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法牌》 第1章 1.先知预语 【殿下,您命不在摘星,…… 【殿下,您命不在摘星,而在涵星。金字空间,七天法牌,是以为机缘;黄紫双月,星殳宿主,是以为天子;涵星祥瑞,不死之身,是以为辅助。 国亡,宫刑,埋土,不死。 七百年死盾,窥雨后人间盛大。 先知预语,捧颈上书。 ——摘星国,摘星楼,国师藏巫书。】 上书后七天,国师藏巫被秘密处死。 上书后一百四十七天,摘星国被七国联盟摧城,国亡。 上书后一百四十九天,昭颜公主拔剑自宫,埋土无名荒山。 经此一证,“先知预语”在当时掀起一股长生巨浪,七国皇帝倾尽财力,派出无数能人将士,问道学者,对“星殳宿主”和“涵星祥瑞”进行了地毯式的挖掘和研究,只为找出国师藏巫口中的“不死之身”,满足皇帝想要长生不老的痴梦。 国亡又新建,已是不知换了多少个朝代占领这块土地了,直到七百年后,七曜国,总结了先贤的实践和理论,把重点放在寻找昭颜公主的墓地上。 不知是不是“先知预语”的严谨性,不到七百年的某一刻,那传说中的“不死之身”,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不过按照“先知预语”的解读,金字空间开的那刻,黄紫双月登顶,黑天吞噬苍穹,天地混为一体,一念之间,人世将会回归于盘古开天地之前的末日时代。 而他们,终究是这场浩劫的牺牲品。 此番破釜沉舟,不止为“不死之身”,更为了人世的长存千古。 - 晨曦像一个黄澄澄的橘子,从东方的山脚爬上了山顶,光芒四射。它的温度本该是暖洋洋的,洒下的金光能够激励每一个清晨劳务的人群。 可今日却不同,他们好似串通好了一样,对这平日讨喜的晨曦置之不理,满面的愁绪好似欠债几千两。眼下,就是催债的来了,还不起,就要他们死。 虽然不至于罢工、罢农、罢学,但显而易见的力不从心,好似只差一根导火线,就能立马做到坐吃等死。 不只是百姓如此,城宫内的早朝,也是上的死气沉沉。 各自官员心中都是悬了一线,这线往上一提,就如同拴紧鼻绳的骡子,不敢有一丝马虎懈怠,这线往下一垂,就如同脱缰的野狗,逮谁咬谁。 早朝初阶,从城中大小事务,到城池边疆防守,事无巨细,点对点施策,算是把各自官员的责任心调了回来,对于“先知预语”的项目,依旧是水滴击湖面,没有多少浪花。 直到早朝到了晚阶,事务已是清点完毕,强调再三,只得零星几位官员提些政策上的建议,朝堂上下又是一片死寂。 皇帝咽下一口叹气,向太监递了个眼神。 太监尖着嗓子:“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出了议事大殿,到各自回府,这层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阴霾似乎更浓了,他们叽叽喳喳,摇头叹气。 谁都哭丧个脸,唯独七王爷周覃不同,他似乎天生,就拥有着一张看破世俗,自带微笑的脸庞,给人一种沉稳而温润的感觉。 但这不过都是他的表象,他本人的那张嘴,是撩得姑娘怦然心动,毒的兄弟气急攻心。 他也是看不清局势,看谁眉毛挤的沟壑深,就拉住人问:“五哥这是作何愁恼啊? “大哥眼瞎了不能亲政,二哥耳聋了关门自闭,三哥哑巴了剃发出家,四哥断袖了自荐边疆,这泼天的富贵是指定往五哥头上淋呐。 “六哥城府虽深,但耐不住喜欢少妇的癖好,父皇容忍不得。七弟我也是废材一个,早已封号清平王。是如何也想不到五哥你的愁恼。” 周覃的语调不急不徐,调侃之意满满。 可见得他这位五皇兄的厉害。 但知他厉害,还能当着本尊揭开底细的,这七曜国,除了周覃,当真没有第二个人。 周寅摇头不止,拍了拍周覃的肩膀,既心酸又欣慰,道:“苦心孤诣、卧薪尝胆、悬梁刺股、废寝忘食……这么多年,原来你都记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平日里,周寅非得和他阴阳个几句,否则怎会罢休? 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周覃不得不惊讶于他的坦率。 虽然皇权上争斗不休,但说到底,他们也是同根生。 周覃一边帮他抹鼻涕,一边打趣,道:“那是当然了,看七弟我如此体贴,折磨完他们,可不能来折磨我了呀。” 说来也是周覃识时务者为俊杰,周寅的手段残忍,为了皇位争夺,更是六亲不认,和他作对,下场只会比那几位前车之鉴更惨烈。 “清平王”三个字,才是能四肢健全的保命符。 “这话说的……七弟,我好生羡慕你六哥啊。”周寅声泪俱下,眼里的不甘早已化作了悲愤,“早知道活不过明天,父皇连同父皇的后宫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又怎会把心爱的玉莲妹妹拱手相让给他?你可知道玉莲妹妹有多漂亮吗?!我的心……太恨了……” 父皇连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章 2.金字空间 天蒙蒙黑的七曜国,灯火…… 天蒙蒙黑的七曜国,灯火长明,老少妇孺,皆是不得睡眠,他们穿着最满意的服装,在街上游玩,在酒肆里欢闹,在长廊里奔跑,在江河上泛舟,在湖泊边放灯…… “末日”说法,不论是真是假,跑不了,逃不掉,死前的日子,只想快快乐乐的,高高兴兴的,一家团圆,没有悲伤和忧愁,没有来不及的相遇和悔恨一生的遗憾。 在人们的欢声笑语里,黄紫双月悄然登空,天穹被夜幕涂的黑不见底,疾风呼号,黑云压城,黑天压向大地,高山、楼宇、宫殿、动物、植物……一切生灵,化为乌有。 世界陷入短暂的寂静,没有风吹,没有呼吸,没有色彩。 一处荒山盆地。 短暂过后,一阵寒风刮过,带走了黑色的土壤,留下了森白的骨骸。骨骸之下,发出一声心脏鼓动地声音,地下的血泉喷涌而出,灌满了盆地,从山岔口下山,流向黑色的大地。 不久之后,血泉里发出铁链崩坏的声音,符纸自焚,枷锁自断,那人一身红衣从血泉里爬出,脸上头发上,血滴啪哒直流。 她木讷的神情,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面无表情的在血泊里行走,又像是行尸走肉的幽灵。 七百年了,她的外貌依旧保持着芳华。 走出血泊的她,站在岸边,冷漠的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 风、山、光、土壤、树木……这些熟悉而陌生的景象猛地闯进她的视野里,即便仅是黑和红的诡异画作,但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听觉上的享受,触觉上的真实,实实在在的,给了她活着的知觉。 不同于血泉下的冰冷。 她触摸到了一丝真实地温度。 她抬起自己的手掌,十指蜷缩,活动关节,她的目光没有一刻停止探索,呆滞的眸光里饱含了对外界的探求,在凝视着那片赤红的山光的时候,她的眼尾微微泛红,像是离别已久的故人再次相见。 “活了。”她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声音沙哑的,像是七百年没有开过嗓一样。 但这两字,却是满满的,对生的渴望。 她似乎是想起些什么,抬起两指点在太阳穴处,用摘星国的家乡话,喊出了一个人名:“管忞。” 短暂的忙音过后。 通灵的另一头,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一声呵斥过后,对面传来欣喜的声音:“公主殿下!臣是管忞,您醒了,真是可喜可贺!” 沈务站在山顶上,俯视芸芸众生。 往山下看去,是一片森黑的云杉林。 蜿蜒的河流里,流淌的是血泉激涌而出的血水。 沈务盯着那蜿蜒的江河,看它渐渐藏进森密的林子里不见踪影:“嗯。金字空间开了?” 管忞简洁的阐述着他们的任务:“是的,殿下。我们得找到星殳宿主,帮他集齐七天法牌,恢复丧失七色素的涂炭人间。” 沈务看着那条红色,记忆也如江河般慢慢回流:“哦,懂了。你可有星殳宿主的画像?” 没有画像,在金字空间里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 “您现在在哪?臣和尚忠在一起的,这就过来找您。”管忞道,“抱歉,臣并没有他的画像,金字空间开启后,他的位置臣也不知。 “不过星殳宿主性别男,样貌出众,放在人群里,一眼识得出。特别的是……屁股上有七颗痣,具体痣相还有待考究。” 沈务淡淡道:“嗯,够了,我先去找他,你们后面来。” 沈务挂断了通灵,取下歪歪扭扭的发簪,重新挽好头发,朝着凄瑟的山下走去。 一路上,铺天盖地的记忆直往她的脑门里挤,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金字空间第一层,法牌一,骷髅死神。】 末日黄昏降临,有的人死在黑天压地之下,有的人侥幸进入了金字空间,在醒来的第一刻,便知道先知非虚,于是,九州奇侠,各路神通,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抢夺七天法牌,赢得脱离金字空间,回到重塑人间的机会。 彼时的许多人,都在寻找星殳宿主的下落,这位天子,是先知预语里的重点,也必然是他们获得生路的机遇。 他们互相残杀,拉帮结派,口腹蜜剑,没有一个值得信任,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信任”二字,显得是如此的廉价和不堪。 枯丛里,青涩的少女被剖开肚皮,她的爹娘正在吃着她的内脏,喝着她的肉血,她的气息微乎其微,散开的秀发,像是绽放的彼岸花,和她的血一样美艳。 这副场景,在七曜国时期,是人伦骇俗,而在金字空间,却是习以为常,路过的饥饿者,甚至会来分一杯羹。 没有文明,没有治安,没有规则。 沈务头痛欲裂,扑通跪地,把额头抵在一块顽石上,那些沉重的回忆,像泰山压顶一般重重落下,她的眼尾猩红,就连呼吸都被压得急促。 耳边清晰的听见吸血的吮声,侧目探去,枯丛稀疏间,有四五个男女趴在少女的身上喝血吃肉。 与此同时,周覃和周寅,还有一个少年,两个姑娘,从山的一头走来。 周覃饿的前胸贴后背,目视着他们的暴行,这股饿意蓦地没了,他拳头捏紧了,止不住的颤抖,抖过后又松开。 他什么也做不了。 少女的生命已是终结,而暴行者的生命却在延续。 “太残忍了……”说话的姑娘正是玉莲,她双眼含泪,满是惊恐,手指止不住的蜷缩,捂住嘴唇,“阿覃,他们为什么会人吃人?” 金字空间里物资匮乏,再加上迟迟没能找到水源,眼下的他们邋遢至极。 就连美妙如玉莲,脸上的疲倦和不修边幅,也是不可避免的。 “玉莲姑娘,人饿了,就得吃东西啊。”这女子名叫阿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尽是无奈和麻木,身体的饥饿,也是达到了极限,脚下的步子走起来,都几乎是虚浮的。 好似这副场景,她早已是经历过的一样。 显然,因为这里已经不是皇宫了,所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选择了隐瞒身份。 “我知道,但他们吃的可是人啊。”玉莲不敢置信的看向阿杏,“阿杏姑娘,你怎么能把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阿杏显而易见的不善言辞,对于玉莲的逼问,张了张口,却只能吐出一个“我”字,懊恼自己的多嘴,不能自我辩解。 “阿杏说的不错,我们已是进入金字空间三天了,找遍了几个山头,也没能找到一滴水,一棵草(可食用的),人饿了,的确得吃东西。”周覃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那处血腥,“但也绝非是靠着喝人血,吃人肉,维持生计。” 对于周覃的帮腔,阿杏可见的耳尖一红,看向周覃时,发现周覃也笑着看她,顿时,心花拨动。 显然的第二句,也圆了玉莲的话,两方都不得罪。 周寅温声安慰着玉莲:“别怕,一帮畜生,还不敢在我面前放肆。” 玉莲点了点头,眸子始终凝在周覃微笑的脸庞上。 “是啊,还有我们在呢,别怕。”这跟着附和的少年叫阿材。 他们自我安慰,自我激励,只要找到水源,找到可食用的植物动物,他们就得救了,他们绝对不会变成不伦不类的“畜生”。 沈务把额头顶在顽石上,声音冰凉,没有温度,像是地狱的审判官,判决着他们的罪行:“吃了同类,是没有资格走出金字空间的。” 枯丛里,只剩下肮脏的肠子和森白的骨骸。 这声冰冷的话穿透了枯丛,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他们吃人的目光,扫向沈务,眼里没有餍足,只有贪婪:“饭后物资。” “小姑娘,我们能不能出去我不知道,但你,是绝对出不去了。” “嘶,一身血腥味。”男人皱了下眉,打量着沈务,那身血衣虽然骇人,但好在也是个妙龄的姑娘。 男人眉间舒缓,眼里露出□□:“不过……虽然脏了一点,身段却是极妙的,给本大爷伺候好了,晚点吃你,也是好商量的。” 几个男人淫猥的眼神,在沈务的身上探索,像是要扒光她的衣服一样。 周覃这才看见,在那巨大的顽石旁,靠着一位红衣女子。 见几个男人朝沈务快步移去,他闪身上前,一把挡住了男人的手,制止了他扒沈务衣服的举动。 不同于七曜国时的桀骜不驯,金字空间里的周覃,要温润的多,似乎更贴切于他那张给人满满安全感的脸。 “兄台莫冲动。”周覃陪笑道:“这是我家小妹,年纪小,不懂事,为兄管教不严,出言不逊,冲撞了兄台,还请您大人海量,莫要和她计较。” “嗯?”男人收回了手,看向周覃的目光,却是不善的,但见周覃身后还有四个帮手,连退了几步,语气也转怒为疑,“这当真是你家小妹?长的可不像啊。” 周覃的长相,是高岭之花的俊美,温润如玉的体态,五官深邃而棱角分明,体型上也是高挑出众,肩宽腰窄,胸背厚实。 和周覃不同,沈务的长相,可谓平庸,唯一说的上吸人眼球的,也就只有她那双淡漠的,如同冰山般散发着寒气的双眸,显得整个人,冷面而孤僻。 这俩人凑在一起,着实说不上“兄妹”二字。 “同父异母的妹妹。”周覃看了沈务一眼,见她把脸埋在顽石上,没有说话,便道:“一朝天昏地暗,还未能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还望兄台谅解。” “谅解?”另一个男人满手鲜血,他舔着沾满血渍的手指,把盯着沈务身上的视线,缓缓移向了周覃身后的玉莲和阿杏,“瞧瞧你这小日子过的滋润,兄弟我是谅解不了一点啊。” “大哥,我要那哭的梨花带雨的。”这膘肥体壮的汉子指着玉莲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章 3.石仙公主 话说到这份上,沈务…… 话说到这份上,沈务也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她挂断了通灵,走向周覃他们的时候,步子明显轻缓了许多,不近不远处停了下来,作揖道:“抱歉,一时眼误,冲撞各位了。小女名唤石仙,多谢公子搭救。还不知公子贵姓?” 这态度的转变,惧得他几人面面相觑。 所以方才的怪异停留,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 想不来,周覃也便迎合了沈务的态度,勾起一抹浅笑,拱手道:“没关系。鄙人姓周。说不上搭救,石姑娘的武功已是独当一面,我这方插手,还是帮了倒忙,说来实在惭愧。” “哪里,英雄不论高低,何况公子还如此有胆识。”她的目光,在周覃和周寅之间徘徊,以这两人的长相,最为出众,且姓氏,也是符合的,只要问到名和号,身份也就基本确定了。 至于七痣嘛,来日方长。 “姓周吗?真是个好姓氏。”沈务的脸虽冷,但眼尾一弯,却是生出一点伤情来,“小女孤身此间,无依无靠,只记得有位姓周的联姻对象,国家叫七曜,名字叫周覃,封号叫清平王。我见两位公子相貌不凡,眉宇间竟有些相似,猜测是兄弟?这姓氏尊贵,不知两位公子,可识得我这未婚夫婿?” 这哪里是识得,这分明就是对号入座。 玉莲听完沈务的说辞,躲在周覃身后的身子一僵,默默的,移步到了周寅的身后,并用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 “这姑娘,怕是元食国的公主,石仙。”玉莲悄声道。 周寅惊讶于玉莲的主动,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再加上周覃的联姻对象一说,这主动,便是有迹可循了。 “石仙公主嘛,有所耳闻。”周寅贴近了玉莲,这个距离,在之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七弟,这是你的家事,为兄的可做不了主,你看着办吧。” 周寅的话,自然是有针对性的。 阿杏和阿材听了,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们并非七曜国的子民。 而沈务听后,自是欣喜如狂。 真是缘分至此,一下山,就碰面了。 不过,也不排除有冒充,只要七痣确认,便可肯定这人的身份就是星殳宿主了。 眼下,得按计划留在这人的身边,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她一双眸子看向周覃,柔的好似暗传秋波:“王爷?” 这声王爷,听的周覃心尖一动。 他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碰到他的联姻对象。 “嗯,叫我周覃就好。你是石仙公主……真是不好意思,周覃眼拙,竟是没能识出公主来。”事实上,对于石仙公主,他是没有印象的。 他单知道自己有个联姻公主,却是连她的名讳和长相也模糊不清。 他看着沈务一身狼狈,关切道:“你这一身脏血是何处染来的?身上可有受伤?” 沈务摇了摇头,双眼移向了地面:“山间盆地,血涌染的。” “那就好。”周覃放心道。 “你们都还饿着吧?” “饿”这个字一出,他们的体力好似一瞬耗竭,疲倦席卷而来,就要渴死在这荒烟之地。 周覃眼前一亮,走上前来,看向沈务,道:“公主可有办法弄到食物?” 他们没有说话,都把期待的目光凝在了沈务身上,眼下,没有“食物”二字,更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了。 突然,黑色的大地底下,像是有地头蛇在蠕动,摇摇晃晃过后,地上被拍晕的男人们,被黑色的大地里伸出的骷髅骨,拽进了沙性的大地深处,没有一口余气喘息。 玉莲目睹了森白的骷髅骨从黑色的土壤里,像幽灵一样逮捕猎物,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武功,只能依傍于身前的周寅,眼眶里的眼泪打转,但寄人篱下的景况迫使她吞回泪珠。 “周大哥,土……土里有东西。”阿杏颤抖着嗓音说道,好似下一刻就要逃跑。 她看见骷髅的手指,穿透了男人的脑袋,像捏碎西瓜一样,脑汁喷溅。 她想尖叫,却被玉莲及时捂住了嘴,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响声,会吸引来骷髅兽的注意。 周覃和周寅面容凝重,严阵以待,骷髅兽的突袭,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他们只能祈祷,沉默会躲过骷髅兽的捕杀。 “不必要叫我公主。”沈务却是浑不在意,说出话后,她的脚下一嵌,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拽她的小腿,“唤我名讳就行。” “轰!” “石仙!”周覃伸手去抓,却是什么也没抓住。 沈务被拽进了黑土里,那寒的刺骨的坑,一下就愈合了。 山边的赤红的光线,早已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黑的如同墨的夜,他们的视线被黑暗湮灭,那声“石仙”喊出,惊动了四周收刮猎物的骷髅兽。 周覃的后背一凉,被一条如同蟒蛇般巨大的蜈蚣形怪物爬身。 像是大象迁移一般的剧烈震动,寒风在黑透的夜里更显惊悚,他们不敢再发一言,再动一步,因为锋利的骨刀就凌驾在他们的颈部。 玉莲憋了好痛苦,眼眶在吞噬泪珠。 这是她久居深宫练就的好本领,不过阿杏并没有她这种千锤百炼的耐性。 阿杏实在没忍住,“哼唧”了一声,眼泪也从指尖滑落滴在了土里。 黑暗里突的亮起一片暗淡的惨白,这本该是夜里的救赎之光,却吓得玉莲近乎崩溃,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腕,迫使自己不发出一声响动。 她看见阿杏的脖子上,正吊着一只惨白的女尸,那张脸像被河水浸泡过的浮肿、溃烂,两只眼眶里的眼球被冲洗的残缺不全,女尸没有下半身,被拦腰斩断,糜烂的肠子拖在地上,心肺肝脏悬在空中,像摇晃的风铃。 她用布满尸斑的惨白手指割开阿杏的颈部,从颈椎一路划开到腰椎,血水喷涌而出,惨白的手指变的鲜红,在阿杏尖锐的惨叫声里,像野兽一样啃食着她的脊椎骨。 “啊!”玉莲再也忍不住了,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扑倒在地,双眼惊恐的看着那只女尸快速的啃完阿杏的脊椎骨。 再毫不怜惜的舍弃,以一种诡异的蛇蝎翻转,面目被血糊了,狰狞似鬼,朝玉莲飞冲爬来。 千钧一发之际,周寅从玉莲的身后蹦出来,双手举出被沈务撞碎的顽石,尖锐的石刀砸烂了女尸的脑袋,脑浆迸溅,糊了玉莲一脸。 无声的哭泣,全身颤抖,她不敢再发出一点响声。 若非周寅,此刻命丧当场的,就是她。 这条蜈蚣形的怪物在周覃的身上爬来爬去,时不时用坚硬的头部撞击他的腰背和腹部,好似在寻找进入他身体的入口。 