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王妃每天都在想活命》 001 穿越成大冤种肿么破? “……听说殿下醒了,看来里面那个罪妇很快就要被处置了。” “处置了好,一个替嫁的庶女,还敢给殿下下药求宠,险些害死殿下,合该千刀万剐!” 外面看守婆子的对话不断传进来,左耳进右耳出,褚欢再次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第n次感慨自己命运惨淡。 她怎么那么倒霉? 她本来出身中医世家,活了三十年,学来一身顶尖医术,救了那么多人,却被一个跳楼的病人砸死了! 估计老天爷也觉得她死得冤,奖励她一张穿越一日游体验卡。 对,一日游! 原主是这个大周王朝的衡国公府庶女,和她同名同姓,因为生母是贱籍妓子,还生就一副花容月貌,从小就很不受待见,被丢在农庄自生自灭。 褚家嫡女褚漱玉和英王两情相悦,却被皇帝赐婚给毁容体弱的明王,原主就被嫡母嫡姐逼迫替嫁给明王。 昨夜新婚之夜,明王被下药,把原主狠狠折腾了一番后,吐血晕在床上性命危殆,原主成了下药的最大嫌疑人,加上被发现是冒牌货,就两罪并算把她关进小黑屋待罪了。 天亮之前,原主就被人偷偷潜入捂死了。 死不瞑目。 那股子怨恨和不甘,现在还萦绕在她胸腔里,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得到原主想要挣脱这个命运,想要报复那些人的心境,好像这一切的不公和不幸,是她真正经历过的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现在她顾不上原主的爱恨不甘了,因为现在等着她的,也是死路一条。 她想活着! 褚欢正琢磨怎么谋求活路,外面传来些许动静,然后门被打开了,两个婆子进来。 褚欢晃了一下眼,自己就被架起来往外拖了。 “……你们要干什么?!” 她惊忙询问,但是没人理她。 到了外面,她被丢在地上,旁边等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玄衣带刀的男子,以及几个侍卫。 玄衣男子冷冷道:“殿下有令,将褚氏罪妇遣还褚家,把她绑起来,牵着游街示众送回去,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褚家有多胆大包天。” “是,东青统领。” 褚欢:“???” 她傻眼了,遣还是啥意思?她这是要下堂了? 一穿越就成下堂妇可还行?! 而且还是游街示众送回褚家那个虎狼窝? 这特么是让她先社死再身死啊,比杀人诛心还狠,这些人这么丧尽天良的? 眼看自己要被绑了,褚欢急中生智,忙道:“等等!你们先不要急着送我走,我要见殿下!我有褚家的机密要亲自告诉殿下,可以帮殿下对付褚家!” 她话一出,东青抬眸盯着她,目光审视。 褚欢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焦急道:“真的,若是我见到殿下后,他还要这样处置我,我悉听尊便!” 东青拧眉思量着她的话可信度,随即让旁边的人都等着,转身去了。 褚欢松了口气,绷紧精神心思急转,思索着等会儿怎么跟明王说才能苟住小命。 无论如何,她都要活着。 东青很快再来,带她去了王府的静心阁,明王景烜的住处。 弥漫着浓浓药味的寝阁里,到处飘着黑色纱幔,只影影绰绰看到里面的榻上挨着个人。 在东青的目光示意下,褚欢咬着牙,忍着身上昨晚留下的痛,压下不想跪人的自尊,果断跪下。 “见过明王殿下。” 里面没声儿,要不是有身影看得见,褚欢都怀疑自己跪拜的是空气。 一旁候着的东青一板一眼道:“你不是要告密?有什么就直接跟殿下说,莫要磨叽耽搁。” 褚欢咬了咬牙:“明王殿下,我其实没有褚家的把柄,但是只要你饶了我一条命,我可以帮你对付褚家,拉拢或铲除,我都能做到。” 东青觉得自己被耍了,变脸微怒,可终究没说什么,只看进里面。 里面的身影动了动,似乎看向这边了,褚欢感觉自己被一双冰冷无情的的眸子注视着,有点头皮发麻。 他没说话,褚欢也摒着呼吸大气不敢喘。 安静了一会儿后,景烜突然咳了几声,声音有点哑,却尽显冷漠:“本王不需要一个女人来铲除异己或是拉拢人心,你罪当万死,不可能饶你。” 就……褚欢很无语。 你不需要你还答应见我干嘛?闲得蛋疼? 明明就是想要,还嘴硬不承认,这古代的男人也这么矫情做作? 心里吐槽归吐槽,褚欢是不敢对此呛声的。 她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道:“殿下,我是被逼替嫁的,昨夜的药也不是我下的,这件事里我也是无辜之人。我和褚家不是一条心,只要殿下放过我让我活着,我愿意为殿下驱策,做任何事都行!” 额,电视和小说里,表忠心说的话都是这样铿锵有力的吧。 哪怕隔着帘子,她也做出一副诚挚万分的样子来让里面的人知道。 景烜不咸不淡的嗤笑:“你一个小小女子,还是个不得宠的庶女,生死都由不得你自己,又能为本王做什么?” 褚欢不假思索:“暖床!” 景烜:“???” 一边的东青猛地看向她,绷着的表情有几分破裂。 褚欢话在前面奔脑子在后面追,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赶紧硬着头皮说:“那个,一时嘴贱,虎狼之词殿下不必当真!” 没人理她这话。 怪尴尬的。 褚欢咳了一声自欺欺人的化解尴尬,然后,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画大饼: “我好歹也是褚家女,做事情却都比外人容易得多,加上我姨娘弟弟也在褚家可以帮我,殿下若要对付褚家,我可以做殿下的突破口,有殿下的智谋,加上我的里应外合,没什么做不到的!” 景烜不置可否,语气不明的接着问:“那你倒是说,若本王想拉拢褚家为本王所用,你能怎么做?” 这是个难题。 有褚漱玉和英王在,褚家不可能支持他这个毁容体弱无缘皇位的人。 褚欢握紧拳头,字句铿锵:“弄死褚漱玉,利用褚漱玉的死让褚家和英王反目,让褚眀修只能因为我这个女儿选殿下你!” 刹那间,寝阁内静若无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002 只要殿下不弃我,我绝不会背叛殿下 褚欢感觉得到,帘子里的人正注视着她,当是被她的这句话惊到了。 连一旁的东青都愣着看她了。 褚欢满眼都透着狠劲和自信,以此让人没来由的相信,她不是在大放厥词,她能做得到。 呜呜呜,都是装的。 想了想,她又补充:“殿下,褚漱玉心里只有英王,不会真心对殿下,说不定还会跟英王暗度陈仓让殿下头顶草原,我不会,我只会忠于殿下。” 拉踩一下,显得她靠谱。 景烜嘴角一抽,冷呵:“你倒是敢想敢说,可本王毁容体弱,没什么可争的,也不需要你的心机手段,你的算盘落空了,莫要白费心机了。” 一个毁容还身体不好的皇子,通常是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除非没得选择。 而英王是继后的儿子,和景烜一样是嫡出,还比他健康且得人心。 褚欢呵呵哒。 要是真的认命,为何会见她? 她要是没办法说服景烜,就不能留下,一旦她被遣送回褚家,就是死路一条,褚家不可能让她活着,逃都逃不掉。 她是肯定要逃离这些地方的,但是现在,先想办法苟住小命等待时机。 犹豫了一下,她咬牙豁出去道:“怎么会没什么可争的?不就是毁容体弱么?同样的道理,让陛下只有殿下一个选择不就好了么?” 