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类记忆苏醒，除了我》 第1章 记忆苏醒 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刘玉玉捧着一摞卷子走上讲台，引来了一阵充满了不愿的哄响。 但是还不等学生们说什么，刘老师就站在讲台上说道： “教育署下指示让填这个问卷，填完就都回家吧。” “包括今天在内，23号、24号、25号，都放假。” 不愿立即变成了躁动，都在想着今天放学这么早，要不要趁着父母不在家出去嗨，今天这一上午课还没上完，甚至连作业都没有。 一阵欢呼声瞬间点燃！ 嗨大啦！ 但马上，老师又补充道： “我会挨个和你们的家长联系，确认你有没有回家。” 兜头冷水倾盆而下，兴奋之火瞬间被熄灭。 然而，当就那些问卷发下来，教室里又响起了一阵哄响，展开了议论： “我草，梦境调查！” “终于开始重视了，我早就说过，咱们正处在一个大时代！” “难道命运的齿轮真的开始转动了？” 议论声纷纷，中二言论此起彼伏。 江川拿着这份问卷，扬了扬眉毛。 即便他基本不关注时事，却也仍然知道这件事。 除了来自于网络信息铺垫盖地一般灌输之外，身边所有人每天讨论的话题，也都与此有关—— “梦境”、“前世记忆”。 做梦梦到完全没有见到过的场景，而且会看到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画面。 追本溯源，这件事情的起点，其实是在一個月以前。 江川记得，当时有一则新闻登上了热搜。 四岁幼童某天睡醒了突然说自己的老家在川省的一处村庄，父母一开始没当回事，但是等到这孩子每天睡醒之后都会越发完善前世记忆后……两口子就越发觉得诡异，随即找了个日子，带着孩子远赴三千里外的川省。 本意是打消孩子对这件事情的执念，让他好好成长，可离谱的是……他们不但找到了村庄，甚至还找到了他不可能认识的“熟人”。 江川还记得视频里，那孩子向另外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妪叫“妈”的时候，孩子母亲的脸色及其难看。 而从这里开始，一切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做梦梦到所谓“前世”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梦到的“前世”也越来越夸张。 有人说自己正在对抗洪荒巨兽…… 有人说自己在月亮上铸造机器…… 有人说眼见天空漂浮着无数仙舟，正是仙魔大战…… 有人说经历上世纪末时的一场倾世浩劫…… 甚至有人说自己身为始皇帝麾下的一员大将，在与域外天魔抗争时，浴血奋战，战死沙场。 这些梦已然相当离谱，但更离谱的是，这些梦境，竟然能被帖子下无数人所认可。 他们甚至在帖子里面找前世战友、找前世老乡…… 伴随着时间流逝，到了今天，似乎所有人都已经过类似的梦了。 勿怪会闹的如此沸沸扬扬。 但即便如此，江川也都只觉得这不过是一场闹剧。 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有两个原因。 第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件事闹的越大，做这种梦的人也就越多。 第二，因为他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梦。 而且江川也相信，一定会有人和自己一样，没有置身于这场闹剧之中。 虽然他暂时没有找到和自己一样，置身于这场闹剧之中的人……但是他觉得那不过是幸存者偏差罢了。 不过，江川原本心里坚定的想法，在看到这张问卷之后被打消了。 “……” “教育署下的文件？” 他心里有那么几分诧异，感觉到自己似乎好像真的……有那么点不对劲。 “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么夸张？” 身边同桌兼死党沈靖问向他： “川哥，怎么说？” “你不是一直没做梦吗？你怎么填？” 江川不再举着问卷，而是放在桌面上掏出笔开始作答： “还能怎么填……” “如实填写呗。” “十四亿人的基数，总不可能每个人都做了那种梦了。” 沈靖点了点头：“放学干嘛去？” “去我家？” 江川摇了摇头：“昨晚上分打了通宵，正好回家补觉。” 沈靖眼神之中闪过了几分敬佩和羡慕。 “牛逼川哥，我的号也拜托你了。” 江川说道：“一分一块。” 沈靖央求道：“别啊川哥，你这么猛，给我上分不是随随便便？” 江川：“那我下个月怎么吃饭？” 沈靖一愣，随即也不再多说。 他知道江川父母去世的早，现在江川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生活，学习成绩虽然不错，但是生活费和学杂费都是他敲键盘搓屏幕一分分、一星星赚出来的。 但是江川却是说道：“不过伱要是有时间，我这正好有个单子可以带着你一起。” 沈靖砰砰砰的拍了三下桌子：“川哥牛逼，正好今天我爸妈不在……” “川哥洪福齐天寿与天齐，川哥夜夜当新郎夜夜抱新娘，川哥全国都有丈母娘。” “今天上个大师，就交给你了。” 江川打了个哈欠，开口说道：“我写完了。” “一起走吗？” 沈靖一愣，连忙低下头去继续刷刷刷的写，嘴里说道：“等我！” 沈靖写的很快，梦境那一栏，江川看他写着：“梦里在研究星象、周易，梦里见过李淳罡。” 江川嗤笑一声：“李淳罡？” “你要不要叫一声剑来啊？” 沈靖连忙把罡字涂了，改成了“风”。 “梦里见过李淳风。” …… …… 高二三班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刘玉玉在收好了那些问卷之后，安排学生们放学。 学生们都走了之后，她却还不能下班。 “刘老师，你们班也都收齐了？不知道现在整这些东西干嘛。” “是啊……这玩意儿有啥用啊？高考能加分？还给孩子们放假，这马上再开学就是高三了，总放假还能收住心吗？” 刘玉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电脑，按照微信里的章程开始下载软件。 另外办公室里的老师也在说着这件事：“梦境调查……真是有史以来第一回。” “还得记录和上传是最离谱的。” “说到这个梦，我昨天梦着给唐玄宗扇扇子了。” 几个老师惊讶：“我的天，你上辈子是个妃子？” “妃子个屁，我是宫女。” 另外有个男老师叹了口气：“妃子还好了……”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眼神之中放出光芒：“细说！” 可那位男老师始终不肯多说。 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键盘输入声响起，他们一边输入着班级学生们的资料文件，老师们一边交流着学生之中相对特殊的梦。 “我们班有个学生说上辈子是青楼头牌啊？” “我这有个说在珠穆朗玛峰看到龙的……但他是上供给龙的祭品。” “这里有个有意思的，说是给大禹老婆接生过。” 刘玉玉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输入，感觉对于今天的工作没那么抵触了。 她刚输入完“梦里在研究星象、周易，梦里见过李淳风”的，翻到了下一页时，她的眉头却皱了皱。 “宋老师，你们班有没做过那种梦的吗？” 坐在隔壁的宋老师摇了摇头： “没有，都写着呢，各式各样的……” 其他老师也是奇怪： “刘老师你们班有？” “现在还有没做过那种梦的吗？你班哪个孩子啊？” 刘玉玉说道：“江川。” 旁边有老师惊奇：“那个学习挺好天天上课睡觉的孩子？” 不过马上就又有老师摆了摆手：“也正常，那孩子天天晚上不睡觉，上学来补觉。” “可能上课睡就睡不踏实，就不会做梦呗？” 第2章 秘密研究 青市某保密研究所。 此时正是人来人往，大家的神色都相当严肃，不知道多少电脑在工作，数不清的研究人员正在忙碌着处理资料，还有不少从其他研究所抽调过来的人手正在接受任务调配。 这个研究所有些奇怪，人们彼此之间寒暄，似乎并不熟悉，就算是有些交流，也只是工作上的话题。 原因其实是因为这个保密研究所，今天才刚刚成立。 站在研究所中央大厅巨大屏幕之下，有两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人与这里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正是临时被抽调到这個研究所的负责人…… 徐成功看着眼前忙碌的画面，听着来自各处的汇报声，他不由得唏嘘道： “今天下来的命令，这才几个小时？现在就已经开始正式运转起来了。” 徐成功是脑科学研究者，在大夏的学术界都相当知名，年纪已有六十，今天刚刚被抽调到这个临时建立的研究所之中。 他身边的王志，年纪也颇大，看起来至少也有五十多，是基因学研究专家，是这间保密研究所的副手。 听到徐成功的话，王志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这研究所从立项到指派人员，到现在也就七个小时，这效率着实是真的很高。” 徐成功马上又说道： “不过你是研究基因学的，我是研究脑科学的，怎么凑到一起负责这个项目了？” “梦境和脑部有关系，和你基因学有什么关系？” “老王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说了。” 王志也找不到其中的联系，只是说道： “继续等命令吧。” “我的实验室仪器在往这边搬，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再讨论。” “话说你上辈子……不是，话说你梦里是干嘛的？” 脑科学专家徐成功哈哈一笑，有些得意：“不瞒你说……我在梦里是一手精神操控出神入化。” 基因学者王志则是摇了摇头，表示徐成功还是不行：“我梦里背生双翼，一振翅便是两三里，最快的雄鹰也不及我分毫，莫说肌肉变化，我甚至能操控骨骼。” 而此时，另外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赶到了两人身边： “徐老师，新命令下来了。” “立即对调查问卷进行梳理分类，我们被要求的任务时间……” “只有72小时。”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十分严肃沉重。 毫无疑问，这给他们的压力极大。 这名中年男子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为首的脑科学专家徐成功，继续说道：“徐老师，上面的要求都写在这里了，有什么事情您叫我。” 说完，这中年男子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而徐成功看着手上的文件，露出来一抹苦笑：“老王，看来咱们有的忙了。” 他说着往文件上一指，说道：“伱看。” 王志看到文件上的几条，眯起眼睛，只觉得眼前一黑。 1、按照梦境时间进行大致分类。 2、按照梦中能力进行总结性评级。 3、注意阵营归类，有反人类倾向梦境立即上报。 4、对于特殊能力者进行进一步检查。 5、时间严格限制在72小时之内，不得超过72小时。 本文件为最高级机密，不得泄露。 看完这些，王志有些无奈的抱怨道： “这么多要求？七十二小时，青市三千万人口，开什么玩笑啊？” “难怪给了这么多人手……” “按照梦境时间分类，又要按照能力评级，这是分成两组了，工作量倍增啊。” 徐成功摸出来支烟叼在嘴边，含糊说道：“我是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难道说这是什么脑部控制武器？所以才这么重视？” 王志摇了摇头：“你是脑科学专家，这种科幻行为你问我？” “不过你觉得可能吗？” “控制大脑的武器？” “再说了……” “这里面还要求按照能力分配等级……” 他眼神有些凝重：“上面到底掌握了什么啊？” 徐成功听到这，眼神也是变了变，脑海里是翻江倒海一般。 这代表着这些梦已经有了步入现实的实例？ 是什么让上面这么急迫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基因学教授王志打破了沉默。 他说着也摸向了裤兜，一边摸索着，一边说道：“老徐，我给家里去个电话。” “这几天多半是回不去了。” “你先别抽了，赶紧组织人手到会议室集合，咱们先拟个方案出来。” 王志走掉，而徐成功把嘴边的香烟放回了烟盒。 “小吴！” “人手确认的怎么样了？” “组织一下，各个组长和负责人，来会议室集合！” …… …… 江川回到了家里。 想要补觉，但是一时间也不是很困。 但是这个迷迷糊糊的状态很明显也打不了单子，所以他只是躺在床上刷抖音。 抖音上刷到的短视频，大多也都和这个梦境有关。 那些博主有的说自己是玉皇大帝转世，有的说自己当年是给皇帝唱戏的，还有人公布自己上辈子是秦始皇…… 这些事情大多都只是看个乐子，而且一开始到是还有些乐趣，时间久了，看得多了，听着他们胡吹也感觉无聊。 不过从抖音上看，今天似乎全国的所有学校都在填完表格后放假了。 不单单是学生们，所有人都在填那个表格。 所有使用智能设备的人，手机上都收到了问卷填写的短信。 即便是一些不便使用智能手机的，也会被社区送上纸质问卷进行调查。 如果有人不填，还会有专门的客服打电话来问为什么不填，并且要求立即填写。 一边不走心的看着，脑子里一边想着其他的事情： “今天事情闹的这么大……” “看来是认真了。” “可是为什么？” “这做梦而已……能重视到这种地步吗？” “也是，单纯做梦不重要，但是普遍到这种程度，就不一般了。” “这种大范围的事件出现，也的确有必要把控一下。” 但不论如何，山雨欲来的感觉很严重。 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即将发生。 就像是今天问卷刚刚发下来的时候，班里有个“大时代到来”的呐喊声那样。 在抖音上看着，似乎每个人都因此而极度兴奋。 好像平凡的日常即将过去，新的时代，正在山呼海啸一般的向人们走来。 江川举着手机，有些失神的想着： “梦境……真的是前世吗？” “真的有前世吗？” “那我的前世又是什么？” 嗡嗡！ 手中手机的震动打断了江川的思绪，回过神来，是沈靖发来了一条消息。 点开对话框，对话框里是沈靖发来了一条视频。 视频的封面上标注着内容：【今天的问卷说明了什么？看看我的推测】。 沈靖也随即发来了一句话：“川哥，你看看，真要变天了。” 江川带着好奇打开视频。 但却没有得到什么靠谱的干货。 因为视频那个人所说的都是废话，主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 就是说上面开始重视这件事情，并且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的“前世记忆”对于现在社会构成进行新的洗牌。 江川看完视频给本打算给沈靖回复，让他不要抱有虚假的幻想。 但是还不等他把信息发出去，就看到沈靖传来了消息：“川哥，上分？” 江川看着这简单的四个字愣了愣，然后回复道： “上你妹，等我睡醒。” 沈靖发来了个委屈的熊猫头，然后保持了沉默。 而江川则是继续看着抖音，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的很香甜。 当然，还是没有做梦。 第3章 做梦能给高考加分吗？ 7月24日凌晨4:33。 青市保密研究所里仍然是灯火辉煌。 脑科学专家徐成功看着眼前的电脑，叹了口气： “明明有三千来人，第一轮就得花十七个小时才刚搞完……” “这工作量也太……” 基因学专家王志则是一边点头一边看着那些总结出来的数据，嘴里啧啧称奇。 “这前世梦境从上个世纪到一万年前，分布的还挺平均……” 王志一边翻阅着文件，突然“咦”了一声： “这有接近三千个写着没做梦的……” “这些没做梦的怎么办？” 徐成功说道：“打电话确认。” “从各组抽调出来十几個人，保证最后能同步完成就好。” 然后他又皱了皱眉： “才两千个没做梦的吗？” “这么少？” 王志嗯了一声： “按照三千万的基数来讲确实少了点。” “一万个人里才有一个没做梦的。” “不过文件上可没说没做梦的该怎么处理……就暂时先放在普通那一档？” 徐成功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没再多说。 着实累的够呛，除了必要的沟通之外，根本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了。 但是在看着那些文件时，徐成功的心里仍然感觉莫名其妙。 这次紧急征调，毫无预兆。 前世梦境事件虽然已经发生了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民间闹的沸沸扬扬，但是上面也始终没有个说法。 可偏偏就在昨天凌晨，从燕京有紧急命令发往了全国各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梦境问卷……又到底是干嘛用的？” 这个问题，即便是身在保密研究所的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不知道归不知道，工作该做还是要做。 他将视线从文件上挪开，看向了会议室。 此时偌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各个小组的负责人都已经就位。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倦。 着实是累得不轻。 要知道，这研究所足有三千人，还是临时征调，这人一多麻烦就多，更何况还没有磨合。各种各样的小问题层出不穷，这些负责人们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根本没得休息。 此时这些小组负责人们的姿势都差不多，要么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要么趴在那一动不动。 徐成功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看到大家都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徐成功也单刀直入的说道： “为了节约时间，我就不多废话了。” “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有两件事。” “第一，总结归纳今天的工作。” “第二，传达一下今天上面下达的命令。” “大家把各组的工作情况和工作里遇到的问题讲一讲。” “有什么难处，尽快解决，集思广益，效率也高一些。” “第一组先来吧，后勤和外勤组也依次。” 话毕，第一组负责人就已经站起身来开始发言。 他的语速很快，调理也很清晰，而且不单单是提出问题，他甚至自己提出了解决方案。 徐成功欣慰的点了点头。 而当接下来的小组负责人一个又一个的发言时，他的欣慰则是变成了震撼。 每个人都和第一组负责人一样，理智、干练，虽然性格各有不同，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 效率奇高！ 会议第一个环节，结束之快远远超出徐成功的想象。 这就是精英们在没有那些繁文缛节时爆发的最高效率！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保密研究所与自己此前的经验完全不同…… 没有扯皮，大家都在专心致志的做事！ 根本不需要浪费口舌，因为这里坐着的人们都很清楚流程，都是各个岗位上的真正做事的精英！ 徐成功虽然心中感慨颇多，却深知效率的重要性，他只是略做停顿后，就继续会议： “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个环节了。” 徐成功扭头看向了身后站着的秘书： “小吴，下午发来的那份文件，你给大家说说。” 吴秘书点了点头，她踏前一步，声音清亮的开口说道： “下午发来的文件，是有关评级分类的。” “需要各地研究所从精神、身体、以及特殊技能三方面进行归纳总结。” “根据能力强弱进行D到S级进行分类。” “这种分类比较主观，所以目前只是大致进行区分，上面标注在分类进行过后，会由燕京特殊机构进行总类别判定。” “总的来说难度不大，就是麻烦了一些。” 桌边的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 徐成功则是补充道：“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把具有反社会倾向者标注出来。” “明天把这个事情传达下各组。” “辛苦，各位。” “早些休息，我们明天还有的忙……” 会议结束，众人散场。 徐成功看着窗外放亮的天色，被光芒刺激的眯了眯眼睛。 “汇聚了这么多能人悍将……” “看来上面是真的很重视了。” “但是这么多人，三天后怎么办？” “原地解散？” 他皱起来了眉头，深知“原地解散”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这次的突然征调，绝对是有所设计！ 那种非同寻常的感觉充斥在脑海之间： “这么大的阵仗，而且以追求效率为第一位……”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促使这样的机构诞生？” “这个研究所，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的？” …… …… 与此同时。 江川坐在电脑前，抻了个懒腰。 他刚刚结束了一把排位赛，屏幕上通红的写着“失败”二字。 沈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川哥，我的。” 他在光棍的承认错误之后，他随即就愤怒的开始甩锅： “那个傻逼射手太菜了！” “要不是我帮他挡技能，他死了一万次!” “还喷我？他哪来的脸？” 江川习惯了，他甚至没有反驳，只是说道：“你困了。” 沈靖也是借坡下驴的嗯了一声：“困死了，我先睡了川哥。” “感谢川哥今晚照顾，川哥你真牛逼，这么高强度的C我。” “那种刁钻角度的技能都能躲开，要不是我看过你操作，肯定以为你开了……” “我要是女的，今夜就以身相许……” 江川打断了他：“丑拒。” “赶紧滚蛋，我这单子还没打完。” 沈靖一听江川还要打：“没有我你行吗？” “不然我再……” 沈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江川把沈靖从房间里踢了出去。 沈靖撤了之后，江川接下来的几把都很顺利的拿下，今天的单子总算是没有炸。 而此时外面已经天色大亮，江川准备出去吃个早餐再睡，肚子饿的不行。 可是等着结账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怎么也开不了机。 他马上就回想起自己昨天下午看抖音睡着了之后，手机就那么一直放着到了没电关机…… 自己打游戏也用不到手机，没注意也一直没充电。 好在老板都很熟，他就破天荒的赊了次账，然后又跑到刚刚开业的超市佘了点泡面和肠。 “这几天放假，把单子高强度打完……” “等完事了再吃点好的。” …… …… 两天时间匆匆而过。 7月26号，还是要上学的。 早自习，江川一如既往的趴在桌上补觉。 班级嘈杂无比，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睡眠。 而嘈杂的原因也很简单，所有人都在交流着放假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情。 全国范围的大调查，这件事情当然足够震撼人心，这规模比记忆之中人口普查的时候还大。 “我爹不是治安署的吗？他昨天早晨从屯子里回来的。吃晚饭的时候说，旁边县里有个小子说自己上辈子是僵尸……那人多少有点脑血栓，好像走路不利索，一蹦一蹦的，我老爹说的确有那么点僵尸的意思……对了，这话别往外传啊，这都是机密！” “我草，僵尸都来了？不对吧？僵尸状态的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连僵尸都有？这事儿我还是头一回听……” “说到僵尸，我其实一直在想，如果有前世的话，那些什么阴曹地府啊、忘川河啊、孟婆啊……这是不是都是真的？” “不好说，不好说。” 沈靖其实也想和江川聊聊，奈何江川一直趴在那，一动不动，他也不好打扰。 但沈靖很快加入到了其他人的话题之中： “既然有僵尸，那肯定是有道士啊，伱们有没有和道士相关的？” 随即，他话锋一转： “我这在梦里还学到两招呢，能算命，来上一卦？” 就在大家都觉得新鲜想要求上一签的时候，班主任刘玉玉走进了教室： “肃静！” “不好好自习闲聊什么？” “做梦能给高考加分吗！？” “马上期末考试，期末考试结束你们就是高三学生了，即将面临高考，还整天这么吊儿郎当的！” “待会儿升旗仪式，校长要讲话，你们别交头接耳的！” 刘老师这会儿看到一个臭小子还趴在那一动不动，她也是有点来气： “江川！” “江川！！！” “给我起来！” 沈靖推了推江川的肩膀。 江川也是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来，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随即说道： “好的，好的老师。” “我知道要去操场。” “放心，我肯定到位。” 一般他是不参加什么早操、大课间的，就算把他叫起来，也是拐去卫生间等老师走了再返回原位。 刘老师听到江川说会出席，愣了愣，想批评他一下，但是又觉得人家成绩不错，没什么好批评的。 再加上江川身份特殊，毕竟还需要“打工”，她也随即不再多说，而是将话题重新转移回高三时期的重要性上。 江川拄着脑袋，迷迷糊糊，却听到沈靖低声问道： “川哥，你刚才没睡着啊？” 江川拄着脑袋摇头：“睡的挺香。” 沈靖：“那你知道是升旗仪式？” 江川愣了一下，然后回应道： “还是听到了点。” 第4章 跟我们走一趟 青市郊区，保密研究所。 距离72小时的最后时限只剩下最后的几个小时了。 此时终于到了收尾阶段。 徐成功的脸色很难看，他这三天来几乎没怎么休息。 需要做的事情比想象之中多的太多，因为这次的任务此前没有先例，很多事情都是临时发现问题，需要他临时做出决定。 所以虽然徐成功和王志两个人都不需要具体参与到工作之中，但却也始终没有空闲。 吴秘书此时站在他身后，声音有些沙哑的汇报道： “分类工作大致已经完成。” “青市精神类能力最终归类人数：二十五万六千人。评级S：44人，A级：304人。” “身体类能力最终归类人数：一百四十万人。评级S：6人，A级：15044人。” “特殊技能类最终归类人数：五百六十万三千人。评级S：1人，A级：220005人。” 她略微一顿，随即继续说道： “填写‘无梦’共计2804人，其中2803名已经接受过问询，确认他们并不是没有做梦，而是在问卷上刻意写下了虚假答案。” “其中有304名在经过问询后仍然不承认自己做过梦，在青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脑科检查后确认在睡眠之后有脑电波波动，确认是有入梦的。” “在看到脑电波波动后，受询问者对做梦信息供认不讳。” “在这2803名接受过问询者中，大多是太监、奴隶、面首、小偷等身份，我们保证不会将他们的梦境信息泄露。” 吴秘书在这三天里说过太多话了，因为人员嘈杂的关系，她绝大部分时间还必须要扯着脖子吼，所以此时原本好听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然而听到这个消息，徐成功的表情则是有些诧异。 本来以为这不到三千人没有做过那种梦到已经算是极少，但按照小吴所说的来看，竟然基本所有人都做过那种梦？ 看来……这还真是全民入梦了。 他稍微顿了顿之后，立即又问道： “你说还有一個人没联系上？” “什么情况？” 吴秘书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徐成功：“我们始终没有联系到他，时间紧张，人手不够。” “和您申请一下……得联系一下当地的治安署了。” 吴秘书她递给徐成功的文件，是最后一个未接受问询之人的个人信息。 徐成功看着文件，摇了摇头： “别给治安署添麻烦了。” “治安署那边忙的脚打后脑勺，未必有人手能优先处理咱们的事情。” “咱们现在不是已经收尾了吗？” “让我们的人去。” “你带着两个人去找……” 说着，他点了点手中的文件：“最后这个没联系上的是个学生？” “学生怎么联系不上？” 吴秘书无奈：“手机一直关机，户口上的原住址也没人。” “走访的同志说和老师联络后只得知在学校附近租房住，没有具体位置，我们当时也没有人手排查，就暂时滞后了。” 徐成功摆了摆手，疲惫的让吴秘书不用再解释，他看着文件上的信息说道： “不是一中高二三班的学生吗？” “今天正好开学，你直接带人去学校找，让他赶紧走流程。” “知道他到底是小偷还是什么山贼，完事之后尽快归档。” 吴秘书点了点头：“是。” 吴青青走了之后，徐成功趴在桌子上，打算休息一会儿。 “能力，评级？” “难不成这些能力真能成真？” “我被分到了精神类A级，如果真能成真……我还至于这么累吗？” “……” 他想着想着，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再次进入到了那个动念便可以飞天遁地的梦境之中。 而这一次，梦境正在进一步扩展。 就好像是……记忆解封的越来越多了。 …… …… 另外一边。 青城一中操场上，此时刚刚举行完升旗仪式。 校长大腹便便的走上台，拍了拍麦克风，在近千名同学的注视之下，开口进行高二升高三那批学生在高考前的誓师大会。 “各位同学你们好，现在距离高考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光了。” “你们应该很清楚，现在的竞争压力有多大。” “你们更应该清楚的是，这是伱们人生之中少有的公平竞争的机会。” “想要完成你们的梦想，这就是你们向梦想发起冲击的第一步……” “……” 一年前，江川还是高一的时候，就听过这番话。 一年之后，校长换了，但是这套发言却是一字未动。 此时，在列阵的队伍里，大家仍然还在讨论着与梦境、前世的相关话题。 江川甚至还听到了和自己有关的讨论，就在自己身后传了过来： “你说这梦要是真的成真了，江川咋办？” “还能咋办，就做个普通人呗，不是一样吗？大多数梦里的人，不也都是普通人吗？” “别说，要是那些前世记忆都是真的，江川的运气可就不那么好了。” “怎么说？江川不学都能考到年级前五十，运气再不好也能考个好大学吧？” “我昨天看抖音，说是有个神秘组织正在研究这些梦境，咱们交上去的答卷，就是和这件事情相关。早晨班主任说的那个话提醒了我，如果说梦境里的东西真是真的，那高考上可能还真就可以加分也不一定呢？你像是江川，虽然成绩还行，但是咱们这种在梦里有点小能力的，如果真能加分，那肯定一下就超过他了，那他不就……那话怎么说来着？” “泯然众人矣？” “对，泯然众人矣。” 江川听着觉得有些好笑，也没搭理。 在他看来，学习这种事情都是触类旁通，记住那么两三个公式，像是触发了连锁反应一样，很多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推理出来了。 眼下他困的要命，几乎要站着睡着了。 但是校长那演讲却又臭又长，没什么意思不说，甚至连语气都不激昂亢奋，就像是紧箍咒一样折磨。 江川迷迷糊糊的想着：“撑一撑，等到回教室再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校门口有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很多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江川也被惊醒，随即看了过去。 他们看到穿着黑色西服的两男一女从车上下来，那个为首的女人给门卫看了看证件，然后立即往操场的方向走。 冗长的誓师大会发言被打断，校长也一脸茫然。 “怎么回事？” “纪检委的来了？” 他下了讲台朝着操场的另外一边迎了过去。 全校师生都在注视着这一画面，眼看着校长和那个挺漂亮干练的女人碰头，说了两句话，然后立即往高二年纪的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江川身边议论纷纷： “是不是那个神秘组织！？” “我草，咱们学校有牛逼人物了这是？” “什么情况，往咱班这边走过来了！” 沈靖也是拍了拍江川：“川哥！来咱班了！” “是不是我那个李淳风弟子的身份被注意到了？” 江川笑了一声：“你要是就是李淳风还行，你李淳风弟子得意什么？” “别打扰我，我得休息一会。” 很快，他觉得安静了下来，闭上眼睛继续打算休息。 然而肩膀马上就又被拍了拍，拍这一下，让他觉得有些烦躁： “干嘛？” “我说了别打扰我……” 他睁开眼睛时，本来嘴里要说的话顿住了。 他看到了三个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正在捂着额头的班主任刘老师、微微张嘴有些惊讶的秃顶胖校长、还有刚刚进入操场的那个穿着小西装的年轻美女。 而视线远不止这三个。 高二三班乃至整个学校的所有人，此时此刻都在惊讶无比的看着自己。 吴青青看着江川，确认了照片。 然后说道： “江川是吧。” “跟我们走一趟。” 第5章 还不如实招来！ “江川同学。” “和我们走一趟。” 江川疑惑的看着眼前这名看着颜值极高的女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 而在江川开口之前，班主任刘玉玉却是抢先开了口： “有什么事情要带走说？” “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可以在这里说清楚。” 校长看了看刘玉玉老师，眼神有些尴尬，不过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不管这些人来学校是干嘛的，反正与自己无关。 此时同学们也议论开了。 “是治安署的吗？来找江川干嘛？” “江川天天上课，是不是晚上出去鬼混啊？” “可能被富婆包养了？他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咱们班有几个女生还暗恋他呢。” “成绩不错又有点小帅，会有暗恋他的也正常。” 而吴青青则是再次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只是找江川谈话。” “不用担心。” “谈话之后，我们会把他送回来。” 刘玉玉看了看证件，但是上面并没有说明是什么单位的人，心里也不太敢确定情况。 江川本就是孤儿，平日里没有大人照顾，自己身为班主任，不是监护人，胜似监护人，平日里就对江川多有照顾，更何况是在这种摸不清对方来路的时候。 她根本没让江川开口，坚持说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了。” 吴青青闻言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站在一旁如喽啰的校长： “张校长，我们那边没有和你联系吗？” 校长一愣，摇了摇头。 而站在队伍里一群学生们则是炸开了锅。 “江川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什么卧底？” “不会和梦境问卷有关吧？” “刘老师真硬气啊！” 江川身处于漩涡的正中心。 人类的悲欢果然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我现在只想睡觉。 他有些无奈，并不想成为焦点。 江川的情况暂时放在一边。 吴青青到是知道，想要就这么带走一个孩子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所以她掏出了手机，准备和总部那边联络一下，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就在她摸手机的时候，张校长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明显是个大人物，他接通电话之后点头哈腰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一二。 这一幕让江川皱了皱眉头，要知道青市一中的校长，在等级上是和青市教育署持平，那这时候打电话来的，让他能有如此表现的，会是谁？ 在短暂的通话之后，张校长点了点头说道： “刘老师，我接到电话了，让江同学和他们去吧。” 刘老师还想说什么，但是此时既然校长发话了，最终也就没有开口。 她只是看向江川：“有什么事情给老师打电话。” 江川点了点头：“谢谢老师。” 接着，就在万众瞩目之下跟着这三名西装革履的神秘人朝着校门口走了过去。 操场上更是炸了锅。 议论声此起彼伏。 “三班的吧？他犯啥事了？” “会不会和梦境问卷相关？” “他前世很牛逼吧？不然怎么可能找上门来？” “哎，这么一说，真有可能是和梦境问卷相关的！” “有没有认识三班的？打听打听啊！” 沈靖此时也是备受折磨，身边的同学都知道他和江川关系好，七嘴八舌的问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靖说自己不知道，可是同学们根本不信，一個劲的继续追问。 “我是真不知道……” “刚才不是说只是问话吗？你们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旁边有人说道：“他天天上课睡觉，还能考的不错，肯定有问题！” “江川是不是做过梦没和咱们说？他肯定和你说了！” 这样的推测引来了一阵共鸣：“对啊，江川肯定是个什么人物。” “别藏了沈靖！如实招来！” “前世是不是诸葛亮沈括这样的大神啊？” “哎！你别说，真有可能是诸葛亮！诸葛亮不是卧龙吗？他就爱白天睡觉！” 这个声音极大，惹得众人将视线看了过去，大家的眼神里都带着些许惊愕。 他突然间被注视，有些疑惑：“怎么了？不对吗？” 旁边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会以为卧龙的卧是上床吧？” 他眼神里露出迷惑：“不是吗？” “……” “你就当是吧。” 校长再次拍动麦克风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誓师大会继续，但是每个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刚刚江川被带走的这件事上。 那个学生……身上发生什么了？ …… …… 江川跟着几个人坐上了那辆没有牌子的车。 坐在车上之后，外界的喧闹声就被彻底隔绝，突然间安静下来之后，让气氛也变得有了些许变化。 此时，那位面容姣好的女士开口向道江川： “江川，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必须保密。” 江川点了点头，心里也大概猜到了这次问话和什么有关。 吴青青看到江川点头，则继续问道：“我们了解到伱在问卷上作答，是没有做过有关陌生记忆的梦。” “这一点是否属实？” 江川刚想回答，吴青青却又补充了一句：“你要对你做出的回答负责。” 这一句话，往往就已经足够让人们说实话了。 只是江川本身也没有想要撒谎的意思：“我没有做过那个梦。” 吴青青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江川这么嘴硬，明明看起来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在吴青青心里，整个青市三千万人口，现在只剩下他这么最后一个没有采集到梦境信息的了。 难道三千万人就只有一个特例？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她略有些严肃的再次问道：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我们会为你的梦境保密，只要你不说，除了我们没有人会知道你的梦境是什么。” “说到底也不过是梦，你没有必要隐瞒。” “你确定吗？” 江川再度点头：“我为我说过的话负责。” “我确实没有做过那种梦。” 吴青青盯着江川的眼睛，沉默片刻，然后向司机说道： “我们去市医院。” “联系一下脑科那边的大夫做好准备。” 吴青青是不相信江川真的没做过那种梦的。 她不想浪费时间，所以把事情都说的很开。 也因为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她现在还有点生气，这个小男生怎么这么嘴硬？ 怎么可能没做过前世梦？三千万人都做过，就你没有？你怎么就这么特殊？ 随即车子发动，直奔市医院方向而去。 第6章 我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脑电波 青市医院。 虽然是工作日，但是医院之内仍旧是人潮攒动，热闹无比。 青市医院作为老牌综合医院，许多科室在国内都是名列前茅，医院整体占地面积颇大，如果没有引导，怕是会在里面转晕头。 而吴青青不是第一次负责这件事，她带着江川轻车熟路的去往了神经内科。 敲了敲门后，两人进入了办公室之内。 大夫们已经为他们做好了脑电图的准备。 梦境作为正常的生理现象，其根本在于睡眠后脑细胞的活跃，每个人都存在。 但是“前世梦境”和普通的做梦，究竟还是有所不同。 这在入睡后的脑电波图之中就能有所体现，就算是想要隐瞒也无从下手，毕竟人类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脑电波。 江川此时脑袋上带着一个头网，上面贴了许多电极，这当然是为了记录脑电波存在的，此时在屏幕上已经开始显示他的脑电波数据了。 大夫给他拿来了一小片药和水，但是被江川拒绝了。 吴青青皱眉：“你需要配合我们的工作。” 江川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不需要吃药也能睡着。” “放心吧。” 吴青青愣了一下。 而此时江川已经躺在了仪器上，吴青青还想说些类似“你得配合”的话，可一旁的大夫却是惊讶无比的说道： “这就睡着了？” “从没见过睡的这么快的……” 吴青青又愣了一下，看向了躺在仪器上的江川，吃惊的发现他果然已经入睡…… 这什么情况？ 难不成他能控制自己的大脑休眠速度？难道他的“前世”本身就与梦境有关？ 医生看了看仪器上的曲线，再三确认之后，再向吴青青开口： “确认周期大概是两個小时。” “小伙子睡眠质量还不错，你们要在这等吗？” 吴青青似乎有点没回过神来，她愕然的点了点头。 大夫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他还有其他需要帮助的患者，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着。 吴青青给领导徐成功发过去了一条信息： 【我们在对江川进行脑电波检查，一个测试周期是两个小时，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我会尽快汇报。】 徐成功回复的很快：【知道了。】 扣下手机，徐成功的心里也有些无奈。 本来可以提前完成任务的，现在因为这么个嘴硬的小子，要耽误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任务总算是收了尾，紧张的氛围也有所缓解，现在就只要做最后的等待就好了。 对于徐成功来说，他也根本不相信会有人没有“前世梦境”，毕竟数据就摆在这里。 此时，办公室里传来了基因学家王志的声音： “徐哥，你说咱们之后要做什么？” “上面第一天之后就没动静了，现在任务完成，之后怎么办？” “要重新回原单位？” 王志的问题其实也是徐成功的问题。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后说道：“等消息吧。” “我不相信要就这么解散。” 徐成功的语气有些严肃：“咱们现在掌握到的这些梦境，虽然有很多离谱的梦，但是绝大多数却是在历史上可以找到确切发生时期的。” “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不然上面也不可能这么着急。” “这么比照来看，那么那些夸张的梦境，是否也真的发生过？” “……” “再加上上面要求分级，而且还要确认是否有反社会倾向，这么综合起来看，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按照目前的动向来看，社会上传闻的‘前世梦境’这样的说法……” “或许就是真的。” 这番话说出口后，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们都是最厉害的学者，本来对于这些梦境是不屑一顾的，毕竟太过离奇。 可如果按照现在的推论，如果那些梦境真的是前世记忆，真的是历史上发生过的…… 那就代表着彻底的颠覆。 难道月球上的机器也是真的？ 难道喜马拉雅山的龙窟是真的？ 难道99年发生的那场倾世之战，也是真的？ 他们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哑然无语。 还是王志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感慨道：“或许上面掌握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徐成功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而且这个事情必然会对现代人类文明造成巨大冲击。” “你看新闻了吗老王？海外也开始行动了，比我们晚了两天，但也是梦境问卷的形式。” “我觉得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虽然身为这个保密研究所的负责人，但是目前他们仍旧只能靠推测来进行判断。 王志点了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那个孩子的信息怎么样了？” 徐成功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刚才吴秘书来消息，那小伙子不承认自己做过那种梦。” “现在得等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确认他的情况。” “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但是也不会迟太久。” 王志嗯了一声，以最放松的姿势坐在椅子里：“今天应该能回家睡个好觉了。” “嗡——嗡——” 此时徐成功的手机震动声响起。 两人听到震动声，都来了精神。 王志：“检查结束了？这么快？” 徐成功：“应该是。”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瞬间皱起了眉头。 徐成功脸色的变化让王志有些意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前世是谁？” 徐成功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 “你回不去家了老王。” “上面的新命令下来了。” 王志一愣，立马起身走到了徐成功身边，看向了他手上的手机。 手机上是一份文件，文件的抬头十分醒目—— 【有关各地保密研究所改组重构的重要指示】。 徐成功眯着眼睛：“果然，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 …… 两个小时，不过是一场电影的时间。 但是吴青青等的很着急，她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 此时她只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些。 在她心里，整个研究所的任务没有按时完成，自己难辞其咎。 她不断的看着表，两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是快要到了。 就在吴青青想要去找大夫进行最后判断的时候，大夫却是推门走了进来。 他似乎也一直在注意着时间。 这位神经内科的医生直接走向了仪器，看着电脑里记录的数据曲线，拨动着滚轮，一点点的看着。 在江川睡着绵长的呼吸声之中，吴青青却注意到这位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 看着他的表情，吴青青也有些按捺不住问道： “大夫……” “怎么样？” 而大夫却是奇怪无比的看向了躺在那里的江川，反问向吴青青：“伱确认他一直都没动过？” 吴青青点了点头，却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夫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没动过，甚至都没翻身……” “怎么回事大夫？他有做过那种梦吗？” 大夫满脸纠结，困惑无比的开口说道： “先不说梦的事……” “这小子在最开始睡着了之后，大脑活跃度又立即飙升回了清醒状态。” “但是问题在于，他确实是睡着了……” “说实话……” 大夫推了推眼镜，郑重说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脑电波。” 第7章 新时代没有我能上的船？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脑电波。” 听到这个回答，吴青青偏了偏头做思考状，然后重复道： “您是说……睡着了，但是大脑却处在清醒状态？”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清醒状态，怎么才能睡着？” 大夫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是又顿住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开口说道： “人在入睡之后，大脑虽然处在休息状态，但也有小部分的脑细胞仍然活跃。” “我们可以通过脑电波来确认处在哪个睡眠阶段。” “简单来区分一下，有六个阶段。” “浅睡期、轻睡期、中睡期和深睡期，快速眼动阶段以及非睡眠的清醒状态。” 他说着拿起一本书，很快翻找到了一张各個睡眠阶段的脑电波曲线图。 “看看吧，这小子现在的脑电波，和在清醒状态下基本一致。” 吴青青一看，略做对照，发现果然如此。 “他其实没有睡着？” “在装睡？” 大夫摇了摇头：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他确实睡着了。” “你仔细看曲线，还是有所区别的。” “从曲率来看，大脑处于活跃状态，但是从频率来看，神经传输效率却很低。” 大夫看了看一脸迷茫的吴青青，然后换了人话说道： “简单来说就是……” “大脑虽然活跃，但是身体却是在休息状态之中。”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现象。” 吴青青不是很懂，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他是否做了那种梦？” 大夫这一次却是十分笃定。 “毫无疑问没有。” “那种梦境的曲线，会出现叠加状态，在曲线图上表示出来，就是曲线上同时有两个方向的波动。” 大夫说完这句稍微一顿，然后补充道: “这小子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得进一步检查一下。” 听到这种解释，吴青青也立即点了点头： “那就先检查一下？” 大夫嗯了一声，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说道： “得排到三天之后了。” “你们三天后再来吧。” 吴青青当然不想排队，她需要尽快得到答案，而不是到三天后。 她刚要开口，却听到大夫又补充道： “最近需要脑部检查的人很多，三天已经是很靠前了。” “再提前，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你们那边和院长申请一下？” 听闻如此，吴青青也没再废话。 如果检查现在就能做自然好，可如果不行，再走手续等审批，本来就紧张的时间就更来不及了。 所以，吴青青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把情况汇报到负责人徐成功那里。 至于后续检查……既然来不及，那就等到之后再说吧。 不论如何，现在至少可以确认，这个叫江川的年轻人，确实没有撒谎。 他的确没有做过那种梦境。 “好的大夫，辛苦你了。” 她点了点头，向大夫礼貌的道谢，然后看向了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的江川。 大夫在给江川摘下电极贴的时候，吴青青的心里却正是翻江倒海。 “他真没有撒谎？” “真是没有做那种梦？” “……” “难道他本身的情况相当特殊？” “又或者是什么脑部病变？” 吴青青看着江川，一时间有些恍惚。 自己本来以为这家伙就是嘴硬，却不想他真的没有骗人。 三千万人的青市，他偏偏就是那三千万分之一的特例！ 不论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个年轻人……必须要再深入调查一番了。 她想着，给研究所发过去了一条信息，大概描述了一下具体情况。 吴青青发完信息，大夫也处理完了江川脑袋上的电极。 大夫走了，江川竟然还没醒…… 吴青青则是上前推了推他，准备把他叫醒。 “别睡了。” “醒醒。” “……” “醒醒！” 江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哦？” “完事了？” “结果怎么样？” 吴青青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确没说谎。” “我们这就送你回去。” 她并不想现在就把江川是唯一一个特殊情况的事情告诉他本人。 毕竟都是机密，在还没有盖棺定论之前，还是不要说为妙。 江川揉了揉脖子，随口问道：“伱们就是那个新成立的梦境调查机构？” 吴青青心中一悚，会怀疑是梦境调查机构，并不奇怪。 虽然吴青青心中惊讶，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 她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什么梦境调查机构？” “我们是治安署分配的调查员。” 江川笑了笑：“治安署的调查员？” “你这个调查员的调查任务，能搬动让我们校长低三下四的人物？” 吴青青愣了愣，看了一眼江川。 随即她就明白江川只是推测，所以不在多说。 江川看她不说，也没有再纠结。 毕竟，那里距离自己的生活太过遥远。 自己还需要上学，需要维持生计，真相是如何，根本不重要。 上车返校，一路无话。 而下车之前，女人嘱咐道：“切记不要泄露任何信息。” 江川嗯了一声，准备进校门。 但是马上，吴青青又嘱咐道：“手机保持开机。” “我们会随时联络你。” 江川愣了一下，他转过头去看向了车上的吴青青，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 “还要联系我？” “像我这样的人很少？” 吴青青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抬起了车窗。 车窗一边闭合，吴青青留下了分别前的最后一句话：“保持开机就行了，别多问。” 江川看着远去的黑色SUV，挠了挠头，转身往公交站走。 他同时也掏出手机，发现虽然充电了但是自己没开机…… 开机之后，江川给刘老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刘老师，他们带我去医院做检查了，说是今天可能回不去，只能请一天假了。】 刘老师似乎一直在看着手机，她很快回复了消息：【确定没事就行，保持联络，手机别关机，明天就是期末考试，记得过来。】 江川：【放心老师，我肯定去考试，谢谢老师[双手合十]】。 一中门卫大爷还记得那辆黑车，本来已经准备给江川放行了，没想到他又往外走。 “哎！那个学生！” “你干嘛去！？没说不让你进校门啊！” “回来！回来！” 他越是喊，那个背影的脚步就越是快。 一直到消失在了转弯处，江川的脚步才放慢。 他顺利的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看着窗外景色，默默的想着： “反正上课也要睡觉，不如回家睡的踏实。” “明天期末考试？” “哎，怪烦的。” “……” 想着想着，他又一次想起来了校门口处，刚刚那个小黑西服说过的话。 “她说……要保持联络……” “看来是像我这样的人应该很少了。” “……” “而且之前我在说没有做过前世梦的时候，她是明显不信的。” 想到这，江川的脑海里似乎有一道闪电划过一般，他瞳孔微微收缩，突然间有些心跳加速。 “不对……不对！” 之前刚坐上车的时候实在太困，有些事情根本没过脑子，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了这个有些矛盾的点。 他回忆着最开始坐上那辆黑色SUV时，那个女人的一言一词。 “她在听到我说我没做过那种梦之后，立即开始反驳。” “并且表现出了极大的不信任……” “从梦境问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里，他们必然已经掌握到了大量的信息数据。” “但凡有一个和我情况一样的人，但凡有一个被确认是没做过那种梦的……她都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江川眼神闪烁，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那说明，不是幸存者偏差！” “我是唯一的个例！？” 这个答案让江川十分意外。 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是特殊的那个，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惊讶。 但是江川有些不一样。 因为他早就认识到自己就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是最最普通的劳苦大众罢了。 有点小聪明，但也仅此而已。 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独特性时，这件事情反而让他更加惊讶，甚至于有些惊喜。 此时江川掏出手机，本来对于前世梦境毫无兴趣的他，此时终于开始重视了起来这件事。 人类社会即将发生巨变！ 时代的浪潮已经来临！ 而站在风口上，即便是猪也能起飞啊！ 一边看着视频，他一边不由自主的继续思考着眼下自己的境况。 而本来的惊喜很快在思考之中变成了错愕和无奈。 “不对，不对……” “别人站在风口能起飞，我这可没风啊……” “我没做过前世梦呢？” “那岂不是要被时代所抛弃？” 去往新时代的巨轮正在自己眼前远航而去，全人类都上船了，就自己没船票。 “我淦。” “不行。” “得想想办法。” 江川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这个唯一没做过前世梦的特殊性…… 绝对有很大的发展前景。 第8章 从梦境入手 青市郊区。 保密研究所之中，此时正是人潮攒动。 各个组别化整为零，重新编排，按照专业能力开始进行新工作任务的分配。 各种先进仪器正在测试，准备投入使用。 整个保密研究所忙的热火朝天。 徐成功在按照刚刚收到的“指示”进行指挥，将原本的三千人分门别类。 这个所谓的“研究所”，正在向大型综合机构演变。 “叮！” 忙碌之中，徐成功听到了来信提示。 他掏出手机，看到了吴青青发来的信息，而看到信息之后，徐成功就立马眉头一皱。 王志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变化：“怎么了？” “上面又来任务了？” 徐成功缓缓摇头：“不……是小吴那边。” 王志一愣，又问道：“那边？检查结果出来了？” “那個学生吧？他的梦境是什么？” 徐成功愣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他……” “没有做梦。” 王志本来手上还在文件上写写画画，听到这话，他手中的笔直接停下。 “什么！？” “没有做梦！？” 王志对于这样的结果无比惊讶： “三千多万个数据，所有到手的信息都说明这种前世梦境无可避免，他没做梦？” 徐成功严肃的点了点头： “市医院的大夫说这个江川的大脑可能有些问题。” “但是全面检查来不及了。” “没想到竟然真有没做过前世梦的人……” 王志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突然抬起来手腕看了看时间： “时间已经超了，这孩子的情况怎么办？那我们的数据什么时候上传？” “难道要等到全面检查之后？” 这个突发状况有些超出预料，徐成功一时间也难以拍板定案。 但是他略做思考之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还是先上传吧。” “如果有什么问题，相信上面会给指示的。” 他回头看向了另外一名工作人员：“新建归类‘无梦’，原本的评级暂时取消，把最后一张问卷的信息放到这个归类里。” “做完之后把我们这几天来的成果上传就行了。” 那名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立即去办。 徐成功和王志两人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劲。 徐成功：“上面在提供分类指标的时候，甚至没有提到过这种指标的分类。” 王志：“那就是说，在上面的眼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没做过前世梦……” “这种个例……代表着什么？” 徐成功的表情也尤其严肃，面对着王志的反问，他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想把那些复杂的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 他开口说道：“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 “既然上面认为应该所有人都做过这种梦，那出现在那孩子身上的情况，可能就是来自于大夫所说的……大脑方面的问题。” 徐成功毕竟是脑科专家，他稍微顿了顿，自己解释道： “无论前世梦境到底有多古怪，说到底被感知到也是途径大脑。” “如果有脑部病变，很有可能无法接收到这种信号？” 然而此时……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徐成功和王志对视了一眼。 他们其实已经料想过这通电话会来，只是没想过这么快。 徐成功很快接通了来电。 可接通之后，还不等他开口，一道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徐同志你好，我们刚刚收到青市的问卷总结报告。” “报告上提到有一名叫江川的高中生，没有做过特殊梦。” “报告是否准确？” 对方没有丝毫客套的意思，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徐成功点了点头：“确认准确。” “他在入眠后，脑电波曲线图没有异常。” 对方嗯了一声，陷入沉默，随即翻动笔记纸张的声音哗啦啦的传来，然后他才继续说道： “这边工作比较忙，我预计在一天内去往青市。” “把这个叫做江川的人带到机构，他的情况，有再次确认的必要。” 徐成功反问道：“要带到机构里吗？” “这边的保密情况……” 对方那个清冷的声音直白说道：“这个特殊人士的情况更要紧一些。” “这很有可能是全球唯一一例没有做过特殊梦的人。” 听到这话，徐成功只觉得大脑一震。 全球唯一一例！？ 他立即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特殊性。 前世梦境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云里雾里，未来是如何，现在根本说不清楚。 而现在这个唯一一个没有做过前世梦境的人，很明显更具备特殊价值，不怕他是个废物毫无作用，就怕他有巨大作用，但却没有受到该有的保护。 徐成功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对方立即做出了回答：“暂时不必。” “做好保密工作就行，我时间很紧，确保明天把他带到研究所。” 接着，对方就切断了联络。 …… …… 江川租住的一室一厅里。 虽然时间是中午，但是江川仍然拉着窗帘开着灯。 本身是想回来睡觉的，不过在对前世梦境产生了兴趣之后，他就失去了困意。 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研究之中，现在并没有对这种事情进行管控，而江川在网络上得到了大量的梦境信息。 “前世梦境总共分为两类，其一是特殊梦境，其二是普通梦境。” “特殊梦境大多是与非凡力量有关，无论是身体异化还是玄学力量，都可以归于此类。” “而普通梦境，则是有关于历史的记忆，本身和历史书上记录的情况相差无几，甚至可以找到确切的年代。” “从时间尺度上来看，前世梦境之中最早可以追溯到史前，最晚也要到20世纪，也就是那场99年的大战……” “保密协议失效了？” 看着自己在本子上潦草的笔迹，他自然联想到了此前网络上的梗。 不过这样的杂念很快就被他抛了出去。 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思路捋清楚。 “我要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我这个没做过梦的特殊性融合到里面？” 他揉着下巴，一时间却没有什么太好的思路。 然而想着想着，江川的眼前却是突然一亮。 “特殊梦境之中既然各有能力……” “那梦境控制是否也是一种能力？” “或许……” “可以从梦境本身入手！？” “梦……” “梦……” “周公解梦？” “前世是周公？” 第9章 难不成我脑子真的有病？ 江川对于这个思路感觉很满意。 这一方面可以解释自己到底为什么没有做梦，另外一方面，这周公本身也是一个大佬，西周时期的大政治家，《周公解梦》一书更是脍炙人口，甚至孔子也提到过周公“吾不复梦见周公矣”，足以说明这周公在历史上的地位。 “既然成立了秘密机构去采集每个人的梦境，那就说明未来在这方面肯定有大动作。” “而采集的梦境信息针对到了每個人，那么所谓前世梦境的前世身份，必然也是相当重要的。” “这么来看，周公这个身份，以及对于梦境的掌控，这毫无疑问是相当BUG的存在……” 江川摸着下巴，默默的点了点头。 “或许可行。” “不过……这件事情不能由我自己嘴里讲出来。” “毕竟我这个没做过梦的身份本身也足够特殊。” “而且我的确没有做过那种前世梦。” “如果是自己说出来一定会引来怀疑，得引导他们进行合理推测。” “做梦这种事本来就玄乎，也没有个具体的量化指标，本身就更方便我操作。” “而且既然成立了秘密机构去研究梦，那就说明未来在这方面绝对是巨大风口。” 江川质朴的感觉到，自己有着光明的未来。 “叮铃铃铃！” 就在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来电。 原本这种陌生号码他是通通不接的，但是现在……他立即选择接通。 接通电话后，对面传来的声音，正是今天听到过的那个好听的女声：“江川？” 江川嗯了一声：“是我。” 吴青青说道：“明天不要随意走动，把你现在的住址给我，明天会有车子去接你。” 江川愣了愣，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江川问道：“不是说三天之后吗？” 吴青青说道：“别问太多，对你没好处。” 江川无奈：“但是我明天是期末考试。” 吴青青皱了皱眉头：“期末考试？” “你认真的？” 但是她马上就说道：“期末考试的话，我会联系你们校方，单独给你延后一下。” “这方面的事情伱不用担心。” 江川无奈，只能应下：“好吧。” 他本来说期末考试作为搪塞，也不是真的想要去考试…… 校内考试什么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想要多套点话出来。 可不想对方根本没接自己的话茬往下说。 吴青青一愣。 她本以为江川还要再讲些条件，但是没想到就这么答应了。 她微微笑了笑，但是声音语气却是没有发生变化：“那就明天见了。” 江川也道：“明天见。” 吴青青刚准备挂断电话，但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眉头一皱，连忙说道：“等等！” 江川也是一愣：“怎么了？” 吴青青此时声音不再轻松，而是变得十分狐疑。 她严肃无比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三天后？” 江川本来以为又怎么了，听到是这个问题，他哈哈一笑，轻松道： “那不是……” “……” 他刚刚才说了三个字，就立马沉默了下去。 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然后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问号。 是啊…… 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信息从何而来？ 吴青青继续追问，声音都变得极其严肃：“我当时是在你睡着的时候和大夫交流的。” “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当时到底睡没睡着？” 江川突然间又想起来了之前沈靖问自己的问题，当时自己也是睡着了，但也一样捕捉到了刘老师说要开誓师大会的这个信息。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虽然是在睡眠状态，却还是能接收到一定的外界信息？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什么？实际上自己并没有睡着，只是半梦半醒？所以接受到了这种信息，却并不记得？ 但这些只是推测，江川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他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有这个三天后的信息，但是信息的来源……确实想不起来了。” 吴青青感觉江川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睡着了还能听到？那分明就是没睡着！ 可是大夫也说过，江川肯定是睡着了的啊？ 难道是大夫的判断或许出了问题？ 她皱着眉头，想要警告江川最好不要撒谎，这对于他没有一点好处。 但是还不等吴秘书开口，江川的声音马上就传了过来： “不过明天不是要继续检查吗？” “如果有什么问题，明天就都知道了。” “或许，我是做梦了，但只是没有记住？” 吴青青本来想要再说写什么，但是此刻听到江川的话，却也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最后，她只是强调道：“明天六点，别忘了时间。” 说完，两人就切断了联络。 然而江川在挂断电话之后，表情却是凝重无比。 “不应该是半梦半醒……” “我那会儿毫无疑问是睡着了。” “不单单是在医院，早自习的时候情况也一样……” “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没有做过前世梦的原因，真和梦境本身有关联？” 江川皱着眉头思索着。 他想要找到自己大脑这种诡异情况的源头，但却毫无头绪。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在今天上午，沈靖问过自己的那句话。 在此之前，自己似乎没有这样的经历。 他思来想去也没有结果。 本来有些失焦的视线，在此汇聚到了手中手机的屏幕上。 他现在刷到的这条视频，足有三百多万点赞，而且还在继续升高。 视频上的那个男生，说自己前世是个书法家，并且他拍摄了许多自己最近练字的宣纸。 从一开始的丑陋不堪，到后面的走笔游龙，进步大到令人发指。 这是记忆的苏醒？连带着肌肉记忆都发生了变化？ “按照其他人前世梦的情况来看，那些梦境的确可以带来一些前世的经验或者技能。” “那么或许我的这种能力，也是最近才开始苏醒的？” “可我这个在睡眠状态下得知外界情况的能力……到底有什么用啊？” 想着想着，江川只觉得困意翻涌，很快睡了过去。 第10章 想知道真相？得加钱！ 青市一中。 沈靖其实心里明白，江川肯定是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不管明天是不是要考试，他这人肯定是能逃则逃。 但奇怪的是，如果没有特殊缘由，江川即便是来班级睡觉，却也会风雨无阻来上学。 须知江川没有家长约束，他想干嘛就干嘛，即便是不来上课，以他的成绩来说，学校也不会劝退。 其实沈靖也问过江川这个问题，但却并没有得到答案。 这些事情暂时不提…… 此时江川不在班级，班级里的其他同学却是疯了一样的在逼问沈靖。 趁着午休，不少人堵着沈靖，继续追问： “还不如实交代！江川肯定和你说了，沈靖，你肯定知道点啥！” 沈靖无奈的要命，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他回答道：“江川没做过前世梦，我不是说了吗？” “我的推断是，正是因为他没做过前世梦，所以才会被人找上门来的……” “这话我都说过好几次了，你们再怎么问，我也是一样的答案。” 可是他越是这么说，同学们就越是不信。 “不可能！没做过梦还用专门来学校请走他！？” “你快点说吧沈靖……你就告诉我自己就行，我保证绝不外传！这样，我出五十！五十买这个消息！” 沈靖听闻如此，眼底深处精光爆闪，他厉声呵斥道：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因为五十块出卖川哥！” 听到这话，大家的表情都是变化非凡，本就吵闹的课间更是轰然炸响： “猫腻！！果然有猫腻！” “他说五十块不够！” “凑钱！快凑钱！” “快，把钱凑一凑！大家一起听听看怎么个事！” “我也出五十！” 这個消息飞速传了出去，从高二三班传向了整个年组。 “四班有人出二百！二班也开始凑钱了！” 江川虽然不在，但是整个学校都流传着他的传说。 在这个午休的时候，所有人都对于今天这个最大的话题抱有极大的热忱。 而这份热忱所导致的，自然就是一大堆各种面额的钞票堆在了沈靖面前。 “沈大佬，快点吧，这些钱是各班凑出来的。” “快点说吧！真相到底是什么！？” 看着桌上的钱，沈靖的心中无比惊喜。 他今早算卦的时候，就算到今天会有意外之财，本来没当回事，毕竟算卦这种事情他不怎么相信。 就算是心里多少有些期待，他也认为是捡钱，但没想到竟然来自于这里！ 不过他并没有把惊喜表现在脸上，只是清了清嗓子，大脑飞快地转了起来。 毕竟他知道真相是江川从未做过前世梦，所以此时只能靠编的了。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飞速萌芽，眼神在桌面的课本上迅速划过，刹那间就找到了可行的方案。 “要问我川哥前世是谁？” “这话可不要外传。” 他神秘的压低了声音，整个班级聚拢过来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准备听听江川的身份到底为何。 沈靖神秘兮兮的说道： “其实，江川他却是没有做过前世梦。” 哗——！ 所有人都出离了愤怒，有人迅雷不及掩耳的脱掉T恤重重往地上一甩，准备让沈靖尝尝新时代主人翁的重拳。 有人迅速把手伸到钞票堆里，准备把自己的钱取回来。 “但是！！” 就在场面马上就要乱套的时候，沈靖提高嗓门，吼着说出了个但是。 听到这个但是，大家都顿住了，抓住钱的手松开，脱掉T恤的默默把T恤捡起来穿好。 沈靖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继续说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川哥没有做过前世梦？” 大家都在临界值上，沈靖深知自己再卖关子怕是要有惨剧发生。 他提出这个问题后，紧接着就继续说道： “其实很简单，我川哥并不是现代人……” “他是一名实实在在的永生者！” “从古代一直活到了现在！所以根本没有前世！” “伱们明白了吗？” 班级里面的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撼。 嗡的一声，讨论就已经开始： “江川竟然是永生者！？” “难怪，难怪会被机构找上门了！他这种人肯定是早就有备案的吧！” “怪不得不学习也能考这么好！” “江川根本是来体验生活的吗？！江川真牛逼啊……” “那他原本到底是谁？肯定也是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之人吧？” 这个问题出现，让大家再次看向了沈靖。 是啊，永生者，到底是哪位？ 贯穿了五千年历史的存在！ 沈靖心里松了口气，大家信了就行。 然而对于这个真正的身份，他可不能乱编了，毕竟收了钱，说出真实身份再被识破，怕是要遭到非同小可的正面打击。 他摇了摇头，说道：“具体的身份，我确实不能再多说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永生者……会不会是秦始皇啊？秦始皇求长生，这故事都传遍了。” “不能吧，秦始皇的年纪可不是江川这样的。” “那也不一定，既然能永生，那很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沈靖，你都收了钱了，赶紧的，再多说点！” 沈靖连连摇头。 不过这个永生者的消息也的确太过劲爆，所以沈靖这次表示绝不再多说，大家也没有再为难他。 而江川是永生者的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校园上下。 只是信息在传递过程之中，往往会有些失真。 从高二楼层传向高一楼层时，逐渐走了样。 “你知道吗？今天早操被人带走的那个高二的，其实是活了上千年的永生者！” “我这有个重磅消息！今天早晨被带走的那个男生，是秦始皇转世！！” “那个人叫什么？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就是秦始皇，他从两千多年前活到了现在！” “据说早晨那家伙是十几年前从始皇陵里走出来的！” “其实秦始皇早就存在了，历史书上都是假的，他原本就是活了数万年的永生者！在天下归一之后就放弃了世俗，现在伪装成老百姓生活在我们身边！我保证！这都是一手信息源，你们可不要往外说啊！” 第11章 永生者？ 咚咚咚！咚咚咚！！ 连续不断的敲门声让江川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醒了过来。 江川备受折磨的走向门口，有些烦躁到底是谁来敲门。 “谁啊？” 他推开门，看到门口来人，却是一愣。 “是你？” 沈靖嬉皮笑脸的说道：“是我，川哥。” 他说完就往屋里走，把书包朝着江川的床上一甩，紧接着直接坐在电脑前，开始晃动鼠标。 “你怎么来了？” 江川的起床气很严重，这时候说话的语气很僵硬。 而沈靖却毫不在意，他嘿嘿一笑，然后走到床边把书包拉开，从书包里取出了一沓钞票。 “喏，给你送钱。” 江川看了看不同面额的钞票数值，眯了眯眼睛。 “哪来的钱？” “为什么给我？” 沈靖愣了愣，尴尬的笑了笑：“你要不要吧。” 江川明白沈靖的性格，这钱肯定和自己有关系。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钱到底是从何而来，也想不到为什么和自己有关系。 虽然多少能猜到一些是和上午机构的人来找自己有关，但是自己和沈靖说的一直都是没有做过那种梦……这又能怎么样？ 不过既然是送上门来的票子，没有不要的道理。 江川很清楚沈靖不是笨蛋，此时来送钱，必然是捅出了什么篓子。 他从沈靖的手上接过了钱。 沈靖的脸上很明显的放松了几分，他说道：“我就知道你最近缺钱川哥。” “这些足有两千了，至少能救急。” “你也得有点存款不是？” 江川一边数钱，一边故作不在意的说道：“伱都和他们说什么了？” 沈靖眼珠子一转，摆了摆手： “嗨，能说什么，我也还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他们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川哥？” “是不是那个梦境问卷调查机构的人？” 江川虽然心里有谱，但毕竟此时还没有确切信息，而且他觉得这件事情最好先不要提。 一方面自己的身份还没有得到进一步认定，现在如果说了什么，可能会给后续添麻烦。 另外一方面，江川觉得沈靖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呢。 所以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就是带我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那个女的也没多说什么。” “对了……” 江川主动转移了话题： “明天期末考试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告诉刘老师一声。” 沈靖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怎么了？” “为什么不去？不是你的性格啊。” 江川说道：“明天还是要去一趟医院。” “大夫说我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说完这句话，江川的眉头立马皱紧了。 脑子有问题？这又是从哪来的消息？ 也是上午睡觉的时候得到的信息吗？ 可是……既然得到了信息，为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 沈靖哦了一声，站起身来。 “那我不打扰了川哥。” “你睡吧。” “我先撤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個饭盒： “我妈给你装的。” “听说明天要考试，晚饭我家炖的排骨，给你带一份。” “她说让你少吃点方便面。” “要是不行，就来我家住，马上高三了，别累坏了。” 江川拿着饭盒愣了愣，手里热乎乎的，心里也是。 他和沈靖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关系好到像是穿一条裤子的。 虽然他嘴里天天川哥川哥的叫，但是一点也没有真把江川当成哥的意思。 江川没事儿也叫两句靖哥，两人是共轭兄弟、共轭父子。 而沈靖家里的两位长辈，则是对江川多有关照，尤其是几年前江川父母去世的时候，他们帮了很多忙。 如果不是江川固执的要自己住，他们多半已经是一家人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江川和沈靖是根本不客气的。 “替我谢谢阿姨。” “我就不去打扰了。” 沈靖哈哈一笑，然后笑的像哭似的说道：“打扰啥啊，我妈巴不得把咱俩换换。” 江川：“别扯犊子了，赶紧滚蛋。” 沈靖没多说，拎着书包往外走。 走到门口，沈靖说道：“对了川哥，你生辰八字给我一下。” 江川扬眉：“生辰八字？” 沈靖说道：“嗯呢，我这练了一手算命的本事，还挺准的。” “家师李淳风，乃是大唐第一易学大师。” 江川嗯了一声，说道：“等着吧，我晚一些发给你。” 沈靖点了点头，随即出门离开。 房间里就又只剩下了江川自己。 “生辰八字？” 江川在床上拿起手机，准备把生辰八字发过去。 可刚拿起手机，却是第一时间没有打开微信，反而是打开了贴吧。 他总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笔钱拿的感觉有点亏本。 然而当他看到青市一中贴吧上的帖子之后，他就想立刻明白今天沈靖这小子特别跑一趟来送钱的原因了。 江川心里狠狠的在沈靖的脑门上标了几个问号。 随即他立即打开微信，给沈靖发去了好几条消息： 【你踏马疯了？永生者！？】 【秦始皇转世？颠覆历史之人？】 【老子还要不要去上学了？我看你小子以后是不想混了吧！】 沈靖回复的也很快： [葛优躺]。 【你可是收了钱的。】 【而且真不用在意，还有最后一年高三就过去了。】 【即便是社死，撑死了也就一年，不过也未必是社死，他们真的当真了。】 【对了，期末考试之后，暑假要补课，高三之前的惯例，你知道吧川哥。】 江川一时间没有回复，只觉得无语。 他到不是怪沈靖，也猜到这小子多半是为了给自己缓解经济压力才胡扯的。 但是这件事情会带来什么影响，就连江川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沈靖不知道自己的“无梦”的情况具有唯一性。 他这么胡诌，明天去到那个机构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问题。 两千块钱换这么多麻烦，就他宁可不换。 但眼下木已成舟，江川也做好了见招拆招的准备。 他转念一想，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如果这个可以影响到机构的判断，或许还是好事。” “永生者吗？” “似乎也不错。” “永生者+控梦者的名头，多半会引来不小的关注度。” 他重新打开贴吧，准备看看那些同学是怎么八卦的。 但是当他打开那些帖子的时候，却看到如下字样： 【该帖因贴吧守则及相关法律法规已被删除。】 江川：“？” 第12章 总部来的特别调查员 “删了？” 他立即又打开了另外的相关帖子。 却是一样的结果，也都被删掉了。 和自己那个“永生者”相关的帖子，一个幸存的都没有。 虽然主页上还有显示，但是帖子本身已经没了。 也就是刚刚删除，还没有几分钟时间。 “这是被注意到了？” 江川眯了眯眼睛，心里却是又感觉到有操作空间了。 机构那边误会的越大，自己的故事就越是有发挥的空间。 “嗯，等明天和那边的人见面再说吧。” “这帖子到底是谁删的目前还不好说。” “……” “还是先吃饭吧。” 江川坐在电脑前，把沈靖带来的饭盒打开，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香气。 “阿姨手艺真好啊。” “以后找老婆，也得找个贤惠的。” 江川觉得自己更喜欢成熟一点的。 小女生事太多，不仅仅需要照顾情绪，还得琢磨惊喜。 还是成熟一点的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年少不知阿姨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而江川不一样，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认识到了阿姨的妙处。 一想到这里，眼前就浮现了今天见到的那個，穿着黑色小西装，束着短马尾的美女。 可是江川现在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 …… 另外一边。 保密研究所现在已经正式更名，现在叫做特殊能力管理机构。 虽然仍旧是泛指，但是很明显格调强了许多。 时值黄昏，徐成功看着正在忙碌着的人们，拍了拍手。 “同志们，这次任务时间不那么紧。” “今天就先这样吧。” “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事。” “今天好好休息，我们明天继续。”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宿舍，而徐成功则是留下了吴青青，开口问道： “那个小同学联系好了？” 吴青青点了点头：“联系好了，我安排一辆车明天去接他。” “徐老师，上面有没有说他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成功摇头：“不知道。” “只是被告知他很有可能是全人类唯一一个没有做过前世梦的人。” “现在我们对于前世梦和前世梦所带来的各种能力，都知之甚少，更别说是这种特例了。” 王志在一边补充道：“刚才我接到消息，网络组那边封了一些帖子。” “青市一中的论坛。” “那里面说这个江川，是永生者。” 听到这话，徐成功瞳孔微微收缩：“永生者?” “……” “这种事情……真的存在吗？” “慢着……网络组？” “咱们这边的网络组不是还没有投入运行吗？” 王志嗯了一声： “是燕京那边的网络监管下的。” “看来上面也注意到了江川？看样子还挺重视。” “现在整个青市一中贴吧已经禁止发言，不知道那边会不会给出调查传言的来源。” “只是……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到底有几何？” 王志所说的这个问题，恰恰也是徐成功想要知道的。 他接着王志的话继续说道： “没错，问题在于这个信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从燕京那边的反应来看，可能有两种原因。” “第一，的确可能是燕京那边很重视这个孩子，所以在规避一些流言蜚语，避免出现其他衍生问题。” “第二点，那就是这些流言，阴差阳错之下触碰到了某些机密。” “一些我们尚且不知道的机密。” “或许正是和所谓永生者有关。” 听到这话，王志、吴青青的脸色都变了变。 而徐成功却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他转移了话题，看向了吴青青： “小吴，你今天看那个孩子感觉怎么样？” 吴青青推了推眼镜： “是个很有些小聪明的小男生。” “性格上……有些多疑。但这可能是和他的身世有关，他毕竟是个孤儿。” “总体来说还不错。” 徐成功想了想：“那就还是等明天燕京那边的人来了再说吧。” “届时连带着这个永生者的事情，还有这个江川身上的秘密，一起研究一下。” …… …… 7月27日，凌晨3:04。 李育满脸疲惫的走下了飞机，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有些稀疏。 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过重的工作让他已经有些老态。 目前全国都梦境调查问卷已经全部整理完毕，在巨大算力支撑之下，燕京方面已经开始进行下一步规划。 他今天来到了青市的目的，是为了见一见那个全国上下唯一一个没做过特殊梦的小子。 他要再次确认他是否没有觉醒前世记忆。 如果这一点被他认证确实如此，那么下一步就是要发掘出这个没有前世记忆之人的特殊性。 在他身后跟着个年纪相仿但是头发茂盛的男秘书，此时男秘书拎着他的手提箱迅速跟上了脚步，开始汇报在飞机上漏下的信息 “但是根据三组给的研究成果，前世记忆不会覆盖现在的人格，他们表示在这方面不用太过担心。” 李育点了点头，机场的强风让他的头发变成一缕被吹开。 他毫不在意的将头发捋回来，然后开口说道： “真正能够影响人格的，未必会将前世记忆如实填写。” “这方面必须要考虑到人性方面的劣势。” “而且需要注意的是，虽然现代没什么生存压力，但是生活压力仍然会导致本来没有反社会人格之人产生倾向。” “我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派人盯着那些家伙，人手本就不足的情况下，大数据上面的优势必须尽快启动。” “催促一下三组的进度。” 男秘书点头应下：“是！” 他们两人坐上了青市特殊机构的车子，一路直奔青市郊区的机构总部。 在路上，李育在平板电脑上调取出来了一份资料仔细的看着。 而他看着的这份资料，上面赫然写着“江川”的名字。 李育看着看着，看到了文件上的新增附录。 他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带上了一抹笑容： “永生者？” “这些网络组是不是太敏感了。” 第13章 开除人籍？ 7月28日，早晨七点半。 江川下车后才摘下了眼罩，入眼所见，便是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厂房。 看来是直接征用了废弃厂房用来当做“机构”的办公地点，这也符合江川的推断。 这个机构的确是刚刚成立的。 他跟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壮硕男人走入了厂房大楼之内，此时大楼之中静悄悄的，各式各样的货物和仪器就堆放在走廊里，十分杂乱，只是一看上去就知道它目前还没有完全投入到使用之中。 但即便是江川并不了解这些仪器，却也一样能看出来这里拥有着多么巨大的潜力。 一旦完全投入使用，将会是一个涉猎方方面的巨大机构。 他低头看到了几张废纸散落地面，虽然没有看清纸张上写着什么，但江川却立刻就能分辨出来，这些废纸根本就是前几天的调查问卷。 “青市三千万人的调查问卷就是在这里被处理的吗？” “现在已经被当成废纸，那说明数据都已经收集完毕了？” “看来我猜的没错，我的确是唯独的一個无梦者。” 他一边观察着这里的环境，一边做着判断。 “这里能容纳多少人啊？” “至少也有两三千吧。” “难怪几天内就能将那些问卷信息处理完。” 不多时，前面引路的西装男就站住了脚步，他们来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西装男回头看着江川说道：“去吧，人在里面等你。” 江川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清楚，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将会决定自己未来的发展。 自己这个没有船票的人，能否搭上这趟新时代的邮轮，就要看接下来自己的表现了。 “刚刚已经确认了我之前的推断。” “至少我拥有无梦者的唯一性……” “就算不是唯一，也是极度稀缺的。” “这个人要见我的原因，恐怕正是因为这个。” “或许根本不用我表达什么，这个特殊性本身就会让他们开始猜想。” “再加上昨天那些被删掉的帖子……” “他们或许已经展开了合理的猜想也说不准。” 许多念头在他脑海之中如电闪过，他不再停顿，推开了这房间的门。 “吱嘎——”一声门响，江川便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切。 入目所见是各式各样的仪器，一张病床，还有站在病床旁边的年轻男人。 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却又颇显老态。 这种老态具体体现在发量似乎有些问题。 他看上去很疲惫，和自己此时一夜未睡的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 江川进门后，房间门碰的一声关闭。 对方率先开口：“江川？” “我是李育，从燕京来。” 江川：“你好你好。” 而李育似乎比江川更不擅长社交。 他只是拍了拍身边的床板，让江川躺到那边。 而江川心里却是有些忐忑，毕竟这次来，自己是有任务的。 对方不说话，可他却是必须要进行话题引导。 此时，江川只能硬着头皮，开启了话题。 “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李育听到这话愣了愣，但却也点了点头。 不过，就算是他不点头，江川也一样会问的。 话语是种子，只要被听到，无论他是否作答，脑子里也一样会思考。 但当然，他能回答更好。 所以此时江川看到他点头，还有些兴奋。 毕竟，前世梦太过神秘，没有人心中不对此抱有疑惑。 江川站住脚步，以免过早开启检查，从而让他没有达成目标。 站住脚步之后，他开口问道： “第一个问题是……” “每个人都会做前世梦吗？” “这种梦境……到底是不是前世？它是真实的吗？” 李育似乎并不避讳，他十分直白的指出了江川问题中的问题： “准确来说不是前世。” “而是基因之中所携带的信息在某种原因之下被大脑识别到了。” “这个原因具体是什么，暂且未知。” “但毫无疑问它们都是真实的。” 江川皱了皱眉头，这一份信息，他还是第一次知道。 然而在看着监控的徐成功和王志，此时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23号那天研究所刚刚紧急成立的时候，徐成功和王志两人就讨论过为什么基因学者会出现在梦境调查问卷的名单里。 “原来如此……是基因之中蕴含的信息吗？” 徐成功看了一眼王志。 毕竟王志是基因学方面的专家，他想要就此时那个李育的说法问些什么…… 但是此刻，在监控画面里的李育已经再度开口： “你应该知道，我们人类的基因学发展至今也没有多少年光阴，对于基因的解析，现在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地球生命进化至今，历经38亿年。而人类文明也不过在近万年来才崛起，就算是从智人开始算起，也才千万年历史……” “人类，在生命发展的漫长历程之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而我们人类基因的源头，也不过是那些最原始的单细胞生物。”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基因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李育的声音很冰冷，他的语速也很快。 这些足以令人惊掉大牙的信息，被他以轻描淡写的姿态讲述了出来。 这个叫李育的男人，仿佛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不停歇的继续还原着真相： “虽然我们遗传信息之中的绝大部分已经不参与蛋白质转录，但是它们仍然在我们的体内沉眠，你要明白，我们的基因之中甚至包含了一些古老病毒的遗传信息，而遗传因子作为信息的携带者，当然也会有些记忆信息碎片遗传下来。” “例子……其实不是没有。” “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做过了心脏移植手术的人，会拥有前心脏拥有者的生活习惯。” “这代表了什么，我想伱能猜到一二。” “不过在这一点上，我不能再多说了。” “以目前总部制定的标准来看，就连我刚刚说的这些，也远远超出了你能知道的权限等级。” 那你还说这么多？ 江川看着他，脸色已经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情况或许会有所不对。 他有些警惕，可是大脑之中却被如此夸张的信息所充满，一时间没有找到让自己感觉到不妙的根源。 就在江川不得其解的时候，李育却已经再度开口：“之所以我会告诉你这么多，其实原因很简单。归根结底，所谓前世记忆来自于基因之中，那么没做过特殊梦的人则是不应该存在的。” “那江川……” “你又是谁？” 说到这里，他冰冷肃杀的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安静下去，而他的视线在这一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 他盯着江川，一言不发。 气氛瞬间紧绷。 当李育提出了那个问题时，江川更是觉得大脑之中有一道响雷炸开！ “我到底是谁！？” “我的基因……不是人类基因！？” 这个叫李育来见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难不成是要处理掉自己！？ “开什么玩笑啊！” 虽然心里无比震撼，但是江川在理性上明白，这家伙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如果那些那些前世记忆来自于基因之中，那怎么可能有人没做过前世梦？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人类？” “怎么可能啊，我只是老爹老妈是走的早，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不论如何，至少自己的身份是没有问题的。 即便是没有做过前世梦，也总不至于被开除人籍。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对方怀疑自己不是人类，那么第一时间要做的是将自己立刻控制起来，而不是在这里和他长篇大论。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清楚我的身份没有问题，可是他的这番话、这种态度……” “这是某种考验吗？” 或许是因为眼下的高压原因，让江川的思路反而极其顺畅。 他马上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即便不知道这个李育目前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李育没有控制住自己，那么他在行为上就是矛盾的。 那么这个问题，大概率只不过是他的某种猜想，或者是他来这里对自己进行确认检查的真正原因。 重重思绪之下，江川本来紧绷的精神反而放松了下来，他看着李育，语气平静的反问道： “如果我有任何问题，你不是可以放弃回答吗？” 当江川问出这个反问句之后，李育却是扬了扬眉毛。 他笑了笑，看着江川点了点头，似乎是某种确认： “报告里说的没错……” “确实有点小聪明，心理素质也还不错。” “言归正传。” “我们开始检查吧。” 江川心底松了口气。 看来还真是某种压力测试…… 只不过这有什么意义？ 江川搞不懂这个，但是他不能现在就开始检查。 因为自己目前只提出了一个问题。 他必须得继续引导下去，所以面对着此时此刻的检查邀请，江川却并没有走向病床，反而是明知故问一样的疑惑问道： “之前在市医院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 江川本来以为李育会简单的说些什么，类似是“需要亲自确认”之类的理由。 但却怎么也没想到，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李育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他看着江川，反问道： “你猜猜为什么我亲自过来？” 江川一愣。 这怎么往下接啊？ 第14章 入梦师 “你猜猜我为什么亲自过来？” 江川下意识的回答道：“小孩子啊？还猜？” 李育愣了一下：“什么？” 江川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是说……” “我猜你已经在前世记忆里，得到了一些知识，从而可以确认我的觉醒情况？” “我的朋友已经开始根据记忆里的情况，学习到了一些他原本没有掌握到的知识。” “而且我看到的记忆觉醒者，甚至连肌肉记忆都会迅速恢复。” 李育打了个响指，对于江川的分析表示赞赏：“没错。” 江川又问道：“可是为什么是做梦？” “我的意思是……” “如果说是基因层面的记忆苏醒，为什么是以做梦的方式？” 江川终于再一次将问题朝着自己需要的方向引导了过去。 李育似乎对此没有察觉，他笑了笑说道：“这是因为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很明显，人的大脑只要正常，就可以很轻松的判断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记忆苏醒之中所包含着的记忆，毕竟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别说是多重前世记忆，即便是一份前世记忆，突然间在人体内觉醒，也会导致人格分裂。” “通过梦境，这可以有效保护人格本身。”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社会还没有乱套的原因。” 原来如此。 江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但他并非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按照江川一开始的计划，他必须要尽快引导对方进入自己的节奏，从而让对方主动做出判断，自己没有觉醒记忆这件事情的本质，和梦境有关。 江川装模作样的皱起了眉头，假装思考实则早有预谋的开口道： “可是我没有觉醒记忆。” “那是否说明我在基因层面有些问题？” 李育笑了笑：“如果问题大到那种地步，你甚至活不到现在。” “好了，不用废话了。” “开始检查吧。” 江川点了点头，但是嘴上却没停下，他必须要把话说完： “如果不是基因层面的，那或许和大脑有关？” “甚至就是梦境本身？” “或许我觉醒了记忆，但我所做的梦，却并没有记住？” “亦或者是我已经记住了，只不过没有印象，需要某种特定的契机去触发？” 本来李育是不想再多说了的。 但是听到了江川的这番话之后，他皱着眉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 另外一边，在监控室之内。 徐成功和王志两個人脸色也是大为震撼。 基因学者王志感叹道：“这可真是意外收获了。” “上面竟然已经查出来了这么多。” “但是为什么没有告诉咱们？青市的机构，就算是放眼全国，也算是规模较大的吧？” 徐成功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身为脑科专家，正在思考着刚刚江川说的那番话。 “小吴之前说过，江川这小子说出来了，本不应该被他知道的情报。” “那是小吴在江川睡着的时候，和大夫交流的事情。” “虽然没有什么机密，但是情况很明显不对。” “大夫说他的大脑有问题，这一点通过脑电波图像也可以确认。” “他的身体在休眠，但是大脑却在高度活跃……” “难道说，他的能力真与梦境有关？” 王志听着徐成功的分析，也是皱起来了眉头： “没想到……还能这样？” 两人再次将实现投向了监控画面，眼神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 …… 在那间实验室里，李育在沉默半晌后，才再度开口问向江川： “你所说的这些，是否有过经历？” 江川知道对方已经上钩，他点了点头：“是的。” “有过两次。” “一次是就是昨天检查脑电波的时候。” “另外一次是昨天早晨的誓师大会。” “简单来说，就是我在睡着的状态下，得到了现实世界的信息。” 李育嗯了一声，眉头紧锁。 他又想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是入梦师。” “顾名思义，我可以入梦。” “按照现在制定的分级，是精神类的S级能力。” 江川听到这话，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 真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这小子竟然是解梦的？ 那他祖师爷是周公？ 完蛋！ 这就是他让我猜的真相？ 他说他可以入梦？那我的计划岂不是全他妈完了！？ 可李育的话语声还没有结束： “你所说的事情，我会进行验证。” “但是我未必能够给出答案，你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 “好了。” “江川。” 他郑重说道：“我们开始吧。” 江川当然不想就这么开始，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可靠的办法。 计划已经被打乱，自己不可能再用“周公”这个身份，现在去想其他的方向时间上又来不及。 心情复杂之下，江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且此时他现在脑子里还有很多其他的杂念： “精神类S级是什么意思？” “现在能力都细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距离第一例现象出现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入梦？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或者其实早就已经开始，只是我们之前不知道而已？” 可当他按照李育的指示坐在那张小床上的时候，却是猛的眼前一黑，随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育的瞳孔之中似乎有液体流过一般，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原状。 此时，江川已经垂下脑袋像是坐化一样的坐在床上。 很明显，江川突兀之间入睡的原因，是因为他。 而此时，秃顶青年李育将视线投向了监控摄像头：“来个人。” “我在入梦的状态下，伱们在外面聊些事情。” “随便是什么都可以。” 在说完这些之后，李育也一样垂下了头。 …… 监控室内。 徐成功和王志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对方竟然对于自己二人的偷听行为心中宛如明镜。 “咳咳。” “既然有需要，那我们配合人家工作呗?” 王志点了点头： “走……走吧。” 第15章 聊斋志异是纪实文学？ 徐成功和王志两人默默的走进了房间，进门便看到江川和李育两人一样低着头。 而最夺目的毫无疑问是李育反光的地中海。 “入梦者？” 王志语气震撼的说了这么一句。 而徐成功则是双眼有些迷茫： “如果连入梦者这种事情都存在，那咱们……” 他欲言又止，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却是已经十分清楚。 两人在记忆觉醒的画面之中，都曾经是A级能力者。 一个是强大的精神类控制，另外一个是可以掌控身体变化的身体类变化能力。 而这些只会出现在小说、电影里面的能力，此时竟然是触手可及的？ 虽然两人已经年过半百，对于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早就已经失去了兴趣，如果不是重大的科研发现，怕是怎么也无法撩拨到他们古井无波的心。 可是现在…… 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这不由得让他们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世界……未来到底要发展向何处？” 徐成功清了清嗓子，强行终止了这种幻想。 他开口说道：“让咱们随便聊点什么……” “说点什么？” 王志毫不迟疑的开口说道：“你有没有觉醒那种能力？你不是说精神类控制吗？可以御空飞行？” “现在试试？” 本来刚刚强行压下来的念头，再一次充斥在徐成功的大脑之中。 他哪里不想试？ 只不过他对此毫无头绪。 他尬笑两声，然后反问向王志：“你不是能背生双翼？” “表演個看看？”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看来即便是可能拥有前世记忆之中的能力，但想要觉醒，却也并非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达成的。 这很有可能也就是为什么现在人类社会仍旧保持原状，没有发生什么翻天覆地巨变的原因。 王志这次主动转移了话题，他看着那个从燕京来的年轻人李育，开口说道： “梦境世界……” “入梦者……” “他的前世记忆会是什么样的？” 徐成功摇了摇头，即便是在瑰丽多彩的华夏历史之中，他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职业是可以入梦的。 而王志却是在摸了摸下巴之后，开口说道： “或许……聊斋志异之中的那些梦魇？” “说不准聊斋志异，也是纪实文学？” 徐成功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他隐约之间记得，自己的精神类技能，似乎是穿着道士服的驱鬼道士。 而翻来覆去梦到的那些场景，似乎正是自己在追杀一个什么妖魔鬼怪。 此前以为是梦，没怎么当回事，但是现在的情况…… 似乎发生了那么一丢丢的小偏差。 …… …… 梦境世界之中。 一片漆黑。 李育正站在这一片漆黑之中茫然四顾，眼神之中凸显着惊讶，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梦境。 他已经见过许许多多的梦境。 但像是江川这样纯粹的黑，还是第一次。 之所以李育已经见过了许许多多的梦境，自然是因为他早就已经觉醒了能力，并且早就被燕京总部发现、征召。 没错，那个在微博上被世人们错以为是“起始点”的事件，那个去川省寻亲的孩子，远远不是第一个觉醒了记忆的人。 只不过是那时候前世梦境已经无法继续掩盖下去而已，这才导致那件事情的热度不再被管控，从而异军突起。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李育接受组织分配，去看过了很多人的梦境，他的入梦者能力，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强。 在一般人的梦境之中…… 他会看到很多光怪陆离的画面。 无数记忆碎片闪现，一瞬间有无数画面声音诞生又消失。 梦境世界简直宛如精神噪声一般令人备受折磨。 李育觉得正是因为这些精神噪音，让自己体内的激素水平有些失调，才导致了脱发。 但是江川的情况不同。 他的睡梦之中，是一片死寂。 “怎么会这样？” “他在睡着之后大脑就死机了？” 然而就在李育奇怪的时候，一道亮光在江川梦境世界的彼岸倏然亮起。 紧随其后便就像是山呼海啸一般的席卷而来！ 整个世界的骤然间变化，让李育措手不及，那种来自于强劲精神力的大恐怖，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这猝然而来的恐惧，让李育下意识的做出了反抗，在这黑白交加的世界里，他身上泛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可是这金光与铺天盖地的白色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而那白色世界已经冲击而至！ 心跳甚至都在这一瞬间停止，李育从未感受到过如此恐怖的精神世界，他觉得自己要被这么恐怖的精神力所搅碎！ 但他所想象的剧痛和撕裂终究没有到来。 那些白色只是穿透了他，构筑了全新的世界。 “这是……” 李育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周围茫茫的白色世界，却仍旧是满脸茫然。 他仍旧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从纯黑的死寂到此刻的天地大亮无比圣洁的纯白，这都是他在看过无数梦境之后第一次见到的情况。 “难以理解……”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这个白色世界再一次缓缓的发生了变化。 轰隆！ 一道来自于灵魂身处的巨响，悍然在这片广阔天地之中汹涌而来！ “什么！？” 李育迅速看向自己的四周，却只见自己脚下踩着的地面不再平整，开始有了阴影的存在。 不断蠕动的白色地面，为这个无垠空间披上了诡异色彩。 从最远处，有山岳一般的巨大物体产生，而且山呼海啸一般的在朝着他所在的地方挤压而来！ 那东西通天贯地，正在飞速的挤压着无垠空间里面的一切！ “这是他的精神世界在驱逐我！？” “他明明没有受到过任何精神力方面的训练，怎么可能和我对抗！！” “他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一刹那间，无数念头在李育的脑海里闪过。 可那些“山岳”席卷而来，几乎在一念之间就已经距离极近，眼见就要将李育彻底压扁！ 慌忙之中，李育想要脱离这片诡异无比的精神世界，可是在他耳边，却骤然听到了一句宛如从天堂传来的飘渺声音，逐渐印入到了他的脑海。 “或许……聊斋志异是纪实文学？” 在这一刹那，李育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李育再次低下头时，却是瞳孔猛然间收缩！ 他眼前所见，是徐成功和王志正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方向，嘴巴一动一动，在说着些什么。 就在李育这几乎只是一瞬的俯仰之间…… 那毁天灭地一般的巨大压迫感已经完全消失。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熟悉的房间里。 正是他将江川拖入梦境之前的那个房间！ “我草……” 他诧异无比的看着这一切，脸色变了又变。 然后他看向了身后。 看到了低着头的江川，也看到了…… 低着头的自己。 第16章 最奇特的梦境 李育看着自己头顶的光亮，脸上写满了错愕。 “这就是……江川的梦境？” “他在脑海里重构出来了外界的一切？” “他的精神力……已经强悍到了这种地步吗？” 在李育的概念里，能够进行这样的，宛如记忆宫殿一般的巨型重构，连细节都分毫必现的画面，毫无疑问代表了无比强大的精神力。 可是在他拖拽江川进入梦境的时候，却并没有感受到什么阻力。 这就变成了新的谜团……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子到底特殊在哪？ 在他耳边，徐成功和王志的对话声始终没有停下。 徐成功此时正在和王志讨论着“入梦者”的能力。 徐成功：“能够进入别人的梦境，也就是能掌控梦境吗？” “这种能力到是很方便……” 不过徐成功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疑惑道： “我们自己正在做梦的时候，很少能感知到是在做梦。” “如果在不知道是做梦的情况下，突然间在梦里被叫醒，会是怎样？” 王志琢磨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 “在梦里被告知是在做梦？” 他哈哈一笑：“怎么可能？” 但是他的笑容马上僵住，他看着李育的头顶，喃喃道：“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如此真实。 李育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因为他就站在两人面前。 但是他们两人却似乎根本看不到自己。 李育知道自己可以干涉梦境，可以告知梦者是在做梦，但是现在……他不敢唤醒正在梦境世界里低着头的江川。 “如果我现在唤醒他……” “他会不会……把这个梦境当做是现实世界？” “而我又要如何自处？” “他的这种精神世界……” “应该就是他可以在睡梦之中获取外界信息的原因了。” “只不过他目前都是被动的接受。” 他从未见过江川这种无比奇特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是诡异的精神世界。 但是下意识的能够明白，这种独特性非同小可。 而这种独特性，则是目前最为珍贵的存在。 像是李育这样的入梦师，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在大基数下的存在却也不少。 可是江川这种……按照李育的权限所知，却是实打实的唯一。 所以此时李育不敢再更多动作，他正在做准备，想要退出江川的梦境…… 现在，他只想迅速把这一切发现都汇报上去。 江川这个人的存在，着实是一个惊人的发现！ 然而就在他做好准备，打算退出江川的梦境之时…… 李育又一次顿住了。 他看着江川，脸色变化了许多。 在这個精神世界，在这个梦境世界里……江川仍然低着头，保持着睡着了的姿态。 如果自己再次进入梦境，如果自己进入到二重梦之中…… 江川的精神世界将会如何？ 这念头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般，飞速的在李育大脑之中生根发芽。 无边的好奇感在驱使着李育，似乎有恶魔正在低语，在催促着李育去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 此刻，李育已经向在梦境之中仍旧沉睡着的江川深处了手。 可就在他的瞳孔开始变化的一瞬间，李育猛的深吸了一口气。 他咬紧了牙关，猛的退出了精神世界。 入梦师守则第一条：绝不进入二重梦。 …… …… “呼——！” 李育猛然间抬起头来，他额头上的发丝因为抬头的动作太过剧烈被扬起。 他剧烈的呼吸着，大脑像是被千万根针穿透而过，剧痛无比。 徐成功和王志两个人的谈话戛然而止，他们立刻来到了李育的身边。 徐成功：“李同志！？” 王志：“你怎么了？” 李育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声音沙哑的指了指江川： “把他叫醒。” 徐成功和王志对视了一眼，随即照做。 江川也在一遍遍的呼唤之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就看到两个陌生的男人正关切无比的看着自己，他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 徐成功看着江川的动作，下意识说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而这句话引得王志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有些奇怪。 徐成功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问向江川：“你感觉怎么样？” 江川此时也是回过了神来，他点了点头说道：“不就是睡了一觉吗，还能……” 他的话语气渐渐变弱，然后他看到了在一旁脸色惨白无比的李育。 江川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他仔细感受着自己的大脑，但是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只不过是一如既往的略有些困倦而已。 此时李育已经开口：“你的情况，我会汇报给上面。”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漠。 “按照你之前和青市机构约定的，尽快去做脑部检查。” “江川，你的手机保持开机，随时准备接受征召。” 李育的权限很高，作为最早一批的记忆觉醒者之一，他知道的事情很多，而且拥有着足够的信念和信仰去肩负责任。 对于江川的情况，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决断。 听到最后这句话，江川有些觉得意外，而且有些惊喜。 征召？ 这毫无疑问代表着自己拿到了登上轮船的船票啊！ 但是心中的惊喜却并没有被他表现在脸上。 毕竟此时最重要的并不是是否接受征召，而是自己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此时这个秃顶男人李育做出的表现，他应该已经有了些思路？ “我的情况？” 江川问向此时脸色难看的李育：“我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已经觉醒了记忆，但是因为梦境的事情，我没有想起来？” 这是他感觉最合理的解释。 也是最符合他心理预期的解释。 唯有如此，他才能成为这个神秘机构的一员。 可是李育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江川一愣：“伱不知道？” 李育嗯了一声，他如实说道：“你的情况太过特殊。” “目前无法确认你是否已经觉醒记忆。” “但是按照眼下的情况来看，你或许是唯一一个能够可以在24小时内不间断进行锻炼的人。” “江川……” 李育惨白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捡到宝了一样的笑容，他总结说道： “你前途无量。” 第17章 庄周梦蝶 徐成功和王志听到这话都懵了。 前途无量？ 这小子今年十八，学习成绩尚可但是很明显和前途无量挂不上钩啊？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身上有些小特殊的孩子，怎么这个燕京来的特别调查员给出了如此夸张的评价？ 