他想要反杀,却发现蜈蚣形怪物的缠绕力如同泰山压顶,紧了还能再紧,尖锐的足刺扎进他的皮肉里,好似找不到入口,它就要把他活活勒死。 骷髅兽探寻着活物,缓缓从黑色的大地里探出笋头,舒开的五指,像极了绽开的白兰花,幽兰而净白。 一簇一簇的,美丽,炫烂,像是夜空下点亮大地的灯火。 静寂之地被骷髅兽的骨架翻涌打破,它涌出地面,又遁进了土里,再次出土的时候,顶出了一架骷髅·鲤鱼跃龙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章 4.得力干将 沈务说完,竟…… 沈务说完,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动,像是都被震惊的哑口无言。 他们不作声,沈务也不强迫,撤离了骷髅兽的尸体,寻了一处干净的地坐下,用袖子擦拭着满是血液和绿液黏合的发簪。 “地灵之脉,也叫做地下黄泉。”沈务机械般的名词解释,“是金字空间里不可多得的食物来源,喝下它,如同牛羊果腹,瓜果润喉,能够有效的维持人体的生理机能运转,但又有所不同,食下此物,没有粪便排出,单是尿液频急。” 沈务说的不急不徐,好似懂得很多,他们虽然没说话,但听的很认真。人看着清冷,不过为了他们能够放心食用,特意给他们解释一番,吃颗定心丸。 她的到来,不可谓不是惊喜。 “多谢。”周覃再次被沈务的能力所惊叹,诚心的道谢,一双温润的眸子盯着沈务的动作,那根簪子,绝非俗物。 “无事。”沈务看向周覃的眸子,是温柔的。 玉莲身上没有药物,也没有多余的丝带,只能撕下里衣的白袖子,给周覃的右耳做个简单的包扎,防止血流不止和感染。而身上的其余伤口,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听到沈务说“食物”二字的时候,肚子不止一次提醒她,该进食了。饥饿感流窜全身,喉咙里进行着吞咽的动作,但却没有充盈的唾液分泌,喉咙里干的冒烟。 即便如此,她还是一言不发,给周覃包扎好了,就规矩的退至二人身后,和一旁不知所措的阿材站在一起。 “好了,七王爷。”玉莲讨好的笑了笑。 周覃感激的向玉莲点头,听到这生分的称呼,一时觉得是玉莲忘了他们的约定,便是耐心的和玉莲说道:“玉莲姐,唤我名字就好,这里已经不是七曜国了,你我之间,没有尊卑之分。走吧,先吃东西。” 说完,他便是起身,突然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见阿杏,而阿杏的尸体正冰冷冷的躺在不远处的血泊之中,他失落的垂下眸子,饥饿催促他眼下以进食为主,侧身护玉莲上前,和周寅、阿材一起,朝着那具骷髅兽的尸体走去。 “好。”玉莲这才挂起一抹放心的笑,默默走着。 他们的吃相,可以说是粗鄙的,因为没有碗具盛出地灵之脉,所以他们只能伸长了脖子,用嘴饮用。 他们等玉莲喝够了,这才开始饮用。 饮用完的玉莲,用袖子擦了擦嘴唇,虽然一身狼狈,但骨子里的爱干净却还是没能轻易戒掉。 她小心翼翼的站在周覃和周寅的不远处,等着他们,眸光却是不自主的,看向了沈务,观察着她的举动和脾性。 沈务擦干净了发簪,把簪子插进了头发里,借着手骨花发出的微弱的亮光,朝着阿杏的尸体走去。 那具尸体,被抽出骨头,只剩血腥的皮肉,躺在暗红的血窝里,在银白的亮光下,像极了生肉盛宴。 没等沈务走近阿杏的尸体,土里轻轻松动了一下,“轰”的一声,阿杏的尸体被拽进了土地里,那凹陷下去的地洞还有向外蔓延的趋势,一道裂沟朝沈务驶来。 沈务眼见不对劲,握着手掌,凝起的赤火就要朝那裂沟猛烈一掌。 那裂沟逼近沈务,却是像被一道屏障挡住了去路,前进不得,沈务这才收了赤火,默默的后退。地里的“老鼠”,反被那道屏障掐住了脖子,一声惊叫下灰飞烟灭。 这声惊叫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周覃赶了过来,看了看沈务,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把视线转向那道裂沟。 “阿杏的尸体不见了。”周覃自问自答道,眼里划过一瞬的惋惜。 他想保护的人,死在他的眼前,真的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周覃一身绿色王爷装,柔纱束袖,胸前穿了一件黑色的护体马甲,幸得那件护体马甲,保护了他的内脏没有受到棘突的穿刺。 不过他的手臂和肩膀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上面有数不尽的棘突穿刺的孔洞,被血染成了暗红色的点,再次的无力感袭来,看着落寞极了。 周寅捧着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周覃萎靡不振的样子,道:“打起精神来,不止阿杏,还有人需要你。” 他不能颓废,阿杏死了,但还有千千万万的“阿杏”需要他们帮助,若是因为打击就退缩,那么七曜国倾尽国力挖掘出来的线索就功亏一篑了。 “我知道了,五哥。”周覃垂着的眼眸重新抬了起来,像是在为自己坚定信心。 “这道裂沟,我们要不要离远一点。”阿材被吓怕了,“我的意思是,那些怪物,可能就躲在裂沟里面,我们随时可能会被‘鬼逮’呢。” 那些无论是骨头还是骷髅兽的变异物种,的确是靠着地下躲藏,神出鬼没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土里又会蹦出些棘手的怪物来要他们的命。 何况他虽然吃饱喝足,但刚刚经受了两场斗争,体力还未能完全恢复,是须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再寻他法脱离这里了。 “阿材说的是,走吧。”周覃肯定道。 正准备离开,视线转向了沈务,却是看见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因为两人面上还是有着那层“联姻对象”的关系在,而且沈务的眼睛,真的太吸引人了,那种淡漠的与世无争,所以每当周覃的视线和沈务对上时,都会有着一种莫名的羞涩感涌上心头,说不上喜欢的悸动,就是单纯的紧张。 “怎么了吗?”周覃温声询问道。 “嗯。”沈务却是坦诚得多,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她点了点头,“你把门堵到了,人家出不来。” “门?”周覃疑惑了,环视四周,连只鬼影都没有。 何来的门? “公主殿下,人家是谁?”周寅抓住了沈务话里的重点。 玉莲也看向了沈务,等她回答。 阿材见他们迟迟不动,心里那个着急,又说有人来了,联想到沈务的厉害,那么来者必然不可小觑。 “是来救我们的吗?”阿材喜出望外道。 玉莲眼前一亮,认真听着,并不作声。 “嗯……救吗?算,也不算,但可以肯定的是,是我的朋友。”沈务先回答了阿材的问题,再看向周覃道:“你脚下踩住的,就是门。” “啊?”何方神人从他脚底下钻出来? 况且,她不是说她孤身此间吗?哪里来的朋友? 他似乎真的感觉到了脚下的土地在松动,周覃火速的闪开地方,盯着那处松动,他倒要看看,是何等高人。 黑色的土地松了松,铲子朝上顶了顶,吐出些许沙砾来,在一群人好奇的目光之下,土地被顶开一个洞,崩塌了一个圈,井盖大小。【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章 5.一场造化 “啊?”周覃被尚忠一句…… “啊?”周覃被尚忠一句外乡话给问蒙了,双眼懵懂的看向尚忠,不知如何回答。 他的心里落下一个疑惑,难道他和石仙联姻的事情,这位小将军并不知晓? 来不及深度思考,彼时的周遭突然大雾四起,雾里拨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朝那雾里黑影看去。 周覃和周寅条件反射的绷直了身子,握紧了拳头,不敢有一点马虎,紧紧的锁视着雾里的动向。 “莽夫,当着殿下的面,还敢口出秽语。”大雾拨散,黑影渐渐明朗,此人正是管忞,文官之臣,儒雅而富有君子气概,相貌堂堂,更是人中焦点。 看到是人,而且似乎和他们之间有熟人,周覃和周寅这才放松了精力。 “这哔人,哄老子挖地洞,结果自己出场的体体面面。”尚忠咬紧铲子,双手狠狠箍住,欲哭无泪,把铲子当作管忞咬了,“恨……太恨了,又哄老子。” “殿下,臣来迟了。”管忞朝沈务作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章来,“虽迟但至,臣理顺了此间规则,特此献于殿下鉴察。” 沈务接过文章看了起来:“嗯。” 管忞恭敬一笑,把视线转向了周覃:“周王爷,我家殿下滞龄十九,阅事尚浅,如有地方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他又把视线转向尚忠,会心一笑道:“至于这个莽夫,没有关系,放宽心的骂。” “想打架是吧?”尚忠拿着铲子愤恨的比划着。 管忞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这人一看就是个笑面虎,说出的话,不过是客套话罢了,周覃又怎会当真? 而且他口中所说的此间规则,又是什么东西?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对金字空间很是了解。 “公子说笑了,相逢既是有缘,大家都是朋友,言语玩笑罢了,自然不会芥蒂。”周覃委婉道:“还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管,单名一个忞字。”管忞拱手道。 周覃笑道:“好名字。” “王爷谬赞了。” 周寅和管忞的性子倒是如出一辙,都不爱明说,喜欢打哑谜:“管公子也是石仙公主的护卫?这金字空间诡异离奇,稍稍滞后两步,就会走散,像是您二位能人义士,竟是能够找到我们,真是周某此生罕见啊。” “对啊,两位兄台也是元食国的人?这般异能,真是令人羡煞不已。”阿材眼里的艳慕溢于言表,“不知我记错没,元食国可是修仙圣地?” 沈务的怪力,尚忠的遁地,管忞的拨雾,一件件离奇现象,都不是一个普通的习武之人能够达到的。 那么,就只有修仙门派了。 “并非护卫,不过一介文臣罢了。”管忞回答了周寅的话,看向阿材道:“正是元食国,公子没有记错。” 那么他们的一切怪力,就有证可取了。 周覃看向沈务,那本文章,已在沈务的眼底飞速查阅,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信息,但想必,和金字空间脱不了干系。 “可有去处?”周覃轻声问道。 沈务合上文章,一团赤火在掌中腾然生起,文章被烧成了灰烬。 见识过了她的玄乎,这掌中生火的怪力,也不足为奇了。 这个做法显然有些不礼貌,周覃的眉毛一挑,周寅脸上也划过一丝冷色,但没有挣扎的余地,他们都保持了沉默。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沉默是最好的保护伞。 沈务娓娓道来:“从前有座山,名叫吾月山,山上有座观,名叫摘星观,观后有座城,名叫黑山城,城之主,樁殿也。 “我们该进城了,出口就在那里。” “出口?”周覃双眼看着沈务,他不得不对沈务口中的“出口”二字产生怀疑,所以,他们到底是对金字空间有多么了如指掌? 单凭那份文章? 可为何那份文章如此重要,她却自私的只顾自己看了,转手便把它焚烧? 即便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既然他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多一个人,多一份记忆和希望,她又为何遮遮掩掩。 沈务对上了周覃的目光,他的心思,她看的一清二楚,至于为什么要烧毁规则明细。 很简单。实力固然硬核,但想要圈住一个人,单靠武力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让他捉摸不透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此间规则。 要想知道答案,就只能跟着她,这是她能够“绑住”周覃的第二个手段,而那虚无的“联姻对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拆穿,她得未雨绸缪。 “嗯,我们所在的地方,是黑山城的辖区。”沈务看了管忞和尚忠一眼,他们自动跟上她的步伐,“这里一片黑沉,山光红透为白天,山光湮灭为黑天,此刻正是黑天,怪物都出来觅食了。” 沈务的目光看向黑色的双峰:“等山光出来,怪物就会被驱赶。” “而去黑山城,是我们能够找到离开的出口的唯一办法。”沈务看向他们,冰冷的眸子却让人十分信任。 “但我们没有通行证,又如何能进去?”周寅一边走,一边问道。 虽然她的做法令他们很不满,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跟着沈务走,因为留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条。 “想必这片黑色世界,已是能够给出满意的答案。”管忞回答道。 阿材恍然大悟道:“这里也经历过末日?” 如果是这样,没有通行证也不成问题了,因为根本没有人会阻拦他们进城。 “不错。”管忞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我们还能够进入这里?”阿材问道。 原世界末日了,一切生灵化为乌有,而这里,却还能容纳他们,又是什么原理? 这个问题,不止阿材想问,他们也同样的迫切的想要知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管忞笑了笑,看向他们,像是无意间提醒道:“但是,民间流传的一句话,想必大家都不陌生。” “先知预语,捧颈上书。”周覃说着,走了上来,和沈务不相上下。 管忞点了点头:“不错。” 点到即止,该如何思考,他们都该明白了。 * 骷髅兽肚子里的尸体被抢食殆尽,颈后的地灵之脉更是被反复舔舐啃咬,周志吃饱喝足了,从一众狼吞虎咽的人群里挤出来,眼里满是阴冷和残忍的笑意。 他驻足在那里,抹了抹满是地灵之脉的嘴角,视线眺望远处,正是沈务一行人前去的地方:“金字空间果真不同凡响,真是令人好奇呢,星殳宿主。” * 吾月山像座护城墙,高耸无比,陡峭崎岖,连绵不断。 要想上山,得通过三个禁行带,而这三个禁行带内,是无名尸的乱葬岗。 山上渐冷,泥土是黑的,石头是黑的,草木也是黑的,仿佛手一摸,泥土就散了,石头就碎了,草木就凋了。 一阵山风刮来,泥土、石头和草木蠢蠢动态,没有大梦一场,留下的实实在在。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走远了,地上的手骨花也绝迹了,沈务生起了掌间赤焰,尚忠和管忞也一同生起着。 周覃身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皮肉撕扯的痛,似乎有化脓感染的征兆。 沈务很敏锐,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周覃的不对劲儿,她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章 6.黑天娃娃 周覃被这股气流冲击的挺…… 周覃被这股气流冲击的挺胸抬头,灵魂都感觉被震出了体外,周遭气流窜动,天地灵力都被他一人吸收,腹部的那块丹田处,鼓鼓的,就快被气流给挤炸了,他的瞳孔震动,竟是蹦出两束金光来,吓得周寅和阿材飞快的闪身,才不至于被那两束金光射穿了肚子。 金光刺破了黑暗,在黑暗中消弭。 “我的个乖乖,这哪是捷径啊,这分明是一步登天呐。”阿材惊掉了下巴,打量着自己,放低了身子,一脸谄媚的看向沈务,问道:“石姑娘,你给我也看看,我是否也有那慧根啊?” 这要是他也来一掌,不是就能在金字空间里横着走了? 今后还有谁人敢跟他指手画脚? “慧根可不是人人都有,像是元食国,七百年都才出一个慧根。”管忞笑着帮沈务婉拒道:“阿材公子真会开玩笑。” “哈哈,这样的吗?”阿材尴尬住了,这才讪讪作罢。 但怎么说,面上都不太光彩。 “也不绝对,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例外的发生。”沈务圆回了阿材的颜面。 阿材也便按着台阶下:“那肯定不是我,我这普普通通的,例外肯定看不上我。” 管忞看到了沈务的态度,话锋一转道:“阿材公子谦虚了,殿下问道之前,也没料到自己会有如此慧根,只是机缘到了,慧根就到了。” “原来如此。”阿材笑道。 沈务收回来手,周覃的身子猛地一震,脖子上青筋隆起,跪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阿覃!你没事吧?”玉莲忙前忙后,手扶着周覃的身子,不让他摔倒,也顾不得干净了,拿袖子帮周覃擦汗,脸上满满的担心。 周覃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是含了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就只能摇头。 “好了,自己悟去吧。” 沈务调息了一会儿,整顿衣裳起身,走到了周寅的身旁:“还请五王爷摊开手腕,我给你号个脉。” “五王爷?” “啊?好,麻烦了。”被震惊的周寅这才缓过神来,那两束金光的威力不亚于电闪雷鸣,他伸出了他那只已是浸血的手掌,心里却在暗想着和阿材一般的心思。 沈务隔着袖子给他看了看,过程并不长,得出了和周覃一样的病理,也就指尖输气,把他掌内的污秽排出体外,那浓黑的液体滴落,竟是恶心的不行。 待黑色的液体不再滴落了,那掌间的伤口也快速的结痂,但和周覃的结痂如出一辙,都不至于马上恢复原来的皮肤,需要慢慢的养。 “好了,注意这只手不要沾水,再养个半个月,就能完全恢复了。”沈务说完,便是朝周覃看去,见他疑惑着掌间的气流,很快,便是能自如的韬养,心里也是安心了许多。 “多谢。” 这就好了? 和治疗周覃的用心比起来,是何其的敷衍。 他的期待一瞬破灭。 周寅活动着五指,脸上挂着笑意,但心里却是冷笑。 他不信自己和周覃能有什么不同,慧根?不过是周覃是她的未婚夫婿,照顾这个关系层面罢了。 “阿覃,好些了吗?”玉莲温柔的拍打着周覃的后背,给他顺气。 周覃喉间的那口气才缓缓呼出,稳定了心神:“好些了,多谢玉莲姐。” 他感觉他的四肢八脉,像被重新塑造了一般,整个人轻盈了许多,那些气流在身体里,就像扫帚一样,清除着他身体里的瘴气,滋养他的脾肺。 那块丹田处,暖意洋洋,就像是被太阳含在了嘴里,但却不炙热,是充满着磅礴力量的一颗混球,收敛着一切可用的精华。 他已是明白了,沈务帮他铺好了根基,今后的修行之路,就得看他自己了。 “石仙姐,你的恩情,周覃感激不尽。”周覃从玉莲的双臂里出来,就着姿势,跪在了沈务的面前。 沈务欣然接受了周覃的一拜,面色依旧清冷,看向周覃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期望:“此路,任重而道远,一切劫数皆命宿,你能守望初心,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她分明年纪不大,但奈何声线冰冷,面容冷峻,总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周覃当是立马答应道:“周覃谨记,必当竭尽所能一往无前。” 他的初心,便是拯救世人。 即便沈务不说,他也会为了这个初心肝脑涂地。 “很好。”沈务道。 此刻的山光已是淡淡浮出双峰,迸发出橙红色的光亮来,黑色的大地一瞬亮堂了。 “阿覃,那里有个湖泊。”玉莲本来想默默的离开,回到周寅的身旁,视线却不小心看到了一处湖泊,心情瞬间愉悦了,想着多少天没有洗浴了,现在更是浑身难受。 她仔细看了看,嗓音又从愉悦变得理智:“只是……湖泊里怎么没有树木的倒影?也没有微风过的涟漪?” “黑色的湖泊。”周覃站起了身,看着那个湖泊缓缓道。 “什么?”周寅这才从满腔腹议中醒过神来,顺着玉莲的视线看去,果真看见一汪死水,“看着的确诡异。” 尚忠两手靠在眉上,眯着眼睛看:“是哈,刚才还没得嘞,突然蹦出来了,乌漆嘛黑的,不亮,不动,死气沉沉的。不像池塘,波光粼粼的。” 阿材冷不丁道:“里面不会藏了怪物吧?” “有道理。”尚忠转头看向阿材。 那处湖泊很大,四周草木盛貌,蓊蓊郁郁。 “海市蜃楼。”管忞凝了湖泊一眼,表情严肃道:“此间凶险,不宜久留。” 周覃看向沈务:“海市蜃楼?” 沈务点了点头:“假面生机,吃人的嘴巴,快些走吧,掉进去了,不好捞。” 这教育小娃子的语气,周覃越发觉得她并非如表面上看着的那般冷漠了。 “好。”周覃回答道。 沈务走在前面,像是无畏的开路者:“嗯,这便是第一个禁行带了。” 周覃放眼望去,黑色的大地披上了黑色的新装,婆娑的树林,像鬼手,像魑魅魍魉,像夜里海的倒影。 横看竖看,景色虽美,但不真切,尽显一个字,空。 空,有空的寂寥,空,也有空的空灵。 树林深处,却突的传来一阵铃声,响的此起彼伏,响的空灵久远,响的凄美孤零,响的嘶哑哀鸣,响的怨念激憎。 周覃浑身打了一个寒战,这种感觉,就像背上背了一只鬼,脖子耳朵头皮上,全是鬼吐出的冷气。 无一幸免的,那种近似哭声的铃声,在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回荡。 “阿覃……我憋不住了,我好想哭……”玉莲的眼白发红,眼眶周围渐渐盈满泪水。 “玉莲姑娘,我也是。”阿材早已泪眼婆娑。 周寅抹着眼泪,强迫自己冷静心神,因为他此刻的脑子里,全是如何折磨打击周覃的手段。 他虽然不服,他虽然嫉妒,但倒是不至于到置周覃于死地的地步。 尚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章 7.骷髅水龙 黑天娃娃再次隐蔽起来,…… 黑天娃娃再次隐蔽起来,不过不同的是,安分守己,立行静止。 沈务摇了摇头,埋头走路,对于周覃此刻扮作乖巧的模样,视而不见。这看着冷漠极了,比冷宫里专是折磨人的宫女还面带冷色。 “不感兴趣。”沈务性子冷淡,会说出这四个字也是意料之中。 正在周覃作罢的时候,沈务却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不像是施舍,更像是伤人心肠后的弥补:“发现了什么?” 周覃一瞬笑了。 “嘶,好冷。”他还来不及说,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脸都冻白了,“石仙姐,你有没有觉得好冷啊,突然间,我这两小腿肚上,像是挂了二百斤冻鱼一样,我骨头都要冻碎了。” 沈务思量道:“昼夜温差,正常,你听那石头,都在咔咔的响,过不了十几年,就瘦了一圈,铺了一地碎石了……” “阿覃,你的腿!”玉莲被吓得嗓音都在颤抖。 周覃垂下头看去,那二百斤哪是冻鱼啊,那分明就是二百斤的黑天娃娃。 一个个笑的鸡贼,像顽皮的小屁孩。娃娃布罩被山光灼烧久了,孔洞百出,露出了里面森白的骨头,可见得这山光的厉害。 它们把周覃一把扯翻在地,他手里的那只黑天娃娃滚落而出,一溜烟没了踪影,跌倒的周覃被它们联合拖下了坡,像滚雪球一样,一路磕磕绊绊,撞石创树,咕噜噜的,唯有周覃的扑腾声震耳欲聋。 周覃滚下去的方向,明显是那个诡异的湖泊。 “阿覃!”玉莲焦急的冲上前,在坡前被周寅拦了下来,若是再伸出两步,她整个人都会掉落下去。 “玉莲,别冲动,前面是陡坡!” “阿寅,那东西吃人,我冷静不了。”玉莲看向周寅,双眼祈求道:“你能救他的,对吗?” 这个眼神狠狠的扎了周寅的心一下。 周寅实话实说,也不怕伤了玉莲的心,道:“我救不了。” “那怎么办?阿覃会死的。”玉莲那双湿红的眼睛看着他,他实在狠心不下去。 确定玉莲不再冲动上前,周寅这才回头看向沈务,这里没有人,比沈务更有能力能把周覃救回来了,“石姑娘……” 沈务朝周寅点了一下头,好似只要人没死,就不成问题,她道:“你们后面来,管忞和我救人,尚忠留下保护你们。” “是。” “多谢。”周寅道。 玉莲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沈务,她的声音真的很有安抚性,让玉莲焦虑的内心一下缓和了,她不知道沈务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也不敢和她搭话,因为她真的太冷漠了。 她只能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你们小心。” “嗯。”沈务淡淡的回了一声。 黑色的林貌之中,三人飞奔直下,那惊人的速度,好似鹰隼捕食,白鹤啸天,宛然是静中的一抹动。 在周覃被黑天娃娃拽进湖泊的千钧一发之际,管忞一把拽住了周覃的手腕,往回一拉,扯进了身后,被沈务拧小鸡一样一手接住。 随着周覃的身后,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头崩开黑天娃娃布罩的骷髅兽跃水而出,像头没眼睛的胖头鱼,被管忞拉周覃的同时,踢出的一脚,踹回了湖泊里,激起一汪水花。 沈务放下周覃,道:“上岸。” 周覃捂着手臂,连身子都站不直,呼吸不匀:“好……你小心。” “嗯。”沈务淡淡的回答了一声,掌间赤火一出,身影一闪,和管忞配合的天衣无缝。 他警惕地退开阵地,脑子被撞的很不清醒,但可以确定的是,如若不是沈务给他铺了根基,被黑天娃娃这一害,脑袋都得被撞掉在滚下山坡的中途里。 这么一想,他看向沈务的目光愈深,感激之意简直无以言表,更想把心窝子掏出来感谢她,毕竟,他这条命都是她捡回来的。 管忞这边,已是和骷髅兽打成了一片,湖泊里冒出来一只,管忞和沈务就打一只,像极了打地鼠。 彼时的尚忠也赶了过来,顶替了沈务的位置。 沈务因为送了周覃一场造化,法力被削弱了一些,虽不至于连这种场面都应对不了,但出于尚忠的担心,沈务果断的退了下来。 打的有来有往的时候,蓦地湖泊里卷起巨大的漩涡,像是被捅穿了底下狱门,从湖里冒出一只骷髅水龙,两只龙角像曲折的树杈,一头朝尚忠撞来。 尚忠一个侧翻,稳稳的站在了骷髅水龙的顶骨上,一手握住龙角,掌握了骷髅水龙前进的方向,蟒蛇一样的尾巴,在湖里勾起巨浪。 “我下去看看。”骷髅水龙在湖里盘旋,荡起一个接着一个的漩涡圈。 漩涡之下,似乎有着诡异的东西在浮动。 管忞被骷髅兽纠缠,分身乏术,只能提醒道:“注意安全。” 骷髅水龙龙头绕天,掉头一个跟头,猛地扎进湖里,那个深度,并非寻常湖泊能够达到的程度,更像是湖泊之下,藏匿着海地之城。 沈务退回了岸边,耳边沙沙的,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窣窣的响声。 “殿下。”管忞此刻也脱开身来,站在了岸边,目光朝那处悉悉窣窣看去,“有人来了。” “尚忠还在水里,等他出来。”沈务回头看了一眼山光,眨眼功夫,像是昙花一现,已是又只剩下了余光的尾巴,黑色正在吞噬长空。 “什么人?”周寅道。 管忞默了默眼,像是在估算那群人里的实力,道:“五王爷放心,普通人。” “嘿?这水捧起来就清亮多了。”阿材用水搓洗着手臂,他的肌肤已经干涸很久了,看见周覃落水都没问题,也就放心用了起来,因此心里又多了一份侥幸,“不知道能不能喝?” 地灵之脉的补给在这片湖泊面前,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沈务看向玉莲,嗓音略显温柔,道:“水可以洗,但不要喝。” “啊……”这是沈务第一次和她说话,玉莲竟是一时哑言,说不上话来,心脏悸动,只能干巴巴的道了一句:“好,谢谢。” “嗯。”沈务答道。 大片大片的云杉,一幢一幢的黑影,拨枝见颜,来了好多陌生的面孔,脸上都带着饥饿和暴躁,像极了被奴役已久的囚犯。 沈务三人的存在,并没有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这片湖泊里。 多么珍贵的水源啊,多么美妙的瞬间,没有任何一刻,能比此刻,能够更加清晰肯定的感受到幸福的浇灌。 他们大口大口的吃着水,喝饱肚子,然后试图在水里摸鱼摸虾摸螃蟹,水源带给他们的快乐,他们用更加激情的方式表露了出来,放声呐喊。 “阿覃,我们要不要阻拦?”如果她不知道湖里有骷髅兽的话,那么她肯定也想来首赞歌,毕竟,金字空间的遭遇实在太过压抑了。 “这……不可妄断,恐遭众怒。”周覃看向沈务,道:“石仙姐,这水喝了,会怎么样?” “发芽。”沈务淡淡的说着诡异的话,她的眼睛,依旧看着那处山光,看着它渐渐没了最后的身影,“有尚忠在,不要担心。” 周覃顺着沈务的视线望去,突然回想起沈务的那句话“夕走得死”,那么“夕”来呢? “发芽是什么?”周寅是愈加迷糊了。 果真,还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章 8 肋骨追杀 湖底深处,数不尽的…… 湖底深处,数不尽的尸骨渐渐浮出水面,一头黑天娃娃长出了小巧的手脚,从数不尽的尸骨里挤出。 沈务试图毁灭所有的黑天娃娃,令其化成灰烬,却在动手之际,被这头黑天娃娃打了个措手不及,撞出了百米开外。 在沈务的视线去寻找那头黑天娃娃的时候,只留有一道残影,便一瞬没了踪迹。 跑的好快。 不对,沈务心生一股不详,声音猛地拔高:“周覃,离开湖泊!” “什么?”周覃只感觉一道刀子般凌厉的风,从耳边杀进了湖里,似要把湖泊都劈成两半,他猛地侧身,身姿都快若闪电,好似那股磅礴之力,一霎起了作用,“石仙姐,不用担心我,做你想做的,我这里,没有问题。” “小心。”沈务回了一句,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尸骨离湖面,仅有一根指头的距离,就像身处大海的浅水区,踩在了礁石上。 刀风停止了刮动,却是一遽冲上了天,无数根肋骨,鱼的兽的人的,像锋利无比的飘带,有的串着活人的身体,有的一头扎破了黑天娃娃,出天又下海,绕出一个接着一个的骨环,目标一致,直杀周覃。 “真泥马,捅了坟窝了。”阿材无力的吐槽着,拉了一把玉莲,逃生上岸。 “谢谢。”玉莲马不停蹄的跟上,脚下却是又一摔,被周寅及时扶住。 “快些上岸。”周寅低声说了一句,看向周覃被追杀的身影,想着如何救他。 视线一转,他看见了岸边的一个人熟悉的身影,眼前一亮,嘴角的笑意难以压抑,心中的计谋就此生起。 苦命粉被赤火烧的所剩无几,威胁不足为惧,周覃也便睁开了双眼,在湖里,踩着无数尸骨狂奔。 突的一声巨响,天上的“晚霞”随着一光璀璨渐渐消散,黑天娃娃就此烧成了漫天齑粉,像银蓝的花叶随风吹落。 周覃这边,也享受到了这场胜景,可他的境况,却不容乐观,这肋骨环,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更甚者的是,肋骨环速度极快,精准的料到了周覃的走位,并一头扎向他。 周覃为了躲避要害,滚进了湖泊里,却还是伤到了护头的手臂,并在翻滚中,和他的六哥周志,四目相对。 彼时的周寅也赶来了,一把拉起周覃,朝周志冲去。 “六弟!”周寅被肋骨环击中了后背,但没关系,爬起来继续跑,疼痛已经不重要了,周寅笑裂了嘴,“真是万幸,哥哥我啊,正被追杀呢,六弟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周志看着朝他飞奔而来的周寅和周覃,还有他那隐藏不住的奸笑,周志就一阵眼皮抽跳。 “疯子,滚呐,你个没脑壳的混蛋!”周志被迫和周寅一起逃亡,破天的呐喊,毁掉了周志英明神武的伟大形象和气质。 “大家都是兄弟,大家都是姐妹,互帮互助,苟且偷生,死了记你一辈子啊。”俩人滑稽的奔腾,周寅乐个不停,那股气闷的郁结渐渐消解。 即便有周寅和周志替身,肋骨环的主要目标依旧是周覃,追杀他们的,寥寥无几。 周志气的吐血,胸腔发力:“记泥马个锤子,你死!” “周王爷!这边!”是管忞的声音。 周覃一个紧急掉头,看到了尚忠,上衣尽碎,露出了结实的臂膀,他处在一个阵法之内,管忞正在护法,而他有力的双臂,正在湖底捞着什么。 “好!” 肋骨环被周覃引诱着,朝尚忠的方向驶去,待距离愈加近了,周覃方才看清,尚忠掏的,是一把40米长的大刀,森寒的湖面反着白色的冷光。 周覃眼睛都瞪圆了,实在不敢心无旁骛的埋头狂跑。 “我、泥、马,这啥玩意儿!劈天的大刀吗?”阿材隔了半个湖泊,都被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忍不住爆粗口。 “好家伙。”周寅和周志已是无以言表了,只剩惊叹。 “王爷,趴下!”大刀像是真的要劈开半边天一样,豁然的白光冷厉的就像下一刻,自己就会人头落地一般。 在他们趴下的同时,大刀和肋骨环交锋,一刀横扫,无数根翻腾的肋骨断裂,尚忠使着大刀,和神出鬼没的肋骨环纠缠。 肋骨环四分五裂,像炸飞的铁板,切人就像切白菜一样,吓得人群慌忙地离开湖岸,躲在森黑的云杉树下。 周覃趴在尸骨上,在尚忠抵挡肋骨环的同时,准备撤离湖泊,却是被一只妖娆的手骨,勾住了后颈,一下往湖泊里按了按。 “我操……”周志瞪大了双眼,一边蹬腿后退,一边忍不住啧啧道:“七弟,好久不见啊。哥哥我单知道你长了一张小白脸,魅力大,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女人都化成骨头了都对你垂延三尺,真是长的一张好脸来,免得祸乱苦缠身啊。” “你可少说点吧。”周寅没有周志的风凉话,但也不敢轻易上前搭救。 只怕救不回周覃,还搭上了自己。 周志耸了耸肩,趁现在安全,翻了个身就准备潇洒的离开。 “不会吧?你单飞?”周寅看着周志,他已经蹬腿准备撤退了,挽留道:“你回头看看弟弟吧,弟弟祸乱苦缠身啊!” 周志无视了周寅的咆哮,看向周覃的时候,事不关己的笑道:“知足吧,一死为红颜,不亏!” 周覃没有理会两人的斗嘴,他愈是挣扎,手骨愈是往下压。 周寅难得没和周志斗嘴了,场面静了下来,因为周志已经跑没影了。 “姑娘,请自重……”周覃的后颈都要仰断了,手骨死死的箍着,好似轻轻一扭,就能扭断周覃的脖子。 “我未婚妻盯着呢,我可不想做个不知检点的未婚夫。”周覃说完,不给女尸反应的机会,一拳朝女尸的头砸了过去,砸个稀碎。 “不好意思,及时止损。”周覃无奈的笑了笑。 然而,女尸的脑袋碎了,手骨却没有因此丧失攻击力,它用了更大的力气,强行把周覃的脑袋按进湖里。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章 9.法牌碎片 被拉下湖底的人群,活…… 被拉下湖底的人群,活着下来的,都在这片城郊里。 “石仙姐,我们在这里!”隔了老远,沈务就看到了周覃,挥舞着双臂,笑的格外灿烂,朝她这边飞奔而来,这显得身后跟着的管忞格外成熟。 沈务站在那里,看着周覃飞跑过来。 “石仙姐,你这身衣服……你换衣服了?”看见沈务,周覃的心也就安定了,看见她的衣服变了颜色,忍不住问道:“我记得你之前穿的是红色的衣服,怎么一会儿不见,变成白色了?这袖子上红色的花纹,古老了……怎么越看越像蝶骨图腾?” 周覃因为挖坟的原因,曾读过不少相关的著作,灵异典籍也曾有涉猎。 沈务的衣衫,是死前的寿衣,衣衫修身干练,没有繁琐的纹饰和颜色,也没有金贵的发饰和陪葬,而蝶骨图腾,仅是一个摘星国的代表,她的重生,代表了摘星国的存在。 哪怕仅仅只是过去的存在。 “之前脏了,红色的,是血。”沈务盯着蝶骨图腾发呆,像是在回忆些什么,却不愿言说,“现在洗干净了,白净了。嗯,是吧,什么蝶骨图腾……我记不大清楚了,管忞,你告诉他,是不是,我给搞忘了。” 周覃愣了一下,脸上浮现了疑虑。 其实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又有谁会刻意去关心衣服上一个纹饰的背景呢? 管忞打断了周覃的思考:“周王爷可真是见多识广,不过蝶骨图腾,似乎关系着不死之身的奥秘,而这个奥秘,和樁殿下却是和而不同。” “樁殿下?”又是这个人。 周覃的思路被带在了樁殿下身上。 所以,樁殿下和这个金字空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周寅站在一旁,打量着沈务,他和周覃不同,他只听到了“不死之身”四个字。 “哐”“哐”“哐”…… 黑天娃娃在砍树,一斧头一斧头的抡,一只在砍,声音不至于很大,但是一群一群的集中砍,声音就格外的大。 沈务看着黑天娃娃砍树,虽然山光红透了,好似正当正午,它们依旧不惧阳光,老老实实的砍着树。 一斧头抡下去,树被砍了一个红口子,再一斧头拔出来,红色的木屑飞了一地,像吐了一地的血泽。 无数的黑天娃娃开工,地上很快聚集了大大小小的,像红色落叶的木屑,红色年轮的树桩。 在黑色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显得牵心夺目。 沈务看着这些黑天娃娃,道:“是人。” “人?” 周覃的心脏咯噔了一下。 他踏着轻巧的步子,来到黑天娃娃的身边,看着它们埋头砍树,似乎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干扰。 “真有意思。”黑天娃娃砍树的样子,像小孩抡斧子,滑稽得很,周覃拉住一个斧子,这只黑天娃娃怎么挥,也挥不下来,急得跳脚,哇呀哇呀的叫。 “扑哧……”周覃忍俊不禁,正准备放下斧子,却看到斧子上,闪过一瞬灰色的文字。 【法牌碎片——作案的工具。】 “法牌碎片……”周覃愣了一下,黑天娃娃终于挥下了斧子,也不再哇呀哇呀的叫了,开始勤勤恳恳的砍树。 周覃的目光看向沈务,还有周寅。 “不出所料,是七天法牌的碎片。”周寅的脸上,恢复了往日得势的笑容,看向周覃。 之前管忞的提醒,在他们心里早已明白了答案。 找到七天法牌,就是出路。 “七天法牌?!”阿材捕捉了关键信息,这四个字,不亚于天空掉下一百两黄金,恰好砸在了他的头上。 阿材激动的抢过黑天娃娃手里的斧头,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有对法牌碎片的渴求。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阿材乐开了花。 他们就像外来物种,更像处在平行空间,黑天娃娃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它们只会循规蹈矩的,做着自己的使命工作,对于他们的干扰,黑天娃娃们只能委屈的跳脚。 阿材像个匪徒,一路飞跑,一路收刮,怀里抱满了斧子,乐的,嘴巴都笑歪了。 身后一地的黑天娃娃,哭的伤心极了。 “欸?”周覃伸出一只手,想要阻拦阿材冒然的举动,可一句话还没说出来,阿材就已经跑远了。 “没找到,他会回来的。”沈务倒是不急,淡淡道。 周覃惊讶于沈务话的直白,在她面前,像是一丁点的秘密,无论言语还是内心,都被窥视无余。 “好。” 他非同寻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灰色的提示性文字,也被更多人群发现。 这里的黑天娃娃,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像个强盗一样,蛮横的抢走了黑天娃娃的斧子,有甚者,还把在湖泊里受到的恐吓,产生的怨气,通通发泄在了这群黑天娃娃身上。 瘦高汉一脚踩着黑天娃娃,就像踩着一个刚满月的小孩子,他用斧子去砍它的小手,还有稚嫩的小脚,红色的血汩汩流出,听到它发出哇呀哇呀的痛苦的叫喊声。 瘦高汉终于满足的发出阵阵笑声:“鬼东西!我呸!敢吓唬老子,老子把你剁成肉泥!哈哈哈哈哈……” “真是晦气!在上面不是很嚣张吗?啊?有本事飞起来撞老子啊?”胖子一脚一脚的跺着,黑天娃娃的脑袋被跺烂了,流出了白色的脑浆还有黑色的血液,大地都在一颤一颤的。 “我说这位老哥,可别踩了,这可真够恶心的。”瘦子手里拿了三把斧子,“踩死它不过泄泄愤,找到法牌碎片,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也许还能成为救世大英雄也不一定,毕竟,谁是星殳宿主,可不是一个人说的算的。” “嗯?小老弟脑瓜子很清醒嘛,结盟?”胖子捡起白色脑浆旁边的斧子,看着身后的瘦子说道。 瘦子歪嘴笑道:“正有此意。” “我们去抢更多的斧子,总有一把,是真正的法牌碎片。”瘦子说:“那边那群人,对,就是那,我们七曜国的五王爷也在,方才在上边大出风头的几个人一起的,跟着他们准没错。” 听到是七曜国的五王爷,胖子明显兴奋了,但想到另外几个人,胖子迟疑了:“他们看着,不像正常人呢,跟着他们,真的不会送人头?” “老哥,你真是多虑了。”瘦子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眼神阴狠道:“我们是假意求助,然后抢夺法牌碎片的,至于送死的事,该是他们才对,我们才是下棋的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章 10.黑岑黑丹 “知道还去拦?”周寅…… “知道还去拦?”周寅像是长辈教育不懂事的晚辈一样,絮絮叨叨的想要大作一番,但看到周覃病痛的脸色,这才没有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只吐出三字,“蠢不蠢。” 兄弟之间的口角,他们无权插话,只由了周寅恼去。 周覃也知道周寅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反驳。 “稳定心神,不要乱想。”沈务淡淡道。 “嗯。”周覃喉间发音。 周覃会被“悲悯心”缠上,是可以预见的,毕竟他可是“天子”。 但“悲悯心”迷智,不会一迷一个准,何况周覃还铺了根基,本身就是不凡了,只能是周覃那时的心神紊乱,误打误撞被上了身。 “好了,自己调息,熟悉一下你身体里的那股气流。”沈务撤回了手,退开了两步,看向了玉莲,“玉莲姑娘,周覃就托你照顾了。” 玉莲会一些药理知识,她可是记得的。 再加上,这里除了沈务还有管忞和尚忠,没有人能比她更想周覃活着。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金字空间里,只有周覃活着,她才有生的希望。 玉莲本是蹲在周覃的身旁,双手紧紧的握在胸前,紧张的像只受惊的兔子,深怕周覃有什么意外。 她听到沈务说让她照顾周覃,身子僵硬了一下,她在解读这句话的意思,是出于女人之间的示威,还是单纯的托付。 但显而易见的是,沈务的态度太过纯粹了,并没有前者的暗语。 玉莲便是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石姑娘放心,我会照顾好阿覃的。” “嗯,多谢。”沈务道。 沈务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周覃沉默了许久,丹田运气,“悲悯心”已是清除殆尽,他此刻恢复了心神,看向沈务的脸,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石仙姐,你要去哪?” 