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神女,疯批师尊被虐惨了》
第1章 不怕微霜点玉肌 他会不会上来摸我,……
“你是谁?”
面前的男子裸身泡在池中,一副冷冽的面容中带着阴柔且邪魅的气度,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泻于肩。
那立体的五官如刀裁,完美的下颌线延展至他的胸膛,犹如天山雪上的峰峦,看上去又冷又欲,简直惊艳到了极处。
那男人十分惊诧地看着她,加重了语气:“你究竟是谁?”
“我?”她讶然地指了指自己,傲娇道:“我是祝融氏后裔,又是二十一世纪仙族之后,我可是这四里八乡最为明冠美艳的仙女子了,我这么出名,你...你难道不知?”
将将辩白完,云知许自觉头顶一阵眩晕,直到下一秒大量的新奇记忆涌入脑海,她竟然穿书了!
穿到近期她闲来无事翻看的一本悲剧小说,名为《错宸恩》的小话本中。
书中女主是九天玄女后裔,天赋与血脉殊异,是天界太上忘情殿中神女凤羽浔的转世,有着与男主七生七世的爱恨纠葛,但每一次的结局都以悲剧收场。
在原著主线中,这一世女主为躲避与修罗族通婚的命运,便连夜逃婚了,十分不幸的是,途中被魔族发现被挖走了灵根。
后来她被推入归墟之境,女主就此失忆。
书中男主也就是长月仙尊将她救回,给了她另一个身份,要她长伴身侧。
只因他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她的血可解百蛊,可令亡者重塑仙身。
他会心一笑,自己以本命精血喂养了长达两万年的人,曾在天魔大战中为他战死而亡的女徒弟是时候该复活了。
于是,他把她关进净炼池,每逢上弦与满月之期,必会前来割她的血肉凝炼罡炁,为他的爱徒重塑仙身。
当女配醒来,发现长月仙尊眼中只有重光,女配由此心生嫉妒,导致重光与长月之间误会重重,最后被设计残害致死,而长月最终查明真相,为女主报仇后,散尽修为含恨混沌。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正好是重光被魔族人挖去灵根,坠入归墟的节点,碎片化的记忆注入她的大脑,就像过电影一样的频频闪现......
咦?不对呀,难道有bug吗?我现在穿过来,应该是重伤昏迷的才对呀?怎么?
她低首看着这具身体,衣裙有被撕扯的痕迹,雪白无瑕的纱衫上布满了血渍,整个胸前有很深的伤口,血还在汩汩地流,只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这具身体所带给她的痛感。
她还在思索,只见长月上神隔空一抓,将她拘在了怀中,“二十一世纪?即是祝融氏又是仙族后裔?听起匪夷所思...但你好像说的是人话,可本君却不知你说的究竟是何意?”
如此猝不及防,让她一时间竟没未反应过来,就像突然被帅哥壁咚的那一瞬间,此刻她感觉心跳都要漏拍了。
云知许看傻了,更刨白一点的说,是被长月的颜值所震撼住了。
她微眯着眼仔细端倪他,一缕乌黑色的青丝荡在他的颧弓上,显得他的肤色愈发玉白如雪,一对深邃的曈眸,宛如黑曜的石潭深不见底。
心如秋水不沾尘如他的气度,冷艳到无俦,如乾坤之间蕴育而出的清气,神风皓月,不染嚣华。
更像是在轮回尽处,看多了生喜亡悲,已无执无迷,焕外其身,是仰之弥高的无上神佛。
长月见她浑身上下都是伤痕累累的,她却两眼发直地看着自己,跟着从她的两只鼻孔里冒出来两道鲜红的鼻血。
他嘴唇上挑,有些不解,“伤的这样重,你不疼吗?”
一句“不疼吗”像是提醒了云知许的神经元。
她顿时觉得四肢百骸都被撕裂着,心口处抽搐了一下,剜心一样的疼痛,连说出的话都是不完整的,“我...我...真的会谢...要...要死...了...”说罢,人即昏倒。
*
暗夜的长空一道剑影划过,一股巨大的吸力从灵台抽出,一袭白衣女子手托鲜红的灵珠,面上冷若冰霜,“我为太上忘情殿主,如今想来真是可笑,我将自己的情劫都渡得如此不堪。”
她的手顺势一捏,灵珠瞬间化为乌有。
眼前的玄衣男子,看不清样貌,只能感觉到他的无助与凄然,“凤羽浔,那是你的情识!你要做什么?”
女子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眉宇间只剩下霜雪般的冷意,“这情识不要也罢,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孽,我自割情识,便是不想同你再有半分牵扯,权当同你了结这场缘法,若来世再与你相见,我愿生生世世不与君同,宁肯记忆全失,也不愿再多看你一眼。”
烟尘滚滚,黑沉的长空如墨般润染开来,自黑压压的云雾中刺出一把利刃,无情的插入她的心口......
“不要——”云知许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她感觉心口处猛一阵彻骨的刺痛。
呵,真是可悲又可叹,想不到这具身体和记忆融合后,于灵魂上所带给她的不仅是感同身受,更多的是原主的爱恨纠葛,她对于长月的爱是给予生命之火的奉献,可火一旦萎了,心跟着便也消失了。
由于剧情过虐,她只是看了梗概,翻到前三世便撂下手丢在一边了,至于后面的剧情就不得而知了。
预知剧情这个金手指算是废掉了。
她躺在榻上想了想:啊,系统爸爸有没有呢?可是到现在还没出来‘叮’我呢?
啊!我还有神器啊!
她正想到兴奋处,一只火凤凰飞绕在旁,啾啾了两声,幻化成一盏凤凰灯落在了她的身侧。
随之空气中扑面而来浓烈的药草味,眼前的男子手托一碗汤药,青纱广袖颀身而立,“你醒了,你伤的委实很重,如今需要静养。”
“来,先把这碗药喝了。”他见她略有迟疑,才缓缓地扶起她,“我名唤白玉函,西王母座下侠侍传信的神鸟,俗名大鵹[lí],如今掌教无涯宫外门事,也是玉虚宫掌教身侧的药医。”
他一勺一勺喂她喝汤药,继续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你身上的凤血石,还有你那盏凤凰灯,都是你的本命法器么?难道说你是凤族?”
云知许不语,默默地朝向那半透明的绡云纱看去,在荧荧火光的照映下帘内拓出一个隽逸的身影。
她吞了吞口水,违心地说:“我没有名字,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我...失忆了。”
“重光,重光如何?”里面的男子穿着阔大的素纱襌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章 东君管尽闲花草 不忙!
长月用了三日将她体内的煞气吸了出来,从此云知许作为重光的身份留在了玉虚峰,她打算以静制动,能苟且苟,先把小命保住才是王道。
算来,原书女主在这个时间点已然失忆,破碎的记忆一点点在她脑子里拼凑,但她并没有太多纠葛,只不过在她看来也只是别人梦里的一段很伤情的故事。
一切都是那么的短暂且繁复,像是在竦桀的云山,悬岩峙壁内的飞天,还有攀援而上永无蹬路的梵圣宫。
一拢玄衣,临风而立,袖下宝剑凌波而出,不断有朔起沙沙的风声,那男子看上去风姿音气,殊为不凡。
作为一个穿越者她深知,脑中浮现的一幕幕,都是有关原女主与长月的累世记忆。
她的身子已经养了许久,原来挖走她灵根的人,在她心口处戳了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不单单是伤口,就连四肢百骸也有灼伤的痕迹,白玉函说她还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她一直修养在玉虚峰的后山,这里地处偏僻,重岭山崇矗立云表,前有三座石梁遥遥接壤着玉清宫殿。
重光自殿内走出来,自高处远望在云空中自由飞腾的翔鹤,它们飞绕在云楼玉台间,随着几声鸣叫,倏地又散为一道青云,仿佛是天上最动听的弦音。
她坐在石阶上,捧着脸哼唱道:
有一个女子在深山里
披着红衫
系着菟丝带
她遥望远方的云儿
又是在思念谁?
磊磊的山石崎岖
绵绵的野葛迷离
翩翩翔鹤羽
杳杳逐云关
她又是在思念谁?
不复问桃川......
“喂!瞧你这样子,像是已将养的不错了?”在她身后传来一女子冷声冷气的质问声。
重光打量来人竟是一位美艳无芳的女仙娥,只是她手中持剑,身上有一股很重的煞气,看样子像是来者不善呢!
她本能的向后退了退。
如今自己法力微末,在这偌大的玉虚峰,无论是什么,她都是无法应对的,“这位仙娥姐姐,请问‘喂’是谁?你在同我讲话吗?”
那仙娥上前来打量着她,觉着自己如今来到玉虚峰修学仙法,曾见到过的精怪,若论幻化出人形,美轮美奂者无数。
今朝她算是开了眼,这女子极有灵赫之美,若与那些精怪妖兽幻化之美相较,便如猴子般鄙陋不堪了。
她想到此处不免有些妒羡,“真是笑话,此处只有你我,难不成我对这山石说话?”
重光择一高处,自是从气势上威压她,不削地拱拱手,“敢问道友,何事啊?”
“好说,自然是杀了你,用你做药引。”她说着,手中之刃恍若流光,擎空化为一道炽念鞭打在了重光的身上。
那鞭上有玄铁制成的骨刺,随风一摆,划破了衣袖下的皮肉,她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还未回魂,只见那仙娥回身一个缠绊绕,鞭子绕体而出,当即向她横扫过来。
重光被这连串的攻击吓得脑袋打了结,一时只懂得眼一闭,脖一缩,下意识里用手去搪。
忽然一阵劲风,有人飞身掠来,是长月上神挡在了她的身前:“舍心缇,你够了。”
“长月,你走开!你为了她耗费了你半生修为,今儿我要宰了她,这样你和师妹就都有救了。”
那个名唤舍心缇的仙娥依旧不肯罢手,她将炽念鞭再次凌空甩起,直达重光的面门。
正待此时,白玉函凭空现身,一把揪住了炽念鞭的尾端,“心缇师妹,你闹够没有,师兄是不会那样做的。”
这位名唤舍心缇的女仙来自修罗族,自小便长在罗呵王宫,见闻觉知皆以罗呵王宫为圆点,直到三万年前那场大战,天族与修罗族案甲休兵,便以和戎的方式共结秦晋之好。
天族欲将神霄九玄神女下嫁给修罗族的三殿下,另一方则事先将族内最美艳无芳的大公主嫁给了帝释天为妃。
而她舍心缇一向爱慕长月,修罗王爱女心切,自然以两族莫逆交好为由求请了天君,将舍心缇拜入了万仙之祖太上老君座下受教,由此也就顺理成章同长月上神有了同门之谊。
“不那样做长月会死!白玉函你是晓得那嘉祉草可解百毒,师兄苦等了六万年,才终得它开花结果,如今却便宜了这丫头!”
舍心缇嗤地一笑,“适才你们在药寮里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没有这丫头的血肉,师兄身上的灻[chì]火毒该怎么办?趟在净炼池谷底的师妹又该怎么办?”
“我救她,是想让她活下去。”长月从容的上前踏了一步,“你有异议,便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章 陌上柔条初破芽 叔,什么情况?……
大荒深处东北角中有一座山,名叫凶犁之丘的地方,其中流精霄阙位于最南方恒山处,此地是应龙所在。
长月带着重光御风腾在云彩里,便是寻这位上古时期的创世龙神——庚辰。
说起庚辰,他曾在上古时期黄帝和蚩尤的战争中,斩杀了蚩尤和夸父立下大功,可惜的是在那场大战中他断了一截尺木①,便已无法返回天界。
于是大战成名后,这位神勇的龙神便就寻了一处上佳的宝地,如今他只能主宰沟渎河川,又是行云致雨的主神。
长月带着重光落下云头,周围渐渐弥漫起浓厚的云雾,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氤氲的雾气中传来悦耳的琴声。
这是重光穿书过来第一次离开玉虚峰,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这样虚幻缥缈的景致,她心中自是感叹真是冲开昊境,出入龙乡紫府之地。
“上神,这里瑞雾飘然,很像玉虚峰顶上的浮星池,总感觉会有大龙神出来向咱们喷上几口雨泽呢。”
“应龙是掌管一方水泽之神,此处水气重些也是自然。”
长月挥袖劈开云雾,瞬时两旁云势散去。
至宫殿前,方见庚辰身着一袭蝉翼丹纱玄衣,他身后便是闻名四海八荒的昆仑镜,上有两只金龙相向吐水于镜中,以此来通晓这四海之内的沟渎河川,上天入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长月那纤罗的广袖云委在地,拱了拱手与庚辰寒暄了几句。
庚辰回首看重光,眼含一抹笑意,但神情依旧如常,“这位小仙娥面生的紧,自华瑛仙逝之后,倒是从未见你身侧再出现过任何女仙娥?”
“是我随手捡来的。”
“捡来的?在哪里凭空捡来这样的美娇娥?”
“净炼池中......”
长月强壮镇定地清清喉咙,“当时她受了重伤,被魇妖挖去了灵根,如今失了记忆,形同废仙,我想带她来找你瞧瞧。”
重光向庚辰曲身行礼,“小仙重光,见过庚辰上神。”
庚辰颔首道:“重光?好名!愿犹月之恒,重光启天明,真是好名。”
长月向四周略看了一眼,殿内除了威严的主座,便是缀玉的梁柱。
长月的话音荡在这四方殿中,空旷的殿宇一派清冷,“你这里,可否换个落脚说话的地方?”
庚辰拂袖一挥,转眼团团云气萦绕,将这宫室化为青红偎翠,三面环海的岛屿。
东临有澄碧一泓的鲤湖,目极远眺,又有山峦迭起的重岭,近处又有崖石深潭。
循山而下便是绮丽万端的百花丛林,一路陂陀屈曲,方见一处竹篱茅舍。
三人分宾主落了座,长月幻出一套茗器来,自顾自的饮着茶。
而庚辰掐诀念咒,探取重光仅剩的那一点元灵。
“重光灵根有三,一处眉间内入三寸为上丹田泥丸宫,第二处在中丹田绛宫,乃心之所在,第三处则在下丹田生门。”
庚辰顿了顿,颤抖的声线,差点变了调,“最为严重的是,她被挖走了泥丸与绛宫两处灵根,这魇妖功法极为深厚。此种做法,就是为了修炼他自身的不灭之体。”
世间传闻魇妖行踪隐秘,曾在上清境幻化为一只小小玄武偷学得隐地八术之法,天帝得知遣雷神缉拿,至今踪影全无,不知去向。
想到此处,长月忽然想起流精霄阙中的昆仑镜,“你那昆仑镜可探寻天下之物?不知魇妖的行踪可否探寻得到?”
“昆仑镜,纵览天下万物,虽无所不观,无所不知,但魇妖修炼的可是太上丹景道精隐地八法,它的殊特之处便是八道隐方的结界,便是昆仑镜也无法探寻。”
庚辰叹道:“若是神霄九玄神女还在,自是不必大费周折了。”
长月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波澜,“你说的可是那三界的神女灵医,六天洞渊大帝的长女?天帝钦点与修罗族和亲的那位逃婚的神女?”
庚辰觑了重光一眼,“这样尊崇且传奇的神女,自然是她。”
长月面色如常地道:“听闻这位神女向来以纱遮面,鲜少有人知其面目,外人皆知她一贯长居沧海岛,只为恼了那没来由的一纸和亲,便无奈遁世而逃了。”
他又呷了口茶,“如今神女遁世,了无踪迹,你可还有什么法子?”
原著里几番周折才找到魇妖的老巢,重光心里焦灼,想早点苟到结局穿回现实。
“我能找到魇妖。”
长月、庚辰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重光抓着自己的衣裙,嗫嚅道:“可是...这个法子有点疼......”
长月和庚辰又不约而同地问:“谁疼?”
重光咧着嘴说:“我...疼......”
长月面无波澜:“无妨,快说。”
重光无语,听你这意思就是告诉我,只要不是你疼,或刮骨或剜肉你都不在乎。
庚辰已然猜出一二,“魇妖至阴,之前你中了他的煞气早已阴气入体,好在长月已将那些煞气吸出,如今你若强行引天道金光灌顶,运行灵脉寻找根器,此时必会将灵武最大威力催发出来,一旦灵脉逆行,只怕你会爆体而亡。”
重光一听,一翻两瞪眼,“......”
视命如珍宝的她,碰到伤及性命的事儿绝不肯干,这太危险了!
想到这里重光不由得向后退了退。
这几日相处下来,长月已十分了解她在想什么,她又怂又怕死,关键时刻不逼她上刀山,下一秒便逃之夭夭,动如脱兔般,了无影踪。
长月鄙视地看了看她,“不如,换个折中的法子,依旧将昆仑镜拿来,重光运行灵脉,你我助她引天道金光灌顶,再将这灵脉罡炁引至昆仑镜中,我想便可事半功倍。”
庚辰颔首道:“这个法子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庚辰在地上掷出七星阴阳五行阵,重光跏趺坐于阵眼,长月立于西北乾宫,庚辰立在东北艮宫,二人剑指冲天。
此时,长月一方金气化为白龙,庚辰一方青气化为苍龙,聚天地之灵,将天道金光引入重光的颅顶。
重光手结莲花印,周身灵脉开始运行,俄倾七星已周,从天上罩下来一团紫光,气降紫烟,覆于重光周身。
长月和庚辰再一剑指,在重光的气海处引出一团金光照在了昆仑镜中。
只见镜中出现阴暗无比的山莾和很高很大的石门,上方有一道篆体,写着‘万妖归宗’。
庚辰抬起头,看向长月,“原来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章 揽镜方知一字深 对我用美男计,我会上……
庚辰解释说:“你名唤含章,是六天洞渊大帝与凤族帝姬的长女。我与你父君是至戚世交,我当你自己女儿一般看待,若非你这丫头当初执意逃婚,也不会生出这样泼天的祸事。”
重光笑呵呵道:“磨刀恨不利,刀利伤人指,正所谓福兮祸兮.....”
话还未说完,只听密林处传来十分骇异的咕咕声。
庚辰反应极快,忙按住她的肩头,二人藏在草丛中。
前方长月向他们招手,他二人匍匐凑了过去。
林中万木凋枯,四野尽是搓桠丑叶,眨眼的功夫,林中的枯树花草,蜿蜒绵亘地快速伸展开来,随之又绽出许多红白相间的花朵,滚似的艳冶锦簇,瞬间荒烟之内化为花遮蔓草,他们被团团珠翠围绕,像是被困在了里面。
重光抬头一看,云空压城似的暗霭,只是风尘继续恶,花柳浮动中诡异横斜,似是暗影之中的魑魅。
重光讶然,“是枯草逢春么?”
庚辰掷出手中剑,“此处四时无节,哪有什么春?我看是妖怪发春!”
“咱们已然进入咸阴山地界了,都要小心。”长月提醒道。
“听闻咸阴山,常年光秃,从不生长花树,是个贫瘠的不毛之地。”
她纳罕道:“是不是你的夜光常满杯带我们来错了地方?”
庚辰忙说:“我的夜光常满杯犹如大羿的落日神弓,箭矢一出指哪打哪。”
长月立在当地,四处巡看:“此处向西六百里应有一处洞穴称为鬼星石洞,那里面藏有魑铁兽看守山门,况且此地忽生花叶,物之反常必为妖,你们两个莫要大意了。”
重光听了长月的话,心中愈加不安了,忙一把抓住他那宽大的衣袖。
长月不妨她如此,冷冰冰地看着她。
重光立即说:“我天生怂包行了吧,我实在太害怕了。”
“倒也不必如此。”长月咬着后槽牙,从她手里扯开衣袖。
重光在他身后翻个白眼,小气鬼。
才走出去一步,长月的天珏剑柄伸向她。
“何意?”
