《倒霉少女积德后成了团宠》 1. 借尸还魂 “不好了!奈何桥又塌方了!” “孟婆的锅也炸了!” “甭提了,彼岸花都快被这股霉气给毒死了。” ... ... 几个赶去给新上任的阎王汇报工作的鬼差,边抱怨边加快了步伐。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谢婉儿,正悠然自得地躺在花海中,数着即将要去投胎的鬼魂。 陈词滥调听太多,耳朵起茧子。谢婉儿翻了个身,选择无视路过的鬼差。 她在地府已经待了百年之久,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用了什么烂法子,借走了她的运气,导致她的霉气值越来越高。 严重影响地府不说,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去投胎,留在阴间成了个——万鬼嫌。 另一边,鬼差赶到阎王殿,发现大殿早已被各路冤魂围得水泄不通。 呱噪得像是菜市场。 新阎王被他们的一言一句扰得头疼,对身后判官喊道:“去把谢婉儿给我带过来!” 当事人谢婉儿此时并不知道,阎王命人来拿她了,还在数鬼魂。 刚数到一百个,她的脖子上出现一根锁链,身后铃铛作响。 一回头,黑白无常两兄弟正手持哭丧棒,索魂链站在她身后。 白无常无奈道:“婉儿啊,你这都逼走第几任阎王了,消停点儿吧。” 黑无常则将她从花朵中拉了起来,“婉儿啊,咱哥俩因为锁你,索魂链都断了好几根了,再断,我们的工资都不够买链子了啊。” 黑无常话音刚落,谢婉儿脖子上的链条又被她周身的黑气给生生绞断了。 连同黑白无常的心,碎了一地。 “我就说别用索魂链,你偏不信邪。” “我哪儿知道这根顶级索魂链也挡不住她这身霉气啊!花了我三个月工资呢!” “你没看见她现在的霉气是一天比一天多吗!也不知道她的后人到底借了她多少运!” 谢婉儿弓着身子飘了起来,他们的陈词滥调这几百年来,她已经听够了。 而每一位新上任的阎王,也必要招她去见上一见。 丢下花海中打起来的黑白无常,谢婉儿轻车熟路,飘去了阎王殿。 等她快要飘进大殿的时候,里面登时鸦雀无声。 似乎都意思到一团极重的霉气将整个阎王殿都包裹了。 阎王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站起身来查看,霉气是从何而来。 蹲得太久脚酸发麻,一个不稳,阎王从台阶上滚了下来,翻转好几圈,停在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女面前。 鬼差惊呼:“你看吧,婉儿身上的霉气,连阎王老大都扛不住。” 谢婉儿顶着黑眼圈,垂下眸,看着地上滚成一坨的阎王,托着语气问道:“您——找——我——啊——” 这语气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体力不支了。 阎王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头上的乌纱帽,上下打量这位大名鼎鼎的谢婉儿。 只见她穿着一件素白色长衣,飘在空中,双眼涣散无神,瞳孔不聚焦,不知道在往哪儿看。 只是不同于别的鬼魂,谢婉儿周身都缠绕了一层浓浓的黑烟,眼下也是乌青一片,脸上毫无血色。虽说鬼也没有血色可言,可谢婉儿的皮肤也太白了些,像是去面粉里滚了一圈儿,又像生前是被放干了血,失血而亡一般。 可她翻找了地府里所有的档案,都没找到谢婉儿的资料,正打算问问上一任阎王,大批冲进大殿的鬼魂、鬼差就直接开始告起了谢婉儿的状。 话说这谢婉儿在地府已有百年,也不知造了什么孽,被后人借走了运气,导致她霉气太强,无法通过奈何桥投胎。 之前的几任阎王都拿谢婉儿没辙,纷纷辞职,而她刚死就无须从基层做起,直接当起阎王这件事,还得感谢这位谢婉儿,因为她这个烂摊子,导致不少竞争岗位的人,都不想要阎王这个职位。 阎王轻咳了一声,对她还算客气,“婉儿妹妹,咱能去十八层地狱里找个工作吗?” “阎王姐姐,我去过了。”谢婉儿又托着长长的尾音,“每一层都去过了。” 阎王眨眨眼,问她,“是都不满意吗?” “不是,是他们不满意我。”谢婉儿指指自己,“我去了锯会断,火乱喷,刀山垮一地。” 不是个善茬,阎王揉了揉跳痛的眉心,“那你要不要回人间去?” 这种毒物送去人间,别在这里祸害她的地府,乃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谢婉儿闻言脸上并未出现惊喜之色,只一副要死不活地表情,“噢——好——吧。” 既然她同意,阎王心里也松了口气。 立刻招来判官,让他安排谢婉儿搭乘今晚第一趟去人间勾魂的专用车,前往人间。 为了彻底摆脱这位倒霉鬼,阎王说,“我现在就向上级汇报,只要你去人间积满一百件功德,我就送你去投胎。” 谢婉儿眼眸一亮,“真的?” “当然。”阎王拍拍胸口,“我现在就写申请公文。” 闻言,谢婉儿惊呼一声,便从阎王殿消失了。 - 傍晚六点,阴间大门打开时,谢婉儿早就背着她的行李等在了候车室。 听说这趟车要送谢婉儿去人间积功德,没有一对鬼差敢来坐,就连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平时与她交好的鬼,都不敢来,整个候车室空荡荡的。 等了许久,一辆双层大巴车才缓缓靠近站台,检票员听说谢婉儿要坐这趟车,干脆也不检票了,车上也是空无一人。 好在车是无人驾驶的。 谢婉儿上车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盘算到了人间要如何积德。 投胎这事从谢婉儿来地府的第一天就在期待,可期待了数百年,她都投胎未遂。 一开始是因为她受的香火不够,后来是她身上开始出现的霉气,不仅久久不散,反而越积越多。 她多番打听,听说只要去人间积功德便可以消除霉气或者怨气,可这不是哪个鬼都能有的待遇,是一些生前做尽好事,却被人谋害算计而死的鬼,才能申请的。而这也需要层层审批,之前她也申请过,但都被驳回了。 现在新上任的阎王愿意替她开后门,先斩后奏,她得抓紧时间跑,这破阴间,她是一点儿都不想待了。 暗想间,车已经快驶出幽冥,抵达阴阳交界点,只要穿过面前的那道白光,她便可以去到人间,然后凭自己的本事,积功德。 因为每个鬼的身上,都有些鬼术在的,替人看命数,消灾解难不是问题,只要躲开一些驱鬼师和道士就行。 眼看面前的白光越发明亮,谢婉儿兴奋地摇摆起了身体。只是等她停下来,却发现车身正在剧烈摇摆,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车身上缠绕的霉气,正带着车往幽冥悬崖处滚。 谢婉儿在车厢里被颠簸得到处乱撞,撞得浑身酸疼,最后竟然直接被甩出了车厢,在黑白交织的空间里四处乱滚。 许久,谢婉儿终于停下了翻滚,可身子却感到十分僵硬,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控制不了。 幽冥本无声,她耳畔却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最为大。 一直在喊着,“婉婉!我的婉婉!你怎么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才二十四岁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啊!” 听见有人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 自杀案 “我不是自杀的。” 此言一出,中年妇女和中年男人面面相觑。 三天前警方接到报案,找到顾婉婉尸体时便立刻封锁现场,进行勘察。发现除顾婉婉外,现场并没有第二人出现的迹象,加之法医给出的验尸报告,证实顾婉婉身上并无其他外伤,脖子上的淤痕方向是自己上吊造成,在这种情况下,顾母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就在女儿出事的前一晚,她在家里大吵大闹了一通,说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贺家那个哑巴瘸子,再逼她,她就去死。 顾婉婉是个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嘴边的性子,顾母本不以为意,没想到这次她动了真格,后悔不已。 现在看顾婉婉突然诈尸,并说出是他杀的话,顾母认为她是怨气难消。 她抱着顾婉婉发誓,“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害了还要伪装成自杀的样子,你告诉妈妈,妈妈一定替你把他送进监狱。” 谢婉儿被抱着,感受到久违的温度,就连自己的身体也似乎有股潺潺暖流从体内蔓延,一时有些错愕。 旁边的中年男人看着母女情深,也在帮腔,“婉婉你就安心走吧,叔叔也一定替你找到凶手,照顾你妈妈。” 安心走?这是要让她重回地府?绝对不可能! 谢婉儿双眼一瞪,猛然盯着这位大叔。 由于女生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加之她眼露三白,眼神空洞而无神,大叔吓得一屁股跌到了地上,望着她直冒冷汗。 谢婉儿盯着他,冷冷道:“我——哪儿——都不去——” “好,不去,就在妈妈身边。”顾母像拍打小婴儿一般,抚摸她的后背,念叨着,“和妈妈回家!不管你是人是鬼,妈妈永远都是你妈妈。” 这话听得谢婉儿心里暖洋洋的,头一歪贴着女人,一改从前懒散语调,应了声,“好!” - 殡仪馆的员工听见灵堂有个女生诈尸了,全都围在殡仪馆外的院坝里,不敢进去,但又想看个稀奇。 待顾母扶着飘了数百年,好不容易下次地,走路双腿打颤的谢婉儿出来时,人群很默契地退开了一大步。 对着母女俩指指点点。 顾母不甚在意,只抱着复活了的女儿走向自家的那台老款宾利。 好在司机宋叔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出现惊慌,开车十分平稳,将母女送回了顾家。 谢婉儿下车,站在顾家的别墅面前目瞪口呆。 宋叔看着谢婉儿,压低声对顾母道:“早些年我父亲他们村也有这种死了几天,眼看要下葬了却突然活过来的人,听说这叫假死状态,婉婉可能真没死。” 回来的路上顾母一直拉着女儿的手,见她面色从惨白到逐渐红润,身体温度也在恢复,除了脖子上还有被绳子勒过的淤青外,已经和正常人无异,她也觉得女儿没死,或者说她死的冤,阎王放她回来了。 和宋叔客套几句,她便领顾婉婉进屋了。 可如今的顾婉婉是彻底忘了之前的事,对屋内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显得脑子很迟钝一般。 想着她以假死状态在警局待了一天,又在殡仪馆的棺材里躺了一夜,晦气得很,顾母将她带回卧室,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婉婉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谢婉儿接过衣服,站在原地没动。 顾母深知女儿不喜欢别人在她卧室多停留,赶紧离开了。 留下谢婉儿在房间内,脑袋嗡嗡地。 盯着传说中的电视机与两米大床,她迟疑着坐到床上,屁股动了动。 很软嘛。 她直接蹦了上去,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不小心,打翻了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 她弯下身子去捡,是一个相框,上面有个穿着红色吊带、牛仔短裤的女生站在海边。女生身材妙曼,戴着一个粉色镜框的墨镜,更显得唇红齿白。 是顾婉婉。 谢婉儿尊重死者,擦了擦照片,赶紧放好。 在房间里勘察了一圈,她没有找到顾婉婉残留的一丝魂魄,想来这姑娘真的是死透了,谢婉儿推开一扇门,进到浴室里。 以前在地府,她蹭其他鬼魂的三生石看过,知道如今已经是2023年,时代在进步。 她也缠着来人间勾魂的鬼差,还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给她讲人间的事,只是如今身临其境,她也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大开眼界了。 看着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谢婉儿觉得应该是香膏什么的,用鼻子嗅了嗅,一股很淡的花香就钻进了鼻腔里。 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谢婉儿抬头揉着鼻尖,却在镜中,看到了顾婉婉的那张脸。 她的年代也有镜子,只是清晰度没有这么高,谢婉儿并没有因此被吓到,反而对着镜子做出不同的动作,来确定了一件事。 她借顾婉婉的尸体还魂了。 所以她被肉身所困,导致鬼术施展不出。 没有鬼术那她的公德还怎么积?谢婉儿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想要下楼去求助这位现代人,也就是顾婉婉的母亲。 刚走到扶梯旁,谢婉儿听见楼下传来了摔杯声,旋即女人提高声线在喊:“我女儿都亲口说了是别人杀的她,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还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能不能仔细办案子。” 谢婉儿不敢贸然下去,站在原地听墙角。 只听一个男人说,“魏女士,我们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所以我们一听到这事,就立刻到您家里来,想了解了解情况。” 另一道浑厚的中间男音传来。 “阿虹,你冷静点儿,现在婉婉不是没事嘛,让她见见警察,也好。” 谢婉儿探出头去看,是在灵堂的中年男人。他正搂着顾婉婉母亲的肩膀,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替她和警察交谈。 “郑警官,您和同事先坐,我去叫婉婉下来。” “不许去。”魏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她现在在休息。” 那男人又哄着她,“行,不去。”转头对几个警察道:“您看婉婉妈妈现在精神状况也不太好,婉婉也在休息,不如等明天,你们再来。” 姓郑的警官也没办法,毕竟受害者家属经历这种事,情绪起伏大是很正常的事。 “行,那王先生,魏女士,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再来了解情况。” 王先生?谢婉儿轻皱眉,他难道不是顾婉婉的父亲,但是他却和顾婉婉的母亲魏虹女士举止格外亲密。 见顾婉婉的母亲伏在男人怀里哭得厉害,谢婉儿占用了她女儿的身子,也想替对方查明真凶,便站了出来。 “没,我没休息。” 闻言,楼下几人纷纷抬起头。 见女生步伐轻快,走起路来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便已经顺着楼梯下来了。 顾婉婉穿着一条杏白色长裙,脸上画着淡妆,唇上的血色并不足,远远走来像是个幽灵一般。 警察是得知她诈尸,并说出不是自杀才来询问情况的,可亲眼见到前天还躺在解刨室里,今天就能站在眼前的女生,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还是不免心惊。 好在这位郑警官还算沉稳,轻咳一声,便开始向她询问情况。 “顾小姐,您活——”郑警官顿了一下,改了用词,“您醒过来之后说不是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事件簿 魏虹接到警局来电,说顾婉婉的案子已经立案调查,但具体细节不方便透露,只请她放心,警察一定会将蓄意谋杀顾婉婉的凶手找出来。 同时警方也告知了她另一个消息,由于顾婉婉本人还活着,所以就算找到凶手,也只能按杀人未遂来判定。 根据刑法二十三条,犯罪未遂情节严重处死刑、无期或十年以上,情节较轻则只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要根据具体行凶过程来进行判定。 魏虹气得牙痒,顾婉婉能活过来,是她侥幸或是奇迹,而绝非凶手心慈手软。 谢婉儿站在楼梯口听见这番对话,折返回了房间。她不懂现在的法律,只认为杀人便要偿命。 坐在床上,她也在尽可能回忆那段记忆,希望找到蛛丝马迹。 可久未有头绪,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直至凌晨十二点,一阵阴风吹进屋内。 冰凉入骨的寒意包裹在衣着单薄的顾婉婉身上,她下意识去拉被子,却怎么也拽不动。 反复尝试几次,倦意消散,顾婉婉睁开眼,看见床边站着两道人影。 一人融入夜色,一人白色长袍格外打眼。 两人默契垂头,两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床上的少女。 一双灵动的小鹿眼,正圆溜溜地望着他们,脸上并未出现恐惧之色,还俏皮的眨了眨眼。 黑无常范无赦拿着哭丧棒往少女身上戳了戳,“婉儿,是你吗?” 顾婉婉淡淡开口,“不是我还能是谁。” 闻言,黑白无常情绪激动,直接坐到了床上。 “婉儿啊,咱哥俩找了你一晚上。”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趟给地府弄了个大麻烦。” “新老大都亲自去奈何桥监工了。” 顾婉婉不免好奇,“怎么了?” 白无常谢必安放下哭丧棒,推了推写着一生见财的白色高帽,才缓缓道来。 谢婉儿乘坐巴车刚离开冥界,地府就迎来了万年难得一遇的大地震,那是一个山崩地裂,忘川水倒灌,引得百鬼哭泣。 最后奈何桥彻底坍塌,黄泉路也直接塌方。 通往阴阳交接的那段由鬼术搭建的现代化地轨,也因此断裂,谢婉儿乘坐的巴车直接翻进幽冥深渊,废了好大劲儿才捞出来。 打捞队发现谢婉儿不见了,整个地府也因此乱了套。为了不让上层领导知道,新阎王亲下基层,组织判官、鬼差、孟婆等人,修复地府。 也命他俩查找谢婉儿的下落。 他们也是顺着她身上还未完全散去的阴气,找到了这里。 谢必安说完扯了扯她的头发,“你这是借尸还魂了?” 得知两人是特意来找自己的,谢婉儿把脖子伸得老长,急迫道:“来,快来,锁我的命,把我从这个尸体里弄出来。” 范无赦上下打量她,表情满意,“出来干什么,这具身体多漂亮啊。” 谢婉儿嘟囔着,“漂亮有什么用,我的鬼术都消失了,还怎么积德,快把我弄出来。” 范无赦摆摆手,“那可不行,你以为我们的索魂链是可以逮着人就随便乱套的嘛。” 谢婉儿脸上出现委屈巴巴的表情,浮着泪光的无辜小鹿眼看得他心一软,“哎呀,再说了也得找到死者的魂魄,我们锁一个,送进去一个,才合理嘛。” 谢必安也帮腔道:“婉儿,你不要让我们工作难做嘛。” 谢婉儿随手拿起床上的玩偶抱在怀里,撅着个嘴,满脸不开心,“那你们快回地府找找她吧,我刚刚在家里闻了很久,都没有她的气息,肯定死透去地府了。”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拿着手中的哭丧棒,挥动上面的碎布条,果然没有招出任何魂魄。 随之,异口同声道:“行。” 转身就要走,谢必安又被谢婉儿一把拽住,她指着他手中的哭丧棒,“白爷,给我个铃铛呗。” “什么?”谢必安护住他的棒子,“不行。” 黑白无常各有一根黑白哭丧棒,上面也各系着一个铃铛,一人摇铃,另一方也会有所感应,因此来进行联络,而且这玩意在三界的任何地方,都可使用,完全不会出现没有信号这档事。 谢婉儿是要定了。 见他不同意,谢婉儿掐着自己的脖子,威胁道:“给不给,给不给!不给我现在就死了回阴间去。” 谢必安是怕了这祖宗了,揪下铃铛交她手里,“你可别弄丢了,这东西被活人捡到,可要出大麻烦。” 谢婉儿捧着铃铛,甜甜一笑,“知道了,白爷。” 送走两鬼,谢婉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魏虹带她去过厨房,指着一个双开门叫冰箱的柜子告诉她里面有吃的。 谢婉儿打开房门出去了。 顾家只有两个佣人,一个司机,司机不住家,佣人的房间也并不在别墅里。夜深后,偌大的别墅只有魏虹、谢婉儿与那位王姓男人。 赤着脚,谢婉儿的行动并未发出声音。 刚走下楼梯,谢婉儿便瞧见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站在餐厅背后的阳台上,手里拿着什么。 谢婉儿猫着身子,走得更近些,发现是老王在打电话。 手机她见过,还有什么平板、游戏机她都见过,是阳间的人烧给阴间家属的,快递鬼差说现在阳间都兴这个东西。 听说西方那边还有个老头来教他们用平板、手机。 谢婉儿躲在一个椅子旁边,支起了耳朵。 夜深人静,老王的手机漏音严重,对话谢婉儿听得很清楚。 电话那头是个女生,“爸,顾婉婉真的活过来了吗?” 老王深吸了一口烟,“真的!苗苗你可不能再说哪些诅咒她的话,那天的话也全当是酒话,以后别再提了,现在警察正在查她这个案子呢。” 女生又说,“我就是口嗨而已,再说了就她那个德行,身边那个朋友待见她,说不定就是她得罪了谁,人家看她不爽,就把她勒死了呗。” 老王呸了声,“闺女啊,这话别乱说,免得警察怀疑到你头上来,而且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还在外面玩儿,赶紧回来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女生语气不耐烦,转头却又问起,“对了爸,白天我光顾着跑了,听人说之淮哥哥从轮椅上站起来了,是真的吗?” 老王想了下说,“站起来了,但我打听了一下,说是就那一下,之后又得坐轮椅了。” 女生一听倒是乐了,“那您说,贺之淮还要娶顾婉婉吗?我看贺家肯定会嫌弃她晦气,把婚事作罢。” 老王顿了一下,连背影都显得心虚,像是想起了下午顾婉婉说过的话,随口道:“这我不知道,贺家没来消息。不说了,你赶紧回来,就这样。” 说完,他便将电话挂掉了,转身进屋。 谢婉儿适应了身子,身法灵巧,旋转一圈躲到吧台下,巧妙避开了老王的视线。 待他上楼才站了起来。 老王有个女儿,话里的意思,她们同住一个屋檐,却巴不得她死? 而她德行不好,身边朋友都不待见她。 可谢婉儿明明记得,在顾婉婉的追悼会上,来了不少年轻男女啊。 谢婉儿拉开冰箱门,随手拿起一根新鲜黄光咬在嘴里。 对了——他们都吃着甜品聊着天,只有她诈尸的那一刻,才真情实感的哭了出来。 还有一点,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婚约 这... ... 算好消息? 顾婉婉勉强接受了,“那坏消息是?” 范无赦解释说,昨晚走的时候和前来勾魂的鬼差碰面了,他们正带着一个熬夜猝死的青年去乘大巴车,路上就随便唠了几句。 得知顾婉婉三天前自杀,又在灵堂上诈尸,说出是他杀的话。 这件事整个京城都闹的沸沸扬扬,黑白无常本打算去地府找到顾婉婉,把她带回阳间换出谢婉儿,她也可以替自己伸冤。 可等他们返回地府,却得知了一个噩耗。 顾婉婉一进地府就大吵大闹,说是几个小兔崽子故意整她,她本来是不想死的,结果那龟孙没有替她报警,才导致了她的死亡,她要回去找他们算账。 来地府的人哪个嘴里不是这些说辞,阎王忙着修地府,让她先等等,之后会仔细查她的事,可这顾婉婉偏是不同意,吵闹便算了,还冲到奈何桥,扰乱他人施工,砸了孟婆好不容易修复好的锅。 惹得好些排队投胎的人久久未能喝到热汤。 犯了众怒,鬼魂看她不爽就爆发了肢体冲突,顾婉婉寡不敌众,一不小心被推到了畜生道,已经投胎去了。 范无赦说完还拿出了顾婉婉的生前事迹薄,翻给谢婉儿看:“你看啊,她幼儿园就拿笔扎人,小学往老师茶杯吐口水,初中带头霸凌、造谣他人,高中拉帮结派,还干过殴打校长的事,出社会就更加不用说了,心情不好,路过的狗都得给两脚,就这劣迹斑斑,没有先受刑,直接投胎了,对她都算是好事。” 听完这串,顾婉婉还是没懂,到底哪儿坏了,面露狐疑。 见状谢必安拍拍她的肩膀,“婉儿,这个女生三个月之后就会死,也就是说,你必须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一百件公德,消除霉运。” “可是白爷,顾婉婉的死期未至,为什么她就死了?”顾婉婉现在一头雾水。 谢必安说,“人的命数从出生就定下了,除非有人刻意改命,可这不但犯天规,还有可能遭到反噬,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作死,出现了意外。” 顾婉婉眨眨眼,“怎么说?” 谢必安想了想,解释道:“比如,有人告诉了你,婉儿你能活到九十九,你就想,那我从十八楼跳下去是不是也不会死,然后一跳,就死了呗。这就是作死。” 顾婉婉瞳孔一颤,“你的意思是,有人告诉顾婉婉她能再活三个月?” “不是,你没听见无赦说吗,她本来不想死,是别人没替她报警,才死了。想来是自己玩上吊,玩砸了呗。”谢必安将顾婉婉的事件簿给她,“你自己看吧,她这人确实挺作。” 顾婉婉抱着本子看了许久,才回到了积德的事上,“那我现在必须在这个身体里待着?” “对。”谢必安解释道:“因为她的肉身是死过的,所以和你契合,现在地府乱,也怕上头查,你暂时替咱阎王顶着,三个月死期一到,我们就来勾你魂,送你去投胎。” 行吧—— 顾婉婉接受了这个事实,追问,“那我也要替她和贺家的那个瘸子结婚?” 谢必安安慰道:“是的,最好不要打乱她的命数,惹出别的麻烦,瘸子也有瘸子的好,你看,如果你们夫妻爆发冲突,他也打不过你。” 顾婉婉扯着唇角,笑得牵强。 范无赦冷不丁冒了句,“瞧你这年龄也没嫁过人,借着顾婉婉的身子享受一下夫妻之乐,也挺好。” 顾婉婉脸一红,嘟囔,“谁说我没嫁过人,我记得我嫁过,那户人家似乎也姓贺。” “前世修来的缘分呐——”谢必安觉得这事就这么定了,“那婉儿,我们就走了,你好好积德,争取早日投胎。” 说罢,他与范无赦带走事件簿,消失在了顾婉婉的房间里。 想到他俩的话,顾婉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火急火燎地跑下楼。 “妈,我要去一趟警察局。” 闻言,餐厅里的三人,都愣了一下。 魏虹先站起来,“婉婉,是想到什么了吗?要不要我让宋叔送你,我还约了医院,想让你去检查一下身体。” 顾婉婉只说,“好,那就麻烦宋叔了。” 这话太客气了,老王和王籽苗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只看魏虹给宋叔打去电话。 没多久宋叔赶到顾家,接上顾婉婉送她去警局。 站在门口,顾婉婉感到毛骨悚然,里面正气太强,搞得她都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警局内,顾婉婉走得战战兢兢,躲宋叔背后。 警员得知她就是顾婉婉,赶紧去找到负责这个案子的郑警官。 宋叔原本以为顾婉婉要大闹警局,才跟进来的,可小姑娘对郑警官的态度客气得不行,一直在鞠躬,“麻烦您了,谢谢郑警官,有点渴谢谢。” 顾婉婉连续喝了好几杯水,才讪讪道:“警官好,我来是因为想起了一件事,我好像是自己上吊玩,本来安排了人帮我报警的,但是他们没报,我才不小心吊死了。” 郑警官年过四十,处理的案子不少,也遇到过玩弄警察报假警的,可玩过火吊死了的却是头一件。 看着面前完全像个活人的顾婉婉,郑警官表情严肃,“你让谁帮你报警?” “几个小兔崽子,那龟孙儿。”顾婉婉记得黑白无常是这样说的。 郑警官和宋叔同时一愣。 就连旁边做笔录的小警员也没憋住笑。 郑警官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又对顾婉婉说,“顾小姐,我要的不是外号,是他们的名字。” 顾婉婉摇摇头,事件簿上没有记载这件事。想了会儿她说,“我的德行不好,朋友都不待见我,你可以问问我朋友,我知道一个叫苗苗,姓王,就住我家。” 宋叔这时插了句嘴,“王籽苗,她是婉婉妈妈男朋友王翔的女儿,比我们婉婉大一岁。” 想到什么宋叔坐到郑警官旁边,补充道:“对了,婉婉出事的前几天,我去酒吧接过一次苗苗,她当时喝的伶仃大醉,胡言乱语的时候说过一句要是顾婉婉死了,说不定她能和贺先生结婚。” 这个信息很重要,郑警官记住了,顾婉婉也记下了。 最后郑警官又问了些情况,顾婉婉都说不知道,不记得,只说自己人缘不好就没有别的话了。 他只好让顾婉婉离开,说是会调查她朋友。 顾婉婉从接待室里出来,水喝得太多想要去厕所。 让宋叔先去取车,她自己去找厕所了。 看墙上画了一个小人儿,还有马桶,顾婉婉推门进去。 找到一个隔间,里面有马桶,关上门,顾婉婉裤子一脱,就坐了上去。 只是这尿还没撒出来,就听见隔壁传来声音。 “警方说发现了遗书。但徐邦民绝对不是自杀” “嗯,我查过他老婆的账户,一周前有一笔从国外打入的资金。” “想来不是大伯就是二伯的眼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杀妻1 顾婉婉推着贺之淮往警局外走,俯于他耳侧低声道:“贺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装瘸子哑巴?您可以告诉我,我帮您解决。” 说罢,她盯着贺之淮谄媚一笑,暗自腹诽:很好,第一个功德不就来了。 贺之淮的眼神带着一丝考究,却没做出任何回应。 直到身后照顾他的新助理过来,贺之淮才收回了视线。 