沈务清冷的眸子扫向他,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地方,只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探探虚实。管忞和尚忠会留下来保护你们的,不用担心。” “你一个人去?”谁留下来都不要紧,但周覃更关心这个问题,他急切的蹬腿起身,玉莲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表情严肃道:“不行,金字空间诡异多变,还是让尚将军陪你一起去吧。” 湖泊里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被卷入这地下世界,要说是什么安全的天堂圣地,倒不如说是凶险的世外桃源。 沈务要单独行动,周覃是不放心的,即便她真的很厉害,但她是他周覃的未婚妻,她的生死,他得负责。 “是啊,石姑娘,纵使你修为深厚,但也不能单枪匹马独自行动啊,那些个黑天娃娃狡黠的很呢。”阿材说道:“看看周覃一身的创伤,都是那些不讲武德的东西搞出来的,一个人,变数太多了。” 周寅没有说话,但心里也是不赞同沈务独自去的,他打心底,就没有完全信任过沈务,从她烧毁那份文章之后。 “多谢关心,不过,我意已决,先走一步。”沈务朝他们礼貌的点头,但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转身离开的时候,和管忞对了个眼神,像是全全交付一般。 周覃看着沈务的背影越走越远,拦不住,她的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心脏一紧,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抹白色,最终消失在黑色的树林之中,像是黑天吞噬了最后的一条白隙,连星星都不给他留下。 沈务走过的地方,有黑天娃娃在砍树,有人在抢夺斧子,她顺着这条被木头拖出大路的方向走去,走到一个幽深的岔路口,正在犹豫着走哪边,却突的感官警觉,像是雄鹰盯上了狡兔,目光顺着那阵阵急促的呼吸看去。 她走进了右边的那条道路,那阵阵急促的呼吸越来越清晰了,好似就喘在耳边,一棵巨大的云杉之下,有一只黑天娃娃在勤奋的伐木。 她走近了,站在黑天娃娃旁边,默默地看着黑天娃娃砍树,砍的很用力,她像是遮天的山,挡住了山光撒在黑天娃娃身上的光,落下一片黑影。 用力的砍树声,不止吸引来了沈务,还吸引来了瘦子和胖子。 这二人在暗里偷偷观察着他们,发现沈务独自离开,像是委以大任,去寻找离开的出口。 想到这个层面,瘦子和胖子当机立断,尾随着沈务一路来到此处。 “你好啊,小姑娘。”见沈务一直盯着这只黑天娃娃,不下手,也不离开,他二人实在是躲厌烦了,忍不住暴露了行踪,上前和沈务热情的打着招呼,“我看你不忍心啊,需不需要我来帮你啊?” 指的是抢夺黑天娃娃手里的斧子。 “不用了,谢谢你。”沈务看了他们一眼,又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黑天娃娃憨厚的动作上。 瘦子热心肠上了头,说着就要按住黑天娃娃的脑袋,展现自己突出的胆量:“不要这么早拒绝嘛,兴许你会发现,有我的帮助,会省事很多呢?” 沈务手背格挡,抵开了瘦子的手,再次强调道:“说了,不用。” 瘦子猛地朝后退了一步,捂住手背,他的手背,好似被火灼烧了一样,痛不可言,他甚至以为他的整只手都会被烧个窟窿出来,抱着手慌忙的翻看着,但那层皮肤,却分明没有灼痕。 “我说你这小姑娘……”胖子以身量力,又见沈务文文静静的,导致他忘掉了,沈务是怎么烧死满天的黑天娃娃的。 因此,他们好心帮忙,她却不识好歹,胖子本就张狂的性格顿时看不惯了。 瘦子是个明白人,知道沈务有些动怒了,顾不得手痛了,忙用手臂把胖子往身后推,低声道:“没关系,我们先离开。打扰了。” 胖子被瘦子推的心烦,一把甩开了他,他可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还是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登时火冒三丈。 “打扰个什么……”胖子愤愤的冲上来理论,声音一下子没了。 他看见沈务正看着他,对着他竖起一根食指,靠在唇上,那双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潭死水,冰冷的视线好似地狱的鬼魔,比水牢里的寒泉还要冷上三分,冻得胖子浑身一颤,肥肉都在哆嗦。 “打、打扰了……”他被冻得连口舌都不利索了,只回忆起被森白的骨手抓住脚踝,像拖待宰的畜生一样对待,和眼下那冰冷的眼神,一样令人惧怕,他后怕着连连败退,和瘦子一起灰溜溜的离开了。 沈务的眼睫眨了眨,那刺人的冰冷一霎没了,好似雪花落入掌中,手一合便是融化了。 黑天娃娃连着砍了三棵树,终于坐下休息了,就坐在圆圆的,红彤彤的,新砍的树桩上,小巧的脚尖刚好点到地面。 斧子好似是个宝贝,就连坐下休息,都要好好的,小心翼翼的藏在怀里,怕人偷了去。 沈务蹲在黑天娃娃的旁边,看着黑天娃娃愉悦的样子,脑袋一摇一晃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伸手点了点黑天娃娃摇摇晃晃的脑袋:“该回家了,太阳要下山了。” 黑天娃娃缩了缩脑袋,摇头晃脑的四处慌看,想要找到那个戳它脑袋的罪魁祸首。 猛地听到“回家”两个字,心情就更好了,寻找罪魁祸首的事就此抛诸脑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章 11.黑山有雨 山光已是湮灭,今夜无…… 山光已是湮灭,今夜无有星宿,那黑色的天穹里,仅仅吐出一层薄薄的淡光来,像夜里发光的萤火虫。他看着还在查验斧子的管忞、尚忠和阿材,周寅脚下踩了一堆斧子,安逸的坐在树桩上,逗着一只黑天娃娃玩耍。 周覃盼看着那处黑色的云杉林,只祈望着那个人影的出现,却始终没有等来。蓦地,看到一片黑云,从对面的山头驶来。 大风肆意的刮起,从远处的山头迎面吹来,风打着树和脸,空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号。云杉被吹的摇摇晃晃,像病怏怏的患者强撑站立,而人们却要聪明的多,一边用手臂挡住脸,一边朝云杉树下躲去,衣衫被吹的猎猎作响,说话的时候,头发像婀娜多姿的柳叶一样风情万种,直往人的嘴里头钻。 周覃从嘴里扒拉出一缕黑漆的秀发,眼睛几乎是睁不开的,这风大的离谱,他一手把玉莲护在怀里,勉强着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劲风携走湿润后,眼眶尽是干涩,很快便产生了泪意。 他朝管忞看去:“快下雨了,这雨……不太正常。管大人,联系上石仙姐了吗?” “黑色儿的,在这鬼地方,着实算不上正常。”尚忠双手靠在眉上,眯着眼睛看着。 活着的黑天娃娃也停止了砍树,裙摆被风吹的波涛荡漾,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场即将来临的黑雨,像是洪水猛兽,吓得黑天娃娃收回了四肢,裹住斧子,对这狂风大作好似麻木不仁,遇到了黑雨,这才慌里慌张的飞进树上挂着,一秒熄了生气,像风铃一样,斧子便是铃铛,风一刮,便是铃声叮当。 “殿下进城了。”管忞结束了通灵,对那黑雨也是束手无策,兵来无有将挡,水来无有土淹,那就只能走上上策了,“我们也赶些进城吧,这雨的确不一般,黑雨有蛊,蛊相发芽,千万不要被它淋到,特别是脑袋。” 老天眷顾,在他们决定进城的时候,狂风过境,仅剩了拂面的尾巴。 周寅甩了甩袖子,甩掉了袖子上的一些黑色的尘土和树叶,想着玉莲这般爱干净,定是恼怒尘土脏脸的,他抬眼寻找她的身影,想要关照一下她的心情。 却看见玉莲正娇羞的站在周覃的面前,像一朵娇嫩的小花,等着周覃来采撷一样,闭着柳叶般美妙的眼眸,周覃正用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擦拭着盖了尘土的脸蛋。 “好了,玉莲姐。”周覃站的离玉莲很近,那温柔的嗓音像春日里的暖阳,似乎把世间所以的爱意与温存,全部捧手献给了她,“跟紧我,遇到危险,就拉紧我的袖子,我会保护你的,哪怕赌上我的生命。” 这坚定的话,像是忠贞不渝的誓言。周覃可以为任何一个人说出口,只要对方需要。 但在此刻的玉莲耳中,却是听出了几分暧昧的信息,不拒绝,不表露,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何况对方,铺了根基,今后只会越来越强,成为她高不可攀的高墙,她只有一张优越的皮囊,也只能靠着这张皮囊苟活,她心里的萌芽又滋长了一节。 “阿覃,谢谢你。”玉莲心跳加速,默默挪了步子,手臂上的薄纱靠在了周覃的柔纱上,像股电流一样,击出了一阵酥麻,“如果不是你,在这金字空间里,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周寅虽也对她暗生情愫,但此人心肠太毒,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真心实意的,她相信不得,何况,她的心本就是向着周覃的。 “没关系,这是我的责任,只要不放弃,我们都可以活着离开的。”周覃信誓旦旦道。 “嗯,我相信你,阿覃。”玉莲的眸子像是饱含的秋水,微微仰头看向周覃,像是在看一个伟岸的英雄,投射着仰慕的光辉。 周寅的眼神,恨不得把周覃盯穿,说什么对玉莲没有意思,不过都是哄骗他的幌子罢了,趁他不注意,逮着机会就和玉莲亲热,属实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来是铺了根基,得了势,了不得了。 对了,铺根基,周覃可真是看得开,放着石仙那高岭之花不拿下,反倒是来诱惑软弱的玉莲,就不怕她恼羞成怒,嫉妒生恨,一掌劈死他? 劈与不劈都无所谓了,和皇帝抢不了女人,他还能抢不过周覃? 周寅冷冷的哼笑,脚下一踹,把一堆斧子踢得七零八落的。 法牌碎片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这关乎着他们的归路,就这么放弃,阿材肯定是一万个不同意的:“进城?那法牌碎片呢?不找了?” 尚忠怎能不知黑雨的危险性,他声音稍大:“还找啷个找哦,再找下去,命都没得了。” 管忞抬眼估计着雨势,面色凝重,想来命是比法牌碎片要重要的多的,他道:“先避雨吧,等我们进城出来以后,再寻找法牌碎片的下落。” “也只能这样了。”周寅嫉妒攻心,耸了耸肩,也没了再寻找法牌碎片的激情。 阿材再想找,也得为自己的命着想,也便作罢了:“好吧。” 周覃护着玉莲,把目光看向沈务离开的那个方向,道:“出发吧。” 黑雨淅淅沥沥的驶来,打在黑杉树上,像枪林弹雨,叶子无力的低垂又翘起,打在了黑天娃娃的身子上,裙摆被黑雨浸湿了,像只湿透的布偶娃娃,笨重的悬挂着,小脚和裙摆都滴答滴答的落着水珠,落在人们的身上,像黑色的墨汁倾盆而下,从头到脚,狼狈的像丧家之犬,还有那黑色的大地上,溅起一个一个黑色的水花,像是墨色的玫瑰。 黑色的大地上被踩出了无数个脚印,脚印里很快便是盛满了黑雨。黑天娃娃被风吹着,被雨打着,摇摇晃晃的,突的掉落了好几只,像天空掉落的小可爱,一屁股坐在了周覃他们的头上,屁股上的软肉颠了颠,像海绵,没有骨头似的。 【哇呀!】黑天娃娃掀起裙摆,罩住了周覃的脑袋顶,仅是露出双眼和半张面容,小脚欢呼的摇晃着,像是没心没肺的小混球。 “咦?”周覃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握住黑天娃娃扑腾的小脚,准备把它扔下来,却看向他们几人,脑袋上,都分别坐着一只黑天娃娃,“它们不是怕雨吗?难道是,被雨打下来了,被风刮下来了?” “可能吧,”管忞稳住了头顶的黑天娃娃,看了看四周,黑天娃娃掉了好多下来,都不一而同的跨坐在了人们的头上,“它们……好像在充当雨具。” 这样,就可以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章 12.农工借火 窗口站着的,是膘肥体…… 窗口站着的,是膘肥体壮的黑天娃娃,有的肚子上划开了一张大口,像是嘴巴,有的脑袋被削了半边,没有顶骨,有的整个脑袋,就是一颗畸形的肉瘤…… 它们接过木梯上的奴隶娃娃用铁桶递进来的食物,大鱼、水果、猪牛羊肉,全是生的,带血的,蛮横粗暴的进食着。 黑天娃娃们兴奋的咀嚼着,残渣乱飞,比圈里的牲畜还要急不可耐。有的血性大发,一掌捏过投食的奴隶娃娃,无视它的尖叫,一口含进半个身子,慢慢的囫囵,牙缝里的鲜血溢了出来,滴答滴答的,从十多层的高楼滴下,汇成了一条一条的笔直的、弯曲的细流。 看到这副场景的黑天娃娃,捏紧了拳头,心中的愤怒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它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它躲进巷子里,等来了一排巡逻兵,看准最后一个,掏出裙摆下的斧子,趁其不备,猛地抡了最后一个巡逻兵一斧子,把它抡晕了,脱下它的巡逻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又砍下了它圆规般的笔直的双腿,绑在了自己的脚上,像是踩高跷一样,视线猛地增高。 沈务看着它,它可爱的脸颊已是变得畸变,变得丑陋不堪,满脸仇怨和狠毒。 黑天娃娃冒充巡逻兵,一路来到了最高耸的宫殿,那里住着最顶级的贵族——皇室的新居。 沈务打量着这座宫殿,同时也打量着黑天娃娃,她好像明白了,它要干什么了。 管忞交给她的骷髅死神的背景里,写到“一火烧尽楼与景。” 楼,是黑山城;景,是大自然。 而这火,是黑山城能够维系千年盛世的圣火——永生火。 永生火不灭,它的本体是侏儒骷髅的手骨花,被供奉在宫殿的太阳殿内,手骨花享受着这世上唯一的切实的光源,它的食物是新鲜的侏儒(黑天)娃娃的肉块,以此,为黑山城提供能够致幻的苦命粉,来征伐敌国,并且保佑黑山城的永世兴盛。 不过,永生火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不慎失火,就会火烧燎原,一切辉煌毁于一旦。 因此,贵族对永生火的看守,可谓是层层嵌套,即便是一只蚊蝇,也能被精准捕捉。 那么,黑天娃娃该如何盗取永生火呢? 现在的它,不过混进了太阳殿的最外层,想要进入最里面那一层,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黑天娃娃苦恼了许久,直到后勤兵推着笨重的食物箱走过,它方才想到一个绝佳的法子,那就是把自己变成食物,送进太阳殿内,供永生火进食。 黑天娃娃密谋着,在厨房巡逻的时候,和厨师大吵了一架。 【蠢货!大人们说了,这次要碎肉,碎肉!】黑天娃娃用铁棍,一下一下的戳着厨师的心口,把他戳的连连后退,即便笑脸辩解,他也无动于衷,嘴里接着辱骂道: 【真是个无能的蠢货,要是惹怒了大人们,你我都得死,真应该把你的脑袋割下来……不不不,应该把你老爹老娘的,你家老娘们的,你儿子姑娘的,通通割下来,砸碎了,砸烂了,进献给大人们,才能弥补你的过失,你个肥头大耳的蠢猪!】 无可厚非的,厨师被黑天娃娃激怒了,他一手挥开戳着心口的铁棍,猛拽了一把黑天娃娃的衣领,以绝对的体型优势,鄙视着它: 【妈的,该死的巡逻兵,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子忍你们很久了。】厨师一手把黑天娃娃抡在了菜板上,掸落了一地的肉块,它抽过工具架上的菜刀,两刀三刀的剁着,【去死吧,你想要的碎肉,我会满足你的。】 厨师的眼里,满是积怨已久的愤怒,它不禁把碎肉,剁成了肉末,此刻才终于得到泄恨。 【呵呵……蠢笨的家伙。】 黑天娃娃毫无反抗之力,讥讽一句之后,余下的是痛苦的叫声,躺在菜板上,被剁掉四肢,大卸八块。 厨师留着它的脑袋和身子,让它亲眼看见自己的手足被剁成肉末,才一刀一刀的从腹部剁到脑袋,直到它全部变成了一摊血腥腥的肉末,这才罢休。 菜刀一扫,碎肉就进了食物箱里。 后勤兵来了,看着食物箱,一脸厌烦:【我说老哥,这箱子上全是血,你让我怎么推?真是令人恼火。】 【对不起,对不起,耽误大人时间了,我这就给您擦干净。】厨师泄愤之后,又是恢复了之前的狗腿子的样子,对着他们的责骂任劳任怨。 【真是晦气呢。】被耽误时间的后勤兵碎念道。 食物箱擦干净后,后勤兵推着食物箱,轱辘轱辘的,终于来到了太阳殿,太阳殿门高大威严,门上雕刻着生机勃勃的太阳花,太阳花下,是侏儒骷髅虔诚的跪拜。 大门的两边,分别站着三名检察兵。 检察兵像具冷漠的雕塑,麻木的上前,拿起刺刀在碎肉里穿插、翻搅,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了,才缓缓打开了高大的太阳殿门。 太阳殿里面,黑黢黢一片,像是关着地狱的恶魔,散发着寒气,令人胆战心惊。那里面,又出来了两个奴隶娃娃,它们接过后勤兵的食物箱,轱辘轱辘的,进入了森黑的太阳殿内。 太阳殿里黑不见底,直到正午时分,太阳花顶舒展开一个口子,一束灿烂的、炙热的光线射进了太阳殿内,直直射在了侏儒骷髅的手骨花上。 只见得黑暗中的手骨花,是暗色的紫蓝,微微萌动,不似枯萎的灰,更像是黑暗里的罂粟。 待阳光照进,这朵手骨花,就好似浇了水的花儿,施了肥的种子,颜色变得红润艳丽,泛着点点金红色的光,美的诱人采撷,像昙花一现,惹人怜爱。 只是这副宁静的美,维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侏儒骷髅跪拜的膝盖底下,诱发了根根嫩白的须,是草木的根。 它们蔓延着,密密麻麻的,像前进的水流,顺着食物箱的缝隙,流进了食物箱里,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嘎嘎”“咯咯”的咀嚼声。 黑天娃娃的身子被吃的一干二净,冰冷的食物箱里,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吞食,血没了,肉没了,骨头也没了,只剩下了一些破破烂烂、零零碎碎的黑色衣料。 吃饱喝足了,根开始缓慢的蠕动、回缩。 就像一条蟒蛇,刚进食了一头麋鹿,肚子撑撑的,毫无攻击力,爬起路来,就像老太太逛大街一样,走走停停,慢慢悠悠。 这个时候,食物箱里的黑色布料,开始拼接成一个破洞百出的空心的黑天娃娃,它突然隆起,晃悠了两下,裙摆似只小手,从头里掏出了一把斧子。【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章 13.星火燎原 阿材碎碎念念的走远了…… 阿材碎碎念念的走远了,留下的人里,几乎没有人愿意返回的,更多的,是冲着管忞的那句话。 自从沈务的到来,他们是真的越来越依赖他们的庇护了,这不是个好兆头,但在周覃能够独当一面之前,他们得跟着管忞和尚忠,才不至于走弯路。 “不行。”周覃摇了摇头,坚定道:“要走一起走,兵分两路,只会削减我们的实力,反倒是不利的,而且,容易走丢,我们对这里,都不熟悉。” 为什么不熟悉呢? 他们心里的那股不满,又重新涌上了心头。 但管忞和尚忠似乎并没有读出他的意思,也没有和他分享规则的意愿,因而只是相视一眼,便同意了。 “王爷说的是,是我疏忽了。”管忞道。 他们闭口不提,周覃也就吃个哑巴亏,失望的垂下眸子。 玉莲捧着腹部,和阿材一样,腹胀难忍,先前还可以忍一忍的,但心里一直想着阿材去了,那股腹胀,便是迫切的想要冲出体内,再忍下去,怕是要失禁了。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扯了扯周覃的袖子。 这里没有女孩子,他能相信的,也就只有周覃:“阿覃……我……我……” 但这种事,麻烦一个男子相陪,何况还是在明确他已有未婚妻,而且还是在寻他未婚妻的路上,她实在是难以说出口。 不过,这又能怎么办呢? 她总不能在众人里面出糗吧?这比杀了她还痛苦。 看见玉莲捧腹的动作,周覃已是猜到她想解手了,便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的杉树后走去:“玉莲姐,我陪你去吧。” “谢谢阿覃。”玉莲憋红了脸,不敢看他,心脏砰砰直跳。 周寅看的直咬牙切齿,冷哼一声,便是把矛头指向了管忞和尚忠:“别装傻了,想必我七弟的意思,你们不会没听懂吧?” “啊,什么?”管忞好似真的不知道,惊讶的看向周寅,发现对方心情不太好,也不敢言语太重,怕惹祸上身。 这逼问的语气,尚忠是听着刺耳的很,眉毛一蹙,便是大着嗓门道:“我说五王爷,你可不要祸水东引啊,我俩可没得罪你。再说,什么意思,你直接摊明了讲,弯弯绕绕的,我尚忠听不懂。” “尚忠说的是,有什么问题,五王爷不妨明说。”管忞微微一笑,道:“对你们招待不周,殿下知道了,可是要责罚我们的,我们不敢怠慢。” 都这么说了,周寅也不演了,摊牌道:“也并非针对谁,但你们,对这金字空间,未免也太了解了吧?恕我妄加揣测,你们那位殿下,真的是去寻路了?而不是借着寻路的幌子,去寻更加紧要的东西了?” 管忞和尚忠沉默了,周寅的猜测不无道理,他们也没什么可狡辩的。 “殿下的意图,我等不敢妄言。”管忞道:“但论对金字空间的了解,我们知道的,确的比你们多。” 周寅就知道,他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可隐瞒的呢?是不是这种别人不知道,就我知道的神秘感,感觉自己特了不起?” 