他们面面相觑的看着。 这名叫做李育的特别调查员，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震撼。 一方面，李育的到来，为他们开启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虽然说梦境问卷以及能力评级这种事情的接连发生已经让他们有了一些抗性，甚至心里也有了一些预测，但是当真相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时，却一样还是让他们感觉到措手不及。 另外一方面，这叫做江川的孩子，似乎比他们想象之中要神秘的太多。 就连旁观者都感觉到惊讶和震撼，更别说是江川自己了…… 在听到了李育的话后，他的心跳似乎都加速了几分。 谁曾经没想过自己是天选之人，在青少年时期，总会有那么一些天老大地老二的中二想法整日徘徊在脑海之中。比如手里是否会发出气功，比如是否真的有光，还比如…… 江川没有再考虑这些事情，即便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在想来也有些羞耻。 这种想法会随着认知的增长而被削平，伴随着年岁的增长，会越来越无奈的屈从于现实，会越来越认清自己终究是個平庸之人的真相。 但是…… 就在此刻，那些早就已经被江川所摒弃的想法，再次出现。 虽然多少有些难以置信，但江川还是有些惊喜。 “我明明没有觉醒记忆……却这么评价我？” “这岂不是说明老子牛逼大了？” 李育并没有给江川太多思考时间，他站起身来，开口说道：“我得尽快回一趟燕京。” 然后他看向徐成功和王志：“两位同志，届时江川的检查报告，发到我的账号上。” “那位秘书有我的联络方式。” “有关于他的各种信息，包括之后的检查，都必须要保密。” “在尽快做一次检查得到报告之后，想必后续的检查也不会少。” “那么接下来的检查项目，最好挪到这边来做。” “同志，我看过你的资料，您是脑科学专家……这样的检查，交由您来负责，最合适不过。” 徐成功点了点头。 接着，李育又看向了江川：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休息之后会有人送你回去。” “接下来……” “你在做完检测之后，等我的消息就好。” 江川点了点头。 李育在说完这些之后转身离开，徐成功和王志两位青市机构的负责人也追着他过去了。 这三人离开之后，还不等江川仔细打量这个房间里面的一切，实验室的门就又一次被推开了。 一个熟悉黑西服、单马尾的倩影走进了实验室，带进来了一阵馨香。 早晨的时候她被安排了其他的工作，没有参与到这边的工作里，作为青市机构的第一秘书，她每天的工作很杂、很多。 吴青青本来不需要来这边，但是考虑到是江川，她还是觉得应该多关照一下。 她带着如沐春风一般的微笑，让人感觉很舒服，开口说话的声音更是好听无比。 吴青青心情不错，看着江川问道：“怎么样？江川同学？今天的测试还好吗？” 江川敷衍的点了点头：“还行吧。” 吴青青点了点头，随即笑着开口说道：“今天期末考试不是吗？” “给你送回学校？” “现在送你回去，伱还能答一个多小时的卷子。”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揶揄，似乎是在提醒昨天江川在到底是来机构还是去考试的选择时，他做出了想去考试的选择。 江川就像是没听出来这话里面的揶揄一样，他摆了摆手： “大可不必。” 然后他站起身来，说道：“我要回家。” …… …… 徐成功和王志跟着李育的脚步，往机构门外走。 现在特殊机构还没有完全重构完毕，显得有些不那么正式，但是这并不耽误两人心中有很多问题要问。 在今天听到李育说过了这么多之后，他们总觉得自己并不像是一个神秘机构的负责人，更像是一个打工仔。 只不过此时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徐成功和王志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也都看出来了彼此眼神之中的意思。 徐成功看着王志，向走在前面的李育撇了撇头，那眼神是在向王志说：“你问啊？” 王志扬起了一边眉毛，看着徐成功抬了抬下巴：“你怎么不问？” 最终，还是坐在青市机构第一把交椅上的徐成功准备开口。 他咳嗽了一声，刚刚准备开口，可就这个时候，李育却是率先说道： “你们不必多问，想要知道的事情，上面已经整理好了。” “大概就在最近一周之内，就能分发到各市机构的负责人手中。” “而在此之前，我能说的东西也不多。” 徐成功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尴尬。 但是王志却是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也紧随其后的开了口： “你说那些记忆都储存在基因里，这是从哪得出的答案？” “我在这方面研究了三十年，但是基因里储存着记忆这种事情……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李育站住脚步，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人类目前对于真相的探索，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基因之中携带着的那些记忆，只不过是表象罢了。” “为什么这些记忆会觉醒，为什么会以梦境形势出现，为什么人类会如此自然的开始接受这巨大的转变？” “这一切都是问题。” “其中当然也包括你所提到的，基因方面的问题。” “王同志，我看过你的资料，身体A类型的能力……” “我想你在真正开始与你的那些记忆交融之后，会让研究突飞猛进。”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所谓能力，未来自然是会有科学解释的。” “目前来看，虽然没有解释，似乎都是些不解的谜题……但是这些不解之谜，却并不影响我们去使用它。” “正如同祖先从不了解火焰究竟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使用火焰。” “而我们人类文明的起点，也是从火焰开始的。” “所以，你不必心急。” 而当李育的话音刚落，徐成功的问题又紧接着提出： “你是入梦师……” “历史上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职业……” “假如那些来自于基因之中的记忆都是真的，那么我们所熟知的历史呢？” “这世界上的历史，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更别说是那些问卷之中描述的世界，什么修行者，什么大能力者……为什么这些东西在历史记录上从未存在？” 李育听到这个问题后笑了笑，随即他开口说道： “历史当然是真实的。” “只不过有些东西隐藏在表面之下。” 他略微一顿，后道： “知道锦瑟吧？李商隐那个。” “庄生晓梦迷蝴蝶……” “我们入梦师的历史，两千五百年前便存在。” 说完，李育上了车，和他们微微点头，算做告别。 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徒留两位负责人站在风中愣着，颇显凌乱。 第18章 谜题揭晓，答案浮生……但不多 江川回到家后，得到了来自于吴青青发来的消息。 原定于7月30日的身体检查挪到了7月29日，也就是明天。 那么两天的期末考试，就都有理由翘掉了。 躺在床上，江川在回想着今天那个叫做李育的年轻秃顶男人说过的一切。 虽然对方说自己前途无量，但是江川本身对于他提到的事情并无头绪。 “他说我可以进行24小时不间断锻炼？” “……这是什么意思？” “24小时包含着睡眠时间，他的意思是我在睡觉的时候也可以锻炼？” “这个锻炼……又在暗指什么？” 江川握着手机，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视频，一边琢磨着相应的情况。 他突然间想到……自己的学习成绩还不错，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虽然自己在睡觉，但是课堂上老师讲的那些知识，还是进入到了脑海之中？ 之所以自己看两個公式就可以触类旁通，原因是在与……自己只不过是激活了相关知识点的记忆？ “难怪我发自内心的抵触上课，但是潜意识里又喜欢去上课……” “原因竟然出自于这里。” “呵……” “这也行吗？” 江川自顾自的笑了笑，感觉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有点出乎预料。 但是这种出乎预料毫无疑问是一件让人心中生出无限遐思的好事。 他不再去想这些事。 思虑太多也没用，面对着人类文明即将迎来的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现在手里已经握住了一张门票。 未来的事情就交给未来，江川很清楚，自己将会在全新的领域发光发热。 “这个手段其实也很不错不是吗？” 他在视频网站上找到了一篇高等数学的教学内容，一边播放着，一边闭上了眼睛 江川已经真正领悟到了，之前李育所说的“前途无量”到底是指什么。 很明显，这和他几乎不用停歇的学习能力有关。 不过，本来安心闭上眼准备进入梦乡的江川却又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他瞪眼看着天花板，眼神之中写满了诧异。 “单纯的学习能力，能够被称之为前途无量吗？” “不能，不可能！” “学习能力只不过是一方面，人类文明发展至此，个人的学习能力再强，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真正重要的另有其他！” 这么想着的时候，江川只觉得手臂、后背都已经激起了鸡皮疙瘩。 整个身体都仿佛是过电了一样，他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 “能够在新世界称之为前途无量的，绝对是新世界的那些能力！” “而在那个机构里，或许已经总结出来了许多‘能力’的教学！？” “唯有如此，我这种学习能力才能发挥作用！” “我淦！” 江川这么想着，眼底深处似乎有光在闪。 虽然说那些超出现代科学所能接受的能力，都来自于记忆觉醒，但是这些记忆觉醒者，当然也是可以总结出规律和方法，将它传递给别人的。 人类文明发展累积进步至此，凭借的就是语言和文字能够将一代代的经验传承下去，既然这些能力可以传承，那自然也是可以教导、传授的！ 这才是自己这个能力最夸张的地方！ 这才是前途无量的真正意义！ “我竟然才想明白这些……” 江川眼前似乎在此出现了李育嘴角神秘的笑意。 很明显，当时李育作出这个判断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要如何使用自己这个能力的方式！ 江川已经开始有些期待了。 期待着来自于机构的来电。 无论是吴青青也好，还是那个叫做李育的秃顶年轻人也好…… 江川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崭新的人生了。 …… …… 另外一边。 就在江川心中对他的新人生产生无限遐思之时，一中的同学们刚刚结束上午的考试。 沈靖当然也是如此，他刚刚离开考场，准备去吃口饭。 但他被班主任刘玉玉老师堵在了门口。 刘老师问向沈靖：“江川呢？” “我看了他的考场，他根本没去考试。” “又跑哪去了？” 沈靖啊了一声，然后立即说道：“江川说需要去医院看看脑子。” “昨天他不是被带走了吗？大夫说他脑子有问题。” “老师你知道的，江川他的成绩一直很稳定，不用担心他。” “我昨天还见到他了，他没问题。” 刘老师嗯了一声，貌似是松了口气。 但她马上回过神来，看着沈靖说道：“检查什么时候不能做？” “他怎么就成绩稳定了？你就不想想，如果他没有天天上课睡觉，那成绩能到什么地步？” “你是江川的好朋友，你得劝劝他，让他不要再沉迷游戏了。” 沈靖又无奈了。 江川沉迷游戏？ 要不是因为打单赚钱，他甚至不愿意开电脑。 不过这事沈靖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放心吧老师。” “我一定如实转达。” “那……我去吃饭了？” 刘老师点了点头，说道：“少吃点，下午考数学，你得保持大脑供血充足。” 沈靖哈哈一笑：“好的老师，谢谢老师关照。” 刘老师年纪不大，甚至比吴青青还要小上两岁。 也正是这种年轻的老师还没有被一些垃圾学生磨平棱角，仍然保持着一颗师者之心。 不单单是对江川，对于其他孩子，刘玉玉也多有关照。 当然，江川分到的关照更多一些。 沈靖本来打算走，但是看着刘老师，又站住了脚步： “刘老师，你知道我前世是李淳风的弟子吧？” 刘玉玉点了点头，不明白为什么沈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随即，沈靖的表情变得凝重了一些，看着刘玉玉说道： “老师，您最近可得小心一些。” “我最近的卦象很准，伱可能要有些危险。” “恐怕是有血光之灾。” 刘玉玉一愣，迟疑了一下，随即脸色一红。 她瞪了一眼沈靖：“胡说什么！？” 随即扭头就走了。 沈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老师离开的背影，他还补充了两句： “血色浓重啊刘老师！” “你一定得小心点啊！” 刘玉玉无奈，低着头红着脸捂着小腹，迅速跑回了办公室。 第19章 监察组、疯狂的呓语 沈靖看着刘老师没再回话，觉得有些尴尬。 自己今天出门看了黄历，不是会有好事发生吗？ 怎么感觉诸事不顺？ 上午的语文，考的有点垃圾。 尤其是古文默写，卷子上的题都精准的命中了他的记忆盲区。 “罢了罢了，算卦什么的，怎么能当真呢？” “啊，对了。” “川哥的卦还没起，晚上回去看看星象，给川哥起上一卦。” …… …… 青市特殊能力管控机构。 今天仍然是忙碌于整理办公场地的一天。 徐成功和王志两位负责人虽然对于那些机密如饥似渴，但是手头的工作也没有耽误。 他们把李育送上车了之后，就立即展开了新一天的工作。 吴青青正在和秘书组交流着情况，尽量汇总机构大楼之内的所有当前情况，才交由两位负责人拍板定案。 嗡嗡——嗡嗡！ 吴青青的手机震动响起，她掏出手机来看了看，随即立刻脸色一变，朝着徐成功的方向走了过去。 “徐老师……” “上面下达了临时指令……” 她将手机上的特殊软件画面亮给了徐成功。 上面写着【关于反社会类人格监察组优先成立的指示】的字样。 看到这个，徐成功点了点头，随即他在手边的纸张上写写画画着什么，然后拿起麦克风，他的声音立即在整个机构之内回响： “根据上面要求，反社会人格调查组优先成立！” “带队人，原问卷三组组长陈星杨！” “网络组配合陈组长率先建成网络中枢，联通青市交通署的网络！” 因为现在机构还没有正式开始运作，这样的声音自然起到了通知的作用。 徐成功现在已经颇具首领风范，而这一段时间以来徐成功身先士卒的行动，也成功的俘获了这些精英们的心。 这名叫做陈星杨的组长，在收到了指令之后，也立刻开始了行动。 吴青青已经将优先需要采集的信息，发给了他。 其中包括人员构成，工作方向以及在工作之中需要注意的重点。 在大致浏览了一注意事项之后，陈星杨不知不觉间已经皱起来了眉头。 几个案例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 “上個月奉天9名受害者的连环凶案，五天前卓城件杀案……都是和反社会人格有关？” 陈星杨在被调入到机构之前，是青市治安署刑侦支队的副队长。 他在破案和办案的能力上毋庸置疑，但是距离晋升总是差那么一口气。 此时被指派到监察组，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他刚刚看到的这两个案子，都是影响性质极其恶劣的大案，一般人根本无从得知。 看来这个前世梦境的影响，早已经升级了。 他皱着眉头，继续看着文件： “Z序列问卷都是潜在威胁？” “……” 他很清楚，Z序列问卷的占比虽然不多，但是在三千万的基数之下，也仍旧是个恐怖的数字。 此时，一个带着眼镜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人跑到了他身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开口说道： “陈组长。” “我是网络组的，刘振。” “我这边拿到了总部的端口数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陈星杨开口问道：“你所说的……端口，是指什么？” 刘振回答：“是中央电脑的运算端口，我们这边的算力不够。” “可以用那边的算力进行数据分析，构筑大数据检索平台。” 听闻如此，陈星杨立刻有种数据时代就是好的想法萌发。 这毫无疑问会大大减轻他们的负担。 但是陈星杨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有些人未必会如实填写梦境信息，能不能按照反社会人格的行为做法进行大范围的筛选分类？” “如果有人没有接收到监控，那很有可能造成意料之外的危险。” “尤其是……在目前这种前世记忆觉醒的情况下。” 而刘振却是摇了摇头：“不行。” “权限不够。上面也不会给这种全民监控的权限。” 陈星杨嗯了一声，也立刻认清了现实。 他知道这个工作的重要性，更清楚为什么上面要求各地市的监察组尽快建成，他没再多问什么，揉了揉面颊，开口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 …… 青市，某小区的房间之中。 房间整洁异常，但却显得毫无人气，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人在这里居住。 窗帘都拉的很紧，房间里阴暗无比，凄清异常。 只不过，这里并非无人。 一个带着眼镜胡子拉碴的枯瘦中年人，正蹲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低着头，就连眼神都浑浊暗淡，似乎已经死去很久了。 如果不是他那双干枯的嘴唇仍然在一张一合的嘀咕着，怕是很难从外表来确认这是个活人。 在这个堪称空旷的房间里…… 宛如地狱恶鬼呓语的声音不断响起： “疼疼疼……” “你……你为什么……” “我明明……已经……” “不……不能睡……不能睡……” 几只药盒散落在他脚边。 药盒上却没有任何标识，看上去并非是从正规渠道获取的东西。 但是在药盒旁边，却是一张字迹无比潦草的纸张，像是处方单一样。 “一日一次，一次半粒，可以保持兴奋，避免入睡。” 这个男人似乎不想进入梦境。 不知道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睡过了。 然而此刻，他似乎无法再坚持下去…… 呓语声戛然而止，他沉重的低下头去，呼吸变得绵长，沉睡了过去。 …… …… 7月30日。 青市一家早餐铺。 “呦，老板，好久不见？” “怎么瘦成这样了？对了，听你老婆说，好像是大病了一场？” “病好了？” “恭喜啊！” 穿着衬衫的中年男人嘴角露出了一抹阳光的笑容： “感谢感谢。” “……” “来六个包子，来碗粥。” “我得再去趟医院……今天复查。” “之后就都没事了。” “那大夫拖的太久，我自己去一趟。” 早餐店老板哈哈一笑，转身过去给他取餐，一边取一边说道： “要六个包子？老板胃口不错啊！” “看来病是真好了！” “庆祝你大病初愈，赠你个茶蛋！” 秦永宣愣了一下，然后继续保持着阳光的笑容，点了点头： “感谢老板。” 第20章 苏醒，并且交融 秦永宣觉得自己不再需要药物，也不再需要忍耐了。 虽然梦里的那个自己的确疯狂，但是自己毕竟不是梦里的那个人。 丢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 妻离子散，公司辞退，都因为这个该死的梦境。 他无法承受梦境带来的疯狂感觉，每天几乎稍有不顺就会对旁人拳脚相加。 但是人……怎么可能不睡觉？ 他坚持了几天，想要重新回到那個温顺的自己，但最终却是失败了。 不过这一次，睡醒之后的他感觉精神百倍，也不再抗拒什么，只觉得……自己就应该是如此。 “我现在已经达成了平衡……” “可以让媳妇孩子回来了。” “这一次肯定没问题，我有这个自信。” 他默默的想着，默默的吃着包子，回忆着昨晚的梦，眼神略有些呆滞。 “对。” 吃完之后，他喃喃自语着： “肯定没有问题。” 他吃过早餐之后结了账，然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青市人民医院而去。 早就预约过脑科检查，今天正是预约的那天。 而在重新清醒过来之后，秦永宣觉得是时候挽回一下自己的家庭了。 他拨通了老婆的手机号。 但电话那边只传来关机的忙音。 “嗯……也正常。” “哎，都怪那个该死的梦。” “不然我怎么可能对我老婆动手？” “但我们之间应该还有的挽回，相信她应该能理解我。” “她应该是回了娘家吧？” 接着，秦永宣给丈母娘打了一通电话。 这一次到是很快接通了。 “喂？” “妈，我是永宣，小琴在家吗？让她接个电话。” “我错了，是，让她接电话吧，我给她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啊……” “不在家吗？” “那她回家，你跟我说一下，我再打电话过去。” 很快，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秦永宣脸上在此挂上了阳光的笑容：“师傅，多钱？” 司机师傅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不用了。” “你好好看病，祝你早日康复。” 秦永宣愣了愣，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乐于接受这个结果，在愣了一下之后，就立即开口说道： “你真是个好人。” “谢谢你师傅。” 出租车司机并没有搭茬，一直到那人下车走远，他才松了口气：“真是个神经病。” “电话里都那么骂了，还自言自语呢？” 出租车的密闭空间里，男人给丈母娘打过去的那通电话，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正常。 司机至少还记得几句话：“我女儿呢！？你他妈到底把我女儿怎么了！？” “伱这个畜牲！当时把女儿嫁给你真他妈是我们倒了八辈子霉了！” “什么在不在家！？小琴已经十七天没有和家里联系了！你现在到底在哪？给我说明白！” “别挂！！” 而在挂断电话之后，其实刚刚那个枯瘦男人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但他好像就是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 司机师傅发动引擎，叹了口气： “一身怪味，好像是刚杀完猪，又臭又腥气。” “真他妈倒霉，还得去洗车。” …… …… 秦永宣走进医院大厅，身边的人不少。 他看着指示牌，似乎根本忘了挂号的程序，直接往精神科的方向走。 一边走着，听到身边同行的年轻人正在打电话。 “刘老师？我没事，我在医院呢。” “啊是啊，今天还要检查……我真没骗你，不是故意不去考试的。” “你要过来？过来干嘛？别过来啦，我待会儿给你拍照片呗，都带日期的。” “行……行行行，那你要非得确认一下就过来。” 秦永宣感觉一切都很好，气氛很自在。 窗外的阳光也正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爱和问候也都很好。像是这孩子和他老师之间的感情，像是早晨早餐店老板的热情，还有那个出租车司机，人都很不错。 刚才电话里丈母娘也很温和，本来以为她还会反对我们复合呢，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是啊，老人又怎么可能拆散自己的家庭？ 哎，自己之前那么暴躁，真的不应该。 走着走着…… 他被路过的病人碰了一下肩膀。 那位病人歉意的说道：“抱歉，抱歉。” 秦永宣觉得自己应该饶恕他，毕竟他抱歉的很快。 他说道：“没关系。” 然后他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进。 可是一边走着，他却一边皱起来了眉头：“道歉？道歉能解决问题吗？” 他自顾自的念叨着：“如果道歉能解决问题，为什么小琴还是要走？” “如果她不走，我又怎么可能……” “……” “可能什么？” “我好像……” “忘记了很多事情。” 他皱着眉头，感觉有些眩晕，有些头疼。 他呲牙吸了一口冷气，停住了脚步，转回过头去，看向了人来人往的走廊。 “妈的……” “道歉怎么解决问题啊？” “那个人真他妈是渣滓。” 他抓住了一旁的路人，皱眉问道：“你说，道歉能解决问题吗？” 路人猛的甩开了他的手：“你神经病吧？” “离我远点！” 赵永宣愣住了。 他的脸抽搐了一下。 那名路人走远，而赵永宣的表情则是在连续变化之后，又沉默了下去。 “还是去看病吧。” “对……秦琴说我是神经病……” “……” “妈的，敢说老子是神经病？” “操，回去打死她。” 他揉了揉额头，继续前进。 嘴里的嘀咕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早就应该打死她了。” “还想带走我儿子？妈的，死娘们。” “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我儿子！秦琴，你该死！” 他揉了揉肚子，脸上更有几分狰狞。 “你该死！” “该死！” “都他妈该死！” “老子怎么就没有人关心！？” “我都道歉了，为什么还要带走我儿子！？” “操！” 他猛的停下了脚步。 扭头看向了来时的方向。 骤然间高声厉吼：“是谁！？” 他目眦欲裂的扫视着走廊里的所有人，脸上充满了愤怒和狰狞，那声音里的歇斯底里暴露无疑。 他双眼通红充血，身体骨骼在这一刹那噼啪作响！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间回想起来了很多事情…… 第21章 来都来了 夜晚，雷电交加，轰隆作响的雷声让房间里的血腥味道更加刺鼻。 尸体倒在血泊之中，蒸屉滋滋作响。 吃过晚饭，他将房间收拾好，然后蹲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赵永宣回想起来了一切。 那天秦琴说要离婚，这彻底激怒了他。 即便结婚五年来近乎每日都是拳脚相加，但那天他彻底无法忍受心底的愤怒、暴躁，有一头野兽彻底在心底觉醒，当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此刻，他也想起来了在前世梦境之中发生的一切。 一个无恶不作的首领，一个生啖人血的恶魔。 此刻，他的身高都拔高了几分，虽然枯瘦，但是膨胀的胸腔却让他显得十分壮硕。 他透过通红的视线，看向了自己增大两号的双手，感觉无比美妙。 最后的一丝理智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毫无压力，毫无束缚，似乎是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 他觉得人生就该是如此。 此刻，赵永宣将视线投向了那些正在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人们，露出了一丝狞笑： “看什么？” “你们，也觉得我是精神病吗？” 他说着，猛然间抓过了一旁的药品车。 哗啦！！ 势大力沉的将这药品车猛的扔了出去。 轰隆！ 走廊里的人们噤若寒蝉，不少人已经逃走，但也有很多人被吓傻了呆愣站在原地。 而在他们心里，这家伙已经不能再用精神病来形容了。 此时赵永宣获得了某种特殊力量，此时他甚至已经变得像是个怪物一般，就连声音都有股奇怪的闷声，宛如打鼓隆隆作响。 身体膨胀，让衣服显得小了几号，从挣裂的袖口看到他小臂的肌肉宛如钢筋铁骨。 伴随着药品车在墙面上被砸出的轰隆巨响，一道道惊呼在走廊里传出，引来了更远处不知缘由路人们的注目。 他朝着自己胸口随便一抓，竟是将上身的衣服完全撕碎，彻底拽了下来，露出来了几乎不似人色的胸膛。 病房之中的病人和大夫慌张逃离……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 “你们怕我吗！？” “哈哈哈哈！” 赵永宣狂妄的大笑着，眼神之中充满了对于这些蝼蚁的不屑，他从未感觉过如此畅快。 其他人眼神之中的恐惧，让他如沐甘霖。 他享受着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间回到了前世记忆之内，看到了那些在自己屠刀之下瑟瑟发抖着的，不断求饶着的玩物们。 他随手抓过来了一個正要逃跑的女人，竟是单手将她提了起来。 赵永宣看着她，却觉得这女人的脸正在和另外一张熟悉的脸重合。 这让他很是烦躁。 随即，他声音嘶哑的、阴沉的开口问道： “你说，道歉有没有用？” 女人脸色惨白，泪水夺眶而出，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赵永宣似乎也根本没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答案…… 他抡起拳头，带着破空声狠狠的一拳打进了女人的腹部。 这势大力沉的一拳……这女人连求饶和呼痛的声音都没有传出，就直接没了动作，生死不知。 赵永宣无所谓的将女人丢在一边，然后眼神之中突然间有些迷茫，本来疯狂的动作停了下来。 似乎是在施暴之后能够恢复一定的理智，但也没有完全恢复，他四处看了看，扫视了一圈： “这是哪里？” “我在做什么？” “啊……” “我要去神经科看大夫……” “哈……哈哈哈。” 他猩红的眼神里带上了精光，似乎决定了下一个目标一般。 “是的，看大夫。” “如果早点给我治病，小琴怎么会死？” “必须……必须要找个说法。” “让他赔……赔上小琴的命！” …… …… 第一医院的建筑面积很大。 大到甚至就在一楼发生的事情，都不能被同样身置于一楼的人们注意到。 此时虽然已经乱了起来，但是消息毫无疑问还没有传达到神经科。 而江川已经走进了神经科的诊室。 “大夫，我来做检查。” “江川，有过预约的。” 一名大夫在确认了江川的档案之后，站起身来，说道： “孙大夫今天有事没来医院，你的检查我来帮你做。” 接着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只药瓶，倒出来了一粒，冲着江川摊开手掌： “这是你的药，三十分钟之内就能睡着。” “先去隔壁检测室等我吧。” “吞进去躺在床上就行，等伱醒了检查就做完了。” 江川拒绝了药物，开口说道：“不用药了。” “我随时都能睡着。” 大夫愣了一下，看着江川疲惫的双眼，点了点头心里了然。 最近失眠的人很多，神经内科最近热闹的要命，而且这些失眠人士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晚上睡不着，白天睡的香。 他认为江川也是失眠大军之一，故而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江川则是转身往隔壁的检测室去了。 走进检测室，推门进去便是一位坐在门口的大夫，在大夫身后是一台台看上去相当精密的检查仪器。 “把电子设备给我，手机之类的。” “身上没有什么金属制品吧？” “把这身衣服换了，换成这个。” 江川一只手接过病服，一只手把手机递过去，可是他刚把手机递给大夫，就又立刻把手机抽了回来。 “我先发个短信。” …… …… 医院一楼，刘玉玉已经站在了电梯门口。 大厅之中乱作一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玉玉也没理会，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走进了电梯。 看着手机上，江川刚刚发来的消息： 【我在4楼脑科检查室，马上就要开始检查了，老师你其实不必过来的。】 刘玉玉没回复，反正自己都已经来了。 她之所以会来医院，倒不是因为不信江川，而是因为有些担心。 毕竟江川独身一人，她身为老师，还是应该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尤其是他因为要检查甚至都没去考试…… 刘玉玉觉得自己有必要来一趟，孩子还没进入社会，如果因为缺乏关爱破罐破摔，这人生就走上了岔路，自己作为老师，总得花点心思。 而且今天正好没有监考安排，这一趟医院之行，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上了电梯之后，刘玉玉却发现那些其他和自己一样刚刚上电梯的乘客们，却是仍然在朝着外面张望。 一直看到电梯门缓缓闭合，才有人嘀咕： “怎么了这是？又有人来闹了？” “好像是，把一个女的打坏了，刚刚来了几个大夫给人往急救送呢。” “打人？这什么年代了，咋还有人搞这种事，得赔多少钱啊？” “谁说不是呢。” 刘玉玉听着电梯里的议论，却是感觉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但是她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这种不妙的感觉从何而来。 “来都来了，总不能真的在下面等吧。” “见到江川看看他什么情况再说。” 第22章 道歉到底有什么用啊？ 青市反社会监察组在7月29日的一天筹备之后，已经大部分投入到了运行之中。 虽然各个工作人员的工作还没有完全确定，显得整体乱乱糟糟，但毕竟有大数据支撑，减轻了许多工作上的负担。 绝大部分被分配来的人都属于外勤人员，真正负责文职工作的人员数量并不多。 毕竟……考虑到要制服那些反社会人格的家伙，他们需要拥有相当程度的武力。 陈星杨作为组长，此时正在阅览自己手下的人员名单。 他发现自己手上绝大多数人员都是来退役战士，退役武装治安员，也有一些现役被抽调过来，整体来说阵容相当强大，即便是组建一个特殊行动小组都绰绰有余，突击手、爆破手、狙击手，应有尽有，甚至这些家伙都是原属队伍之中的翘楚。 然而陈星杨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开心的。 “这么豪华的配置……” “看来任务难度不会低。” “这些Z序列名单上的家伙们……到底能有什么威胁？” 陈星杨难以想象。 就算是再丧心病狂的罪犯，想要治理他们的难点是寻找和抓捕，而不是在武力方面的差距。 然而就在他紧锁眉头思考着的时候，一阵脚步声迅速接近： “组长！出事了！” “青市医院！” 这名工作将手中的平板亮给了陈星杨，而陈星杨也看到了平板上的视频画面。 那个穿着衬衫的家伙突然间身体膨胀，瞳孔通红，抓起身边的药品车，直接像是扔铅球一样扔了出去！ 陈星杨的眉头马上就皱紧了。 如果只是丢东西搞破坏还好，这家伙还伤人！ 他看着视频之中那個女人委顿下去，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这样力量的一拳，普通人的内脏能否承受的住？ 而且……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这是人类能用出来的力量吗？ 刚刚还困扰着他的问题，也得到了解释。 为什么给监察组这么高水平的武力？ 当然是因为他们的对手非同小可！ 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怕是会造成巨大折损！ 他豁然起身，立即开口喊出来了印象深刻的几个名字： “穆昭！杨宗亮！万成！岳文！范程晓！” “出列！” 他叫出名字的五个人豁然起身，本来纷乱的办公大厅当中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星杨目光犀利，昂首挺胸，朗声说道：“你们五个带挑选人手，准备执行任务！” “出发后我会下达任务细节！” “三分钟后出发！” 五人立正，立即开始挑选人手。 毕竟监察组刚刚成立，现在人员分配还没有完成，但是现在也没时间再细想，只能在实战之中慢慢磨合了。 紧接着，陈星杨又看向了身边的文职工作人员： “通知青市医院附近治安署，疏散现场！务必优先保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叮嘱他们不要贸然动手，申请枪械，如果威胁到安全，直接开火压制！” 然后他压低了声音： “把这个人的梦境问卷调出来，看看这个人为什么不在Z序列名单上？” “然后通知机构负责人……快去！” 文职人员立即展开行动，而陈星杨却更加意识到了自己这份工作的难度。 他咬了咬牙，想要现在就赶赴现场，可是现实当然不允许他能够及时到达。 在赶到现场之前，能做的就只有祈祷了…… 祈祷这家伙不会造成另外的死伤。 …… …… 青市医院，四楼。 神经内科办公室的内线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一位还在办公室的大夫接起来了电话，接起电话来还不等开口，他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紧张焦虑的声音传来： “快跑！医院来了个疯子！” “他现在已经到二楼了，不知道要去哪……” “你们从消防通道走现在是安全的！” “保安？保安都被打成重伤了，那家伙根本不是人！” “别问了！我还得通知别的科室！让你们神经内科的人赶紧走！让病人也赶紧撤！” 听到这话，原本还怡然自得的神经内科大夫立即瞪圆了眼睛。 电话那边的忙音似乎也在催促着他赶紧行动。 他不再犹豫，立刻行动了起来。 “快！快走！” “检查？检查重要还是命重要？有个疯子来医院了，咱们先避一避再说！” 这名大夫说完这些，立马冲进了CT室。 “快走！去消防通道下楼！” “快把病人叫起来，出事了！” 这名负责操作仪器的大夫一听这个，也是眼神一变，一开始还不信，但是看到门外慌慌张张走掉的病人、大夫和护士，此时也是宁可信其有了。 他连忙去脑CT机那准备叫醒那个刚刚躺下的病人。 看到躺在那里的江川，这名大夫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叫醒他。 毕竟最近来检查的人都会吃那个药片，一旦睡着了就是深度睡眠，想要叫醒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又不知道江川没有吃药，但是他还是进行了尝试。 “哎！醒醒！” “喂！” “醒一醒啊！” “喂！！” 他推了推江川，但是江川没有反应。 江川确实睡的沉，如果这名大夫再尝试几次，他就肯定能醒过来。 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这名负责操作仪器的大夫很着急，而且他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不可能叫的醒这个病人。 虽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也没有想要牺牲的觉悟。 不过他在离开之前还是尽力做了些事情。 他拉上了帘子，离开检查室的时候，还锁上了门，想要尽力为这名病人争取点安全的环境。 疯子再怎么疯，也不至于就盯着锁上门的检查室吧？ 做完这一切，他离开了房间。 …… …… 刘玉玉来到了四楼，却发现这医院四楼冷冷清清，诡异的一个人都没有。 不对劲的感觉越发严重，但她觉得精神内科的病人少也是理所应当吧？ 她看了看短信，确认江川的确说是在精神内科接受检查，所以也就沿着走廊往标识上“神经内科”的方向走。 越走越感觉不对，这楼层不单单是没有病人，连个大夫、护士也没有。 “什么情况？” “江川呢？” 而在她身侧的楼梯口，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彭！” “彭！” 刘玉玉偏头看过去，看到了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从楼梯转角处探出头来。 那双猩红的眼睛…… 十分骇人。 当赵永宣看到刘玉玉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抹狞笑： “我问你……” “道歉，有用吗？” 第23章 血光之灾 “我问你……道歉，有用吗？” 面对着这个问题，刘玉玉没有回答。 她突然间想起来了昨天沈靖说的，血光之灾。 本来以为是这几天生理期，但是现在想来，今天自己一直感觉哪里不对。 刘玉玉心头一紧，手里握着的手机被她攥的更紧了。 她连忙加快脚步，身后沉重的脚步声继续传来，像是做噩梦时候始终追杀着她的恶鬼。 刘玉玉想要寻求帮助，但却找不到一个人影。 此时她已经近乎是在小跑了，但心里却还惦记着江川。 “到底什么情况啊？” “那个人……” “那还是個人吗？” 刘玉玉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完美的错过了所有可以得到信息的时机，这人一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但是她仍然知道，那个红眼珠的家伙绝对极度危险。 她一个又一个房间的扣动门把手，但是每个房间似乎都锁上了。 身后那个高大足有两米五的家伙像是冤魂一样跟着她，但却又不急，像是一个沉稳的猎手，在等待着将猎物逼到绝路。 赵永宣嘿嘿的笑着，他觉得这个女人很有姿色。 “可以带回寨子里……” “嘿嘿嘿……” 裆部鼓鼓囊囊，满脸淫邪。 现在赵永宣处于某种诡异的状态之下，他的精神彻底崩溃，原本赵永宣的人格，正在和觉醒记忆之中的那个杀人魔人格融合。 他对于一切事情的感知都相当模糊，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习以为常。 此时此刻，赵永宣的脑子里只有两个目标。 其中一个就是找到给自己治病的那个郎中，另外一个就是抓住那个女人。 他隐约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寻人，但同时也兴起了捕猎的兴致。 他想看着这个女人脸上的惊恐达到极致，发自内心的享受着这种感觉。 …… …… 医院监控室。 “四楼的人都撤走了吗？” “那个神经病现在是在四楼吧？” “能不能把四楼封锁上？” 院长紧张的问着，他马上就要退休，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变故，但实则现在已经发生状况，他只想着不要再次升级就好了。 几名保安被迅速收治，甚至其中两个已经推进了手术室。 这个时候如果再有无关人员伤亡……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四楼还有人！” 听到这话，院长的脸色猝然一变：“还有人！？” 他推了推眼镜，满脸惊慌的看向监控画面，却看到一个女人正在走廊里一扇门一扇门的推。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 “不是已经疏散完了吗？！” “完蛋了，那个变态盯上她了！” 院长在监控画面之中已经看到了那个变态，就跟在那女人身后！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谁知道那个变态要对这女人做什么？ 那些保安根本不愿意再与这怪物对抗，谁也不愿意去送命，更何况几个人十几个人根本对那变态没有威胁。 院长吞咽了一口，问向身边： “治安署的人来了吗？” “怎么还没来！？” 旁边的保安队长回答道：“已经来了，但是在外面维持秩序……” “他们收到的指令是暂时待命……” 院长急了：“暂时待命！？开什么玩笑！” 保安队长又说道：“但是有几名治安员已经上楼了，打算和那个变态周旋一下。” 院长沉默，然后咬了咬牙说道：“你们联系一下那几名治安员，让急救做好准备。” 他说完就往门外走。 “院长你干啥去！？” “危险！” 院长咬了咬牙，没有多说什么，冲出监控室直奔消防通道的方向一路小跑。 “四楼的消防通道已经锁死了，我必须得去把门打开！” “妈的，妈的！” 他的额头上已经流下了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一头扎进了消防通道。 …… …… 没有一扇门是打开的。 刘玉玉逐渐绝望。 她身后的那个脚步声一直没有停下，始终在尾随着她。 在这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恐怖片里的主角，那种如影随形的致命威胁就紧随身后，背后发凉，似乎随时都会身首异处。 “咚咚！” “咚咚！” 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而她只剩下最后几扇门了，本来狭长的走廊也已经走到尽头。 血光之灾…… 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想到！？ “完了……” 她根本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看到那张恐怖的脸。 她甚至明白自己即便是进入到了哪个房间也毫无作用，身后那个怪物绝对会破门而入。 但是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至少进入到某一个房间，可以让她暂时安心一些…… 然而就在此时，她听到身后极近的地方传来了一道嘶哑又难听的声音： “你能跑到哪里去，小娘子？” 对方的脚步加快，“碰碰”的脚步声似乎踩在了她的心跳上。 刘玉玉快哭了，后背一阵阵的鸡皮疙瘩，连腿都觉得有些发软。 老师这个职业平日里遇到最危险的角色也不过是初步向流氓衍化的学生，此时此刻她的状态已经算是心理素质不错了，但是这远远不够。 …… 几名治安署的治安员已经赶到了四楼。 他们已经获悉有一名普通群众正处在十万火急之下，他们现在也感觉到相当的压力。 虽然得到了来自于上级的指示叫他们按兵不动，但是现在毫无疑问不是严守命令的时候，百姓正在危难之间，他们得有所行动。 “刚才已经看到了视频，我们几个用警棍想处理那家伙基本不可能。” “来的时候也没说是这样啊，早知道申请配枪了。” “老李，我去吸引，你救人。” “不行，刚刚那几个保安和受伤的女病人还在急救，你知道风险。” “没时间耽误，我刚刚看了一眼，那个女的已经没退路了。” 他说完，就从楼梯间走了出来，看着那个肌肉賁起的后背，咬了咬牙，随即大声吼道： “赵永宣！伱涉嫌参与两起谋杀案！六起故意伤害！” “举起手来！跪在地上！接受缉捕！” 这话吼出来，对方好像根本没听到一般。 治安员看着他继续接近那个女人，心中着急，接着又吼道： “煞笔！你他妈聋吗！？” “狗娘养的畜牲，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真他妈是个害虫，像是你这样的渣滓，就该就地枪毙！” 这一次，赵永宣站住脚步，扭回头过去，看向了站在楼梯口的男人。 治安员以为自己的激将法起效了，毕竟按照情报那是一个神经病。 但是他马上就知道，自己的判断完全错了。 虽然是神经病，但并不代表没有智商。 那双猩红的眼睛里露出来一抹戏谑、不屑，根本没有理会他，淬了一口之后回过头去，继续慢悠悠的朝着那个已经被逼进了绝路的女人走了过去。 “嘿嘿……” “嘿嘿……” 他痴笑着一步步走近刘玉玉。 此时刘玉玉用力的拽了拽走廊尽头最后一扇消防通道的门，但是那扇门锁的很死，她拽了拽根本纹丝不动！ 她正处在绝境之下，终于回头看向了那个身高足有两米半，充满了压迫感的怪物。 再次看到他的一瞬间，刘玉玉浑身一颤，脸上写满了惊恐。 她看到了那双淫邪又疯狂的眼睛，看到了他嘴角留下的口水， 看着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正越来越近。 她一步步的后退，后背撞到了墙壁，此时已经退无可退。 刘玉玉的大脑里，此时是一片空白。 第24章 监察组出动 青市特殊能力管理机构。 吴青青站在徐成功的身后，听到了来自于青市医院发生的危情。 “赵永宣，32岁，五年家暴史，被拘留过四次。” “根据治安署的消息，他的妻子秦琴，儿子赵秦永已经失联三天以上。” “大概率已经遇害，我们查到他今天在中心医院的神经内科挂了号，应该是准备去看病的。” “但是在去看病的路上精神病发作，应该就成了这个样子。” 徐成功倒吸了一口凉气，指着屏幕上足有两米多的赵永宣说道：“这是精神病发作？” 而站在后面的吴青青脸色却是连续变化。 她紧张无比的插嘴说道：“今天……那个叫江川的高中生就在医院！” “他也在四楼接受检查！” 徐成功一愣，看着吴青青，有些诧异，他当然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随机，徐成功立即问向反社会监察组的人员：“撤离结束了吗？” 那名监察组的年轻男性此时脸色难看的说道：“目前掌握到四楼还有两人……” “一名女性，是一中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叫刘玉玉。” “一名男性……” “就是刚提到的，江川。” 徐成功脸色一白。 他很清楚上面对于这个叫做江川的小子很看重，如果他在这個时候出事…… 这个结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尤其是心里上过意不去。 说白了，这孩子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检查的，如果出事，即便是法律上和他无关，徐成功的心中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不能接受又能怎样？ 他现在坐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 吴青青急忙问道：“为什么别人都撤离了，江川留下了？” “他什么情况？” 这名工作人员说道：“那边的大夫说撤离的时候江川已经睡着了。” “他没办法喊醒江川，所以只是锁上了门……” “他以为江川吃了安眠药，但实际上他没吃。” 工作人员的脸色也很难看。 徐成功咬了咬牙，开口问道：“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陈星杨已经过去了？” 那名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预计还得有十分钟才能到达现场……” “他们用直升机过去的。” “希望来得及吧。” 吴青青却是并不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这个已经变异了一样的赵永宣，目标肯定是神经内科，到时候如果发现了江川，那就都完了。 至少自己有机会给他叫醒！ 吴青青掏出手机来给江川打过去了一通电话，电话当然无人接听。 但是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电话。 “接啊……” “接啊！” …… …… 医院，四楼尽头。 赵永宣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挠了挠跨部，脸色发红，就像是在那些同人漫画里的发情哥布林，恶心至极。 但是他并没有这种自知，他只觉得现在需要发泄一下。 这一点毫无疑问给刘玉玉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绝望在心底滋生，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空间。 此时，她只希望有人能来拯救自己，是谁都好。 然而就在此刻，她看到刚刚没有被拽动的消防通道门把手，动作了一下。 而刘玉玉的眼神之中似乎萌发了希望。 另外一边的治安员们也收到了消息，说医院院长亲自涉险，正在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门后，看看治安员们能不能配合着把女人救出来。 但是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治安员们感觉到任何庆幸，反而是更加苦恼了。 “这老头子去干嘛啊？” “这时候逞什么英雄！” “现在怎么办？” “现在只能先吸引这个赵永宣的注意力了，不论如何，得激怒他，让他冲着咱们这边过来才行，不然到时候他手上就有两个人质了。” “你看他的样子像是需要人质的？我怀疑他很有可能会立即侵犯那个女老师，咱们得抓紧了！” “刚才孙哥骂他都没用，怎么激怒他？” “提他老婆！我们不是怀疑他把他老婆孩子杀了吗？可能有用！防暴的人马上就到，上面说我们再坚持十分钟就行，只要吸引了这家伙的注意力，咱们就算是成功了！” 而他们讨论着的这些，那名姓孙的治安员当然也听到了，他就是刚刚骂赵永宣但是没起作用的治安员。 孙治安员低声喝道：“你们先撤！” “老李！带他们走！” 李治安员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犹豫，但是现在哪有时间给他犹豫了？ 孙治安员立即又低喝道：“别他妈婆婆妈妈的，你们没看到那几个保安大腿都被掰折了？” “赶紧撤，万一计划奏效，我自己周旋起来也简单一些……” “你们都想殉职吗！？” 听到这话，李治安员咬了咬牙之后，下达了指令：“先撤！” 而孙治安员已经再次咆哮了起来：“赵永宣！” “我们查了你的资料！你真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四次民事拘留，伱老婆早就应该离开你！离开你就对了！” “带着你的儿子，远走高飞，找个新的男人白天照顾你儿子，晚上照顾你老婆！” “你但凡要还是个人，就给老子滚过来，接受法律制裁！让你老婆看看你也是个男人，知道错误就得改！！” 这番话吼出来，刘玉玉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藏在消防通道门后的青市医院院长也深吸了一口气，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的听着脚步，他知道机会不容错过。 在医院对面的大楼上，陈星杨已经通过缆绳落在了楼顶，几名狙击手正在准备枪械，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完全掌握了医院的情况，此时的狙击点正好能够看到四楼的窗口。 狙击手岳文提着把狙击枪拉开天台门往四楼狂奔。 其他狙击手准备枪械的速度稍慢一些，但也立刻在狙击点上架好了枪。 对方虽然力气巨大，但是在狙击步枪的威力之下，也终究不过是血肉之躯。 但现在他们面临的困境是，那个赵永宣的身体，被那个叫刘玉玉的老师挡住了大部分，而狙击点因为角度问题根本没办法从高点准确射击到赵永宣。 陈星杨咬了咬牙，按住耳麦问道：“岳文，怎么样？” “有把握吗？” 岳文在狙击镜里只能看到靠在墙壁上的刘玉玉，他回应道： “不行，窗口太窄，人质在那，我根本看不到赵永宣。” 听到这个消息，陈星杨咬了咬牙。 他冲着其他已经准备就绪的组员们点了点头： “突破组，准备行动！” 十几名穿着黑色没有标志的全副武装战士们无声的点头，然后迅速朝着目的地进发。 第25章 道歉有用的话…… 孙治安员的一番厉吼，的确触碰到了赵永宣最敏感的地方。 他回过头去，眼神里充斥着愤怒。 “你……说小琴？” 孙治安员一看自己的行动有效，准备趁热打铁： “就是你老婆秦琴！” “就连你的工作都是你丈人安排的，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底气动手！！” “被你打这么多次还没有和伱离婚，你这个渣子怎么配得上这样的女人！？” “你不配！知道吗！？” “一个废物，社会的渣滓！” 孙治安员虽然是咆哮着，但是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他怎么可能不紧张？他是看过那些保安被掰折的大腿的，白森森的骨茬露在外面，恐怖异常。 如果对方追过来，他感觉自己根本跑不掉。 但是现在为了救人，也没办法了。 就在孙治安员做好了准备拔腿就跑，和这个怪物变态周旋的时候，却看到赵永宣又扭回过了头去。 孙治安员哑然无语。 刘玉玉也惊呆了。 在她再次与这個怪物对上视线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彻底没救了。 “哈哈……哈哈……” 赵永宣哈哈的笑着，凑近了刘玉玉，他嘴里带着温度的臭气都能被刘玉玉闻到。 “那个女人，该死。” “你不一样。” 刘玉玉下意识的别过头，伸手推搡着赵永宣。 但是她柔弱的手臂却被赵永宣一把攥住，硬生生的从地上拔了起来。 他离刘玉玉凑的极近，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变态至极。 赵永宣完全不在乎孙治安员所说的一切。 他此时的人格，已经和那个不知朝代的山贼头子融合在了一起，什么现代的法制约束，什么现代的人权和五讲四美，都通通被他刨除在了大脑之外。 他现在完全被本能控制，满脑子只想鞭笞这个柔弱的女人，看着她在自己的鞭策之下婉转承欢。 孙治安员看到这一幕，咬牙硬着头皮往前走，他抬起手臂用警棍指着赵永宣：“把人放下！！” 院长此时也咬着牙，握紧了手上的针管，但是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这管空气注入到那个变态的血管。 医院监控室内，空气沉默，所有人都捂住了嘴巴。 狙击手岳文的狙击镜里，本来只露出半只手臂的赵永宣，此时完全被提起来的刘玉玉挡住了。 对面的大楼上，陈星杨看着这一幕，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嘴上催促着突破组：“快！快！” 突破组沉默的加快了脚步，但是他们现在刚刚在群众惊愕的视线之下穿过人行道。 机构之中，徐成功和不少机构高层都在看着传回来的监控画面。 吴青青也不再拨打电话，她愕然的看着这名面熟的女老师，想起来她就是那个当时在操场上和自己对峙的那名班主任。她知道，这位老师之所以会去医院，其实也是因为机构要求江川今天去检查的原因。 如果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说实话他们并不会受到任何触发，这毕竟没人能够料到。 但是机构毫无疑问纠缠着这些因果，吴青青甚至觉得如果没有自己，这位老师今天根本不用受到这种惊吓，不用受到这种……折磨。 此刻，被提着手臂拽起来的刘玉玉脸色惨白，她挣扎着，用腿踢着面前这个怪物，但对方却纹丝不动。 她的拳脚在此刻更像是诡异的撒娇。 泪水从眼眶划过，而那只舌头正在缓缓贴近，她闭紧了双眼，此刻满心想着的，都是自杀。 在这一瞬间，她逃避一样的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梦境。 她是个宫女，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主子赐死。那时候都绝望，和此时此刻一模一样，甚至就连年纪都一模一样。一种诡异的宿命感在此时包裹住了全身。她回忆起来了今天一直感觉到的那种隐隐约约的不对劲，想起了昨天学生沈靖说的血光之灾。 要死了，又要死了。她本来以为梦境只不过是梦境，看起来再怎么真实，终究也不过是虚假的。 但没想到……宿命再一次降临。 她张嘴，在那舌头即将贴近的时候，准备咬断自己的舌头。 刘玉玉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决绝。 大脑里只想着有些怕疼，但是她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把刘老师给我放下！！！” 江川看着那个高大无比的背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高声叱骂道： “妈的，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这个声音突然间出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玉玉：“唔！” 她咬舌头只咬到了一半，在她看到了自己学生的时候下意识的没有继续。但是她本来决绝的眼神里此时却反而是露出了惊恐。 她想让江川跑，但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舌头根本没办法活动，她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的让嘴角留下汩汩鲜血。 “臭小子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 “快跑啊！！” 陈星杨听到传来的音频，心中愕然：“怎么还有一个人！？这是谁！？那个江川！？” 门后的院长也懵逼了：“好大的胆量，他在找死吗！？” 孙治安员的脚步已经变成了狂奔，嘴里吼道：“孩子！快跑！离那边远点！！” 医院监控室之中响起了一阵阵惊呼。 在几十公里外的机构办公室里，吴青青捂着嘴巴瞪圆了眼睛，眼神里写满了惊恐： “他醒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星杨呢！？动作太慢了！非要等到出事了才能到吗！？” 赵永宣的舌头没再贴近女人，他愣了愣，突然间想起自己记得这个声音。 在上楼的时候，他听到过这个男生在打电话的声音。 他扭过头去，看向了江川，在看到江川的那一刹那，他脸上的淫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的嫉妒和怨愤。 “你……” “你是那个……幸运的家伙。” 赵永宣随手将刘玉玉丢在一旁。 两米多的身躯离开了窗前，朝着江川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开口用那种含混不清的声音开口道： “我问你……” “道歉，有用吗？” 江川皱了皱眉头： “你傻逼吗？” “道歉有用要治安员做什么？” 第26章 你也疯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赵永宣一直在问这句话。 但是所有人都想作出像是江川那样的回答。 不过最终只有江川自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而这句话的效果…… 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种自杀行为。 可是最让他们感觉到莫名其妙疑惑的是，是这个小子难道就不怕吗？ 他这样做，很有可能彻底激怒那个变态怪物，这可是真的会死的！ 江川的确有些畏惧，但是此时他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奇怪，感性似乎在此时被完全抛弃，他脑海里剩下的只有理性。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在判断着眼前所要发生的一切。 身体机能在这一瞬间似乎被激活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比轻盈，能做到许多平常做不到的事情。 江川不知道这是不是肾上腺素的功效，现在也根本来不及去想那么多。 他清楚的判断出来，一旦自己被对方触碰到，多半是直接失去行动能力，甚至是有直接死亡的可能。 他的大脑在迅速的判断着局势。 事发突然，情报太少，他刚刚醒来还以为检查已经做完了，但是身边没有大夫，他只能打算回到隔壁去找人，却不想一开门却是看到刘老师被这怪物提着，刚才下意识的就骂了出来。 现在刘老师暂时脱险，可自己要怎么办？那个怪物在接近着自己。 自己又不是漩涡鸣人，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不是写轮眼，也知道根本没办法靠嘴遁说服。 武力不行，口才不行，逃命？未必能逃的出去。 怎么办？ 赵永宣在逐渐向江川靠近时，继续问道：“为什么小琴要带走我的孩子？” “我都已经道歉了，为什么她还这么做？” 江川：“看你这熊样，你竟然有老婆？” 看到、听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是心中扶额，但却是更加担心江川的安危。 刘玉玉冲着江川奋力的摆手让他走，孙治安员仍然在冲过来的路上，消防通道的门在此刻打开，院长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拽住刘玉玉的手臂，一把把她拽走，这位老院长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似乎有过演练一样，在阳光下扬起了一道灰尘。 而江川看到这一幕，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许多。 “别过来！” 他厉吼一句。 赵永宣当然没有站住脚步，但孙治安员却是停下了。 他知道，这话，是那個年轻人说给自己听的。 难道他有办法？ 而他眼见着赵永宣脸上的嫉妒憎恨已经达到了极点，此刻脚步也是越来越快。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倒霉！？” “该死的！凭什么你这么幸运！？” 砰砰砰！！ 他的脚步轰隆作响，每一步踏出都让地面的瓷砖龟裂，势大力沉如此，江川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情况。 这个怪物到底是谁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自己幸福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但是江川知道，如果自己挨上一下就一定要死。 只是一瞬间，赵永宣就已经来到了江川的身边。 几乎所有人能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下意识的偏过头去，闭紧眼睛。 没人想看这样的画面，都觉得江川的脑袋会在下一刻被炸开花，觉得这个年轻人的头将会在脖子上转一圈，脑海里都已经出现了不同的画面。 吴青青此时更是愕然的撇过头，不想去看。 可是……马上，吴青青就听到了惊呼声： “他躲开了！？” 吴青青再次回过头去，看到了一幕诡异的画面。 江川竟然是猛的仰了过去，避开了致命一击！ 他的身体因为大幅度的后仰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面，此时他还穿着那身像是开襟开到胳肢窝的旗袍一样的病服，衣摆在那一拳呼啸的风压之下飘荡，甚至能看到整个身体的侧面部分。 此时江川虽然狼狈，但却给所有人带来了相当的震撼！ 他怎么躲过去的！？ 别说是其他人，就连江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在地上猛的滚了一圈，再次躲开砸下来的双拳，随后又躲开猛踏下来的一脚。 那几块地砖承受了它生命之中无法承受的重量，碎裂飞溅。 江川没有错过机会，他连忙爬起身来朝着刚才刘老师被拽走的消防通道方向跑了过去。 赵永宣愤怒的吼道：“别跑！” 江川此时没有回话，但是心里却说道：“不跑是煞笔。” 所有人看着江川朝着消防通道跑，不由得心中佩服他的急智。换做一般人，会在这种时候这么冷静吗？ 而更重要的是，江川此时的选择，让他们感觉到了希望。 他或许真能活着逃走！ 可是，希望只诞生了一瞬间。 因为赵永宣的速度比江川要更快。 他虽然体型高大，但是灵活性却并没有受到影响，他几乎是瞬间超过了江川，堵在了江川的目的地之前，堵在了那扇门之前。 江川猛的站住了脚步，连续撤了两步，站在了走廊的另外一侧。 而他和那扇消防通道门之间，在此刻隔着一道天堑。 “完了……” 每个人的脑海里，都再次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万事皆休。 此时，江川的表情也无比凝重。 而赵永宣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脸上的神色正在变得越发得意。 “你还能跑到哪去？” “你还能怎么躲？” “老子让你三更死，伱就活不到五更。” 他想要从江川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到恐惧，在记忆里，这样的表情会让他最大限度的感受到愉悦。 然而他失败了，他没有从这个小老鼠的脸上看到丝毫的害怕。 不仅仅是没有害怕。 这个小老鼠的嘴巴上，为什么还带着笑容？ 我要撕烂你的嘴。 赵永宣如是的想着，同时他也迈步朝着江川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看到小老鼠抬起了手臂，手上比出了一个枪的形状。 赵永宣一愣：“你疯了吗？” 被一个神经病说是疯了，可见这个动作多么令人震撼。 不单单是赵永宣，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都以为江川在高压之下已经疯了。 但是就在此刻…… 江川活动手腕向上一扬，食指微动，轻声开口： “碰。” 赵永宣作势欲笑，可是他的嘴角还来不及上扬，身体却是向江川的方向一倾，猛的向前跨了一步，然后站住。 在他身后，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随即哗啦啦的掉落地面。 他愕然的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 在他身前，血液呈放射状泼洒一地，他的下半身几乎是瞬间被鲜血染红。 赵永宣瞪元了眼睛，满脸茫然，他从自己胸口上的空洞挪开了视线，然后看向了江川指着自己的手指，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眼睛很快失去神采，身体失去力量，轰然倒地。 孙治安员完整的看到了全程，他惊呆了，以为自己看到了神迹。 医院监控室里，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不知道多久才有人惊愕喃喃道：“超能力？” 青市机构的办公室里，所有人哑然无语，惊骇的看着眼前的屏幕，看着江川收回手，然后有人自己也比划了一个枪的手势，和已经死去的赵永宣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在医院对面四楼的狙击手岳文有些震撼的拧下了消音器，他一边收着枪，一边向组长陈星杨汇报道： “目标已击毙。” 第27章 巧妙操作，借枪杀人！ 江川收回手，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在那个怪物倒下之后，他在放松下来的一刹那，却觉得浑身酸痛到了极点，大脑一阵眩晕，还不等他产生“卧槽”的念头，便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刚刚突然间的爆发，毫无疑问对他这个网瘾少年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孙治安员连忙跑过去，根本没时间理会那具尸体，而是蹲在江川身边，手足无措的叫道： “喂！小伙子！你咋的了！？” “喂！！” 他抬起头来，冲着摄像头吼道：“医生呢！？医生快过来一下！” 率先赶到现场的，是院长。 他扒开江川的眼皮，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又摸了摸脉搏，最后擦了擦汗，表示：“他没事，就是刚才……可能负担太重了。” “放心吧。” 此时，更多的大夫冲了进来，担架、除颤仪、各种针剂第一时间做好了准备。 江川毫无疑问将会接受最好的治疗，即便是他完全没有伤。 当江川被送去接受治疗之后，院长才看着那具尸体，诧异震撼的问向身边的孙治安员： “这是……怎么做到的？” 孙治安员犹豫着，比划了一个枪的手势，他看着自己的手，饱经风霜的脸上表情充满了茫然。 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所以没有作出回答，只是看着院长身上白大褂沾满的血迹，问道： “那個女同志……没事吧？” 院长点了点头：“没事。” “这里是医院，她也没真的咬断舌头，救治及时，没有问题。” “没想到我刚送她去急救，回来事情就解决了。” “……” 随即他看向孙治安员：“也辛苦你了，同志。” 他很清楚，这位孙治安员完全是没必要站在这里承担风险的，而且他还三番五次的想激怒这个怪胎。 孙治安员摇了摇头，掏出来了支烟，颤颤巍巍的点燃，有些后怕道：“我什么都没做。” 本来这里是不让抽烟的，但是院长也要了一支。 太惊险了。 院长心中感慨：“还好，没有扩大影响，应该没什么事。” …… …… “到底怎么做到的！？” “什么情况！？这个江川果然是深藏不漏！？他其实早就已经觉醒了，并且掌握到了强大的能力！？” “这是什么类型的？身体类？精神类？” 在机构的这间办公室里，已经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震撼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本来以为江川已经必死无疑了，但是却用手比枪，直接干掉了那个怪物！？ 就连徐成功和王志都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他们愕然无比的看着监控，表情像是看到了如来佛祖刚刚就在他们面前按下了泼猴。 然而就在此时…… 叮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将所有人的讨论都暂时停止，徐成功也回过了神来。 他看到来电是“陈星杨”后，毫不犹豫的按下免提接通了电话。 还不等对面传来消息，徐成功就率先问道： “怎么回事！？” “你们在现场吗？发生了什么！？” 陈星杨愣了愣，然后说道：“狙击手岳文成功狙杀目标。” “……” “徐老师，您……是想问什么？” 徐成功听到这话，也是一愣。 狙击手狙杀目标？ 什么意思？ 毕竟陈星杨虽然能够收到现场情况，但却是靠听的，他没有看到江川的操作。 而此时，徐成功和在场许多人也瞬间想明白了江川的操作。 王志惊叹无比，他深吸了一口气，感慨又震撼的颤声道： “竟然是……竟然是这样！？” 徐成功也是脸色连变，他和电话那边的陈星杨说道：“没什么要问的……” “和治安署确认一下，这次的行动必须要按住，绝不能传播出去。” “完事你们就回来，嗯……把尸体带回来，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 陈星杨不解，但是他也没有多问，简单回应道：“是。” 在挂断电话之后，在场许多人仍然不解。 为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竟然是这样”？ 怎么样了？ 有人问向王志：“王老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志摇了摇头，但并不是表示否定，而是表示慨叹。 他仍然沉浸在震撼之中，他缓了缓才开口解释道： “江川这小子，真是个鬼才。” “你们猜猜，他为什么要朝着那扇消防通道的门跑？” 众人联想了一下，有些本来完全不解的人，突然间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随即就是震撼。 徐成功接过这个问句，说道：“因为他要把那个赵永宣骗到窗口前。” “但只是到窗口前还不够……那个角度狙击手无法射击，所以他退了两步，到了距离消防通道门的另外一边墙壁。” “如果赵永宣从消防通道门口接近江川，那就一定会经过狙击手的视野。” 少数几个没想明白的人，在听到这样的解释之后，也是一脸的恍然，随即是满脸的震撼。 “竟然是这么操作的？！” “他怎么想到的！在短短几十秒里就这么设计死了那个怪物！？” “我的天啊……这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冷静的？” 但是马上就又有人问道：“可是……他那个比手势的时机，也太巧合了吧？” “怎么可能啊？刚好就是在那里？” “那个角度，不应该吧？” 听到这话，大家的眼神也都有了一些变化。 虽然江川的操作很让人震撼惊叹，但是其中也有不少的疑点。 伴随着思考，疑惑之处越来越多： “他是怎么躲过赵永宣的攻击的？” “这小子的身体素质有那么好吗？我连赵永宣挥动手臂的动作都看不清。” “是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的操作基础得建立在能够躲开攻击的前提下。” “单纯反应速度是不够的，神经传输需要时间，而且肌肉作出反应也需要时间啊……” 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大家再次皱起了眉头。 觉得这个叫江川的小子，太过神秘了。 而此时，吴青青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走到了屏幕前，拨弄了一下监控画面进度，反复的看着。 众人不解，也好奇于吴秘书注意到了什么？ 不多时，吴青青突然间说道： “我明白了……” 第28章 抽丝剥茧，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 吴青青说道： “我知道他是怎么确定狙击手视野的了。” 众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的目光，一边自己也思考着，一边等待着吴青青的解答。 副负责人王志琢磨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江川肯定没有得到陈星杨的消息。” “他甚至不应该知道那边有个狙击手。” “更别说确认狙击手的狙击视角了。” “……” “江川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吴青青摇了摇头：“不是特殊能力。” 她顿了顿，补充道：“至少在确认狙击视野的这方面不是。” 此刻，吴青青再次回过身去，开始调整监控录像的进度。 很快，江川那句带着浓重嘲讽意味的话，再次被所有人听到。 “看你这熊样，你竟然有老婆？” 接着，视频继续播放，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的看着。 人们看到赵永宣奔着江川而去，而院长此时抓住了时机，从消防通道门口狂奔出来，行云流水的抓住了刘玉玉老师的手臂。 “啪！” 就在此刻，吴青青敲了一下键盘的空格，画面停顿。 “江川就是这么确定的狙击手存在，而且获知了狙击手的射击角度。” 然而所有人都还是满脸不解，死死的盯着监控画面，但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那位院长冒死冲出来救人的动作虽然狼狈，但确实让人印象深刻，可就在印象深刻的前提下，他们并不觉得这个画面之中有哪个瞬间可以让江川收获狙击手的情报。 其中有一名工作人员眯起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缓缓走近监控画面，然后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叹道：“达……不是……” “丁达尔效应！” 听到这個，所有人都立即将视线锁定了在了画面里窗口的附近。 院长冲进楼道里面的时候，在走廊里掀起了一蓬灰尘，而这灰尘颗粒让那一处的空气形成了溶胶，为阳光制造了形状，能够被人所目视。 而人们也马上捕捉到了那一条在这片光路之中，一道极为难以察觉的红线！ 那是狙击手的红色激光束！ 所有人瞳孔微微收缩，甚至有人在确认了那道近乎细不可见的激光束时打了个冷颤。 “原来是这样！” “他在看到了这条激光束之后确认了狙击角度，随即立马作出了计划！所以才吼着让那个治安员别来！” “在那种情况下能注意到激光束……甚至还能根据激光束制定计划，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吗？” 就连他们这些置身事外的、看着监控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那条红色激光束，而身置于现场的江川却注意到了，并且冷静的作出应对！ 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都不由得扪心自问。 如果换成是自己，即便是看到了红色激光束，又能做到哪一步？ 徐成功愕然的呆愣半晌，才感慨着说道：“后生可畏啊。” 王志继续回忆着江川的一系列操作，给所有人复盘着一切：“他在一瞬间分析出狙击角度不够，接着假意想要通过消防通道逃跑。” “是为了把赵永宣引到射击角度之内，然后拉开了距离。” “如果赵永宣想要对江川造成攻击，那就必须要经过狙击手的射击角。” 徐成功语气震撼的做出补充： “甚至就连作出手势都在计划之内……” “他不确定狙击手是否能够捕捉到那一瞬间，毕竟赵永宣的行动很敏捷。” “所以用手势暂时延迟了赵永宣的脚步。” “我的天啊，这孩子……”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惊叹。 正如同在房间里面的所有人一样。 有人感叹道：“太离谱了吧？” “这是不是有点像阅读理解啊？他真的想了这么多？” “那种情况下，他一个高中学生罢了，能想的到这么多？” 另外有人皱眉看了这个质疑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凌厉说道： “这叫什么话？” “江川的每一步都为下一步做铺垫，每一个动作都有所依据，这还能是巧合？” “如果是巧合，你去复刻一下看看？” “如果是你我，怕是不单单要自己送命，当时四楼走廊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你做不到的事情，别人也就做不到吗？” 的确，如果不是江川制造了这个机会…… 怕是那个年轻老师已经死了，然后是那位治安员，最后江川也难逃厄运。 大家都沉默了下去。 眼神里仍然充满了惊叹震撼。 不知过了多久，徐成功拍了拍手，说道：“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不管怎么说，结果是不错的。” “各位，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吧。” “这起事故必须尽快压下去，不能扩散恐慌。” “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注意，这件事情即便对于内部员工也要保密，涉及到江川的一切信息，暂时处于最高级别机密。” 这是李育在离开青市之前告知过的事情。 在徐成功发话之后，众人一边议论着一边离开。 这间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徐成功、王志，还有身为秘书的吴青青。 此时，吴青青仍然在凝视着监控画面。她看着江川的侧脸，突然间觉得这小子有些帅气。 在那种情况下仍然能保持冷静的男人，当然有魅力。 此时，徐成功看向吴青青，说道：“小吴，伱去一趟医院。” 吴青青回过神来，发现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空了。 徐成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随即又道：“江川的情况涉及到机密，医院方面你去运作一下。” “陈星杨说江川晕倒了，正在接受治疗。” 吴青青愣了愣，眼神里有些不安。 “医院方面说他没事，整准备重新进行脑部检查，等他做完检查之后醒了，你把档案带回来，顺便把江川送回家。” 吴青青的不安消失，随即点了点头：“好。” 她刚转身要走，徐成功又突然补充道： “对了。” “一定要叮嘱江川保密。” “他本身涉及到机密，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透露任何消息。” “这次他在行动之中发挥的作用至关重要，我们这边会给他申请一些奖励……嗯，也不好轻易许诺，你大概透漏点我的意思就行。” “让他好好在家里修养，等待消息。” 吴青青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徐成功和王志两名负责人。 此时，徐成功眉头紧锁，王志的表情也是一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明白彼此心中此时都想着同一件事。 此刻，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 “他到底是怎么躲开赵永宣的？” 第29章 潜能开发！ 江川到底是怎么躲开赵永宣的？ 这个问题，才是支撑江川设计规划的关键所在，是一切的前提。 王志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沉思着自语道： “通过江川在之后昏迷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身体超负荷运转导致的。” 徐成功点了点头，跟着王志的思路继续道：“激发潜能那种？” “人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身体超水平发挥到极限？” “肾上腺素的高水平分泌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王志点了点头：“人类的生存本能有时候的确能创造奇迹。” “你听过吗老徐？有位父亲为了救下压在车底的孩子，双臂抬起了卡车……” 类似的事情不少，比如说为了拯救孩子，突破百米记录的母亲；比如说在船上被利刃穿透心脏，但一直照顾孩子直到下船的父亲；比如说地震之中硬是抬起钢筋水泥的自救者；比如说一跃两米高为了逃离熊口的飞行员…… 例子的确不少，但是真实性难以确认。 徐成功也是觉得不对：“听过是听过，但是这种事情……” 他想要否认，但又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随即自嘲一笑： “也没什么难以置信的，现在连入梦师都存在了。” “或许这种潜能就是记忆觉醒的表象之一？” 王志却是皱起了眉头：“但李育说江川没有觉醒记忆。” 徐成功眼神一变，感觉江川身上的谜团更多了。 王志在提醒了徐成功之后，继续推断道： “如果江川激发潜能的原因和记忆觉醒无关……那是他在危机情况下因为求生本能做到的？” “可是他超负荷运转的时间太长了。” “即便是我们知道的那些例子都是真的，也都是情急之下的突然爆发，像是他这种……” 王志欲言又止。 徐成功也能切身实际的体会到此时王志脑子里面的一团浆糊。 他叹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江川应该必然会被征召到机构，尤其是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 “如果有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吧。” “接下来，除了压制事件发酵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 “赵永宣。” 王志当然也没忘了这个变态怪物。 此时再次提起赵永宣，王志甚至还是有些后怕。他说道： “他已经彻底不像个人了。” “通过他行动的敏捷度和力度，骨骼密度和肌肉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类。” “是记忆觉醒之后从基因层面产生的变化？” 即便是基因学上的优秀学者，面对着此时发生的一切仍然满头雾水。 徐成功提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或许是某种特殊技能？” “还记得吗，问卷调查的时候，我们总共分成了三类。” 身体能力，精神力，还有就是特殊技能。 王志无法确定，他只是说道：“不论如何，等到尸体运回来，或许就有解释了。” “但是这种人的存在实在太过危险……” “反社会人格监察组的权限还是得再提升，单纯通过问卷获取到的信息进行管控，是明显不够的。” “那些问卷里面记录的情况，未必是真实的。” 徐成功叹了口气：“我会向总部提交申请。” “希望在想到办法之前，千万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 “等陈星杨带着赵永宣的尸体回来，你带人进行初步检查吧老王。” 王志：“好。” 特殊能力管理机构正在有条不紊的建设当中。 从其他机构调运过来的各类仪器也已经准备就绪，虽然机构还没有建设完成，但是不少细枝末节的功能已经可以实现。 两人不再进行讨论，很快离开办公室，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里。 正如之前徐成功和众人所说的那样，接下来，他们可有的忙了。 …… …… 7月30日下午一点。 在稳定持续的“滴滴”声之中，江川默默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感受着身体的酸楚和大脑的迟滞，江川得出了一個结论： “啊……还活着。” 在医院四楼发生的一切仍旧历历在目。 那种在绝对高压情况下突然间从体内迸发的，那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即便是他自己也觉得很难以再次复现。 即便他达成了目标，也仍然不免后怕，江川自己也知道，他几乎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但凡出现一丁点偏差，都绝对是直接投胎的下场。 “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川挪动眼球，看到了一旁站着的，束着短马尾的干练窈窕身影。 是那个姓吴的秘书，她怎么来了？ 我昏迷着的时候……她一直在这？ “大夫！？他醒了！” 吴青青立即起身去叫大夫来，而江川也慢慢熟悉了身体的僵硬，他挣扎着坐起身来，这才看到了病房的全貌。 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阳光充盈，房间里甚至有股淡淡的馨香。 而江川看着眼前的这个房间，脸色一黑。 老子可支付不起这里的费用。 此时一名大夫快步走进了病房，他站在仪器边上看了看，然后给江川测量了一下身体情况，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相当专业。 “江川，你体内的乳酸水平有点高，但是影响不大，有个两三天的时间就代谢掉了。” “你可能会感觉到有些头晕，你的大脑有些缺氧，不过也会很快恢复。” “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大夫离开，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了江川和吴青青。 吴青青本来很担心昏迷的江川，但是此时江川真的醒来，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江川却是率先开了口： “我可付不起钱。” 吴青青愕然一愣，没想到江川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但她马上微笑着温柔说道：“没关系，院长说今天伱的检查和治疗都免费，他会掏钱。” “你挽救了他的职业生涯，这是出自于他个人的感谢。” “……” 她略微一顿，随即抬手比了一个枪的手势，笑着说道： “真帅。” 江川尴尬的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随即，吴青青又关切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可以活动了吗？” 江川点了点头，但是他又马上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突然有些紧张： “刘老师呢？” “刘老师怎么样了？” 第30章 因为我反应的快？ 江川一想起来满嘴都是血的刘老师，就是心中一颤。 当时情况紧张，他也来不及多观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那个丑逼怪物一拳能给地砖打出个坑，如果刘老师受伤，怕是…… 不过，就在江川担心的时候，吴青青却说道： “她没事，在另外的病房。” “那个怪物还没来得及伤她。” “她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在睡着呢。” 江川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还好。” 毕竟两人不熟，话题一结束，马上就又尴尬了起来。 但吴青青在社交方面还是有一套的，毕竟是常和人打交道的秘书职业，她很快再度开口： “饿了吧？” “姐请你吃顿大餐去？” “想吃什么，随便挑。” 江川这时候经过提醒，才感受到肚子空空落落的。 两人一拍即合，在江川换了衣服之后立即出发。 但是吃饭的地方是吴青青挑的。 毕竟江川很少下馆子，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地方。 …… …… 吴青青考虑到江川现在的胃口应该相当好，觉得那些空有格调的西餐厅应该不适合现在的情况。 在纠结了片刻之后，她最终选择带江川去了一家中餐馆。 装潢普通，位置不算优越，价格也不算高，但是味道却相当不错。 这里距离吴青青的住处不远，平日里她也经常会来。 吴青青点了几道招牌菜，两人就这么坐在桌边吃着。 饭店里很安静，毕竟已经是下午，整個餐厅里就他们两个。 不得不说吴青青选的地方很不错，很合江川的口味。 甚至他觉得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但其中应该也有他现在确实太饿的原因。 吴青青到是不饿，她看着江川干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你当时不怕吗？” 江川：“怕，怎么不怕？” “我出门的时候都懵了，看着刘老师被提着，当时也是着急。” “后面就还好……虽然紧张了点。” 吴青青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给江川打了许多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 她问道：“你是听到我给你打电话才醒的吗？” “还好你醒过来了，不然你老师……要出事。” 江川摇了摇头：“没有，我是自己醒的。” “手机震动了，听不到声音。” “老师要出事？对了，我记得他满嘴都是血，到底怎么回事啊？” 吴青青听到江川说他是自己醒的，还有点意外。 她想问，但还是优先回答了江川的问题：“她……打算要咬断舌头。” “之前不是跟伱说给她做手术了吗？就是给她的舌头缝针。” “如果不是你突然出来……刘老师估计是真的奔着直接咬断舌头去的。” “好在救治及时，不然，最起码也是神经断裂以后不能说话了。” 江川一愣，抬起头来：“咬断舌头？” “什么情况？那个变态没伤害老师？” 吴青青看了一眼江川，略微措了下词，说道：“另外一种伤害。” “刘老师真的很硬气。” “和当时在操场上拦着我一样。” 另一种伤害是什么意思，江川很快明白了。 但是他仍然不理解为什么刘老师宁可放弃生命。 不过江川不知道刘玉玉的前世记忆，自然也就无法理解在那种情况下以死明志的选择。 江川感叹了一句：“还好没出事。” 而吴青青则是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你说你是自己醒过来的？” “你睡的多死我可知道，你自己怎么醒的？” 江川皱了皱眉头，他也突然间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自己一睡着可以说是雷打不动，如果没有外界接触很难睡醒，更何况当时四楼安静的要命。那个变态怪物和老师也没闹出来过什么动静，至少他在出门之前是不知道情况的。 他琢磨了一下当时突然惊醒的感觉，然后说道：“具体怎么醒的不知道。” “但当时，好像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有点着急。” 吴青青有些无奈，她又问了问江川家里的事情。 即便有些事情她已经很了解了，毕竟看过资料…… 但是那些文字和数字终究没有温度，想要了解江川，还是得多从他嘴里听到些事情。 听说江川目前的经济来源是靠打游戏，她还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惊讶而已，并没有对江川的生活习惯指指点点。她也看的出来，江川很缺钱，不单单是生活费和房租，还要担心学杂费用，从江川的意思里能听出来，他还在为大学生活存钱…… 这个江川看起来洒脱，但确实活的并不轻松。 愉快的用餐事件很快就结束了，两人上了车，吴青青打算把江川送回家。 送江川回去的路上，吴青青也没忘了徐成功交代的正事： “江川，机构里也打算给你点奖励。” “不过这个奖励内容目前还没有确定。” 她语气略一停顿，继续补充道： “而且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必须要严格保密，包括你昨天从李组长那听到的事情也一样。” “涉及到机构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 江川知道她说的李组长应该就是李育，不过他很快笑了笑反问道：“不是治安署吗？” “怎么变成机构了？” 吴青青没有回答这句揶揄，然后说道： “这次的事情，我们中午就已经把具体情况整理好发到了燕京总部。” “李组长承诺过你的征召，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你可能马上就要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之后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这当然足够让江川兴奋，但是他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掩饰的很好。 毕竟……这本来就是江川想要达成的目标。 上学？升学？终究不也是为了一份好工作？ 而此时可以跳过繁琐的步骤，直接一步到位，这完全是江川想要达到的效果。 更何况，李育当时说过的“前途无量”还在江川脑海里转悠着呢。 吴青青目不斜视的开车，并没有捕捉到江川眼神里的光。 但是她马上就又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 吴青青眼神里带着疑惑，语气充满了好奇，问道： “江川你当时是怎么躲过那个变态攻击的？” “当时我还以为你死定了。” “看到你躲开，我们那些人都很吃惊。” 江川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摇了摇头，说道： “可能是因为我反应速度比较快吧。” 第31章 心流 其实江川自己也对这一点很奇怪。 为什么自己能躲开？ 他也知道，那时候自己表现出来的水平，已经远远超出了极限。 他开始回忆着当时的那种感觉，能够感知到那时候远超以往的冷静，支配身体的能力也提高，甚至连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 但是他不知道原因。 在思索了片刻候，江川带着怀疑自己分析着： “就是激素高水平分泌的原因吧？” “大夫不是说过激素这方面的事情吗？” 他略微一顿： “不然也没得解释了。” “其他人不会这样吗？” “而且那个变态怪物，不是更奇怪？” “那还是人吗？” 吴青青嗯了一声，也一样感慨着道：“之后追溯那个赵永宣的行动轨迹，我们发现他在发狂之前，还是正常人的样子，是在来到了医院之后突然间变了模样。” “这应该是和他的觉醒记忆有关联了。” “而且，他很明显精神状态有问题。” “至于其他，还得看看机构那边做出来的检查报告，或许会知道赵永宣的具体情况。” 江川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投入到了对于那种奇妙状态的追忆之中。 虽然副作用大，但如果能够以自我意志对那种状态进行操控，那这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的一张底牌。 甚至是在未来能够和“机构”谈条件的筹码。 可是那种状态可遇不可求，江川虽然能够回想起来那种感觉，但是想要复现……却难上加难。 回到租住的房间之后，江川也一直在继续尝试着。 一直尝试了很久，却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够让他再次触及。 “看来是和身临其境的进入到危机之下有关了。” “或许，它本身就不是可以自主控制的能力？” “……” “应该不是。” “只要是能够找到那种感觉，应该还是可以进行复现的。” “可能，需要一定的窍门？” 江川不打算再进行尝试，自己没头没脑没方向的瞎搞，别搞出来问题。 “……机构里会有这种办法吗？” “之前因为我可以得知睡梦之中外界信息的原因，李育说我前途无量，如果机构有这方面的知识……” 江川对于之后来自于机构的邀请越发的期待了。 而且……机构能够给自己的奖励，又会是什么？ “别是什么锦旗就好……” …… …… 燕京机构总部。 李育得知了青市发生的事情，他刚刚看完来自青市上传来的报告书，当然也看过了那颗监控摄像头所记录的一切。 “有意思。” 他再次作出了一样的评价。 而坐在李育办公桌对面沙发上的老者，也一样点了点头：“确实有意思。” 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看上去却是面色红润，所谓鹤发童颜便该是如此了，他呵呵的笑着说道： “没想到，他完全没有经过训练，也能阴差阳错的开启心流状态。” “这小伙子是有些天赋的。” 所谓心流状态，一般是指将精神力完全投入到某件事之中，从而达到绝对高效和绝对专注的效果，一般来说在进行计算、创作、工作之中时，会有这样的状态出现。 当然，此时这位老者所说的心流状态，与普通概念上的心流状态有所不同，是指全面提升个人身体能力的状态，同样需要绝对的专注才能达到，但却是普通概念上的心流状态的进阶版。 李育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之前我写给您的报告，我提到了他在精神世界的特殊性。” “他没有觉醒记忆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即便是觉醒梦境的人之中，我们也从未听说过像是江川这样的能力。” “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看，甚至是临场能力，他都毫无疑问是独一档。” 李育的表情很严肃，但坐在他对面的老者却仍然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老者吐出来了两個字： “你定。” 李育的眼神里泛起了几分吃惊。 他不解道：“我定？” 老者略微点了点头：“如果你觉得他很有潜力，那就你来决定他的去向。” “在我看来，这孩子也的确不错。” “无论是天赋还是智慧，都很好。” “但这毕竟是你的因果。” “他是去是留，还是要你自己来决定。” 老人在说完这些之后，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 “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他现在没有觉醒记忆，不代表以后不会。” “这种可能性不能忽视，而这就意味着无法分辨他到底是什么阵营。” “给他培养起来，未来是有风险的。” “觉醒记忆虽然很难取代人格，但是……在大基数下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 老者看了看李育手上的文件： “这个叫赵永宣的，就表现出了很明显的失控。” “因此……他的身体之所以会发生那样的变化。” “觉醒的记忆伴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深入，目前即便我们是拥有海量数据支撑，却仍然有太多巨的谜团。” “所以，无论伱要做出怎样的选择，都必须谨慎。” 李育微微低头：“我明白。” 老者没有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身影缓缓在李育面前变淡，最后消失。 这名很明显的高层身影消失之后，李育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中有关于青市医院的报告，又看了看江川的脑检查文件，很快做出了决定。 说是因果，有了因才有果。 未来是如何，终究得未来到来的时候才知道。 江川这么独特的个体，没有道理不投入资源培养。 他做出决断之后，立即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联系青市机构，把江川的档案调入机构内。” “三天之内，总部这边会下发新的安排，让他们做好准备。” “江川的一应信息继续保持机密状态。” …… …… 青市特殊能力管理机构。 虽然七月末正是酷暑难当，但机构内的停尸房却是相当寒冷。 赵永宣的尸体瞪着眼睛，皮肤惨白无比，胸口的那个空洞，让白色的盖尸布凹陷下去几分。 此时他本来猩红的眼珠已经发黑，而此时看上去更加恐怖，更像是那些港台僵尸片电影里面的僵尸。 法医已经离开，王志麾下的基因组也带着组织切片去进行化验。 徐成功、王志两位负责人，还有陈星杨，正站在赵永宣的尸体旁，眼神凝重的讨论着这次事件的后续。 陈星杨皱着眉头说道：“这破坏力和危害确实太大……” “如果当时江川不在，等到突击组赶到，不知又要造成多大的损失。” “徐老师，上面怎么说？我们的申请通过了吗？” 徐成功摇了摇头，说道：“提升监管权限监的要求……被否决了。”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让我们这边有那么高的权限。” “……” 他略微一停顿，语气凝重的补充了最后一句： “尤其是很多秘密还没有公开的时候。” 第32章 有点东西！ “尤其是很多秘密还没有公开的时候。” 徐成功这句话说完，引得王志看了他一眼，随即王志开口说道： “其实也能理解。” “秘密不秘密的先放在一边，如果像是你说的那样陈组长，那隐私何在啊？” “说白了，现在我们做的事情也是有争议的，这种反社会人格调查，说白了就是莫须有之罪，怎么能预先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 陈星杨没有吭声，这一点其实他也明白。 但明白归明白，可像是赵永宣的同类们，的确是有可能造成巨大危害的。 不过既然上面选择不给权限，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对了，治安署那边我也联络了一下。” “今天下午对于现场的调查已经结束。” “在他家里，发现了浓烈的血迹反应。” “赵永宣的妻子、儿子都已经确认死亡……” “除此之外，还发现了一款违禁药物，不知道从哪来的，治安署的同志在查。” “赵永宣的父母已经离世，他的尸体没有直系血亲愿意接收。” “秦琴的母亲在得知消息之后晕倒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说完这些，停尸房里沉默了下去。 像是这样的惨剧，是本不该发生的。 不过在私心来看，赵永宣是好似。 常年家暴，做人的事是一点不沾，偏偏还一副有理的样子，最终甚至还一手送走了妻儿，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他的死，都是天道好轮回。 此时，停尸间的门被推开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法医组同志快步走了进来，他将一份报告交给了徐成功，随即转身离开。 三人脑袋凑到一起，毕竟他们已经期待这份报告很长时间了。 尸检报告上还有许多对于数据的手写注解，毕竟三个人除了陈星杨有些了解之外，另外两人对于这方面是一无所知。 一边看着，徐成功感慨道： “果然，他的骨骼密度夸张的要命。” “能够支撑那么大能量的宣泄，肯定也需要一个强横的体魄。” “就连心脏的尺寸都大了两号……” 陈星杨皱眉说道： “但是这没提到他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在医院一楼的时候，突然间身体拔高，瞳孔充血，力量也是成倍增加。” “就算考虑到了记忆觉醒这方面的因素，他也只是一個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 “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王志思忖着说道：“可能是他的前世记忆里，有些相关的秘法？” “他当时的精神状态，按照描述是十分混沌的。” “连一些对人称呼都改变了，可能在精神混乱的情况下，完全接受了记忆里的信息。” 徐成功也点了点头：“按照现在我们知道的情报，在前世记忆里面的技能技巧，可以通过训练迅速得到肌肉记忆……” “感觉这种事情很难说，再深入的情报，就得等总部什么时候下发文件了。” 陈星杨点了点头，他有些期盼的说道： “如果我们监察组的人都能是这样的身体素质……” “那就不用这么忧心忡忡的在这讨论了。” 徐成功说道：“或许以后真的会有呢？” “……”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徐成功在说完这句话后，停尸房里突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片刻后，王志却是眼前一亮，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道：“对了，我记得赵永宣去医院是为了去神经内科检查？” 陈星杨点了点头，但他眼神里却是有些疑惑，不明白王志要说什么。 王志继续道：“如果说赵永宣会变成这种极具攻击性的模样是因为精神问题……” “而且我们知道最近神经内科的问诊数量激增，这是不是一个调查方向？” “虽然不能提升权限，但是可以从这个侧面入手啊！” 王志的话让其他两人一起愣了一下。 徐成功率先回过神来：“对啊！” “如果有那种和赵永宣一样的人，他们在感觉不对的情况下肯定会优先考虑去医院！” “毕竟绝大部分人还不知道这个所谓前世梦境到底能带来什么……” “如果从神经内科的名单上入手，或许是个方法！” 陈星杨重重点头： “我先去安排……” “多谢王老师！” 陈星杨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停尸房，而徐成功则是看着王志惊诧道：“你老小子可以啊，脑筋够灵活的。” 王志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随即转移了话题： “上面让把江川的档案调过来，但是又没说安排什么工作……” “老徐，你怎么打算的？” 徐成功摊手：“照做。” “我觉得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给江川弄点什么奖励。” “这次灾难没有扩大影响，完全是江川的功劳，不给申请点好处，实在说不过去。” 王志琢磨着说道：“给个锦旗？” 徐成功扬了扬眉：“你会想要锦旗吗？” 王志无奈：“那就给钱吧。” “给钱最实在了。” …… …… 7月30日晚8点。 江川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短视频被他一个又一个的刷过，似乎没有哪一个能引起他的兴趣。 今天在青市医院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视频出现在网络上。 “行动的很快啊……” 他一边刷着，一边会想着今天上午在医院发生的一切。 虽然才过去了几个小时，但回想起来给他感觉却是已经过去了很久。 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超出现实。 世界似乎一下子跳跃了画风，从现实之中脱离。而此时再度回归，自然感觉十分遥远。 但是江川同时也知道，或许这样的事件，在未来会发生的越来越多，乃至于是成为常态。 就在他沉默的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手机一震动，让他回过了神来，眼神再度聚焦在手机屏幕上。 是沈靖发来的信息。 沈靖：【川哥，今天怎么样？你发生啥事了？】 江川一笑，立即回应：【发生啥事啊，没事。】 【你小子不是说要给我算一卦吗？生辰八字都给伱了，我有事没事你不能算出来？】 沈靖：【我是算了啊，所以才问你的。】 【卦象显示诸事不宜，容易遇险，但最终有惊无险。】 【你没事吗今天？应该是我没算准？】 紧接着，是一个[黑人问号]的表情。 而看着沈靖发来的消息，江川逐渐瞪圆了眼睛。 原本打算揶揄一下沈靖的，却不想这小子竟然真的算到了！？ 江川没打算把今天在青市医院发生的事情告诉沈靖，但看着屏幕上沈靖此时所说的一切，江川惊讶的发现…… 他还真有点东西！ 第33章 算师、卦者以及……阴谋？ 江川当然记得沈靖的记忆觉醒，他的身份其实放眼整个青市一中也是相当炸裂的。 李淳风……的弟子。 而李淳风被世人所知的，最为出名的作品，则是《推背图》。这一书是李淳风和袁天罡共同著就，乃是我华夏文明传统周易文化的瑰宝，其内容乃是记载着自唐后两千年的历史时间，可谓是天下第一预演奇书！ 若是手握《推背图》，便可掌握天下波谲云诡，以大势做棋盘，乃是帝王之书！ 可惜失传了。 但即便是失传，也可以证明李淳风这个人的含金量，同时，他的弟子即便不能推衍两千年，那两三天至少不在话下。 江川原本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可是当他逐步深入了解到了记忆觉醒的真相，尤其是在沈靖发来这通消息的此刻，他当然已经察觉到了沈靖的牛逼之处。 没想到自己这好兄弟还有这么一手。 江川的手指也开始舞动起来：【也不算算错吧，某种意义上我去医院不是查脑子吗？】 【按照你说的，也算是有惊无险？】 沈靖那边立即发来了一个：【[报拳熊猫头]】。 江川回应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吊图？】 然后江川又立刻问道：【你这算命，有什么代价吗？能算多久？】 【如果真能算的准，这不是属于开了挂吗？至少可以避免意外发生啊？】 沈靖看江川发来了一大串，眼神里也开始冒光。 这话题一扯到这里，沈靖当然来了兴趣： 【你要说开挂，其实也不至于，我目前的起卦，顶多算是某种提示。】 【所以基本没啥代价。】 【而且我觉得这种提示也没法避免，比如说我给人起卦说是血光之灾，他准备在家呆着想要避灾，结果在家呆着地震了。】 【但假如我没算，他就可能会出门，可能逃过一劫。】 【这些都说不准，或许出门也要死，这就要看各人机缘了。】 江川看着沈靖发来的这些，也大概了解到了这其中的意思。 也就是说，要是真出什么事，算了也躲不开？ 不对……准确来说是…… 【准确来说就是卦象结果一出来就已经命中注定？是必然会发生的结果，甚至是促成结果的一环……】 【卦象也在命理之中？】 沈靖：【[大拇指]】。 【没错，很精辟。】 【如果像是我师父那样的，或许能推衍的更多，甚至改变也是有可能的，但我目前是做不到了。】 江川发散思维：【那推背图呢？你梦里还记得吗？】 沈靖：【我哪看到过那玩意，师父和袁大人在这方面保密工作做的极好。】 【不过说到底，推背图这东西能丢了，我觉得还是有些问题。】 【这种书不论信与不信，肯定是不能被大众所知的。】 【你想想看川哥，我的卦象只对個人尚且不能改变命运，那推背图若是记录了某些大灾，涉及面只要稍广，那便是成千上万人的命运，这种推衍记载若是被世人所知，且不说改不改命，便是引起的混乱也够喝上一壶了。】 【这种书，顶多是只有少部分人能看到，他是否丢失，我觉得也存疑。】 江川侧躺着看着沈靖发来的这些话，深以为然的在心里点了点头。 的确，《推背图》的存在毫无疑问是个大杀器，如果握在个人手中，的确强大，可是如果被世人所知，那他的效果就会被大大削弱了。 出于人的本性，掌握着这本天下奇书之人，也不可能将它分享出去。曹丞相说的好啊，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放在这本书上，那就是宁可让某些人糟灾，也要让这书中预言持续下去，从而能够把握住大势……从而让自己得到最大利益。 江川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这么说来，伱的意思是推背图现在可能仍然掌握在某些人手中？】 沈靖：【[叉腰坏水]】。 【我可没说。】 【[休要妄议朝廷]】。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也不好说。】 【假如推背图没有丢失，那就代表着即便是有些人掌握了推背图，却也仍然没有保留一个恒久的王朝。】 江川：【你别发图了。】 【不过你说的有些道理。】 【不过我也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沈靖：【[妈的你说的话好几把伤人]】。 【什么可能？】 江川：【比如说有个神秘组织掌控了这个，但是独立于朝廷之外？他们也不想影响预言进程，是为了预言之中的某个大事？】 当江川噼里啪啦的打完字，把这些想法说出去之后，沈靖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这次没发图。 看着沈靖沉默，江川觉得他和自己一样，都陷入到了某种猜想和震撼之中。 独立于朝廷之外？组织？大事？ 推背图记载了唐之后两千年时间的预言？ 这是不是和某些事情很像啊？ 此时，界面上“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就显示了出来。 沈靖：【卧槽！牛逼啊川哥！】 【刚才上厕所了，回来一看竟然是这么惊世骇俗的发言！】 【确实有这种可能，是我们这帮人能干出来的事！】 江川看着沈靖的回复，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是他们这帮人能干出来的事？ 周易是由来已久，自古算卦顺应天意便掌握在皇权手中，无论是哪朝哪代都讲究一个天子的说法，乃是神明在人间的代行者，古今中外，大多如此。 这些人或许掌握着什么暗藏在水面之下的力量？ 就在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沈靖的消息再次发了过来： 【川哥，以后每天给你起一卦？】 【你要不？】 江川琢磨了一下。 按照沈靖刚才所说，这起卦未必是好事。 但是考虑到此前在青市医院发生的情况，江川觉得自己还是提前知道点发展趋势更好些，至少自己能有个心理准备。 按照李育所说的，再加上吴青青今天暗示的，自己可能未来要面对的这种问题还不少。 略一思索，江川就给沈靖发过去了回复： 【行啊沈半仙，需要起卦费用吗？】 沈靖：【今晚上分？】 江川：【需要起卦费用吗？】 沈靖：【今晚上分？】 沈靖：【[2000yearslater]】。 沈靖：【[歪歪歪？]】。 第34章 负重训练！初入心流！ 江川不想负重训练，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沈靖要加入今晚的战斗。 江川：【行吧。】 【但是提前说好，别上头，等我C。】 沈靖：【保证完成任务！】 江川从床上爬起来，今天在医院睡了几个小时，现在还不困，他一边开机一边给沈靖发了消息：【上号！】 他们很快接通了语音。 沈靖的声音已经好几天没听着了，此时再次听到还让江川愣了一下。 在经历了医院事件之后，在经过了对于所谓预言的讨论之后，那种山雨欲来的沉重感徘徊于心，可是沈靖那些熟悉的声音，让江川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日常之中。 “喂喂喂？” “川哥？能听到吗？” “来来来！”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提振精神：“来！” 可是在游戏开始之后，那种回到日常的轻松感很快就被打破了。 开局豪言壮语，两局沉默不语，三局胡言乱语。而这个过程浓缩在了同一局游戏之中。 虽然是沈靖答应了江川“保证完成任务”，但他手下的英雄仍然开始了无畏的悍猛冲锋，在射手一连串的问号之下操作变形，兴奋的战斗情绪很快变成了骂骂咧咧。 因为沈靖的神经病操作，这一盘局面已经开始一边倒，队友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开送，但也已经兴致缺缺，做好了效仿法兰西的准备。 在如此悬殊的经济差距之下，即便是强如江川，也一样开始满头大汗。 他觉得，这一盘想要取胜，难度堪比手刃赵永宣。 江川知道，这种时候就应该本着节约时间的考量尽快下一把，虽然看上去没有机会，但对方也不是战斗机器，只要是人就有漏洞，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胜机！何况轻易放弃代表着之后要更加努力的打回来才行…… 所以，江川的心中已经明确了最后背水一战的决定。 最后一搏！ “嘶……” “呼……” 他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绵长了起来，他眼前屏幕上的视角瞬间拉近，就好像连时间流速都变慢了，视线里一草一木河流动向，全被囊括入脑海之中，手指操作的频率，在一瞬间飙升！ 信号标记，中路集合，准备团战！ 队友在不断的信号催促之下开了一个十分勉强的团战，沈靖操作着他的角色浑浑噩噩的跟上了控制技能，在交完所有的残余技能之后，屏幕变灰。 “完了川哥……” “……” 他认为这局已经无力回天，可是当他的视角拉倒江川的画面上时，却是猛然瞪圆了眼睛。 “我草！” “川哥！？” 沈靖盯着屏幕，露出了一种无比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看到江川手下的角色，正在疯狂拉扯，他行云流水的走开了所有技能，站位巧妙规避火力，最令人惊叹的是，他在做着这些同时，甚至没有耽误他倾泻伤害！ 三杀！ 四杀！ 五杀！ 其余九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最后一个生还者身上，所有人都明白，在这一波极限操作之后，胜利的天秤已然发生了倾斜！ 赏金的攫取以及经验的累计，让江川的总经济冠绝全场！ 此时，队友的问号跟着江川操作的角色疯狂打问号，聊天框里，三位队友都在疯狂打call！ “我有好心态：为什么不去打职业？” “光莫不甘娜：通天代！？这就是通天代？” “旧事乱我眼：强！哥们你就是职业吧？哪个队的？” 沈靖的心情和几个队友一样。。 他光知道江川猛，但是不知道江川能猛到这种地步。 “牛逼！” “牛逼啊川哥！这都行啊？” “你今天这是打药了？” “不会是开了吧？川哥，你可别把老板的号打没了……” 但是他并没有得到回复。 因为江川此时也正惊讶着。 他同样也吃惊于自己刚刚所发挥出来的极限操作，要知道，在此之前他所经历过的对局不计其数，但此前他从未达到过这样的高度！ 虽然只是游戏，但是其中的博弈和操作性不容小觑，无论是伤害计算、弹道分析、站位控制，江川知道自己在刚刚那十几秒的时间里做到了完美！ 而江川很清楚，这种状态和在医院四楼和赵永宣做对抗时，如出一辙！ “这也行？” 按照江川之前的想法，这种奇异的状态，得是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体才能自动激发。基于这种考量，江川本来以为自己至少得去了研究机构才能得到相关知识。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游戏时，再次巧合下进入到了那种状态！ 在那波团战之后，江川在思考和惊讶的时候重回到了普通时候。 但是他之前做过的事情，已经足够扭转胜负了。 对手被打乱了阵脚操作，频频失误。 队友却是士气高涨，敢打敢拼。 再加上江川本身的水平就超出这个段位，此消彼长之下，这本来血崩的一局游戏，终于以江川这一边的胜利结束。 然而看着游戏胜利的画面，沈靖的表情有些僵硬。 毕竟这一局的后半部分，江川始终没有和他说话。 他虽然嘴硬，但是心里还是知道，之所以这一盘会难成这样，也是因为自己前面送的太多了。 “那啥……川哥……” 沈靖说道：“我就不打了吧？” “你继续，我睡了……” 毕竟，江川得靠这个赚钱，他也很识时务的不想再降低江川的打单效率。 