“还怕吗?”
“不怕!有你们两个傍身,我怕什么。”
“撒谎!”
长月将剑柄凑到她手上,“怕就拿着,我在前护你。”
重光不屑,“这可是你求我的。”
她才握住天珏剑的另一端,便摔趴在长月脚下。
回身去瞧,原来偌大一颗青藤缠住了她。
长月一个剑指,引动出强大的气流,在灵力的微波下,那些鬼藤瞬时尽数散去。
此时,再次从密林深处传来几声可怖地咕咕声。
三人循声看去,那声音从树林蒙密中隐隐传来,幽森的密林乍然地气蒸郁,袅袅升腾着诡异的雾气。
咕咕之声由远至近愈发凄惨,四野之内闪动出许多翮于空中的妖物。
重光三人躲在草丛中暗中窥探,见它们一个身子九个头,各个有着又长又大的尖嘴,张颌间不断汲取着浮在半空上的精魂。
“这...这什么妖物呀?”重光轻声问。
“那是姑获鸟。”
长月压低了声线说:“此物是死去产妇执念所化,善夜飞昼藏,专摄人的魂魄。”
庚辰饶有兴致地道:“说起这怪鸟,它还有一个嗜好呢。”
重光忙问:“怪鸟也有嗜好?”
庚辰说:“人界将此妖物唤作鬼鸟,因它好与婴儿作祟,专偷旁人家的孩子。”
重光是修仙之人,自然晓得这姑获鸟的怪癖,“生而不得,死后而怨的产妇,自然执念的是孩子。”
她偏头问道:“不过那些孩子被姑获鸟掠劫了去,又会如何?”
庚辰摇摇头,“自然是夺来养玩,养腻了就吃掉。”
重光动了恻隐之心,“这些孩子好无辜,有什么法子让它们消除怨念吗?”
长月在旁答话:“想要这妖物消失,需要找到它的主子。”
“难道它们的主子就是魇妖?”
“此处是魇妖的地界,虽为妖界自有制度,那群姑获鸟出现在此,就是为了敛汲精魂,供养给魇妖的。”
长月说着,不禁抬眼看过去,一只姑获鸟盘桓在他们的头上,顺势带领众鸟往鬼星石洞方向去了。
庚辰也抬眼看了看,“那只怪鸟发现了咱们,恐怕已经飞去报信了。”
长月一面收起手中的天珏剑,一面说:“此处南临遥谷,向西盘折便是鬼星石洞,咱们要加快速度了。”
他那一双清潭如碧沉的眼,凝尘不染地看着重光,像是在心底里下了极大的决心,“将你的凤涅拿出来。”
凤涅腾空而起,长月随手捻出一片呈月牙状的白色龙鳞,投进了凤涅的灯腹内,一团火球轰地点燃了凤涅的灯身。
“我将自己的一片鳞羽投入凤涅中,自今日起,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有凤涅在,你我之间便心灵所感,或遇危难,或遇佈偎,无论山高海远我便会找到你。”
长月本体是龙,他喉下一尺白色鳞羽,呈月牙状,为倒生逆鳞。
重光哑然失笑,对我用美男计,我会上当吗?不会!
*
鬼星石洞逶迤山半而下,环山四面皆有石崖峭壁,中间有一石梁横跨天际横亘两山之上,飞瀑贴崖而坠,泻落洞中。
需以舟楫渡水而进,洞内阴暗潮湿,还有形象奇异的重岩,石壁屹立下的森寒,使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们三人一路划进去,才发现洞腹内极深,倒悬在上空的山石绵绵连枝,附壁岩崖光影陆离,惘如熹微的鳞甲。
行船之处暗无生气,重光便唤出凤涅在船头照亮了前行的水路,水波潺潺响彻,伴着黑透无尽的曲折,卷地如瓯,浮槎于阴嫠[lí]的深涧。
须臾洞门微震,自幽深的洞穴中突然传来一声高亢嘶吼,一头魑铁兽张着血盆大口,如箭矢般扑向长月。
重光还未看清魑铁兽的样子,只见长月腾起身来,双脚蹬在魑铁兽的身上,剑气一挥,气势如虹的湛色将魑铁兽击回深洞之内。
不过一两招,耳边传来魑铁兽凄厉的哀嚎声。
瞬间,那些熟悉的咕咕声再次此起彼伏的响起,随之狂风骤起,有数不清的翅翼抟空而翔,仿佛乌云压顶似的昏雾蔽天。
重光不禁攥起自己的裙裾,仰头看向那些当空翩翻的怪物,“还是那些怪鸟,我认得它们的声音。”
她的声音也引起了姑获鸟的注意,成群结队的姑获鸟一时俯冲上来,铺天盖地围攻他们。
庚辰抽出随身佩剑,“重光,快躲我身后!”
他的剑峰如电,刺出一道剑气,将头上黑压压的怪物击退大半。
长月掷出一道屏障,上空现出一泓金色的泽,姑获鸟见了纷纷逃窜。
待他回首去看重光,眼见一只巨大青黑色的姑获鸟,擎展着双臂,直剌剌地冲向她。
她一下子傻了眼,本能的护住头,正是危机时刻,一点星芒璀璨荧煌,眼见凤涅腾空而起,它的周身燃起狂烈的火焰,扬起烜赫的光,将那只青黑色的姑获鸟焚成了一团火球。
领头的怪鸟被烧成了烤炭,剩下的姑获鸟见了早已逃之夭夭。
重光不禁抹了把冷汗,伸手一召,凤涅摇曳而来。
她拍了拍凤涅,夸赞道:“好凤涅,多亏有你,否则我就变成那鸟儿的鸟食了。”
庚辰有些晃神,自盘古开天以来,诸如昔庖义作琴,神农造瑟,女娲制簧等等。
眼前这盏凤涅灯非比寻常,曾是九天玄女所作,亦是重光亲娘的本命法器。
“适才我就见这个物什很是眼熟,你叫那家伙什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章 打头风浪恶禁持 都毁了啊...都毁了……
重光他们一路循着姑获鸟逃遁的踪迹,来至鬼星石洞底深处,
周遭有冷翠的磷火和槎[chá]枿[niè]垂藤的崖倾。
穿过岸畔便是一径一渭,一清一浊的溪流。
冥暗的洞底皆是被妖魅残夷的尸骸,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潮湿恶臭的腥腐味道。
他三人走到一个巨大的石门前,重光抬头看,见那上面刻着赤螭和曼陀罗。
庚辰举着宝剑向门楹上突起洞牌一指,“你瞧,万妖归宗,这就是在昆仑镜中见到过的。”
重光颔首,“也不知这老妖怪有多大的本事,竟能自诩是妖怪的祖宗。”
庚辰微微牵唇,“倒也别小瞧他,此妖形迹可疑,一张黑丑的大斗篷遮住脸,谁也不曾见过他真正的面目,上万年如此。”
长月在那石门上探了探,遂退后几步,信手挈出两掌。
气劲如寒冽的刃剑,石门应掌风一震,划然大开。
映入眼帘便是一座卓然显赫的魇妖铸像。
三人绕至雕像身后,终见一座宽广平远的浮桥,一眼望过去竟氤氲无垠,嶂度的云气散步在四周。
浮桥两旁是沸腾浑浊的波涛,突然一股邪风吹在重光身上。
远处的浮桥有一股极大的吸力,她看到自己穿回了现实世界,她真的很开心。
猎猎而过的风,朔起她的衣袂,重光眼神渐渐黯淡无光了,游魂一般向浮桥走去。
庚辰察觉出了异样,想起当年那个被魇妖吸干的仙侍,便就是这样诱进了天魔镜中。
千百年来天魔镜以吞噬精魄为生,用旁人平生那点执念化成纽带,请君入瓮方便嗜其魂魄,虽然魅惑的招数老套了些,但却应机千变,防不胜防。
庚辰想到此地,忙向前拦住她,“重光,你醒醒,这是老妖的天魔幻境,你赶快醒醒!”
重光的双眸只看向远处,空洞的眼睛里黯然失色,她不听不看,依旧累累举步缓缓前行。
长月伸手向重光身后隔空一抓,刹那间将她拽回怀中,咬破指尖血,抹在她的额间,口中敕道:“破!”
重光的眼中瞬间清澈了起来,醒来看到是长月,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因为一切都太过真实。
长月眉眼中透出清隽的英气,他幻出天珏剑,口中捻决:“微妙真空,驱策雷霆,神威凛凛,万剑奉行,敕!”
四野之内顿时颤了三颤,天珏剑御出之时便分出许多剑刃,犹如天下利刃瞬时齐发,纷纭杂沓地射向穹隆云桡[ráo]深处。
前面阴昧未分的雾气,霎时便烟消云散,自浩荡无际的苍空之色,逐渐展露出一派暗围的殿宇。
天珏剑以呈排山倒海之势,众矢如骤雨般刺向天魔镜。
一袭黑袍加身的魇妖,自烟煴中跃出,正好他将身体格挡在天魔镜前。
乌泱泱的袖袍浊流狂澜,大殿中响起一阵兵刃碰撞的簌簌之声。
魇妖化解了天魔镜被摧毁的危机,只见天珏剑合一。
一剑穿透了他的肩胛骨,魇妖飞野似的被钉在了岩石上。
重光忽觉眉心焦灼,她感应到了灵根所在,指向天魔镜前的方向,“我的灵根,在那里。”
大殿庭心开合处,见有辉耀迸光的灵珠,她手捻莲花印,冉冉云蒸之气缓缓将她腾起。
从一盏香尘腻玉的瓯内,焕然盘桓至重光身前,周遭陵花飞雪,像是无极之光,阴阳运化在她的体内。
长月仰头看向她,那是瞬间的惊鸿,隽逸姝丽的仙资,像极了坐于莲花上彼间伎乐,绝异於众,只这一眼,便使人难忘。
流波焕然的气泽弥漫在重光身上,她翩然地款款而落。
庚辰见她额间一抹玄鸟花钿若隐若现,忙上前抹去那印记,“世人都知玄鸟印记是神女象征,你血脉殊异,若身份露了底只怕不测,还是暂时掩去的好。”
庚辰打着掩护,假意打量她道:“重光啊,你的灵根适才回到你的身体里,赶快调息看看,究竟有没有被那老妖滓秽了。”
她口中呼出一口清气来,“我感觉这会儿一股真炁已通达灵关,一身仙法纵然使不出十分,总有六七亦可使得了。”
长月上来在她的气海处注入了一些灵力,“你本源之力受损,适才汇入你体内的灵根尚未稳固,暂时不要动用你的仙法,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
立在一旁的庚辰,突然想起吊在半空上的魇妖,“你这狡猾的老妖怪,平日里作恶多端也就算了,竟还有胆子拿了重儿的灵根,今日我定将你与这天魔镜毁了。”
魇妖吊在半空戏谑道:“庚辰啊,庚辰啊,你生性乘急,当年天族与修罗族大战,你战后失去角上尺木竟不得返回天界。怎么?五万年了你那尺木还未修成么?”
能做神族正统的龙神,皆有一个正统的象征那便是尺木,这种珍物很难修成,能够拥有广大神通的龙神皆是化生,但需要耐着心精进的修行,才可见其成效。
庚辰因乘急戒缓,持戒持的不是很走心,如今几万年过去了,他的尺木只修了参半。
这对于庚辰来说,是他的痛痒更是软肋,“本神修的是逍遥,尺木未成,也碍不着本神升天。”
老妖不住地啧啧咂嘴,“逍遥?如今你的仙格,都被你的厚颜无耻丢尽了。”
*
魇妖在上面笑得张狂,长月抬手将他的笑声噤住了。
“你主宰这妖界总也有了几万年光景,合该有些头脑才是,我们这趟前来就是给你个机会,想着让你换种活法,不如我先与你论论。”
长月不紧不慢地理一理袍衫,“重光的灵根被你无端拘来,姑且我先不和你追究。目前却是需要你那天魔镜,找到她身上另一处灵根,盼你能通力合作,驱使天魔镜令我达成所愿,如此一来一去,大可抵了天魔镜的业障。”
魇妖晓得天魔镜是他的本命法器,然而自身内丹才刚刚修持到合体期,一旦魔镜摧毁,恐怕还未找到适合的寄身,他便也活不成了。
一身乌黑的斗篷下,看不清老妖的面目,那柄锋利非常的天珏剑将他死死的钉在上面,声尘被禁,只得愤恨地摇撼自己的身体,以表达他的不满。
“不愿意?”长月踅身看他,腕上袖袂轻拂,才将他身上的禁术解去。
魇妖不敢确信地问:“照你的意思,若事成你们大可发一发慈悲,将天魔镜给我留下?”
长月悠悠的道:“你若通力合作,如你所愿。”
魇妖嗤笑道:“你当我是傻的?”
长月淡漠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你想如何?”
魇妖怀疑,“要我如何信你?”
“若非我不想托赖天帝,动用三十三天善法堂中的天黎镜,你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长月抬手捻决,天珏剑从魇妖的身体里抽离出去,“我以天界上神名义,今日不斩杀你。”
虽然各自心事各自想法,表面上算是已达成一致的协议。
魇妖捂着伤口,那一身宽大的斗篷自上而下,他的身躯似凋零的落叶,坠在了地上。
百丈高的天魔镜设在岩壁前,他昂展双手口中念念有词。
章草星云的纹理懿铄清溢,一道弧光流霞大盛,在天魔镜中映出了一座荒堑无比的墟城。
庚辰看到镜中的影像,很是惊诧,“怎么会落入修罗界?有些不大好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章 春霖优渥亦屡逢 我必会将她奉若珍宝……
离开咸阴山,在经过昆仑墟上空,庚辰发现东面的桓山处,有霞光之气绕于山间。
他们三人降下云头,落在四望空碧的峰顶上,庚辰掐指一算,“那山下有一物,困于此地久矣。”
长月会意,“六万年了,那家伙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重光讷讷的站在一旁,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呀?谁要出来了?”
庚辰微微一笑,“此为白泽潭,是当年北帝座下神兽,它上达天文无所不通,知天下妖魅鬼神之事。多年前修罗王搅闹酆都,放出六洞鬼神九方妖魔,天帝召北帝,统神将天兵制御,白泽作《精怪图》奉予北帝,遂北帝依此图册造浑天玄鼎收复妖神,然修罗王一朝震怒便将白泽禁锢在这白泽潭中,于是北帝功成,升帝入中天,总极紫微大帝,然白泽虽有救护黎庶之功,但需经此一劫,待有缘人来为其解除封印,方可难满脱于天罗。”
重光心内默默念叨:是啊,六万年了,白泽身陷囹圄六万年。这个节点它该重获自由了,我怎么能忘呢。
庚辰凝望着白泽被困的方向,“重儿,你去吧。”
“我?”重光下意识指了指自己。
庚辰搂住重光的腰际,瞬间化为万丈青龙,他将她驮在背上,重光紧紧抓着龙背,云空中她唔一声,“飞慢点,我恐高啊——”
她的声音回荡在云空中,随着一声龙吟的振腾,消失在天际尽头。
庚辰把她带进一个峻岭斜合的洞穴中,她脚下踩在潭口处,上方有光彩万丈的琉璃屏障。
重光记得原著中此物为上清玉脂,“这是,老君造的法宝。”
“不错,小重儿算你识货,此物设在于此上篆禁锢阵法,专以封印上古瑞兽的法器。”
庚辰嘱托道:“千万记住,你只一次机会,若不成便不必再试,否则潭内落下业火,定将白泽烧成灰烬。”
重光只点了点头并不看庚辰,忙大刀阔斧地撸起袖子,盯着上清玉脂开始研究。
他觉得有些出乎料想之外,但也并未多言,龙头一扭,带起龙鬐[qí]的鬣[liè]角,随风翩然而去。
不知何时凤涅已然从她的绦带里飞了出来,宛转间它漂浮在上清玉脂的石壁上。
她蹲踞在凤涅的面前,仔细俯下身来端详着石壁上的符印,“真是大开眼界,我才多大呀,有幸得见修罗王族封印,这穿书也算是不白穿了。”
凤涅在她身旁随之摇曳了一下,她抬头看它,“你知道我是穿来的吗?你无绪无心的,只是个情感记忆罢了。”
凤涅又摇晃了一下灯身。
“来,别划水啊,该你说话了,快帮我回忆回忆这上清玉脂的来历。”重光打趣道。
此时,凤涅的声音荡在洞穴里,“老君是一向仁慈的大神仙,只是受天帝法旨,将上清玉脂加固在此,可他当年并无敕令任何禁锢咒语。简单来说,在白泽之前这块石头只是块地标摆设,那修罗王不知从哪里风闻了此事,自将白泽加了修罗族的禁锢。”
凤涅缓缓贴近石壁,灯光瞬间燃起爀熠的芒,将石壁下的渊潭照得珵亮。
她透过石壁,一眼之下是无底深渊的白泽潭。
潭中透着寒冷的光,苍茫的璧色,更像是封酿已久的一瓢冰瓯,渐渐凝结成颗颗水粒,辉耀出迸光的砂。
万丈的寒潭,似是皎皎莹壶,透着波光粼粼秀色如蓝,汞铅一样的流珠渐渐凝结,就像无数只鳞介闪烁如人的眸子。
重光不得不撑着膝头,俯着身向下而望,水中涟漪如墨如绸,一泓水雾渐渐散开,自渊底而上乍见一只目光如炬的眼,正冷冷地看向自己。
隔水的石壁,渊深无底,只有岩壁上潋滟的水光是一弯霓虹之色,是星芒蝶翼的光洒下的荧。
重光与白泽隔水相望,她轻轻抚摸着石壁下的眼,它的眸看似波澜不惊,虽聚着些许星辉,实则是万丈寒潭下的一片彻底的孤冷。
重光俯身向他微微一拜,“白泽道君,我是来放你出去的。”
她站起身,回忆着原女主当时想到天族大战修罗族,佛陀曾传授天君一套仁王护国经咒,只要诵念此经咒,就会催伏修罗王的神将鬼兵,自然封印也不在话下。
于是她立在原地踏罡步,手结咒印,依葫芦画瓢,吟诵了一首《仁王护国经咒》,她吟唱的声音清澈悠扬,天籁般回荡在云天之外。
凤涅在她身前绕了一周,倏地一道光飞入她的腰际,化作了簪花金什小灯笼,挂在她的绦带上。
重光向洞穴深处看了眼,以保证白泽跃潭而起之时有足够的冲击空间。
当她结出金刚印,口中梵音阵阵的同时,洞穴之内顿时地动山摇。
浓稠的烟霞弥漫上来,带起阵阵的冽风。
她临风立在洞内,长发腾空如泻,轻绡的广袖兜住了狂风,霞卷一样的向上鼓胀,一双婵娟弓月似的臂弯,懒况琳霜,依稀露出臂上宫砂的一抹艳冶。
此时,金色的梵咒萦绕虚空,潭内涌起狂澜,如柱的波浪冲碎屏障,无数的水珠散落在空中,晶莹剔透的,像是玉尘里的珠砾。
白泽从潭内一跃千里,盘在云端上蹑空长啸。
眼见洞内潭水如泄,两旁岩壁出现了裂隙,整座山峰很快就要倾塌了。
“妈耶,这洞快要塌了!”重光环顾四周的山体,纵身一跃,飞出洞穴,紧跟着偌大的巍峨山峰在她身后顷刻摧塌。
她两耳间风声簌簌,只能听到自己的叫喊声:“妈呀,我好久——没飞了——啊——”
空气中夹杂着呼啸声,白泽一下子俯冲下来接住她。
周遭风雷阵阵,双旌展翅,露出鬐[qí]鬣[liè]的飞白之色,蜿蜒着刺天而去。
白泽从天际飞来,一路驮着重光,将她带回了长月身边。
眼见白泽伸出长颈,振起翅来抖了抖,懒懒地舒啸一声,声音如洪如钟的荡在无垠的天际里:“女子,是你救了我,今后你便就是我的主!”