顾婉婉也噤声了,她认为贺之淮并不想在这个人面前暴露自己。 只好挥手送他离开。 宋叔这时替她将车门打开,“婉婉,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你妈妈已经替你约好医生了。” 顾婉婉坐上后排,歪着脑袋问宋叔,“叔叔,贺先生为什么瘸了呀?” 宋叔转过头,回忆起,“高考结束后的一场车祸,一辆大货车失控,对着他的车直接撞了过去,之后火车司机知道撞的是贺家的人,还没等上法院,就在家里自杀了。” 又是自杀。 现代人都这么爱自杀的吗?顾婉婉玩儿自杀,厕所里贺之淮提到了一个名字徐邦民,但他说的是,这个人绝对不是自杀。 顾婉婉顿了一下,“他也因此变成了哑巴?” 宋叔思考了一下,“嗯,婉婉这些事你不都知道嘛,还在家里笑话他,说他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 顾婉婉讪笑,“刚刚见他精神气挺好的。” “是啊,人长得也端正,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说到这里宋叔仿佛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探出身子来,“不过,他们贺家这几年确是倒霉运,生意也开始走下坡路了。” 贺家的亲戚关系挺复杂,宋叔一时也讲不清,只说贺家父辈有五个兄弟姐妹,但除贺之淮的父亲外,其余都是旁支。 贺之淮是本家的独苗。 顾婉婉听得云里雾里的。 宋叔见她不明,摆着手,“总之你不想嫁是对的,别看贺家如今风光,是这京城首富,可家里人各个都心怀鬼胎,勾心斗角的,简直一团污遭。” 王籽苗说过,诈尸这件事可能会让贺家人嫌她晦气,取消婚约,顾婉婉随口说,“贺之淮应该不会娶我了。” 闻言,宋叔露出几分苦笑来,“那可不见得。”随后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上赶着和顾家结亲。” 据顾婉婉的生前事件簿来看,顾家祖上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顾婉婉的爷爷一路摸爬滚打,当了个军区司令,这才算是让顾家在京城站稳了根。 而顾婉婉的父亲在外交部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至于顾母魏虹,她家当时是豪门世家。所谓财权不分家,和顾家称得上门当户对,两人结婚不久便生下了顾婉婉。 然好景不长,在顾婉婉初二的时候顾父患上癌症,经过三年治疗,最终撒手人寰,留下孤儿寡母。顾家失去顶梁柱,随着时代发展,大不如从前风光。 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魏家撑着,顾婉婉算得上是豪门千金,加上也是独苗,自小千宠万爱长大的,被养的骄纵蛮横,在京城的富二代圈子里,绝对是出了名的跋扈,不好惹。 但这样的门第,和贺家相较,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当贺家上门说亲事,魏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宋叔还提起了另一件事,说魏虹现在的男朋友王翔,在结实魏虹后百般殷勤,有意带着王籽苗入赘魏家。甚至在发现顾婉婉尸体当晚,就提出过让王籽苗改性,入魏家族谱,替她出嫁,由此来稳固魏家的地位。 可这事,被贺家回绝了,他们只要顾婉婉。 此时,车已经进入顾家别墅大门。 顾婉婉拒绝去医院检查身体,表示自己身体好得很,死期还未到。 宋叔也只好由她了,将车停到车库。 顾婉婉下车后发现院子里停了几辆黑色轿车,以为家中来了客人,正欲询问,宋叔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辆车牌号,说道:“婉婉,贺家的人来了。” 想必是来退婚的。 顾婉婉打开大门便进去了。 此时,客厅内坐了好几个生面孔,一个烫染了褐色卷发,戴着一串珍珠项链的女人和魏虹聊得起劲。 其余几个男人则互不说话。 他们之中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穿着唐装看起来精神抖擞的老人。 见顾婉婉进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矍铄,上下瞧了她一眼,紧了紧手中的拐杖。 魏虹此刻站起来,上前挽着她,“婉婉回来了。” 顾婉婉与母亲对视一眼,朝着客厅里的人微微鞠躬,“各位长辈们好。” 客厅里的人,都对她的举动感到讶异。 顾婉婉的性格为人,他们都略有耳闻,原以为她进门定是要给众人翻几个白眼,然后吵闹着赶客的,却没想顾婉婉大方礼貌,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小姐的风范。 谈婚礼的事还得是女士先开口,戴着珍珠项链,自称是贺之淮姑妈的女人站了起来,“哎呀,婉婉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那么拘谨,快进来坐。” 顾婉婉怔愣了一瞬,“您不是来退婚的吗?” “这是哪儿的话。”姑妈拉着她的手,显得十分亲热,“既然决定了要与顾家联姻,那就不能言而无信,婉婉你是同意的对吧?” 女人语气特别急,顾婉婉也感受到女人掌心的汗,她好像特紧张的样子,又像是想要赶快把这事儿定下,她忙着去做别的事。 就在她要回答时,旁边一道男音传来。 “听郑警官说,婉婉醒来说不是自杀,是他杀,而且还听见有人叫了一句贺先生?” 顾婉婉抬起头,说话的正是那位白发老人。 她恭恭敬敬地答道:“我刚刚去警局了,向郑警官说明了情况,那些话是我记岔了。” 嘴上是这样说,但顾婉婉可以肯定,那绝非幻境,或许是她上辈子的事,这辈子不提也罢,反正姓贺的不止他们一家。 见她神色并无异常,贺老爷子松开拐杖,布满沟壑的脸上露出笑来,“那婉婉还愿意嫁给我这个孙子吗?” 看似在笑,却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而这语气虽也是温柔,可顾婉婉却觉得话里裹挟着一股形容不出的强迫感。 顾婉婉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老头子不简单。 他身上有煞气,和王翔身上的杀气又不同,这股气息略带着阴邪。 咽了口唾沫,她微微俯身,柔声道:“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小女的婚事全凭父母做主,只望贺家不嫌弃小女粗苯。” ... ... 此言一出,房间里鸦雀无声,躲在一旁吃瓜的王籽苗,更是吓掉了手里的瓜。 “啪哒”一声——瓜瓤落地。 惊醒了屋内人。 姑妈一拍手,“哎呀,来的路上我就说了婉婉已经答应了吧。那就按着我们之前挑好的日子,明天去领证。” 话落,她被贺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找补,“我是觉得婉婉大难不死,肯定想通了,愿意嫁给我们之淮... ...” 解释的声音弱了,顾婉婉没多在意,只是绯红了脸。 被长辈围着,说嫁人的事儿,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她那个年代说婚事,晚辈都不能到场,要长辈说定之后,才能与丈夫见上面。 话又说回来,当年她见着丈夫了吗?有孩子吗?她怎么就英年早逝了? 谢婉儿的记忆好像丢失了很多... ... 愣神间,亲事说定贺家人准备离开了。 魏虹提醒她送客,顾婉婉也乖巧的招呼他们离开。 目送他们坐上车。 - 翌日下午两点,在民政局大厅,顾婉婉拿着婚检单、户口本等证件,等待贺淮之的出现。 可这人不准时。 顾婉婉等得无聊,丢下魏虹出去溜达了。 刚出民政局,见路边围了一圈人,对着地上痛苦呻/吟的老婆婆指指点点。 婆婆看样子摔得不轻,捂着胸口喘着大气儿,试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周围的人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只有一个女生欲上前扶,却被同行的男人拦下了。 顾婉婉见了这事哪能等,搀扶摔倒老人,可不是公德一件嘛! 她小跑过去,拨开人群蹲下身,“婆婆,你没事吧,快起来。” 只是这婆婆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拽住她就开嚷,“就是这姑娘把我推倒了。” 顾婉婉:? 她急着解释起,“我没有推您。” 婆婆也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拽着她不放,嚷嚷着,“赔钱,至少三万,我骨头摔断了。” 这时人堆里挤过来几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杀妻2 袁芳萍原本是某所高中的语文老师,十几年前认识了来京城打工的王翔。 那时王翔在一家饭店当墩子,这家饭店距离袁芳萍任职的高中不远,不少老师会去这家店聚餐,王翔因此对袁芳萍一见钟情,并展开了猛烈追求。 不久后,袁芳萍就被王翔的花言巧语所骗,两人迅速坠入爱河。 不顾父亲反对,她搬出来和王翔过起了同居生活,等生米煮成熟饭,生下孩子后才回到娘家。看孙女乖巧,袁家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替两人举办了婚礼。 可对于领证这件事,王翔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袁芳萍也没有过多在意,只说女儿也有了,领证是迟早的事。 一开始两人在袁家的帮衬下还算幸福,可久而久之王翔不满足现状,哪怕袁家出资替他开了一家饭店,他还是得陇望蜀,总想着有一天能发大财。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结识了顾婉婉的母亲——魏虹,因此干脆家也是隔三差五才回来一趟。 袁芳萍发现这件事,是某一日王翔醉酒回家,她无意看到他手机里的短信。 她这人性格柔软,也不愿这段有实无名的婚姻难堪收场,她并没有与王翔吵闹,而是选择和平分开。 可王翔并不满足于此,索要分手费不成,竟然在家里的汽上动了手脚,将母女俩的死伪装成交通意外。 起初袁芳萍也认为是意外,觉得是自己伤心过度,精神恍惚未能踩刹车,才导致车子冲出隔离带。 可老天有眼,她死后魂魄残留阳间时,听见了王翔和他老乡的一通电话。 她这才知道,原来刹车片确实更换了,但却是更换成了接近报废的刹车片与刹车盘,这才导致了事故发生。 现在女儿已经被她送去投胎,可袁芳萍怨气难消,徘徊在阴间不肯离去。 在得知谢婉儿借顾婉婉的尸体还魂后,她便跟了过来。 顾婉婉听得直皱眉头,半晌才说,“可他有个女儿叫王籽苗。” 袁芳萍闻言也傻眼了,她和王翔结婚数十年,并不知道此事。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怪不得他一直不肯和我领证,想来他还有一段婚姻,那个王籽苗就是他和其他女人生的。” 顾婉婉又陷入了沉思,只听旁边的女鬼说,“他和你是事实婚姻,也犯了重婚罪,去警局一查户口就知道,这事他跑不了。” 另一个女鬼也说道:“他的前一任妻子是不是也死了?还是说根本不知道他在京城的事?” “能看看这个王翔的死期是多久吗?这种人说不定明天就被车撞死了。” 顾婉婉回头问谢必安,“白爷,能帮我查查吗?” 谢必安惊恐地摇着头,“这这这…” 顾婉婉拉长脸,正欲撒娇,门外传来脚步声。 在门口的范无赦催促道:“我们该走了,对了婉儿,人间的事不是我们能随意插手的,一切自有命数,若你想要替袁芳萍伸冤,就得按人间的规矩来。” 说罢,他们带着女鬼一同消失了。 只是袁芳萍离开时泣血的双眸,让她久久未能平静。 直到门被推开,她才从哪个绝望的眼神中抽离出来。 贺之淮的助理推着他进来了。 助理将拐杖递给贺之淮,低声说,“贺先生,您和贺太太先休息。” 贺之淮颔首接过拐杖,杵着它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模样还挺费劲儿。 顾婉婉心中腹诽:装挺像。 她想了下,贺之淮今年二十六,装了八年了,确实是个合格的好戏子。 她也配合,站起来去搀扶他,“贺先生您慢点。” 二人已经结婚,她急忙改口,“老公,你慢点儿。” 贺之淮一贯淡漠的脸上出现一丝错愕,眉头不自觉地蹙紧,张了张嘴,险些把骂人的话给说了出来。 待顾婉婉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贺之淮才给了助理一个眼神,示意他离开。 助理关上门,顾婉婉松了口气,刚想开口问他装什么装,贺之淮又又又做出那个噤声的手势,并且那双病恹无神的眼睛透出几分锐利,瞪了她一眼。 吓得顾婉婉一把就把嘴巴捂住了。 不会手语,她只好用手指指房间,再指指贺之淮的嘴巴,又指指自己,然后摆手,在脑袋旁边画圈。 意思是:为什么在家里也不敢说话,我保证不说。 贺之淮没看懂,将本子和笔丢给她。 顾婉婉看懂了。 下笔的时候却迟疑了一下,她的字很难看,她朝贺之淮不好意思笑笑,才敢落笔。 【贺先生。】涂花重写【老公,这在家里,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我会替你保密。】 将本子递给贺之淮,他看了一眼,并没有立刻给予答复,只是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许久,才在本子上写下几个字。 【是谁劝动了你,和我结婚。】 顾婉婉张着嘴,说黑白无常说三个月后我的死期就到了,让我不要破坏顾婉婉原本的命数,别给阎王添麻烦,你会不会认为我是疯子? 喉咙里的这串话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她蹲在地上,托腮盯着贺之淮,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天大的秘密。 而他已经被自己撞破了不是瘸子哑巴,为什么在只有两人的房间,他还要装? 顾婉婉眼眸一亮,夺走他手里的本子。 【房间里是不是有窃听器?】 写完她乖巧地将本子递到了贺之淮手里。 那张波澜不惊,生人勿进的脸抽动了一下,连握着本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抬眸看着一脸天真,期待他回答的顾婉婉,贺之淮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最后干脆将本子一丢,泡起茶,点起檀香,不再和顾婉婉搭话。 被... ...无视了。 要知道在地府的时候,她走到哪儿都会引得万鬼瞩目,百鬼议论的,虽然都是一些:霉鬼又来了,离她远点儿之类的话,但好歹能听个响啊。 顾婉婉揉了揉鼻子,不甘心又移到贺之淮面前,“哼,一会儿我就让你痛快痛快。” 说罢她就去自己的包里翻找这什么。 贺之淮鼻息泄出一丝轻笑,他倒要看看这位出了名的跋扈千金,要玩儿什么花样。 不多时,顾婉婉从包里拿出一个瓶盖大小的铜铃,朝贺之淮面前一放,“你可瞧好咯。” 贺之淮瞳仁骤缩,深邃的眸子直勾勾望着她。 顾婉婉拼命地摇着铃,没一会儿,房间似乎吹进来了一阵沁骨寒风,连同屋内的光线都暗了。 贺之淮觉得冷,裹了下身上的风衣。 一抬头,便见顾婉婉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女生表情也挺多变,从正常到欣喜再到哀求,最后直接跪在地上,对着空气磕了好几个头,还伸手做出抱大腿的姿势。 好像... ...犯病了。 贺之淮端着茶杯,久久没能入口,怔怔看着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杀妻3 王翔杀人? 贺之淮表情存疑,敏锐目光在顾婉婉身上扫视。 京城有传言,说是王翔与魏虹交往以来,就引得顾婉婉不满,隔三差五找王翔和他女儿的麻烦,还曾带这一帮朋友去砸过王翔的饭店。 之后是王籽苗报警,魏家出面才平息了这件事,事后王翔没有半点儿责怪顾婉婉的意思,还主动签下了谅解书。 可这非但没让顾婉婉消停,而是更加肆无忌惮,听说上个月王翔搬进顾家时,顾婉婉又是带着朋友回家,将王翔两父女的衣物、用品等全部破坏,一股脑丢进家里的泳池,还顺带开了个泳池party。 把王籽苗气得直哭。 生怕顾婉婉是想借自己的手继续折腾,贺之淮收回落在女生身上的视线,修长微曲的食指轻敲着桌面,冷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证据吗?” 鬼魂说的话在阳间自是不作数的,且袁芳萍也没有办法开口。 顾婉婉摇摇头,“我没有证据,所以才想你帮忙查一查,现在不是有监控嘛。” 她又继续道:“出事前,王翔的老婆是去换过刹车片的,去汽修厂肯定能查到。” 贺之淮摩挲着指尖,半仰头看向她,“我可以替你查,但我又如何相信你能帮我问徐邦民,他可是已经死了。” 顾婉婉扣了扣头,无常兄弟还在房间里,可她不能让他们现身给贺之淮看。 一来现身后的磁场会影响到活人的阳气,二来这并不符合阴间的规定,若是这样做了,他们铁定被罚。 撅着嘴思考许久,顾婉婉才说,“我死过一次,说地府有人你信吗?” 贺之淮的脸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震惊,在末了还露出了你看我信不信的眼神,认为顾婉婉鬼话连篇。 以原身的人品来看,贺之淮的反应是正常的,他一定觉得自己在玩弄他,为了表明自己绝不是在说大话,顾婉婉说,“我先替你问徐邦民,总行了吧。” 贺之淮也不想与她在这种天方夜谭的玄学上多聊,稍挑眉,“随你。” 说完他便做戏做全套,拿起手边的拐杖艰难起身,去衣柜旁挑选起了晚饭时所要穿的衣服。 顾婉婉瞅着男人冷漠疏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把黑白无常叫去阳台。 “能帮我去地府带个鬼出来嘛,我想问他点儿事。” 范无赦揣着手,“徐邦民是吧?生辰八字有吗?” “没有。应该就这两天死的,挺好查吧?” 无常兄弟对视一眼,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才答应帮顾婉婉的忙。 他们也想她早日完成功德去投胎,别到时候又回地府,继续霍霍地府的鬼魂。 眼看太阳即将下山,后院山里刮起阴风阵阵,黑白无常欲乘风离去,却猛然发现什么。 谢必安先是去整个贺家宅园逛了一圈,而后又飘去了后山林间。 顾婉婉趴在栏杆上看:“黑爷,白爷这是干什么呢?” 范无赦解释道:“刚来的时候我们就觉得这宅子有些问题,这栋房子近山靠北,山中种有槐、柏。二树虽非阴木,可种于家中,时日一久便会引来邪祟,有损宅中人的阳气,轻则生病,重则一命呜呼。” 这时,谢必安也飘了回来,“且庭院的分水局阴阳颠倒,更是容易引来路过孤魂,增加邪祟之阴气。不过婉儿你放心,你和这具尸体在这种风水局里养着,身体倍儿棒。” 顾婉婉不懂风水,只曾听老人说过,槐树招鬼,一般不会栽种在家中。 “只是...” 闻声,顾婉婉一抬头,见无常兄弟都看着正在换衣服的贺之淮。 “他一个大活人住这里面,保不齐阳气会减弱,成为邪祟的目标。” 顾婉婉目光深沉,回过头去,“怪不得他说贺家有人要害他。” 她又转过头来,问道:“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吗?” 谢必安正欲开口,被范无赦拦下了,“婉儿,万物的命数从“生”便定下了,绝非你我能左右。你要知道,天道可参,不可改,天机可窥,不可泄,只能随天意而为,不然必遭反噬。” 顾婉婉失落垂下眼帘,对贺之淮的命运感到唏嘘,年纪轻轻就被人盯上了,非要他命,而且这些人还就在他身边,与他是有血缘的亲属。 如果可以,她想救这男人一命,所谓姻缘也是前世积的缘,而她偏偏穿到了他未婚妻的身上。若说命数,也许是前世种下的因。 这就是无常嘴里的天机,不止她这个小小倒霉鬼,就连地府十殿阎王,都不可轻易窥探。 她脸色不太好了,谢必安顿了片刻,“行了,别瞎琢磨了,咱去替你找人了。” 说罢,他们便消失在了贺宅。 房间的阴气一扫而空,一缕微光穿过婆娑树影坠入房间,不偏不倚落在贺之淮身上。 男人肌肤白皙,是有些病态的苍白,好像他也常年在喝药,身上有股淡淡的甘苦味道。 顾婉婉走上前,结结巴巴地:“这…这房子挺漂亮的,是你自己的吗?” 贺之淮停下整理衣物的手,斜眸看她,“不是。” 想来也没有人会亲手设计这样的风水,然后住进去,这不是玩命吗。顾婉婉沉吟稍许,“那是谁的呀?” “爷爷准备的。” 顾婉婉不敢相信,哪儿有爷爷会害自己孙子和孙媳妇的。 还没把话问出口,贺之淮补充了一句,“我二爷爷,不是亲爷爷,我爷爷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顾婉婉莫名松了口气,“你们家人很多吗?” “是的。”贺之淮冷冷道:“你不认识他们?” 她应该认识吗? 顾婉婉坐在床上,双手怀抱着膝盖,眨眨眼睛,“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 贺之淮沉默半晌才向她言明。 贺家如今最年长的长辈便是二爷爷贺生庆,三爷爷爷贺生胜,而贺之淮的爷爷—贺生豫,排行老四。 这二爷有两子一女,三爷有一女,剩下便是贺之淮的父亲贺寒松,排行老幺。 清末民初,贺家尚未分家,一同经验当铺、钱柜,穷时便是齐心协力,富时,也就是民国成立初期,贺家因钱财发生过一些争斗,导致分家,从而经营不同领域。 其中贺之淮这一脉的曾曾曾爷爷尤为突出,贺家先祖便将大部分家业交与他,久而久之,其余成了旁支。 自古以来生意也好,官场也罢,都需要家族齐心,到贺家爷爷这一辈,几家人又聚在一起,共同经商,关系密不可分。 起初他们都依仗贺生豫的人脉关系,可等贺生豫死后,二爷爷就成为了家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辈。 贺之淮说到此,也不忘再劝顾婉婉一句,“贺家不像表面风光。” 顾婉婉似懂非懂,贺家人与她无关,她只有一个念头积功德去投胎,能救贺之淮一把就救,不能,那就听天由命。 并未多聊,顾婉婉跑去阳台看风景了,留下贺之淮在卧室,拿着手机按着什么。 直至五点,贺家佣人前来敲门,提醒二人准备去用晚饭。 贺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杀妻4 贺家二爷动了筷子,晚饭才正式开始。 其余人都忙着夹菜、攀谈,唯独顾婉婉盯着花园外的香案。 四只香烧出白烟缓缓而升,并未散于空中,反而与那团雾融合。 一香敬天、二香敬地,三香敬先祖,四支...顾婉婉便不得而知了。 难道贺家是在供养这团浓雾? 顾婉婉正欲思考其中缘由,目光一闪瞧见贺二爷看了她一眼,并且在对上目光的刹那,他以极快的速度收回了视线。 只好似惊鸿一瞥,他不是刻意看她,只是无意。 顾婉婉迅速垂下头,吃着盘中魏虹替她夹着菜。 将色泽红亮冒着油的鸭片送入口中,顾婉婉眼眸一亮,这酥脆浓香的滋味,在舌尖直接炸开了。 从前只能去抢些剩下的香烛、贡品吃,这实打实的食物入口,别有一番滋味。 顾婉婉细细咀嚼,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婉婉,对新房还满意吗?” 问话的是鲜少说话的贺寒松,他慈眉善目长相平平,双眸透澈,看起来是敦厚善良的人,反观他儿子贺之淮,长相冷峻,棱角分明利落,眼底幽深,好似窥不进的深潭,儒雅而又神秘。 没多少亲爹的影子,想来是母亲的基因好,不过这次饭局,倒是不见贺母。 分心几秒,顾婉婉敛神,放下手中筷子,本想擦干净嘴就恭恭敬敬地回答,“屋子很好,她很喜欢,”却突然想起贺之淮在房间里也要装哑巴的事。 原主顾婉婉是个性格骄纵跋扈的人,想来提一些意见,不算什么大事吧? 暗想着,顾婉婉直接站起身,“叔叔,我不满意,很不满意,房子像是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住的一样。” 说罢她刻意留心着贺家人,故意拔高声线道:“感觉住进去人也像是被埋进土里了,阴气森森的,后院小山坡也有股怪味,我闻着总感觉不舒服,一点儿都不好。” 魏虹刚夸完女儿懂事,没想短短几分钟她就耐不住性子,还在饭局上就囔囔起不满了。 她面红耳赤,连忙打圆场,“之前给婉婉买了一套房子,装修都是她一手操持的,所以这一结婚,也把贺家当家了,大家别放在心上,她心直口快的,是没拿自己当外人。” 贺寒松也接过魏虹的话,“看不出来婉婉还懂装修,不如让她看看,哪儿需要改,咱们重新装修也可以。” 话落,他将目光移到了贺之淮身上,眉眼稍拧,让他表态。 贺之淮也像是找到了台阶,在本子上写下字,模样乖顺地将它举了起来。 【我听我老婆的。】 这话、这态度...还是那个眼神凌厉盯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贺之淮吗?妥妥的妻管严啊。 顾婉婉目光快速在几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贺家不愧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起来的,各个都表现得镇定自若,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甚有人说,“那就听婉婉的,不行就换套房子,反正贺家的生意也涉及房地产,好房子多的是,任她选。” 顾婉婉这下也顺着杆往下爬,“好啊,那明天我就去挑一个宅子,亲自装潢,各位长辈没什么意见吧?” 这话无人敢接,只有贺二爷轻笑一声,温声道:“婉婉随便选,由你做主。” 原以为会被百般推阻,没想到老爷子挺好说话,顾婉婉颔首应下,便不再多言了。 只心道:莫不是贺二爷要害贺之淮? 小插曲过后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顾婉婉吃饱饭,便悄悄把魏虹叫到一边,提醒她。 “妈,你别和王翔走得太近,他不是个好人。” 魏虹自从和王翔交往以来,顾婉婉经常给她吹耳边风,只不过从前的话比这句“不是个好人”更加难听,什么王八羔子,一对贱人、吸血鬼、畜生,都算好的,其余的污言秽语,魏虹都不敢记在脑里。 只还多记得一句,“你就是个死恋爱脑。” 这句魏虹认,她和顾父的婚姻本就是家里做主,双方并没有多深的情感,遇上王翔,她才第一次感受到了两情相悦的情感,全身心投入其中。 面对女儿今日的提醒,她只随口说道:“婉婉,你王叔叔是个苦命人,他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两任妻子都死了,他独自带大苗苗也不容易的。” 两任妻子都死了? 顾婉婉倒吸一口凉气,王翔身上到底背了多少命案与功德啊! 想到这儿,顾婉婉不合时宜的扬起唇角,又立刻压住了,对死者不敬,有损阴德。 她挽住魏虹,“妈,我说真的,你别被他骗了,还不知道他老婆是怎么死的呢,说不定就是被他害死的。” 魏虹一愣。 她自小也是被家人捧手心里的明珠,听不得这些,连连摆手,“婉婉,别这样说,怪瘆人的,你王叔叔不是这样的人。” “这么不是...”顾婉婉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扭捏着摇魏虹的手臂,“真的,你信我嘛。” 魏虹只好顺着她说,“好好好,妈妈信还不行嘛。” 说完,她便赶紧转移了话题,“我看刚刚贺之淮替你夹菜,送纸巾,肯定也是个会照顾人的,妈妈也就放心了。” 顾婉婉一时没接话,用餐的时候,贺之淮确实一改常态,对她现殷勤,想来是自己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的原因。 没说明原因,她只又反复强调,“别相信王翔,知道了吗?今晚你都不要和他一起住。” 顾虹也只是含糊“嗯嗯啊啊”地回答,说着别的话,“还有三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我女儿身材气质好,穿婚纱肯定漂亮。” 三个月?婚礼在三个月之后。 顾婉婉急着问出一个准确日期,“几号啊?” 不料话当说出口,王翔就往这边过来,揽住魏虹的肩膀,“阿虹,贺家长辈都夸我们家婉婉漂亮大方呢。” 谁是你家的?顾婉婉厌弃地瞥了他一眼,将魏虹从他身边拉开,“妈妈,今晚来陪我睡吧,在贺家我害怕。” 魏虹表情很是开心,以前进女儿卧室,她都要发脾气的,更别提睡一张床了,得追溯到她小学的时候。 可今日是新婚头一天,不合规矩,魏虹摸着她的发顶,安慰道:“怕什么,贺之淮不是在嘛,他家还有那么多佣人保姆,人多不怕。” 顾婉婉沉默几秒,又瞪了王翔一眼,小声嘟囔道:“行吧,那你一定要记得我的话。” 魏虹:“知道了,离桌太久不礼貌,赶紧回去。” 顾婉婉被魏虹推着后背,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贺之淮旁边,揪着手里的卫生纸,心里闷闷的。 她想王翔应该还没有从魏虹身上捞到好处,也没有暴露什么,不会急于下手,做出对魏虹不轨之事。 宽慰自己几秒,顾婉婉察觉包里的铃铛有异动,是无常兄弟在联系她。 她一抬头,却未见到两人出现,倒是包间的门缝之中吹进来了一缕阴风。 似在唤她出门。 环顾周围,酒过三巡并未有人在意她,顾婉婉佝偻着腰身,又离席了。 