他的鼠标本来已经放在了关闭语音界面的按钮上，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江川的话： “睡个屁！” “起来嗨！” “你不是要上分？” 打单效率在江川的心里已经不再是最优选项了。 现在，江川心里对于那种奇妙的深潜状态产生了极大兴趣，他想继续去寻找那种感觉，为自己争取到那种底牌。 经过刚刚这局，江川似乎摸到了一些进入心流状态的窍门。 高压、专注以及强劲的信念！ 而在劣势之下最容易进入到这种状态之中…… 想要劣势，就必须要有沈靖这个笨蛋。 如果没有他，还怎么局局劣势，还怎么把把负重？ 沈靖当然不知道江川这些心理活动，但是他当然愿意再打下去。 听到江川说“你不是要上分吗”这句话，他也理解横扫阴霾，来了精神： “上分！” 第35章 培训计划、神秘药物 如果李育站在这里，站在江川身后，怕是会瞪大双眼，呼吸凝滞。 谁能想到他在靠这种方式开发心流？ 特殊能力研究机构总部花了海量资金进行研究，大量人手从天南海北采集心流状态的蛛丝马迹，到了现在才算是小有成就摸到了门槛，而江川竟然在靠打游戏进行自我开发训练…… 这一夜的负重训练，江川收益颇丰。 虽然没有达到每一局都进入到心流状态的程度，但是那种感觉越发熟稔。 在天亮的那几局，触发的频率明显高了许多。 如果不是因为沈靖实在困的不行了，江川根本不想停。 他甚至有点上瘾，那种对于身体的极限控制，那种状态的每次出现，都让他欲罢不能。 早晨六点，最后一局也以胜利告终，沈靖有些含混的声音从频道里传来： “不行了……不行了川哥。” “我真得睡了，不然要出事……” “我……我先睡了。” 江川无奈，只能暂时停止训练： “醒了给我发消息。” “继续上分。” 沈靖却是不堪折磨，分的确是上了，但是伴随着分数越来越高，他也是越发的力不从心。 取胜得来的快感已经无法填平游戏过程的如山压力，他已经有些开始抵触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又听到江川说继续上分，沈靖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连忙挂断了电话。 那边沈靖没了音讯，江川也是兴趣缺缺，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准备抓紧睡觉，等到醒来再战。 但是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他，又马上睁开了眼睛。 江川的眼白已经布满了血丝，看上去饥渴难耐，像个变态。 “饿……” “饿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频繁进入到那种状态的原因，此时江川只觉得自己饿的能吃掉一头牛。 他抓起衣服狂奔出门，直奔早餐店而去。 “老板！六个包子！牛肉的！” “再来碗粥！” 早餐店老板当然认识江川，听到他说六个包子也是有点吃惊： “今天吃这么多？” 如果江川知道赵永宣昨天在去往医院之前，也是去早餐店吃了六個包子，估计他会联想到许多事情，或许能够进一步探索心流状态的奥秘。 但是世界上没那么多如果。 …… …… 8月1日，下午4点。 青市特殊能力管理研究机构之中，迎来了几份新的文件。 徐成功看着手上的文件信息，皱着眉头仔细阅读着。 在他身边站着王志和陈星杨，秘书长吴青青则是站在他们身后。 办公室里没人说话，但是研究机构装修的轰隆声音却不断回荡，好在他们也已经习惯了这个没有什么其他反应。 徐成功有些惊讶：“S级培训计划？” 王志的表情也很是严肃：“终于有动作了。” “李育昨天才传来文件说这两天会有新命令下达……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徐成功在震撼之中点了点头：“有关觉醒记忆的事情，上面看来是特别重视啊……” “连青市的名单都已经列出来了，看来是早有准备。” “但是说到培训……培训什么？这计划书上没写，我们也没有相关的人才和经验啊？” 他说着，打断了自己的话，然后看向了身边的陈星杨。 陈星杨身为反社会人格监察组的负责人，现在也算是整个青市机构的负责人之一，像是这种来自于总部的调令和指派，他当然有参与其中的必要。 不过他本身到是对于这种指派兴趣缺缺。 徐成功问向他：“陈组长，你怎么看？培训这方面，有什么眉目吗？” 陈星杨琢磨了一下，开口说道：“可能是和赵永宣那种突然间提升个体实力的情况有关？” “既然上面说是要进行培训，或许从总部那边会来人指导。” 他说到这里，略微一停。 在王志打算再说什么之前，陈星杨却是再度开了口： “昨天不是说治安署那边，在侦查赵永宣的后续情况吗？” “我昨天提到过一个避免入睡保持精神的药物……” 他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许多，陈星杨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心力交瘁： “这药有很大的问题。” “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医院那边开的药物，但是之后并没有找到购买的源头。” “经过化验之后，发现这个药物的成分极其复杂，很明显是违禁药物。” “就连一般的黑市上都买不到，之前根本连相关记录都没有。” “这说明……” “赵永宣的突然异变，里面可能还有些其他的猫腻。” 听到这话，徐成功和王志迅速将视线投向了陈星杨。 王志问道：“他的状态变化和那种药物有关？” “是精神方面的药物还是身体方面的？” 陈星杨摇了摇头：“这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开始对各个医院的神经内科进行暗中调查，从病例和问卷比对入手，的确也有了一定的新进展。” “希望能把这个药物的售卖人找出来……” “总感觉，有些人比我们要更早的了解真相，我们在被牵着鼻子走。” 他显得很发愁，甚至对于刚刚下达的“S级培训计划”都显得兴趣缺缺。 而且就连徐成功和王志两个人都能听出来，有关那个药物方面，似乎有庞然大物隐藏在海面之下。 此时此刻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陈星杨在略微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道：“我们开始针对一些特殊目标进行了追踪，希望可以避免再次发生赵永宣事件……” “但是说实话，像是赵永宣这样本来就是人渣的，确实数量不多。” “上面否决了提升监管权限的选择，现在看来是对的。” 徐成功点了点头。他知道陈星杨现在心思根本不在会议上，而是一心扑在维持青市的稳定上了。 他没有强行让陈星杨思考培训计划的事情，只是从手中的文件里抽出来了一张纸，交给了他并说道：“这是第一批培训名单，陈组长你负责让人把名单上的孩子们召集过来。” “其他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陈星杨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接过名单转身离开。 而徐成功则是翻开了另外一份文件。 文件名是—— 【青市机构个人荣誉奖励权限的批准】。 有关于记忆觉醒的事情，总部的处理速度的确很快。 这文件代表着，江川的奖励审批下来了。 第36章 你想要什么奖励？ 这个奖励权限审批文件并不长，徐成功很快就看完了全部。 “江川的表现看来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但是这小子应该没办法加入S级培训计划了。” “他的评级毕竟是D。” 徐成功很平静的说着。 但是王志却是摇了摇头：“这可不见得。” 他说着，将手指指在了文件上的一行小字上。 徐成功有些老花，他眯着眼睛将文件拿远了一些，这才看清了那行小字： 【除江川的个人奖励外，他已经被破格录取到第一批S级培训名单，培训过程中对于江川能力进行严格保密，他的个人训练计划正在制定中，在個人训练计划下达之前，江川暂入S-1学习。】 徐成功：“……” “这……” “他还有个人培训计划？” 王志则是角度刁钻的说道：“李育到底是什么等级？” “感觉他比我们的权限高多了。” “还记得吗？” “他说江川的话……” 徐成功微微点头，他当然记得李育对江川的评价。 前途无量。 徐成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回头看向了吴青青：“吴秘书，把江川带过来吧。” “八月四号就要开始培训，现在……还有不到三天时间。” “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把奖励情况和他说清楚。” 吴青青点了点头，掏出手机转身离开办公室。 她拨通了江川的电话，但是电话只嘟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吴青青站住了脚步，看着手中的手机，有些发愣。 …… …… 青市医院。 病房。 江川挂断了电话之后，带着水果走进了705病房。 “刘老师？” 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刘玉玉。 刘玉玉看到江川过来，一开始脸色很是意外，但是她马上就欣慰的笑了笑，她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马上又吃痛的闭上了嘴巴。 “哈哈。” 江川哈哈一笑，看着刘老师说道：“我就跟你说别来吧？” 刘老师闻言皱了皱眉头，做出了一副气恼的样子。 江川放下果篮，有些可惜的说道：“早知道应该带束花，老师你现在也吃不了……” “这玩意还怪贵的。” 刘玉玉当然知道江川是在开玩笑，她很快就又微笑了起来，揉了揉江川的头发，眼神里有些责怪。 像是在说：“来都来了，还买这些东西干嘛？” 其实江川看着刘老师的样子，着实也是有些心疼，尤其是现在刘玉玉根本没法说话……江川很明白刘玉玉的性格，她哪里能忍住不开口？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怕是她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江川知道，自己是很幸运的，遇到了这样肯负责任的老师。 他还记得刘老师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惊慌的拼命挥手的样子。 马上就要高三了，期末考试之后五六天，就又要开课……怕是她现在也很着急想要尽快康复吧？ “老师，安心养着吧。” “等你康复了，他们肯定很开心能看到你。” “这边的事情保密，估计学校不能说你住院的事情。” “不过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别看病房里清静，外面的人可不少。” 刘玉玉微笑着点了点头。 江川又陪着老师聊了好久。 他单方面的说，刘老师单方面的听，一直到了日落西山，江川才起身告别。 江川做好了打算，只要有时间，就来医院陪着刘老师说说话。 走的时候，正好碰到刘老师的母亲走进病房。 正好在病房门前和这位看上去和刘老师有八九分相似的阿姨面对面的碰上，江川一时间还有些措手不及。 但还不等江川说什么，阿姨却是率先开口了：“你就是江川吧？” 江川点了点头。 阿姨继续道：“伱这孩子……玉玉在家里时不时的提到你。” “可得好好学习啊，别辜负你老师的一片苦心。” “你也不用担心她，我家丫头，没那么脆弱。” 江川愣了一下。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受到批评甚至是责骂的准备，但却没想到是这么温和的话语。 随即江川马上点了点头，说道：“阿姨您喜欢什么水果？” “我下次来给你带过来。” 刘玉玉的母亲眼睛往病房里一扫，就看到了江川带过来了的果篮。 随即眉头一皱：“你这孩子还乱花钱！” “不准买了！” “有空过来陪你老师说说话就行，我平常还得上班，白天没时间来。” 江川满口答应，寒暄两句之后，离开了病房。 在去做电梯的路上，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小西服的熟悉身影就站在电梯门口。 正是……吴青青。 江川突然想起来，几个小时之前自己挂了她的电话。 他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哈，姐你来了？” 吴青青点了点头：“机构这边有事叫你过去。” “跟我走吧。” 坐上电梯，江川其实对于这个干练的熟女还挺有好感，长得好看，还能干。 此时她没提到挂电话的事情，江川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半天，江川才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吴青青说道：“医院这边我们安排了不少人手。” “而且你也是关键保护人物，当然知道你在哪。” 江川不知道，吴青青在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之后就赶来了医院。 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只不过是选择没有打扰他。 对于江川的行为，她心里也颇为赞赏，现在这么知恩图报的年轻人可不多。 坐上车之后，吴青青再次开口：“想吃什么？” 江川眼前一亮：“还去之前那家行不？” 吴青青笑了笑后点了点头：“好。” …… …… 吃过饭后，江川和吴青青就再次来到了机构大楼。 不过这次，江川并没有被遮住眼睛。 这代表了什么，江川心里也有了谱。 吴青青带着江川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然后她自己离开了，江川再次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就是那个曾经在李育身边的两位老者之一，江川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就是那个曾和自己说过“别怕孩子，我们不是坏人”的。 徐成功正在吃盒饭，看到江川过来，他放下筷子，开口说道： “来了？” “坐。” “……” “你吃过了吗？” 他说着又拿出了一份盒饭。 江川摇了摇头，说道：“我吃过了。” 江川看着他那份卖相惨淡的盒饭，有些惊讶。 自己今晚吃的竟然比这位机构负责人的还好。 而且……他为什么会多准备一份盒饭出来？ 但很快，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徐成功开口问道：“孩子，你在青市医院干的不错，保护了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帮了我们大忙。”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第37章 真诚才是必杀技 奖励。 还让自己说。 这种事情，当然值得考虑。 不能狮子大开口，但还要在合理的程度内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面对着这样一位经验丰富且不知深浅的老油条，江川并不打算动些什么歪心思。 他深刻的明白，试探毫无意义，真诚才是必杀技。 所以江川很朴实无华的开口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都有可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不管是说的太多还是太少，我觉得都不合适。” “所以我相信您，能给我一个公平合理的建议。” 所以徐成功听江川这么说，却是也觉得自己有些考虑不周，让这么个没有步入社会的孩子来自己提要求，确实不该。 而江川其实也没想到，面前这位满头灰发的大叔，其实也并没有想要从他身上克扣什么，是真的想要给他最满意的奖励的。 不过毕竟江川是独身一人成长起来的，对于外人的戒备心很重。 此时，徐成功也点了点头，说道： “我推荐的话……可以加入到机构之中任职。” “这比单纯的奖金有用的多。” “当然，你也考虑要现金奖励。” “我们能给你二十万的奖金。” “如果是换成物品的话，可以是在三十万以内。” 这个决定，是在今天下午江川被列入s-1培训名单之后做出的。 毕竟此前江川没有进入到青市机构的资格，甚至他本身都不应该知道青市机构的所在地，但现在情况则完全不同。 听到这几个选项，江川心中当然已经有了答案。 这其实根本不用想。 他的终极目标就是入职机构，现在看来情况正合适。 江川立即说道：“我听您的，我选入职机构。” 徐成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但还不等徐成功说什么，江川却是马上就又问道： “那……待遇什么的……” 徐成功也没避讳，直接开口道：“你毕竟年纪还小，虽然可以入职，但是薪资方面刚开始肯定低一些。” “每个月六千，吃住都帮你解……决……” 徐成功声音变弱，最终停了下来。 因为他在说完第一句后就看到江川的表情很明显的垮了下来。 “……咳咳。” “你不满意？” 江川摇了摇头：“我满意。” 但是他的表情很明显的写着，他是口不从心。 徐成功有些无奈，苦口婆心说道：“六千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现在就业压力很大，就算是本科毕业也很难找到这样稳定体面的工作。” 江川点了点头，满脸苦涩说道：“是啊，我这么个无父无母的高中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六千是很好了，我没有想多要点的意思。” 徐成功沉默。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八千。” 江川摇了摇头，强调自己的说法道：“够了，真的够了。六千块，足够交学费，省吃俭用一些，也足够未来上大学时候的存款，我这个人比较孤僻，也不需要什么社交，花销也很低。日后如果娶老婆最好找个能同甘共苦的，这六千块，已经相当不错了，足够我活到死。” “何况我还能打工，我现在打工赚的钱也不少，到时候多接一些单子，虽然生活质量会低一些，但是至少能够存下钱来……” 徐成功当然知道江川是个孤儿，也清楚江川的社交圈只有一个叫做沈靖的治安员家属。 甚至知道江川所谓的打工是在昏天黑地的打游戏赚钱。 他似乎只是在说实话，但是他的这番话，却让徐成功觉得不管是六千还是八千，好像江川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善。 徐成功思忖片刻，觉得这孩子毕竟不幸，不然再有限的范围内再提点？ 他琢磨了一下，翻了翻文件，然后试探性的问道：“那……一万？” 江川听闻此语，脸上愁容一扫而空，他热情的说道：“好！” “感谢领导！” 徐成功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但是他没有证据。 江川发自内心的觉着，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徐成功愕然，他看着江川脸上的笑意，在愕然之后也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说道： “那目前情况就是这样，每月一万，年终十三薪，机构承担你的吃住费用，你暂时属于监察组四级监察员。” “监察组全程反社会人格监察管理组，唯一要强调的是，监察员需要随时接受调配。” “但是如果人手足够的情况下，你一般不会受到调派。” 他低头看了看文件，接着补充道： “嗯，还有一件事。” “江川，你的能力和实力，必须保密。” “除了我和另外一位机构负责人，还有吴秘书之外，其他人都不能说，即便是你的组长和同事。” “……” “接下来，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小吴。” 说完这些，他站起身来，向江川伸出了手。 而江川对于这种成年人世界的社交方式有些感觉不适，但他还是走了上去，和这只苍老却有力的手握了握。 徐成功笑着说道：“江川，欢迎你加入机构。” 江川也点了点头，但还不等他说什么，办公室的门便被粗暴的推开了。 一个身影迅速出现：“老徐？你把我的盒饭领过来了吗？” 王志迅速走到了桌边，看到了盒饭的同时也拍了拍江川的肩膀：“小江啊，入职了好好努力。” “我们都期待着你的未来。” 他说完拿起盒饭风风火火的又走了。 徐成功解释道：“今天基因研究团队正在收拾，他忙的要命。” “还记得吗？上次李育同志来的时候，你见过面的。” “就是你能透露机密的另外一人。” 江川一边点头，一边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 他觉得这个机构和自己想象之中并不一样，显得很……人性化？ 不像是小说电视剧里面那样，沉重压抑，反而很有活力。 虽然保密等级颇高，但是现在那种神秘感却是在迅速衰弱，取而代之的，好像自己这么个性格独来独往的人，也能迅速融入到环境之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让江川有些恍惚。 这个被世人所猜测、无比好奇的机构…… 自己就这样成为了其中一员？ 第38章 早有预谋 从徐成功的办公室出来，看到了在门口等他的吴青青。 她笑吟吟的问向江川：“怎么样？感官如何？” 江川点了点头：“挺好的……” 确实很好，好到了难以置信。 自己虽然入职，但是根本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工作，甚至刚刚那位负责人很明确的指明了自己一般不会受到指派。 这就相当于是白吃俸禄却不用干活。 去哪才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啊？ 简直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这块馅饼还正好套在了脖子上，连弯腰从地上捡都不必。 可是古语有云无功不受禄，自己何德何能啊？ 看来是那位李育在这之中发挥了能量？ 那也不对，多少有点问题…… 无论如何也不该完全没有工作安排，那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哪？ 他仍然是一头雾水。 江川当然不知道，三天后会有s级培训开课。 此时，他向吴青青问道：“学校那边呢？” “我不用去上课了？” 吴青青点了点头：“是的，一中那边我已经安排过了。” “今天你先在这边住下，生活用品房间里已经备好。” “明天你可以回去一趟，把需要的东西搬回来。” 江川意外：“要在这里常住？” 吴青青嗯了一声：“是的。” “大约要住四个月。” “从8月4日开始，这边有一个培训开课，你也是培训班的一员。” 这就完美的解释了江川为什么没有被具体指派工作的原因了。 他点了点头：“好吧。” 吴青青又问道：“你的房间里有什么需要的吗？” 江川刚想要否定，却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立即转口道：“我要根网线。” 吴青青一愣：“网线？” “……” “你现在有工资了，不用再玩游戏了。” 江川：“你不懂。” 吴青青又一愣：“不懂？” “不懂什么？” 江川：“网瘾。” 吴青青皱了皱眉头。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决定不多废话。 她然后点了点头：“我会帮你申请。” “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别忘了保密条款就好。” 江川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毕竟那种训练方法是他的秘密，不想暴露，所以有关游戏的事情，说的越少越好。 接下来江川就转移了话题，他问了许多事，比如说机构的实际情况，还有一些和培训相关的事情。 吴青青也是知无不言，对话一刻不停，一直持续到从一号楼一直走到四号楼的寝室所在地。 吴青青把江川带到了431号房间的门口，说道： “明天会有人和你联系，带着你需要的东西回这边。” “我目前在三号楼的寝室住，有什么情况给我发消息就行。” “早点休息吧。” 江川点了点头，从吴青青的手上接过了门卡。 吴青青说完就离开了，而江川则是站在门前，给自己房间的智能锁录制指纹。 正在他鼓捣着门锁的时候，听到了一道细微的开门声，好像是旁边432号房间的门打开了。 江川扭头看去，却是突然一愣。 他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整站在月色之中，与自己对视着。脚踝露在裙底，腰肢纤细，曼妙无比。那张清秀可人的脸更是让江川心中一动，雪白如玉一般的肌肤看上去吹弹可破，侧脸被月色照亮，堪称圣洁。 这一幕，就好像是亚瑟王站在卫宫士郎面前。 她似乎马上就要开口问向自己：“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她真的开口了：“你也是来培训的吗？” “431……” “是你的房间？” 这声音清冽，像是清泉，好听至极。 江川嗯了一声，随即简单自我介绍道：“江川。” 他看了一眼432房间门牌下面的名字：“李依？” 这个清丽绝俗的妹子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江川正在操作着智能锁。 她偏了偏头，停顿了半晌，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江川看着她歪着头的模样，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大脑之中产生了新的顿悟。 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为什么要分的那么清？说到底，不都还是要看颜值的？ 颜值才是正义啊…… 少妇很好，少女也很好，是各有妙处。 像是这种看上去像是个精灵一样可可爱爱的小姑娘，怎么能不惹人喜欢？ 此时，李依才又开了口：“我不会设置这样的锁……” “你能，帮我一下吗？” 江川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 他麻利的弄好了自己的门锁，然后开始帮李依设置。 很快，密码和面容设置完毕，就只剩下最后一步的指纹了。 “把拇指按在上面就行。” 李依照做，可是她的指纹……总是按不上。 她仍然在尝试，“录制失败”的语音提示声不断传来。 李依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望向江川，说道： “你能……再演示一下吗？” “我不太习惯这种……” “家里没有用过。” 江川嗯了一声，他伸手向门把手，准备给她演示一下要如何录制指纹。 江川的视线一直看着这姑娘，而李依似乎只想着让江川凭空演示，她没有松开把手。 不知道是真没发现还是早有预谋，江川的手直接按在了李依柔软的手上…… 入手冰凉，宛若柔荑凝脂，细细嫩嫩，触感良好。 “啊！”的一声轻呼传来。 与惊呼声一并响起的，还有“录制成功”这四个字。 刷！ 李依刷的把手抽走，她竖眉看向江川，看上去有些气恼。 但气恼的时候也很好看。 江川看着她，开口解释道： “抱歉抱歉。” “你不是……让我演示？” “所以……” 江川说着，语气变弱。 他觉得这种解释太过苍白无力，最后只能无奈说道： “好在不用再录一遍了。” 听到江川这么说，李依“哼”了一声，脸色通红的按住门把手推门进屋，迅速消失。 江川看着她进门，心中有些惋惜，看来这个第一印象可能有那么一点点不好。 但是既然要同班培训四个月的时间，那自己也还有机会转变印象，更何况还是邻居…… 随即江川也没有再多想，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门。 第39章 你管这叫桃花运啊？ 房门关闭后，月色被拦在了门外。 江川顺手开灯，灯光亮起，他看到了自己这间寝室的全貌。 这是个十分简单的一室一卫，面积不大。 面积的确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略一眼看去，便知这里准备的东西已经足够生活了。床单被褥都准备好，热水壶空调之类不必多说，还贴心的准备好了一提矿泉水。走到卫生间，看到了各式的洗漱用品，甚至还有一台洗衣机。 明天回去把换洗衣物和电脑带过来，至于其他……应该不需要再多准备了。 “不赖。” 江川放松无比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要进入梦乡。 但是他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不过困扰着他没有睡觉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些事情。 毕竟……下午两点才刚醒，现在只不过是晚上十点出头，不是想睡就睡得着的。 这个时候，他有点渴望入梦师李育的能力。 但入梦这种能力很明显不是目前他能掌控的。 江川无奈的睁开眼睛，掏出手机，发现有几条未读消息自己一直没有看到。 是沈靖发来的： 川哥，今天运势如何？ 今天你的运势应该不错，我算到你有桃花运啊？是不是碰到妹子了？ [色]。 江川愣了愣。 桃花运？ 他随即想到了刚刚那个叫李依的女生。 这也能叫桃花运？ 今天……自己反而是被厌恶了才对吧？ 江川手指敲击屏幕：你这玩意准不准啊到底？ 哪有什么桃花运啊？ 沈靖回复的很快：刚醒？ 你是真的潇洒，实名制羡慕！ 不过卦象的确显示你今天命犯桃花啊，你真没有遇到吗？ 如果是刚醒的话，确实好像算差了。 看着沈靖的回复，江川皱了皱眉头。 自己的确没有刚醒，甚至今天见到了好几位女性。 除了刚刚见过的李依之外，今天去医院见了刘老师，还和吴青青吃了顿饭。 难不成自己还真走了桃花运？ 那个李依肯定和桃花运不沾边，那或许是刘老师？又或者是吴秘书？ 而且回忆一下，今天其实不只是见到了她们三个，还有另外的女性…… 江川没有细想。 他觉得不至于。 随即他继续给沈靖打字：啥时候醒的靖哥，怎么没跟我说？ 早晨睡觉之前，他还特别嘱咐沈靖，醒来之后继续战斗，寻找进入那种特殊状态的感觉。 沈靖：啊，所以说羡慕你啊，川哥。 我妈中午就把我叫起来了，就睡了几个小时，今天的状态不适合上分了。 江川：行…… 那明天再说吧。 今天早点睡啊。 反正江川现在手边也没电脑，就算是沈靖想要上号也没办法。 沈靖：明天我要去办点事，川哥。 这两天都不行。 你只能独自鏖战了。 江川看到这几句话有些意外，要知道，沈靖是从来不会拒绝上分机会的。 他感觉到异常，随即问道：你怎么了你？转性了？ 江川哪知道，昨天沈靖让人揍的毫无游戏体验，被折磨了整整一夜，现在已经出现了电子羊韦症状，根本不想再打开电脑了。 沈靖：嗯，马上就要高三了，我要好好学习了。 江川：学习？靖哥，你是啥样你自己不知道吗？ 沈靖：那也得努力一下不是？马上就高三了，我劝你也好好学，不然上我家来住吧，我全家都欢迎你来。 话题说到这里，江川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自己不再去上学，这对其他同学没什么影响，说不说的无所谓。 而且刘老师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沈靖自己要怎么解释？ 江川：我这也有点事，这段时间没法去上学，等有机会再和你说吧。 沈靖：你有事？ 江川：你学习？ 两人默契的不再多说，对话算是告一段落。 可江川百无聊赖之下又睡不着，他又打开了短视频。 自从和李育的见面之后，他短视频软件里推送来的视频，游戏越来越少，可前世梦境相关却越来越多。 青市医院发生的事情被彻底盖住，出现在了医院外面的监察组突击小队们，被解释为防暴演习。 但是有关于前世记忆的讨论，却并未伴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消弭。 一开始人们只是对于前世记忆感觉到新奇，但是现在，人们开始深入挖掘这些在记忆之中的能力。 之前让江川印象深刻的那名前世记忆是书法家的博主，他写出来的字按照一尺五千元的价格出售，这两天还上过一次热搜。 与之相似的，比如宋朝茶艺师、唐朝箜篌演奏者、唐卡大师、老中医、榫卯技术、镂空雕刻…… 华夏不少失传的技艺正在复兴，整个华夏艺术界一片欣欣向荣。 江川对于艺术方面不怎么感冒，不过看着这样的繁荣景象，当然也是心中有许多快慰。 当然，复兴的不仅仅是艺术界。 国术，也在生根发芽。 现代武学凋敝，而那些武学相关的记忆觉醒者，在迅速充实着武学失传或者流失的技艺。 有人在短视频上记录着自己的经历，从前世梦境刚刚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身体素质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飙升的，从一开始的一百公斤大胖子，到一百公斤壮汉的蜕变，到了现在，他已经是一身筋肉浑然天成，每次挥拳都虎虎生风。 这让江川想起来了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叫赵永宣的疯子。 接着，除了武术艺术外，科学界也有了许多进展。 这一点，其实是让江川无比意外的。 要知道，之所以大众会把那种梦境称之为是前世梦境，当然是因为那些在梦境里出现的画面，都是从古代而来，最多也不过是99年。 而在这二十多年来，人类科技进步的速度可以说是在狂飙猛进。 以江川的视角来看，前世记忆是绝不会对现代科技造成影响的。 但是他错了。 在他眼前的视频里，一个顶着黑眼袋的中年人，举着他手上复杂的图纸，激动兴奋的咆哮着： “这是常规动力装甲的部分设计图纸！” “我相信继续做梦下去，我一定会复原出整个机甲图纸的全部！” “朋友们，想要看到机甲图纸后续，帮忙点点小红心，超过三十万赞，马上更新下一期！” 江川当然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但是那图纸上密密麻麻的参数和备注，却证明了这东西可能真的不一般。可是问题在于，前世记忆，怎么可能造的出来现在都没有造出来的东西？江川点开这位博主的头像，看到了他的过往视频。 其中有一个标题彻底的吸引了江川的注意力—— 99年的秘密，是时候公开了。 第40章 平常你也这么说话？ 99年的过往？ 江川自己做过一些总结，就是有关于前世梦境的年限问题。 虽然其中绝大部分都没办法考证，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前世梦境之中的年限，可以用一条射线做比喻，而这条向远古发射的射线，端点就在1999，这是人们前世梦境之中所能接触到的最近年限。 这1999年的战争范围遍及整个人类文明，在那些前世梦境之中，似乎全人类都投入到了这场战役之中，许多人将那场战争称之为是倾世之战。通过短视频之中不少博主的口述，江川了解到过一些那场战争的情况。 机甲遍地，天空之中星舰方舟纵横，不少大修行者和导弹列阵，巨型机甲给坦克和步兵阵列开道，战场所及之地遍布海陆空，能量倾泻，爆炸密布，叫黑夜宛如白昼…… 这些景象足够令人震撼，可……99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敌人到底是谁？ 即便是前世梦境被人逐渐挖掘到了今天，也始终没有哪个人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人们推断，这可能就与现在人们所经历的前世梦境有关。 但推断终究只是推断，具体真相是如何，还有待后续发掘。 江川带着许多疑惑点开了这个名为“99年的秘密，是时候公开了”的视频，开篇便是几张在网络上流传已久的ps图片，伴随着图片一起出来的，还有这名博主的声音。 “1999年，战争即将结束。” “我们的队伍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为人类历史跨入新千年做出了贡献。” “人类文明在这十年战争里，拥有了长足的进步。” “无休止的欲望，促使着人们想要取胜，推动着各项科技成果被不计成本的转变成杀戮利器。” “可代价是什么？” “我们被迫遗忘了太多太多。” 江川觉得这开场白相当有东西，他还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视频的点赞量和播放量远远不及博主之后发布的机甲图纸视频？ 而这个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因为真正有用的话，就集中在开场白里。 整个视频和其他营销号的视频并无区别，干货一点没有，线索和证据丝毫不提，就是一张嘴硬扯。 到底遗忘了什么，99年那场倾世之战来龙去乃究竟如何，在视频后续的几分钟里完全没有提过。 “可恶的标题党。” 江川耐着性子看完了整个视频，在吐槽了一句之后熄灭了手机屏幕。 倒不是他不想再看看其他的了，而是因为今天本来出门是去看刘老师，却不想被吴姐带到了机构…… 他没带充电器。 “看来99年发生的事情，里面有东西需要更深度的挖掘啊……” 江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不单单是对手是谁不知道，来龙去脉究竟如何，也都是谜题。” “甚至连许多科技都被封存了，这是什么手段？” “如果前世记忆是真的，那么99年的战场不可能有人不知道，那么这种抹去记忆的力量，是不是有点太超出想象了？” “不过这个动力装甲的图纸……” “是真的吗？” 虽然刚刚看起来是不明觉厉，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漏洞百出。 如果那个图纸是真的，那机构这边怎么可能放纵这种东西曝光？ 江川摇了摇头，机构到底是怎么想的，无从猜测，这图纸的真伪也无从鉴定…… 何必自扰之？ 他想要把这些年头甩出去，避免无用的内耗。 但思想这种东西，一旦出现就会生根发芽，并且茁壮成长。 本来就苦于难以睡着的江川，此时更是大脑之中一团乱麻，难以入睡了。 最终只能翻身起床，今晚月色不错，希望这片月色能够洗涤自己混乱的大脑，以免再想到什么更过分的东西。 女性机甲驾驶员的模样已经在脑海里渐渐出现了，特种机甲驾驶服的面料很好，包裹性也不错…… 而且是双人驾驶舱，其中一个驾驶员还是自己，逼仄环境之中甚至能够闻到女驾驶员发际传来的馨香…… 江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胡思乱想能来的这么真实。 他走出寝室，走下4号楼去向广场，仰头看向了今夜的明月。 “好美的月色啊。” 这六个字，不是从江川嘴里说出来的。 江川惊了一呆，猛的看向了身边。 他看到一个穿着t恤、牛仔短裤的瘦高男生正在仰头看着月亮，因为视角差，自己刚刚竟然是没看到他。 江川仔细打量着他，发现这小子竟然帅的和自己也有的一拼。 他负手站在那里，身形颀长，身影被拉的老长，像是个古时候的诗人，望着月亮时，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笑意。 “兄台也来赏月？” 江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什么意思，随便看看。” 那人开口说道：“天文台说今夜是超级月亮，可以一看。” “在这僻静之处，有何烦心之事，有何不可言说之事，便可说与月亮听听。” “所谓……” “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天明月知。” “便是如此。” 江川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适应这种拿腔拿调的姿态，简单来说就是有点装逼了。 不过看着样子这家伙比自己的岁数还要大上一些……总不至于还在中二病吧？或许和他的觉醒记忆有关？ 江川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只是提问道：“你也是来培训的？” 这哥们微微颔首，说道：“在下唐宋明，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江川一听这个名字感觉有意思，他先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问向他：“唐宋明？那元清呢？” 唐宋明呵呵一笑，说道：“舍弟唐元清。” 江川点了点头，原来是双胞胎。 随即他又问道：“我看你说话颇具古风，你……一直就这么说话？” 唐宋明：“非也，此乃梦境所致。” “初时多有不便，久了便惯了。” 唐宋明说着的时候，仍然保持着望月的姿态。 他略一停顿后，又开口说道：“兄台名讳亦是颇有讲究，江川二字，可见兄台有胸怀天下之志。” 江川琢磨着这名字是父母给的，自己有啥志向和名字有啥关系？ 不过人家毕竟说的是称赞的话语，江川也没有反驳。 不过…… 梦境所致？ 他还没见过谁的觉醒记忆可以造成这么大的影响……除了赵永宣那个神经病之外。 想到这里，江川下意识的问向唐宋明： “你的前世记忆是？” 唐宋明似乎早就在等着这个问题了，他不再负手，而是哗啦一声打开扇子，一边扇扇子，一边反问江川道：“兄台可有猜量？” 江川无语：“猜不着。” 唐宋明呵呵一笑，也不气恼，直白的公开了答案： “在下唐寅。” 第41章 九个老婆当真吗？ 唐寅？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江川脑海里就闪过了一个贱兮兮的笑容。 这真是个脍炙人口的名字，就算是对于唐伯虎的经历不算熟悉，但绝大多数人也看过那部经典电影。 不过，对于唐伯虎，江川还有一些除了电影角色之外的了解。 唐寅是一个颇有悲剧色彩的豪杰人物，虽有远大抱负，但却是明珠蒙尘，终其一生也始终没有得到一展拳脚的机会。 此时此刻，江川看着面前这位正摇扇望月的唐宋明，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他一方面是觉得分外新鲜，另外一方面又觉得……十分奇怪。 要知道，此前江川所能接触到的，最多也不过是沈靖这个李淳风弟子。其余的大家都是普通人，是即便在野史上也没有留下姓名的，被统称为芸芸众生的存大多数。 但是唐寅完全不同。 他留下了不少典故、留下了不少画卷诗篇，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在人类历史上留下过名字的角色。 此时此刻，江川越发的感受到了记忆觉醒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变化，甚至能够横跨千年时间，和历史上存在过的人物直面。 不过，江川虽然心中复杂，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他很快开口对唐宋明说道：“原来如此，竟是唐寅唐伯虎，久仰久仰！” 唐宋明听闻久仰二字，立刻拱手作为回应，他手握着那把扇子拱手的样子特别骚包。 江川又继续开口问道：“唐兄看来比我先来这里，对于机构这边想来也已经了解不少了？” 唐宋明摇头：“非也，除被告知三日后培训外，再无其他。” 嗯，看来入职机构的事情，不是人人都有的。 江川确认了这点之后，又继续问道：“唐兄今天在这见过几位同学了？” 唐宋明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四人。” 在报出了四人之后，唐宋明又立刻补充道：“虽见四人，但未曾有过交谈。” “这培训之事，看来真乃机密之中的机密，想要知根知底，非要三天后才可窥得真容了。” 江川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多少是有些失望。 他本来想从唐宋明口中听到一些其他人的消息，但现在看来却是告吹了。 随便在楼下遇到个人前世便是唐寅，那由此来看，这次参与到这个培训班的成员，必然都是些相当特殊的角色。 而眼下江川最想要知道的，却是刚刚自己遇到的那个妹子，李依。 她的前世记忆会是谁？说实话，江川自己真的没有在现实之中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孩子…… 会是什么古时候的美女吗？ 就在江川略一沉默思考着的时候，唐宋明却是呵呵一笑开了口:“不知江兄前世如何？” 江川愣了一下，却是不动声色。 他倒不是故意想隐藏什么，但是自己这种情况即便如实告知，怕是他根本不会信吧？ 而且江川毕竟是谨慎，在知道了自己的特殊性之后，他就没再和人说过自己没有做过前世梦的事情了。 既然机构强调需要保密，那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此时此刻这个前世记忆是唐寅的家伙，自己和他刚刚认识，到了现在甚至还不到十分钟。 所以江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当没听到的开口问道： “我看书上说，唐寅被宁王招纳为幕僚，在大展拳脚之前却被唐寅发现宁王实际上想造反，所以他后来选择装疯卖傻……这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唐宋明沉默了下去。 再稍微停顿了片刻后，唐宋明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江兄，此事我亦是从书中得来，恕我不能为你解惑了。” “……” 他随即又解释道： “兄台，在下虽然前世梦境之中是唐寅，但也不是全盘接受了唐寅的记忆，只是有些口癖和习惯稍微有些类似，我还是我唐宋明。” 江川有些失望，却又觉得理所应当。 其实他对于唐寅身上发生的事情倒是很好奇的，但看来问题无法继续深入了。 不过为了避免唐宋明继续追问自己前世梦的事情，他又立刻开口问道： “那你的前世记忆既然是唐寅，那代表你在绘画和作诗这方面颇有天赋了？” 唐宋明张了张嘴，琢磨了一下，说道：“算有些天赋吧，但和记忆中那种天赋自然是比不了。” 比不上前世记忆中的天赋也是正常，毕竟唐寅的青少年阶段可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属于那种不用努力却什么都能做到最好的神童。 不过，唐宋明能够被招纳来进行培训，肯定有他的特殊之处吧？那会是什么？ 江川一时间想不到特殊在哪，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都说你有九个老婆，这是真的吗？这件事总不会不记得吧？” 唐宋明无奈一笑，首先强调道：“不是我，是唐寅。” “而且不是九个老婆，是三个。” 他无奈的继续解释道：“唐寅确实爱喝些花酒，只不过那个年代，文人雅士去逛逛楼子，太过常见，此乃风雅之事，至于九位妻子？都是些谣传罢了。” “……” 他感慨道：“改变不是乱编，细说不是胡说啊！” 江川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随即说道：“唐兄继续赏月，我先回了，有什么事情来431找我，欢迎你来。” 唐宋明点了点头：“江兄慢走。” 江川拔腿就走，很快消失在了唐宋明的视线之中。 唐宋明则是继续仰头望月，看着看着，突然间眉头一皱，接着看向了江川离开的方向。 他突然间意识到，这位江兄似乎还没说他的前世记忆是什么呢…… “这……” “不过江兄是431？” “是这一批培训名单上的第一个人？” “那看来……怕是相当厉害的身份了。” 唐宋明回忆着刚刚的交谈，硬是没想到除了姓名之外他还说了什么别的，完全是对方在问自己再答。 他觉得有些无奈，但却并未被这无奈所影响，他很快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他不再多想，而是继续观月。 挺拔身影在月色下拖曳拉长，不知是在此处站了多久，却似乎突然有所感。 唐宋明闭上双眼，口中喃喃有诗句吟诵。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诗句颂时，微风轻拂。 吹的这片杂草摇曳，哗啦作响。 就连此时这片清冷的月色，似乎都在为他口中诗句所震颤。 第42章 你在教我做事？ 8月1日晚11点。 青市特殊能力研究机构，反社会人格监察组办公室仍然灯火通明。 办公室里云雾缭绕。 烟灰缸已经装满了烟蒂，而陈星杨坐在办公桌前，正看着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刚刚从治安署拿到的，文件很厚，但总的来说，上面记录了三件事。 第一，赵永宣近一个月以来的消费清单和银行存取清单。 第二，赵永宣在青市医院神经内科的病例记录。 第三，赵永宣用来对抗睡眠的药物分析报告、以及治安署刑事案件调查组对于药物来源的分析报告。 这药物的成分大多是些随意便可采购的中药材，虽然看出来都是些中药成分，但其中的重要配比和制药方式却是无法简单得到。 不过，治安署那边的同志利用药物做了个简单的实验，用来确认药物作用。 对白鼠使用药物后，到现在为止已经有29个小时，而在这29个小时之中，小白鼠始终没有进入睡眠，始终保持着亢奋状态。 根据检测报告，白鼠体内的肌肉含量明显增多，同时，可以观察到用药白鼠对于未用药的对照组白鼠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 对于人类精神方面的影响，没办法做具体的临床测试……但是按照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说，赵永宣一家的惨案，多半和这种药物有关联。 陈星杨搓了搓面颊。 现在掌握到的信息越来越多，但是那个隐藏在这案子背后的谜团，也同样在变得越来越多。 在文件当中记录着的各种信息，陈星杨已经熟稔于心。 “赵永宣7月11日进行了一笔数额为一万五千元的存款，按照目前在他家中进行的取证情况，并没有发现这一万五千元，看来是在7月11日后进行的交易。具体价格无从得知……药物使用说明的笔迹也无从对照……” “从他的病例记录来看，7月11日之后就减缓了去精神内科检查的次数……” “他的车，从7月4日开始就已经没有驾驶记录了，这说明是从7月4日开始的前世梦境？” “聊天软件里也没什么可疑人物。” “家用电脑的记录里除了一些暴力影片之外再无其他。” 陈星杨终于松开了捂着面颊的手，他再次将视线看向了桌面上的文件记录。 “真麻烦啊……” “这小子是在反侦察吗？” “那种精神状态，能反侦察吗？” 他皱着眉头继续苦思冥想: “医院那边的监控也没什么可疑的家伙，赵永宣之前去医院的时候，除了大夫之外，没有人与他攀谈。” “我漏了哪里吗？切入点到底在哪？” “他的精神状态开始不稳定之后，社交圈应该不会再扩展了才对。” “那或许要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此时，陈星杨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 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开口说道：“组长，从七月初开始的神经内科接诊名单都已经拿到手了。” “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特殊人员，但是您说的没错，在名单里发现了不少z序列名单上的名字。” “在对比赵永宣的病例后，目前只能保持继续关注。” 陈星杨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你们先下班吧，这些也不急在一时。” 工作人员点头回应：“是！” 办公室外的办公大厅里，监察组的成员们三三两两的离开，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其他人都走了，但是陈星杨却仍然坐在哪里，甚至又点了一根烟。 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文件，心里再次进行梳理。 “如果这药物不是从医院那边拿到的，而且赵永宣在网络上也没有什么搜索记录……” “那么这个售药人，多半还是在他原本的社交圈之内。” “虽然不能一口咬定，但多少也是个调查方向。” “赵永宣本人父母早亡，那么或许可以从他妻子秦琴的家庭入手？” 在云雾缭绕之中，陈星杨的表情越发凝重。 有关那瓶违禁药物的来龙去脉，必须尽快查清。 这东西很明显是赵永宣在段时间内产生错乱和变化的诱因。 如果放任下去会造成怎样的影响……难以想象。 …… …… 8月2日中午，江川带着自己的电脑及少量换洗衣物回到了宿舍。 回到431的时候就发现网线已经准备就绪，感慨吴青青办事效率高超的同时，他也在马不停蹄的安装电脑，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将一切准备就绪。 为了进一步熟悉那种特殊状态，江川不想耽误哪怕一秒。 虽然没有靖哥拉低胜率，但好处在于这款游戏之中的弱智哥和摆烂哥比比皆是，即便没有靖哥，想要负重训练也一样轻而易举，那些精神脆弱的队友们，甚至只需要几个表情，几次标记，就可以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从而达到负重的效果。 他迅速的打开加速器，迅速开始排队。 咚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了。 “干。” 江川眼前一黑，他取消排队，一万个不愿意的站起身来去开门。 “谁啊？！” 伴随着门缝扩大，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人畜无害的、带着微笑的脸。 “是你？” 唐宋明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江兄，晌午已至，共去用餐？” 江川想要拒绝，他还惦记着自己的状态训练。 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想起来在训练之后那种超乎寻常的饥饿感。 他琢磨着，还是同意了同去吃饭的邀请。 “行吧。” “看看食堂饭菜如何。” 可是推开门后，江川却是愣了一下。 刚才被唐宋明挡住，他身后竟然还站着个人？ “江兄，这位是437的同僚，梁城兄。” “我住在436，江兄有什么需要可去找我。” 江川看着这个叫梁城的同龄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是个相当秀气的男生，白白净净的，衣着打扮相当时尚，白色t恤外面搭着一件浅黄色的衬衫，脖子上带这个银饰项链，还有一条很富设计感的裤子……这一套下来看上去很干净利索，又不浮夸，很搭配他的肤色，发型也经过打理，耳朵上还骚包的带着个耳钉。 总的来说……虽然不算娘里娘气，但终究也是缺了那么点阳刚意味。 在江川冲着他点头的时候，这位梁城也向江川点头作为回应，看上去有些社恐。 江川很好奇这么个性格的前世，会是谁？按照唐宋明前世是唐寅的情况来看，这个梁城的前世多半也不会简单。 但是也不着急现在去问，以免唐宋明再开口追问自己的前世。 “走吧。” 唐宋明哗啦一声打开扇子，快意道：“吃饭去也！” …… 青市机场。 秃顶青年李育刚下私人飞机。 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壮汉。 墨镜壮汉似乎对于李育此行相当不解：“组长，你亲自来见那个小子？” 光头纹身壮汉附和的点了点头：“组长，我也觉得没有必要。” 李育看了看他俩，皱了皱眉： “在教我做事？” 墨镜壮汉一愣，随即极为好战的说道：“组长，什么时候再比试一次？我觉得我已经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李育嘴角一勾：“今晚你等着。” 光头纹身壮汉呵呵一笑：“看吧？不动脑子，想打架还用问？” 李育眼神一瞟：“你也等着。” 第43章 居心叵测！ 江川、唐宋明以及江川刚刚认识的潮男梁城三人来到了食堂。 江川昨晚见到过负责人徐成功吃的盒饭，根据昨晚的盒饭来判断，他觉得这食堂多半只是对付对付，毕竟是免费的，饭菜质量和烹制水平应该是十分粗劣。 但他完全错了，在进入到食堂大门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这里与其说是食堂，不如说是把五星级酒店的餐厅搬了过来。各式各样的自助餐精美的摆在食盒之中，雪白的桌布上绣着青市机构的纹饰，那是一副如意的模样。在食堂之中飘散的香气，看到各式各样的菜系，更是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妙哉！” 唐宋明畅快说着的时候，已经拿起了餐盘，快步走向肉类区。 江川自然不如唐宋明那么社牛，更别说看起来相当社恐的梁城了。 不过，唐宋明的离开给江川打探消息的机会。 江川打开了话题：“这食堂真不错啊……我还以为是那种很普通的……” 梁城点了点头：“昨天刚刚装修完，今天我们是第一批使用的。” “四号楼楼下的食堂专门给我们第一批培训生使用……” 他在解释完之后立即闭嘴，绝不多说一句话。 江川也意识到从他嘴里问出来什么可能不那么轻松，但是面对着这样的人，社交手段就不能太过激进，还是要徐徐图之，不然这种社恐的角色就会对自己避而远之。 两人一边选择自己喜欢的食物，江川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 “你知道唐宋明的前世记忆吗？” 梁城摇了摇头：“我没有问过。” 江川又问道：“你是哪人？听口音不像是青市本地的。” 梁城愣了一下：“苏市。” 江川有些无奈，这个梁城还真是惜字如金。 零星的几句对话后，三人就坐，开始解决眼前的食物。 一边吃着，唐宋明一边开口说道： “此间同僚甚少，可餐品却相当之多……” “不知这剩余饭菜当如何处理？恐怕有些浪费。” 江川忙于干饭没有吭声，而梁城则是点了点头，继续小口吃饭。 唐宋明没有得到语言上的回复，显得有些寂寞，但是这种寂寞并未持续多久，他的眼神却就猛的一变： “美人哉！” 这三个字，让江川和梁城同时抬头看向食堂门口。 梁城精辟发言：“确实极美。” 江川却是没有说话，因为这姑娘自己昨晚有过一面之缘，是那个叫李依的姑娘。 食堂之内虽然人员稀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 当李依出现在了这里的时候，当然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唐宋明继续感慨道：“此等容貌，便是像我这般，也只见过一人可与之媲美。” 江川立即知道唐宋明说的“一人”是谁，想来是唐寅的第三任妻子，官伎沈九娘。 唐伯虎所做的仕女图相当知名，而许多图画上的神韵，正是来自这位沈九娘。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唐伯虎这种频繁寻花问柳的文人骚客眼中数一数二的美女，当然也是一种相当顶级的称赞了。 梁城皱了皱眉头：“像你这般？” 唐宋明闻言放下筷子，抓起扇子，哗啦一声打开：“在下虽不说阅女无数，却也称得上是看遍江南美人，自然是有些发言权的。” 梁城看着唐宋明，眼神之中变换几分，然后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说，最终只是继续低下头去吃饭。 而李依也看到了在餐桌边坐着的三位男生，但是看到归看到，她却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快步走向了取餐处，开始挑选自己中意的食物。 唐宋明还不等再次说话，却是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噼里啪啦甚是欢快跳脱，很快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就跳着走进了食堂，她一进门站住脚步，看到了身着白裙的李依，眼前一亮，惊喜道：“李依姐姐！” 她冲到了李依身边，而李依嘴角也带上了些许笑意。 这姑娘扎着个双马尾，但是马尾上又染了点红色，看上去相当火辣，穿着个小熊的体恤，那只熊在巨大之下被撑的有些走样，穿着一条短裤，一双大长腿在外，皮肤虽然没有李依那般白皙，但却给人一种很健康的感觉。 虽然个头差不多，但这两人站在一起却是完完全全的不同两种风格。 李依比较内敛，但是这姑娘却很是活泼天真，不拘一格。 唐宋明似乎忘了在吃饭，他仍然骚包的摇着扇子，唏嘘道：“这两位美人，各有风采，昨日未见，今日却是能一饱眼福了，也是一大幸事！” “那白裙美人唤做李依？却不知另一位美人名讳……” “在下真是越发期待今次培训了。” “若是有人可将此两女纳入房中，那便可享齐人之福啊！” 江川听着这番话，心中也是颇有感慨。 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岂是浪得虚名？ 唐寅年轻时流连欢场，这可谓是人尽皆知。 看来唐宋明在这方面上颇受唐寅影响了……估计天天惦记着重返勾栏呢。 不过江川马上就又注意到，梁城在听到这番话后，眼神又是变了变。他虽然还是在吃饭，但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江川把视线放回到了三人中间，没再关注李依那边，他觉得梁城这小子有点不对劲。 虽然唐宋明口花花，但是也就止于此了。更何况这毕竟三个同龄的男生在吃饭，这种话题……不至于引来什么反感吧？ 然而就在江川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道相当好听的厉喝声在取餐处传了过来： “啊！？” “是谁欺负你了！？” 江川一愣，看了过去。 他看到李依正瞪圆美目，吃惊于瞬间炸庙了的双马尾，正在低声解释着什么。 而那双马尾的姑娘却并不在乎李依的辩解。 双马尾开口道：“姐你性格温和，你能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只是摸了下手？？误会？以后谁都来误会一下可还得了？！” “你可别被他给骗了！那色狼绝对是居心叵测！” “我帮你教训他！” “说吧，是谁！？” 她的视线在这一刹那与刚刚抬起头的江川完成了对视。 “是你！？” 唐宋明看着这一幕，突然莫名其妙补了一句：“我收回刚刚的话。” 这句话应该是指“齐人之福”。 在食堂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听到“摸手”这个关键词后，也立即将视线看向了正懵逼着的江川，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但江川哪里来得及注意这些？ 那个火辣女孩已经向他走了过来，一阵危机瞬间包裹住了江川全身！ 在这一刻的压力，已然远远超出大劣势团战，心流状态在刹那间激发！ 第44章 你还挺像个男人！ 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不是……本来也没说过话呢？哪来的一言不合？ 这时候是不是给被告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种剧情一般不是某个舔狗冲出来要给女神讨说法吗？” “怎么是个女的冲过来了？” “而且摸个手而已啊！不至于吧！？” 江川心里划过了几道巨大的问号。 这性格……即便是有记忆觉醒的影响，也显得太夸张了点。 前世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是这样的脑回路啊？ 可江川的脑子里已经来不及闪过更多的思绪了。 此时双马尾妹子已经不想一步步走过来了，她猛的爆发了速度！ 腿部爆发的力道过大，在光滑的瓷砖上产生了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她手上抓着的餐盘此时更像是板砖，近乎是化作了一道残影，带着破空声呼啸而来！ 这要是被拍中，怕是会现实意义的爆头了。 唐宋明下意识的想拦，但是那速度根本不是他能拦住的，他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似乎看到了江川脑袋开花的画面，他心里在这一瞬间只来得及浮现出来“完了”二字。 梁城的表情和唐宋明别无二致，有些惊慌失措。 不单单是他们俩，所有食堂里面的人都觉得江川要玩完。 说时迟那时快！ “碰！！” 一道巨大的金属碰撞声猛然传来，在食堂里回荡。 当然，餐盘没有落在江川的脑袋上。 这巨大响动，是餐盘和椅子碰撞发出的声音。 “咦？” 在江川躲开的一瞬间，他听到了一声疑惑。 这双马尾妹子看着江川，眼神里充满了诧异，似乎不解他是怎么躲开的。 不单单是双马尾妹子疑惑，所有正在看着这一幕的人们也都懵了。 他们看见，那男生一套规避动作行云流水，本来在众人眼中脖子要被塞进胸腔里的江川，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 惊叹声、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同时传来。 有些人惊叹于那男生的反应速度，有人庆幸于他没有真的被爆头…… 没人想看到血溅五步的画面。 不过，江川自己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她速度的确是快，可这速度对于江川来说，却还是差了点意思。 在经过了心流状态的自我训练之后，这种速度在他眼里并非无法规避，而且实际上这丫头也不是完全失了智，这拍过来的餐盘在江川放慢了的视线里，本来也就是往椅子上拍的。 话说回来，即便是奔着江川脑门来也无所谓，毕竟她这速度还远不及那日青城医院的赵永宣。 此刻，江川看着她无奈说道： “差不多行了啊。” “你再动手我可还手了。” “你这什么脾气啊？张飞吗你？” 这丫头一瞪眼：“你怎么知道？” 这一瞬间，整个食堂都安静了下来。 江川：“……” 众人：“……” 张……张飞！？ 所有人都齐齐一呆，却随即有些释然。 难怪，难怪会这么上头，但是这么个美女觉醒记忆竟然是张飞？ 所有人都不由得在心里将那个豹头环眼的壮汉和此时这姑娘的脸重叠在一起…… 这也不搭啊！？ 这双马尾姑娘却是在反问一句之后，立即回过神来： “哼哼……还手？” “我看你还能躲过去几下！” 她随即又一次举起了餐盘。 江川说还手可不只是说说。 就算是觉醒记忆是张飞让这丫头在身体素质上有着相当强横的表现，但江川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处在下风的。 “够了！” 就在江川打算动手给她上一课的时候，一道娇叱声传来。 紧接着，一阵香风在江川的鼻端掠过，那道白裙长发的飘逸身影转瞬间出现在了他和那双马尾妹子的中间。 “？？？” 江川愕然的看着突然间出现的李依，看着李依已经抓住了那双马尾妹子高高扬起的手腕。 李依皱着眉头看着她，有些羞怒的声音传来： “宋曦！我说了，那是误会！” “他不是故意的！” “理智一点！” 食堂众人惊呆了。 第一反应是，这叫李依的美女这么猛！？ 第二反应是，双马尾美女叫宋曦？ 此刻，唐宋明闭上了原本想要吟诗的嘴，梁城也终于挣开眼，瞳孔之中的异色迅速退却。 梁城没有吭声，但唐宋明看到这一幕时，却是开口念叨了一句：“美女救英雄？” 此刻，宋曦被抓住手腕，她还想挣脱一下，但是没挣开。 她有点委屈，眨着眼睛看着李依，最后泄气了一样的说道：“好吧。” 看到宋曦冷静了下来，李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放开了她的手腕。 手腕被放开之后，宋曦看着江川，挺了挺胸膛，甚是豪气的说道： “不打不相识！” “我看你也很有实力，以后可以多切磋切磋！” “既然都是误会，那就这样吧。” 火师吗你？是不是有个角色卡，没事还得去攻略个副本什么的啊？ 其中最关键的是，一开始李依不就说过是误会了吗？ 可能她冲过来的核心目的，是那句话？“谁都来误会一下那还得了”这句？ 所以在被拦住之后，很光棍的就这么算了，她真正的目的是怕李依受欺负？ 江川不经意间撇了一眼李依的小手，她此时正捏着裙摆，显得有些紧张。 可是就这么纤细柔弱的小手，真就这么抓住了宋曦的手腕？这宋曦挣了一下还挣不开？这还受什么欺负啊？ 而在江川脑海里最核心的问题是……她的前世记忆是谁？ 李依此时小声的开口说道：“抱歉……她的性格比较……冲动。”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说着的时候，一抹红云飘上了李依的面颊。 江川本来也不怎么生气，就是有些无奈。 但是就像是刚刚宋曦说的那样，谁都来误会一下那还得了？ 他看着宋曦，说道： “确实可以切磋切磋。” “等有合适的场合，倒要讨教一下了。” 宋曦眼前一亮：“好！” “你还挺像个男人，我等着你！” 她说着的时候挺了挺胸，胸前的小熊被撑的更宽了。 不过……什么叫像啊？ 第45章 张飞？那岂不是……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太快，食堂这边的负责人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食堂之内已经恢复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依向江川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咬了咬嘴唇，带着还兴奋着点宋曦转身离开。 宋曦还一步三回头的说着：“别忘了啊！” “找时间切磋切磋！” 她们两人离开后，江川重新坐在座位上，准备继续干饭。 刚刚再次触发那种奇妙的状态，让他感觉饥饿难耐。 唐宋明扫视了一圈食堂，然后扬了扬眉，看着江川说道：“江兄实乃此间焦点也。” 的确，刚刚发生的事情，让江川被动的成为了焦点人物。 当然，更焦点的还是两位美女，李依和宋曦。 而唐宋明却没有停下，他无比好奇的问道：“不知江兄可有话与我二人说？” 梁城也对此很有兴趣，放下筷子等着江川说来龙去脉。 摸手是怎么回事？误会又是什么？ 江川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既然两人都想听，那说说也无妨。 他一边吃，一边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唐宋明点了点头，却是有些兴趣缺缺的说道：“原来如此。” 这个经过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关键还是摸手的那一刹那。 唐宋明很明显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想问问触感，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梁城也重新拿起来了筷子，听完八卦，准备吃饭。 唐宋明却并未终止话题，他琢磨着： “这宋曦小姐叫李依做姐姐，而李依却又能稳稳压制宋曦……” “李依小姐的前世，难不成……” 梁城筷子上的牛肉掉落，惊愕：“是关羽？” 江川皱眉：“为何不是刘备？” 唐宋明表示：“关二爷更帅一些。” 梁城思忖一下，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但江川却对这个猜测不以为然，他还是觉得，李依的前世应该是某个古代绝世美女。 不过归根结底这都是些胡猜，三人并没有继续深入话题。 唐宋明这个话痨却并没有终止话题，他马上就又开口： “方才江兄动作潇洒自如，不知前世如何？” 梁城听到这个问题，他放弃了寻找刚刚那块肉，直接放下筷子，直视江川，准备聆听。 江川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一刻终于是来了。 但是他早已想好应对策略。 江川和梁城对视着，将问题转移：“你先说。” “你说我就说。” 而梁城听到这个问题，他相当光棍的再次拿起了筷子，找出了那块牛肉。 他竟然是做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唐宋明愣了一下，他看着梁城的模样，摇了摇头，满脸遗憾，但他不想放弃，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两位，何苦隐藏如此之深？”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说出又有何妨？” 梁城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连咀嚼的动作都没有停下，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 既然梁城没吭声，江川也是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虽然江川也很好奇梁城的前世到底是谁，但是他同时也知道，梁城肯定不会说的。 眼见如此，唐宋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罢。” “但既已明了两位姓名，在下自会于网络上搜索。” “此事应该不会太难。” 江川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毕竟自己的信息应该都被机构删除了，他很相信吴青青的办事能力。 但梁城就不一样了，这小子很明显没有一个可靠的熟女大姐，所以听到唐宋明的话后，他的筷子明显顿了一下。 唐宋明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幕，眼神一亮，却也不再多说，三人一起埋头干饭。 …… …… 另外一边。 李依和宋曦此时已经站在了宿舍走廊。 两人也是邻居，一个432，一个433。 此时，李依正皱着眉头看着宋曦，而宋曦则是贴着墙角，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双马尾垂在面颊两侧，还有些可爱。 宋曦求饶一样的搓搓手：“姐……别说我啦。” “我保证以后不乱动手！” “可是今天，我本意还是想要帮你的！” 换成是个男的，这事儿肯定就过去了。 但是宋曦眉头没有舒展的意思，声音清冷的说道：“上次你也是这么保证的。” 宋曦抬起头来，看了看李依，发现她没有消气，又低下头想了想，再说道：“姐，我如果下次再这样，就一天不吃饭！” 李依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是表姐妹，私下里关系本来就不错。这或许也正是为何姐妹二人拥有如此颜值的原因，只能说基因的力量无比强大。 也正因为是表姐妹的关系，李依也很清楚宋曦许下的毒誓代表了什么。 而这也代表了宋曦的态度，她想要的就是这种态度。 所以李依说道：“好吧。” “但是如果有下次，我可不会心软了。” 宋曦听到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抬起头来展颜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她一把抓住了李依的手，一边揉搓着，一边说道： “姐姐，你怎么这么有力气啊，我都挣脱不开，你的梦到底是什么啊？” “这么嫩的手，被那个男的摸了，他肯定做梦都在想着呢。” “说不定还……” 李依将手从宋曦的蹂躏之下抽了出来，打断了她的话，嗔怪道： “没个正经样子。” …… …… 江川三人组在431门口各自告别。 看着唐宋明和梁城离开，他心中也有些感慨。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两人的能力是什么……但是在宋曦动手的时候，江川能够感知到两人都在准备动手。 两人的这种反应，让江川心里多少也有点感动。 只是好在最终没有真的动起手来，不然不知道食堂会被搞成什么样子。 但江川也没有就此多想什么，他毕竟还有正事要做。 此前被唐宋明打断的，那种特殊状态的修炼，可得尽快开始了。 现在想要触发那种状态还是被动的，江川觉得自己要尽快做到可以主动触发才行。 今天中午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江川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些培训班的同学们，真是各有各的牛逼之处。 自己唯一可以与他们那些千奇百怪的能力抗衡的，就唯有那种神秘状态。 “开练！” 江川深吸一口气，提振精神，做好鏖战准备。 可推开门后，他却是愣在了门口。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摆弄他的修行机器。 至于为什么这个背影会如此熟悉，主要原因还是在于那个头顶稀疏的光亮后脑勺，太令人印象深刻。 李育那种独特的冰冷声音传来： “回来了？” “关门。” “有事和你说。” 第46章 有两件事要和你说 431宿舍的房间门关上。 房间内只剩下窗外的虫鸣鸟叫，以及树叶的沙沙声。 江川的声音传来： “李组长？” “有事找我？” 李育嗯了一声，松开鼠标转过身看向江川，平静道： “我这次来，主要有两件事要和你说。” “第一件。” “……” “培训马上开始，而你的课程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说到这里，他略微一顿，然后提问向江川道： “还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江川下意识回答：“前途无量？” 李育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看着江川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他马上收敛情绪点了点头： “我的确说过这个。” “但除此之外，我还说过……” “你是唯一一个可以24小时不间断进行修炼的人。” 江川：“啊，对，是有这么句话。” 李育继续道：“虽然你不记得，但是你的梦境构成实际上与你所处的梦外环境没有差别。” “既然可以接受外界信息，那么睡眠的时间也可以利用上。” “我在你的电脑上安装了一个总部研发的软件，具体怎么使用，打开软件之后会有说明。” “这会为你带来不小的好处。” “你的锻炼进度，将会是其他人的两倍，甚至不止。” “嗯……” “这个软件和你的身份一样，必须保密。” 听着李育的话，江川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但是他马上就回过神来，觉得李育是在做梦。 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组长，你说我可以在睡眠中接受外界信息，但是我的确想不起来我睡着之后的事情。” “你说锻炼……这种锻炼有意义吗？” 李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然有。” “按照你在学校的成绩来看，很轻松就可以推断出你在梦境之中的学习效率很高……” “甚至比清醒的时候还要高。” “别忘了，你上课的时候几乎都在睡觉。” 江川愣了愣。 的确是这样。 自己只需要看看公式，大概看看教材，就能把知识点触类旁通。江川原本以为有点智商的人都能这样……但现在看来不是，是因为自己看着那些公式和教材的时候，大脑自动将睡梦时接收到的信息处理了！ 这么想着，江川的眼神立即亮了起来。 还有这种好事？ 江川已经知道，来机构培训的这群货，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怪物中的怪物，和这群人为伍，自己没点特殊手段，都不好意思出门打招呼。而这也是他想要尽快投入到心流修行的诱因之一，而现在，江川又有了新的底牌。 如此，怎能叫人心中不兴奋？ 而且既然这个软件需要保密……那就代表着这是李组长给自己特别争取到的。 虽然李育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实际上很有人情味啊。 他看着李育，开口表达自己发自内心的谢意：“感谢组长！” 李育打断了江川的客套话： “你高兴的太早了。” “这件事情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江川一愣，不明所以。 李育：“问题在于你的大脑负荷情况。” “睡眠时间是人体的整顿时间，大脑虽然有一部分仍然活跃，但终究还是处于休息状态的。” “人体需要这样的休息。” “但你的情况太过特殊……” “所以你在特训开始之后，每周都要在机构检查一下大脑情况，以免出现问题。” 听到这话，江川脸色一变。 事关自己的脑子，他当然有些着急。 然而还不等江川开口询问，李育却是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 “既然之前没出过问题，之后我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是保险起见而已。” 江川：“哦。” 他觉得李育下次应该把话早点说明白。 但是李育的话还没停，他继续说道： “第一件事说完了。” “然后是第二件事。” “……” “当时在青市医院，你后来不是晕倒了？”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吧？” 江川嗯了一声：“记得。” 李育继续说道：“你当时进入的那种状态，是不是感觉到对身体支配的程度远超以往？是不是感觉到思考速度和反应能力都有大幅度提升？” 江川迟疑了一下，但马上就点了点头：“是的。” 李育总结道：“那种状态，叫做心流。” “绝对高压和绝对专注的情况下，这种状态偶尔会被触发。” “如果你能找到那种感觉，或许能找到主动进入的办法。” 心流？ 原来那种状态是叫心流。 江川对此当然有很多想要了解的事情：“心流状态？” “……可以训练吗？”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有训练的办法。 不只是面对李育，这个秘密江川不会告诉任何人，底牌还是要有的。 江川想从李育这里得到其他有关心流的训练方法，看看是否能够结合一下，事半功倍。 但是接下来李育的回答，却是让江川心里有些惊讶。 李育摇了摇头，说道：“不能。” 在进行否定之后，他又解释道： “我们在那些少数掌握了心流状态的人们当中发现了一些共同点。” “第一，他们原本就是经过训练的强者。” “第二，他们频繁的遭遇生死危机。” “所以，能够真正掌握这种能力，并且还活着的人，数量极度稀少。” “因此也没有成体系的训练方法。” “收益和付出不成比例，你不必在这件事情上多花功夫。” 听着李育的描述，江川的心里就越是兴奋。 想要熟悉心流状态，就要历经生死？还得多次？ 那召唤师峡谷里的多次生死算吗？ 自己开发出的这个打游戏修炼法，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心中这么想，但脸上却故作严肃的点头：“听起来很难……” 李育：“当然很难。” “实际上你能进入到那种状态，已经让我们很吃惊了。” “你要记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果有的选，那就不要把自己逼入险境。” 江川重重点头：“明白！” 看着江川若有所思的样子，李育心中略感欣慰。 江川这小子果然未来可期，自己的投资应该没错。 原本到这里李育就说完了要说的这两件事，他就应该离开了。 但是他今天心情不错，所以他打算再给江川点额外的奖励。 他看着江川，继续道： “有什么问题吗？” “问吧，我会挑着能回答的回答。” 江川琢磨了一下，但是发现自己有很多问题想问。 最终他挑了一个能够打开局面的问题，开口问道： “我很好奇我这些同学们的觉醒记忆……” “就比如说我的邻居，那个叫李依的女生……” “她觉醒的记忆是谁？” 第47章 觉醒记忆契合者 “那个叫李依的女生，她觉醒的记忆是谁？” 面对着这个问题，李育看着江川，笑了一下。 江川一愣，发现了自己这个问题似乎太过直球了。 他张了张嘴想稍微辩解一下，强调一下自己并非只对李依的觉醒记忆感兴趣。 然而李育并没有给江川辩解的机会，他开口说道： “事关其他人觉醒记忆的事情，涉及到隐私，我不方便回答。”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还是问她本人吧。” 江川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也正常。 本来也只是好奇心驱使之下的提问，答案究竟如何，于他来说是无关紧要。 再整理了一下思绪，江川立刻想到了另外困扰着他的问题。 “这次培训筛选培训人员的根据是什么？” “以我刚刚认识的唐宋明来说，他似乎在觉醒记忆之后，已经获得了一些能力。” “梁城也是，李依也是，还有那个宋曦。” “可是普遍来看……这并不是大范围存在的现象。” “他们如果是特殊的，那么特殊之处在哪？” “他们又是怎么获得这些能力的？” 江川之所以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方面是好奇，另外一方面也还是想从这个侧面来寻找一些其他可能性。 或许自己能够因此而得到其他好处也不一定？ 李育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机构通过各个地方的梦境问卷，总结出来了每个人的能力情况，分为身体、精神、特殊技能三大类，每一类之中又分为d到s共计五个评级。” “这次培训，便是从s级之中筛选了潜力最大的，通过培训能够迅速提升实力的个体。” “至于他们的特殊之处……” “其实你也应该察觉到了一些。” 江川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因为性格？” 李育嗯了一声：“没错。” “即便觉醒记忆同样是唐寅，这其中的个体也有高下之分。” “像是唐宋明这样的人，是最适合唐寅的契合者。” “而这样的契合度，可以让他在记忆觉醒后，能够更加迅速的将那些能力诱导出来。” “我刚刚说过，这次培训的目的，是要以最快速度提升个体实力。” 江川很快理解了李育的说法。 就像是罹患失忆症的人，往往需要经过一些过往事件的刺激，才能唤醒记忆。 而这些原本就拥有着和记忆之中相似性格的人们，就能更轻松的发挥出力量。 像是宋曦这个双马尾妹子，估计本身她的性格就很冲动，在觉醒记忆是张飞的影响之下，变得越发暴躁了，而这也让宋曦和觉醒记忆更加贴合，从而达成了身体素质越发强悍的结果。 李育口中所说的“契合”一词，相当准确。 江川皱着眉头，试探性的总结道： “与其说是培训，不如说是复健？” 李育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但我认为你的用词有些奇怪。” 得到了问题的答案之后，江川觉得自己身上压力山大。 自己可没有觉醒记忆，也就谈不上什么复健…… 只是好在自己的学习能力不错，希望努力能够弥补一些和那些天才怪物们之间的差距吧…… 李育在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就站了起身来： “行了，答疑结束。” 江川听闻如此，思绪被打断。 他其实还有问题要问，眼见李育要走，他连忙开口： “组长！我还有问题！” “为什么这么急要进行培训？” “从上个月23号到现在还不过十天……” “我们到底在面对什么？” 李育站住脚步，看了一眼江川： “这还不是你能操心的事情。” “想要知道真相，就在这四个月里好好接受训练，好好学习。” 李育在离开之前，站在门口最后嘱咐了一句：“少玩点游戏。” “别辜负自己的天赋。” 还不等江川回话，431的房间门就再次被关上了。 好绝情的男人。 但回忆着刚刚李育说过的一切，江川也觉得信息量巨大。 “竟然是这样的……” “契合者？” “刚刚也没来得及问赵永宣那样的算是什么情况。” “不，赵永宣其实也应该很契合他的觉醒记忆……嗜血，好杀，暴力。” “他的精神疾病只是加深了这种症状……” 江川没有再多想，他再次将视线看向了自己的电脑。 他对于刚刚李育所说的，那款来自于总部研发的神秘软件很感兴趣。 然而打开这个软件之后，江川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浓重的即视感霎时间出现。 “抖……抖音！？” 这压根就是个短视频app啊！ 虽然是安装在电脑上，但实际上看着这标准长方形的界面，它根本就是给手机服务的啊！ 刚一打开，一位身着中山装的老者就出现在了画面中。 “同学们好，这堂课的名字，叫做精神力初探。” 同学……们？ 这软件，未来肯定要开放向全民吧？ 不过，好在内容让江川很感兴趣，他结束了胡思乱想，打算好好听听这位并未提及姓名的中年老师口中到底要讲什么。 这位中年老师，正在用平缓枯燥的声音，描绘着精神力要如何使用。 然而……当江川试图好好听课的时候…… 前两年上网课的记忆与此刻重叠，困意在顷刻之间翻涌。 本来昨天就没睡好，再加上今天中午开启心流，虽然江川已经过训练，不至于像是在青市医院那时直接晕倒…… 但终究抵不过疲惫的积累。 此时这中年老师像是念经一样的课程，瞬间触发了江川的被动技能——上课怎能不睡觉？ 他眼皮瞬间仿佛灌铅，有千斤之重。 如果昨天就有这个软件，怕是根本不用下楼乱逛了。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他就一头栽倒在了电脑桌前，像是昏迷一样的睡了过去。 但当然，那个枯燥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两个小时后。 江川悠悠转醒，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课程的收尾： “本次课程的作业是，利用精神力，隔空取物。” “如果无法做到，下一节课无法开展，没有这方面天赋的同学，可以去学习其他课程了。” 听到这个作业，江川满脸黑线。 这就好像是上一秒数学老师还在空白的黑板上写1+1=2，看着这个知识点太简单走了一下神，可再次抬起头来时，数学老师已经把公式写满了黑板，已经开始讲解点火公式了。 但是江川却并未对此感觉到意外，毕竟此前在和李育交谈的时候，就提到过这种情况。 按照以前的经验，课堂上睡过去的知识点，只要看几个公式就可以了，那么这个有关精神力初探的课程……是否自己看几个关键点，就能开启尘封在睡梦记忆之中的知识？ 他瞬间精神百倍的坐在电脑前。 隔空取物？ 虽然听起来垃圾，但如果真能用出来，那自己也算是迈步踏入了精神力门槛…… 这么想想，还有点小期待。 第48章 初探本我大自在 江川首先大概的拖动着进度条看了一遍。 发现长达两个小时的课程，这位中年讲师竟是一刻不停的在念叨着。 他的语气语速是如此平稳，始终没有顿挫的枯燥讲述，虽然只是快速浏览，却还是让刚刚醒来的江川再次泛起了困意。 但好在经过了休息之后，这一次的困劲没那么难以抗拒。 接着，他重新将进度条拖动到开始的时候，重新听着这位中年讲师的开场白。 “精神力量，是由思想而来的强劲力量。” “人类作为区别于其他哺乳动物的高级物种，能够成为文明、能够传承知识、建立秩序，正是因为这种独一无二的能力……思想。” “……” 正如江川所想的那样，听到了几句话之后，这位讲师之后说过的话，就会像是被引导出来了一样，真切的出现在了江川的大脑之中。 这就有点像是看过一遍的小说，经过许久之后会忘的七七八八，但是只要再看上一点，那些看过的记忆就会滚动向前…… 但这需要他频繁的寻找节点，因为课程之中的信息量着实有些大。 他滑动鼠标，向后拖动视频进度： “想要使用精神力，按照觉醒之前的情况来看，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当觉醒记忆发生后，一切就都发生了变化，我们基因之中封存着的种种能力，已经不再被桎梏。” 精神力在记忆觉醒之前是不能使用的？ 在得知了这个情况后，江川则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那我……能用吗？ 再想起刚刚听到的结尾“可以去学习其他课程了”这样的话，他下意识的感觉有些不妙。 毕竟自己并没有觉醒记忆。 鼠标继续拖动。 “使用精神力的诀窍其实很简单。” “其核心点，在于感受。” “闭上眼睛，去感受自己，去感受外物。” “……” 江川听着他说的这些话，逐渐皱起来了眉头。 感受二字，实在太过主观。 这有点像是那些低劣骗子口中的话术。 一旦产生了这种想法，江川就觉得这讲师不靠谱。 但是这毕竟是李育带来的软件，还是有一定可信度。 所以虽然江将信将疑的，还是决定按照他说的那么做。 闭上眼睛，窗外虫鸣鸟叫声再次入耳，似乎在一瞬间可以拥抱自然。 窗外的清风拂面，清新的空气和风声好像流遍了四肢百骸。 这种舒适感，让江川瞬间沉浸了其中。 “这算是感受外物吗？” “……” “嗯……” “感受……确实有点。” “有点困。” 江川无奈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风景，觉得自己可能不是这块料。 可是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没有精神力方面天赋的时候，大脑深处却是猛的爆发出来一道冲击，宛如奔流江河一般席卷了整个大脑！ 那些与精神力相关的记忆正在翻滚而出！ 它们连成一片，彼此勾连着，视频之中的一字字一句句，都成为了江川自己的理解，在脑海之中不断爆开！ 那些枯燥的字词，似乎再次化作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荡： “摒弃外物烦扰，是精神力操控的第一步。” “这里靠语言说起来比较难以理解，但相信同学们自己达到那一步时，就能理解我现在所说的一切。” “在古代，这种精神力的修行方式其实相当普遍。” “那些老僧闭关入定，一定便是数月乃至数年。” “最知名的莫过于达摩面壁的传说，具体真假不可考，但也能说明这精神力的修炼，并非虚幻。” “……” “精神力的核心在于感受，一切皆基于感受二字。” “但要说精神力操控的关键，却又在于控制。” “控制自我，控制外物，将精神达成高度集中。” “便可以达到精神力训练的最初阶段。” “精神的高度集中，便可带来对感知的极大提升，感知风吹草动，感知食物纹理，感知手指触及到的一切，生物的心跳，植物之内能量的流动……这些，都是精神力的表现。” “……” “想要达到精神力的操控，就是对于自我感知的极度控制，之前我说过，关键在于控制。” “一旦可以达成对于外放精神力的收束，那么对于隔空取物这种事情，也就相差不远了。” “我能给各位同学提供的诀窍，一方面在于持续不断的练习，另一方面，则是在于绝对坚定的意志。” “我知道这很难，甚至没办法将那种感觉形容出来……” “但是，只要能够入门，那我想同学们就很快能够进入到第二堂课的修行了。” “至于本次课程的作业，则是做到隔空取物。” “如果无法做到，下一节课无法开展，没有这方面天赋的同学，可以去学习其他课程了。” 呼——！ 江川猛的从那些疯狂跳跃出来的记忆之中惊醒。 他惊愕的四下看了看，很是诧异于刚刚这种感觉。 那是一种忘却时间流逝的奇怪感受，似乎经过了许久，但又好像并没有经过太长时间。 可那课程之中的全部，却是都已经被他记入了脑海。 “这……” 江川觉得即便是自己真的认真听了，也远远达不到这种记忆程度。 他突然间明白，刚刚李育离开之前，说过的那句“别辜负你的天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此前竟然从未发现过自己竟然有这么牛逼的能耐！ 根据这课程之中所描绘的，对于精神力掌控的一切…… 江川略做思考，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虫鸣鸟叫，清风拂面。 他再次感受到了自然。 “摒弃外物。” “感受自我。” 他准备从这第一项开始做起。 “摒弃外物，感受自我。” “摒弃外物，感受自我。” “……” 自己的声音在脑海之中不断回荡。 渐渐的，外界的声音减弱，最终归于安静。微风和温度都感觉不到了，甚至连脚踏实地的感觉也都消失。 江川似乎进入到了一个完全黑暗的环境之中。 虽然黑暗，但又和物理意义上的黑暗有所不同。在这种黑暗里，江川感受不到恐惧、担忧，反而能够感受到温暖、安全。似乎重回到了生命之处，回到了感受的源头。 也正因为如此，在抹除了一切外界信息的干扰之后……江川感受到了真正的自我。 这种感觉无比奇妙，似乎这才是真正的，绝对的自由。 一切烦恼全被抛诸脑后，一切欲望似乎都在这一刻达到了满足。 或许那些入定者，禅定者，面壁者们所追求的，便是这样的大自在？ 当江川体会到这样的自由感之后，他身周的无尽黑暗世界，也开始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首先出现的，是他所站立之处的地面，随即是地面上的床、椅子、电脑桌、电脑…… 一道道虚影出现，“看”着这一切的江川，突然间意识到： “这就是老师口中所说的核心……感受？” 当这个念头出现的一刹那，那些尚未凝结的虚影突然崩碎。 绝对安静的黑暗世界之中，再次出现了声音。 江川再一次拥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触。 随即，他再次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时，却发现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落日烧红了半边天。 明明在江川的感知里只是过去了一刹那，实际上……竟是已经又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但江川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什么不对，他只是回忆着那种绝对自由的感觉…… 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精神力，似乎正唾手可得。 …… 431门外，站了一下午的李育终于掏出了香烟。 他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点燃香烟，转身离开。 第49章 夫不欲听哉！？ “江川果然是个好苗子，区区一下午时间，就已经摸到门槛了。” “我一直在门外看着，他挺争气的。” “我们之前猜测的没错，他的精神力之强悍，未来的可能性甚至在我之上。” “一旦他可以操控他那诡异梦里的一切，那种强度的精神本源将会让他成为最强大的精神操控者。” 李育举着手机，和电话那边的上司说明着一切。 他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这机构总部研发的短视频app，其逻辑和市面上的短视频软件基本一致，都是随机播放视频。至于为什么江川打开视频的第一时间看到的会是精神力相关，这自然是因为李育进行了一些设定。 对于李育来说，这一下午的时间没有白白浪费。 “原本以为江川是在身体方面有天赋，但没想到在精神力方面的天赋更强！” “我已经提醒过他了，江川不是笨蛋，他应该不会继续尝试心流方面的技巧了。” “……” “青市机构这边的人才，的确让我吃惊。” “不单单是有那个林辞和李依，江川的潜力甚至还要远远超出这两人。” “如果江川肯努力一些，那和燕京的这期培训组也可以掰掰手腕了。” 李育对于江川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当然，这种期待绝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李育进入过江川的梦境，他很清楚江川拥有着多么强大的精神世界。 “我会持续保持关注的。” “嗯，是。” “我收到了总部的调令。” “今晚就去昆仑山。” 说完这些后，他挂断了电话，随即敲响了面前的办公室门。 听到请进二字之后，李育推门而入。 入目所见，便是满目的杂物。与其说是办公室，看上去更像是个库房。这些杂物太多，以至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条通幽小径直奔办公桌。 王志站在徐成功旁边，看到李育进门，冲着他点了点头。 徐成功也是站起身来，开口道：“李同志。”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李育和徐成功于王志两位青市机构负责人也算是相熟。 李育的性格就不善于交际，他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之后直接切入到了正题： “你们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 徐成功和王志点了点头，从他们二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在看过那些从总部带来的情报之后，他们仍然处于震撼之中，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 不过李育并没有给他们消化的时间，也没有给他们解答更多的疑惑，只是继续说道： “我来这里总共有两件事，第一件下午已经做完了。” “第二件事，就是说一下那款药物的事情。” “总部那边的分析师分析了一下药物成分，结论是陈星杨组长的总结没什么问题，的确需要重点关注。” “但是总部人手紧缺，这方面没办法提供帮助……” 说着，他从裤子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块u盘，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上。 “虽然没办法调派人员，但总部大概分析了赵永宣生前三十天内的行动轨迹，这或许会有些帮助。” “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源头。” “和我一起来青市机构的那两个，就是8月4日负责培训的，你们不用理会培训方面的事情，总部会保持实时关注。” “后续还会有人来，到时候会有人和你们接洽。” “嗯……” 他停顿了下，思索了片刻，才又开口说道：“还有江川的事情，上次说过了，后续的检查就要放在机构这边来进行，但是注意一定要保密。” “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急着要赶回去。” “就先走了。” 说完这些，他再次向两人点了点头，接着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啪嗒一声关上，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了徐成功和王志二人。 在李育语速极快的说着那些时，他们全程没有开口，一直到李育离开，两人才对视了一眼。 徐成功深吸了一口气，颇为唏嘘感慨的说道： “变天了……” …… …… 436号房间。 唐宋明正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那把扇子就在枕头旁边。 黄昏昏黄的光线照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脸上写着极度的兴奋。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今天中午吃饭之后，他回来就开始在网络上搜索相关的可能性，没想到真被他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他在飞快地打了一大串字之后，难以按捺住心中的兴奋，抓起扇子飞快起身，朝着隔壁房间437而去。 咚咚咚！ 咚咚咚！ 他敲击房门的手速很快，声音也很响。 “梁城兄！梁兄！” “梁兄！” “吾有所见！” “此大密！夫不欲听哉！？” 他的敲门声逐渐停歇，也认清了房间里没有人的事实。 虽然不知道梁城干什么去了，但他也没心思再猜了，而是转身直奔4*********川兄！江兄！” “在下有所见！” “夫不欲听哉！？” 可431里面也没动静。 无论怎么敲击房门，都没有得到回应。 唐宋明有些失望，此时此刻他心中的分享欲被激发到了极点，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刚刚发现的大秘密。 但是他在这里目前就只认识江川和梁城，可这俩人都不知道干嘛去了…… 随即，唐宋明又看向了431旁边的那扇门。 432，他知道这是中午那个美女李依的房间。 但是唐宋明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 他低着头往回走。 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 …… …… 江川并没有离开房间。 只能说唐宋明敲门的时机有些不巧，假如他能早些来，就能见到江川了。 可此时，江川正带着降噪耳机，一边放着音乐，一边征战峡谷，是完全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了。 但当然，带着降噪耳机播放音乐打游戏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防止有人打扰。 心流状态，他不会停止训练。 而精神力的修行，也已经提上了日程。 江川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己将会过的相当充实。 无论是睡着还是醒来，除了吃喝拉撒外，他将会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这两者的修行之中。 江川隐隐的意识到…… 这心流状态和精神力，并非完全分割，而是具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 如果不是因为心流状态的修炼，自己怕是很难触摸到那个精神力虚无飘渺的门槛，而精神力在经过锻炼之后，他似乎又可以见到主动触发心流的可能性了。 此刻，江川看着莫名其妙开始优势的局面，心里有些不爽。 当优势太过巨大时，江川连想要用点小技巧都不行了，因为对手开摆了。 这一局赢得太过顺利，根本没有达到江川想要的训练效果。 他默默的看着胜利结算界面，心中不由得感慨： “还是得靖哥出马。” “唯有靖哥在，劣势局才能来的那么丝滑自然。” 想起沈靖，江川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发个消息，问问他要不要再来上两盘。 可是打开对话框之后，江川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这小子不是说每天给我算一卦吗？ 卦呢？ 第50章 前世记忆，是…… 江川给沈靖发去了几条信息。 但是沈靖并没有给他回复。 没有等到沈靖的回信，江川也只能自己战斗，寄希望于队友可以愚蠢一些。 这种撞大运的方式并非江川所愿，而且训练成效的确不怎么好。 打了五盘，只有两盘是江川最想见到的天崩互喷开局。 但是在江川的努力下，另外三盘顺风局里，也有一盘有人被江川的标记和问号搞的挂了机。 最无奈的是，这五盘里，只有一盘江川进入到了心流状态。 毕竟还要关注着队友的心态问题……有些分心。 和之前有沈靖在的时候相比，效率差了许多。 江川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沈靖马上就是高三，每天打游戏也不行，他就算是想打，他妈也不能同意。” “我还是等着消息吧。” “至于卦象……也不急在一时。” 这五盘游戏结束后，江川结束了今天的心流训练。 虽然江川自己觉得效率不高，但也只是他自己这么觉得罢了。 即便是沈靖不在，他的锻炼效率，实际上也已经算是非常离谱。 这种事情就怕对比，如果和那些非要历经生死难关才能触发心流的人们相比，江川这样的训练方式……简直就像是分文不带去逛窑子，爽了一整夜之后，还能不伤分毫的离开。 这才是最可怕的。 江川可能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能进行心流训练的存在。 结束了心流训练之后，江川准备睡觉。 但当然，在睡觉之前，他打开了那款短视频app。 “精神力初探的第二堂课目前没有听的必要……” “虽然好像找到了点门路，但是下午再试图找到那种状态，就没再成功。” “看来还得再多练。” “找点别的听一听，扩充一下知识量。” “目前重心主要还是放在心流和精神力上。” 他枯燥的滑动着鼠标，视频一个个的向后翻动。 这些视频刚一出现，就被江川刷了过去，只一看到标题，江川就感觉不感兴趣。 《初级诗词鉴赏》、《易经第一讲》、《中外画作详解》……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吃饭之前想找个下饭视频看看，但是翻来翻去饭都吃完了还没有刷到。 刷视频刷成了惯性，因为刷的太多甚至都有些恍惚，原本想要找感兴趣课程的想法渐渐走形…… 最终变成了下意识的琢磨着：“怎么一个擦边视频都没有？” 但是在这种恍惚之中，他的瞳孔却是猛的一缩，突然间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往回滑动。 这到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什么美女擦边，而是因为他刚刚刷过去的某个视频里，出现了一道熟悉的残影！ 很快，江川的手指停了下来。 看着视频里出现的那张脸，江川瞪元了眼睛。 视频短暂加载后开始播放，李育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本课程名为《梦境初探》，是为了那些想要进一步了解梦境的人们准备。” 在视频里的李育，和现实之中一样，毫无废话的切入了正题： “做梦，是人类正常的生理现象。” “我相信同学们都做过梦，而且都听说过噩梦、春梦、清明梦这样的名词。” “想要在梦境之中自我把控，便是我们这一讲的主要课题。” 江川眼前一亮。 他对这个课程，很感兴趣。 江川从来没有做过梦，但是在李育上次入梦之后的表现来看，自己的梦境之中应该是有很大的猫腻。 他的确想进入自己的梦境看看。 就算是可能对于提升自己没什么帮助也好，满足好奇心也已经足够。 他心满意足的调整音量，踏踏实实的躺在床上，在自身被动技能触发之下，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 ……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续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江川。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了呼喊声。 “江兄！” “江兄！！” 江川揉着眼睛去开门，然后猛然惊醒，连忙朝着电脑桌跑了过去。 看到电脑屏幕，发现视频上已经不再是李育那张脸，而是另外一个看起来相当风韵美艳的女性讲师，她讲的是《墨家机关术》。 然后才走到门口开了门，看到了精神抖擞的唐宋明，同时也看到了平静沉默的梁城。 江川无奈：“这才几点？” 唐宋明：“一日之计在于晨，江兄。” “且在下有事要说。” 江川注意到了唐宋明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不明白这么一大早他有什么好兴奋的。 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开口说道：“你们先去，我还没有洗漱。” 梁城觉得江川的确需要洗漱，点了点头想走。 但是唐宋明抓住了梁城的胳膊：“江兄，我二人等你。” …… 二十分钟后。 s-1培训班食堂。 此时，三人坐在桌边，食物已经备好。 江川本来想先把昨晚睡觉时候听到的那些有关《梦境初探》的知识先“温习”一下，而且还有听到一大半的《墨家机关术》，但是毕竟唐宋明和梁城在等着自己，这件事情只能延后了。 坐下之后，江川大概打量了一下食堂里的情况。 虽然他们已经来的很早，但是食堂里的人数却不少。 同期培训生们三三两两的坐在食堂里，眼见是已经形成了各自的小团体。 他们偶尔会看向江川，窃窃私语。 江川没在意，只是夹起油条扯了一口，问向唐宋明：“你要说啥？” 其实他本来不想问。 但是唐宋明始终没动筷子，他一副得意样子，摇着扇子。 他一直在等着江川或者是梁城提出这个问题，看上去潇洒，但是眼神里有些着急了。 江川毕竟是个善良的人，不想让唐宋明左看右看的干着急。 在他这一问之下，唐宋明果然来了精神： “昨日我说要查明二位前世记忆究竟为何……” “在下已然查出来些蛛丝马迹。” 梁城的筷子又是一僵，他撇了一眼唐宋明，但是马上就又收回视线，就好像是没听到一样。 但是江川却饶有兴趣的抬起头来，也突然想起来昨天中午吃饭时候的事情了。 “哦？” “你查到什么了？” 他并不担心梁城会查出来自己的前世记忆，毕竟……他没有前世记忆，根本无从查起。 那么他查到的就肯定是梁城觉醒的记忆，江川对此表现出来了极大的兴趣。 梁城反应很快，他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肚子有点疼，我先回去了。” 可是他餐盘里的东西基本还都没怎么动。 他站起身来就要走，但唐宋明却是早有预料，他一把抓住了梁城的胳膊，两人开始角力。 看着他们两个较劲，江川饶有兴致的喝了一口豆浆，觉得自己应该再加点糖。 此时，唐宋明正用力的拽着梁城，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一句话： “梁兄就这么不感兴趣？” “在下已经查明……” “江兄的前世记忆，正是秦始皇嬴政！” 梁城不再挣扎，瞬间看向江川：“！！！” 而江川：“噗！！” 第51章 放心，我们会保守秘密的 秦始皇！？ 梁城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撼，而且不只是震撼，甚至还带着点崇拜。 江川擦了擦嘴角，惊讶的看着唐宋明：“你在胡说些什么？” 唐宋明微笑着摇了摇头：“江兄，无需辩解。” “此事断然不会再外传，既是始皇帝陛下，在下也可理解为何江兄始终保密了。” 梁城此时再次坐在了座位上。 他拿起蛋糕啃了一口，一边吃，一边失神喃喃道： “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是秦始皇……” 唐宋明呵呵一笑：“在下查明此事时，也与梁兄反应雷同。” “确是叫人震撼无比。” “可细细想来，江兄之名之中涵盖山川大河，此不正是始皇帝陛下夙愿？山河稳固，江山一统！” 江川做出了一副地铁老头手机的表情：“你还真会联想啊。” 唐宋明：“江兄过奖。” 江川：“我没有在夸你。” 梁城：“这身份……你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 江川又诧异的看向了梁城：“你怎么也信了！？” 梁城直视着江川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着：“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江川：“……” 唐宋明似乎一直在等着有人问是怎么查到的了。 他啪的一声把扇子放在桌上，神秘兮兮道： “江兄在一中，可算是风云人物。” “每课时寝，却次次榜上有名，查到江兄就读之处并不难。” “在下遍寻网络，找遍贴吧，最终加上了一名江兄校友。” “真相便如此浮出水面。” 江川看着唐宋明，腹诽：你是什么社会工程学家啊？ 而且你这调查不够深入啊，他们还说我是永生者呢。 你这秦始皇的版本多少有点追不上潮流。 但是他更感叹的是：沈靖啊沈靖，这钱我拿着是真烫手。 他当时从沈靖那接过钱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儿没完。 可梁城看着唐宋明，却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眼神里写着赞叹。 梁城一边赞叹，一边说道：“好在我不是什么风云人物。” 唐宋明也于梁城对视：“可惜，可惜。” “梁兄之事，在下还不曾查到。” “然，吾将勉之。” 梁城愣了愣，对于最后这句话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江川无奈帮忙翻译：“他说他会努力的。” 听到如此，梁城立即摆了摆手，脸上写着大可不必。 然后他立即转移话题看向了江川：“长生不死药……？” 唐宋明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立刻看向了江川。 江川被刺激的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了。 他摆烂一样随口说道：“研究出来了。” “我就是秦始皇本尊。” “尔等还不下跪？” 唐宋明哈哈一笑：“秦时不兴跪礼。” 江川看着他：“那你还信我是秦始皇？” 梁城：“虽然我也有前世记忆，但记忆太过零碎，那么在这方面的差别，不能当做你不是秦始皇的证据。” 江川沉默，不再多说，低头干饭。 他知道，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他到是不生气，只是无奈。 唐宋明和梁城的人品都还不错，昨天宋曦发疯的时候他们还想出手来着，江川也把他们当做朋友，并不想欺骗他们。 但是眼下木已成舟，任何解释都成了掩饰。 那回过头来想想，他们会这样误会倒是也没什么。 自己最大的秘密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没有觉醒记忆。 而从长远来看，自己有朝一日肯定会被问到觉醒记忆的事，一味隐藏反而不好。 可此时，假如他们真的就坚信自己是始皇帝，那反而是会给未来减轻负担。 就在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梁城说道： “江川，你可以相信我的人品。” “我不会说出去的。” 唐宋明也是认真点头：“在下亦然。” 江川：“随你们怎么想。” 听到这话，唐宋明眼神之中立即出现了“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色。 而梁城则是重复问道：“那长生不老药到底……？” 江川无奈：“无可奉告！” 唐宋明也安慰梁城：“梁兄，需体谅江兄难处。” “此事事关重大，江兄保守秘密，不便多问呐。” 梁城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说。 唐宋明也是微微一笑，终于拿起了筷子开始吃早餐。 梁城初看是个社恐，但是熟了些后，他似乎也没那么不好沟通。 在三人突然间沉默下来之后，他却是突然间提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说……咱们这个培训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可以看出来，无论是我们三个，还是其他人，都已经觉醒了些莫名其妙的能力。” “这培训的方向，也应该是为了继续提升这些能力了……” “可是这些能力有什么用？” “或者说，我们要面对什么？” 这个问题，江川当然想过。 昨天李育走之前，他甚至提出过这个问题。 他猜这应该是与像是赵永宣那样的人存在有关，官方需要一些能够与那种人对抗的人。 赵永宣那时候就可以动辄扭断脖子，掰断大腿，可以想象未来的趋势。 会变强的肯定不只是他们。 但……这只是江川原本的想法。 根据李育昨天讳莫如深的说辞就能知道，真相肯定不止于如此。 尤其是根据契合者的说法，机构方面是很迫切的需要提升他们的强度，而这究竟是要应对什么…… 实在难说。 江川甚至猜测，这或许还和99年那场不知对手的战争有关。 不过，这些想法，江川并没有说给两人听。 毕竟唐宋明和梁城不知道在青市医院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还处在保密之中，不管他们会不会保密，现在都最好别说。 然而此时唐宋明却是开了口：“普世前世记忆苏醒，其内自然不会只有你我这般良善之人……” “自然亦有恶徒存在。” “官方所需，便是强力机构，或许这便是我等职责所在。” 江川一听唐宋明的话，也点了点头，接着故作随意说道： “现在的暴力部门，或许未来很难应对人为灾害。” “我们应该是为了这方面来培养的。” “现在考虑这些也没什么用，但至少可以知道一点……” “我们必须要尽快提升实力，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比那些唐兄口中的恶徒更强大才行。” “不管是未来可能存在的责任，还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这都是有必要的。” 梁城嗯了一声，然后好奇无比的问向江川：“陛下，你的能力是什么？” 江川无语，陛下又是什么称呼啊？你为什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这种话来？ 他重新低头，继续干饭，没有回话。 唐宋明拍了拍梁城的肩膀，深沉道：“梁兄，不便多问。” 梁城连忙哦了一声，眼神略有歉意，深以为然。 第52章 梦境初探 青市特殊能力研究机构。 反社会人格监察组。 负责人陈星杨办公室。 一名监察组组员正站在门口汇报着： “头儿，按照总部给的行动轨迹来看……” “还是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您看……” 陈星杨揉了揉太阳穴，因为睡眠不足，偏头疼的症状有些加重。 面对着监察组成员的询问，他现在也毫无头绪。 昨天晚上拿到了赵永宣死前一个月行动轨迹时，陈星杨觉得这案子已经稳了。 但是一个通宵的分析判断，仍然没找到那个药物的来源，哪怕是一点点线索都没有。 在思索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 “还是稳扎稳打的来吧。” “先走访一下赵永宣的社交圈，他没什么朋友，家人也没什么来往，工作量不大。” “找几个有经验的分头去看看。” 那名监察组成员一个立正：“是！” 不过，就在他离开之前，陈星杨又叫住了他： “等等！” “……” “提醒去执行任务的兄弟注意安全，都知道赵永宣那时候的情况，别冒险。” “如果发现有问题，叫支援。” 监察组成员：“是！”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陈星杨，他看着外面的弟兄们一个又一个的出门执行任务，他也打算动身。 监察组目前的任务很重，人手相当不足。 在问卷上z序列的人员名单很明显有着不小的遗漏，最近去神经内科检查的人数正在提升，为了确保安全，他们必须要有大量人手在各个医院轮班，甚至青市机构网络组的不少人都临时调派到了监察组……可人手还是不够。 目前对于那款药物的追查进度，陷入到了彻底的凝滞。 再加上人手不够，这重重阻力，让陈星杨越发的感觉棘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着急……” “着急会产生疏漏。” 他看着手头的文件，看着赵永宣死前一个月以来的行动轨迹。 那一万五千元的购药款项，到底是怎么花掉的？ 他又是在哪接触到了这个卖药人？ 卖药人为何在售药之后彻底销声匿迹？ 陈星杨心里清楚，只要这三个问题有一个能有所突破，甚至只要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那么一切都会抽丝剥茧的捋顺出来，那个卖药人也一定会被抓住。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他们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陈星杨继续思考着： “卖药的目的是什么？为了产生利润？不，如果是为了产生利润，那就不会停止售卖……” “他如果不停止售卖，我们在医院的布控就一定会抓到蛛丝马迹。” “如果不是为了利润……那就是为了缓解赵永宣那种精神分裂的症状？” “可是最终证明，赵永宣之所以会丧失理智，会与觉醒的记忆融合……那款药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怎么这么矛盾呢？” 没有头绪，而手头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他只能打断了自己的思考，将重心重新放在了其他档案的处理上。 这个药物案件的后续，目前只能等到看看今天走访的结果了。 “希望能有所收获。” …… …… 江川回到了宿舍之后，立即坐在了电脑前，他飞快地调出了短视频app的界面，准备开始“温习”李育的课程《梦境初探》。 一个入梦师来讲述梦，当然是最权威的。 他缓缓拖动进度条，昨天曾经在精神力课程上体会过的那种记忆爆炸的感觉，再次翻滚于大脑之中。 “做梦是人类的正常生理现象。” “想要在梦中准确的进行自我把控，这件事情并不难，但需要一些小技巧。” “首先，就是要从意识到是在做梦开始。” “通过自身经历，大家应该很清楚，身处在梦境之中时很少能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往往是醒来之后才会有所感知。” “想要掌控梦境，那首先就要做到可以分辨梦境和现实。” “其中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记录梦境。” 