里面又静了。 东青脸色一变,看了一眼里面后,当即对褚欢凌厉怒斥:“放肆!” 褚欢忙低下头,却没告罪认错,心提到了嗓子眼。 东青却告罪了:“殿下恕罪,属下这就带她出去,将她送回褚家。” 褚欢又被往外拖了,这次她没吭声挣扎,因为她知道,过犹不及。 刚拖起来要往外,里面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的咳声。 听着感觉要断气了似的。 东青却放开了她,恭敬地又退到一边。 褚欢又跪了大概半分钟后,看到帘子后的人起身了,缓缓往外面来,东青立刻上前撩起纱帘。 褚欢才看清景烜的面目。 不是昨晚意乱情迷的记忆,现在看着倒是清晰许多。 一袭白色长衣在身,长发半挽披在后面,人很清瘦单薄,皮肤白得像是泡了漂白剂似的,明显的不健康,有种弱柳扶风的脆弱感,能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这种感觉,也是绝了。 他没戴面具,没什么血色的脸上,从双眉间而下,往左边脸蜿蜒而去,是一条狰狞的疤痕,生生让他棱角分明的脸变得丑陋不堪。 可惜了,看这骨相轮廓,如果没有这道疤,会是个病美男。 许是性格不太明朗,人也病着,他整体透着一股阴鸷的冷感,还挺能唬人。 额,看着不大像是能活得久的。 不过只是看着如此而已,据原主留下的记忆,这个人昨晚在床上,可没那么虚,不像是病得半只脚踏进棺材该有的状态,反而像是个正常的男性体力。 吐血昏迷,也不像是因为身体虚弱,似乎更像是药性冲突导致的毒发。 这位明王殿下,没有外面传说的那么简单啊。 褚欢垂眸低头,心里略作盘算。 他赤着脚,一步步缓缓走来,明明很虚浮的步力,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头上,让人挺有压力。 景烜就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过了会儿,他蹲下,开口。 “把头抬起来。” 褚欢小心抬头,倔强的望着他,眼底还挤出几分希冀。 景烜低头,目光睥睨语气轻蔑:“长得是不错,却生了一副蛇蝎心肠,可惜了。” 他说完,目光锐利起来,审视着她,“你现在为了活着可以背叛褚家,日后别人给你更好的出路,你难道不会背叛本王?” 好刁钻的问题! 这个时候,真诚才是必杀技。 她含着眼泪的眸子深深望着他,恳切道:“褚家弃我,从未善待过我,我自然不会以德报怨,可殿下现在是我的夫君,是我唯一的依靠,只要殿下不弃我,我绝对不会背叛殿下。” 她话音一转,壮起胆子道:“再说了,殿下若是成了,谁能比殿下给的出路更好?殿下若不成,又有谁可以给我活路?我只有殿下一个选择。” 她在赌。 景烜饶有意味的审视着她,还真思索起了对她的处置。 日子无聊,放着这么个东西在眼皮子底下逗一下,倒也不错。 反正人在他掌控之中,再居心叵测,也翻不出大浪。 他来了点兴致,“哦?你不妨说说,你想要什么出路?盼着本王登位至尊,你好做皇后?” 鬼才想做皇后! 她没那么想不开,想要被关在一个牢笼,仰望着男人活着,还得容忍自己丈夫一群女人一群孩子在面前晃,然后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她离开这里浪迹天下,一边治病救人一边赚钱,然后找一个只属于她的美男养着她不香么? 褚欢咬了咬唇:“想是想的,这世间的女子,谁不想做皇后?” 景烜嗤了一声,笑她异想天开:“一个庶女,你也敢想?” 褚欢僵着面容,佯装难堪的低下头。 景烜没心思和她继续掰扯了,恹恹道:“带她下去,安置了。” 这就是放过她的意思了? 褚欢心跳漏了半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总算没有白费她的一番唇舌。 东青带她出去了,褚欢不敢多问,低头跟着出去。 景烜转身回到里面的榻上,坐下躺好闭目养神,似乎并不受褚欢的丝毫影响。 褚欢被安排在一个比较偏僻的院子,叫颂茗居。 不是王妃住的,通常来说是侍妾居住的规格,这样安排,是在羞辱她。 然而,谁在意啊? 能让她活下来,住猪圈狗窝也没问题。 褚欢坐在房中,对着铜镜看自己的脸,都怀疑这是自己的的前世了。 太巧了,有魂穿附体的机缘,同名同姓,还长得一模一样,也就是她前世三十了,现在才不到十六岁,一个成熟一个稚嫩的区别。 不过也挺好的,她还活着,还是熟悉的自己,并且满三十减十四,就是穿到这啥也没有的封建古代,不太划算。 可能是暂时保住了命,没有了那份心慌茫然笼罩她,这个时候,她又一次深切的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她的不甘和愤恨,是原主留下来的。 原主很不想死的,是死不瞑目的…… 捂着心口,褚欢感觉有点窒息。 不多时,她陪嫁的人也被送来了。 这些人在她昨夜被关后,也尽数被关起来了,本是要和她一起遣送回褚家的,如今她被放过,这些人自然就一并留下。 看着跪在面前的的十几个丫鬟婆子,褚欢静静看着,许久没叫她们起来。 都是原主的嫡母在她出嫁前安排的,不知道多少个眼线在里面。 但是有人等不及了,只见前排的婢女兰新突然起身,对其他人吩咐:“好了,你们都起来退下吧。” 那些人还真就听话的起身出去了。 褚欢挑眉,这是当着她的面越俎代庖? 哦豁,来活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003 本王怎么感觉你在骂本王? 兰新上前,非但毫无敬意,反而倨傲道:“四姑娘,公爷今日会上奏说是你蓄意给三姑娘下药,让三姑娘病了才替嫁过来的,所以接下来替嫁的罪名你得担着,若你不听话,阮姨娘和六公子就是你害死的。” 这颐指气使的威胁劲儿,还真是有一点都不掩饰委婉,直接让她顶罪送死。 褚欢歪着头托着脸,就这么看着兰新,似笑非笑。 兰新皱眉不悦:“四姑娘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的话你听到了么?” 褚欢问她:“昨夜殿下合卺酒里的药,可是你下的?” 兰新毫不否认,也不害怕,得意道:“奴婢是在帮四姑娘,这不,有了夫妻恩情,明王殿下都留下你了,四姑娘,这事儿你得感谢我。” 褚欢点头:“嗯,多谢你了。” 兰新笑的愈发得意,有种奴才翻身踩在主人头上的成就感。 呵,什么公府千金皇室王妃,还不是贱如蝼蚁被她这个婢女压着,不然自己一句话传回去,有她苦头吃! 兰新正得意着,突然褚欢站起身,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就一把拉过她,将她的手掌按在桌上,接着拔下簪子狠狠一扎。 “啊——!” 一声惨叫,出自兰新,痛苦又凄厉。 接着,褚欢又毫不犹豫的拔出簪子,随手将兰新甩开,像是在甩开一件垃圾。 兰新趔趄两步跌在地上,举着自己被扎穿并且血流不断的手,痛苦哀嚎,浑身发抖。 她痛得脸都扭曲了,冷汗津津筋脉凸起,死死盯着褚欢,不可置信咬牙切齿:“你……你竟敢……” 褚欢冷声道:“这是给你的教训,记住自己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横,你也配?” 兰新怨毒恨声道:“夫人……夫人不会放过你……” 褚欢无所畏惧:“她不放过我,又能对我怎么样?我现在可是明王妃,是她亲手将我送到这个位置的。” “你别忘了,阮氏那个贱……你干什……啊——!” 兰新刚开口,就被褚欢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那只被戳穿的手,用力捏住她的手掌。 