大厅外有条长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杀妻5 听到郑警官的话,屋内的人同时一怔,将视线纷纷移到了神色异常慌乱的王翔身上。 贺家人最为放松,只露出要看好戏的表情,妯娌开始低声交头接耳。 魏虹属实是懵了,顾婉婉才提醒她王翔可能杀过人,这还没半个小时,警察就找上门了。 可从心里来说,她是绝对不相信此事的,于是激动辩解:“郑警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老王是很本分的一个人,不会害人的。” 王籽苗也跑到郑警官面前,有些失态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爸怎么可能和案子有关。” 两人吵吵嚷嚷的,郑警官眉头紧蹙,“警察要是没有证据,不会贸然前来带人走。” 可是人一急起来,哪儿听得进去旁人的话,王籽苗拦在王翔前面,死活不让他们带她父亲走。 整间屋子变得闹哄哄的。 顾婉婉站在进门位置,正义感爆棚,忍不住囔囔起,“怎么没杀人,你父亲就是杀人了。” 她的话未引起旁人注意,大家都是知道顾婉婉不待见王翔,现在火上浇油,说些风凉话不足为奇。 只有贺之淮侧过身,紧皱眉头,示意她别说话。 他并不想这件事攀扯到自家身上。 顾婉婉瞧见他肃穆的眼神,吐吐舌头闭嘴了。 她上前和魏家人一起把魏虹给生拉硬拽走了。 郑警官也让女民警把王籽苗拉开,朝王翔冷声道:“走吧。” 自知躲不过,王翔也没做任何反抗、辩解,脸色铁青,乖乖跟在警察身后。 心里不停打鼓,警察传唤人肯定是有人报案,且查到一定证据的。 可王翔自认为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况且四个月前,警察也已经查过这件事,就连袁家老两口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到底是谁又报了警,不得而知。 坐上警车,红/蓝光闪烁,左右两侧又坐着警察,王翔终于感到害怕,双腿不听使唤地打哆嗦。 瞧他这样,郑警官不动声色,反正他老乡也已经吐了七七八八了。 容不得他狡辩。 只是这事说来挺奇怪,下午警局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信里提及四个月前的一通交通事故。 一辆宝马车在高速路上行驶,因刹车失灵冲出隔离带,与对向行驶车辆相撞,导致车上的母女二人当场死亡。 事故的当事人是名高中语文老师,姓袁,女儿只有七岁,可资料却显示她是未婚。 于是警局只好联系了她的父母。 这也在两老口嘴里听到了王翔的名字,他还算配合,一听传唤就立刻到警局来了,并且说出家里那台宝马五系,确实需要更换刹车片与刹车盘的事。 甚至还拿出了4S店给他打电话的记录。 经过核实,4S店维修部的员工曾多次联系,提醒王翔,同时也拿出了店里的通话录音、维修、保养记录。 证明这台车的刹车确实有问题,是死者一直未去更换才导致了意外发生。 起初老两口怀疑过王翔,说他想骗保,可警察也去保险公司查过,十年前王翔就有替家人购买保险的习惯,就连他自己也买了一份,受益人还是死者。 这样一来,袁家老两口接受了这个事实,在事故书上签了名。 因为刹车失灵导致的交通意外很常见,所以最后移交给了交警处理。 不曾想今日的来信提到了此事,而且也提及一件个被忽略的:刹车报警系统。 剧信中所述,现在不少车辆在刹车片磨损到一定程度时,会自动报警,提醒驾驶者。 五系已经算是高端车,这个系统肯定存在。 这时他们联系交警队,重新调出这台车的行车记录仪,确定系统并没有报警。 那就证明他的报警系统可能失灵,也可能被人为破坏,但这辆车已经被王翔开走,他们没有搜查令,只好从监控下手。 这一查,果然在出事前几天的监控里发现了这台车曾进过某家修理厂。 他们立刻组织警员前往修理厂调查,刚去,便有一个人因为警察到来而慌了阵脚,把工具箱打翻了一地。 警员问话他也支支吾吾,说不清。一查发现这人居然和死者的老公王翔是同县人,便立刻将他带回警局。 就在那人说自己是听王翔的意思办事时,警局收到了第二份匿名信,说王翔今日在迎春饭店。 他们就直接来抓人了。 到了警局,郑警官瞪了道貌岸然的王翔一眼,“进去吧。” 王翔跌跌撞撞走进审讯室,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着四面不透风的墙,抖着腿企图缓解心里的恐惧。 可多年办案的警察对嫌疑人的神态、举动早就了如指掌,分得清他们是来警局紧张,还是做了亏心事而害怕。 把手机往桌上一放,“砰”地一声,吓得王翔一抖。 心虚地抹了把汗。 郑警官靠坐在桌子边缘,冲他抬抬眉,“袁芳萍女士驾驶的汽车刹车片被动了手脚,是你做的吧?” 王翔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无意识的吞咽口水,摩擦双手,擦着掌心的冷汗。 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我提醒过她去换刹车片了,我们还有短信。” 话说出口后,他莫名的觉得放松了些,故而也提高了声线,“4S店换刹车片、刹车盘一起要好几千,我老乡他们的修理厂就便宜不少,只要一千块钱,我就让她去那里换了,也不知道她去没去。” 一般嫌疑人能开口并且说出一大段逻辑看似清晰的话,就意味着在他心里已经组织好了应付警察的话。 郑警官没给他机会,拍了把桌子,巨大的响声起到威慑作用,“之前为什么没交代,而且你老乡的口供和你可不一样。” 王翔抓着凳子两侧激动道:“他撒谎,小袁去的时候,我还提醒了他一定要给我们换最好的。” “噢——现在又知道她去了?” “不是,是小袁说她过几天就去,我就特意打电话告诉他换好的。” 郑警官淡淡笑道:“那她最后去了吗?” 王翔擦擦额头的冷汗,“去...去了,我老乡给我打电话了。” 四个月前的事被突然翻出来,时间久又加上袁家不追究,他以为相安无事了。今日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传唤了他,心理压力倍增,王翔彻底乱了。 看出男人防线坍塌,郑警官道:“我劝你不要和警察绕弯子,我们掌握了实证,才会逮捕你,没给你拷铐子,是在给你主动坦白的机会。” 郑警官声音正气凛然,语速不急,把王翔给唬住了。 接着他又说道:“我们也查过,你之前在老家结过婚,老婆也去世了,不会也是你干的吧?” 这句话语气很轻,杀伤力却极重。 王翔慌不择言,“不是,她不是,她是病死的,真的,我没有杀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婴灵1 红事变白事。 这是何等悲戚的一件事。 大喜化悲,与她借尸还魂,由悲转喜,是人世间两个最大的极端。 顾婉婉莫名想到魏虹,不知道一个母亲该如何面对。 心中一惊,她直接穿上外套,离开房间,让贺家司机送她回顾家。 等她到的时候,魏家别墅外还停了一台车。 开门进去,顾婉婉的外公外婆都在,还有王籽苗在一旁陪着魏虹哭泣。 见她回来,王籽苗瞪着猩红眼眶,怒气冲冲朝她过来。 “顾婉婉是不是你搞得鬼,让警察把我爸带走了。” 为了给袁芳萍抱不平,顾婉婉双手叉腰,不甘示弱,“是又怎样?你爸就是个杀人犯!” 王籽苗气得全身都在抖,猛然抬起了手。 巴掌还没落到顾婉婉身上,被一只手握住了,正是她的外公。 魏仲华是当兵立功,才能当军区司令的,虽然现在已经七十七,却还是老当益壮,握住王籽苗的力度不算轻。 “当着我的面,对我孙女对手?还有没有点儿教养。”魏仲华中气足,声如洪钟。 加之当官的气场在,倒是挺有威慑力。 王籽苗一下就焉了,王翔曾告诉过她,魏家就这位老爷子最不好糊弄,得敬着。 她讪讪垂下头,开始委屈:“对不起魏爷爷,我太心急了。” 话落,她竟给魏仲华跪下了,“爷爷求求您,救救我爸吧,他真的没有杀人,他不会的。” 她知道魏家在京中还是有些人脉的,只要想,捞一个人不成问题。 可她没料到,魏仲华为人正直,直言:“警察不可能平白无故传唤王翔。” 闻言,魏虹也是恋爱脑上头,哭得更加大声了,“爸,肯定有什么误会,您就陪我去一趟警局吧。” “不许去!”魏仲华爆呵了一声。 “爸!”魏虹又喊了起来。 顾婉婉看着屋内的局势不对,再说下去非得吵起来。 她赶紧挽着魏仲华,柔声道:“外公您别生气,妈妈是太心急了,您别和晚辈置气,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们高高兴兴的好不好?” 外孙女平日哪儿会这样好声好气的说话,听到她软绵绵的声音,魏仲华的心随之一软。 坐回沙发上,任由外孙女替他按摩肩膀。 力道不轻不重的,魏仲华的脸色缓和下来,看着不争气的女儿,“我现在让人联系这位警官,要是王翔真和案子有关,我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听见父亲松口,魏虹连连点头。 魏仲华这也联系了原来的部下,让他问问那边的情况。 约莫等了十分钟,部下就传来了消息。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砸到了魏虹脑袋上。 王翔已经承认伙同老乡,在汽车上动手脚,导致袁芳萍母女死亡的事了。 口供也都签字了,人也已经送去看守所,明天就要整理材料,不日便会移交检察院。 魏虹几乎是昏死在了沙发上,由保姆和魏母看着。 王籽苗也跌坐在地砖上,捂着脸直哭。 唯独顾婉婉像个没事人,削了个梨,喂给外公吃,“看吧,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人。” 魏仲华这时又心疼起女儿来,拍拍顾婉婉的手,“婉婉别提这事儿了,去安慰安慰你妈。” 顾婉婉乖顺答应,走到这个可怜的女人旁边。 她已经没有了之前容光焕发的模样,整张脸都苍白毫无血色,双眼装满泪水,眼下挂浮肿眼袋。 一想到三个月之后自己死了,她可能还得这么哭一场,顾婉婉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只好像女人曾安抚她那般,轻柔地顺着她的背。 没有情感的丈夫早逝,女儿又从小叛逆,婚后魏虹没有感受过多少家庭温暖。 现在伏在女儿肩上,感受到她身上的体温,魏虹的抽泣声愈发大了,好像要把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停下了哭泣,眼泪婆娑,人也失去了精神。 轻声问道:“爸,王翔他真的...真的杀人了吗?” 魏仲华沉默了两秒,很肯定地告诉她,“是的。” 魏虹强压着悲伤带来的恶心感,怜爱地看着顾婉婉,哭中带笑:“婉婉,快回去吧,今天是你领证的日子,妈妈不该这样哭的,应该高高兴兴才对。” 说着魏虹的泪又夺眶而出。 在一天的时间里,她同时失去了两个最爱的人。 整个顾家又只剩她自己了。 魏虹捧着顾婉婉的脸,摸了摸,而后什么话都没说,迈着虚浮的步伐,在保姆的搀扶下,回楼上了。 顾婉婉觉得恍惚,看着女人纤细不稳的身子,有心上前扶,却被外公拦下来,“等你妈静静,明天你再回来看她。” 于是,顾婉婉只好和外公一起离开,回到贺家。 - 夜已深,靠山远离闹市的四合院被一层薄雾笼罩,平添了几分阴森。 哪怕她是个鬼,也在死人的身体里,顾婉婉也觉得寒风阵阵。 她不由裹紧了外套,加快脚步,往卧室里走。 屋内点着檀香,消除屋内不明显的湿气。 贺之淮则是半倚在床上,捧着一本书在看。 男人丝毫不关心她去哪儿了,面容平静,眼皮都未抬一下。骨感白皙的食指缓缓翻动书页,传出粗粝纸张摩擦的声音。 顾婉婉看了他一眼,床上还放着另一床被子,男人愿意和她同床,但并不打算盖一床被子。 见此情景,顾婉婉冲贺之淮轻哼一声,跑去浴室洗漱。 贺之淮并没有被她闹出来的动静所扰乱,甚至她躺到了床上,男人的呼吸依然井然有序,不曾停顿或加重。 始终一幅清心寡欲的样子。 顾婉婉侧过身,手臂弯曲枕在脑下,另一只手伸出被窝,戳了戳贺之淮的肩膀,“不说话,你不难受吗?” 贺之淮侧目看她,“不说话,你难受吗?” 顾婉婉点头:“难受。” 贺之淮好像被噎了一下,收回视线,“那你就睡觉。” “你不和我一起睡吗?”顾婉婉红着脸,往他身边靠了一下。 没想到男人居然动了身子,把被子掩到身下,并且压住。 好像她是个采花大盗,意图谋不轨一般。 顾婉婉胸口登时燃起了一团火,俗话说久旱逢甘雨;他乡见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乃人间四大喜事。 看贺之淮的样子,他起码占了两样,居然在新婚夜一脸寡淡。 觉得他无趣,顾婉婉直接翻身压在男人身上,把贺之淮那边的床头灯给熄了,“晃着我眼睛了。” 贺之淮也随她,摸黑放下书,平躺到床上,双手交替放在胸口,不再说话。 顾婉婉见他不急不恼,又道:“子时一过,我们就不能说话了。” 顾婉婉如今说话有些古怪,贺之淮闭上眼,淡淡道:“那挺好。”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能说话吗?” “不想。”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他们说的灵魂伴侣吗?” “不觉得。” “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婴灵2 婴儿看大小不像是已经足月,浑身血糊糊的,娇嫩的肌肤似包裹着一层粘液,不仔细分辨,像是一个肉球。 顾婉婉对婴儿的灵魂了解甚少,只觉得它身上的怨气极重,甚至强过了袁芳萍。 她将目光移到了老人脸上,印堂并未发黑,眼下扫着一抹乌青,肌肤蜡黄,看上去精神萎靡。 婴儿可能已经缠了他好一阵子,在不断吸去他的精气。 顾婉婉收回视线,与老人无声坐着。 过了许久,刚才的女警才折返回来。 朝她道:“你老公来保释你了,你说你也是,没事瞎管什么碰瓷的。” 顾婉婉怯生生地站起来,“姐姐,那我这算不算做好事?” 女警嗤笑:“这叫助纣为虐!” 顾婉婉失望地抿抿唇,回头看了老人一眼,便离开了长廊。 出门,贺之淮坐在轮椅上,冷眼看她。 由于两人已经不能对话,助理替贺之淮传达了意思,“贺老爷子让您去挑房子。” 知道贺生庆养浊气,可能是修鬼道的人,他安排的房子定有鬼。 顾婉婉直接拒绝了:“我才不住你们贺家,我自己有房子,我和我老公去我哪儿住。” 贺之淮像是很满意她的任性,难得露出笑来。 又写下字给助理。 【告诉爷爷,我都听老婆的,婉婉觉得好就好。】 助理还在为难,顾婉婉又顺势摆起千金小姐的架子,“干嘛,瞧不起我们顾家的房子啊?” 助理急忙道:“顾小姐误会了,只是您已经嫁到贺家,理应到... ...” “什么理应啊!”顾婉婉出声打断他,“我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再说了,我是嫁给贺之淮,又不是卖给了他,住哪里这点儿小事,我还不能做主了?” 说着她就委屈起来,“你们贺家仗势欺人,是我顾婉婉娘家没人了吗!我这就告诉外公,把婚给离了吧。” 听到这些话,助理慌了,贺家很看重与顾家的这门婚事,别因一套房子被搅黄。 他急忙道:“贺太太,您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我立刻给贺老爷子说一声。” “嗯,说吧。”顾婉婉揣着手,仰起脖颈傲娇道:“要是爷爷不同意,我就离婚!” 助理心里猛地咯噔一声,赶紧拿着手机去联系贺二爷。 没多久,助理折返回来:“老爷子说依你。” 顾婉婉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说罢,她上前推着贺之淮:“走,老公,叫上我妈,一起去住新房子咯。” - 路上顾婉婉联系了魏虹,她昨晚一夜未眠,现在没有精神,所以也没把顾婉婉忘记新房在什么位置放在心上。 只把地址发到她手机,然后让宋叔把她落家里的门禁卡和钥匙送过来。 宋叔和他们是差不多一同到小区的,将东西交给顾婉婉后,便离开了。 这套房是商量婚事时,魏虹询问了贺家新房位置后就定下的,距离贺家四合院并不算太远,也就十公里。 她想着如果女儿和婆家有什么矛盾,来不及回娘家,就可以在这套房里住。 小区名叫南湖阁,是套大平层,位于小区中庭,周围没有儿童、篮球场等设施,相对比较安静。 在楼下,顾婉婉问贺之淮,“老公,这里也不吵,适合你养病,你觉得好吗?” 贺之淮抬眸,眼皮微垂,看上去没精神,可眼眸中却也流露出浓浓笑意。 他第一次主动牵起顾婉婉的手,抿着上扬的唇角,重重点点头。 好一幅乖顺好老公的模样。 助理扫过两人一眼,便推着正在轻咳的贺之淮进电梯了。 房子在顶楼三十层,是个小复式,楼顶除去主卧室,还有一个花园。 进屋顾婉婉惊呆了。 装潢非常现代化,整体呈杏白色,家具、摆件却又是鲜艳夺目的多巴胺色彩。 视觉冲击力很强,顾婉婉一下就扑到了一个粉色沙发上,“好软呐——” 贺之淮从始至终唇角都洋溢着宠溺的弧度,回过头,对助理写道:“我很喜欢这里。” 完事,他又咳嗽几声,做出病态。 助理不多言,站在门口,看顾婉婉推着贺之淮在新家四处乱窜,好像不是她亲手装修的一样,看哪儿都稀奇。 许久,顾婉婉才推着贺之淮回到客厅。 助理想进屋,顾婉婉指着他:“这是我们的新房,不准进!” 助理皱了皱眉头,站在门口规规矩矩道:“贺先生,老爷子送了礼物过来。” 顾婉婉脸色一沉,“什么东西?” 助理不清楚,只说应该马上到了。 话音刚落,几个男人就搬运着一些物件,出现在了家门口。 顾婉婉没急着查看物品,先注意到贺之淮表情微变,随后与她相视一眼。 顾婉婉似心领神会,问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其中一人回答说:“一个老爷子收藏了许久的玉石,还有几株绿植。” 闻言,顾婉婉上前拆纸箱。 刚一触碰到箱子,就察觉不对。 她撕开胶带,先把这个奇形怪状的石头拿了出来,石身完整通透,并没有裂痕,底座也是由整根乌木所打造,无法放入窃听器等物件。 另外就是绿植,看起来皆是普普通通,泥土花盆也并无异样。 顾婉婉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谢谢爷爷的美意,就放客厅吧。” 几人在门口打理好绿植,按照顾婉婉的指示,将物品放在柜子和阳台上。 见他们并未动任何手脚,顾婉婉只说,“我累了,你们都走吧,我和我老公要休息了。” 几人看向贺之淮,待他同意才离开。 屋门关上,顾婉婉算是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瞧着那个石头。 贺之淮则是在阳台,见楼下的两台车离开,才说起,“顾小姐,石头有什么问题吗?” 顾婉婉没回答,反问道:“现在不装哑巴了?不怕我是坏人了?” 贺之淮轻笑,眼底恢复锐利,竟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双腿笔直修长,两三步便走到顾婉婉面前,压低声音,“顾小姐若是想说,我早就暴露了。” 顾婉婉噘着嘴,“原来你也不笨嘛。” 说罢,她的视线重新落到石头上,“石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怪丑。” 她没有说实话,是不想男人担忧。而这石头确实古怪。在常人看来,石头轻透无暇,可她却能看见里面聚集了一团煞气。 而这团气似乎还能吸收周围的阴气,影响人的身体。 虽不及四合院的风水局,可长久也会损人阳气。 可她不能把它丢了,搬家、丢掉石头,容易引起贺二爷怀疑。 她只装不知道,回头问问无常兄弟有无办法化解。 贺之淮此时走到一间屋外,轻声道:“我这个瘸子就住这间屋吧,上楼不方便。” 婚后第二天,男人就要和她分房! 顾婉婉心里抓狂,嘟囔一句,“行,随便你!” 之后贺之淮便不在理会她,进入房间。 顾婉婉也好像闹别扭一样,抱着石头回到楼上的主卧室。 床上还没有铺上被褥,她坐在席梦思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 婴灵3 死了? 顾婉婉背后攀上一股凉意。 婴灵定是将老人身上的精气吸干净了,照无常兄弟的话来看,它现在很可能会继续报复下一个人。 顾婉婉眼皮一跳,抬眸看贺之淮,“他怎么死的?” 贺之淮指着文章下方的字,“突发心梗。” 顺着男人的指尖,顾婉婉又看了眼平板上的字。 上辈子她虽然未进入过学堂,但家中哥哥也教过她读书识字。 老人名叫李三平,住在城南郊区的一栋老居民楼里。 家中没有田地,膝下无儿无女。又因手部残疾,没有劳动能力,失去经济来源,李三平成了五保户,每月靠领几百元低保过日子。 记者称,他已经跟踪报道过老人一段时间,得知老人原有一个儿子名叫李春来。 李春来初中辍学,没有多少文化,跟着镇上师傅学了些焊接手艺,之后便进城,在工地里打工。 十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攒了些钱,想着家中父母年迈,生活不便,他就租了城南的房子,将父母接到城里。 为了儿子早日娶上媳妇,李母也进入工地帮工人做饭补贴家用。直到李春来三十七岁时,通过别人介绍,与小他五岁的女人结婚了。 可结婚没两年,工地发生意外,掉落的钢筋直接穿过李春来的心脏,男人当场死亡。李母经不起打击,也随儿子去了。 剧李三平说,当初开发商赔了一笔数目不少的钱,可这些钱都被媳妇卷走了,还丢下他孤寡老人不管,所以才导致他一把年纪,还要豁出老脸,去干碰瓷的事。 看完这篇报道,顾婉婉的视线移到右下角,记者是光明日报的付尧。 顾婉婉再次抬起头来,看向贺之淮。 男人性格寡淡,想来没有特别的事,也不会特意来敲她的房门。 正欲开口询问,手机铃声在床头柜上响起。 这是顾婉婉的手机第一次响,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哆哆嗦嗦拿起手机,滑了好几次才把电话接起来。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顾小姐,现在方便来一趟警局吗?” 顾婉婉还没用过手机,一时语塞,那边接着说,“我是郑启华,城南警局的。” 她这才如梦初醒,“郑警官您好,是有什么事吗?” 郑启华直说,“是关于前些天您自杀的案子。” 闻言,顾婉婉想起,她之前去警局说明过情况,郑警官说会调查她的朋友,想来是有结论了。 她没有挂电话,挤开挡在门口的贺之淮,“好的,郑警官我马上就过来。” 贺之淮看她走得急,也没多问,收起平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顾婉婉出小区,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警局。 她坐在接待室,安安静静的等郑警官忙完。 不多时,郑警官穿着黑色夹克进来。 将手中蓝色文件夹放在桌面,他看顾婉婉的眼神,似无奈又似无语。 顾婉婉态度倒挺端正,背脊挺直,询问道:“是不是有人认罪了?” 郑启华觉得顾婉婉在和自己装傻,他收集来的证据、供词、视频,主谋可都是顾婉婉本人。 她倒好,还当面问:是不是有人认罪? 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女生,郑启华揉了揉眉心,“我们走访调查了当天和你一起,在monkey酒吧喝酒的朋友,他们都说是你自己要上吊。” 话落,郑启华还拿出了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是在灯红酒绿,乐声震耳的酒吧内。 顾婉婉第一次看见原身活着时候的状态。 秋日,她也只穿着一件高腰吊带与休闲裤,卷曲长发散落香肩,手里拿着一瓶洋酒。 仰头喝下一口后,顾婉婉虚浮的眼里泄出一丝轻蔑,“妈的,让我嫁给一个瘸子,魏虹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接着旁人哄笑的声音盖过了音乐声,纷纷打趣。 “你外公那个脾气,这事怕不由你。” “就是,婉姐我看你就认命吧。” “瘸子也挺好的,起码他还长得帅吧。” 话里无不透露着嘲笑,顾婉婉恼了,砸了手里的酒。 从包里拿出一根绳子丢桌上,“今晚你们配合我演场戏。”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顾婉婉又要玩儿什么。 画面到这里终止了。 郑启华又播放起下一条。 此时,已经到了一个烂尾楼里,视频中的男女嬉笑着。 “婉姐,你敢在这儿上吊啊,听说这个工地死过人。” “你们不觉得这里怪阴森的嘛。” 画面一晃,露出一个女生来。 她裹紧身上的风衣,冲着已经进入楼里的顾婉婉喊:“婉姐算了,咱们回去吧。” 可顾婉婉酒精上头,哪儿听得进去,在黑漆漆的楼里,废了好半天的劲儿,把绳子丢到房梁上,又找了些垫脚的砖头摆上去。 她抓着打好结的绳子,回头对几人说,“现在就报警!” 这时,有个男生拿着手机按了几下,开始装模作样道:“歪,110吗,这里有人被逼婚,要上吊了!”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哄笑声。 顾婉婉打着酒嗝,把头伸进绳子里,与人交谈;“吓不死我妈,看她还敢不敢让我去联姻。” 几人说说笑笑,还替顾婉婉拍了几张照,只不过这几分钟的视频,画面扭曲,还出现了噪音。 大约过了十来秒,谈笑变作尖叫声。 “警察来了。” “陈勇,你踏马真报警啊!” 这群男女乱作一团往外跑,可画面里仅有的光与声音,都来自他们几人,压根儿没有警车鸣笛声。 镜头晃动,无意落到了楼内,顾婉婉已经悬空挂在绳子上,双腿双手乱扑腾,眼睛瞪得极大,好似很惊恐。 这时没人注意这一幕,只有人说,“快跑,警察来了,我们都得完!” “顾婉婉呢。” “跑什么!是她自己要玩儿,又不是我们干的。” “她脚下有砖,自己下来就是了。” 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画面晃动几秒,视频终止。 郑启华收起手机,“顾小姐看完了,作何感想?” 顾婉婉表情讪讪,却也疑惑。 她干嘛自己把砖踢了? “郑警官,我不是故意的。”顾婉婉不得不替原主背锅,继而问道:“可他们不是报警了嘛。” 女生好像在怪警察出警不及时一般,郑启华拍了下桌子,“报什么警!我们查过几人的通讯记录,根本没人报警。” “可他们说警察...来了...”顾婉婉的声音有些弱,垂下眼帘,像个犯错的孩子。 郑启华说,“喝了酒都神志不清,谁知道发了什么疯。” 说完,他又教育起顾婉婉,“还有你!警察看过他们替你拍的照片,一脸无所谓,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妈来警局认尸的时候,哭晕了几次。” 顾婉婉缩着脖子,替原主挨骂,哑口不言。 郑启华说完,叹了口气,“以后别这样玩了,这次是你命大。再说了,浪费警力,我们也可以关你几天。” 男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3. 婴灵4 陈勇刚结束了一场牌局,输掉了全身上下唯一的五千块钱。正叼着烟,直骂晦气,裤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摸出来一看,人更加慌了,险些砸了手机。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陈勇最终把电话接了起来,磕磕巴巴地,“婉...婉姐。” 顾婉婉并不知道原主的年龄没有陈勇大,只是这伙人为了骗吃骗喝,才叫她婉姐。 她顿了一下,“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替我报警?” 灵堂诈尸陈勇也在现场,现在她来兴师问罪了,吓得他双腿直打颤,“婉姐,我...我们当时都喝高了,我以为我打了。姐...这事儿,我真不是故意的。” 顾婉婉不想与他闲扯这件事,只问,“既然你没有报警,为什么会说警察来了,然后全部跑了?” 说到这事儿,陈勇额头开始冒冷汗,火星子烫手也没在意。 他神色紧张,走到茶馆旁边的小巷里,才低声说,“婉姐,这事说来真的挺奇怪!当时我们都听见警笛声了,你知道的,许丽老公干那些勾当听见警笛就慌,她一喊,我们全部就跑了。” 抽了口烟,他继续说,“可等我们跑远了,才发现压根儿没警车来,周围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表情讪讪,扣扣头,“本来想回来找你的,但许丽说你应该也走了,大家就都走了...哪知道...哎呀,婉姐,你这不也没事儿嘛。” 顾婉婉此时就蹲在烂尾楼的路边,回头看了一眼阴恻恻的大楼,“除了警笛声,你们还听见楼里有其他声音吗?” 陈勇想了想,当时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只觉得大楼阴森,也没进去,所以并未听见什么。 不对!陈勇一拍脑门儿,“对了,许丽还提过一句,说她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在哭,所以她才更不敢回去了。” 婴儿的啼哭。 顾婉婉脑海里又回想起刚才在楼里听见的声音,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感觉。 当晚这个婴灵,就在楼里。 是它有意或者无意,害死了原主。 电话那头陈勇支支吾吾的,说希望婉姐可怜点儿生活费。 顾婉婉却忘记挂电话,把电话装进包里,压根儿没听见陈勇的话。 走到主干道,车流较多的地方,她丢掉装煎饼果子的食品袋,打了个车,回南湖阁。 贺之淮在餐厅用饭,见她进屋轻咳一声,“顾小姐要不要一起吃?” 顾婉婉心里本就烦闷,听见这个称呼,没给男人好脸,“我不吃,谁来给你做的饭?” “一个信得过的阿姨。”