紫金之气冲融,猎风振起,白泽跃在云端里化为一把宝剑,云庭间一道青烟,如星雨般地飞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章 见人惊起入芦花 斋心...斋心...……
垂纶的长川,梯山驾海而过就是玉虚峰,他们三人穿过清琅宫,便是一座巍峨的宫殿。
长月拿出一颗赭黑色的丹药给重光,“吃下去。”
重光看了看那丹药,露出一副难以下咽神情,“什么呀,颜色好奇怪?”
“此为青离丹,阴阳父母,木为火的母气,固本培元。”
长月将丹药托到她的面前,“你若不吃,大可便宜了庚辰,他等这粒青离丹能将养出尺木来,早已等了许久。”
庚辰眼巴巴瞅着青离丹,有些望眼欲穿,“长月,论交情,我与你最深长意久,如今却偏私给这丫头,除开见色忘友这一则,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
“见色忘友?”长月觑眼瞧了瞧重光,反唇讥讽道:“她有色么?”
长月腕上长袖,露出白皙而修长的尖尖玉指,将那颗青离丹放在了重光手中。
她再一抬头,见长月与庚辰已经缓缓循阶而上往深殿走去。
山间的风势如沧浪般呼啸,长月的两袖便兜满了风,只听他的声音飘过来,“玃【jué】如,将斋心殿辟出来,安顿重光住下。”
那名唤玃如的小仙侍,很是恭谨地向重光揖手,“小仙,见过上仙姐姐。”
重光听到有人唤自己为上仙,颇为自得:“你叫我什么?”
“上仙姐姐啊。”玃如继续道:“姐姐周身仙泽焕彻,玃如仙籍微末,自然要唤一声上仙姐姐。”
重光窃喜,摆出一副上仙之姿,“不必多礼嘛,日后你我同在一处,你只管唤我重光便可。”
二人笑谈间,迎面见到一位少年身着苍色襕袍,手持刀剑,正仗旋金风地舞弄剑技。
嘹唳的仙鹤数声过尽,他随手挽了个剑花,一剑横冲过去着实俊逸非凡。
玃如立在当地,凑到重光身边说:“这是六师兄琅翊,某界某山神的小殿下,他最喜人赞许他的剑术。”
重光眉头一凝,“某界?某山神?就这也需要保密措施?”
“凡是五岳四海的神祇大多都是世袭罔替,他们一来想将自家有些慧根的后裔子孙,派去颇具盛名的神君座下学习仙法道术,学出名堂来固然是极好的,但又担心子孙不争气,扫了自家门庭的脸面。故以,天君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只将那些正统世家子的来历录入仙宗录,再找来互投机缘的师父讲明由来,从此寻个得宜的训名便可入其门下。”
“原来如此,受教受教。”
玃如在一旁称赞琅翊说:“六师兄剑法着实精湛,这套剑法不是前时师尊传授于众师兄的吗?想不到六师兄的剑法愈发精进了。”
“玃如啊玃如,你在师父他老人家身旁多年,虽说你的仙法造诣不大进益,但是你这张会夸人的巧嘴,找遍全天下,恐怕也无人能及呀。”
琅翊注意到了重光,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重光一番,眼前的美人容颜清丽绝伦,一身鸢染色烟沙裙裾,宛若一朵盛开的莲花,婀娜的身姿,具乎于天界中乐神一样的清婉逸宕,不禁令人神驰。
他心中竟有一丝春意阑珊,“你就是重光?”
重光讪讪一笑,“重光日后便在长月上神座下侍奉,以后还要有劳六师兄多多照拂了。”
琅翊欣然道:“倘若小师妹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同我讲,我琅翊定当尽心竭力。”
重光摆手道:“琅翊师兄,你误会了。我不过就是长月上神座下的小小侍女,再说上神并未收我为徒,说是小师妹实不敢当。”
她正极力解释,只听声闻数百里之外,有人隔着云间的山岸,急声高呼玃如的名字。
玃如拉着重光,忙向琅翊请了辞。
峨然的山冠上空,她随身的飘带临空而泻,如同连绫的彩帐,靡于翔鸾一般飞到了对面的山峰。
眼前见有两位青衫男子正在对弈,另一人袭了身白襕,手持素心卷立在桃花树下。
那白襕少年见他们飞度而来,缓缓地走上去问玃如:“你不在师父身边好生侍奉,跑到后崖来做什么?”
玃如一面拱手,一面与重光窃窃道:“这位是二师兄清沅,后面的是三师兄和四师兄,快些行礼。”
重光学着玃如的样子,一并向三位师兄揖了揖手。
玃如解释道:“师尊吩咐我带着重光前去斋心殿,适才碰上了六师兄多絮了几句。”
重光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本不打紧,令人感到惊骇的是,那后面对弈的二人,各自都撂开手里的黑白棋,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你就是重光?果然所传未虚。”
“三位师兄,我叫重光你们觉得很奇怪吗?”
清沅迭声说不,“是我们师兄几人莽撞了,小师妹莫怪。”
重光听到‘小师妹’三个字不由得连忙摆手,“这,这长月上神未曾收我为徒啊,没得僭越了不是。”
谁曾想到,这清沅也是个不听解释的,只一味自说自话。
“小师妹有所不知,咱们玉虚峰平日里的课业极其繁重,加之满山的男弟子,除了课业还是课业。”
清沅那宽大的广袖一挥,“这下好了,今朝日头好,本君掐指一算果真来了位小师妹,我玉虚峰上下终于又要热闹起来了。”
重光勉为其难的同他们打起哈哈来。
清沅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小师妹风尘仆仆,一路劳顿,还是快些前去安顿了才是。”
顺着清沅的话锋就坡而下,玃如欣然拱手,“那我们便退下了。”
玃如牵了牵重光的袖子,与这三人行了礼,方转向斋心殿而去。
他二人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章 放一段光明不记年 你那么大本事,为何……
山间一片绿意盎然,重光踅身回望,放眼看过去,这是一座宏伟壮丽的三合殿宇,主殿座北朝南,东西厢是偏殿,殿前是一条青石铺就而成的小径,两旁种满了娑婆花和白薇花,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照在花瓣上仿佛雪片般纷纷洒下一片银白之色。
中庭是清澈见底的蓝色池塘,池中有波光粼粼的金鱼正在悠然游动,西边有座凉亭,被四周茂盛的花草围绕,清风拂过,带着一股幽香吸入肺腑,沁人心脾。
“此地是清琅宫后院,主殿是师父的常住。”
重光看向主殿,见远处山岚浮起层层叠嶂,是锦色的霞烟,近处是桃李花开,十里流光,主殿被披紫的花海重重围绕,两边檐头坠着金盘晃朗的铃铎,跨过一道汉白玉色的游廊,便是一间荒芜的殿宇,上篆一块金匾。
她悠悠地道:“步月轩。”
她看得出来这间殿宇凉风飒飒,透着一派萧索,“这间厢房应该是华瑛的吧。”
鸣不疑哦了声,“你是如何瞧出的?”
“这殿中虽说看上去十分萧索,但我能看到一股红鸾之气绕在这殿中,女子多情心坚意固,遇之无情最是消魂苦,这位华瑛师妹生前应该很爱慕长月上神。”
鸣不疑颔首说:“遥想当年师父还不是玉虚峰掌教,他身为月宫继任天子参与了当年神族和修罗族大战,身为天君义子的他,在当时三界诸神眼中极为看好。所以,天君将师父看管得也十分着紧,于是师父违抗天君法令,亲领一众月宫神将同那修罗族打得是分外焦灼,咸海里的水被染上了一重又一重的赤色,他这一路所向披靡,是当时屡战奇功的神祇。只是所料未及,就在当年最后一战,长月上神因过度耗损修为,不幸中了修罗王的灻火毒,而华瑛不顾陨命的危险,散尽了一生修为,将上神体内的灻火毒渡进了自己体内,而华瑛的身份便是上古洪荒,早已羽化了的前玉虚峰掌教的独女。”
“听闻在那之后她被长月上神养在净炼池谷底?”
“这桩事在神界几乎无人知晓,你怎会得知?”
“你只说是与不是,其他的不用多问。”
“你说的不错,确实被师父养在净炼池中,每至月朔和满月之期,师父必会去看她,净炼池那地方被下了结界,任何人不得出入。有一次我见师父从净炼池回来,着实令人意外的是,师父一向纤尘不染,可那天他周身仙泽羸弱不说,他的衣衫沾满了水渍和血迹,之后便闭关不出竟达数十日之久,据我的猜测,师父应是以本命精血在养护着她的仙身。”
“这便巧了,前不久倒是听庚辰同我讲,沧海岛有种草药名叫连缬【xié】花,这种花草需三千年出根茎,六千年一生花葶,万年来才结得一次花开,凡人闻之可飞升成仙,死者闻香可返生地仙,仙人嗅尝或亡故或毒伤,便可返生恢复如常。”
鸣不疑不无忧心地道:“我也曾听闻此花的药效,不过就要去一趟沧海岛,那是神霄九玄神女的辖地,岛上留有上古父帝为之镇守的两大凶兽,一位裂天兕,一位火螭兽,只这两大凶兽便不好对付。”
重光反问:“怎么?你怕了?”
鸣不疑脸上浮起一丝骄矜,“你有所不知,在玉虚峰,众师兄弟都唤我一声,鸣大胆!我担心的倒是你,小小重光法力微末,小心别让沧海岛那两只凶兽拿你当糕点吃了。”
重光有私心,她将原剧情去沧海岛的时间节点提前了,只为自己之后被长月剜肉割血凝炼罡炁之时少遭点罪。
重光眉梢微微上挑,“好呀!鸣大胆上仙,咱们明日就动身。”
他二人正商议着约在哪里见面,何时启程,只见长月一袭苍色长袍迤逦无声地穿过了游廊,眼见他径直朝着清琅宫而来。
游廊两端的凤尾棠,其状如凡界的棠,红花赤实,八千年一花开一结果,它的枝桠向着海净的长空刺天而去,花叶繁茂也开得正是时候,点点落红的花叶飘在他的身上,由着花瓣的流迁,有着依稀可闻的旃檀馨香。
鸣不疑凑近了她,“师父来了,别忘了,我明日等你。”
她再一转身,发现鸣不疑早已溜去老远,“什么嘛,避猫鼠一样,倒是长月上神像极了大坏蛋。”
“你说谁是坏蛋?”长月的目光似一汪深潭,近距离相看他的一双黑瞳是冷冽的藏蓝色,因为面上无情无绪,更加显得他阴翳冷隽。
他是仰之弥高的真神,三界之中有名的隔尘超逸,多年来无论是天界、修罗界、魔界,妖界,各种花枝招展的魑魅魍魉和风华绰约的仙娥,无不对其趋之若鹜,无论是妖冶多姿,还是花样百出的鬼蜮伎俩,从来都是熙熙来,攘攘往,他仍立在疯狂骤雨中岿然不动。
她灼灼地看着他,竟有些晃神,他看上去很像石洞里的真人菩萨,就连多看两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重光心里发虚,“没,没有,我没说上神你是坏蛋。”
长月挽了挽衣袖,“我是好蛋还是坏蛋不用你嚼舌,今后你随我差遣,你的责任就是以本尊为圆点,一丈之内如影随形。”
“是是是,我听令便是。”重光斜睨他,“不过,如若上神沐浴或是更衣也要我伺候吗?”
长月云淡风轻地说:“作为仙侍,有何不可?”
重光拉住他的袖衫,恳切道:“我还有个小要求。”
“说。”
“何时带我去修罗界取回灵根?”
“从长计议。”
“怎么就从长计议了,你那么大本事,为何不立刻!马上?”
长月决然道:“还不是时候。”
“为何?”
“我说过从长计议,不要和我饶舌。”
他负着手,头也没回,转身朝净炼池方向走去,“我要办件要紧事,你自去我殿中将泉内散入麟芝散,等我回来熏度降绡,本君要沐浴。”
长月悠悠踱着步子前往净炼池方向去了,重光抬头看了看挂在夜空里的一钩新月,她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汀花岸草尽处。
她有些好奇,忖度着是否跟上去瞧瞧。
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化作一只白色的蝴蝶,一径飞落在了长月的袍衫上。
此去净炼池还需过一道广袤的阡陌,透峰而下便是海接环绕的净炼池。
淡淡的皎月,倒影映在洞前的潭溪上,碧水潋滟着石壁上的光影。
长月落下云头,一路踩着缭绕的云雾,进入了净炼池。
令重光感到意外的是,她竟能躲过长月设下的结界。
她回想起,应是先前他曾用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章 画堂银烛嫌明 你摸着可还趁手?……
重光一步一顿蹭到他面前,长月抬手,重光下意识地蜷缩护住头,“别打,别打...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眼底有一抹戏谑的波光,“改偷窥了?”
长月的手缓缓落下,放在了重光的头上。
“我一时好奇。”
“一时好奇.....”长月的笑意渐渐褪去,突然抓住她的后脖领“你可晓得,我对你更好奇。”
长月拎着重光骤如一簇轻烟浮向天际。
霭生的烟波,一径飞往清琅宫殿内,长月扯住重光的腕子,连拖带拽进了偏殿。
殿内砌了圆弧形浴池,引了后山的泉水,这种偏殿融扩量较小,周围一片氤氲拥香,暖玉生烟,牵云袅袅。
殿内有了生气,凉风很快吹散了一缕薄雾,浴池前的纱帐也迎起了涟漪。
“上神你做什么?”
“做你仙侍该做的。”他手一松,将她推到池边,低头看到鎏金雕花的匣子内放着一盏盛有麟芝粉的金瓯。
烛火跳动,隔着重重纱帐映出曼妙的身姿,她拿起金瓯,指尖拈起一抹麟芝粉洒入池内。
长月的目光无声地落在重光的身上,那日他为她疗伤,发现了她身体的秘密,自那日起便在打她的主意。
他定定的望着她的皓腕、她那白玉无瑕的脖颈、还有心衣之上袒露的肌肤,究竟选哪里下手才好呢?
他掀起帷幔,悄无声息地立在她身后,待她回转时,两人脸贴脸竟离得那样近,只需她再往前一步,就能贴到他的唇。
他挑起唇角忽而一笑,指尖间一弹,“下去。”
“呃…呃……啊——”
重光脚下失重,跌落池中。
长月把重光推入池中并未犹豫,边下水边扯下了自己的腰襕,脱下了深衣,内衫敞开时,她马上紧闭双眼。
她实在有些羞涩,然而又是深度颜控,她怕一时被美色所惑,于修行无益,再落个晚节不保,很不值得。
长月那面如霜雪般冷艳的相貌,放在二十一世纪的修仙界也是第一绝色了。
她想起在修仙时,师父曾告诫她要离情绝欲,电视上那些仙综节目最毁道心,什么男仙在你面前诞生啦、又如披荆斩棘的仙界哥哥啦,师父都不准许她看。
如今身为一个成年少女,含苞待放,花般的美丽,趋之若鹜的男仙们对她垂涎三尺,她看都不愿看一眼,实属在这方面灵智未开,已经素的都快要包浆了。
长月向前一步,重光向后退一步,几步过后,人已被逼仄在角落里,他倾身将手抵在池壁上,把她牢牢的困在里面。
他壁垒分明的腰腹有很明显的血痕,新旧伤疤密密麻麻,最深一处便是今日的手笔,心口上一道血洞,伤口处鲜血仍旧不断流淌,然而他却不在意,只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像是要向她索取一样最珍贵的宝物。
那副精致的下颚线配合那一汪藏蓝色的幽幽曈眸,像迷雾中找不到家的迷鹿,竟有一种颓然?无助?更还有无辜之感。
水面之上露出的胸膛带着几分血腥味,隐隐挂着几珠潺动的水珠,稍显凌乱的发梢也是湿漉漉的荡在他的颧弓上,凄惨中带着五分阴柔五分邪魅,不禁又增添了几分阴翳的蛊惑。
她咽咽口水,眼睛也不敢在他任何一个部位上停留,她的呼吸、她的心脏开始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长月那磁性的声音,凑到她耳边轻语:“你的血有净炼功效,凡人饮之,可以生死肉骨,得以升仙,仙人饮之五毒消散,不仅可得净化,更还可重塑仙身,得以重生。”
“您这...说的是我吗?我哪有这样大的本事,您这说的跟能源充血桩是的。”
长月手抚重光的脸,又轻抚至她的颈项,好似在研究从哪一处放出的血最具疗效。
“其实,我也不信,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重光耸耸肩,油嘴滑舌道:“巧了不是,我也不信,既然咱俩都想到一处了,不如您疗您的伤,我走我的人?”
她要从他的腋窝下钻出去,被他一下子牵制住了,臂弯一揽将她圈在了身体里。
他摘下她头上的白玉如意簪,一头乌发墨玉般倾泻而下,衬得美目顾盼间更显楚楚动人。
长月伏下身子,低语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章 美人香草好相依 本君倒不介意和你共……
长月脸色不佳,“你别忘了,本座可是龙身,想要水遁?你自己掂量着,可能逃出我的掌心?”
“你这样欺负我,不过就是仗着我失忆了。”
“欺负了又如何?”
“你!无赖!”
长月冷冷道:“你血脉殊异,身份不会这样简单。”
“首先我的命是你救的,其次你说我是神界之人,诚然你说我是什么便是什么。”
“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你究竟是谁?”
重光简直要撅过去,她也很想问自己,究竟是什么缘分把她扔进这个世界?
她仄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弯着唇苦笑,“我失忆了,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完全陌生,我害怕、忧心、胆怯,甚至是无助,曾经千百次的问自己,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并无任何一个人回答,那时我才真正感觉到,身似飘蓬无所依的感受。”
长月眼中略有闪动,长长的睫羽覆下来,更加显得他那眼尾开阔上挑。
他闻言,黯然的轻嘲一笑,“油嘴滑舌!”
此时,门外传来玃如的声音:“上神?上神在殿中可还安好?”
重光忙‘嘘’声抵住自己的嘴,悄声说:“别让玃如进来。”
长月漠然,眉头一轩,有些事不关己。
玃如守在殿外,想到今日师尊疗伤的时长不同于往日,心里便隐隐有些担忧,他走近殿门,“上神,您在殿中无碍吧?玃如这就进来了?”
重光慌张了,“你回应他呀,不然他就进来了,快说退退退......”
“适才是你不让我说话的,他要进来便进来,我是无妨的。”
“那怎么行!你是六合八荒仰之弥高的尊神。我就不行了,首先我是个女仙,若让旁人瞧见了,我就有魅惑上神之嫌,他日我还有何面目示人?”
“到那时,我定要敷上十层凝脂玉膏......”她伸手比划了个十字形,“十层凝脂玉膏!才能出去见人的啊!”
看得出她有些娇嗔,在她连串的长言中,滔滔连绵,一气呵成,似是非常在乎自己的清誉,尤其同他之间似乎半分也不想沾惹。
他看着她偏头想了想,上万年了,又有哪个女仙不愿同自己传出些桃色轶闻?如今他大开眼界,目下这个奇葩倒算一个。
他正想得入神,但听帷幕外竟传来玃如的声音,“上神?您可有事?今日您疗伤过久,玃如很担心您。”
长月死死攥住重光的手,嘴角勾了勾唇,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无妨,你退下吧。”
门外瞬间便悄然无声了,像是玃如退了出去。
险情稍过,她便想着脱身。
水波之下,一张大手潆起一圈涟漪,忽就环住了她的腰际。
而长月的面目依旧坦然,山岚的眉峰一弯,“你滑的泥鳅一样,别以为我查不出你什么。”
她觉得和长月说话简直就在找气受,“你这人城府心极重,疑心更重,和你一起,我头都疼!”