兰新倒吸了口气,再度痛苦惨叫,好似受了酷刑。 她想要挣扎,可是她刚一动,褚欢就更用力捏着她鲜血淋漓的手掌,痛得她的都要窒息了,她便不敢动了,就满脸痛苦,痛得牙都要咬碎了,话都说不清楚。 “别……求……放开……” 褚欢凑近几分,冷眸盯着兰新,不带感情的警告她:“记住,你现在是在我手底下生存,乖一点,别作死,尤其不许再对我和我姨娘弟弟出言不逊,不然下次戳的就是你的喉咙。” 兰新哆嗦着说:“我记……记住了……求你放手……” 褚欢放开她了,兰新又跌坐在地上,捧着手掌承受剧痛,浑身发抖。 她冷眼看着,一点触动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身为医者尊重生命,真的想亲手杀了兰新,为枉死的原主出口恶气。 静心阁。 “殿下,褚氏刚才废了她陪嫁侍女的一只手。” 正在翻书的动作一顿,景烜懒散的抬起眼皮:“怎么废的?” 东青回话:“刺穿掌心。” 景烜嗤了一声:“她就这点能耐?连人都不会杀?也有脸自荐为本王效命?” 东青低头不语。 景烜淡淡吩咐:“看来那就是昨夜给本王下药的人,既然她指出来了,就去把人处理了。” 风轻云淡一句话,便是一条人命。 东青领命:“是。” 。 兰新是被当着褚欢的面处死的,周围还有一众陪嫁的人看着,杀鸡儆猴便是如此。 褚欢面上无波,心里是有些触动的。 可她不是圣人,兰新是必须要死的。 兰新尸体被拖走后,她上前对东青道:“请代我传话,我有极其要紧的事情,求见殿下。” 东青皱眉看她一眼就去传话了。 过了会儿,褚欢又被带到了景烜面前。 她才被带走不到一个时辰又来,景烜明显的不高兴,这不,正面无表情的冷眸看着她。 褚欢一回生二回熟,跪得相当自觉,恳切道:“殿下,褚家以我姨娘弟弟的性命,逼我自担替嫁欺君之罪,请殿下护我。” 景烜哂了一声,蔑然道:“本王饶你一次已经足够宽仁,凭什么护你?” 褚欢抬眸,双目清明:“殿下想祛除脸上的疤么?” 景烜转头看向她,目光陡转锐利。 褚欢道:“我可以帮殿下祛除脸上的疤痕,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只要殿下能够在陛下那里庇护我。” 景烜眯眼盯着她:“你会医术?” “会,以前在庄子里识得一个老神医,跟他学过一些,多高深不敢说,但是祛殿下脸上的疤绝对没问题。” 反正原主在庄子上确实是自生自灭,也没人管她,她信口胡诌一通,景烜信不信的,都无从查证。 景烜有种被人当傻子耍的不悦,冷笑:“本王脸上的疤,便是当世有名的医道圣手都束手无策,你倒是敢大言不惭。” 褚欢昂首,豁出去的样子,铿锵自信道:“是不是大言不惭,殿下只需要给我个机会,护我一命于殿下只是轻而易举的事,若能因此恢复样貌殿下也不亏,如果我做不到,殿下到时候再杀我就是,凌迟还是活烹,我都没有二话!” 她之前为了活,那般煞费口舌卑微恳求,现在却这般,倒让景烜有几分刮目相看。 他尚未表态,外面有人匆匆来报:“启禀殿下,陛下派了人来,说要以欺君罔上之罪,赐死褚氏女。” 来得好快! 连问罪都没有,直接赐死! 褚欢面色一变,猛地看向外面,然后回头来对景烜叫道:“殿下,救我!” 景烜沉吟片刻,吩咐东青:“去告诉宫里来的人,替嫁之事另有缘由,褚氏无罪不必赐死,今日本王身体不适,明早亲自带新婚王妃入宫跟父皇请安,届时会跟父皇说清楚。” “是。” 褚欢忙道:“多谢殿下!” 东青出去后,景烜缓缓起身,迈着虚浮无力的步伐走来,蹲在褚欢面前。 褚欢跪直了身体,垂着眸子任由他审视。 他伸手过来,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 他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人的伪装,明明看起来羸弱不堪的人,却压迫感十足,这浑然天成的凌厉气场,丝毫不被病态拉低半分,好似与生俱来的。 还好褚欢是真的有信心,所以对视起来没有心虚害怕。 他的声音很冷,裹挟着几分压迫:“本王的脸,你的命,记住,你若做不到,本王便将你活剐,剁碎喂狗。” 好残忍。 “……是。” 从静心阁出来,褚欢腿都是软的,心有种又一次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一定要早点逃出这些没有人权的地方,这种命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太憋屈了。 这该死的古代封建社会! 。 翌日,进宫。 马车上,景烜闭着眼眸,就算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也能感觉得到他生人勿进的气场,褚欢坐在一边大气不敢喘,跟个乖顺的小媳妇似的。 她有点忐忑来着,等下就要见到皇帝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皇帝,掌握生杀大权的,压力可大了,尤其她是去请罪的。 冷不丁的,景烜声音响起:“记住了,进宫后父皇问起,你就说是本王让你替嫁的。” 褚欢反应不过来:“啊?这怎么说?” 景烜:“就这么说。” 褚欢:“……” 她问内容,他谈字面。 她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道:“可是这站不住脚啊,陛下会信么?” 景烜睁眼,冷眸一瞥,压迫感就来了:“父皇信不信,是本王的事,你哪来这许多废话?还敢质疑本王?不想活了?” 褚欢虎躯一震,立刻识相的把头跟摇拨浪鼓似的:“殿下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殿下顶天立地伟光正直,做的任何的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让我这么说一定是救我的命,我谢谢您了!” 景烜:“……” 他眯着眼呵了一声:“本王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本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004 她是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 嗯? 脑子转那么快? 褚欢挤出笑容嗔他一眼,娇声无辜道:“殿下说什么呢?我明明在夸你,哪有人骂人用这些个好词好语的?您可真是幽默。” 景烜眼神一暗,阴沉沉的扫视她:“你好好说话,别在本王面前挤眉弄眼矫揉造作,瞧着恶心。” 哦豁…… 不吃这一套? 可真是稀罕了,看来这是个耿直的男人,媚眼和柔弱都没用,这种男人,一定很会鉴婊吧。 “是。” 入宫后,有轿辇在宫门内等着,抬景烜去见皇帝。 哦,这是病美男的特殊待遇,褚欢没的坐,只能跟在轿辇旁边,边走边看。 这古代的皇宫,真的是够壮观的,比现代那些仿古建筑还要漂亮雄伟,不过她没什么观赏的心情,只觉得处处庄严,威压十足。 是个杀人无形的地方。 很快见到了皇帝。 景烜有病被宽待,不用跪拜,拱了拱手就坐下了,褚欢却是要跪下的。 刚跪下,上边就传来皇帝很有威慑力的叱问:“褚氏,你可知罪?” 褚欢哆嗦了一下:“回陛下,不知……” 皇帝问罪的严肃表情破裂了几分,旋即拍桌怒喝:“放肆!你还敢说不知?你一介庶女,竟敢谋害嫡姐替嫁给明王,欺君罔上罪该万死,你还敢说不知罪?” 