贺之淮没有强求她来吃饭,夹着餐盘里的菜,“你去警局了?” “嗯。”顾婉婉坐在沙发上,回应了他。 “上次郑警官来家里,说你提到了一句贺先生。” 男人声音凉薄,顾婉婉心口咯噔一下,她确实听见了贺先生,还听见了钉木头的声音,可照目前的情况看,那不是原主死前的事,倒像是她自己的。 顾婉婉耸耸肩,“我瞎说的。” 贺之淮的呼吸停了一瞬,言其他,“你出事的那栋楼和李三平死亡的那栋楼,是同一栋。” “知道了。”顾婉婉见他今天挺能聊,去餐厅拉开椅子坐下,“我下午去过一趟。” 贺之淮不明深意地看她一眼,“顾小姐为什么要选择去那儿上吊?” 她哪儿知道! “不知道,可能顺路吧。”顾婉婉随口说了一句,“那里怪阴森的。” 贺之淮这时停下筷子,“那栋烂尾楼,我二叔接手了,听说还从其他地方寻了一个道士来,你知道这事吗?” 顾婉婉眼眸一亮,道士!她正愁去哪儿找道士!贺家家世显赫,请来的人自然道法高深,或许她可以借用一下,替婴灵超度。 想到这里,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贺之淮之前为什么提防自己。 烂尾楼被他二叔接手了,她又跑去楼里上吊,还说出"贺先生"三个字,这不免让男人以为他们有什么阴谋。 比如嫁祸他。 顾婉婉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二叔,对了,道士什么时候来?我可以去看看吗?” 没有从她的语气里捕捉到异样,加上换房子的事,贺之淮对她放下戒备,回答她,“原定的下月十五,因为李三平的事,改到了明天。” 道士做法都是需要看日子的,临时改时间,是何用意? 顾婉婉不明,“为什么啊?” “你不看手机吗?现在李三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网上讨论的热度很高。”贺之淮见顾婉婉还是懵懂,继续解释,“请道士一是破土祈福,二是替李三平做场法事,但也是做给大众看,好巩固自家名声。” “噢——”这样一说顾婉婉就懂了,可她也不甚在意什么巩固名声,她是想问道士为什么要改时间,会不会不是一个合格的好道士! 于是音落,她就问贺之淮,“这个道士厉害吗?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贺之淮不信鬼神,唯独在顾婉婉身上动摇了两次,第一次她诈尸,查阅资料后勉强能解释;第二次两人的灵魂对话,至今他都没搞明白。 他总觉得顾婉婉有些古怪。 沉思片刻,他开口道:“既然你想看,明天我安排人送你去。” 顾婉婉喜笑颜开,往贺之淮的脸上亲了一口,娇滴滴地,“谢谢老公。” 这是——黑白无常带来的女鬼教她的。 要和老公撒娇。 可“老公”的脸色显然不那么好看,男人肌肤红透,仿佛怒火烧到了脸上,露出了要刀人的眼神。 顾婉婉被看得心虚,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耳根通红,转身就往楼上跑。 再也没有下过楼。 直到晚上,魏虹让保姆送来了床单被褥,顾婉婉才下楼,询问母亲的情况。 保姆只说王翔故意杀人是板上钉钉了,走完流程,最多半年就会被执行。 魏虹知道后躲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唯一的一句话,还是让人给她送被子。 听到这些话,顾婉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想给魏虹打电话,可是她关机了。 送走保姆,顾婉婉洗漱好缩进被窝里。 小区安静便于休息,可寂静无声的夜晚,也显凄凉。 顾婉婉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放在她房间的石头,里面的煞气被铃铛镇住,好像一滩死水动也不动。 想起贺之淮提起的道士,贺二爷若是修鬼术,那么这个道士是否是指点他的人? 这很难讲,只有明天一见,才能知晓。 加之婴灵的事,顾婉婉有些忐忑,翻来覆去好一阵才入睡。 - 翌日清晨,敲门声惊醒了顾婉婉。 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衣着朴素,年龄约莫四十岁的女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4. 婴灵5 老道与小道童离开中南大厦,便有一阵阴风穿梭过大楼,直朝顾婉婉来。 卷噬身体的温度,也吹回她追寻二人的视线。 老道的话,似乎是故意说与她听。 借尸还魂她被困肉身,鬼术消失,却意外开了鬼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阴阳眼。 阴阳眼通常是与生俱来的,无需修炼,只待机缘一到,便可开。但对于道家来说,他们可以通过修行,获得比阴阳眼更为高级的眼睛,也就是天眼。 两者相同而又不同。 民间有传闻,用牛眼泪、柳树擦眼、生吞乌鸦眼可短暂开阴阳眼,见鬼神,通亡灵。 而天眼不仅能见鬼神,通亡灵,还能见众生生死苦乐,辩世间形色。天眼代表大智慧,极难修炼,拥有天眼之人凤毛麟角。 如若老道真是为数不多拥有天眼者,恐怕自己进入烂尾楼时,他就有所感应。 可他并未有所动作,甚至不屑揭穿她。 顾婉婉推着贺之淮往停车的位置走,附身在他耳边问道:“这位凌道长是从哪儿来的?他住在京城吗?” 贺之淮往身后看了一眼,低声说,“四处云游。” “那你二叔是怎么找到他的?” “不知道。”贺之淮仰头凝视着她,“顾小姐对道法感兴趣?” 顾婉婉摆手,“不感兴趣,就是看他蛮专业的。” 贺之淮陪父亲前来走个过场,对法事并不上心,有时闭眼小憩,有时被燃烧的香烛纸钱熏到,捂嘴咳嗽不止。 好像随时都要厥过去。 顾婉婉把一到外面就柔弱不能自理,回家腿脚贼利索的老公扶上车。 刚坐上她就发现司机换人了。 贺之淮对新司机道:“送顾小姐回家。” 顾婉婉惊讶,“你...你不装啦?” 贺之淮并不想解释,处理手里的工作。司机怕她尴尬回过头,“贺太太,我是刘素兰的丈夫程鹏,以后负责接送贺先生,之前的那位司机小罗,负责接送您。” 顾婉婉瞥了贺之淮一眼。 把贺家眼线丢给自己,可真棒! 想来夫妻俩是贺家父子信得过的,她与程鹏攀谈起来,“程叔,你看过李三平的新闻吗?” 程鹏只回答她,“看过。” 顾婉婉又趴到前座椅上,问他,“他媳妇是干什么的呀?” 程鹏淡淡道:“不清楚。” 与贺之淮一样,惜字如金。顾婉婉没有聊天的兴趣了,趴在窗子上看着街道上的风景。 突然,她怀里递过来一个平板。 贺之淮抬眸示意她看。 上面是一段视频,在一家副食店门口周围摆满花圈,与各种垃圾。 周围人都闹哄哄的,时不时往玻璃窗丢着东西,甚至有人上前摇晃锁起来的店门。 好像一场宣泄情绪的狂欢,每个人脸上都写的兴奋、愤怒,还有一种莫名的癫狂。 顾婉婉拿着平板仔细看,玻璃门里面还有个背靠收银台,发抖哭泣的女人。 看样子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 她侧头问贺之淮,“这是什么呀?” 贺之淮反问她,“顾小姐是真的不玩儿手机吗?” 顾婉婉还真的没玩过手机,只接电话打电话。 “我很少玩手机。” 贺之淮脸色一变,二爷决定和顾家结亲的时,曾给他看过顾婉婉的照片还有一些视频,她是个手机不离手,还经常发朋友圈的人。 他也知道顾婉婉性格骄纵任性,可现在坐在他旁边的人,显然和家里人描述的有些出入。 那些换房子、呵斥二爷手下的事,表面是在耍性子,但实际都是在替他解决麻烦。 这也让他以顾婉婉对饮食、司机、车辆挑剔为由,换走了二爷安排的人。 贺之淮将平板拿回来,耐心道:“这是光明娱乐的账号,李三平的事引起了大众的关注,网友人肉出了他儿子媳妇的信息,今天上午跑去她的副食店闹事。” 顾婉婉指着平板上的女人,眼底讶异,“这是李春来的老婆吗?看上去很老呀。” 突然她又憬然,定是婴灵在报复她,吸走了她身上的精气。 贺之淮问道:“你对这件事很上心?” “我想做好事,她可能有麻烦。”顾婉婉如实回答他。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店都被砸了。 贺之淮对“做好事”三个字存疑,并未立刻回应她。 顾婉婉想了下,对程鹏说,“程叔,能送我去这家副食店吗?” 程鹏有些为难,通过后视镜看贺之淮的眼色。 贺之淮对上顾婉婉期盼的眼神,轻声道:“送她去。” 闻言,程鹏停车百度位置,因为信息没有被删,很容易就找到了这家名为:乐欢副食的地址。 位置在距离中南大厦不远,程鹏立刻调转车头,往回开。 快要到的时候,一辆警车与他们背驰而过,顾婉婉只看了一眼,便捕捉到十分微弱的阴气。 与婴灵身上的是同一种,警察已经去过副食店。 顾婉婉收回视线,车已经驶到一个老巷子口,车无法开进去,她只好在这里下车。 副食店离路口不远,门口聚集的人群已散,唯余一个佝偻妇人在捡地上的垃圾与小花圈。 贺之淮离开后,她才朝副食店的方向去。 女人刚好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正准备拿扫帚清扫垃圾,抬眸见到顾婉婉,布满血丝的瞳孔略微闪躲。 “刚刚警察说了,你们再来闹事都得拘留!” 语气故作粗暴,却听起来怯生生的。 顾婉婉身高有一米六五,需要俯下身来与女人交谈,“大姨,我不是来闹事的。” 女人微滞一瞬,“我也不接受记者的采访。” “我不是记者。”顾婉婉笑道:“我想买一个...唔...东方树叶。” 闻言,女人脸上扯起了牵强笑意,语气柔和不少,“哦哦,不好意思,我马上去给你拿。” 她进入不大的店里,几秒后又探出头对顾婉婉道:“妹妹,要常温还是冰冻的?” “都行。”顾婉婉在门口东张西望,随后答了一句。 “行,我给你拿常温的,天冷了。”女人说完拿着饮料与收款码出来,“妹妹,五块钱。” 五块!顾婉婉瞳孔赫然收缩,听两个小伙子说的时候,她以为是天价来着。 顾婉婉从钱包里拿出五块钱付款。 女人笑道:“现在用纸币的人不多了。” 顾婉婉也笑,钱包里的纸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5. 婴灵6 半小时前,师徒二人离开中南大厦,却没有走太远。 去附近的男装店,替谢安逸买了身衣服,二人就到了走马街,也就是于桂香经营的副食店所在的街道。 找了家苍蝇馆子,师徒二人便进去了。 谢安逸点了一盘红烧肉,又去盛饭。师傅一小碗,他则向店家要了一个不锈钢小盆子。 菜上桌后,谢安逸低声询问,“师傅,那婴灵既然害过人,你怎么不收了它,反而要把它放走?” 老道拿着筷子敲了他的头一下,“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明明是个灵性极好的娃子,怎么就看不穿呢。还不如一个女娃子。” 谢安逸不满揉揉头,“师傅,那姑娘真有阴阳眼?” 老道捻须,答非所问,“真是同脉不同命。” 此言一出,谢安逸觉得盆里的饭也不香了,认真看着师傅,“同脉?” 谢安逸只有十个月就被父母送入道观,老道将他视作亲子抚养,也不必瞒他,直言,“这姑娘是你祖宗!” 谢安逸失笑:“您可别老眼昏花看错了,她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怎么做我祖宗?” 话毕,谢安逸脸色大变,“难道她不是人?” “唉——”老道托着长音,“她现在还真是个人。” “您就别绕弯子了。”谢安逸挪到老道旁边,挽着他撒娇,“五年前,您带我出来寻找机缘,莫不是这姑娘就是我的机缘?” 老道任随谢安逸赖自己身上,拍拍他的肩膀,“把你的铃铛拿出来挂上。” 谢安逸直起腰身来,“您不是说铃铛不可以轻易示人吗?” “你不是想知道这姑娘是不是你的机缘吗。”老道呷了口苦荞茶,“戴上它,去试试就知道了。” 谢安逸听话,立刻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将里面存放的铃铛取出,佩戴在腰间。 “戴好了。师傅您能不能不要说话藏一半露一半啊,我慧根浅很难猜的。”谢安逸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师傅,您就说嘛。” “你不是慧根浅,是机缘还未到。” 谢安逸瘪嘴,“这话您说了五年了!五年!” 老道看他一脸失落,只好将自己的推算,一五一十地说了。随后交给他一张符纸,告诉他吃完饭,就立刻动身前往于桂香的乐欢副食店。 现在,他站在顾婉婉面前,看着借尸还魂还能获得鬼眼的女生,莫名羡慕。 顾婉婉从副食店的台阶下来,走到谢安逸的面前。 少年没比她高多少,她微微一仰头,盯着他看。 不知道是小道士有修为,还是铃铛屏蔽了他的肉身,又是一个看不出魂魄的人。 顾婉婉眨眼收回视线,轻声询问,“小道士,你师傅呢?” “他老人家可没这个闲工夫管这些事,让我来看看。”谢安逸从兜里掏出老道给他的符纸,在女生面前晃晃。 顾婉婉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大步。 是锁魂符。 老道真的看出来了,要让徒弟来收了她? 顾婉婉眼里装满警惕,“你要做什么?” 谢安逸得意道:“怕了吧小鬼?不过这符不是用来收你的,师傅说了你现在是个人,这是用来锁婴灵的。” 顾婉婉瞳仁一缩,“你师傅还说了什么?” 谢安逸学着他师傅那套,假装捻须,转着圈上下打量顾婉婉。 许久才在女生面前停下步子,“如果贫道没看错,你生前应该是姓谢吧。” 遇上厉害的了,顾婉婉叉着腰,“是又怎么样,我是阴间阎王特许了返回人间积德的,轮不到你们这些小道士管。” 搬出阎王,顾婉婉有了几分底气。 除了持有茅山法器的道士,普通小道士不敢插手鬼界的事,而且他们也没这个本事。 之前阴间有传闻,一老道违天规,硬开阴阳门,下黄泉抢生魂。最后鬼差拿他没办法,那魂儿还真就被抢走了。 可老道也因此遭天谴,天道硬是拿走了道士儿子的一条命,归还地府,以此相抵。 “嘚!地府了不起。”谢安逸频频点头,“我们道士不干预地府的事,但这在人间,野鬼孤魂我们也可以收!” “要抢功德是吧?”顾婉婉一下就站到了于桂香面前,“这是我先遇上的。” 谢安逸咂舌,“谁和你抢功德,我师傅说了,你我有缘,让我来帮帮你。” 说罢,谢安逸问于桂香,“那个婴灵缠了你多久?” 于桂香夫妇被这些话搞得不知所措。 但从话里的意思来看,少年是个道士,相比身份不明的女生来说,更加可信。 于桂香胆怯又期盼地问,“道长,您说的婴灵,是什么东西?” 顾婉婉抢答了一句,“您之前流过产,可孩子死后没能进入阴间,变成了婴灵。这东西怨气极大,已经害死了李三平,接下来就是害您了。” 被人抢了话,谢安逸只好顺着她说,“你们家最近有出现什么怪事吗?” 于桂香与丈夫罗平瞠目结舌,他们是从不信这些的,可她之前确实流过产,而且这个女生,还说出她家有病人的话。 一时,于桂香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沉默许久,直到眼里泛起泪光,她才拉着顾婉婉与谢安逸进入副食店。 关上门,她问两人,“我们家小欢的病,不会是因为乐乐吧。” 乐乐?那婴灵还有名字呢? 谢安逸看了顾婉婉一眼,“你在调查它,不知道它的名字?” 顾婉婉摇摇头,“不知道。” “大姨,您既然给它取了名字,为什么不将它生下来,还是说流产是个意外?”她接着问。 于桂香想起这件事心口一阵作痛,直知哭,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罗平替她说了,“之前桂香和李春来有个女儿,都快六个月了还被打掉了。之后桂香身子就一直不好,和我结婚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儿子。” 罗平说起这事儿也剩叹息。 罗欢是早产儿,出生就在监护室住了大半年。之后一直反复生病,医院也查不出问题所在。现在不过两岁,这次只因发烧就住进了ICU,医生说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 顾婉婉和谢安逸对视一眼。 两人心里都有了定数,婴灵没有选择缠于桂香,而是对她儿子下手了。 似乎它通了人性,知道这样会更加折磨一位母亲。 顾婉婉想了想,对于桂香说,“大姨如果您愿意,能带我们去医院看看您儿子吗?” 她指着谢安逸,“这位道长有锁魂符,若是您之前的孩子作祟,他可以把它给收了。” 于桂香伸出颤抖的手,抓着顾婉婉,“收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6. 婴灵7 谢安逸不信她的话。 从他进入道观,成长至今,只认定一件事,残留记忆的魂魄兴许能做只好鬼,可婴灵这类无意识的灵体,绝对不可能保他人性命。 谢安逸拉住顾婉婉的手腕,“你的鬼眼到底行不行?那玩意儿能保人?” 顾婉婉抽走自己的手,嘀咕着,“别乱抓,人家有老公的。” 谢安逸睨她一眼,“我还没嫌弃你是个老太婆呢!” “你再说一遍!”顾婉婉作势要打他。 谢安逸往旁边一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谁和你同根生!别以为和我一个姓就是我亲戚了。”顾婉婉不服气的反驳,这小道童烦人得很。 这时,于桂香拉开要掐架的两人,侧身抓住顾婉婉的手臂,“姑娘,您刚刚说,在保小欢的命,是什么意思?” 于桂香对她用了尊称,顾婉婉挺不适应,羞赧一笑,“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婴灵是您之前的孩子,可它好像真的在保您儿子的命。” 顾婉婉向于桂香简单解释了,关于阳气与精气。 阳气是一种能量,而精气是阴阳二气所化。 谢安逸觉得她解释的不够详细,于是补充,“天地一分为二,天为阳,地为阴。阳为能量,却不可储存,阴非能量,却能储存,二者相互碰撞,便产生源源不断的能量,也称之为精气。” 比如天降甘霖时,雷劈大地时,都会出现大量精气。精怪只要渡劫成功,就能获取精气。 所以,精气不仅是人有,是世间万物皆可得。 与人体内的和气化浊气一样,精气全部耗尽,生命也就终止。 类似电池电量耗尽,机器也就无法运转。 所以有修为的人或精怪,会想办法收集世间精气,以此来达到延寿的目的。 道士果然是道士,就是专业! 顾婉婉点头称好,继而又对于桂香说,“您儿子没电了,婴灵就拿走别人的电来给他,维持他的运转。” 这样说来,顾婉婉也赫然明了,原主年轻精气旺盛,婴灵便抢走她的精气,来送给罗欢了。 于桂香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问道:“那要怎样才能救我儿子?” ... ... 这下,顾婉婉与谢安逸同时沉默了。 如果婴灵真在保罗欢,那么送走婴灵,罗欢会死,可如果不送走婴灵,它保住罗欢一时,也保不了一世,只要它继续抢人精气,迟早会被懂行的人收了。 而这还算是最好的结局,若是被一些鬼道的人捕捉,婴灵是极佳的补品,会被炼化,永世不得超生。 顾婉婉将目光移到了谢安逸身上,“你师傅既让你来,是不是有破解之法?” 谢安逸挠头,师傅也没说过,只让他来帮忙,给了个锁魂符。 不是锁顾婉婉,现在也不能锁婴灵,那还能... ... 谢安逸瞳仁震颤,还能锁罗欢,保他魂魄一日不离体! 他又拿出锁魂符,“这个符能锁罗欢的魂。” 顾婉婉看着符纸想了想,“可是锁了又能怎样?又锁不了他一辈子。” 女生的问题又让谢安逸陷入思考。 四人离开监护室,坐到门外的长廊上,盘算着解决办法。 谢安逸刚说“不如你和我一起找我师傅。”就有几人扛着摄像机出现在于桂香面前。 镜头是怼着她那张憔悴蜡黄的脸拍的。 顾婉婉起身去拦,“干什么,这是在医院!” 记者拿着话筒,避开顾婉婉递向于桂香,“我是光明日报的记者何尧,一直在跟踪报道李三平的事,听说你卷走他们的钱,是为了给这个儿子治病吗?” “你是不是婚内出轨,有了这个小孩才离婚啊?” “当时开发商一共赔了你多少钱?” “你既然嫁给了李家就应该替丈夫照顾老人,为什么要放任他不管,还改嫁呢?” 于桂香躲在丈夫怀里,罗平起身推搡何尧,可他就是拦着他们不让走。 甚至让摄像师把镜头朝向重症监护室的门,“你儿子现在就在里面吗?方便我们去采访吗?” 顾婉婉都气笑了,上前推开何尧,“你就是何尧啊!先不说你报道的事情是否真实,光是你们的曝光他人住所,导致他人被骚扰,就是损阴德的!” 何尧是个身高约莫一米七的精瘦男人,鼻梁上架着一个黑框眼镜。 他推了推镜框,“美女,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那和你有关系吗?” “我是记者,就可以报道。” 什么狗屁逻辑!顾婉婉问道:“你经过这位女士的同意了吗?李三平都已经死了,他是托梦给你让你追着这位女士不放了吗?” 何尧嘴皮子也是利索的,正欲反驳,顾婉婉没给他机会。 “我告诉你,笔杆就是你的嘴,人要对嘴里的话负责!但凡造口业者下地狱得先去第一层受拔舌之刑,烧红的火钳夹住你的舌头,连根拔起。等你说出不话,满口是血的时候,再送去十八层,捆在刑具上把手给锯了!不是电锯哦!是那种几千年过去已经很钝的木锯,上面混合着血和肉非常迟钝,鬼差会用它一点点磨你的骨肉,一直不停地磨,断掉又给你接上继续磨!” 顾婉婉又补充一句,“你的魂魄裂得不能再裂了,以后还是多积德吧。” 何尧采访多年,经常听见诅咒的话,通常是,“你不得好死!迟早下地狱”,这般详细描述的,还真是第一次听。 一时间,他忍不住想了想拔舌是什么感觉,杵在原地直愣神。 顾婉婉趁机带着于桂香夫妇离开了医院,返回副食店。 副食店门口,谢安逸问顾婉婉,“十八层地狱真这样?” 顾婉婉说,“你死了就能去看了。” 谢安逸翻了个白眼,“瞧你说的,我这人定是去不了的。” 道士行善,死后直接进入轮回。于是她对谢安逸说,“每一层我都去打过几个月的工,大差不差吧,反正挺血腥。” 谢安逸作呕,于桂香这时打开副食店大门,请他们进去坐。 为了给罗欢治病,夫妻俩卖掉了房子,在副食店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挤着住。 做饭也是拿个电磁炉,简单炒几个菜。 顾婉婉坐在塑料凳上,道:“大姨您要是信得过我们,就给我讲讲这件事的原委,我们也好去请这位小道的师傅,来给您解决麻烦。” 回忆此事,于桂香面露几分恍然神色,很快思绪被拉回了五年多前。 那时,她怀孕已六月有余,正在为肚子里的女儿织毛衣。 认定是女儿,是因为周围的工友都这样说,说她爱吃辣,肚子圆,肌肤气色好,都是怀女的征兆。 所以在挑选毛线和婴儿用品的时候,她都选择粉、黄之类的颜色。 可对于李家来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 婴灵8 顾婉婉呼吸微滞,当年下地府打伤鬼差,硬抢生魂的道士,就坐在她面前。 她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提起这事老道云淡风轻,仿若是他人的故事,死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一般。 顾婉婉有些不知措,“凌道长,您既有这等本事,你徒弟的眼睛.. ….” 老道抬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姑娘,谢安逸不需要你的鬼眼。” 顾婉婉松口气的同时,生出疑惑,“您希望我用什么来交换?” 老道若有所思,良久才道:“倘若我这徒儿今后有事相求,我希望你能如他所求。” 听闻老道的话,顾婉婉想说:我只能活三个月了,恐怕帮不了你徒弟什么。 况且她就是只连鬼术都没了的倒霉鬼,哪儿轮得上她帮道士,道士帮她还差不多。 对方好似早将她看透,含笑朝她道:“姑娘若是答应,于家的事老道定替你解决。” “好!”顾婉婉答得干脆,“只要我未进入轮回,忘却今生事,也定替谢安逸完成所求。” “哈哈哈——”老道仰头大笑起来,眸中隐约浮动泪光,生出几分慈爱来。 想来,他是极其疼爱这位弟子的。 趁他高兴,又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顾婉婉状起胆子询问道:“凌道长,这话有些冒犯,但我能问问,明知会遭天谴,你为何还要执意下地府?” 老道笑意不止,不过眸光流转,变作了另一种深沉冷笑。 知道自己无理了,顾婉婉收回目光,垂头看自己的鞋尖。 却不想老道竟答了她的问题:“若我说是天道欲我走此遭,姑娘可信?” 顾婉婉心里不安,话却没过脑子,“什么人值得您这么做呀?死的可是您儿子耶。” 一时,傍晚时分原本热闹喧嚣的街道,落针可闻。 顾婉婉在心里扇了自己至少一百个嘴巴子。当年这件事轰动地府,她无比好奇,如今才失了分寸,舞到正主面前。 老道起身踱步往她走来,老道气功深厚,脚下生风,卷起周遭枯叶残枝,竟刮得她眼睛生疼。 她好像自己把脖子伸到了对方的刀下,挑衅对方:略略略。 可对方却没有取她性命的意思,老道停在她面前,一字一句语气极其冷冽:“这是命数。” 顾婉婉没敢再说话,头埋得更低。 沉默许久,老道又出声,“锁个魂儿而已,花了四十五分钟,教你的口诀又没好好记?” 老道语气轻快,铃声入耳,顾婉婉抬起头来。 谢安逸跑到他俩面前,拍着胸口喘气儿,“师傅,这是大城市,堵车啊!你以为乡下呢,拐个弯就到村口赤脚医生家。” 老道也不恼他的话,还抬手擦他额头上的汗,“运气保持体内真气不乱,都快二十的人了,还像个毛小子。” “师傅您老糊涂了,我今年才十八,二十还早!”谢安逸反驳了一嘴。 顾婉婉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安逸,这说话真是没大没小的。忽而她顿住呼吸,小道的年龄和老道下地府的时间对上了,莫不是抢他的生魂? 若是如此,这个道童不简单,至少在他们道家不简单。加上他身上的那枚铃铛,顾婉婉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时于桂香从副食店里出来,看着多出来的老人家,迟疑了一下,“您是这位小道士的师傅吧?您能救我们家小欢?” “我不能。”老道摆摆手。 顾婉婉大惊失色,刚刚说好的呢?出尔反尔了? 旋即,老道侧头看着她讶异的瞳孔,“这姑娘能。” 老道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顾婉婉看不出来,迟疑道:“我能吗?” “地府鬼差总认识几个吧?” 老道此言一出,于桂香和罗平的眼睛都瞪大了,瞧完女生,又对视一眼,怀疑遇见疯子了。 可未想,这女生很坚定地点头,“认识!随叫随到。” “那就好办。”老道转头对于桂香夫妻道:“办法有一:您儿子的命是婴灵用精气吊着的,我送婴灵去投胎,鬼差拿走您儿子的命。其二,偷天换日,替你儿子改命,只不过这样婴灵无法立刻进入轮回,只有等你儿子死期到,它才可去投胎。” 后者是顾婉婉所想,但又是一件违天道,可能会遭天谴的事,可老道浑然不在意,只等待夫妻二人回答。 提到了鬼差等字眼,于桂香很茫然,“是不是...要给买命钱啊?” 谢安逸这时插了句嘴,“我们不是要骗你的钱,分文不收。” 师傅带他出来寻找机缘五年之久,遇事良多,师傅始终秉承一个宗旨,只为行善不为钱财。 这么一说,于桂香放下心来,不管对方是不是骗子,如今都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她问道:“婴灵是我流产了的孩子吗?如果它要等小欢死了才能去去投胎,那它该怎么办?” 平常人对鬼神之说一知半解,并不完全理解,也并不完全信,可老道乐于向他们解释。 婴灵正是于桂香未降生的孩子,它不知获得什么机缘,通了人性。从烂尾楼的怨气来看,李春来、李三平的死都和它脱不了干系。至于除顾婉婉以外,还有多少受害者,老道并未说。 而所谓换命,就是在生死簿上做手脚。由于罗欢体弱,早已失去用神,那么只能借婴灵来镇守。 这也是瞒天过海之法,一旦阵法开启,罗欢就必须已假死状态来骗过鬼差,这就需要顾婉婉的帮忙。 向夫妇俩解释完,老道对顾婉婉道;“姑娘,这件小事儿能做?” 顾婉婉二话不说就点头了,地府的烂账多得是,多一笔无伤大雅。 老道继续向夫妇二人说,“亥时之前你们准备好香烛纸钱,孩童寿衣,再将未降生的孩子有关之物拿来。而姑娘...” 他扭头看顾婉婉,“子时道场开始,你还需拦住鬼差,不能让它们发现此处并无罗欢魂魄,若是出纰漏,这娃娃可就彻底救不回来了。” 老道语气严肃,顾婉婉不敢怠慢,立刻回家找她的铃铛。 - 回到南湖阁,贺之淮并不在家,兰姨说他陪贺寒松应酬去了。 询问顾婉婉是否用饭,顾婉婉拒绝了,直奔卧室。 这事儿不见得黑白无常会同意,她可能得废些嘴皮子与时间。 如她所料,摇铃半小时,无常兄弟才出现在她房间。得知她要干这等事,直呼不要命了。 听说帮她的道长是当年下地府抢魂儿的,黑白无常还担心她被骗了,好言相劝。 “婉儿,那道士真有本事,早就把你给收了。” “就算是真的,这事儿也做不得,弄不好我们都得完!” 顾婉婉不听,“道士不简单,他徒儿还有一个铃铛,那上面的东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8. 婴灵9 线香快燃尽,老道顾不得这般母子情深,将婴灵从于桂香怀中夺走。 最后一刹,他用朱砂在符纸上写下罗欢新的生辰八字。随着落笔,婴灵堪堪变化,最后消失在婴儿衣服里。 随之,香断火灭,仪式结束。 这一刻,路灯齐刷刷地亮起,街道里所有非阳间的气息,消散无踪,秋虫在草堆里开始呱噪。 老道将衣物归还于桂香,又将写着新生辰八字的符纸给她:“将衣服给你儿子穿上,七日之后才可脱下。棺木中的草灰,需找一个坟地埋葬,碑要雕刻你儿子曾经的姓名与生辰八字。” 于桂香一一记下,万般小心将衣服抱在怀里,说立刻就去医院给罗欢换上。 老道提醒她,“切记,从今天起,你们不可以再唤他的旧名。” 