触目惊心的话,没头没脑的脱口而出,便让他有些恼火。
长月嘴角抽搐了一下,朝殿门方向飙起高音:“玃——”
重光慌乱,“我错……我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吗?”
他心中存有疑虑,她是神族还是凤族?无论怎样她都是个迷,看得出她在尽力掩饰自己的身份,失忆不过是托词罢了,倒是颇有意思。
“我可以走了吗?”重光孩子气的觑着他的神情。
“不然呢?”他缓缓凑进她,“哦,本君倒不介意和你共浴。”
重光朝他翻翻白眼,扒着池边正要上去。
“今日之事......”长月沁在池中无情无绪地说。
重光冷的上下牙齿打起了寒战,“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我不会说出去的,更不会让上神蒙羞。”
长月泡在池中,‘嗯’一声,便闭上了眼睛,重光拾阶而上,湿漉漉的爬了出去。
一方碧波的池水,被搅得涟漪未平,长月见那波面滟滟光灿,原来是她时常戴在身上的凤涅遗落在了池中。
他摊开手,剔透玲珑的凤涅便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
重光回到清宁殿,发觉凤涅丢在了长月的浴池内,这一夜她便睡得不大安稳了,耳畔听得朔风阵阵,那是玉虚峰山顶特有的苍浑之声。
如此辗转反侧了一夜,再抬起头,瞧见窗外平旦之气渐生,早已到了与鸣不疑约定的时辰。
重光心底打着鼓,她从未去过沧海岛,四象山里的两头凶兽虽然在原著中认得她,可毕竟没有亲身经历,那洞里面的两大凶兽会善待她吗?
守在四象山里的这两位凶兽,于视觉上一贯不大灵便,反而在嗅觉上倒是机敏。
于是她特意袭了件惯常去四象山看望两位凶兽的烟沙长袍,这种袍衫可避水火雷焰,着实是一件非比寻常的宝衣。
她穿上这件宝衣,心中踏实多了,不单能和它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章 惊破一番新梦(上) 神霄九玄神女在……
沧海岛在北海中,地方三千里,去岸二十一万里。
四面绕岛,各广五千里,水皆苍色,银海环绕。
山川池泽光照万千由旬,天色柔软,时常普降宝华。
在万顷波海中花满银海,众仙家都唤其为银海生花。
重光是沧海岛的主人,原著中将她的府邸描述的天花乱坠,自玉虚峰出来,她打从底心里就想前去瞧瞧传说中美轮美奂的神女宫邸。
凌空一道光,飞越银海生花的岸畔,一簇真风赫焕如梭,直剌剌地飞入紫阳山,她的洞府内。
脚下还未站稳,从缭绕的仙雾中,迎出来一位小仙娥,双手抱拳向她拜谒,“上神,您总算回来了。”
重光打量着她,“你是姜早?”
姜早惊诧道:“上神?那老龙果然没开玩笑,上神当真失忆了,如今就连姜早也不认得了?”
“老龙?”重光失笑,“你口中的老龙是谁?”
“就是庚辰嘛,上神一贯称他是老龙。”
“原来我同他是这般没大没小的?”
“上神的阿娘与那老龙同为远古神祇,既有同门之谊,又有总角之情,算起来上神也是被那老龙自幼看着长大,他自然视上神为自己亲女儿一般。”
姜早笑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上神的脾性自是随了那老龙,诸如桀骜不羁,不问红尘,如今再加上个因恐婚落荒而逃的神秘女君,方是三界众仙给您的风评。”
重光听了一笑置之,“嘴巴长在旁人身上,我又不会掉下二两肉去,随他们。”
她朝府邸看了看,“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曾有谁来过?”
姜早想了想,“除了上神的君父和庚辰上神,还有天界的四殿下司珩【héng】来过。”
重光眉头一皱,“司珩?他来做什么?”
“上神您可是四海八荒的神女灵医,司珩殿下曾是您的病患,自那时起他总是来登门拜谒,可您总是躲着他,不过我冷眼看着,他倒是对您很上心。”
姜早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仰唇一笑,“不过如此看来,真真是应了前几年,庚辰给您占卜时所说,什么‘十六万年铁树开花,真乃仙生难遇尔’之言。”
“那老龙,专拿歪话打趣我,整天变着法儿说我是金刚钻出的铁树。”
她说着,伸出手,“拿来。”
“拿,拿什么?”
“我去四象山,要用你的舟楫渡过去。”
姜早哀戚戚地说:“上神,您可饶了我吧,虽然我是沙棠成精,身上的木头枝子也是有数的,依着您如此折毁,姜早仙道还未修成正果,恐怕便要变成枯枝精子了。”
重光软语,“好姜早,本君记得你的好,待我回来渡你几成灵力补偿你,如何?”
姜早扁着嘴,“上神之前画了好大的饼,到现在都没兑现,这回可要说话算数的。”
重光敷衍一笑,低声道:“这回也一样。”
姜早呆住,“什么?”
重光边笑边拍姜早的肩,“我是说这回同上次一并补偿你,我是上神,你的女君,说话自然算数。”
姜早乐得开花,自手中幻出一颗沙棠枝交给了她,重光纵身一跃飞上了云头。
*
她一路渡水来到四象山,若要取得连缬花,须要经过四象山前的阴阳两仪阵。
而进入石阵便是混沌既分的阴阳二气,清者上升为天,浊者凝结为地。
阴阳互为作用,始以乾三连,坤六断,此二卦山石磊磊,包罗万象,也预示着法阵之源,当注入生气时,已然开启。
乾道变化,以先阳后阴的规律,生出山之连绵的先天八卦,此阵纵横,层层高广垣墉,极是诡谲多端。
她进入奇门八阵,细数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生门而出,死门赴死,入其他各门,则又见其八门,周而复始,不死不休,若不知奇门转宫,便无法从这两仪阵中走出去。
她修仙时曾倒背如流的阵法,如今算是真正派上了用场。
阵中氤氲之气大盛,屯结的海云中,磊磊山石早已在她面前摆出一套九宫八卦的阵势。
四野之内沧溟浩瀚,屹立在观阙之上垂象万千。
重光眸中神情笃定,随手幻出清夷剑,提袍挽袖向前阔步移近。
她叉着腰,向那阵门高喊:“此山是我开,此阵是我栽,神霄九玄神女在此,快给本君开门!”
于自家庭院中总要有些威慑,冉冉见得波谲云诡的九宫八阵舜时消褪,云压的高空中南有圜【huán】阙【quē】浮云而出,巍峨高丈的阵门为她豁然开启。
她捻了个诀,倏地串过了阵门。
正如她所预判,鸣不疑如约而至的杵着一方四灵法杵,敧斜在一颗山石上,早已候她多时了。
“你来了?”她信步上前。
“你好像很笃定我能来?”
“自然,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诺才是你的原则。”
他提着法杵站起身来,“你倒是很了解我?”
“为神为仙没这点意识,还修个什么?”
“说起来你造化还真不小,此阵非同小可,那是神霄九玄神女所设迷阵,若非精通奇门遁甲,寻常精怪或是寻常小仙入得阵中,必会被幻象所迷,如今你能安然的站在这里,看来还不算是个草包。”
“谁草包,你才草包,你全家都是草包。”
“你这女人牙尖嘴利,瞧把你厉害的。”
“我若对你太慈悲,便会纵你无度,只会让你变得愈发无耻。”
“都是女,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有可比性。”鸣不疑啧啧连声,“三界传闻这位神女倒是一位很明断仁慈的神仙,你只是把无耻扼杀在摇篮里不认其生长,而她往往遇事留一线,若入此阵许久不出,倘或闯阵者翻然醒悟,跪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章 归来还需入樊笼 (中) 灵根自然要找……
她的身子迎风抖动,摇摇欲坠地立在裂天兕巨大的头颅上。
裂天兕是上古神兽中在名在册的翘楚,战斗力十足。
面对这样一个威猛的神兽,她并不想恋战,借势跳到低处的岩石上,当即顺手一抄,将连缬花抓在了手中。
近距离相看之下,连缬花的外型类于佛掌,色泽如娇艳的珊瑚色,此花虽有瑰材之美,算来也是世间第一颇具周折的仙葩了。
崔【cuī】嵬【wéi】赫奕的裂天兕,是烈炎随身的圣兽,重光将连缬花夺在手中的那一刹,很快便激怒了裂天兕,它的巨爪将她拍出去百丈之远。
杵天杵地的裂天兕,一声震吼,响彻四野,它那庞大的身体腾空跃起,张开尖悚的血盆大口,朝着重光便是一口。
瞬息间,重光倒降而下,一道光幕将她罩在了其中。
一道白影驱策着云雾,飘然而来,长月身袭月白长袍,飞踏着磊磊岩石,一脚垫过裂天兕硕大头颅,犹似行云流水,飞上半空。
他长臂一揽接住了倒悬而下的她,二人置身于丹花吐焰的熊熊烈火之上,在空中形成一抹阴阳交尾的涡漩。
眼见那裂天兕撼天动地的扑向他们,长月随手将重光一拽,旋一旋身,着实轻松地躲了过去。
重光见到长月心虚地笑,“上神怎来了?”
“你身体里养着我半成灵力,想要追踪你很容易。”
他出现的很及时,重光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感激之情。
“连缬花拿到了?”长月敛起月白的广袖,回首时已不见重光的身影。
重光在一旁‘哦’了一声,“拿到了。”
他抬首看,只见四道金光垂天,犹紫金流霞平地开花般直达云顶,像是金盏倒垂的莲,早已将裂天兕困于其中。
长月吃惊,想不到重光早已设起两道结界,禁锢住了裂天兕和火螭兽,然而高悬于结界之上的那件法器,便就是曾名噪三界的远古神器——镇魔杵。
原来鸣不疑携四灵与火螭兽正打得热火朝天之时,那火螭兽振起浩瀚的沙,尘嚣中一对碧色的环眼,从雾色中露出来。
它仰天一声嘶吼,将那浩长荆棘的尾,一霎将鸣不疑掀起,直甩万丈。
火螭兽头上的玄角傲然而立,渐渐簇出一道又一道靛青色的星流,那玄角威力极大,眼见蓄势而发的电掣攻向鸣不疑。
重光亦是救人心切,一时抽出绾在头上的鎏金如意簪,俄然金簪化为镇魔杵。
她翻身凌在空中,右掌之下催出灵力将镇魔杵一阵逆旋,万道金光乍现,以白羽压尽天山之箭的阵势,压制住了火螭兽的进攻。
说起镇魔杵的来历,本是上古神袛九天玄女赐予黄帝的一件逆世神器,这镇魔杵几经辗转传给了重光的阿娘,如今这件镇魔杵作为神霄九玄神女特有的护身法器。
为防引目怀疑到她的身世,她便把镇魔杵化为素常的白玉如意簪,如是任谁都不会对她有所怀疑。
长月自然是见多识广的,他自小养在天君身边,他平生只爱九重天上的一处福地,那便是天帝的嫏嬛阁,早些年他才将那里的藏书全部翻了个遍,自然对这件镇魔杵的传闻并不陌生。
四方石峰森森,只听得困在封印之中的两位凶兽仰天长啸。
鸣不疑怒气冲冲地欲要将那火螭兽一锤钉死,“妖孽,吃你鸣爷爷一棍!”
重光抬手一挡,“莫要杀它!这两只凶兽原是虚皇留下,镇守在此看管那一株连缬花的,你一旦将它们斩杀,看管此处的神女若前去九重天上告你一状,若天君他老人家究责,那玉虚峰岂不是同着你一道吃挂落?”
她顿了顿又道:“不单如此,往后这连缬花再养出来时,若无神兽看守,怕就免不了一直觊觎它的那些山魈精怪了。”
鸣不疑孔武有力,高大威猛,就是脑袋着实像是个草包。
她与这两大凶兽一向是有交情的,只是如今她丢了灵根,周身气泽不同于往日,那两只凶兽便识主不清了。
纵然如此她也不觉什么,自己又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谁还同两只愚痴的兽兽做计较呢。
距她相隔半尺的长月,他的眼眸迷一样的看向重光,于今而言她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辛,就像是一本无字天书,莫名的将她笼上一层神秘的纱。
他不禁开口问她:“你拿在手中的可是镇魔杵?这可是九天玄女历身三世所炼化的上古神器,如今早已失传许久。我倒是看不懂了,像这样传世不出的法器,是怎样的机缘,竟会落入你手?”
重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神说这是镇魔杵?之前庚辰把它给我的时候,并未说其来历,他只说先借给我用用。”
她倍觉自己打妄语的功夫是越来越老道,“上神,连缬花被摘去了很容易枯萎,咱们还是速回玉虚峰吧。”
重光微笑着转身,眉毛斜飞式的得意一挑,好似无限心满意足。
长月猛地剑指,击昏了她,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眼睛缓缓地合上。
长月抱起她,带她离开了。
*
重光睁开眼时,整个人浸在净炼池中。
池边的石台上有连缬花、昆仑山的玉髓、车马芝、玉桃、炎火山的不尽木、返魂树,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稀世宝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章 顾她身有患(下) 你简直疯了
长月挑开她的衣襟,指尖往下划向她的心衣。
重光猛地抓住他的手,“这就动手?第二件事你还未承诺我。”
“我说过,不同意。”
“凭什么?”
“就凭我救了你,给了你重生的机会。”
事到如今她已如待宰的羔羊,无力反抗。
长月把她的手按在石壁上,头自然的向后仰,指尖游弋在她那白皙的肌肤上,馋人而又柔软,指尖堪堪落在心口上,犹疑间不进不退,重光的心弦也跟着绷在半空。
“放血而已,你我之间交情没到这个份上。”
“你想多了。”长月偏着头,凑近她,呵出的热气烘着她耳朵,声音凉薄而低柔,“我只是在找,该要从哪里下手才好。”
他指尖变出利爪,深深地刺入她的心口,他俯下头贴近了她的胸前,渡出一口真气,只为不会让她感到极大的痛感。
猩红鲜血溅在他洁白无瑕的脸上,红与白交织晕染开来,愈发显得那副脸颊明艳妖冶。
血液溢出,一颗颗如断线的红色玉珠滑落,嘀嗒,嘀嗒,落入净炼池,随着爪锋渐深地划入,血色玉珠变成一道血流,血色将池水镶上一层暗红,蔓延开来,沉入深底。
长月反手在自己同样的位置,轻轻一划,流出血来,他眉头紧锁,咬着牙一声不吭,额前几缕碎发垂下,苍白如纸的脸,眸底没有了一丝光彩,任凭心头血滴入池中,无形之中将他镀上了一层破碎的凄凉。
他双手环抱太极,池边上的那些奇珍仙药被萃取成细小的光砂,与二人的血液融合,聚拢成一颗灼而明灿的赤丹。
重光的眼底闪现一抹惊慌失措,“你简直疯了。”
“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怕。”
“这样做值得吗?”
长月沉下脸来,“前掌教对我有恩,如今他女儿又于我有恩,我欠他们的实在太多,你说值不值得?”
重光的心是闷闷的,说不出的沉重,“只这一次我便够了,我不会同你疯下去的。”
长月说不,语气十分笃定,“你会的。”
四目相对,她讶然的看向他。
“因为从此刻开始,你根本就不会离开净炼池。”
“你要禁锢我?”
他斜睨着她,带着理所当然地语气,“既然咱们做了交易,你合该要好好配合才是。”
“要多久?”
“每逢月朔与月圆之期,三月有余一百零八日。”
“她若醒了,你会让我走吗?”
长月淡淡地说:“看心情。”
“你现在太强大了,我没能力和你抗衡。你等着,我一定好好研究你,迟早我能找到你的死穴,我要让你在我身上所做一切,千百倍的还回去。”
长月轻蔑地看着她,笑得有些超脱万物,“哦,我倒是很期待了。”
他放开重光,手托赤丹转身走到华瑛身边,掌中催出灵力,一颗赤丹如星子般萃入到了她的体内。
重光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落下,虽然她的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痛感,但她被长月放了血,觉得身子羸弱不堪,脑袋昏沉乏力,颓然地仰身躺在池边,昏睡了过去。
而长月身上还有伤,自然不会在此处多留,他不愿和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在一处疗伤,因为她发誓要报复他,她能力再渺小,一旦被人惦记上了,就很难不会失策,老虎也总有打盹的时候。
见她睡了过去,他走近池边看向好梦正酣的重光,手慢慢地贴在了她的心口处抹去了伤痕,唇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转瞬悄然离开,净炼池中仅剩下她一人。
不知睡了多久,重光醒来发现自己漂在池中心,而浑身有了肿胀和酸痛之感。
重光舒展了身躯,划水至池边时,透着岩顶洒下的幽幽月光,一汪碧色的池水之下,她看到一个身袭苍色禅衣的人,淡淡的疏眉杳霭流玉,远远望去清冷而又温润,他正噙着一口弯月唇,仰望的看向她,就如欣赏一幅美丽的仕女图,只为供他一人展开画卷领略风采。
重光愕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里想拔腿逃走,可她不善游水,双手向前刨水,反而倒退两步,跟着便是下沉、下沉、再下沉......
眼睁睁看着自己和他越来越接近、就像两块磁铁,很快地落入了他的手中,只能被他拽向池底。
他喂给她一颗避水丹,为了能带着她在池底畅快地游动,重光意想不到的是,净炼池底别有洞天,水中有小鱼小虾自在游动,像是水晶一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 梦到你算不算噩梦……
重光在净炼池中不知晨曦与迟暮,只有东方熹微时从岩层上方透出来的光泽使她欢喜雀跃,惟有此她还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日子也有了盼头。
被长月禁锢在净炼池中的日子里,重光觉得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虽是难挨,但她有那只小蛟陪伴,倒也十分畅快怡然。
岩石上记录着一长串的“正”字形,她颓丧地在下一行添上一笔,“已经三个月了。”
重光不知还要在这里待多久,长月是否会食言?以他那癫狂的性子,会不会又想出什么奇特的法子来折磨她?
时间长轮,无尽的等待,此刻绝对不是享受,而是最残忍的酷刑,她仔细地计算着每分每秒的流逝,犹如一道时间刻度,记录着她重获自由的希冀。
“好奇怪的符篆,不像是篆体,你在画什么?”隐逸趴在池边问。
“是简体。”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画的正字,“嗯...也可以说是时间符篆。”
“时什么符篆?听都没听说过。”
“时间,也就是你们这里所说时辰的意思。”
“我晓得了,你是在记录咱们出去的日子吧?”
“是啊,都三个月了,我是日渐消瘦,华瑛也没见转醒,倒是把你养肥了,连说话都不磕巴了。”
隐逸眼中饱含深情,“重光,是你给了我修成正果的机会,是你滋养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重光托着腮,身子突然打了晃,“等我们出去,你赶快去走蛟成龙,听人命令也不算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没得把你拘束了,我不想要你。”
隐逸低垂着眼眸,“我愿守护你,只听你的。”
重光俯视地弯下腰身,贴近他的脸,“日后就算天下人与我为敌,你也甘愿守护我?只听我一人的?”