褚欢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事不关己一般的景烜,咬咬牙,硬着头皮辩解:“陛下明鉴,是明王殿下找到我,让我想办法替嫁的,我只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做的。” 皇帝闻言愣住,看向景烜,目露疑惑。 景烜掩嘴咳了一声,恹恹道:“父皇,先让她出去吧,儿臣有些话要单独和您说。” 皇帝想了想,让褚欢出去了。 殿内只有父子二人时,皇帝拧眉眯眼,不悦的问:“别以为朕不知道这次替嫁的事是怎么回事,是你让她这样说的吧?为何要护着她?还真看上她了?” 景烜道:“当初儿臣就说不想娶褚漱玉,父皇非要赐婚,如今这样也算歪打正着,起码没那么恶心。” 就像褚欢跟他说的,比起褚漱玉那个和英王勾搭不清的,褚欢庶女的身份,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皇帝嫌弃道:“可她是个庶女,听说还生母卑贱,你是朕的嫡皇子!岂能有个如此不堪的王妃?就她这样的,给你做侍妾都不配,不行,朕不能容她做你的正妃。” 景烜笑了,轻飘飘道:“庶女可以变嫡女,生母卑贱,那就抬高身份,既然父皇赐婚的是嫡女,那她就只能是嫡女,她是否不堪,不都是父皇说了算?” 皇帝闻言倏然一怔。 。 褚欢在外面等了会儿,皇后派人来传召。 褚欢只能去了。 当今皇后姓沈,是继后,传闻中很贤惠。 但是只是传闻。 行礼跪拜后,褚欢许久都没被叫起来,感觉得到上面的人一直在审视她。 过了会儿后,沈皇后让其他人退下了,殿内只有她和褚欢,以及皇后的一个心腹林乔。 皇后这才问:“听说明王本来要将你遣还褚家,你见了他之后他就留下你了,告诉本宫,你是怎么让明王容得下你的?” 看来是有眼线在明王府的。 褚欢小心的回答:“儿臣只是跟殿下说清楚了替嫁的因由,告诉殿下我若被送回褚家必死无疑,殿下怜惜我罢了。” “本宫要听实话。”这句话,多了几分威压。 “皇后娘娘,这便是实话,不然您觉得,还能是如何?” 皇后骤然一怒:“放肆,本宫在问你话,你倒是还敢反问本宫了?不知尊卑礼数的东西,掌嘴!” 皇后身边的林乔立刻走下来,扬手就打了褚欢一巴掌,挺用力的。 褚欢老实的受了,低着头抬手摸了摸脸,眸底泛着寒光。 这一巴掌,她记住了。 “学乖了么?说,你到底怎么让明王容下你的?” 褚欢咬了咬唇,似乎有点怕了,但还是委屈的说:“皇后娘娘明鉴,褚欢所言句句属实,您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能信口胡诌啊。” 皇后很不悦,并不信褚欢的话。 那个小畜生眼高于顶,怎么可能会垂怜褚欢一个替嫁的庶女? 可她也不觉得褚欢一个乡下长大的庶女,除了一张脸什么也没有,能凭本事留在明王府,若非是被景烜另眼相待,那就是景烜另有图谋。 莫不是觉得褚欢是褚家女,想要借由褚欢的关系拉拢褚家?若是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皇后看了一眼还站在褚欢旁边的林乔,那林乔会意,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捏着上前。 褚欢见状就意识到了什么,可还没想到怎么应付,就被捏住下巴,强行喂了一颗药。 她捂着喉咙干呕几声想吐出来,却无济于事。 她只能看向皇后,眼里都是惊惧不安。 皇后道:“这是噬魂丹,一种控制人的毒药,需要每隔一个月服用一次解药,不管你是用什么办法让明王容你的,从今往后,你就替本宫做事,在他身边监视他,你若不听话,就会毒发溃烂而死。” 褚欢脸色煞白,叩拜哀求:“皇后娘娘,褚欢只是一个卑微无依的庶女,求您饶了我吧,我只想活着啊。” 皇后不为所动,冷漠道:“你想活着就替本宫做事,不然就算陛下和明王饶你,本宫也能够要你不得好死,明白么?” 褚欢被吓到了的样子,顿时跟被抽了魂一样,身子一歪瘫坐在地,绝望又无助。 。 “被打了?” 皇后派林乔将褚欢送来跟景烜汇合,景烜一眼就看到了褚欢脸上的掌印。 褚欢低头,一副委曲求全不敢说话的模样。 旁边,林乔开口:“回禀殿下,皇后娘娘是生气替嫁之事,稍稍责罚了一下王妃,也是为您出口气。” 景烜哂了一声:“本王自己都不生气,皇后为何要替本王出气?褚氏是本王的王妃,与本王夫妇一体荣辱与共,皇后这是在打她的脸还是打本王的脸?” 林乔变了脸色,忙道:“殿下,娘娘是心疼您才……” 景烜连解释都不想听,冷眸一扫,林乔下意识的闭了嘴,战战兢兢。 景烜问褚欢:“是她动手打你的?” 褚欢:“……是。” 景烜:“打回去。” “啊?”褚欢有点懵。 林乔变了脸。 “本王叫你打回去,她是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 啊哈?还有这种好事儿??? 林乔变色之后,当即狐假虎威:“殿下,奴婢可是皇后娘娘的人,您……” “啪!” “啊——” 重重的巴掌印打在林乔脸上,打断了林乔的话,人也被猝不及防的巴掌打得后退了两步。 褚欢这一巴掌挺用力,明晃晃的裹挟着私人恩怨,比刚才她打褚欢的还要狠。 林乔捂着疼麻了的脸,不敢置信。 褚欢一副惊惶不安的样子,把手藏在后面,小心翼翼道:“殿下,妾身听您的吩咐打回去了,林乔姑姑也不是故意打我的,不过是奉命而已,您就不要再生她的气了,也别怪皇后娘娘。” 景烜:“……” 他气到了,目光凉凉的瞥她。 呵,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乔也气得快吐血了。 这个贱人! 。 出宫回府的马车上。 不用景烜问,褚欢直接和盘托出:“殿下,我被皇后喂了一颗噬魂丹,让我替她卖命监视殿下,取得殿下信任,探查殿下的底,必要时谋害殿下性命。” 景烜眯起狭长的眸子,审视着她片刻,道:“你可知道噬魂丹的厉害?本王可没有解药给你,你就这样将一切跟本王道出,活路可就断了,怎么,不怕死了?” 褚欢如实道:“自然是怕死的,但是我总不能真的受制于人吧?所以殿下,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或许我们可以跟他们玩局中局。” 景烜诧然,静静看着她。 褚欢道:“我假意听皇后的话,殿下可以将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通过我告诉皇后,混淆视线养精蓄锐,我也因此可以得到解药,说不定还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帮殿下除掉府中他们的人。” 景烜勾起唇角笑意难测,饶有意味的歪头打量她:“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不过你这样左右逢源迟早也是个死,褚欢,你当本王傻?你刚才这些话,在皇后那里也说过了吧?” 褚欢抿唇看他:“殿下不肯信我?” 景烜冷笑:“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本王信任的?就凭你之前的摇尾乞怜和不知真假的许诺?褚欢,你先前为了活着如此费尽心机,如今你说你愿意为了本王不顾自己将来的的活路,你自己信么?” 褚欢有点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这是不顾自己的活路?殿下,我只是急需要时间琢磨这个毒怎么解而已。” 