话落,他再次叮嘱,“婴灵在人间做过恶,所以你儿子成年前或疾病缠身,或命途坎坷,所以你要保证他不能为恶,只能向善,能活过十四岁,情况才会有所好转。自然他也不能太拔尖,被天道看穿,只得平稳度过此生。” 大多数为人父母者,并不要求子女做人中龙凤,只求一生安康顺遂,于桂香立刻应下。 老道吩咐谢安逸将用品收起来,又扭头对顾婉婉道:“贫道已经如了姑娘所愿,姑娘也要记得答应贫道之事。” 顾婉婉颔首,“自然,不过我有一事好奇。” 老道笑呵呵地,“姑娘好奇的事似乎很多。” 顾婉婉笑容讪讪,“您之前说抢生魂是命数,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些事在道家的天道中,是早就注定的。那婴灵在楼里出现,这具身体的主人因此丧命,也都是命数。” 老道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继续说。” “是不是因为有了婴灵的存在,才有了我借尸还魂的机会?”顾婉婉试探问道。 “那...”顾婉婉抬眸有些胆怯地望着眼前老道,嗫嚅着不知是否可以开口。 老道手一挥,顾婉婉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撕扯感遍布全身,连同她的那双眼睛变得灼热。 再睁眼,她与老道身处一个虚无空间,脚下是先天八卦图,而她站在阴,老道在阳。 她的衣着竟也变成了一袭红色中式嫁衣,脚下绣有牡丹凤凰图案的鞋,红欲滴血。 顾婉婉望着手腕上的一对金镯,却想不起来是谁为她戴上。 金色在她瞳孔之中扩散化作火光,钉木头的声音再度响起,紧接着,耳边仍是那一句“贺先生”。 声音在脑中跌宕,直至消散在虚无中。顾婉婉回过神,眼底讶异望着老道,自己被带入了他的阵法中,而阵法企图窥探,她的生死。 老道稍叹息:“贫道无法看透姑娘的生死,但在此地,姑娘但说无妨。” “我只知我生前名叫谢婉儿,家中曾有一兄长教我读书习字,至于年龄几许,家住何方、何时嫁人都记不得了。”顾婉婉看着身上的嫁衣。 思索片刻才道:“那户人家姓贺,而原身要嫁之人,也姓贺。凌道长,我是否与贺家有渊源?” “你可知道,你想问的乃是天机?”老道踩在八卦图上,脚底漾开涟漪。 “贫道不能回答你,但你留在地府无法投胎,又借尸还魂重回人间,这便是既定的命数。相传世间仅有一人曾参透天机,你我不过是顺天道而为的普通人罢了。” 老道出此言,顾婉婉自知再问也无用,直说,“无常曾说小女只有三月可活,道长的徒弟若有求,我也只能在此期间完成。” 老道不甚在意,只说,“姑娘莫急,莫急... ...” 音落,老道挥袖,顾婉婉再次回到副食店门口。 老道和谢安逸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空空街道,于桂香与丈夫向她致谢,“妹子你救我孩子一命,我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顾婉婉疑惑,“是凌道长救了您儿子,我只是帮了点儿小忙。” “什么凌道长?”夫妻俩面面相觑。 顾婉婉也愣了,站在夜幕中掌心隐约浮汗。老道竟有如此本事,消除了他们的记忆,怪不得他敢在二人面前直问,她是否认识鬼差。 既是如此,顾婉婉笑道:“没事没事,小事一桩,你们快去医院吧,再见。” 挥着手,顾婉婉一溜烟儿就跑了。 现已凌晨两点,她学着谢安逸,用手机打车回到南湖阁。 忙活一天肚子饿得咕咕叫,顾婉婉蹑手蹑脚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找到贺之淮吃剩的饭菜,开始扒拉。 突然旁边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 顾婉婉嘴里还叼着半截油麦菜,像露出来的绿色舌头。 冰箱的光落在她身上,照得肌肤惨白一片。 贺之淮惊魂未定,“你是鬼吗,蹲这里吃冷饭?” 顾婉婉把菜塞进嘴里,“人不能吃冷饭吗?” 贺之淮:... ... 嗅到她身上有股浓浓的香火味,不免想到她从棺材里坐起来,对着空气又跪又拜的样子。 贺之淮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 收回视线,他拿来扫帚把碎玻璃清扫干净,重新接了杯水,便回房间了。 顾婉婉打了个饱嗝儿,揉着肚皮上楼。 进门就看着无常在她床上坐着,见她回来,兄弟俩简直眼底放了光。 “那道长还真是下地府抢生魂的人!” “我们为了替你拦住鬼差,答应下个月请他们喝酒吃饭,婉儿你可得好好感激我俩。” “哎呀,这都不是大事,是他徒弟身上的铃铛,你知道那玩意是什么吗?” “不知道。”顾婉婉摇摇头,她看得出来,两兄弟对这个铃铛感兴趣。 谢必安说,“相传有一上古秘铃,出现的时间比地府还早。” “这么厉害?”顾婉婉不敢相信。 “刚刚老道的阵法没什么,可铃铛光是发出声音,就差点儿把我哥俩送走。”范无赦说,“幸好,他不会使用。” 谢必安极其兴奋,“婉儿你知道吗,道家三清铃,佛教金刚铃杵,还有我俩哭丧棒上的铃铛,总之世间能辟邪驱鬼的铜铃,传说都是仿制秘铃所制作。” “而且传闻制作铃铛之人,就是唯一参透了天机的人。” 顾婉婉两次听见这话了,问道:“这人永生不死了?” “都说了是传说,只不过是今日见了这铃铛,觉得此事有迹可循。”范无赦又转移了话题,“婉儿,这事儿算了你十件功德。” “十件!”女生跪拜空气,“感谢阎王姐姐。” “噢对了——”顾婉婉磕着磕着,猛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9. 镇魂阵1 刘素兰听说贺太太凌晨吃冷饭,中午特地询问顾婉婉,她的饮食喜好。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记得那日与贺家人吃饭,有一盘烤鸭不错。 刘素兰只好让司机去迎春饭店给她打包了一只回来。 顾婉婉戴着一次性手套,拿出薄皮儿放上大葱丝、黄瓜丝,又夹了一块皮脆肉嫩的烤鸭,蘸上酱料,一口送入嘴中。 两个腮帮子被撑得鼓起来,咀嚼也挺费劲。 贺之淮拧眉看了她一眼,垂下头继续用饭。 餐桌上二人沉默不语,只有顾婉婉手机上有声音传出。 何尧像是被黑白无常吓得不轻,也像是良心发现,删掉之前关于李三平的不实报道,亲自出面澄清。 上午他又去了趟于桂香的副食店,带了重礼,亲自向夫妻俩道歉。 于桂香没有正式接受他的采访,只说让他拍完就赶紧走,他们等儿子出院也要回老家了。 顾婉婉看得出来,女人的精神气好了许多,瘦弱佝偻的身子出现在镜头前,还尽量挺直了腰身,那头夹杂着银丝的头发,第一次被她用橡皮筋扎得整整齐齐。 鬓边没留一缕碎发,露出蜡黄的脸庞,却始终是笑着的。 大抵也不是开心自己的清白,而是儿子的病开始有了好转。 看完,顾婉婉将手机锁屏,又吞下一卷烤鸭。 嘴里含含糊糊地,“老公,妈妈说晚上让你一起去吃饭。” 贺之淮停下筷子,淡淡答:“好。” 虽然是联姻,他对顾婉婉也并没有好感,但事已至此,该有的礼数还是得做到。 他扭头对兰姨说,“麻烦您帮我准备些礼物。” 刘素兰应下。 这几天的相处,顾婉婉也瞧清了贺之淮的态度,漫不经心地问道:“贺之淮,当初为了不嫁给你,我可是玩儿过上吊的,你既然也不情愿,为什么不拒绝?” 直呼他大名,一旁的刘素兰不厚道地笑了。 贺之淮却不咸不淡地:“我这个样子娶谁不是娶。” 顾婉婉听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反应了一下,惊觉!原来在贺之淮眼里,自己和那种纸扎童男童女没啥区别,有种家里人给他烧什么,他就要什么的意思。 顾婉婉的表情直接垮了。 刘素兰知道两人没感情,贺之淮对贺太太更是冷淡,但能成夫妻,就是前世修来缘分。她打了个圆场,“太太,贺先生昨天看见您吃冷饭,特意让我住过来,晚上给您做宵夜。” 顾婉婉与贺之淮赌气,也不看他,继续卷着烤鸭,冲刘素兰甜甜道:“谢谢兰姨。” - 下午五点,程勇开车送贺之淮与顾婉婉去饭店。 今日聚餐不比上次人多,只有魏顾俩家的近亲,唯一不是亲戚的人,是魏虹带来的王籽苗。 她没有了往日活泼的样子,坐在角落,默不作声。 听顾家保姆说,王籽苗的母亲在她五岁时生病去世了,是王翔将她独自拉扯大,现在父亲犯了法,魏虹见她可怜,就让她在家里住,也可以给自己作伴。 保姆还说王籽苗心性也不坏,就是与顾婉婉拌嘴时,嘴上不饶人罢了。 顾婉婉笑得尴尬,认为是原主没少欺负她,保姆说得委婉而已。 中午她硬是吃完了一整只鸭子,被肉腻得没多少食欲,见大家都在聊天,她上前与王籽苗搭话。 “苗苗,你知道哪儿能做好事吗?” 王籽苗下意识“啊?”了声。 顾婉婉要做好事,怕不是要想新法子来折腾自己。 她淡漠睨顾婉婉一眼,“等我找到工作,会从你家搬出去。” 顾婉婉知道她是误会了,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看我爸要被判刑了,非要在我面前说什么好事不好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王籽苗这几天的情绪波动大,顾婉婉像是一个火星子,落到了炸弹的引线上。 激越的声音引起了其余人的注意,纷纷侧过头来。 但无人有责怪顾婉婉的意思,她是魏家顾家的掌上明珠,而王籽苗的父亲杀人不说,对于魏虹要照顾外人的女儿这件事,魏家老两口本就不同意。 不过是这几天魏虹伤心,顺着她罢了。 看两人发生口角,魏仲华赶紧示意顾婉婉到自己身边来。 拉着外孙女的手,心疼地紧,“婉婉,是谁惹你不开心了,饭也没吃几口。” 魏仲华话里的意思,是问王籽苗为什么吼她。顾婉婉却反问,“外公我想做好事,积德行善,您知道在哪儿可以做吗?” 此言一出,屋内登时安静了。 沉默足足有十秒之久。 还是贺寒松先打破了僵局,笑道:“魏老爷子,您别说婉婉这孩子,真挺好的。” 魏仲华陪着笑,想起顾婉婉小学时说要做好事,她就把校园外的染色小鸡全买了。结果第二天,她拎着鸡从别墅的三楼丢下去,说是在教它们飞... ... 初中说要替班里的单亲同学捐款,于是顾家决定资助这位学生到大学毕业,而她转头就带着同学霸凌别人,说他吃自己家的用自己家的,逼得别人退学... ... 高中... ...不提也罢。 总之她的行为逻辑很难理解,但总是会美其名曰,我这是在做好事,在帮他们,磨砺他们。 魏仲华拉着顾婉婉坐下,“婉婉,你这是... ...” 欲言又止片刻,继续道:“想做好事是好的,但你这几个月就安心筹备婚礼,其他事外公安排人替你做。” 顾婉婉摆手,“不行不行,我得亲自做。” 说着她看向贺寒松,“叔叔,上次道士替李三平超度说是能巩固名声,我也想替您巩固名声。” 贺之淮在一旁头顶黑线,她学习能力挺强,但也不用说得那么直白。 贺寒松笑得尴尬,“婉婉心好。” 觉得他没有拒绝,顾婉婉又摇着魏仲华的手臂,“外公外公,好外公。” 顾婉婉这脾气都是被父母给惯的,魏虹一见女儿撒娇就心软,“爸,婉婉想做,你就让她做嘛,您不是认识教育局的人吗,找个贫困学校,让婉婉去捐款也行。” 听到母亲的话,顾婉婉频频点头。 魏仲华扭不过母女二人,只说让人问问。 不曾想,十多分钟后那边就回话了,说是有所育才高中会收一些贫困生,也经常有企业去挑选尖子生进行捐款。 那边还问魏仲华,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0. 镇魂阵2 顾婉婉刻意避开女鬼的眼神,之前当着贺之淮的面她已经失过一次态。 这次礼堂里的校领导、学生加上记者和贺家保镖,有五六十人,她可不想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一个与空气对话。 女鬼见她躲,又绕到她面前:“姐姐,你真能看见我?你不害怕我吗?” 顾婉婉只当听不见她的话,生硬地鼓着掌,赶紧走到贺之淮旁边坐下。 女鬼坚持不懈,紧跟在她身边,又蹲在她面前,看看旁边的男人,又看看她。 女生虽然一直在回避自己,可仔细看,也发现她的瞳孔会不经意地落到自己身上。 不害怕,不恐惧,似乎还有种让她再等等,现在先别闹的意思。 女鬼站在一旁不作声了。 顾婉婉瞧她挺会看眼色,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女生穿的校服是蓝白相间的,脚下是一双白色帆布鞋,鞋其实被洗得很干净,也不老旧,只是上面被人踩过,留下了脚印。校服上也是如此,在无数的污迹和小孔里,能看见残缺不齐的脚印。 她的校服和现在学生穿得完全不一样,新校服是灰黑色,更加修身的款式。 顾婉婉继续打量她,发现她的致命伤在太阳穴后方,那里的头发被/干涸的血液粘黏起来,而且女生瞳孔里有血,应该是头部遭受猛烈撞击所导致。 结合所观察,顾婉婉笃定,她是被人殴打致死,然而施暴者未得到应有的惩罚,导致她怨气难消,留在人间。 此时校方已经安排学生离开,也准备带顾婉婉和贺之淮去学校里参观一下。 顾婉婉不明,贺之淮从校长的眼神里看出个大概。贺家家大业大,校方可能是想借机,让他们再捐赠些其他东西。 果不其然,走出礼堂,孙校长就将他们带到了一栋尚未翻新的老教学楼外。 说道:“这栋楼建校起就一直在,现在除了高三学生在一楼上课,其余学生都在另一边的新教学楼。” 贺之淮并未表现出什么,只看顾婉婉如何作答。 她似乎对这栋楼充满好奇,一双眼直直盯着前方,若有所思。 只是没多久,她就收回了眼神,推着他继续走,什么话都没说。 老教学楼旁边是一个操场,现在有不少学生在这里跑步、背书。 操场的另一侧就是新教学楼,一共有三栋,相隔的并不算远。 老教学楼与之相比,像是完全被孤立了,但也正好,让高三学子可以安静备考。 到新教学楼,校长看贺之淮行动不便,邀请他们在一楼教室外逛逛。 顾婉婉慢步走过,最后一堂课已经结束,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打扫卫生或学习。 见他们路过也只抬眸看看就收回了视线,丝毫不被影响。 女鬼还跟在一行人身后,顾婉婉回头看了一眼,女生面容憔悴,也显温柔,除了那双眼睛充血,乍一看和其他学生并没有区别。 而且她身上压根儿就没有怨气。 顾婉婉推翻了女鬼因怨气太强,从而留恋人间的猜想。她又想,兴许女孩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因为执念也会让鬼魂不肯离去。 那替她完成心愿,送其去投胎也算是功德一件。 没想到捐物质还能买一送一,顾婉婉停下脚步,“哎哟。”一声。 孙校长和其余几个老师也停下步子。 纷纷侧过头来,“贺太太怎么了?” 顾婉婉揪着眉心,捂紧肚子,“想上厕所。” 教导主任是个女人,她说,“贺太太,我带您去吧?” 顾婉婉赶紧摇头,“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 教导主任作罢,指了指走廊尽头,“厕所在尽头右手边。” 闻言,顾婉婉松开贺之淮的轮椅,俯身道:“我去去就回,你带着他们四处逛逛。” 贺之淮抿着唇,只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她。 女厕这个时候是空的,顾婉婉进去后就跑到最后一个隔间。 刚想喊人,就发现上面探出一个头,头发垂下,一双充血的眼睛半遮半掩地看着她。 顾婉婉被吓了一跳,“做鬼可以,但别做一个行为举止怪异的鬼,好吗?下来说话!” 女鬼“噢——”了声,乖乖地穿进了她所在的隔间。 顾婉婉开门见山,“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做?” 女鬼先是说了一句,“姐姐,你居然不怕我!” “实不相瞒,地府里比你模样可怕的鬼多得去了,我都不怕,只要你别在地上阴暗扭曲的爬行。” 女鬼笑了笑,“姐姐,你去过地府?” 顾婉婉可无心与她闲扯着些有的没得,“我想象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不知道。”女鬼摇摇头。 “不知道?”顾婉婉靠墙看她,“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死的,死的时候多少岁,家住何方,父母姓甚名谁,为什么不去投胎,被谁害死了,你都不知道?” 面对顾婉婉的一大堆问题,女鬼都只是沉默着摇头,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表情。 看样子不像在撒谎,顾婉婉若有所思,“那你来叫我,不会是想让我把这些都查出来吧?” 女鬼还是继续摇头,“我听说礼堂今天有表演,就想去看看。结果发现你能看见我,还不害怕,一开心就喊你了。” 好吧,除了道士和尚,不怕鬼的人确实难得一见。 顾婉婉问她:“那你是单纯想找人聊天?还是想去转世投胎?” 女生听见投胎二字,表情微滞,“姐姐,你能送我去投胎?” 顾婉婉思忖着,“我可以试试,不过得先查到你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 照理,只要有了这两样,就可以让黑白无常带她入黄泉。但女鬼什么都不记得,顾婉婉只能从她身上找找线索。 她围着女鬼看了一圈,模样青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她身上的校服写着育才中学四字。 “你是育才的学生,那学校应该有记录吧?”顾婉婉抬眸问她。 女鬼只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出不了这个学校。” 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 化作鬼后,它们就不再受任何限制,除非有开过光的法器在,比如在门上挂八卦镜,五帝钱等避鬼驱邪的东西,可以让鬼无法进门、近身。 可顾婉婉也算把学校都走了一道,并没有发现这类物品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学校有镇压女鬼的阵法,但这样一想也不太对劲,真有法阵,女生不可能在校园里随意走动,它只会被锁在法阵中央。 “对了。”顾婉婉憬然,“孙校长说学校翻新过,想来是翻新的时候,把镇压你的法阵给破坏了,但又没有完全破坏,而且因为这个法阵,你还失忆了。” 女生自然不懂这些,只是顾婉婉说,她便点头附和。 顾婉婉食指弯曲,托着下巴思考,“老教学楼没有翻新,而且那里面显然是有阴气的,你可能就是死在了那里面。” “对!”女生好像突然想起来了,“其实我一开始只能在老教学楼里活动,而且不能下楼,后来来了一群学生,我把他们吓跑之后,就可以下楼了。” 这是个什么说法?顾婉婉不知道,得去问更加专业的:无常兄弟。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几个女生结伴来上厕所了。 顾婉婉怕她们以为自己自言自语,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假装通话,然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1. 镇魂阵3 姜家诚辩驳的声音小如蚊蚋,被淹没在嚷闹地议论声里。 他涨红脸,几乎抬不起头,双手捏紧裤缝不停揉搓,身体也在开始打颤。一个四五十岁的男老师,此刻任谁看来,都会觉得他更像是一个慌张无措的小孩。 唯独顾婉婉在他身上,看见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这股气息很淡,薄薄一层萦绕在他的肩膀两侧。 仔细端详,还能看见男人的脸颊除了绯红,还有隐约浮现的黑青色,是将死之人,或是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才会出现的脸色。 就在顾婉婉对这个男人感到奇怪时,警察已经到了学校。 民警疏散了聚集在一起的学生和记者。 顾婉婉也只能退到一旁,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民警走到姜家诚面前,他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到了台阶上,捂着脸哭诉,“真不是我做的。” 出警的警察顾婉婉在警局见过,好像是郑启华的徒弟,约莫二十七八,叫江铭。她第一次去警局,就是此人接待的。 江铭看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脸上出现一丝烦闷,“是不是你做的警察会调查,起来说话。” 在教导主任的搀扶下,姜家诚这才站了起来,目光却始终闪闪躲躲,不敢直视警察。 他垂着头,从四名女生的脚下捡起自己的公文包,“包确实是我的,但东西真不是我的,我从来没有偷拍过别人,也没有带避...避孕套到学校来。” 姜家诚说话的声音微颤,有些磕巴,说到避孕套三个字,脸又憋得更红了。 孙校长见他也说不清,站出来对江铭道:“警察同志,办公室和教室都有监控,我带你们先去查监控吧。” 江铭没有立刻回应校长,反而先看了几个女生一眼,“你们说这位老师偷拍,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如何发现他包里的东西的?” 几人互换了一下眼神,其中扎着马尾的女生站出来,回答他,“那天晚上我们几个洗澡有些晚,应该没什么人了,但是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有水桶打翻的声音,我裹着浴巾出去看了一眼,发现是姜老师。” 另外一个女生也替她说道:“我们本来以为是老师来查寝,但是发现他手里还握着手机,他看到我们神色还很慌张,所以就怀疑他偷拍我们。” “什么时候的事?”江铭问了一句。 “上个月。”马尾女生马上就答了。 “上个月的事?”江铭拧眉看她,“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听他这话马尾女生不太服气,“喂,警察哥哥,别搞受害者有罪论那一套,我们也很害怕的,好不好?” 江铭微抬眼眸,“那包里的东西是怎么发现的?” 马尾女生轻描淡写地,“觉得他偷拍,就自己查一查咯。” “行。”江铭双手插在腰上,又看看几个女生,“现在我们会通知你们的父母过来,一起处理这件事,所以你们最好不好撒谎。” 女生没有再继续接他这句话,其中一个女生拽了拽同伴的衣角,给她递了个眼神。 小动作没逃过江铭的眼睛,他转头对孙校长道:“校长麻烦您带我们去调监控。” 来之前报警的老师已经把大概经过说了一遍,现在看到女生在警察面前的态度,江铭觉得女生撒谎的可能性更大些。 但也不排除姜家诚这个偷拍者有其他癖好,比如一些犯罪者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会在受害者面前观看自己的偷拍成果,这会让他觉得更加刺激。 校长带着几个警察去安保室,顾婉婉无法跟去,从花台边上起身,和学生一起往校门口走。 小罗还在车上等她,见顾婉婉坐到车里,问道:“贺太太,我送您回家,还是有别的要去的地方?” 顾婉婉说,“回家。” 回了南湖阁,刘素兰做了一桌子菜,但不见贺之淮。 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呀,顾婉婉净手坐在餐椅上,问兰姨,“贺之淮不回来吃饭吗?” 刘素兰将碗筷放在她面前,“公司有事要处理,贺总让他也去学习学习。” 学习?顾婉婉冷不丁地笑了,就贺之淮那个能装八年哑巴瘸子的毅力,他就一定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还学习啥,公司的事儿铁定门儿清,拿他爸打掩护罢了。 她叫兰姨一起坐下,吃着饭,“兰姨,贺之淮好像挺信任你们夫妻俩。” 刘素兰笑笑,贺先生在妻子面前并没有伪装,她也索性回答了顾婉婉的言外之意,“之淮的妈妈难产死了,他算是我们夫妻俩带大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我们离开了贺家。” “什么事呀?”顾婉婉目不转睛地盯着兰姨,“如果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对他也不怎么感兴趣。” 刘素兰想了想,回答她说,“去贺二爷的老宅,程勇打翻了他的一个花瓶,我俩就被赶走了。” 打翻一个花瓶就要赶人走,多金贵的东西吗。顾婉婉问她,“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之淮高考前一个月。”刘素兰说完,好像想起贺之淮高考结束的那场车祸,眼眶微红。 “本来该我丈夫去接他的,结果... ...”刘素兰又喟叹了一声。 餐厅陷入沉默。 顾婉婉突然明了,哪是因为什么花瓶,那场车祸也不见得是意外,是贺二爷打算要了贺之淮的命,找个借口支走了他身边的信任的人,好在贺之淮命大,活了下了。 这样一想,顾婉婉越觉得贺家的水太深,就算不是亲爷爷,也是有血缘的,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这也是她自己的臆想,万一猜错了呢。 可是,她楼上还摆着内有浊气的玉石。 顾婉婉抬眸问兰姨,“那你们现在又回来了,贺二爷没说什么?” “没有。”刘素兰脸上出现一丝苦闷,“他好像也不在意这件事了。” 顾婉婉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直到把碗里的饭吃干净,擦了擦嘴巴,才对兰姨道:“如果贺二爷他们再想赶你们走,就拿我来当挡箭牌!” 刘素兰停下收拾碗碟的手,吃惊地看向顾婉婉,旋即又笑道:“之淮能和你结婚,是他的福气。” 顾婉婉笑而不语,拿着手机回到卧室。 研究了近半个小时,她发现原来手机比他们描述的好玩儿多了,不仅能看视频,看新闻,还能打游戏。 原主是个喜欢社交的性格,这类app很多,上面有很多头像好看的小哥哥给她打招呼。 顾婉婉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索性学习了一番,将所有的简介都改成了:已婚。 退出软件,她又进入抖乐短视频平台,一条视频一条视频地往上滑。 原主似乎很喜欢看帅哥,连续刷了好几条都是各种类型的男人... ... 顾婉婉看腻了,抬眸看了眼时间,猛然发现,原来她已经抱着手机玩了四个小时! 怪不得一些鬼说如今的人抱着手机,往床上一躺,和吸食鸦/片一样,浑然不知时间流逝得有多快。 已经深夜十一点,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拿起铃铛就往育才高中赶。 从车上下来,她一路跑到女鬼说的老教学楼背后,找到那堵某个位置稍矮的墙。 也不知道女鬼在里面等了多久,顾婉婉卷起袖子就往上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2. 镇魂阵4 白纸黑纸上,祝子晴、姜家诚两个名字挨在一起。这张纸是育才中学04级,高二二班的学生名单。 顾婉婉指着名字背后的日期,“你是1987年6月12号出生的,你如果还活着今年都三十六岁了。” 她又看看排在祝子晴下面的姜家诚,刚好比她大一岁,同月同日生。 顾婉婉不禁笑道:“怪不得你说他那么多好,原来有这个缘分,那你试试能不能想起他?” 如今祝子晴的记忆里只有中年姜家诚穿着夹克的样子,她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顾婉婉皱眉,“那就算了,不过你们既然是同班同学,或许我去问问他,就知道你的死因了。” 祝子晴看看名单上姜家诚的名字,又指着后面的信息,“黄淑荣是我妈妈的名字吗?这里还有电话号码。” 谢必安和范无赦查完资料,听见两人的对话,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那串数字,谢必安说,“这不是手机号码,应该是传呼机的。” 传呼机... ... 顾婉婉记得那东西看上去就是个黑色的小方块,听鬼说如果要联系对方的传呼机,先要找到座机打电话过去,然后拨打对方的号码,等对方收到留言,再找座机回拨给对方。 手机是1987年开始进入国内市场的,那时还叫大哥大,价格昂贵,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看样子,祝子晴的父母那时候还没有购买手机。 顾婉婉回头问谢必安,“那是不是就联系不到她父母了?” 谢必安说,“还有一法子,用鬼术替她引路。” 这个法子需要用鬼术抽取出祝子晴身上的一缕阴气,然后将阴气附在写着死者姓名、生辰的剪纸小人儿上,成功后纸人会根据死者身上的阴气,飘去与她相关的地方。 使用不同的鬼纂,会有不同的效果,纸人也会去到不同的地方。比如:死者的死亡地点,造成她死亡的凶器,又或者是与她有血缘的亲人身边。 如今没了鬼术的顾婉婉只好把目光移到了身后二人身上,眼神可怜巴巴地,“白爷,黑爷,麻烦你俩咯。” 范无赦手里拿着一张纸,已经在进行裁剪,“没看见我已经在开始裁纸了吗?三张纸,我们一人追一个,追到了就摇铃。” 说完,他又道:“其实明个一早你去问那个姜什么的也行。只不过... ...” 范无赦嘿嘿一笑,“长夜漫漫咱也没事,也让婉儿看看她已经施展不出来的鬼术。” 顾婉婉无语,合着是拿她当乐子了是吧。 她打住范无赦的调侃,“既然你俩那么厉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鬼术回来?” 谢必安看她气鼓鼓地,用手肘拐了一下范无赦,让他别笑了,才说道:“办法是有,但你也知道我俩也不过是个阴间使者,没办法帮你冲破肉身的禁锢,除非那天你遇见有灵力的人,他们或许能帮你一把。” 遇见有灵力的人,说得倒轻松,要知道随着日月更迭,如今世间的灵力已经少之又少了。