阿材解完手回来,看见管忞和周寅面对面站着,语气争锋相对,不知道发生了了什么,这俩人突然就吵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这是?”阿材打圆场来了,管忞这边是肯定惹不起的,他方才解完手,脑子清醒了许多,对之前自己冒犯沈务的语言感到一阵后怕,这地方,不跟着他们,的确步履维艰。 管忞朝阿材笑笑:“一点小误会。” 周寅这话,把他们想成了自私鬼,尚忠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说五王爷啊,我们讲点道理好不好,就算我们知道的比你们多,但也没有义务和你们分享好吧?怎么就扯到我们爱显摆了呢?” “那按你这话,我们就没有必要结盟了呗?”周寅一个对两个,丝毫不慌张,“大家都瞒着不说,嫌我们累赘就自己单干,完事解决了,我们还要感激涕零的说谢谢?有意思吗?现在这样到处找人找不到,你以为耽误的是谁的时间?小孩子玩捉迷藏吗?问什么也不说,去哪里也不讲,真是了不起呢。” “谁要你感激涕零了?”尚忠被周寅阴阳怪气的话气的肝疼,有理有据道:“不是说了吗?不想去你就下山,谁拦着你了?冲我们发什么疯?我们殿下想去哪就去哪,需要和你报备吗?你又以为你是谁,有多了不起?” “那自然是没有你们殿下了不起哦,哪敢让她给我报备行踪啊,你们殿下最了不起了。”周寅讥笑道:“你说下山我就下?真是搞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碍着你了?” 周寅这会儿像是开了闸,说的滔滔不绝,尚忠越是恼怒,他笑的越是开心,真是朝人怒点上猛踩。 “你!”尚忠被气的哑声,抽出铲子就想动手。 周寅连忙后退,也不忘嘲讽道:“怎么?说不赢就想动手?” 管忞连忙拉住了尚忠的手臂:“别生气,找殿下要紧。” “哼。”尚忠这才收了怒气,把铲子插了回去,“我哪敢和你动手啊,你可是王爷呢。” 管忞的神色冷淡,道:“走吧。” “嗯。” “管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周覃和玉莲回来了,看见管忞和尚忠正准备离开。 “没什么,王爷是走是留,自行决断吧,我们不做意见了。”管忞的嗓音疏离,好似在对着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说话。 这…… 他怎么感觉,管忞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发在了自己身上呢? “那……走吧,说好了一起去的。”周覃扯起一个勉强的微笑,看着现场的人,气氛好似有点凝重。 管忞就真的不回答,和尚忠走在前面,也不管他们是跟上还是没跟上。 玉莲不敢说话,就把自己的存在感缩的足够小,蓦地抬头看见周寅,周寅也在看她,把她看的心里慌张,更不敢乱看了。 “到底怎么了?”一边走着,周覃一边问着阿材。 “我也不清楚啊,听了一半,好像是石姑娘单干的事,这会儿又找不到人,惹你哥不开心了。”阿材也不想着回去找法牌碎片了,这会儿这气氛,只要敢走,那就是分道扬镳的问题了,但凡脑子不进水,都不会那么干。 “这样啊。”周覃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说,感觉都有自己的道理。 他们沉默着,走了没多久,杉树林里突的响起“咚”“咚”“咚”的倒地声。 众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发现倒了一地的人群。倒地的人群,像是一具具冻僵的尸体,身上打着白霜,黑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落在尸体上。不久之后,他们的脑袋哗然裂开了一条口子,里面长满了肉瘤,肉瘤缝里,还长出了根根白须,肉眼可见的速度,白须扎进了黑杉树干里,像在扎根固土。 人的嘴巴大大的张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章 14.颈椎娃娃 他低头一看,那些惨死…… 他低头一看,那些惨死的人们,脑袋被根茎覆盖,干燥的头发像枯萎的杂草,被夜风吹的摇曳,身体被埋进了土地,变成了肥料。 “都没事吧?”他看了看四周,看见周寅和阿材也从另一边走来,只有那个人,不见踪影,道:“石仙姐呢?我方才分明看见她了。” 尚忠猛地一怔,站在一旁不语。 而管忞则是笑了笑,点了点太阳穴,道:“殿下在湖泊,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可能有些麻烦,花的时间会比较久,我们整顿一下,弄些吃的,休息足了,在第二个禁行带会面。” “这样的吗?”周覃将信将疑道:“那好吧。” 这个地方,不仅食物缺乏,水源也是极其稀有,草丛里的屠杀没有停止,他们需要充足的食物来维持身体机能的运作。 “好好好,我也是饿的不行了。”阿材走到管忞身边,道:“管兄弟,我们去哪里找吃的?我想吃肉,之前石姑娘弄来的地灵之脉固然饱腹,但咀嚼感太差了,我的牙齿痒的不行了,就想嚼点肉骨头。” “阿材公子,在这里想吃肉,就只有人肉了。”管忞道:“我们能弄到的,只有地灵之脉。” “那好吧。”阿材作罢道。 尚忠扛着铲子,和管忞并排,道:“我和管忞去找骷髅兽,寻些地灵之脉,你们可就地休息一会儿,等我们回来。” 沈务不见了,周覃总感觉他们在隐瞒些什么,但却不好逼问,毕竟,周寅才把他们惹恼了。 周覃拦下他们,道:“可你们也需要休息的吧,算下来,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合过眼了。让我去吧,石仙姐给我铺了根基,那股气流,我还没试过,正好拿来练练手。” “这就不劳烦王爷担心了,我们很快就回来。”管忞拒绝了,并提点他道:“对了,王爷。那股气流,你可通过打坐练气,悟性到了,自然就会进阶。打怪固然进步飞速,但就如王爷说的,你们已经好久没有合眼了,不可再过多的内耗,只会损伤身体。” “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看他们心意已决,周覃也不好再做阻拦。 “嗯,先走一步。”管忞和尚忠走远了。 他们看着管忞和尚忠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色里,就连风都刮的冰冷极了,幸得双峰间的山光还红着,这给了他们莫大的安全感。 玉莲柔弱的站在周覃的身旁,道:“阿覃,他们还会回来吗?” “会的。”周覃的语气无比坚定,他垂眸看向玉莲,玉莲的脸上的倦色已是肉眼可见,他柔声道:“睡吧,我守着。” “不行,你也很久没睡了。”玉莲看向周覃,不忍心他守卫。 “没关系,我正好打坐,熟悉一下气流。”自从铺了根基后,他还没有找到时间修炼,这个时间,刚刚好。 周寅走了上来,看向玉莲,道:“没事,我和周覃轮守,你放心休息吧。” 周覃看向周寅,被他冷了一眼,想来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便应和道:“是的。阿材公子也好生休息一下吧。” “确实,累的不行了。”阿材伸了伸腰背,寻了一块平整的草地躺下,“你俩守累了就叫我,我们一起轮守,我也不能光享受不干事是不是?” “可以。”周覃浅笑道。 “那好吧,你安心修炼,累了就休息。”玉莲这才放下心,坐了下来,躺在周覃的旁边,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淋得黏黏糊糊的,黏着肌肤,十分不舒服,她辗转睡不着。 “我去寻些火种来。”周寅本想脱下外套给玉莲披上,却发现他自己也是湿透了一身,看着玉莲躺在周覃旁边,与其在这里被扎眼,还不如去找点火种来驱寒。 周覃正在打坐,周身还没有任何异样,他睁开眼睛看向周寅,道:“好,不要走远了,注意安全。” 周寅没有回答,径直的离开了。 周覃没有多想,安静的打坐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熟悉了那股气流的轨迹,它在身体里流窜,周身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金光。 * 夜风嘶吼,树叶沙沙,黑色草坪的边际缓缓冒出两个人影,正是管忞和尚忠。 尚忠掏出他的铲子,上面挂了五袋原生胃,沉甸甸的。 他们围坐在火堆前,把衣衫烘干,身子暖热,喝着原生胃补充体力。 “五王爷!王爷欸!”瘦子飞扑过来,跪在了地上,双眼馋望着周寅手里的原生胃,“贱民铁柱,这是我的兄弟铁锤,我们都是七曜国的平民,我们饿了很久了,这里没有可以食用的东西,我们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真是上天眷顾,让我兄弟二人遇到了您,您是个慈悲的人,请施舍一袋水给我们吧。” 周寅看着铁柱饥渴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拴紧了腰际的原生胃,衣衫将它挡住。 “真是不好意思,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慈悲’这两个字,对我周寅来说,从来都是不屑的。”周寅收敛了笑容,朝周覃看去,“你说的慈悲心肠,是在形容我这身旁的这位清平王的吧,毕竟,整个七曜国能有这份闲心的,除了废太子,就只剩他了。” “清平王?”铁柱明显僵住了,出于对周寅的话的疑惑。 “可民间施粥,建桥捐款,节日扶民……”铁柱争辩道:“不都是五王爷您出钱出力,亲力亲为吗?” 周寅笑出了声,肩膀都在抖动,他要是有这份好心,那他那些好哥哥们,就不至于一身残疾了。 他拢了拢黑色的外衫,走到周覃的身后,戳了戳他的肩膀,眼神却是看向铁柱:“都是他哦,认错人了呢,不过没关系,他是个老好人了,不是想要水吗?求他啊。求我不一定成,求他,就算是他自己不喝,都会给你的。” 周寅装累了,果然,周志才是最明智的,想说什么就说,想要什么就抢。 兄友弟恭的戏码,早从他下手的第一天,就结束了。 铁柱信了周寅的话,膝盖一转,朝周覃膝行而去:“七王爷,求您了,请施舍一袋水给我们吧,我们将永远记得您,为您真挚的祈福。” 多么讽刺啊。 明明刚刚才认错了人。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名誉这种东西,他最该是看淡的,也最该是无私奉献的,即便他对面坐着的是个提刀的刽子手,但只要他是个人,就有救他的责任。 这就是命。 周覃心里这样想着。 “都起来吧。”周覃扶起铁柱,解下了腰间的原生胃,递给了他,“给,省着点喝,不要一口喝完了,留点渴了再喝。” 铁柱接过原生胃,面上一闪而过的不安逸,解开草绳就灌了一大口。 一袋水而已,给了他,再寻便是,用得着这么扣扣嗖嗖的?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悦很快便被微笑代替:“当然,多谢王爷的施舍,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章 15.傀儡化缘 “玉莲姐不是都确认了…… “玉莲姐不是都确认了吗?怎么了?”周覃不知道周寅在疑惑些什么,怕别人听见,特意压低了嗓音。 玉莲也看向周寅,解释道:“我记得,是有位石仙公主的。” “不是有没有的问题。”周寅“啧”了一声,下巴仰了仰,指着管忞和尚忠,道:“这两位行踪诡秘,身手莫测,这样的人,忠贞于这位姑娘,声称她‘殿下’,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会是那位传闻中的‘涵星’吗?” 的确,沈务给人的感觉,无论是身手还是气质,都是极佳的,神秘寡言,但好似整个金字空间就是一个球,在她手里转动,她知道每一处角落,每一个事件,每一张法牌,符合的不能再符合了。 周覃怔了一下,笑道:“不会吧……她没有理由骗我啊,而且,‘涵星’作为辅助,只会出现在‘天子’身旁,我们这里,试问谁能担得起‘天子’二字呢?” 周寅分析道:“但她知道的,可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法牌的事情,空间的规则,她了如指掌。相比之下,我们就像白痴,像无头苍蝇,就算她不是,那也绝非是能够全身而退的素人。” 周寅的猜忌,周覃不是没有想过。 但左右衡量,与其无头苍蝇乱撞,不如跟着他们,一切的疑惑,自然会真相大白。 “进入这金字空间的,又有几个是清白的呢?”周覃自我疏解道。 周寅嗤笑道:“也是。” * 地灵之脉的味道,是那清泉,是那甘露,是那酒酿。 铁柱仰头就是一大口,地灵之脉穿肠过,浑身就像洗了一个清爽的澡,舒适极了。 “喂,我说,一人一口,你难道想独吞?”铁柱吃了一口,就想来第二口,铁锤粗壮的手臂拽过铁柱的衣领,往上提了提,凶神恶煞的发出一个音节,“嗯?” 铁柱讨好的拍了拍铁锤的手臂,脸憋得通红:“老哥……你可是误会我了,这地是我跪的,情是我说的,水是我求的,我多喝一口,没有问题吧?你这样,真的会让我很为难呢。” “哼!”铁锤一把把铁柱扔到地上,捡起了摔掉的原生胃,仰头猛灌,喝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铁锤哈哈大笑:“什么鬼道理,以为舔着个脸,就欠你人情了?想联盟,就得听我的,找来的食物,也该是我的,下贱的东西,敢跟老子耍心眼,一拳抡死你。” “咯咯。” 铁柱蜷缩在地上,喉咙的不适感导致他剧烈的咳嗽,咳完,便是隐隐笑出了声。 这笑声说得上是刺耳,不像人能发出来的笑声。 “是喔,我本该下贱。”铁柱的声音一瞬尖锐,像刀子划过铁板一样,他的肩膀抖了抖,发出错位的响声,跪着起身,颈椎的地方好像断裂了一样,脑袋蓦得垂到了胸口,血水迸溅而出,湿了一地。 铁锤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圆圆的,很大,嘴唇哆嗦,跑也不知道怎么跑了,他缓缓转头看向周覃他们已经走远的背影,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怪……怪物……救命……救命啊——!” 杉树林里惊飞一群黑鸦。 沈务猛地转身,朝来时的路看去。 地上猛烈的震动,像大象迁移,沈务掌间凝焰:“管忞带路,护送永生火进城,尚忠跟我走,救人。” 管忞:“是。” 尚忠:“是。” 看着沈务和尚忠飞奔离开的背影,周覃忙跟上,喊道:“石仙姐,我和你们一起……” 【呜哇!】 “草!” 迎面一头巨大的颈椎娃娃,周覃防不胜防,被按在了地上,手臂抵在颈椎娃娃的嘴里,拔也拔不出来。 颈椎娃娃空有一张大口,却无舌无牙,周覃被死死压着,单感觉颈椎娃娃的脑袋在变大,像一个吞噬食物的气泡,要将周覃活吞入腹。 不止是他,管忞和周寅也受到了颈椎娃娃的攻击,它们就像一只只地鼠,玩捉迷藏,时不时探出头来,咬人们的脚,想要把人们拖进地里。 它们又像一个个滚球,从地里蹦出来,一个巨大的滚球轱辘轱辘的碾压向人群。 周覃伸出另一只手,在地上摸索着,终于,他摸到了掉落的斧子,捡起之后,寻着手臂和颈椎娃娃的上颌骨的交际处,一斧子嵌进去,压着手臂,撬开了一丝缝隙。 缝隙一开,周覃立马拔出了手臂,左手抓紧斧子,翻身给了颈椎娃娃一脚,夺回斧子的同时,踢飞了颈椎娃娃。 “这颈椎娃娃……长得还真像个娃娃。”周覃看着那只颈椎娃娃撒欢步子跑了,“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 管忞和周志退回了周覃的身后,三面环顾,把阿材和玉莲护在了里面。 “机灵着呢,单是长得蠢罢了。”周寅紧了紧掌间的木棍道。 周覃看着朝他们虎来的颈椎娃娃,道:“好见解。” 被管忞和周覃揍怕了,颈椎娃娃们只敢躲进杉树后面,偷偷的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或是缩进地里,只是露出两只圆圆的小耳朵出来。 “二位王爷,不可久困此地,先寻破解之法,摆脱它们才行。”管忞提醒道。 周覃同样观察着颈椎娃娃,他感到了一股炙热的视线,凝视在他身体的某个部位。 腰身以上。 周覃魔怔般,摸了摸锁骨,肩膀。 没有反应。 周覃摸了摸脖子,喉结。 地面的小耳朵抖动了两下,树后的小脚在跺动。 周覃摸了摸颧骨,额头。 没有反应。 原来如此。 周覃笑了笑,把手缓缓滑向颈后,他摸了摸颈椎。 颈椎娃娃们兴奋极了,杉树后面的滚了出来,跑了出来,地里的跳了出来,大口仰了出来。 “有什么破解之法吗?”周覃戳了戳颈椎,想到了他以前看过的一本古籍,真是像的不能再像了,道:“它们想要我们的颈椎呢。尸骨死而不僵,器官变态行凶,群集而发恚,此乃傀儡化缘之法,追本溯源,坏在本根。” “傀儡化缘之法是什么?”周寅和一群颈椎娃娃纠缠着。 “傀、傀儡?”阿材怕的要死,躲在管忞身后不敢出来,“那岂不是打不死?” 管忞善文,但不善武,拉锯时间久了,体力耗竭,就只有躲避的份,好几个颈椎娃娃飞撞过来,都被他巧妙的躲开,阿材估计是以为管忞和尚忠一样,再不济,面对这些颈椎娃娃,也能大杀四方。 要保护阿材,管忞仅是分神解释了一句:“周王爷说的深奥了些,通俗一点讲,就是吃哪补哪,它们如今的体型,大概也是吃了不少人的颈椎,才能达到足够吞人的程度。” “那要是吞了人呢?”周寅接着问道。 管忞退至一棵杉树前,诱惑一只颈椎娃娃撞晕在了树上,他盯着它们愈加灵活的四肢,缓缓道:“那就不好说了。” 沈务和尚忠赶到的时候,只见的一个黑影跑的很快,一头窜进了灌木丛里,尚忠去追,沈务留下检察尸体。 地上留有一滩血泊,原生胃里倒灌了许些血,铁柱和铁锤就躺在血泊之中,他们的脑袋垂在胸口,面部狰狞,瞳孔缩成了一点,颈椎被生生撕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章 16.地洞起尸 沈务听懂了周覃话里…… 沈务听懂了周覃话里的含义,但真是颈椎娃娃干的吗? 那个人形的黑影。 “是,又不是。”沈务的瞳孔一偏,看向了周覃身后的少年,道:“这位公子是?” 尚忠也看见了,那人长得白净,问道:“捡的还是救的?怕人唛?躲着不见面?” 周覃走开身,身后的白衣少年便是显露了出来,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不爱说话,怕羞。 被他们注视着,紧张的拽紧了袖子,脸腾一下就红了,又手忙脚乱的掏出一把折扇,挡住自己的脸。 “他吗?”周覃笑着看着白衣少年道:“刚才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撒了一把大□□,给颈椎娃娃们赶跑了,说来,是他救了我们才对,只是不知道小兄弟贵姓?” 周寅的思绪不再白衣少年身上,他问道沈务:“你们碰到了其他东西?” 沈务看着周寅道:“一抹黑影。” 周寅陷入了沉默,脑子里回想着管忞的回答——那就不好说了。 “我……我叫徐良。”徐良的声音也是柔柔的,他的红脸消了许多,一边收起扇子,一边解释道:“贵人,是八珍玉食,不是大□□。” “不好意思,脑子一热,就冒出这名来了。”周覃笑道:“你不用称呼我贵人,叫我周覃就好。” 徐良道:“好的。” 管忞憋着笑,给徐良竖起一个大拇指,道:“不愧是八珍玉食,功效堪比焰弹,一扫而空啊。” 徐良的脸上又冒红,忙作揖道:“您过誉了,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尚忠听不懂他们打哑谜,好奇的追着管忞问:“啷个东西咹?你们在说啷个?啥食?你又背着我吃好吃的?” 管忞认真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徐良腰间的锦囊,小声道:“是啊,珍美的食品,方才,我和周王爷一人吃了一口,比猪肉干好吃多了。他锦囊里还有呢,快些去要吧,我单和你说了,能尝上一口也是好的。” 这种事情也只有尚忠会信。 尚忠两眼发光,一副猴急的样子看着管忞:“你儿豁?” “……”管忞握拳,咳了咳,模棱两可道:“爱信不信。” 尚忠高兴的跳脚,忙转向沈务,激动道:“殿下,管忞说徐良兜里有好吃的,你想吃吗?臣去帮你要点吧?” 明明是你自己想吃好吧? 还打着殿下的名义,这不得提早暴露? 管忞心一慌,默默的走远了。 “啷个好吃的?”是管忞告诉尚忠的,沈务多少是不信的。 尚忠抠了抠头,道:“叫啷个‘食’来着?” “八珍玉食?”周覃从沈务的身后窜出来。 尚忠猛拍了一下大腿:“对!就是八珍玉食,咋的?王爷,这玩意儿真的好吃的很?” 周覃没说话,看了一眼沈务。 沈务道:“他哄你的。” “哈?”尚忠一下接受不了落差。 周覃拍了拍尚忠的肩膀,点了点头:“的确是豁你的,那玩意儿吃了拉稀。” “……”尚忠垂着头,眼底发黑,肩膀抖了抖,从身后掏出一把铲子来,“孙子!你又豁老子!” 尚忠举着铲子追着管忞跑。 这气氛活跃了一下,其余人单是笑了笑,都朝着第二禁行带的末端走去。 周覃也觉得好笑,戳了戳沈务的肩膀:“石仙姐,尚忠咋这么憨厚嘞?” 沈务看了一眼肩膀,默默的离开了视线,道:“啊,尚忠啊,尚忠很好骗的,他也不会骗人,他这辈子还没骗过人。” “这样啊……”周覃转了转右手食指的翡翠戒指,眼神却是看向沈务,漫不经心道:“那石仙姐你呢?你会骗人吗?” “啊……我啊……”沈务怔了下神,澄澈的眸子看向周覃,“正常情况下,不会。” “真的吗?”周覃开心的笑了笑,诱问道:“那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你就按正常情况下回答我就行了。” 沈务盯着周覃看了好几秒。 果然,除了尚忠,没人会傻到被骗两次。 无非就是那几个问题。 她是什么人。 来自哪里。 