景烜倏然一惊:“你会解噬魂丹的毒?” 若是能解此等剧毒,那褚欢的医术,可就不容小觑了。 褚欢:“不会。” 景烜:“……” 他可真看得起她。 褚欢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只是现在还不会,需要时间琢磨钻研解毒之法,才想让殿下和我配合耍他们骗几次解药,殿下放心,皇后给我下毒胁迫我,我是不可能真的为她卖命的,我虽费尽心机也想活着,但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 他明显还是不信她,所以对此不予置喙,没答应,也没拒绝。 看样子,是有待商榷了。 马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后,景烜突然说了句:“明日回门,本王跟你一起去褚家。” 听言,褚欢意外的看向他。 看来,明天有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005 去勾引明王,让他爱上你! 回门的车驾到达褚家的时候,褚家门口等着不少人,自不是为了迎接褚欢,而是景烜。 毕竟是嫡皇子,他亲自陪着回门出乎意料,也无人敢怠慢,只是衡国公褚眀修不在,其夫人邓氏为首。 褚欢一身盛装,小心翼翼扶着景烜下马车,一副新婚小媳妇儿的娇媚乖顺。 “拜见明王殿下。” 景烜戴着面具遮住大半张脸,露出的眸子只寡淡的看着面前跪着的褚家众人,一时不叫起身。 褚家众人也不敢轻易起身,摸不准他要做什么,只以为是下马威,心中诸多不满。 片刻,景烜掩嘴轻咳两声,透着几分虚弱,瞧向身侧的褚欢故作揶揄:“看来王妃今日穿的不够靓丽扎眼,都叫人看不见了。” 褚欢咬了咬唇,小声辩驳:“殿下,妾身今日穿的是正红色,再没有比这更靓丽扎眼的了。” 景烜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分明对他们对褚欢的无视表示不满呢。 看来这位明王殿下,是真的喜爱褚欢啊,竟然帮她做脸。 褚家众人虽不情愿,也只能重新行礼道:“拜见明王殿下,拜见明王妃。” “平身吧。” 众人起身后,邓氏上前道:“殿下恕罪,公爷一早因军务出门到去了,已然派人去请回来,稍后就到,殿下和王妃先里面请。” 夫妻俩都没动,褚欢扫了一圈褚家众人,只见六弟褚玉成不见冼姨娘,便按捺不住的咬唇问邓氏:“母亲,我姨娘呢?怎的不见她?” 邓氏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有所指:“冼姨娘身子不适,自是不能出来迎接王爷王妃的,免得过了病气给明王殿下,王妃若要见她,过后再去见便是。” 褚欢故作不安的样子。 景烜拍了拍她的手,压低声音:“先进去见过老太君吧,过后你再去见你姨娘。” 褚欢点头,搀着他进褚家。 邓氏眯了眯眼瞧着,这明王传闻可是个脾气古怪不好相与的,眼下对褚欢倒是温和耐心。 当真是对褚欢那么喜欢?还是做给他们看的? 在褚家众人面前,景烜对褚家的老太君态度很是敬重,与他以前不好相与的传言大相径庭。 见过褚老太君后,衡国公褚眀修回来了,景烜被他亲自招待了,褚欢也被邓氏亲自‘招待’。 邓氏那里还有先前的和气贤惠?只冷着一张脸,满眼的毒辣,兴师问罪的架势。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跪下!” 褚欢一脸不服:“我为何要跪?如今我已是明王妃,即便您是我的嫡母,也不至于勒令我给你下跪吧?” 就差没有直接而说尊卑有别了,那模样,活脱脱是攀上高枝得意忘形了,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邓氏冷笑:“你倒是会自持身份,褚欢,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竟敢在我面前摆王妃的架子?让你一朝上枝头,你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 褚欢难堪的咬唇,羞窘倔强的别开脸。 邓氏见她色厉内荏的样子,更加瞧不上,端坐着质问她:“兰新为何会死?” 褚欢提起她就咬牙:“她给殿下下药,殿下查清后震怒,处死了她。” 邓氏皱眉,下药的事情是她吩咐的,本想嫁祸给褚欢,落实了褚欢蓄意替嫁和下药求宠的死罪,没想到景烜会查,还查到了兰新,直接把人处死了。 那景烜必然也知道是她吩咐的,只是处死兰新却没深究,方才还态度和善,看来这个明王,真的是在示好褚家。 邓氏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明王异想天开,褚家都让庶女替嫁了,态度够明显了,怎么可能会支持他? “那明王为何会放过你?还在陛下那里护住了你,究竟怎么回事?你老实说明白。” 褚欢也很是困惑,还真老老实实地道:“殿下本来确实不容我的,可我跟他哭求了一通后,他得知我是被迫替嫁,不知为何留下了我,还突然待我极好,也是他主动说今日陪我回来,我也不知道是何缘由。” 她说不知道,话里话外却透露了景烜是为了拉拢褚家,才如此大度包容,不仅不计较庶女替嫁的羞辱,还善待褚欢,示好褚家。 邓氏心中冷笑,十分瞧不上景烜的意图,又问:“他可有对你说过什么关于褚家的?” 褚欢故作迷茫的回想着,摇了摇头:“好像不曾。” 邓氏拧眉,甚是不悦。 褚欢见邓氏目光不善,忙又道:“不过我总觉得殿下对我的好,有些怪,他认了我这个王妃,却将我安排在侧室住的院子,似乎故意对我好,又有所保留,若即若离的,我拿不准他的态度。” 邓氏倒是信了她的这些话。 而且,景烜这样,才是正常的。 看来这位明王殿下,对褚欢虚假的善待,也就只是做给褚家看的,这是他的诚意。 他的有所保留,也是诚意,这是在告诉褚家,就算有了褚欢,他真正的嫡妃之位,是留给褚漱玉的,只要褚家肯支持他,以后的正宫,就是褚漱玉。 可惜了,他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邓氏起身,一步步走到褚欢面前,打量着褚欢,像是在估量一个物件,思索着心头的打算。 她还伸手过来,挑起褚欢的脸,嫌恶讥讽道:“还真是生了一张和那个贱人一样,让男人着迷的狐媚子脸,明王也是男人,想来你若想要引诱他,当是易如反掌的。” 褚欢似乎被她吓到了:“母……母亲……” 邓氏撇开她的脸,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居高临下道:“别以为你做了明王妃就高枕无忧了,我能让你做这个王妃,也能把你拉下来,你若是想好好活着,想你姨娘弟弟活着,就按照我说的去办。” 褚欢有些不愿,可还是被她要挟到了,抓紧袖口不情愿的问:“母亲想让我做什么?” 邓氏道:“去勾引明王,让他痴迷于你,然后,将他牢牢拿捏住。” 褚欢瞪大了眼,旋即摇头:“不,我做不到的。” 邓氏幽幽的威胁她:“做不到,便是你不肯用心,你想想冼氏,想想你弟弟,你就什么都能做到了,若你得不到他的心和信任,不能为我和公爷掌控他,你知道后果。” “……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邓氏冷笑:“不然呢?你以为你这个女儿于他算什么?” 褚欢面色灰败。 告退离开的时候,她是软着腿白着脸的,可转身之后,在邓氏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 她走后,褚漱玉从后面隐蔽处出来。 