那些知识碎片，开始串联，越来越多的关键词被提取了出来，它们一起形成了像是树状图一样的脉络。 记录梦境，将自己平常做过的梦记下来，让身体记住做梦的感觉，就能够凭借这种感觉进行是否入梦的判断。 “想要推进这个进度，有一个小技巧，可以在午睡时进行梦境的记录。” “按照现代科学可以知道，做梦往往发生在快速眼动阶段，如果跨越快速眼动阶段进入深睡阶段，那么做过的梦有很大可能会忘记。可午睡，往往只有一个睡眠周期，这会让效率提升。” “第一步结束之后，控制梦境这件事情就变得相对简单一些。” “随心所欲。” “你就是你梦境世界的主宰。” …… “但只是成为虚幻的主宰没有意义，本课程的核心功能，是为了觉醒记忆服务的。” “梦境探索，可以有效的挖掘觉醒记忆之中隐藏更深层次的秘密，可以让原本的能力变得更强，甚至找到更加于觉醒记忆契合的途径。” …… “我必须强调的是，梦境需要克制，一味的发泄欲望，会导致人格的变化，甚至是精神上的疾病，也曾有过认知出现问题的案例。” “前期的训练风险不大，可一旦产生依赖性，务必要申请援助和心理疏导，禅宗、道家，都有应对这种情况的办法。” “必须注意，除了觉醒记忆所带来的梦境之外，其他个人所产生的梦境皆为虚妄幻想，绝对不可深入探索。” 那些爆发出来的知识，在大脑之中被自动整理。 而江川却是皱起来了眉头。 问题出现了。 他没做过梦。 不仅仅是觉醒记忆的前世梦境，普通的梦他从小到大也都没有做过。 那还谈什么梦境探索？ 江川本来想着是可以通过课程达到像是李育那样的入梦能力，看看自己的梦境世界到底如何。 但是课程并不是教导如何成为入梦师，而是在给觉醒者一个深入挖掘能力的办法。 江川有些无奈的想着：“这种办法对我来说没有一点用啊……” 可就在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又突然间想到了些其他。 虽然视频播放已经被暂停，但是李育的声音还是出现在了耳边： “精神力修炼达到一定程度后，即便不通过梦境训练，也可以轻松做到清明梦。” “梦境毕竟来源于大脑，和精神力强度是不分开的。” “如果可以做到完全的梦境控制，可以开始探索觉醒记忆带来的梦境，这堂课就算是融会贯通。” “在做到这一点后，如果仍旧对梦境操控感兴趣，可以进行下一课《入梦师精讲》。” 第53章 感触、决定以及战意 江川的判断没错，这堂课的确是为了给觉醒者深入挖掘能力而准备的。 目的也很明确。 就是要让那些并不适合锻炼精神力的人们也能更深层次的挖掘能力。 江川对于课程中李育的反复警告有些在意。 “不可放纵？” “风险极大？” “……” 如果说风险这么大，为什么要将课程上传？按照这款短视频app的完成度，未来肯定是要面向大众的……冒着这么大风险也要采取行动的做法，有点和江川印象里一直保持稳健的行为模式极为不符。 而如此反常的做法，却更是让江川疑惑：“对手到底是谁啊？”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答案。 但是至少可以有所感知。 感知到这个世界正在暗中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自己也正处在这样的浪潮之中。 如果放在十几天前，哪里能想到自己会是现在这样的状态？ “如果是在十几天前的这个时候……” “我应该还在睡觉。” “等到晚上起来，吃碗泡面，接着继续打单……” “拼命的存钱等待高考，然后去上大学继续存钱，尽量按部就班的活到死。” 而现在，坐在电脑前拼命求胜赚钱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就在吴青青踏入到一中操场的那一刻，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偏折。 从那一天开始到现在，这才过了多久？ 可是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似乎一切都变了。 自己拥有了薪水不错的编制。 成为了被人寄予厚望的人。 认识了沈靖以外的新朋友。 每天都有盼头，每天都会想着怎么进步，而且每一天几乎都有新的收获。 而这样的日子……已经多久没有过了？ “沈靖应该好好给我算算。” “我是不是转运了？” 他这么想着，揉了揉脸，将这些感慨抛在一边。 视线再次聚焦于电脑屏幕上，看着李育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他又想起来昨天下午李育说过的一些话。 “能力分为三大类，身体、精神力，以及特殊技能……” “那么这个入梦师的能力，既然与精神力高度相关，那就代表着属于精神力的使用方法了？” “虽然我不做梦，但是只要我能够逐渐提升精神力的把控……” “想必未来也能达到入梦师的能力？” 江川并没有多想，因为他很忙。 他很快又根据短视频app的视频历史记录找到了那名美艳女讲师的课程《墨家机关术》。 既然晚上自动播放听到了，那肯定要“温习”一下。 不管怎么说，技多不压身，懂的多些，肯定有好处。 …… …… 时间过的很快。 因为太过充实。 每天白天进行心流训练，进行精神力感知训练，再加上晚上的“睡梦自习”…… 这三项，几乎占据了江川的全部时间。 也只有吃饭时候算是空闲，他能和唐宋明、梁城两人瞎聊聊。 这两人对于江川的身份已经是深信不疑了，一百个确定江川的前世就是始皇帝。 8月4日很快就到了。 而这一天，就是s级培训开课的第一天。 唐宋明一如既往的起来很早，他的敲门声叫醒了江川，加上梁城，三人一起去了食堂。 梁城：“好多人啊。” 江川点了点头，他也发现今天早餐时间食堂里的人尤其的多。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前两天因为不用上课没有时间限制，导致了一定程度的分流，等到因为时间原因集中吃早餐的时候，自然显得人会多些。 唐宋明：“诸君，快些。” “我等已经迟了。” 他说完，加快脚步直奔取餐处。 而江川注意到了梁城眼中竟是寒光一闪：“牛肉馅包子都没了！？” 江川也是心中一惊。 牛肉馅包子是食堂在早餐期间最不受人待见的早餐主食，毕竟食堂提供的食物相当美味，牛肉馅包子在这里只能算是最末等的选择之一。但现在竟然连牛肉馅都没了……代表着早餐食物储备情况极其严峻！ 两人飞快走上前，追上唐宋明，开始进行早餐食物的最后争夺战。 这战况之惨烈，是见之心伤，闻之落泪。 而他们在端着餐盘就坐时，原本坐的满满当当的食堂，同学们已经走了一半。 吃完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们三个也不想第一天就迟到，风卷残云的吃完，立即踏上了去往教室的路。 唐宋明一边竞走一般的快速前进，一边开口说道： “不想竟遇今日这番严峻局面。” “江兄、梁兄，看来我等接下来要更加勤勉了。” 梁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眼神凝重的做好了早起的心理准备。 而江川也是开口说道：“我决定了。” 梁城好奇问道：“决定什么？” 江川：“我决定以后不吃早饭了。” 梁城和唐宋明同时一愣，没想到江川竟然如此另辟蹊径。 但唐宋明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开口劝慰：“陛下，还需保重龙体啊。” 梁城：“臣附议。” 江川瞪眼：“退下！” 他们三人行动虽然已是最快速度，但是到了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却也已经坐的满了。 梁城凝重说道：“完了。” 唐宋明一边用扇子轻敲额头，一边摇了摇头，满脸可惜：“遗憾、遗憾……” 江川也是同时瞳孔一缩：“糟糕！” “……” “后排都被坐满了！” 唐宋明是个浪荡天才，梁城是个高颜值帅比，而江川……他是个兼备颜值与天赋的觉皇。 每个班级里这样的三人组，都肯定是往后排钻的。 眼下后排没坐，但课还是要上，他们三个只能硬着头皮往从后门前面走。 这教室里总共坐了三十人，左右各两排长条桌，每排三张，每张长条桌能坐五个人。 而现在，就只有第一排最接近讲台的地方，还空出来三个位置。 江川三人坐了过去。 俗话说冤家路窄。 江川进入教室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孽缘。 宋曦看到自己的同桌是江川，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放出了光来：“是你！” 江川无奈。 他隐约明白宋曦眼神里的这道光代表着什么。 它代表着…… 无穷的战意。 第54章 地狱训练开始 “是你！” 宋曦嘴角已经露出了笑容，她今天穿着个粉色的t恤，t恤胸口的位置还是有个小熊。 一般来说，能和这样的高颜值妹子当同桌，是一种享受。 不单单是拥有着靓丽养眼的容颜，同时身上还有好闻的香气，偶尔发丝被微风吹拂撩拨到面颊上都让人体会到青春时光的美好。 更何况是宋曦这样，拥有着超出年纪的发育程度。今天粉色t恤上的小熊仍然在被拉扯着。 她，可以说是所有学生党最梦寐以求的同桌人选。 但，如果这个同桌她力速双a，又满心想着和你干上一架，她看着你的眼神里闪烁着对于一场酣畅淋漓肉搏战的渴望时…… 这个同桌人选就似乎不那么美妙了。 江川礼貌的回应：“是我。” 而此时，李依的脸也出现在了宋曦的身侧，微笑着点了点头：“江川？好巧。” 她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t恤和牛仔裤，黑色长发束成马尾，挺拔的脖颈雪白像是天鹅一样，虽是素面朝天，但却美到了极点。 听到李依的话，江川第一时间想说些别的，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词穷。 只能说道：“是挺巧的。” 唐宋明坐在江川的另外一侧，也听到了三人的交谈，尤其是在听过江川的声音后，他若有所思，随即放下了扇子。 “江兄，在下有个故事想讲与你听。” 江川现在心情不错：“唐兄请讲。” 唐宋明说道：“明成化年间，有一才子赴诗会，此人善于交际，无论是男女，此人都可与其找到共同语言，在席上更是可谓如鱼得水，当日诗会上，此仁兄和每一位才子佳人都有所交流，却偏偏疏漏了一位女子。” “诗会毕，此位仁兄来寻我，请我为他与那位女子牵线搭桥。” “在下也算是成了一桩美事。” 江川不明白唐宋明为啥要给自己讲这个故事。 但是这个故事却有个疏漏。 他皱眉问道：“不是善于交际？为什么要你牵线搭桥？” 坐在江川旁边的宋曦也听到了这个故事，她也问道：“是啊，为什么让你撺掇？” 她用了撺掇这个词之后，好像被李依拧了一下。 而面对着这个问题，唐宋明笑了笑。 还不等他说话，坐在唐宋明旁边的梁城开了口：“一个社牛照顾到了所有人的情绪，却唯独避开一个人只有两种原因。” “一个是真的讨厌。” “一个是真的喜欢。” 江川点了点头，感觉有些道理。 宋曦则是没听明白：“什么啊？” 但是她不在乎，并不想再听后续了。 而江川则是在听明白了这个故事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马上又看着唐宋明： “和我说这个……是有什么用意吗？” 唐宋明微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若见倾心者，纵使胸中千川万壑，怕是也难开口啊。” 江川老脸一红，说到这里他哪还能不懂？ 但他觉得这都是扯淡：“你胡扯些什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子刷抖音都是为了看擦边，难道见一个爱一个？ 怎么就倾心了？ 然而这个时候宋曦的智商似乎也突然间上线了：“姐！” “他！唔！……” 宋曦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是再次被物理技能强制沉默。 江川看向了李依，此时阳光刚好入窗，江川迎着阳光眯起眼睛，可阳光太强，只能看见李依微微低着头，却是看不太清楚脸色。 “咚！” 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碰撞声，在教室前门传来。 江川下意识的扭头看向门口。 却只见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光头壮汉，带着墨镜走进了教室，他穿着一身军绿色t恤，手臂的肌肉有点像是动漫里的角色，夸张的要命，本来乱糟糟的教室里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他刚一出现，就给人以一种极其沉重的压迫感。 这是培训班老师的保镖吗？ 这位壮汉开口宛如洪钟：“同学们好！！” “我是你们本次培训的教师！” “我叫曹志刚！” “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一起度过四个月美好的校园生活！” “你们的培训计划已经制定完毕！为了挖掘出你们最大的潜能，这四个月时间里，请和我共同努力！”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刺激着鼓膜，江川是出于礼貌，强行让自己没有捂住耳朵。 班级里像是图书馆一样安静，只有负责培训的教室曹志刚的声音在教室里轰隆震响： “时间紧，任务重！” “第一课是体能训练！接下来的七天的课时里，都是体能训练！！” “今天开始，是四十公里长跑！2小时内完成！” “如果没有在2小时内完成，则里程加倍，变成八十公里！” 江川懵了。 四十公里？ 他立即掏出手机，迅速展开搜索。 马拉松全场42195公里，男子世界纪录1:59:4。 “开……开什么玩笑啊？” “如果没有在两个小时内完成，还要里程加倍？” “你直接说8公里徒步训练好了啊！”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宋曦，她毫无表情。不过这丫头估计也是没什么谱，没表情也正常。 所以江川又看了看唐宋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神色。 他的脸色惨白无比，比刚刚看到教室里没有后排座位时难看的多。 梁城喃喃自语：“我早晨吃坏了有点肚子疼……” “我想……” 而紧接着，叫做曹志刚的壮汉老师继续道：“前十名，每人一万元奖励！” “七天的训练，每天都有！” “相应的，如果有人想逃避也没关系，请假的理由我不在乎，但是请假的费用也是一万元！” 梁城的眼神有些恍惚：“我想……我还能坚持……” “能坚持……” 江川很清楚，坐在这间教室里的同学们，全都是契合者之中的佼佼者。 但同样是契合者，其中因为觉醒记忆的不同，又分为不同的偏向。 针对于这个四十公里长跑，那些本来觉醒记忆是身体方面天赋的人们，当然占些优势。 就比如宋曦，她似乎对于这个四十公里毫不在意。 可如果是精神方面的觉醒者……像是唐宋明和梁城这样的，在体能上则是和普通人相差无几了。 当然，这里面还包含着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那就是江川自己。 他此刻面色凝重。 觉得今天可能要死在操场上了。 第55章 催眠效果这么好啊？ s级培训第一期，共计学生9人。 其中三十人在一班，另外六十人在二班。 曹志刚、曹志强两兄弟分别负责一、二班的前期培训。 8月4日，正是艳阳高照，而烈日所带来的高温，在最近刚刚才铺就的橡胶跑道上炙烤着，热气蒸腾。 只是站在户外，就已经觉得炎热，想到还要跑马拉松，江川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更何况如果没有达到人类巅峰，这四十公里还得翻倍成八十公里…… 就算是最中二病的患者，也不会觉得自己在极度愤怒的条件下可以突破男子世界纪录吧？ 莫说是跑，就是走下来八十公里，也足够要命了。 这并不是夸张。 因为江川的身体素质绝对是同龄人之中的末流。 江川常年熬夜，他在上学时，连大课间的跑操都不去，全部的运动量也不过是从租住的地方走到学校，从而给打单节约时间。 吃饭对付，作息不正常，常年缺乏运动…… 这样标准的猝死预备役，再经历八十公里…… 后果不言而喻。 而这一点，许多同学们也都注意到了。 唐宋明的脸上摆出了一副慷慨就义之前的无畏表情：“生死有命。” 梁城则是双眼失神，他那张帅气脸上的表情很呆滞。 就像是被某个心善的魅魔玩坏了之后瘫坐在角落里喃喃自语的玩物。 除了他们两个，江川还看到了许多面露恐惧的同胞。 但跑还是要跑的。 每五人为一组，按照宿舍序号进行排序。 江川和另外两个男生，还有宋曦李依分为了一组。 而江川看的出来，这几个人都强的要命，他们的脸色淡定无比。 “碰！” 发令枪的声音传来。 五人起跑。 为了不会让自己太丢脸，江川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了最标准的跑步姿态。 但是，当宋曦迈开大长腿和他拉开距离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果然不相通。 宋曦的双马尾和李依的单马尾在他眼前晃悠着，并且越来越远。 同组的另外两个男同胞，也是轻轻松松的就冲了出去。 这件事情江川早有预料，他只能是当做没看见，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当江川跑到第三圈的时候，这四个人就已经扣了自己两圈了。 连续三次看到马尾辫越来越远，江川只恨自己的双腿不能再快一些。 在这方面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至少不能在体能上输给女人啊。 即便是其中有个丫头是张飞。 宋曦、李依，还有另外两个男生，根本没有体能下滑的趋势，但是江川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可他还剩下九十七圈要跑。 在恍惚之间，他不由得自问： “眼前的跑道，尽头到底在哪里？” “鬼门关吗？” 这九十人共计十八组，很快根据精神系和身体系在这场可怕的马拉松赛中分成了两个阵营。 以稳定速度和可怕持久力狂奔着的身体系，还有边走边停半死不活的精神系。 唐宋明、梁城、江川勉强保持着同身位。 “江，江兄……梁兄……” “二位……可还好？” 梁城：“我……看……看到我……太奶了。” 江川没有吭声，他现在脑子里除了枯燥的迈步向前，已经不再拥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 汗水让眼前的视线无比朦胧，可他眼前除了跑道之外，再无其他。 他的身体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向前迈进，双腿宛如灌铅一般被撕扯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三圈、四圈、五圈…… 十圈、二十圈、三十圈…… 当江川走到三十圈的时候，先头阵列已经有人结束了一百圈。 是那个叫林辞的家伙。 江川走到三十三圈时，宋曦和李依分别第二第三，结束了今天的特训。 江川走到第四十圈时，绝大部分身体系同学都已经完成了一百圈。 但当然，此时时间早已经超过了两个小时。 除了前十七名之外，其余的所有人都要继续进行特训，再跑剩下的一百圈。 可令人震撼的是…… 虽然那些精神系觉醒者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相差无几…… 但就是却没有一个人中途退出。 有人呕吐，有人瘫倒。 但是最终都又重新回到了跑道上，继续训练。 至于江川…… 他没有呕吐，也没有瘫倒。 但是他也没有意识。 眼前世界的颜色都已经消失了，就像是英雄死亡之后的黑白界面。 他的t恤上满是汗渍，而且还在继续流汗，但是他却感受不到热，也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感受不到肺部的灼热。 他一边跑，一边觉得灵魂出窍。 他似乎在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自己踉跄迟缓的在跑道上前进。 明明没有什么必须要坚持下去的理由，但是他就是发自内心的不想放弃。 …… …… 曹志刚和曹志强两人坐在树荫下，看着这些半死不活的学生们，眼神里却是流露着惊叹。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食物，地面上摆着几大箱瓶装水，是给这些正在拼命的学生们准备的。 带着墨镜的曹志刚诧异：“头儿的催眠效果有这么好吗？” 曹志强则是无奈回应：“别忘了他连咱俩都能催眠……” “这些刚刚开始训练的小家伙，怎么抵抗？” “不过……” “他们也真够厉害了，不愧都是些最好的苗子。” “最让我想象不到的是，那个江川竟然也能坚持下来。” “头儿不是说他没有觉醒记忆吗？” 咚！ 曹志刚一个暴戾照着弟弟曹志强满是纹身的光头锤了过去。 “阿强！你在说什么？” “如果这个消息走漏，你到底明不明白是什么下场？” “你还想做那种梦吗！？” 前几天刚刚被教训过的两位壮汉，在这炎炎夏日之中一起打了个寒颤。 印象深刻的绝美春梦，但是ed。 这样的梦境，他们绝对不想再体会一次。 曹志强揉了揉他光头上的纹身，尴尬的说道：“不会再提了。” 但转念，他又说道：“不过这江川确实有两把刷子啊。” “我多少能够感受到一点，他的精神力强度在飞速提升。” “比其他人的提升速度都快的多！” 曹志刚推了一下墨镜：“是吗？” “……” “不过他的底子是这些人里面最差的，提升空间本来就很大。” “但是，既然头儿这么重视这小子，会有这样的提升也正常。” 他的声音重新沉稳下来，开口说道： “但是那个林辞、李依还有宋曦，可真都是实实在在的强人。” “就算是放在我们训练的时候，也是绝对拔尖的人物。” “不知道和燕京的那几个苗子比怎么样。” 曹志强沉默了一下，看着那些孩子们，眼神里多少流露出了一些不忍： “他们的训练强度比我们那时候还高的多……” “不会练出事吧？” 听到这话，曹志刚愣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笃定说道： “不能……” 但是说着这俩字之后，他看到那些在暴晒之下脸色难看的学生们，又补充了一个字： “吧……？” 第56章 精神力外放，感知域！ 既然是上面规划的人物，这些孩子又都是被寄予厚望的最好的苗子，总不能奔着把他们练死的方向搞。 就算是多少有那么点揠苗助长的意思，但危险……应该绝对是没有的。 这么想着，曹志刚又强调道： “不能，练不死。” “头儿不是说了？” “越是简单的训练方式，能够起到的效果就越好。” “不单单是能够提升身体系的耐久力以及对于身体的熟悉、掌控能力，还能对那些精神系的身体进行锤炼，促使他们使用精神力去弥补体力上的差距。” “上面肯定是都通过极限测试验证过了的。” 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 虽然是枯燥的跑步，但是这对于这些被催眠了，非要坚持下来八十公里的学生们来说，却是一种最有效的锻炼方式。 不管是从身体方面，还是从精神方面。 在身体达到了极限之后，他们就是通过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自己的。 曹志强点了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却是突然一滞。 他猛的再次看向了操场，捕捉到了那个踉踉跄跄前进的身影，瞳孔微微收缩。 “不对劲，哥。” “这小子不对劲！” 曹志刚当然知道弟弟口中的“这小子”是谁，他也立刻将视线投了过去，但是对于精神力方面感知不强的他却根本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 曹志强瞪圆了眼睛，惊讶无比的说道： “他的精神力开始外放了！” …… 江川此时因为过度疲惫，此时的身体状态，莫名其妙的达到了触发精神力的条件。 心无旁骛，内照自观。 他莫名其妙的真正进入到了精神世界之中。 以俯瞰的视角看着自己，本来混沌的思维，突然间变得清醒。 那种绝对自由的感受，再次贯彻于全身。 “这……” “这就是鬼门关长跑的意义？” 江川心里有了几分明悟。 但是他同时也有些怀疑： “这到底是精神世界，还是……灵魂出窍？” 又或许这两者根本没有区别？ 话说回来，不管是精神世界还是灵魂出窍，都已经不重要了。 在这种状态之下，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处细节。 跳动的心脏、奔腾的血液…… 空气进入到肺部于血液结合将氧输送到全身。 神经系统之中有一轮又一轮的光芒闪过，那或许就是神经信号？ 大量的葡萄糖、糖元正在酵解成乳酸…… 骨骼似乎都正在发出悲鸣。 这样的感知，让江川有些恍惚。 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隐约看到自己体内的细胞，但是无法看清，这似乎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力还不足够。 可即便如此，也已经让江川相当欣喜！ 就像是那堂《精神力初探》课程上，中年讲师所描述的那样，在精神力高度集中之后，可以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自身。 而此刻，自己岂不是做到了真正的自我感知！? 这是江川从未体会到过的感觉，这段时间虽偶尔进入到精神世界、虽然能够感受到那种绝对自由的畅快，但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却不曾想，竟然在这种地狱模式训练之中阴差阳错的达成了目标。 “那下一步……就是精神力外放……” “当时课上怎么说的来着？” “关键词是……控制。” 江川试图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不再“看”向自己，将那种玄而又玄的精神存在，向外界开始扩展。 似乎有一种无形无色的力量，正在从手臂、后背向外蔓延，在精神世界之中，构筑绘制成了一道道新的视野。 他不再只能看到模糊的跑道。 以江川大脑为圆心，十米直径半球形范围内的一切，都在脑海之中成型！ 不需要扭头去看，却可以感受到那朦朦胧胧的一切！ 这种感觉，似乎极为熟悉。 就好像是有人在视野盲区之中看着自己的时候，偶尔能够感知到视线的存在一样，只是此时此刻，那种感知被扩大了不知多少倍。 他想完成隔空取物这样的精神力初步运用，却不曾想阴差阳错的搞出来了这种东西…… 江川感受着此刻的情况，却是有些无奈。 “只有大约十米……” “怎么才能隔空取物啊？” 江川不知道，这十米直径的感知场，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离谱到了什么地步。 当日李育感知到监控室里有俩人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米距离！ 他只是觉得这十米太短，没什么用武之地。 “控制……控制……” 江川想要将这些发散的精神力凝实，但始终做不到。 然而就在不断的尝试之中，虽然没有达成精神力的凝实效果，但却有些奇怪的达到了另外的成就。 他似乎在这种尝试里正在逐渐接近一种状态。 那种…… 名叫“心流”的状态。 …… 在操场边缘的阴凉处，有几个人或站或坐的在看着操场上同僚们继续坚持着剩余的圈数。 已经有十七个人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之所以有两个小时当前人类马拉松世界纪录这样的分水岭，其实是因为这些已经超越旧人类极限的优秀潜力者们，已经不再需要这样的锻炼了。 李依和宋曦两姐妹正坐在栏杆上，看着仍然在苦苦挣扎的同学们。 宋曦摇晃着一双长腿，双马尾伴随着摇晃律动，这画面简直不要太引人注目。 但是此时宋曦的脸上却是写满了失望： “我还以为他很厉害呢。” “怎么这么菜啊。” “我还以为是个好对手，怎么这么不持久？” “……” “姐你说他为啥是一号啊？这样的笨蛋，能排在你前面？” 宋曦说完这句话之后，却并没有得到李依的回复。 她不解的看向李依，却发现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惊讶。 “姐？” “姐！” 李依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宋曦问道：“你看啥这么入神？” 李依摇了摇头，没有解释惊讶的原因，而是再次看向了整踉踉跄跄前进着的江川。 看着他本来并不算是标准的步伐，正在逐渐向效率最高的跑动方式靠拢。 看着他虚浮的步伐正在逐渐变得坚定。 看着他竟然就这么打开感知域，并且始终没有闭合。 “好厉害……” 如此感叹着的同时，李依的心里不由得有一个疑惑逐渐诞生了出来： “他……觉醒的记忆是谁？” 第57章 寻找那条辅助线 身体和精神本来就不是完全割裂的。 只是这些觉醒者们的侧重程度有所不同。 当江川终于在精神世界有所突破时，对于心流状态也有了更新的感触。 心流，归根结底也是在绝对专注之下进入到的一种福至心灵的状态。 当精神力量开始可以被操控，当然可以对心流的锻炼带来好处。 而此时，江川正处在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之下。 就像是某道始终难解的数学题，在反复的测算验证之后，意识到了只需要一条辅助线的存在，就可以将那个角度的数值轻松计算出来。 江川明白，自己距离主动开启“心流”，只差了临门一脚。 一旦得到了那条“辅助线”，一切都将会水到渠成。 “那条线……在哪？” 感知域的持续开启，让他逐渐熟悉了内照自观的手段，同时也让他的精神力似乎变得越发凝实强大。 然而那条线却仍然朦朦胧胧，虽然感知到了它的存在，却始终无法在这道无比复杂的“题目”之中把它寻找出来。 就在江川沉浸于破解题目之中时，却是被打断了思绪。 仿佛在距离自己极限远的远方，有人在说着什么，那声音层层叠叠的传来，挤入了他的耳中，挤进了他的脑海。 江川皱着眉头，仔细的感知，仔细的听了过去。 “江……” “川……” 是在叫我？ 当江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个本来虚无缥缈的声音猛然间放大，和他之间的距离也迅速拉进，变得宛如奔雷一般，轰然炸响！ “江川！！江川！！！！” “醒醒！！！” 感知域瞬间停滞，他神游天外宛如灵魂出窍一样的精神力，瞬间回归肉体躯壳之中。 刷！ 浑身上下的剧烈酸痛，肺部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的灼烧感，无穷的饥渴感，在这一瞬间涌入到了感知之中。 原本的感知域直接关闭，大脑像是被天外来的重锤直接砸中一样的剧痛！ 眼前模糊的视线发现，竟然已经天黑了？ 而这就是江川在昏迷之前最后的想法。 曹志刚和曹志强看到江川在站住脚步的下一秒直接碰的把自己砸在了橡胶跑道上，脸色齐齐一变，从跑道边缘一跃，“轰隆”一声落地，站在了江川的身边。 虽然已经入夜，但曹志刚还是带着那副墨镜，他紧张的问道：“他没死吧？” 曹志强蹲下身，探了探江川的鼻息：“没死。” 曹志刚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但他马上又听到自己胞弟补充了一句：“但是也差不多了。” 曹志强补充完这句话之后，立即拽着江川的胳膊，像是甩麻袋一样把他抗在了肩上： “我给他送去医疗站。” 曹志强的身影迅速消失。 而此时，操场上就只剩下了曹志刚一个人。 此时已经是晚间十点。 所有人都已经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别人都是查着自己的圈数，生怕多跑一圈，只有江川，他甚至在跑过了两百圈之后，还在继续踉跄着前进。 如果他们不叫江川，怕是他会就这么一直跑下去。 这种情况，即便是曹志刚和曹志强两人当初在接受培训时也没出现过。 还好没有出事。 他没再多想，立即迈步也朝着医疗站过去了。 …… …… 青市机构医疗站。 这里有三十张床位。 但是躺了三十二个人。 哼哼唧唧的吃痛声，睡着了的沉重呼噜声，在医疗站里此起彼伏。 唐宋明躺在那里，脸色惨白，他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吊水，话唠的他已经没心情开口了。 梁城躺在唐宋明旁边，脸色同样惨白，干枯的嘴唇以及暗沉的脸色，让他像是经过战乱的难民。 “吱嘎——”一声门响传来。 二班老师曹志强背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医疗站。 唐宋明注意到了，声音嘶哑着开口：“江兄……还活着？” 梁城声音一样沙哑：“死了的话，就应该送去火葬场。” 三兄弟作为倒数的一二三名，挨着躺在最后准备出来的临时床铺上。 几位大夫围了上来，有人探脉，有人扒着江川眼皮在看，有人抽血，有人负责记录数据…… 十几分钟的检查，很快就结束了。 几位大夫的表情始终保持着平静，这代表着江川的身体应该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此时曹志刚也赶到了医疗站，作为江川的班主任，他问向大夫： “他怎么样？” 大夫似乎已经见惯了，平静的开口： “除了缺水和缺糖之外，没什么问题。” “晕倒了而已，和其他人的治疗手段一样就行了，挂挂水，打打营养针。” “精神方面的消耗有些严重，睡一觉应该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 当然，所谓的挂水和营养针，是由机构总部提供的。 不是医院里常规的药品，在恢复身体机能、体力和精神方面，有着相当强劲的功效。 功效不但好，而且还没什么副作用，而这样近乎完美的东西，代价就是价格极其昂贵。 好在机构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当听到医生这么说，曹氏兄弟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松了口气。 曹志刚此时看向了在医疗站的其他同学们。 这种即视感就像是将领在视察伤兵。 曹志刚推了推墨镜，看着他们无比虚弱的脸色，点了点头，他那种特有的炸雷声音在医疗站里回荡： “今天你们的成绩虽然远远不能达到标准，但我必须称赞你们的毅力！” “希望你们可以再接再厉！” “今天晚上没有别的课程了，你们要做的是好好休息！早点睡觉！” 同学们眼神里泛起了希望之光。 难道明天可以告假？ 但是马上，曹志强就补充道：“明天训练照常！” 一阵哀嚎声在医疗站里传来。 …… …… 江川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发现已经天亮了。 身上的酸痛仍然还在，大脑浑浑噩噩的……像是熬了两个通宵打完单之后的疲惫感。 眼前看到的陌生天花板，让他突然间有种奇妙的即视感。 还不等他追思这种即视感出自于哪里，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就在床边响了起来： “醒了？” 他视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个中年人大概有四十岁，穿着个蓝色衬衫，手臂相当结实，但又和曹志刚那种炸裂的肌肉有明显的区别。 “我是陈星杨，是你的直属上司。” 江川想起来当时和那位叫徐成功的老者谈工资之后，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 还不等江川说什么，这位上司就继续开口说道： “快起来吧。” “现在去训练还来得及。” 江川摇了摇头，眼神里写满了抗拒。 他想装着自己身体已经虚弱的不行，不能再去训练了。 陈星杨看着江川摇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 “别忘了，不去就罚一万。” 江川瞪圆眼睛，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可是当他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疲惫。 即便仍然疲惫倦怠、浑身酸痛不已，甚至连眼珠子都有种要往外鼓出来的意思…… 但他仍旧能够感受到从身体之中爆发出来的那种力量感。 他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感受着不知道提升了多少的握力，心中诧异无比： “什么情况？” 第58章 监察组任务，赵永宣事件后续 江川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但是他很清楚至少在肌肉强度这方面，自己已经变强了许多。 虽然大脑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而且对于八十公里的长跑感觉到极度的抗拒，但是为了防止被罚款一万元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他还是挣扎着起床，准备赶赴操场。 在江川离开医疗站之前，身后那名叫陈星杨的顶头上司叫住了他： “今晚来一号楼3楼找我。” “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江川一愣，点了点头，也没多想什么，就赶紧推门朝着操场跑了过去。 …… …… 青市机构四号楼后，操场边。 “老师！” “我来了！” 曹志刚看到江川站在面前，脸上还有些诧异。 没想到他竟然还来了？ 曹志刚还记得自己接受训练的时候也晕倒过一次，当时自己是宁可装睡，也翘了当天的训练。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毅力！？ 但转念一想，这可能也和催眠有关？难道头儿的催眠效果还没结束？ 他看着江川，看着他是越看越满意： “去吧，找位置直接开始就行。” 但是说完之后，他却看到江川没动地方：“怎么了？” 江川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现在开始的话，就不用罚款了吧？” 曹志刚愣了三秒。 他觉得如果自己说一样得罚款的话，这小子绝对会转头就走。 然后点了点头：“不罚了。” “你去吧。” 江川点了点头，冲到了操场之中。 看着江川离开，曹志刚推了推墨镜，开口说道：“这小子的精神潜力和身体潜力都强的离谱。” “……” “咱们那时候有没有谁是像他这样的？” 曹志强摇了摇满是纹身的脑袋：“没有。” “江川他的情况的确非同寻常，昨天和头儿说过之后，就连组长都很吃惊。” “……” “组长的意思，我看是他都没想到江川能坚持下2圈……” 曹志刚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都很清楚，之所以总部制定了如此可以说是草菅人命一般的训练方案，当然是因为这些苗子们都拥有着无比强大的潜力。 这训练的本质，按照江川的总结来讲，就是是“复健”。 是在一次次逼近极限后，让他们能够更快激发潜能的做法。为此，总部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和资金，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毫无后顾之忧的飞快前进。 可像是江川这样的提升，确实是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 …… 江川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极其特殊。 毕竟，和那些能轻松突破原本马拉松世界纪录的人们相比，他还差的太远了。 那个叫林辞的家伙，甚至比张飞转世的宋曦更强，比能够制住宋曦的李依更强。 但江川这种心态毫无疑问是有利于他继续进步的。 他并没有考虑什么天赋，没有考虑什么特殊，他只是沉浸在训练之中，继续感受着自己这经过一夜休整之后似乎突然间变强了数倍的身体。 一圈很轻松，两圈很轻松…… 一直到三十多圈的时候，他才稍微觉得有点累了。 但也完全不至于像是之前那样，感觉要死。 江川的提升的确很大，但是其他人也不是没有进展的。 只才训练了一天而已，他们就已经取得了如此明显的成效。 但当然，进展归进展，那些精神系的觉醒者终究还是不如身体系们来的轻松。 甚至江川的进步速度，也要远超那些精神系觉醒者们。 竟是达到了后发先至，江川跑到三十圈的时候，还扣了又开始半死不活的唐宋明和梁城两圈。 看到江川又一次从后面把自己抄了过去，唐宋明无奈：“江兄……何至于此？” 梁城也说道：“不用这么拼命吧？” 其他和唐宋明梁城两人一起半死不活着的精神系同僚们，也是纷纷点头。 但是他们不知道……江川已经开始有些享受这个过程了。 在跑动的过程之中，他越发能够体会到身体上的轻盈和灵动，对于身体姿态的操控越发成熟，而且疲惫的积累也在减弱，大腿甚至都变得更加有力了。这和江川原本心里的概念有所不同，他本以为今天会比昨天更加痛苦，但是情况却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折磨。 能够清晰的体会到身体在变强，能够每一天都有进步…… 这样的正向激励，让江川心中充满了动力。 但这种动力并没有让江川打破这时候身体的平衡，而促使着他越发稳定。 他继续在尝试着让自己进入到精神世界。 而这一次，进入到精神世界的过程极为顺利。 虽然只是昨天才能真正做到内照自观，但今天就已经像是掌握已久的熟练工了。 江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异常。 他已经开始继续探索了，试图找出那条代表着主动心流的辅助线。 …… …… 操场边，树荫下，栏杆上。 两个姑娘变成了四个。 另外两个女生也加入到了宋曦和李依的观赛环节。 宋曦吃惊的看着江川：“他好像没那么菜了……” “昨天是在装样子吗？” “……” 她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但还是很菜。” 李依仍旧没吭声。 旁边有个虎背熊腰的女生看了看操场上，问道：“在说谁？” 另外一个女生秀气很多，短发和她的脸型相得益彰。 听到这个问题，她抬起手臂指向操场，语气平静说道： “当然是那个了，后来的那个。” “不知道吗？还没开课之前，宋曦和那个男的差点打一架。” 大猩猩一样的女生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我知道他。” “那个叫江川的。” …… 这天的训练结束时，已经是夕阳西下。 学生们整体的速度提升了许多，而且江川已经不是倒数第一了，他甚至提升了二十个名次。 今天取得了七十名的优异成绩。 而且他今天没有进医疗站，江川认为这是一个相当巨大的进步。 但是唐宋明和梁城俩人到是没落下，虽然他们的身体素质也在昨天的训练之中得到了提升，但是进步幅度远不如江川，更何况进步的又不止他们两人，所以最终结算时…… 两兄弟仍然稳居第一第二，只不过是倒数。 然而，即便是江川没有进入医疗站，但他的状态也不怎么样。 他甚至连食堂都不想去，浑身疲倦的他，只想着赶紧回宿舍，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在踏上回宿舍的路时，江川又突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早晨的时候，那名叫陈星杨的上司让自己去找他？ 江川想起来当时徐成功和自己说过的事情：“不是没啥事不会叫我吗？” 他并没有想到合理的解释，不过自己毕竟是编制内的一员，隶属于监察组的一份子。 既然领导有事，那就去一趟吧。 江川转身，朝着机构1号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 …… 监察组负责人办公室。 陈星杨看到进门的江川，问道：“来了？” 江川点了点头：“来了。” 陈星杨说道：“坐。” 陈星杨在说“坐”这个字的同时，江川已经找地方坐下了。 这屋子里的香烟味道很重，而且办公室里很乱，许许多多的文件随意堆放着。 陈星杨并不在乎江川抢先就坐，他平静的开口说道： “这里是反社会人格监察组，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叫陈星杨。” 江川点了点头：“组长好。” 陈星杨继续道：“徐老师……” “也就是机构负责人徐成功……” “他嘱咐我，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最好不要叫你。” “但是现在人手紧缺再加上你有对抗觉醒者的经验……” “今天特别叫你过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所以今天晚上的行动，你也在名单上。” “……” “但当然，任务并不困难，也没有危险。” “我们会给你最大限度的安全保障。” 江川腹诽：安全保障？还说没有危险？ 但是陈星杨并没有给江川开口的时间，他紧接着问道： “还记得赵永宣吗？” 第59章 走访查案（求追读） “还记得赵永宣吗？” 听着陈星杨的问题，江川皱了皱眉头，心里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赵永宣？” 赵永宣不是已经死了吗？ 但是他马上又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那个变态怎么了？” 赵永宣将一份文档递给给了江川：“你看看吧。” 打开文档，上面记录的却不是赵永宣的个人档案，而是一份药物的研究报告。 江川看的很快。 因为其中绝大部分都看不懂。 只能得到一些药物的基本属性信息。 大略的看过之后，江川就又抬起头来看向陈星杨： “违禁成分药物？” “和记忆觉醒有关？” “赵永宣的情况与这个药物有关？他是因为这个药物才发疯的？” 陈星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也不对。” “只能说这个药物在其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吐出了蓬勃的烟雾，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在这个药物的搜查上下了大功夫。” “但是始终没有进展。” “今天的任务，你要和我去赵永宣的丈母娘家进行走访。” 陈星杨说到这里停住。 江川下意识的问道：“走访？” 陈星杨点了点头，故意忽略了江川语气之中的疑惑。 但是江川可不是那种会察言观色的性格，他再次问道：“走访叫我去……不合适吧？” “应该有很多比我更适合的人选。” 陈星杨看着江川，停顿了一会，然后才无奈的开口说道： “是总部下来的指令。” “这个案子，你也要参与进来。” “指令签署人你认识，李育。” 江川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是他心里却不免有些其他的想法。 李哥这是……在培养自己吗？可自己在这样的案子里能起到什么作用？ 不过江川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陈星杨却好像看出来了江川眼神里的疑惑： “杀死赵永宣，你是首功。” “但是就这样的功劳还不够，在这案子背后的那个药物，是更重要的事情。” “等到这个案子破了，你在其中就算只留下了个名字，也能再度提升内部评价，是可以拿到更多资源的踏板。” 江川恍然。 李哥人真好。 无论如何，现在的自己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提升，即便是再遇到赵永宣，即便是打不过，跑还是不成问题的，至少不会像是上次那样那么狼狈。 既然确定了要加入到这个案子里面，江川当然下意识的开始考虑案情的问题。 在略一思忖后，江川开口问道： “才开始走访吗？去赵永宣的丈人家走访……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赵永宣的药，是从他丈人家拿到的？” 陈星杨摇了摇头：“这个还没有定论。” 他说着站起身来： “上车说吧。” …… …… 黑色轿车行驶在高速路上。 江川正在看着案情卷宗。 赵永宣在记忆觉醒开始后，精神状态就越发的不稳定，在使用药物之后变得越发癫狂。 癫狂累积到了极点后爆发，他在杀死妻儿之后，精神彻底崩溃，在7月3日时达到了某种稳态临界值，去往青市医院后被狙杀。 之后，青市机构反社会人格监察组一直在追查药物根源，但始终没有进展。 再之后，机构总部拿来了一份赵永宣死前一个月的行动轨迹记录档案，可档案上也没什么值得排查的线索。 江川皱着眉头，开口问道：“我还是不明白，去秦大海家到底是干嘛用的？” 他指了指卷宗：“治安署去了四次，监察组也去了两次……还有什么问题能问出来吗？” 陈星杨一边开车，一边给江川答疑解惑： “如果不能从其他的角度上查到什么问题，那就只能是在赵永宣‘亲近’的人身上入手。” “虽然治安署和咱们监察组的同志已经去过了几次……” “但毕竟我还没有去过。” “单纯从笔录去看，可能会有所疏漏……” 江川注意到，陈星杨在说着这些的时候，略微皱了皱眉头。 似乎有些事情十分不解。 江川不知道这份不解到底出自于什么地方，但多半应该是和笔录上的记载有关。 陈星杨停顿了一下之后，并没有解释疏漏之处，而是继续说道： “他们的经验不够老道，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去看看的。” 江川点了点头，并在这件事情上深究，而是好奇的问了有关自己的事情：“那我呢？我的任务是？” 陈星杨简单的给了两个字：“学习。” 江川恍然，没再吭声。 而陈星杨却是继续解释道： “毕竟之后要参与到工作当中，上面既然表明要你加入到案子之中来……” “那就代表着你有这方面的潜力。” 江川很是意外的看向了自己的上司陈星杨。 而陈星杨笑了笑继续道： “而且我也很看好你。” “你在青市医院事件之中表现出来的反应能力和观察能力相当出众。” “最宝贵的，是你处理事件时表现出来的冷静。” “即便现在是帮不到忙也无所谓。” “我想你未来会给监察组带来惊喜的。” …… …… 黄昏时分。 幸福家园。三号楼1单元144。 秦大海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有些无奈： “两位，你们到底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啊？” “这才几天时间？算上你们已经来了七次了。” “赵永宣死了就死了，我们不想追究责任。” 江川默不作声，他知道，秦大海夫妇二人此前并不知道药物的事情。 至少不应该知道。 此时，秦大海的妻子，也就是赵永宣老婆秦琴的母亲，蒋丽蓉端着茶水放在了茶几上，她是个十分标准的老妇人，但是此时神色委顿，很明显还没有从女儿的死之中走出来，而且多半她的余生都会在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之中度过了。 江川注意到，她在听到赵永宣这个名字后，嘴角抽搐了一下。 陈星杨端起茶杯闻了闻，没喝又放下，同时开了口： “案子还有些不明之处，秦琴的死，可能不单纯是赵永宣一人为之。” “我们经过调查，了解到赵永宣的精神状态始终不稳定。” “虽然他很有暴力倾向，但是此前并未危及秦琴的生命安全。” “这一点，我相信您二位也了解。” “那么……” “你们对于他精神状态极速恶化的事情，是否有所了解？” 第60章 你们到底在隐藏什么！？（求追读） “你们对赵永宣精神状态极速恶化的事情，是否有所了解？” 蒋丽蓉冷哼了一声：“谁关心那个疯子啊？” 而秦大海则是瞪了一眼她，琢磨了一下说道： “我们始终不支持小琴和赵永宣结婚……” “小琴生前……因为她非要和赵永宣结婚的事，我们的关系闹的很僵，联系也就很少。” “这事之前我也和你们交代过，赵永宣的精神问题怎么样……我们的确不知道。” “说白了，也不关心他到底怎么样。” 江川很清楚，陈星杨是想要把问题朝着药物的方向上靠。 可是秦大海的说法，当然有些让问题难以持续。既然对于那小两口的了解不多，那自然在药物的问题就有些无法延续。 江川很好奇，陈星杨接下来会问些什么。 “没关系。” 陈星杨说道：“我了解到秦琴想要离婚，我想这也是刺激到赵永宣的原因之一。” “她在想要离婚的时候，你们的关系应该有所缓和吧？那时候是否提到过赵永宣的事情？” “我想你们也应该愿意让幕后黑手束手就擒的，害死了你们女儿的凶手的确是赵永宣，但是这案子里面还有其他恶人的身影。” 蒋丽蓉此时突然插嘴：“好不容易女儿想开了……” “小琴好不容易想开了啊……”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些哭腔。 江川也能够感受到那种悲痛。 秦大海说道：“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提到过了一些。” “但是赵永宣这个人一直都那样，结婚之前对小琴百依百顺，结婚之后就变了个人。” “我们只想着让小琴赶紧离婚……没怎么在意过赵永宣的情况。” “谁想到……” 陈星杨点了点头：“赵永宣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们的。” “……” “电话里都说了什么？” 蒋丽蓉十分不耐烦，音调也有提高：“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 “那时候不是都记了笔录了！？怎么总是在问这件事啊！？” 陈星杨对此很有经验，他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也是正常流程。” 蒋丽蓉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说了些疯话，说什么小琴回家之后，让小琴给他打电话。” “说什么……他要给小琴道歉之类的话。” “道歉有什么用？” “我骂他，我问他到底把小琴弄哪去了，但他就好像没听到似的。” “那个疯子！” 陈星杨继续在问。 而江川一边听着，一边在打量着这个客厅。 客厅很干净，即便是边边角角也一尘不染，墙上挂着个全家福，而电视旁边的柜子上又摆着秦琴的黑白遗像。按照梦境问卷上的调查，秦大海的梦境里是个屠户，而蒋丽蓉的前世是个农民，两人在前世这方面上没什么特殊之处。 至于赵永宣的前世……在梦境调查问卷时，他的手机始终没有开机，治安署的人也没敲开他家的房门，所以他的前世到底是谁，无从得知，只能通过他的行为和说辞判断是个山贼头子之类的人。 咚咚咚！ 就此时，房间门被敲响了，打断了问询。 蒋丽蓉一愣，随即站起身来去开门。 门外传来了其他大妈的声音： “丽蓉啊！给你送盘子哩！” “你们老两口的手艺都真不错，昨天那盒小糕点真是太香了！” “你看这是老家送来的蓝莓，你们先吃着，感觉好吃我让家里再送点！” 蒋丽蓉连连拒绝，但是门外却强行把泡沫箱放在了门口： “都是街坊邻居的，丽蓉姐，你就别客气了！” “该吃就吃！” 蒋丽蓉极其客气的感谢着对方，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在送走了邻居之后，再次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陈星杨笑了笑：“邻里关系真好。” 蒋丽蓉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而江川则是感觉到有那么些唏嘘。 自己怎么就没碰到过这么热心肠的邻居？可惜这么好的人，家里出了这么档子事情。 陈星杨继续问道：“我随口一问，蒋阿姨，你们对中药有了解吗？” 蒋丽蓉摇了摇头：“了解谈不上。” “平常也就是开点补品之类的……” “年纪大了，身体需要调理。” 陈星杨很有兴趣的继续说道：“平常在家里熬药吗？” “这熬药可有讲究了。” 江川知道，这些随口说出的问题，才是真正重要的地方。 蒋丽蓉摇了摇头：“熬什么药，都是开水冲药粉，捏着鼻子喝完就算。” 陈星杨也说道：“是，屋子里没什么药味。” “对了，说起中药……” “赵永宣有没有服用中药的习惯？” 江川感觉这种转折有些太生硬了点。 但是他观察了一下秦大海夫妇，却并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出来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秦大海琢磨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不知道。” “我们虽然觉得赵永宣人不行，但是也没想过精神病的情况，就是觉得他脾气不好。” “没了解到过他有吃药的习惯啊？” 陈星杨点了点头：“是吗？” 此时，江川感觉到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了一下。 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听着陈星杨继续说道： “你们觉得赵永宣的精神状态不对，但是并不知道他是精神病……” “那秦琴应该知道吧？” “在秦琴打算离婚的时候，当时赵永宣已经开始去精神内科查病了，赵永宣到底有没有吃什么药物？那时候秦琴……什么都没说？” 秦大海愣了一下：“确实……好像说过。” 陈星杨皱起了眉头沉默的盯着秦大海看。 一直到秦大海的视线避开，陈星杨冷哼了一声： “我问你们知不知道赵永宣精神状态不正常，一开始说不知道，后面又说提到了一点。” “问你们知不知道赵永宣有服用中药的习惯，你们说不知道赵永宣有用药的习惯……” “我再问问，却又想起来提到了一点。” “答问题只答一半，时间上的事情能忽略就忽略……” “你们两个，到底在隐瞒什么！？” 本来还算是和谐的气氛，在这一刻瞬间变得冰冷。 秦大海和蒋丽蓉同时语塞，没有说话。 陈星杨敏锐的察觉到了这老两口说辞之中的细节问题，这是之前的六次笔录之中并没有看出来的问题，在笔录上，一涉及到赵永宣的问题，他们两人就以不了解来搪塞，虽然的确是真话，但却是在不同时间节点的真话。 此前负责走访的调查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可陈星杨的经验却相当丰富，不单单是他本身原本就是青市治安署的刑侦员，他的前世更是远近闻名的捕头，他敏锐的发现了这老两口绝对在故意隐藏着什么！ 但是陈星杨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江川正在看着手机，脸色极度难看。 他刚打算再次开口，却听到江川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队，局里有事，叫咱们回去。” “我们先走吧，调查的事情，之后再说？” 陈星杨沉默，但是看到江川站起身来，他也站了起来，嘴上说道： “今天就先这样。” “今天时间紧，我们明天再来。” 江川心里松了口气，还好陈星杨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们两个人走到门口，想开门出去。 “咔哒、咔哒……” 但陈星杨转动门把手，门把手却是传来了无比令人尴尬卡死声音，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陈星杨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情况有所不对。 而就在此时，一道无比冰冷渗人的声音，在两人背后传了过来： “吃完饭再走吧。” 江川回头看去，看到秦大海和蒋丽蓉两人都已经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二人，沉默相对。 此时，江川只觉得浑身发麻。 刚刚看过的那条短信，在他眼前闪过： 川哥，这两天小心点，卦象是血光之灾！贼浓！ 此刻，这夫妻二人没有等到回应，就又不急不缓的将那句话毫无感情的重复了一遍： “吃完饭再走吧。” 第61章 你说是第六感？ 这夫妇二人的情况很明显不对。 江川能看出来，陈星杨也不是傻子，他此刻又用力的按了两下门把手，却仍然失败…… 门把手传来的咔咔响声，让本就僵硬的局面带来了更多的绝望意味。 江川咬了咬牙，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他盯着眼前的秦大海和蒋丽蓉夫妇，眼睛都不敢眨。 如果说他们真与赵永宣的那种情况相关，那就代表着此时此刻他将面对着的是双倍的压力。 两个赵永宣，外面这次可没有狙击手，自己这次能成功脱身吗？ 压力极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星杨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意心领了，但是我们的确还有任务，就不麻烦了。” 江川有点懵，这时候说这种话干嘛？ 对方这状态，很明显是已经不能沟通了啊！ 但江川又马上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之前陈星杨就说过，会尽最大努力去保护自己的安全…… 原来其实这边早就有埋伏？ 就在这个时候…… 咚咚咚！ 敲门声在一门之隔的外面传了进来。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而门外也传来了着急的声音： “陈队！陈队！” “还没结束吗？我们得快点走了！” “局里面着急了！” 听到门外传来这样的声音，江川心底松了口气。 陈星杨果然早有准备。 想来也是，他既然早已经有了预料，怎么可能就这么寻常的把自己带来？ 看来是在他带着自己往这边来之前，在这个小区就已经进行了一定的布置。 此刻，陈星杨再次强调道：“同事还在等我们。” 秦大海和蒋丽蓉的脸上不再僵硬，竟是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秦大海说道：“太遗憾了。” “那明天来一定要留下来吃口饭。” “老婆子，我就说这个门锁得换，你看看，这多尴尬？” 蒋丽蓉白了一眼秦大海：“要你这死老头子有什么用？” 她说着，朝着江川和陈星杨的方向走了过来。 江川表情平静，但是心底却极度抗拒这老妇接近自己，甚至被动触发了心流状态…… 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只是越过了江川和陈星杨，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拽了一下门把手，然后向下一压。 “咔。” 门锁顺畅的打开了。 看着这一幕，江川和陈星杨对视了一眼。 两人出门，迎面看到了一个穿着海蓝色衬衫的中年人，江川不认识他，但是他却笑吟吟的冲着江川和陈星杨微微点了点头。江川心里好奇他是谁，是什么能力，为什么能担任后援，但是此时很明显不是问的时候，他们三人果断进入电梯。 而身后，传来了老两口和善的声音： “慢走啊，两位。” “明天再见吧。” …… …… 回到车上，三人刚刚坐定。 陈星杨将自己耳朵里面的隐形耳机扣了出来，放在了盒子里，然后给江川介绍了一下一起坐在车子里面的中年男子。 “这位是岳文……” “当天那狙是他开的。” 江川点了点头，一边琢磨着这个名字好，一边冲着岳文笑了笑打招呼道： “岳大哥好枪法。” 接着，他在略一停顿之后又问道： “您……喜欢看小说吗？” 岳文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懵，但是也呵呵笑着说道：“还好，平常会看看水浒、基督山伯爵什么的。” 陈星杨打断了闲聊，他皱着眉头看向江川： “你什么情况？” 这个问题，当然是在问江川，刚刚在秦大海家为什么突然做出了那样的判断，要突然撤走。 江川停顿了一下，心思立即转了起来。 刚刚想赶紧撤走，当然是因为靖哥发来的卦象“极其浓重的血光之灾”。 但他不想把卦象的事情说出来，靖哥的卦，对于他来说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在从靖哥口中知道卦象本质的情况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那么如果不说卦象，那就要在刚刚的问询之中发现答案。 “……” 江川思考片刻后，开了口： “我感觉他家有问题，但是一时半会说不出来。” “陈队，你就当我是第六感吧。” 陈星杨看着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记忆觉醒是个捕头，刀法一般，官职不高，但是在察言观色这方面有些能耐，放在现代，称之为微表情。” “没事，岳文值得信任，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行了。” “你在提出要走之前，看了一眼手机？” “是有人给你发了什么消息吗？” 这点观察力，陈星杨还是有的。 可是事发突然，江川一时间也想不到隐藏事实的借口，他皱着眉头，故作沉思。 陈星杨并没有催促。 虽然第六感说起来玄乎，但并不是完全不靠谱。 很多时候规避风险凭借的都是第六感，毕竟人又不可能做到全知全能，在信息量过大的时候，很多细节来不及被完善处理，但是大脑会提出预警，会让人下意识的趋吉避凶。 即便是陈星杨在进入监察组之前在执行任务时，也会遇到突然间察觉到危险的下意识反应，而这种下意识的规避……而这种规避，十有八九都是正确的，救了他好几次。 而江川也很快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当时看手机，是我朋友发来了条消息，和案子本身没啥关系。” “但是陈队你当时在问询的时候，在突然间找到他们逻辑漏洞的时候，我就感觉十分危险了。” “当时，我感觉继续施加压力，很有可能会让咱们两个受到威胁……” “所以也是临时作出了决定……” “现在想起来，根据这两人的反应，我感觉他们就与那种药物有关。” 江川说完这些，看着陈星杨。 却发现陈星杨并不吃惊，只是点了点头，问道：“证据呢？” “他们家里没有中药熬煮的药味，你是怎么判断那个药物来自于他们两个？” 江川意识到，陈星杨似乎也早就对这一点有所了解。 此时他提出来的问题，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某种测试。 但当然，江川会这么说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皱着眉头，看着陈星杨说道：“的确没有药味。” “但是不单单是没有药味。” 江川神色严肃的说道：“厨房在煮饭，却也没有饭的味道。” 陈星杨也点了点头，对于江川的表现，他十分赞赏： “不愧是总部钦点的好苗子。” “但是你还少看了一点。” “不仅仅是没有饭香……” 陈星杨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沉重的继续说着： “甚至连蒋丽蓉端上来的茶水……都没有茶香。” “这代表着他们用了某种手法，主动抹除了家里的所有味道。” “当然，最后的实锤，当然是他们突然间变化的精神状态……” 陈星杨也有些后怕的说道： “如果没有后手……怕是真就要被留下了。” 第62章 细节决定成败 听着陈星杨的话，江川也立即回想起两人刚刚进门时候的画面。 他记得，陈星杨在刚就坐后，端起茶杯闻了一下又放下了。 当时不感觉什么，但是现在想来却很惊讶。 这就是监察组组长的敏锐？ 也就是说……陈队早就注意到了问题所在？ 那些问题，实际上也是设计好了再问的？ 一直沉默的岳文此时也开了口：“现在要行动吗？” 而陈星杨却是摇了摇头： “虽然已经基本实锤，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还得再规划规划。” 他的眼神有些闪烁的继续说道：“而且……” “我需要回去请示一下。” 接着，陈星杨话锋一转，看向了身后的阅文： “岳文，你还在这继续负责看着他们。” “有什么异常及时和我汇报。” “只要这老两口不走就行，注意别打草惊蛇。” 岳文说道：“我今天去敲门可能已经暴露了，不然换人来？” 陈星杨摇了摇头：“不必。” “你的手段我信得过。” 岳文：“好嘞。” 说完，岳文就下了车。 黑色轿车发动，踏上回往青市基地的返程。 江川松了口气，但是想到沈靖发来的信息，他还是不由得有些警惕： “陈队，慢点开。”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陈星杨又踩了脚油门。 “……” 而江川又提出了另外的问题：“陈队……后面的行动我还来吗？” 陈星杨一边满脸心事的开车，一边摇了摇头，说道：“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更危险，你就不用跟着了。” 江川心里又松了口气。 他有些庆幸，看来自己已经远离血光之灾了。 再有一个小时返回机构大本营，那血光之灾更是不可能再有。 如果非说还有什么潜在威胁…… 或许是突然坠下的飞机？ 大地裂缝？失控的泥头车？ 但这种避无可避的事情，如果真的出现……自己就算是想躲也躲不开。 大不了直接穿越，到了异世界再拿出真本事。 幸运的是，江川顺利的回到了青市机构基地。 陈星杨很明显的有些着急，他在放下江川后，一秒钟都没有耽搁，直接回了办公室。 而江川在和陈星杨分开之后，也是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他刚关上门，就立刻掏出手机来，再次看到了那条短信。 发来短信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归属地也是青市。 江川琢磨了一下，然后直接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嘟……嘟……嘟……” 他听着电话传来的嘟声，有些焦躁。 毕竟，江川急不可耐的想知道，自己的血光之灾到底解没解。 怎么还不接？ 这是谁的手机号？ 就在此时，电话被接通了：“喂？” 电话那边传来了个顶好听的女声。 江川愣了愣，然后硬着头皮自我介绍道：“我想找沈靖……沈靖在吗？” “他刚刚给我发了条消息，我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随即，电话那边传来了那妹子的声音：“靖哥，找你的。” 接着，沈靖那个熟悉的嗓音出现在了电话那边：“喂？” 江川：“靖儿！几天不见谈恋爱了是吧！？见色忘义是吧！？” “什么情况你是？手机关机，游戏不上，好不容易发个消息就是血光之灾，你丫想死了！？” 沈靖：“别提了，我那天晚上趴被窝里看小说，笑的太大声被我妈发现了，我手机都被没收好几天了。” 江川也明白，这的确是沈靖容易发生的情况，难怪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这小子手机又被没收了。 江川回应道：“好吧。” “那血光之灾是怎么回事？靖哥你帮我再看看，解没解？” 从靖儿到靖哥，切换就是这么丝滑。 沈靖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刚才遇到危险了？” 江川嗯了一声，说道：“你先帮我看看吧。” 电话那边传来了出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阵的念念有词，接着就是一阵写写画画的笔迹声。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来分钟，沈靖才又拿起手机： “没有。” “还是一样，血光之灾，极其浓郁的血光之灾。” “川哥，你到底碰到啥事了？” 江川听到自己的血光之灾还没解，心里多少有些发堵。 可是此时身在机构之中，他想象不到自己还能遭遇怎样的危险。 难道说是这两天的鬼门关训练要练吐血？ 可是最艰难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第一天自己都没吐血，怎么后面会发生什么吗？ 江川想象不到自己到底还能碰到什么危险，而面对着沈靖的问题，他也只能是无奈的说道： “没碰到啥事啊也……” “算了，我小心着点就好了。” “这也不是能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 沈靖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江川话锋一转打断了： “你小子谈恋爱了？” 沈靖愣了愣：“没有。” “我这种好学生哪能早恋啊？” 江川嘲讽道：“那靖哥叫的这么甜，你还说没谈恋爱？你小子是不是自己给自己算到桃花运了？” 沈靖义正言辞：“算人者不可算己！” “川哥，这事儿我可没撒谎，卦师算自己都算不准的。” 他接着压低声音又说道： “我虽然算不到爱情，但是我能算到点别的……接着再制造点偶遇，那关系不就突飞猛进了？” 江川立马明白，这小子现在把这卦象是活学活用了。 在这件事情上江川没多问，毕竟还有正事：“我之后怎么联系你？” “总不能一直靠这个号码吧？” “你妈啥时候把手机给你？” 沈靖沉吟了许久，然后说道：“手机的事情费劲了，我妈说高三一年都别想着用手机了。” “……” “但事关安全，我一旦有时间就会给你起卦，然后尽快找方式把卦象发给你。” “不过你还是悠着点吧川哥……” “这祸大概率逃不掉，但是最起码谨慎些能减轻些影响。” 江川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在挂断电话之后，江川看着已经发黑的天色，江川的表情也变得越发凝重。 血光之灾没解。 可现在自己置身于机构之中，没道理还有危险，而且明天的行动陈星杨也说了不用自己参加。 那么问题出在哪？ 难不成真是天灾？ “不……” 江川眯起了眼睛。 他回想起来了陈队陈星杨在分别时候脸上的凝重。 案子没有这么简单。 不管是陈星杨的脸色，还是仍然未解的血光之灾，都代表着这案子还远远没有结束。 今天傍晚的这场走访问询，在他脑海之中迅速再次过了一遍。 原本没有察觉到到细节…… 正逐一在江川的思绪之中被理清。 从进门开始问询，到离开之前的一幕幕，包括那几句声音冰冷的威胁…… 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在他脑海里迅速闪过。 当情况完全被梳理出来时，江川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我……艹……” 江川回过神来时，没有再犹豫，他立即起身夺门而出。 直奔反社会人格监察组的方向极速冲去。 “必须赶紧让陈队知道！” 第63章 你就是诱饵了 江川冲到了反社会人格监察组，陈星杨的办公室。 进门的路上碰到了点麻烦，人家不让他进，后面验证了身份之后才放人。 不过这些小事并没有让江川产生多余的情绪。 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联想到的一切事情告诉陈星杨。 而此时推门进入的时候，却看到陈星杨刚好结束了会议。 几名监察组组员从办公室里鱼贯而出，而陈星杨则是看向了江川，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江川有些着急：“陈队，我刚刚又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我就觉得还有哪里不对，但是现在才察觉出来……” “我们……” 他说着，猛的一顿，然后问道：“陈队，你这办公室里没别人能听到吧？” 陈星杨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 “没事，说吧。” 江川点了点头，语速极快的开口说道： “我怀疑有很多邻居也已经服用了那种药物了！” “陈队，你明天行动会十分危险！” “我当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女儿刚去世不久，这老两口还有心思给邻居送糕点？” “这肯定有问题！” 陈星杨仍然平静，开口说道：“嗯。” “我知道。” 江川听着这话，怔了一下。 随即陈星杨继续说道： “我们的行动就在今晚，不是明天。” “不用担心。” “另外，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也会在记录在册。” “你的功劳又添了一笔。” 就在今晚？ 江川愣了一下。 刚才不是还说要徐徐图之？不是说要规划规划？合着都是开玩笑呢？ 腹诽归腹诽，但眼下看来，陈队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是自己反应太慢了。 不过，我的功劳又添了一笔？陈队你就不用晋升？ 陈星杨看着江川愣了一下，也是微笑了一下：“如果只有这件事的话，就回去吧，今晚的行动，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江川回过神来，然后立即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还有……” 这次轮到陈星杨愣住了。 还有？ 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注意到的吗？ 而江川的声音已经传来：“陈队，我记得你说过，之前几次去过秦大海家的调查员，笔录有些细节没有注意到。” “就是你说过的，有关时间线上的问题……” “如果说老两口的邻居中了招，那么是否代表……他们那些没有发现问题的笔录，其实也是故意为之？” “这很有可能代表着监察组内部也出了问题！” 听到这话，陈星杨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想反驳，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出问题？ 但是这种反驳毫无意义，陈星杨的理智告诉他，江川说的是对的。 他张了张嘴后，默默的点了点头，才又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 江川则是继续道： “我觉得不只是可能……” 他回忆着在秦大海家时发生的事情，说道： “还记得咱们两个在走之前，听到秦大海和他妻子说的话吗？” “他说让我们吃了再走！” “这不单单是想要翻脸留下咱们，不单单冲突的前兆！” “他们是真的想要咱们吃什么！” “为什么掩盖饭香！？” “为什么掩盖茶香！？” “如果不是岳大哥在外面敲门，很有可能就动手了！” “结果很有可能是我们两个现在都已经中招！” 江川的语速很快，声音铿锵有力： “不是可能！” “陈队，那几名曾经去走访过的监察组成员，应该已经中招了！” 而听着江川的这番话，陈星杨也是觉得后脑一阵阵的酥麻。 他不由得有些后怕，但却并不是后怕在幸福家园小区144发生的事情，而是后怕今晚的行动！ 如果说之前派过去进行调查的组员中了招，那今晚的行动就很有可能是请君入瓮！ 陈星杨：“江川……” 江川：“啊？” 陈星杨：“你小子可以！” 他冲着江川比了个大拇指：“这件事情，我也会如实上报，又是大功一件！” 赵永宣的情况是个孤例，那药物的具体功效仍然是个谜，更何况谁也没说过药物只有一种。 但，即便是不知道那种药物到底能让服药者带来怎样的转变，终究能通过笔录的事情分辨一二，或许是某种程度上的催眠，又或者是更直白的操控，不管怎么说，自从记忆觉醒开始以来，通过常识可以判断的事情，正在变得越来越少。 不管药效如何，假设真监察组之内真的有人被操控了，那么今晚的行动就很有可能被泄露…… 就算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到时候混迹在行动队伍里的人一旦反水，那就更是一场灾难！ 而且他们面对着的不会是普通人，而很有可能是战力和赵永宣相仿的人们！ 一旦江川提到的情况真的出现，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陈星杨之前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 但这到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心思再怎么缜密，也终究不是神仙，会有所疏漏。 尤其是对身边整日接触的人，自然而然的会出现盲区，俗话说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克，所言非虚。 可江川就没有这方面的障碍。 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血光之灾的事情迫使着江川去思考，这件事情多半会就这么过去了…… 还好，沈靖提供了怀疑的源头。 此时，江川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功劳不功劳的先不提……” “陈队，你打算怎么办？” 陈星杨不再一副凝重的表情，他轻松了一些的说道： “既然已经有所警惕，那当是胜券在握。” “但是这事……” “我还需要你配合一下。” “我大概能猜到对方要怎么做了……” “今天晚上，我们来一招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江川一愣，我配合？ 他可不想配合。 在江川的心里，就觉得此时要是去配合了，才正应了那个血光之灾。 他现在是进退两难，按照之前从沈靖那里得到的说法，卦象这种事情，可是不论你如何选择都会应验的。 不过江川很快就咬了咬牙，应下来了陈星杨的说法： “怎么配合？”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样，总比枯等危险降临要好得多。 陈星杨说道：“你只需要如此这般……” …… …… 月牙如钩。 江川的431房间没有开灯，他枯坐在床沿，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能听到自己心脏碰碰跳动的声音。 今天跑了2圈下来，本来就还没有缓解疲惫，但是为了能保住小命，为了别缺胳膊少腿的，他还是坚持着准备完成今晚的任务。 陈星杨傍晚时说过的那些话，还在他耳边回荡。 “治安署去走访问询的人，暂时不用理会。” “但是我们监察组内部至少有四个人有了被渗透的嫌疑。” “而值得注意的是，这四个人是否又渗透了别人，暂且不可知。” “你要做的，就是承担诱饵的作用。” “今晚谁找上门来，谁就是狼。” “但是对方也不傻，今晚的情况应该会相当复杂，你灵活应变。” 灵活应变这四个字，实在是太致命了。 此时，时间是21:。 陈星杨那边的监察组晚间行动已经出发，而江川闭上眼睛，打开了感知域。 虽然能够感知到的范围只有十米直径…… 但总归是聊胜于无吧？ 做好的准备不知道能不能化解这场血光之灾。 可不论如何，自己已经竭尽全力。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看看最终究竟鹿死谁手。 第64章 就打断你的腿 幸福家园小区外三百米的一处停车场。 监察组的几辆车都已经停好。 陈星杨带上隐形耳机下车，听到了来自于岳文的汇报：“陈队，目标无异常。” “通讯都在监控之下，他们没有联络外界。” “从外面看上去，夫妇二人正在看电视……” “突袭的话，现在正是时候。” 陈星杨却是回应道：“暂时不急。” 那边岳文却是有些诧异：“不急？” 陈星杨嗯了一声，回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动静太大，等夜晚再深一些再说。” 岳文不清楚情况，但并没有多说什么，服从命令乃是天职，他在接收到命令之后保持了沉默。 他不知道现在陈星杨的心理压力有多大，此时此刻，陈星杨所承担着的，是最为危险的任务。 江川虽然也有危险，但毕竟留在了机构，即便是可能有些威胁，但是威胁终究不大，并不致命。 但是陈星杨不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身边带出来的这些人其中有多少被药物所渗透。 此刻，陈星杨虽然表现的风轻云淡，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无比忐忑。 他靠着车子点燃了香烟，在烟雾缭绕之中眺望向了几百米远的高层住宅，眯着眼睛，等待着机构那边行动的消息。 …… …… 青市机构监察组办公大厅。 此时办公大厅之内几乎所有人手都被调离，只有两名文职工作人员还在处理着文件。 大厅虽然并不昏暗，但是冷冷清清。 一名男性文职监察组成员在处理好手上的文件之后，抻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脊椎发出了“咔咔咔”爆豆一般的炸响。 在他身边，一名同伴开口说道：“江川在4号楼431。” “周成，你准备好了吗？” 叫周成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开口说道：“不过是喂粒药而已，难度不大。” “陈队那边的行动应该也会很快结束。” “我们的队伍马上就要更壮大了。” “孙哥刚刚发回来了消息，陈队他们已经到了，但是还在等夜深……” “现在机构内防守空虚，行动正是时候。” “如果闹出来什么动静，你就把我杀了。” 他在说着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似乎他说要杀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什么虫子。 姜立华平静说道：“放心，我记得我的任务。” “祝你成功。” “今晚和你采取同样任务的不只有你自己，不管是谁发生问题，我都不会犹豫的。” 周成摸了摸裤子口袋，确认药物还在，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站起身来朝着办公室外走了出去。 平日里他们并不会表现出任何异常，他们毕竟还是他们自己，记忆不会出现疏漏，平日里的工作也不会受到影响……只有在得到了某种命令之后才会展现出这种模样。 周成离开办公室五分钟之后，姜立华也站了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这个办公室，然后默默的闭上灯，关好门，离开了房间。 同时，在2号楼的员工宿舍不同楼层的不同房间，有另外几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走出，朝着4号楼的方向过去。 他们脚步无声，沉默的走在夜晚的路上……肃杀无比。 …… 周成一路毫无阻力的来到了s级培训楼。 他沉默的踏上了楼梯。 他的脚步很轻，甚至连声控灯都没有触发。 月色挥洒在台阶上，整个大楼之内静悄悄的。 因为最近培训学院们在接受地狱般的训练，很多人被送去了医疗站，就算是没有去医疗站的，绝大部分人也都疲惫不堪的在睡觉…… 正是最适合执行任务的好时候。 周成的心跳平稳，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动会遭受到任何干扰。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待会儿只需要把药物塞进那个叫江川的小子嘴里，在机构内的任务就圆满结束了。 而且周成知道……同时采取行动的，并不只是他自己。 自己的同伴也在采取行动。 那个叫江川的，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就算是再怎么有天赋，也终究无法敌的过他们这些服用了药物，在力量上更加强大的成年人。 他想象不到自己的任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 他走过一楼的转角，踏上去往二楼的第一个台阶时…… 周成的脚步突然停下。 他仰头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着小熊t恤的双马尾女生，正靠着走廊栏杆，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宋曦看着他，笑吟吟的说道：“等你好久啦~” 而周成面无表情的脸很快挂上了一抹和善的笑意：“小同学……” “你等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 宋曦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是反社会人格监察组的组员。” “你不准再上去了。” 周成脸上的表情迅速崩塌，再次回归到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开。” 但是宋曦没有挪动位置，她表情没变，仍然是笑的很开心，甚至可以说笑的很期待。 她不再靠着栏杆，站直身体看着周成，眼神里闪烁着无穷的战意。 宋曦雀跃的说道： “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再往前一步……” “我就打断你的腿哦。” …… 与此同时。 s级培训楼后侧。 一名监察组组员站在431的正下方，准备好工具，想要从窗户突入到江川的房间。 但他在准备动手攀楼的时候……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你在干嘛？” 这名监察组组员浑身一僵，似乎没想到会遇到人。 他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裙长发的身影正站在树下。 而她的手里提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剑。 如钩月色之下，她的姿态堪称绝美。 李依皱着眉头看着对方，眼神极其警惕。 她再次开口问道：“你在干嘛？” …… 培训楼2号门。 林辞站在二楼楼梯间，堵住了来者。 “你的目标……是我们一号？” …… 培训楼3号门。 曹志刚站在二楼楼道，像是一堵墙。 他声音如雷： “你还有几个同伙？” …… 培训楼天台。 唐宋明和梁城正并肩坐在天台看着月亮。 唐宋明：“梁兄，在下不曾想有朝一日天台望月……竟是和男人。” “此时若是握有美酒，若是有美人相……” 梁城打断了他：“别废话了，人来了。” 唐宋明无奈摇头，他踉跄的站起身来看向了另外一侧的天台楼梯。 双腿还有点打摆。 梁城：“你能不能别抖了，丢人不丢人？” 唐宋明看了一眼梁城的腿：“原话奉还。” 梁城没搭理他，只是咬牙站直了腿，看向了那个刚刚走上天台的家伙。 那人看到天台上竟然有两个人，也是顿住了脚步，显得极其意外。 而梁城提高了声音，向那边问了出去： “就是你想搞我川哥？” 第65章 钓鱼计划，歼灭行动 8月4日21:5。 幸福家园小区外的停车场上，陈星杨抽完了第二支烟。 在等待着青市机构本部消息的他，此时正在复盘着整个案子的经过。 总算到了收尾阶段。 “这个制作药物的人不管是秦大海还是蒋丽蓉，都拥有着加害赵永宣的理由。” “这就是为什么赵永宣的行动路线和人际关系上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在医院的蹲守并没有发现有售药人主动联系其他患者。” “……” “看来秦大海和蒋丽蓉在梦境调查问卷上填写的前世记忆是假的了。” 他再点上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继续盘点这案子的一切相关情况： “赵永宣从银行取出来的一万五千元，多半也是给予了秦大海夫妇作为配置药物的资金。” “他对于梦境的抗拒，给了秦大海夫妇机会……” “秦大海夫妻的本意是想要尽快让女儿和这个渣滓离婚……” “但是秦大海夫妇也没想到，这药却加速了他们女儿生命的结束……” “相关证人都已经死亡，这导致我们无从下手，也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陈星杨见过太多刑事案件，像是这样的案子并非没有过，但是此前却并没有前世记忆的因素参杂其中，在嫌疑人的知识范畴上，没办法像是以前的案子那样，可以轻松得到结论。 一个家庭的惨剧，往往不只是一方面因素造就的。赵永宣固然是个人渣，但如果秦大海夫妇不那么着急，或许现在秦琴还活着。 陈星杨有些唏嘘。 可惜世界上没那么多如果，这秦大海夫妇的精神状态，现在恐怕也是极其不稳定的。 而这两个人虽然悲惨，但是他们将那些药物伪装成糕点送给街坊邻居的行为，极大的危害了民众安全。惨不惨的……即便是同情，但是今晚的行动还是要已自己人的安全为第一优先考量。 在思索着的时候，思绪总是飘忽不定。 陈星杨在大略的判断了一下案件整体经过的同时，又看了一眼时间。 21:7。 “现在江川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他脑海里又出现了黄昏时和江川讨论的计划。 陈星杨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着： “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模式，我大概有数。” “既然他们可以通过药物控制人，而且这些人甚至能渗透到我们这边，就连我都没有发现……” “那他们的第一选择肯定不是和监察组正面碰撞。” “而是要让发现问题的人，也吃下那种药物。” “江川，我之所以会说你是诱饵，正是因为这一点……不管那药师到底是谁，他第一时间的选择，就会像是他们想要强留咱们两个在他家里吃饭一样……” “他们会用尽手段让咱们把药吃了，从而避免他们被暴露的风险。” “这个药师的水平非常厉害。” “能制作出这种药来……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 “而你要做的，就是把那些人吸引出来。” “而我会按照原本的计划，去执行秦大海和蒋丽蓉的逮捕行动。” “但是在你的钓鱼计划成功之前，我这边的行动不会开始……考虑到被渗透的人数不确定，我要规避掉所有的风险。” “至于钓鱼计划你的安全如何保证……” “你的老师同学们，就是你的最大助力。” “那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比我们这些b、c级的强出太多了。” 他手中的烟根本没抽，却即将燃尽。 陈星杨回过神来，不再靠着车子，而是转身向身边的副手说道： “让各组把通讯设备上交。” “做好准备，我会随时通知开始行动。” …… …… 青市机构，培训楼。 1号入口，宋曦踹断了周成的腿，一阵阵哀嚎传来。 2号入口，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林辞的对手已经四肢尽断，陷入昏迷。 3号入口，曹志刚坐在晕倒的监察组组员身上，推了推墨镜，掏出了手机。 培训楼后，李依用剑拍晕了那个带着兜帽的家伙，眉头微蹙自顾自的嘀咕着：“为什么想自杀呢？” 培训楼楼顶天台，那名监察组成员的眼神空洞，右腿小腿和左肩膀上，各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空洞，他此时仍然处在刚刚见到唐宋明二人的位置，竟愣是没能前进哪怕一步，就被二人彻底击溃。 唐宋明说道：“梁兄实力竟是恐怖如斯。” 梁城：“你也不赖，念两句诗能这么顶吗？” 六人都解决了各自的对手，但是都没有就这么离开，而是仍然驻守着各自的关隘，各自都掏出了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出去。 …… 431房间。 江川的手机里接连来了五条信息。 宋曦：搞定！[红眼熊猫] 林辞：完事了。 李依：[ok]。 唐宋明：江兄，我二人果然在天台发现贼子，现贼子已伏法，不知后续我等如何处置？梁兄托我向你问候，江兄情况如何？ 曹志刚：目标解决，江川你没事吧？ 江川看到消息先后发来时，眼神是连连变化。 从一开始的松了口气，到后面逐渐凝重，再到最后的惊讶。 没想到竟然足足有五个人来给自己“送药”。 这才几天？ 渗透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但想来也是，那药物连陈队都没察觉出来，无色无味，即便是中招了也根本不知道。 面对着记忆觉醒，所有人所面临的都是未知，会遭遇怎样的问题、怎样的情况，又要怎么应对…… 这些都要时间去积累经验。 随即，江川给宋曦、李依、林辞分别回复表示感谢。 轮到唐宋明的时候，他刚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唐宋明肯定会滔滔不绝的问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至于解释……之后再说吧。 接着江川又给曹老师打字： 我没事老师，感谢。 但是这事儿可还没完。 江川没多想，立即把机构这边的情况编辑信息，给陈星杨发送了过去。 …… 陈星杨听到了短信提示，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 江川：钓鱼成功，共拦截5人。 陈星杨敲击手机屏幕，发送了一条消息出去。 紧接着，他提高声音： “这次行动情况非常复杂！” “确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徐徐图之！” “第一次时间确认！九点十分！” “十分钟后，开始行动！” 陈星杨当然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很高。 秦大海夫妇在街坊邻居之中掌控了多少人，根本无从查明。 现在时间是21:1，绝大部分人还没有睡觉，大张旗鼓的行动当然不合适。 而最为至关重要的是…… 这次行动的队伍里必然是有内鬼的。 这个内鬼，自己还没有找出来。 但即便如此不合适，陈星杨还是下达了十分钟后开始行动的指示。 不过在下达了任务命令后，他仍然平静的看着夜色，一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他接通电话，听到电话那边说道： “陈队，我是技术组的。” “已经确认了你让我监听号码的通讯对象。” “经过大数据比对，人员身份信息已确认。” “姓名，孙昌建。” 陈星杨不动声色的点默默挂断了电话。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回去，看着队员们，说出了让他们极其诧异的两个字： “收队。” 第66章 斩首行动 21:09。 幸福家园小区，三号楼1单元1404。 客厅开着灯，房间的电视里正在播放黄金档电视剧。 女儿秦琴的遗像前，三支香的尖端有烟雾缭绕。 但秦大海和蒋丽蓉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他们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秦大海的手里攥着手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频繁的看手表，确认时间。 明明是代表着焦虑的动作，但偏偏他的脸上却毫无表情。 然而就在时间跳到21:10的时候，手机终于传来了短信提示音。 可还不等秦大海点亮屏幕去看，就此时…… 房间的灯光突然间熄灭了，电视播放电视剧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大海和蒋丽蓉还不等出现疑惑的表情，却又听到一声玻璃破碎的响声传来！ 哗啦——！！ 视线迅速看去，只见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壮硕纹身光头，就这么从窗口突入到了客厅之中。 秦大海和蒋丽蓉夫妇没有吃惊的表情，但是他们的身体却已经做出了反应，体型迅速膨胀，枯槁的肌肉在贲起，浑身骨骼噼啪作响！ 一如赵永宣当时在医院之中发生的状况！ 但是没用。 冲进客厅的人，可不是当时甚至还没有经过训练的江川。 曹志强的光头上反射着月光，他看着两个正在膨胀的身躯，眉头一挑，冲击而去。 碰！碰！ 两声闷响。 两位老人迅速委顿，瘫倒在了地面。 曹志强捡起了手机，看到了手机上还没有来得及被看到的短信。 【九点二十开始行动。】 然后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向这个陌生号码回拨了过去。 接着，曹志强一手一个的提起秦大海夫妻二人，从破碎的窗口一跃而下。 断了电的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唯有遗像前的那三炷香在夜风之中明灭。 …… 远处楼顶的岳文，看着这一幕，嘴里的面包都忘了咀嚼。 这不是十四楼吗？ 牛顿的棺材板是不是都开裂了？ …… “收队。”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陈星杨。 行动马上就要开始，却又要就这么收队？ 这也太突然了。 然而更突然的事情马上就发生了。 陈星杨继续说道：“老孙，把手机交出来。” 所有人又把视线投向了队伍之中的一个看上去很是和善的老好人，眼神之中充满了诧异。 手机不是刚刚交过吗？ 为什么孙哥现在的脸上毫无表情？ 这和突然收队结束行动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吗？ “老孙，我说让你把手机交出来，已经是在给你面子。” “……” “不想拿出手机也行，现在蹲下，抱头。” 空气之中保持着沉默，情况在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名叫孙昌建的中年人面无表情，他缓缓的将手伸入裤子口袋。 陈星杨叹了口气，他动作更快，瞬间举起了枪。 砰！！ 砰砰砰！！！ 火光闪过。 孙昌建应声倒地。 橡胶弹的威力，足以击晕他了。 而孙昌建在倒地的时候，裤子口袋里的微型手枪，也掉落了出来。 陈星杨知道，孙昌建的惯用手是右手，那么泄露情报所用的盲打手机，必然是在右边，他掏向左手边的口袋……就必然是武器。 不论那武器是匕首还是什么枪械，陈星杨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心里早有预估，在被那种药物控制之后，一旦产生对抗，他应该不会理智的选择束手就擒。 或许平常看起来还算正常，但是他的精神底色却是已经被污染。 看着倒地不起的孙昌建，陈星杨放下了枪。 他有些想不通，即便是在自己的前世记忆里，以捕头的身份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可怕的药物…… 这药师……到底是什么人？ 前世记忆是谁？ 以普通中药成分可以控制人心…… 这也太可怕了。 但是好在源头已经抓住。 把秦大海夫妇两人控制住，审讯一旦开始，陈星杨就有自信解决问题。 和平静的陈星杨相比，行动队的队员们却是满脸懵逼，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点。 在他们的视角里，他们本来是来执行任务的，马上任务就要开始，却被突然叫停，接着团队里的队友突然被队长击倒……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分钟时间里，换做谁来也得懵。 “这……这这这……” “陈队，怎么回事？” “老孙他到底咋的了？” 陈星杨没有解释，今天搞了这么多事确实有些累，解释的话……等到之后再说吧。 车队离开停车场。 一场可能危害极大的恶性事件，在这个月牙如钩的普通夜晚，被平静的掐灭了。 …… 钓鱼计划之所以是钓鱼计划，当然是因为陈星杨从来没打算过要正面冲击幸福家园小区。 考虑到敌人数量甚至可能超过两位数，又都是一些无辜百姓…… 所以陈星杨的最终决断，是斩首行动。 在这次计划之中，不单单江川是鱼饵，他陈星杨也一样是鱼饵。 麻痹对手，麻痹内鬼，从而在最大程度上降低风险，达成目标。 拥有曹志刚、曹志强这样的强悍战力，没道理让自己人涉险。 具体计划的执行是这样的—— 机构基地之内的内鬼控制住之后，就是在幸福家园小区的行动。陈星杨早就联络了曹志强在秦大海家埋伏，随时准备突击。在行动队内居中策应的内鬼，必然会给那边发送消息，接着，陈星杨假意下达作战开始的命令，诱导内鬼给秦大海夫妇发送信息…… 接下来，便是和信息组配合，让曹志强在斩首行动结束后，反向搜索那个来信人，确认之后，就可以直接收尾了。 计划成功，而陈星杨也终于松了口气。 效果斐然。 机构内的内鬼抓到了五个，混在行动队的内鬼抓到了一个，秦大海和蒋丽蓉两个嫌疑人也已经抓捕归案。 虽然不能保证揪出来了所有人，但是孙昌建作为发送信息的中枢角色，相信他就会是那个突破口。 不单单是审讯，还可以交叉一下他们的行动轨迹和社交网络，其他内鬼被找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只是，怎么处置这几名内鬼让陈星杨有些头疼。 他们又不是主动选择做二五仔，毕竟是被下药导致的。 归根结底，陈星杨作为监察组负责人，他自己也有责任。 而问题又不止局限在青市机构监察组，还有治安署那边。 那些曾经走访秦大海家的治安员，也必须要筛查。 甚至还要再加上秦大海的街坊邻居，他们也都是潜在的威胁。 虽然源头被掐了，但是这些人身上的药物成分也不能大意。 “就怕在找到解除药物功效之前会出现什么其他问题。” “这件事情还得尽快汇报给总部。” 陈星杨掐了掐眉心，感觉心好累。 怎么让他们恢复正常，就得等到审讯结束之后再说了。 第67章 漫长的夜晚 这一夜还没有结束。 22:04。 江川走出宿舍下楼，看到了那个穿着小熊t恤的靓丽身影。 宋曦看到江川出现，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你不是说来的人很能打吗？” 钓鱼计划开始之前，也就是今天傍晚的时候…… 江川从陈星杨的办公室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宿舍。 而是敲响了4302的房间门。 这是李依的房间，开门的却是宋曦。 江川在了解到这两人是表姐妹而不是什么拜把子兄弟之后，一边庆幸着李依觉醒的记忆不是二爷，一边觉得姐妹花真好。 但他也没忘了自己的正事，他将自己的需求说了一遍。 李依很乐意帮忙，而宋曦则是兴趣缺缺，一直到江川说对方可能有高手之后，宋曦的眼神里才绽放出了光。 此时，面对着宋曦的质问，看着那名监察组成员一边抱着扭曲的腿哼哼的样子，江川知道，这多半是瞬间秒杀的局面。陈队果然没说错，这培训班里怪物是多，这些精英中的精英，拥有着非同寻常的战力。 不过，江川也懒得解释为什么对手不够强。 他随口说道：“你运气不好，遇到的是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的对话太过伤人，周成捂着腿哼哼的带上了几分悲痛。 他身上的药物已经被拿走，即便是现在看到目标，也完全没了动手的可能性。 而宋曦在听到江川的搪塞之后，显得有些无奈：“好吧。” 她神经大条，并不把这当回事，只是看着江川疑惑道：“你现在要出去吗？不是会很危险？” 江川说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监察组的人已经回到机构，陈队说钓鱼计划已经成功。” “贼首夫妇已经被擒，任务结束了。” “二班的曹志强老师正在楼下等我。” 周成听到这话，哀嚎声顿了一下。 在周成的视角里，他们本应该是大获全胜，他们的行动本应该不会出现瑕疵。 他们为了确保江川一定会被下药，甚至派出了五个人共同行动，进行饱和试的覆盖，为的就是争取万全，让那位先生能在真正崛起之前，不被暴露。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突袭江川失败，那么在幸福家园小区的同僚们，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用人海战术也能让突袭幸福家园小区的监察组全军覆没。到时候，整个监察组都会变成他们的同伴，那么江川这个小隐患也就不成问题。 届时，那位先生会取得大量的资源，会在将来以最强横的姿态，重新登上历史舞台。 一切都那么美好…… 但结局怎么会是这样的？ 他们已经成功了？怎么可能成功？ 他们到底是怎么察觉到了内部已经被渗透了的？ 按照他的视角，其实根本无法想象这次计划会失败。 他甚至无法想象这是一场针对于他们的引蛇出洞计划。 在他眼里，即便是陈星杨做好准备强攻幸福家园小区，也注定是会失败的，因为在行动组里也有他们的人。 他，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陈星杨根本就没进小区。 周成不顾腿折了的剧痛，强行开口问道：“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宋曦和江川的视线都被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吸引了。 江川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你谁啊？” 周成知道此时身份已经暴露，也就没有再遮掩的意思：“我是监察组文职成员，周成。” 江川扬了扬眉毛，继续说道：“不，我的意思是……” “你谁啊？” 江川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周成惨笑了一声，也听懂了这三个字的意思，随即闭嘴不再说话。 而江川也没再停留，随即下了楼。 …… …… 江川看到了在门口的曹志强。 他那个大光头太过显眼。 连带着光头侧边的纹身，配合着此时站在门口仿佛门神一样的姿态，帅气无比。 浑身贲起的肌肉，相当给人以安全感。 曹志强看着江川出现，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真行啊。” “陈星杨都跟我说了，不愧是我们头儿看好的家伙。” 江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觉得最近受到的称赞有点多了。 但是他也很乐于听到这样的声音。 江川谦虚道：“是运气比较好。” 但他这话完全是违心的。 在沈靖口中“贼浓的血光之灾”怎么也不能称得上是运气好。 而曹志强那只大手，却在此刻抓住了江川的手臂。 突然间，江川感觉有些不妙。 曹志强问道：“江川。” “嗯？” “你飞过吗？” “……” 碰！ 一道炸雷在江川耳边响起，曹志强拽着江川，猛的一跃而起！ 江川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和空气摩擦的过程之中产生了巨大的热量，嘴里进风似乎猛的灌了一肚子。 在超重之后就又是立刻传来的失重。 他落在地面上，然后又再次腾空而起。 如此，反复了三次。 江川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机构主楼的入口之前。 “咳咳咳咳！！” 这比坐过山车可刺激多了。 江川一边咳嗽着，一边无比无奈的看着曹永强，他总觉得，这种感觉自己最近好像经历过一次。 …… …… 这一夜，还没有结束。 宋曦坐在台阶上，拖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周成，脸上充满了困倦。 她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个任务实在太无聊了。 而此时，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一个穿着监察组标志性蓝色短袖衬衫的男人，从楼梯露出了他的脸。 宋曦精神了一些，问向他：“你是谁？” 那男人微笑着说道：“我是姜立华，陈队让我来收押。” 说着，姜立华从后腰取出了一只手铐。 “你不用担心，任务已经结束了。” 宋曦听到结束二字，立刻从楼梯上站起身来，看着姜立华点了点头，开心说道： “那他就交给你啦！” 她很快消失在了楼道里。 姜立华嘴角的微笑逐渐收敛、消失。 月色之下只剩下他们两人在沉默的对视着。 周成率先说道：“任务失败了。” 姜立华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周成：“先生已经被捕，我没有死的必要。” 姜立华摇了摇头：“这……不由你来决定。” 第68章 转业 姜立华的话冰冷无比，在此刻给周成判处了死刑。 而周成也没有再反驳，他经料到了自己会面临的结局。 任务没有完成，身份已经暴露……这样的情况，的确该死。 在被药物污染了精神底色之后，在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驱使之下，他们的行为逻辑已经完全混乱。 钻牛角尖这四个字，甚至都不足以形容他们此时这样的状态。 周成没有再说什么，他平静的看着姜立华抽出了匕首。 而姜立华也没有丝毫犹豫，寒光闪过，那柄匕首毫不留情的扎入了周成的心窝。 他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周成的眼睛，一直到确认瞳孔涣散，才抽出匕首。 鲜血汩汩流出，在这楼梯间内流淌一地。 他面无表情的在周成身上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去，然后站起身来，再向着黑夜里走去。 无论是陈星杨还是江川，都没想到他们会如此丧心病狂。 即便是在完全的失败之后，竟然还会进行这样残忍的杀戮。 正常人的思维无法揣度疯子。 而这将会酿成的灾祸还并未就此结束。 姜立华知道所有负责投药任务之人的行动路线，他紧接着前往了4号楼的二号入口。 然后遇到了林辞。 林辞已经得知任务顺利完成，他本来就在等待着前来交接的监察组人手。 在姜立华赶到时，他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不仅仅是林辞，其他人也是一样。 曹志刚、李依，唐宋明及梁城，也在姜立华平静的叙述之下离开了现场。 …… …… 当姜立华在逐个击杀同僚时…… 江川已经和陈星杨见了面。 听到了陈星杨今晚的行动之后，江川也十分惊讶。 这计划虽然并不复杂，但却完美的利用了双方之间的信息差，钓鱼计划和突袭斩首完美契合，让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一锤定音。 而陈星杨看着江川惊讶的表情，也是开口说道：“这还多亏了你提醒我。” “不然今天晚上的行动，怕是要出大问题。” 江川则是问道：“陈队，任务都结束了，你让我来是为了？” 陈星杨说道：“当然还是学习。” “我马上要开始审秦大海和蒋丽蓉夫妇……” “你旁观就好了。” 江川顿时来了兴趣。 这件事情当然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审讯这种场面，他之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 监察组的审讯室。 和电视里不一样，没有一道单向玻璃隔着，只有一道贯通地面和天花板之间的栏杆。 江川和陈星杨坐在一侧，而秦大海被拷在另外一侧。 秦大海和他妻子蒋丽蓉分别被拷在不同的审讯室里，此时他们已经恢复了神志，正在等待着审讯。 陈星杨坐在那里，平静的开口问道： “你在梦境问卷上撒谎了？” “问卷上的记录，你说你是屠夫。” 秦大海面无表情：“我的确是屠夫。” “只不过后面转了业。” “这不算是什么罪孽吧？你们擅闯我家，我和我老婆都是守法公民，凭什么把我抓到这里？” “我要找律师，你们这是非法监禁。” 陈星杨没有回应，只是继续问道：“转业？” “转业成什么了？” 江川听着也觉得奇怪。 转业？屠夫转业能转成什么？怎么杀猪的变成卖药的了？ 他是有什么转职卡吗？ 而此刻，秦大海笑了笑，似乎并不避讳，甚至还有些得意：“白莲左护法。” 江川：“！” 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你到底都经历了啥啊？ 陈星杨也是皱了皱眉头，这个消息就连他也得消化一下。 片刻之后，陈星杨才开口问道：“赵永宣吃的药，就是你弄出来的？” 秦大海说道：“他该死。” 陈星杨：“他是死是活不应该由你来决定。” “而且你的决定害死了你的女儿。” 咣当！！ 秦大海听到这话突然间变得很激动，他被拷在椅子上的双手用巨力抬起了一下，发出了金铁碰撞的巨响。 “害死小琴的，是赵永宣那个畜生！”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我是小琴的父亲！我怎么可能害死她！” “这都是为了小琴才这么做的！” 陈星杨盯着他，刚刚皱起来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看来你承认了药物来源是你了。” 秦大海愣了愣，随即残忍一笑：“你让我想起了衙门里那些该死的狗官。” 陈星杨也笑了笑：“你想的没错。” “当年捕了不少你这样自以为是的渣滓。” “白莲左护法？可笑。” 陈星杨并没有闲聊的意思，只是继续问道：“药物怎么解？” 秦大海听到这话一愣，嗤笑一声：“你脑子坏了？” “我会告诉你怎么解吗？” 陈星杨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其实我已经知道药物怎么解了。” 秦大海一愣。 陈星杨继续说道：“既然你在隐藏身份，图谋甚广，生怕被我们察觉到你的存在……” “说明药力不是一直持续的。” “必须要徐徐图之，必须要长久的供给药物才能保证药效。” “一旦药物断供，那你们的行动就会暴露……” “所以，我只要控制住你，那一切都就结束了。” 秦大海看着陈星杨：“你这都是臆测。” 陈星杨笑了笑：“但是我从你的脸上看出来了一切。” “我猜对了。” 秦大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江川也惊讶的看着陈队，感叹这微表情查辩能力，属实强悍。 但秦大海马上就又说道：“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听到这话，江川又看向了秦大海。 秦大海继续说道：“我并不担心这些。” “种子已经种下。” “即便是我死了，白莲仍旧能再度活跃于世间。” 江川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这是白莲邪术的洗脑范畴？他竟然还以为能有后续？ 陈星杨也笑了笑：“没关系。” “我看你是不太了解大数据的力量。” “你的社交网络都已经被我们掌握。” “所有你渗透过的人，今晚就会被全部控制。” “你余生都会在牢狱之中度过……” “你还有什么希望吗？” 听到这些，秦大海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作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同志，他当然不懂什么是大数据，但他至少明白，社交网络被完全掌握，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江川也松了口气，看来这场审讯，陈队早已胸有成竹。 想象之中和恶徒的对抗并不存在，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平淡。 即便是听到“白莲”这两字的时候，江川的确惊了一下。 然而就在此时…… 一名监察组成员冲进了审讯室，凑到了陈星杨耳边说了些什么。 这一番话，让陈星杨脸色大变。 还不等江川想问些什么，另外一名监察组成员也冲进了审讯室。 他的表情比上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他也尽量压低声音，但是有意仔细听着的江川，仍然听到了他所说的话： “蒋丽蓉死了！” 第69章 这个时代 蒋丽蓉死了！？ 江川大脑嗡的一声。 怎么死的？ 她就在隔壁的审讯室！她怎么死的！？ 而刚刚那个自己没听清的汇报又是什么？让陈队脸色巨变的汇报……会是什么！？ 陈星杨面色阴沉的站起身来，暂时停止审讯，准备赶紧去隔壁看看情况。 “哈哈……” “哈哈哈！！” 而在这间审讯室里面的诡异笑声，却是让陈星杨站住了脚步。 他紧锁眉头，看着秦大海，看着秦大海竟然是笑的前仰后合。 片刻之后，那笑容戛然而止。 秦大海那张老脸上，带着邪性的笑意看着陈星杨： “你不明白吗？” “陈队。” “现在是什么时代？” 陈星杨没有吭声，而是看着秦大海，满脸严肃。 江川也同样在看着，感觉情况正在急转直下。 他怎么都想不通，秦大海明明被捕了，一切情况都不利于他，他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而这样诡异的现象，却是说明了另外一点……他们面对着的问题正在迅速扩散。 现在是什么时代？ 二十一世纪？ 不，他这是在暗指什么…… 而江川在恍惚了一瞬间后，突然间明白了他问题的答案。 陈星杨没有说话，而秦大海却是自顾自的给出了解答： “这是轮回开始的时代！” 他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颤抖： “白莲终将会再次崛起！” “踏入轮回的白莲教众，将会重现世间！” “我不过是个在白莲千年绵延之中的左护法，教主们也在逐渐觉醒的路上，那些许许多多如我之人，也正在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而奋斗！” “这便是时代的浪潮！” “你无法阻止它的存在！你无法阻止他的发展！” 江川逐渐瞪圆了眼睛，心跳也逐渐加速，感觉四肢僵硬。 秦大海的表情无比阴鸷，他嘴角的邪笑更是诡异至极。 他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明明接受审讯的是他，但是此刻却像是他在进行着慷慨激昂的宣读…… 在这里昭告世人…… “你听好了。” “白莲，终将重生！” 他的声音停顿，而他的嘴巴里却是一动，似乎是舌头在舔舐着什么。 陈星杨立即意识到了他在做什么，急忙冲上前去，掏出钥匙想要打开铁栅……可他开锁的动作马上就停了下来。 秦大海浑身抖如筛糠，并且迅速瘫软了下去。 他气若游丝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会带着记忆完成新生。” “我会……再次……找到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身体彻底失去了机能，脑袋重重垂下。 脑袋终于垂落下去的时候，那瞪圆的眼睛，正好落在了江川身上。 似乎他要找的人……就是江川。 这一幕，让审讯室之中突然陷入到了无比沉重的气氛。 我会带着记忆完成新生？ 我会再次找到你？ “妈的。” 江川听到陈星杨骂了一声。 接着，他看着陈星杨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脸色极其难看。 还不等江川开口询问，陈星杨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老孙自杀。” “蒋丽蓉自杀。” “还有，他们给你投药的五个人，都死了。” 江川瞪圆了眼睛：“啊？” 这一声“啊”，和他玩Ad的时候被残血上单瞬间秒杀时下意识的发音如出一辙。 陈星杨继续说道：“有个叫姜立华的文职，也被渗透了，他的任务是清理掉任务失败的人。” “我的人去晚了一步，让他把那几个人全杀了。” “在培训楼的草坪里，他们发现了姜立华的尸体……” 江川越发懵逼。 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 陈星杨此时猛的一怔，突然间掏出了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老岳，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有没有什么异常？” “有没有人自杀？” 岳文茫然的回应道：“没什么事啊？。” 看来那些在幸福家园小区被控制的百姓，可能是药性比较弱，也可能是还没有被激活……还好没有出现更大的乱子。 接着，陈星杨又给治安署的同僚打过去了电话，在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真他妈麻烦啊。” “……” 他骂了一句，然后看向了江川： “你先回去吧。” “这事儿，你就不要和你帮忙的同学说了。” “虽然他说的很唬人，但也不过是唬人罢了。” “至少我们已经掌握到了被渗透的人员，交叉比对之下，他们会一个个的暴露。” “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江川愕然的点了点头，想说些安慰陈队的话，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陈队还在照顾自己的情绪，自己就别添乱了。 这么想着，他转身离开。 这次审讯旁观所发生的一切，让江川的心里太过震撼。 不单单是发生的事情诡异，在事件表象背后发生的一切，更让江川感觉到不寒而栗。 现在平稳的表象之下，正在暗流涌动。 此前那种隐约察觉到的山雨欲来，现在正在演变成滔天的洪流，冲击着江川的大脑。 历史上出现的人祸绝对不少，那些背负恶名的罪人们，会再次重现于世。 白莲左护法…… 正如秦大海所说的那样…… 历史上有多少个白莲左护法？ 他们又有多少人重现于世？ 他说他会重生…… 难道他的记忆之中掌握着什么更深层次的隐秘？在这个世人记忆觉醒的时代，他们早已有了准备吗？ 江川只觉得大脑之中有些混乱。