隐逸一双清澈的黑瞳发出荥泽的光,抬眸凝视她,“无论日后如何,就算天下人与你为敌,我也甘愿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为神为仙终要魂归混沌,我要与你朝游苍梧,暮游南海,远远的讨到长生药来,若仅有一颗,我也甘愿让你吃下,往生到西方梵境成就大罗金身。
他二人相视一笑,似乎时间就此定格,净炼池中有清风袭来,落在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庞上,显得珍视至极。
净炼池中水源四通八达,就像人体的经络,如此也导致奇形怪状的水类生物应有尽有,池中跃出一尾带有翅膀白头红嘴的鲤鱼,发出鸾鸣声,转瞬化成一滴露水,潜入池底。
重光见了有些好奇,“会飞的鲤鱼?倒是从未见过。”
“那是燕鳐鱼又名飞鱼,形状倒似鲤鱼,善夜飞昼藏,白日里见到它倒是罕见,想是也同咱们一起感受到了欢喜,索性冒出来一起同乐了,不过它的肉不怎么好吃,酸中带甜有点涩,吃了可治癫狂。”
“吃了可治癫狂?那长月有救了。”
隐逸听了直摇头,“吃它便不好吧,见到它便预示着有好征兆即将来临。”
重光哀叹:“关在这里许久,我倒是十分迫切有好的征兆呢。”
“相传燕鳐鱼出现便可获得丰收,是立毅叠登之兆。”
重光心情畅快地搓着手,“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长月你最好一辈子困住我,只要一出去,我马上就可以叠登了!”
隐逸抬眸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
又到了月圆之夜。
长月来了,这次反倒不同,他把自己的本命精血喂给她,用灵力将她的灵根稳固好,然后割破了重光的心口,再把她的血液放出来,与自己的心头血再次融合凝炼化为一颗赤丹。
放血结束,长月并没有立即放开重光,而是依旧拥着她将伤口抹去。
重光感觉自己的血都快要放干了,只觉倍感乏力昏沉。
长月抚着重光的脸颊说:“你会恨我吗?”
重光无力道:“恨?倒也提不上,我们之间只有交易,不是吗?”
是啊,一场交易,仅此而已。
“今日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也算圆满了。”
重光趴在长月的身上,如释重负,“那可真好。”
她垂下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章 若问何处验相思 我对你不上心么?
次日天明,长月前往九爻阁去找白玉函讨问凤涅之事。
白玉函将凤涅捧在手中,“师兄啊,此灯乃是上古专精,若强行打开只怕会灯毁魂亡。”
九爻阁的隔窗上荡着铃铎,淅淅沥沥的小雨和着风吹进来,将长月的衣衫浮在空中,朝花的香气带着土腥味弥纶了整座殿宇。
他清辉如水的脸,甚至未有任何显微的表情,双眼直直地望向天际,“当年九天玄母天尊所炼法器无数,奇怪的是在这众多法器中,凤涅竟偏偏落在重光手中?”
白玉函朝凤涅捻了开印口诀,但见凤涅岿然不动,仍立在几案上。
长月偏头看他,白玉函连连扶额,“灯子认主,且容我再试一试。”
白玉函对着凤涅再次施了咒诀,凤涅依旧稳如泰山。
唇红之口犹如仰月,长月语气透着点点寒凉,延过喉头,揶揄地说:“你曾在昆仑山西王母座下修习玄机咒法,又犹善封印机括之术,若连你也解不开,我便将凤涅早早的送还回去才好。”
话音未落,只觉他指尖一阵刺痛,不由低睫去看,原来白玉函的甲盖变幻出一根利爪,刮伤了他的手,指尖血涓涓滴入凤涅的灯芯上。
长月的脸有些僵,“大鵹[lí],你做什么?”
白玉函曾在西王母座下修炼,转为取食的三青鸟之一,也是侠侍传信的神鸟。
这会儿听长月唤起自己曾经土得掉渣的本名,他自然心生不悦。
虽说有幸在西王母坐下,成为一只很有名望的灵宠,虽是值得傲人,但终归是屈于人下的仙禽,表示他没了面子,很不受用。
如今三界之内,谁又敢在他面前不知趣的唤他一声大鵹呢?
除了尊主西王母之外,只有他长月上神,尚且能够妄自尊大的直呼其名了。
大鵹善飞是很刚猛的飞禽,他扬起自己锋利的尖爪,很是耀武扬威。
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果不其然,此物与师兄有本宗同源的灵力,但似乎又有排斥,师弟我才疏学浅,只能借由师兄与这魂器的缘法,则个退步,姑且只能待看待看了。”
长月踧眉微挑,“大鵹,你是故意的。”
他随手将自己的伤口一抹,愈合如初。
白玉函忙朝他摆手,“师兄,你不要误会嘛。”
“我并非误会。”长月声音里透着清冷,“近日重光身子不舒服,你去看过她了?”
白玉函解释道:“那丫头被你放血禁锢了那么久,身子都快要耗干了,我给她送去了许多滋补的药品,如今她的灵脉也算平稳了。”
“以后你的药,我去送。”
“这种粗活就不必劳烦师兄了。”
“你我之间何提劳烦,说了我去送。”
白玉函很惊讶,长月在玉虚峰到底是一人之下,一旦做了决定不作任何让步,想想华瑛已躺在那里多年,之后再没有人让他如此关切。
“好好好,你去便你去,我不同你争抢。”
“争抢?倒不至于。”长月不屑,“算了,随你怎么想。”
“师兄莫不是对重光的身世有所怀疑?既然凤涅是重光的随身灵物,还有那镇魔杵......这桩桩件件都与那位沧海岛的神女有着太大的关联,若想将此事探出个实底,师兄不如前去昆仑墟,将重光带入弱水下的幽关,等见到嗜杀好勇的猰貐[yàyǔ]兽一试便知。”
说起这猰貐兽的来历,想当年上古时期身为避尘神君,不幸被天神二负,受了手下危的挑唆,谋杀了无辜的避尘神君。
天帝得知而大怒,处死了危,重罚了二负。
又命手下天神将避尘神君抬到昆仑山,命开明十巫炼不死神药救活了他。
着实可惜的是,避尘怨心未除,神智迷乱从此走火入魔。
挣扎之下掉进昆仑山下的弱水里,变成了形状如牛、红身、人脸、马足的猛兽猰貐。
另有传说在十日并出之时,它跳上岸危害百姓,后被大羿的神箭射死。
而此事的真相,避尘神君因怨念太过深重,一朝走火入魔变成猰貐兽不假,但他好歹也是上古神君烛龙的儿子。
天帝惜念他曾为仙为神时的公正不阿,勉修善业,为兽之后虽以人为食,却也是遇有道仁君,则隐匿不出,反而遇无道宵小,则现身食人。
这般嫉恶如仇的风骨,倒是很有惩恶扬善的侠义精神。
遂天帝不忍,所以命昆仑十巫,将猰貐兽困在弱水下的幽关内,令他看守一件天地乾坤的净炼之器——乾坤鼎。
长月想到此处,沉下眼睫来,一排茂密非常的玄羽覆在眼前,露出若有所思的担忧,“将重光带去幽关似乎有些冒险,那里镇守着猰貐兽,天神所化戾兽,除非她是九天玄女后嗣,承神女血脉方可无虞。”
身为局外人,白玉函看得很清楚,“若师兄不去试试,怎知其身份?到时候后悔不要再来同我聒噪。”
“既然你如此说,我便应允了,他日若重光问起是谁出的主意,我便说是你。”
白玉函愣住,只见长月噙着笑,宽大的袖笼负在身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
“百叠青山绕云飞,清风熏得人醉……”正午时光,重光眯着眼躺在无忧树上,抱了坛桂花酿,眠中呓语,慵懒地捻了首酸诗。
日阳穿过参差的枝桠照在脸上,她手搭凉棚,侧转了头朝向游廊方向看过去。
只见玃如焦急地拦住了长月的去路,“上神,幽关那种地方十分凶险,您之前渡了好些灵力给华瑛和重光,如今修为耗损,再跑去幽关犯险,玃如很难想象后面会发生何事?玃如的职责就是保护您,我决不让您前去。”
长月嗯了一声,绕过他,径自走自己的,“此去幽关是势在必行,你放心。”
重光见他袭了一件天清素纱禅衣,闲庭信步地朝她走来。
她趁机从树上跳下来,“凤涅呢?你把它还我。”
长月威严的立在砖甸子上,“凤涅不见了么?你晓得丢在了哪里?会不会,被你落在净炼池了?”
她觉得他在明知故问,“上次在上神的温泉里,我想你应当看到了,如今定是被你收着了。”
长月挑眉,“不要臆测我。”
重光有些恼,“我的事,你怎的就这么不上心?”
“我对你不上心么?”
“肉眼可见。”
“你有肉眼吗?你是化生。”
“是啊,你我都是化生,不过我占了先机,已看过你的本体,也不怎么样嘛。”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我怎样看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章 深入烟霞 他扮猪,我去吃虎
长月挥袖将天罡罩撤去,“倘若你野马一样的到处乱跑,我便将你这自由来去的遁术禁了。”
重光扭身,拿出庚辰先前送给她可以用来掩盖神女气息的金弥丹。
“你有兵来,我有土掩,吃颗糖丸总可以吧。”
“吃的什么?”
重光手拿丹药僵在当地。
“拿来。”
他觉得低估她了,一趟幽关推三阻四,花样百出,仗着灵根失掉了,装傻充愣就是她的路数。
“拿来!”他再次命令她。
重光将金弥丹递给他,故意将她腰际上的百宝囊与金弥丹混在一起撒在地上。
满地下五光十色,百丹齐放,晃得长月眼花缭乱。
那金弥丹混入其中,瞬间便分不出端的是哪个。
金弥丹白澈澈,圆滚滚,一径顺着下坡滚远了。
滚至一双皂靴前,只见来人腕上是藏青色的长袖,弯下身来顺手一迎,将金弥丹攥在了掌中。
重光抬眼一瞧,原来是庚辰前来解围。
庚辰身后尾随着鸣不疑,他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重光问庚辰:“你们怎么也来了?”
庚辰两眼一弯,“我从白玉函那里得知,你们来了幽关,心里不大放心你,这便跟过来瞧瞧。”
他用扇子指了指鸣不疑,“这小子说你蠢,你的仙法时灵时不灵,总是扮猪吃虎耍弄那些老妖怪,非嚷嚷着一道跟过来凑热闹。”
重光调开脸嫌弃道:“好啊,他顶牛,他的仙法最灵,他扮猪,我去吃虎。”
鸣不疑邪魅一笑,“适才你吃的什么?糖丸吗?”
他故意旧事重提,就是要引起长月的注意。
长月手中托着黑色凝花丹给重光,“吃下去。”
重光面露难色,拍着自己胸前隆起的小山丘,“我还小,才活了几万年,吃这么多丹药,我会不发育的。”
长月脸上青白交加,“想要提升灵力,吃下此丹灵力倍增。”
庚辰道一声‘非也’,手拿金弥丹与他理论,“此丹是我专为重光所炼,是助灵固本的大灵丹,正是对症下药。而你那黑丹小小一颗,光凭样子就不如我的白丹。”
长月嘴角轻轻一挑,“当年我在太乙神君座下炼玄转异法,神鼎炼化赤衡丹,以赤柏、露浆,取五行之气,日月精华,万年云定石炼化而成,凡者服之仙道,仙者服之灵力大增,七日之中金光护体,可摧凶兽百鬼,雷霆之下无人能近。”
“哇哦,庚辰,你听到了吗?好厉害呢。”重光一手白丹,一手黑丹,乐得眉花眼笑。
庚辰清了清喉咙,与她悄悄通语:“你傻了么?黑丹再厉害,能掩盖你的本源之气?到时候你的身份漏了底,可别怪天君抓你去给修罗族的三殿下当老婆。”
重光当即敛起笑容,“我要白丹,白丹看着厉害多了。”
“肤浅!”长月的态度只为试探,“一桩事情不要只浮于表面。”
庚辰催促她,“莫在耽误功夫,快把白丹吃了。”
长月也提高了声线,“吃黑丹!”
庚辰与他争持,“吃白丹!”
“黑丹!”
“白丹!”
“……”
重光看看长月,又看看庚辰,见他们吵得一时不可开交,觉得很有意思,一时在旁笑出了声。
此时,只听鸣不疑‘唉呀’一声,极不耐烦的说:“不要吵了,全都吃了吧!”
他托着重光的手,瞬间将黑白两丹送进了她嘴中。
重光傻了,不妨他出手之快,喉咙涌动,便把两个丹吞进了肚子里。
鸣不疑那偌大的头,把脸欺近她,“糖丸好吃吗?”
“糖...丸...”重光呆了,“天杀的,鸣不疑!你就是个无赖!”
*
幽关的尽头是一道石崖垂尽的洞穴,洞门古朴,且上面刻有曼陀罗。
庚辰摸着石门上的曼陀罗雕花,“又是曼陀罗,不过在魇妖洞府出现的是黑色,而这里却是紫色?”
长月看着曼陀罗解释道:“地下之物多半与妖魔鬼域脱不开联系,而花色只不过是一种寓意,花色为黑代表负仇,花色呈紫预示着重生且生生不息,也可看作是一场循环往复的轮回。”
石门以一半为阴,一半为阳的太极图腾作为枢纽,上有北帝太玄斗罡符,应该是用来封印此门的。
然而两扇石门磋开了一道缝隙,显然早已有人先他们一步,将这里的封印打开。
长月凝眉,“不好,有人捷足先登。”
“定是有人想打乾坤鼎的主意。”庚辰指了指石门上的符篆,“此为北帝太玄斗罡符篆,如无北帝他老人家亲临,上清三尊,九天玄母天尊,辖下徒子徒孙能破关的,我连五根手指头都能掰的过来。”
长月了然,“是舍心缇的手笔,她就在里面。”
当年天族与修罗大战,庚辰心里存着执念,一听到舍心缇的名字,他便立刻来了精神,长剑一挥闯了进去。
石门赫然洞开时,迎面劈来一记炽念鞭。
长月身形闪动,众人一眼望去,果见舍心缇挥着炽念鞭与那只庞大凶狠的猰貐兽打得正是焦灼。
猰貐兽的身形十分骇人,他状猛牛,如火如荼的红身,竟有一张人脸兽头,四蹄马足虎爪,叫声如同婴儿的啼哭声,但他的一声咆哮,却是声震长啸,的确是一头威慑百灵的凶兽。
庚辰抱着剑,在其身后喝道:“舍心缇!你不好好待在罗呵王宫,跑到幽关来做什么?莫不是想要驯化猰貐兽当你的坐骑?”
“少罗嗦!”舍心缇陡然转身,炽念鞭行云流水地朝庚辰甩来,当头便是一计响鞭。
庚辰撇了撇嘴,举起剑的刃面,朝上一挡,兵刃间的碰撞声,犹如铃铎在洞内响彻。
正待舍心缇挥出炽念鞭之际,不妨身后的猰貐兽猛然一个利爪,瞬即刮伤了她的手臂。
碧纱下的罗绮鲛绡被刮得褴褛,玉白的肌肤彻底被袒露了出来。
庚辰不由一怔,随手五指遮住眼睛,“太辣眼,非礼勿视。”
重光在一旁很担忧,“修罗本就身带戾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7章 试问惊飞金凤凰 我要保护你!
重光置身于危境,眼下顾不得与她辩解,瞬间她催出一道璀璨的剑刃之光。
“清夷剑?”舍心缇从未想到,相传三界只有“王者有德”才会出现的白泽,竟甘愿化为本命剑臣服于她。
猰貐兽撞不开天罡罩,见一旁有人落了单,方调转了头去攻击重光。
重光提着剑,连忙捻决,跃身飞到另一侧的岩石上。
庚辰正欲出手,却被长月拦住,“你以为我带她来此,真的只是为了神器?我晓得你着紧那丫头,我同你也是一样的心思,不过在她身上有太多谜团,倘或你不好奇,便是有事瞒我。”
“你怀疑重光?”庚辰讶然,“长月,你当重光是香饵么?她若有什么闪失,我和你没完!”
“起初我便觉得你与重光份外投缘,就是因为太过投缘,反而引人怀疑,是你的一举一动出卖了你。”
将实情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庚辰淡淡一笑,“诚然,我与重光算得上是老相识,不过你怎么也不会猜到她的真实身份。”
长月像是世事洞明了般,“你是广结善缘不假,但你素来只同两大神族交往甚密,一是凤族,其次便是六天洞渊大帝,二者无出其右。”
庚辰十分惊诧长月的脑回路,“照你的意思,正常来讲或许准确,不过如今这两大神族的女儿都已名花有主,只是有的还未过亲罢了。”
“听闻凤族的小帝姬还未婚配?”
“你在想什么?那位小帝姬不过才三万来岁,重光虽然长的稚嫩弱小些,但你说她三万来岁?只怕这瓜早熟。”
庚辰双手划出一道女人的曲线,“就以她那样前凸后撅的身姿,你觉得可能吗?”
洞中突然晃动起来,猰貐兽一声嘶吼,将他们的视线,拉回到重光身上。
猰貐兽闻到重光身上沾染着修罗血液,激怒了他的兽性,提起爪子横空一扫,所幸她闪退及时,却扑了个空。
重光的移形决,将她带到了猰貐兽的屁股后面。
她举起清夷剑,拽住它的长尾,借力一跃站在了猰貐兽的身上,一把清夷剑锋利无比,直奔命门。
猰貐兽的反应也是极快,巨身一晃,长尾一卷,将重光扫到了地上。
不巧的是,她灵海中阴阳二气相交,真气便在体内起了波澜。
灵海中那股强大的力量,火轮一样的炙绞开来。
她将真气强行凝聚在灵海之内,用尽全力提剑点地,运出一套天罡地煞的剑法。
瞬时四面形成巨大的剑网,将猰貐兽困缚其中。
长月启唇道:“还剩最后一步,她只要敕令一声,便可将猰貐兽消匿于无形。”
庚辰胸有成竹地说:“重光一向慈悯,不会那样做。”
长月眼中无波无澜,“你倒是很懂她。”
庚辰故意揶揄,“你不是都瞧出来了?我们两个相熟的紧,同你比起来还要好上三分。”
他二人正说着,果不其然,见重光将猰貐兽困在剑网中,只就不踏出那最后一步取它性命。
“避尘神君,我不想伤你,我们结个善缘好不好?”
一时间,仅有一墙之隔的黑池,忽然传来地蟒精那好似梵呗一样的歌声。
听到地蟒精悠扬的歌声,猰貐兽便停止了挣扎和吼叫。
地蟒精的歌声绕梁,真是悦耳,重光一时听岔了神:“他究竟唱了个啥?”
话音刚落,歌声消失,耳边骤然响起振聋发聩的闷吼声,跟着又是一声天崩地裂的震吼,就像啸出的狂澜,是冲破牢笼的猛兽。
猰貐兽冲破剑网,刹时将四方壁垒震裂,仿佛狂风掀天,雨点般大小的碎石,连同重光一起被卷进了云雾中。
重光无法抵御这股漫天的狂风,她体内真气运劲过猛,致使内息翻涌,口中冒出腥甜之味,她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铺天盖地的石雨和云雾逐渐散开,从迷障的黑雾中闪现出来身状如牛的猰貐兽。
他的四蹄犹如惊雷之势,直直压向重光。
庚辰急了,“长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打算出手吗?”
广袖之下,长月早已暗中蓄开掌力,以待事发有异,可及时将重光救出虎口。
但他面上依旧淡淡地,“时机未到。”
正在此时,猰貐兽的犄角发出快如闪电的芒。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湛色的光如崇山峻岭之上的朗朗疏星,横亘在高空上,直剌剌地捣向猰貐兽。
众人望向高空,端的一瞧,原来是净炼池中的小小蛟龙,隐逸现身在众人眼前,他以自己做盾,挡在了重光身前。
重光不想隐逸犯险,“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隐逸不语,低垂着眼眸,警惕的看向猰貐兽。
重光叉着腰,提高了声线:“你听到没有,我让你回去!”