作为褚家嫡女,褚漱玉可谓金尊玉贵,生了一张颇像邓氏的脸,也算明艳,便是眉目间的冷傲和狠色都是如出一辙的。 褚漱玉走到邓氏身侧,不放心道:“母亲,她满心的不服,心怀怨恨反骨,若是日后反咬我们可如何是好?” 邓氏十分笃信:“她可不敢,除了听我们的话,她没别的出路。” 褚漱玉冷哼咬牙:“虽说是我不要的,但是这般便宜了她成了明王妃,竟还敢让我们给她跪拜,想想女儿就觉得恼火。” 邓氏安抚褚漱玉:“我儿且不必恼火,她现在还有用,暂时让她得意,往后她没用了,由着你踩在脚下出气,你是要做皇后的人,何必计较一时得失。” 褚漱玉一想也是:“女儿知道了。”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006 殿下是嫡皇子,他的王妃只能是嫡女 褚欢去了冼姨娘处。 冼姨娘其实没有病,是邓氏不让她出去。 邓氏很厌恶她,如鲠在喉。 衡国公褚眀修是出了名的惧内,除了邓氏这个妻子,便只有两个婚前就有的通房,无庶出子女。 十六年前因公前往荆州,遭遇追杀受伤,被出身风月的冼氏所救,冼氏照顾褚眀修养伤,相处中二人有了私情。 后褚眀修伤愈,弃下冼氏离开,彼时冼氏怀有身孕。 邓氏知道此事,派人灭口,冼氏逃过一劫下落不明。 四年后,冼氏带着年幼的褚欢上门认亲,因有一女,且有救命之恩在,褚眀修只得让其进门为妾,褚老太君念及恩情,对冼氏还算维护,邓氏只能容她。 又过两年,冼氏生下褚玉成。 褚欢不足八岁,便因容貌更胜被褚漱玉忌恨,诬陷她盗取金锁心术不正,让邓氏将她赶走,于是褚欢被送去农庄。 虽然母女分离多年,但冼氏一直暗中接济女儿,吃食银钱时常送去,都是冼氏省吃俭用匀给她的。 只是恶奴克扣,到褚欢手里的没多少,可褚欢一直惦记生母和弟弟,未曾因分离而生疏怨怼。 见到褚欢全须全尾的,冼姨娘潸然泪下自责万分:“我无能,护不住你,让你被这般作践,还以为你此去必死无疑了,幸好……听说明王殿下对你极好,我也就放心了。” 褚欢穿越前一心沉迷钻研医术,亲缘淡薄,眼下被冼氏拉着手,有些适应不来,却也有种陌生微妙的触动,那是这具身体残存的情愫。 原主对这个生母,是真的在意啊,死的时候,除了怨恨不甘,最是放不下娘亲和弟弟。 褚欢不由去想,她是打定主意有朝一日要逃走的,可她若是逃了,冼氏母子怎么办? 她占据了这个身体活下来,真的要罔顾原主枉死的仇,不管生母弟弟的性命自己逃走么? 如果这样,她的良心能过得去么? 她鼻子微酸,心头一个念想逐步成型,道:“阿娘放心,我一切都好,有我在,你和弟弟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冼氏急了:“别,不能这样叫,被听见了就麻烦了。” 褚欢郑重保证:“总有一日,女儿能光明正大的叫您一声娘。” 然而她没想到,这一日就是今日。 看过冼氏后,回门宴差不多开始了,邓氏派人来叫她去,至于冼氏,尚在‘病’中,不宜出席。 家宴上,大家都在了。 褚欢在诸多目光中走到景烜身侧坐下。 景烜温和关怀:“见过你姨娘了?她可都好?” 近处的褚眀修等人都诧异,没想到他会过问褚欢的生母。 邓氏就不高兴了,她这个正经岳母坐在这里,景烜却关心一个贱妾,当真是不知轻重。 褚欢也受宠若惊道:“姨娘无大碍,小病而已,多谢殿下关心了。” “那便好。” 褚眀修适时道:“小女胡闹,替了她姐姐嫁给殿下,臣还以为殿下会恼火,没想到殿下如此喜爱小女,臣真是惭愧,也很是感念殿下的宽仁厚待。” 景烜目光柔和的看向褚欢,随后对褚眀修笑道:“都是国公的女儿,褚三姑娘极好,王妃也是不遑多让,本王很是喜爱,既为夫妻,本王自该是厚待王妃的。” 邻桌的褚漱玉抓紧了袖口,眼底尽是不悦,这个明王当真是可恶,竟然拿她和褚欢这个贱丫头并论! 褚眀修倒是更加满意了,心下不免膨胀。 他手握重兵重权,皇帝不敢追究欺君替嫁之事,连景烜这个苦主也都得扬着笑脸认下这等羞辱,铆足了劲儿的讨好他。 等日后他成了新皇的岳丈,褚家更上一层,这大周的江山便是他掌中之物了。 呵~ 家宴开始,一派和乐融融。 宴过一半,外面侍卫匆匆来报:“启禀公爷,宫中来人,说陛下有诏。” 大家纷纷吃惊。 这个时候,皇帝怎么会有诏书传来? 不仅褚家众人疑惑,褚欢也是,不过她一眼就瞧见了景烜的气定神闲。 哦豁,看来跟他有关啊。 很快传旨的司礼监冯泰领着一群端着赏赐的内侍进来,褚眀修也领着褚家众人静候宣读诏书。 冯泰扬声问:“冼氏何在?” 大家都吃惊纳闷,他来宣诏,怎么就问及冼氏? 褚眀修奇怪道:“冯公公,冼氏乃是本公的妾室,尚在病中未在此处,冯公公怎会寻她?” “自是让她来领诏的。” 什么? 今日的圣诏和冼氏有关? 不等褚眀修多问,冯泰催促:“国公爷,快些寻冼氏来吧,杂家还等着宣读诏书回宫复命呢。” 褚眀修只好怀着满腔困惑,让人去寻冼氏。 褚欢和景烜不是领诏人,遂站在一边,也很纳闷的歪头低声问:“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姨娘不会有事吧?” 景烜:“好事,你等着看便是了。” 褚欢只好等着了。 过了会儿,一身素雅面容柔弱的冼氏被带来,懵着脸略有不安的跪在褚眀修旁边。 冯泰当即打开诏书宣读。 读了没两句,邓氏就变脸了。 之后,褚家的人陆续变脸,冼氏则是惊诧不已。 “……为衡国公平妻,赐封永安郡夫人,钦哉!” 皇帝竟然是要让冼氏成为褚眀修的平妻,还赐封诰命夫人! 读完,冯泰合上诏书对冼氏道:“冼氏,接诏吧。” 冼氏怔忪片刻,坦然接受:“妾领诏,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赐封诏书,还有一堆金银玉器锦帛饰品的赏赐。 邓氏直接掐断了自己的指甲,死死咬着牙,羞愤怨毒丝毫遮掩不住。 这是对她天大的羞辱! 褚眀修起身追问:“冯公公,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会突然赐封冼氏?这……” 冯泰:“陛下的意思,明王殿下乃是先皇后所出的嫡皇子,诸皇子中头一份的尊贵,他的王妃自然只能是嫡出的贵女,国公爷细想,可还有什么异议?” 褚眀修脸色僵硬,皇帝这是在明晃晃的敲打他!敲打褚家!让他记住君臣尊卑。 替嫁事由如何,皇帝心里门清,虽不追究,但也还是不想让他得意好过,这个赐封,说是恩赐,实则警告。 而他,也只能认了。 “臣……不敢!” 冯泰满意点头,朝向景烜和褚欢行礼:“殿下,王妃娘娘,老奴还得回宫复命,且先告退了。” 景烜点头。 待他带人走了,景烜才无奈的上前:“本王也没想到父皇会如此赐封,还这么突然,实在是出乎意料,想必也吓了国公爷一跳吧?不过冼夫人能被封诰命,也是褚家的喜事,恭喜国公爷,恭喜冼夫人了。” 褚欢呵呵,这事儿多半是这人整出来的,现在竟然在褚家人面前装无辜。 你这样,你爹知道么? 这算什么喜事儿? 褚眀修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牵强扯出一一抹笑:“谢殿下了,陛下皇恩浩荡,臣铭感五内。” 景烜还待说什么,突然一声惊呼响起。 “母亲!” 大家看去,只见邓氏晃了一下摇摇欲坠,褚漱玉赶忙扶她惊呼。 额,这是被打击得晕过去了? 这么菜的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007 她飘了,然后她被打了~ 邓氏是急火攻心以致昏厥。 但是表面上,她只能是‘高兴’坏了才昏迷的,不然就是对圣诏有异议。 这个哑巴亏,这个羞辱,邓氏只能吞下。 