找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者是关于法牌的问题。 “可以啊,你问吧。”沈务移开了视线,看着深色的草地。 沈务同意的太坦然了,周覃一时觉得她之前说的不要多问都是哄他的。 周覃认真的问道:“你吃麻辣兔头吗?” “……”沈务怀疑自己听错了,又转头看向他,呆滞的脸上皱起了眉,“啊?” “麻辣兔头,爆辣的那种,热油浇头哗啦啦的响。”周覃说着喜欢的不得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吃辣长痘吗?” 打探她的饮食习惯,是想由此推断出她生长的水土吗? “吃,不长痘。”沈务倒是没有避讳,摘星国的人都喜辣。 “这样啊,那可太棒了。”周覃幻想着,连声音都充满了希望,“等我们出去以后,我做给你尝尝吧,我拿手的麻辣兔头,没有人可以面不改色的啃完。” “……”沈务想着,兔头上定是盖满了辣椒碎,直接能叫做辣椒盖兔头了,“嗯,可以嘞。” 周覃开心的笑了笑,垂下了头,沈务比他矮上半个头,他可以完美的看见她的低马尾,他又问道:“石仙姐,你这发簪真好看,这样式,是元食国的特色吗?七曜国金银首饰,珠翠宝石不尽其数,但这纯度的,像是度了一层气元,找遍七曜国的任何一个女子,怕是也找不出一个,能戴着此种发簪的。” 沈务伸手,拨了拨发簪透亮的碎花,碎花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有研究。不算我的,是一个人送我的。”沈务的嗓音陡然低落,道:“不过那个人呢已经死了,现在它也只能是我的了。” 人? 会是什么人? 送发簪的,而且发簪还有防身的作用,能送出这种礼物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周覃的大拇指按了按翡翠戒指。 “抱歉。”想来沈务身上也是遭遇过不少的磨难。 “没得关系。”沈务扯了扯嘴角,还是太僵硬了,做不了太大的表情,“他知道的太多了,不是人要杀他,而是天要收他。” 周覃竟是松了一口气,原是他误会了。 又凝气一口气:“是你的师傅?” “嗯。”沈务道。 周覃觉得他不该再追问下去,话题无疾而终。 风呜呜吼吼的刮着,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地洞,像是狗刨的,仔细一听,地洞里发出了“咯咯”的骨节嘣响的声音。 “咯咯”的响声愈来愈多,愈来愈大,像是有什么要从地洞里爬出来,使得小洞的边缘继续塌陷,变成了大洞,平坦的地面塌陷出了新的地洞。 沈务停下脚步,手臂挡在了周覃的身前,警惕着四周。 “戒备。” “是颈椎娃娃?”周寅看着这熟悉的画面。 “一定是了,这动静不小,数量太多了。”管忞棘手道:“可惜背后没有长眼睛,要是被它们咬到颈椎,就麻烦了。” “那我们的颈椎不会也要变异吧?”尚忠道:“变成个傻娃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7章 17.脑海黑影 众人盯着那封闭的天…… 众人盯着那封闭的天坑说不出话来,管忞撕下袖子,包扎着手掌,看着众人道:“殿下进入虚幻空间了,我们出发第三禁行带。” 玉莲小声道:“那……那阿覃他们呢,不管了吗?” 管忞站起身,看着玉莲道:“有殿下在,不要担心。” 死尸像是拆掉了地基的积木,尸山訇然坍塌,尸体失去了大幅度的活动力,仅能简单的动动手指,或是鼓动颈椎。 周覃松动领口,高度的晃动导致他想吐,他艰难道:“石仙姐,我要被勒死了。” 沈务的瞳孔看向周覃和徐良,看他们憋红了脸,手一提,给他们翻了个面。 “呼……活过来了。”周覃嘴唇发白,对着沈务眯眼笑道。 沈务心里郁结了一口气,不再看他,闷声道:“回不去了,落地寻找出口,站稳了。” 剑锋一转,驶回了地面。 落地后,周覃和徐良咳了咳,借着微弱的夜光探视着周边的环境。 沈务在一旁通灵:“……没得事……嗯……在第三禁行带汇合吧……不会的,有我在……” “抱歉。”徐良揉了揉酸紧的脖子,惭愧的低下了头,“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掉进来,是我连累了你们。” 周覃放下了揉脖子的手,拍了拍徐良的肩膀,笑着安慰的说道:“没关系的,你忘了,就在不久之前,是你英勇出手救了我们,这是以德报恩,都是朋友,不计较这些。” “我有八珍玉食,可以自保的。”徐良看着周覃道。 周覃觉得徐良就是个天真的娃:“那么多死尸,你是有十车八珍玉食,还是五车复活的命?就算你的八珍玉食再厉害,那也有穷尽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那吃人的架势,凶的很。像是你,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是喔……”徐良被周覃吓到了,脸色都白了,“谢谢你,还有这位……殿下。” 周覃道:“应该的,不必言谢。” 沈务结束了通灵,手里拿着一符隅,一符隅银色的光亮使得眼界更宽广了一些。 听到徐良的感谢,沈务还是那句老话:“没得事,走吧,跟紧点,不要掉队了。” “好。” 他们踩着尸骨和尸骨底下的碎石,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脊柱像弯曲的蜈蚣,颈椎像大嘴的傻娃娃,骶骨像只尾巴短巧的扑腾蛾子…… 周覃看着那些伸缩的手指和鼓动的颈椎,心里有些毛毛的。 “石仙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又进入了虚幻空间。”周覃真怕那些蠕动的骨头,突然跃起,追着他们跑。 沈务用一符隅开路,银光照在腐烂的尸体上,泛着凄惨的光:“看这些尸体,大部分都没有完全腐烂,肉长在骨头里,不像是死亡,更像是新生。这个地方,应该是纵火之后的数年。” 周覃仔细观察了一下死尸,发现他们的肉并非覆盖在骨上,而是从骨里头长出来的。 周覃忽觉得有些惊悚:“永生火烧死的,不应该化成了齑粉?” “就像头皮上长出头发,土地里生出绿草,大树上发出叶子,枯萎是死亡,死亡的尽头是新生。”沈务耐心的解疑道:“能把傀儡化缘之法运用的炉火纯青,满城起尸,这世界上,我只知道一人。” 周覃打了一个响指:“七曜国国师藏巫。” 徐良徐徐抚开了扇子,瞳孔里没有多少波动,道:“他俩平分秋色?” “不。”沈务停下脚步,摇了摇头,他转身看向徐良,“此人远远不及国师。” “怎么个不及法?”周覃来了兴趣,看沈务的样子,是对藏巫极其了解的。 沈务指了指那些蠕动的骨头,道:“国师手下,没有次品。” “什么意思?” 周覃看着满地的死尸:“石仙姐的意思是说,他们其中有残次品?” 沈务摇了摇头。 徐良默默的扇着风。 “全部。”沈务那双眼睛,没有聚焦,像是一面看透时间的镜子:“此人慧根不错,但自身修为尚浅,又专于急功近利,导致尸骨不能完全起尸,反倒是刺激了尸骨的部分骨头苏醒,这些骨头一醒来,就残留着生前的等级之分,它们伐木、建城、征伐,成造了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黑天娃娃。” 满城起尸,却是起了一堆残次品。 起尸前的期望有多大,起尸后的失望就有多沉重。 周覃不敢想象此人当时的心境,会是何种状态,又会是谁,会为了起尸,而遭受非人般的反噬呢? “那么,石仙姐以为,此人会是谁?”周覃看着沈务,心中答案早已明了。 不过,他更愿意从沈务嘴中得出答案罢了。 “黑山城城主,岑樁。”沈务道。 周覃确信般的沉下心来,他侧头,看着沈务那张脸,不算美艳,但也不算丑陋,中规中矩,不加妆化,也是白净的,呆木着,像是在思考问题,站在人群里,一眼挑不出来。 不过,这张脸,在周覃看来,却是出众的,会记上一辈子的。 不在于她的身份,不在于她的本事,不在于她的目的,而在于她毫无迟疑的纵身一跳。 他有的是手段和机遇活下来,但若是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会为了他,为了他这个人,做出别人做不到的,做出别人做得到,但选择旁观的异举,奋不顾身奔他而来,那种感觉,和救人之后的喜悦不同,是高乎喜悦的悸动。 渴望它突然的到来,又恐怕它悄然的离开。 周覃这么想着。 那些防备的,猜忌的,在此刻,破开一个洞,不断塌陷。 徐良并不知道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只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道:“岑樁还活着?” “或许就在虚幻空间里,也不一定。”沈务探头去看周覃的脸。 那张脸是女娲的独宠儿,是造物主的眷顾者,是男人看一眼,就会产生好感,女人看一眼,就会忘不掉。 沈务越过他,看向了徐良,道:“徐公子今年贵庚?” 徐良不知道沈务问这个干什么,只回答道:“十九,殿下。” 沈务看着徐良,默了默,摇了摇头,道:“我死之年亦是十九,和你年岁相仿,你若是不好称呼,便叫我小沈吧。” “小沈……”徐良细念着这两个字,总感觉有些熟悉的热烫,他的瞳孔里闪过一簇异光,瞳孔下垂,那股热汤是从手里的折扇身上发出来的。 这个称呼,可以说的上是亲密。 徐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好啊,小沈。” 小沈,应当是沈务的小名。 周覃愣了愣,总觉得沈务对徐良有些别有的对待,心里竟是有了几分异样,即便他自称为沈务的未婚夫,却都只敢客气的称她为“石仙姐”,怎敢有这种小名般亲昵的称呼? 那股异样感,刺在心上,很不舒服。 虚幻空间里,忽地刮来一阵大雾,这雾弥天,遮远山,吞尸海,无孔不入,一眨眼,就将三人给埋没。 周覃拔出思绪,一把抓住了沈务的衣袖:“好怪,哪来的大雾?” “假雾。”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8章 18.荚的眼泪 三人挥着手…… 三人挥着手臂奔跑,身后是黑压压的尸群,有的死尸跑着跑着,骨头就开始松动了,一个跟头,骨头全散了,像零件一样,滚了一地。 周覃跳了一下,差点就踩在骨头上了。 抬头正视前方时,雾突的散开,前方已是没路了,仅有一面黑漆漆的墙,丈量不出高宽。 “杀回去?”周覃回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尸群,原路返回,不被咬死,都得被踩死。 徐良迷眼笑了笑,汗颜道:“恐怕是有些困难,毕竟他们人多势众。” 沈务看了看这面墙,把手虚按在上面:“脑海可以满足人的执念,同时,也可塑造人的恐惧。脑海主人编织的事物,叫做相,未曾编织的事物,叫做墙,墙之内,是虚幻,墙之外,便是现实。” 徐良捕捉到了一词:“恐惧,他会恐惧什么?” “山光吧。”沈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或者换个说法,永生火。” “永生火是什么?” “永葆黑山城兴盛的续命火。” “此火如此宝物,不应该渴求吗?” “永生火被贼偷了,贼失火,整个虚幻空间覆灭。”沈务看向周覃,道:“但若是缘人归火,侏儒祖神,会满足他一个愿望。” “缘人……”徐良不再提问了,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周覃被沈务盯的一怔,不语。 墙上鼓起一层薄薄的白荚,白荚里面是如同黑色液体的墙,好似只要戳破这个白荚,就能穿过墙,回到现实。 【墙的护卫——荚。】 “墙的护卫?”周覃戳了戳白荚,白荚就像软软的一层薄膜,凹陷的下去,随着力气的加大,凹陷的越深,触碰到墙时,就逼迫着这股力,往回收。 “好神奇,被挡住了。”周覃使了十足的力气戳,竟是戳不开。 周覃收回了手,看向沈务的一符隅,道:“石仙姐,用你的一符隅,可以劈开吗?” “荚的一面,生在脑海里,外力再强大,也无法干预虚幻的东西。”沈务的手指轻轻划过白荚,白荚亮着光,忽地灰色的文字淡去,又生出一段文字来。 【法牌碎片——荚的眼泪。】 “又是法牌碎片?”周覃怀里还有一把斧子,“所以,法牌碎片到底有多少片?” 沈务收回了手,白荚鼓动了一下,消了亮光,恢复成了静静的墙。 “两到三片不止。”沈务退了两步,不多说,看向周覃。 “荚的眼泪……荚莫非这层白膜,我们如何取得它的眼泪?”徐良看着这面墙。 \"这……\" “等等,”周覃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背上一层凉汗,看向了他们身后:“他们……好像没有追过来?” 死尸群不见了。 脑海里刮来一阵风,把雾吹开了,雾一开,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辉煌的城池——黑山城。 “不见了……”徐良惊道。 “什么?” 周覃再一回头,面前的墙凭空消失了,只有一条宽敞的大路,路的两边,是参天的树林,树冠繁密,朝路的中间伸展。 “墙消失了?”这可是麻烦了。 “荚,也许并非表象。”沈务看向那座城池,红色的城门,和高耸的护卫军。 “是说那个人影?”周覃回想着人影的自怨自艾,更加肯定了他的身份,“岑樁。” “眼下的线索,都指向了他。”沈务道。 “我们不得不进城了。”周覃拿出腰间的原生胃,递给了沈务,“先补充体力,再找岑樁吧。” “嗯。”沈务仰头喝了一口,把原生胃递给了徐良。 徐良明显怔了一秒,又极其自然的接过了原生胃,仰头喝了一口,还给了周覃:“多谢。” “没关系。”周覃喝了一口,把余下的系在了腰间。 说来,要想进城,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他们的外貌,就长得相差甚远。 “嗯。他们的防备很森严呢……”周覃收敛了笑容,突然想到,在第一禁行带的时候,沈务就进城过一次,“石仙姐,在第一禁行带的时候,你是如何进城的?” 沈务道:“跟着他。” “他?他是谁?”周覃不解的问道。 沈务指了指大路,那里,正有着一大批黑天娃娃,拖来了一根根砍好的木头。 “最后那个,拖的木头最多的那个。”沈务收回了手指,“不过这回跟不了了。” 刚给的希望又破灭了,周覃道:“靠我们自己?” “我这里还有把斧子……”周覃拍了拍腰包。 “聪明。”沈务夸奖了一句,继续道:“黑山城的公民已是全部畸形,形态各异,在他们看来,我们健全的四肢,完整的五官,和畸形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只要拿上木头,交定数目就可以了。” 徐良举手道:“如果有账目签到,我们没在那账目上,又该如何是好?” “这的确是个好问题。”周覃思考着。 就算外在条件可以忽略,但总该不会连公民账目都没有,那么交上去的木头,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务的嘴角勾了一下,拉开一个僵硬的笑容,道:“不会的,因为他们的文明早已消失,账目上的痕迹,不过是一堆潦草的,不成文的线条罢了。” 可以说的上是可悲的,一个国家的兴衰,就在时间长河里,慢慢隐退,逐渐被世人所淡忘,那些欢乐的,罪恶的,痛苦的,一火烧尽,没有余念。 “说句不中听的,”徐良低沉道:“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我的国家,也曾因为统治者的愚昧和奢靡而亡过一次。”徐良捏紧了折扇,眼眶微红,“文明的覆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的遗忘,他们忘不了,所以影子舍不得消散,虽然怨恨存心,但是忠贞不改,重铸了那座城,是临死前的遗愿。” 那失去生机的人间,没有颜色,没有族群,留下的只有影子塑造的执念,又和这金字空间的原生地有什么不同呢? 沈务默了默,她是懂的,她深知自己的重担。 “抱歉,你的国家是?”周覃问了一句,以他的阅历,兴许能够安慰到他。 徐良扇了扇眼睛,看向周覃,道:“常黎国。” 周覃僵硬了一下,为了挖墓,他读过不少简史,了解过不少朝代,却是不知道这世界上,还存在有常黎国。 “抱歉。”气氛一下凝重了,周覃愣了愣,表情变得认真,道:“但且别伤心,在此刻,世界上多了一个记住常黎国的人,我们终有回去的时候。” 是啊,只要集齐了七天法牌,就可以重塑人间,那些死去的国家,就都会重新活过来。 这是他们能够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谢谢你,周王爷。”徐良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没关系,不谈伤感的事,说些开心的。”周覃幻想着未来,“我想,到时候,我们也应该找到七天法牌了,等回到了七曜国,我请你们去醉仙居,好好庆祝一下,一醉方休。” 醉仙居,可是七曜国的酒肆名楼,说书听曲,谈情说画,美酒、知音、瓜果一应俱全。 可见得周覃的日子,是过的如潇如洒,最起码,不会沦落到仅仅只靠着地灵之脉维系机能的时候。 只是往事都如风,一口皆为空。 “徐小哥也请务必光顾。”周覃一边感叹,一边强调道。 徐良作揖道:“有缘自会相聚。” “此路,任重而道远。”沈务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9章 19.肉瘤换头 “名字?”…… “名字?” “阿沈。” “这个沉?” 护卫军写了一个“沉”。 沈务摇了摇头,接过笔来,在泛黄的纸上写下一个“沈”。 “阿沈。”沈务把笔归还给了护卫军。 阿沈…… 周覃在心里默念着。 护卫军一脸纠结,认定了沈务写下的字,但还是选择提醒道:“小妹,这字怕是念‘沈shen’哦?” “这,”护卫军说着,又拿出一个红色的手印盘,“大拇指按在你的名字上。” “哦,按好了。”沈务按手印的时候按的实实的,对于这个字,她只是简单的说道:“字嘛,有些长得像了,我分不清,你照着这个念嘛,没得错的。” 护卫军不过随口一说,既然账目已经写好了,那便没必要在耗费时间了。 “行吧。”护卫军把连帽披风给了他们,提醒道:“明早辰时落门,请记住出城的时间。” “好的,多谢。”沈务朝护卫军作揖,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人,“走吧。” “好。” 三人套上了连帽披风,寒风猎猎,吹打着衣摆。 城内的建筑,还是如沈务第一次进来的那样。 他们小心翼翼的走着,看到有腥红的血从高楼落下来,打在了楼梯上,滴在了地面上,黑与红的相撞,显得极其的诡谲。 那是一只拥有着吞天巨口的黑天娃娃,尖锐的锯齿正穿刺着奴隶娃娃的腰部,奴隶娃娃的半个身子,都在黑天娃娃的嘴里。 这里有无数个楼梯,有数不尽的奴隶娃娃,他们任劳任怨,即使被吃了,也只会哀号,同类的血溅在他们脸上,就像雨水一样没有反应。 沉默。 就像不会说话的死物。 “石仙姐,这画面,好诡异。”周覃的心底,生起一股寒意。 “去买把伞。”沈务看着那飞溅的血,透过房顶,看到黑色的天空,云来一片灰色,“黑雨又要来了。” 颅顶炸开,长出肉瘤,嘴被撕裂,长出大树……这画面还在周覃的脑子里深深记着。 他忙点头道:“好。” 左右顾盼,发现楼盘的角落,果然有摊贩售货,路上走着的,都是些头顶长满肉瘤的黑天娃娃。 估摸着,就是黑山城的公民了。 和城外的黑天娃娃不同,他们丑陋极了。 “在那,走吧。”周覃指了一下路,回头的时候,披风的帽子在脸上摩擦了一下。 周覃垂头问着沈务:“石仙姐,那我们这帽子的作用是?” 这帽子难道不防水? 摸着质量还挺不错的。 “遮脸。”沈务道:“帽子不防水,他们和我们穿的是同样的披风,看吧,即便是把身体全部包裹,也挡不住雨水的侵蚀。” 一个黑天娃娃从周覃的身旁路过,那腥红的肉瘤长在头上,就像一只腥红的眼睛,令人不敢直视,不寒而栗。 感受到周覃的视线,这个黑天娃娃突然不走了,站在那里,留给周覃一个背影。 这可把周覃唬住了,不知所措的看向沈务。 沈务单是冷静的,盯着黑天娃娃的一举一动。 黑天娃娃猛地靠近周覃,芝麻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裂开一个大大的嘴巴:“嫉妒我?” “哈?”周覃被吓得撅出了双下巴,连连后退。 黑天娃娃了然的笑着,自顾自的说道:“想要吗?” “什么?”周覃满头问号。 黑天娃娃嗔怒道:“一直盯着我的肉瘤看,你说你想要什么?” 周覃沉默了。 他没有,你乱说。 “不太想要……”周覃吞咽道。 眼睛不自觉的飘向他的头顶,实在不忍直视。 “心口不一。”黑天娃娃恨了周覃一眼,眼神忽地看见了沈务,又把视线凝在了沈务身上。 “想要吗?”黑天娃娃略过周覃,来到了沈务面前,微低了脑袋,和沈务平视,同时,也是为了展示他“漂亮”的肉瘤。 “问我吗?”沈务打量着黑天娃娃的肉瘤,似乎有在认真的考虑。 “可我没有钱,也没有可以抵押的筹码,在城门口,我还欠了护卫军三百棵木头。”沈务平淡的说道。 黑天娃娃听到沈务口吻,似乎有“要”的意思。 他芝麻小的眼睛,一直盯着沈务的脑袋看。 “没关系,筹码呀,不一定是要异物。”黑天娃娃抬起手,指了指沈务头,“拿它换,也可以。” “你要和我换头?”沈务问道。 周覃的心一紧,凝重的看着黑天娃娃的举动,怕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是被戳中了心思,黑天娃娃点了点头。 “为什么?”沈务依旧平静的问道。 黑天娃娃愣了愣,他的目光在沈务的头上停滞了很久,又把视线移向了大街,看到那些黑天娃娃,矮小的,头顶和沈务一样干干净净,高耸的,头顶上长满了肉瘤,手臂也是尖锐的。 他想不出答案,只是呆木的重复着:“想要吗?” “你的头,有什么特别的吗?”他不回答,沈务也不回答。 