“不,我要保护你!”
“有庚辰和长月在,我不需要你保护。”
“他们?只会看站干岸儿,瞧热闹。”
重光回首看看庚辰,庚辰拿着扇子朝她摊摊手,“我可没瞧热闹,长月这家伙不让我出手。”
舍心缇在旁抱着膀子,吊着一双凤眼,“净炼池里的一只小小地隐,法力又能高到哪去?”
隐逸不满,“你闭嘴!”眼里充满了杀意。
隐逸与猰貐兽之间,既没有撤退的意思,也没有再攻上来的架势,两相里竟形成了一种僵持的局面。
重光拉着隐逸缓缓后退,为防不测隐逸手中蓄出玄冰刃,猰貐兽低吼着步步向他们逼近,隐逸向身侧的一面岩壁上掷出数把玄冰刃,登时光芒四散,将岩壁上砸出许多蜿蜒的裂缝。
舍心缇指尖一弹,向祭坛掷出一道暗器,乾坤鼎应声落地。
众人看向舍心缇,她早已悄悄爬到祭坛下方,打算盗走乾坤鼎。
神器应声滚落,一下便触发了祭坛上的机括,只见东南方向现出一道回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8章 撩乱随风到何处 你什么癖……
重光再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子怀中,那人一袭金云玄裳,脸上带着一副鎏金假面,看上去十分诡异。
他动作轻缓,抚摸着她如泻长发,四目相对之下,一眼望穿假面之后的瞳眸,只听他疏朗的声线荡在碧宇中,“你终于醒了。”
重光坐起身,“修罗族?”
他抬手掷出一道火光,将四隅之内的金碧灯台豁然点亮。
萤火之光驱散了周遭的氤氲,那男子站起身俯视她,“不错,我是修罗。”
他走向雕梁画壁前,双手一展,壁画之内“咔咔”几声,是金器咬合的声音。
壁画之上有姿态美艳的飞天,还有一座泼天宏伟的生死之轮。
重光走上去细瞧壁画之上的图腾,整体轮图大致看上去约有三尺高,犹如凸起的浮雕镶嵌在墙壁中。
上有阎摩鬼王手持大轮,轮上分为四层圆圈,轮中又分为六个隔断,每一个隔断层代表着六道。
上三善道为天青色,下三恶道为褚黑色,轮中演变芸芸众生,是轮回之内的苦海无边。
重光目光所及,大为震撼,“这便是传说中的生死轮?”
那男子只是微微一笑,他一掌按在石壁上,周身聚拢煞气之时,只见生死轮由大变小,一声金器脆响,他将壁画上的生死之轮,吸在了掌中。
重光被吓得后退一步,“你什么癖好?生死轮是用来镇守幽冥府的,一旦失去封印,如果里面的妖魔鬼怪被放出来,难道你要负全责吗?”
“旁人我不管,我向来是个痴人,我终身只为你负责。”那男子说完,便一道黑影遁去了。
“负...负什么责,喂!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那男子的声音回荡在幽谷之内,“南斗注生,下去是忘川,北斗注死,跨过一片水域便是枉死城,重光,经年已久,咱们后会有期。”
她遥遥向北一望,便是横亘在两座山涧之上的三涂桥,桥下有一汪河川,应是通往枉死城唯一的路径。
无论落入忘川,还是沉魂谭下的枉死城,阴阳两界都不是为神为仙者喜闻乐见的所在。
重光打算寻找长月和庚辰的踪迹,她走向空旷的十字口,双手捻出一道追行决,指尖灵光如同一蓬烟雾,瞬间便消弭散去。
她连捻了三次,却不知怎的总是被一股强大的灵力所抵消。
“算了。”她颓败地垂下袖袂,如今只有赌上一把,照着那神秘男子所说,她跳下三涂桥,游水前往枉死城方向去了。
*
重光径度沉魂谭,随着一道杳杳冥冥的河流汇入了北鄷阴川,游至潜水处,竟发现河面花影横斜,焕烂的莲灯十里漂红,煞是昳丽殊色。
月夜幽昧,并蒂的莲灯徜徉在河川里,和着悠扬的梵呗笙歌,将整座枉死城围绕。
只是岸畔上有青色的晦暝,银宫金阙被迫披上了厚厚的墨色,一派黑郁之气惘如摧城。
重光游近岸畔时自河中冒出头来,迎面立着一个男子在岸畔等她。
他长身玉立,苍色绡衣的郎君,一头青丝长发,相貌碧玉无痕,生得容朗洁净。
他煦柔一笑,向河中引袖接她,“府君派我前来特邀仙子。”
纤纤玉手搭在他的手上,“你莫不是那盗走神器的地蟒精?”
男子咯咯地笑,“仙子,怎说盗那样难听?我只借来一用,用过了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他见重光略有迟疑,又笑着拱手道:“末学柳檀溪,见过仙子。”
重光见他似无恶意,伸手搭着他的宽袖登上了岸畔。
地蟒精见她裙衫湿答答的略显狼狈,随手幻化出一套黑帔青衣,拿给她穿戴在了身上。
“仙子来至枉死城,也算是走了鸿运。”
重光好奇道:“怎么讲?”
“枉死城在北方,癸地为鬼户又称罗酆山,如今人界的孝感寺,迎请大法师超荐鬼灵,感得观音大士在此放焰口度化鬼众,本处阴官鬼吏便放了这许多莲花奉事祈福,所以仙子游过的那一片北鄷阴川,现而今也是此地最为洁净之处。”
“所以你是说,原来那一片北鄷阴川本就污秽,如今我是承了观音大士的福泽呢。”
她将青罗帔穿在身上,能避鬼魅又掩盖了她神族人的身份,临川的河岸拂水依依,青帔的霞光之色映在水镜里,仿佛天角上一弯皎月,衬得她的面容,玉刻一般的清雅端丽。
地蟒精照顾她因流落冥界的尬尴,她心里虽是感激,但仍有疑虑,“你在幽关盗走神器,竟还能如此招摇过市的来我面前说话?你就不怕我拿了你,去找天君理论?”
柳檀溪被她的天容玉色一时引得侧目,腼颜道:“怕,怕得紧。不过末学自有隐忧,还请仙子听我道清原委,再做分辨。”
他眼神里浮起忧色,“我本蛟龙,主管北鄷水神事,因当年天族与修罗大战,枉死城内万鬼攒动,北鄷魔宗与修罗王沆瀣一气,聚百千修罗鬼魔搅闹六天鬼神宫阙。因贻误战机,天界将我落了神籍,困在黑池幽禁万年。”
“原来,你是误战的地莾精。”重光伸出手,向他讨要乾坤鼎,“请仙君把神器交出来。”
柳檀溪掖起广袖,向她拱了拱手,“我家府君特意嘱托,仙子下临冥界,我家府君应做东主,一则不可让此地鬼怪阴灵搅扰了仙子,二则末学已将神器交由府君,如今末学前来恭迎仙子,也是应了我家府君委派。”
“恕我冒昧,你家府君是?”
说到他家府君,柳檀溪一脸的敬畏之情,“我家府君乃是太阴水帝北阴天君的义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9章 酆都城里风云起(上) 我……
酆都罗山,高十万六千里,周回五万里,酆都罗山在水下有一万里,接近海面的位置有一处深隘,名叫阴景天宫,此处中心名为枉死城,主宰者是太阴水帝北阴天君。
而枉死城以北就是三界闻名的鬼市金阙,上有洞阴十二府,群山叠嶂巍峨。
下列九府,云云重殿华阙,终年为烟障毒煞之气所遮蔽,气势衮衮擎天。
他二人步行十余里,终见一处熙熙攘攘,宏阔的街衢。
只是这偌大的街市上,鬼魅、妖灵四处攒动,街道上车水马龙,虽烘托着一股浓浓的热闹非凡的氛围,但却散发着一派阴森冷佈。
重光留意到,一个穿戴着藏色斗篷之人,应是来自凡界中极有功法的修士。
“冥界开大法会,又有观音大士临坛渡化众生,如此百年一遇的大好时机,街市上鬼烟稀少,妖魅倒是很多,想以那些鬼众自然都去赶着普斋去了。不过,此地是冥界鬼市,竟也会有凡界的修士出入?”
柳檀溪在一旁解释:“这个自然,鬼市金阙不仅只有阴司和鬼众,故以玄门中祭祀、法师、捉妖师、修士等各方人士,若有所需他们都会在此地出现。”
“鬼市设于冥界,绝对不是凡人该来的地方,那些法师、修士擅闯冥界,难道就没有此处的地仙管束吗?”
“有是有的,鬼市对于凡界来说就是修道者的黑市,他们若来到冥界,就相当于一个行走的商品,他们身上揣满的阳寿,还自带替死肉身,三魂七魄也能够用来修炼,不过大凡这些天师、修士能踏足鬼市的,一则有大神通,身带上方仙护体,二则大多已是半仙之身,他们往来阴阳两界,不过是两界各取所需罢了。”
说话的功夫,他们走到一幢富丽堂皇的官署前,竟见到面目狰狞的鬼卒,手拿钢叉押解着几千鬼众。
那些鬼众无助地垂着头,纷纷都被剥去了上衣,反绑着一双手,成排连纵的被绳子纽结在一起。
阶墀有位冥官,坐在南面的紫檀桌案前朱批,胥吏拿着薄册高声点名。
下有鬼卒,逐一量其鬼众身体的精壮,像是在捡敛肥瘦,如同凡界里那些市集中,贩卖猪牛一般。
重光愕然,“这些鬼众,看上去惨兮兮的,他们都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如此景象于柳檀溪来讲也是司空见惯了,“此处为奉祭司,这些鬼犯生前做了奸、淫、掠杀、逆父弑母的五逆十恶的重罪,魔众将他们作为粮食享用。西方梵境的如来佛祖慈悯众生,运用大神力教化了修罗王与魔宗畏惧屈服。如此终得三界安然太平,然而修罗界、魔界部族繁多,或有回头是岸归顺从善的,也有反叛不服上教佛恩的,如此繁复庞杂亦是没了定数。”
眼前凡界待罪鬼众呜咽不止,柳檀溪一壁走,一壁扫了扫襟袖上的腌臜之气。
“三界都说,自上古以来,众魔吃人,如同凡界之人好吃禽畜,如若人心从善,断食禽畜,那些魔众便就不再食人。”
重光听后十分无奈,“如此便难了,我少时曾见凡界坐化了的大和尚同我说,如若世间无畜类,凡界须人不做恶。凡界之人总认为禽畜如同草木五谷一般,都是席面上的一道菜罢了,谁晓得草木虽亦有灵,但其灵魄并无肉身所束缚,人若食草木,草木意可随灵识迁移,然而禽畜便没有这样的神通,只得任人宰割了。”
柳檀溪继续道:“仙子说得不错,凡界依旧吃食禽畜,如此亦是没个休止,于是只有移出堕在地狱中的极恶鬼犯,供奉那些魔众食用,一来他们偿还了生前所做孽债,二来魔众的肚子填饱了,便可以避免他们再去肆意毒害凡界的生灵了。”
“我看上座冥官从那些恶鬼中挑拣精壮胖瘦,这也分等级吗?”
他叹了声,“三界之中,四大洲内以恶作孽者多、贪污邪淫者、不孝父母者、仗势欺人者、作威作福者为重罪,阴司照摄众生善恶业镜,罪有所归。故以,将那白净丰腴柔脆的供给修罗王、魔宗食用,再将那粗材供给魔众吃食,逐一分出等级,然后发送。”
重光听了很是怅然,“听闻地狱众生受完罪业,只一道业风吹在他们身上,就又能恢复全貌,只是罪业未受完的仍要受宰割烹杀?”
柳檀溪说:“也不尽然,这中间有恶孽稍轻的,一经碎割烹炮,便化为乌有,转发别殿,论其罪业轻重再逐一发送。若恶孽重的,拋撒剩余枯骨,业风一吹,还他个本来面目,再供宰割。”
重光了悟:“如此说来,若罪孽深重,那是要一天之内化形好几次,屠杀剖解、烧烤烹煮,那便没完没了。”
说话间,柳檀溪带着重光一径进入了洞阴十二府。
洞阴十二府的地形如斗状,入谷口几尺远便是一副甚为壮观的地狱变相图,壁画上笔力劲怒,变状阴怪,罪下鬼囚,孽海洪波,魔众鬼神狰狞可怖,令人睹之不觉毛戴。
重光四顾相看,只有向北一面深壁,空荡荡的似一汪深潭,四方回旋有如泻的瀑布声响,鼻尖一嗅,清香之中带有苔藓的土腥味。
“你家府君呢?就是此地?”
柳檀溪欣然一笑,挥了挥衣袖,立时谷中天地烟岚之气大盛,于东南一角幻出一道游廊。
重光正欣赏周围景致,忽听身后有人唤她,原来长月和庚辰早已站在她身后。
她忙跑过去,“你们被卷去哪里了?我用了追行决也找不到你们。”
长月心中似有块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0章 似是故人来(下) 用她发誓……
他们走过蜿蜒曲折的长廊,重光抬头时看到匾额上写着“无心自在”时,才想起身边少了个鸣不疑。
这混小子无论走到哪里都爱有一番言论,本来无关宏旨,就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除了歪诗还是歪诗,实是令人汗颜。
“你们还没找到鸣不疑吗?”走了一程,重光忽然问庚辰。
“白玉函传信来说那小子身受重伤,早已回到玉虚峰。”
庚辰呵呵一笑,幸灾乐祸地说:“待会白玉函前来,你就且等着看好戏吧。”
“白玉函也来吗?他来做什么?”
庚辰说:“这里的府君原名白绥绥,如今在魔域改了名叫无心,她自出生便身负魔骨,但本性良善,曾在玉虚峰外门由普化仙尊抚养长大,后来普化仙尊霞举飞升,照顾白绥绥的责任便就落到了白玉函头上,总之说来话长,这两个简直就是一对冤家,一个爱而不说,另一个又爱又恨,彼此之间有着理不清,理还乱的感情纠葛。”
重光被勾起了好奇心,再想问细节,只见已登入正殿,见殿中上首,垂有鲜明缛丽的幔帐,两侧宫人手提香炉,正中坐着一袭红衫罩体,看上去十分殊璃清雅的女子。
重光压低了声音,“坐在上面的便是府君无心了?”
庚辰说正是,他讶然的看向左上方的女子,“你看站在旁边的是谁?”
重光抬眼去瞧,竟见到舍心缇威风凛凛地侍立在无心身旁。
“舍心缇怎会出现在此?”
庚辰不削道:“她是一肚子的坏水,待会咱们见机行事。”
柳檀溪向无心拱手,“属下不负府君所托,已将长月上神、庚辰上神,还有重光仙子邀入宫中。”
无心岿然坐于宝座上,平淡的语气中有些漫不经心,“想不到,长月上神与庚辰上神也被柳檀溪一道请了来,着实令我这阴景天宫蓬荜生辉呀。”
长月冷着脸,“若我想的不错,是你算准了柳檀溪冲破幽关的时机,授意他夺走神器的?”
无心咯咯一笑,“我哪有这天大的神通?还不是你这小师妹,特意跑来求我,让我帮她进入幽关禁地,她是为了你才生了偷盗神器的想头,而柳檀溪不过是应了逃生的机缘罢了。”
长月也不恼,“盗神器是她自愿的,与我无关。”
“呵,男人!你付出一片真心,他也未必瞧你一眼。”无心睨了眼舍心缇,“你该死心了吧?”
舍心缇心里的一腔妒火被点燃了,“长月,我对你如此痴心,你为何总视我如无物?难道,你就为了她!”
她说罢,一记炽念鞭甩下去打向重光。
长月提起天珏剑,剑柄挽出个剑花,只听大殿上“叮”一声,那炽念鞭落在地上,被截成了两段。
长月很不以为然,“还打吗?本君的天珏剑倒是许久没有饮戮了,现下我倒是很愿意奉陪!”
“你!”
无心看不上舍心缇轻贱的样子,“好了,自轻自贱可还行?舍心缇,你下去!”
长月冷声冷气地说:“白绥绥念在你与白玉函师徒一场,快将神器还回,我不出手伤你。”
无心闻言一哂,“白绥绥已经死了,死在白玉函的剑下!长月,如今你要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长月反唇相讥,“这是你与白玉函之间的仇怨,与我无关。”
“你是上神,你说什么都无谓,我的目的不过就是为柳檀溪指条恢复神籍的路子罢了。”
“你想利用神器做条件?”
“有何不可?乾坤鼎是天君的法宝,作为交换条件足够了!”
长月负着手,“只是恢复神籍,倒也好说。”
无心站起身,“如何为证?”
长月伸出手掌,“击掌为证。”
无心与他对击了一下,冷冷地问:“若违此誓呢?”
“若违此誓,自降神籍,魂归混沌。”
无心看着重光上下打量,“用她发誓。”
“若违此誓,爱而不得,失而不甘,各自阴阳,魂归混沌。”
长月的眼神闪烁,寒潭般的眸底翻涌着无数情丝,让人难窥毫发,“我长月若违此誓,爱而不得,失而不甘,各自阴阳,魂归混沌。”
无心围着重光走了一圈,“我本好奇是什么样的仙女子,能令这天上地下如此冷心冷肺的长月上神,这么痴心挂碍?现下见了倒是让我颇感意外。”
“你要长月上神,用我发誓简直蠢笨死了,他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最让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应该是华瑛。”
无心嗤笑,“小姑娘,你是后来者居上,自己入了局,竟浑然无觉,要说蠢笨的是你才对。”
重光心中明镜,依旧装傻充愣,“一张大嘴长在你脸上,随你说去。”
“不要和我饶舌。”无心继续道:“我问你,你可是在沧海岛出生的?被你父君禁足已有万年,你还有一个很了不起的阿娘?相传你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姊妹,如今流落在大荒深处,竟多年也未寻回?”
重光想起原著无心乃是原宿主同母异父的姊妹,因其生父是阴景天宫十大魔宗之一魔族首领,被阿娘弃在大荒深处,永不相认。
她的背脊蹿起一股寒意,生怕她再说下去自己的身世便要露馅了。
她辩解道:“我失了记忆,什么沧海岛?什么父君阿娘姊妹的,自我有了意识,我只认得一个地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1章 恼人香爇是龙涎 就连做梦都……
玉虚峰可以算得上是道行馥郁的一片净域,一派当空皓月之下,重光闲来无事,坐在毕钵罗树前摆弄着奇门机括。
自枉死城一行之后,她与长月回归至今,被他冷在芳醪一梦里,竟对她连半句质疑也无,他当她是猎空中的鸟,池泽中的鲤,随意豢养,甚至是不闻不问。
某日,她闲逛到步月轩,见着玃如就像扎在土里的铆钉一样守在殿外。
窗上映出一派幽幽的光泽,一对人影透在窗纱上,长月的影子映入眼帘,他正在为一女子宽衣治疗。
重光闲适地倚在月亮门上,口中叼着一枝红枫叶,抬头又望向夜空之上高不可攀的一弯皎月,她不禁扁了扁嘴,满不在乎地笑,华瑛算是被救回来了,而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
步月轩外的桃花,如粉蝶般如火如荼地艳冶纷纭,她正想得入神,忽有人递来一枝偌大的优昙花在她眼前。
“重光,你想我了吗?”鸣不疑心情不错,他把优昙花抱在怀里,那洁白偌大的花瓣,衬得他的大头,形成一组鲜明的对照,瞬间显得他愈发蠢傻。
她乜眼瞧他,“傻鸟,你伤好了?”