褚欢装模作样的在邓氏这里刷了个存在感后,便亲自送冼氏回去,搀着她说:“做了父亲的平妻,又有了诰命,以后阿娘和六弟日子都能好过很多,邓氏定然不敢再苛待您了。” 冼氏淡淡笑着,不甚在意道:“阿娘倒是不在意这些名分尊荣,只是如此能让你体面一些,倒也是好事了。” 见冼氏并不以之为喜,褚欢怪异道:“阿娘做了父亲的平妻,似乎不高兴?” 原主的记忆和认知里,冼氏对褚眀修,是心怀爱慕的,所以不计较褚眀修的始乱终弃,带着她回褚家,多年来忍受委屈。 且,冼氏出身风月,按理说,应该会比较在意这些名分尊荣的吧。 冼氏突然冷笑:“呵,谁稀罕?莫说是平妻,便是正妻我也不屑。” 冼氏的不屑,让褚欢诧异。 冼氏讥讽道:“当年若非实在没有活路,我也不会带你寻上门,还与他生下你弟弟,本以为能让你不再同我颠沛吃苦,不曾想还是让你受尽苦楚,那人不过一个负心薄幸的畜生,我瞧着他便恶心,怎么会稀罕与他为妻?” 所以,冼氏非但不在意褚眀修,还对其憎恶至极? 若是如此,或许以后冼氏的这份憎恶,能派上用场。 之前她跟景烜表忠心的时候就说过,如有需要冼氏和弟弟可以帮她对付褚家,本只是搪塞景烜,现在看来,也不是不行。 回到冼氏住的院子,六弟褚玉成在了,小小少年,满心欢喜。 与生母和弟弟共处了一会儿,褚欢感受着娘亲弟弟的关怀和温暖,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可终究得离开的。 她本要去寻景烜,该回王府了。 却在途中看到了褚漱玉。 原主被迫替嫁,其源头便是褚漱玉,甚至原主被放逐农庄八年,也是褚漱玉的诬陷造成的。 褚欢心思一动,迎面上前。 褚漱玉刚从邓氏那出来,脸色可不好,本想回自己院子,看到褚欢时,她姣好的面容变得阴郁,傲然不悦的盯着她走来。 褚欢上前就道:“没想到会见到姐姐,这是刚从母亲那里出来么?母亲如何了?可醒了么?” 褚漱玉盯着褚欢不虚不实的神情质问:“你问这些,是真的关心母亲,还是要幸灾乐祸?” 褚欢一脸无辜:“姐姐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幸灾乐祸呢?我当然是关心母亲啊。” 褚漱玉冷笑,突然上前一步咬牙问:“陛下赐封冼氏那个贱货,是不是你从中作梗的?” 褚欢无奈:“姐姐怎的这样看得起我?我因为替姐姐嫁给明王殿下,险些被赐死,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褚漱玉不置可否,按理说,褚欢确实没这个本事。 褚欢又道:“还有,我阿娘已经是圣诏赐封的平妻,还是诰命夫人,姐姐一口一个贱货,怕是不妥吧?按辈分,姐姐该称她一声二娘才对。” 褚漱玉面容眉目都因为憎恶而扭曲了几分:“笑话,凭她也配?她本就贱,一个青楼妓子,是这世间最肮脏下贱的玩意儿,能在褚家做妾已经是天大的抬举,凭什么和我娘平起平坐?” 想到这个她就气得想杀人。 虽说平妻和正妻还是有点区别的,但是冼氏是圣诏赐封,有此殊荣,这点区别等同于无。 就像褚欢说的,甭管人后如何,人前,她都得敬着冼氏了。 最要紧的是,褚家长房嫡女,不止她一个了。 褚欢摊手:“这话姐姐该去问陛下,不过说起来,母亲和姐姐也算是求仁得仁了,若非你们非得逼我替嫁,我和我娘怎么会有今日造化,我对母亲和姐姐你,可谓是感恩戴德呢。” 她飘了,哦,她装的。 此情此景,她得飘一下才符合农奴翻身把歌唱的人设。 褚漱玉怒笑了,凑近褚欢压着声线警告她:“褚欢,你少得意,别以为得了赐封你们就高枕无忧了,你们的性命都还在我和我娘手里,你也不过是我娘手里的一条狗!” 褚欢继续飘:“姐姐说大话了不是?难道你和母亲现在敢要我和我娘的命么?还能像以前一样欺辱我们么?” “你……”褚漱玉僵了脸怒视她。 旋即她又冷笑了,鄙夷褚欢道:“不过是捡了让我不要的婚事和男人,暂时得了抬举,你便忘形至此,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褚欢哼笑:“那又如何?不管这婚事怎么来的,我现在都是尊贵的明王妃,而姐姐你心心念念的想嫁给英王,你嫁了么?你能嫁给他么?。” 正好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朝这边走来,她掐着机会,贱兮兮的凑近褚漱玉,用只有褚漱玉听见的声音挑衅她: “你和英王的那档子事儿可不是秘密,陛下却赐婚你和明王,就是不想让你嫁给英王,替嫁之事惹怒了陛下,他是绝对不会让你嫁给英王的,姐姐百般算计一场空,开心么?” “你……你找死!” 褚漱玉骤然怒斥,想都没想就抬手打向褚欢。 “啪!” 褚欢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还趔趄了一步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然后抬头惊惧的望着褚漱玉。 褚漱玉打了她一掌可算痛快了,正居高临下的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一声惊呼:“天哪,三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能打明王妃?” 来人是褚家二房的夫人方氏和她女儿,以及几个丫鬟婆子。 褚漱玉一听就知道不好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冲动了。 见褚欢眼底的挑衅,她哪里还不明白?刚才褚欢是故意激怒她的! 这个贱人! 二夫人对邓氏表面敬重,实际上忌恨已久,怎会放过这个发难的机会,此事自然是惊动了景烜和褚眀修等人。 景烜站在褚欢跟前,瞧着她脸上的掌印,目露怜惜:“怎的伤成这样?疼不疼?” 褚欢点头,委屈道:“疼的。” 景烜看向褚漱玉,戴着面具瞧不清脸色,但是眼神却明显的不悦:“褚三姑娘,你们姐妹之间以前怎么样本王管不了,但是如今她是本王的王妃,是皇家媳,你对她动手,未免太过放肆了!” 褚漱玉指着褚欢指控:“是她胡言乱语挑衅我,她故意激怒我我才打她的!” 说着,她又对褚眀修含泪道:“爹爹,您知道女儿的,女儿怎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若非她言语不当挑衅我,我怎会动手打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褚眀修肯定是信褚漱玉的,当即质疑的目光看向褚欢,极其不善。 褚欢泪眼婆娑的,似是没想到褚漱玉会倒打一耙,哽声道:“明明是姐姐先骂我阿娘下贱肮脏不配得到赐封,说我只是你们的一条狗,还说我不过是捡了你不要的婚事和男人,让我莫要得意忘形,我才气得反驳,说你便是不嫁殿下,也嫁不了英王,你便恼羞成怒打了我。” 褚漱玉瞪直了眼:“你……我……” 褚欢哽声道:“姐姐莫非想说,这些话你没说过么?是我信口胡诌的么?虽然当时只有我和姐姐主仆,没人可以为我作证,但是你说没说过,自己心里清楚。” 褚漱玉一时也反驳不了。 因为褚欢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 景烜这时幽幽出声:“原来如此,褚三姑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咳咳咳……” 说着,他还一副被戳到心窝子了,要犯病的样子,一脸咳了好几声,还每每咳得要断气了似的,让人没来由的提心吊胆。 