且灵力这种东西不是修行就能得的,是天生的,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 这类人他们要么早就隐居深山当个和尚、道士,要么也会用各种法子隐藏、压制自己的灵力,混迹在人群里,不被发现。 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顾婉婉欲哭无泪,唉声叹气地,“遇见了,人家也不见得会帮我。如今没有鬼术,我连个门儿都开不了。” 谢必安此时正在朝着小人儿画咒,劝道:“凡事都讲机缘,急什么,反正还有三个月就死了,还要这鬼术干什么。” “三个月一百件功德,白爷,你觉得很简单吗?”顾婉婉有气无力道:“尤其是在现代社会,我一个死了百年,与社会脱节的人,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谢必安心软,继续哄她:“没事,不是还有咱哥俩吗,有什么事就摇铃,而且阎王也在问你的近况,她挺关心你的。” 顾婉婉瞳孔骤然收缩,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阎王姐姐居然那么好,不过要不是她,我连积德的机会都没有。” “对吧。”谢必安写完鬼纂,三张纸人都悬浮在了空中,“所以你别哭丧着脸,没鬼术就没鬼术呗。” 说完,谢必安收回看她的眼神,手持哭丧棒朝纸人一挥。 只见它们便迅速分散开,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其中两张从窗户缝隙飞了出去,谢必安和范无赦同时隐身在教务室,追着去了。 另一张在顾婉婉面前停留片刻,并没有要飞去别处的意思,反而盘旋一圈儿,稳稳当当地贴到了祝子晴的手背上。 祝子晴心中一惊:“这...这是什么意思?” 顾婉婉也有点儿懵,“难道你是自杀的?” 自杀?祝子晴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总觉得自己不会是那种想不开的人,看着纸片人有些无措。 顾婉婉将她手上的纸人一把扯了下来,“算了,一会儿问问白爷是什么情况。” 说着她带着祝子晴离开了教务室。 另一边,谢必安追着纸人,转眼就到了门卫室。 纸人被紧闭的门窗所阻拦,它四处搜寻一番后,紧贴在了门上面。 谢必安见状一抬手,把它收了回来,随之在空中勾起一团蓝色鬼火,将它烧得灰也不剩。 门卫室里隐约传出电视节目的声音,谢必安绕到窗前,朝里看。 地上放着一个鸟笼样式的烤火器,紧挨着一张一米二的折叠床。 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半躺着,身穿一件厚厚的深灰色呢子短上衣,内里还穿了好几件打底的衣服。腿上盖着牡丹花样式的珊瑚绒毛毯,看样子老人已经睡着了,鼻息呼出沉重的气息。 谢必安穿墙而入,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局,又往老人的身边去。 他用鬼术勾出老人身上的一丝气息,与适才从祝子晴身上勾出的阴气缠绕。一黑一红两股丝线于空中纠缠,渐渐融为一体然后消失。 谢必安收回停留在空中的视线,下意识瞟向床上的老人,发现他腿上的毛毯掉到了鸟笼烤火器上,被烘烤后一股纤维的焦味飘了出来。 谢必安表情平淡,并没有帮忙拾起毛毯,而是直接从窗户处离开,带动一阵风,将屋内的茶杯吹倒在地,发出声响。 老人被惊醒,先是闻到了那股味道,赶紧把毛毯捡起来放在床上,避免它烧起来,而后再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把地上的不锈钢茶杯给扶正。 鬼差不能插手人间的事,哪怕是这样一件小事,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老人家。 见他无事,谢必安才离开了门卫室。 此时范无赦那边已经在开始摇铃。 谢必安寻着铃声到了老教学楼楼下,看见三个人站在空地里抬头望天。 他走过去,也抬起头来,“怎么天上要掉钱了?” “不是。”顾婉婉收回视线,揉了揉酸痛的脖颈,“黑爷说她是从楼上摔下来死掉的,喏,就这个位置。” 谢必安偏过头,看花台旁边的一小块空地,又顺着往上,直至视线停留在楼顶,“所以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顾婉婉回答说,“我在想,如果是有人推她下来,是不是她会掉到这个位置。” 说着她在纸人旁边一点儿的位置踩了一脚。 “也不见得。”范无赦笑了笑,回头对谢必安道:“上楼去看看吧,楼顶有些不对劲。” 话落三只鬼同时消失在夜色里,留下顾婉婉在原地,拿出铃铛拼命摇:“喂!我怎么办,我飘不上来啊!” 喊了好几句,都没有人来接她,只有一句隐约的耳语传来,“飘不上来去走楼梯啊,万一有人看见你在空中飞,不得吓死。” 话虽然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3. 镇魂阵5 时间倒退到九小时前,孙校长带着江铭一行人去监控室查看监控。 按几个女生所说,偷拍的照片和避孕套是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去办公室交作业时发现的。 时间在3点到4点半之间。 而姜家诚说午间休息的时候,他从包里拿过维生素来服用,当时包里并没有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服药之后,他就在办公室备课,直到十二点半,他去食堂吃饭。 也就是他离开教室,到包里出现这些东西的时间应该是在12点半到3点之间。 江铭先调取了办公室的监控,期间有几个老师进出,但都没有去过姜家诚的工位,之后就是第一节课下课,有几个学生相继进来,交收集上来的作业,也并无任何异样。 江铭又将监控退回去,重新观看。 这次他看得更加仔细些,四个女生并没有出现在办公室,一直在教室里说说笑笑的,到姜家诚工位放作业的是两个男生。 一个放作业,一个则是站在工位侧前方,这个位置刚好遮挡了摄像头的位置,拍摄到他的背影,却看不清另一个男生放下本子后的其他动作。 江铭朝姜家诚问道:“这两个男生是你们班的吗?” 姜家诚这会儿还有些紧张,凑到屏幕前看了一会儿才说,“放作业的是余轩阳,站这里的叫周晋,都是我们班的学生。” 江铭扭头对校长道:“那就再看看今天这两个人的活动轨迹。” 说罢他看向自己的同事,“再出去查一查学校外安装了监控的店,看看没有这两个男生出现。” 站在一旁的四个女生听见他的话,开始有些慌了。 眼神躲闪还想说些什么,就有几位家长冲进了办公室。 其中一个女人不问青红皂白,拿着手里的包就朝姜家诚的头上砸去,口里骂骂咧咧的。 “你个畜生,为人师表,居然偷拍自己的学生,你要不要脸!” 另两个中年男人也冲上前来,额头青筋凸起,对着姜家诚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民警老师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几个家长拉开,把唇角已经渗血姜家诚护在身后。 他被打也并没有还手,只是捂住头做出抵挡的姿势。 江铭回头递纸巾给他,却不想就是这样一个动作,又把姜家诚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浑身发抖。 把纸塞到姜家诚手里,江铭转过头呵斥施暴的家长,“动手打人是得进局子的,怎么,想被关上几天,给子女留个污点?” 这句话的杀伤力极强,其中最为冲动的男人整理自己的衣服,缓解胸口的怒火,道:“他偷拍我们女儿,挨几拳怎么了。” “现在事情还在查。”江铭又提高了声线,希望震慑住几位失控的家长,免得事态更加严重,“就算他真的偷拍了,也有法律来审判他,你们不能动私刑。” 听见江铭的话,几位家长七嘴八舌的数落起来。 “警官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没有子女吧,要是你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你就说不出这种风凉话。” “再说了我们家媛媛从来不撒谎,她都这样说了,就肯定是真的!” “就是,还查什么查,我相信我女儿,你们还不赶紧把这个人模狗样的畜生抓起来。” “这老师一看就猥琐。” 男人话落看了眼蜷缩在角落的姜家诚。 不知何时,他留鼻血了,可他却没有用卫生纸将血擦去,而是任随它流下,滴落到自己的衣服上,又啪嗒一声,落在地面。 此时,姜家诚的模样有些怪异,唇角扯着莫名的笑意,不遮不掩地看着几位家长,冷声道:“要是她的妈妈也像你们这样,相信她就好了。”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盯着姜家诚。 只见他夺走民警手里的照片,挥起手将照片朝几个人身上砸去。 “明明都看见了她身上的伤,为什么你们警察还要说是学生之间的玩笑!” 江铭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戾给吓了一跳。 几位老师更是没有看过姜家诚这副模样,大气不敢出。 他好像也失控一般,扯着自己的头发,“不是我做的!根本就不是我做的,逼死她的是你们,是你们!” 江铭要去拉他的手,却被男人躲开了。 姜家诚蹲在地上开始痛哭,“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们。” 这时,几个去校外查看监控的民警返回,看着一地的照片也很奇怪,新入职的员工去捡照片,另一个女警把拷贝来的监控视频递给江铭,又看看几位家长,表情不屑。 “在一家奶茶店的门口拍到了几个人拿这避孕套。”女警把装有避孕套的证物袋拿出来,放在女生面前,“视频里的看得很清楚,就是这一款,你们别说是巧合。” 一个女生抬眸看了一眼红色小袋子,脸色微变,“市面上的避孕套都差不多,我们不能买吗?” 这位女生的家长听见女儿说起这话丝毫不慌,自己脸上可挂不住,拉了女生一把,“女孩子家家的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说完她还是维护着自己的女儿,“就算我女儿买避孕套又怎么了,女孩子懂得保护自己没什么不好的。” 想不到这位家长还挺开明,女警又说,“是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是,她们给了男生避孕套之后还给了一个信封,我能问问信封里是什么吗?” 民警把目光又移到了女生身上。 她们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时,教导主任已经去将余轩阳和周晋带来进来了。 “他们刚刚已经说了信封里是什么,现在你们也说说,如果东西是一致的,我们再查。” 在一个教室里,江铭也根本也不担心几人串供,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个女生。 孙校长这个时候也看出了大概,“现在当着家长的面说清楚,给老师道个歉就算了,要是还不承认,等之后查出来就直接给处分了,这会影响以后你们升学的。” 教导主任也说,“平时你们几个就不安分,老师已经很包容了。” 话到此,四个女生觉得再犟下去也没有意义,只好说了实话。 开学姜家诚分配到他们班,几人看他唯唯诺诺的就老爱捉弄他,可不想这人奇怪,明知道是他们做的,还不告诉校长和班主任,反而是耐心的劝说他们要学好。 可是越听这些话,他们就越叛逆,越觉得不爽。在得知有人要到学校捐款,还带着记者之后就不计后果的想了这么一出。 总觉得自己是未成年,有父母在,闹再大也对自己没什么影响。 听完女生的交代,一个父亲直接就给了女儿一巴掌,“一天到晚干的什么事!之前还给我扯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法是为了保护你做这些事来陷害老师吗?” 见又动手了,江铭又去拦男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男人收回手,瞪了女生一眼,“回去我再和你算账。” 江铭把出警单拿出来,给监护人,“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麻烦你们几位在上面签个字,回家也好好和孩子说说,这事也是发生在学校,出了社会呢?这就是诬陷、造谣,如果对方不和解,是要坐牢赔钱的!” 家长签了字,江铭又问姜家诚是否要追究他们打人的事。 其实一般警察都是大事化小,先劝说,这么问是江铭看得出来,姜家诚不会想要追究。 如他所料,姜家诚平复心情后在出警单上签了字,说不会追究学生以及家长的行为后就失魂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先回到教师寝室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脏衣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4. 镇魂阵6 “汗流浃背了吧,老妹儿。” 顾婉婉循声转移视线,确定这道声音是从白猫嘴里发出。 它悠然自得,若无旁人般迈着轻盈地步子,走下台阶,身姿轻巧又跳上楼梯边的扶手,四只爪子站得稳稳当当。 就在顾婉婉犹豫要不要回答它的话时,白猫头一偏头,看向门卫祝大爷的方向。 他手里拿着手电筒,一束光自然而然落在姜家诚身上,目光也未从他身上挪开,仿佛他眼底只有男人,而丝毫没有注意到还有顾婉婉的存在。 白猫收回视线,朝顾婉婉挑眉道:“他们瞧不见你。” 顾婉婉瞳仁微颤,没敢轻易搭腔,只迈开腿往前走了一步。 这时她发现光束竟是直接穿过了她的胸腔位置,照射到了姜家诚身上,三人似乎并不在一个空间内。 她继续往上走,感激道:“谢了小白猫。” “啧。”白猫不悦地翻了个小白眼,纵步跳下扶栏,翘起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扫过顾婉婉的小腿,走到天台,“什么小白猫,我叫金九,你呢小鬼儿?” 与姜家诚擦身而过,顾婉婉惊讶:“我不是鬼。” “唔——”金九上下瞧她一眼,“不就是借尸还魂了嘛。” 懂行的猫咪。 顾婉婉胸口咯噔一下,又听金九道:“问你名儿呢。” 想了想,顾婉婉说:“以前叫谢婉儿,现在叫顾婉婉。” 如实相告不为别的,只因她察觉到白猫身上的那股能量非同一般,且好像得来全不费功夫,能量正是谢必安所说的——灵力。 一只拥有灵力的白猫,大晚上莫名出现在了天台,还替她屏蔽到了凡人的肉眼,这简直是上天赐她的礼物。 顾婉婉赶紧蹲下身来,询问它,“金九,你有灵力能不能帮我把肉身的禁锢给解开?” 金九不屑地睨了她一眼,没有立即拒绝,但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反而问其他,“顾婉婉,你要不要加入我的团队?我可以带你走上人生巅峰。” 闻言,顾婉婉怔愣片刻,“什么团队?” “算命,驱邪,抓鬼。”金九侧目看了眼顾婉婉斜挎包上挂着的铃铛,憋了下嘴,“顺便帮我找个铃铛。” 看到金九些许失落的眼神,顾婉婉将重点放在了铃铛二字上,“你在找什么铃铛?” “说了你也不懂。”金九无意回答她的提问,只说,“你加入我的团队,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打开禁锢。” 有些诱人,顾婉婉凑近了些,“你的团队有几个人?” 金九抬眸瞥了她一眼,“最后一个员工刚死。” 顾婉婉:... ... 金九解释说,他来京城是参加最后一个员工的葬礼,对方曾经是一名天师,活了一百二,却在执行他交托的任务时受伤,不治身亡了。 顾婉婉咽了口唾沫,做白猫的员工居然还有性命之忧,不划算。 她摇摇头,“算了,我没这个本事,你还是找别人吧,我还有三个月就要去投胎了,做不了你员工。” 金九似有若无“嗯”了一声,也不强求,“行吧,那我走了。” 心想不能让它走,顾婉婉本能反应,一把抓住了金九的小爪子,“猫哥,我知道一个铃铛。” 下意识的她想起了谢安逸,那人身上的铃铛太特殊,她不知道是何物,但金九是只有灵力的猫,或许正是在寻找此物。 金九不明,反而说道:“哭丧棒上的铃铛虽然也难得一见,但不是我要找的。” 顾婉婉连连摆手,“不是我的铃铛,是在一个少年身上,那个铃铛听人说是...” 还没把上古秘铃说出,金九的一对猫眼就散发出了异样的光芒,在黑夜里十分明亮,“少年?多大的少年?” “十八岁。”顾婉婉想也没想就答了。 “他在哪儿?”金九显得有些惊喜,异常激动的抓住了顾婉婉的裤腿,“他还好吗?” 看见白猫的态度,顾婉婉反而故弄玄虚起来,“啊,被禁锢了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而且我现在还有个麻烦事,我想替一个女鬼查查她的死因,没鬼术,难啊!” 金九看着她忍俊不禁,活了几千年,人类的这点儿小心思轻易被它看穿。 它松开爪子,坐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瞧着顾婉婉,“行,本大爷帮你。” 顾婉婉打了个响指,“一言为定。” 说罢楼梯那边传来了脚步声,顾婉婉心跳莫名快了几拍,退到一旁,看姜家诚垂着头一脸茫然,连连后退几步。 祝大爷也灭掉了手里的电筒光,一同走上了天台。 两人相隔约莫三米的距离,对峙着。 气氛有些紧张诡异,可有了金九的灵力屏蔽,顾婉婉放心的蹲在地上看戏。 不多时,就听见祝大爷沧桑嘶哑的声音响起,“家诚,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顾婉婉又侧头看姜家诚,只见他支支吾吾地,“祝叔叔,我还以为周末您回家了。” 听见男人的话,祝大爷将手里的袋子拎了起来。里面放着香烛纸钱等物品,同样是来祭拜祝子晴的。 顾婉婉侧头与金九对视了一眼,又转头看姜家诚把手里的打火机递给正在准备点香烛的祝大爷。 点燃蜡烛,祝大爷说,“难得你还记得子晴。” 烛火跳跃中,顾婉婉瞧见老人灰暗的眼底浮动点点亮光,红了眼眶,“你帮你子晴很多,前些天她妈妈都还念叨着,说要是早些给子晴转学就好了...就好了。” 祝大爷念叨的声音弱了,浑身也在发颤,反复轻声地问着:“子晴来看看爸爸好不好。” 而姜家诚却什么都没有说,只静静地站在老人背后。 之后等祝大爷烧完香,两人便相顾无言,又在天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待他们离开顾婉婉也才和金九一同下楼。 祝子晴在一楼的走廊上等待,先看见姜家诚和看门大爷下来,往不同方向走,又看到顾婉婉带着一只小白猫下楼来了。 金九此时已经收起了屏蔽,看见女鬼,问道:“你就是调查她的死因?” 顾婉婉应它,“嗯,她从天台上掉下来摔死了,可是她记不得是自己跳下来的,还是别人害的。” 月辉清冷笼得夜色朦胧,祝子晴的影子有一种随时都要消失的感觉,金九淡淡扫过她一眼,“被镇魂阵镇压太久,三魂七魄已经散了,所以她记不得生前事,如果再不去转世,恐怕就得湮灭了。” 活人生前都有三魂七魄,死后便成了魂魄,也就是俗称的鬼。科学称其为能量体,而这个能量会承载生前的记忆,随着时间或者术法的干扰,便会逐渐消失。 顾婉婉听无常说过这些,脱口询问,“那她还有多久的时间?” “最多三日。”金九漫不经心道。 三日,祝子晴的神情显得几分落寞,“可我还想去看看我的父母,也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她上前一步,下意识伸手想抓住顾婉婉,求她帮忙,可自己的手压根儿抓不住啊任何东西,她只好僵硬地收回了手。 顾婉婉宽慰道:“没事,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父亲是谁了,就是看门的祝大爷。” 祝子晴闻言抬眸,声音暗哑,“他...他是我父亲?” 顾婉婉点点头,把在楼上二人的谈话告之了祝子晴。 一时之间祝子晴变得不知所措,眼底的暗红又在浮动,莫名地滚下一行血泪。 金九早就看透了人世间的所谓情字,咂舌摇头,“别搞这套,就说还要不要调查死因?” 话音刚落,顾婉婉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要要要!” 金九抬起爪子朝她勾了勾,“那就赶紧过来。” 顾婉婉眼底盛满期待,蹲下身子靠近金九。 她只感觉毛茸茸又暖融融的毛发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一人一猫额头相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5. 镇魂阵7 “是姜家诚推你下去的。” 说完这一句,顾婉婉瞳仁向上翻白,仰头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再醒来,她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实柔软的蚕食被,脸颊触碰到绸缎被套,冰冰凉凉的触感令她瞬间扫去了瞌睡。 掀开被子,顾婉婉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并未换下。床边也不是拖鞋,是那双已经沾满灰尘,鞋头已经有了折皱的小皮鞋。 她捡起鞋看了看,鞋底磨损严重。 顾婉婉细眉微拧,怀着疑惑,她伸出腿去穿鞋,却发现从小腿到大腿肌肉都无比酸痛,站起来甚至已经在开始打颤,每走一步都扯着紧绷的肌肉。 而且半边肩膀也感觉很沉,好像肩周炎那般,抬起胳膊就觉得僵硬,疼痛。 这是昏迷之后被人暴打了一顿吗? 顾婉婉扣着脑袋想了想,发现记忆只停留在从天台上落下来的那一刻,之后发生的事,她都不记得了,自然也忘记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拾起床头柜上的挎包,掏出手机,发觉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她去浴室洗漱之后换了身干净衣服,走一步停几秒的下楼梯。 下楼几步路,腿又快废了,顾婉婉一屁股跌到沙发上。 刚落下,传来一道尖锐的猫叫声:“滚开!” 顾婉婉条件反射站了起来,侧目看过去,金九窝在沙发上,也像是刚睡醒,半边毛压瘪,半边炸毛,看上去有些萎靡。 “你怎么在我家里?”顾婉婉问它。 金九匍匐身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才道:“看你一直处于入定状态不太放心,就跟着回来了。” 说罢,它环顾四周,“没想到你家条件还不错,这沙发该死的简直舒服。” 顾婉婉看着它,“那我是怎么回来的?不可能是... ...” 坐到沙发上揉腿,她才讲出下半句,“走回来的吧?” 学校距离她家足足有三十多公里,开车都得一个多小时,自己要是真的是走回来的,刚好能解释,为什么双腿酸痛,膝盖上有淤青。 金九给出的答案并不意外,“嗯,走回来的,先去翻了个墙,摔了一跟斗,然后就面无表情不停地走。” 顾婉婉躺在沙发上,看着它的粉粉嫩嫩的小肉爪子,“辛苦你了,陪我走那么远。” “不辛苦。”金九直起身子整理毛发,“我坐你肩膀上来的。” 顾婉婉脸色一变,这白猫看上去胖嘟嘟的,一看就是没少吃,一路都坐在自己肩膀上,怪不得半边肩膀重得要死,它也不知道换个肩膀,净逮着右肩折腾了。 金九看她表情愤愤,转移话题,“现在可以告诉我少年和铃铛在哪里了?” 果然不是不放心自己,是想打听谢安逸的下落,顾婉婉说,“祝子晴的事还没解决,解决了我才告诉你。” 金九举起肉爪子,亮出锋利的爪子,可顾婉婉不怕,反而瞪着眼睛看它,“挠死我,你就彻底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你牛!”金九放下爪子,嘟囔起,“你不说了是姜家诚推的她嘛,报个警,让警察解决就好了嘛!” “都过了二十年了,能查到吗?”顾婉婉叉着腰,显得理直气壮,“要是能查到,出事时候就查到了。” 随着顾婉婉的话落,客厅出现了一道人影。 男人身姿绰约,三七分的发丝垂在眉骨两侧,露出眉心显出一个细微的川字。 贺之淮单手插在西裤里,眼眸里显露疑惑、震惊,看看猫又看看顾婉婉。 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可以和一只猫在沙发上自言自语。 须臾他薄唇轻动,从喉结滚动,问出一句,“猫是哪儿来的?” 看得出来男人并不喜欢小动物,在他问话的时候,脸颊肌肉忍不住抽动,那双淡漠的眼睛快速地在搜寻沙发上的毛发,露出了一丝嫌弃。 但又好像意识到这是顾婉婉的房子,他始终将自己的身份定位成外人,所以在尽力的克制自己不悦的心情。 顾婉婉与男人目光交错,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看向旁边的金九,“你应该不能听见它说话吧?” 这话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又在对白猫自言自语,可如果这句话是在问自己,贺之淮就能笃定顾婉婉真的脑袋坏掉了。 而且坏得非常彻底。 男人脸色难看,却还是礼貌得挤出一个非常牵强的微笑来,“顾小姐是在问我?” 顾婉婉眼神肯定,语气倒是试探着,“嗯,能吗?不能吧... ...” 贺之淮的笑容彻底定格在了脸上,望着面前似天真似懵懂的顾婉婉,机械摇摇头,“不能。” 话落贺之淮转身要走,迈出两步又停下,回过头眼神复杂,“顾小姐周末可以去迪士尼玩玩,那里可能适合你。” 迪士尼... ... 顾婉婉下意识看向金九。 它喵喵的叫声是在说:“一个游乐园。你没去过?” 顾婉婉“噢——”拖着长音,“没去过。” 对话在贺之淮眼里耳里,只有猫叫与顾婉婉的了然表情,他没等顾婉婉回答自己,加快脚步回房间了。 客房里只有一张床与一个衣柜,还算宽敞,这几日贺之淮让兰姨替他准备了一个办公桌,远程工作。 此时他却没有了工作的心思,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顾婉婉从灵堂诈尸开始,整个人都不如传言那般跋扈,而且举止非常怪异,尤其是今天早上。 刘素兰一早准备去菜市场买些菜,出门就听见砰砰砰地撞门声音,以为有客人到访,她前去开门,门口安装了摄像头,面板上却显示的是,顾婉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不断的用头撞击大门。 她额头已经泛红,却好像不觉得痛,也不会开门,只是本能的想要进门来。 刘素兰见状赶紧替她开了门,正想问她头疼不疼,怎么不自己进来,顾婉婉就像看不见她一般,径直走上二楼回到卧室,连门也没关,她就直接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迅速闭上眼睛。 因为担心她,跟在她身后的兰姨发现她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将鞋给她脱下,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然后她赶紧到贺之淮的房间,把自己的所见告诉了他。 贺之淮当时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当场就僵住了,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顾婉婉是不是昨晚出去玩儿的太嗨。然而在喝断片和嗑/药之间,他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地在往后者偏。 于是,他做了件事,让兰姨趁顾婉婉睡着,去剪了她的一小撮头发送去化验了。 现在就等化验结果出来,如果真的是嗑/药,他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和顾婉婉离婚。 本来这段婚姻他就极其的不愿意,只不过是家中安排,如今家族中的大部分产业都在贺二爷囊中,他手中暂无实权,为了明哲保身,他只能逆来顺受,静静等待时机,将爷爷被夺走的产业全部夺回来。 贺之淮皱眉压低眼帘,眼色露出寒意,淡淡地转动这无名指上的婚戒。 门外顾婉婉还在揉捏小腿,“祝子晴还留在学校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6. 镇魂阵8 祝孟军脸上已经有了老年斑与褶皱,现在突然流露出寂寥的神情,显得几分可怜。 顾婉婉的情绪为之动荡,对他说话的口吻放轻了不少,“您能给我讲讲之前学校闹鬼的事,还有祝子晴的死吗?” 看到女生灵动的眼睛,恍惚间祝孟军仿佛看到了一道温柔可亲的身影,面容还是如此的鲜活,蹦蹦跳跳地冲他笑着同他撒娇,说着:“爸爸,等考试结束我们去旅游吧。” “爸爸,你的厨艺退步了哦,这周的红烧肉没有上周的香。” 耳畔亲切的声音令他落泪,泪光婆娑间他好似又看见了回家后躲进房间的女儿,看见那个不再笑着,变得沉默的女儿。 看见她每次回来都遮遮掩掩的模样,甚至在某些周末,她都选择不回家了。 以为是青春期到了,他还总念叨着:“子晴长大了都不和爸爸撒娇了。” 只是念着念着,再接到一通来电,就是让他和妻子一起去警局认领祝子晴的尸体。 转眼已经二十年,可那具浑身被新旧伤痕布满的尸体又在每一个难眠的深夜,频频出现在他的梦里。 祝子晴不会再笑再闹,甚至沉默的样子也没了。 