鸣不疑并未着恼,指着案几上的棋子,“奇门遁甲?几日不见本事倒是见长。”
重光把优昙花接在手中,轻嗅了嗅,“每日在我房中都有几束新鲜的优昙花出现,可是你放的?”
鸣不疑笑得眉眼弯弯,“前几日我见玃如拿了一捧优昙花鬼鬼祟祟的进入你房间,我好奇跟过去问他,这小子吱吱唔唔说了半天,只说你最喜欢优昙花,后来依我的想头,敢情这小子暗地里偷偷喜欢你呢。”
重光也未再多想,回坐到棋盘前撑着脸,“你找我何事?”
“难道非要有事才能来见你?我这几日养伤,养得寂寞,就连做梦都在想你。”
重光现下没心情和他玩闹,侧过脸去,在自己种的几株花叶上浇灌了几滴露水,“自然,你当真是寂寞了才会想起别人的人。”
“你不信我?”
“信,我信你寂寞了才会想起我,你很清楚我的性格,我向来不愿依附谁,我只信我自己。”
“重光......”他伸手,牵她的衣角。
她很不耐烦,“干嘛?”
“有人找你。”
重光仄起头,原来是华瑛站在他们面前。
“小七师兄,我可以和重光聊几句吗?”
“华瑛师妹,可以啊,你们聊。”鸣不疑仍杵在当地,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华瑛偏头看他,一双瞳孔清透而美丽,闪闪烁烁地盯着鸣不疑。
鸣不疑才反应过来,“你们聊,我回避。”
重光站起身,十分客套的示意她坐下说话。
华瑛面有矜色,岿然不语地端坐在棋盘前。
重光觑着她的仙泽,便晓得她的身子已然好得七七八八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时之间谁也不先开口。
重光故意在和她赌定力,这天底下若比不说话,我称得上是二等二,没人敢称一等一。
只见华瑛踧眉,叹了声:“看上去我像是比你虚长几万岁,我便称你为妹妹吧。”
重光扬了扬眉,“名字罢了,就算你唤我一声光光,我也欣然。”
“我一直在病中昏迷了数日,幸得家师悉心照料,如今才得以重见天日。”
她顿了顿又道:“原是我醒来,便要赶来同你道谢,只是家师心疼我伤势过重,不让我前来。妹妹高义勇斗凶兽,冒着险境得来的连缬花,又放了血将我重塑仙身,如今是你救我于水火,今日我特来谢妹妹大恩。”
重光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来了,‘家师’不让这个,‘家师’不让那个,家师是狗蛋!这是来向她示威的。
作为长月上神彻头彻尾的正经女徒弟,她怕重光喧宾夺主,未来还会抢了她的行市,故意在言语间透着不可一世的骄矜。
重光轻声笑道:“你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只不过这些词句对我来说,着实陌生的紧,我也不知我的亲生阿娘有没有给我生出半个姊妹来?故以,我若称你为姐姐,他日我寻到了家人,到时候华瑛姐姐是否要跟着我同着家里的姓氏一起改了名姓呢?”
华瑛一脸无辜,“你莫要误会,家师让我来与你道谢,我这样说只是显得咱们更加亲近,若家师知道了你我关系如此之好,他也定会安心。”
重光没好气的‘嗯’道:“你家师如今倒是好安心呐!活了一个你,倒是愁了一个我。”
“师妹为何这样说?难道家师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重光呷了口茶,“与你无关,这是我与长月之间的事。”
华瑛眼眸含睇,复而微微一笑,“重光师妹,为报答你的救命恩情,我倒是有一句忠言,不晓得当说与否?”
“你若晓得不当说便就别说,我也没什么兴趣。”
比之高阶的上神亦或是上仙,都可通达观微,察觉万物细枝末节。
就好比现下这一位仙娥,她头顶一片灰郁之色,这个颜色不似常态,怎么说呢?
大致应有两种,要么她就是真心存了不善的念头,要么就是被煞钻了空子夺舍了身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2章 看似无情胜有情 拆丹是邪法……
重光回到芳醪一梦,把门关上,双手抱着自己躺在榻上。
华瑛骂自己的那些话是深深地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她不愿回想,捂着自己的耳朵,辗转反侧。
可眼前浮现出原宿主的脸,她的眼神破碎且绝望,滴落的泪也瞬间滑落脸庞,似乎还落在重光的脸上。
重光不禁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想擦去那一滴眼泪,却发现指尖干涩,什么都没有。
重光惊得一下坐起来,拿起案几上的一瓶杨梅酒,仰头灌了几口,好似酒壮怂人胆,她一边啜着酒,一边蹭着步子,意识之中已无力自控,打开房门一径窜入了清琅宫中。
殿内灯火流光,一道烟霭突然从窗外飘进来,流火与暗青色的池水交汇,倒影在长月的脸上,仿佛晶莹的琉璃粘稠在他的脸上。
长月不动声色,闭目养神地泡在池中,“饮酒了。”
重光立在帷幕后不语。
“喝多了酒,若觉得失态,转身回去还来得及。”
重光伸手挑起了纱,走到池边,依旧没有说话。
“来看我沐浴的?想不到你还有这个癖好。”长月双臂搭在池边两侧,扬眉而笑,“过来,让你一次看个够。”
重光说:“你虽灵力高强,不过你受伤了,我见你几日未走出这清琅宫,就觉得你伤的不轻。”
重光趟入池中,她拔出簪子在掌中豁出一道口子,猩红的血液瞬间布满掌中,长月没阻止,重光缓缓贴近他,将血掌按在他那烧灼一片的胸口处。
长月苦笑,“我还是比较希望你是专程深夜来看我沐浴的。”
“不要小瞧猰貐兽,就算是大罗金仙被他伤到也要调息数日,更不要说你如今这个样子了。”
长月一说话,唇角溢出鲜血,并不在意地擦掉了,“我如今什么样子?”
重光无奈,而且是很无奈,她不得不掐住他的下巴,鼻息之间有他熟悉的龙涎香,她的唇贴上去,唇与唇之间近的不能再近,她张开嘴,将腹中供养内丹,拆分为二,将另一半内丹渡入了他的口中。
绫缎一样的青丝,缅曼长泻,散着华芜之香,随一股芬馥香气,偶尔飘徊,幽幽地,寤寐在他心上。
长月双眸漆黑如墨,反手按住她,“拆丹是邪法,你不要命了?”
“你救过我三次,除去我帮你救华瑛的那次,算来还是你吃亏,我向来不愿与谁相欠,嘉祉草的事我一直记在心上,三千年对于凡界来说很漫长,可在神界却是一刹那翻为一念,一刹那翻转为一瞬。我只是突然感悟,时常觉得仙生忽如寄罢了,我们为神为仙终归都要魂归混沌,若想长长久久的留在这三界,便要学那大罗金仙,佛祖爷爷一般,直指西归,回过身来再去渡那万千的幽幽众生。”
长月穿上外衣,“你不要把嘉祉草的事放在心上,我所做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
重光说是,“你是心甘情愿,这一切都在你提前设好的思虑中,你这条歪龙城府心极重,你让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落入你的圈套里。我问你,如今你要何时带我去修罗界找回灵根?”
长月转过帷幕,坐在殿中,“待华瑛接任玉虚峰掌教之后,我必将你的灵根夺回来。”
重光从池中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华瑛接任掌教之后,你便会回天君身边了吧?”
长月见她湿衣裹身,指尖一掸,将她的湿衣打干了,“现如今你的半颗内丹在我体内,我要抓紧赶回天界找司命,想个折中的办法,一则我不会堕仙,二则将这半颗内丹完好的还给你。”
重光与他对坐,笑问:“算起来,今夜咱们俩说话是最平和的一次了,以后不会再同我鸡吵鹅斗了吧?”
长月呷了一口茶,有意避开她的眼睛,“看心情。”
帐内黑透如稠,只余有玉案上的一盏灯台,她二人静静对坐着,重光微抬起眼,正好迎上他的双眸,两下里眼波灼灼,登时簇得长月心头娇颤,那是一种怦然。
殿内很静,就是因为太静,就连似有若无的喘息之声都能清晰可辨。
她的手指从月海纱袖中尖尖一露,是那样的清冷彻骨,半晌才忽然听到长月启口:“你如此在意我的生死,本君不会让你失望。”
重光听了,不以为然,“我只是担心你死了,没人帮我去找灵根。”
殿外隐隐传来玃如的呼喊声,显然很是急切,“上神,华瑛她,华瑛突然疯魔了,她看上去很不好,烦请上神前去一瞧。”
灯前的香芜之气,自一道氤氲消散而去,趁他晃神的功夫,重光再一次遁了。
长月不紧不慢地开了门,“不忙!华瑛怎么了?”
玃如揖手道:“回上神,华瑛适才在房中疯癫了,将满屋子的瓷器全都砸碎了,这会儿已被我施了昏睡诀,还请上神前去瞧瞧。”
一路沿着游廊来至步月轩,长月在华瑛的额间,观探了她的元神,方才晓得是用了连缬花的火灼之气,伤到了她的灵脉。
然而他又在她体内发现了一丝怪异的煞气,像是邪祟侵体的症状。
他一时不能判断,遂将她一把揽起,一面嘱托玃如,“我将华瑛带去上界请医王为她诊治,你留下来看好玉虚峰,若有要务,立时传讯。”
重光隐去身形,一路跟着他们来到步月轩。
见长月从屋中将华瑛横陈抱出,她跑上去几步,想着瞧瞧热闹,不想一眼竟见到华瑛手里攥着她的凤涅。
她心生不悦,忙顺手去捞,只见长月倏地使了真气,一径飞上了天界。
不曾想到凤涅未拿到,自己竟被真气逼得现了身。
玃如见到她立时愣住,“重光?你怎会在此处?隐身可是玉虚峰的大忌。”
重光叉着腰,“什么大忌,在我这里就是百无禁忌!”
玃如被她噎得吃了瘪“姐姐是客居,出入自当随心所欲,就连上神也是不曾管的,那自然是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重光有些怅然,故作一派看热闹的姿态,“你家上神真的很疼华瑛呵?”
“那是!”玃如悠然自得地说:“华瑛师妹自小是被上神教养长大,她一贯娇滴滴的,上神也很是纵着她。”
重光只是笑笑,耸耸肩,“很好,很快就不是了。”
*
重光走在钵盂桥上,放眼看去山水远逸,铅云的忧色如潮如涌,悉悉索索地沐在一派山岚中。
苍涯叠嶂间,有攘于天外的弦音伴着骊歌。
像是吟唱着:浮生仙途忽如寄,勿念云山天汉隔,陌上青草旧年时,始知前世业缘深,幻生幻灭总浮萍,依旧惆怅,依旧凄凉,前世因缘话沧桑……
她烟沙色的裙裾逶迤过狭长的浮桥,如云的烟色漫过微茫的花草。
歌声荡在流云中,由心故画,由心故画,心识早已落入了法尘中,她的凤涅竟然转手让给了华瑛拿去把玩,她到底意难平。
重光站在亭前,仰首对着天空虔诚地许愿,我希望长月带着华瑛飞去天宫的路上,法力失灵,把长月摔死、走路跌死、跌进水里淹死、遇到怪物被打死。
许完愿,怀揣着心满意足的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3章 灼灼韶华,风禾尽起(已修)^^……
长月跟在她身后,“鞠陵于天我出生的地方,我想你仔细看看。”
重光闭上双眼,感受清风向她吹来的海潮,“我又不给你做媳妇,你这头歪龙少打我主意。”
长月无奈一笑,“我是惦记你吗?我想你和华瑛之间能很好的相处。”
“我们相处的很好,不用你操心。”
长月走过去,在她额上弹个枣核,“胡说!”
重光捂着额头,“我怎么就胡说了?华瑛,就是你那爱徒,看上去倒是很恋慕你这个当师尊的,不过她很狂妄,真的很狂妄,她还让我......算了!我本就想离开,她爱说什么便让她说去,我不与她计较。”
长月了悟,“华瑛她的确是我的徒弟,我与她之间绝非爱,只限于师徒,仅此而已。我只是欠她的很多,甚至是亏欠,当年我年少轻狂,与在玉虚峰同修的修罗族大殿下,只为争一时长短,我们偷跑去众帝之台找到镇压罗睺的地方,意外的是罗睺未找到,却让我们碰到了刑天的不死精魂,由于我们年少,作战经验不足,修罗族的大殿下死在了刑天的利斧之下,而我侥幸逃生。”
重光忧心的说:“修罗族大殿下?那可是修罗族响当当的人物。他死了,修罗族不会放过你。”
“我从众帝之台逃出来,满身都是伤,差点死在归墟,是任掌教救了我。他看出我重伤难治,但为了救我,他剖了心头肉,传授了他毕生所有功法,等我再重见天日时,他仅留一份遗书给我,将华瑛托付于我,他替我承担了所有罪责,在天泽台上羽化了。”
重光想了想,“任掌教自是晓得天君对你偏爱非常,但又不能得罪修罗族,这件事的确会让天君感到非常为难,而任掌教的牺牲是顾全大局,一方面解除了神族与修罗族的兵戈之患,另一方面也让你避免了天罚的责难。”
长月说:“他为了让我逃避天罚,将我关进净炼池,一躲就是三万年。任掌教不仅救了我的命,让我在这漫长幽禁中,融合了他的火系功法和我自身的水系功法,从而自创了一套集火系、水系、冰系相结合的修炼功法。”
“我见过的,第一次见你在净炼池中疗愈华瑛,你就用了这套功法,当时我真的很震惊,怎么也想不到一条龙竟也会用火系功法。”
他们漫步在沙滩上,海潮就在脚下,重光脱了鞋袜,踏进海水里,远山翠屏伴着高高挂起的日阳,海潮如鼓声,卷云拥雪般的拍打在岸边。
长月看着她,嘴角噙着浅笑,笑容如头上的骄阳,挂在脸上温柔而和煦,仿佛是经久不开的花骨朵,她的笑是他的养分,一旦触及心灵便为她而绽放。
靠近海岸也有各种各样的花,色彩斑斓,形状奇特而妖娆。
重光看到一朵状如飞鹤,有着绿花绿叶的枝桠,呈浅紫蒂,叶如柳而短小。
她看着奇特伸出手去摸,花蕊中突然冒出几只昆虫,差点爬到她的手指上,重光最怕虫子,连忙甩开手,跳到长月怀中,“咦!虫子!我最怕这玩意了,快给我看看有没有爬到我手上?”
长月噙着笑,“大惊小怪,这是媚草,花色娇艳有虫,但不嗜血,等他们蜕变时会变成蝴蝶,不过大多为赤黄色。”
长月摘下一朵媚草插在重光的发髻上,“今日你有幸得见,拿去藏起来,他日若遇到可心的人说出他的名字,能令他更加怜爱你。”
重光摸了摸头上的媚草,笑呵呵地说:“还有这好事?你这大礼送的甚得我心,我一定好生收着。”
重光想到礼物,马上便联想起凤涅的事,“你为什么把凤涅送给华瑛?”
长月解释:“凤涅我根本无心给她,是她疯癫之时从我身上抢过去的。”
“其实,你也不必同我解释,我也没什么心思听你解释,我只关心你将凤涅何时还回来。”
“凤涅我会给你,只是,不是现在。”
“你揪着凤涅不放,还是怀疑我的身份?”
“目前为止,我并不怀疑你会害我。”
“你怎会如此笃定,万一我趁你睡觉的时候在你脸上画王八呢?”
“好啊,有胆你就来,到时候不晓得究竟谁在谁脸上画王八。”
重光挑一挑眉,阴恻恻地笑,“你给我等着。”
“看来这几日我太纵着你了。”眼见长月指尖一弹,将她变成了一块玉笏。
他伸手一接,弯指向那玉笏敲了敲,“今日你淘气,看来十善①也做得不大彻底,不如好生待在里面自省吧。”
重光不妨如此,竟有些懵,瞬间心中怒火直冲天灵,“什么跟什么?你竟把我变成了玉笏!你这条歪龙,快把我放出去!”
长月抚摸着玉笏,玩味一笑,“玉虚峰戒言向来都是以戒为师,以苦为师,既已入我门,便就要依着规矩行事,这一次不过是小惩,以后再不要随便绮语②。”
如此一来,重光便就有些怏怏不乐了。她的身形变成小而扁窄的物什,她被长月握在手心里,任她喊破喉咙也是枉然。
长月指尖捻决,瞬即换了一件玄色端裳,他正了正头上的芙蓉冠,一身行气如虹,直入天界云霄而去。
*
月宫之上,外有轮铁围山,月宫是琉璃四宝构成,山前绘有四层庑殿,状如绮丽庄严的殿堂,每层屋顶均有一对鸱[chī]吻。
重光寄身在玉笏里不能视物,“你要带我去哪里,喂!”
“飞在天上,自然要去上界。”
“你是猜不透我的身世了,要将我带去天君面前广而告之吗?”
长月无法想象,她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口出之言都是他从未听过的凡语,“我倒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话。”
重光鄙视地说:“我古怪,我还觉得你疯的一批,简直就是条歪龙!臭龙!”
长月拿着笏,报复性地放在手里磕托磕托,摇了摇,“还觉得我疯吗?”
她被他折磨的头晕身软,浑身发颤,“大王,我错、我错、我错了……”
长月把她掖回腰间,“还敢强嘴吗?”
重光求饶,“不、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放心,天君繁忙,无暇顾及此等小事。”
“既不去天宫,那要带我去哪里?”
长月纵身,加快了飞行速度,“月上天籁。”
亦不知飞了多久,忽觉周身五风所持,耳畔闻听无数众鸟相和而鸣,更还有极为宏大的气泽扑面袭来。
重光暗道,想必已到月宫,正寻思着怎么解去幻形。
忽听不远处传来如洪如钟的声音:“上神回来了。”
重光晓得,那是蹲守在月宫屋脊上的吞兽。
“本君之前交代的,如今可都办好了?”
“按着以往的惯例,属下已将先主的画像龛入阁中,还请殿下移步内阁。”
重光爬在里面听得仔细,“先主?难道是长月上神的阿娘?”
她努力催动灵力,想将幻形冲破。
长月自知她在笏中闹得欢实,便将玉笏放在案上,转身入了南面阁中。
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龛前,伸手掬来三盏酒,敬于先主像前,焚香祭拜。
那吞兽立在帘外欲言又止,长月整饬衣襟,转身问他:“何事?”
“回上神,天君有急召。”
长月走得匆忙,并未将玉笏戴在身上。
重光在玉笏里面挣扎了许久,才想起自己的血是可解万物封印的。
待长月甫一出门,自案上的笏,腾出一缕清烟,重光在雾气中缓缓现身。
她尤为好奇地走入阁中,待扦帘而入,一眼便落在那副神像上。
“原来是太元圣母,如此说来长月上神便是东华帝君的胞弟了。”
重光俯身揖手,连忙叩拜。
那画像上的太元圣母十分美貌,看上去长月上神同她有着八九分的神似,行持风度端丽,眉眼之间,天姿绝妙。
殿外那吞兽看到了重光的身影,“是谁在里面?”