褚欢赶忙扶着他,紧张的跟怕他死在这似的:“殿下,您莫要生气,太医说您不可牵动情绪的,若再被姐姐的狂妄之言气得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褚漱玉:“……” 好贱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008 褚漱玉不足以让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景烜无语的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随即苦笑自厌道:“是本王无用,羸弱多病,还损了面容,褚三姑娘瞧不上本王也就认了,总归王妃也是个好的,只是没想到,本王一退再退给足了褚家脸面,倒是让褚三姑娘踩到本王夫妇头上了。” 褚漱玉瞪大了眼,没想到景烜也跟褚欢一唱一和添油加醋,揪着她不放。 褚眀修怒横一眼褚漱玉,惶恐的起身拱手请罪:“殿下恕罪,是臣教女无方,让这个逆女如此胆大包天以下犯上,臣定给殿下和王妃一个交代。” 说着,他毫不犹豫的就抬手,朝褚漱玉打了过去。 “啪!” 响亮! 褚漱玉直接被甩在地上了,人也懵了。 褚眀修这一巴掌,可不轻,他是武将,力气很大,便是留手了,也都不可小觑。 褚漱玉的脸,迅速凝出一个红掌印,比褚欢脸上的壮观多了。 褚眀修接着厉声吩咐:“立刻将她带回她的院子,禁足思过,罚她抄经百遍,何时想明白了再放她出来。” 一声令下,当即有丫鬟上前,将还没缓过来的褚漱玉扶起来架走了。 褚眀修对景烜拱手,硬邦邦道:“殿下,臣已经惩治了这个不孝女,您可还满意?” 说是惩戒,可不过是在维护,若论褚漱玉的犯上不敬,可不只是这点模棱两可的惩罚的。 这个褚眀修,当真是……狂妄! 景烜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褚眀修,淡淡笑了:“国公怎么问本王呢?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王妃。” 褚欢都想给他一个白眼,你都被侮辱人格践踏尊严了,咋还是甩锅呢? 褚眀修转向褚欢,眼神泛冷:“王妃你看……” 褚欢小心翼翼:“其实父亲不必打姐姐的,她是一气之下打了我,可到底是自家姐妹,我也不是真的要跟她计较,让她给我赔个礼也就好了。” 褚眀修:“……” 打都打了,你跟我扯这? 景烜嘴角微扯。 马后炮。 “不过既然父亲已经做了这等处置,自然也无妨的,女儿并无异议,只是……” 她咬了咬唇,一脸的为难担忧:“女儿只怕我阿娘……” 她欲言又止的,余光瞥了一眼景烜,一副有所忌惮不敢言明的胆小模样。 褚眀修懂了,眯了眯眼,正色道:“王妃放心,丽娘已经是我的妻,是御封的诰命夫人,我自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冼氏闺名丽娘。 褚欢欣喜:“那女儿就放心了,多谢父亲。” 褚眀修暗暗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褚欢笑容一僵,低下了头。 。 回府的马车上。 褚欢一副乖顺的样子坐着不动。 景烜大爷似的挨着坐,正饶有意味的瞧着她,眼神让人发毛。 片刻,他忽然伸手来,轻捏着褚欢的下巴,微微转了下,将她有掌印的那一边正朝向自己。 褚欢有点紧张。 他看了看,点评了句:“真丑,好好的一张脸,被糟蹋了。” 褚欢呵呵赔笑:“殿下,这问题不大,过两日就会消的。” 景烜不理会她的话,自顾自的嫌弃她:“瞧着挺精明的人,怎么会那么蠢?” 嗯哼? 蠢? 景烜放开她的下巴,擦了擦手,冷冷道:“记住你的身份,你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以前那个卑微的庶女,今日这样的蠢事,以后不要再做,一个褚漱玉,还没有分量可以让你伤其一千自损八百。” 原来说的是这个。 她讪讪道:“殿下知道了?” “本王没你那么蠢。” 褚欢道:“可我若不这样,今日就没办法惩戒她,我憎恶她,可现在还杀不了她,但是不出点气,我心里不爽。” 景烜冷嗤:“那你现在爽了?自己挨了一巴掌,才换她一巴掌,日后你若要杀她,岂非得搭上自己的命?愚不可及!丢本王的脸!” 额,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还有,你脸都这样式了,还有我丢的余地? 不过景烜的意思她明白了。 兵不血刃! 那确实是她不够机灵了,当时脑子短路,只想出口气,没想那么多。 褚欢受教了,清了清嗓子小声问:“殿下,今日的赐封,是你跟陛下要的么?” 景烜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褚欢道谢很积极:“多谢殿下了。” 景烜:“本王不是为了你。” 诚如冯泰说的那样,他的王妃,只能是嫡女,既然褚家不肯嫁嫡女,那就让庶女便变嫡女。 褚家让他变成笑话,他也让褚家沦为笑柄。 褚欢笑眯眯的,一脸乖巧:“我知道,但是还是要谢,有了这个赐封,褚家总不会太过苛待我阿娘了。” 景烜思索了下,吩咐:“让你娘想办法,瓦解褚眀修和邓氏的夫妻感情,最好能让他们夫妻反目,让褚家内宅生乱。” “好。” 景烜不爽了:“你倒是答应得痛快,还真为了你的活路,不管你娘的死活?狼心狗肺的东西。” 好好聊着天,咋还是人身攻击了捏? 答应也被挑刺,难道我还能拒绝? 又当又立的狗男人。 真是难伺候。 褚欢正色道:“殿下此言差矣,这事儿离开之前我就跟我娘谈过了,本就说好的事,自然答应的爽快。” 景烜看向她。 褚欢笑道:“殿下放心,我阿娘很厌憎褚眀修,而且我弟弟现在已经算是嫡子,他是可以继承爵位的,我和我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已经想好了,离开之前想办法为原主报仇,杀死原主的人她现在还不知道,得查,但是害死原主的人,褚家那些人都不无辜。 自然不能弄死一家子报仇,过犹不及了,但是把爵位抢过来,让那些人痛苦,还是可以的,这样冼氏和褚玉成都不再受制于人,她离开也能安心了。 景烜呵了一声:“你们倒是有野心。” 。 回到王府,褚欢一头扎进书房,写写画画忙活了一下午,才捏着一叠纸去找景烜。 景烜绷着一张死人脸凉飕飕的盯着她,对她的到来表示不欢迎。 他是真的不待见她啊,见多了都烦。 褚欢自动忽略他的嫌弃,递上拳头那么厚的一叠纸:“殿下,这些都是我需要的工具和药材,有些外面寻不到,是需要按图定制的,我都画好了,要求也写好了,麻烦你让人准备好,这样我才能给你祛疤。” 听见和他相关,景烜脸色稍缓。 东青木着脸接过拿去交给了他。 景烜瞧着厚厚一叠纸,表情略微抽了下,看了几张后,他质疑的目光就扫过来了:“你是趁机坑本王?祛个疤怎么会要那么多东西?” 就差明说她夹带私货了。 她还真就夹带私货了! 毕竟除了祛疤,她还得给自己解毒. 她故作高深:“这殿下就不懂了,殿下的疤寻常法子祛不了,不然别人为什么做不到?可我能啊,殿下甭管我要的什么,对殿下有用就行,我可都是为了殿下好。” 景烜哂了一声。 将那些纸丢给一边的东青。 纸张散了一下,竟还都被东青整整齐齐的都接住了。 景烜一脸的烦:“以后有事找东青说,不是必要见本王的,少来本王面前晃!” 他可真是……厌烦她啊。 呵,就这,褚眀修和邓氏还想让她勾引景烜死心塌地的爱她? 那两口子磕上头了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