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 他忘了打开电脑，忘了短视频App，只是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获得到的信息量太大，他也实在是太累了。 好在，终究没有遇到什么致命的危险。 这或许也是今天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经过这么诸多操作之后，自己终于避开了血光之灾。 罪魁祸首已经自杀，秦大海夫妇都已经死去，这案子总算是完事了。 很快，江川就进入到了睡梦之中。 …… ……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把江川叫醒。 他睁开眼睛，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 看到了同样表情疲惫的唐宋明和梁城两兄弟，而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林辞。 这小子皮肤黝黑，和梁城这个帅比站在一起，两个人的色差简直离谱。 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在有那么一点酷劲儿的同时，又让人觉得有几分憨厚。 昨天傍晚去叫援兵。 除了李依和宋曦之外，他又叫了在地狱长跑之中，始终稳居第一的4304住户林辞。 然后又跑去了医疗站，叫了唐宋明和梁城。 今天看到林辞混迹进入了他们这三人组，江川也不算意外。 唐宋明虽然脸色疲惫，但是双眼却是冒着精光：“如何江兄？昨夜之事已定？” 江川点了点头：“已定。” 林辞疑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事情已经结束，而且他们仨也是参与到了其中……所以江川把昨天发生一切的始末，大概给三人讲了讲。 虽然没有提及白莲之事，但昨晚发生的一切也足够令人震撼了。 当一切讲完，唐宋明不由得唏嘘： “当真是惊心动魄。” 而江川心里其实还记挂着别的事情，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有没有没看到的消息。 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 沈靖用他妈的手机发来了一条短信。 江川欣喜雀跃的点开了通知，看着内容，却是眼前一黑。 【川哥，卦象没变，小心行事。】 第70章 九黎族 “什么情况啊？” 他拿着手机站定脚步，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难道案子还没结束？ 可是罪魁祸首秦大海就死在自己面前啊！ 那就是说自己还要遇到其他危险？ 会是什么危险？ 白莲？ 白莲事件还没有结束？ 按照秦大海的说法，江川知道，白莲案当然还没有结束，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这个白莲左护法的前世记忆，只不过是白莲的边缘角落根本算不上核心。 “但是问题在于，我和白莲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瓜葛了啊……” “可是卦象还没变？妈的。” “是这案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我没注意到？还是下一个问题的起点还没有出现？” 他现在就想给沈靖打电话，问问这个卦象到底靠谱不靠谱，但是很明显电话打过去会是沈靖他妈接。 一时间，江川的大脑里是一团乱麻。 唐宋明看到江川站住了脚步，有些好奇的问他：“江兄？” 江川很快调整了心情，说道：“我没事。” 他跟上了脚步，四个人再次踏上去往食堂的征程。 梁城此时颇有感慨：“江川，你已经是监察组的一员了？” “你有监察组的编制？” 江川心里还有事，所以当梁城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只是呵呵一笑，没有多说。 林辞很诧异的看了一眼江川，对于江川已经有了编制这件事情很吃惊。 梁城继续说道：“不愧是陛……” 唐宋明突然：“咳咳咳咳！！” 梁城被打断了一下，但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道：“比……我们排名靠前的。” 唐宋明：“江兄实在厉害。” “我等佩服。” 林辞也点了点头，从江川嘴里听到的一切，他也是有些佩服。 他习惯性的把自己带入到江川的处境下…… 当这么带入之后，他觉得自己不会那么敏锐的观察到机构里已经有内鬼存在的事情。 江川听到这种称赞，感觉到有些尴尬。 他毕竟不像是唐宋明这样的社交恐怖分子，随即转移了话题：“林辞，你觉醒的记忆是谁？” 林辞平静说道：“我的前世记忆……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这种说辞，江川三人都完全不信。 你名不见经传？开什么玩笑，比李依和宋曦那样的怪物都强悍的体质，昨晚上愣是把那个监察组成员四肢全部折断，你说你明不见经传？ 但是林辞的话还没有结束：“是九黎祭祀。” 九黎？ 江川皱眉，感觉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九黎到底是什么。 而唐宋明和梁城却是立马瞪圆了眼睛。 梁城惊讶道：“你管这叫名不见经传？” 而唐宋明的话更直白一些：“蚩……蚩尤部族！？” 江川恍然，这九黎族不就是蚩尤的部落名字吗？ 蚩尤手下的祭祀？ 而江川又立即问道：“能力呢！？” “这祭祀的能力是什么？” 还不等林辞回答，唐宋明却是率先说道：“自然是巫术！” 江川看了一眼唐宋明，又立刻看向了林辞，想要确认。 林辞点了点头：“是巫术。” “是我们华夏的巫术。” “在九黎族的传承之中，巫术分为许多种。” 他说到这里停住，但是看着其他三人的视线都很好奇，则是又继续说道： “比如说巫蛊、堪舆、卜筮、媚巫、力巫……诸如此类。” “每种巫术登峰造极均有强悍伟力。” 唐宋明问道：“媚巫何意？” 林辞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唐宋明又问道：“林兄怎知我心意？” 林辞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巫诅他人，求己亲媚。” “遇到媚巫，小心点，别让对方得到你的身体组织，哪怕是指甲。” 他诚恳的说道：“那很恐怖。” 唐宋明拉长音的“哦”了一声。 梁城瞟了他一眼。 而江川则是继续问道：“林兄是什么巫？” 林辞平静说道：“我都是。” 三人：“……” 好一个凡尔赛！ 铺垫这么多就是为了最后这三个字？ 而唐宋明瞳孔此时微微一缩，刚想说什么，但却听到林辞继续道：“除了媚巫。” 唐宋明的眼神里有些失望。 梁城对于近五千年前的事情很感兴趣，他问道：“那蚩尤是什么巫？” 对于这个问题，林辞感觉很冒犯，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那位当然精通所有巫术。” “只是有些巫术他不屑于使用。” “平日多以力巫手段行事。” 力巫…… 看来林辞这家伙也是一样，虽然会使用各种巫术，但平日里多使用力巫示人。 怪不得他在身体素质方面甚至比宋曦和李依还强大。 而江川则是注意到了其他的事情…… 他问道：“卜筮就是算卦吗？” 林辞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但是取材和观测方式几乎完全不同。” 江川又问道：“准吗？” 听到这个问题，林辞又深吸了一口气。 江川说道：“啊，我的意思是……” “能帮我算算吗？” 林辞点了点头，说道： “算可以。” “但我需要龟甲。” 江川一愣：“龟甲？” 林辞点头：“卜便是通过烤制龟甲观察裂痕观测，从而得到某种兆象，再通过对这些兆象的解读预测凶吉。” “前提便是龟甲。” “需大。” 大龟甲？ 我只会龟甲缚。 他虽然没有放弃这个念头，但也知道一时半会是不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验证了。 林辞继续说道：“但是我还会相术。” 江川：“你不早说？” 林辞皱眉：“你也没问啊。” 江川：“……” “相术怎么说？” 林辞：“必成大器。” 江川无奈，没想到听到的是这四个字。 他问道：“不能预测凶吉？” 林辞：“相术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补充道：“值得一提的是，你的面相还比较克亲近之人，但各位的面向都不差，你克不到我们。” 江川：“那还真是很荣幸呢。” 林辞略微抬手：“不必。” 此时唐宋明插话：“江兄并无称赞之意。” 林辞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慎重道：“是我失言了。” 而此时，梁城的声音突然间传来。 “我淦！” 几个人都视线立即看向了梁城，而还不等看到梁城，就已经看到了食堂。 他们发现，食堂里的所有食物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这一幕，稳重如林辞也是喷了一句： “可恶！” “来晚了！” 江川说道：“我就说以后不吃早餐了。” 梁城立即也说道：“陛……比我们强也要以身体为重。” 唐宋明哈哈一笑：“在下附议。” 林辞听到这种说法，也点了点头：“饭一定要吃。” “操场上有面包火腿和水，我们得快点去。” 江川颔首，率先迈步：“走！” 第71章 稳中求进 操场上有不少同学凑在那张桌子边上，正在疯狂的撕咬面包。 一夜的休整之后，体力的消耗需要更大量的补充，这也是为什么食堂被扫荡一空的原因。 而江川四人也迅速投入到了面包火腿争夺战之中…… 很快，在八点的时候，地狱训练再次开始。 今天的训练，江川显得格外努力。 连速度都快了许多，甚至追上了一些身体系觉醒者同学的尾巴。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开始在享受着这种挑战极限的训练…… 另外一方面，则是他心里的疙瘩还没有解开。 血光之灾的卦象，让江川潜意识里就明白，自己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危机似乎如影随形，能够有所预料的危险终究只是少数，如果昨晚没有提前去请几位同僚帮助出手，如果自己没有预料到在机构之内有内鬼存在，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越发奋力的奔跑着。 至少在这片阳光下，在两位光头壮汉老师的监护下，自己不用考虑安全问题。 而这样的努力也相当有成效。 第一天的时候他还是倒数第一。 第二天就直接提升了二十名。 这第三天训练结束时，他又提升了十多名的名次，达到了整体五十四名的成绩。 这样的进步，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本来对江川已经兴趣缺缺的宋曦，眼神里似乎再次泛起了光。 江川在拼命训练着的同时…… 陈星杨和他手下的监察组，开始了内部自查。 还包括在幸福家园小区，被治安署和监察组联合布置了大量的人手进行秩序维持。 徐成功和王志迅速投入到了实验室之中，带领着不少实验人员，打算尽快得到药效减退的时间，想要迅速确认是否会有什么后续的不良反应。 而这件事情也上报给了总部。 总部那边传会来了表彰信，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面向全国特殊能力研究机构的重点表扬，当然还有属于青市机构监察组的集体奖励，以及属于优秀领导指挥陈星杨的奖励，当然还有在本次案件之中表现出色，发现了巨大盲点的江川。 这件事情，江川当然也被通知了。 得知会有来自于燕京总部的奖励，江川心里有些欣喜。 上次青市医院事件，自己阴差阳错的干掉了赵永宣，就直接入职了机构成为了监察组一员。 而这次白莲左护法事件的危害更强，意义更加特殊，不知道总部会给一个怎样的奖励。 当晚。 江川以为会接到来自于李育组长的电话。 但是他以为错了。 李育并没有给他来电。 这让江川多少有些意外，按照之前的经验，李育应该早就一通电话打过来了，但实际上并没有。 不过李育事务缠身，江川也是有所了解的，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在意。 等到李哥有时间的时候，自然会打电话过来的，江川如是的想着。 而这一等，就是四天。 一直到地狱跑步培训结束，他也没等来李育的电话。 然而江川也没闲着。 这几天的时间里，每天早晨沈靖都会发来消息，发来【血光之灾未解】这六个字。 而江川也和沈靖联系过几次，反复的确认过了血光之灾卦象到底是不是沈靖算错了。 “不可能算错，即便是会有错的时候，但是你这卦象已经连续几天没变了。” 江川还记得，沈靖在电话里尤其凝重的话语： “川哥，这样绵延的血光之灾，你要是还没有出事，那就只能代表着会有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 “千万别大意。” 在如此威胁之下，江川当然不会懈怠，他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展开了对自己的训练。 在白莲左护法案发生之后的四天时间里，江川虽然疲惫，但也同时展开了对精神力的训练。 他也没忘了在睡觉的时候打开短视频App，一边听着那些五花八门的课程，一边入睡。 就这样，为期七天的地狱跑步训练结束了。 虽然江川并没有拿到过任何一次第一，但是在最终结束的时候，他的最终排名来到了24名。 这已经超越了一部分身体系觉醒者的成绩了，这种进步速度，让不少人为之侧目。 值得一提的是，李育曾经说过的，于睡梦中学习可能产生的对于大脑的损害，并没有出现任何征兆。 在地狱训练结束之后，江川如约和徐成功负责人见面，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脑部检查。 结果是，江川的大脑健康的像是刚刚从缸里捞出来一样，保持着完全的活力，甚至活跃度比一般人都强出许多。 结束了检查之后，徐成功问向江川：“你这是打算出去？” 江川点了点头：“我要去看看老师。” 徐成功一愣：“看老师？” 江川嗯了一声：“我在一中的班主任。” 徐成功哦了一声，恍然说道：“去看看吧，她应该也快出院了？” 虽然说血光之灾仍然未解，但是江川觉得不能束手待毙。 四天时间过去，没有遇到哪怕一丁点事情，别说是涉及到生死的难关，就算是喝水都没有呛到过。 尤其是在得知陈队他们夙兴夜寐的搞定了秦大海所造成的后续影响之后…… 江川更觉得，如果卦象始终不解，那自己总不能在青城机构里呆一辈子。 他此时心情很复杂。 这种复杂的心情，多少有点像是小时候面对考试时候的感觉。明明不想考试，但又知道考试必定会到来，而考试结束之后就会变得轻松，所以就又想要考试早点来……反正考不好也只不过是遭受批评，但假期开始之后是真的可以开始玩的。 江川明白，自己总是要出去的。 如果这次出去真要遇到什么问题…… 那就硬着头皮上。 有所准备总比没准备要强。 离开了徐成功的脑检查室，出门就看到了曹志刚，也就是培训班一班的班主任。 江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曹老师……” “辛苦你了，今天放假还得跟我去一趟医院。” 曹志刚摆了摆手，示意江川不用在乎这些。 “你要是不想让我跟着才麻烦了。” “我们头儿可叮嘱过我们俩，得看好你。” “走吧。” 第72章 何不饮之 青市医院。 刘玉玉的病房。 刘老师看着江川来看自己，也是相当欣慰。 她的脸色不再像是之前江川来看她的时候那样苍白，眼神也终于恢复了神采。 而且舌头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虽然说话含混不清，但总算是可以说话了。 “老师这次我没带水果。” “带来了点奶。” “有利于身体恢复。” 江川把一箱牛奶放在病床床头下。 曹志刚在外面的车子里等着，而医院之内就有不少监察组的人在负责着考察，这里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刘玉玉问道：“在那边怎么样？” 在经过了青市医院赵永宣案件之后，刘玉玉也得知了一些有关青市特殊能力研究机构的事情，知道江川的档案已经调到了机构，所以有此一问。 江川挠了挠头：“还不错。” “伙食也好，作息也恢复正常了。” “最近也有加强有氧运动。” “那边的长辈、同学们，都挺照顾我的。” 刘玉玉笑了笑，高兴的说道：“真好。” “我就担心你这孩子身体素质太差……” 她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川，然后有些惊讶：“刚刚没注意，江川，你这身材……运动的挺有效果啊。” “怎么锻炼的？” 江川说道：“每天八十公里，四个小时以内。” 刘玉玉摆了摆手：“你小子，不愿意说实话就算了。” “这么跑不都肌溶解了？” “你还能站在这？” 她说着顿了顿，感叹：“年轻真好。” 不过感叹了一局之后，她又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深究，继续说道： “但是有些话，老师必须得跟你说。” “高考是很重要的，你别看现在大学生数量多，但是本科文凭还是有必要的。” “无论你之后的路要怎么走，不管你想怎么规划自己的职业，大学真得上。” “过早的踏入社会，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你接触到的人，将会决定你对这个社会的看法，我还是希望你能考个好大学，能看到更宽广的世界。” 江川笑了笑，点头答应：“好。” 但是他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白莲之事，已经开启了这大时代的一角。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觉醒记忆所带来的变化，将会在未来逐渐渗透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大学或许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个公平的晋升平台，但是对于江川来说，他已经在见识到比那些更高更远的世界了。 不过，听着刘老师语重心长的话……江川却又觉得有些恍惚。 如果父母还在，是不是也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呢？ 他找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上，和刘老师说了不少。 时间匆匆而过。 可江川有些“期待”的危险，却并没有到来。 一个上午时间过去，他告别刘老师，离开医院。 危机没有到来，这反而让江川有些失望。 他知道…… 如果现在不来，那以后，肯定得来个大的。 但是这东西又不能强求。 在不知道危机究竟在何处的时候，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提升自己，加强实力，留心观察，做好准备。 江川坐上车，再次看到了蜷缩在车里的曹老师。 感受到江川会来，曹志刚睁开眼睛，他的身板太过宽大，坐在车里相当憋屈，说道： “我以为你只是去送礼物。” 江川：“你以为错了，老师。” 曹志刚听到这种回话，哈哈一笑，然后推了推墨镜说道： “下次快点！” 江川一边点头，一边问道：“曹老师，你为什么一直带着墨镜？” 曹志刚扬眉，反问：“你很好奇？” 还不等江川点头，曹志刚就说道： “你以后就知道了。” …… …… 江川刚回到培训楼三楼，就看到了唐宋明、梁城还有林辞在敲自己的门。 唐宋明一边敲一边喊： “江兄！江兄！为何不肯开门！” “江兄！我知道你在里面！” 江川：“哦？你知道我在里面？” 唐宋明准备再次敲门的手放了下来，看到了江川之后，也不觉得尴尬，他立即开口说道： “江兄，今日休假，我四人何不饮之！？” “一醉方休！” 江川皱了皱眉头：“我没喝过酒。” 梁城摆了摆手：“林辞从家里带来的黎族美酒，没道理不喝点。” 林辞也说道：“此酒可延年益寿。” 唐宋明一愣：“此话当真！？” 林辞尴尬的顿了一下：“家里人都这么说。” 江川到是不抗拒集体活动，只是提出实际问题： “去哪喝？” “总不能去食堂吧？” 这个问题难住了其他三人，而就在他仨沉默着的档口，旁边4303的宿舍门却开了。 宋曦抻着懒腰走出门来，看着四个人凑在一起皱眉沉思，好奇问道： “你们几个琢磨啥呢？” “跟我说说，我帮你们想。” 虽然脑子不是那么好用，但热心是真热心。 在唐宋明告诉她事情原委之后，宋曦眼神放光：“带我一个！” “我也想喝！” 她根本忘了自己掺合进来的本来目的，是要帮忙想想去哪喝酒。 大家这才想到，这个双马尾神采飞扬身材飞扬的姑娘，前世是张飞。 林辞面色发苦，他觉得自己带来的酒可能不够。 但是此时也没办法，都是好同学，不好拒绝。 就在林辞打算随便决定个地方，以免再突然出现什么其他不速之客时，宋曦已经叮叮当当的敲响了4302的房门。 “姐姐！” “姐姐！！！” “出门啦！同学有活动！” 片刻，李依穿着那一身白裙走出门来。 江川心情有些激动，那晚的行动，李依是他唯一亲眼见识了出手经过的人。 毕竟就在他窗户的正下方，他看到了一切。 一袭白裙，月色下舞剑，飘然而至，一剑而已，对手倒地。 美到了极点，强到了极点。 她出门后看了看众人，然后又问向宋曦：“什么活动？” 没等宋曦说话，林辞却是开了口：“喝酒。” 唐宋明和梁城下意识的看向了林辞，但是林辞却并不动声色。 江川心中大叫不妙，人家姑娘怎么可能去喝酒？这个时候就应该说去踏青！ 李依的前世又不是张飞！ 就在江川想要开口救场的时候，却只见李依点了点头，说道： “好。” 第73章 李白（求追读！） 当李依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几个男生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 江川有些惊讶，她竟然同意了？ 也想喝酒？ 唐宋明和梁城则是有些诧异。 但林辞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觉得这下自己的酒真的不够了。 李依略微低头，说道：“既然是团队活动，我即便是不喝酒，也要参与一下的。” 林辞的脸色变好了一些。 宋曦嘿嘿一笑说道：“我想到我们去哪了！” 唐宋明：“饮于何处？” 宋曦伸出宛如玉葱一般的指头，向天花板一指：“天台！” 六人恍然，其中五人直奔天台有说有笑的走了过去，只有林辞留了下来。 他伸出手，想要挽留一下，但最终却并没有说出口来，最终只能无奈的返回到自己的房间4304，自己提了两缸酒，迈着沉重的脚步，想要跟着往上走。 还没走两步，却看到了江川的脸。 “我就说，这帮家伙没脑子，怎么让你自己搬酒？” 江川很有义气的说道：“来，我帮你。” 林辞愣了一下，眼神里有些感激。 两人一人一只酒坛，上了天台。 “我们来了。” 看到江川和林辞拎着酒上来，唐宋明和梁城的眼神都有些惊讶。 梁城：“江川你力气这么大啊？刚刚我们两个试过，根本抬不动……” 唐宋明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江川也是一愣，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确有所进益，但是进步……有这么快吗？ 超出他们两个那么多？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 他们六个很快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宋曦带来的零食，一边就这么喝了起来。 唐宋明：“好酒！不愧号称延年益寿！” 林辞：“你能把号称这两个字去掉吗？” 梁城：“难道真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江川：“这不重要，喝！” 宋曦豪气干云：“喝！” 李依之前说不喝酒了，但却在宋曦一次又一次的敬酒行动之下，还是端起纸杯抿了一口。 林辞从家里带出来的酒，着实非同凡响，极其烈性。 即便几人的身体素质都十分强大，只是喝了不长时间，唐宋明就开始迷糊了。 唐宋明：“此事当入诗……当入诗……” “各位，且等我……” “嗝……” “且等我吟诗一首！” 他摇摇晃晃的说着，然后重重倒下，鼾声渐起。 而梁城看着唐宋明，不屑一笑：“废……废柴！” 说完这句，他也和唐宋明一起倒下，不省人事。 林辞看到他们两个完蛋了，松了口气，然后继续喝酒。 江川和这两位实力强劲的身体系觉醒者又拼了一会儿，也逐渐觉得不胜酒力。 宋曦看到江川想避，有些不屑：“哼……男人。” 这个张飞再世果然不一般，她喝起酒来像是在喝水，虽然豪气干云，但是撒出来的酒水也不在少数，看的林辞直心疼。 虽然心疼，但又觉得对脾气。 林辞：“真乃女中豪杰！来，喝！” 宋曦：“喝！” 在斗倒了几个男人后，宋曦是越战越勇，她打算把林辞也击溃，荣获最能喝酒的人称号。 虽然没什么意义，但是人生里本就充满了无意义。 现代人，尤其是年轻人，对于酒文化十分抵制，很多人都见识过家里男性长辈或者少数女性长辈醉酒时的丑态。但是此时可说是恰同学少年，这几人又是唐寅、张飞，又是蚩尤祭祀……这几个混迹在一起，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只是这唐宋明有些太菜了点，属于那种好喝但是喝不多的体质。 江川虽然迷糊，但是也能保持一定的清醒，他也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唐宋明这小子绝对是在看到林辞的酒后，立即开始组局想要喝上一喝。 看了看林辞和宋曦拼杀，江川又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安安静静的李依。 他注意到，李依的表情和自己一样，看着宋曦和林辞拼酒，嘴角带上了些许笑意。 而江川看着李依，又是猛的一怔。 他注意到，此前宋曦给李依倒的那杯酒，不知不觉间已经见底。 江川有些意外，看着李依的脸，连略微发红都没有。 突然之间，江川想到了一些事情。 江川突然问道：“那天你出门……是想看月亮吗？” 李依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那天月亮很圆。” 江川又问道：“你在诗词上是不是很有天赋啊？有心情赏月的人都很有诗意。” 李依迟疑了一下：“算是吧。” “我很喜欢月亮的意象。” 似乎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今天李依的话比以往要多了一些。 她继续说道：“幽美、自由、美好、悲欢离合、凄凉……” “明明是同样的事物，但却能够代表不同的心境，无论什么时候去看，都会有新的感触。” “……” “那天没什么事情做，又想到很久没有看过月亮了，但最终也没看上。” 她说完，又抿了一口酒。 注意到杯子里的酒已经喝完，李依又自然而然的倒上了一杯。 一边喝着，一边继续说道： “在来到这里培训之前，我和宋曦已经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培训。” “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但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天赋……” “我想，在培训结束的时候，你应该就是我们这群人之中最优秀的了。” 江川看着她，有些愣神。 李依的声音很好听，天台上微风吹拂，缭乱了她的发丝。 她伸手将发丝捋顺到耳后，白皙的脖颈就这样展现在江川的眼前，突然间好像再次回到了那个月色洒满的夜晚，回到电子锁之前。 江川突然回过神来，脑海里思绪万千。 他并没有回应李依对他的高度评价。 喝酒、赏月、用剑。 这三个关键词放在一起，江川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他开口，将自己心底的猜测问了出来。 而正与此同时，李依也提出了她心底的疑惑。 李依：“你觉醒的记忆是谁？” 江川：“你觉醒的记忆是李白？” 李依听到江川的话，突然间一愣，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杯，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是的。” 接着她偏着头问向江川： “那你呢？” 第74章 多善解人意啊（求追读！） 江川正在愣神。 李白？ 诗仙……李白？ 他觉得有些惊讶，但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李白用剑，在历史上也是出了名的，看李依那晚上用剑之飘逸，看来那水准也是相当强悍……只是不知道在李依记忆之中，诗仙李白挥剑，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惊讶归惊讶，可此时江川面对着李依的提问，却是有些难以开口。 她正微笑着等待自己的回答。 江川迟疑了片刻，然后说道：“我是……” 李依很有兴趣，她略微偏了偏头，侧耳倾听。 江川看着李依，觉得那天唐宋明说的话没错。 他在此刻有些纠结，不知道是否要说出真相。江川毕竟是个孤儿，想要信任他人，需要克服一些障碍。 面前这个姑娘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可自己要怎么说？ 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吗？ 但大脑之中的反复思量，也不过是一瞬之间。 江川打算开口。 但李依却是率先开口了： “如果不想说也可以。” 江川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他能看出来，明明她对自己的觉醒记忆也很好奇。 而李依却解释道： “不论前世记忆是谁，你就是你。” 多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江川觉得她甚至可以称之为完美，不单单那张俏脸美到了极致，性格还很低调，实力强劲，突出一个稳定可靠，似乎一切美好都汇聚于一身…… 这样的女孩，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呢？ 江川心里有那么些许冲动，想要现在就告诉她真相。 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去说。 江川转移了话题：“李白用剑，很厉害吗？” 李依点了点头：“当然厉害。” “而且不只是用剑厉害。” 借此，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除了李白的种种事迹之外，还聊了一些最近的新闻。 比如说那个研究作战机甲图纸的博主，比如说秦始皇陵准备开掘的消息，比如说可控核聚变的突破…… 话题天南海北。 而除此之外，江川还了解到了一些李依的事情。 比如说是在梦境问卷下发之前，她和宋曦就已经开始了训练的事情。 还有一些宋曦在学校里作威作福的事…… 同时，江川也和李依说了自己的情况。 但说到底，江川的生活远远不如李依那样丰富…… 一个孤儿独自生活的童年，怎么也说不出什么花来。 江川也不愿意分享那些不快乐的事情，捡着和好兄弟沈靖俩人作妖的经过说了些，逗的李依一直在笑。 就在宋曦和林辞俩人拼酒的时候，江川和李依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迅速拉进。 中间，唐宋明和梁城还醒了一次，只喝了两口就又晕倒了…… 从中午一直到黄昏。 江川觉得自己把一年份额的话都说完了。 一直到黄昏时，宋曦兴奋的大笑声传来： “是我赢了！！！” 她叉着腰，甚是得意。 江川看着垂着脑袋的林辞，吃惊于宋曦的酒量。 可是他又敏锐的捕捉到林辞又睁开眼睛，瞟了一眼自己，又瞟了一眼酒缸。 江川突然明白…… 林辞不是输了，他只是心疼自己的酒。 的确是如此，林辞虽然欣赏宋曦这种直白性格，但品酒不是拼酒，这纯是在浪费他从家里辛苦弄过来的好酒。 而宋曦却是又将视线落在了江川的身上：“来！” “我要讨教讨教！” “江川！和我一较高下！” “嗝！” 江川无奈的摆了摆手：“改天吧，你喝多了。” 宋曦：“你是不是怕了？” 江川根本不在乎这种激将法，他只是摇了摇头。 然后站起身来：“我会怕？” “来！” 其实江川也早有此意，毕竟这一段时间自己的进步飞速，无论是在精神力方面还是在身体素质方面，都有了飞速的进步，再加上心流状态……虽然是被动触发，但也可以提升自己的战力。 宋曦的眼神立即变得更兴奋了，她舔了舔嘴唇：“来！” 如果是别的美女在舔嘴唇，当然会让人觉得性感。 可同样的动作换成宋曦，却只是被点燃了战意。 李依本来想阻止，但是两人如此有兴致，她最终还是选择平静的看着。 但是比试终究还是没成功，宋曦虽然战意高昂，但是喝的实在太多了，她根本站不稳。 她躺在地上，吃惊的看着江川：“你……你在用什么妖术！？” “我为什么站不稳？” 江川愕然。 但是他也不用解释了，宋曦嘀咕了两句之后就扑通倒地。 酒会也就这么突兀的结束了。 江川、李依和“悠悠转醒”的林辞打扫杯盘狼藉的战场。 最后，三人一人抬着一个，把另外三个各自送回了寝室后告别。 此时已经入夜。 江川打开电脑，打开短视频App，准备播放一个伴睡视频。 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 但是他又马上想起来了血光之灾的事情，瞬间心情就变得不那么愉悦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 …… …… 假期只有一天，转天，就是继续上课的日子。 8月12日。 在结束了为期7天的地狱训练之后，同学们今天都很紧张。 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怎样的地狱在等待着他们。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七天的锻炼相当有成效，绝大多数人的身体素质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就算是始终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唐宋明和梁城，他们的身体情况也和七天之前有了极其显着的提升。 宋曦、李依，江川三人组还是坐在了第一排。 毕竟江川起的太晚。 他们正在闲聊，谈着有关于接下来训练的事情。 梁城说出了推测：“是不是要开始格斗训练了？” “身体素质的提升，本来的意义不就是为了格斗准备的吗？” 唐宋明反驳道：“非也，你我二人属等精神类觉醒，斗技特训，意义不大。” 江川再次反驳道：“就算同样是精神系的觉醒者，格斗技巧方面的领先，也能活的更长。” 唐宋明对于江川的说法有些意外。 而对于他们的讨论，宋曦只捕捉到了零星的关键词：“格斗？” 曹志刚老师走进了班级，本来喧闹的教师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那如同炸雷一样的声音在班级内响起： “各位同学！” “接下来是培训课程的第二段！” “但是在第二段培训开始之前！我还有些话要说！” “今天的课程，是理论课！！” “我要告诉你们，进行这次培训的意义是什么！” 第75章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培训的意义是什么？ 这简短的开场白迅速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力。 这当然是他们目前为止最感兴趣的话题。 从眼下来说，这件事情的答案和他们正在接受的培训息息相关。 从长远来讲，这个答案将会关乎于在觉醒记忆时代开始后，整个世界未来的发展。 所有人都提起了兴趣。 曹志刚打开了投影仪，打开ppt。 在投影仪里出现的，是一张俯瞰视角的照片，照片上的画面，则是连绵不绝的山脉。 学生们都能看出这是一张山脉的照片，但是不知道这照片到底哪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曹志刚开口说道：“这是今年7月22日下午三点四十，卫星拍摄的照片。” “距离今天为止，也不过是十几天之前的事情。” “这里，是昆仑山。” “之所以给你们看这张照片，是因为……” 他说着，将照片放大。 “这个。” 班级里响起了一连串倒吸冷气的声音。 江川也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那是一个浑身灰色皮毛，却隐隐泛着蓝色光泽的，像是老虎一样的动物。 在昆仑山的山林之中穿行，和那些古树对比来看，那体型至少有五米！ 曹志刚继续说道： “在山海经之中记载，这个像是老虎一样的东西，叫做陆吾。” “这东西在山海经里记载的只有一只，还是神。” “在发现这个个体之后，机构总部立即做出了判断，想要进行抓捕。” “……” “但是在进行了大规模的生物学侦查之后，我们发现……这东西不只有一只。” “伴随着调查的深入，伴随着我们对全国各地生物种群变化更细致的了解，我们的发现也越来越多。” “陆吾的数量，仅仅是观测到的个体，就已经超出了三百只。” “最严重的是……” “同样泛滥的，不只有这玩意儿。” ppt继续播放，几张骇人听闻的照片接连出现。 巨大的飞禽走兽，恐怖的深海魅影，云层之中划过的巨大龙身…… 一幕幕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那种诡异的震撼感，充斥在全身。 一边播放着这些图片，曹志刚一边继续说道： “记忆觉醒的，不止我们人类。” “那些动物的记忆，也在觉醒。” “7月22日，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时候。” “是梦境调查问卷下发的前一天。” “本来不打算迅速公开的梦境调查，却是必须提前提上日程……” “我们必须要从人海之中挑选那些成长最为快速的苗子，让你们尽快提升实力，以免在发生更加恐怖的事情时，我们对此束手无策。” 有同学下意识提问：“现代武器不能对付这些东西吗？” “这玩意儿，再怎么厉害也毕竟是肉身，能扛得住子弹？” 曹志刚点了点头：“之所以这件事情还没有爆发，消息能够按住，就是因为我们现在的武器暂时还能对抗这些。” “兵部已经开赴各地镇守。” “但是伴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东西的能力也开始逐渐觉醒，身体强度变高，某些奇特的幻术和杀咒……避无可避。” 说着的时候，曹志刚的语气不再那么铿锵，反而变得有些低沉。 “未来如何，我们并不清楚。” “我们必须要做到防患于未然。” 听着曹志刚的话，江川不由得想起来了白莲。 在那些飞禽走兽在取得了强大力量，对人类产生威胁时，人类之中还有类似白莲这样的蛀虫…… 现在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曹志刚在回答完问题之后，立即继续讲述着： “你们经过培训之后，可能就会被编入各地的行动组，对这些怪物展开猎杀。” “当然，这是你们培训目标的其中之一。” 他没有再操作ppt，而是扫视着众人，继续道： “除了这个之外，你们还有另外的目标。” “……你们应该也知道，像是我们所在的青市基地，除了研究和探索能力之外，还有另外一项重要职能，就是反社会人格监察组。” “虽然我们也有同志可以进行梦境探索，从而确定梦境真假，但是我们目前掌握到的识别方法，不可能大规模的运用，总部的技术部门正在和精神系研究项目组合作，试图攻克这项难关。” “但在此之前，反社会人格监察组的工作就是重中之重。” “监察组目前的情况，我可以大致和你们说一下。” “监察组的构成，大多是一些觉醒记忆与现代‘刑侦’相关能力的觉醒者，他们可能在作战能力上远不如你们，多为b、A级觉醒者，而就青市目前解决的反社会人格作案事件，在这短短不足十天的时间里，就已经达到了十五起。” 这个数字，引来了一阵惊讶的轻呼声。 江川身边的唐宋明李依，不留痕迹的看了他一眼。 而曹志刚则是继续说道：“这十五起案件之中，甚至还包含了一起及其恶劣的案件。” “涉案人员高达三百七十七人，即便是到了今天，案件也没有完全解决……” “你们应该明白，你们身上未来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 当曹志刚说着这些的时候，很多人的表情都有了变化。 有人目光炯炯，有人不以为然，有人表现出了十足的抗拒。 但是曹志刚却并不在乎，他只是继续说道： “如果只是单纯凭借责任让你们行动，你们之中肯定有人不愿意。” “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小崽子们都鬼精鬼精的……” “所以，总部通过了一条规则。” “像是前面七天的培训那样，我们就已经发放了七十万的奖金。” “而接下来，总部将会对你们进行综合考核后排名，各个地区机构都会汇总培训人员总体实力和功绩。” “在四个月后功绩排名第一的，将会得到你们意想不到的奖励。”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意想不到的奖励？会是什么？ 而江川则是在想，综合考核后排名？总体实力和功绩？ “实力暂且不谈，但是自己在功绩这方面，整个青市机构无人出我右啊！” “陈队可是对于功绩毫不在意的人，赵永宣案件我是头功，秦大海案我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们怎么和我争？” “其他地区的人也没办法和我比吧？这种东西可不只是靠实力，多少也得有点运气！” 就在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却听到曹志刚继续说道： “接下来，你们可以选择和青市分机构的监察组合作……” “也可以主动在总部下达的任务清单上接一些任务。” “但前提是不能影响你们的训练。” “足够的功绩，将会影响你们的排名，排名越高，奖励越好。” 他说着笑了笑： “这样的奖励可是绝无仅有的。” “你们应该知道……” “总部对于你们这些苗子的奖励，从不吝啬。” “如果得到了一件什么好东西，那可是价值连城……” “好好努力吧！” 江川一听这个，有点紧张。 那岂不是自己的优势要被抹平了？ 第76章 意料之外的来讯 “没想到要全面和监察组展开合作……” “但是这次李哥说的事情，其实也有了点征兆。” “不可能只有我才和监察组有瓜葛。” 不过江川转念一想，其实自己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和陈星杨陈队的这次合作，毫无疑问已经奠定了基础。 不止如此，自己的团队也强的离谱，那一晚的拦截计划，几乎把整个培训组的尖端战斗力都囊括了进去，三个身体系顶尖觉醒者，两个精神系顶尖觉醒者，外加自己这个“前途无量”，看来日后的所谓“功绩”，也不必担心了。 更何况昨天下午喝了一下午，几个人的关系也拉进了许多，何愁未来？ “李哥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江川不由得感慨。 如果不是李育和青市机构联系，怕是自己要错过这个机会了。 可再转念一想…… 自己会遇到的“血光之灾”是否就与接下来和监察组的配合相关？ 江川觉得极有可能。 此时，曹志刚开始进行下一环节，他开口说道： “除了给你们描述一下未来可以争取到的奖励之外……” “今天还要介绍一下接下来培训的内容。” “是对于突发情况下的反应能力。” “没错，仍然是体能训练。 “但是和此前四十公里跑步训练的持久力完全不同，是另一个方向……” “这一环节培训的，是你们的爆发力。” 曹志刚的话说完，大家都松了口气。 他说是四十公里，实际上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八十公里，而即便是在之后的训练里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训练，却也一样备受折磨。 只要不是那么熬人，其他情况他们都能接受。 甚至听到曹老师说是训练爆发力，他们甚至很高兴训练时间的缩短。 但是，他们高兴的太早了。 曹志刚操作ppt界面，将画面切换到了下一副图上。 图上，是十八个亮晶晶金灿灿的光头武僧，不是真人，而是铜像。 曹志刚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回荡着： “你们听没听过少林十八铜人阵？” “总部的科技部门和机巧部门联合，将这个铜人阵再次重现于世，是现代科技和古代机关术结合的产物。” “这是古代少林武僧训练时使用的机巧构造，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在十分钟之内突破这十八铜人的防线。” “因为可能会有些危险，所以我必须要提前解释一下这铜人阵。” 他这么说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可能？会有危险？ 他在八十公里跑步训练的时候可都没说有危险！ 此时，曹志刚将ppt再切换了一页，来到了一张剖面图上，让在座的各位都能看清这铜人的内部构造。 梁城一句清晰的“我草”声音传来，江川当然也能明白他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多惊讶，因为他此刻也瞪圆了眼睛。 听说过唐门暗器吗？ 江川觉得这就是。 这些铜人不单单是会动，其内还装有不同的暗器。 很明显的铁丸、针、甚至还有几只弩箭…… 而这样的铜人，有十八只。 这玩意儿是训练工具？ 不如直白点，你直接说是谋杀好不好啊？ 而曹志刚则是继续说道： “我之前说是训练你们的爆发力，但爆发力只不过是基础。” “想要突破这十八铜人阵，同时需要反应能力、和及其强悍的身体柔韧性。” “这些铁丸和针，虽然看起来危险，但是他们被设定好了初始动能，并不会致命。” “大约是普通人穿着防弹衣在五米内被子弹击中的感觉。” “至于针……” “你们应该也输过液吧？” “差不多，但穿透力更强一点，但也限制在了不会伤及内脏的程度。” 众人：“……” 曹志刚对此仍然保持面无表情：“为了确保安全，在训练时可以带上护具。” 大家松了口气。 然后曹志刚拿出了一副护目镜：“就是这个。” 众人刚刚松气又立即提了起来。 曹志刚对此还是保持面无表情：“你们可能受到的唯一不可逆创伤，就是眼睛。” “这可以保护你们的眼睛。” “至于铁丸和针……” “为了确保你们习惯疼痛，不至于在受伤时完全失去作战能力，这些小疼小伤，就都受着吧。” “这也是为了增加你们日后能活下来的几率。” 曹志刚顿了顿，随即继续道： “这次训练最后成绩前十名的，每人五万块。” “第一名的奖金是二十万。” “将会根据通过铜人阵的最后时间来进行结算。” “不限制手段，你们有什么样的能力，都可以使用。” “只求最快速度。” “嗯……还有什么来着……哦，对了。” “这一环节的练习时长，是一个月。” “现在是八月十二日，等到九月十二日的时候，进行成绩结算。” 在听到二十万奖金之后，曹老师后面说了什么，江川没听清。 二十万？ 那就是二十个月的工资？ 在这一瞬间，江川立即定下了自己的目标，必争第一！ 即便是有林辞、李依、宋曦这样的高手，江川也并不觉得自己的差距有多大。 在拥有着感知域的情况下，再加上心流，如果自己再能做到完全的心流掌控，自己并非没有争一争第一的可能！ 而听到了这二十万之后，具有同样争夺想法的，可不只是江川。 这场竞争的难度，可想而知的会相当巨大。 更何况，自己的对手，不仅仅只有青市机构的同僚，还有来自于全国各地的精英们。 …… 曹志刚的理论课结束的很快，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都讲完了。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信息量却着实很大。 记忆觉醒，将会为现在人们的生活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总部科技部门和机巧部门合作制作出来的那些铜人，就已经初现峥嵘，未来会有什么东西现世，难以预料。 那个在短视频平台上得到大量点赞的，机甲设计图纸的博主，或许真能搞出来机甲也说不定？ 然而就在此时，江川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他掏出手机来，却发现是刘玉玉老师给发来的消息： “江川，我今天出院，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我母亲本来打算请假但是又临时有事……东西又有点多，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住院的事情毕竟只有很少人知道，你有时间的话能来一趟吗？” 第77章 难以抉择 看着这条短信，江川皱了皱眉头。 他下意识的开始了思索。 “刘老师现在恢复的不错，前天去看她时，也说过最近就会出院的事情……” “高三三班已经再次开始上课，以刘老师的性格，的确会倾向于尽快出院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她反复强调的高三是最重要的一年，作为她这种负责任的老师，当然不愿意错过。” “再加上她需要保密，知情人只剩下我，这时候叫我其实也情有可原……” 但江川仍然觉得不对。 即便是可以说的过去，也觉得不对。 血光之灾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江川的大脑之中。 如果选择去……是否就是什么灾难的诱因？ 但其实，江川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如果血光之灾一直持续下去，那么累积之下的爆发将会越发恐怖，一直逃避的结果，甚至可能是无法扭转的巨大灾难。 所以不管这次是不是会有危险，江川都决意要去。 刚刚下课，曹志刚老师也结束了今天的教学任务…… 江川和唐宋明等人打了个招呼，再次返回了教室。 “曹老师，有点事要辛苦你了。” 曹志刚正在收拾自己的教案，他听到江川的话，点了点头同意： “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把东西送过去。” 他说完，拿着教案走出教室，没过一分钟就再次返回。 他是把自己的东西交给了他弟弟曹志强……倒是节约时间了。 而江川也给刘玉玉老师发回去了一条信息：【好的老师，一个小时左右我就到。】 …… …… 青市机构监察组办公室。 陈星杨接到了来自于青市医院监察组成员的来电。 “头儿，这边的工作有点问题……” “你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陈星杨皱了皱眉头：“怎么了？你说吧。” 电话那头传回了信息：“我们感觉那个曾经给赵永宣检查的大夫，可能有点问题。” “我们没有您能查辩微表情的能耐，他是否有问题，还得您来一趟。” 陈星杨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嗯了一声：“行，我等会儿过去。” “别打草惊蛇。” 对方也很快点头：“知道了。” 在挂断电话之后，陈星杨给曹志刚打了一通电话。 作为目前机构的最高战力，曹志刚曹志强兄弟，可是最实在的免死金牌。 之所以会联系曹志刚，当然是因为陈星杨心里也暗自觉得有些不对劲。 案件已经结束几天，突然察觉到赵永宣的大夫有问题？ 可是才刚刚和曹志刚取得联络，陈星杨就立即皱了皱眉头： “江川也要去医院？” 他略微一顿，改变了最开始的想法，说道： “你们先来一趟监察组办公室吧。” …… …… 几分钟后，江川和曹志刚站在了陈星杨的办公室里。 刚一进门，江川就有些诧异的问道：“陈队？你也要去？” 陈星杨点了点头：“那边说发现当时给赵永宣做检查的神经科大夫有问题。” “让我去看看，主要是进行一些微表情识别，看看他是不是有问题。” 江川有些意外：“微表情能看出来吗？” “之前不是没看出来什么端倪吗？” 曹志刚站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看不清墨镜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 陈星杨说道：“在秦大海死亡之后，我也进行了一些总结。” “如果说有特定的目标，那么这个问题还是有解的。” “虽然在药物未激发的状态时，他们隐藏的很深，但是撒谎这种东西……微表情上还是能有所体现。” 江川也明白了陈星杨说的办法。 那大概是和“是否食用过含有特殊成分食物”有关的问题。 只要回答是、否，就多少能得到些答案，但这种问询方式，只有陈星杨去问才有效。 江川皱眉点头说道： “那看起来也很符合情理。” “感觉没什么危险。” 但江川的下一句话，却是和陈星杨一起说出来的。 江川：“但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医院，就是最怪异的地方。” 陈星杨：“我们两个一起去医院，就最危险。”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异口同声的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江川：“那么还有什么地方是没有察觉到的？” 陈星杨：“我们到底漏掉了什么？” 始终沉默的曹志刚却是笑了笑：“你们俩还真是默契！” 但他马上就又继续说道：“这涉案的核心人员都已经死了……” “你们是不是有点太敏感了？” 陈星杨说道：“敏感总比送死去强。” “江川，你怎么看？” 江川有些恍惚。 这句话的即视感太强。 但这恍惚也只是一瞬间。 面对着这个问题，他也是摸不着头脑，所以在摇了摇头后说道：“我觉得……还是要重新捋捋这个案子。” 陈星杨点了点头，不多废话，直接开始口述。 他也没有翻阅案卷，这案子困扰他太久，早已经深入脑海。 从赵永宣记忆觉醒开始，他的精神问题越发严重，从而导致暴力倾向越发严重，这让他妻子秦琴想要和他离婚，而离婚这种事情反而更加刺激了因为精神问题刚刚失业了的赵永宣，他一方面对妻子下手越发狠辣，一方面又在少数清醒的时候后悔，从而开始寻求精神方面的药物。 此时秦大海出面，按照赵永宣的需求给他开了药，表面上看上去是为了治病，可实际上那种药物刺激了赵永宣的神经，让他无法进入睡眠。这无法入睡和药物的双重刺激之下，导致赵永宣的精神越发不稳定，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秦琴母子二人被杀害，导致赵永宣彻底丧失理智…… 接下来就是七月末，江川在医院四楼一指击毙赵永宣。 再然后就是这个月五号，秦大海一家覆灭。 案情已经彻底梳理完毕，秦大海这个白莲左护法所造就的灾害，也已经被彻底解决…… 陈星杨在说完了这些之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按道理来说，动机手法都已经明确，作案者也已经伏法，这个案子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江川接着他的话说道：“秦大海自杀之前，说过会带着记忆卷土重来，这是否有关？” 陈星杨皱了皱眉头，他本来觉得不可能是这样的原因，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有这个可能性？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秦大海一家都死了……” “根本无从查证啊。” 江川则是在思忖片刻后，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们会面对的最差局面是什么？” 陈星杨一愣，看向江川，立即明白了江川的意思： “你想正面对抗？” 他随即摇了摇头：“对普通群众造成的影响难以预估，不能冒这个险。” 最差的局面，很快就能得到结论。 那就是正面对抗。 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之下，那个幕后之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无从反抗。 但正如陈星杨所说的那样……影响太恶劣了。蝴蝶效应之下，会造成怎样的波动，难以估量。 此时，一直沉默的曹志刚开口说道： “如果这案子背后还另有其人，那现在医院的普通群众本就处在危险之中。” “我觉得江川的选择没错……” “对方的选择既然是请君入瓮，那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你知道的，那个药物的功效很吓人。” 陈星杨咬了咬牙，一时间难以定夺。 在场的三人都知道…… 想要做到“先下手为强”，就首先要知道对手到底是谁。 而这个问题，却根本得不到答案。 毕竟，他们现在能掌握到的线索太少。 毕竟，所有涉案核心人员都已经死亡。 第78章 直面命运 陈星杨在犹豫，曹志刚虽然站队江川的判断，但却也没有再说话。 毕竟陈星杨是负责人，曹志刚自己虽然拥有强大武力，却也不好多嘴。 而且曹志刚很清楚自己的性格，这种判断的时候，自己最好只是提意，而不是敦促决策者做出判断。 可刚刚的推断，再加上曹志刚的话，让江川很明白一件事。 血光之灾，终于要应验了。 似乎这几天以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汇聚于此。 他隐隐明白，如果自己这次选择不面对，那么未来将会面对着的，很有可能是整个青市机构的崩溃。 所以，江川打算让陈队的选择，也偏向自己。 就在陈星杨权衡利弊的时候，江川开口说道： “假设这是针对我们的圈套，那代表着无论是刘玉玉老师，还是在医院的监察组成员，都已经被渗透了。” “我们现在不能坐以待毙，再发展下去，危机必然是无孔不入！” 江川的声音异常坚定： “现在我们掌握到了那种药物的一定真相。” “而那种药物的配备，虽然不难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说现在医院是龙潭虎穴，那么将来整个青市都将会是地狱！” 江川的话，让陈星杨浑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 是啊…… 这一次对方的目标，已经放在了医院。 假如医院被控制，他所能够拿到的药物资源简直可以称之为是“无限”！ 而之所以此前规模只局限在几百人范畴之中，正是因为他们没办法完成药物的大批量生产，可现代生产线的效率和家庭作坊的生产力可是天差地别！ 如果继续这么拖下去，一旦对方察觉问题，开始激活药物，让整个医院陷入混乱，那更是无法承受的损失！ 趁着现在对方还想着要针对他们两个，正如刚刚曹志刚所说的那样…… 将计就计！先下手为强！ 陈星杨不再迟疑，和未来的风险相比，眼下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当然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立即抓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 “老岳！叫上信得过的兄弟！带好装备，准备出发！” …… 车队在高速路上沉默行进。 陈星杨、曹志刚、江川三人沉默不语。 这一个小时奔赴向医院的路程，是他们最后的思考时间。 陈星杨率先打破了沉默：“这次行动的难度可能远超以往。” “对方同时邀请我们两个，很明显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 “即便是我们准备充分，仍然可能正中下怀。” “我觉得……江川你没必要也和我一起进去。” 江川摇了摇头：“陈队，我有必须要一起行动的理由。” 假如自己不去，那这血光之灾何时能解？ 从一开始沈靖发来“血光之灾”卦象到现在，不过是七天时间。 而这区区七天时间里，自己已经避开了两次明牌危机。 暗地里衍生又出现的危险，不知道化解了多少次。 前两次明牌危机，第一次在秦大海家中，第二次则是在在培训楼里…… 到了眼下这第三次…… 危险等级已经提升到难以预估了，甚至未来可能扩大到整个青市。 这一点让江川后背发凉……如果真的按照这样发展下去，那这个目前仍然未知的幕后黑手，将会以一个怎样的状态迎接自己的到来？ 这些心理活动，江川没有说。 未知数已经太多了，假如卦象的事情再被其他当事人知道，毫无疑问会影响他们的行动逻辑……在此基础上会再衍生什么变数，难以预料。 他在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转移了话题：“我有个思路。” 他的话，引起了陈星杨和曹志刚的注意。 江川捋了捋思绪，然后说道： “其实对方的行动逻辑之中有个漏洞。” “对方如果掌控了医院，他没有道理不继续潜伏，没有道理直接发难。” “他如此迫切的想要让我们两个被‘渗透’，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肯定有一个巨大的漏洞，被我们忽略了。” “所以才会如此急迫，想要尽快让咱们两个被渗透，从而遮盖住这个漏洞的存在。” 曹志刚嗯了一声： “很有可能！” “人心隔肚皮，对方肯定也很紧张，怕咱们在算计他什么！” 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江川耳朵疼。 陈星杨也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个漏洞到底是什么？” “案情已经反复整理过了……” “我是没想到到底哪里有疏漏。” 他略微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 “不论如何，现在我们必须得直面这个风险。” “如果不能找出来这个幕后之人……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是总部研究出来了解药，怕是青市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他说到这里，又从前排扭头看向了江川： “江川……你切记。” “一旦遇到危险，哪怕是危险的苗头，就先跑。” “李组长说过，你的重要性，甚至要高于我们整个青市机构的所有人。” 听到这话，江川心头一颤。 这是什么鬼flag啊？ 他尴尬的笑了笑，道：“好。” 曹志刚也在一旁说道：“放心，我会看好你的。” …… …… 行动展开十分仓促。 但是陈星杨带来了他能够支配的最大力量。 甚至他们也联络了青市兵部的将领，如果这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即便是会扩大影响，也得来上一些强势手段了。 除了已经到场的曹志刚之外，曹志强也在来的路上。 曹志强带着唐宋明、梁城、李依、宋曦、林辞，以及几名身体素质强悍，在单独遇到赵永宣等级的甚至是两倍于赵永宣等级的对手时不会遭遇生死危机的培训班学员。 这可以说是目前青市机构的最大战力。 除了外派人员之外，对于青市医院的监控，机构技术组也已经完全掌握在手。 可是问题在于，现在医院之内只是一片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陈星杨和江川目前要做的，就是将计就计，把那个幕后主使者钓出来。 一旦幕后主使者的身份被发现…… 那便是雷霆出击！ 陈星杨率先下车，他没忘了嘱咐江川：“刚刚说的没忘吧？” 江川腹诽你怎么反复的给我立flag啊？ 但他仍然点了点头：“放心。” 陈星杨行动开始后的第十分钟，江川也迈开了脚步，直奔住院部，朝着刘玉玉老师的病房而去。 他眼神坚定，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要直面自己的命运。 第79章 被掩盖的天机 曹志强的车还在路上。 他刚刚给学生们说完了这次的行动目标。 唐宋明等人的表情相当严肃，沉思着这次行动。 但唯有宋曦的表情十分雀跃，一听说有架打，她开心的像是看到了铜锣烧的哆啦A梦。 此时，唐宋明提出了个问题：“江兄与那位陈队何故只身犯险？” “既已悉知医院有恙，何不取雷霆手段，直捣黄龙？” 曹志强毕竟是二班的老师，对于唐宋明不甚了解。 听到唐宋明的说话方式，他还愣了愣。 但也马上开口回应道：“先问有没有，再问为什么。” “首先，现在无法确认医院到底是否被渗透。” “无论是江川的高中老师，还是那名监察组成员，他们叫江川和陈星杨过去，都是有合理且充分理由的。” “假如不是，你所谓的雷霆手段，会让群众陷入恐慌，在原则上……我们要尽量避免这样情况的出现。” “你们之后可能也要和监察组合作。守则之一，就是不要伤及无辜，尽量缩小影响。” “而且我必须要提醒你们……” “和你们这样的觉醒者不同，绝大部分人的前世记忆，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须知……无论古往今来，普通黎民百姓才是大多数。” 曹志强光头上的纹身在说话时一动一动，像是斑纹一样。 他在说完这番话后略微一顿，然后又继续说道： “话又说回来……” “假如医院真的被渗透了，那么贸然出击的下场，可能会更加糟糕。” 他回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被那个叫姜立华的监察组成员杀穿的夜晚。 这些跟着他出击的学生里，有五个人参加了那晚的钓鱼行动。 而听到了曹志强的解释，唐宋明恍然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确考量不足。 其他几人也是微微点头。 李依的声音紧随其后传出：“可是如果江川和陈队两个人真的要中招，那么对方肯定也是有备而来的……” “他们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太大了。” 曹志强点了点头：“但他们仍然选择了这么做。” “……” “总要有人这么做的。” 车厢里有个男生下意识问道： “为什么不换成别人代替他们？” “换成实力更强劲的，或许风险会变低许多。” 车里，有一名正在吹泡泡糖的短发女生冷哼一声： “换成别人？” “谁？” “你吗？” 那个男生看了这个女生一眼。 这个女生是满脸的平静，和这个男生对视着，强横的继续开口说道： “且不说会不会有人愿意去，就算是有人愿意承担这个任务……” “那不一样可能打草惊蛇？不就是在告诉别人，我们知道这里有诈？” “这样，不单单会让他们陷入危险，甚至会打破全部布置。” 她轻哼了一声，说道：“不知道你这种话是怎么说出口的，满脑子都是肌肉吗？” 曹志强没有让学生们陷入争吵，他说道： “目前的状况很复杂。” “田甜说的有道理，但只说对了一半。” 那个嚼着泡泡糖，叫做田甜的女生愣了一下。 曹志强继续说道： “如果迈入陷阱的不是江川和陈星杨，那可能对方也会继续保持克制，一直达到他们需要的可能性。” “而我们等不起。” “医院如果被控制，那种药物一旦开始被批量生产，那么整个青市都会陷入危机。” “对于对方来说，我们一旦采取缓和的手段，那就代表着对方的身份没有暴露……” “他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潜伏。” “这是一场阳谋。” “江川和陈星杨以身涉险，为的就是这个。” “想要彻底把这个案子画上句号，他们必须要这么做。” 这番话，曹志强说的很绕，有人没听明白。 梁城总结道：“简单来说就是结果还没有坍缩到一点上，而是相当发散的。” “非要江川和陈队主动迈入陷阱，后续发展才能坍缩成对方暴露这个我们想要的结果。” “这样虽然江川和陈队涉险，但局面是掌握在我们手里的。” 曹志强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样。” 唐宋明看向梁城：“梁兄竟然还有如此学识。” 梁城没搭理他。 而始终没有开口的林辞却是感叹道：“江川竟然是一个这样胸怀侠义之人。” “这份赤诚，着实少见了。” 车子已经进入市区，马上就要到达青市医院。 宋曦为大家的讨论和谈话打上了句号： “我都听不懂……” “而且说那么多干嘛？” “不还是要打？” …… …… 医院之外的大楼上，狙击手阅文带着人已经再次架好了狙击枪。 监察组行动队的成员们，都已经准备就绪，严阵以待。 江川的耳道里带着隐形耳机，倾听着来自于青市机构内技术部对于医院内情况的汇报。 拿着报告单的病患家属来去匆匆，鼻腔里徘徊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似乎一切都一如往常…… 虽然正常，却还是让江川心中有些焦虑。 因为他很清楚那种药物的功效。 就算是看上去没什么威胁的普通人，也有可能向自己暴起进攻。 药物效果一旦启用，这里站着的人们，会有多少人向自己投来视线？ 但是江川没有停下脚步。 这是一场必须要赴的约。 这场行动，前方未知数太多。 颇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即视感。 一直到了刘玉玉的病房门前，江川深吸了一口气。 敲门进入后，看到了刘玉玉微笑着的脸颊。 “老师，我来了。” 刘玉玉回头过来，微笑着点头：“来啦。” 她略有歉意的说道：“我还得让学生来帮忙……” “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这些东西我自己又搬不动。” “这老师当的……” 江川顺着刘玉玉的视线，看到了那个巨大的纸箱。 那箱子看上去十分沉重，刘老师毕竟大病初愈，再加上本就是女子，搬不动……太正常不过。 正常，一切正常。 江川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江川心情复杂，他没办法分辨刘老师到底有没有被“渗透”。 他心中把杂念刨除，不想让刘老师看到自己眼神里的异色，所以避开视线，走到了箱子边上，蹲下身去，打算将这箱子一口气搬起来。 “如果没什么事就好了……” “如果是虚惊一场就好了。” 他如此想着。 但却没想到，这看似巨大的箱子实际上轻的要命。 本来准备用大力气，却不想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 江川愣了一下，下意识觉得是圈套，但又马上回过神来……明白是自己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大脑的惯性认知。 刘玉玉关心的问道：“没事吧？能搬动吗？” “我们一起吧？” 江川本来是双手捧着箱子，听到这话，变成了一只手托举： “没事老师，太轻松了。” 刘玉玉虽然嘴角还带着笑意，但是眼神却显出一抹惊讶：“这么大力气了？” 叮铃铃铃！ 江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间响了起来。 他放下箱子，掏出手机发现是沈靖的来电。 江川接通电话：“你妈把手机给你了？” 沈靖：“我午休回家，把手机翻出来了，我妈藏手机的地方和小时候藏电视遥控器的地方一样……” “先不说这个，川哥，你没事吧？” 江川：“没事，有事你还能联系上我？” 沈靖声音里有大大的疑惑：“没事吗？” 他听到江川说没事，反而有些急： “我翘课赶回家就是想告诉你，你的血光之灾已经解了。” “但是……” “但是不对啊……” “川哥，你要是啥事都没发生，这东西不可能解啊……” 听到血光之灾已经解了，江川本来松了口气。 但是听着沈靖的话，听着他那种紧张的语气，又当然能知道不对劲。 片刻后，他反问向沈靖：“有没有什么别的可能？” 沈靖说道：“川哥，我看你还是最好希望没有什么别的可能……” “如果有别的可能，那就只能代表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有人在扰乱我的卦象。” 他顿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 “有谁知道你的b……？” 沈靖的话说了一半，通讯却是突然间切断了。 b? 八卦？ 有谁知道你的八卦？ 但是江川知道，自己始终没有将自己的卦象告诉别人，哪怕是可靠如陈星杨也没有。 所以……沈靖的担心应该是多虑了。 在挂断电话之后，刘玉玉老师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什么事吧？” “如果很忙就先回去吧，这些东西……我再想想办法。” 江川一边摇了摇头，一边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老师手中递过来的可乐，开口说道：“没事，没事。” “我有什么好忙的。” 此时，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如果血光之灾已解，那就代表着刘老师没问题，这次的行动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之前自己和陈队的猜测和推断，只是巧合罢了。 虽然说给同学和监察组同僚们虚晃一枪，但总好过真的出了问题…… 这么想着，江川扭开可乐瓶盖，举着瓶子凑到嘴边，却是突然间又顿住。 他将可乐瓶口从嘴边送到了鼻端，闻了闻。 没有任何味道。 在这一刹那，江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猛的漏了一拍。 也同是在这一刹那，江川又突然间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刚刚沈靖挂断电话时候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隐隐说了半个的“八”，不是八卦……而是八字！ 他浑身上下鸡皮疙瘩暴起，寒毛直立！ 沈靖最后一句话，问的是“有谁知道你的八字”！ 江川的视线，从可乐瓶口挪开，看向了面前。 除了沈靖之外，知道自己生辰八字的人…… 她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 第80章 真是被小瞧了 “怎么了？” 刘玉玉看着江川没有喝，问了一句。 江川克制住了自己心底的悸动： “我不喜欢喝没气的可乐。” “没有灵魂。” 刘玉玉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嘴角的笑容越发邪性，她看着江川，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坐在了这单人病房的病床上。 “没有灵魂？” “没有灵魂？？” “哈哈……” “哈哈哈。” 江川看着自己的老师，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陷阱。 他知道，刚刚沈靖的电话被突然间切断并不是巧合，因为隐形耳机里也不再有声音传出。 他知道，面前这个照顾自己至极的刘老师，已经中了招。 刘玉玉坐在病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江川，邪意十足的偏头笑道： “你怎么就不喝呢？” “你怎么就不肯听话呢？” “乖乖的去上课……” “岂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江川听着这些话，大脑之中是一团乱麻。 其中最让江川感觉到不妙的，却不是自己目前身处的状况。 陈队那边始终没有消息…… 而江川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们的行动，已经被完全瓦解！ …… …… 十分钟之前。 陈星杨一路奔着门诊部的神经内科过去。 他见到了自己在这边安插的监察组成员。 这名监察组成员的表现一如往常，他看到陈星杨接近，立即迎了上去，低声问道： “头儿，那大夫还在接诊，最近病人有点多……。” “你要不先等会儿？” 陈星杨摇了摇头。 在这家医院里，所有人说的话都不可信，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行。 不仅不能信，甚至要反其道而行之。 曹志刚也已经进入医院，如果自己这边出现问题，曹志刚会直接展开行动。 对于曹志刚的战力，陈星杨是绝对信任的。 在摇了摇头之后，陈星杨迈步，直接向问诊室走去。 可他刚走两步，却又猛的回头，看向了身后的那名监察组成员。 陈星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突击一般的突然开口问道： “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含有特殊成分的食物？” 这个问题直入本心，只要他做出回答“有”或者“没有”，根据他的表情判断他是否在撒谎，那一切就都能得到答案了。 在这一瞬间，陈星杨心中有所期待。 他无比希望情况没有他们此前想象的那么糟糕。 但当这名监察组成员开始摇头的时候…… 陈星杨的脸色立即变得无比阴沉。 他瞬间开口：“江川……” 但是陈星杨只来得及说出了这个名字，就立即沉默了下去。 因为他注意到，通讯已经断了。 陈星杨沉默的看着自己面前陌生的同僚，发现他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 开口的时候，声音里也没夹杂着什么情绪： “陈队。” “我们很清楚你做了准备。” “也清楚那个带着墨镜的家伙多厉害。” “所以这一次，你避不开了。” 话音落地，四楼来来往往的病患脚步悉数停下，齐刷刷的看向陈星杨。 …… 此时，在三楼待机的曹志刚从报纸后露出了墨镜。 他看着眼前突然间安静下来、空无一人的走廊，当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瞬间站起身来，报纸滑落地面，他脚步隆隆的飞速朝着三楼消防通的方向狂奔，他想立刻赶到四楼，不管陈星杨那里是否有发生什么……他都必须要尽快赶到他身边。 轰隆隆的奔跑声在持续着。 而曹志刚很快站住了脚步。 他知道，以自己的速度来说，目的地应该早就到了。 但是当他看到那张落在地面上，无比熟悉的报纸…… 他也清楚自己正处在何种局面下。 自己被困住了。 …… 门诊部四楼。 陈星杨扫视了一圈四周，那些被药物操控了的人们只是看着自己，却并没有暴起向自己发动袭击。 他们不用发起进攻。 拦住，控制，威慑……才是这些人的主要作用。 对于那个幕后之人来说，他也不想完全爆发正面冲突…… 他要做的，是迅速控制住陈星杨和江川。 此时，陈星杨的视线划过一周，重新落回到了这名监察组成员的脸上。 陈星杨问道：“张伟……你什么时候被渗透的？” 这名叫做张伟的监察组成员仍旧面无表情，他掏了掏口袋，然后朝着陈星杨摊开了手掌，掌心上躺着一颗看上去像是麦丽素一样的药丸。 张伟平静的说道：“陈队，你不用拖延时间了。” “那个墨镜光头已经被困住。” “你没有可以等到的救援。” “吃了这颗药，得到证明，加入我们……” “否则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他的声音平静。 整个四楼都静悄悄的。 唯有在神经科办公室里，那名大夫诧异的问向病人：“欸，你还没看完呢？怎么走了？” “干嘛去了你？” 大夫豁然起身，看向了门口，看到了安静到吓人的走廊，看到了让他无比震撼的画面。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在冷冷的看着一个方向。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惊恐的坐下，满脸的难以置信。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陈星杨很快明白，这名神经科大夫…… 他没有中招。 这很明显就是个陷阱，这名被称为“中招”了的大夫，实际上没事。 如果刚刚陈星杨走进问诊室去问，最终也只能是一无所获。 陈星杨知道，这是对方确保自己和江川能被一同“俘获”的小计策。 此时，虽然自己提前识破了对方的小花招，但是没用…… 对方的准备，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此刻……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传来：“吃了它！” 面对着整个门诊部四楼像是合唱一般传来的声音，陈星杨揉了揉太阳穴。 他叹息了一声，随即抽出了腰间的配枪。 拉动枪栓，子弹上膛。 此时，陈星杨朝着张伟昂了昂下巴，说道： “你不是说强制措施？” “来吧。” 张伟愣了一下，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诧异。 陈星杨则是冷笑着继续说道： “真以为我没点水准敢独自一人来这种地方？” “我虽然不是S级，但就你们这些臭鱼烂虾……” “也想强制我？” 他举起手枪，对准了张伟的眉心。 碰！！ 火光闪过，子弹飙射而去。 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张伟的脑袋就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所影响，猛的向后仰了过去。 那后仰的角度太大，大到让人看着都感觉牙酸，感觉恐怖…… 但走廊里出了回荡的枪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走廊里的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 可是，张伟仍然没死。 一道堪称渗人的声音，从他嗓子眼里发了出来： “陈队……” “你还是那么仁慈。” “如果是真子弹而不是橡胶弹的话，或许你能真的解决掉我。” 张伟的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爆豆般的响声，他的体型瞬间变大，他后仰的身体重新站直，将嵌在额头上的橡胶子弹扒掉。 “你……”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声音却戛然而止。 面前的陈星杨，消失了？ 他瞳孔立即左右寻找…… 但是一道巨大的声响“碰”的一声在他后脑响起。 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陈星杨反拎着一把消防斧，他看着眼前这些面无表情的，被控制了神志的人们，默默的骂了一声： “真是被小瞧了啊。” 捕头？古时并无捕头这般称呼，而是统称捕快。 这捕快，甚至在朝廷府衙都并无官职，仅为吏。 拥有如此强大侦查能力和识别能力的陈星杨，他的前世记忆，当然不是什么捕头。 作为青市机构监察组负责人，他的觉醒记忆自然始终是保密的。 原本陈星杨并不觉得这种保密有能有何作用。 但此刻，这样的信息差，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那幕后之人的计划。 他握住斧柄宛若提刀，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 大马金刀立于此处，如同将军般，可独迎千军万马！ 觉醒记忆身体系A级，大明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 第81章 就现在 一切发生的太快。 在医院隔着一条马路的对面大楼上，岳文正在和机构技术组交流。 “同时断了？” “两个人都断了？” 对于这条消息，不能说是完全意料之外，但是即便沉稳如岳文，也一样显出了几分凝重。 透过高倍瞄准镜的镜头，可以看到现在医院之内，情况已经开始不对了。 不少在散步的病人停住了脚步，他们的亲人对此茫然无措。 而在医院门口的门卫，则是放下了阻拦杆，开始封锁整个医院。 此时，曹志强也插入到了岳文和技术组成员的对话之中：“医院里的情况怎么样？” “监控还好用吗？” 技术组负责人龚正语速极快的回应道：“监控也已经失效，卫星画面没办法看到医院内部情况。” “对方切断了所有外部网络，包括附近所有的通讯基站。” “不止如此，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信号频段干扰设备……” “但想要重新拿到监控画面，就必须有人要进入到医院内机房打开网络开关。” “机房在门诊部地下二层，停车场北边。” “但是电梯都不能用了，不光是电路被切断，好像钢缆也断了。” 曹志强道：“嗯，我会去打开开关。” 龚正强调道：“那边应该是被分配了最多的高手，监察组安排在医院的人手，我只在之前的监控里看到了张伟。” “被渗透了的监察组人员应该都在地下二层的医院基站。” 曹志强再次嗯了一声：“明白。” 此时，跟着曹志强赶来现场的学生们，也都带好了耳机。 他们都是强大的觉醒者，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因为契合度很高的原因，他们对于这场面并不陌生。 或者说，这样严峻的现实，反而更能促使着他们于前世记忆更加契合，能更加迅速的达成“复健”效果。 此刻，曹志强开始给学生们下达行动命令： “接下来的行动，分成两组。” “李依、林辞、唐宋明、陈明，你们四个去住院部，支援江川。” “宋曦、田甜、艾哲、姜震宇、梁城，你们五个去门诊部，支援陈队。” “监察组行动队会给你们的行动做支援。” “这次行动无辜群众太多，切记，如果发生无法避免的冲突时，控制好力道，不要危及性命。” 九个人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唐宋明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朗声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这一声在医院门前的马路上激荡开来，众人突然觉得精神抖擞，似乎在精神方面得到了一些加强，目标坚定。 李依从车上取下了自己的剑。 宋曦带上了一柄通体黢黑的乌木长矛。 艾哲则是带上了一把长弓。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就只有唐宋明手中有一把装饰用的扇子，其他人都是两手空空。 曹志强看着唐宋明，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 此时，监察组行动队荷枪实弹的黑衣战士们也来到了他们身边。 说是荷枪实弹，他们的弹夹里装着的也是橡胶弹。 这次行动，他们面对的绝大多数对手，应该都是些被药物影响了的普通人。 看到一切都已经就绪，曹志强也声音凌厉道：“行动开始！” 宋曦眼神一亮，瞬间爆发速度，化作一道残影冲击而去。 医院保安根本无法构成阻拦，她的双马尾飘逸着向远方狂奔。 曹志强咬了咬牙：“这丫头去的是住院部！” “林辞，你补上门诊部的空缺！” “李依，跟上她！” 宋曦兴奋的着抡着她的长矛，却宛如铁棍，并不戳挑，而是重重的拍在那些拦路且异变的病患身上。 砰砰砰！ 一路打肉声传来，一路倒地之人横躺。 田甜淬了一口：“这个疯丫头！” 李依的身影已经飞速冲击而去。 林辞等人则是稳扎稳打，在处理门口那些保安，曹志强轰隆一声拔地而起，落地时已经站在了门诊部门口，脚下的柏油路面被他踩出了一双脚印，门口围堵的中招平民数量众多，但他却宛入无人之境。 诚然医院里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但是终究也有那么一两个硬茬子。 门诊部大楼门口，响起了一连串噼啪的筋骨爆豆般声响…… 但这无法阻拦曹志强的脚步。 他们的目标是营救，同时也是给江川和陈星杨减压。 曹志强一边向里闯去，一边咬牙想着： “老哥他又是怎么回事？” “被困住了吗？” “陈星杨的实力，拖延一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江川那边怎么办？” “我给门诊部那边分配的实力比较强……” “希望他们能尽快赶到江川身边。” …… …… 此时此刻。 江川正面对着自己的老师，眉头紧皱。 他知道自己和外面的联络已经被切断。 但这也同样代表着，外面的自己人已经开始行动。 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拖延的时间越久，就越是安全。 而且，他们的目标还没有达到。 江川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他和陈星杨此次行动的核心要素，就是找到诱发这一切的，真正的幕后之人。 面对着诡异无比，完全和印象之中那个坚强且负责老师形象不同的刘玉玉，江川在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问道： “老师，你什么时候开始中招的？” 刘玉玉坐在床上，脸上那种似有若无的笑意，在江川的眼里看来极为刺眼。 而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感觉情况有所不对。 他还记得，陈星杨说过，药物药效触发的时候，这些被渗透的人，就会变成没有感情的命令执行机器，他们的脸上……是不该有表情的。 可是眼前，自己这位老师，却是在笑。 即便诡异，但那也是她做出来的表情。 而这个突然间的认知，让江川的心情在一瞬间如坠谷底。 “……” 刘玉玉没有说话，而江川则是开口说道： “是你？” 刘玉玉脸上的邪笑盛放开，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是我。” 当她承认的时候，宛如一记重锤，突然间敲击在江川的心脏。 这个真相对于江川来说显得太过沉重。 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 这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和蔼可亲的、认真负责的老师……是站在这一切背后的操盘者？ 刘玉玉说道：“宫廷里有很多秘术丹方。” “梦里我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些丹方，当时我就想着，可以用这丹方得到些此前不敢想象的东西。” “可惜失败了，三尺白绫赐死……” 她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神里有些遗憾的神色。 可那种神色很快就化解开了，她继续说道： “但那时候的遗憾，却在今天被补上了。” “我的一切追求，都将在今天之后完整。” “江川，你就是这个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江川皱紧了眉头，他感觉刘玉玉说的这番话里有很多破绽。 “不，你如果真的是始作俑者，那你跑不掉的。” “事情已经闹的这么大，你还有什么能够逃脱的可能性？” 刘玉玉笑了笑：“事情闹的这么大？” “我就是要让事情闹大。” “我就是要让你们成功。” “……” “准确来说，我就是要让你们认为你们成功了。” “只要你把药吃下去，一切都将顺理成章。” 江川愣了愣，他理解了刘玉玉的意思。 她将作为受害者，在监察组和机构认为任务成功之后，继续潜伏下去。 可江川仍然不信： “在此之前……没有人怀疑你。” “你可以继续着你的潜伏，何必搞出这样的事情？” 刘玉玉微微摇头，看着江川说道： “没有人怀疑我？” 她笑了笑： “我怎么相信……没有人怀疑我？”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我眼前出现的每一个人，他们好像都想要杀我。” “我怎么确定，没有人怀疑我？” “嗯……有一个方式可以确定。” “只要吃了我的药。” 她略微一顿，巧笑嫣然的看着江川，拖着下巴，扬眉道： “江川，我知道你喜欢可乐。” “喝了它。” “就现在。” 第82章 顿悟心流 刘玉玉似乎并不担心江川在拖延时间。 或者说，她也在拖延时间。 但是江川还是不明白。 外面很明显已经发生了冲突，而冲突一旦开始，就坐实了这个幕后之人的存在。 刘玉玉假如是那个幕后之人，策划这样的事件，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川找不到刘玉玉成功的理由。 如果没有成功的可能性，那何必这么做？ 而刘玉玉似乎看出了江川的疑惑，她微微摇头，看着江川，眼神里带着欣慰的说道： “戒备心，是不会面向所信任之人的。” “我虽然不信人，但却明白这个道理。” “今天下午，机构的行动一定会成功。” “你会带着些伤势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找到了我提供给你们的目标。” “这个目标是真是假，会成为你们的主要验明方向。” “而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怀疑你。” “而你会代替我渗透整个机构。” “在他们取得了胜利之后，当然会懈怠。” “而就是这懈怠的时间里，就是你下手的最好时机。” 江川的表情变了又变，下意识的攥了攥拳。 心脏有几分心悸的感觉。 此前老师对自己的关怀，都只是为了此刻吗？ 为了让自己上套？ 被信任之人背叛，让江川觉得有些痛苦。 他仍然不愿意相信老师会是幕后主使者。 但是听到这一切，他的大脑之中下意识的将发生的一切串联了起来。 然后他看着刘玉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把药给赵永宣的。” 刘玉玉看着江川眼神里的失落，却是嘴角笑意更甚。 “我很喜欢你现在这个表情。” “……” “啊，你说怎么把药给赵永宣？” “嗯，你应该知道，在前世梦境开始后，我也有一段时间来神经科看病。” “只能说是命运使然。” “江川，你相信命运吗？” “……” 刘玉玉没有等到答案，就自问自答的说道： “也是，你怎么可能不相信。” 她还在说着，但是已经缓缓起身。 “我还在怀疑，到底为什么那天晚上针对陈星杨的计划会失败，为什么给你用药的计划明明那么完美，却好像被完全看穿了一样……” “在反思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咱们班还有个李淳风的弟子。” “真是可惜。” “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或许那晚就已经成功了。” “而且那晚失败之后，我越来越害怕。” “……” 她笑着，突然转折： “而且时间久了，药效也会大打折扣。” “你每一次来，都会有新的成长……” “我担心下一次你来的时候，我的药就不管用了。” 她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所以虽然仓促，但是这次的效果还不错。” “和阴谋相比，还是这种阳谋来的顺手。” 江川看着刘玉玉，一阵阵的恶寒在体内翻腾。 自己深陷棋局之中而不自知，难怪血光之灾一直没解，原来一切都落在此处。 此时，刘玉玉的瞳孔在发散，眼睛变得通体黢黑。 她呵呵的笑着，脚底缓缓离开地面。 在她脖颈周围，有三尺白绫的虚影逐渐显现。 “江川。” “你不喝，老师可要帮你喝了。” 她如此说着。 江川扭头看向身后，这间单独病房房门被豁然拉开，外面已经站满了面无表情的病患和大夫。 前面站着自己不知深浅的老师，而背后则是蜂拥而至的无数个赵永宣般强大之人。 此时，江川觉得自己正身处地狱。 绝望刺激着他的所有感官。 在这一刹那，他心中甚至萌生了些许就此放弃的想法，他觉得如果就此喝下这没有味道的可乐，一切都会轻松许多，无论刘玉玉到底是否最终失败，会不会有人堪破刘玉玉的想法，自己都不会受到什么威胁。 但是这个想法被他立马抛弃了。 无法接受被摆布被控制的人生，哪怕在用药之后自己甚至无法察觉。 如果自己连自己的意志都没办法决定…… 那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门外，那些被控制了的人们朝着江川扑了过来。 而打开了感知域的江川，在这一瞬间……感觉时间的流速变慢了。 可时间不会真的变慢。 江川终于触碰到了那条“辅助线”。 在生死的逼迫之下，此前所有的训练，在这一刻融会贯通！ 心跳加速，肌肉贲起，神经信号传输速度似乎都在增加…… 他终于真正触及到了心流状态！ 在感知域的感知之下，身后那些朝着自己伸出的手，似乎都可以躲开。 而刘玉玉的眼神却是在变了变之后，立即又重新兴奋了起来。 “你会是我最好的帮手！” “你是我的学生，这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这番话说的很快，但落在江川耳朵里的时候，却又觉得很慢。 他没有回答。 像是脑后生眼一般，避开了身后扑过来的数到身影。 抬手抓住一只手腕，扭腰发力将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像棍子一样抽了出去。 病房门口在拥挤之下显得狭窄无比，而江川动作干净利落的解决着一个又一个的对手…… 顺便还能躲开身后那道白绫。 即便那白绫宛如附骨之疽一般连绵不绝的试图缠绕住他脖颈的攻击。 此刻，刘玉玉却显得越发疯狂： “你能坚持多久！？” “我知道，你很快就会晕过去！” “你的能力，你的潜力，都要为我所用！” …… …… 曹志刚始终被困在门诊部三楼。 这近乎于是莫比乌斯环的三楼，让他无比愤怒。 他本来以为是鬼打墙，而想要从鬼打墙的循环里走出，主要条件是发现循环的接合处。 可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他根本没找到循环的所在。 因为每次看到报纸出现的时间都不一样。 曹志刚才意识到，这不是鬼打墙。 而是幻术。 “他妈的。” 曹志刚骂了一句，但主要是骂自己太笨。 他紧握右拳，右臂肌肉贲起，手臂上的血管都在一条条的凸出。 宛若金铁一般的巨大拳头，猛的砸在了墙面。 这一拳，竟是在墙壁上打出了阵阵涟漪。 涟漪波动一瞬，紧接着破裂。 连带着破裂的，还有涟漪之后的墙壁。 直接击穿钢筋水泥，这一拳的威力可见一斑。 他见到了墙面上画满了的符文正在迅速暗淡。 幻术已解，被他以绝对的力量击溃。 曹志刚不再犹豫，朝着四楼飞奔。 站在四楼门口，他看到了握着消防斧的陈星杨正坐在地面上喘着粗气。 “你……” 陈星杨摆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别……别管我。” “去……” “去住院楼。” “江川坚持不了太久！” 第83章 去营救，困难重重 “去救江川！” 听到陈星杨的这番话，看着这满地的狼藉，曹志刚的表情也连连变化。 他虽然知道陈星杨的身份，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忙于事务的家伙竟然这么强？ 实际上，陈星杨当天在看到了赵永宣的嚣张程度之后，早就已经有所顾虑，自己的职业风险性太大，于情于理都要有一定的实力。 所以他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也进行了突击训练。 而他的身份本就相当契合他北镇抚司镇抚使的身份，让他的训练成果斐然。 这些事情在曹志刚心中一闪而过，而他马上也朝着陈星杨点了点头，推开窗户直接一跃而下！ “轰隆！” 听着地面上传来沉重的碰撞声，陈星杨愣了愣，然后咬了咬牙，站了起身来。 “你这种水平还有什么好吃惊的？” 对于微表情无比敏感的陈星杨当然看出来了曹志刚刚刚看到自己那一刹那的惊讶。 但是这种吐槽也不过是一瞬而已，陈星杨挣扎着站起身，这时候才能看到他腰间有一道狭长的疤痕，血肉外翻，无比可怖。 而且不只是这一道疤痕，他浑身上下细密的擦伤和划伤实在太多。 “嘶……” 刚刚肾上腺素爆发，疼痛被压下，此时整个四楼都被他一人单挑完了，这时候肾上腺素衰退，疼痛感上涌脑海。 此刻这一动，竟是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眼前发黑。 但是他没有晕倒。 只是用力的甩了甩头，稳住了身形，踉跄的朝着消防通道走了过去。 而就在此刻，他耳朵里的隐形耳机传来了声响： “喂？！” “陈队！？能听到吗！？” “这里是技术组负责人龚正！” “重复一次，这里是技术组负责人龚正！” 陈星杨愣了愣，站住了脚步，然后开口说道：“能听到。” 龚正松了口气，语速极快的继续说道：“陈队，你留守原地即可，那些孩子们正在救援路上！” “曹志刚和曹志强也都在去门诊部……” “我们赢了！” 陈星杨咬了咬牙：“目标还没有找到，别大意！” “江川怎么样了？” 龚正立即回答道：“江川……现在还没事。” “但是估计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不过我们的人正在接近。” “监控画面刚刚恢复……” “具体情况暂且不知，但是现在还没事……” “至少能知道他还在抵抗。” 听闻如此，陈星杨愣了愣。 江川…… 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从赵永宣案件到现在为止……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但他的眉头却并没有舒缓。 这次行动，他犯下了一个最严重的错误。 他错误的预估了敌人的准备…… 这青市医院，几乎是被完全渗透！ 那些中招的普通人数量，多到了令人发指！ 这要怎么收场？ 江川……还能活着走出医院吗？ …… …… 此时，江川仍在据险力争。 但他没有听到耳机里传来什么声音。 因为龚正在明白过来江川身处的险境之后，立即中断了江川所有和外界的联络。 他看不到病房之内的画面，却能看到病房之外已经挤满了人。 龚正刚刚和陈星杨所说的……和整个住院部在作战，并非是夸张。 如果不是那扇门太窄，怕是江川此时简直是要被分而食之了。 他很清楚…… 江川此时是在刀尖上跳舞。 但凡有任何影响，怕都是身死的下场！ 不过，虽然不好影响江川，但龚正却可以和其他人进行联络。 所有人佩戴着的耳机之中，都响起来了龚正的声音： “门诊部四楼危情已缓解！” “整个青市医院都已被封锁！” “江川目前在住院部七楼729，速去救援！” “速去救援！” 林辞等人目前在门诊部，他们的任务是救出陈星杨。 他和站在他身后双眼蒙着一层雪白的梁城在互相配合。 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他立即回头看了一眼梁城。 梁城抬起头来，看着三米高顶着天花板的林辞，却是没有说话。 但他们两人都知道，江川怕是正处在极大的危险之中。 林辞一拳击晕了冲过来的大夫，口中发出轰隆闷响：“希望他没事。” 而梁城则是再一次发出了一股强悍的精神波，沿着走廊震荡开去，绝大多数精神力不强者触之即到。 这一下之后，梁城揉了揉眉心，声音略有些虚弱的回应道：“不会有事的。” 在梁城身边不远处，便是精通用弓箭的艾哲，他此时携带着的箭袋已经用光了，可他的战斗力却并没有衰减多少，他挥舞着那把大弓，将想要来干扰梁城的病患、医生护士击退。 他们这一组的另外两人，田甜和姜振宇像是两个无声的鬼魅，身影难以捉摸，偶然出现，便是一道身影倒下。 他们的效率不可谓不快，手段更是可谓相当强大…… 但即便如此，这门诊部之内的情况，却仍然让他们心生骇然。 太多了。 扑过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局面实在太混乱了。 根本难以分辨到底是谁对自己有威胁，所以只能无差别击晕。 而前方，似乎有越来越多人在朝着他们扑来，这场面……他们简直像是在组队打丧尸一样。 如果不是林辞这个“巫”像是一堵墙一样拦住了绝大部分的伤害，如果不是梁城这个强大的精神力觉醒者能够对那些意志薄弱者进行扫荡般的攻击…… 他们断然无法在这个时候进入门诊部二楼。 可江川……要怎么救？ 他在住院部七楼。 另外一组救援，要什么时候才能来得及将江川救下来？ 等到他们赶到七楼时…… 江川还能救回来吗？ …… 此时，青市机构技术部的办公大厅里，徐成功、王志看着监控画面，脸色无比凝重。 这次行动事发突然，虽然竭尽全力调度了人手…… 但终究还是没想到，竟然能有这么多人中了招。 策划这一切的人……到底有多丧心病狂？ 这个人又到底是谁？ 这个人为了这一刻，到底准备了多长时间？ 他们看到了在723病房外，围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高矮胖瘦，病人护士大夫应有尽有。 其中不乏像是那日赵永宣一样的，身形高大者。 也有双目泛白，精神力者。 有些人拿着手术刀，有些人拎着针头，有人拿着消防斧……这画面，只是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徐成功喃喃道：“这孩子……真是可惜了。” 王志咬咬牙：“你在说什么？” 徐成功叹了口气：“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个幕后者疯狂如此，我不知道江川还有什么活路。” 他伸手敲了敲另外的屏幕，画面上李依和宋曦姐妹二人并肩作战。 “救援队现在才到三楼……” “江川，他孤身一人，又能坚持多久？” 第84章 破局！ 徐成功的话让王志沉默了下去。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江川所面临的情况实在太糟糕。 就算是这段时间经过训练他的实力已经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但那又如何？ 按照评估，江川的实力和林辞李依等人还是有所差距。 技术组负责人龚正徘徊在大厅之中，综合着所有情报，试图能够加速在住院部营救小队的行动速度，但这种尝试收效甚微。 …… 宋曦和李依两姐妹正背靠背奋力的向前推进。 她们的配合堪称完美，剑和长矛的舞动交错，宛如一幕在暴力之中的舞蹈。 清冷的剑啸和凶悍的长矛声响在这住院部三楼的走廊里震荡。 在她们的身后，唐宋明口中轻吟，却是音浪阵阵！ “花底风来，吹乱读残书。” 在这封闭的走廊之中，一阵骤风袭来！ 那些朝着宋曦和李依袭来的众人被狂风卷的东倒西歪！ 精神力的具象化表现，一道道虚幻淡影浮现，宛如书页迅速翻过…… 而这给李依和宋曦的剑和长矛提供了更有利的发挥空间。 陈明则是沉默的守在唐宋明身边，一手太极拳竟是打出了一道分明的黑白圆弧，将那些被宋曦李依漏掉的敌人统统击晕。 此刻，他们当然也听到了来自于机构技术部龚正的声音，得知了江川所处的情况奇差无比。 本来就已经在发力推进着的他们，深知自己此刻必须再加快速度。 李依她在狂风之中咧咧作响的白裙，竟能如此英姿飒爽。 搭配着她的剑舞，更是颇有几分仙气。 然而就在此时，她的神色变得肃然几分，闭目一刹那，再次睁开双目时，却是有如同实质的光芒挥洒开来。 “宋曦。” 她略有些空灵的声音响起。 宋曦一矛拍晕一名张牙舞爪的护士，百忙中回应：“姐姐！” 李依开口：“这里交给你了。” 宋曦一愣，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接着，李依朱唇轻启。 这走廊之中的时间在这一刹那仿佛静止。 唐宋明和陈明隔着混乱的人头，似乎都捕捉到了那个突然间在狂风之中安静下来的身影，她虽然是站在宋曦身边，虽然站在混乱的人群之中，但是在这个刹那，她的身影似乎是这片小世界之中的绝对主宰！ 她清冷的声音，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响起： “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她手上的剑猛然间绽放出了真正的光，凛冽剑气席卷四周！ 以李依为中心，那剑光震荡开去！ 强大的力量震开了那些拦路者，而在得到这一刹那的空隙之后…… 她纵身跃起，脚下踏着一颗颗人头，根本不再在乎其他，直奔七楼而去！ 唐宋明看着这一幕，有点发懵。 在他身边，陈明却是突然间笑了笑： “哥们，你的招数别人也会。” …… …… 不单单是唐宋明和陈明，在青市机构的技术部之中，无数人看着这一幕也惊呆了。 那般飒爽英姿，怎能不令人侧目？ 尤其是她孤身一人灵活踩着脑袋冲进了消防通道的样子，更是潇洒至极。 可是一个人能救下来江川吗？ 在最初的愕然之后，徐成功不由得咬了咬牙：“胡闹！” 王志却是说道：“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如果李依能及时赶到七楼，或许能为江川解除一些压力。” 听到这话，徐成功的眼神变了变。 他当然不愿意这些孩子出事，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 在医院广场上，监察组行动队基本已经镇压完毕。 配合着岳文的狙击组，他们的任务执行速度很快。 曹志强和曹志刚两兄弟飞速掠过广场，冲进了住院部。 看着狼藉的住院部一楼，曹志刚的表情相当震撼：“阿强，这些孩子们的实力有些超出想象……” 曹志强也点了点头：“哥，咱们得快点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直奔更高楼层冲去。 …… 七楼，723病房。 江川仍然在坚持着。 沉浸于感知域和心流叠加的状态之下，他似乎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可以就这么坚持下去。 哪怕天荒地老。 而刘玉玉看着江川的行动，一直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他甚至都没有任何衰弱的趋势，这让一直胸有成竹的她开始有些乱了。 按照刘玉玉的计划，虽然机构的人注定会攻破冲冲阻碍，最终会站在自己面前，但是在那之前，唯有江川是必须要吃下药的！ 可继续这么下去，自己如果不能让江川彻底俯首，如果那些来营救江川的人和他会和，那才是完全的失败！ 她知道江川的进步很大，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能大到这种地步，而且还在实战之中更进一步的在提高！ 她的表情有些狰狞。 她执念所幻化成的白绫，在不断的挥舞之下，却更仿佛是某种象征。 让她恍惚的回到了梦中，回到了那一幕，那名宫女双手递上白绫的一刹那。 “江川！” 她猛的回过神来，黢黑的瞳孔里虽然无法用眼神表现出什么表情，但是她脸上的愤怒却是展露无疑。 而这份愤怒也体现在了白绫上，让虚幻的白绫力道更大，速度也更快！ “江川！！” 她一声一声的念着江川的名字。 那种期盼和想要达成愿望的急迫，在这念诵名字的一声声中凸显的淋漓尽致。 显得无比疯狂、歇斯底里。 这间本来算的上是宽敞的病房之中，此时已经被晕倒的身体填满角落，而这样的结果，便是江川可以用来辗转腾挪的空间变得越发稀少。 即便是再怎么灵活，没有空间也是白扯。 原本因为门口狭窄，受敌的接触面毕竟小一些，他此前都是依据这里拖延时间，可伴随着空间被压缩，他必须要冲出这个病房了。 江川不再借力打力，不再辗转腾挪，而是改变战略，开始朝着外面发力。 但拳脚攻势却终究是收效甚微。 一方面是对方的力量也不差，另外一方面，这房间之外实在是被堵的水泄不通。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冲出去，想来江川早就已经冲出去了。 而他此时的尝试，也让疯疯癫癫的刘玉玉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她邪异笑着，那黑色瞳孔更显鬼魅。 “江川！江川！！” “你还是要为我所用！” 然而就在这一刻，江川的动作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这一瞬间，刘玉玉甚至也愣了一下。 她没太明白江川为什么停顿。 她诧异的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江川终于意识到力有不逮，终于要放弃了？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江川身后，已经有数只手掌飞速而至。 只要他们能抓住江川，一旦能够拖慢江川的灵活度，那江川等待着的结果，他所苦苦坚持到现在所获得的成就，就只必然会在顷刻之间崩盘！ 然而，此时此刻江川的停顿，却当然不想束手就擒。 他平静闭上了眼睛。 “精神力的关键……” “在于控制。” 那名中年男老师的声音，在这一刹那回荡于他的脑海之中。 在不断开放着感知域的情况下，在持续不断的进行着战斗之中，他不单单是达成了心流状态的主动开启…… 更是终于摸到了那种精神力控制的感觉。 在这生死之间的训练，在这危机高压之下的战斗，让江川取得了飞速进步！ 充斥在他身周的感知域，在他终于开始触及到精神力控制的那一刹那…… 这感知域的十米范围，在这一瞬间支离破碎！ 此时，江川睁开了眼睛。 这次睁眼时，他的瞳孔之内通体雪白！ 这次睁眼时，在一刹那间，和刘玉玉那双黑色的双瞳对视着。 这次睁眼时，江川身后的那几只手掌，在顷刻之间被打飞！ 紧随其后，便是骤风在这病房之内狂涌！ 以江川为中心，破碎的感知域精神力化作狂躁的力量奔流开来！ 顷刻间击退了所有进攻！ 这一瞬间，江川想到了很多。 其中包括这个案子发生的一切画面。 包括李育曾经说过的，自己在精神力方面拥有着更强大的天赋。 也包括着那堂名为《精神力初探》网课之中，那名老师所提及到的种种细节。 那些细节在这一刻被江川融会贯通。 他默默的想着： “精神力初探的第一讲作业，就在这个时候交了吧。” 精神力风暴在瞬间平息，取而代之的，则是宛如实质的精神力之手隔空抓住了一只向他伸过来的手，那只手的主人，在拥挤的门口被那精神力硬生生的拽进了病房，猛的甩向了半空之中的刘玉玉。 刘玉玉怎么也没想到，江川竟然还有后手！ 而在这一个恍惚的功夫，那道黑影却是让她避无可避。 漂浮在半空的刘玉玉，被这一道黑影结结实实的砸中，被直接轰在了墙面上。 碰！ 当刘玉玉在墙面上挣扎的站起身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更加令她惊恐的一幕。 她本来以为江川只是在苦苦支撑，却不想他竟然还有如此底牌！ 此刻，江川的精神力有如实质的开始扩散，像是一道屏障一般的，自他的身体向外，鼓了出去！ 她瞪圆了眼睛。 伸出手来，那白绫在空中发出破空声，直奔江川而去，她想要击溃江川的这道屏障。 但白绫在接触到那屏障的一刹那，却是被直接弹开！ “完了！” 刘玉玉的表情充满了惊恐。 万事皆休这四个字迅速涌上脑海。 那屏障鼓荡而去，就像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一般，从门口炸开！ 那些堵在门口的，被控制了的人们，再也无法抵抗这股巨大的力量，纷纷被倒推而去！ 这时候，江川终于给自己创造出了一个缺口。 他根本没有犹豫，腿部肌肉猛的发力！ 那七天地狱一般的训练，让江川对于自己的身体拥有着绝佳的掌控力，再加上心流状态出现对于他身体素质的加成，他几乎是化作一道残影，立即消失在了病房之内！！ 本来不可能逃离的密室，竟然硬是让江川打破了一道缺口！ 这毫无疑问也代表了刘玉玉计划的彻底失败！ 当她无法控制江川的那一瞬间，她所图谋的一切，就已经完全告吹！ 陈星杨错误预判了敌人数量，而刘玉玉也错误的判断了江川的实力…… 但最终，胜利的天秤终于朝着江川一方倾斜！ 而江川很快听到了病房之中传来的嘶吼： “杀了他！！！！” “快给我杀了他！！” 对于刘玉玉来说，现在她面前剩下的选项，就只剩下了杀死江川这唯一的选择。 如果让江川死了，那她仍然可以作为受害者暂时脱离掌控，虽然渗透计划可能告吹，甚至可以得见最后身份还是要被识破，但在这期间，她还是有机会可以逃离，隐姓埋名，等待机会东山再起！ 江川刚出龙潭，再入虎穴。 他打破了缺口，逃离了那个无法大展拳脚的逼仄空间，但却面临着数百人的围堵！ 而就在此时，江川看向了监控摄像头。 看到了这一幕，刘玉玉瞳孔微微收缩。 而江川则是高声吼了出来： “幕后者！” 刘玉玉的白绫再次飞出，想要打断江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江川的嘴巴已经将她的名字吼了出来： “刘玉玉！！！” …… …… 江川的声音在技术组大厅之中回荡。 在大厅之中不知道多少人豁然起身，发出了桌椅碰撞的哗啦声响。 徐成功瞪圆了眼睛：“是她！？” 王志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可能？！” 事件发生的突然，但是在这里的人们绝大多数都知道这个名字。 知道这个名字是江川的老师。 可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刘玉玉只不过是被药物控制了，所以才会叫江川去医院。 但在突然间知道了这之后，他们被这个真相震撼的无以复加！ 监控画面之中，江川不再看着监控摄像，而是看向了刘玉玉。 他本来没有表情的嘴角，却是扯起了一丝略有些得意的笑容。 那表情，像是在炫耀，更像是得逞了。 而他的眼神却是极其复杂。 徐成功突然间感觉不妙：“他……他快坚持不住了！” 王志也是在慌乱间抓起了对讲麦克风：“快！曹志强曹志刚！你们在磨蹭什么！？” 陈星杨靠着墙壁，捂着腰间，咬着牙，脸色苍白无比。 他说不出话来，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期盼之色，期盼江川能安然无恙。 唐宋明咬了咬牙，明明嗓子已经嘶哑无比，却再次开口，吼出诗句，为曹志强和曹志刚开道。 林辞等人沉默推进，他们必须给陈队创造空间，但是他们此时心里也充满了焦躁。 …… 江川是个孤儿。 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最好的人，甚至可以堪称是监护人的人，就是这名年轻的班主任老师，是刘玉玉。 这里发生的一切，毫无疑问对江川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他在吼出了真相之后，似乎眼神里失去了动力。 而且刚刚的精神力爆发的确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身体负担。 身体和精神都已经不堪重负。 那些被控制的病人、大夫、护士一拥而上，江川艰难的抵抗着，俨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难道救援还是失败了？ 还有谁能来解决这个麻烦？ 就在这个时候…… 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之中，吞吐出了一道剑光，几道身影在剑光之下冲破消防通道的门，倒飞了出去。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走廊之中回荡响起： “江川！” “我来了！” 江川疲惫的看向了远处，终于看到那道身影时，他的眼神之中再次爆发出了神采！ 他看到，一道穿着白裙的身影紧随声音之后站在走廊尽头。 她握着剑，裙摆上是一道道撕裂。 雪白的裙子上，沾染着殷红血迹。 白皙的手臂上更是有几道醒目血痕。 但是她的脚步却无比坚定的在朝着人群走来！ 当李依出现在了这走廊里的时候，似乎给所有人带去了希望。 甚至给江川打上了一剂强心针。 他本来疲惫的身躯再次开始舞动。 以精神为名的力量，是无法量化的。 坚定的信念和勇气，美好的情感和追求，总是能给人以无穷的向上动力。 此时，江川来劲儿了。 美女救英雄这样的事情，虽然不是没有，但总之也得先让美女救到了才是。 如果唐宋明站在这里，怕是要用近乎哑了的嗓子再说上一句类似“双向奔赴”这样的话来。 当李依挥剑加入战团，开始给江川减轻压力的时候…… 刘玉玉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有机会了。 但她还想做最后一搏。 现在，她满心都是愤怒。 愤怒于江川揭穿了她的身份，愤怒于自己苦心孤诣的算计最终竟然被打破。 她疯狂的向江川发起进攻，配合着那些同样疯狂的被药物控制了的人们，在江川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伤口。 她发了疯，即便是败局已定，也要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她想确实的杀死江川。 刘玉玉的嘴角鼻腔甚至是耳朵都有鲜血溢出。 她在压榨着自己的精神力，那白绫开始疯狂的舞动！ 李依想要冲进人群，但是硬生生独自突破三楼到七楼的她，此时状态也不怎么样。 她能够给江川减轻压力，但却没办法冲到他身边。 这让她有些着急，小脸上写满了凝重。 就在此时，江川被狂舞的白绫抽中，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被直接抽打到了包围着他的人群之中，不知多少只手在这一瞬间抓住了他。 所有在监控画面前看着这一幕的人们，心里都咯噔一声。 “完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宛如奔雷一般的声音，再楼道里响起： “放开我的学生！！！” 曹志刚那壮硕的身体像是一颗巨大的炸弹一般，带着隆隆声响，充了过来。 “江川！李依！” “老师来了！！！” 刘玉玉根本没有反应的空间。 她根本无法捕捉到那巨大拳头的拳路，只来得及和江川另外这名老师匆匆完成了历史性的一刹那对视。 她一声都没吭，就被那巨大的拳头轰中了面颊，就带着她的白绫，倒飞了出去。 至于其他那些臭鱼烂虾…… 曹志刚很快完成了肃清。 他抓着江川的手臂，将他从地面上捞了起来，问向江川道： “你没事吧？” 江川看着曹志刚的眼睛，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带着墨镜。 他每个眼睛里，都有两个瞳孔。 此时，江川又看向了快步小跑过来的李依，看着她那张脸，不知怎么的，满脸疲惫的江川突然间笑了起来。 “哈哈……” “哈哈哈！” 曹志刚带上墨镜，再次看向正笑着的江川，觉得他是不是打击太大，失心疯了？ 李依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血污，问道：“笑什么？” 江川笑着说道： “那天靖哥说的桃花运……” “是真的。” 第85章 幕后主使，真相外的真相！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青市机构技术组大厅，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江川获救，他们也确实的发现了那个幕后之人。 虽然没有人想到那人竟然是江川的高中班主任…… 但是终究是完成了目标。 龚正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兴奋的将这个消息立即汇报给了所有人。 “危机解除！” “江川获救了！” …… 门诊部。 陈星杨在得知了江川安全了之后，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田甜看着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陈星杨，略有些后怕的说道：“不会死了吧？” 艾哲提着弓，一边四处看着寻找掉落的箭矢，一边说道：“没死，多少能看到一些胸腔浮动。” 田甜惊讶的看着他：“你啥眼神啊？” 艾哲无奈，看了她一眼，并不觉得她有什么恶意，但是这话还是太噎人，所以也没回复，最终还是沉默的继续找箭。 而一旁的姜振宇则是没有吭声，之前在车上让田甜狠狠的怼了一句，他觉得自己还是别说话。 这边的情况比唐宋明那边要轻松的多。 一方面是需要应对的人数不那么多，另外一方面，毕竟陈星杨所在的楼层比江川低了三层…… 所以，在江川获救之前，陈星杨就已经获救。 不过林辞和梁城却不在陈星杨身边。 这是因为林辞和梁城在确认了陈队没死之后，就立即朝着住院部冲了过去。 但也只是冲到了一半，就听到了耳机里而来技术组负责人龚正的声音。 他俩也是累的半死，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 另外一边，住院部。 虽然战斗还没有结束……但是他们已经轻松了许多。 毕竟曹志刚和曹志强两位老师赶赴战场，立即减轻了李依独身一人脱离后造成的压力。 此时，再听到江川平安，心情更好几分。 唐宋明虽然声音嘶哑，但却仍然按捺不住开口： “终是无人死，此间事已了，不知我等是否得以高评定？” 陈明看着他，随手掀翻一人，后回应道：“不管怎么说，咱们的评价肯定是远远不如江川了。” 对于这一点，唐宋明到是很认可。 江川不单单是这案子的主要行动人员，更是独自一人身涉险境，还独身将这案子的幕后指使者揪了出来，堪称头功。 至于为什么他们两个开始闲聊了起来…… 当然是有人在替他们两个负重前行。 说是负重前行，但是她本人到是乐在其中。 宋曦还在挥舞着她的长矛，她是越战越酣，豪气万丈。 陈明看着那个跳跃的双马尾，突然间问向唐宋明：“你说她累吗？” 唐宋明咳嗽了两声，嘶哑着说道：“该累。” 然而，这已经是宋曦最后的狂欢了。 在她冲到了三楼尽头时，看到了正好从消防通道走下来的曹志强、曹志刚、被曹志刚架在肩膀上的江川，以及李依。 宋曦本来脸色有些失望，但是当她看到李依的时候，就立刻又高兴了起来： “姐姐！” “他怎么样！？” 李依声音有些虚弱：“他没事。” “你怎么样？” 宋曦拍了拍胸口，胸前的那只小熊在摇曳，她却不自知，只是豪气干云道：“我能有什么事？” 李依看着她笑了笑，手臂搭在宋曦肩膀上，跟着他们一起往外走。 唐宋明看着被扛着的江川，笑了笑，然后掏出了手机。 