没等吞兽进来,她扬袖便飞了出去。
*
南天门前閬阙绮丽,清汉薄云间,披散着丹霞的灵彩。
长月奉诏入三十三天觐见天君,在南天门外,据守神卫并未拦他。
乘此时机,重光故技重施,化作了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4. 上界幡花合,龙君酿醋沟 简……
司珩苦笑,“如今此事牵扯甚广,修罗王与魔族已成连纵之势,将那若水之畔围上了好些时日,目下修罗族派来使者,正催促着天君尽快将你嫁过去呢。”
“修罗一族如此急于让我嫁过去,此事定有阴谋,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司珩愁眉深锁,“不过现今若水河畔情势紧急,神族一旦与修罗族再达不成共识,只怕三界之内便无太平可言了。”
重光抱着两只胳膊,杜若色的飘带荡在身侧,显得她愈发逸宕悠悠的,“依我的想头,修罗族早已料到我不会同意嫁过去,或许他们只是找个理由,想再次联合魔族攻占神界罢了。”
司珩颔首,“之前长月上神,也是这样同天君说的。那若水一带靠近玉虚峰,是长月上神的附属辖地,我先前还正琢磨,为何天君会急召长月上神?若我想得不错,天君定是要派他前往若水与那修罗族进行交涉了。”
重光笑了笑,“长月的心思一贯难以捉摸,想不到他竟能为一个不相干的神女说话。”
司珩闻言一笑,“长月上神的性子是清冷了些,不过他对那些仙娥、女君向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他能为你说话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重光不以为然,撇着嘴说:“你倒是很识大体,不愧是兄弟,全都一个鼻孔出气。”
正待此时,在娑罗树下的另一侧,悠悠闲闲地转出两位大神,“重光近日如何?自上次枉死城一别,我与她像是很久没见了,倒是很想念那丫头呢。”
庚辰一面说,一面从袖中掏出一块绮香玉,下坠银色流苏,一股馨香之气馥郁扑鼻。
“她在我那里养的娇惯了些,如今不大听话了。”
长月将绮香玉接在手中,凑到鼻尖嗅了嗅,“天家瑰巧绮香玉,这是你的巧工?是上次你见她的清夷剑少了一副剑穗,特意给重光做的?若我记得不错,你还欠着我一副呢。”
为防止他继续聒噪,庚辰早已掏出另一副剑穗给他,“我就知道你会旧事重提,你二人的剑穗是一对儿,你的是阳符,她的是阴符。”
长月将剑穗拿在眼前端瞧,“这穗子,怎是绿的?”
庚辰弯身捋了捋剑穗,“这应是黛色,很称你的仙格,难道不是么?”
“你认为这是黛色?”长月拿着剑穗,透着圣殿之光,高高举在庚辰的头上,“嗯,看上去绿透了……”
他二人正议论着,侧耳细听来自娑罗树的另一端,传来重光的声音,“长月上神是不是还有什么癖好啊?”
庚辰正弯身扒着剑穗,顺势一眼穿过林莽,见重光对着司珩抱怨长月。
他直起腰身,戏谑他:“你把重光怎么了?她竟如此怨诽你?”
长月嘴角勾起一丝浅笑,“上一次天君华诞,你为了能很好的长出尺木,故意将允初手中的万年灵芝换成了百年蟠桃,她是如何说你来着?”
庚辰凝神回想,“她说我痴懒滑馋,三界第一不要脸。”
长月悠悠地道:“我怎么记着,还有一句无耻?”
庚辰一脸黑线,“她……她有说我无耻吗?”
长月挑眉,“没有吗?”
庚辰怀疑,“有吗?”
喜林苑中的如意池,园中宝树杂色参间,银叶华实浮于空中,一时香风玉露,伴着纷纭的花叶,瞬间将重光与司珩合围在了一起。
重光的头上落满了绿叶红花,她扬手去接浮在身前的花瓣,那如火如荼的花色衬得她光洁的脸颊,着实昳丽娇艳。
司珩看呆了,近距离相看,她的妖娆有些伤眼,真是越看越喜欢,他情不自禁地抬手去拂她耳边的碎发。
庚辰偷眼去瞧长月,发现他云淡风轻的脸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
“重光。”长月眼中水波凝皱,指尖紧紧握着那副剑穗,面上依旧透着克制的冷淡和疏离。
他期近她身前,抬手扫下重光头上的花瓣,“你的胆子愈发大了,天宫都敢随意擅闯?是玉笏还没当够?”
长月面上无波无澜,长臂一伸,从司珩那里要回了自己的袍衫,“你与四殿下相熟?”
重光忙说:“并不相熟,十分不熟,适才我迷路了,碰巧遇到四殿下,我们刚刚结识。”
司珩极力附和道:“天宫重地,我担心她没头苍蝇乱闯,这便要带着她去寻你。”
庚辰上来解围,“这样一看这剑穗确实绿透了,不过我的手艺你是晓得的,只需重新打造......”
长月截断他的话,“我要绛色,可不要再错了。”
庚辰不解,“何时转了性子,你不是一向喜欢冷色?”
“绛色喜庆,本座过几日会有喜事,你这副剑穗留着给我当贺礼。”
他微垂着眼,目光停在重光的脸上。
她的脑子慢了半拍,一直没反应到他细微的情绪。
长月脸上青白交加,一步一步逼近她,他的声线宛如绵波,但又有着强烈的威压,“你初来天界,汝可观望天宫胜处,花草只可远观,尤以娑罗树下,圆生树下,不可轻易与男子同在一处,否则便失了体统。”
重光被他一步步逼仄到蟠龙柱下,她紧张的结巴,“失了体统?上神,何出此言?”
庚辰凑到重光身边,附耳说:“你有所不知,喜林苑是男仙与女仙定情之处,咱们神界与凡界不同,天人是气交,凡人是精交,在神界只需从闻声笑视交抱触中得一喜乐,男女生情便会有娃娃。”
重光瞳孔地震,“神界定情生娃娃竟比闪电还快?”
庚辰说:“这倒不必忧心,生个娃娃全凭自愿,有的女仙不愿如此繁琐,男仙若想要个娃娃,两厢里交了神气,托赖给男仙,自生去。”
重光不相信地问:“男神仙生娃娃?那要如何生?”
庚辰说:“有的从肩膀上、头顶上、还有腿旁边生的,各种各样。”
重光竖起大拇指,“高级。”
长月淡淡地凝视她,说她傻,其实她一点都不傻,晓得尴尬了倒是懂得给自己找时机。
她忽然看向远处,露出惊诧的神情,“天君?那是天君么?”
趁他转头地功夫,她借机溜了。
*
重光常听庚辰说,‘若觉得闲来无事,必要串门子,心中若有烦闷事,还是要串门子。’
实因庚辰一贯是风流不羁,闲云野鹤如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亦是如他,重光在他的熏陶下已然学去了三分精髓。
说来,她在天上待了足有两日,听庚辰与她提起,自己的同胞妹妹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5. 震气绕香台 如今你倒会同我……
“你觉得他是胡诌吗?”
重光嗤笑,“不是胡诌是什么?”
允初呷了口茶,“我倒觉得像是煞有其事,长姐同长月上神也算是极有缘分的。”
“哪门子缘分?“重光目瞪口呆,“你不要同他一起失心疯。”
允初摇了摇头,“长姐当年下凡历劫的那点趣闻,如今自己竟也忘干净了。”
她未曾看过原著番外,历劫篇更加无从知晓。
重光吓了一跳,惶然抬起头看她,“历劫?”
允初迭声说是,无不感叹地道:“我这里是琅嬛阁,想看司命星君的仙册自是便宜,当年我因好奇长姐历劫一事,索性偷偷拿来瞄了一眼。”
重光不由一笑,“趁现下我有功夫与你磨牙,不如说来听听。”
“当年长姐在凡界的运簿也着实简单。凡界那些朝代鲜少有长久的,以长姐前去历劫的朝代恰逢乱世,可叹凡界之中也着实不幸,论其话本子也不外乎帝王无道,民不聊生。于是长姐降临凡尘,开启一段神女勇助大郾国,灭亡时国的传奇经历。”
允初纤纤玉手掬来一盏茶,“当时长姐投身为辛丘山神巫,为大郾第一任女性国师,然而这大郾国主,便是长月上神历世而来的转身,两国交战,凡界四载,长姐为他出谋划策,教练六甲猛士,一次次于战场上所向披靡,一次次受伤犯险,又为他一次次亲尝百草救他于危难,可是大郾朝臣据理力争,不允许大郾国王娶你为后,你功成身退,在辛丘山岭上毅然封印了自己,最终坐化成一座山丘,随后大郾国一统而治江北,遂建神女祠于辛丘山岭之上,然而国主思念长姐,所谓情深不寿在所难免,最终亦也是枯坐于神女祠之上抱郁而亡。”
允初说干了嘴,呷了口茶润了润,“还有那三殿下司珩,也追着你同去了凡界,只不过他投生的有些伤情,竟投成了时国的二皇子,他这一生痴痴醉醉贪恋着你,待时国灭亡,他寻访至神女祠,毅然孑然地戴上了青头冠子,离了那三界火宅,于神女祠离尘清修,孤寡一生,最终思念成疾,这才顺利飞升,神归本位。”
重光听得昏天黑地,“这样的桥段太过曲折离奇,比凡界的画本子还要传奇。”
允初戏谑道:“长姐若不信,倒不如看一眼司命星君为你写的仙劫册子呀?”
重光摆摆手,“行了,我信你。”
重光坐乏了,不由转首看向窗外的八角亭,外面围站着一众仙娥,那为首的天女身穿锦衣绛绡的长衫,头绾飞凤玉髻,眉尾间有一颗朱砂痣,端的是殊态妩媚,分外妖娆。
重光看着那外面的美人,饶有兴致地问:“外面的排场真大,是什么来头?”
允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当年神族与修罗大战,她是平息战乱的牺牲品,如今是天君的侧妃。”
重光恍然大悟,“她就是传说中修罗族那个美艳无芳的大公主啊。”
允初负手轻叹:“美则美矣,只是矫揉造作,实非良人,甚为浮俗。”
重光听了一笑,“修罗一族,男子暴怒多疑,女子便是娇媚善妒,六道之内唯有修罗族与魔族最为凶恶,实非善类。”
允初望向远处的美人,“这位侧妃,自从嫁到天界之后,惹得宫内两舌纷争之事不断,经常挑唆天君与天后不睦,偶有传闻,听说她与蜚廉星君十分投契。”
重光凑趣儿道:“这位星君我倒有所耳闻,蜚廉、蜚廉,其人孤僻,向来善说人非,如此看来,天君的后院合该也要整顿一番了呢。”
*
重光回到月宫,殿中一派清冷彻骨,皓色的幔纱承风而荡,万籁无声般浩瀚天银,在光明中形成琉璃锦缎的月冷疏星。
她正在神游的功夫,那吞兽化了人形,从梁顶上飞下来,见了她拱手道,“我家上神等了你许久,一时不见你回来,他便急着赶回玉虚峰了。”
“这么快就回去,难道修魔两族还没退兵吗?”
吞兽解释:“上神请来龙族和凤族前去后方袭扰了修魔两族,如今修魔大军已退至两界山,目下看来暂无忧患。”
“即然若水无事,难道是玉虚峰出事了?”
吞兽说:“过几日便是玉虚峰掌教继任大典,上神此时赶回去正是卸任掌教一职。”
重光没答话,转身便往玉虚峰方向飞去了。
*
重光本来因为凤涅的事一直耿耿于怀,飞往玉虚峰的路上,她还是决定要把凤涅要回来。
她走入清琅宫,一把推开殿门,隔着一道白纱帐,好巧不巧,正见到长月背身坐在玉琉璃的大床上褪去外衣,透过那道薄纱,依稀可见他那冰肌般宽圆丰腴优美的线条。
重光一把捂住自己的双眼,说了声对不住。
长月并未恼她,压低了嗓音说:“过来。”
她捂着眼,一步一顿地蹭过去,小心翼翼地立在纱帐外。
“进来。”
她揭帘而入,“这一次,可不是我不懂礼数,是你叫我进去的。”
她眼风落在他的胸前和肩胛上,那是一片腐灼过的伤痕,“这疤痕像是无法恢复如初了。”
长月毫不在意,散落的长发深掩在禅衣中,一手绾不过来,看着有些笨拙。
重光一把撩起他的长发,用青玉簪给他绾了一个半束发髻。
“你何时同那沧海岛神女有婚约的?”
长月不妨她如此说,脸上霎时漫起一片绯红,“正如你听说的那样。”
“我听说的版本可多了,我只想听你亲自说。”
长月反问:“我同旁人有婚约你不高兴么?”
重光露出不在乎地神情,“这要怎么说?你同谁有婚约又与我何干?”
长月淡淡地说:“如此便不要多言。”
她不大相信,继续试探他,“我很好奇那道手书究竟长什么样子?”
“就知道你信不实,当年我阿娘同神女的阿娘将这道手书一式两份,如今另一道在天君手中,这一道我便留了下来。”
长月将手书递给她,重光将手书拿在手里并不打算翻看。
长月蹙眉,“直说好奇,却不打开看看吗?”
重光见他拿的出凭证,一时哑言,“你即拿的出必定属实,我也仅是好奇罢了。”
“当年我阿娘同神女的阿娘在虚皇座下是同修,她们二人情谊颇深,相宜间开着玩笑便把我们的婚约定下了,若是随口一说,只当是两小无猜的玩笑事,我也不曾当真。”
“我有一事想不明白,过了那么久,你为何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6. 多情而被幽情恼,百方做计(上)……
夜月幽凉,冷风撩过,银塘十里波澄,仙生第一次她被男人亲了,她羞愤的跑到后山的山泉里,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山泉的冷水浸透着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她长吁了一口气,彻底的放松下来。
水中月影缭乱,潺潺水声也像是在啜泣,她浸在水中已经开始复盘接下来该怎么面对长月,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担心长月更不会放过自己了。
重光的心绪过于烦乱,在水中猛地睁开双眼,瞳孔前正撞上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重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弹回水面。
她脸上挂着水珠,哆哆嗦嗦站在池边怒斥,“什么妖怪?快给我滚出来!”
“重光,是我啊,你的小七师兄!”
重光伸着脖子往水里瞧,原来是鸣不疑裸身在泉水中练功。
她唔了声,连忙捂眼,“臭鸟,耍流氓,你什么癖好?”
“自上次咱们一起在幽关大战猰貐兽,我便发誓定要练成九转玄阴功法,此功法专克炎阳之火。”
他在水中拍了拍自己的胸肌,“重光,你以后再去哪个山坳坳里打怪兽,我一只手就能将怪兽打趴在地并且摩擦它,我要让那些怪兽见了我鸣大侠都要喊我一声爷爷。”
重光无情的翻着白眼,“你还是省省吧。”
“你不相信?要不要下来和我打一架?”他泡在水里打了一声巨大的喷嚏。
重光嫌弃道:“你还是上来吧,你瞧你都快要冻成小鸡子了。”
他答应着起身游过来,才露出半裸的上身,重光杏眼圆瞪,“你干嘛?”。
“上岸啊,是你说的。”
重光转身,“你没穿衣服。”
重光一个提醒,他忙缩回水中,“那劳烦你,把衣服递给我。”
她走到大树下,拎起他的衣袍,“拿着,快穿。”
鸣不疑一面穿衣服,一面问她:“你适才为什么在水里扎猛子,我见你的脸好红,跟龙骨山后面那只猴王的屁股一样红。”
重光闻言就是一阵恼怒,“我那是,我那是练功不慎岔了真气。”
“怎么回事?你的唇角还流血了?是被蚊子咬的吧。”
他说着,伸手去擦她嘴角上的血迹。
被问到了关键处,重光的记忆瞬移到被长月热吻之时的场景,她觉得懊恼、羞愤,脸上又有些微微发烫,“我那是真气紊乱,一时碰在石头上,被石头硌破的。”
鸣不疑哦了一声,“这石头艳福不浅,可真会找地方。”
她心中五味杂陈,脑中也跟着思绪万千,“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鸣不疑被她问的不知所云,“没来由的,怎么会这样说?”
重光搓搓手,“我感觉自己很傻,很容易被人戏耍。”
鸣不疑长眉紧蹙,“谁敢戏耍你,我便让他吃土吃灰,还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重光满脸黑线,嘴角一阵地抽搐。
此时,她倒真想抱着块石头去砸他。
*
第二日,重光被玃如带到玉虚峰顶。
她提裙仰峰而望,脚下一步一阶,看到山间浮云出岫,山顶光明远照,自缭绕的烟雾中,显现出飞檐反宇的重楼,拔地倚天的玉磲银门皆有四重,琼楼之上浮过一群翔鹤,屡舞跹跹直上云霄。
殿门徐徐洞开,只见长月像个悯默神君,盘坐于蒲团上,看上去似是庙堂之上,巍巍大观不可亵渎的泥塑菩萨。
在他身后是直刺于穹顶之上的天地玄黄塔,他与神器之间便隔了一道画屏步天图。
她悄然走上去,距长月大约有两尺的距离,讷讷地说:“听说你找我?”
他半点波澜也无,好似昨日的亲昵之举全然没有发生一样。
他在坐上默了一默,抬眼望向她,就像皎月里晶莹的皓色,蓊郁且青岚,“唤你前来是有一桩事要同你交代。”
他依旧他的岿然不动,然而她的定力,于他面前实属功亏一篑,“昨晚之事,你却实要给我一个交代。”
长月觑眼瞧她,“昨晚?”
玃如还侍在大殿上,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的思想世界开始展开了大大的想象。
长月清了清喉咙,长袖挥动便让玃如退下了。
长月继续道:“你上前来我同你讲。”
重光畏惧,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把手伸出来。”
“你又想戏耍我吗?”
长月的气势威压,不容她有任何异议,“我再说一次,把手伸出来。”
重光没同他强辩,悻悻地把手伸了过去。
他将手放在她的掌心上,画出一道璀璨的符,临空飘然附着在了她的手心上。
她看着掌心金光大盛的符篆,“这是什么?”
长月慢悠悠地说:“此为紫微讳。”
重光抬起手,只见指间闪着恒赫的金光,“紫微讳?煞是好看,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又记不清了。”
长月耐着心解释,“此乃万星之主北极紫薇大帝道讳,尚能统御万雷,下统万灵,执掌风雨,能够役使雷电、鬼神,又可以是一道无坚不摧的结界。”
“这样重要的道讳,你为何传我?”
长月淡淡地飘出一句:“你仙法微末,是用来给你护身用的,倘或我有万一,至少你尚能自保。”
重光觉得他说的有些严重,“你能有什么万一,你这头歪龙,万万年长的老不死,谁能动得了你?除非......”
她话说了一半,听到殿门响动,只见华瑛进入大殿。
华瑛向前蹭了几步,婥约款款地向长月拱手:“弟子华瑛见过师尊。”
长月寒声说:“你有事要说?”
华瑛抬首,一眼见到重光侍在长月身边,眼神之中露出微妙的妒意,“重光也在?那日感谢你不顾自身安危前去沧海岛救我于危难,自我痊愈以来,竟也未能及时与你当面道谢,今日得见也算了了我一桩夙愿。”
她的脸映在微茫的灯下,虽然与重光保持了一定距离,但依旧能从声音里分辨出,她那一副骄楚做作的姿态。
重光有些鄙夷她了,反唇相讥:“华瑛师姐,你我之前曾见过不是吗?好像是你特地前来找我,着实很有‘诚意’的向我道了一回谢,莫不是华瑛师姐余毒未清,灵台紊乱了,忘记了不成?”
“我们之前见过么?”
华瑛有些失措,她不妨重光直言不讳的戳穿自己,她装腔作势地扶了扶鬓边碎发,“我们之前见过吗?我近日不晓得是怎么了,总是忘记一些事情,还望师妹莫怪。”
华瑛委身下来,跪在长月膝前,“师尊,明日便是掌教大典,华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