黑天娃娃自信道:“好看。” “好看为什么换?”沈务道。 黑天娃娃重复道:“好看为什么换?” 徐良也悯然一笑道:“是啊,好看为什么换?” “好看为什么换?”黑天娃娃陷入了自我询问中,不能自拔。 沈务小声道:“走了,买伞。” 他们走后,那只黑天娃娃还在街道上呢喃。 周覃的心一沉,问道:“石仙姐,他怎么了?” 沈务摇了摇头:“喜欢又讨厌吧。” 周覃听不懂:“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还不能完全接受他头顶的肉瘤吧。”徐良猜测道。 沈务点了点头。 摊边。 “老板,买伞。”沈务道。 摊贩是一只矮小的黑天娃娃,她的身高,只有沈务的一半,她站在一个板凳上,板凳下面,躲藏着一只更小的黑天娃娃。 摊上摆了许多东西,雨伞、斗笠、雨衣、手套、草鞋,它们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她热情道:“贵人,请问您要哪把?” 沈务指了指黑色的油纸伞道:“三把。” “好的。”她取下雨伞,抱到了沈务的怀里,“贵人,我不要钱,也不要抵换的物什。” 沈务点了点头,问道:“那请问,你要什么呢?” 黑天娃娃比划道:“我丈夫,他在城外的林子里砍树,他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我很担心他。” 沈务把伞递给了周覃和徐良,眼睛依旧看着黑天娃娃,道:“他长什么模样?” 伞打开了,黑雨淅淅沥沥的落下。 黑天娃娃拉起披风,露出了黑色的手背,手背上有一个诡异的,红色的十字疤:“他的手背上,有这么一个十字疤。您要是遇到他,请把这个木饰交给他,告诉他,是孩子雕给父亲的,天黑了,记得早点回家。” 十字疤。 沈务的心一沉。 那是一个粗糙的木饰,用着一条细细的黑绳子穿着,一块方形的木块上,雕刻着黑山城的国花——太阳花。 花朵雕刻的丑丑的,但却一刀一刀的,雕刻的很认真。 沈务收下了木饰,答应道:“我会帮你带达的,谢谢你的雨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0章 20.千面蝶骨 火药轰在它…… 火药轰在它的脸上,炸烂了它的半张脸,它发怒的“喵”了一声,横冲直撞的,朝护卫军袭击过来,巨大的身体像是踩蚂蚁一样,一爪踩死了不少黑天娃娃。 “快跑,小心飞石!”地面在震动,除了黑猫,还有其他骷髅兽在袭击楼宇,那些飞掉下来的石头木块,像炸弹一样危险。 “哪来的这么大的猫?”周覃不敢置信。 徐良解疑道:“没猜错的话,是岑殿下脑海里,残留的记忆。” “出现的也太突然了,”周覃觉得有点不合理,“我是认为起码得有一个进化的过程,这么大的猫,不可能凭空出现。” 就算是闯,也得有个源地和路径,怎会突然出现撞楼? “地遁吧。”沈务提醒道:“想想那只骷髅兽。” 沈务说的是取原生胃的那只。 “有道理。” 骷髅嘛。 本就是埋在土里的。 三人一路躲避,因为骷髅兽的攻击,护卫军被派走了大半,有沈务的带路,三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太阳殿外。 只是还未进去,这座辉煌的建筑,就像碎片一样炸开,分崩离析,然后,组成了一座破败不堪的遗迹。 “脑海在切换场景?”周覃看着楼宇从金碧辉煌变成了黑白相间。 一瞬间,从辉煌到潦倒。 地上不再是铺满泥沙的街道,而是坑坑洼洼石壁斜伫的荒地,荒地上躺满了骨头碎块,随着风吹了一口,赶起呛鼻的灰尘,阴暗里闪过一只颈椎娃娃,摇着大脑袋跑远了。 这种落差,单是从他们旁人看来,也是很凄惨的。 “嗯,静观其变。”沈务说着,收起了雨伞。 待他们收好雨伞后,阴暗里走动的声音愈加明显了。 这声音不像颈椎娃娃轻巧的跳动,更像是人的脚步声,落在荒地里,不加掩饰,一步一步,朝着太阳殿剑步走来。 这人从三人的身旁路过,好似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而在他们看来,也看不清这人的脸,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而脸却是糊的。 这人走远了,那破败的太阳殿,甚至没有一扇完整的门能够阻拦这人的进入。 三人面面相觑,沈务道:“进去探探清楚吧。” 进了太阳殿,里面黑不见底,时而还有冷风呼来,不知刮动了什么,摇晃的响。 沈务的掌间升起一团火焰,摇晃的火苗打在墙壁上,映衬出了墙壁上诡谲的壁画。 “一符隅,你拿着。”沈务把她的佩剑递进了周覃的怀里。 “啊,好。”周覃受宠若惊的接过,心里划过一丝暖意,他小心翼翼的把剑握在掌内。 这壁画高不见顶,上面盛满了一层灰,数条裂痕从黑色的顶部裂下来,像壁虎在壁画上蜿蜒。 壁画上的颜色依旧是红白黑。 “这跪拜的是侏儒祖神?”周覃停留在一幅壁画面前,被他们诡异的绘画手法给震撼到。 壁画的中间坐着一具侏儒骷髅,侏儒骷髅手里捧着一株红色的妖冶的花,一旁长满了太阳花,天上洒下一束金光,降落了福运,太阳花的外层,是密密麻麻的小人,在跪拜,在祈福。 “嗯。祈福仪式。”沈务指了指侏儒骷髅手里的红花,“这便是永生火。” “原来如此。” 周覃继续看着下一幅。 得到永生火的贵族们,一开时造福人民,建房搭桥,直到后面攻略了数个邻国,开始怠政,骄奢淫逸,大兴土木,奴役平民和奴隶砍树、挖矿、捕渔、射禽、采掘…… 贵族们越来越懒惰,身体变得肥胖臃肿,他们建立起一座接着一座的高楼,坐在小房间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即便是骷髅兽撞塌的高楼,他们也无知无觉,不能自救。 他们分属于十三个政权,黑岑氏的上台,让另外十二个政权陷入了水生火热之中,没日没夜的,被装进食物箱里,送进了太阳殿。 在黑丹氏的灭族之后,壁画陷入了主角视角。 黑山城威严的城门前,站着一只矮小的黑天娃娃,他冰冷的仇视着,他的手背上纹着十字疤。 “是他?”周覃看着十字疤,回想起伞贩的陈述。 “或许吧。”沈务往森黑的走廊里深入,地板上响起清亮的脚步声,那些陈旧的壁画,一一展现在他们面前。 接下来的壁画,就是骷髅兽袭城,黑丹氏盗火,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只是…… 沈务和徐良走马观花,似乎对这些壁画上的情节了然于心,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细看。 周覃停下了脚步,怔在了一块壁画前。 这块壁画,恰好被裂纹一分为二,上面半块是黑丹氏捧着永生火,他的身体也被涂成红色,像蜡烛一样,流着蜡泪。 有个小人落荒而逃,逃到裂纹的地方停止了,他怔怔的盯着另外板块,上面是倒下了数棵云杉,云杉上挂了几个小人…… 不知怎的,周覃的背上竟是生出一身冷汗。 他想起沈务手里捧着的永生火,蓦然回首,看向他的场景。 “怎么了?”远处传来沈务关切的询问。 “没……没什么。”周覃收回了视线,朝沈务笑了笑,继续朝前面的壁画看去。 周覃举着一符隅,那壁画上显着一片红,还未得看清,就被沈务挡住了视线,按下了他抬起一符隅的手。 “嗯?”周覃疑惑道。 “徐公子还等着。”沈务看向前方,已经没了徐良的踪影,“先走吧,我都看完了,你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周覃不疑有他,或是那幅壁画打乱了他的节奏。 “好。”他听话的点头道。 紧走了一段路,经过了一个残缺的拐角,拐角过去是一个巷头,没有路,被堵住了。 徐良正站在那里,看着那幅壁画看了许久,听到沈务和周覃赶来的脚步声,侧头看向他们,笑了笑。 那块墙壁不能称之为壁画,上面除了厚厚的尘土和繁琐的文字,并没有诡异的画作。 沈务用袖子抚了抚墙壁上的尘土,使得那些繁琐的文字能够清晰的显露。 “咳咳……”尘土弥漫在空气里,三人往后退了退。 那繁琐的文字,不属于他们三人之间的任何一个国家,沈务看不懂,徐良也是。 “可惜管忞不在,文字这种东西,他最在行了。”沈务摸索着墙壁,道:“你们小心一点,我推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走到这里不可能没有路。” “好。”徐良往后退了几步。 周覃把一符隅递到沈务面前:“用它吧,墙,脏。” “嗯。”沈务点了点,接过了一符隅:“退后。” “好。” 一符隅在墙面上戳来戳去,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一层不薄不厚的隔板,隔板之后,别有洞天。 “是门。”沈务肯定道。 “门?但是我们没有钥匙。”周覃环顾了四周,这里实在太黑了,也太陈旧了,除了残垣断壁,就是尘土灰尘,廊灯摔倒在地,断了坏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1章 21.掐灭生机 青年走在荒凉的黑地里…… 青年走在荒凉的黑地里,四面都是恐怖的黑,看不清前进的路,这里无风无物,冷清的像是坟山,他抱着瘦弱的身子,直直往前走着,不敢回头。 有人在后面追赶他。他这么觉得的。 他害怕的往前大步走着,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好似后面追着的是洪水猛兽,是山林怪物。 “嘣!” 青年被绊摔在地,痛呼的捂着膝盖,蜷缩在地上。 疼的左右翻转间,他的背被尖锐的器物刺穿了,哒哒的流着鲜血,真的太痛了,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痛。 但无人之地的恐惧,远远比这点疼痛要厉害的多。 青年伸手拔出那个尖锐的器物,看到它的真面目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这分明是一块人骨! 他猛地把人骨扔远,身子因为剧痛在地上摸爬,喘着粗气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那人骨吃了血,精神了许多,人骨上竟是缓缓长出了白丝,白丝渐渐变红,变成了一层红肉覆盖在上面。 这浑然就是一块肉。 它在地上蠕动着,好似狗鼻子一样寻找着它的主人,嗅了好久,终于朝青年的方向移动了过去。 这块肉朝青年袭来的时候,青年像是灌了铅的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嘴唇害怕的哆嗦。 这块肉靠近了青年,肉敦去舔了舔青年的手指,把他手上的血全部舔干净,随后,它自己的身体也壮大了一圈,有了滚球的形状。 “什么……”青年的手指抖了抖,他惊奇的发现着这块肉的变化。 它在长大。 它会长成什么? 它需要血。很多很多的血。 青年木讷着,脑子里竟是蹦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肉被撕开的痛楚在青年的心间盘旋,他忍着痛意,把手指递到这块肉的面前,看着它吸食。 “长大吧……快点长大吧……陪陪我,我好想有个人一起说说话啊……” 青年呢喃着。 他失血过多,倒在了黑色的土地上,双眼发昏,好似出现了幻觉,他看见那块四四方方的肉,竟是长成了他的模样。 一颦一笑,如出一辙。 他侧躺着,和他四目相对。 冲着他轻轻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看着侧面的人影,瞳孔涣散,像失明了一样。他四肢无力的躺在地上,头发散落一地,像是绽放的昙花。 人影说:“殿下啊,你可知这世界上,有一种起死回生的方法,名叫‘傀儡化缘之法’。” “此法何意?” “譬如榕树,独木成林,你为始点,以气生根。你的生,就是世界的生,你的死,就是世界的死。” “死去的……都会回来?” “会。” “此法何施?” 人影默了默,道:“我会亲手教您的。” 真是太好不过了。 “……”青年突然问道:“你是谁?” “我是您的臣民。”人影露出他手背上的十字疤,“这是黑丹氏的罪枷,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 人影愣了愣,道:“丹吉玉。” 青年道:“好,我信你。” 太阳殿外,整个世界变成了一颗烧焦的炭,花草、木石、水畜都没了,骷髅也都烧没了。 没有风,没有雨,没有太阳,没有星宿…… 两人走在炭烧的草地上,“咔嚓”“咔嚓”的响。 “要怎么做?” “殿下别急。” 终于走到了一处地方,丹吉玉停下了脚步,青年也跟着停在了他的身后。 看着丹吉玉蹲下了身,弯腰在炭烧的地里摸索着,他摸了好久,像在捉泥鳅一样,好似摸到了泥鳅的头,一捧举出了地里。 这方才见到了它的真面目,这哪是泥鳅,这分明是一块蝶骨。 只是蝶骨的另一端,还生着一根鲜嫩的白须,像是植物的根。 青年好奇的走了过来,问道:“这是何物?” “殿下,这是人的蝶骨。”丹吉玉捧着蝶骨,送到了青年的面前,声音低沉的蛊惑道:“请剪下它的根,让它更快的生长吧。” 植物剪了根,就像人被摘除了心脏,必死无疑,蝶骨剪了根,又怎会活? “他在骗他?”周覃看向沈务道。 沈务点了点头:“这是他的心结。” 而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贵族,就连萝卜都觉得是树上结的,又怎会知道人影在骗他? “好。”青年很开心,过去的他一事无成,现在的自己,终于可以为这个国家做出一份贡献了。 青年没有刀,便毫不犹豫的,用手扯断了蝶骨的根。 “然后呢?” “收集更多的蝶骨回太阳殿。” “好。” 这位金贵的贵族,撸起袖子,在黑乎乎的土地里摸索着,他的动作很快,像是迫不及待,想要他们全部回来。 丹吉玉站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丹吉玉漫不经心道:“八十一块蝶骨,够了。” “真的吗?”灰暗的世界里分辨不出时间,青年只知道他摸了很久,气喘吁吁,腿脚无力的瘫软在地,五根手指更是被摩擦的发红。 “如果还差的话,我可以继续再找找。” “真是幸苦了我的殿下,”丹吉玉伸出手掌,去拉起瘫坐在地的青年,“您的臣民们会感恩戴德的,您功德无量。” “不……不需要……”青年捧着蝶骨回太阳殿,他的声音因为过度劳累而显得虚弱,“我只要他们回来,一切恢复原样。” 太阳殿内,青年莲花盘坐在正中央,丹吉玉把蝶骨绑在他的头发上,起初的头发,不过触到地板,蝶骨绑了四分之一就承受不住了。 白驹过隙,时间一晃便流逝了。 青年一动不动的坐着,嘴里最关切的,就是:“吉玉,外界有反应了吗?” 丹吉玉熟练的回答道:“地上已是冒出骨头芽来了,过不了多久,就开始发红了,发红了,就长肉了。” “好,那就好。” 丹吉玉继续给他的头发上绑上蝶骨,这是最后的四分之一,青年的头发,也怪异的,长了好长好长,像藤曼一样的触须,向上端长去,缠绕在了房梁上,墙壁上,柱子上。 “殿下,请跟着臣意念。”丹吉玉盘坐在青年对面。 青年的头皮被撕扯的很疼,可他从来没有露出一丝反悔和胆怯。 “好。” 随着意念起,堂内的蝶骨变得愈加红了,像是吸血的器皿,它们通过头发,汲取着青年的血液,愈是红,就愈是栩栩如生,最后,竟是惊奇的扑腾了一下,好似马上就要破茧成蝶了。 空荡荡的外界,炭黑的土地上,果然长出了骨头芽,那些骨头芽,有拳头那般大,形态像胚胎,是暗淡世界里的一缕生机,只要等来一场风雨,就能新生,生出新的生命。 天边轰隆隆的,驶来一片灰云,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骨头芽似乎感受到了“春”的气息,迫不及待的,张开嫩叶,迎接新的生命的洗礼。 大雨果然如期而至。 那甘甜的雨露,果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营养液。 大地鼓动着,是骨头芽在兴奋,大地“咚咚”得鼓动着,却是超出了骨头芽兴奋的幅度,有什么,要从地里面生出来了。 那是一具具腐尸,不能称之为正常意义上的腐尸。 他们的肉,长得东一块西一块的,腹部千疮百孔,大腿骨袒露在外面,被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2. 22.无坚不摧 而丹吉玉仅…… 而丹吉玉仅是笑笑,说出的每个字,却都是驶在刀刃上。 “我没有骗您啊,他们的确都回来了。”丹吉玉挪开身体,使得破开的墙外的风和雨,不停的朝青年的面颊上拍打。 冰凉的不似春天,更像是刺骨的冬天。 “只是啊,”丹吉玉说着,竟是笑出了声,只是这声,却皮笑肉不笑,更像是哭,“他们本来是可以好好的活着的,但是被殿下折磨的,只能半死不活了。” “你什么意思?”青年拽紧了拳头,惊诧的看向丹吉玉。 他想他们活的,他都照丹吉玉说的做的。 在某一刻,青年甚至是不愿意听下去的。 丹吉玉阴沉沉的笑道:“在殿下扯断蝶骨根的那一刻,就算不了清白了。” 青年的心脏好似要被捏碎了,那如潮涌般的悔意在他的脑内冲击,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切,不过都是丹吉玉的阴谋。 “丹、吉、玉!”青年猛地前扑,想掐死他,但头皮被扯得剧痛,无力的跌坐在了蒲团上,手在地板上抓出红痕。 “嗯,臣在呢。”丹吉玉远离他坐下,看了看暴怒的青年,又看了看墙外的骚乱,心却是别外的静,静的不像人。 “说来,蝶骨根是您扯的,傀儡化缘之法是您要施行的,腐尸是您召来的,骨头芽是您召来的腐尸咬死的……”丹吉玉吐了一口气,帮他回忆道:“就连黑山城,也是您黑岑氏毁的。殿下啊,最该死的,原该是您啊。” 青年怨恨着,憎恶着,仇视着,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刻懵懂。 “我……”青年不敢置信。 “可您告诉我,都死了,您为什么还活着?”丹吉玉双眼血红,正死死的盯着青年,“我告诉您吧,侏儒祖神以不死之躯护您一命,是想重塑黑山城的生机,这蝶骨就是种子,骨头芽便是果实,只要您无所作为,一旦春风过境,芽开花落,万物复苏,就都回来了。” “可是您太傻了,只有您才能裁决骨头芽的生死,因为你,侏儒祖神给了他们一次生的机会,因为你,他们变成了死胎。你的生,便是世界的生,你的死,便是世界的死。” “可您偏偏善心大发,施血救回了我这个烂人。” 丹吉玉笑的残忍,揭开了青年的心思:“成大事的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一种特英雄的感觉?” “一念之间,满城,腥风血雨。多威风啊,大主宰的感觉很爽吧?” “不……”青年不停的摇着头,喉咙发紧,堵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说了。”青年痛苦不已,颓废的垂着头,任由发丝扯紧他的头皮。 骗子。 骗我。 丹吉玉却是不依不饶。 “殿下,是您要他们死的。” “臣已经在地狱了,您别想撇得干干净净。”丹吉玉说完,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啊……”青年悲痛的捂着自己的双耳,想要隔绝丹吉玉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牢笼里。 他悲痛的哭着,欲死的眼泪摇摇欲坠。 “畜生……” “动手。”沈务拔出一符隅,朝丹吉玉击去。 丹吉玉翻滚间起身,手臂变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和沈务扭打的有来有回。 “你们是什么人?!”丹吉玉大声呵斥道,臂刀重重的砍向沈务,那力道,活似劈开一座大山。 但沈务的剑法诡谲,臂力也是惊人的,不集中注意力根本看不清她的尖锋走向。 丹吉玉的一刀,被沈务轻而易举的化解,每一刀都朝着丹吉玉的命门驶去。 “要你命的人。”周覃大喊了一声,和沈务配合着,把丹吉玉打的节节败退,只敢缩进浓密的头发搭建的堂间底下阴暗爬行。 “真是了不得。”丹吉玉躲在暗处,捂着手臂上深深的伤口,咬牙切齿道:“殿下啊,臣这回,是真的要下地狱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青年还没能反应过来。 徐良跪在他的跟前,温柔的扶他坐好,整理了他的散发。 “岑殿下?”徐良温润的称呼他。 青年已是哀莫大于心死,无力的点了点头,他的双唇翕动,却不是对着徐良讲话:“为什么,永生火……” 不待他讲完,丹吉玉抢答道:“我盗的。” 好了。 已是结束了。 “我叫岑樁,我犯了错,是黑山城的罪人,我好想死……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岑樁泪眼婆娑的看向徐良,只求一死。 徐良接下岑樁的眼泪,摇了摇道:“岑殿下,没有人不会犯错,死了是解脱,活着才能赎罪。” 徐良的声音很淡,像在安慰犯错的孩子,又像在惩罚犯罪的囚徒。 岑樁的心脏好似被狠狠的刺了一刀,拔出来的时候血溅了一地,是他永远也拾不回的悔意。 丹吉玉冷冷的看着岑樁,说出来的话更是冰凉:“恨我吗?没关系,地狱的门开着,是你亲手拉回的刽子手,现在,由你一脚踹回去,理所应当。” 在他们嘴里,死,好似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就像今天出去逛个街,看到一条江,想也不想就跳了,没人祭奠,也没人理会,就这么随便,就这么轻贱。 那他们拼死拼活的想要谋生,意义是什么? 拉回江河日下的城国? 