陈明反应慢了一下，只是刚刚摸了口袋，却看到唐宋明已经拍好了江川的照片。 所以他没有拿出手机来，只是说道：“别忘了给我传一张。” 唐宋明颔首：“善。” 然而轻松的气氛很快就被眼前的满目疮痍所打破了。 医院走廊里躺满了人。 即便是他们在行动的时候已经竭尽全力的控制力道，但是仍然不免会有些伤害，尤其是当时情况危急，他们几个下手可能也有那么几下没轻没重…… 看着这一幕，曹志刚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们应该能做到更好的才对……”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告诫同学们。 可实际上，在这种程度的灾害之中，机构方面能够全身而退，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对方做了充足的准备，用阳谋吸引他们上钩…… 如果不是江川硬是从723病房杀了出来……那结果恐怕会更加致命。 …… 机构技术组大厅，徐成功和王志等人，正在迅速和各个医院接洽。 徐成功：“不管是把伤者、病患带走，还是让大夫去第一医院，又或者是建设临时方舱都行，速度要快！” 王志：“总部那边的解药还没有搞出来？现在这局面你让我们这边妥善处理？” “怎么妥善处理？你给我处理一个？” “你还要药监局审批？审批你大爷啊？赶紧弄出来一份解毒剂！” 龚正：“问题已经解决了，兵部什么时候到？” “维持秩序，得先控制住那些中招了的百姓，主要是防止自杀……” “很难保证还会不会有清道夫。” 那一夜连杀五人的姜立华惨案，仍旧历历在目。 除了这三位之外，大厅之中还回荡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很多人都在和社会各界联络。 血站、卫生管理、媒体管理、交通管理、甚至是租车行……不一而足。 …… 此时，在青市医院门口，机构众人准备打道回府。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但是这不会影响他们在获胜之后激动的心情。 毕竟，他们已经完成了该完成的任务，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也操心不了。 车子已经开动，但车厢里却是吵吵闹闹。 唐宋明说不出话来，在众人的追问之下，还是由打太极拳的陈明开始口述当时住院部的情况。 他是越讲越兴奋： “你们不知道，当时听到江川需要救援，李依直接飞了出去！” “那画面简直帅炸！” “当时念了句什么来着？” “反正是一句诗……” 宋曦哼哼一笑：“我姐当然帅啦！” 但她马上就回过神来：“你怎么没夸我？” 陈明点了点头：“你也帅！” 但是他马上就又继续说道：“当时，只见李依一道剑光挥洒而出，化作一道白色流光一般，直奔着通道而去！” “当时那场面……” “啧啧啧啧。” 梁城哈哈一笑，说道：“我就觉得这俩人彼此之间都有点意思。” 田甜摇了摇头：“那可不见得。” “李依那种性格，应该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 “换成是我，她也一样会去救。” 唐宋明本来不想开口，但此时实在忍不住：“非也！非也！” “咳咳咳咳！” “李小姐性情寡淡，若是你，怕是不会如当时那般冲动。” “咳！咳咳咳！” “终是有所异也！” 姜振宇说道：“是呢，当时要是换成你，怕是根本出不来了。” 田甜瞪了姜振宇一眼，刚想说什么，又突然间反应过来，这是姜振宇在讽刺自己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怼过他的那番话。 本来还有些生气，但马上她就眼珠一转，摸出了一块泡泡糖丢到嘴里，用力的咬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就说不能换人吧？” 田甜琢磨了一下，然后又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梁城和唐宋明：“你俩和江川关系好……” “他怎么这么强啊？” “我记得他之前四十公里的时候，好像没什么名次吧？” 梁城嘴角一扯：“赢……” 唐宋明：“咳咳咳咳！！！” 梁城嘴角一敛：“赢过我们不是目的，主要是加练。” “江川不差那一万。” 说到这里，艾哲一边擦着弓，一边开口问道： “他们仨呢？” “江川不是醒了吗？他哪去了？” “在另外那辆车上？” 几个人的视线立即又看向了梁城和唐宋明。 唐宋明摆了摆手，而梁城摇了摇头。 艾哲一愣：“不知道？” 此时，宋曦却是开了口：“我姐姐说江川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让我们先回去。” 姜振宇琢磨了一下，开口说道：“他们两个都受伤了，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完啊？” “而且林辞也不在……” “咱们这期培训的1、2、3号这是有什么其他任务？” …… …… 江川此时正在门诊部门口。 林辞站在他身边，惊讶的问道：“你说幕后主使……另有他人？” 江川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小点声。” 曹志刚说道：“你神神秘秘的，就是要说这件事？” 曹志强也皱了皱眉头：“怎么可能还有别人？你是不是被用了药了，想给你那个高中老师洗白？” 江川无奈：“她要杀我我还洗白个啥啊？” “但是我真的感觉这个案子还有问题。” “我觉得如果刘玉玉是那个幕后主使，有太多事情说不通了。” “……” 叮铃铃铃！ 江川的话还没说完，被他突然间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江川正在等着的就是这通电话。 他立即接通电话，问道：“怎么样？血光之灾还有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沈靖的声音：“卦象正常了，没有血光之灾了。” “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 “要我再算一遍干嘛？” “对了，当时电话怎么断了？” 江川随便搪塞了一句：“我不知道啊。” 他接着就转移了话题：“之前你说有人改变了我的卦象，这事儿靠谱吗？” 沈靖说道：“我老师虽然是李淳风，但我又不是李淳风……” “我卜卦的手段强度还不够，求个生计啥的没问题，要是和某些民间大佬比，我还差点意思。” “对方得到了你的八卦，盖了你的天机，让我看不到的话，那卦象就是会受到影响的。” 江川问道：“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沈靖说道：“那得多少有点道行。” “寻常人想窥天机，断无可能。” “易学也得看天分，不是什么人都学的了的。” 江川点了点头，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在挂断了电话之后，还不等他开口…… 另外一个声音突然间插入到了他们的对话之中：“江川，你刚才说，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这是陈星杨的声音。 他晕倒的时候没有摘下耳机，刚刚醒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江川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因为江川说的事情太劲爆，还是因为本来就要醒了，总之，陈队也加入到了讨论之中。 面对着陈星杨的问题，江川也开口说道： “是的。” “一开始只是猜测，真正让我证实了这一点的，就是我刚刚的这通电话。” 没有人打断江川的描述，他们都在仔细的听着江川口中想要说的一切。 “卜卦或许有些人可以做到，但是掩盖天机这种事，却是需要极高的门槛。” “刘玉玉的前世，我们都知道是个宫女。她也是亲口这么说的。” “死亡原因是被白绫赐死，她精神力凝聚出来的物体是白绫，这是她的执念……” “这东西无法造假，也佐证了她的身份就是个宫女。” “而这样的身份，或许可以做到利用丹方控制他人，但却不可能做到遮掩天机。” “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林辞却是问道：“可是说她才是幕后主使的，不就是你吗？” “你还是费劲了大力气，差点死在里面，才说出来的东西。” 江川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有些怀疑，但也只是怀疑，这不影响之后的判断。” “或者说当时说出这番话，也是将计就计。”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假如刘玉玉是被推上台前的人，我们不能把敌人逼的太死，防止他鱼死网破。” 曹志刚则是推了推墨镜问道： “当时刘玉玉都是怎么说的？” “想必她的理由应该也应该足够说服你。” 江川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他将当时在和刘玉玉老师对峙时所发生的一切讲述了一遍。 刘玉玉在皇宫之中找到了丹方，可以控制他人，但东窗事发，被主子赐死。 觉醒记忆之后，她也的确来过医院神经科，给赵永宣药物的时间也可以吻合。 这次掀起如此恐怖的乱象，唯一需要成功的一点，就是要让江川用药。 利用江川渗透到监察组，渗透到机构之中，而且险些成功。 如此疯狂的计划，如此深沉的心机，即便是听着都让人浑身发寒。 可是江川竟然说……这刘玉玉不是幕后主使？ 曹志强挠了挠头，皱着眉头说道：“这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啊？” “江川，是不是你想多了？” 陈星杨也追问道：“你到底是感觉哪里不对？” 李依始终没有开口，她平静的看着江川，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江川则是觉得有些混乱。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开口说道：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故事……” 江川一边说着，一边捋顺着思路： “陈队，曹老师，你还记得咱们在出发的时候，讨论的事情吗？” “当时我们并没有针对某个人去分析，而是在分析动机。” “我们当时提过的动机，是对方如此紧急的把咱们两个想要一网打尽，那就代表着我们一旦想通了某件事，就会立即发现他的身份。” “刘玉玉首先不符合这一点。” “其次，假如刘玉玉是那个幕后主使，那她就不应该把你也叫过来。” “只是叫我的话，那样成功率更高。” 所有听到江川这番话的人，都是齐齐一愣。 不单单是在场几人和陈星杨，还要包括在技术组大厅里面的人。 徐成功等人也诧异的暂停了手上的活，眼神之中诧异无比。 可陈星杨说道：“这个问题……你想的太绝对了。” “按照你说的那种精神状态，会做出这种判断也并非绝无可能。” “疯狂足以驱使太多事情，犯罪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冷静。” “而且假如我没有足够的实力，我也一样会中招不是吗？” 合理怀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这是陈星杨的职业素养。 而此时，江川嗯了一声，并没有反驳陈星杨的说法，说道： “是的。” “她的确疯狂，不能用常理去推断。” “我们无法查证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 江川总觉得自己距离戳破真相只差那么一层窗户纸。 一旦捅破，那就将可以解释一切。 他整理着思路，沉默了下去，绞尽脑汁的试图将那最后的一条线挑开。 听着他们的对话，在技术组大厅里听着的人们，略有些松了口气。 看来江川也并不是完全确定是否真的有另外的人存在。 可江川就立即来了个转折： “所以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他说完，所有人都开始沉思。 一方面是不知道江川到底察觉到了什么，另外一方面，如果说刘玉玉不是幕后主使者，那么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 江川皱着眉头。 当他说出这番话后，他恍惚间意识到，自己曾经抓住过什么线索。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突然半夜梦醒，还能隐约想起梦境画面。 但那画面过于朦胧，怎么也看不清。 可江川努力的再追寻着那在朦朦胧胧之中的一抹光。 许许多多与这次案件的画面，在他眼前须臾闪烁。 医院门诊部到住院部…… 那天夜晚针对自己的袭击…… 再到秦大海的家。 此时，江川恍然。 他深吸了一口气。 在想到这一刻的时候，似乎所有的不解，他所有的怀疑都被通通揭开。 一瞬间，念头通达，拨云见日。 江川先是说道：“那天医院神经内科外面，刘老师遇到了赵永宣。” “如果说赵永宣认识她，还会侵犯她吗？” “而刘老师会选择咬舌这种方式对抗吗？” “……” 听到这话，陈星杨心中一颤。 可江川又自顾自的说着：“当时赵永宣的情况的确混乱，刘老师可能也是将计就计的进行了表演。” “但这是根据猜测进行的逆向推断。” “如果硬要解释，也算是能说的过去。” “但其实，如果我们的视角里存在另外一个目标，那么这些动机理由，就不需要再如此辛苦的猜测了。” “因为真相早就摆在眼前。” “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罢了。” 江川声音略微停顿，然后问向陈星杨：“陈队，你还记得我们去秦大海家的时候吗？” 陈星杨疑惑：“当然记得。” 陈星杨忍着疼痛，细细的想着江川所说的，他们两人去秦大海家时所看到的一切。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底哪里有问题。 他大脑因为失血有些眩晕，所以他继续追问道：“怎么了吗？” 江川沉声说道： “我们的视角里，始终少了一个人。” “陈队，你还记得他家的贡台吗？” 陈星杨一愣，随即瞳孔猛的收缩！ 他立即想起来了那个贡台，想起来了那三炷香，想起来了秦琴的遗像。 他突然间明白，江川口中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了。 陈星杨有些骇然的开口：“你是说……” 江川嗯了一声，说道：“没错。” “贡台上，只有秦琴的遗像。” “却没有赵永宣的儿子，赵田宇的遗像。” 这个声音，宛如雷霆轰鸣一般炸响！ 一个完全崭新的思路出现在了他们心中。 难道赵田宇根本没死！？ 他才是那个药物的提供者！？ 当这个名字上的标签突然间从“受害者”变成了“幕后之人”时，这个案子从头到尾的复杂脉络里，所有的矛盾都迎刃而解！ 此刻，江川皱着眉头，语速极快的开口道： “为什么刘玉玉当时在面对赵永宣的时候想自尽？不是什么表演，而是她压根就不是幕后主使者！他当时并没有中招！” “为什么秦大海在面对着审讯的时候那么仓促的自杀？无论是否有药物控制的因素，都因为他不想泄露出他外孙的存在！” “为什么赵田宇如此急迫的，一反常态的冒进行动？因为这个漏洞对他来说太过致命！他必须要尽快把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 “他渗透了医院，渗透了刘玉玉，发现此前的失败可能是和我察觉到了卦象有关……所以策划了这么一出大戏！” “假如刘玉玉成功了，这个计划真的让我开始渗透机构，那他会是受益者。” “如果刘玉玉失败了，那她也会让我们的怀疑就此中断，因为这是我们自己‘找’出来的真凶，而不是她自己跳出来的！” “他知道，由我们自己抽丝剥茧、付出代价所得到的真相，才能真正骗过我们，真正掩盖住他的存在！” 所有听到这番话的人，都懵了。 无论是知情者还是只知道一部分情况的人们，都在瞪圆了眼睛的苦思着这一切。 竟然如此复杂！？ 曹志刚惊叹道：“刘玉玉的计划只是第一步，成功了自然好，如果不成功，他也能达到他的目的！” 江川点了点头：“没错。” 他继续说道： “我们太小看他的药物了。” “这种可以操控人心的东西，可以有太多的使用方法！” “刘老师口中所说的一切，那是结合着赵田宇的心境，结合着刘玉玉身上发生过的故事，才得到了这样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正因为符合赵田宇的心情，所以一切都相当逼真！” “把我们想要听到的故事说给我们听！” “利用刘玉玉这个身份变化的冲击，还有那个捏和杂糅的故事，让我们真正确认刘玉玉才是幕后主使！” “无论是刘玉玉，还是秦大海，都是他推出到台前的傀儡！” “他隐藏在这个傀儡之后，遥控着一切，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 “这或许就是他的惯用手段！” 陈星杨带着沉思的声音从通讯频道里传来: “的确，这样更加合理……” “只要拥有那个药物，他随时都可以再次东山再起。” “和刘玉玉的故事比起来，这才更像是那个幕后黑手该有的判断。” 江川则是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这也才能解释我的卦象为什么被遮盖了。” “如果刘玉玉是幕后主使，她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很多事情。” “我朋友为我起的卦，应该早就失效才对。” “为何直到今天才失效？” “这也可以否定刘玉玉是真凶的理由，因为从时间上来讲也对不上！” “还记得秦大海说过，他是白莲左护法吗？” “他不是那个左护法，赵田宇才是！” “我查过白莲，这是一个绵延数百年的教派，从明至清，从未断绝。” “唯有这样的传承，才能拥有着遮盖天机，截段卦象的能耐！” 这些画面一幕幕的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闪过。 那些细节，那些不合理之处被尽数缝补！ 逻辑链条到了现在，才真正变得完美！ 陈星杨沉默了许久，然后才轻出了一口气，说道： “开始行动吧。” “去验证一下，你所说这一切的真实性。” 江川：“好。” …… …… 住院部，五楼。 一个拄着拐杖的孩子，从病房里探出头来。 他的脸上有很多伤疤，缺了一条腿，还少了几根手指。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然后略有些恐惧焦虑的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显得十分谨慎。 拐杖声在走廊里清脆的响着。 然后逐渐减弱，最终停下。 因为有个浑身是伤的青年，拦在了他的面前。 他这张稚嫩的小脸上立即显现出了恐惧、害怕、警惕的种种情绪，他警惕的问向面前这个青年： “你是谁！？” “你也疯了吗？！” “大家都疯了……” 他呜咽的说着，明明是个男孩，看起来却总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 江川看着他的表演，突然开了口：“别演了。” 这男孩脸色一顿，紧接着就是惊惧：“别杀我！！” “我……我没疯！” 江川笑了笑：“赵田宇。” “你这演技，不去拍电影可惜了。” 当他说出这名字的时候，这男孩脸上的种种复杂情绪尽数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沉稳，还有几分高高在上。 他看着江川，撇了撇嘴，说道： “你他妈是真的很烦人。” “刘玉玉怎么没整死你呢？” 但是他的眼神却在看着四周。 江川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笑了笑说道： “你还想跑？” “我们……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李依，曹志刚、曹志强，还有林辞，纷纷出现在了他的四面八方，堵住了他所有能够逃离的可能性。 叫做赵田宇的男孩看了看四周，也知道自己没有了逃离的可能性。 他皱眉，问向江川：“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怎么可能发现？” “你不是看着监控喊了刘玉玉是幕后主使！？” 江川懒得解释，他只是笑了笑： “那是哄你玩的，老弟。” 第86章 我……看到了我 赵田宇没有反抗。 他乖乖的束手就擒了，也没有自杀。 曹志刚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让那么多的人为你而死……” “连亲人都肯杀……” “怎么到了你，你就又不自杀了？” “我诚挚的希望你死一死。” 江川没有开口，但是对于曹志刚提出的问题，他心里也有同样的观点。 一旁曹志强拍了拍曹志刚的肩膀，示意哥哥理智一点。 他有点担心曹志刚真的一拳把这个瘦弱不堪的赵田宇的脑袋从脖子上打下来。 但是面对着曹志刚充斥着怒气的问题，赵田宇却浑然不惧，反而是笑了笑。 他仰起头来，直视着曹志刚，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死？” “我的人生还有很长时间。” “即便是不能修行，即便是缺了几根手指，断了一条腿，我也一样能活的好好的。” “我的确没有复兴白莲，但那也只是我没有做到，等到有朝一日别人做到了，他们会来找我，倒是你们……” “你们……” “哼哼。” 这话里威胁的意味十足。 而听着他的话，大家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阴沉。 曹志刚更是握紧了双拳。 曹志强比哥哥曹志刚能更冷静一些，他这次抓住了曹志刚的手臂。 而江川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 “对了，我记得李哥能探入梦境吧？” “这方面的能力，好像能探索一些解药方面的事情，而且也能找到一些其他的白莲众？” 曹志强一愣，立刻听明白了江川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不单单是这样，他还能操作很多事情。” “比如说让人做梦，比如说让人不醒。” 江川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让人做梦，还能让人不醒？” “呀！” 他好像突然间发现了什么，说道：“那一直睡觉的人，岂不是和死了没有分别？” “植物人？” “我听说，有些瘫痪的患者，除了能感知到外面之外，和植物人无异啊。” 曹志刚也回过神来，他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此时，他摇了摇头：“不行，睡梦之中的人，很难感知梦境之外。” “想达到像是你说的这种……那得真的给他脊椎打断。” “不过，虽然不能感知到梦境之外，但是可以1一直做噩梦啊！” 林辞一本正经的到洗一口凉气：“那岂不是更可怕了？” “一直在无尽的噩梦之中循环，那简直是地狱！” 江川假装打了个寒颤：“好恐怖啊！” “难道地狱的传说就是这么来的？” “毕竟地球上怎么可能有真的地狱呢？” “或许就是这些入梦师搞出来的东西？” 听到这些，赵田宇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强撑着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而江川在听到赵田宇的冷笑之后，却是站住了脚步，看向了赵田宇，脸上带上了一些似有若无的笑意。 “害死了你的父母，害死你的姥姥姥爷，还好你爷爷奶奶死的早，不然怕也是要落入你的手里。” “我本不想再多说什么。” “但是你真的让我很生气。” 他盯着赵田宇的眼睛，笑意迅速收敛，变得冷漠无比： “我的那位老师……” “本来是个正常人。” “我很尊重她。” “原本这是我人生里很少见的关爱之一。” “但现在不是了。” “你不明白你做了什么。” “……” “我原本很想让你死。” “但现在我觉得，只是单纯的死……太便宜你了。” “我会竭尽全力的，让你承受最大的痛苦，却不死。” “白莲……应该有很多这样的方法吧？” “你的梦里，应该有很多曾经的实操？” “我会知道这一切，我也会竭力搜集历史上所有的刑罚，在你的梦里轮番上演。” “你要知道……梦里的时间速度，可和现实之中不一样。” “或许一天时间，你就能在梦里度过一生？” “你不是不想死吗？” “放心。” “你死不了。” “我想看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 江川说着这些的时候，他的对讲系统没有关闭。 他也没有避讳任何人。 而这番冰冷至极的话，让所有人在这八月的秋日里都感觉到了一抹寒意。 很多人因为当时的事件里知道了这个用手指比枪杀死了赵永宣的名字。 当时那几句话至今也算是记忆犹新，什么“你这样的人竟然有老婆”、“你傻逼吗？道歉有用的话要治安员干什么？”，诸如此类…… 但是那天那个在他们印象里的少年，在此刻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 人们才注意到，江川……他是个孤儿。 那名被侵染了的女老师，是他的迄今为止生命里很重要的人之一。 人们也想起来，当时江川在喊出了幕后者刘玉玉这几个字后，近乎泄气的样子。 才明白，江川在这次行动之中失去了什么。 也因此可以理解，江川此时如此阴狠毒辣的话，到底说明了他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怎样的愤怒。 李依看着江川，眼神里闪过了几分复杂。 她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但她心里觉得，自己当时在楼梯口出现，应该也是给了江川一剂强心针的。 她心里觉得，自己当时的贸然选择没错。 而且以后，自己也得多关照关照他。 江川的声音落下，走廊里没有一点声音。 赵田宇那张稚嫩的脸上，本来嚣张的表情，却是在变得越来越沉重。 他额头上流下了冷汗，但却直勾勾的和江川对视着。 他似乎并不畏惧，甚至在片刻后，再次冷笑了一声： “你生命里重要的人？” “太好了！” “我就是要这么做。” “你不知道，我在发现刘玉玉和你的关系如此亲密之后，我有多兴奋。” 他阴狠无比的说着： “对你重要的人，背叛了你，那是什么滋味？” “江川，你难受吗？” “我就是想让你这么难受啊！” “我想着，或许让你死在刘玉玉的手里也很好！” “当我在监控里看到你冲出病房，我看到你陷入包围，我看到你说刘玉玉是幕后主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我以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死在你重要的人手上！” 他说着，脸上越发狰狞可怖，越是疯狂、歇斯底里。 “妈的。” “你怎么就没死呢！？” “是你杀了我父亲！” “还有那个该死的陈星杨！那个叫岳文的狙击手！！！” “都他妈该死！” “是你们逼死了我姥姥姥爷！” “你说我害死他们！？” “真他妈是扯淡！你们全都是杀人犯！！！” “妈的！” “妈的！！！” 他嘶吼着，发疯着想要扑咬上去。 但是结果当然是失败，曹志刚的力气，根本不是他能挣脱开的。 可这并不耽误赵田宇口中唾液纷飞的咆哮： “我告诉你江川，你最好是把我搞废！！” “不然不只是刘玉玉！” “你所有的，所有的重要的人！！都要一个又一个的背叛你！” “就算我死了！也要用灵魂诅咒你的人……” 碰！！ 一声闷响，打断了赵田宇的话。 碰！！碰！！！ 一声又一声，江川一拳接着一拳的猛锤着赵田宇的肚子。 “呕！！” 赵田宇猛的干呕着，因为剧痛蜷缩起了身体。 而江川却是没让他蜷缩，只是抓起了他的头发，强迫着他，让他再次和自己对视。 他冷声说道： “现在想死了？” “不那么怕死了？” “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能干扰到我吗？” “你全家都因为那药物而死，可你怎么不吃呢？” “你是有所顾忌吗？” “是不是耽误你修行啊？” 听到这话，赵田宇的眼神里终于写上了几分恐惧。 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就像是一个魔鬼。 可江川的话却没停： “搞废你？那是当然的。” “但你别想死。” 他说完这话，猛的甩开了赵田宇的头，手指缝里还残留着几缕头发。 赵田宇有什么苦衷？ 没有苦衷。 他说的这番话，只是想刺激江川，或者是刺激曹志刚，杀了他。 他对生命毫不在意，所有人都在那药物的作用下俯首称臣，他根本不在乎亲朋挚爱，他根本没有这种概念，所有人都是可以抛弃的，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他那虚妄的计划，他想复辟白莲，他想掌握绝大的权利……但他没有人性。 他的选择很简单…… 在听到了可能遭受那么恐怖的“梦境刑罚”之后，他自然不觉得自己还活着有什么必要。 他漠视生命至如此…… 在和炼狱一般苦痛折磨和痛快死亡相比，他当然会选择死亡。 但不得不说，赵田宇刚刚所说的话，相当有一套，他的反应相当之迅速。 只是江川不理会他而已。 若是换成个其他心软的……怕是会动恻隐之心？ 江川三言两语点破了赵田宇的目的，说明了真相之后，相信这也会闭上那些圣母的嘴。 不过，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 刚刚既然所说所做的一切，却太让他们惊讶了。 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仗着不会死，刚刚还无比嚣张…… 可那种嚣张，在江川三言两语之间就被彻底瓦解。 曹志强眼神复杂的看着江川，一时间不知道江川的这饭说辞到底是恐吓，还是认真的。或许两者兼具？李育会帮江川做这些事情吗？ 但是想着想着，却又觉得头儿的确有可能帮江川这个忙。 因为李育相当看重江川，也因为李育本来也是个极其腹黑的家伙。 就在曹志强这么想着的时候，却突然间一愣，他看到自己的大哥曹志刚却暗中向江川竖起了大拇指。 但他马上就又看向了林辞和李依。 这两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 这两个优秀的学生……现在会在想什么？不会被江川的那番话惊到了吧？ 希望这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曹志强心里觉得，等到回去之后，心理辅导这方面的课，也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除了医院门诊部之外…… 江川所说的一切，当然也被青市机构技术部大厅上所站着的人们听到了。 此时大厅里安静无比，落针可闻。 就在沉默着的时候，陈星杨的声音出现在了对讲系统里：“任务结束，回来吧。”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兵部和机构。” 他一个字都没有提江川说的事情。 但是这种有针对性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在得到了撤退命令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医院。 为了避免赵田宇再出现什么别的操作……比如说让中招的百姓自杀这种事情，曹志强将他打晕了，拎着他丢上了车。 而江川在跟着众人上车之后，就直接睡了过去。 精神力消耗过大，体力也消耗巨大……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相当不错了。 尤其是在刚刚晕倒过去，又强行醒来……这也说明了他的执念有多重。 看着江川靠着车椅睡过去，车子之内也没有再响起什么其他谈话。 他们没有说话的原因有两方面。 一方面是疲惫。 另外一方面，当然也沉重。 而沉重又来自于多方面。 除了江川的事之外…… 此时青市医院如此狼藉，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震动。 而且那些被他们击晕的人们，是否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 医院里是否有人因这次事件而死去？ 这些事情萦绕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隐藏极深的幕后真凶，终于落网。 这个可能蔓延到整个青市的绝大隐患，终于被成功拔除。 …… 车子很快回到了机构。 回程的路总比出发的路感觉上要短一些，即便同样是一个多小时。 赵田宇的双手和牙齿都经过了检测，确定没有自杀的可能后，给他套上了一件像是疯人院服一样的衣服，防止他自我了断，同时也把他扔进了特质的软包裹监牢里，被人安排二十四小时监控。 江川也被送到了医疗站。 除了江川留在了医疗站的床上之外，还有陈星杨。 但其他人都只是打了一剂特殊的营养针，就被大夫遣散回了各自的房间。 陈星杨没有睡着，他看着江川，心里复杂。 虽然陈星杨也受了不少伤，但是和江川比起来，他还算是好的。 “你小子……” “李育如此看中你，果然没错。” 江川：“那当然，我前途无量。” 但是陈星杨并没有回答。 江川疑惑：“陈队？” “……” “陈……队？” 他在陈星杨的面前挥了挥手，却发现陈星杨好像从自己的身体上看了过去。 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江川也一样回过头去，可他眼前的画面，却是让他一愣。 他看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睡的正香。 第87章 入梦，非同寻常的梦境 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江川感觉有些发懵。 “我……死了？” “灵魂出窍了？” 第一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之所以能看到自己，是因为执念脱离了肉体，成为了漂浮在这个世界的孤魂野鬼。 但是马上他就通过目前对于精神力的了解，得知了自己此时的状态。 并非是孤魂野鬼。 自己只是进入了自己的梦境。 他突然间有些明白过来，李育当天进入自己梦境后，为什么会说自己前途无量了。 “难怪可以一边睡觉一边学习……” “那难道赵永宣在去医院的时候，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醒的？” “是感受到了外界的情况，自己催促着自己醒了过来？” 越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当时，吴青青说给自己打过电话，但是那时候自己的手机因为要做脑核磁，连带着各种金属物件都被收走了……而且自己的手机是常年震动，这种情况下，是电话把自己叫醒的可能性太低了。 就是因为这种奇怪无比的梦境，所以自己才醒过来的？ 而且刚刚自己听到的，陈队刚刚说的那番话，也真实到了极点。 “我的梦……和现实接壤了？” 江川这么想着，又自己观察了起来自己身边的一切，迈开步子，在这个梦境的病房里走来走去，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细节。 原本，江川觉得自己的梦是和现实接壤。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最开始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不是接壤现实……” “而是大脑塑造出来的场景……” 他终究是看出来了这里与与现实世界的不同。 比如说外面不自然的光。 比如说太过安静的四周。 这八月份的虫鸣鸟叫，微风拂过的穿林打叶声，通通没有。 似乎梦境的世界，只有自己所在的这个病房，只有在病房之内躺着的自己和自语一句后，睡过去的陈星杨。 有点像是在触发感知域的时候，对周围出现的一切都有所感知。 但又有不同。 因为感知域是感知，没有这么真实的画面。 总的来说，就像是精神力感知了之后，大脑经过处理，又在这些被感知到的事物上，蒙上了一层真实。 “……” “贴图？” 江川突然想到了这样的名词。 这里就像是由自己大脑所构筑的游戏世界，自己正在以第三视角观察着一切。 而且在这种状态下，江川能感受到自己的思维速度都有所加快，绝无仅有的敏锐。 在对这种感觉无比新奇的时候…… 又是另外的疑问突然间萌生：“我为什么会突然间进入到这里？” 要知道，江川此前从未做过梦。 不管是前世梦境，还是正常的梦，他都没有做过。 几乎只是疑问诞生的同时，江川就突然明白了过来自己会进入到梦境的原因。 “因为精神力取得了突破吗？” 在医院住院部，自己做到了“隔空取物”这个作业。 精神力的强度和操控能力都达到了一定的界限。 而李育的《梦境初探》课程里，也提到过这一点。 如果在精神力上有所突破，也能做到潜入梦境这样的事情。 “嗯……” “看来之前判断的没错，入梦师其实也是精神力使用的一种方式。” “当时李哥是怎么讲的来着？” 就像是调阅文件一样，李育的那堂课之中所提到的一切，都浮现在了江川的脑海之中。 总结性来看，当时李育强调了几件事情。 第一，除了前世梦境之外，不要深入探索自己的梦境。 第二，不要沉迷于梦境之中。 第三，梦境初探课程，是为了记忆觉醒契合而服务的。 “嗯……” 江川再次四处打量自己的梦，又觉得自己的梦十分不一样。 不单单和前世记忆无关，甚至和普通的梦境也没什么关系。 自己的梦又到底是什么？ 江川觉得有些诡异。 “这就是我从来都没有做过梦的原因？” “因为我在入睡之后，脑子里面都是这些东西？” “这到底是怎么促成的？” “是因为……我脑子有病？” “……” “不应该啊，徐院长也没检查出来问题啊……” 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个所以然。 只是想着，或许下次和李育取得联络的时候，可以问一问。 李育是入梦师，即便是没见过和自己一样的情况，终究也是应该能给自己解答一些疑惑的。 “……” 这个有关于自己梦境的问题，最终因为无法获得答案而暂时停止思考。 而江川也立即投入到了另外的尝试之中。 比如说操控梦境。 但是操控梦境失败了。 这并不让江川觉得有什么好意外，毕竟自己的梦境本来就与寻常梦境不同。 在操控梦境的尝试失败之后，江川就又开始感受自身。 刚刚进入梦境的时候，江川就能隐约感受到自己这状态的奇特。 此时仔细感受之下，他更加确认，自己的情况非比寻常。 比平常进行精神力训练的时候，更加敏锐，更加容易进入状态。 他很快投入到了那种大自在的修行之中。 虽然还没有进行系统的学习，但是精神这种事情，却太过主观，即便是不听课，他自己也能进行探索。 当江川完全进入到了这种沉浸状态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他磅礴的精神力，也正在因为这种锻炼而被迅速炼化。 江川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奇怪无比、特殊至极的梦境世界，正在因为他精神力的越发凝实而开始潜移默化的发生变化。 …… …… 就在江川和陈星杨两人沉睡着的时候。 兵部已经进入到了医院之中。 战士们将那些被击晕的人们迅速收拢，分散到青市的各个医院。 青市机构及时做出了策应和协调，让损失缩减到了最小…… 但最小，不代表着没有。 因为这场混乱而死去的人，不在少数。 那些服用了药物榨干了自己身体机能的人们，在最后的疯狂之后，心竭而亡者众。 “好，我知道了。” 徐成功放下了电话，看向了一旁有些焦急的王志。 他面色沉重的说道：“死亡人数目前是三十四。” “这个数字可能还会上涨。” “而且有些人仍旧在发疯……” “药力还没有完全消退。” 王志缓缓点了点头，劝慰向徐成功说道：“已经尽力了。” “也把灾害等级控制到了最低……” “如果不是江川和陈星杨，没法想象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好在他们抓住了赵田宇，相信解药应该很快就会研发出来了。” 他说着，拿出了手机说道：“现在的问题，是要给大众一个怎样的解释。” “上面提到，机构的存在必须要保密。” “医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解释合理？” 徐成功捏了捏眉心，说道：“这事儿涉及到的人数实在太多……” “而且破坏力太大，发疯的人回过神来，问题总是要暴露的。” “也就一个月不到，在第一医院已经发生了两次这种事情，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这事儿，真能拦的下来？” “……” “你有什么思路吗？” 王志摇了摇头。 情况的确棘手。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王志捋清思路说道： “其实今天下午的行动不可谓不迅速，他们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完成了任务。” “封锁做的也快，兵部的支援很及时。” “媒体这方面，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影响应该可以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我们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在受伤病患和病人家属身上……” “怕是要经过一番折腾了。” 叮铃铃铃！！ 而这个时候，徐成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徐成功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却是又皱了皱眉头。 因为这是一个陌生号码，可是不应该有陌生电话打入这个工作手机里才对。 徐成功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有些警惕的说道：“喂？” 那边，传来了一个平静沉稳，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声音： “我是李育。” 徐成功愣了一下，没想到是李育。 别人不知道，但他们还是知道一些的。 李育在上次离开了青市之后，就直接去了昆仑。昆仑那边的情况根据通报来看，正在越发严峻，就连李育也去了前线投入到了与那些觉醒兽类的战斗之中。 今天这通电话，到是令人意外。 李育在前线，竟然也收到了青市这边的消息？ 李育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这边刚从山里出来休整。” “才收到消息。” “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江川的情况怎么样？” 徐成功很快回答道：“江川没事，现在正在医疗站睡着呢。” 李育那边似乎是松了口气，他开口说道：“我今天脱不开身，明天或者后天，我会赶过去一趟。” “……” “另外徐老师，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一下你。” 李育口中所说的这“拜托”两字，让徐成功又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就回应道：“你说。” 李育说道：“江川在青市医院发生的一切，还有这个涉及到白莲案子的过程……” “我要一份详细的档案。” “要快。” 徐成功立即应下：“没问题。” 李育沉默了一下：“感谢。” 接着，通讯就断了。 放下手机之后，徐成功和王志对视了一眼，都感觉极其意外。 这李育……到底有多看重江川？ 甚至要从前线赶回来？ 这么个小插曲之后，两人就立即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青市医院的这场骚乱，这巨大的烂摊子，想要处理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 入夜。 两辆巨型卡车驶入了青市机构，将两个长十米，宽五米，高三米的巨型集装箱，卸在了青市基地培训楼后的操场上。 很多培训生们都看到了这两个集装箱。 他们知道，这是今天下午上课的时候，老师曾经提到过的东西。 那两套江川眼中的谋杀利器，同时也是江川的财神，代表着二十万的可能性。 两套十八铜人。 第88章 这不是在夸我吧 江川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当江川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一幕的即视感，像是那次在八十公里地狱折磨之后的那天早晨一样。 陈星杨坐在隔壁床位的床沿上看着他。 陈星杨说道：“醒了。” 江川点了点头，他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 本来以为会酸痛无比，但实际上却是神清气爽。 除了身上各式各样的血痕仍在隐隐作痛之外，自己状态甚至好的超过以往。 他略感惊奇的活动了一下手臂，通体舒泰。 陈星杨看着他，说道：“恢复的不错。” 江川呵呵一笑，他也看的出来，陈星杨的状态比自己糟糕的多。绷带缠绕着整个身体，甚至可以透过他身上的蓝色衬衫看到绷带的痕迹。 和陈队比起来，自己这点小伤，感觉算不上什么。 虽然不知道昨天陈队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毕竟只有自己和陈队两人孤身犯险，自己的情况危机无比，如果不是精神力和心流状态的临阵突破，后果当然难以想象…… 由此观之，陈队的情况也是一样。 感同身受之下，江川脱口而出道：“辛苦了陈队。” 陈星杨摇了摇头：“昨天让你涉险，是我的问题。” “我有些误判了对方的准备了。” “那么多病人大夫中招，是我之前没想过的。” 江川想过陈队会称赞自己，会鼓励或者是许诺一些奖励之类的，却怎么也没想过，陈队会带着歉意和自己说这些。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陈队，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监察组的一员。” “无功不受禄，总得做点什么，我拿这份工资才心安。” 陈星杨也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心态不错。” 但实际上他在这里等着，并不单纯是想和江川说这些话，只是他真正想说的事情，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是看到江川的心态没有太大问题，在犹豫了一下之后，陈星杨还是决定开口： “江川，刘玉玉已经醒了。” “你想去看看吗？” 昨天，江川和赵田宇说过的那些话，即便是到了现在，也让陈星杨记忆犹新。 虽然刘玉玉很明显是被药物控制了，但是他想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和江川说一下。 或许江川也有些话想和刘玉玉说。 江川也是愣了一下，认真的考虑着陈队说的。 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说道： “还是算了吧。” “刘老师她身上的药物没有解，那我去了说什么也是白搭，徒增烦恼……” “即便是要说，也等到她解除了控制才行吧？” 陈星杨点了点头：“很理智的选择。” 说着，他站起身来，说道：“还有另外一件事。” “你们今天放假。” “曹志刚和曹志强负责镇压那些发狂的人，你的不少同学也被安插了出去。” “所以今天休息一天。” “课程延后。” 江川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陈星杨笑了笑，然后往病房门外出去：“今天你好好休息吧。” “这次你立下的功劳，甚至要比前两次更大。” “我会如实写好报告的。” “上次的秦大海案，还有这次的赵田宇案，应该是要会合并在一起共同奖励。” “你做好准备吧。” 他说着推了开门。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却又突然间回过了头来： “对了江川。” “你知道，当时吴青青怎么评价你的吗？” 想起来了那个美熟女，带着自己吃过好几次饭的吴姐，江川也是很好奇： “怎么说的？” 陈星杨说道：“她说你有点小聪明。” 江川无奈：“小聪明？” “这没有在夸我吧？” 陈星杨哈哈一笑：“没关系，你已经证明了你自己。” “到底是不是小聪明，这也不是靠别人来评价的。” “围绕着赵永宣家的这摊子破事……” “你在其中发挥的作用，至关重要。” “说来惭愧……” “如果没有你，咱们监察组现在会是什么样，我都不敢想。” “……”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转移了话题： “今天好好休息吧，如果闲着没事，就来监察组转转。” “得带你熟悉一下。” 江川也是愣了愣，感觉陈队对自己的态度比平常更好。 之前也总是带着自己学习，包括去走访秦大海家，包括去审讯室旁听审讯…… 但是那时候和现在却还是有些细微之处的不同。 现在，他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心腹了。 江川也点了点头：“好。” “谢谢陈队。” …… …… 江川回到了自己的4301寝室。 回到了这里，他终于感觉踏实了许多。 血光之灾终于解了。 而自己也算是在这场灾难之中有所突破。 现在，江川可以随时自主开启心流状态，精神力也达到了第一个关口，可以做到“隔空取物”了。 但是江川觉得自己所能做到的隔空取物，却是有些非同寻常。 别人挪动个曲别针、订书钉，就算是已经通过。 而自己当时抡飞了一个一百五六十斤的成年人…… 这是不是在说明，自己的精神力天赋的确更强一些？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的进步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不会有啥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毕竟李哥说我前途无量，进步快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他坐在电脑面前，习惯性的打开了游戏。 但是看着熟悉到吐的游戏界面……他却愣了一下，之后关闭了游戏界面。 现在心流状态已经掌握，游戏……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在关闭了游戏界面之后，他打开了那个短视频App。 本来打开电脑的意图，也是为了开始《精神力第二讲》学习的。 但在搜索《精神力第二讲》之前，他打开了自己的视频播放历史记录。 打开历史记录，发现自己已经学习了许多课程。 《精神力初探》、《梦境初探》、《走进墨家机关术》、《江湖行走必备之易容术》、《风水在生活之中的运用》、《明朝反侦察训练》、《元代马术粗讲》、《外国觉醒者能力名录》、《机修从车辆维修开始》…… 看着这么多东西，江川也是有点感慨： “这知识啊……” “都学杂了。” 这里面的墨家机关术、易容术、反侦察、马术…… 江川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用不上。 有关于外国觉醒者的事情，到是还算有趣……可至于修车？ 江川觉得没啥用。 等到时候会开车就行了，总不至于要会修车吧？ 但是他对于这些到是都不抵触，正如他此前所想的那样，技多不压身，人生路漫漫，有朝一日或许就能用的到呢？ 咚咚咚！ 就在他打算开始搜索精神力第二讲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江川疑惑这个时候是谁会敲门？ 但他还是飞快的关闭了短视频App，站起身来去开门。 开门后，却是意外的发现李依站在门口。 “……” 她今天穿着的好像就是那天智能锁摸手事件里穿的那套小白裙，头发很随意的盘了起来，很是居家，但更显得好看。 白皙的小臂上还有些淡淡的、粉嫩的伤疤，但是现在已经开始愈合了。 江川看着她，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们都去外面配合行动了……” 李依摇了摇头：“受伤的不用去。” “曹老师说等你今天醒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让我照顾照顾你。” “我听到你开门……所以就过来了。” 江川心里顿时感觉曹志刚的形象变得高大伟岸了许多。 不过，没什么事就是没什么事，他也不至于假装谋求关照。 江川摇了摇头： “不用照顾。” “我没事，昨天晚上恢复的不错……” “昨天晕倒，多半是因为太累了。” 李依看着江川若无其事的样子，感觉他和昨天那个阴狠暴戾的模样南辕北辙。 就在她有些犹豫着下句话要怎么说的时候，江川却是率先开了口： “昨天你来救我……” “谢谢。” 当然要感谢，昨天李依可是独身一人杀上来的。 当时，在江川眼里那个在重重人群之后露出的身影，在莫名之中给了他巨大的动力。 李依平静的说道：“不客气。” 李依也看出来江川的精神状态不错，身上的伤也和自己差不多，只是些皮外伤，所以她也放下了心。 “你好好休息。” “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发消息。” 江川点了点头，目送着李依回了宿舍。 李依刚刚进门，江川还不等关房门，就又看到4303房间开了一条缝，有一双眼睛从门后探了出来。 宋曦左右看看，看到江川站在门口，眼前一亮，推开门迅速跑了过来。 她今天没梳双马尾，而是披头散发的，穿着个拖鞋啪嗒啪嗒一摇一摇的跑到了江川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川： “川哥！” “你没事啦！？” 江川一愣：“你咋也叫上川哥了？” 宋曦也是一愣：“梁城这么叫来着。” “我也觉得挺顺嘴。” “你不比我大吗？” 没等江川开口，宋曦就给江川手上塞了一大包东西： “给你！” 江川定睛一看，发现手上这一大包东西，是一个装满了各种各样零食的塑料袋。 而还不等江川做出什么反应，宋曦就又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样东西。 “这个饼干不利于消化，你……还是不吃更好……” 她相当大方豪气，但是又盯着那一大口袋零食感觉有些肉疼。 江川注意到了宋曦的眼神，他哈哈一笑，把零食想要再递给宋曦。 但是宋曦却摆了摆手，连忙往后退： “客气啥！你吃吧！” “我那还有！” “不够的话再和我要啊！” 说完这些，她就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她的4303。 江川看着这一大袋零食，看着这里面的种类数量，甚至比那天他们喝酒的时候拿出来的还多…… 他有些感慨，接受了宋曦的好意，关上了房门。 然而就只是刚刚进门，他就感觉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江川一愣。 没来由的，他有些紧张。 不会是沈靖又来警告自己了吧？ 他拿出手机，面色凝重的点亮屏幕。 看到来信，江川才松了口气。 【我是李育，你来一趟监察组，我在这边的审讯室等你。】 第89章 你问啊！你倒是问啊！ 监察组所在的三楼。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江川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岗哨。 那名监察组成员和江川对视着，愣了一下。 “你？” 江川有过经验。 知道自己在没混到大家都脸熟的时候，想要进入监察组办公区，得验明正身。 但是他刚准备开口，却听到那名监察组成员带这些疑惑说道：“江川？” 他这两个字一出口，本来嘈杂的办公区在这一刹那安静了一下。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门口。 江川愣住了。 这啥情况？ 他马上就有些警惕，甚至连心流状态都开了一下。 这个场面，着实让他有些应激反应，他下意识的就瞄了一眼消防通道的所在，寻找好了瞬间击晕对方的路线，确定好了逃跑路线，甚至大脑之中开始思考如何从看守严密的基地之中逃出去。 但是马上，他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伸出手来开始鼓掌。 这掌声从一开始的零星几点，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大厅之内都传来了无比热烈的雷鸣般的掌声！ 本来都警惕谨慎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江川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干的漂亮！！” “牛逼！” “加油江川！” 江川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熟人，岳文此时也正微笑的站着，和周围的同僚一样在鼓掌。 他和江川只有几面之缘，但却见证了这个年轻人的夸张的飞速成长。 从赵永宣、秦大海，在到刘玉玉、赵田宇…… 他知道，这是一个冉冉升起的未来之星。 当江川的视线迎向他的时候，岳文也向他点了点头，微笑的嘴角扩散的更大，他高声道： “加油江川！！” 而对于其他监察组成员们来说，他们当然知道江川当时承担了怎样的压力，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江川及时堪破了赵田宇的阴谋，怕是现在赵田宇仍然逍遥法外，甚至还会渗透到别的医院里，彻底沉寂下去。 他们这样热烈的掌声，当然是发自内心。 而这样的掌声，对于江川来说，也是荣耀。 来自于他人的认可，这种称赞和感同身受的喜悦……让江川的心跳也当然有些加速。 这场面，他确实没经历过。 掌声渐渐减弱，江川也穿过人群和视线快步走进了陈星杨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他看到了正坐在桌子后面的陈星杨，还有坐在一旁会客沙发上的李育。 李育看着江川，满意的点了点头：“情况我都了解了。” “干的不错。” 然后他干脆利落的问道：“你在医院和那个叫赵田宇的说过的事，你是认真的吗？” 面对着这个直白的问题，江川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然。” 李育轻声一笑：“好。” 江川看着李育的表情，心中松了口气。 但是马上，他就看到李育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下去，再次开口时，语气就变得相当凝重严肃了。 “江川，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青城机构这边的人都很偏向你，但是总部的人可不会。” 听到这话，江川愣了愣。 而陈星杨也是略微皱眉抬起头来，看向李育。 似乎是分辨了一下李育的微表情之后，他又底下了头去。 李育盯着江川的眼睛，说道： “现在的情况十分混乱。” “机构之内也不完全是铁板一块。” “接下来，各个地方的机构将会展开直接竞争，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须要注意！” “我希望你尊重你自己的未来。” “也尊重我对你的期待。” “别太早的自断羽翼。” 江川明白了李育的意思。 自己那时候对赵田宇所说的话，所做的行为，似乎有点太过格了。 作为监察组的一员，他的立场就必须是守序的，而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抱负。 怎么做无所谓，但不能把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此时，陈星杨再次抬起头来，看向了江川，似乎想看看他要怎么回答。 他看到江川相当光棍的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李哥，我下次一定注意。” 而看着江川的表情，陈星杨无声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去重新开始处理公务。 他之所以会笑，其实就代表了江川此时的回答，根本不是发自内心的。 李育捏了捏眉心，他当然也看出来了江川这是言不由衷。 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 就算是被提醒过也一样，再次遇到同样的情况时，江川肯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李育在有些发愁的同时，突然间注意到江川对自己的称呼问题…… 但是他也没在意这种事情，他继续说道： “不管你怎么想，如果下次再要做这种事……” “别留下把柄。” 他继续说道：“昨天我从徐院长那里拿到了原始版本的事件报告。” “把你最后说的那些东西给拦下来了。” “但是下次，你不会这么幸运了，明白吗？” 江川这次才真的惊讶到了。 虽然知道李育一直在帮助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寄予厚望，但是拦下了向机构总部的报告？ 陈星杨也有些诧异，又抬起了头来，吃惊的看向了李育。 李育却是毫不在乎的说道：“你小子的性格和我很像，但是还太嫩。” “我希望下次你能自己把这些事情处理好。” “别让我明明在昆仑，还得特别赶回来一趟。” 江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好的李哥。” 而这个时候，江川才突然间理解了刚刚李育为什么会先说“好”，然后又严肃的告诫自己那些东西…… 李育继续说道： “我这次来总共有三件事。” “第一件，就是让你收敛点，但是看来这事情应该没什么办法了。” “接着是另外一件。” “我在看过了整个事件经过之后，我觉得你小子的运气是不是有点太差了？” 听着这话，江川有点摸不着头脑。 运气差？ 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到爆棚啊！ 从父母死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了，朋友变多，被寄予厚望，而且无论是老师还是院长，都很关照自己。 这也叫运气差？ 李育说道：“这短短一个月不到的事件里……” “你已经遇到了三次生死危机。” 他如数家珍一般的把江川这一段时间以来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也就是这次围绕着白莲药物事件的三次重大转折点。 从赵永宣开始，到秦大海，最后到赵田宇…… “你每次都阴差阳错的在事件的最核心处。” “而且是最危险的那个，是最冲锋陷阵的人员之一。” “就算是危险程度稍低一些的，面对着被渗透人员入侵的那次，也是因为提前想到了才得以免灾。” 听到这里，陈星杨带上了耳机，他觉得如果自己再抬头，这公务也不要办了。 但是他很快就摘下了耳机，然后放下了笔，他觉得公务可以延后一点，他也很好奇为啥江川的运气能差到这种地步。 而仔细想想，江川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发生的这一切都算是有理有据，有些因果正相关。 但是……是啊，自己好像几次差点都死了。 李育坐在那里，盯着江川说道： “我希望你能成长起来，而不是壮烈成仁。” “你身上的因果，让我有点特殊的感觉……” “它有点被排斥的意思。” “你能明白这个意思吗？” 江川瞪圆了眼睛。 自己的因果被排斥？ 陈星杨也诧异的看向了李育，那表情即便是江川也能看明白，他似乎是在说：“你认真的？” 李育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通俗来讲，就是倒霉。” “所谓麻绳专挑细处断，你就是那个细处，是十分严重的倒霉体质。” “为什么会有人没做错什么，偏偏家道中落，一夜之间分文无有，流落街头？” “为什么会有人什么都没做，甚至是频频做错，但就是一路长虹，踏上巅峰？” “运势虽然看不见摸不到……” “但终究还是存在的。” 江川觉得这是否有哪里不对？ 他愕然的看着李育，感觉自己的义务教育都白读了。 李育丝毫没有自己语出惊人的自觉，他继续说道： “这种情况也算是普遍。” “总会有倒霉的时候。” “虽然你这个严重了点，但我既然来了，就是来给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说着，他伸手向裤子口袋里摸了摸，取出了一枚拴着红绳的玉佩。 接着他说道： “这东西拥有很明确的转运功效。” “虽然不能说完全让你这么倒霉的情况彻底祛除，但总算也能对冲一下。” “送你了。” 江川还处于懵逼状态，但是面对着这样意外的礼物，他当然也没和李育客气。 “感谢李哥。” 江川拿起玉佩，摸到手中的时候感觉冰凉，仔细看看，却看不出是个什么造型，他也不懂这些玉石，看不出来是什么玉。 不过他对于李育还是很信任的，他把这玉佩带在脖子上，放进衣服里。 除了胸前冰冰凉凉的，却是也没什么别的感觉。 就连这冰凉的感觉，也很快消失，变得温润。 听到李哥这个称呼，李育又顿了一下，但是他马上就又开口说道： “报告里还提到了，你的卦象被遮盖了是吗？” 江川点了点头：“是赵田宇。” “我同学是李淳风的弟子，之前几天我一直都是血光之灾的卦象……” “但是之前我一直没说。” 李育平静的点了点头：“嗯。” “没说是对的。” “以免别人也沾染你的因果。” “变数少一些。” 他略微一顿，然后说道：“我回去会找个同事帮你解了这种遮掩。” “但是在这里办完事之后，我得再去昆仑。” “这事儿可能没那么快办好。” 江川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反正血光之灾的卦象已经应验了……” 昨天是真的满身都是伤，差点挂了。 接着，李育站起身来，看着江川说道：“前两件事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是第三件事。” “也是来这里最主要的工作。” “我们走吧。” 陈星杨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要处理的文件，但也站了起身来。 江川有些意外，这是要干啥去？ 李育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道：“第三件事，就是帮你处理那个叫赵田宇的。” “顺便帮你把你老师的情况给解决掉。” 江川一愣：“这都行？” 李育笑了笑：“他们那个药物，和入梦师的能耐比起来还差点意思。” “入梦师是真的可以改变人格的。” “如果你以后遇到的对手是某个入梦师……” “可得小心点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间顿了一下，然后看向江川，说道： “你不用小心。” “入梦师对你没用。” 江川哈哈一笑，也想起来了自己梦境的事情。 一边走，一边低声问向李育：“李哥，我昨天入梦来着……” 李育嗯了一声，说道：“按照你目前的精神力强度，入梦也正常。” “不过对于你的梦，我确实没有什么了解。” “实在太特殊了。” “而且可能是因为这个梦的原因……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你的精神力强度总量，远远超出普通人，甚至比一些被判断是精神力S级的人们更高。” 他继续说着： “包括你展现出来的，对于心流状态的灵活使用……” “都可能与你这个梦境的特殊性有关。” “你的增强速度，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江川有点意外，李育竟然看出来了自己已经可以自由使用心流了？ 但江川还是不动声色，说道：“我打游戏的时候，偶尔会进入心流状态……” “这算是某种锻炼吗？” 李育站住了脚步，他原本平静的眼神里终于显现出了几分诧异：“打游戏？” “……” “什么游戏？” 江川说道：“LoL。” 李育皱着眉头看着江川，沉默了很长时间。 江川不知道他的沉默到底是因为自己说的太过匪夷所思，还是因为他不知道lol是什么。 就在江川想解释一下的时候，却看到李育摇了摇头。 同时，李育的脚步向前迈出，说道： “不可能。” “正如我刚刚所说……” “你之所以能够在身体和精神方面都拥有如此强大的天赋，其来源应该都是你那种特殊的梦境。” “而不是游戏。” 两人私下的对话时间并不长。 江川很快看到了那张让他极度厌恶的脸。 在软包的监牢里…… 赵田宇听到了有人进入之后，立即抬起了头来。 他的视线立即锁定了江川，他的嘴巴被堵住，身上穿着米黄色的约束衣，无法行动，无法说话。 但是他的眼神却一样阴狠冰冷。 江川有些忍不住，尤其是此时陈队和李哥都在，这里又是青市机构，是自己的地盘，他看着赵田宇，开口问道： “准备好下地狱了吗？” 赵田宇的脸色猛然一变，他愕然的看向了李育。 很明显，他没想到审判来的这么快。 这只是第二天……入梦师就来了！？ 此时，李育拉过来了一把椅子，隔着栏杆坐在赵田宇的对面。 他并没有对江川刚刚到那句话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平静看着赵田宇。 而对于赵田宇来说，这个看起来严肃认真的，头发稀疏的青年，此时在和自己的对视之中，简直像是最恐怖的存在！ 只是片刻时间而已，他额头上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唔！！” “唔！！！” 他猛烈的挣扎着，通过眼神可以判断他想要讨饶。 陈星杨却突然来了一句： “他什么都不说，到了现在还这么顽固。” “李组长，拜托了。” 赵田宇猛的看向了陈星杨：“呜呜呜！！” 他的眼神里显得很茫然、显得很愤怒。 因为陈星杨和监察组从逮捕到现在……一直什么都没问。 江川看出来了赵田宇心中恐惧的咆哮，觉得自己的道行和陈队比起来还是差的多了。 江川不知道陈星杨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 而北镇抚司的职能，就是查案，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这场面对于陈星杨来说简直太习惯了。 然而此时，李育一边点头，一边看向了江川，开口道： “下地狱这种事……” “以后不要提醒。” 江川愣了一下，心说李哥毕竟是李哥。 要说腹黑，还得是他。 第90章 人格替代 江川感叹着李育的腹黑，而此时李育已经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同样和他一起闭上眼睛的，当然还有赵田宇。 而在这入梦能力发动的时候，江川很清楚的感知到一股磅礴的精神力席卷了过去。 此前他也在李育的帮助之下睡着过，但是之前他却并没有感知到这样磅礴的精神力。 当然，当时他还完全没有经过锻炼，无法感知……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此时，江川感受着李育的精神力，却是吃惊。 一方面，他有些惊叹于李育精神力的凶猛。 另外一方面，他又很是意外，精神力的使用方式……竟然还能这样。 “这是怎么做到的？” 江川下意识的驱动精神力，按照刚刚的感知驱动，试图复刻一下刚刚李育的操作。 但是他很快失败了。 而这种尝试又让他感知到了另外的细节。 虽说李育的精神力的确凶悍，但却在奔涌的过程之中有细微到极点的把控，这才突破了赵田宇的精神力屏障，完成了穿透，直接进入到了他的精神海之中。而且在完成了入侵之后，似乎有一条精神力所凝聚成的线，链接在两人之间。 “嗯……” 江川睁开眼睛，看了看李育，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陈队。 此时，陈星杨突然间说道：“入梦师的招数，要经过很复杂的训练，你这才刚入精神力的门槛，想要做到入侵他人精神海，还太早了。” 江川对此有些疑惑：“陈队，你连这都懂？” 陈星杨微微点头说道：“略懂。” “为了对抗类似入梦师、精神掌控这类的精神力使用者，就要做到知己知彼。” “而且我的觉醒记忆里，还有一些对抗他们能力的小技巧。” “你们未来也会训练这些东西的。” 江川明白的点了点头，对于陈队的说法深以为然。 入梦师的能力虽然强大，但也绝不可能是无敌的。李育所表现出来的强悍能力，却是要建立在精神力碾压的前提下。历史发展过程之中，各方势力彼此倾轧，动态博弈，长久来看不可能存在一个始终一家独大的能力。 终究还是要看这些由记忆觉醒带来的能力如何使用，而这些，当然因人而异。 他们等了一段时间，李育抬起头来，睁开了眼睛。 他站起身说道： “解药配方拿到了。” “白莲的具体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 “一些没有被发现的用药者，也拿到了名单。” “收获不错。” 陈星杨心中一喜：“李组长，真是帮了大忙了！” 李育平静说道：“不客气。” 江川则是看着始终闭着眼睛的赵田宇，问道：“李哥，他？” 李育笑了笑：“他在享受新的人生。” 享受这两个字，李育咬的比较重。 江川看了看低着头仍然沉睡着的赵田宇，微微点了点头。 用人生这样的词来形容的话，看来赵田宇是醒不过来了。 他还想问些什么。 比如说那个地狱是什么样子的，比如说赵田宇是不是会永远沉睡，如果不是的话，他醒来之后是什么样…… 但还不等江川提问，却听到李育又接着说道： “接下来就是刘玉玉了。” 这打断了江川之前想提出的问题。 他立刻开口问道：“不是有解药了吗？” 李育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她的情况不太一样。” “为了骗过所有人，赵田宇给她用的药，更厉害一些。” “包括洗脑催眠还有认知障碍在内，还有对身体副作用极大的压榨潜能类型的药物。” 江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的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再见到刘老师的时候，该说些什么。 站在牢房外面，等待着李育把事情做完。 很快，李育处理好了一切。 他推开牢房门走出来，看着在门外的江川说道：“进去吧。” “我在外面等你。” 江川点了点头，和李育擦肩而过，往牢房里走了过去。 虽然心情复杂，但江川也想好了还是要见一面。 走进牢房，牢房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不能照亮这特制牢房的所有角落。 刘玉玉就坐在灯光下，她脸色苍白，也穿着和赵田宇同款的拘束服，此时似乎是刚刚醒来，眼神里还有些茫然。 她看到江川进门，猛的一愣，然后立即避开了视线。 江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了许多画面。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当然还要属昨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一切。 她疯狂的嘶吼着要杀了自己……那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就在江川站在这里一声不吭的时候，刘玉玉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对不起……” 她极度失落的说着： “我没法控制住自己。” “……” “给你添麻烦了。” “你不原谅我的话，我也能理解。” “但老师真的身不由己。”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江川看着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说着，拉来一张椅子坐下。 而坐下的这个过程里，江川的脑海里又有很多画面出现。 在学校里老师偶尔会塞给自己的零食，在班主任办公室里，老师说让自己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在操场上，她叉腰站在众人的视线下，和吴青青据理力争……明明很瘦弱，明明没什么身份背景，却是只凭着一腔热血和责任心，站出来要为自己出头。 在和赵永宣正面遇到的时候，她嘴角流着血让自己快跑…… 这一幕幕闪过的很快，一直到江川坐在椅子上时，就已经结束了。 而江川坐在那，看着刘玉玉说道：“不用和我道歉，老师。” “你会遭遇这种事情，说到底不还是因为我吗？” “能恢复正常就好了。” 刘玉玉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江川，苍白的嘴唇有些颤抖。 对于江川的原谅，刘玉玉仿佛心中放下了一块巨石。 而江川也是一样。 江川又继续说道：“老师你好好休养吧。” “等到身体恢复了，三班还等着你呢。” “我们是你带过的第一届学生吧？” “你肯定不想错过最后冲刺的这段时间。” 刘玉玉嘴角下意识的带上了一抹微笑，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没想到第一届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还有你这么个能让人印象深刻的学生，我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应该足够记一辈子了。” 说着说着，刘玉玉的说话声越来越慢，最后停下，低头，又睡了过去。 江川惊讶，说着话也能睡着？ 看来是精神消耗太大了？而且李哥刚刚也说过，赵田宇给刘玉玉用的药对身体副作用极大，而且会压榨潜能，是完全被当做消耗品来用的…… 他站起身来，沉默的看了看这间牢房，然后转身离开。 …… …… 江川从牢房里出来，看到门口李育和陈星杨俩人在抽烟。 一边抽，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什么。 看来是李育刚刚已经把从赵田宇梦里拿到的情报和陈星杨说清楚了。 此时，陈星杨看到江川这么快就出来，还有些意外。 但李育却早有预料： “该说的都说了吧？” 看来李育早就知道，刘玉玉清醒不了太长时间。 江川点了点头：“嗯……” 李育继续说道：“白莲的药物，对意志坚定的人很难起效，但是长期服用还是可以达到效果。” “对于精神力强悍的觉醒者来说，这种药的效用就更微弱。” “未来伴随着觉醒者的数量增多，伴随着精神力强度普遍提高……这药物想要达到效果的难度会越来越大。” “也就是现在，人们还没有对此有所了解，不怎么提防，而且觉醒者的数量也不多……可以说是他的最佳行动时间。” “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影响了。” “再加上这次已经拿到了解药……” “白莲想要复辟，至少在药物这条道上是已经走不通了。” 陈星杨补充道：“但还是不能松懈，这白莲延续千年，手段确实很多。” 李育点了点头：“是的。” “而且我们要担心的可不仅仅只有白莲。” “祸患来自于每个角落。” “江川，我之前提醒你的事情，一定要注意。” 江川再次点头。 他也明白，所谓祸患来自于每个角落的意思，是说在机构内部，也可能有对手存在。 但李育的话还没说完： “就这个案子来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地方。” 江川皱了皱眉头，回顾着这次案子发生的一切，他到是没想到还有什么异常。 陈星杨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要说异常……的确是有。” “赵田宇的情况不对劲。” “他似乎完全变成了他觉醒的人格。” “他原本的人格，似乎是被完全取代了。” 听到这话，江川也才突然间想到了这件事。 赵田宇哪里还想是个孩子了？ 他眼神里的阴狠还有他表现出来的演技…… 这都代表着他已经不再是赵田宇了。或许是因为如此，他才对于自己的亲人毫不留情？ 可是……怎么会呢？ 按照目前江川掌握到的情况来说，记忆觉醒会带来能力，而且根据性格和行为方式的契合度，为觉醒者带来不同程度的能力强度，但是终究也只是能力……觉醒者本身的人格和性格是不会发生改变的。 可是赵田宇的人格，完全变成了他觉醒记忆里的那个白莲高层。 李育说道：“一般来说，人格的确不会被替代。” “但如果是尚未完全建立好的人格，却有这样的风险。” 陈星杨的表情越发凝重：“也就是说……新生儿的人格替代情况会变得严重？” 李育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总部的分析师在研究这件事。” “记忆觉醒从第一例案例到现在，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我们能总结归纳的案例不多。” “按这个案子里面赵田宇的情况来进行分析，也不合理，没有普遍适用性。” “他本身的情况也是相当特殊的。” 李育稍微一顿，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开口解释道： “他的特殊，其中包括了他遭受的家暴、他的生活环境。他的大脑可能也是出于自我保护，才接纳了更加强大的人格，将他原本的不健全人格彻底湮灭。” “这里面同时包括的影响因素实在太多了。” “不过不论如何，我们应该更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江川相当深刻的点了点头。 他心里想着，这么来看家庭对于一个新生儿的影响可以说至关重要。 假如像是赵永宣这样的人多一些，那新生儿对于社会的威胁也就更大一分……即便前世记忆不是什么恶人的孩子，也可能会发展成反社会人格不是吗？ 由此观之，未来想要做父母是不是真得持证上岗了？ 就在江川这么胡想的时候，李育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了。” 李育将烟头掐灭，然后给这次难得的见面画上了终止符： “那就先这样。” “事情办完，我也得回昆仑了。” “我的队伍明天要再次进山。” 他揉了揉太阳穴，从陈星杨的手里接过了剩下的半包烟，顺便还带走了陈星杨的打火机。 第91章 青城外，青山下，有座古墓 送别了李育之后，江川和陈星杨又聊了一些案子后续的事情。 他得知绝大部分此前参与到了青市医院行动之中的同学，也都加入到了后续行动之中。 包括唐宋明、梁城、林辞他们都去了。 李依没去，是因为受了伤…… 可宋曦没受伤，为什么也没去？ 因为曹志强老师委婉的说她性格冲动，容易惹事，所以就没让她去。 但宋曦对此无所谓，她很高兴有一天休假。 听到这个真相之后，江川就觉得曹志强老师还真是很有先见之明。 但江川不知道的是，当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宋曦一个人朝着背离目标地点的住院部冲了过去…… …… 江川并没有和陈星杨聊太久。 毕竟陈星杨还需要处理公务，时间也很紧。 在和陈队告辞了之后，江川离开了监察组。 接着先独身一人去了食堂吃了晚饭，最后才回了寝室。 寝室里是一片岁月静好。 夕阳光辉透过窗子撒下，窗帘在这傍晚的微风里摇曳不断。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天下来，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不仅仅是解决了刘老师的问题，还让赵田宇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甚至还得到了一块转运的玉石。 虽然江川不懂玉，但只是看着它晶莹剔透的质地，也能知道这块玉它肯定价值不菲。 所以…… 江川现在的心情是相当不错。 此刻，他踏踏实实的坐在电脑前，感受着不时吹拂过面颊的徐徐微风。 翘着腿，一边吃着宋曦给的零食，一边握着鼠标再次打开了短视频App。 终于有时间进行《精神力第二讲》的学习了。 从历史记录里打开《精神力第二讲》，调整了一些音量，然后翻身上床。 自从开始进行专业的睡梦学习，江川的作息习惯是变得越来越好。 而且睡眠质量也因为在持续不断的上网课而变得奇佳无比。 在催眠一般的声音之中，江川很快就睡着了。 而且他也很快就再次看到了睡着了的自己，这是他再次进入到了自己的梦境之中。 因为已经有过了一次经验，所以这次在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时，他并没有像是第一次那样吓了一跳。 而且在梦境之中，他能清楚的听到那个秃顶中年男老师的催眠声音，甚至能清晰的看到电脑屏幕上播放的画面。 但江川并没有因此强迫自己听课，他很进入到了精神力的修炼之中，进入到了梦境冥想状态。 之前在机构医疗站的时候，他第一次进入到了自己的梦境。 那时候，江川就清晰的感知到，在梦境里进行精神力修炼，可以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冥想修炼加上听课……这一夜很快过去。 江川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是已经天色大亮。 他刚想起床，想要通过快进视频帮助回忆起来昨晚的课程。 但他起床起了一半，就又躺了下去。 因为江川发现，自己好像不再需要快进视频的方式来回忆了。 刚刚，就在他动念想要回忆的时候，那些声音和画面就已经被大脑从记忆深处调取了出来。 “还有这种好事？” 江川有些小惊喜。 他盯着天花板，眼前有画面一幕幕的划过。 那个中年男老师的枯燥声音，也一样在脑海里清晰响起。 “恭喜各位同学成功做到了隔空取物。” “接下来，我们要开始的就是精神力的进阶教学。” …… “精神力修行的好处，在于不单可以作为对敌手段，同时也能提升专注力、学习能力。” “能做到隔空取物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加强能够隔空摄取物品的质量，不断的凝练精神力。” “通过这样的训练，来达到远距离感知的能力。” …… “单纯的隔空取物，可以将精神力的使用想象成是双手，这样具象化的想象，是比较容易做到的。” “但精神力却是极其抽象的概念，所以感知能力的训练难度相当巨大。” …… “这堂课的作业是，大家可以进行精神力凝聚成线的尝试，并且做到感知三堵墙之外的房间，也就算是完成了这堂课的课业教学。” 江川在回忆着这些课程的时候，一开始还有些意外。 这不就是感知域吗？ 这有什么难的？ 但是回想这位老师接下来的描述，江川就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开启感知域，只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力太过充沛了。 一般来说，精神力觉醒者不可能像是自己这样使用精神力。 像是江川这样的用法，可以说是大炮打蚊子，极其浪费。 至于最后提到的，这个叫做“远距离感知”的作业，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将自己的精神力凝成一条线，达到具有极强穿透力的效果。 可以在有重重阻碍的条件下，做到精神力穿透，“看”到障碍之后的一切。 但也只是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做起来却相当之难。 远距离感知所需要的技巧，远远超出了江川的那种粗糙感知域。 这就很像是……脑子说自己明白了，但是手却说我没有。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江川就立即回想起来了昨天看到李育的精神力使用方式。 李育虽然是将精神力磅礴喷涌而出，但却是在接触到目标后，立即变得像是潺潺流水，将精神力“流”入了赵田宇的精神海之内。 那种看似轻松，但实则举重若轻，粗中有细的使用方法，江川很明白自己目前的水平还远远达不到。 虽然做不到，但是毕竟曾经观摩过，至少心里有了点数。 万里长征，这时候正是要踏出第一步。 江川立即开始了实操。 他调用精神力，试图将精神力凝聚成线。 他皱起眉头，屏息凝神，因为从来没有进行过这种操作，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所以只能浑身都跟着用力，试图将发散出来的精神力凝练成线。 可那精神力却还是成片飘散，江川竭尽全力，也只是把那些大片的精神力凝成了像是钻头一样的东西。 这钻头根本没办法穿透墙面，更别提远距离感知了。 但墙面却是让“钻头”顶处了一个小坑。 “呼！” 他尝试了许久，憋的脸色涨红，最终也还是没有做到。 江川也明白，自己应该是没办法很快取得突破了。 这次精神力第二讲的练习，毕竟是有关于技巧，而且这精神力上的锻炼，没办法言传身教，只能自己体悟。 他有些无奈：“看来得练习一段时间才行了。” 江川停止训练后，又拿出了手机。 这段时间他养成了没事就看看有没有未读消息的习惯…… 虽然一时半会不可能再收到什么有关于卦象的事情，但是看消息已经成了下意识的行为。 只是江川没想到还真有未读消息。 消息来自于群发。 “8月13日、14日、15日休假，16日正式开始训练。” …… 曹志刚、曹志强两兄弟没能见到李育。 他们甚至没有能回到基地。 虽然已经拿到了解药配方，但是配置药物毕竟还需要时间。 所以在此之前，曹志刚曹志强还有派遣出去的培训班学生们，需要配合兵部的行动，负责压制某些疯批。 这就是为什么要延续休假的原因了…… …… 李育在离开了青市机构之后，却并没有直接去往昆仑。 车子在开往机场的中途转弯，朝着青市外郊区的青山脚下去了。 青山脚下，有一处工地。 这是一个考古挖掘工地。 按照工地的规模来看，这个工程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许多发电机在山脚下轰隆作响，不少野战帐篷在空地上搭好。 不少考古专家和文物处理专家正在从墓道之中进进出出。 这些考古专家，不仅仅有青市文物局的人，还有燕京考古研究所，以及长安考古研究所支援来的专家。 古墓就在青山之内，墓道绵延一公里，而墓室的规模更是极其夸张。 夸张到即便挖掘工作明明已经持续了很久，但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到达主墓室。 可即便是耳室之中挖掘处来的金银器物，就已经是个相当可怕的数量了。 不断有精美的瓷器玉器出土，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精品。 李育在工地的安全主管陪同下，从墓道进入墓室。 墓室之中灯火通明，甚至比外面还要亮。 在偌大的墓室里，站满了蹲在地上用刷子和水打算从泥土里将文物挖掘出来的工作人员。 李育和这名安全主管走了一圈下来，又原路返回，重新回到了山脚下的空地上。 此时，这名安全主管总结道： “李组长，这处古墓没有报告里评估的那么危险。” “应该是上面出现了一些误判。” “毕竟也过去了一千几百年，就算是曾经有问题，也都虽时间消散了。” 这名安全主管，是从燕京机构总部派来的。 而对于他的说法，李育也点了点头。 他也承认这名主管所说的结论。 因为他走的这一圈，其实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问题。 精神力感知在墓地之内看了一遍，确实是一片静谧，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但他还是强调道： “既然会让我临时来这边看看，就说明还是有些隐患。” “你们工程推进的时候，务必小心，一旦发现不妥，立刻撤回。” 那名安全主管点了点头：“李组长放心，我在这就是为了保证施工安全的。” 李育需要尽快赶回昆仑，所以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立刻踏上了赶去机场的路。 …… …… 时间过的飞快。 8月16号复课的日子已经到来。 这两天时间里，江川也一直在尝试着将精神力凝聚成线。 当然是一直失败。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突破。 虽然没有凝聚成线，但他将精神力凝结成钻头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了。 等到8月16日，正式复课。 江川收到通知，还是先去课堂，在说完注意事项之后，才正式开始“十八铜人”的训练。 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江川碰到了站在门口的唐宋明。 唐宋明似乎是在等他，看到江川出现，立马迎了上来： “江兄，三日不见，如隔三秋。” “今日便是十八铜人阵训练的第一天，江兄可有何预期？” 为了那二十万，江川心里当然决定是要拿下第一。 但是现在一切都还没开始……就还是先不要夸下海口了。 江川说道：“努力努力呗，具体名次，争取是只要能拿到奖励就行。” 他看着满脸疲惫的唐宋明，问道：“昨天没休息好？” 唐宋明听到这个问题，摆了摆手：“何止昨日？前日，前二日，前三日，日日无眠。” “若非林兄来替，怕是江兄今日是见不到在下了。” 江川听着唐宋明叫苦，也是哈哈一笑，说道：“没关系，曹老师不是说过这些和监察组的合作会提升评价吗？也算是有好处的。” 唐宋明点了点头：“提及此事，江兄的功绩可谓是冠绝全场，若是有甚好处，休要忘了好友。” 江川：“那是自然。” 此时，梁城和林辞俩人一起走了过来。 他们两个的精神状况看起来比唐宋明强些，但也强不了太多。 而刚站在这，还不等打招呼，梁城就略有些吃惊的看着江川：“川哥，你……你这精神力提升有点快啊！” 林辞仔细感受了一下，随即也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江川，你的精神力现在好像比之前训练的时候强了两倍不止。” 梁城是精神力觉醒者，在精神力方面的造诣比江川强的多。 林辞虽然不是精神力觉醒者，但是他前世毕竟是九黎族祭祀，在这方面肯定也是有手段能够感知到的。 唐宋明却是瞪圆了眼睛：“江兄，为何修行速度如此迅猛！？” “有何方法，快快道来！” 江川笑了一声，学着唐宋明的说话方式，回应他道：“只需频频面临生死大劫，历死劫而后生，实力自然可以突飞猛进！” 唐宋明才刚打起来的精神，又迅速委顿了下去：“我劝江兄，以性命为重。” “身死则道消，何苦频寻险境？” 江川：“这是你问的。” 此时，曹志刚壮硕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里，看到他出现，大家也都不再闲聊，朝着教室里走了进去。 一边往教室里走的时候，唐宋明靠近江川低声问道：“江兄，方才人多，在下有一事相问。” “问。” “江兄和李小姐可有所进展？” “什么？” “江兄和李小姐……可有进展？” “我说上一句说的什么？” “上句？江兄可是指‘在下有一事相问’？” 江川点了点头，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第92章 入阵！洪钟般的一拳！ 班级里同学们已经落座，唐宋明虽然还想追问，但是毕竟还是要给站在前面的老师曹志刚三分薄面。 曹志刚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之前三天休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保持好身体状态！？” “接下来，就是第二阶段的训练了！” “我想大家都已经注意到了，在操场上的两个大型集装箱！” “那就是你们即将进行的第二阶段训练！” 曹志刚的声音一如往常，轰隆作响，很有精神。 江川看到，宋曦抓住了她的水杯，以免因为震动掉落下桌。 曹志刚继续道： “在第二阶段训练开始之前！” “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和你们交代！” “这也是这次来到教室的目的！” 他继续说道：“首先，你们必须明白，十八铜人阵训练的目的！” “反应能力！爆发能力！应变能力！观察能力！” “十八铜人阵，在总部发货之前，在硬件上得到了全面的升级！” “随机性更强！战场仿真程度更高！” “别以为你们现在所拥有的能力，就能轻松过关！” “根据目前的数据，最快通关者也需要三分二十秒!”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脸上的情绪都变得更凝重了几分。 其实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早就知道，这第二阶段的训练强度，必然远远比第一阶段的跑步要更高。 但是他们也都看过了那个集装箱，都知道，那集装箱的长度也不过是十五米。 以他们在经过了八十公里地狱训练之后的爆发速度来说，十五米距离……可以说是转瞬即逝。 莫说是他们经过训练之后，就是普通人在没有经过训练之前的爆发速度，也不过两三秒的时间。 可……最快通关者，需要三分二十秒？ 然而，曹志刚竟然还没有说完： “每一次机关开始运作，都会对机关系统进行随机重置！” “铜人的位置！力道！作战方式！” “发射铜丸、钢针的角度！速度！都会发生改变！” “别以为多次训练就能凭借自身的肌肉记忆过关！” 班级里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很明显，这已经超出了在坐各位一开始的心里预估。 在场的很多人都对那20万的奖金很感兴趣，尤其是在看到了集装箱长度只有十五米之后，不少人都觉得自己很有机会。 但是在听到曹志刚所说的这番话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曹志刚根本不在乎班级里的喧哗。 毕竟再怎么大声的人，也不会比他更大声。 此刻，他推了推墨镜： “出发！” …… …… 操场上。 S级能力培训班的一班二班所有同学都已经齐聚。 这集装箱高三米，宽两米五，长十五米。 远了看上去不觉得什么，但近距离看上去，也是很有压迫感。 很明显能够看出来，这两个集装箱都是经过特别制作的，和制式的海运集装箱有着很大的区别。 唐宋明此时看向林辞：“林兄全力发挥之下，身高足有三米，这箱体如此之矮，怕是不能发挥林兄的全部实力了。” 江川一愣，全力发挥之下，身高有三米？ 开什么玩笑？ 他没见过林辞发挥全力，其实唐宋明也没见过，但是他从梁城的嘴里问出来过。 林辞此时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如果是全力，我的体型可以增高到五米。” 江川又是一愣。 谁问了？到底是谁问的？ 宋曦听到这个高度，一时间有些发懵，上下左右的看了看，似乎是想要确认五米大概是什么样的高度。 宋曦琢磨了一下：“五米的话……大概比两层楼要矮一点？” 林辞点了点头：“差不多。” 宋曦好像来了兴趣，但是被李依抓住了手臂。 林辞顿了顿之后，又看向了江川说道：“在医院的时候，三米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高。” “并非不想尽全力。” 江川再愣了一下。 “嗯……我知道。” “医院的天花板比较矮嘛。” “……” “而且身体太高的话，也影响灵活度。” 一想到大家当时都去和那些狂徒拼命，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现在一想起来还是有些感动。 而且江川也知道还有几个人一起去了医院，参加了救援任务，但是他不知道具体都有谁。 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问全。 李依冲的太快，众人返程的时候，她又跟着自己去抓赵田宇了。 而宋曦又根本记不住名字，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用“喂！”、“嘿！”、“哎！”这样的代词。 如果不是顺嘴，她怕是也叫不出“川哥”这样的称呼来。 所以当江川问起来的时候，她只是说有个打太极拳的男的，再别人她就说不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这个问题，还是问问唐宋明靠谱。 这时候，另外一个女生挤到了江川他们这群人中间：“你就是江川！” 这个女生穿着一件淡青色恤，短发上也挑染了一抹青色，十分醒目。 江川记得，在八十公里跑步训练的时候，她也是稳居前十名的众人之一。 只是，虽然知道她前十名，甚至知道她多半也是当时救援队的成员之一…… 但归根结底江川并不认识她，突然冷场，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还是梁城反应迅速，给他解了围：“这是田甜，前世记忆是个刺客……” 田甜白了一眼梁城，说道：“我会说话！” 然后她又看向了江川，上下打量了一下：“看不出来，你还挺勇猛的。” 然后她突然间凑到了江川身边，无比八卦的低声道： “我听说，那天李依可是一听到你有危险，就立马冲上去了……”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依就站在江川身后，田甜过来的时候被别人遮挡了视线，所以没看到。 而且她以为自己很低声，但实际上大家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后都支楞起来了耳朵。 “咳咳！” 李依轻轻咳嗽了一声。 田甜猛的一愣，迅速远离江川，近乎一道影子一般的冲到了李依身边，迅速挽住了李依的手臂。 但还不等田甜说什么…… “嗤！” 一道气密性被打破的喷气声，在他们面前的集装箱棱角处传来。 这声音一出现，立即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声，不知他们这一小群，所有人都立即将视线投向了眼前的巨大集装箱上。 大家以为这集装箱会打开门，会展现出其内的“十八铜人阵”。 但很快，眼前出现的画面，让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不是打开门，取而代之的是开始发出了巨大的液压启动声。 嗡——！ 这集装箱…… 开始变形了。 江川他们面前的这长方体从中间横着分开，上下展开了一道缝隙，机械臂上的液压杆支撑着，将整个集装箱都分成了上下两部分，在缝隙之中，就已经能看到那些金灿灿的铜人……只是其中位于上半部分，有九个铜人在倒立着。 伴随着液压杆和机括的活动，这上下并排的两个长方体，上面的那个长方体开始翻转，然后与下半部分尾端的边接壤。 在接壤之后，下底边又开始左右两册裂开延长，从原本的两米多宽变成了五米！ 本来15米长，2.5米宽的长度，很快变成了30米长，5米宽！而且不再有高度限制！ 那十八个金灿灿的铜人，就安静的站在众人的面前。 不少男生看着眼前这画面，瞳孔发光。除了挖掘机和塔吊之外，似乎又找到了新的乐趣。 那十八个铜人，也是姿态各有不同，但却做的栩栩如生。 “看起来这些铜人很灵活啊……” “关节处能看出来，很明显是能动作的。” “这三十米的长度，五米的宽度……也需要三分多吗？看来这些铜人的强度应该是很高。” 议论声传来。 梁城看着眼前的这个铜人阵，摇了摇头：“三十米十八个人，列阵之下，密度很大。” “通过的难度的确奇高无比。” 林辞说道：“不止如此……” “还有铜丸和钢针，一旦中招，那想走下去就太难了。” 唐宋明看着这铜人阵，感觉有些无奈：“在下精神和身体较之各位都不占优……” “怕是只能以通过为目标了。” “那二十万巨赏，与在下无缘了。” 宋曦寻思了一会儿，问道：“能不能把这些东西打烂？” “那样的话，是不是就能过去了？” 对于宋曦的思考逻辑，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田甜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东西叫铜人，但是材质到底是什么，暂未可知。” “但我觉得想要破坏的话，难度应该会很大。” “这东西既然用做训练，而且要和我们这种觉醒者正面碰撞，肯定是免不了中招的。” “如果破坏的话，我觉得反而会拖慢速度。” 她说着的时候，李依默默的把手臂抽了出来。 田甜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回答宋曦的提问，就是她不对了。 此时宋曦冷哼一声：“你破坏不了，那是力气不够！” 不等田甜瞪眼睛和宋曦争论，曹志刚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这两组铜人阵！一班使用一组，二班使用一组！” “训练顺序，按照编号排列！” 曹志刚简短的说完这些，略微停顿一瞬，紧接着就开口吼道： “一班一号！江川！出列！！” 班级里不少人都很是意外。 他们意外于……这个名字很陌生。 和林辞这样在八十公里特训时的连续七天第一相比，江川在同学之中并不出名。 然而当他们看到走出来的这个男生，竟然是八十公里跑步特训，第一天的那个倒数第一时，他们就更意外了。 那天，绝大部分人在吃完晚饭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操场上只剩下了一个人在踉踉跄跄的跑，那个人就是江川。 “是他？” “他凭什么是一号啊？” “我以为是林辞呢……” “这排名到底怎么排的？” 唐宋明听到这些，皱眉说道：“竖子不足与谋！” 宋曦吼道：“川哥加油！” 听到这个突然间暴起的加油声，所有人的视线都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看到喊出来加油声的竟然是宋曦，他们的议论声一下子就灭了。 宋曦当然也很出名。 不是因为长相甜美，身材火辣，而是因为她在第一阶段训练当中，保持了第二名的成绩。 一般来说，第二名不会出名，除非她一直第二名。 宋曦叫江川做川哥？他和宋曦是什么关系？ 他们当然不懂，这个称呼只是因为顺口。 此时，江川已经从曹志刚的手里接过了护目镜。 接过护目镜的时候，曹志刚难得的放低了声音。 他对江川说道：“第一次尝试可能不会那么顺利，别有压力。” “加油。” 江川点了点头。 但其实，他到是没什么压力。 作为天天在课堂上睡觉的，拥有着觉皇封号的男人，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目光？ 他带上护目镜，调整了一下，然后站在了这铜人阵的起点。 “开始！” 就在这声音在背后响起的一瞬间，江川立即感觉到了危险！ 心流状态和感知域在同一时间激发！ 在感知域之中，一道钢针迅猛无比，直奔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那速度快的难以想象，即便是江川已经察觉到也开始躲避，但是这钢针还是刺入了江川的手臂。 这种刺痛让江川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但他马上从手臂上将这钢针拔了下来。 他有些吃惊…… 自己可是开了心流状态的，这状态之下的反应力和敏捷度都相当之高…… 却竟然还是没能躲开！？ 但他并没有时间多想，最近处的那个铜人已经朝着他充了过来。 江川迅速躲避，脚步踏出，手臂翻转与那铜人轰过来的拳头交错缠绕而过……他用身体振开了铜人，脚下也向前迈出了几步。 就与此同时，其他的铜人也朝着江川包围了过来。 “妈的。” 这情况甚至比在医院时候，面对着那么多被药物控制的病人医生还要险恶！ 这铜人看似沉重，但是速度太快了！ 江川注意到，这些铜人根本不是自己在动，他们脚下似乎是有磁石一般，静谧的同时，速度还极快！ 电光火石之间，这些铜人就已经接近了江川，这让江川几乎没有反应空间，甚至刚刚迈出的这几步，又被逼了回去，他刚刚振开的那个铜人，也再次高速靠近！ “这他妈是人能过的？” 他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不单单是江川，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个画面震惊了。 那些沉默的铜人，在此刻展现出来了绝对强大的配合能力！ 这就好像是以十八人为团队的刺杀队伍，以一根针为起点，在诱使目标展开规避动作…… 而这一规避只要开始，那便是死局！ 谁能躲得开？谁能避的过！？ 不管是不是轻视江川，在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觉得，江川是败局已定！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二班一号已经痛呼一声，直接被那些铜人踩在了脚底！ 两边的情况近乎一模一样！ 江川也马上要步那边的后尘，没有人能想到要如何破局！ 这是死局！ 咚！！！ 可就在此刻，一道轰隆钟声豁然响起！ 江川猛的一拳挥动出去，一拳竟然是将那最快接近他的铜人轰的发出了钟鸣！！ 这一道钟鸣，似乎在昭示着江川已经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钟鸣响起，那铜人的动作猛的顿住！明明是铜人，却是在此时如同筛糠一般的颤抖！ 趁着这一顿，江川以极其诡异的身姿，从这个“必杀”的包围圈里划了出去！！ 然后身体猛的爆发了极度强悍的速度，化作一道残影一般，朝着这铜人阵后方迅猛冲刺！！！ 众人看着眼前的画面，瞪圆了眼睛。 那些刚刚还出口轻视江川者，更是哑然无语！ 他竟然破局了！？ 他是怎么让这铜人停下的！？ 一拳之威，竟能强至如此！？ 别说是那些轻视江川的人，即便是宋曦都觉得吃惊。 她对于江川刚刚挥出去的那一拳，感觉到无比怪异。 然而，梁城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的说道： “精神力还能这么用！？” 唐宋明的视线并未从江川身上挪开，但却并不耽误他提出自己的问题：“何解！？” 众人看向梁城。 梁城满脸惊奇的说道：“他刚才挥拳的时候，有精神力附着在拳头上，像是个……” 梁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宋曦急迫：“像是什么！？” “你快说呀！” 梁城也不敢确定，但最终还是开了口：“钻头？” 第93章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海没过去。 “钻头？” 听到梁城的解释，林辞下意识的看了看双手。 他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这一点，下意识的开始判断，如果是自己，在刚刚那一刹那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很快得到了答案。 如果是自己，大概率会忽视最开始钢针命中时带来的疼痛和迟缓。 迅速展开应对，从而破局。 但是如果像是江川这样，被钢针影响之后再从包围圈里突出去…… 他做不到。 其实不单单是林辞，但凡有心争夺名次的人，都在进行着同样的思考。 田甜眼睛一渣不渣的看着江川，自顾自嘀咕道：“果然勇猛……” 李依当然听到了身边田甜的话，她也有些意外于江川所发挥的实力。 精神力凝聚成了钻头？这是怎样的奇思妙想？ 以点破面，以小博大。 在力量有限的情况下，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 别说是站在这里的学生们，就连曹志刚和曹志强的脸上都表现出了惊讶。 虽然惊讶的神色转瞬即逝，但是心中却不免有许许多多的念头冒了出来。 别人不清楚，但他们却是知道的，这铜人在总部技术部门接受过多少抗击打训练？ 这一拳竟然给打的宕机自检？ 可半个月前他还是个连八十公里都要了半条命的菜鸡啊！ 这进步速度，堪称神速！ 其实在曹志刚眼里，江川多半和二班一号的情况一样，会被直接揍飞出去…… 可是他不但突围，甚至还走的更远！ …… 说时迟那时快。 江川哪里有时间去思考那么多？这钻头是他目前除了拳头之外唯一的破坏性手段。 刚刚那一拳上附着的精神力钻头，根本是下意识的使用。 在暂时突破了包围之后，江川的视线立即扫过眼前的一切。 心流状态之下，他的反应速度得到了极大提高，瞬间就辨明了其他铜人的方位和动作。 感知域张开，他同时能够感知到身后那些铜人正如影随形的追了上来。 刚出虎穴，又入龙潭！ 前后夹击，自己所面临的难度陡增！ 毕竟，刚刚他甩开的只有五只铜人，接下来他面前还有十三只，而那五只铜人之中的四只已经跟了上来，那个被他打宕机自检的铜人，身上的颤抖也很快结束，重新加入到了追击之中。 这转瞬之间，江川的脚步前进了五米，而他再次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 在精神海之中，密密麻麻、或快或慢的线，迅速锁定了自己浑身上下的所有位置！ 他立即意识到，这是铜丸和钢针的齐射！！ 他想要跃起，但是在双腿打算发力之前的那一瞬间，他就猛的意识到不对。 一旦自己跳跃起来，一旦身体的行径轨迹可以被判断，那就会彻底失去机会！ 他放弃了跃起，但身体还是猛的停顿！双腿猛的横移！ 当当当当！！ 铜丸和钢针与金属地面的碰撞声，噼里啪啦的在地面上响起！ 众人看着这画面，脸色更是发生了变化。 江川这动作，就好像是预判了那些飞行物的轨迹！ 如果江川的动作没有变化，那这些钢针和铜丸，将会遍布江川的全身！ 但即便如此，江川的身体也因为这么一撤步，再次陷入了危险之中。 而且刚刚那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钢针和铜丸，也不是完全没有命中。 这些铜丸的力道极大，江川只觉得左半边的身体一阵酥麻！ 钢针所带来的疼痛，在这种麻木之下反而不算什么…… 他的脚步一个踉跄，还不等站稳脚步，身后的铜人就已经冲了上来，身前的铜人也拍马赶到！ 江川仓促之间作出应对，脚下脚掌一横，带动身体强行转向，身后的拳头与江川擦肩而过！ 这惊险无比的对应，让人群里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可是也就躲开这一拳而已，他仓促之间的应对，让他的身体在这一瞬间落入在不可控的状态下。 如此，其他铜人的沉重铁拳，已是避无可避，结结实实的捶在了他身上！ 砰砰砰！ 这拳头捶在身上的时候，江川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拳头之重，从后背传入到身体之中，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错位！ 五脏六腑错位与否不太清楚，但是江川能很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精神力构成的感知域瞬间崩溃！ 这些铜人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远胜过那些在医院里中招的病患们，让江川根本没有操作空间！ 而就在他被打的发懵时，其他铜人也都一拥而上！ 那些铜人的铁拳，朝着江川的身上招呼了过来。 江川瞳孔猛的收缩，但是身体的麻木还没有完全解除，他知道想避开已经是完全不可能，但可以尽量遮挡，然而身体却好像不听指挥一样，抬起手臂的速度，竟是像是延迟一般，速度奇慢！ “完蛋！”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糟糕，拦不下来，避不开去，这些拳头打过来的破空声，在他耳边呼呼作响。 那些铁拳眨眼间接近，充斥了视界，这一拳下来怕是要出大事！ 一瞬间江川觉得眼前闪过了死去父母的音容笑貌。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些金灿灿的铜人们，却是尽数停止了动作。 曹志刚的声音传来：“失败！” 最近的一只拳头就在江川的鼻尖。 险之又险。 接着，那些铜人复位。 虽然江川失败了……但是这次失败，却并未引来其他的议论声。 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不可能比江川做的更好。 他们没有发现江川的判断和选择有任何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不少人的心里都诞生出了畏惧…… 毕竟，谁愿意故意进去挨一顿揍呢？ …… …… 江川有些一瘸一拐的从这铜人阵里退了出来。 后背被金属铁拳锤中的那几下，让他现在还有些发懵，半边身体发麻、另外半边身体疼得要命。 唐宋明从人群里跑了出来，架住了江川，把他接了回来。 林辞和宋曦帮江川把身上的钢针拔下来，江川躺在那，一动不动，呼吸急促。 唐宋明看着江川凄惨的样子，哈哈一笑：“江兄何必苦苦支撑？” 田甜站在一边，说道：“李依上场了！” 江川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李依带好护目镜，提着剑走进了铜人阵。 铜人阵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些铜人的站位和初始动作……和江川进入的时候完全不同。 李依在看过了江川的闯阵过程后，当然产生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她踏入到阵中，触发了铜人阵的第一时间，就声音清丽的念出了句诗： “腾身转觉三天近，举足回看万岭低。” 唐宋明听到这句，眼前一亮。 李依身躯前倾，微风吹拂裙摆，她挥剑“当”的一声打掉了那枚钢针，与此同时，她的身影迅速朝着前方突破而去。 她脚下地面似乎产生了涟漪，明明只是一步，却跨出了几步的距离。 林辞惊讶：“这是什么步法？” 可就是这一步，她身前就已经迎来了三只铜人。 她面色凝重，手中剑光泛起，身体更像是舞蹈一般往后一仰，那剑从铜人身上划过，金铁交割，发处了一道火光。 她避开了三只铜人的攻击，紧接着想要继续突入，脚步刚一踏出却又收回…… 因为太多钢针和铜丸朝着她飙射而来！ 李依被铜丸和钢针压制，前进的脚步瞬间变成了后退，她闪身躲在刚刚那三只铜人身后，在与铜人近距离交手！ 当当当当！ 密密麻麻的声音，在铜人的身上响起。 虽然巧妙的避开了钢针和铜丸的洗礼，但是近距离同时和三只铜人交手，却是让李依刚刚踏出的几米距离，又被逼了回去。 她几次想要突围，却是又每次都被逼迫了回来。 最终，她身上还是中了几枚钢针，动作终究是受到影响，速度越来越慢，最终还是被铜人逼出了阵法。 “失败！！” …… 李依回来，状态比江川强了一些，但也强不太多。 她轻轻喘息着，嘴里凝重说道：“很难。” 她将手臂上和腰间的钢针拔出来，坐在了江川的身边。 “我本想尽力不发生缠斗，但还是被逼着近身。” 她皱着眉头说道： “难怪第二阶段的训练要一个月的时间。” “短时间里，怕是没有人能通过了。” 江川嗯了一声，说道：“四面八方都是威胁，钢针铜丸不提，那些铜人的近战能力也很强。” “如果说要通过，我们目前的爆发力和对局面的判断能力，还差的太多了。” 宋曦拎着长矛兴致勃勃的往里面走：“看我的吧姐姐！” 宋曦冲进了铜人阵，她毫不犹豫的朝着最近的那只铜人，拎着长矛就砸了过去。 “嗨呀！！” 这势大力沉的一砸，让不少人屏住了呼吸。 或许以力破局？或许真有起效？ 宋曦根本没管那些钢针铜丸，只是盯着一只铜人发起了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每一次长矛寒光闪过，都让那铜人原本打算发起的行动被打断，在一秒之内几次连续不断的重击，再次让这铜人开始颤抖了起来。 可是…… 只这么对付一只铜人没有意义。 宋曦很快被其他飞快赶赴而来的铜人联手缠住，在经历了一番撕扯互殴之后，宋曦还是被另外几只铜人打了出来。 她那张好看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回到李依和江川身边坐下，没心没肺的嘿嘿笑着： “果然不行呀！” 接着，就是林辞。 林辞也知道，自己不能徐徐图之，一旦陷入包围，就一定是必败。 他的身体瞬间膨胀，身上显现出了宛如纹身一样的斑纹，转瞬之间就达到了高度。 一个身材壮硕的五米巨人，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引来了一阵阵惊呼。 江川也是第一次看到林辞以这种模样示人。 而且他下意识的就扫了一眼林辞的裤子，虽然衣服被撑爆了，但是裤子的弹力却还真是不错。 林辞的思路，其实很简单粗暴。 他想顶着那些铜人的攻击硬闯过去，凭借着力巫的抗击打能力，或许有这种可能。 但是…… 虽然抗击打能力强大，但是受伤面积也太大，铜丸和钢针让林辞迅速放弃了这种粗暴的选择。 他也因此很快败下了阵来。 不过，林辞到是刷新了江川的五米记录，冲到了七米。 但实际上这种微小的差距也没什么区别，距离终点还是太远。 接着，是五号陈明。 宋曦看到陈明，隔着姐姐李依拍了拍江川，说道：“就是他！打太极拳的男的！” 唐宋明接过话来说道：“他叫陈明。” “那天我和他一起配合来着。” 陈明的太极拳在对付这种刚猛攻击上有奇效，但即便是如此，终究也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还是没有突破江川的五米距离，在钢针铜丸以及四五只铜人的围攻之下，最终还是失败。 陈明回来之后，接下来就是唐宋明和梁城。 唐宋明基本上是被瞬间秒杀，而梁城也没好到哪去，这一阶段的训练对于他们这种精神力专精来说实在还是太吃亏了。 “失败！” “失败！” “失败！” 一句句失败声，在操场上持续不断的传来。 这一上午很快结束，最好成绩是林辞的七米，接着是江川的五米。 二班那边，最好成绩却是一个精神力专精的姑娘，她走了不到四米半。 据说是因为她的精神力强度相当大，弹开了许多钢针铜丸……但也受了不轻的伤，在铜人的围殴之下被送去了医疗站。 但是这给了梁城和唐宋明思路，他们准备下午训练的时候也这么试试。 …… …… 经过一上午的训练，大家都总结了一定的经验。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觉得，扬长避短，下午一定会有所突破。 但实际情况是，下午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在那些铜人的逼迫和打击之下，最好成绩仍然是由林辞保持，而他在下午的训练里面，甚至都没有突破自己上午的成绩，因为他知道强行突破注定是没办法真正突破铜人阵的。 宋曦在总结了上午的经验教训之后，在下午的训练当中采取了一些变化，她全力爆发打晕了一个，然后迅速朝着另外一只冲了过去……但还是在铜人的围攻之下败下了阵来。 变了，但没全变。宋曦的总体思路，还是以破坏为主。 但其实仔细想来，这也是宋曦能做到的唯一选择，如果选择周旋和技巧，那反而不是她了。 江川较之上午的时候有所突破，但是突破也不大，尤其是挨下第一拳的时候，感知域溃散，根本没办法继续行动了。 晚饭的时候，他们八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边，正在商量着要怎么才能更近一步。 林辞说道：“想要完全避开钢针和铜丸是不可能的。” “如果想要真正通关，要么从身体强度上入手，要么就是抗击打能力。” 宋曦咕哝着强调道：“还有力量！” 田甜说道：“我其实原本以为这种阵法我想通过应该很简单，但是速度上的优势没用，区区五米的宽度根本施展不开，三四只铜人就把路堵死了。” 李依点了点头，平静的分析道：“其实也要考虑训练的目的。” “反应、爆发、应变，还有观察。” “这四项缺一不可。” 唐宋明和梁城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说。 让唐宋明都失去了开口的动力，可以得见他的确是对那阵法束手无策。 江川一边听着，一边突然间脑海里萌发了一种强烈的即视感。 他很快就捕捉到了那种即视感到底来自于何处。 来自于他之前在学校里面的课堂。 就好像是在面对某一道难解的题目时，同学们群策群力讨论的时候。 此前自己在教室一直在睡觉，从未参与到其中过。 然而当他真正身临其境，心中才觉得……这样也还不错。 第94章 虽迟但到，来自于总部的奖励！ 食堂里，这八个人正一边吃，一边讨论着在阵法当中要如何更进一步。 李依所提出的“要考虑训练的本质”这件事情，得到了大家的广泛认可。 而这四点…… 反应、爆发、应变、观察，就是这第二阶段训练之中，他们需要首先加强进行训练的关键。 此时，很少说话的艾哲开口说道： “以我的经验来讲，想要突破，就必须要考虑到诱骗对手。” “那些铜丸和钢针，必须要诱骗那些铜人发射到一点，我们才能进行躲避。” “如果单纯只是靠反应，我想我们现在是做不到的。” 他虽然是弓手，但是今天第二阶段训练时，他却并没有拿着弓和箭。 大家对于他的说法，有些好奇，都把视线投了过去。 艾哲继续说道：“江川今天在入阵的时候，不是就几乎做到了吗？” “那个横移，还记得吗？” 众人又将视线看向了江川。 江川一愣，点了点头：“但实际上我那也是靠反应。” 艾哲也是一愣：“反应？” 江川可以自由开启心流状态，反应力自然是比寻常觉醒者更快一些。 