最终变成灰烬,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渐渐的灰烬也没有了温度,变得冰冷。 祝孟军收敛起情绪,抹了把泪回过神来,推开门卫室的门,嗓音暗哑道:“进来吧。” 顾婉婉随他进屋,门卫室干净整洁但也逼仄,除了一张椅子可以坐,剩下就只有一张已经被收起来的折叠床。 木桌的一角摆放着一个铁饭盒,看起来祝孟军的吃住基本都在学校里。 见顾婉婉杵在原地,他主动拉开椅子让她坐,自己则是去角落拿出一个小矮板凳坐下。 顾婉婉坐下后收回了打量屋内陈设的视线,落在老人身上。 祝孟军深吸一口气,才道:“子晴是高二期末考试完后自杀的。” 回忆起那个盛夏,祝孟军的眼眸里又盛满泪水,声音顿挫着:“警察来学校发现她的书包里有一份遗书,我和她妈妈才知道,原来在高二开学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过自杀了。” 短短两句,祝孟军脸上已经出现懊悔的神情,他说其实女儿的反常,自己和妻子都已经发现了,一开始认为是青春期到了,女孩子不愿意和父母交流心事,可渐渐的他们察觉到祝子晴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虽然他们都是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但也试着与祝子晴沟通,这才听祝子晴说,学校的同学似乎不喜欢她,孤立她。 可那时的他却告诉祝子晴,如果同学关系不融洽,你要试着去融入他们,也要找找自己身上的原因。 现在回忆起,他都还记得那番话后女儿的表情。 也才懂得那个表情并不是无奈,而是失望。 不是对同学的失望,是对父母的失望,失望他们并没有站在她那边,失望他们自认为的自我反省,才是最明智,最成熟的做法。 却忘了任何时候,子女都希望父母能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的背后,做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 所以之后她变得更加封闭自己,选择默默承受。 直到他们看见祝子晴的尸体,才恍然所谓的孤立其实是霸凌。 在如晨曦青春,充满希望的校服遮盖下,娇小的身躯上是无数触目惊心的淤青,与烟头烫过留下的可怖疤痕。 他们这才明白祝子晴在学校受到了如何的暴力行为,当他们到学校、警局要个说法的时候,一切都是于事无补,只能听老师说:“一开始就是以为同学关系不好,打闹而已,我还给他们调了座位。” “祝子晴性格沉默,话不多,确实和同学关系不怎么好。” 而警方也说因为事发地点并无监控,且发现了遗书,经过字迹对比确定是死者本人,所以认定是经历长期霸凌,祝子晴不堪忍受选择轻生。 并且几位施暴者都是未成年,就算验伤提起诉讼,最多也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加之施暴者的家属态度诚恳,表示愿意赔偿,所以警方、校方都希望祝孟军夫妻俩能签下谅解协议,大事化小。 说到此,祝孟军抬眸冲顾婉婉眯了下眼睛,露出无尽阴寒,冷声道:“我选择了原谅。” 要一位父亲又一次撕开心里结疤的伤痕,顾婉婉面露抱歉却也心生狐疑。 不仅是他怎么可能会原谅这群造成悲剧的罪魁祸首。 还是他的话里也并未提及到,动了推祝子晴下天台的心思,也确实这样做了,从而导致她死亡的凶手——姜家诚。 可昨日天台的对话,两人分明是认识的。 顾婉婉轻咳了一声:“祝子晴在学校一个朋友都没有吗?” 闻言祝孟军表情微变,眼色闪躲一瞬,磕磕绊绊道:“没...没有,她...没有朋友。” 顾婉婉倒吸一口凉气,蓦地眸子明亮几分,不明白姜家诚如果不是祝子晴的朋友,为什么在二十年后还选择回到学校,还要祭拜她。 而另一件事也是最为奇怪的。 昨日她进入祝子晴的死亡记忆,感受到了她生前的最后一幕,她清晰的记得,姜家诚拿着书包放在祝子晴的背后,因为哭泣,他用的力道并不大,分明是在犹豫在挣扎,可祝子晴还是从天台坠了下去。 归根究底,是她自己松开了紧紧抓住天台的那双手。 是在她看清身后推自己的人是姜家诚后,她绝望又释然,心情复杂,从而松了手,毅然决然纵身跳下天台。 是自杀,也是他杀。 可这份感受只有她与祝子晴互通,旁人并不会知晓,就算姜家诚良心发现,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知祝父,那时处于丧女之痛的夫妻二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又原谅他的所做,还在二十年后的今天,能心平气和的站在天台,祭拜同一人。 且最重要的是,她的鬼眼能看到姜家诚身上淡淡的杀气,那就证明他确实杀过人。 但那个人绝非祝子晴,因为在鬼纂引路时,那张纸人贴在了祝子晴的手上,那么她的事件簿也会记录她是自杀。 所以眼前的祝孟军不肯言,一定有其他原因。 他们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7. 镇魂阵9 穿过一条枯叶满地的老旧胡同,祝孟军停留在一间平房外。 推着自行车从他身旁走过的少年,欢快的同他打了声招呼:“孟军儿叔,今天不值班啦?” 祝孟军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嗳——休息,去玩儿啊?” 少年骑上车点点头,“和同学去打游戏,这是您女儿?” 祝孟军侧头看看跟着在自己身边,怀抱白猫的顾婉婉,摆摆手,“不是,快去玩儿吧。” 待少年骑车离开,祝孟军才领着顾婉婉走进一条小路,进入院子里。 院内一共住了三家人,少年是其中一家,另一家是一个独居老人,正坐在屋檐下剥着塑料篮子里的豌豆。 满满一碗在正午暖阳下青翠欲滴,十分鲜嫩。 见到祝孟军回家,老婆婆抬头笑了笑,继续手里的活。 祝孟军家在最里边的一个单间里,门外是一个搭起来的简易灶台,白砖黑线,擦拭得亮堂。 窗户上贴着已经褪色的红色窗花,祝孟军推门带动的风吹起一角,他来不及招呼顾婉婉坐,先去抽屉里拿出胶水,将它粘好。 “是子晴剪的。”祝孟军放回胶水,苦笑着,“顾小姐,你随便坐。” 顾婉婉放下怀里的金九,坐到一个板凳上,“大娘不在家?” 祝孟军清洗完玻璃杯,倒了杯白开水,放在顾婉婉面前,“晚上才回来。” “嗯。”顾婉婉应了声,捧起微微发热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水。 祝家条件简陋,一通屋只有睡觉和看电视的地方,虽是陋室却也像门卫室一样收拾得非常干净,就连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只是屋内冷清,少了些什么。 就像第一次看见祝子晴,她脚下那双白色帆布鞋明明洗得很干净,却被人踩上一脚,从而让她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许是心急,祝孟军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你说子晴记不得之前的事了?” 来祝孟军家里的路上,顾婉婉向他说过这件事。 她再次肯定地点点头,“楼上的是镇魂阵,不止是会镇压鬼魂,还如您所说,二十年后会让祝子晴湮灭,现在她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留在世上。” 说完,她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随他们一起回家的祝子晴。 一路她已经又消耗了不少能量,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 她站在满墙的奖状前,看着自己的名字,自言自语地轻声说着:“我成绩好像也不错。” 顾婉婉收回视线,朝祝孟军道:“现在您可以告诉我,她和姜家诚的事了吗?” 祝孟军眉头皱了皱,转身走到祝子晴的面前,双手穿过她朦胧的身体,打开一个木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圆形的铁盒子。 是个锈迹班班的饼干盒,里面早已没有了奶油香,反而是被纸墨的气味填满。 祝孟军从里面拿出一叠祝子晴的成绩单,叠得整整齐齐的。 他将它放好,又拿出那封警察在祝子晴书包里发现的遗书。 一张普通的作业纸,上面写着娟秀的字。 【爸爸妈妈,我有听你们的话,试着去反省自己的问题,去询问孤立我的同学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去告诉老师我被孤立。可他们都只是笑着闹着,那一刻我觉得好像老师、同学,甚至你们都看不见我的存在,我好像一个透明人,没有人在意我的发声,没有人在意... ...我已经快要撑不下去。】 纸张并没有被泪水洇湿,反而每一个字的笔锋都用尽了力,纸张被戳破,可墨水也没有浸透白纸。 就好像祝子晴的呐喊无声又无力。 顾婉婉拿着遗书,指尖微微发颤,她知道有了这件物品,她可以用鬼术回到她写遗书的当天,落款是在九月十七,开学后不久。 她征求祝子晴的同意,“我要回到你写遗书的这天,可以吗?” 祝孟军见她对着一方空气说话,也将头转了过去,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早已经看不见的女儿。 祝子晴看了看遗书上的字,仿佛事不关己,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好。” 得到同意,顾婉婉抬起双手,结出鬼术手决,待指尖浮动黑气,她将遗书折叠握在手中,而后抬手握住祝子晴的手。 进入祝子晴的记忆里。 这次鬼术没有出任何岔子,她作为旁观者站在仅有一人的教室里。 祝子晴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上。 女孩穿着脏兮兮的校服,学生头没有遮盖住她已经红肿的脸颊。她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窗外和煦的秋日阳光钻进教室,照耀墙上的名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也落到桌上的这封遗书上。 坐了许久,她将遗书压在文具盒下,推开窗户面朝阳光,起身站在凳子上。 膝盖在窗台位置,只要她抬腿迈出就会结束这短暂的一生。 可这日的阳光似乎太过温柔,她留恋着,也享受着这一丝温暖,直到背后传来一道急迫的少年嗓音:“祝子晴,你下来。” 顾婉婉与她是同时回过头的。 少年模样的姜家诚躬着腰身,单手靠在教室门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祝子晴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一只脚抬到了窗台上,柔声说,“你走吧,别管我。” 姜家诚不肯,但也不敢轻易靠近,缓了一口气直起身子神色紧张道:“你死了开心的是他们,他们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祝子晴没说话,风扬起她的发丝,被泪水沾湿挂在脸庞。 那双澄澈的眸子直直看向姜家诚,许久才说,“这样我就解脱了,闹出人命他们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不是这样的。”姜家诚摆摆手,“这样不是解脱,祝子晴你下来,我们去报警。” “没用的,你忘了上次我们告诉老师之后的事吗?”祝子晴说完唇角向上,笑出一个心酸无奈的弧度。 顾婉婉在一旁看得揪心,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开口。 只听姜家诚上前一步劝说道:“在两年,两年我们就毕业了,就可以离开了,再等等好不好。” 两年对于饱受折磨的祝子晴来说太漫长,她垂下眼帘摇摇头,因为姜家诚的时间提醒,她感到更加崩溃,抓着窗户边缘,迈腿就要往下跳。 眼看她即将跨出窗外,顾婉婉下意识反应要去拉她一把,却不想姜家诚的动作比她更快些,一把抱住了女生的腰。 大约是铆足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他带着祝子晴仰头倒下,撞击导致桌椅分开,两人一起跌落在地上。 姜家诚的手肘结结实实和水泥地面撞了一下,表情吃痛,可他始终护着怀里的女生,任凭她挣扎也没有松手。 终于在半分钟过去,祝子晴停止了在男生怀里的挣扎,睁开眼睛看着洒入教室的阳光,感受着背后的温度与少年胸腔跳动的心脏。 两颗强有力的心跳,穿过彼此的胸膛似乎紧紧触碰在一起,一下又一下的震颤,唤醒了她的理智。 祝子晴眸子含着清凌凌的泪光,唇角浮起笑,鼓起勇气:“姜家诚,我们一起走出去吧,去看看这个世界。” 背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镇魂阵10 听见顾婉婉的问话,祝孟军一个踉跄撞到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祝孟军不敢直视顾婉婉,瞥过头,假装去扶车。 看到老人慌张的神色,顾婉婉没有选择咄咄逼人,反而是说出了令祝孟军大惊失色,又震碎脚下金九三观的话。 “如果他杀的人是曾经霸凌过他和祝子晴的人,我认为姜家诚没做错。” 停顿片刻她继续道:“虽然很矛盾,可...杀了人,也应该受到惩罚。” 话落,顾婉婉唇角浮着笑,抱起金九,“祝大爷晚上十点学校天台见。” 女生转身步伐轻快的走了,留下祝孟军在原地,心情变得极为复杂,像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一样凌乱。 女生能见到鬼,能和鬼交谈,已经让他震惊不已,如今她还说出姜家诚杀过人这件事,祝孟军胸口激越跳动。 他没有扶自行车的心思了,拖着风湿严重的右腿,小跑回院子里,拿出手机拨打出一通电话。 姜家诚在睡梦中惊醒,看见来电,手莫名地抖了一下,胸口闷闷的。 迟疑半瞬,他才把电话接通,“祝叔叔。” “姜家诚你赶紧走。” 祝孟军的声音十分急促,姜家诚不明所以,“怎么了叔叔?” 此时祝孟军全身都在冒汗了,语气紧张,“那个来学校捐款的贺太太,你见过的,她她,她好像知道当年你杀了孙妙的事了。” 话一出,电话那头只剩下砰地一声响动。 姜家诚握着手机的手松开,手机落到了地面,裂出一道雪花纹。 条条裂纹似月光钻进他的眼睛里,令他想起那日朦胧的月。 孙妙——已经二十年了,他没想过这个名字还能被提起。 他哆哆嗦嗦地去捡地上的手机,贴在耳边,“叔叔,当年学校包括很多地方都没有安装监控,这件事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女生怎么可能知道?” 祝孟军斟酌片刻,道:“她说自己能通灵,可以见到鬼。” 姜家诚再次被祝孟军的话给震撼住了,可当年学校闹鬼的时候,他还未转学,也见过教室乱七八糟的桌椅和黑板上的划痕。 那段时间无论上课还是下课,学生传纸条还是聚在一起讨论,都离不开这个话题。 看见过的看不见的,都在说着祝子晴,她从一个透明人,变成了学生口中长得不错,成绩也不错的好学生。 一些曾冷眼旁观过她被欺凌的人也自发的为她默哀,在学校天台为她放上小白花。 她的黑白照片那时被花团锦簇的包围着。 而再也没有被霸凌过的自己,就站在人群的一角,咧嘴冷笑。 他回过神,问道:“她真能通灵?” 祝孟军说,“她说出了楼上的阵,还把门上的锁给取了下来,说上面的符篆是挡鬼的,而且,她说今晚能让我见祝子晴一面。” 听见最后一句话,姜家诚的瞳仁登时一缩,头皮发麻意识开始混乱,支支吾吾地,“能...她能...让你见子晴?她这...” 以为姜家诚觉得这样的事天方夜谭,祝孟军说,“是的,她说可以,我想如果我真的见到了子晴,你就赶紧走,这件事我来背!” 姜家诚顷刻间掌心变得汗津津的,急促地喘着气,眼神涣散。 如果他真的见到了祝子晴,恐怕只会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我...”姜家诚语塞。 停顿了好几秒,他才试探着问道:“我...能一起去吗?” 祝孟军莫名的想到了顾婉婉的话,过了许久才说,“好,十点钟在天台。” 姜家诚将电话给挂断,一屁股跌坐在寝室的床上,脸色苍白,不停揉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想过孙妙的尸体会被发现,但从未想过,有人能通灵,能再次看见祝子晴。 二十年前的某个深夜,周末的学校像是一座无人空城,只剩秋虫蛰伏在草堆里鸣叫。 学校闹鬼传闻已经持续有两个多月,夜夜被祝子晴坠楼,哀怨的眼神折磨的姜家诚回到了学校。 是想求祝子晴原谅,也是想在同样的位置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他站在天台,俯瞰下方曾经躺着祝子晴尸体的那块地时,他退缩了。 懦弱地跑到了老教学楼背后的树林里,就在那里,他发现了另外两个人。 祝孟军与孙妙。 那一刻他才明白祝孟军为什么会选择原谅孙妙,原谅这个带头霸凌祝子晴,逼她喝下厕所里的污水,用烟头烫得她千疮百孔的恶魔。 因为他要亲手杀掉她。 孙妙仿佛也是被闹鬼的事折磨不安,偷摸到学校祭拜祝子晴。 此时,她正背对着祝孟军,而姜家诚在两人右侧,清清楚楚地看见祝孟军手里拿着一根绳子。 他没有选择用棍棒刀具,能快速致命的武器,而是一根能让孙妙慢慢体会空气消耗殆尽,却又无法呼吸进一口空气的绳子。 姜家诚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兴奋感,他也期待着孙妙在她面前痛苦挣扎,求饶又无法发出声音的快感。 在那一瞬,他突然变得扭曲、兴奋,希望握住绳子的人是自己。且他也明白,就算自己这样做了,他也有一个绝对能做替罪羔羊的人。 同样想要杀死孙妙的——祝孟军。 就在祝孟军快要接近孙妙时,他几乎是跑过去抢走了男人手上的绳子。 在孙妙察觉到动静要回头的那一刻,他将绳子缠绕在女生的脖子上,一点点地收紧。 在月光下,他看见把自己和祝子晴践踏在脚下的人在拼命挣扎,一次次踢到自己身上的脚,现在只能在泥地里无助的乱蹬。 那双在他们身上留下过无数伤痕的手,在他身上拍打的力道一次比一次轻... ... 轻到好像孙妙曾经调笑着抚摸祝子晴的脸,下一瞬却毫不留情的抓起她的头发,撞击在了墙上。 看着孙妙的那张已经憋得通红,额头暴起青筋,开始翻白眼的脸。 他泛着冷笑,选择松了手中的力道,让孙妙以为他要放过她时,他又如同孙妙曾经的所谓“玩笑”,又一次收紧了手中的绳子。 如此反复,他慢慢地折磨着身下的人,让她求不得饶,一次又一次的濒临死亡。 曾经她就是这般对待自己和祝子晴,告诉他们只要如何做,就放过他们。 可无论他们怎么做,换来的都只有变本加厉的欺辱。 所以在一次次的绳子收紧与放松后,他终于将两年的愤恨宣泄完,活活勒死了孙妙。 勒到她的脖子已经断裂,躺在地上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回忆历历在目,姜家诚抬起头,也像那一日勒死孙妙后一样,望向夜空。 沉寂在当初杀人的快感上,姜家诚没有察觉,时间流逝地极其的快,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他两日没睡好,去厕所洗漱,刮干净冒出来的胡渣。 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棉服,他按着祝孟军所说,去到老教学楼的天台。 祝孟军与妻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留下一地的烟头。 见到来人,祝孟军对妻子道:“他是姜家诚。” 周容只见过姜家诚一面,就是在他们杀死孙妙的那一晚。 如今姜家诚的模样和从前出入太大,她没有认出,含笑对他点点头。 姜家诚嘴唇动了动,“阿姨。” “听孟军说,你也想见子晴一面?”周容问道。 姜家诚面露坦然,“嗯。” “可惜贺太太说,子晴记不得生前的事了。” 听完周容所说,姜家诚脑袋空了一下,旋即唇角抽动,“什么意思?”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周容简单解释了一下。 听到这句话,姜家诚分别不出自己的情绪,一开始他已经做好了认罪的准备,可现在他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镇魂阵11 祝子晴没有去过女寝? 顾婉婉追上前一步问她,“那天在门卫室我和祝大爷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祝子晴颔首,“都听见了。” 说完她的眉头皱得紧,似乎有些头痛。谢必安在一旁说,“她可能要想起死后的事了。” 顾婉婉略微感到诧异,“什么意思?” “她记不得生前事是因为阵法,可死后的事她是肯定记得的,是因为阵法影响才短暂忘记了,刚刚你给她固了魂,所以导致她想起来了。”谢必安解释了一句。 被谢必安这么一提醒,祝子晴顿时瞪大了眼睛,猛然抬起头来:“孙妙,吓疯那个女生的人叫孙妙!” 经她一喊,顾婉婉被吓了一跳,低声问她,“她是谁?” “是...是谁?”祝子晴不知道,嘟嘟嚷嚷地:“我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在学校碰见过她的鬼魂,而且是她把教室的桌椅丢得到处都是,不是我。” 想了想祝子晴继续对她说,“还有,那个女生被吓疯退学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孙妙了,也就在一个星期左右,学校就来了风水师。” 顾婉婉恍然大悟,之后风水师便镇压了她的魂魄,祝子晴陷入无尽的黑暗里,失去了所有的生前记忆。 但当她碰见孙妙的时候,她其实是知道孙妙是谁的,不然她不会一直记得这个名字,只是因为阵法失去记忆后,她再也无法想起来与这个人的关系。 把逻辑想清楚,顾婉婉心疼地看着她,“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祝子晴点点头,眼睛里的血水全部消散,一双眸子亮亮地朝顾婉婉一笑,便随黑白无常离开了。 顾婉婉目送他们离开,刚一转身金九就蹿到她面前,满脸期待,眼巴巴地望着她:“事情解决了,可以告诉我少年和铃铛的下落了吧?” “嗯——”顾婉婉发出沉吟,笑容讪讪越来越心虚,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你没听说学校还有一个鬼吗?等我一起解决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能拖一点儿时间是一点儿吧。 金九龇牙却拿顾婉婉没办法,如今她是唯一知道铃铛下落的人,纠结几秒,它喵喵叫了几声。 “要是解决完你再不告诉我,我送你回地府。” 顾婉婉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并不想告诉它,这事就算她答应,阎王可能也不会答应。 她笑笑说,“好,我一定告诉你。” 金九这才满意了,坐在一旁打理被夜风吹乱的毛发。 顾婉婉松口气,淡去脸上的笑容,朝祝孟军方向去,“大爷,现在我已经送祝子晴去投胎了,接下来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替姜家诚掩盖的事了?” 说着她转过身,清冷的目光看向怔愣在原地的男人,“姜家诚你杀过人!” “不是他杀的。”祝孟军突然站到她面前,隔绝了她看男人的视线,“是我杀的。” 顾婉婉胸口的火气蹭蹭往外冒,要不是答应了祝子晴,她恨不得立刻告诉这位父亲,如果不是姜家诚推你女儿,她感到绝望,可能她也不会选择松手跳下楼的。 看着一脸要替对方顶罪的老人,顾婉婉恨铁不成钢,叉着腰:“你身上都没有杀气你杀什么人?” 祝孟军知道她有本事,脸色难看但还是坚定自己的话,“顾小姐,我再说一次,姜家诚没有杀人,是我杀了孙妙,也是我抛的尸体。” 孙妙? 顾婉婉缓缓放下插在腰上的手,“你们要杀的人是孙妙?为什么?” “一开始就是她带头欺负子晴。”姜家诚此时站了出来,掀起眼帘眼神阴寒看向顾婉婉,“我替子晴解过一次围,所以她们也把我当成了欺负的对象。” 祝孟军接着他的话说,“对,子晴写的信里有感谢过家诚,如果不是他帮她,她早就不想活了。” 顾婉婉冷笑一声没说话,反而是旁边的金九开口了。 “是谁杀的重要吗?” 它像是早已经看破了人世间的所有事,站在天台边缘,迈着优雅的步子往前方走,淡淡道:“一个为女儿报仇的父亲,一个被欺负最后还击的受害者,杀死一个凶手、施暴者在我看来挺公平的。” 顾婉婉不可置信地望着它。 听它继续说,“你想要的无非是一个人出来认罪,好圆满你的功德。” 这话没错,可是让人顶罪又是对的吗? 何况从姜家诚的神色里来看,他分明是在用自己和祝子晴同样的遭遇,来博取一个父亲的同情。 顾婉婉双眼微阖,“可杀人的明明是姜家诚,他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让他和祝子晴受到伤害的那些人,又被你相信的法律制裁了吗?”金九笑了两声,似嘲讽:“就算当初祝孟军把他们都送进监狱了,能换回女儿的命吗?出狱之后他们依然活得好好的,一命抵一命不也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逼一个人去认罪呢?” “哦——”突然它又状似憬然,“我忘了,这位父亲是个有良知的人,他要去自首,他说他很快会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可他是要去为这个人顶罪,为这个现在还在狡辩的人顶罪。” “顾婉婉,这个社会并不是一篇爽文,你有证据送姜家诚伏法吗?你或许可以用你的鬼术让他去自首,可他真的会为此忏悔吗?” “那我现在就告诉祝大爷真相。”顾婉婉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 “不失为一个办法。”金九说,“击垮一个父亲的最后防线,让他知道多年来照顾他的人,帮助他的人,竟然想过要杀自己的女儿,挺不错的。” 闻言,顾婉婉身上莫名冒出一股寒意,金九道破了祝子晴不让自己告诉父亲真相的善良是为何。 她已经死亡,何必再让活在世上的人陷入一次痛苦呢。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吗? 顾婉婉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 许久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长长呼出一口气,回头看看姜家诚,又看看祝孟军。 她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安静地走到姜家诚面前,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向他:“如果你还能记起一开始的良知,就不该让他去替你顶罪。” 说罢,顾婉婉叫上金九离开了学校天台。 走在回家路上,月朗星稀暮色遮盖住大地。 顾婉婉问了问怀里的猫咪,“金九,为什么我进入祝子晴的记忆却看不到她被欺负的事。” “那段记忆或许对她来说太过痛苦,又可能她不在意了,就像她说的,她要快些去看看新的世界。”金九漫不经心道:“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管得过来吗?” 顾婉婉不知道,只是情绪有些低落。 走了许久,脚又发酸了,她才打了一辆车回南湖阁。 金九说自己还有事,就不随她一起回去了,到楼下便离开。 顾婉婉独自推开房门,难得一见的贺之淮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电视打开却没有播放任何电视。 “又去喝酒了?”贺之淮神色倦怠,起身看看她茫然的双眼,“少喝点儿酒,对身体不好。” 男人少有关心她,顾婉婉提起精神微微笑着,“我没喝酒,出去有事。” 说来他好像是没有闻到女生身上有酒气,送去化验的头发也显示她并没有嗑药。贺之淮起身朝她走来,“镯子给你找回来了,你早些休息。” 顾婉婉接过领证那日被碰瓷讹走的玉镯子,原来他等着自己是为了给她这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镇魂阵12 顺着它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顾婉婉看见姜家诚就在人群里,看着那片池塘。 而金九眼尖,察觉到了男人唇角浮出诡谲笑意。浑身奓毛,“他根本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事而感到愧疚。” 顾婉婉收回视线,“说不定他还没看那封信。”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人都挺善良啊?”金九冲她翻了个小白眼,“我告诉你,万物的规律也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顾婉婉死的时候年龄不大,也可能是被家里保护的好,她不明白什么规律,也并不认为人性本恶。 她反驳道:“我现在就去问问他,如果他看了信还不去自首,死后自然会一件件和他清算。” 