如果,他说如果,如果集齐了七天法牌,回去的结果,是一片荒凉的草地上,长出脆弱的骨头芽,人不人,鬼不鬼,没有智慧,没有规则,同类互食…… 周覃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泛起血丝的眼睛看向丹吉玉隐身的地方,冷声道:“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那斧子被扔了出去,像把势不可挡的刀,劈断了悬空的头发和蝶骨,朝丹吉玉的面门驶去。 “嘣!” 斧子砸进了石壁上,阴暗的堂间再次响起了拳肉相搏,兵器交刃的声响,刀刃拉开火花的声音就像在大骨上拉锯子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头发断了,岑樁因为惯性,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恨……我恨我自己……”恨我生于愚昧,亦死于愚昧,岑樁苍凉的回答着。 徐良的掌间捧着眼泪,一个慌神,掌心摇动了一下,眼泪从指缝流了下来,滴在了地板上。 就像一滴墨,滴在了汪洋大海里,起初惊起一抹黑,此后再无惊人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3. 23.少年单挑 因为周寅的缘故,尚忠…… 因为周寅的缘故,尚忠觉得周覃也不是啥好东西,即便他是星殳宿主,他也一样讨厌他。 尚忠推阻着:“谁吖跟你是好兄弟?你娃儿不要乱攀亲!” “石仙姐的膝盖受了伤,还在愈合,莫要惊动了伤口才是。”周覃小声的说了一句,这一句,严肃认真,不待尚忠反应过来,周覃像是恢复了本性,爽朗的拍了拍尚忠的背:“石仙姐说了,从今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大家都是姐妹,我不和你攀亲,我和谁攀亲去?” 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反正沈务没说过。 尚忠听到周覃说沈务受伤了,原本是做戏的眼泪,现在是真的忍不住颗颗往下掉。 “我说,你一个大将军,整天跟个大姑娘似的,娘们儿唧唧的,像个什么样子,需不需要我给你买面哭丧布啊?”周寅嘴里不饶人,实在不理解尚忠的行为。 尚忠推开周覃,和周寅斗嘴道:“你就是块铁,懂个锤子。” 让他们斗嘴去,沈务走到管忞旁边,看了一眼他的手:“伤口小心处理。” 也不问怎么受伤的,估计是在那个天坑。 管忞点点头:“谢殿下关心。” “啷个回事?”沈务看向那个少年,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嘴里携着一抹淡淡的笑。 说到少年,管忞也难道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道:“他猜到了永生火在臣手上,估计是来抢的。尚忠和他交手不相上下,身法了的,不是泛泛之辈。” 能探到永生火在管忞手里,的确不可轻视。 尚忠是七曜国的常胜将军,在他手里,就没有吃过败仗,能和他打个平手,只有两个原因。 此人真的厉害。 尚忠有所保留。 沈务更倾向于前者,于是,她向前,对少年作揖,道:“在下沈氏,与你交手的,是我的兄弟尚氏,他性格爱武,如有冒犯,还请海涵。” 出门在外,隐姓埋名,避免招惹祸端。 何况她昭颜的字,估计在金字空间里,已是传了个遍了。 只是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是鬼罢了。 “哪里。”少年回礼,看向沈务道:“是我主动找上门来的,怪不了尚公子。” 沈务心悟了,少年是喜欢开门见山的,那么,也就不废话了。 她把手搭在一符隅的剑柄上,食指点了点:“是嘛,他没闯祸就好。那么,按公子的意思是,想和我切磋?” 少年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的。” “既然是切磋,那么必然就有赌注。”沈务把少年的心思躺明,“公子想赌什么?” 好似是终于问到了少年感兴趣的话题,他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输了,我会满足你一个愿望。”少年信誓旦旦道。 “愿望?”周寅轻蔑的看了少年一眼,揣测道:“以你?你是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是化神境界的修为?你要是输了,要你死,你也去死吗?好笑,一张嘴皮子,能画几个大饼?” 少年仅是笑笑,不语,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沈务。 沈务倒是不在意少年能否满足她的愿望,反正她的愿望就算少年不能满足,她也能自己办到。 “那么,赢了呢?” 既然输了的赌注是开放式的,那么赢了的赌注,必然不可小觑。 少年盯着沈务,依旧没有说话,他单是嘴皮翕动,却没有声音,但沈务却看的真真切切。 “我可以不赌,你也拦不住我。”沈务的眼里含了一丝狠色。 “你,我自然是拦不住的。”少年抿唇一笑,看向了她旁边的周覃,道:“他嘛,我倒是可以试试。” 这股视线,像是捕食猎物的狼豹,周覃不可避免的,背脊一寒。 “又是我?” 刚捅完坟窝,又来? 周覃乍舌。 “好。” “哈?” 一群人满头问号,他们是错过什么了吗? 有,又好像没有。 “不行,石仙姐,你的膝盖……” 为了他吗? 又是这种感觉,隐瞒,周覃不喜欢,他更喜欢他们能够坦诚相待。 “周王爷。”管忞拦住了周覃,冷静道:“相信殿下。” 周覃看了管忞一眼,欲言又止,他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泄气的看向沈务。 沈务松开了剑柄,对着少年行了一个拱手礼,道:“得罪了。” 少年回礼道:“赐教。” “哗啦”一声长音,刀光剑影,两道白色在暗色的长夜下,像两道迅疾的风,衣袖猎猎作响,剑刃相交,“哗啦”滑出火花和刺耳的声响。 因为黑天的原因,视力有限,他们甚至看不清二人出剑的手法,只能通过一闪一灭的剑光和火花辨别他们打的激烈程度。 周寅和阿材看的极其认真,一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喜武,二是因为这人是沈务,这人神神秘秘的,身法如此了得,他们早就猜到了,不过亲眼看见,还是心中一惊。 “这剑式看似无章,实则刁钻,直攻命脉,出神入化,深不可测。”周寅夸赞了一番,抱臂看向管忞,笑意不达,道:“管公子,有个冒昧的问题,不知道石姑娘师承何门啊?” 管忞眯了眯眼,时刻观察着沈务的战况,似乎是视力疲劳,他抬手揉了揉,听到周寅的疑问,这才分神为他解答。 “哪有什么师门,”管忞笑道:“殿下芳龄十九,剑式无章是道行尚浅,攻势刁钻是投机取巧,至于出神入化,深不可测……不可否认的是,殿下的确具有这方面的气质和潜力,不过都是看起来罢了,浮于表象,五王爷语重了。” 相对于管忞的狡黠,尚忠显得极其的愚钝,但对于在沈务的事情上,管忞给出的答案,自然是沈务的默认,他通常都是保持沉默的。 “这样啊……”周寅心知管忞在狡辩,但也懒得反驳,视线移向了不自在的尚忠,把他看的更不自在了。 尚忠躲的远远的,知道自己嘴笨,索性拒绝交流了:“你看我搞啷个?你说老子像娘们儿,老子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切……”周寅不屑的转过头,继续研究沈务的剑式。 这两人打起来,活像是打不死的小强,精力旺盛的,像是蓊蓊郁郁的草木。 更让人预想不到的是,少年居然能在劈头盖脸,重如玄铁的剑式下,还能收放自如,后身仰面,一个腋下出剑,刃落血溅。 少年半跪在地,握着那把剑,剑尖点在右后方的悬空上,一滴血“啪嗒”一声落在了土壤里,被黑色吞没。 沈务的腹部受了一剑,裂开了一个可怖的口子,正汩汩流着血,她捂着腹部的那只手变成了血手,但她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就像不痛不痒。 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周覃。 周覃怔住了,他的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4. 24.骷髅死神 但不可否认…… 但不可否认的是,永生火是个好东西,一火纵下,再无生机。 永生火在沈务手里,像一团火球,被越扯越大,分成了两个火球,火球像融化的冰块,不断的向地面滴落火种,黑色的土壤是火种燃烧的可燃物,一片赤光,引起了燎原之势。 “赤火烧天。” 与此同时,握着永生火的沈务朝少年击去,那双手,像烧红的烙铁,整个人也趋近于暗红。 “快跑!”大火漫天扑来,周寅喊道。 地面被烧红了,吓得周覃等人连连后退,脚底都是滚烫的,一符隅在周覃的手里震动,冰凉的像是要化了一样,他察觉了不对,手一松,一符隅银光一闪,变成了一道结界把他们罩在里内。 赤火不侵。 “好家伙……”众人心尖一颤,反复死亡。 少年被沈务的手掌击中的手臂和腹背,就像被打出了一个个火热的窟窿。 “你也是个狠人。”少年明显被沈务的操作给惊到了,但转念一想,她能拿到永生火,那必然不是运气傍身。 少年的身体已是千疮百孔,不过他浑不在意,嘴里轻念道:“骷髅墙。” 大地被撬开一道缝,从里面凭空钻出了一面骷髅砌成的墙,四面环山,把永生火的燎原之势困在里内,当它沿着骷髅墙烧到顶时,天空也被一面骷髅墙盖住,就像一座四四方方的房子。 “收。”少年已是不成人形了,四肢被拆卸,融入了骷髅墙。 骷髅墙上突然冒出无数的骨针,像刺猬,四四方方的以沈务为中心快速的收拢,势必要把沈务压成肉酱。 沈务却是不急不徐,张开手臂,怀里凝聚了一团巨焰,像是冬天里的滚雪球,只是这个“滚雪球”,足足有成年的两人高。 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被她一只手举在头顶,看着骷髅墙越来越近,就快戳到这个巨大的“滚雪球”了。 沈务这才五指一收,道:“破囚。” “滚雪球”“嘣”的炸开,把骷髅墙炸的七零八落,一道白色在地面快速的蠕动,想要逃跑,被赤火烧成的火圈围住,钻不了地洞,也跳不出圈外。 沈务的掌间熄了火,慢慢的走到这道白色的面前,垂头一看,是一面骷髅头。 “你输了。” “不可否认……”是少年的声线,不过是从这具骷髅头里发出来的,“你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沈务不置可否,难得和人废话:“后悔了?” “愿赌服输。”骷髅头想摇头,却发现头的周围都是火,稍微偏转,就会被烧的灰飞烟灭,“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 “太阳殿的入口。”沈务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少年笑了笑,打趣道:“我以为你会更直接一点。” “没有意义,不是吗?”沈务反问道。 “是啊,毕竟,要的是那位钦定的缘人。”少年看向了周覃,虽然他的眼眶里,并没有眼睛。 “我叫丹望,手背上的十字疤,是我黑丹氏永远也洗不褪的罪枷。”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流出了透明的液体,也许是赤火烤的,周覃被他的声音吸引着,移不开视线,“很荣幸能和你结缘……去吧……他已等候你多时了……” 地面訇然坍塌,眼前一黑,周覃身边空无一人,伸手不见五指。 “石仙姐?”他不安的环顾四周,被黑色笼罩的恐惧迫使他喊出令他心底最安心的名字,黑色的堂间里,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 “石仙姐?你在哪?”周覃不停的呼唤着,即使没人应答,但嘴上有个挂念,对于置身陌生之地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慰籍。 “嗡!” 一声生火的响声,周覃的前方,亮起了一团火苗,那摇曳的形状,是永生火。 永生火被一只惨白的,纤细的手掌捧着,另一只手,捧着透明的泪珠,指甲被修剪的简短圆润,周覃识得那双手,是沈务的。 “石仙姐!”周覃冷淡的脸上终于挂起了笑容,阳光开朗的冲向她。 近了,却只见得那双手,阴暗里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上身,也没有下身。 周覃很快便反应过来,并接过了永生火和那枚透明的泪珠,他看着那双熟悉的手收回去,不见踪影了,心里淌过一片凉意。 他从来没觉得他是一个重度依赖患者,但现在,或许是长期的伪装,让他一度想继续伪装下去,他竟是有些渴求那种依赖了。 周覃隐晦的笑了笑。 捧着永生火,在阴暗的堂间里,寻找着侏儒祖神的石像。 终于,在一地枯萎的白根如众星捧月的堂间中心,他找到了侏儒祖神的石像,火苗照明的地方,是侏儒祖神赤诚的跪坐和神圣的捧火。 周覃虔诚的向侏儒祖神作揖,他并没有跪拜,而是蹲在侏儒祖神面前,他对于手里的永生火没有丝毫的贪欲,仅是垂了一眼,就恭敬的归还给了侏儒祖神的手里。 当永生火再次燃烧起来,燃起诡异的花的时候,那层被赤火包裹,不至于灼烧人手的薄膜,被蒸发。 侏儒祖神重新焕发了生机,手骨花像春的种子,散播着洋洋生气,那些死去的白根,像死而不僵的百足虫,须身一仰,扎进了地里,相信在雨后的不久,此地将会春满园。 【永生火——生命的延续。】 周覃掏了掏腰身,交出了那把斧子和掌间的泪珠。 【斧子——作案的工具。】 【眼泪——荚的自供。】 空中不断的浮现着熟悉的灰色文字,周覃缓缓站起了身。 【吾在此等候多时。】 【恭喜您找回了侏儒祖神丢失的证物。】 【吾特为您准备了丰厚的礼物。】 【法牌:黑元素:骷髅死神。】 【时间牌:解疑释惑。】 “多谢。” 周覃接过了法牌,法牌是一张硬板纸,硬板纸的正面,绘画着骷髅死神的法相,身着黑袍,手拿斧子,像极了黑天娃娃,法牌的背面,是一只颈椎娃娃的憨笑,让这严肃的场景出现了一丝滑稽。 “壁画长廊,我要看完最后的结局。” * ——【丹望,我的儿子,你无法估计我对你的爱,你要好好活着(你是唯一的试活体),我会带着黑丹氏的罪枷和黑岑氏的罪戾永坠地狱,万物物故,润雨息壤,骷髅生根。诚,抱朴含真。——《骷髅死神》】 * 黑色的山头渐渐升起红光,那片红色是朝霞的浓妆,紧跟着的,是那个如蛋黄般圆润的太阳,红彤彤的,炽热进人的肺腑。 他们终于感到了一股真实的温暖,触手可及的光线,照在眼睫毛上,扑在瞳孔上,美妙的触感。 黎明覆盖大地,黑色节节败退。 “殿下,周王爷拿到法牌了。”管忞看着那太阳,露出欣慰的表情。 沈务点了点头,好似松了一口气:“是个好兆头。” 在这片黑色的空间里,一闪一闪的,冒出了无数个星点,上下左右一扯,打开了一个个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5. 25.都市风云 这是一片白…… 这是一片白色的都市。 天空是灰白的,蓦然滑过的黑色,是排成“人”字的燕子。玻璃板透明的高楼,一幢一幢直入云霄,有空中高速公路,如旋螺一般由中心向四周发散。 愈是靠近城中心,那几幢高耸的玻璃楼,就愈是繁华,灯火通明,纸醉金迷。 如旋螺发散的高速公路送出了城郊、农村、荒地。 高速公路穿过城郊的一瞬,从白入灰,愈是离城中心远了,垃圾愈是屡见不鲜。 起初还是堆成了小山包,小山包是由塑料袋、废铜烂铁、破衣旧鞋……堆积而成,到了农村和荒地,是随处可见的圆柱形的烟囱,巨大的、高耸的烟囱口冒着一股一股黑烟,像黑色玫瑰云,弥漫在灰色的天空里。 有酸雨连绵不断,腐蚀着这块土地、化工厂、废墟…… 那一座座巨大的烟囱之后,灰色烟云若隐若无之间,是无数座如同大山的白色垃圾堆,眺望一眼,还以为是美丽的雪山永久性积雪。 白色城市下起小雨,雨点滴滴答答落在街道上,惊起灰尘,人们打开雨伞,在雨中漫步,穿梭不息的车辆,人群在小卖部购买烟酒,在餐馆吃火锅…… 一片安然自得。 不似白色城市的安宁,灰色城市的人们,戴着厚厚的口罩,裹着密不透风的连体衣,手里的黑伞就是最重要的保护伞。 他们时常凝望白色城市,那座被白色光圈保护的,不受酸雨侵蚀,不受黑烟毒害,不受垃圾熏臭的圣地。 和白色城市不同的,他们的——垃圾之家。 * 遇见青年旅社。 十几平米,76块一晚,上下床,沈务预订了三间。 登录的时候需要身份证,沈务拿出了管忞事先准备好的证件,成功入住。 分配的时候,周覃和周寅一间,阿材和徐良一间,沈务和玉莲一间。管忞和尚忠不见踪影,他们疲惫极了,基本是粘床就睡,根本没人发现他们二人不见了。 在遇见青年旅社待了足足一天,够他们养足精神,还有理清这个比黑山城更复杂的城市了。 “我以为你会和周王爷一间宿舍。”玉莲没有急着睡,她整理了床铺。 窄小的宿舍里,有一张小桌子和两只高脚凳,小桌子上摆式了一台茶壶、两个纸杯、一个插板、两只一次性牙刷、一包卫生纸。 还有一间玻璃推拉门的卫生间,里面有一个洗漱台一体盆、热水器、一个蹲坑便槽、两张洗脸帕。沈务没用洗脸帕,单是开水洗了一把脸,用纸巾随意的抹净,推门出来。 玉莲倒了一杯茶,见她出来,问道:“喝茶吗?” “谢谢。”沈务接过玉莲递过来的纸杯,吹了一下茶水,白气被吹的散了一下,很快又径直的腾腾,“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沈务寻了一只高脚凳坐下,他们都还穿着自己国家的衣服,在这里,就像cos,还是组团cos,再加上颜值又高,老板娘想跟他们合照来着,但被他们婉拒了。 虽会引起注意,但不会有多么的另类。 “因为……你们的关系。”玉莲喝了一口茶水,手指在纸杯上轻点着,“而且,阿覃此刻也定是需要你的吧,他出来的时候,状态很不好。” 周覃从太阳殿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看到沈务的一眼,像只幼兽一般扑进了她的怀里,这是他第一次抱她,但他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抱着,紧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个状态,还是沈务哄着他进的黑洞,来到了白色城市。 自从进来后,周覃就变得寡言少语了,似乎还沉浸在太阳殿的遭遇里,久久不能自拔。 被安排和周寅一间,他也是被周寅扯着进的宿舍。 “关系好归好,这种时候,还是亲人在身边要安稳些。”沈务也喝了一口茶水,道:“玉莲姑娘说的是,我也正要去找他,商榷一些事情。” 玉莲笑了笑,站起身,把喝完茶的纸杯放在小桌子上:“去吧,我也出去买些吃的回来,你想吃什么?” 沈务也喝完了茶,把茶杯放在桌子和墙的角落里:“炒饭吧。可以和阿材他们一起去,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走丢。” “好,他们估计也饿了,我去叫他们吧。”玉莲拿起桌上的钥匙,放衣兜里,打开门,“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嗯。”沈务点了点头,也出了门,把门关上,敲响了周覃的房间。 敲了两声过后,来开门的不是周覃,而是周寅。 见到是沈务,他明显疑惑了一下,视线看过沈务身后,并没有玉莲的身影。但肚子饿的咕咕响,也来不及多问,道:“沈姑娘吃饭了吗?找周覃?” “还没有。玉莲姑娘要去买饭,她去叫阿材他们一起了,现在估计还没走,五王爷要想吃什么,可以叫他们带,或者和他们一起去。”沈务道:“我找周覃有些事,可能会麻烦五王爷先移步客厅休息,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沈务现在的身份,是周覃的未婚妻,就算她要和周覃睡一起,他也没权干涉,何况只是来商榷一些事情,就更不用经过周寅的同意了。 周寅脑子里全是玉莲要去买饭,他再不跟去,人就走远了:“没关系,你们聊吧。那我先走了,想吃什么和我说,给你们带回来。” “好的,谢五王爷。”沈务客气道:“已是和玉莲姑娘说过了。” 周寅摆了摆手:“客气什么,反正花的都是你的钱。走了走了。” 确实,管忞弄来的钱,四舍五入,也算她的。 沈务关了门,周覃已是上床了,睡在上铺,估计是睡着了,沈务和周寅的谈话都没能把他吵醒。 趁着这个空余时间,沈务把管忞整理给她的此间规则看了个通透,像是上一份文章一样,看完之后,被烧的灰飞烟灭,不留一点痕迹。 “石仙姐……”周覃幽幽转醒,睁开眼,迷蒙间看见沈务坐在高脚凳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看的津津有味。 “醒了?”沈务合上书,视线看向周覃,“身体有不舒服吗?” 从太阳殿回来哭的稀里哗啦,粘上床板就睡的稀里糊涂,这一反常态的状态着实不太正常。 周覃的脸被烧的红扑扑的,半张脸藏在了被子里,眼神迷糊的不行,看沈务,都能看出两个来。他动了动身体,是有一块地方,火辣辣的疼——屁股。 更准确的说,是那七痣当中的其中一颗。 疼的就像被一根烧红的铁钎钻了个洞一样,翻身不得。 “我……”周覃的脸憋得涨红,他总不能对着沈务说他屁股痛吧? 多少有点大病和猥琐在身上。 他脑袋有些眩晕,喘着热气,腹部窜起一股燥热,他的眸光猛地僵住了,下.身的异样,不只把他吓了一跳,更多的,是沈务在这里。 “下的来吗?”看出了周覃的难言之隐,只是他躺在上铺,沈务看不清他脸上的僵硬,也不好给他看病。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上的去,下不来。 周覃委屈的摇了摇头。 下不了一点。 “身子往里头缩一点,我上来。”沈务把书搭在了床上,踢掉自己的鞋子,握住木梯就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