艾哲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又继续说道：“无论是不是反应，是江川你那时候的行为，给了我启发。” “当我们甩开第一次拦截的铜人后，为了拖延我们的脚步，阵中一定会发射铜丸和钢针，阻止我们前进，而这也很符合在陷入到包围时候，敌人会作出的判断。抓住这个时机，就可以完成诱骗。” “作为一个弓箭手，我大概能判断出来速度和落点。” 江川当然理解艾哲所说的。 这放在游戏里不就是骗技能吗？ 越塔的时候经常会用到。 田甜听着，点了点头，觉得凭借速度可以进行一些操作，但是难度还是太大。 而此时，她又一边吃着一边看向了江川：“猛男，你今天的表现这么好，怎么不说话？” 江川对于这个称呼感觉到无比怪异，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 “因为我在思考。” “如果能够感知到这些铜人的动作，提前作出应对，或许才是可以真正破阵的方式。” 他的说法，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田甜甚至停下了咀嚼。 她片刻之后吞下了嘴里的食物，开口问向江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同时感知这十八只铜人的动作？” 唐宋明也是摇了摇头，说道：“江兄若至如此，则不必与试也。” 梁城翻译道：“不用再参加训练了。” 的确，在场的人虽然也有人能察觉到江川的感知域，但他们没有江川那么恐怖数量的精神力，没办法像是江川那么奢侈的使用。 而江川在心流状态和感知域的双重加持之下，在这一次训练之中很占便宜。 这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可能拿到那二十万了。 此时，面对着田甜和唐宋明的难以置信，他回答道：“所以我刚才没有说话。” “我的思路和你们有点不一样。” 众人沉默。 而艾哲则是感慨道：“不愧是一号。” 江川也知道，自己的进步速度确实是快的吓人。 李依问道：“看来你已经有思路了？” 江川点了点头：“思路是有，但是现在想要做到还太难。” “而且正如你所说，那四样训练，缺一不可。” “单纯取巧完成过关不可取，训练的核心目的，还是要提升自我才有意义。” 经过了医院事件的“血光之灾”日日压迫之后，江川对于提升自身实力有了很强的渴望。 即便是现在医院事件已经过去，这种渴望也没有消退。 更何况，江川几乎每日都有新的领悟。 就包括今天的两次训练之中，在高强度的对抗和感知之下，领悟在精神力感知方面，有了一些新的领悟，似乎摸到了一些诀窍。 这多亏了两方面。 其一，是那堂精神力第二讲的课。 其二，却是当时李育在处理赵田宇时，展现出来的高超精神力技巧。 在进行考核的时候，江川并不需要完全展开感知域，只需要关注那些铜人的动作方式就可以了。 那么，只要自己能够通过精神力锁定那些铜人，就自然可以顺利的判断这些铜人的行动方式。 今天下午在进行训练的时候，江川就做出了相关的尝试。 虽然仍然失败，但也算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他们吃完晚饭，一起往寝室楼走。 江川也算是认识了艾哲、陈明、田甜这三人。 可是救援队不是总共九个人吗，这不是还少了一个？ 江川问向唐宋明，唐宋明回答道：“江兄有所不知。” “那姜振宇姜兄，和田甜田小姐有些矛盾。” “是相看两厌，难以共处。” 江川点了点头，田甜的嘴巴，确实是毒了一些。 但如果是相看两厌这种说辞，怕是这姜振宇也没有落了下风。 叮铃铃铃！ 刚刚走到寝室楼下，江川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着先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告别，然后接起了电话。 来电的是许久未见的吴青青。 她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江川，来一趟办公楼。你的奖励下来了。在徐院长的办公室，你应该知道路。” “好。” 江川虽然是平静回答，心中却是狂喜！ 他挂断电话之后，瞳孔里甚至都闪着光。 终于，奖励终于下来了！ 此前干掉赵永宣之后，自己成功入职机构，月薪一万，年底还会发第十三个月的薪水，一年下来就是十三万的收入！ 而这次，处理秦大海和逮捕赵田宇的奖励一起下发，这功劳是远远超出赵永宣事件的！ 以总部的大方程度来看，这奖励绝不会差！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那奖励到底是什么？ 他没有任何犹豫，拔腿朝着青市机构的第一办公楼过去了。 …… …… 江川站在徐成功的办公室门口，抬起手敲了敲门。 听到“请进”二字，他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进门发现徐成功的办公室终于规整了许多，不至于没有地方落脚，此前他的办公室里可以说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 而房间里的人也不少。 除了徐成功和吴青青之外，还有机构副手王志，以及监察组负责人陈星杨。 不过不论如何这四个人都算是面熟。 徐成功开口说道：“坐吧江川。” “不用客气。” 江川点了点头，坐在了陈星杨身边。 而徐成功是在身边摸了摸，摸出来了一个通红的，卷起来的长卷轴状的事物。 “这是来自于燕京总部的奖励。” 徐成功开口说道：“是荣誉，也是激励。” “要再接再厉啊，江川。” 江川看着那“卷轴”，眼角一抽。 接着，徐成功站起身来，拿起卷轴，郑重其事的走到了江川身边。 他哗啦一抖，那红色的卷轴展开。 红色的底上，有八个明黄色的字。 “英勇无畏，克敌先锋。” “赠予青市机构监察组，江川同志。” 江川懵逼了。 他觉得自己没必要特别过来一趟，更没必要抱有如此巨大的期待。 他嘴角笑的僵硬，但还是站起身来，从徐成功的手里接过来了锦旗。 接过来的时候，他听到陈队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笑声。 很明显，陈队看出来了江川脸上的抗拒和预料之外。 但是马上，徐成功就继续说道：“除了这个锦旗之外，吴秘书还从燕京护送回来了一样东西。” 江川心中的抗拒立即消散。 刚刚都是误会，其实如果只是锦旗也不错，这是荣誉也是激励，自己就算没有奖励，也会继续努力，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的。 心里这么想着点同时，江川的眼神也立即看向了吴青青，对于奖励的真正重头戏，心中充满了期待。 从燕京带回来的东西？ 会是什么？ 让吴青青特别去一趟燕京，远道把东西带回来，肯定是相当珍贵的东西吧？ 但毕竟锦旗珠玉在前，江川的心里其实也不敢抱有太大希望。 不过吴青青始终没动，到时徐成功蹲下身去，从茶几底下取出了一个长条状的盒子。 这盒子古色古香，外表通体墨绿，上面有十分考究的花纹。 看起来像用来收藏古字画时会用到的盒子。 江川也立即收回看向吴青青的视线，扭头看向了徐院长，主要还是看向了他手中的那只盒子。 徐成功说道： “江川。” “你在这次案件之中所承担的角色居功至伟，总部给你特别破格下发了奖励。” “这也算是没办法给你提升职阶的补偿。” “你的年纪还是太小，虽然这次发挥的不错，但也需要稳扎稳打，再接再厉。” 江川听闻如此，心中已经迫不及待，但嘴上还是说道： “谨遵教诲！” 徐成功听着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可陈星杨的嘴角弧度变得更大了。 此时，徐成功伸手，打开了这长条盒子的盖子。 江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盖子在打开时，逐渐扩大的缝隙。 虽然没有光芒，但却有一股锋锐之意从缝隙之中喷吐而出，这让江川下意识的侧目。 即便是还没具体看到这之中到底是什么，但江川已经感知到了盒子内的事物，绝对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当那锋锐之意完全在房间之内散开…… 江川才得以再次将视线投了进去。 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江川的瞳孔就是猛的一收缩。 “这……这是……” 徐成功笑了笑，问道：“如何？你可还满意？” 江川愕然的看着徐成功，然后又扭头看了一眼陈星杨。 接着看了看王志，还有站在侧面的吴青青。 他们都在等待着自己发表看法。 然而江川却是的确没办法发表什么看法…… 他茫然的说道： “这里面没东西啊？” 徐成功一愣：“啊？” 他和陈星杨俩人一起往盒子里看了过去，接着也和江川一样，脸色一变。 这盒子之中是明黄色的绸缎衬托，两个固定扣在盒子的两端…… 但除此之外，盒子之内是空无一物。 徐成功扭头看向吴青青，茫然问道：“什么情况？” 吴青青也是僵硬了一下，走向了盒子，扶了扶眼镜，仔细看着。 但她当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道：“我也不知道……” “拿到这东西的时候，被嘱咐绝不能打开盒子……他们没和我说里面到底是什么。” 陈星杨皱眉分析道：“但刚刚的锐气却不是作假，还是这盒子本身有什么蹊跷？” 江川觉得也是，他下意识的伸手朝着盒子里摸了过去。 伴随着他的手掌越发接近盒子，江川就越是感觉到寒气逼人，锐利十足，甚至有隐隐的酥麻感。 他皱着眉头。 整个房间里的所有声音都停下，每个人都在盯着江川的手掌，屏住了呼吸。 江川的手已经到了盒子的正上方，停下。 江川理智上不觉得这盒子里面会有什么危险，而且总部也不可能没有说明书就弄来个危险的东西。 但是手掌感受到的凛冽气息，却是做不得假。 不论如何，江川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心一横，伸手朝着里面摸了进去。 令众人瞪元了眼睛的，是江川的手竟然直接穿过了表层的明黄色绸缎！ 紧接着，这只盒子发出了一道相当明晰的“滴”声，然后，一道毫无感情的提示音从盒子之内传了出来。 “身份确认。” “特殊能力管控机构青市分部，反社会人格监察组组员，江川。” “认证成功。” 接着，这盒子外面古色古香的青色花纹表皮裂解脱落，银白色的箱体这才正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原本的明黄色绸缎，还有那两个固定架，都在闪烁之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表面之下更加深层的空间。 而在那空间之中，一柄明晃晃的匕首，闪烁着寒光，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此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和这把匕首比起来……似乎这盒子的变化才更是让他们感觉到无比震撼的存在。 这种科技感……超出了所有人的惯性思维。 江川怎么也没想到，这玩意儿里面竟然用上了全息技术，而且还附带掌纹识别？ 他不由得想着，如果不是自己伸手会怎么样？ 如果认证失败……这东西会自曝吗？ 此时，陈星杨突然间开口，提醒道：“有张卡片。” 江川伸手，取出了卡片。 卡片背面漆黑，正面写着一小段话。 “来自于总部技术组和工匠组联袂合作，造就的极品现代冷兵器。” “这是一把很锋利的匕首。” “具体如何使用还需要你自己探索了。” 第95章 我只是天赋比较好 看着这张卡片上的字迹，江川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恶趣味。 这卡片上写着这把匕首由总部技术组和工匠组联袂制作…… 不知道最后写出这张卡片的人到底出自哪里，但是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甚至能隔着卡片想到那家伙写出这三行字的时候，狡黠的笑容。 但是其实这东西应该也不需要什么使用说明书。 匕首……他还能怎么样？ 江川看着这把匕首，通体黢黑，即便是光芒照在上面，也没有任何光芒反射，刀柄的部分更是制作了符合人体工程学的设计，只是看上去，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杀人利器，只觉得它是一个经过大师制作的工艺品。 江川从盒子里将匕首取出，举起，在灯光之下仔细的看着它。 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才发现这匕首上的镀层并非纯黑色，而是有些淡淡的棕色，此时看上去更显着华贵，握持时感觉轻盈无比，甚至给江川一种身体延续向外的错觉。 他不觉得自己喜欢过什么。 一直到此时握着它，江川才明白，什么叫爱不释手。 看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陈星杨看着他手上的匕首，认认真真的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匕首。” “它绝对是最优秀的刺杀工具。” “锋利程度自不必说，在各种小细节上也做到了完善……” “这把匕首，就算是花在大的价钱，也根本无处购买。” “这种近乎完美的武器，本身存在就已经是艺术品了。” “相信它在你手里可以发光发热。” 江川点头，然后认认真真的说道：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我会继续努力的。” 徐成功微微笑了笑，将手上已经完全变成通体银白色的金属箱子，递给了江川。 看着江川对于这个匕首很满意，他当然也高兴。 然后徐成功说道：“你喜欢就好。” “回去吧。” “我们和陈队还有一个小会。” 江川点了点头，接过箱子，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他脚步很快，想要以最快速度回到寝室，再好好把玩一下这把匕首。 …… …… 江川离开之后，办公室里的四个人脸上的微笑逐渐收敛，变得严肃了起来。 看他们的表情，所谓小会，当然不小。 徐成功说道：“小吴，你讲讲吧。” “从总部那边带回来了什么消息。” 吴青青点了点头，拿出了平板电脑，一边打开屏幕，一边开口说道： “这次所有分部第一秘书齐聚，会议的主要内容，有三件事。” “第一，伴随着记忆觉醒的时间越来越长，非人类生活区的野兽返祖现象也在变得越来越严重。” “近期，峨眉、昆仑、长白、秦岭……各地都有不同的异兽伤人致死案件。” “我们青市目前处于安全区，但是必须要开始警惕，严格执行封锁和情况侦查。” 这件事情，陈星杨是知道的。 李育深入昆仑，正是为了这件事情。 吴青青说着的时候，已经调出来了图片。 “接着就是第二件事。” 她将图片展现给其他三人，而此时，吴青青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甚至还有几分沉重。 图片在三人面前一张张的划过，而看着图片上极其血腥的画面，就连前世身为锦衣卫镇抚使的陈星杨，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血流成河的村庄，满是尸体的矿洞，死气沉沉的机场…… 在路中央突然发狂，大杀四方的女学生…… 双眼血红的，邪笑着的婴儿，飘荡在商场中央，周围漂浮着衣服、瓷砖、娃娃……以及周围被扭曲了身体的路人。 这一张张图片的出现，代表着一个个血腥残酷的杀戮地。 在青市解决了白莲药物事件的同时，各地机构很明显是也都处在疲于奔命的状态下，也在解决着各种各样的事件。 吴青青继续声音沉重的说着： “各地异常现象频发。” “我们暂且不知这突然间发狂的情况到底由什么导致，目前也根本无法讨论如何预防……” “只能是尽全力加快基础建设的进度，确保灾情发生时，救援队和歼灭队能在第一时间到达。” 吴青青顿了一下，对于救援队、歼灭队进行了补充说明： “三个半月后，目前正在接受培训的学生们，将会是歼灭队和救援队的主要构成。” “然后是第三件事……” 此时，徐成功打断了吴青青，问向陈星杨：“陈队，怎么看？” 陈星杨似乎还沉浸在那些照片的画面冲击里，没有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我只是觉得幸运。” 其他三人听到陈星杨的话，突然一愣。 陈星杨继续说道：“如果没有想到赵田宇，我们青市早晚也会出现在这些照片之中。” “如果没有想到我们内部已经有人被渗透，怕是现在坐在这里开会的，还会加上一个赵田宇。” “如果不是那天赵永宣被射杀……很难想象青市医院会是怎样的光景。” “……” “总部说没有找到根源……” “难道不是因为根源的可能性太多了吗？” 房间里的气压似乎突然间低下去了许多。 江川刚刚离开房间，但是陈星杨所说的每一件事，都与江川有关。 但陈星杨并没有就此结束，他继续说道：“监察组不会放松警惕……” “这段时间我们监察组处理完毕的案子数量，已经超过了五十。” “青市目前的平稳表象之下，到底有多少暗流在流动……我连想都不敢想。” “徐院长，王院长，我知道机构里现在的人手仍然紧张。” “但是监察组的人手必须再得到补充。” “目前，监察组的实力想要完全解决案件，已经开始吃力了。” “莫说是别人，即便是我，单纯战力上也远远不及林辞。” “江川的成长速度很快，现在多半也已经比我更强……” “如果培训出来的这些孩子们不能抽调一些进入监察组，那么歼灭队和救援队的人员，我认为必须要归监察组管辖。” “我手里要有人。” 陈星杨根本没有说任何弯弯绕绕，他直白的说出来了自己的需求。 即便这需求换在其他领导的眼中简直像是个笑话，但是徐成功和王志却是在认真考虑的。 徐成功和王志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目前这群孩子们结束培训还有三个月多，你也不必心急。” 陈星杨也知道这事儿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拍板，但是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 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百姓生命财产安全，必须要保证。 接着，徐成功看向了吴青青：“小吴你继续吧。” 吴青青点了点头，说道：“第三件事……” “各地方机构立即着手开始寻找觉醒记忆为秦始皇嬴政、秦二世胡亥、赵高、蒙恬、以及所有与始皇陵建造有关的相关人员。” “始皇陵的考古工作正在筹备进行，务必在四个月之内执行完毕。” 听到这，陈星杨的瞳孔微微收缩。 王志的表情也略微有些僵硬，他手中始终把玩着的茶杯，突然停下。 吴青青和徐成功已经提前知道了这第三件事，所以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也十分沉重。 王志第一个开口说道：“梦境问卷不是都有记录吗？让我们找？这是什么意思？” 吴青青说道：“梦境问卷的准确度……堪忧。” “绝大部分普通人的确是如实填写的，各地监察组也根据这些梦境问卷取得了一些成绩……” “但是那些身份非同小可的觉醒者，很少有人会如实填写。” “甚至在调查问卷下发之后，会立刻收敛自己的性格，平常生活之中都会伪装成普通人。” “会议上提到，他们可能掌握到了什么秘密，是我们这些机构人士暂时没有掌握到的东西。” “目前……” “在梦境问卷之中，各个朝代皇帝的觉醒者数量比例少的可怜。” “始皇帝觉醒者……更是一个都没有。” 陈星杨身为监察组负责人，当然知道梦境问卷之中记录的东西没那么可靠，但是听到吴青青这么说，他却是突然间坐直了身体：“一个都没有？” 吴青青点了点头：“上面是这么说的。” 王志却是说道：“总部那边掌握到的，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这记忆觉醒是始皇帝的觉醒者，他们有很大可能会执行相关的保护计划。” “即便是有，也会说没有。” 陈星杨琢磨了一下，觉得王院长的推测才是合理的。 然而陈星杨也有自己的问题。 这个话题刚刚结束，陈星杨就立刻问道：“四个月内开始挖掘始皇陵？” “目的是什么？” “是不是也没说？” 吴青青点了点头。 陈星杨早就料到如此，陷入到了深思之中，也没有再开口。 在沉默片刻后，徐成功慨叹的开口说道： “现代和历史正在交织……” “目前不少陵墓都正在进行考古发掘。” “就我们青市这边，也有三处正在执行的考古任务。” “海昏侯墓已经封锁，始皇陵的发掘计划这又立项……” “自从机构成立到现在才多久，这个世界已然是天翻地覆。” “难以想象，未来会是怎样的光景？” …… …… 月色下，江川闷头赶路，哪里知道在徐成功的办公室里都发生了什么。 他只想着赶紧回去寝室。 这一路上，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比如说搜索一下匕首的作战方式课程，比如说查查暗杀技巧，比如说增强身体灵活度的方式…… 他离开机构办公楼后，就一路狂奔，一直到了培训楼楼下才停下。 不是江川想停下，而是因为有人叫住了他。 “江川？” 江川站住脚步，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羞涩的女生，有些意外的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这个女生穿着一身相当素气的格子衬衫，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有些婴儿肥。 是那种很普通的女孩，和李依宋曦这种站在一起会被忽略的那种类型。 但是仔细看看，到是也挺养眼的。 此时，听到江川的问话，这女生点了点头。 江川则是完全不认识她，有些意外她为什么会叫住自己：“你是？” “有什么事吗？” 女生听到江川的话，突然间显得有些慌乱：“你……你不认识我……” “我……我是二班的！” 她一边说，一边努力回忆着，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补全：“我叫钟花花！” 江川心说好名字，突出一个好记。 钟花花报完名字之后，又立刻说道：“我……我找你，是想……问问你……” “第二阶段训练的事！” 江川哦了一声，也突然间想起来了这个叫钟花花的女生到底是谁。 她用强大精神力弹开了铜丸和钢针，硬是走了四米半，然后被送到了医疗站。 不过，虽然被送到了医疗站，但毫无疑问也是一批黢黑的黑马。 对于她，其实江川也有些好奇，毕竟自己在精神力的掌控方面还太差劲，正好有机会交流交流，他也不想错过。 所以只能耐着性子，暂时压住了自己想要回去玩匕首的欲望，看着她问道：“你想问什么？” 钟花花听到江川这么说，显得很高兴。 “我想问问你，是怎么训练的！” “之前在跑步的时候……” “我，我就注意到过……你一开始是最后一名，但很快把我超了过去……” 江川心说自己超过的人多了。 他到不是有意藏私……只是自己进步速度快，并没有经过什么特别的训练。 所以他摇了摇头，说道： “我只是天赋比较好。” 这到不是假话。 可钟花花一听这个，脸上显得有些失望。 “好……好的。” 江川看着她，虽然不是陈队，但也立即分析出来，这姑娘是以为自己藏私，不想说。 江川自问的确有藏私的习惯，他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他的性格没那么开朗，但是眼下这一刻，他确实是在说实话。 在钟花花犹犹豫豫不知道再说什么的时候，江川说道：“我的训练方式没办法复刻。” “你用不了。” “不过，我最近在训练精神力。” “这方面，到是可以交流交流。” “……” 江川停顿了一下，笑了笑：“但是你的精神力水准，我的训练方式也没什么用吧？” 钟花花立即摇了摇头，她的喜怒哀乐都很清晰的表现在了脸上。 她很兴奋的说道：“我没什么水准的！” “我从来没有特别训练过！” 江川一愣：“啊？” 但转念一想，别人没有经过训练才是正常的，自己有太多别人没有的资源了。 这都要多亏李哥慧眼识珠。 他马上说道：“你知道……远距离感知吗？” 江川介绍了一下，在《精神力第二讲》里面，那位秃顶中年男老师讲述的，精神力线完成穿透感知的方法。 当江川说完之后，补充道：“这一点比较难，我还没有学会。” “你……” 江川说着，话语停滞。 他看着眼前这姑娘，双手做祈祷状，略微闭眼，然后睁开眼睛。 她极其兴奋且天真的看向江川： “是这样吗！？” 在江川的精神力感知里，“看”到了那条细微的线，从她的身上发出。 延伸向了黑色的夜晚。 第96章 猛男！能给我看看吗 江川有点发懵。 这个叫钟花花的姑娘竟然仅仅听着自己的描述，就成功凝出了“远距离感知”的那条线。 此刻，钟花花正在把自己凝聚出来的这条精神力线朝着各个方向甩去，看着她脸上兴奋的表情，连江川也能体会到她现在的心情。 她对此觉得十分新奇，像是发现了新世界。 这才是真正的天赋啊…… 江川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真正的天才。 他发自内心的羡慕钟花花的天赋。 并且默默的收回了自己刚刚说过的“我只是天赋比较好”这句话。 她瞬间就做到了这点，这对于江川来说的确有点小落差，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须知精神力方面的锻炼，只能通过感知感悟，很难言传身教。 而钟花花毕竟才刚刚练成，或许自己可以在她这里得到一点诀窍？ 江川也没不好意思，他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钟花花听到这个问题，停下了将精神力线甩来甩去，而是陷入了思索。 片刻后，她开口说道：“这不是你说的吗？把精神力凝聚成线。” 人与人之间的确是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江川能看出来，钟花花并没有在装。 对于她来说，精神力的形态变化实在是太过轻松，甚至谈不到什么技巧和窍门，似乎是与生俱来。 但江川续说道：“就是把精神力凝聚成线这件事。” “我做不到。” “我目前……只能做到这样。” 江川略微动念，那精神力钻头在瞬息之间就被凝结了出来。 钟花花“看”着江川的钻头，先是一愣，然后就咯咯笑了起来。 她笑着说道：“你的思路错了！” “这样拧起来，就当然会像是钻头一样。” “……” 她略微一顿，思索了片刻，然后问像江川：“你……做过拉面吗？” “想要把精神力凝聚成线的话……就像是抻面条。”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仿佛手里有块面团，在她的双手之中反复拉伸。 而江川也突然间产生了些许明悟。 抻面条？ 他将精神力展开，然后开始将这团精神力开始延展。 反复几次之后，江川发现这个思路确实没错，虽然自己“拉”出来的线仍然很粗，但是只要继续下去，的确能做到将它塑成极细的模样。只是问题在于，就这么几次拉伸而已，他就有些不堪重负了，觉得有些头晕。 在“抻面条”这个过程之中，不仅仅是要完成“抻”这个动作，还要注意维持精神力的形态。 这样的操作就好像是左右手同时在纸上写不同的字，需要做到一心二用。 而且在反复的拉抻的过程里，难度还在变得越来越大。 在精神力细致操控这方面，始终是他的弱项。 “呼……” 那些精神力在身周消散，最终江川还是没有坚持下来。 但即便是失败，江川也仍然相当开心。 毕竟自己找到了努力的方向，总不是毫无概念的瞎尝试了。 钟花花也注意到江川放弃了尝试，她开口继续说道： “只要找到了那种精神力状态的感觉，那想要再次复刻就很容易了。” 江川也点了点头：“谢谢。” 钟花花笑的很开心：“我要感谢你才对，江川，你真是个好人！” 江川：“……” 钟花花继续说道：“我要争取名次！”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攥起了拳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第一名有二十万块！” “如果能拿到第一，我就能……” 她说到这里，突然间一愣，然后吐了吐舌头：“嘿嘿。” 她的话没说完，但江川也能明白，她肯定有很多东西想买，有很多事情想做。 看着她洗的发白的格子衬衫，看着她有些陈旧的眼镜，就能知道，她家的经济情况有些糟糕。 江川在某种程度上，也能体会到钟花花的心情。 在没有入职监察组之前，自己的情况也并不比她好。 说来俗气，但是江川实在太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因为金钱产生如此巨大动力。 江川看着她说道：“我的目标也是第一，不会让着你的。” 钟花花重重点头： “一起努力！” 江川也点了点头。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江川却觉得钟花花想要争夺第一的难度，可实在是太大了。 她的身体素质当然在第一阶段训练之后要远远强过普通人，但和林辞、宋曦这样的怪物比，还是差了太多。 单纯精神力方面的强度，在铜人阵里走不远。 正如李依说的那样，想要突破铜人阵，单纯只是某一方面的强大是不够的。 要知道，林辞的身体素质远远超过他们，但凭借着强悍的身体，也不过比自己多走了两米而已。 甚至下午的训练之中，林辞都放弃了单纯凭借身体素质破关的想法。 而这么想着想着，江川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自己在培训楼下突然碰到钟花花，她总不能是在等自己吧？ 江川也问向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钟花花一呆，刚想否认，但马上就突然一慌：“呀！” 她连忙朝着培训楼下的健身器材方向跑了过去，将单杠上晾着的被子抱了下来。 她抱着被子，快步朝着宿舍楼跑了进去。 跑了一半，她又回过头来，看向江川说道： “明天见！” 看着钟花花风风火火的离开，江川也提着自己的箱子，迅速回到了寝室。 寝室里，江川不由得感慨。 “今天收获真不错。” 他隔着衣服抓住了胸口的玉石。 得到了远距离感知的练习窍门，还得到了一把绝品的冷兵器匕首。 “李哥给的这块玉，肯定是发挥作用了。” 他一边给电脑开机，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匕首。 还从那只极具科技感的箱子里，把鞘找了出来。 这通体黢黑的鞘虽然工艺精良，摸上去手感相当不错，但只是看上去却朴实无华。 不过，这样也很搭配这把匕首低调内敛的特点。 江川并没有沉迷于匕首，毕竟这么好的武器，他也要有相应的能力使用才行。 他在短视频App上开始搜索匕首的使用技巧教学。 找好视频，设定好了音量。 接着他就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在不断的拉抻精神力之中度过。 匕首教学方面他也没有落下进度。在江川精神力取得突破，可以做到进入到自己的梦境之后，锻炼的方式变得更具多样性。最妙的是，他连视频上的画面都能清晰的记得。 才刚刚将画面里那些使用匕首的姿态和练习方式记下，唐宋明就已经来敲门了。 “江兄！江兄！” “同去早餐！” 江川还记得，自己在刚刚来到机构，看到食堂的时候，还在怀疑准备这么多吃的会不会浪费。 但是现在……伴随着训练进行，伴随着他们的实力提升，食物的消耗也越来越大。 即便机构再次加量，不至于让晚去的同学没饭吃，但是想要吃到味道好的食物，还是得早些起床。 好在江川现在的作息习惯不错。 洗漱之后，和唐宋明、林辞、梁城四人一起说笑着去了食堂。 …… 第二天的训练，江川当然还是第一个登场。 当他踏上铜人阵入口时，众人也都发现了江川和昨天有了些许变化。 田甜意外道：“他怎么今天拿了个匕首？” 唐宋明说道：“江兄欲多面开花。” 梁城随即开口：“川哥不想每次都赤手空拳对敌。” 林辞补充道：“既然是训练，就不能错过任何提升的机会。” “以江川的反应速度和身体强度来说，再加上武器训练，可以事半功倍。” 林辞这么说着，却又是突然转折： “但是……他这样分心，不知道对破阵的效率有没有影响？” 太极拳陈明，在听到这番话后摇了摇头： “就算是一开始会有些影响效率，但长远来看，这样的训练方式更有用。” “如果是借用铜人阵来训练，比对着木桩练要强的多。” “在实际模拟之中将招数融会贯通，他的提升速度会很快。” 江川自己也抱着这样的想法。 昨晚的那堂《匕首作战实用技巧》课程里，提到了许多训练方式。 而其中提到的最好的训练方式，当然是实战。越是面对着复杂情况，就越是能快速的取得突破。 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匕首使用者，在身体灵活度、力量、距离把控以及精巧性上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匕首有很多优点，但不适合正面作战。 因为长度原因，匕首作战本就吃亏。 所以匕首作战的训练要求，比其他冷兵器来的更高。 但难度不是问题。 江川很清楚，无论什么兵器都是各有优劣，开始的这点难度根本不算什么，真正想要达到精通，都是一条漫长的路。 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踏入铜人阵之中。 铜人阵激发，几只铜人在江川踏入其中的第一时间就冲刺而来！ 当当当！ 他紧握匕首和这些铜人正面对抗，匕首和那些铜人碰撞之下发出了叮当响声。 江川在这一刻完成了相当强悍的爆发，手臂挥舞着匕首，划出了一轮轮残影！ 金铁碰撞发出的火花不断闪烁！ 这画面，引来无数惊呼！ 速度快到令人眼花缭乱！ 但真正能看明白的那些人，却是都皱起了眉头。 弓手艾哲感慨道：“果然是初学者。” “这是完全在凭借身体的反应和力量在对抗，没有章法。” 李依闻言，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林辞说道：“但这就是训练的目的。” 田甜此时却是说道： “的确没有章法，但是……好奇怪啊。” 唐宋明和梁城在这种冷兵器的使用上没有概念，但是听到田甜的说法，两人却都一起看了过去。 田甜的觉醒记忆是刺客，当然在匕首的使用上，最有发言权。 “此话怎讲？” 田甜一边盯着江川，一边开口说道： “因为匕首的长度问题，必须要进行一定时间的训练，才能逐渐习惯。” “可他虽然看起来狼狈，但却在距离把控上越来越好……” “而且很多刺击动作，都是最合理的角度，最合适的发力方式。” “……” “我说奇怪，就是在这一点上。” “他的身体明显还不是很适应匕首的使用，但脑子却是很明白匕首该怎么用。” “怎么能这样？” 梁城说道：“所以他才是一号。” 众人沉默。 江川很快败下了阵来，今天的进度，甚至还不如昨天。 不过对于江川自己来说，就这短短几十秒的作战，却是让他受益匪浅。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体正在越发熟练于匕首的使用。 而且在这种高强度的集中状态下，连精神力的把控似乎都更强了一些，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昨晚抻了一晚上面条的原因，在反复的尝试和高压之下，这种进步的成果，当然令人感到喜悦。 “现在，才只是第二天。” “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训练。” “……” “那二十万，或许也不是那么触不可及？” 江川离开铜人阵的时候，和二号李依迎面碰上。 江川对李依说道：“加油。” 李依点头，然后说道： “我可以陪你训练。” “这样进步速度会更快。” 江川愣了愣，没想到李依会这么说。 但一想到能和李依这样的高手对练，他马上就点了点头：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李依没多说什么，提着剑往铜人阵里走，两人擦肩而过，江川也回到了众人身边。 田甜很快凑了上来，问向江川：“哎！猛男！” “你的匕首，能给我看看吗？” 江川没含糊，把匕首连着鞘一起递给了田甜。 众人一起凑了过去，尤其是林辞和弓手艾哲，对于江川的匕首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田甜握着匕首，将它从鞘里缓缓抽了出来。 当匕首上哑光的刃面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觉醒记忆是刺客的田甜，眼神里泛出了贪婪的光。 她惊呼一声： “哇哦！” 随即，田甜连忙看向江川：“从哪才能买到同款？” 江川摇头说道：“哪里也买不到。” “等你立了功，上面或许也会给你一把。” 第97章 你和老天爷玩心眼 听到江川的话，田甜满脸的怅然。 她当然知道江川立下的功劳是怎样的，这可不单单需要实力和奉献精神，更需要运气…… 霉运也是运。 一般人想陷入那种危险情况里，还真就没什么机会。 但田甜没有放弃，她马上就问向江川：“你能不能……” 江川也马上打断了她的话：“不卖。” 田甜又马上说道：“那……” 江川也补上了漏洞：“不借。” 被江川连续预判成功，田甜的怅然又变成了无比的失落。 她琢磨了一下，自己到底有什么能和江川换，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 就在江川觉得田甜差不多该放弃了的时候，他就开口，进行了最后的补刀： “你不用再想了，最近我打算加强匕首的练习，不会离身。” “你既然也使用匕首，那就肯定明白，长期使用的家伙，当然要做到如臂使指。” “总不能随便找个东西练。” 听到江川的话，田甜哦了一声，彻底打消了念想。 她无奈的低下头去的同时，曹志刚老师的粗犷声音也传了过来：“失败！” …… 从第二阶段训练开始之后，江川就觉得时间流逝的越发的快了。 因为他的生活太过充实，有太多事情要去做。 首当其冲就是第二阶段的铜人阵训练。除了研究怎么更近一步之外，江川当然也没忘了借用铜人阵对自己的匕首技艺进行特训。 除了铜人阵之外，江川每天晚上也没忘了精神力拉面训练。 偶尔会和钟花花交流一下精神力经验，而伴随着时间流逝，他几乎触碰到了“远距离感知”的最后一道门扉。 只是这最后一道门，实在太过沉重。 他站在门口，却是怎么推也推不开。 不过这到时并没有让江川灰心，他坚信只要持之以恒，终有一日会水滴石穿。 8月22日。 第二阶段训练的第七天。 此时，他正坐在培训楼的一间空教室的板凳上，拿着手机，手指上下翻飞的发送着消息。 发消息的人当然是沈靖。 因为高三已经开学，沈靖必须要去上学，他妈怕联系不上他，又已经把手机还给了他。 这段时间，江川的卦象始终都是风轻云淡，再没有什么血光之灾的卦象。 江川：【刘老师回去上课了？】 沈靖：【川哥你连这都知道？】 江川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计。】 沈靖：【刘老师虽然回来上课了，但是状态很明显不怎么好，总是打瞌睡。班长去问，她就只说没事。】 江川：【那就是没事呗。】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最近学的咋样？没有手机和电脑，是不是成绩突飞猛进了？】 沈靖：【马马虎虎。】 【我觉得自己不是学习的料。】 【所以我改变了思路，现在在研究怎么把选择题用算卦的方式获得正确选项。】 【而且也算是初有成效。】 江川：【你不是说过，算人者不可自算？】 沈靖：【我算题而已，怎么说是自算？】 江川：【你和老天爷玩心眼？我劝你好自为之。】 沈靖：【没玩心眼，确实不算。还有人用易学算股票涨跌呢，我这区区算几道题而已。】 【小意思啦。】 江川看着沈靖发来的消息，一时间有些惊讶，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哒、哒、哒…… 此时，江川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接近，他就一边站起身来，一边给沈靖发去了消息： 【晚点说吧，我这还有点事。】 他把手机屏幕熄灭，放在了椅子上。 同时，这间教室的门也被推开了。 李依提着剑站在门口，看到江川，问道：“准备好了？” 江川比出来一个oK的手势，道：“没问题。” 李依点了点头，放下剑，从白皙的手腕上取下皮筋，三下两下的就把头发束了起来。 自从那日李依说会陪着江川训练之后，每天下午在一班一二名的铜人阵结束之后，他们两个就会一起来这间空教室进行激烈的肉搏训练。偶尔田甜也会来，趁着休息的间隙，好好玩一玩江川的匕首。 今天田甜没来，而李依在盘好头发之后，和江川之间拉开距离，亮剑说道：“来吧。” 很快，叮叮当当的剑刃交错声在教室里响起。 这几日下来，江川在几十次的交手之中，从来没有赢过李依。 即便李依说江川的进步速度已经相当可怕，但是……这反而说明了两人在技巧的差距，宛如鸿沟。 此时，江川连绵不绝的近身攻击，被李依抓住了间隙。 剑柄磕在了江川握着匕首那只手的手腕上，这一磕巧妙到了极点，虽然不痛，但却是击中了江川的筋，让他不得不松手，匕首当啷了一声跌落地面。 看似随意而为、轻描淡写，实则是巧妙至极，随性且高效。 李依收剑，说道：“再来。” 江川捡起匕首，拉开距离，再次向李依发起了攻击。 叮叮当当的声音再次传来。 …… …… 晚上。 江川和李依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当他们两人并肩走进食堂的时候，却很是意外的发现食堂人满为患。 之前的几天里，他们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吃完离开了。 他们俩当然也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们身边。 艾哲看着这俩人入座，不由得感慨道：“你们两个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江川没理会这个让他有些尴尬的话题，转移了话题说道： “你们今天怎么吃的这么晚？” “下午训练出问题了吗？” 林辞解释道：“总共九十个人，平均每个人多坚持那么几十秒，就到现在了。” 他略微一顿，然后提议道： “我觉得之后我也可以加入到你们的训练环节。” 唐宋明：“咳咳咳咳！” 听到这么刻意的咳嗽声，林辞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江川，又看了看李依，琢磨了一下，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决定自己最好不要当电灯泡。 他又看向了艾哲和陈明，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而艾哲和陈明当然也乐得如此，毕竟与其在现场观摩其他人破阵，不如加强训练。 有江川和李依的前车之鉴，他们也觉得这样的训练有利于彼此的实力提升。 不单单是医院事件，还有曹老师那堂理论课上提到的，有关于昆仑异兽的事件，都在潜意识里催促着他们变强。 这种事情，宋曦当然也没落下。 “还有我！我也要加入！” 她本来想参与到江川和李依的对练里，但是被李依给瞪了回去。 毕竟，宋曦的长矛动作大开大合，刚猛无比，根本没有对练的意义。 梁城也说道：“我和唐宋明也一起吧，不同类型能力的对练，想必也是很有好处的。” 唐宋明其实不想参加，但是看到大家都兴致勃勃，他也不想扫兴，所以没有说话。 正当众人一拍即合，打算进一步研究如何匹配的时候…… 众人的手机突然间同时响起。 不单单是他们，整个食堂都传来了不同的短信提示音。 嘟嘟嗡嗡声不绝于耳。 他们拿起手机来一看，却发现是老师群发的短信。 【明天上午的训练取消，改为理论课。】 第98章 破阵之时！（上） 培训班的所有学生几乎都在食堂，他们也都收到了这条短信。 那这条短信当然就成为了新的话题。 食堂里本来就充斥着议论声，当这条简短的短信出现之后，议论声的分贝又提升了不少。 此时宋曦收起了手机，她脸上的表情愤懑不已：“可恶！又是理论课！” 大家都明白他的脾气，就连田甜也没接她的话。 唐宋明看向江川开口：“江兄，可有何情报？” 江川摇了摇头，然后好奇的问向他：“你问我干嘛？你们不知道，我就会知道吗？” 梁城摊手说道：“当然。你和监察组走的那么近，和监察组负责人陈星杨共同出生入死……” “我们不问你问谁。” 林辞点头。 江川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但弓手艾哲则是接过了话题，开始分析道： “上次的理论课，说了一下破阵需要的准备，算是某种提醒。” “再上一次，说的是和昆仑异兽有关……” “这次，我想或许是新的变化？” 提到变化，众人心中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记忆觉醒发生至今，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陈明经过这个提醒，突然间说道：“会不会是和机甲有关？前一阵时间短视频里爆火的那个账号，画机甲图纸的那个人，你们知道吗？” 江川点了点头：“他怎么了吗？” 陈明说道：“他的账号被封了。” “说是宣传虚假消息。” 众人脸色一变。 虚假消息？现在网络上作秀的那么多都不封，他弄个机甲图纸，已虚假消息的理由给封禁了？ 江川下意识问道：“封了？” “啥时候的事？” 陈明说道：“也就这两天吧。” “很突然，他账号里的视频全都被下架了，就是在账号介绍的页面上，留下了一行字。” “大概意思是，此前的图纸都是从电影里扒出来的，网络并非法外之地……之类的话。” 唐宋明来了精神：“如此，许是机甲成真？” 听到这里，大家都觉得这背后有些阴谋论的味道在。 也有人有些激动，想着或许机甲真的即将面世？ 或许有朝一日，他们这些人之中也会有机甲驾驶员也不一定？ 但此时，林辞沉稳的开口： “那个博主账号被封原因，已经被辟谣了。” “说他联系买家，想要售卖图纸，要价三千万。” “经过鉴定，他的图纸的确是从电影里扒出来的。” “已诈骗罪被起诉了。” “他律师给辩护说自己是按照工艺品价格出售的，最终好像判了三年？还是没判？具体判决不太记得，但是销号这件事肯定和这个案子有关。” 听到林辞沉稳的描述，大家都一脸无语。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要价三千万？ 果然是虚假消息，该封。 田甜吃完饭，倒出了一粒口香糖，丢到嘴里：“他是不是给自己搞魔怔了？” “如果不是他自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要价三千万？” 江川也觉得离谱，亏自己当时还挺感兴趣。 但是想来也是，这前世记忆最多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怎么可能有机甲制造师这种职业？ 话题并没有延续下去。 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一说。 因为他们毕竟不知道那天吴青青从燕京带回来的消息。 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之中的绝大部分将会被分配到救援队、歼灭队之中。 更不知道秦始皇陵要在四个月内开掘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现在全国上下每一个机构分部，都在寻找与始皇陵有关的觉醒者。 无论是知名如始皇帝，还是平凡如兵马俑烧制工匠、兵马俑的马点眼睛的画师…… 只要有关，绝不放过。 …… …… 8月23日。 江川坐在教室第一排，等着曹志刚上课。 按照日程，今天晚些时候还要去徐院长那里做脑检测……江川觉得有些耽误时间。 他认为自己的大脑健康的要命，根本不需要再检测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曹志刚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 “今天的理论课，总共有三件事！” “第一！是要说一说你们最近这段时间的铜人阵进展！” “……” 曹志刚带着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却能通过他皱着的眉头知道，他接下来的话绝不是什么称赞。 “你们不感觉害臊吗！？” “七天！” “七天时间！” “竟然连一个过关的都没有！” “如果你们在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还没有人能过关，那也别说什么奖励了！这么差劲！通通取消！” 江川以为曹志刚要说出那句传世经典——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而他之所以没说出来这番话，可能是因为……这是曹志刚带过的第一届？ 按照“当前一届永远最差一届”的诅咒，他现在带着的这一届，应该是最好的一届了。 不过…… 对于曹老师的这番话，在场绝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反应。 毕竟就算是要破阵，也不是在场的绝大多数。 从第二阶段训练开始到现在，很多人都不再想着要争取头名了，因为难度实在太高。 不过，像是林辞、李依这样的高手，像是江川这样惦记着那二十万的人……确实有了点压力。 对于江川来说，在七天时间内破阵……这似乎不是什么问题。 目前第二阶段已经过去了七天，今天是第八天，目前在铜人阵里前进最多的，是住在4305号寝室的陈明，十七米。 他的太极拳在这里面有奇效。 昨天林辞在考虑陪练对象的时候，第一时间看向陈明，当然是有道理的。 而江川自己目前的最好成绩是十米。 但他觉得如果自己不考虑锻炼匕首作战技巧的事情，应该也能和陈明达到差不多的程度。 不过，他也没想过要放弃。 第一，江川可不想把这么一把利器只当做是陪衬。 第二，李依每天在训练结束之后都说自己进步很大……这让江川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真的有些天赋。 第三，每天能和李依对练。 此时，曹志刚在简单的提了一下他们在第二阶段之中糟糕的成绩之后，紧接着说道： “第二件事！” “我们班同学的觉醒记忆，有没有来自于秦朝的！？” 他扫视了一圈班级，然后低头瞟了一眼笔记，接着问道： “从公元前247年，到公元前208年这39年之间的记忆！” “有没有觉醒记忆是这之间的！？” 曹志刚的声音刚出来的第一时间，江川的瞳孔就猛的一收缩。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毕竟自己真的不是来自秦朝。 他只是担心唐宋明这个货会不会有太激烈的反应。 江川甚至都不担心梁城……这个社恐虽然现在在自己面前正常了许多，但毕竟还是社恐。 人一多了的时候，梁城基本不说话。 而唐宋明却是一个真正的社交暴徒。 他很有可能突然间站起身来：“始皇帝陛下在此！” 但事实证明，江川是多虑了。 他瞟了一眼唐宋明，并没有发现他脸上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唐宋明也注意到了江川的眼神，他也马上看向了江川，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但是毕竟唐宋明淡然的什么都没说，江川也松了口气。 而此时班级里也一样鸦雀无声，大家都在面面相觑的彼此看着，想要知道到底自己身边的人里，到底有没有出身秦朝的。 曹志刚在扫视了一圈之后，开口说道：“我相信大家上报上来的觉醒记忆都是准确的！” “希望大家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那么，接下来是第三件事！！” “我们班级来了一名新同学！” 曹志刚的话音刚落，教室门被推开，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生从教室门外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十分倨傲，连走路的样子也和他的表情一样，突出个傲气。 江川看着他进来，脑子里面的第一印象，感觉他像是个电视剧里面的纨绔二流反派。 江川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看了一眼曹志刚。 却发现此时曹志刚的表情里，似乎是有几分无奈。 难不成这小子是真是什么二代？被安插进来的？ 曹志刚说道：“自我介绍一下！” 那男生颔首，仍然很是倨傲的点了点头：“各位！我的名字叫做武朕！” “月关朕！” “我将会和各位一起度过接下来的一百来天！” “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个名字！珍惜和我在一起度过的这一段时光！” “因为在未来，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将会贯穿你们的人生！” 一开始，江川并不理解为什么曹志刚竟然会无奈。 但是现在，江川明白了原因。 班级里鸦雀无声。 大家都被这种发言震撼到了。 这小子认真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甚至都让人没办法发笑。 只是看上去就觉得尴尬。 这样直白的自信，这样中二无比的发言，就算只是听，江川也是浑身鸡皮疙瘩。 而此时，唐宋明却是突然间低声开口问道：“江兄不妨一猜，此子前世当是何人？” 江川眉头一皱，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历史上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这种夸张的自负，这样绝对的自信…… 此时，江川注意到宋曦有些雀跃想要说话，就在江川想要制止之前，她就被李依给率先按住了。 还好，宋曦没有和这家伙对话。 没有作出让自己在未来的人生里每次想起都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事情。 而这个叫做武朕的家伙，却并没有注意到班级里的低气压。 他环顾班级，认真问道：“在坐的各位里，公认的最强者是谁！？” “或者说是哪几个！？” “我武朕！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各位的挑……” 江川看不到曹志刚墨镜底下的眼神到底是怎样的。 但他能看到曹志刚因为过度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嘴。 在武朕说到这里的时候，曹志刚在此刻突然开口，巨大的嗓门盖过了他的声音： “好！” “咱们一班的新成员，大家已经都认识了！” “时间还来得及，现在立刻去操场！开始继续今天的训练！” …… …… 上午的铜人阵训练，再次开始。 江川今天的主要目标，不再是借助铜人阵进行匕首技巧训练。 因为曹老师说最近如果七天内没有人能突破铜人阵，那就取消大奖，江川不想这样。 所以，江川现在想试试…… 如果自己全力以赴的话，到底能在这铜人阵之中走多远？ 无论如何，也算是验收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刻苦训练所取得的成绩。 此时，江川的视线落在那些铜人上，试图将他们的位置、动作一一印入脑海。 看着江川这样的观察，艾哲有些奇怪： “呦，江川今天这是认真了？” 作为弓手，他的观察力，在众人之中是最高的。 他这一说，李依也点了点头：“今天江川有在观察阵内的情况。” “平日里都是直接就冲进去了。” 众人听闻如此，都提起了兴趣。 他们也想看看，江川这在多日之后再次认真起来，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四周，不少人都在看着一班一号江川今日的训练过程。 一班的一号到十号，是所有人关注的重点。 他们的思路是大家学习的对象。 当然，这些围观着的人里面，也包括那名叫做武朕的插班生。 他穿着风衣，抱着双臂，怀里斜抱着一把刀。 看起来很有几分侠客风范。 但大家都听过他在班级里的发言，也都很清楚，他这个造型绝对是凹出来的。 …… 此时，江川带着护目镜，踏步进入了铜人阵。 铜人阵瞬间启动，八只铜人在江川踏步进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发射出了铜丸和钢针。 嗖嗖嗖！ 江川今天随机到的铜人阵强度有些高。 即便是同样的阵法，因为随机站位的原因，难度也是有所不同的。 像是刚一进入就面对着这样的齐射，很少有人能扛过去。 就只是这第一下，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就觉得不妙。 陈明摇了摇头：“不行，江川的匕首不适合应对这样的情况！” “而且他身边也没有铜人，没办法借此遮挡。” 田甜感慨道：“真倒霉啊……” 然而就在他们觉得江川要立即被宣告“失败”的时候，却是猛然间一愣。 江川面前，竟然有一道肉眼可见的屏障撑开！ 梁城瞪圆了眼睛：“川哥什么时候能做到这个了！？” 而唐宋明也是惊讶：“此岂非二班那女子的招数！？” “江兄何时学来？” 众人以为那些飞驰而来的钢针铜丸，会被江川的屏障挡下…… 但却意外的发现那些东西竟是穿过了屏障？ 就在所有人意外的同时，却看到那些钢针铜丸虽然穿过了屏障，却仿佛子弹入水一般，改变了路径，削弱了动能！ 少数的几个仍然奔着江川去的铜丸钢针，轻松被他挡下！ 哗！！ 班级之中一阵惊呼声传来。 还能这么用？ 他的精神力不要钱吗？ 而紧随其后，江川也爆发出了前所未见的速度！ 李依所说的进步神速，并非哄他，江川的身体素质在这段时间内的确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而且在和李依对练的时候，江川是从未开过心流状态的…… 此时，他心流状态、感知域全开，正在将这段时间之中的训练融会贯通！ 他觉得状态奇佳。 原本江川的确只是想要尽力尝试。 但此时，他心中也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今日就把这铜人阵破了！” 第99章 破阵之时！（下） 曹志刚看着江川猛的发出一股精神力，竟是硬生生改变了那些飞行物的轨迹，也是诧异无比的瞪圆了眼睛。 不过因为带着墨镜，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眼神。 虽然刚刚在课堂上说了失望，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青市的这群孩子们，表现的其实不错。 之所以会说失望，这完全是他浅来了一手激将法。 实际上，这八天的时限，是因为总部的大数据部门给出的数据。 而且曹志刚自己也觉得八天之内肯定能有人破阵。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人选就那么几个。 除了自己班的林辞、李依、陈明可能性很大之外，还有二班的那个叫钟花花的小姑娘，那是个让他都难以置信的黑马。 他们都有能力在八天之内破关…… 更何况，曹志刚也没有权利削减上面给这些孩子们的奖励。 但是看着此时江川的动作，一反常态的刚猛行径…… 他却是觉得自己好像错了，大数据也错了！ 江川好像今天就能破关！ …… 江川的速度极快，他感受着高速移动时面颊吹来的风。 他能感知的到，那些铜人正在飞速的朝着他前进。 江川闭上了眼睛。 在一片黑暗之中，他脑海里似乎构筑出了十八条路径，正从那些铜人身上延伸了出来。 有的朝着两侧或高处，有的正延伸向自己，有的铜人身上甚至延伸出来了许多条岔路…… 而江川的大脑也在这些复杂的纹路之中判断着最优解…… 一条光路在江川的脚下延伸，沿着这五米宽、三十米长的场地，蜿蜒曲折，朝着终点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他猛的睁开眼睛，刚刚在他脑海里发生的所有，都只在一眨眼的时间之内！ 这一睁开眼，入目便是只铜人正在向他砸下拳头。 这一刻，在江川的眼里，这铜人的速度很慢，虽然不说是慢动作，但也足够反应。 伴随着他综合实力的提升，开启心流状态后，他所能发挥出来的极限也越发强悍！ 这铜人直刺过来的一拳，和李依刺过来的剑相比，简直太慢！ 他抬臂，手中匕首挡开了这一拳，却并不纠缠，在金铁交错划过的“刺啦”声响起的同时，继续沿着那条他脑海之中的路径突进！ 在众人眼中，江川似乎规划好了一切…… 有时急停，有时后退，有时利用手里的匕首消解铜人的致命拦截…… 他竟是极度精妙的避开了所有攻击！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呆了所有人！ 昨天，就昨天，江川还在与遇到的第一只铜人缠斗，然后在诸多铜人的围攻之下很快落入下风…… 可今天怎么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转眼之间，江川就已经突破了十二米！ 而他接下来距离终点只剩下了十八米！ 破阵？ 别说是破阵了…… 当时曹志刚老师所说的三分二十秒的记录，可能都要就此刷新！ 宋曦看的激动，振臂高呼：“川哥加油！” 她似乎对江川此时的冲刺感同身受，似乎也体会到了其中的爽利。 而李依则是看着江川的行动，皱了皱眉头，感觉江川在和自己对练的时候，是不是有藏了一手？ 田甜看着江川使用匕首的流畅感和距离把控感，深知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等到江川放弃训练匕首技巧的那一天了。 林辞惊叹的看着江川的冲锋，眼神之中有些凝重。他虽然也乐于看到江川取得成功的结果，但却也朴实的不想让自己落后，可此时看着江川，这分明是已经超出了自己许多！ 看着江川，每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江川的身体却是猛的一顿！ 流畅感在这一刹那被打破！ 众人一愣，心中原本的念头断掉，却是心底一沉。 毕竟所有一班的同学都听到了曹志刚的那番话，他们心底深处，其实都不想成为被“失望”的那个角色。 所以，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有共同的潜意识——“江川最好就这么势如破竹的破了这个铜人阵”。 但是此刻，江川身体这么突然间的一顿，便在他们心里代表着结束了。 “完蛋了！那些铜人的速度快，这么一停又要被包住！” “看来还是不行啊，但已经强的离谱了……一号毕竟是一号。” “或许明后天就破了，反正还有八天时间……” 许许多多的想法在这刹那出现。 可江川自然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 他身在其中，在脚步顿了这么一下之后，呼吸猛的变得急促。 所谓一鼓作气，便是如此，被打破了状态之后，会瞬间干扰到全局的判断。 他咬了咬牙，摒弃背后传来的剧痛，让身体再次行动起来。 “铜丸漏了一只……” 江川咬了咬牙。 他很清楚，这些铜丸和钢针，是不可能完全躲过的。 以目前自己的实力，如果自己专心于抵挡这些东西，那么对于那些铜人的感知，就注定会弱上几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而他毕竟背后没有长眼，感知域虽然能做到感知，但终究还是不能完全顾及的到所有。 全力戒备之下，终究还是有了疏漏。 此刻，江川这脚步一顿，一切就都乱了，那条他脑海之中的路径立即消失。 从刚刚开始入阵时所做好的规划，完全被打破！ 曹志刚看着江川顿了一下的身体，感觉到他身上的势被打破，默默的想着： “看来还是功亏一篑，可惜了。” “……” 但他马上眉头一皱，无比惊讶的“嗯？”了一声。 曹志刚双目之中的重瞳闪烁异色，他看到，在江川身上散去的“势”，在一瞬间又重新凝聚了回来！ 此时，江川身上的感知域猛的膨胀了开来，像是扫描一样的，在整个铜人阵的三十米范围内犁过！ 他本来紊乱的呼吸，在这一瞬间重新凝住！ 那条崩断的路径，在这一瞬间重新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江川不想放弃。 就像是在被沈靖操盘的一局巨大经济劣势的游戏，他也要竭尽全力的力挽狂澜！ 精神力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挥洒，他的身体在顿了那么一刹那后，猛的再次发力！ 他没有继续前进，而是飞快地后退！ 数道来自于铜人的攻击砸在了地面，江川手中的匕首，在那些朝着他冲过来的铜人身上划过！ 甚至还借助冲过来的那些铜人，在半空种完成了腾挪，只一瞬间化解了必死之局！ “卧槽！！” 人群之中发出了一道道朴实无华的惊叹声。 这一手以退为进，又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操作方式！ 如果复盘起来或许会有此判断，但江川……他可是在那一刹那间想到的！ 转瞬之间，江川撤回到了安全的位置，站稳了脚跟。 紧随其后，他毫不停歇的再次发起了冲锋！ 当他重新开始行动起来，培训一班的学生们，再次重拾希望！ 田甜看着这画面，惊讶无比道：“他怎么这么猛啊？” 李依也是愕然，她知道江川在和自己对练的时候只是专心的对练，没有执念于取胜，但却没想到他的应变速度竟然这么快！ 江川在这短短的三十米距离之内，用近乎可怕的速度疯狂的辗转腾挪。 他同时在借助铜人本身遮挡铜丸钢针，手中的匕首更是一刻都没停下来过。 在遇到近身缠斗时，还偶尔挥出一拳，打的那铜人宕机…… 不断的突进、后退，那些铜人追击着江川，被耍的团团转！ 根本没办法预测他的下一步路线…… 在这一刻，当时医院的救援小队众人，都想起来了第一天训练结束时，他们在食堂里思考过的对策。 艾哲惊叹道：“他在勾引那些铜人！他这次是真的在主动创造机会！” 田甜也是无比诧异：“刚刚那个让江川一顿的铜丸，对他没有影响？他现在的身体素质……” 李依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心中却是无比惊讶。 此前，她说过，反应力、爆发力、应变、还有观察，缺一不可。 这在当时看来简直是难如登天，虽然这几天的训练之中，他们也在逐渐接近这个目标…… 但是江川在此时岂不是已经做到了！？ 曹志刚看了看时间，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江川所做到的，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大数据难道错了？ 不是十五天，而是七天！？ 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一周！？ “能成吗？” 他心里下意识的开始判断，但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像是这么凶狠的爆发，像是这么频繁的精神力的释放……他能坚持多久？ 这第二阶段训练的目的是考验爆发力，而此时，却是又要考验爆发力是否持久了。 …… 江川不断的辗转腾挪，惊险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他不断的推进到十二三米，甚至是二十多米，却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不得不重新后退。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记录是三分二十秒了。 若是能碾压这铜人阵的强者，根本无需铜人阵特训。 而如果无法碾压者，就如同他们这些培训生之类，一旦陷入苦战，那在铜人不知疲倦的连绵攻击之下，就注定了失败！ 想要在势均力敌之下，却又度过这铜人阵，这三分二十秒，怕真的是经过了计算的极限时间！ 此时此刻，想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证明江川的精神已经不那么集中了。 而且不单单是精神疲惫。 在如此恐怖的爆发之下，江川再次笼罩在了八十公里地狱特训时才感受到过的无边酸痛之中。 他咬牙坚持着，继续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放松。 但实际上江川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状态已经开始下坡路，想要破阵……怕是根本不可能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仍旧是败局已定。 失败总是贯穿着人生始终。 身体已经无法支撑……还是不必再坚持下去了。 然而在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 他竟然是在如此复杂危险的环境里，愣了那么一瞬。 虽然只是一瞬，但江川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正冲着他面门而来。 江川咬牙，猛的后仰！ 当！ 虽然江川躲过了这一拳，但是他带着的护目镜……却是被这一拳打飞！ 曹志刚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他想立刻就停止这阵法的运行，却又是犹豫。 他犹豫于江川此时的状态正佳，而这才能起到对江川的训练作用…… 这样的一次极高强度的特训，毫无疑问能让江川在其中获益。 然而，曹志刚身为老师，在一瞬间的思辨之后，他还是作出了保守的判断。 他的手指已经放在了停止的按钮上。 但是就在他准备按下还没有按下的时候，却听到阵里传来了一声厉吼： “别停！！” 此时，整个操场上所有人都在看着江川。 本来该开始训练的二班六号甚至已经停止了脚步，他就在二班铜人阵入口之外，看着另外一个阵中的一班同学，呆立于此，心中震撼。 梁城皱眉说道：“太危险了！” 唐宋明不复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这……何必如此！？” 林辞仍旧一脸严肃，田甜等人则是等远了眼睛，紧张握拳。 李依轻咬嘴唇，满脸担忧。 而宋曦则是再次吼了出来：“川哥！加油！！” 在人群之中，那个叫武朕的插班生，此时也瞪圆了眼睛。 很明显，对于此时江川的选择，他也觉得相当震撼意外。 他喃喃说道：“是个绝佳的对手……” …… 许多人为江川感到揪心。 可江川自己却并不觉得自己会有问题。 因为，就在他的护目镜被打掉的那一刹那，那种危机感，那种酸痛感，那种精神力即将榨干的疲惫感通通涌上了脑海。 当这些感觉交汇于一处，江川觉得，自己突然明悟了些事情。 顿悟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很难形容。 但对于江川来说，那就是现在。 越是在危机之中，就越是能促使着那些训练融会贯通…… 那道拦在他面前的巨大门扉，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近乎被耗空的精神力，做出了最后的爆发，本来艰难维持的感知域，瞬间凝聚成了从江川体内外延的十八条线！ 这十八条精神线，链接着十八铜人。 在这时候，江川的脑海里清晰的感知到了他们的所有行动！ 不再是令人发指的精神力浪费，而是精巧无比的细微控制！ 疲倦的双腿再次爆发速度！ 肌肉和骨骼似乎都在发出悲鸣！ 但是江川浑然不顾…… 他的动作再次变得无比流畅，拖泥带水的迟滞感瞬间消失！ 他不断的在包围之中辗转腾挪，刚猛之意消散许多，取而代之则是精巧。 就像是那天李依的剑柄磕到自己手腕那样，游刃有余。 在感知到了所有可能性之后，这150平米的空间里，似乎不在那么狭窄逼仄。 不再有多余的动作之后，那些铜人的行动，似乎也不再那么极具威胁。 当江川近乎从容的迈出最后一步时…… 整个操场上，是鸦雀无声。 一直到曹志刚如雷鸣一般的声音，震荡响彻此间： “一班一号，江川！” “破阵成功！！” 第100章 压力也是动力！龙争虎斗之始！ 整个操场上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看着江川，看着他站在铜人阵的尽头，表情各异。 有人诧异，有人震撼，有人懵逼。 江川……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明明看起来已经乏力，甚至可以说是强弩之末，他又是怎么做到突破的？ 林辞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慨叹： “在破阵的过程里，他还在进步……” “这是怎样的天赋啊？” 他的觉醒记忆，是九黎族祭祀。 祭祀在部落里的地位不可小觑，而他所见过的天才更是不知凡几。 但即便如此，林辞却也从未见过像是江川这样恐怖的家伙。 唐宋明在一阵恍惚之后哈哈一笑： “不愧江兄。” “这破阵头名者，非他莫属！” 梁城闻言，十分认可这句话，点了点头。 田甜缓了很长时间，才最终感慨道：“哇哦……” 陈明愕然、艾哲也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是了解江川的人，毕竟自从医院并肩作战之后，他们就一直混在一起。 但要说其中最了解江川实力的，还是李依。 这一段时间和江川的对练，让她十分清楚江川的进步速度多么恐怖。 可她从未觉得江川能比自己更先一步破阵，更别提是现在。 但他真的做到了。 在人群之中，看到这一幕的钟花花不由得攥起了拳头，黑框眼镜之下，她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为江川的突破而感到震撼，替江川感到开心。 但同时，她也觉得不甘，不甘于自己落后了这么多，不甘于自己在身体素质方面如此之弱。 她默默的想着：“我会追上你的！” 江川强横的破局，最后宛如漫步一般，堪称悠闲的姿态，落入到了每个人的心底。 那些最开始说过江川不配位列一号的人们，此时再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说法，更是感觉有些脸红。 插班生武朕看着这个画面，皱了皱眉头。 他心底默默的评估了一下差距，然后冷哼一声，自顾自道： “没想到还有和我一样的天才……” “无妨。” “就先让你享受一下胜利的喜悦。” “但最终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个存在，只会是我。” 在武朕身边有些人听到了他的嘀咕声，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之中激动的吼出了一声： “江川牛逼！！” 随即有人附和道：“牛逼！！” 无论男女，不分班级。此时江川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当然配的上这样的称赞。 何况曹志刚老师口中的失望，已经被彻底粉碎。 他们当时心底深处的想法，那个希望他能就此破掉这铜人阵的想法，被真正实现。 交口称赞的声音由点成面。 化作了掌声、口哨声，在操场上回荡开来，热烈至极！ 在震天的叫好声之中，曹志刚曹志强两位老师，脸上浓重的震撼惊叹难以化开。 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过，在第八天，竟然就有人突破了铜人阵。 即便那个人是被他们寄予厚望的江川……也实在太过夸张了。 打破了总部的大数据判断，将破阵的预计时间腰斩…… 这到底是怎样的天赋？ 江川此时站在铜人阵尽头，脸色惨白。 他以为自己会像是之前几次那样，眼前一黑就此晕倒。 但实际上并没有。 不过，即便是没晕倒，他也觉得一阵阵的眩晕和虚弱。 确实是用力过猛，这持续不断的爆发，让他近乎力竭。 现在除了晕之外，他还有些饿…… 江川当然听到了，那些兴奋的呐喊和激动的掌声。 他也觉得有些享受。 这种滋味，无论品尝多少次都不觉得多。 他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在如此众多热切眼神，在如此震动的叫好声之中，江川觉得这四十多米的距离有些漫长。 唐宋明和观察到江川情况不对的艾哲不约而同的从人群里跃出，把江川接回到了人群之内。 当江川回来，他们这个小圈子里，又爆发出了一道道庆祝和欢呼。 尤其是宋曦兴奋激动的搂住了江川脖子时候用的力气太大，让江川感觉有些窒息。 宋曦t恤上的小熊在巨大幅度大动作之下拉扯着，她兴奋的说道：“牛啊！” “牛啊！川哥！” “你太让我兴奋了！” “等你恢复状态，咱俩练练！” 唐宋明唏嘘道：“江兄进步神速，我等真是难以望其项背啊……” 李依将宋曦的手从江川的脖子上掰开，说道：“让他好好休息。” 李依这一发话，大家似乎都有所收敛。 毕竟，江川的确看上去就相当虚弱，众人变得安静了不少。 而此时，李依看着江川的眼睛，莞尔一笑。 “看来特训没有白费。” 江川看着她在阳光之下飘动的发丝，看着她好看明媚的笑容，竟是一时间有些愣神。 可愣神只是一瞬间，他马上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田甜看着他们，起哄一样的：“哦哦哦！” “开始了，开始了！” 林辞、唐宋明等人听到田甜的声音，嘴角也带上了笑意。 梁城看着他们两个，那张帅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追思的神色。 江川被众人环绕着，嘴角的笑越来越放肆，他觉得如果这样的时间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欢呼声渐渐收敛。 曹志刚老师的声音也穿透了欢呼声的余波传来：“一班二号！李依！！” 江川看着她，再次点了点头。 李依淡淡的嗯了一声，从他面前站了起来，同时抓起了一旁的剑，转身朝着阵法走了过去。 她的视线很坚定。 觉得自己不能落后太多。 天赋无法强求，但努力可以。 不单单是正在走向那铜人阵的李依。 江川的破阵，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带来了压力。 他们不服输，更不愿意和朋友之间拉开差距。 就算是唐宋明，眼神里也显现了几分复杂。 江川给他们带来的压力，自然也是动力。 曹志刚看到了江川身边那些孩子们眼神里的神色。 他不由得开始联想……这一届到底会催生出多少怪物？ 江川简直像是催化剂加入了化学反应之中，让这些孩子们得到了一个明确的追赶目标。 他隐约之间意识到。 从江川这一幕之后的接下来…… 才是真正龙争虎斗的开始。 江川看着李依上场，本想如往常一样，仔细看她会怎么做，但是看着看着，却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不过……这仍然不影响他能“看到”李依在阵中的飘逸身姿。 更不影响他听到身边人们的议论。 田甜：“他睡着了欸！我还想问问他怎么做到的呢！” 林辞：“别打扰他了，那种爆发之后没立刻晕倒……已经很厉害了。” 唐宋明：“吾辈又须勉之也。” 梁城少见的回应道：“川哥的精神力总量丰沛到了难以置信，不知道这是怎么锻炼的？” 而此时，另外一个人从围住江川的人群里挤了过来。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江……江川怎么样了？” 众人看过去，却发现是那个二班的黑马，钟花花。 他们有些意外，田甜看向她：“你怎么来了？” 她或许也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接着补充道：“他没事，睡着了！” 钟花花踟躇着，说道：“我……江川没事就好……” “那我先走了！” 她逃一样的离开了人群。 田甜皱眉：“这江川还挺能沾花惹草的。” 江川一愣，什么叫沾花惹草啊？这是共同进步路上的同伴！ 而唐宋明说道：“红颜知己不嫌多。” 江川又是一愣，心说好好好，编排我是吧？你等我醒的。 梁城摇了摇头：“我觉得不算。” 林辞也实在的说道：“的确不算，朋友间的关心而已。” 田甜白了一眼他俩： “我是在开玩笑！” “听不出来嘛！？” 说笑之中，李依从阵中退了出来。 虽然失败了，但李依硬生生比昨天多出来了两米。 大家都清楚，这两米代表着什么，他们明白，李依也在全力以赴。 接着，宋曦、林辞、陈明……众人接连上场，除了宋曦之外，每个人都比昨日更进步了许多。 一方面当然是压力，让他们更加认真，状态自然也更好。 另外一方面，也是最至关重要的一方面…… 这种进步，其实也来自于他们看到了江川破阵时的全过程。 江川在破阵的时候，临阵完成突破提升，错误示范和正确演示都浓缩在了一起，这当然也给其他人以启发。 …… 中午的时候，江川醒了，但却仍然处在眩晕状态，浑身更是酸痛不堪。 江川知道，这就是不计成本的挥洒精神力、强行压榨身体的结果。 下午的训练，这种状态肯定是参加不成了。 江川去请假，曹志刚也痛快的同意了江川的申请，并且对他今天的表现大加赞赏。 强撑着吃过午饭，他就回了寝室呼呼大睡。 江川在梦境世界之中冥想，这样精神力恢复到正常的速度能快一些。 一直到了入夜，江川才在敲门声之中醒了过来。 “江川！！” “是我！！” “你醒了吗！？” 隔着一道门，却仍然能让人感觉耳鸣的声音…… 江川知道，这是曹志刚老师来了。 第101章 习惯黑夜，走入黑夜 “曹老师？” 江川推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曹志刚。 他有些疑惑这大晚上的来找自己干嘛？ 曹志刚开口：“今天白天你状态不好！” “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江川刚醒，突然间听到曹志刚底气十足的声音，被震的头皮发麻。 他开口说道：“曹老师，还是小点声，大家都休息了。” 说着的同时，江川略微侧身，让开了门口，请曹老师进门。 虽然江川的寝室面积不算小，但是曹志刚这两米的身高往床上一坐，还是显得有些拘束。 曹志刚却不觉得什么，他开口说道： “你白天突破了铜人阵，但是第二阶段的训练还没结束。” “江川，你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吗？” 还好，曹志刚刚刚还是把江川的话听了进去，故意压低了一些声音。 而江川面对着他提出的问题，其实他也有了些猜测：“是时间吗？” 曹志刚点头：“没错，你虽然通过了铜人阵，但却用了足足七分半的时间。” “距离极限时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他稍微一顿，然后又补充道： “不过按照你今天最后冲刺的那个状态，想要接近极限时间应该不难。” “只要通过大量的训练就可以了。” “我之所以会单独来找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每天白天的训练结束之后，铜人阵会空出来。” “如果你想加练，就在晚饭后来找我。” 江川听到还有这种好事，心中一喜。 经过这几天的亲身体验，他当然知道这铜人阵对于自身实力的提升效果相当不错。 尤其是每一次从头开始，那些铜人都会重新随机分布，让他必须每一次都全力以赴。 这加练，可不单单是可以冲刺挑战记录。 更是目前提升实力的最佳途径！ 这种好事，江川没道理拒绝。 江川看着曹志刚，立即郑重说道： “感谢曹老师。” 曹志刚摇了摇头：“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凭借实力和努力争取来的。” “你是全国分部这一期培训班第一个突破十八铜人阵的，自然会有些特殊待遇。” “如果说你能突破三分二十秒的大关……” “或许总部那边会给你开放新的训练权限。” 他说着，站了起身来： “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今天好好休息。” “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要开练，那就给我打电话。” “……” “或者给二班的曹志强老师打电话也行。” 说完，曹志刚就往门外走。 江川也连忙起身相送，口中追问道： “别人能不能和我一起练？” 曹志刚顿了一下说道：“原则上不行。” 江川心中细细一品。 原则上？ 他马上就有了明悟，随即开口说道： “我觉得其他人的应对方式也有可取之处。” “如果能在我休息的间隙，观摩其他人的破关过程，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曹志刚那张坚毅、满脸横肉的脸上，扯起了一道笑意： “你小子和头儿真像。” 他口中的头儿，自然是李育。 接着，曹志刚就点了点头：“那就给你三个名额。” “至于带谁去……你自己定吧。” 江川一听如此，脸上一喜：“感谢曹老师！” …… 翌日。 江川在早饭的时候说到了这件事。 “我得到了训练结束后使用铜人阵的权限，可以开始加练了。” 众人对此似乎并不吃惊。 江川始终是特殊那个，早早入职监察组，而且他也有相匹配的实力，有资格得到特殊照顾。 而他马上就又平静的继续说道： “而且我有了三个名额，可以作为陪练每天陪我一起加练。” 当他风轻云淡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停住了筷子。 他们眼神之中目光如电，迅速在饭桌上其他人的脸上划过。 每个人都知道，能够频繁使用那阵法进行特训的提升效果有多强。 所以他们都很清楚，这三个名额，到底有多么宝贵！ 虽然刚刚还在说笑，但博弈已经在此刻悄然展开。 他们都很清楚，这三个名额里必然有一个是李依。 理由也很简单，就算是不考虑远近亲疏，李依也本来就是江川的陪练。 那么，其他人只能争夺两个名额。 林辞不动声色，平静又诚恳的说道：“如果是陪练的话，我觉得我可以。” “江川，你知道的。” “我们之中，我的身体素质最强，虽然没有破阵，但是作为陪练，选我最合适了。” 唐宋明说道：“江兄。” “君知我矣。” “在下诵诗，助君一臂之力，岂不美哉？” 田甜也立即开口：“江川！你知道的。” “咱们两都用匕首，如果是陪练，我当然最合适了！” 陈明虽然性格相当沉稳，是个老好人，但是此时当然不会错过机会，他也立即开口说道： “江川，你知道的。” “太极拳重在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你昨天最后走出阵法时，与太极拳的核心有那么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还是选择太极拳比较合适。” 艾哲瞪眼干着急，他这个弓手实在没什么优势，总不能说练习射箭也对特训有所帮助吧？ 梁城更是无奈，他本来就社恐嘴笨，再加上江川的精神力总量如此恐怖，他根本想不到会让江川选择自己的理由。 宋曦看着他们，刚刚她在干饭的时候没注意听江川说什么，现在有点发懵。 李依则是满脸平静，小口吃着早饭。 开口的这四人，面色严肃。 都俨然一副进入决赛圈的样子，是做好了最后角力的准备。 然而此时，江川却是在喝了一口粥之后，放下了碗。 “你们在说什么啊？” 在坐众人一愣，难道江川心中早有定数？ 除了李依，还有谁？ 难不成是昨天那个二班的叫钟花花的姑娘？ 而江川继续说道： “我虽然有三个名额……” “但大家当然是都可以去啊。” 听到这话，大家又是一愣。 都可以去？ 江川继续说道：“到时候去观摩，谁想上就上，我反正不能一直用。” “名额是我定的，是谁来问都无所谓。” “今天是林辞、明天是梁城，后天是田甜……” “既然要进步，那肯定是共同进步才最好。” 江川的话，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田甜皱了皱眉头，感觉不对劲。 她说道：“你怎么说话大喘气呢？” “你是不是故意的？” 大家都看向了江川，江川摇了摇头，诚恳说道： “我刚刚在喝粥。” …… 江川昨天因为睡了一下午，所以没去徐院长那里进行检查。 今天的第二阶段训练，他作为一号结束训练之后，就先去了一趟主楼。 站在徐成功的办公室门前，他敲门后听到“请进”，随即推门而入。 “院长，我来例行检查了。” 徐成功点了点头：“你先坐一会儿，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很快。” 徐成功不像是往常一样，慈和的和江川先聊些什么，他此时的表情显得相当严肃。 似乎在处理什么相当至关重要的事情。 江川也无意打扰，反正在上午在结束了训练之后，自己就没什么事情了。 和李依的对练在下午，而铜人阵加练在晚上，上午这段时间，是他每天最空闲的一段时间。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凌乱的摆着一些文件，他没去动那些文件，但还是有些字眼被动的落入了他眼中。 “失踪案”、“青山”、“唐墓”…… 嗯？ 这上面有监察组的印章，陈星杨的签字也有露出来一角。 看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难不成是有盗墓贼啊？ 江川没有理会，他也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自从控制药物的事件发生之后，他就明白，尽量不要和这些事情沾染因果。 尤其是在自己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 他掏出手机来，久违了的开始为了消磨时间而打开了短视频App。 “挑战和长城监工体验长城建筑工！我玩的就是真实！” 不得不说，虽然这东西看了也没用，但是的确足够吸引兴趣。 视频里的那个小胖子博主，在前世记忆是明代长城监工的监督之下，吃力的搬运着石砖…… 视频经过剪辑，吃的粗茶淡饭，挥洒汗水，夙兴夜寐。 几个镜头闪过之后，到了最后升华主题的时间。 “长城建筑工的生存挑战！挑战成功！” 那疲惫不堪、灰头土脸的博主出现在了镜头里，他呼哧带喘的说道： “大家也都看到了，虽然我已经尽力模拟出当时长城建筑劳工的生存状态，但其实还是比那时候的建筑者要轻松太多了。监工陈哥也没有真的用鞭子抽我……哈哈。” “看看这雄伟的万里长城……” 镜头拉远，是山川之中雄伟的长城画面。 同时，画外音出现，背景音乐响起： “向伟大的劳动人民致敬，向我们勤恳聪明的祖先致敬！” “没有他们付出的辛勤汗水，就没有我们如此瑰丽璀璨的文明，没有我们能够如此雄伟的历史，更没有我们今天所享受到的幸福和安定！” 这画外音出现的时候，这名博主在一周里疲惫的画面连续闪回。 在升华完后，博主的脸再次出现： “下一期，挑战体验教坊司教坊使生活一周！” “兄弟们，我玩的就是真实！” 江川立即打开了主页，看到这长城建筑工挑战是最新一期，教坊司的视频还没有更新…… 他觉得有点扫兴，但这情况实际上也相当常见。 江川继续滑动手指，随便刷着。 还不等看几个，他还意犹未尽时，就听到徐成功的声音传来： “江川，我听说你已经破了那个铜人阵了？” “干的不错。” 江川哈哈一笑：“您忙完了？” 徐成功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走吧。” 例行检查，两人都算是轻车熟路，很快，检查就结束了。 江川摘下脑电波识别设备，看向徐成功问道：“院长，要不然下次我直接来这边？” “也不用你每次都亲自帮我弄这些……” 徐成功笑笑，摇头：“也算是休息一会儿，没关系。” 他和江川大概说了一下这次脑检查的情况，仍然是一切正常。 接着，他开口说道：“江川，你这次可是给咱们青市机构挣面子了。” “各地机构分布培训，你是第一个完成破阵的。” “但是也不能放松，还得再接再厉。” “想要达到极限时间，这中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 徐成功说到这里一顿，随即话锋一转，呵呵笑着说道： “我看也不用提醒你，你这孩子不用我们操心。” 的确不用提醒。 江川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这种每日雷打不动的训练，这种每天都有提升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让他沉醉于此。 更何况，江川也没忘了，李育曾经提到过的，有关于“倒霉”的那个话题。 即便是现在身上带着玉佩，即便是最近没有掺合到什么危险的事情里，但是江川仍然不会懈怠。 之前经历过的种种，让他很深刻的明白，打铁还需自身硬。 未来无论是遇到什么情况，唯有自身实力足够，才能游刃有余。 …… …… 当晚。 趁着月色，江川众人站在了操场上。 来到操场上的人数总共有十人。 除了李依、唐宋明等人，江川还叫上了钟花花。 曹志刚看到来了这么多人，有点懵。 虽说他让江川可以自己决定人选，这件事情本来就有可以灵活变通的空间。 江川想到了这个变通空间是好事，但是竟然带来了这么多人？ 曹志刚问向江川：“我记得只给你了你三个名额。” 江川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 “老师，他们都是智囊团。” “相信有他们协助，我能更快达到目标。” 曹志刚当然看的出来江川是什么意思。 不过，江川叫来的这些人虽然多，但的确都是这期培训之中的佼佼者。 正如江川所说，这些人们凑在一起，应该能更快的达到效果。 所以他看着这十个人很明显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开练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说，只是把护目镜递给了江川。 江川接过护目镜带好，朝着铜人阵前走去。 而他的脚步，却是在走向铜人阵的时候顿了一下。 他感觉，眼前的铜人阵，竟然是与印象里有很大不同？ 但他立即明白了这不同究竟源于何处。 “往日里的第二阶段训练，都是在白天。” “而现在这加练，却是在晚上……” 他看了看身周的环境。 操场上没有灯，只有星光月色披撒下来。 那些铜人有的在阴影之中，有的在月光照耀之下反着莹莹光辉。 虽然同是一样的铜人阵，但是因为光线的不同，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本来熟悉至极的铜人阵，到了晚上看它时，却突兀的有种陌生感。 曹志刚标志性的巨响声音传来： “在视觉不那么可靠的情况下，对于你的感知精准程度是很大的考验！” “在实际作战时，也当然会有处在阴影之下的行动！” “江川！你今天上午的记录是4分43秒，下午的记录是4分44秒！” “你首先要做到的，是习惯黑夜！” 江川点了点头。 他握紧了匕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再次坚定的踏出脚步。 第102章 神秘儒家弟子 视力受到限制，大幅影响了江川对于那些铜人动作的判断。 虽然江川的确在感知着那些铜人的动作，但终究会下意识的依靠视觉去补充信息。 可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江川觉得，摒弃对于视觉的绝对依靠，也正是这时候训练的目标之一。 艾哲的视力最好，他看着江川此时在阵中略有狼狈的样子，慨叹道： “突然变成夜间行动，就算是江川也有些不习惯。” “晚上毕竟只是加练，要想刷新记录，还得是在白天。” 但田甜却反驳了艾哲的话：“恰恰相反，我觉得江川更适合在夜间行动……” “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在复杂环境下也能作出精细的判断。” “如果有黑夜作为掩护，他的行动会更加如鱼得水。” “现在只是刚刚开始习惯，一旦他真正适应了夜晚，会是一个最好的杀手。” 在场的众人，没有人比田甜更清楚一个刺客的习性。 唐宋明则是摇了摇头：“江兄天赋异禀。” “不仅以夜晚见长。” 梁城紧跟着下意识开口：“身体素质暂且不提，江川的精神力总量大的可怕。” “即便是我这种在精神力方面比较有优势的，也没办法和他相提并论。” 林辞感慨道：“如果我们不加把劲，怕是要被甩开了……” 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泄气，反而因此被激发了斗志。 钟花花有些拘谨的站在他们中间，一边听着他们的话，一边仔细观察着江川的行动方式。 平日里虽然也能看，但毕竟不如此时来的专注。 感受到江川竟然将精神力线延伸出来了十八条，她立即有所明悟，低下头去，暗自尝试。 江川因为实在不习惯夜间破阵，动作都变得生疏，频繁失误。 失误累积之下……最终便就导向了失败。 这个结果有些无奈，但江川也很快想开。 现在失败只不过是有些疼痛，而未来若是失败，却是可能是命丧黄泉的下场。 他走回人群里，说起了这次训练之中发现的一些问题。 “黑暗中作战，得更加依赖感知力。” “靠视觉的话，会下意识的忽略很多东西……” “虽然注意到了这点，但还是下意识的按照直觉去看。” “还是得多练。” 田甜嗯了一声，说道：“如果觉醒记忆里面没有相关的记忆，想要习惯黑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现代还好一些，以前的夜晚，可不会这么灯火通明的。” 这么灯火通明？ 这操场上漆黑一片，你管这叫灯火通明吗？ 田甜此时却是指了指稍远一些的基地大楼。 “那边的灯光……上面的月光，星光，都是光源。” “虽然用灯火通明这样的词来形容有些不恰当。” “但像是这样开阔的场地，也要比复杂地形的情况下光强的多了。” 她看了一眼江川： “如果不是你这样的精神力暴发户，单独凭借感知就像判断周围情况，难度太大，消耗太重。” 精神力爆发户？ 江川觉得她形容的真好。 此时，田甜少有的极其认真着：“对于我们来说，应对黑夜更好的方式，是锻炼视觉。” “在夜间的行动里，越是能看清细节的人，就越是有可能活下来。” 接着，田甜说了很多。 比如说迅速习惯黑暗的技巧，比如说让眼睛感光度提高的技巧，甚至还说了一些隐匿术的诀窍。 在她说完了之后，李依也凭借着这些心得，一边熟悉着，一边朝着铜人阵走了过去。 不过知道怎么做，不代表就能做得到。 李依终究也是不习惯在黑暗之中行动，她很快落败，接着就又是宋曦上场。 这段时间里，唯独没有一丁点突破的就是这个乐天派的丫头。 她仍然是凭借着一身蛮力，秉持着她最开始的思路……要把那些铜人打烂。 但说起来她在力量的使用上，确实比之前分配的更好了。 在速度和闪避方面，更是有了相当不错的提升。 只是在铜人阵这短短三十米里，她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三米进程。 宋曦迅速下场，接着又是林辞、陈明、唐宋明等人。 虽然有十个人，但是除了江川和习惯黑夜的田甜之外，大家都没有能在这夜晚的铜人阵里坚持超过两分钟。 即便是视力好如艾哲，也终究还是有些不习惯。 最后一个踏上铜人阵的，是钟花花。 而钟花花的表现让众人比较意外。 因为在精神力方面的天赋，夜晚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影响，她在黑夜之中的发挥，和白天时相差无几。 田甜看着她，很是惊讶的说道：“不错诶！” 江川因为恢复的比较快，在其他人轮了一圈之后，他又去走了一遭。 而这次他退下来的速度更快。 毕竟，就算是恢复的快，也没办法在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就恢复到全盛状态。 铜人阵的环境复杂多变，还有阴险狡诈的铜丸钢针配合，如果不是全力以赴，强撑着上场，不但起不到训练效果，反而会因此受伤。 这也是为什么，在此之前的第二阶段训练里，每人每天只有两次入阵机会，一旦失败就算是结束。 曹志刚本来也有让江川延续爆发持续时长的想法。 但是现在看着众人的情况，看着他们彼此讨论、共同进步的样子，也觉得现在这样的状态才更合适。 说到底，这是培训班的第一期。 很多事情，都需要摸索着前进。 此时，看着江川退场，他也开口说道： “今天的加练就到此为止了！！” “好好总结今天晚上的经验！” “希望看到你们明天能够适应夜晚的环境！” 曹志刚说完离开。 而江川众人则是在交流了一下经验之后，才一起往寝室走。 大家对于钟花花的表现很好奇，尤其是好奇她在精神力方面的天赋，竟然如此夸张。 江川也没想到，田甜对钟花花很快表现出来了远超他人的善意：“花花，你怎么做到的？” “精神力屏障，甚至我看你甚至在用精神力推动身体行动……” “你很简单就做到了这些？” 梁城虽然一般情况下很少开口，但是在听到田甜的发言之后，他下意识反驳道： “怎么可能简单？” 钟花花低下头，有那么点害羞，没有回应。 而江川则是说道：“她在精神力方面的天赋远超于我……” “我不太明白，这一班二班是怎么分的？” “为什么二班有六十人？” 唐宋明此时开口说道：“想作出分辨，却是不难。” “只需看此人是否适合与人敌对即可。” 听到这话，众人先是恍然，又觉得不对。 看着钟花花的精神力强度，说她不适合对敌？ 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对。 钟花花这个性格，确实是不太适合对敌。 此时，田甜疑惑问向唐宋明：“你怎么知道的？” 唐宋明哗啦一声打开扇子：“在下擅长于交际。” 艾哲似乎对唐伯虎很感兴趣，找唐宋明聊了起来。 林辞和陈明在讨论着破阵的经验。 宋曦抱着李依的胳膊，嘻嘻笑着说些什么。 江川和梁城并排走着，沉默的听着众人的讨论。 田甜此时又问向钟花花：“花花，你觉醒记忆是谁啊？” 钟花花似乎对于田甜的亲昵有些不习惯，但她还是开口说道： “我只记得我是儒家弟子……” “觉醒的记忆很混乱，只能找到些感觉……” “具体是谁……我也不是很清楚……” 众人的讨论瞬间一停，江川有些意外的看向钟花花：“不知道是谁？” 钟花花点了点头，再次确认。 看着她的表情，大家也根本没想过她会撒谎。 毕竟这件事情并不少见，只是觉得在这S级培训之中不该存在。 没错，虽然说能力有强弱、天赋有分别，但站在这里的大家却都是被评定成S级的。 或许不那么知名，但终究都有清晰明确的身份。（除了江川） 唐宋明很意外的追问：“既如此，钟小姐如何来此？” 如果钟花花不知道前世记忆是谁，那怎么被选入到S级？又怎么进入培训的？ 钟花花说道：“我……我在做过那种梦之后……就可以使用精神力了……” “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测试了一下我的精神力，然后我就来这里了。” 听到这种说法，大家也都是很意外。 唐宋明看向梁城，问道：“梁兄刚刚记忆觉醒后，是否有相关情况？” 梁城摇了摇头：“至少过了七八天，才开始对精神力有些感知。” “具体时间不记得了。” “但肯定不是一觉醒来就能使用精神力的程度。” 众人觉得钟花花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纷纷开始猜测钟花花的前世记忆到底是谁，但也只是猜测而已。 毕竟，只有一个儒家弟子的提示，这范围着实太大了。 从春秋开始，到独尊儒术，这儒家影响相当深远，知名人士也相当之多。 孔子、孟子子不必多说，便是董仲舒、韩愈这样的历史名人，也在儒学上有很深的造诣。 这话题持续到了培训楼下。 众人分别。 …… 江川回到了宿舍之中，坐在电脑前打开了短视频App。 精神力第二讲的作业，那条精神力线已经完成。 那接下来就可以进行第三讲了。 他搜出第三讲的视频，调整声音，上床睡觉。 一夜过去。 江川醒来回忆时，却是有些惊讶。 自己在阴差阳错之中，竟然是已经提前的做完了第三讲的作业。 第三讲的作业，是“将精神力线完成对多个单位的附着”。 作业要求，是将精神力线附着在三个不同的移动单位上，维持五分钟时间。 江川不仅仅做到了，甚至将附着目标提升到了十八个。 虽然作业提前完成，但是这课倒也不白上。 第三讲里，老师提到的一些感触和使用方法，让江川对于同时感知多个目标时该如何精细处理，有了全新的感悟。 简单来说，他的感知能力越发精准，在精神力的使用效率上，也越发提高。 接下来，就可以进行第四讲的学习了。 …… …… 精神力第四讲之中，主要讲的是“精神攻击”。 在做到了隔空取物和精细远距离感知之后……终于涉及到了正面对敌。 精神攻击，并非像是此前江川利用精神力将人甩出去那样的攻击方式。 而是利用精神冲击让敌人进入眩晕，若是强大的精神力修炼者，甚至于可以达到洗脑和操控的目的。 在听过课程之后，江川觉得这堂课的难度太大。 而且他对于这种方式不太感冒。 但是江川却并没有放弃精神力攻击的训练，他知道现在自己对于精神力操控的技巧还远远不够。 尤其是在钟花花的对比之下，江川觉得自己在精神力方面的天赋似乎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强。 这课程既然是循序渐进，那当然是稳扎稳打更合适。 这堂课的作业是：【操控白鼠行动，时间达到三分钟。】 白鼠并不是什么难题，江川给吴青青打了电话。 吴青青的效率很高，机构里的实验室很多，她当天就给江川弄来了许多白鼠，找了一间空教室养着。 江川也借此得以展开了《精神力第四讲》的训练。 …… …… 这一步一个脚印的训练过程里，时间飞速流逝。 江川逐渐习惯了夜晚，在夜间行动时，精神力感知的越发敏锐清晰，视觉对感知的干扰变得越来越低。 在田甜的帮助下，甚至连夜视能力也有了稳步的提升。 而这样的提升，也反馈在了白天的正式训练之中。 江川的破阵时间变得越来越短。 不只是江川，其他人的进步速度也因为夜晚的加练而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8月26日，江川突破了铜人阵之后的第四天。 陈明凭借着太极拳借力打力，以弱胜强的优势，第二个通过了铜人阵。 8月27日，林辞、李依分别在上午和下午破阵。 8月29日，钟花花只差一步便能破阵，她在最后五米时，精神力难以为继，倒在了胜利的前夜。 8月30日，钟花花、田甜二人齐齐破阵，而这一天同时破阵的，还有那个插班生武朕。 此时，江川的破阵速度已经突破了四分钟，最快一次，已经达到了3分35秒。 距离极限记录时间越来越近。 可是江川也感觉到，想要继续提升，每一秒都是难关。 而且也不仅仅需要实力。 在这个铜人阵每次随机的特性之下，想要继续缩短破关时间，还得加上一些运气因素。 除了这之外，武朕破阵，让江川有些惊讶。 按照总训练时长来说，武朕破阵的速度，竟然是和自己相差无几的。 可自己之所以破阵速度快，是因为自己可以于睡梦之中继续锤炼精神力…… 如此观之，这武朕的天赋确实也是极强的了。 那么自信乃至于是自负，看来不是空穴来风，的确有些东西。 只是，惊讶归惊讶，江川并没有因此感觉到什么压力。 他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步伐，稳中求进。 第103章 失踪案，古墓之变 学生们破阵人数越来越多，宛如井喷。 这让曹志刚曹志强两兄弟都无比意外。 8月31日这天的训练结束后，第二阶段训练前半程正式结束。 青市机构在第二阶段训练之中，取得的成果斐然。 在解散后，学生们狂奔向食堂，迅速消失。 曹志刚曹志强两人站在两座铜人阵之间，一边结算着今天的训练记录，一边闲聊。 曹志刚：“这些孩子还真是天赋异禀……” “和我们那时候比起来，这进度可快的多了。” “阿强，还记得咱们在训练营里面的时候吗？” 曹志强点了点头：“别提了哥，你总带着我偷懒，怎么可能比这些孩子进步的快？” “虽然早就料想到这些孩子们早晚会超过咱们……” “但现在看来，超过咱们的时间，会比想象之中提前很多。” 曹志刚哈哈一笑：“当时我带你偷懒，现在江川带着他们加练……” “有一个卷王混迹其中，效果果然有极大不同。” 别人不知道，但是作为李育的直属下属，他们还是知道的。 江川与所有人都不同，他因为独特的梦境世界，拥有着两倍的训练效率。 而这让江川即便是在天赋上有些劣势，却可以凭借努力和时间来弥补天赋上的差距。 精神和身体本来就彼此相辅相成，江川在这两方面上交替上升，综合实力自然是越来越强。 曹志刚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有些唏嘘的说道： “咱们青市这边的效率太高，让总部那边都惊动了。” “阿强，你说他们未来能走到哪一步？” “咱们记忆里看到的，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大能者们……” “能否有人成就如此？” 曹志强想了想，挠了挠光头上的条纹纹身：“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比较严肃，和曹志刚乐天的想法有所不同。 “哥，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光有天赋和努力是不够的。” “他们还要拥有足够的运气。” “得活到够长，才能算是成长起来了。” 曹志刚愣了愣，随即也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是啊，得活到那个时候，才算是成长起来。” “在此之前，我们得尽好身为教师的责任。” 说到这里，他却是自嘲一般笑了笑： “没想到像是我这样的人，有朝一日也在考虑教育的事情。” “我现在只希望自己别辜负了这些孩子的天赋。” 曹志强看着哥哥一反常态的模样，劝慰说道：“放心吧，这些孩子，应该不用你担心。” 曹志刚一愣，一时间分不清弟弟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有点讽刺呢？ 但是他也不是在意这些东西的性格，他继续说道： “最近还有个事。” “我听说总部正在安排青市的学生交流学习。” “一班好像要去燕京了。” 听到这话，曹志强却是有些意外，他的表情说明，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曹志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准确吗？” 曹志刚点头：“应该是准确的。” “咱们这边的成绩太过突出，总部要青市分部和燕京分部作为交流学习的试点。” “燕京那是心脏，天才和高手太多，我认为这些孩子们去交流学习一下也是好事。” “……”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说道： “言归正传……” “这交流学习的试点，如果效果可以，可以促进他们突破大数据的平均时间，那估计这种交流学习，多半是会推广向全国了。” 曹志强皱了皱眉头： “我到不觉得这件事情是好事。” “现在一班的这群孩子们进步速度的确很快，可换个环境还能保持这种速度吗？” “不管总部想怎么折腾，别耽误了他们的天赋才是正事。” 两人的话题并没有延续下去。 对于总部作出怎样的判断，他们也只有服从这一个选择。 只是希望，这样的判断是好事。 …… …… 昆仑山脉，兵部东部基地。 占地面积极大，营房众多。 各式各样武器陈列于巨大广场上，训练有素的战士们正蓄势待发。 此时正是傍晚，落日的辉光披撒在山脉之中，将山体映的金黄，壮观无比，雄伟无比。 在这壮丽的画面之中，一辆越野车从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冲破尘土，出现在了直通营地的这条土路上。 若是唐宋明站在这里，一定会吟诵例如“大漠孤烟直”这类的诗句。 很快，那辆越野车停在了营地的西侧入口。 哨兵拦下他们，接过证件进行检查核对。 接着将检查合格的证件递回车内，并且向车上的那名长官敬了一礼。 关卡通过，车辆继续向营地之内驶去。 在越野车内，响起了一阵吐槽。 “头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在山里真是无聊的紧，咱们接受安排轮换过来，什么时候轮换走啊！？” “是啊，头儿，咱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呆了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放咱们回去？” “嘴都淡出鸟来了！老大，要不咱们跟后勤申请个红烧肉罐头啥的？” 李育瞟了他一眼说道：“等命令。” “现在人手紧缺，你跟我抱怨没用。” “我们被安排到昆仑东部山脉，没有正面和兽潮碰撞过……” “这已经是运气很好，更何况咱们还有休假，和那些真正戍边的战士们比，这点苦算的了什么？” “红烧肉罐头？” “我看你是想做梦了。” 李育说的，不是你在做梦，而是问你想做梦？ 这两句话所表现出来的威胁程度完全不同。 那名壮汉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听到李育很明显不耐烦，也立马闭上了嘴。 车子很快停在营地，李育在下令解散休整之后，就自顾自的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他这么急切着进入营帐，当然不是因为他急着休息。 而是因为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处理这段时间发来的信件和咨询。 刚刚进入营帐，他桌子上的那些信件就一一从桌面上腾空而起，并且拆封。 在精神力的精细使用上，他这个入梦师比其他精神力觉醒者拥有着更独到的技巧。 从各地来的信件一页页在他眼前迅速略过，被妥善处理。 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信件处理流水线，本来厚厚一摞信件，没过多久，厚度就已经减半。 李育毫不停顿的处理着，一直到一页薄薄的信纸时，他本来流畅的动作突然间停滞。 “江川破阵了？” 他看到信纸最后的部分，看到日期是8月22日。 这个日期更是让他吃惊。 8月22日就破阵……江川还真是能给人惊喜。 本来严肃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几分笑容。 但他并没有在此停留太久，信件继续在他眼前翻阅。 “嗯，3分45。” “……” 他愣了一下，又看了一遍，这才突然间回过神来。 “3分45秒！？” 距离理论极限只剩25秒的差距？ “是不是搞错了？” 李育看了看日期，8月30日。 确认就是昨天发来的信件。 他有些不信，感觉是文字输入时可能有错误。 这么想着，他又取回了之前的几页信纸，确认了一下江川每天训练的破阵时间。 却吃惊的发现竟然的确是从四分多一点点进步来的…… “这小子……” 惊喜，逐渐变成了惊吓。 李育当然知道那铜人阵多恐怖。 单纯只是破阵的话，或许绝大部分的天才经过训练之后都能做到，但是在几天之内就把时间缩短到了这种地步……就有点可怕了。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来自于青市机构曹志刚曹志强发来的那些信件。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却是着实震撼！ 自从江川破阵之后，青市机构培训班的学生们，一个又一个的破阵，而且速度还都在越来越快！ 这种恐怖的进步速度……即便是沉稳如李育，脸上也一样显现出了无比的惊叹。 “看来我的选择没错……” “这小子拥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希望他能稳稳当当的成长起来。” 他继续看着信件，有时候皱眉，有时候思索，有时候冷笑…… 然后，看到了来自于青市郊外青山脚下那个唐墓考古工地的情况汇报信件。 “8月29日。” “情况一切正常。 “今日西侧耳室出土文物三十七件。” “东侧耳室出土文物十二件。” “主墓室清理进度缓慢，比预计时间延后三到六日。” 嗯，一切正常。 看来自己当时的判断没什么问题。 李育刚把这张信纸放到一边，却是又感觉不对，把信纸拿回到了自己面前。 “主墓室清理速度缓慢……” 他思索了一下，上次自己亲自去这处唐墓，是什么时间来着？ 那次特别从营地去青市，是为了给江川擦屁股来着。 那时候，是江川他们第二阶段训练开始之前……也就是十五天之前？ 他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十五天之前，主墓室的墓道们就在清理之中，到现在还没清理出来？ 而且他们不是早就已经开始清扫了吗？ 他拿起卫星通讯设备，向那名给自己发来信件的安全主管打过去了一通电话。 可是……电话无人接通。 李育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我看走眼了？” 他没有犹豫，又立刻联系了陈星杨。 这次电话被迅速接通，而他也从陈星杨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他惊讶无比的消息。 “8月24日，安全主管孙建成失踪。” “8月26日，唐墓考古工地全员失联！？” “那我这里的信是谁发来的！？” 陈星杨的声音，比李育更加严肃： “墓里……应该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醒了。” “但目前没有证据，只是推测。” “总部来的人现在已经开始检查流程。” “之前你在山里，我也没联系上。” “如果有什么后续消息，我会和你联系。” “……”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能联系上的话。” 第104章 三人小队暴死！狙杀任务！ 李育和陈星杨的通话很快挂断。 从电话里很明显能听到沸沸扬扬的吵闹声，很明显陈星杨那边正在处理着什么案件。 不知道，这吵嚷声是否和青山唐墓有关？ 李育在挂断电话之后，皱紧了眉头。 自从进入到特殊能力管理机构总部之后，李育见到、听到过不少怪事，但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却还是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青山唐墓考古队在8月25号中午11:34分打来电话通知机构。 安全主管孙建成已经失踪超过12个小时。 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8月24号晚10点左右。 之所以会晚这么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工种不同，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孙建成失踪。 一直到了8月25号早晨该进行例行安全检查的时候，考古团队中才有人意识到是不是少了个人。 而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10个小时。 按照正常流程，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尽快通知机构，无论是青市机构还是机构总部都好……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而是都觉得这名年轻的安全主管应该很快就会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毕竟昨天还有人见到了他。 以这些专家学者的思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因为他们的考古研究丢了？ 不过确实营地里没有了孙建成的身影，他们还是分出了一些人手去寻找。 在两个小时后，发现的确找不到这个人之后，这才通知了机构。 当然，机构立即通知考古队撤离。 如果当时考古队能按照指示立即抛弃营地上车离开，或许结果会有所不同。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他们坚持着将那些挖出来的文物装车，这耽误了大量的时间。 26号凌晨，考古队在撤离路上尽数失联。 考古队加上考古施工队的总人数已经过百，其中还包括不少经验丰富的专家。 营救已经展开了四天，但目前为止仍然没有发现他们任何踪迹。 车，从墓室之中带出来的文物，甚至是各种仪器设备都还在。 唯独那百十来号人，怎么也找不到，似乎是彻底的人间蒸发了。 李育复盘着这一切，眉头皱紧。 良言难劝该死鬼。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自己相隔三千公里，去责怪谁没有意义。 他将思考的重点放在了案件本身。 “那个唐墓……能有什么问题？” “这信，又是谁送出来的？” “……” 他看着手上的信，皱眉深思着： “如果说孙建成在七天前就失踪了，那这个五天前的汇报是谁发给我的？” “又有什么目的？” “失踪的人早晚会被发现，即便是整个团队集体蒸发，定时联络也一定会发现端倪。” “那这封信存在的理由呢？” “那些考古队员们失踪的理由呢？” 李育立即想起，按照陈星杨的说法，那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醒”了。 是墓主人在阻止考古队继续深入？ 阻止他们进入主墓室？ 可是问题又说回来，如果说是墓主人在阻止考古队深入，那又没道理把信送出来…… 李育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当然。 或许这一切，和墓主人的身份有关？ “墓主人……是谁？” 他迅速将唐墓的资料从文件夹里翻了出来，仔细又阅读了一遍。 这处唐墓，根据制式和随葬品的品阶，可以判断出这墓主任身份显赫，但奇怪之处在于，这墓里的两个耳室之中并没有任何对于墓主人的介绍。按照这种规格的墓葬，应该会有一些铭文或者壁画之类，来介绍墓主人的生平，可这个唐墓里却没有。 那么总部会特别安排了安全主管负责考古工作的安全，是不是总部知道些什么？ 这么想着，李育又立刻给总部的负责人打去了电话。 可电话接通后，负责这件事情的同僚却是很快给出了“不知道”的答复。 李育皱眉：“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派安全主管？” 那边回应道：“李组长，就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派安全主管的……” “按照我们对于这些古墓的评级分类，越是什么信息都没有的，越是连盗洞都找不到的古墓，就越是会划分到危险那一栏里。” 这件事情很明显搞的大家都焦头烂额。 不单单是正在搜寻幸存者的队伍，就连这些文职人员当然也要被反复的询问各种问题。 这种重大事故，每个人都脱不了责任。 包括曾经负责去检查的李育自己。 事情还没过去多久，李育也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判断，那墓里应该是没有问题，自己也应该没有遗漏。 可是现在问题已经出现，到底是自己哪里出现错漏了？ 造就主墓室的材质有所不同？遮挡了他的精神线？ 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吗？而即便是这种材质存在，自己也不应该感受不到……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李育虽然着急，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现在赶过去青市没有意义。 休息的这两天时间，根本不够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 既然总部已经派了人手，希望他们可以尽快把事件妥善处理好…… 想到这里，李育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 “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危险？” 这个问题突然间再次冒了出来。 而在这一瞬间，李育突然间明白了原因，他愕然间瞳孔微微收缩，同时也想起来了陈星杨刚刚说的话。 李育几乎是一瞬间就抓起了卫星通讯设备，想要联络徐成功。 但是徐成功的电话占线，他又立即打给了陈星杨。 陈星杨的电话也无法接通…… 即便如李育一般无比沉稳的人，此时也有些急了，他在营帐里来回踱步，这两个电话他是一刻不停的一直在打。 一直到几分钟后，徐成功接通了电话…… …… …… 这失踪案发生至今，已经过去了七天时间。 江川上次在徐成功办公桌上看到的文件，就正是这个青山唐墓的卷宗。 虽然整个青市机构都处在高度戒备的紧张情况下，但是江川他们却对此丝毫不知。 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还只是学生。 虽然早就说过他们可以配合监察组进行一定程度的行动以获取功绩，提高评价…… 但是这种危险的事情，无论是陈星杨还是徐成功，他们连想都没有想过，让学生们参与到搜救工作。 此时。 徐成功办公室。 他正在看着眼前电脑屏幕，神色凝重。 屏幕上，是三名从总部来的高手，正在准备深入这处诡异唐墓的画面。 已经失踪的孙建成，能有资格在这种“危险”评级的考古现场作为安全主管，他的实力自然相当不错。 而他莫名其妙的失踪，当然再次拔高了这处唐墓的风险评定。 所以在这失踪案发生到现在的七天时间里，即便是搜救队，也被警告绝不允许靠近青山唐墓。 虽然这听起来对于失踪者来说相当残忍，但是如果实力不足却贸然探索……那不知道会让损失扩大到怎样的地步。不知道之后要有多少人无故失踪，不单单是会徒增伤亡，更有可能将本来隐而未发的危机彻底引爆。 所以要等到实力足够的觉醒者赶来。 而实力足够的觉醒者……数量稀少。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机构的高水准战力不足。 就连李育都发派到了昆仑山里，就可见一斑。 实际上总部派往山川湖海去的高手总量不少，只是因为土地面积实在太大，再加上记忆觉醒突然间爆发全球，让本来徐徐图之的机构总部，不得不把手里有限的资源分散开去。 现在总部面临的问题，就好比长安地铁隧道挖掘时发生的轶事。 工程队碰到了士大夫的古墓，上报文物局。可别处都忙着在对公主、皇子墓抢救性挖掘……那士大夫的墓，就只能暂时搁置。 目前，各地可以说是千疮百孔，每个地方都需要支援，事情也分个先来后到、轻重缓急。 