金九拦住她怒气冲冲的步子,“顾婉婉,你不插手这些事要死啊!?” “我得积德。”顾婉婉解释道。 “积德!那你说说看什么是德?”金九扒拉着她的衣袖,“扰乱人间本来的秩序就是德吗?这世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要求一个公平、公正和清白的,更多的是徘徊在灰色地带的浑浊。” 金九情绪激动起来,“行,就算你劝得动姜家诚,他良心发现去认罪了,那么当他下地府的时候,他的事件簿是否会因为你的扰乱而改变,业障消失,他的来世苦难也会因此而改变,那么到时候,你所谓的积德,还是不是德?再者,如果你说不动他,意义又在哪里?” 顾婉婉被它的话说懵了。 金九说,“既然如此,你何必多费口舌。” 可顾婉婉还是有些不服,顺着它的话反问:“那孙妙呢?孙妙是做了恶,可她的死也应该有人来承担。” “祝孟军就是那个承担的人。”金九看她油盐不进,怒嗔:“世界上的冤案、错案多如牛毛,你能一个个的去管,去查?这就是既定的命数,不然为什么会有天道会有地府?” 顾婉婉抿着唇,又是既定的命数几个字。 如果她不出现,祝子晴今日就会灰飞烟灭,而不是投胎,祝孟军会带着希望在门卫室里痴痴地等,等见女儿一面,而不是被带到警局,至于姜家诚,他会苟且的度过一生,死后被阴间审判。 而那个孙妙,死亡是她的命数,尸体不被发现,也可能是她的命数。 不然新闻里也不会有那一句:孙妙失踪的一周,京城连续暴雨。 雨水冲刷,涤荡掩盖了她在泥地里挣扎的痕迹。 原本的事态发展应该是如此,可二十年后顾婉婉插手了。 想起凌道长的话,顾婉婉戳了戳金九的毛发,语气平缓地叙述道:“我被人借走了运气,无法投胎,阎王让我回人间积德,我却阴差阳错借尸还魂了,因为要积德,我来学校捐款,所以见到了祝子晴,也遇见你冲开了肉身的禁锢,进入她的记忆里,这一切也是既定的命数。” 金九眉头微蹙,半张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这无法解释,没人说得清。 它只好什么都不说了,摆出一副“随便你”的表情。 顾婉婉觉得自己终于把这只没有什么三观,但是说的话又挺舒心的白猫说动了,她嘿嘿笑了声。 转头又看到姜家诚,目光一沉,敛起了笑意。 人群里的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一股愤怒的视线,姜家诚猛然转过头。 毫无意外的和顾婉婉的视线撞在一起。 他的样子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单手插兜,从人群里走了过来,“顾小姐。” 顾婉婉翻了个白眼,一时连讽刺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却不想他冷笑了一声,突然问道:“人死了真的能去投胎吗?” “当然。”以为姜家诚是有意打听祝子晴的事,她也没遮掩,如实回答了。 然而它脚边的金九却无奈叹了口气, “小姑奶奶,你告诉他这些干什么?” 顾婉婉不明所以垂下头,“又怎么了?” “没什么,就算你刚刚说的都对,但我还是想再多教你一个道理,言多必失!”金九瘪嘴。 姜家诚垂眸看着从昨晚开始就“喵喵喵”叫个不停的金九,“顾小姐的猫好像很生气。” “是啊。”顾婉婉冷笑道:“就连它都有三观,你却没有。” 金九嘟囔着辩驳:“我可没啥三观,要我说你就不该插手这件事,孙妙死了就死了呗,她活该,死不足惜,谁都别去认罪,下地府后大家一起大爆炸。” 听见白猫又叫起来,姜家诚笑笑,别有深意地看向顾婉婉,“我没有看子晴给我写的信,我觉得内容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顾婉婉疑惑看他,只见他撩起了自己的袖口,手腕位置赫然出现几条疤痕。 “你自杀过?”顾婉婉突然想起来,初见那一日,唯唯诺诺的姜家诚满脸通红,却隐约浮动着黑青色。 姜家诚毫不遮掩地点头,“是啊,自杀过,可是又不敢割太深,怕死了就归于虚无,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顾婉婉听见他的话,莫名扬起半边唇角,道:“姜老师既然是一个懦弱又纠结的人,那我不妨猜一猜,当初并不是你替祝子晴解围,而是她替你解围,才遭遇霸凌吧。” 闻言,姜家诚也笑了,“你猜得没错。她是一个乐观善良的人,其实不用看她的信,我也知道她是在鼓励我,希望和我一起逃离这场霸凌。” 简直厚颜无耻! 金九与顾婉婉同时暗自骂了一句。 顾婉婉瞳仁微缩,“所以她用自己的死亡来换了你的彻底解脱,可你却苟且偷生犯下大错,还让她父亲替你顶罪,你要脸吗?” 姜家诚冷笑了一声,不甚在意,“这些年我也过得很不安。” 他从怀里拿出信,递给顾婉婉,“我特意到这里来等你,觉得你会来。” 接过信,顾婉婉问:“然后呢?” “既然死后能重新开始新的人生,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姜家诚面露坦然,“我会去警局自首。” 闻言,顾婉婉侧目与金九对视一眼,看见金九蔑视的笑意,她心也凉了半截。 果然啊,人性自私,且恶。 而她就不该多这一句嘴,告诉男人死了能投胎。 不过也许这也是命数。 沉默片刻,顾婉婉说,“行,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自首。” 姜家诚从兜里掏出汽车钥匙,道:“正好,我也想给你讲讲当年发生的事,憋在心里太久了,也太折磨人了。” 顾婉婉随他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一抬头看见后视镜上悬挂着一枚平安福。 姜家诚看到她的视线,伸手抚摸在已经有些脱丝的表面,“是她去寺庙求的,我们一人一个。” 难得的,顾婉婉在他的眼眸里看见了雾蒙蒙的泪光。 她看见男人的愧疚,也看穿男人的劣根。 人性生来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顾婉婉收回视线,“她的来世会很幸福。” “希望如此。”姜家诚放下手启动汽车。 路上他平缓叙述起那段被霸凌的往事。 从小他就是个胆小怯懦的性子,从初中就因此被孙妙带着同学欺负,可他不敢吭声,周围的同学也选择视而不见。 直到高中班上转来祝子晴,她成为第一个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的人,但却因他,卷进一场长达两年的霸凌里。 他说,虽然残忍,可他羡慕祝子晴死后记不得被欺凌的事了,而自己却记到了现在。 比起惨无人道的殴打、谩骂,他更记得那些人扒下他的裤子,对他做了猥亵的事情。 而祝子晴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出现,脱下自己的校服披在他的身上,维护他的尊严。 渐渐的,他对祝子晴的情感发生变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夺舍1 孙妙还活着? 姜家诚背后冷汗四溢,攀爬上后脑勺。他明明勒死了她,亲眼看见她倒在自己面前,而且警方也将她的尸骨打捞了起来,怎么可能还活着? 因为紧张,他一不注意咬破下唇,一股淡淡的甜腥味钻进嘴里,他抬手擦了一把,才问道: “顾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婉婉觉得这事变得稀奇又诡异了,反问姜家诚:“佛教与道家都有附身、夺舍一说,你可听说过?” 这两种说法在影视、小说频频出现,姜家诚自然是知道的,听说是恶鬼抢走活人的身体。 他道:“听说过,但不清楚是什么。” 顾婉婉沉思须臾,对他解释。 附身是施法者的魂魄强行进入对方的身体里,短暂压制对方的魂魄,使其失去意识,对被施法者无害,时间一到,施法者就必须离开对方的身体。 而夺舍便是魂魄进入对方身体后,强行挤走对方的魂魄,将其身体占为己有。 所谓舍便是身体的意思。 顾婉婉的借尸还魂也是夺舍的一种,但不同的是,前者是进入灵体频率相接近的尸体里,而后者需要必要条件。 一则是一具行将就木的身体,二则是频率相同的魂魄,三则需要有更强的灵体相助。 三个条件有二就可以强行占有活人的身体,而被占者大多数就成了孤魂野鬼,等待阴差发现将其带入黄泉,也有部分会被更强的灵体收走,无法再入轮回,落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而借尸还魂还会出现两种情况,其一随着复活的时间变长,借者忘记自己的生前事,接收原身的记忆;其二,同样随着复活时间,借者逐渐忘记原生的记忆,只记得自己的事。 像顾婉婉这样,原主的事她一点儿都不知道的,还挺少。 至于夺舍,不仅能让魂魄拥有自身的记忆,若是帮助夺舍的灵体能力强,还可以使其同时接收被夺者的记忆。 顾婉婉掩盖了自己借尸还魂的事,讲完这些也足以让姜家诚惊愕在原地。 好半晌,他才抬起不可置信的眼神,问顾婉婉:“你是说孙妙夺走了别人的舍?” 顾婉婉面露凝色,拧着细眉,“现在不确定她是附身还是夺舍,如果是附身,她也不一定是在活人的身体里,也可能是一个物品,这样会更好解决,但如果是夺舍,这件事就麻烦了。” “为...为什么?”姜家诚问道。 “她进入了一个活人的身体里,她就成为了活人。在阳间你杀她是事实,但在阴间,你就还没有真的杀死她。”顾婉婉拍拍他的肩膀:“不错,至少在我这里你洗脱了杀人的罪名。” 听到女生的话,姜家诚不觉得轻松,反而是头皮一麻,握紧双拳,心里腾升起一丝怨念,似乎很不甘心。 顾婉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意识到什么,试探问道:“如果是真的,你难不成还想杀一次人?” 姜家诚没说话,眼底泛起一抹猩红。 祝子晴惨死,他白费力气,还让祝孟军这个老实巴交的父亲替他顶罪,他不能再放过孙妙一次,让她多活了二十年已经是老天不长眼。 他咬着牙,“顾小姐,我知道你有本事,你能把孙妙找出来吗?” “找出来了又能如何?”顾婉婉轻声问他。 “我要替子晴,也要替自己报仇。”姜家诚答。 顾婉婉逻辑有些混乱了,严格来说孙妙伤害了二人,但并不是造成祝子晴死亡的真凶,反倒姜家诚才是杀人的那位,何来报仇一说。 只是报凌/辱之仇,也是对的吧。 脚底下的金九澄蓝色猫眼一咪,瞳仁竖成细缝,喵喵笑了两声。 叫声吸引顾婉婉,她垂眸向下看,“怎么?” 金九打了个哈欠,舔了舔嘴,迈着猫步跳上姜家诚的车,站在车顶它与顾婉婉平视,“顾婉婉,来之前你说了一大堆借尸还魂是命数的话,怎么到这儿又含糊了?” 顾婉婉眼睛微眯,不太明白。 “你如果不跟他到警局也不会发现孙妙并没有死,既然你喜欢管闲事,就一并管了呗。”金九一双瞳孔闪着光辉,显得异常兴奋,“我倒想看看这个孙妙是何方神圣。” 觉得它话里有别的意思,顾婉婉没有立即给予回复,还在暗自思考。 这时,姜家诚却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直接给她跪下了。 “顾小姐,我求你帮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找出孙妙我就不会去认罪。” 嘿呀!这小东西威胁她。 顾婉婉浮现出一丝不悦的表情,其实她也可以不受威胁,进去告诉祝孟军真相就好了,可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孙妙霸凌惹出来的,她本是源头。 再者现在她可能做出夺人身体的事,也应该送入阴间受到惩罚。 就如金九所说凡事都是命数,对她而言也是功德,帮就帮咯。 沉思许久,她用鬼术把跪在地上的男人扯起来站好,对他说:“我可以帮你查一查,但如果她是活人,你就不可以贸然行动,这可能会增加你的业障。” 姜家诚想也没想立刻答应:“好,只要你能找到她,我都听你的。” 男人说完,顾婉婉又想到什么,追问他:“那祝大爷怎么办?他会不会被判刑?” 姜家诚目光微移,看着刑侦大队,又是半威胁的话,“只要顾小姐的速度快,在法庭宣判前,我都可以去认罪,而且...” 姜家诚走到车尾,深吸一口气将后备箱打开,朝顾婉婉道:“我有凶器。” 顾婉婉走上前,看见一个透明塑料袋里装着一根麻绳。 二十年前勒死孙妙的凶器,竟然一直被姜家诚保留着。 她回头笑道:“你还留着,说明你还是有点儿良心。” 男人却冷笑一声,眼底泛着无尽寒意,“什么良心,不过是看见这根绳子,就会想起那晚孙妙痛苦挣扎的样子。” 顾婉婉:“额... ...” 不知道再接什么话了,帮了这样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积德。 顾婉婉赶紧在绳子上下了一个鬼咒,避免阴晴不定的姜家诚在情解决后出尔反尔,把证物给损坏了。 姜家诚关掉后备箱,“顾小姐我不打扰你查这件事了,有了消息你联系我。” 他拿出手机,有意要留顾婉婉的电话号码。 顾婉婉却清楚这个人不要轻易与他有关联,没留电话,而是扯了一根他的头发下来,说,“不用电话联系,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你。” 见识过她的本事,姜家诚没再多说什么,驱车离开。 顾婉婉也抱着金九,离开这条路。 走在街上她毫无头绪,索性钻进一家卖面食的店里,点了碗牛肉面。 金九说自己只吃罐头,拒绝了顾婉婉送到它面前的肉块。 顾婉婉“哼”了一声,看向蹲在椅子上的金九,“我看你不止是吃罐头,还吃魂魄吧?” “哟——”金九抬眸看着她,小表情得意,“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不然你刚刚也不会怂恿我答应姜家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2.夺舍2 光明日报的办公室租在一栋老居民楼里,顾婉婉站在门口,看着些许褪色的招牌,一时怀疑这家日报是否靠谱。 恐怕二十年前它还未成立。 正在门口犹豫不决时,背后响起了一声不确定的声音:“贺...贺太太?” 顾婉婉转过身,瞧见一辆银色面包车,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探出一个头,冲她笑着。 是何尧。 他让同事停车让他先下车,目送他们开车进小区,他才朝顾婉婉跑过来,“还真是您。” 顾婉婉见他一脸谄媚,不由皱了下眉头,“你对我那么热情干什么?” 何尧扶了把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谄笑:“黑白无常让我老实听您的话。” ??? 顾婉婉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何尧反而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靠墙的位置,将袖口撩了上来。 看见这个动作,顾婉婉下意识就问,“你也割腕啊?” 何尧别过头,“哎呀——不是。” 他把腕上的两条红痕给顾婉婉看,“那天在医院你不是说下地狱会去受刑嘛,我当天晚上就做噩梦被带进地府了,那感觉简直生不如死,醒来后我的手上就有了这两道红痕,这都一个多星期了,还是没消,你说邪门不?” 顾婉婉的视线在他的手腕上稍作停顿。 看样子是无常给他开了个小玩笑,留了个印记。 “只要你以后不再乱写新闻,红痕就会消的。”顾婉婉小声说。 “可不,黑白无常也是这样说的!”何尧不由眯了下眼,问:“贺太太您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找你的。”顾婉婉笑着看他。 何尧一瞬就变得紧张起来,忙辩解,“这次的事我可没乱写,都是真实报道。” 顾婉婉神态自若,不在意地摆摆手,“不是这件事,我是想问问你,二十年前你们报社成立了吗?” 二十年前何尧还是个大三的学生,想了想才道:“成立了,我一个师哥当时就在这里实习,现在跳槽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顾婉婉将何尧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压着更低的嗓音问他:“那他知不知道当年育才中学一个女生自杀后学校闹鬼的事,听说还有一个女生被吓疯退学了。” 听闻这事,何尧面露茫然,当时的新闻媒体改革发展正为迅速,但许多新闻并不规范,鱼龙混杂,什么闹鬼、灵异事件真假掺半,国内外的都挺多。 这突然问起,他还真有些想不起来了。 可作为记者,他观察力敏锐,一下就察觉到顾婉婉的神色异常,且她刚去了育才,现又赶到这里特意来找他。 职业病犯了,他赶紧从包里拿出纸笔,凑近几分:“您能详细说说吗?” 顾婉婉暂时还不想与他多言,直起身子,“你都不知道这件事,我和你说不着。” 何尧不依不饶地:“别啊贺太太,我是不清楚这件事,但我现在负责报道育才高中发现尸骨的案子,我可以去查我们报社以前的资料,还可以问问我师哥。” 他笑起来露出一口常年抽烟,略微发黄的牙齿,“说不定您说的事,和我报道的事有关联呢。” 顾婉婉“噗呲”一声笑出来,可不是有关联吗。 她抬手扇了扇空气里突然出现的焦油味:“那你调查清楚了再来找我吧,时间要快,一两日最好。” 何尧心下稍定,“咱们留个联系方式?” 顾婉婉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将手机解锁后递给他:“你打一个。” 何尧赶紧拨打自己的电话,等了两秒,包里传来细微震动,他才将手机归还给顾婉婉,说道:“贺太太等我消息。” 顾婉婉揣好手机应了声好,便离开了。 金九还是一如既往说自己有事,到她家楼下又准备走。 一只白猫能有什么事?顾婉婉不明,却也不好多问,与它分开独自上楼了。 因为贺之淮要装瘸扮哑,家里的卫生也是刘素兰承包了,见顾婉婉回家,她停下手里的活,对她道:“太太,吃晚饭了吗?” 顾婉婉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牛肉面是下午三点左右吃的,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她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 她揉了揉肚子,“还没吃呢兰姨。” 刘素兰看她撅着个小嘴,将手里的抹布放在清水里搓了两把,而后拧干晒到阳台上,“我现在就去做,贺先生说他今天得晚些回来,咱们就不等他了。” 想到贺之淮魂魄的事,顾婉婉心里有些疑惑,追在刘素兰身后,主动接过她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小白菜,放在水池里替她摘菜。 “兰姨我帮你。” 刘素兰去夺,被顾婉婉躲开了,“没事儿,这样快些,我饿了。” 她随口找了个借口,好在刘素兰也没说什么,弯腰去米桶里盛米,“太太应该没做过饭吧?” 顾婉婉思考着原主的性格,点头,“是不会做。” 刘素兰在她身边淘米,“看您这手青葱似的嫩,以后也别进厨房,好好享福。” 说着她笑起来,“贺先生可会做饭了。” “他还会做饭?”顾婉婉瞧他那金尊玉贵,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 “会,小时候他还挺爱学做菜的。”刘素兰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脸上就浮出慈爱的表情:“而且在出车祸前之淮的性格很活泼的,人也善良。” 善良倒是不假,顾婉婉肯定颔首:“对了兰姨,车祸之后贺之淮的腿是立刻就好了还是...” 她留了一半话,刘素兰听出了她的意思,蒸好饭,在围裙上擦擦手,“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我们夫妻想去看他但是贺二爷的手下一直看着他,我们进不去,直到他大学开学,我们才去学校见了他一面。” “那个时候他的腿就好了?”顾婉婉问道。 “好了,而且他那个时候就已经能说话了。”刘素兰说道这里刻意压低了声线,“装了八年,也是为难他了。” “这件事只有我们夫妻俩和贺总知道。”刘素兰将顾婉婉洗好的菜装进篮子里沥水,“现在之淮也不瞒您,想来是很放心您的。” 顾婉婉表情微不可查的尴尬一瞬,“也不是不瞒我,是被我撞破了。” 刘素兰一怔,“那也得多谢您替他保密。” 厨房暖黄灯照亮这一小方温馨天地,刘素兰眸光流转露出心疼:“太太,您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那场车祸之淮一直怀疑是贺二爷做的,可要说是为了贺四爷,也就是子淮爷爷的那些财产,也不见的。” 顾婉婉心道果然,继续问:“为什么?” “自从四爷去世,二爷已经将他的大部分财产抢走,中南大厦那边的好几块地,原本也在四爷名下准备留给之淮的。”刘素兰继续说,“不止京城内,就连贺家祖宅那块地,也被他拿走了。” 说到这里她停下切肉的手,侧头对顾婉婉道:“这也是之淮一直疑心的事,祖宅那块地在郊区,位置偏远,也不会有人去开发,只有贺家祭祖的时候才会回去,平时有些佣人过去打扫,可贺二爷似乎对那块地很在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3.夺舍3 [] 顾婉婉在心里反复默念:贺先生与贺显生几个字。 犹记得在老道的阵法里,她看到自己身着一袭红衣中式嫁衣,双手戴着两枚金色手镯,俨然是出嫁当天的样子。 她也问过老道自己是否与贺家有渊源,可老道并未给她答案。 他只说:顺天道而为。 种种事情在她的心里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疑影。 现在她没有头绪,饥饿叫嚣的肚子,和兰姨摆上桌子的饭菜更是让她脑海里只剩馋虫。 她也不再多问贺之淮了,握住他的手腕:“老公,走吃饭去。” 女生指尖冰凉,落在肌肤上扩散出一圈冷意,贺之淮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 片刻分神,他有意挣脱女生的手,却已经被她牵着走到了餐桌前。 顾婉婉自己松手了。 肌肤上还残留点点凉意,贺之淮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来,让体温覆盖着这层寒冷。 他接过刘素兰盛来的饭,道了声谢,淡淡掀起眼帘,看着在他对面落座的顾婉婉。 她吃饭向来不快,细嚼慢咽的,可眉眼轻轻弯下,始终浮着笑,看起来好像很享受嘴里的食物。 贺之淮收回视线淡淡道:“顾小姐以前爱吃外卖吗?” 从他收集来的信息看,顾婉婉应该是常年不在家的,可能外卖吃太多,所以一吃家常菜会觉得别有番滋味。 可顾婉婉却抬眸茫然无措地看着他,“我没吃过外卖。” 顾婉婉看了兰姨一眼,立刻说,“兰姨比我们家的厨师做饭好吃。” 刘素兰瞧她小脸吃得红扑扑地,笑道:“那您多吃点儿。” 顾婉婉点点头,又继续扒拉这碗里的菜和饭,“兰姨,您叫我婉儿就好,我朋友都这样叫。” 婉儿...刘素兰觉得有种说不上的奇怪感,但也没问,只说:“好。” 听见对话的贺之淮沉着脸,一边慢条斯理的夹菜,一边注视着顾婉婉。 他家里人可没人叫她婉儿... ... 突然,他道:“听说你们大学的银杏挺漂亮的。” 顾婉婉看看刘素兰,又看看贺之淮,显然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 一时之间她傻了,事件薄里哪儿会描写原主学校什么模样啊。 转念想了下,认为贺之淮是觉得饭桌无聊,随口一问。她含糊着,“嗯嗯,很漂亮。” “噢——”贺之淮故意拖着嗓音,发出意味不明的回应声,随后又问:“今天在公司碰见你的闺蜜陈圆了,问婚礼是不是要请她来当伴娘?” 陈圆是谁? 顾婉婉没有认真研究过原主的社交圈,只知道一个人叫陈勇,但她知道原主爱社交,可能是朋友之一吧。 她镇定自若道:“哦,她啊,应该不来吧。” 贺之淮轻轻点头,眸光瞬间变得幽深莫测,脸颊肌肉也随之收紧了几分,“这样啊。” 顾婉婉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毛骨悚然,她试探着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照理来说,借尸还魂的事不可能被人发现吧。 顾婉婉故作镇定地等待他回答。 贺之淮扬起一侧唇角,宛若寒潭的眼眸看着她愈发心虚。 良久,男人收回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漫不经心道:“没什么,什么时候有空,顾小姐去看看婚纱。” 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顾婉婉重新夹菜,“好,我随时有空。” 这个她是知道的,原主从出生到死都没有工作过一天,只知道玩乐,每个月魏虹都会给她一笔可观的生活费。 好像是十万。 贺之淮也没有与她多说了,吃完饭去客厅取自己的衣服。路过厨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婉婉一眼,才径直走回卧室。 关上卧室门,贺之淮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有两条未读信息与一通电话。 备注显示来自于同一个人:Z 早些发来的一条。 【贺先生,听说凌道长五年前犯了道家大忌,被逐出道观了,现在带着他的徒弟四处云游,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看完消息贺之淮眉心一跳,他抬手揉了揉,接着打开第二条信息。 【另外我问过白云洞天师道的师傅,他说您夫人的这个情况很可能是被夺舍了,灵堂诈尸实则是借尸还魂。】 贺之淮的眉心乃至太阳穴都跳动不已。 这比怀疑顾婉婉嗑/药还让他震惊,怎么就借尸还魂,还夺舍了? 贺之淮握着手机坐在椅子上呈石化状态,Z是他的心腹,两天前他叫刘素兰去化验顾婉婉头发时,也同时将顾婉婉的反常之举告知了Z。 目的是让他去问问资深的医生、教授,有没有诈尸之后人变得奇怪的可能,可不是让他去找什么天师,告诉自己这些玄学的。 只是方才他也试探了顾婉婉,她就读的学校根本没有银杏,而陈圆这个人是他调查完顾婉婉的社交圈后,确保没有这个人,随口编的。 只是顾婉婉的回答... ... 贺之淮沉默久久,拨通Z的电话。 不过两秒那边接起,“贺先生。” 贺之淮压着有些颤抖的声线,“借尸还魂是什么说法?” Z其实也不懂这些,只好把在医院与天师道同时打听来的信息告诉贺之淮:“医生说人有假死状态,临床检查不出生命体征,人看起来是死了,而实际还活着的一种状态,一段时间后可能复苏,但这种情况极为罕见,且生命体征恢复了,人也不会出现失忆的情况,最多是忘记假死这段时间的事。” 停顿几秒,Z继续说,“所以我就去了趟白云洞,一位道长说这种情况是夺舍中的一种,叫借尸还魂。魂魄因为某些原因,或者得到灵体相助,进入了一具与它契合的尸体里。” 前面贺之淮还听得挺认真,到后面眉头就再也没有舒展过,他咬着下嘴唇,不是很耐心地用食指敲击着桌面。 对方察觉到他的无语,连忙道:“或许夫人的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更为罕见。” 贺之淮脸上的表情并不明显,冷冷道:“能...能灵魂对话又是什么情况?” Z咽了口唾沫,“道长说道家并没有这种说法,反而是...听传闻...”他觉得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不该进入贺之淮的耳朵,故而停顿了一下。 “传闻什么?”贺之淮霎时紧张,停下敲击桌面的手,追问。 Z觉得好笑,但也憋着,“听说有鬼术能做到这事,不过都是传说,并没有人真的见过。” 贺之淮微微哑然,叹了口气,“行了知道了,你继续查徐邦民的事吧,这件事不用管了。” 闻言,Z立刻端正态度:“是,贺先生。” 电话挂断,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除了贺之淮的呼吸声再无其他,他难以消化刚听来的这些事,只好当是自己无聊,听了些坊间传闻,奇闻异事罢了。 正欲起身去冲个热水澡,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和一道关门音。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房门,去往厨房。 刘素兰正在洗碗,收拾厨余垃圾,抬眸问他:“怎么了之淮?” “顾小姐又出去了?”贺之淮低声问道。 “嗯,她刚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就走了。”刘素兰如实回答。 又是昼伏夜出,贺之淮脸上难免出现了一丝不悦的神色,破天荒地问了一句:“您知道是谁给她打电话吗?” 刘素兰摇摇头,冲着碗里的泡沫,“听声音是个男人。”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急忙补充道:“听婉儿的语气,应该是朋友,年轻人嘛都喜欢夜生活。”她还不忘打趣了贺之淮一句,“也就你不喜欢这些。” 贺之淮抿唇笑笑,没说话。 他确实不喜欢这种灯红酒绿,每晚喝得醉醺醺的日子。 “她没说什么事?”贺之淮又问了一句。 “没说。”刘素兰看他神色紧张,玩笑道:“突然对婉儿上心了?” 贺之淮不由绷紧了后背,“没有上心,只是有些好奇她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