北边的狐祸不能不解，南边的蛊虫之灾不能不管，东边海岸封禁偶有庞然大物在雾气中现出影子，西边山岳之中偶有龙吟响起，昆仑异兽之乱更是往里面砸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不单单是这片巨大土地上的各种难以预料的疑难杂症，甚至还有来自于海外的挑衅，官方觉醒者们在暗中与外界的角力从未停滞…… 唐墓与这些相比，似乎还是嫩了点。 他们三人才一起进入到了古墓之中，试图寻找到导致人们失踪的具体原因。 然而这三位高手刚一进入墓道，通讯就断了。 看着这一幕，徐成功瞪圆了眼睛。 “怎么？” “怎么回事！？” 技术部负责人龚正就站在徐成功身后，看到这画面，他立即接手了徐成功的电脑。 他在迅速检查了一遍之后，得到了一个结论：“信号断了。” 徐成功当然明白信号断了是什么意思，他只问了龚正一个问题：“什么情况能导致信号被断？” 龚正此时的脸色相当难看：“一般来说……除非是Emp炸弹，不然信号没道理在这种情况下断了。” 既然龚正这么说，徐成功也明白，这肯定是和那座墓有关了。 正在徐成功当机立断的打算立即联络总部的时候，电脑屏幕上那个变成了“无信号”字样的画面闪了一下。 徐成功瞬间看向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画面闪过了一瞬之后，一张惨白无比的脸，突兀的挤入了画面之中！ 是进入墓道三人小队之中的领队，是一名极其强大的精神力觉醒者！ 那男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在进入墓道之前沉稳自信的样子完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恐惧！ 这画面突然间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徐成功的瞳孔猛的一缩，就好像连心跳都停了半拍！ “救……” 他只来得及说出了这一个字，画面就猛的一顿。 停在了他鼓胀的脑袋上，那张英俊的脸，就这一瞬间，已经是面目全非。 徐成功的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这三名总部派来的高手，只一瞬间就被秒杀！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青山唐墓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成功咬了咬牙，强行让自己回过神来。 他抓起手机，拨通了总部的紧急联络电话。 “青市分部负责人徐成功，青山唐墓情况有变，三位觉醒者已殉职！” “请速来支援！” “……” 在用了几分钟将情况汇报完毕之后，徐成功挂断了电话。 可电话刚刚挂断，另外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到来电是李育，他表情沉重的按下了接通按钮。 电话只是刚刚接通，李育就立即开了口：“停止检查流程！” “通知总部来的人！停止检查流程！” 李育刚刚突然间想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没察觉到危险？ 如果不是主墓室的材质问题，那自己没有察觉到问题的原因就只有一个！ 那墓主人的精神力，远远超过自己！ 而此时，电话那边徐成功的沉默，让李育的表情迅速垮了下来。 …… 在三名总部派来的强大觉醒者暴死之后，青山唐墓的危险性，猛然拔高。 这一刻，这坐落于青山的唐墓，似乎与那狐祸、蛊灾相比，也不遑多让。 …… 9月1日。 第二阶段训练开始的第十八天，下午3:44。 “你先休息一会儿……” “晚饭见？” 他和李依刚刚结束了匕首特训的实战练习。 听着江川的话，李依点了点头。 她看着江川将匕首入鞘后，风风火火的出门往另外的教室跑，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像是江川这样，更努力一些？ 此刻，江川已经冲到了另外一个教室之中。 来到这间教室里，就能看到养在笼子里的那些白鼠，是为了完成《精神力第四讲》的作业。 他得趁着晚饭之前，赶紧操练一下那些吃饱喝足了的小白鼠，因为晚饭之后还要去铜人阵加练，夜色笼罩之中，他觉得训练效率比白天要更好一些。 叮铃铃铃！ 可是才刚刚进门，精神力准备朝着小白鼠覆盖过去的时候，江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陈星杨。 江川没多想，立刻接起了电话：“陈队？” 陈星杨语速极快的开口说道：“今天晚上有个任务需要你帮忙。” 江川一愣，感觉不妙。 任务？帮忙？ 就在他愣了的这极短的时间里，陈星杨的声音就再次传来： “任务目标已经锁定，你的任务简单安全。” “你要是感觉不稳妥，就带着你的朋友一起。” “给你们算功绩。” 听到陈星杨的保证，江川仍然觉得不妙。 虽然陈星杨的保证多半没有问题，但是这很容易把自己拽到莫名其妙的因果当中去。 就像是那天对秦大海家的走访问询一样。 但毕竟江川是监察组的一员，他很大方的嗯了一声：“没问题陈队。” “我找谁联络？” 陈星杨说道：“岳文。” 他在报出了这个江川很熟悉的名字之后，立即又语速极快的开口说道： “今晚上的狙杀任务，只有你们两个一起行动。” “狙杀的负责人当然是他，你只需要进行辅助就可以了。” “如果你想叫上别人的话，我的建议是找情绪稳定一些的。” “案情和行动计划，你去问岳文要。” “……” “对了。” “提前跟你说一声，接下来的几天，你们的课程可能要暂停了。” “我这边还有些事情，你现在就去找岳文，我已经给他发了消息，他会在监察组大厅等你。” 他说完这些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川看着手机，有些发懵。 江川看着小白鼠，失神了一瞬，大脑之中好几个关键词瞬间闪过。 今晚上行动？ 现在就去？ 狙杀？ 两个人？ 建议是找情绪稳定的？ 当这些关键词闪过时，江川的心底就开始疯狂的吐槽。 这都哪跟哪啊？ 这狙杀任务还能简单的了？而且为什么要找情绪稳定的啊？ 这简直是疯狂的插旗，就差说等到打仗回来结婚了。 腹诽归腹诽，江川既然答应了当然也不能掉链子，他立即回过神来，终止了今天的精神力训练。 他转头一边夺门而出，一边拨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沈靖压的极低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咋啦？咋啦？咋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这还上课呢……你……” 江川打断了沈靖的话：“靖哥，我今天的运势如何？” 沈靖简单的回复了一句：“卦象我待会儿百度你，先挂了啊。” 电话挂断。 而江川又推开了教室门。 李依看着去而复返的江川问道：“你落下什么了吗？” 江川看着她，问道：“今晚监察组行动，有功绩，去吗？” 听闻如此，李依很明显的有些诧异。 但她马上回过了神来，点了点头道：“好。” 江川也点了点头，接着，他又给林辞打去了电话。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叫上了陈明、艾哲，还有梁城。 他没有忘记陈队的提醒。 找些情绪稳定的。 唐宋明、宋曦、田甜三人，自然不在此列。 这几个人都同意了江川的邀请，而江川也告诉他们，在监察组办公大厅集合。 至于江川和李依，他俩已经在去往办公大厅的路上。 此时，沈靖的百度也发到了江川的手机上。 【卦象显示你今天运气不错，应该会有好事发生。】 【川哥，等你牛逼了，我给你开车可好？】 【[叉腰坏水]。】 第105章 命理学者 江川看着手机屏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按照李哥的说法，他知道赵田宇对自己卦象的影响还没有消失，虽然让沈靖帮自己卜卦，但他心里大概明白，应该不会得到血光之灾的卦象。 但江川万万没想到，卦象竟然是运气不错会有好事发生？ 什么好事？ 按照陈队的说法，这任务看来是要去杀人，哪里有什么好事能发生？ 怎么，现在杀人爆金币吗？ 江川虽然心中吐槽，但是他也很清楚命运二字的奇妙，也就不再多想，只是收好了手机，和李依一起朝着监察组所在快步赶去。 李依注意到了江川的脸色变化，开口问道：“怎么了？” 江川回应道：“没什么。” 他转移了话题：“陈队说这次任务是配合狙击手的狙杀任务，我们现在去，今晚就要行动。” “晚上有什么事的话，趁着现在联系一下吧。” 李依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来给宋曦发了条消息。 而很快，李依问向江川：“宋曦说她也想来。” 江川回应道：“陈队的建议是，带些情绪稳定的。” 李依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 监察组办公大厅。 不复往日的热闹。 办公大厅里冷清无比，一眼望去竟然一个人都看不到。 江川回想起这一路上楼过来，别说是监察组，似乎整个机构办公大厅之中都没几个人。 “怎么回事？” 他有些意外，但心中也多少有些猜测。 今晚这个狙杀任务，很明显原本是陈星杨和岳文大哥配合的，而陈队突然临时把任务交给自己，再加上现在办公大厅里的情况，江川也明白，这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他们两个刚进门，林辞、梁城、艾哲三人也一起到了。 林辞问道：“什么任务？” 江川摇了摇头：“我目前也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 “不是说在大厅等着吗？” 此时，武器室的门被从内部拉开，岳文抱着一把狙击步枪走了出来。 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五个人，他微笑憨厚的点了点头：“来了？” 江川说道：“陈队让我们过来配合行动。” “岳哥，今晚的行动是什么情况？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岳文嗯了一声，将一份卷宗文件放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先看一看，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 他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差七分钟四点，还很富裕。” “我们六点之前出发就来得及。” 江川他们打开了文档盒，看到了里面的纸张、光盘和一些照片。 这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眼镜，笑起来相当和善阳光。 几张照片之后，他们就开始看文档里的其他信息。 张博文，34岁，目前无业。觉醒记忆：农民。 家庭成员都不在本地，他于今年七月上旬辞职，待业至今。 紧接着，便是来自于治安署的报案记录。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青市飞鸟区各个街道治安署报案率，和各地治安署所面临的情况一样，都在大幅度提升。 但有所不同的是，许多报案人虽然是来报案，但是走进了治安署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要报什么类型的案子，是失窃还是被抢，是强制伤害还是肇事逃逸，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要处理的案件实在太多，这种说不清楚案情的情况，大部分会被忽略了。毕竟这记忆觉醒开始之后，许多人的精神状态不好，治安署的治安员们见过太多了。 如果不是有一名报案人看着手心里写着的字迹颤颤巍巍的把事情说出，那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发现这案子的诡异之处！ 她手心里写着的五个字是“找孩子！报案！”。 她竟然忘了自己有一个孩子。 治安署顺着这个线索开始对有类似情况的报案人进行走访，发现竟然足有超过17起相同的案件。 这些报案人会在生活之中接触到孩子存在的痕迹后，或是经过他人提醒后，偶然想起自己有过一个孩子，可是这种想法却又会很快消散，忘记。 这些报案人虽然觉得心里不对劲，甚至绝大部分失踪者家属，都因此而难以入眠神经衰弱，但如果不是某种特殊的契机，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 报案归报案，但是孩子是什么时候丢了的，报案人们的记忆极其模糊，甚至有时候会反问去问询的治安员“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但是说出这句话之后又突然记起，崩溃大哭，但很快又会忘了为什么哭，无比折磨。 经过治安署找到的线索和交叉比对出来的人员名单，他们很快锁定了这个叫张博文的男人。 会盯上他的原因很简单。 张博文在失业之后的一个月，也就是八月中旬左右，彩票中了大奖，他买了一套房一辆车，将奖金挥霍一空，可是他马上就又中了大奖，幸运到了极点，整日挥霍，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从发现失踪案，到锁定目标人物，治安署抽调了大量人手，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完成。 昨晚，这案子放在了监察组负责人陈星杨的办公桌上。 今天白天，陈星杨和岳文制定了计划，通知了总部，得到了允许行动的批准。 是一份来自于总部分析部门的传真。 【张博文的梦境问卷记录造假，根据目前掌握到的情况，他的觉醒记忆应该是“命理学者”。】 【命理学者，可以夺人因果，改变命数，以至于被夺因果之人难以被记起。】 【按照此人目前运势，被夺因果者凶多吉少，需尽快展开营救行动。】 【此人违反多条律法，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犯罪手段极其残忍，毫无收敛悔过之心，为确保失踪人员安全，允许直接击毙！】 【危险程度：高。】 文档里的最后一份文件，是陈星杨起草的行动计划。 今晚八点，行动开始。 看完了案子的来龙去脉，江川他们五个人脸上的表情相当难看。 此时，江川才明白，陈队到底为什么要强调情绪稳定这四个字了。 看着照片上这张斯文的笑脸，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是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恶魔！？ 他竟然能惨无人道到这种地步！？ 艾哲恨的牙根痒痒：“妈的……” “为什么要晚上！？” “我现在就想宰了这个畜生！” 第106章 突变！江川疯了！ 艾哲的话，其实也是江川此时心里想说的。 还等什么？恶到如此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现在直接上本干掉他才是正事！ 但是江川还是控制住了这种想法，他将视线从卷宗档案上挪开，看向了正在摆弄枪支的岳文。 岳文似乎早就知道江川他们心中的想法，开口说道： “我们的计划是狙杀，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需要你们一起跟着去的。” “而且现在这个张博文住的地方虽然清静，但不管怎么说也不是荒郊野外，是在人员密集区。” “等到晚间行动，在我们具有隐蔽性的同时，也能避免引起混乱。”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做到一击必杀，确保营救任务不会受到影响。” 此时，江川也明白为什么陈队说任务简单轻松，没有危险。 毕竟他们只是辅助，真正执行狙杀的人是岳文。 而岳文的枪法，江川是早有领教。 在确认了任务情报和狙杀大致计划之后，他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保持了沉默。 林辞却是皱了皱眉头：“命理学者……这种职业我倒是没什么印象。” “但按照这文件上写的，可以转接他人因果，看来是某种……卦师之类的？” 岳文点了点头：“命理学者是总部的命名。” “顾名思义，在命理方面有些造诣的学者。” “像是卦师、堪舆师，占卜师，都属于命理学者的范围之中。” 江川一听如此，那沈靖看来也属于命理学者了呗？ 不知道未来他有没有这种能耐，转嫁因果……听起来就觉得很强。 艾哲深吸了几口气，刚刚因愤怒而导致的冲动逐渐平息。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转嫁因果，这样强大的手段，我们只这些人去，能行吗？” 岳文说道：“的确算是强大的手段。” “不过手段强大，并不代表他在对敌上有什么优势。” “更没办法扛过狙击枪的子弹。” “既然总部那边通过了陈队的计划，那这方法肯定是有效的。” “问题在于……” 他说到这，却又是一顿，紧接着话锋一转： “如果你们没什么别的问题，那我们就出发吧。” “早点到，也方便勘察一下现场，找到有利的狙击位置。” “对了。” 他打开身旁的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套深蓝色的衣服，递给了江川。 “江川，把这套衣服换上。” 江川接过这套衣服，发现是一套电工的工作服，上面写着西城电力的字样。 按照计划，如果目标不出现，那他将会承担诱饵的作用，去敲开张博文家的门。 因为张博文现在住着的地方是一套别墅，所以只要门从内部打开，那开门的就肯定是他。 他不可能雇佣什么家政清洁一类，他这别墅里肯定还关押着那些还没死去的孩子，一旦有人查到蛛丝马迹，他的行踪就会完全暴露，无论如何，张博文也不会冒这样的险。 江川很快换好了衣服。 六人在地下车库坐上了一辆写着“西城电力”的面包车，岳文驾车，带着他们直奔目的地而去。 …… …… 青市龙湾别墅区。 一栋栋别墅在落日余晖的笼罩下泛着光，每一栋别墅之间的距离相当远，只看上去就觉得相当贵气。 江川虽然此前从来没来过，却也听过龙湾别墅区的大名。 他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青市作为一个拥有三千万人口的巨型现代化城市，房价本来就是相当夸张，即便是当前住房价格山河日下不复巅峰，但像是这种别墅的售价，却也一样是令人望而却步的。可张博文能单纯凭借彩票的收益全款买下这样的一栋别墅，足以见得他的运气好到了什么地步。 岳文驾车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前，他按下别墅密码，带着众人走进了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正在张博文住处的对面，只是地形上稍微矮了一些，不过作为狙击点，这里的位置却是正合适。 岳文在进屋之后立即去往三楼，架好了他的狙击枪。 其他几人也坐在他身后，等待着或许有什么指示，他们也方便配合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却一直保持着沉默。 毕竟是在执行任务，没有什么闲聊的心思。 但是枯燥的等待也着实难熬。 艾哲说道：“我以为执行任务会比较刺激。” 岳文笑了笑：“刺激？” “刺激就代表着不确定性。” “枯燥代表着平安。” “艾哲，珍惜这种枯燥吧。” 艾哲点了点头，婆娑着自己的弓，若有所思，没有再开口。 江川提议道：“要不要我先用精神力看一看他家的情况？” 梁城也点头：“我刚想说……” 岳文摇了摇头：“不要打草惊蛇，按照计划行动就好。” 而之前一直沉默的李依却是在此刻开口： “他的目标为什么都是孩子？” “这和他窃取因果有关吗？” “还是说成年人也可能是他的执行对象？” “如果说他窃取了他人的因果……那么无论好坏他应该都要承受，为什么现在他这么走运？” 岳文说道：“既然有窃取因果的能力……我想他也能进行一定的筛选吧。” “而且我们现在坐在这里，也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他其实没那么走运。” “至于他选择孩子作为目标，我们也有过一定的考量。” “张博文应该是考虑到孩子的社会羁绊较少，相较于成年人来说，幼儿更容易控制，而且社交范围窄，所以身上的因果也不那么驳杂，暴露的可能性比较低，等到这些孩子的因果真正转嫁，孩子们的父母真正忘记，那他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但当然，这都是我们的猜测。” 江川吐槽道：“那他是真不知道青市的打工群体在羁绊这方面有多弱。” 林辞说道：“我们的任务是确认杀死他，把那些孩子救出来。” “他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其实现在也无所谓了。” 岳文此时站起身来，说道：“江川，帮我盯一下。” “我去上厕所。” 江川刚要起身，却听艾哲说道：“我来吧。” 他毕竟是弓手，在视力这方面有优势。 而艾哲刚刚坐在那里没多久，却是突然间开口说道： “报告上说没说过，张博文家里有个女孩？” “大概十二三岁这样……身材适中。”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有个十二三岁的女孩？ 江川立即开始回忆之前他们在监察组看的卷宗，他很快确认，卷宗里的失踪名单，绝对没有一个年龄超过五岁的，甚至绝大多数都还在襁褓之中。这十二三岁的女孩，在他们的计划之外！ 岳文很快解决完从卫生间里出来，他当然听到了艾哲说的事情，连忙再次靠近窗口观察。 他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在张博文家的窗口前出现。 这让一直保持平稳的岳文皱了皱眉头，但也仅仅是一皱眉而已。 林辞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们要不要改变计划？” 岳文点了点头，说道： “当然要改。” “但是任务目标不变。” “江川，你的任务还是把那个人引出来。” “李依，如果那孩子来开门，你帮江川把那孩子带开门口。” “只要带开就行。” “江川你就按照原计划行动，无论如何张博文还是要出面的。” “如果不是那孩子来开门……” “那就相信我的枪法。” …… 日落月升。 龙湾别墅区的路灯亮起，整个小区颇显静谧。 李依从面包车里取出了一套电工服换上，和江川一起在张博文的别墅外等待。 在隐形耳机里，岳文沉稳的声音传来：“开始行动。” 碰！ 林辞拉下电闸。 张博文家前的路灯，还有他家别墅的灯光瞬间熄灭。 很快，江川就接到了来电。 张博文的电话线路经过了更改，只要他联系物业，那电话就会拨入到江川这里。 江川平静应下：“好，我们马上去处理。” 他和李依两人看着手表，五分钟之后，从转角里走出，站在了张博文家门前。 江川抬手按下了门铃。 叮咚声响起。 大门很快打开，张博文那张斯文平静的脸，出现在了江川眼前。 他穿着一身考究的丝绸睡衣，看上去相当名贵，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任谁来看，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之流，哪里会想到，这家伙只是披着一张人皮而已。 按照计划，江川现在只要侧身，那么岳文就会扣动扳机，张博文绝对会死的不能再死。 然而，出现在了江川面前的，却不只有张博文自己。 还有那个突然间出现，让计划有了变数的女孩。 张博文抱着她，两人一起出现在了门口。 岳文当然也从狙击镜里看到了这一幕，他作为指挥很快下达了命令： “别乱，正常和他交涉。” 江川保持着平静：“先生，我们来处理电力问题。” 张博文也一样平静，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么晚，真是麻烦你们了。” 他说完这一句客套顿了顿，看着江川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没想到现在的电工这么年轻了？” 江川笑了笑：“年长的都是白班，晚上值班的只有我们这些新来的。” 江川的应变速度，让岳文踏实了许多。 他觉得今天晚上的任务虽然有了些许变化，但是最终完成任务应该不成问题。 张博文认可了江川的说法，并没有对江川和李依起疑。 他点了点头，侧开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请进。” 但江川此时却是迟迟没有动作。 他只是站在门口，一时间竟然是就这么僵持住了。 岳文的声音在几人的耳机里传来：“江川！你在干嘛！？” “鼓起勇气，别露馅！” 他以为江川是怕了。 李依站在江川身后，一时间也有些诧异，为什么刚刚还应对自如的江川突然不动了。 林辞、梁城和艾哲各自在暗中看着这别墅门口，都是发懵，站在那里干着急。 别说是他们，就是张博文此时也有些诧异：“师傅？” 就在这一刹那，江川的身体猛然动作了起来！ 他动作犀利无比的抽出了螺丝刀，反手一握，猛然发起了攻击！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江川袭击的对象…… 却是李依！ 第107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江川手中的螺丝刀似乎戳破了空气，裹挟着呼啸朝着李依雪白挺拔的脖颈扎了过去。 这一击来的太过突然，而且速度太快，但李依毕竟是在剑术方面颇有造诣的觉醒者，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猛的向后撤了一步，在毫厘之间避开了江川手中的利器。 江川一击不中，动作却并未有任何缓和。 他原本右手握着螺丝刀，却是突然一松，螺丝刀自由落体到了左手握持，直奔着李依的腹部捅了过去！李依不避反进，手掌立即拍向江川的手臂，将捅来的螺丝刀拍开，一掌印在了江川的胸膛，可这却并未阻拦江川接下来的攻势，两人你来我往的竟然就这么斗了起来！ 这个画面，让岳文瞪元了眼睛。 “江川！你疯了！？” “快住手！” 可是江川此时的状态似乎完全听不到岳文的声音，他动作极其很辣的连番向李依发动致命的攻击！ 如果不是李依的身法着实飘逸，此时怕是已经倒在血泊当中了！ “李依！江川状态不对，快撤！” 可李依却似乎也打出了真火，她也和江川一样的，好像根本听不到岳文的话一样，继续和江川纠缠着，两人是越打速度越快，两只螺丝刀频繁碰撞，叮当作响，却是势均力敌，谁也伤不到谁。 又过了几十秒，李依似乎才回过神来，找了个当口，迅速逃离。 江川在月色之下，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脸色无比平静。 他回过头去看向了张博文，点了点头，语气冷漠： “请快离开这里，张先生。” “您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岳文听闻如此，咬了咬牙。 江川看来是已经被这个张博文控制了！ 此刻，张博文愣了愣，接着问道： “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什么时候盯上的我？” “你们来了几个人？” 听到这话，几个人都愣住了。 张博文一旦知道还有人埋伏，大概率会用房间里还活着的孩子做威胁，那样事情就变得不可控！ 他们的任务大概率会失败，而且还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岳文咬了咬牙，想找机会直接击毙张博文，可瞄准镜里张博文始终抱着那女孩，没有松手。 这种距离，已岳文的狙击水平，能够做到精准命中头部。 但是问题在于，今天为了确实的能把张博文一枪带走，他带来的这把枪非同小可。 怕是在杀了张博文的同时，还会把那女孩的胳膊打飞！ 现在江川也被控制，他更不能轻举妄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江川开口了：“来的人……” 听到这三个字，林辞屏住了呼吸，远处的艾哲和梁城也瞪圆了眼睛，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岳文更是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快，似乎一切都已经失控，在如此短促单时间里，他根本想不到任何能够妥善处理的办法！ 似乎有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头顶，将会在江川说完接下来的话后落下！ “来的人……” “只有我们两个。” “我的同事已经离开，她会很快向上级汇报，但支援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赶来，您有充分的时间撤离。” 听到这话，岳文懵了。 两个？江川说是两个？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江川实际上没有被控制？ 不单单是岳文，其他几人也都突然反应了过来。 同时，李依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川没事。” “他在演戏。” 听到这话，他们才安心了许多，但岳文还是开口确认道：“你怎么确定的？刚刚你们没有任何交流，也能确认这一点？” 李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果刚刚江川全力以赴，我是来不及反应的。” “我们两个平日里就有交手，这一点不用怀疑。” 听到这话，林辞他们到是恍然。 的确，他们见识过江川在铜人阵里1全力爆发时候的速度和力量，刚刚那突然间的偷袭，如果江川全力以赴，即便是李依，在没有提防之下多半也是反应不过来的。 但是江川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毫不留情的出手……就真的毫不怀疑李依肯定能躲开吗？ 梁城还记得，江川在第一阶段训练的第一天，半死了一样的被曹志强老师送到医疗站…… 可现在怎么就强成这个样子了？ 自己被远远的甩开了啊！想想都觉得可怕！ 如果那些被渗透的监察组成员要给现在的江川下药，怕是江川一个人就能给他们全灭了。 岳文对于他们却不够了解，此时多少有些愣神。 这两人平日里有交手？ 刚刚那招招致命，步步惊心的碰撞，是在把控之内的？ 这些孩子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了？ 难怪刚刚李依都不听他说什么，一直和江川拼了好一会儿才撤…… 这是因为她在配合江川演戏？ 这俩人的默契还真是不一般。 不过，岳文在愣了一下之后，马上就回过神来。 现在的局面变化很快，他没什么时间去考虑这些。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江川为什么要这么干？” “张博文刚刚做了什么吗？那女孩有危险？” 李依回答的很快：“我不清楚。” 岳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配合江川行动，见机行事。” “江川，你能听到吧？不管你想做什么，找机会给我们一些提示。” …… 江川当然能听到李依和岳文的对话。 他不动声色，但心跳速度却是极快。 此时此刻，江川扮演着被控制了的样子，表面上保持着平静，生怕被看出破绽。 有那么点地下工作者混入特务机构的意思，江川觉得还挺刺激。 还好，自己见过不少那些被赵田宇用药控制了的人，这种混沌的状态照葫芦画瓢能模仿个七八分。 但是听到岳文说让自己找机会给提示，江川却是觉得难度很大。 在被控制了的情况下，应该尽量保持没有动作，这样才不会起疑。 此刻，张博文再次重复了刚刚对江川和李依说过的话： “跟我进来吧。” 他没怀疑自己，江川松了口气。 但是听着要跟他进去，他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不过他也没有太担心，毕竟……对方的精神影响对自己无效。 而且看着张博文的身体素质，江川也觉得不足为虑。 所以江川仍然保持着一副看起来无比平静、甚至是木讷的样子，跟着张博文走进了别墅门。 别墅之内一片漆黑。 张博文也没提什么修理电路的事情，只是平静的打开了手机手电筒。 他将光芒照在江川身上，问道： “你的名字是什么？” 江川毫不犹豫的说道：“沈靖。” 张博文马上就又问道：“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作为命理学者，他会这么问也是理所应当，江川表情平静的随口遍了个生辰八字。 张博文没有怀疑江川，毕竟在他眼里，江川是不会对他撒谎的。 此时，他手中的光芒不再照向江川，而是抱着那女孩走向桌子，接着放下手机，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只古色古香的盒子。 这盒子看上去十分精美，只一看就知道肯定花了大价钱。 张博文打开盒子，江川看到，这盒子里都是铜钱、挂签、毛笔之类的东西。 看这样子，他是要起上一挂？ 江川心里猜测，张博文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卦象，去判断自己逃走的机会大小？ 但张博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没被控制，姓名和生辰都是自己随便报的，他这命理学者的能耐就被废了。 但江川也担心自己被识破，毕竟他对于“命理学者”的手段缺乏了解，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让他算这个卦。 他琢磨了一下该怎么说，然后开口： “我看您还是应该抓紧时间撤离。” “走的越快，追击的时间就越长。” “但我必须提醒，想要彻底逃脱追捕，是不可能的。” 为了满足混沌的人设，江川故意补上了最后这一句，让自己的说辞不受怀疑。 而在听到江川的话之后，张博文却是轻蔑的笑了笑。 他看向了江川，极其自得的开口说道： “没有关系。” “因为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就不会追我，而是去追你了。” 他话语一顿，然后反问道： “你们既然已经盯上我，那肯定知道我的前世记忆了？” 江川一边疑惑于他的说法，一边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是的，你的前世记忆是命理学者。” “你可以夺取他人因果。” 张博文点了点头，很大方的承认了。 接着，他混不在意的说道： “不只是夺取因果，我还能转嫁因果。” “你会取代我成为那个要被逮捕的目标。” “而我，还是会逍遥自在的度过整个人生。” “前世记忆……嗯，实在是个很美妙的东西。” 江川听到这话，心里也是吃惊。 这恶棍还能转嫁因果？看来自己刚才猜错了…… 他根本没想要跑，他拿出那些东西，也不是为了起卦。 可即便吃惊，但江川也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反正名字和生辰八字都是假的，肯定不匹配自己。 所以他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反抗的说道：“好。” …… 众人都能听到江川和张博文的对话。 而听到这里，林辞的感叹无比的声音在几个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江川的天赋，真是多种多样啊……” 在场的大家都经历过赵田宇事件，看到过那些被控制的人。 此时听着江川的话，虽然知道江川是在演，但此刻还是不由得感觉恍惚。 而这样的演技，张博文当然是看不出来真假的。 此时，张博文终于因为要开始进行转嫁因果的准备，他终于把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孩放了下来。 江川看着他放下了女孩，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达成目标，不用再怎么辛苦的演下去了。 但是在掀开底牌之前，自己得尽量再套到一些其他的情报： “如果把因果转嫁给我，你应该跟我说一些只有你知道的事情。” “这样治安署才不会怀疑我的身份。” 张博文点了点头，对于江川站在自己角度考虑的做法很是满意。 但是他仍然没有回答江川的问题，只是说道： “因果的转移不需要看逻辑。” “只要这个因果换到你身上，你就会自然而然的自己明白该做什么。” “精神力的影响不会一直持续，但是当因果转移完成之后……” “对于世人来说，你就是那个实际上的实施者。” 他看着江川轻蔑一笑： “打架厉害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还是要为我去死？” “就派你们两个来，我还以为是什么难过的关。” “精神薄弱如此……也敢来对付我？” 江川听着他说的这话，暗自咬了咬牙，心说你给老子等着。 但同时，他又有些惊讶。 不需要看逻辑？ 的确……能够让母亲忘记自己的孩子，能做到这种堪称逆天的效果，似乎的确也不需要什么逻辑。 难怪他这么嚣张，行事作风没有任何收敛。 可他为什么不提前转移因果？偏偏要用自己？ 看来，如此夸张的手段，应该还是有些什么其他的限制存在。 此时，张博文提起了沾满了朱砂墨的毛笔，说道： “你过来。” “把衣服脱了。” 根据张博文的说辞，江川心里知道，就算自己提问的再怎么合理，对方也是不会回答的。 毕竟因果可以转移，自己就算是替罪羊，也根本不需要知道什么。 所以他也觉得是时候摊牌了。 他迈步一边往他身边走，一边脱。 嘴里同时还问道：“光线昏暗，能看清吗？” 张博文说道：“我闭着眼睛也能画好，你快点脱！” 而江川又问了一句：“能看清吗？” 这时，岳文才突然间反应了过来，立即回应道：“看不到！” 江川无奈：“好吧。” 张博文听着这话，当然意识到了不对。 他瞬间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江川： “站在那！” “别过来！” 他立刻放下手里毛笔，连忙抓起桌上的短刀，另外一只手还抓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将手电筒的光芒照向了江川。 可就在他将手电筒的光芒再次照向江川刚刚还在的位置时，却是瞬间满脸慌乱的瞪圆了眼睛。 他明明刚刚还在那，现在人呢！？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手机手电筒能照亮的范围有限。 张博文一手拿着短刀防身，另一只手上的手机连忙照向别处，惊慌失措。 而就在此刻，张博文猛的一抖。 感觉自己的咽喉处传来了一丝凉意，一把极其冰冷的匕首贴在了他的喉结上。 一道让他头皮发麻的戏谑声音，从他耳边极近处传来—— “你说说看，能打，有用吗？” 第108章 没想到会这样，其实我也不想的 “你说说看，能打，有用吗？” 张博文感受着咽喉处的寒意，呼吸急促： “有用！有用！” 江川打算问些问题。 治安署只掌握到了十几名受害者的存在，但毕竟搜集证据和找出罪犯只用了三天时间…… 他们大概率还有不少没有挖掘到的受害人。 那些孩子被彻底切断了因果，被所有人遗忘，甚至是他们的父母。 而现在，唯一能够知道那些孩子存在过这个世界上的，或许就只有张博文自己了。 江川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 这件事情，在江川心底深处有些矛盾。 他一方面觉得，那些父母如果真的忘记了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或许不是坏事。因为如果他们突然想起来有个孩子，而那孩子却已经死了，那样反而更加残忍。 但另外一方面，如果真的有朝一日他们记起这件事……那他们至少有权知道真像。 他问向张博文： “那些被你夺了因果的孩子都在哪？从开始到现在总共拐了多少个？” 张博文竭尽全力的仰着头，生怕脖子触及到江川的匕首，他磕磕绊绊的开口说道： “在地……地下室！” “死了的被……被我丢到河里了，没死的都在地下室！” “总共……大概三十来个！” 三十多！？江川瞳孔猛的收缩一下。 果然，治安署查到的受害者，只是一部分。 甚至连二分之一都不到！ 江川的视线瞟向了满脸惊讶，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孩，问道： “这个女孩是谁？” 张博文：“她帮我照顾那些还活着的！” “我只切断了她的因果！没有夺取！那些孩子……我……我得找个人帮我照顾……” “在夺取因果之前……那些孩子……得……得活着……” “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 江川沉默了片刻，才又道：“把那些已经走了的孩子身份情况告诉我。” 张博文也不含糊，他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报了出来…… 必须有姓名和生辰，才能夺取因果。 而在夺取了因果后，那些因果都加之于张博文自身，那他就算是想忘，也根本忘不掉。 而听着这一个一个的名字，岳文等人表情严肃的沉默了下去。 这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些孩子本来应该会拥有自己的人生，却是被戛然而止。 当报完了这些名字，张博文说道： “我都说了！” “都说完了！” “你不能杀我！” 江川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不能杀你？” 张博文却是一愣：“你是治安署的人！我已经认罪了！” 江川笑了笑，说道： “谁说我是治安署的人？” “我接到的任务，就是要了你的狗命。” 他说着，匕首已经刺入了他的脖颈。 感受着匕首一寸寸的刺入，张博文当然想躲，但是他的力气却远远不及江川，更不敢大幅度的动作，只是惊恐无比，嘴里连连说道： “我还有用！” “别！我不想死！” “我……我的能力能帮你们！” 而此时，岳文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江川。” “差不多行了。” 江川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他能听出来岳文的声音里饱含怒气，但却仍然给出了这样的命令。 “他已经认罪，你也控制住了他……也算没有威胁了。” “我们的任务虽然是击杀，但那是在担心他有可能反扑的情况下。” “案子或许还有其他问题，留个活口，也方便操作。” 张博文当然也感受到了匕首没有再进入脖子，他有些惊喜：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我身上太多因果！我的运气足够！” “你不能杀我！” “你也杀不了我！” 而江川此时也突然间想起来了当时李育说的话。 他们的联络，当然都是有记录的。 他有点后悔刚刚没有干净利落的宰了这家伙。 但是现在，任务指挥岳文下了收手的命令…… 自己要怎么做？ 林辞、艾哲等人也没想到会这样。 他们心底深处，当然也想杀之而后快，但理智上却明白，任务指挥岳文的命令更理智、更符合机构的利益。 大家都憋着一股气，但却无从发泄。 他们在江川开始掀桌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别墅门口。 艾哲看了看身边的众人，看着大家脸上的表情，心中也明白，这次任务或许就要这么结束了。 他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上的弓，但是最终又无奈放松了力度。 李依也是眉头紧皱，她虽然往日里平静恬淡，但心中却是饱含侠义浪漫，此刻真是心里郁结，难以舒缓。 林辞、梁城当然也是如此。 而岳文的敦促声再度传来：“江川，把他带出来。” “开始收尾了。” 江川叹了口气，说道：“好。” 众人无奈，也明白这么做目前来看是最正确的选择。 张博文颤抖又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 “血光之灾？哈哈哈！我就知道！” “我不会出事的！” “我就知道，上天是眷顾我的！” “我因果缠身，你们怎么杀！？” 他嚣张的声音，让众人心中本来蒸腾着的愤怒更上一层楼……但却又无可奈何。 可就在此时…… 江川惊疑不定的声音突然间响起： “你还想反抗！？” “把刀放下！” “老子说让你把刀放下！” 张博文更加惊疑不定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我没有！你别栽赃陷害！” “我已经认罪了！” 江川又说道：“那你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张博文又惊又怒：“我根本没拿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桌子上的那把刀凭空飞起，飞快的钻到了张博文的手心里。 江川此刻嘴角带上了一些笑意，但他的声音却仍然显出了几分惊慌失措： “放下刀！” “束手就擒吧！你的抵抗是没有意义的！我接到命令，击杀任务已经取消了！！” “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配合我们的工作……” 张博文惊恐无比，他想甩开刀，但却怎么也做不到。 那短刀就像是粘在了他手上一样，紧紧贴着手心的皮肤…… 而此时，艾哲眼前一亮，抢答一样的开口说道：“江川遇到危险！” “快去救援！” 在艾哲说着的时候，林辞已经开始了动作，他站在门前，一脚向别墅门踹去，他的身体在这一脚踹出的同时迅速膨胀。 轰！ 这扇大门被一脚踹开，巨力之下，那门直接将水泥墙壁都轰出了一道裂痕！ 几人迅速冲入大门。 而他们冲进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在张博文掉落在地上手机手电筒所照射出的光芒映衬下，江川和张博文两人站的极近。 而在两人中间，有一把并不反光的匕首连接着他们。 江川的匕首刺入了张博文的心窝，张博文惊恐的看着江川，脸上表情极度难以置信，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结局。 鲜红无比的血液沿着匕首汩汩流出，在手电筒的光芒之下，落入黑暗，触碰地面，发出水落声响。 江川抽出匕首。 张博文已经彻底失去力气，浑身瘫软的倒了下去。 此时，江川略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 “目标负隅顽抗，现已确认击杀。” 众人看着这一幕，原本压抑着的心情，在这一刻瞬间通畅！ 这家伙就应该是这样的报应！什么因果缠身？还说杀不了？ 到头来不还是死在江川手里！？ 虽然知道岳文做出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某些时候，也未必就非要做最正确的事。 这样的选择也不错。 艾哲有些兴奋，他想说什么，却又自顾自的停下，只是咧着嘴无声的笑着，这画面有些恐怖。 岳文的声音随后响起：“江川，你没事吧？” 江川嗯了一声，说道：“我没事。” 岳文则是继续说道：“任务目标伏法，任务结束。” “下一步就是收尾工作了。” “那些孩子的后续情况，治安署的同志会负责，他们大概一个小时内赶到。” “……” “通讯尚未中断，梁城，你和江川在治安署同志到来之前，检查一下房间里是否有其他危险物品。” “艾哲，你负责检查别墅内的电子设备，尤其是监控摄像是否存在，这会方便我们对案件的后续处理。” 梁城、艾哲、江川三人立即回应：“是！” 他说完这些，江川也恍然。 看来岳大哥也是憋着一股气啊。 又是提醒“通讯未中断”，又是提醒“监控探头”可能会造成一些影响…… 趁着治安署到来之前，他们有时间好好操作一下。 还得是老手，岳文大哥的思路果然缜密。 但江川觉得，如果是李育在这，怕是刚才根本不会下达收手的命令。 不过，如果李育在这，自己也不用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操作了。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 他刚准备展开精神力，探探这别墅里是否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却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呜呜的啜泣声。 他循着这哭声看去，看到了那女孩正蹲在角落里，满脸充斥着错愕和惊恐，眼神也极其迷离，似乎是处在无比混乱的状况下，茫然无比。 看来，是被张博文切断的因果，再次回归己身？ 这样的话，那些忘记了孩子的父母，也很快会回忆起来这一切吧？ 此时，岳文的声音同时从门口和通讯频道之中传来： “李依，你是女生，去照顾一下。” “治安署的人到来之前，这女孩儿就交给你了。” 李依嗯了一声：“好。” 江川和岳文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而岳文又看向了艾哲：“查到有没有监控了吗？” 艾哲指了指天花板，示意在别墅二楼。 岳文嗯了一声：“我们走。” 第109章 唯独那个不是演的啊！ 江川正在用精神力扫过别墅一楼的每个角落。 为了确保结果准确，为了治安署的同事来时不会发生什么其他变故，他这次检查的相当认真。 在和梁城一起检查完一楼之后，两人分头行动。 梁城去二楼，江川则是去了地下室。 说是地下室，但实际上是个半地下的仓库、车库的结合体。 江川刚一走下楼梯转角，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隐隐传来。 听到这，他本来刚刚轻松一些的心情，就又立即变得沉重了许多。 江川循着哭声，找到了那些孩子被藏匿的房间。 是一个特质的隔音室，有点像是家庭KtV的装潢，此时门敞开着，哭声就是从门内传出来的。 他检查了一下那还孩子们的情况，虽然在医学方面没什么了解，但起码能看出来这些孩子的状态极其糟糕，就连哭声都有气无力。而且整个房间里充斥着酸臭味道，看来那个十来岁的女孩，根本没办法把这些孩子照顾的很得体。 江川拿起奶瓶，想要给那些饿极了的孩子喂上些奶粉。 但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温水，他又担心自己乱来会影响这些孩子本来就脆弱的身体，最终只能作罢。 “妈的，便宜他了。” 江川心里默默的想着，他觉得张博文死的太痛快了。 因为这个房间里……只有七个孩子。 他站了半晌，接着默默的转身离开。 站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只希望，这些孩子能尽早回到父母的怀抱。 他展开精神力，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地下室，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又回到了一楼。 此时，林辞已经将电力恢复，原本漆黑的一楼此时是灯火通明。 除了倒在精美瓷砖上的张博文之外，整个大厅看起来奢华无比，只一看就知道，这原本的住户应该在装修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在卷宗里也提到过，张博文为了提早住进这别墅，是买了别人住过一段时间的房子。 李依正和那个刚刚清醒一些的小姑娘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那女孩还在哭，而李依则是显得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姑娘的情绪。 江川还是帮不上忙，而且他还得和梁城继续交叉检查其他楼层的情况。 此时，正好梁城走下二楼，和江川说道： “你去看看吧。” “我是没检查出来什么问题。” “……” “应该本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里是他住的地方，他总不能给自己埋坑。” 他说着，瞟了一眼地上张博文的尸体。 江川点了点头，他其实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他还是说道： “检查一下总没错。” “治安署那边可没啥感知的办法，万一有什么差错，实在不值当。” 梁城嗯了一声，但此时，他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在给江川某些提示。 他看了一眼江川，紧接着又看了一眼二楼，给了他一个眼神。 那眼神大概的意思……好像是“快去看”。 看着梁城离开，江川狐疑的朝着二楼走了过去。 …… 走到二楼，看到艾哲和岳文俩人正在电脑前坐着，两人的手上都带着一次性手套。 这俩人是一边盯着电脑屏幕操作鼠标，一边时不时的指指画面。 江川看着他们闭口不言神神秘秘的样子，当然也心领神会，明白了这俩人是在配合自己当时的行动，做好“收尾工作”。 他没有说话，只是快步但轻巧的走了过去。 站在艾哲的背后，看到了电脑屏幕。 屏幕上，正是监控画面。 现在不少家庭里都有实时监控的摄像头，但一般是为了能及时联络老人，或者是照看家中宠物，以免出现问题。 张博文家里虽然没有老人和宠物，但是有摄像头却并不奇怪。他终究不能二十四小时全年呆在家里，而他地下室的东西又太骇人听闻，他当然不会放松警惕，会在偶尔不在家中的时候，通过监控摄像头来分辨有没有人闯入。 当时虽然黑暗，但电子眼拍摄事物却并不受到光线影响。 黑白画面之中，别墅一楼大厅之中的一切，都被拍摄的很清晰。 江川皱了皱眉，心里好奇艾哲和岳文是怎么操作的？ 艾哲此时当然也注意到了江川站在了身后，他将耳机塞入江川没有带着隐形耳机的耳朵里，同时拖拽进度条，给江川展示了一下“收尾工作”的成果。 画面里，是自己和张博文在对峙。 虽然有声音传来……但画面本身一动不动。 而且因为角度的原因，画面上看不到两个人的嘴。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那些为了节约经费控制成本的动漫，在这时候来了一个静止帧。 江川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你还想反抗！？” 可轮到张博文职责江川栽赃陷害的那番话，却是被静音消除了。 接着，又是江川自己的声音：“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又轮到张博文说“我根本没拿起来”的时候，再度静音。 紧接着，画面在糊了一下后，静止帧结束，画面开始动作…… 而这么一糊之后，张博文的手里已经“拿”起了刀。 江川的声音又再度传来：“束手就擒吧！抵抗是没有意义的！” 最后，便是张博文被江川刺中，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看着这一切，江川的表情略微吃惊，他明白了梁城给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这做的也太自然了吧！？ 这才几分钟时间啊？ 他冲着艾哲和岳文比了个大拇指，无声做口型：“好样的！” 这样的鼓励对于艾哲来说很是受用，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得意的笑了笑。 岳文此时开口：“治安署的同志马上就要到了。” “你都检查完了？” 江川点了点头：“没有其他的危险，都检查完了。” 而岳文在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又从艾哲手中抓过鼠标，在这几个小时的监控画面里随即的时间段加上了几个其他“糊”了的画面。 江川更奇怪了，这监控画面修改的这么快？没点手法可不行吧？ 艾哲和岳文他俩，有一个之前是做视频剪辑的？岳文肯定不是，那是艾哲？也没听过艾哲有这方面的才艺啊？ 更何况，这电脑上还正好有剪辑软件？ 但很快，江川就注意到，这台这电脑的主机上插着一块U盘，而U盘的金属外科上，蚀刻着机构的徽记。 这应该就是来源所在了。 他虽然疑惑，但是这个问题明显得留到之后再问了。 岳文操作着，却并不耽误他嘴上故作平静的说辞： “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 “你们之间的配合也很好。” “我会如实提交报告，相信机构会给你们应有的功绩和分数。” 江川也是点头说道：“谢谢。” 他说完感谢，随即又说道： “但是我们也不是为了功绩和分数，主要还是想为机构分忧，为百姓做些实事。” “罪犯恶贯满盈……这样的结果，也是他罪有应得。” “只是苦了那些孩子，难了那些家庭……” 岳文的操作顿了一下，他惊讶的看了一眼江川，感觉这小子是真上道。 他随即点了点头：“觉悟很高。” “我会在报告之中提到的。” 江川感觉胸前无形的红领巾颜色更加鲜艳了。 …… 治安署的同志来的很及时。 刚刚好是岳文说的一个小时时间。 至于为什么刚刚好是一个小时，那当然是懂得都懂。 岳文和到来的治安员握手洽谈，而林辞众人则是已经坐上了车，江川也随后上了车。 江川刚一上车，就开口说道：“任务结束。” “可以停止通讯了。” 几人都是眼前一亮，一起掏出了耳朵里一直塞着的特制隐形耳机。 在确认和技术组的信号切断之后，艾哲就很兴奋的回头看向了江川，说道： “可以啊川哥！” “你这演技牛的！” “我说你是不是练过啊？” 江川摆了摆手，说道：“那都是临时决策。” “怎么可能练过？” “说实话，我当时也紧张……但只能硬着头皮上。” 林辞也是由衷的说道：“是啊，江川，你的演技真是让我感觉惊讶。” “尤其是在最后你在说‘罪犯负隅顽抗，现已确认击杀’那句话的时候，声音里的颤抖……” “简直是实实在在的演技派！” 梁城也点了点头：“这种情绪的复杂，这种解脱和不得已的心情，只是一句话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愧是你啊，赢……。” “赢过我太多了！” 江川却是懵了一下，心里疯狂腹诽。 唯独那个不是演的啊！ 虽然杀了张博文自己没什么心理负担，也觉得他该杀，但自己之前可从来没弄死过谁啊！ 你们怎么表现的都是一副杀惯了的样子？？ 然而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林辞觉醒记忆是九黎族祭司，那个时代的祭祀活动，可是真会献祭人的……人牲这个词，说来残忍，但是它存在就已经说明了蛮荒时代的残酷。 艾哲觉醒记忆是唐军神箭手，杀敌数量自不必说。 梁城虽然到现在也不说他前世记忆到底是谁，但想必也和自己不同，是见过生死的。 而且在梁城眼里，自己更应该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存在。 毕竟他的误会始终没解除，他以为自己是嬴政…… 李依前世记忆是李白，这李白虽然是诗仙，但也曾有“少任侠，手刃数人”的评价…… 这么一想…… 还真就唯独自己是那个个例！？ 在反应过来这些之后，江川脸上的诧异一闪即逝。 对于大家对自己演技方面的评判，江川借坡下驴： “或许真有那么点天赋？” 第110章 他早已看清真相 对于江川演技的讨论持续了一会，但很快就延伸向了别处。 林辞看着江川，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开口说道： “江川，我还是有一件事没想明白。” 林辞问向江川：“当时你为什么决定要演这场戏？” 这个问题出现，几个人的视线就都齐齐看向了江川。 当时事发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细想，此时案子已经结束，这件事情就当然要问一问了。 此刻，艾哲却是开口，替江川做出了回答： “当然是因为那个女孩啊？” “难道不是吗？” 江川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艾哲哈哈一笑：“我就知道。” 他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当时张博文试图控制江川，但是没有成功。” “江川在那顿住的那一瞬间，进行了思考判断，做出了将计就计的选择。” “这样，即保护住了那女孩，又成功的击杀了张博文……一举两得！” 艾哲说完，有些得意的看向众人。 但他却发现大家仍然处在思考之中，皱着眉头看着江川，还在等待江川的回答。 艾哲有些疑惑：“怎么？我的说法不对吗？” “当时这么做，肯定是最稳健的选择。” “还有什么问题？” “张博文的手段不可知，而且他对江川发起精神控制，很明显是对于我们的行动有些预料。” “那这个女孩不就是张博文的挡箭牌？” “在不清楚张博文是否还有底牌的情况瞎，当然是要已不扩大伤亡为最优先选择啊！” 这逻辑清晰，因果关系明确。 看起来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艾哲说完，他琢磨了一下还是确认这一切都没有问题，所以他又看向了林辞： “林辞，你说你不明白……是哪里不明白？” 林辞说道：“我最不明白的地方，是江川为什么对李依发起攻击。” 听到这番话，艾哲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就又说道：“当然是因为被控制了啊！” 他说完这句话后，又马上强调道：“他得假装被控制才行不是吗？” “江川虽然没有被控制，但他要做出那种行为，才能让张博文放松警惕，才能有接下来的营救行动。” 林辞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但张博文这么做的理由呢？” 听到这个问题，艾哲一愣。 林辞补充说道：“假如出现在了张博文面前的，真是两个平凡无比的普通电工，他就这么轻松的杀一个？” 艾哲一愣，有些恍惚。 他突然间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漏洞，自己的视角里始终错漏了张博文的动机。 可就在他觉得这里的确有问题的时候，艾哲又马上找到了理由： “当然是因为张博文是命理学者！” “因为他的能力！他能算到了可能有危险不是吗？” “……” “在知道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突然断电。” “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门口的两个陌生人……有所警惕才是正常的！” 林辞还想说什么，但是江川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这些事情，等回去的路上再说吧。” 说完，岳文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 他带着那女孩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女孩脸上满是泪痕，现在还一抽一抽的，看上去难过至极。 众人刚刚的讨论戛然而止。 岳文开口说道：“这孩子的精神状态可能会有问题，我们还是先带她回医疗站，救治一段时间再说吧。” 女孩坐在了李依身边。 她沉默着不说话。 李依仍然对此手足无措，她开口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琳琳。” “会好起来的。” 这个叫许琳琳的小姑娘，抬起手臂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但是身体因为刚刚哭的太大劲，导致仍然无法避免抽搐。 她问向李依：“姐姐……我们要去哪？” “你，你们……都……都是好人吗？” 还不等李依开口，却是江川接过了话来。 江川微笑着开口说道： “当然都是好人。” “你先乖乖的睡一会儿，我们很快就会到地方。” “放心。” “你马上就能回到正常生活中了。” 许琳琳看着江川，沉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虽然身体仍然在发抖，但是她却是真的没有再哭了，而且似乎是太过疲倦，她很快睡了过去。 而车内的众人也都没有再说话。 和刚刚的欢声笑语不同，大家都沉默了下去。 艾哲在想着林辞到底感觉哪里不对。 而林辞在想着江川到底发现了哪里出现了问题。 李依觉得江川刚刚的打断别有深意。 梁城满脸不解。 就连岳文都一脸凝重的没有说话。 至于江川…… 他已经确定了许多事情。 但这整个案件，目前只剩下最后三个核心问题没有解决。 他看着窗外青市的夜景，瞳孔之中始终倒映着霓虹灯的颜色，有些发白。 车子在沉默里前进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路程还很长，可此时许琳琳醒了过来。 或者说她当然没睡。 她没有说话，也看着窗外的景色，沉默的思考着什么。 许琳琳没有再哭，身体也不再发抖，她看着窗外，有些失神。 车内始终沉默着，沉默到了半个小时之后，许琳琳终于打破了沉默。 她趴在车窗上，惊喜的说道： “这里！” 她指向窗外路边的一处小区： “我想起来了！” “这里是我家！” 她显得很是开心，但是这开心马上就消退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能……先不去医院吗？” “我能回家看看吗？” 岳文通过后视镜看向了江川。 江川点了点头。 李依注意到了江川点头，有些奇怪，但她还是问道：“你家在哪？” 她报出了一个很精确的地点：“重山华府，12号楼4单元1503。” 的确，面包车刚刚路过她提到的这个小区。 在许琳琳报出这个名字之后，岳文找了个地方掉头，进入了小区之中。 可小区的车子太多，根本没有地方停。 岳文说道： “江川，你陪着这姑娘上楼看看吧。” “我们在小区外面等你。” 许琳琳小声的开口问道：“不是姐姐吗？” 不等李依开口，江川就抢先开口说道： “姐姐累了。” “哥哥陪你吧。” 许琳琳很明显有些抗拒，但最终还是选择点头。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选择。 很快，车子开到了目的地楼下，只有江川和许琳琳两个人下了车。 他们两个人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12号楼4单元的门口，他们两个的身影被单元门内照出来的灯光拉的老长。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整个小区之内静谧无比，只有身后面包车的引擎声嗡嗡作响。 身后，岳文降下车窗，向江川嘱咐道： “在小区外面等你。” “快点，已经很晚了。” 江川回头，然后点头，然后目送着面包车驶离。 面包车驶离之后，许琳琳也走到了单元门门口，却碍于身高，摸不到单元门上的按键。 江川抱起她来，看着许琳琳按下了单元防盗门的密码。 两人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了15楼的楼道，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1503的房门，按下了指纹锁，入户门嗡的一声开启。 房间里漆黑一片。 许琳琳打开灯，站在客厅里，四处看着。 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很多情绪，很快又红了眼眶。 而江川也没闲着，他打量着眼前的这间两居室，发现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桌椅板凳上都蒙着一层灰。 随即，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许琳琳身上。 看着她打开了所有的灯，看着她的手指在桌子、灶台上的灰尘上留下痕迹，看着她坐在沙发上，躺在床上，走进卫生间，看着她偶尔会流露出一丝笑意。 看着她最后看向了自己。 许琳琳问向江川：“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江川说道：“我想看看你这个恶棍到底什么时候不再装了。” 许琳琳愣了一下，但马上，她就眼神平静的笑了笑： “是啊。” “确实很恶毒。” “但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听到这话，江川眯了眯眼睛。 他脑海里破碎的拼图，又拼合上了一块。 现在，他只剩下了两个问题。 但是这许琳琳和张博文所做的一切，整体脉络都已经理清了。 而此时许琳琳却是在停顿了一下之后，看着江川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好奇： “你叫江川……没错吧？”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江川平静的做出了回答： “从一开始。” …… 小区门外。 几个人都下了车。 岳文刚刚点上一支烟抽上，艾哲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提问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生不应该被送到治安署，送回她父母手里吗？” “怎么又要送到医疗站了？” “她到底有什么问题？岳大哥，江川和你说了什么？” 岳文回答道：“我不知道。” “江川只是说让我把她带上车。” “具体情况，你们还是等着问他吧。” 林辞也马上开口：“刚刚江川后上车，就是去跟你说这件事吗？” 岳文点了点头：“是的。” 梁城皱眉说道：“看来那个女孩的确有问题啊……” 艾哲百思不得其解，他抓了抓头，有些抓狂的说道： “到底哪里有问题！？” “江川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他就不会看错吗？” “刚刚在车上，我不是说过吗？” “张博文是总部评定的命理学者！” “他算到了自己的卦象，他在和江川对峙的时候说过‘血光之灾’！” “他会操控江川对李依发起攻击是有可能的！！” “那个女孩如果有问题，为什么刚刚在车上没有动作？” “林辞你说说看，到底是啥意思！” “我是真的想不通！” 刚刚这个被打断的话题，再次被重新提及。 而林辞也想了起来那时候被江川打断，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解释。 他看着艾哲，严肃说道： “你应该知道的。” “……” “卦者不可自算。” 听到这话，艾哲猛的一怔。似乎有一道电光在脑海之中闪过。 “卦者不克自算……” “别墅里也没有其他人……” “那张博文说的血光之灾……是……那女孩叫啥来着？是她给他算的！？” “林辞……” “你也早就看出来了？” 林辞思忖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应该没有江川发现的早。” 艾哲这才明白，为什么林辞会问江川那个问题。 为什么决定演这场戏？ 为什么选择对李依发起攻击？ “如果江川知道那女孩有问题，那当时就根本没必要演戏！？” “张博文和那女孩狼狈为奸！岳大哥一枪崩了便是！” “江川如果看出来，就没道理对李依动手！”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他看向了李依，而李依摇了摇头。 按照这个思路，艾哲又发现了新的盲点： “如果你和江川发现了那个女孩有问题，为什么一直不说？” “还有……” “既然江川甚至在你之前就开始怀疑那个女孩，那为什么杀了张博文之后，江川还是没有动手？” “他现在和那个女孩儿去楼上，又是干嘛去了？” “……” “他到底在做什么！？” 林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不说，是因为江川没说。” 他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那栋楼。 眯着眼睛说道： “这些答案，都要等着江川做完他想做的事情……” “我们才能得知所有真相了。” 众人沉默良久。 可此时，梁城却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他看向了李依，问道：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依平静的想开口，但是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了。 她皱了皱眉头，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忘记了。” 听到这话，站在车边的每一个人，包括岳文，脸色都是齐齐一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对于那个小姑娘，他们就已经开始只用代词而不是姓名了。 而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按照此前他们掌握到的情报，此时，他们心里也都清楚会忘记这个名字的原因。 这是因为，这那个女孩和他们之间的因果被断掉了。 “难怪。” “我们应该早点察觉到……” 林辞叹了口气： “为什么狙杀计划之中会出现这个变数？” “治安署的人怎么可能会漏掉一个活人？” “……” “他们都忘了她了。” 第111章 疯狂又诡异的“礼物” “一开始？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你开玩笑吗？” 许琳琳觉得江川是在耍自己。 她皱着眉头，看起来像是被抢了玩具的邻家妹妹一样，似乎毫无威胁。 但江川知道，她骨子里是个恶魔。 他没有吝啬回答，平静道： “准确来说，不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而是从一开始我就在怀疑你的身份。” “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多疑。” “而且前一段时间刚好碰到过一个死孩子搞出了一堆破事。” “所以一看到张博文抱着你出来，我就下意识的在怀疑你。” “按照你想给我们的逻辑，你是一个挡箭牌，是一个被拐来的孩子。” “既然如此，你被张博文抱着，为什么没有反抗的意思？” “不过这个，都有太多理由可以解释，或许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之类……” “所以我当时还只是怀疑。” “而真正确定你有问题的，是张博文问出了那一句话。” 此时，许琳琳立即想起来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她哦了一声，有些恍然： “那确实不是在开玩笑……” “原来一开始我就暴露了。” “但能注意到这些，你确实有点能耐。” 江川笑了笑，说道： “你在用精神力试图控制我的时候，张博文多问了我一句‘师傅’。” “我立即意识到，发起精神攻击的人，不是张博文，而是他抱着的你。” “因为发起攻击的你知道，承受攻击的我也知道，这精神力太强，无论控制成功还是失败，都会立即知道结果。” 许琳琳摇了摇头： “我可不知道你没中招。” “不过你的精神力很有意思……” “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川看着她，没吭声。 而许琳琳在顿了顿之后，也是自顾自说道: “那我换个问题。” “既然你早就发现了我的问题，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当时就击毙我们，又为什么要配合我演戏？” 江川继续回答道： “因为我不确定我的同伴能不能挡住你的精神力。” “不得不承认，你在精神力把控方面的强度……强到让我匪夷所思。” “能在大脑里留下概念的手段，我连想都没想过。” “我可以不中招，但我无法确认她是否能避免中招。” “假如她中招，和我拼命，我没办法确保取胜。” “所以只好将计就计。” 许琳琳追问：“所以在张博文死了之后，你们一起出现在别墅的时候，你也只是假装没有发现我？” 江川嗯了一声：“没错。” “穷寇莫追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一直在给你留一条生路。” “不然，你要是真的发起狂来，我很难办。” 许琳琳恍然的点了点头：“难怪你敢在我的面前强行杀了张博文。” 许琳琳接着又问道：“那你为什么同意我回家？” “也是因为……穷寇莫追？” 江川这次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因为我不能做的太明显。” “不能太明显？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杀你的话，就必须要做好许多准备工作，我必须要做的干净一点，要做到有理有据。” “就像是在别墅那样？” “就像是在别墅那样。” 许琳琳笑了起来。 但是笑容里充满了无奈。 回想起来今晚发生的一切，她知道自己明明有许多次可以操控他人的时机…… 但这都因为江川的平静甚至是放纵，让她始终认为自己没有暴露。 江川始终给她留了一线希望，让她总以为有机会可以逃脱，以为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 这一步步走来，硬是自己把自己送到了死路上。 半个小时之前，面包车上是她最后的反扑机会。 但她沉默的看了半个小时的窗外，始终没有驱动精神力。 因为她仍然抱有侥幸。 许琳琳知道，只要自己从这些人的眼前逃走，因果就会断掉，他们会很快忘了自己。 所以，无论是要被送到治安署手里，还是被送到那辆面包车上，她都没有反抗。 她只想逃走，路上又出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许琳琳觉得自己看到了机会。 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她提出了回家看看的说法。 一直到江川说出“哥哥陪你”之后，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绝路。 现在许琳琳在想，如果在车上的时候，那么近距离之间自己给那个叫李依的女孩植入几个念头，那肯定会给自己创造离开的机会。 可是她也知道没有那么多如果。 然而真相是，就算时间真的倒退，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也终将是徒劳。 如果她在面包车上发动精神力攻击，那江川也会在她精神力给李依洗脑之前，先一步出手。 在车上，江川一直在用精神力缠绕在她身周，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要她的精神力外溢，那江川的匕首就会毫不留情的刺穿她的眼窝，捅穿她的大脑。 因为她在精神力方面的手段太强。 因为她竟然可以在江川的脑海里留下几个不同的念头。 这种强悍的精神力使用方法，让江川选择了最稳妥的应对决策。 这些，江川不会说。 许琳琳也不会问。 她已经知道自己注定失败，现在已是万念俱灰。 此时此刻这二人平静的对话，更多的是许琳琳在临死之前，想要死的明白一点。 此时，许琳琳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还不动手？” 江川：“因为我有问题要问。” 许琳琳点了点头，示意江川可以提问。 江川说道：“你们设计的这个计划，目前绝大部分环节我都已经想通了。” “你且听我说的对不对。” 江川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口说道： “刚刚你提到，你害死那么多孩子，只是为了活命。” “那么一切的起点，就是因为你需要嫁接别人的因果才能活命。” “所以你和张博文两个人开始行动，去从那些孩子的身上劫掠因果。” “可是因果这种东西玄而又玄，即便是你借用他人因果成功活了下来，却还是发生了很多问题。”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问题，但张博文因此身上背负了血光之灾。” “也正因为如此，你们提前察觉到了我们今晚的行动，或者说，你们就是想要借助这血光之灾进行破局。” “这是你的生局……” “也是张博文的死局。” 许琳琳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大致就是这样。” “你挺聪明的。” 江川道：“我也只是刚刚才想通而已。” “我还有些问题……” 可许琳琳没有给江川提问的机会。 她平静的开口，帮江川补充这个故事里面他疏漏的细节： “你猜的没错，我非要延续因果才能活下去。” “但是这因果，即便是我能夺取，能嫁接，但是因果本身是不会消失的。” “即便是因果，其中也分好坏。” “我的命格无法承受那些坏的，可张博文可以。” “所以，我把好因果放在自己身上，而坏因果则是由张博文承受。” “我们想了很多种办法，让我们两个一起活着。” “我们也的确度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她说到这里，看了看四周，说道：“就是在这里。” “我们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 “但是问题很快出现了。” “……” “如你所说，我算到了张博文的血光之灾。” “不过这件事情，其实我早就想到过。” “负面因果累加之下，这血光之灾必然会出现，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起初我觉得这不算是什么问题，可当卦象迟迟没有应验，我才明白，这大概就是张博文的死劫。” “他也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我们开始设计计划。” “至于计划……” 她看着江川：“你知道的。” “就是吸引来你们。” “吸引来你们，有两个目的。” “其一，让血光之灾提前应验，看看张博文能不能活下去。” “其二，如果真的是避无可避的死劫，那就借着这个死劫，让我活下去。” “可不论如何，张博文他毕竟很快就要死了，所以我们决定放纵。” “反正目标是要被你们发现，那索性就体验一把不一样的人生。” “买房、买车……看些电影，抓抓娃娃、去商场挑着贵的东西买、去吃一些之前从来没吃过的东西。” 她说着，回忆着，想着那些放松轻松的时间，想着刚刚张博文已经死了…… 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她痛苦不已，但嘴角还是带着笑容： “像是他那么文静的人……” “还要在你眼前故意扮出那种样子……” “你……” 她抹了一把眼泪，把本来想责怪的话咽了下去，转口说道： “你没错。” “反正是我们罪有应得。” 江川问道：“按照这种说法，也就是说张博文想要把因果转嫁到我身上，是假的了？” 许琳琳点头，说道：“他哪里会什么因果转移？” “说那些，做那些，不过求死而已。” 江川又问道：“你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中招，他怎么会知道？” 许琳琳苦笑： “那么强的影响，只能一时，不能一世。” “不然我们何必这么苦心孤诣的算计？” “大约只有五分钟而已。” “他知道这些。” 江川听着这些揉了揉眉心，开始回忆张博文所说所做的一切。 此时想来，张博文当时的确有些没有必要的讽刺和嚣张。 自己当时还真就没有察觉到…… 梁城他们说自己的演技好，那张博文其实也不错。 江川继续问道：“张博文是你什么人？” 许琳琳说道：“养父、爱人、挚友……” “随你怎么想。” 江川仍然在揉着眉心：“我们没有查到这些信息。” 许琳琳说道：“当然查不到，我早就切断了自己的因果，你们不是也没有想到我会在别墅里吗？” 江川放下手，睁开眼睛，眼神锐利的看着许琳琳： “但是你还是要死在我的手上。” 他略微一顿： “你们所谓的计划，彻头彻尾的失败了。” “如果你能转移因果，那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局面？” “你的手段，让我觉得可笑。” 许琳琳说道：“但我的确多活了一个月。” 江川听到这话，脸上一抽，诧异又愤怒：“就为了一个月，你杀了那么多孩子！？” 许琳琳愕然，她咬了咬牙，反问道：“如果你是我……” “你会怎么做？” “有机会活……或许还能好好活下去，你能放弃这个诱惑吗？” “我才十三岁！” 江川却是冷笑了一声： “十三岁！？” “十三岁就恶毒如此……你还有脸说！？” “那些地下室的孩子们近乎饿死！房间里的排泄物都没有人打理！” “三十多个家庭因此崩溃，你在这里哭哭啼啼个什么？让人恶心！” “但凡你还有一点良知，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许琳琳面对着江川的愤怒，没有回击。 她只是略有些挣扎的，期期艾艾的说道：“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 江川说道：“我会个屁。” “老子会选择死！” “就算是你没办法抗拒生的希望，可那些还活着的孩子，那些注定要死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在走之前至少能吃饱，至少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这他妈很难吗！？” 许琳琳整个身体猛的一僵。 “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 她说着，面如死灰，苍白的可怕。 江川突然间警惕了起来，他能感受的到……许琳琳的精神乱了。 她手足无措的，语无伦次的说着： “我……我也不想，可是……我……我能怎么办？” “难道死吗？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 “看着他们死在自己面前……但是我又能多活一段时间……他们的因果出现在我身上，我能清楚的记的他们的名字！我能清晰的记着他们吃奶时候的画面！每一个！每一个！我给他们擦身体，看着他们睡着时候的脸……” 她说着，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痛苦无比： “我不想见到他们！！” “我也不想这样！” “可我还能怎么做！？” 她此时猛的抬起了头来，看向了江川，眼神深处皆是混乱！ “你说你会选择死！？” 一股堪称雄浑的精神力，猛然间从她身上出现！ 在这一刻，江川本来就紧绷的心弦在瞬间做出了反应，他在这一瞬间感知域和心流完全打开，速度爆发快到了极点，他手中的匕首猛的朝着许琳琳的眼窝刺了过去！ 可那精神力也猛的轰在了江川的大脑上…… 与此同时，许琳琳甚至还利用精神力强行拖拽着江川的手臂，硬生生是改变了江川刺过去的方向。 但江川反应也极快，他虽然没有命中她的眼窝，却是在驱散了陈琳琳的精神力后，直奔着心脏而去！ “噗嗤！” 匕首整个没入到了她瘦弱的身躯之内，捅传了她的心脏！ 江川本以为那些精神力会瞬间散去，可他错了…… 那些许琳琳的精神力，仍在在疯狂的刺入到江川的大脑！ “怎么……” 一个又一个的印象，在他脑海深处迸发！ 江川尽力摒弃着那些印象，顶着大脑的剧痛： “这对我没用！” 许琳琳虚弱又似乎有些得逞了的笑着，她说道： “我没指望有用！” “江川！你不是说你会选择死吗！？” “现在我就给你选择的权利！” “有朝一日，你也会碰到和我同样的局面！” “到时候，我看你会怎么选！！” 江川瞪圆了眼睛。 那些夺取因果的方法、知识，在他脑海里彻底炸开！ 不是精神攻击？ 而让江川同时也感觉到无比诡异的是…… 许琳琳的心跳已经停止，但是她还在说话！ 许琳琳的精神力在她体内流动，虽然在疯狂的蒸腾消散，却是给了她最后开口的时间。 她瞪圆了眼睛，眼神之中显出极度痛苦，但却仍然强挺着和江川在这极近的距离下对视： “你的命格如此怪异，我会死在你的手上，也不算意外！” “你未来的路会怎么走，你到底会不会像是你说的那样选择死亡！？” “江川，我会等着你的答案！” “在黄泉路上，期待和你碰面！” 她稚嫩又疯狂的声音很快消散。 坐在那里，垂下了头。 似乎是终于解脱了一样……她最后的精神力在瞬息之间消失。 江川粗重无比的呼吸着，诧异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里那些新生的知识在不断盘桓。 陈琳琳最后的这番话，更是在他脑海之中盘桓。 “命格如此怪异？” “会等着我的答案？” “……” 江川绝没想到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结尾。 他站在这里，有些茫然。 但心中却没来由的想起了另外的事情。 想起来了沈靖发来的短信。 会有好事发生？ 第112章 命格怪异凭什么 “会有好事发生？” “这叫好事吗？” 江川的表情十分僵硬。 等到那天真的到来，自己会怎么选？ 他看着眼前这个叫许琳琳的女孩，心情十分复杂。 虽然她死有余辜，但其实……也是苦命之人。 现在想想，当张博文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哭的如此撕心裂肺。 她早就切断了自己的因果，当张博文死后，人生更是毫无羁绊，无所谓意义…… 也许，在张博文真的死了之后，她虽然还想活，但同时也觉得没有意义了？ 这念头在江川的脑海之中瞬间闪过。 但这个答案，却是当然已经无从得知。 而且，无论她是否想死，江川都不会让她活下去。 江川看着垂下头，耷拉着双臂，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的许琳琳，沉默良久。 脑海之中有更多思绪闪烁。 多活了这一个月，又有什么意义？只为了此刻带着更加巨大的背痛离开？ 造成了如此巨大的罪孽，却只为了那几天的平静和欢愉？ 江川又想起来了在卷宗文档里看到的，张博文的生活照，他阳光又斯文的笑着…… 这张照片……是许琳琳给他拍的吧？ 如果不是许琳琳的事情，或许他还没有辞职，还平凡普通的度过着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但现在他已经死了。 他在梦境问卷的调查上或许没有撒谎，他或许只是一个平凡的农夫。 他朴实的在计划之中加入了自己的小心思，想用自己的命断绝因果，换来许琳琳能安稳的享受余生。 但他不知道，他倾尽所有付出生命所换来的，最终也不过是竹篮打水。 命理学者…… 困于命运。 自己的出现打破了一切，他们的命数之中，就有自己的这一劫。 可那些孩子呢？ 那些孩子就应该遭此劫数吗？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在这段故事里成为令人悲伤的数字？ “哎。” 江川叹了口气。 接着默默的掏出了手机。 …… 重山华府12号楼楼下，治安署车辆的红蓝光芒交错闪烁。 此时已是深夜。 绝大部分人还在梦境之中。 但也有些人被惊醒，对那光芒发出的地方指指点点。 江川站在那辆面包车前独自站着，等待着岳文和治安署的同志交涉。 很快，岳文朝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来。 “许琳琳的身份信息查到了。” “孤儿，免疫系统疾病，七月的时候下了病危通知。” “之后某天杳无音讯，同房的病人和大夫护士都把她忘了。” “七月下旬，张博文辞职。”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江川点了点头。 而岳文还没有说完，他顿了顿以后，开口说道： “嫌疑人许琳琳隐藏极深，在单独与监察员江川接触时，突然发起袭击试图逃离，未果。” “在搏斗之中，许琳琳被击杀。” 江川沉默了半晌，再次点了点头。 这本来也是他要达成的目的。 岳文看着沉默不语的江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别多想了。” “你没有做错。” 江川嗯了一声：“我知道。” 岳文看着江川，站在他旁边，没有再说话，只是掏出来一支烟，点燃。 江川明白岳文的好意，他也揉了揉脸，想要在岳文抽完这支烟之前，把自己的状态整理好。 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一晚上连杀两人，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感觉到难以疏解。 但江川别无选择，其他人可能会被许琳琳的手段控制，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甚至在完成自己的目标之前，不能和任何人说，若是被许琳琳看出端倪，那便是前功尽弃了。 虽然难以疏解，但江川还是装着自己已经恢复，当岳文准备再拿出烟的时候，他开口说道： “岳大哥，咱们走吧。” 岳文点头，两人再次上车。 江川刚一上车就睡着了。 众人从岳文的口中，得知了这案子的全部真相。 林辞有些感慨：“竟然是如此强大的精神力者……” “能够在精神里植入印象？” “……” “梁城，你能做到吗？” 梁城摇了摇头：“不行。” 林辞很诧异，在他的觉醒记忆之中，有过一些相关的记忆。 但是能够使用如此强悍精神力的存在，可不是他们现在的水平能抵抗的。 林辞很是疑惑。 一方面，现在记忆觉醒大规模发生至今，其实也没持续太长时间，这叫许琳琳的女孩，精神力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她的前世记忆会是谁？又为何能有如此夸张的契合度？是因为那个叫张博文的存在导致的？ 另外一方面，林辞又很疑惑于，江川又是怎么不受影响的？ 难道江川的精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许琳琳？ 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江川的精神力那么强大……那他的觉醒记忆到底是谁？ 在林辞惊讶无比的时候，听到了艾哲的感叹声传来： “没想到是这样……” “难怪，难怪啊。” “江川是真牛逼。” 梁城也是颇多感慨：“没想到许琳琳和张博文将因果分开在两个人身上……” “没想到这案子是两个主谋。” “要不是江川，怕是这个许琳琳真的跑掉了。” “她只要离开我们，我们很快就会忘了这码事……” 艾哲点头，对梁城的说法感同身受：“江川可藏的真深啊。” “但也好在他做事沉稳，不然咱们怕是要放过那个许琳琳了。” 艾哲说着还有些惭愧：“看来我还是差点意思……” “其实我之前真的以为，张博文就是真凶。” 梁城也有同感，如果不是林辞提出了那个问题……他真的以为这案子已经结束了。 李依没有参与到讨论之中，她看着江川，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她有些失神，想要安慰一下江川，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但此时江川已经睡了过去，她脑子里想着的一切，也都只是停留在了复杂的视线里。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突然一愣。 她看到，在车窗上留下来的一张小脸的印记。 李依突然间仿佛再次看到了许琳琳贴在车窗上，指着窗外兴奋的瞬间。 …… 江川的确睡着了。 但当然对于江川来说，他身上是不存在完全睡过去这个选项的。 自从他的精神力有了突破以来，江川就可以进入到自己的梦境之中，可以察觉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所以林辞他们的沟通，他当然也听到了，也看到了李依此时复杂的眼神。 但是此时江川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梳理一下，许琳琳给自己的这个“礼物”。 命理学者的作战实力虽然不行，但是他们的手段却是非同小可。 这夺取因果的能耐，堪称逆天而行。 他脑海里频繁的重复着，许琳琳死前说过的话。 当自己真的有了可以选择的选项……那自己会怎么选？ 这简直是个诅咒。 不过，江川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内耗。 他很清楚，现在想这些毫无意义。 而且眼下，江川有更迫不及待的事情想做。 在因果这件事上，李育曾经说过，自己身上的因果被排斥了。 而这命理学者许琳琳，也在最后提到“你的命格如此怪异”。 江川明白，这不可能是巧合。 虽然李育说会请人帮自己看看，但现在，拥有了一定命理学知识的江川，想要先自己看看。 他想看看，自己身上的因果，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在那些许琳琳给他脑海里留下的印记之中，寻找着相关的方法。 但是他脑海里的那些知识，太过碎片化，绝大部分都只是只言片语。 唯独有一方面的做法和手段，在江川的脑海里印象极为深刻。 那些做法手段，皆与“延命”相关。 都是一些转移因果，夺取因果的方法。 想来也是，当时事发突然，许琳琳最后只是有几句话的时间而已…… 怎么可能将所有知识全都灌输在自己脑子里？ 不过，即便如此，江川还是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她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顶多只是知道我的名字而已……” “凭什么说我的命格如此怪异？” 第113章 有人登门找揍你可别跑！ 之前在许琳琳家中客厅，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听到许琳琳对于自己命运的评价，那时候只来得及惊讶。 但是此刻细细想来，许琳琳明明没有时间对自己的命格进行评估，也没有任何针对自己开始计算的可能性，她凭什么能说出那种话来？ 虽然疑惑，但江川同时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到是不太需要质疑。 毕竟那时候许琳琳处在必死的状态下，她的心跳已经停了。 那些话，根本是她留给下的遗言，她没有必要和自己撒谎。 江川的疑惑是…… 许琳琳说出自己“命格怪异”这番话的根据呢？ “命理学者……” 江川皱了皱眉头：“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她能通过命理看到吗？” “卦者不可自算，她的能耐虽然和算卦还是有些不同，但理应不能看到自身的命运。” “那她当时说‘死在我手上，也不算意外’？” “这是什么语序？” 他没有进行冥想，也没有去听车上众人正在说什么，而是在仔细的回忆着许琳琳的遗言。 “在许琳琳的眼里，她的死，是因为我的命格怪异？” 江川觉得这种说法相当诡异。 “许琳琳因为要延续生命，去做了那等惨绝人寰之事，而她最终的死亡，也是因此而来……” “她怎么会说出‘死亡源自于我的命格’这样的话？” “即便是按照她口中所谓的因果，这事儿也和我没关系。” “是她杀了那些孩子，才导致我们出现的……” 一时间，这句话在江川眼中似乎毫无意义，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想着想着，江川的思路很快就展开了。 张博文在死前的那些话，让江川找到了一些线索。 “我理解错了……” “她所说的因果……不是那么简单的字面意思。” 张博文曾说因果不需要看逻辑。 曾说他身上太多因果，运气足够。 曾说他不会死。 现在在知道了来龙去脉后，江川知道张博文是为了求死说的这番话。 可这番话却应该不是假话。 他当然需要说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为了确保他扮演的身份不被看破。 七分真三分假，才能骗过人。 在这一点上，许琳琳在江川脑海之中留下的那些残缺的片段，也能进行一定程度的佐证。 而这只言片语，让江川很快明白了一些事情。 “如果张博文说的都是真的，那实际上他的这番话，应该是可以放在许琳琳身上的。” “而这样……” “才是他们这次计划的真正意义？” 想到了这里，许琳琳此前许多行为上的错漏，江川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因果……” “不是字面意思，而是更抽象的概念！” 他脑海之中立即开始串联此前的一切。 现在仔细去想想……江川也恍惚之间意识到了，自己在这行动之中所扮演的角色。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 “不单单是许琳琳不会死，就连张博文也未必会死。” 江川立即开始复盘整个过程。 张博文在受伤之后，在血光之灾应验之后……岳文就立即叫停了自己的行动。 只是自己不想饶过张博文，所以他才死了。 那如果没有自己…… 如果敲开别墅门的换成另外一个人…… 那无论是本该去参与行动的陈星杨，还是李依、林辞、艾哲…… 张博文都可能不会死。 就算是许琳琳的精神控制效果在五分钟后失效，击杀行动也会因为张博文不再反抗而被叫停。 而张博文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他表演的命理学者，不能让人看出他在求死的底层心理，这和他的行为逻辑不符。所以他不会反抗，甚至表现的极度渴望活命，但会旁敲侧击的试图激怒进门之后的人。 可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在面对着“放弃击杀任务”的命令时，他们会怎么做？ 只有艾哲，只有艾哲可能会下杀手。 像是林辞、梁城、李依……可能都不会动手。 而且不论张博文死或者不死，只要没有自己在场，就不会有人察觉到许琳琳的异常。 除了陈星杨，如果是陈星杨在现场，应该能察觉出来什么。 但即便是陈队，他也应该会和自己一样，做出没有看出许琳琳有问题的表演。 可在此之后，只要许琳琳再控制一人，只要她借此离开人群，就注定能很快逃脱。 这一系列的念头，在江川脑海里飞速闪过。 “在许琳琳眼里，根本无所谓计划的成功和失败……” “她只是顺应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命数和运气会将事件发展推向她活着的结局……” “许琳琳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走到绝路上，所以才一直抱有侥幸心理！？” “也就是说，她原本是认为自己会活下去的……” “所以……她才会说……” “我的命数，如此怪异？” 这个能力简直太让人惊叹。 甚至让人有些胆寒。 许琳琳计划的本来面貌，竟然是这样的…… 可惊叹之余，新的问题又一次出现。 自己的命数，到底怪在哪里？ 按照这次行动的情况来看，自己打破了原本许琳琳能够逃出生天的结局。 这代表着自己可以打破某些既定事实？或者说自己可以干扰到所谓命理？ “李哥当时说过，我身上的因果可能被排斥了……” 江川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林辞当时也说过说我比较克人。” “还有靖哥给出来的卦象，那一段时间里持续不断的血光之灾。” “……” “再结合着这次行动里，打破了许琳琳原本必然会逃离的命运……” “这么看起来，我……似乎、好像……真有那么一点不同？” 江川诧异无比。 他此时才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不同之处到底在哪里。 “我可以干涉其他人的命运？” “可以打破原本确定的因果？” “这是导致我的因果被排斥的原因？” 江川沉默。 推理出来的这个结果，让他感觉太过匪夷所思。 然而就在他惊讶震撼着的时候，一道道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江川！” “江川！？” “醒醒！” 江川在这一声声的呼唤里睁开了眼睛。 眼前出现的是艾哲那双相当有神锐利的眼睛。 艾哲看他睁眼，开口说道： “到站了！” “回去睡吧！” …… …… 青市飞鸟区一间住宅内。 一位年轻女人本在沉睡之中，却突然间坐了起身来。 她愕然的看着四周，然后猛的瞪圆了眼睛，眼神之中的情绪混乱，几近崩溃。 “啊！！” 尖锐短促的惊呼声，惊醒了她身边的丈夫。 而当丈夫醒来时，浑浑噩噩之中似乎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随即就是脸色巨变。 他的眼神从迷糊瞬间变成了惊恐：“儿子！” “儿子！！” 他突然间想起来，自己这一段时间为何会感觉如此心脏紧绷。 他突然间想起来，自己的生活里突然间少掉的一部分。 男人在恍惚之间迅速披好外衣，连袜子都没穿，连忙下床夺门而出。 女人也在慌乱之中，踉踉跄跄的跟上了丈夫的脚步。 这一夜，青市飞鸟区各个街道治安署来了不同的青年男女，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就是父母。 极度悲伤和愤怒的恸哭回荡在青市深夜的夜空之中。 这一夜，唯独有几个幸运的家庭，接回了他们的孩子。 而除了这少数的幸运之外…… 更多的，还是一对对处于崩溃之中的父母。 甚至有的母亲伤心过度而晕倒，被送去了医院。 此时，站在刑侦组队长方河的眼前，是一名泪流满面的父亲。 他的妻子已经哭的难以自制，失魂落魄的说不出话来。 他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尤其是得知自己的女儿已经被通知确认死亡之后…… 但他仍然站在方河面前，声音颤抖的问道： “同志……你……你们抓到人了吗？” 方河点了点头：“罪犯被我方当场击毙。” “你们……” “……” “节哀。” “节哀。”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对着这些失去了至亲，又在痛苦之中充满了自责的人，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话语才能安抚他们的内心。 这个身为父亲的男人，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但也一样要肩负起重担，他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缓缓点头，然后他还要安抚自己的妻子。 已经失去了至亲……不能再失去挚爱了。 “治安员同志说那些坏人已经伏法了……” “都死了，帮我们报仇了……” “我们回去吧，明天……明天我再来看看，或许之后又找到了咱闺女呢？” “回去吧。” 他控制着自己情绪，对妻子所说的安抚的话，并没有起到效果。 女人的哭声变得更加撕心裂肺。 方河端了杯水，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递了过去。 他没有劝他们离开。 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 这时候回家去……睹物思人，怕是会更加悲痛。 虽然他们早晚要面对这些…… 但至少，至少可以不是现在。 …… …… 翌日。 清晨，江川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曹志刚老师群发来的。 【放假，时间未定。】 看到这短短的六个字，江川皱了皱眉头。 常言道字越少事越大……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陈队就提醒过我……看来两位曹老师是帮着监察组行动去了？” “不……不只是监察组。” 江川很快回忆起来，昨天下午去找岳文的时候，整个办公大楼都空空荡荡的。 好像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陈队昨天也不会让自己临时顶班。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 咚咚咚！ 咚咚咚！ 江川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现在甚至不用门外人开口，江川也能知道到底是谁来了。 他知道肯定是唐宋明。 果然，唐宋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江兄！江兄！” “君与梁兄昨日何故不在？” “可有话与在下讲？” 江川实在提不起兴趣和唐宋明说昨天的事。 两个罪有应得的家伙，被自己宰了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他还是给唐宋明开了门：“今天放假，不吃早饭。” 他说完就要关门，却是被唐宋明拦住了。 他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实则在下已然知悉一切。” “昨夜梁兄便与我提及此事。” “江兄昨日果敢英勇，在下佩服。” “此番前来……只想替江兄排忧解难，若是江兄想静，在下走便是。” “然，江兄若有何想说，在下定会细细聆听。” “……” “这世间烦心之事颇多，不可事事藏匿于心，若说出口来，心可以通矣。” 江川愣了愣，摇了摇头说道： “我真没事。”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说说。” “昨天杀了俩混蛋，他们罪该万死，我甚至觉得他们死的太痛快了。” “就是有点累而已……” “怎么？梁城他和你说啥了？” 唐宋明疑惑的看着江川，很快确认江川好像的确没什么问题。 “昨日梁兄见你神色凝重，怕是有些心结。” “若是没事，自然最好。” “那江兄，在下告辞。” 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许琳琳和张博文这俩人会死，哪怕有千般理由，哪怕有万般不得已…… 错就是错。 归根结底，他们还是罪有应得。 江川到不会在这方面有什么心理压力。 相较于这两个亡命徒的死，江川更在意那些孩子的父母。 他还记得自己父母走后，自己有多难受。 而那些孩子的父母会是怎样的心情……可想而知。 江川甚至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悲伤。 那些父母，甚至在孩子死去的时候，他们都没想起来这一切。 毫无疑问……这对于他们接下来的人生，必然是个巨大的挑战。 除此之外…… 昨晚毕竟是第一次夺人性命。 而且刚干完一次，紧接着又干了第二次。 这两次杀人，让在心理和生理上，都让他感觉极其不适。 但这种事情又不能和人说，所以江川还是决定自己消化。 他看着唐宋明离开的背影，准备关门。 可还不等门关上，走廊里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江川！！” “你果然在这！！” 这男声嗓门很大，底气很足，声音传遍了整个走廊。 先回头的是唐宋明，江川看到了唐宋明的眼神，在最初的诧异之后，又写上了一丝恍然。 江川皱着眉头，朝着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却发现是那个极其自负的插班生，武朕。 他站在楼梯口，穿着那身黑色风衣，此时正抱着他的刀凹造型。 当江川和他视线对上的时候，武朕哼哼一笑，骄傲道： “我认可你做我的对手！” “这是你我的宿命！” “江川！” “今日就要决出高下！” 他的大嗓门，让同楼层不少人都推开了宿舍门。 那些准备去吃早饭的同僚，也都驻足观看。 有这种热闹看，其实大家都不愿意错过。 江川心情烦躁，他皱着眉头看着武朕，无语道：“我不打同学。” 说完，就要关门。 可武朕傲然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 “你是怕了吧！” “江川！” “你是不是怕了我这刀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当然能理解，但你不战而降，便是失败！” “作为我武朕的手下败将，日后说出去，却也不算丢人！！” 江川关上了一半的门，又推开了。 此时郁结烦闷，他突然觉得，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正面碰撞，来换换心情。 都说运动使人快乐，打架也能起到同样的功效。 和李依对练，不好发挥全力。 这小子……看上去就像个肉沙包。 所以，江川觉得打上一架也不错。 江川看着武朕： “没想到还有人上门讨打。” 他顿了一下，又认认真真的补充了一句： “先说好……” “你可别跑。” 第114章 江川！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听到江川的话，武朕愣了一下。 随即他颇为兴奋的说道：“好样的！” “这样才够资格做我的对手！” “宿命已经开始，我怎么可能退让！” “江川……希望你的实力能让我满意！” “这场较量，将注定会在未来留下姓名！” 在场的诸多同学听到这番话，先是一愣，然后又有些尴尬。 走廊里议论声纷纷。 “和江川打，他疯了吧？” “没看到江川破关的速度已经进了四分钟了吗？他这个刚破阵的，虽然有点实力，但是和江川比还差的多吧？” “不管，反正有热闹看。” “而且这小子至少也是破了关的，实力上肯定也输不了太多。” 除了这些面熟但是江川并不认识的同学之外，这里面当然还有一些江川认识的熟面孔。 林辞也被武朕的大嗓门吵了出来，他站在自己寝室门口，看着这一幕，嘴角有些笑意。 他当然听出了江川那句“你可别跑”是什么意思。 而唐宋明则是在飞快的给各位熟人敲门，提醒他们“有好戏视之”。 李依听到是有人叫江川的名字，当然也推开门来看看，了解情况之后，她也有些意外，这武朕虽然天赋异禀，但是想要和江川较量……他是有什么底牌吗？ 唐宋明没敲开宋曦的房间，只能作罢。 此时，江川和武朕俩人已经移步去操场。 …… 食堂。 有人冲进门，隔着老远就像好友大吼：“江川和武朕要打！” “快去操场！” 正在吃早饭的钟花花听到了这，本来还没吃完的她加快了进餐速度，把食物塞进嘴里，立即和其他人一样，动身去操场。 …… 走廊，换好衣服的田甜正在极大力的敲着宋曦的房门。 她看到了唐宋明在离开时留下的便贴，上书“宋小姐久唤不醒，江兄与武朕欲战，速至操场。” 田甜敲了半晌，生怕错过什么，准备离开，而此时宋曦开了门。 本来穿熊猫睡衣迷迷糊糊的宋曦听到是江川和武朕要打架，她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又有些失落，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明明是我先啊……” 田甜：“什么？” 宋曦此时已经穿好了鞋：“快！我们快走！” …… 这么大清早的就有热闹看，今天又是放假，同学们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而且在操场上的俩人，都相当出名，让大家颇为感兴趣。 江川当然出名，作为第一个破阵，作为第二阶段的绝对头名，他在同学之间的认可度极高。 武朕也很出名，作为插班生，在刚刚进入班级就说了那般惊世言论的他，当然也拥有着不错的群众基础，只不过是比较负面的，在一班的其他同学口中，他已经得到了二王的雅称。 这个雅称倒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在同学之间排名第二…… 而是中二之王和二货之王的合体。 这个名头甚至也开始向二班渗透…… 这俩人的较量，可以说是自从培训开始以来最大的乐子。 几乎所有学生都前来观看。 有人穿着睡衣、有人拿着包子、有的女生甚至连妆都只画了一半就急匆匆的赶到了操场、甚至还有人端着牙缸，举着牙刷就来了。 一时间，操场上热闹非凡，议论纷纷。 “谁能赢？” “这还用问，当然是江川啊。” “武朕也是破了阵的，他没点底牌，就来挑战江川？” “挑战？这词不太对，江川虽然强，但是他很明显在武学基础上不足够，真要打起来，胜负还未可知。” “此言有理，江川在铜人阵中虽然速度奇快，进步神速，但毕竟那铜人是死的，真正对敌时，却未必能够展现出绝对的统治力。” “武朕破阵时和江川的思路不同，他可是用刀的好手，虽然人怪了点，但实力还是有的。” 这些议论声此起彼伏，江川和武朕两人的实力情况，在你一言我一语之中被剖析了个大概。 觉得武朕虽然很难赢江川，但这毕竟是第一次实战，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武朕对于眼下的场景十分满意。 尤其是对大家都不看好自己，十分满意。 “到时候让你们瞪大眼睛，震撼于我的真正实力！” “将第一名江川击败，做实我武朕第一名的位置！” “这就是我崛起之路的第一步！” 他这么想着，遥遥望向江川，开口说道： “江川，你准备好做我的垫脚石了吗？” 江川皱了皱眉头，刚才还说是宿命对决，现在自己又成垫脚石了？ 这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到底觉醒记忆是谁才能这样啊？ 不过无所谓，自己来这，是为了发泄一下的。 此时，江川也握住了匕首柄，但是他没有摘下鞘。 是打架，不是杀人，带着鞘的效果也一样。 宋曦察觉到了较量一触即发，穿着熊猫睡衣的宋曦有些兴奋：“开始了开始了！” 武朕抽出长刀，猛的爆发速度，在橡胶跑道上划过了一道残影，这刚一出手便令人心惊，在操场上引起了一片惊呼！ “他果然有东西！” 江川手中匕首抬起一半，但最终还是侧身闪过，刀锋近在咫尺，惊险异常！ 这画面让许多人更是大为震撼！ “这么狼狈？” “江川的实战能力果然不强！” 而此时，武朕的大刀横劈竖砍，道光飞快的在操场上飞舞，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刀刃所带来的劲风，甚至吹起了地面的沙砾，俨然一位武将在沙场搏杀时的英姿！ 江川在这连绵不断的大刀攻击之下连连后退，似乎根本难以阻挡。 陈明看着这画面，哦了一声：“的确有些实力。” 一旁林辞也点了点头：“确实，这刀法看起来像是从人堆里杀出来的，难怪他能破阵。” 李依沉默不语，宋曦双目发光。 田甜嚼着泡泡糖，双手插兜，似乎是感觉有些无聊。 武朕此时是兴奋不已，连绵进攻之下，他以为自己已经赢定了： “江川！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以为你是我最好的对手！” “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操场上众人听到这话，也是惊讶，没想到江川竟然会如此迅速的落败。 这武朕的刀法步步紧逼，后续刀刃走向宛如雕花刻木，速度极快，力度还非同小可…… 的确，能敢于去挑战江川，此人果然非同寻常！ 众人看着武朕近乎滴水不漏的攻击，心中更是生出了几分同情。 毕竟，如果将自己换在江川的位置上，怕是也没有更好的应对方式了。 在他们眼里，江川的确要马上落败了。 看着江川连连退却，钟花花怯生生的问向他们：“江川……不会输吧？” 最近因为晚上加练的原因，钟花花和江川这帮一班的人走的越来越近。 面对着她的问题，艾哲笑了笑：“你也太小看江川了。” 田甜说道：“他还没出手呢。” 宋曦：“快打他啊！” 正在此刻…… 就在绝大部分人感觉江川马上就要落败的时候…… 在武朕连绵不绝的刀光之中，一只手突然间伸入了刀光挥舞的间隙之中。 在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一样。 武朕傲然犀利的眼神猛的一变，围观者众人更是瞪圆双目。 可说时迟那时快，只听：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在操场上回荡了开来。 纷乱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懵逼了。 啊？ 武朕也懵了，被这一耳光扇懵了。 他的刀术被瞬间打断，停下捂着脸颊，惊骇的看着江川，茫然无措。 “你你你……” 钟花花看着这一幕，有些茫然。 她在近身战斗里没什么天赋，刚刚也和其他人一样，感觉江川即将落败。 可这时候发生的事情……确是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林辞帮忙解释道：“他是心疼他的鞘。” 钟花花：“……” 宋曦：“打得好！击败江川的只能是……&*@！” 她的嘴被李依堵上，以免她说出什么后悔终生的话。 刚刚，江川没想到武朕竟然是摘了刀鞘冲过来的，一开始下意识的抬手用匕首格挡，但是匕首鞘还在上面，为了避免鞘被砍坏，他又在中途改变意图，用侧身避让来躲过，这让他显得狼狈了些许，不过，他很快就在不断的闪躲之中稳住了步伐。 心流开启之下，他也很快找到了武朕看似毫无破绽刀法之中的间隙…… 就给了他一逼兜。 武朕愣着，但马上反应过来这里有太多人在看，他马上冷笑一声：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 他屏息凝神，再度提升了战意。 刀法犀利，刀光四溢，他劈出去的刀，竟然是再强上三分！ 啪！ 又是一个耳光。 “嗯？” 武朕的脸颊肿了起来，他觉得这简直是侮辱！ 他有些愤怒，再次挥刀而上！ 当！ 啪！ 江川摘下了鞘，匕首挡下了武朕长刀一击，甩手就又是一个大逼兜。 “……” 众人都看傻了。 差距这么大吗？ 刚刚还以为武朕要赢了啊！？ 就算是武朕没赢，之前大家想的也都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怎么现在成了这样？ 竟然如此碾压？ “那刚才江川是什么情况？” “示敌以弱？” “可是这样的差距，还用的着示敌以弱吗？” “我明白了……江川是在认真的面对每一个对手！” 众人感叹：“不愧是第一名！” “即便这么强，还是全力以赴！” 唐宋明听到了他们的话，一开始有些意外。 但随即就明白，他们并不了解江川多珍惜那柄匕首。 至于如此巨大的差距……李依其实心里早有猜测。 在和江川的对练之中，虽然江川难以取胜，但江川能够在对练之中和自己抗衡，最开始是完全凭借反应和力量的。即便抛去江川这一段时间以来在匕首技巧上的飞速进步，他只要真正的全力以赴，在这个培训班里，就只有曹志刚曹志强两位老师能在硬实力上完全胜过江川。 的确，江川没什么刀法，实战技巧确实也差点意思，但那是在他不用心流，感知域未开的情况下。 现在江川破阵速度是3:44，这每一秒的进步，可都不是运气。 那是在速度和身法上的绝对碾压！ 武朕此时被抽懵了。 他已经手段尽出。 但仍然被对手只随手一荡就破开，并且甩自己一个耳光。 他有些愤怒、不解、羞愧…… 此时长刀戳地，他半跪在地面上，耳朵里嗡鸣声久久不散。 他凝视着江川，脸上写满了不甘。 武朕不想继续受辱，打算再提升一下，日后再战。 他虽然没想过会输的这么难看，但其实心里也做过对于失败可能性的判断。 所以他准备好了一番话…… “s……” 在他准备傲气的说些什么时，江川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问了一句话： “你不会是要说，三十年河东吧？” 武朕愣了一下：“不愧是我的宿敌！” “你连这都知道！？” 江川笑了笑，问了一句： “你不会要跑吧？” 听到这个问题，武朕突然间明白，最开始江川重新推门而出时，说的那四个字——“你可别跑”。 他虽然二，但却不傻，自己摆明了打不过，何必继续挨揍？ 丢脸归丢脸，但以后只要赢回来，现在丢些脸面也无所谓。 所以，他很光棍的想认输。 然而就在他想要开口还没开口的档口，江川恶魔一样的低语声又传了过来： “这可是注定要在未来留下姓名的。” “你想就这么逃走吗？” “现在坚持下去，也能有个宁死不屈的不服输的评价。” 武朕听闻如此，皱眉深思。 很明显的开始衡量了起来。 虽然丢脸，但是努力到极致，咬牙坚持下去不服输…… 嗯，这样就能为自己日后的反击留下铺垫。 听起来也不错。 但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心里还是有些抗拒。 可此时，江川继续说道： “我也不扇你了……” “你站起来，我们再来过。” 武朕：“不扇了？” 江川点头：“嗯，不扇了。” 武朕琢磨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傲然朗声说道： “江川！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再来！” 第115章 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真的，江川没有再没扇武朕耳光。 但武朕也是真的在一直挨揍。 武朕的刀根本触碰不到江川，可江川的拳头却是在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招呼。 可是为了给自己立下坚韧不拔的人设，武朕硬是不吭声，在被击倒之后很快爬起，咬紧牙关： “再来！” 众人看着武朕挨揍，一方面是吃惊他的抗击打能力，另外一方面则是吃惊他竟然还能坚持下去。 对于江川来说，也达到了目的。 的确是酣畅淋漓。 在一拳又一拳的挥舞之中，江川心中的郁结也很快疏解。 此时是痛快无比，早晨起来时，昨晚累积的烦闷郁结，已经烟消云散了。 虽然还想继续爽一爽，但为了避免给武朕留下什么病根，江川还是决定趁早收手。 何况现在武朕已经组织不起来像样的进攻，继续下去也爽不到哪去。 所以，江川最后一拳突然发力，同时也配合上了精神力，双管齐下，一记刺拳轰进武朕腹部，发出了一声闷响。 武朕眼睛一翻，失去平衡重心，后仰到底，挣扎半晌也没有爬起。 江川现在很能拿捏住这小子，他凑近了站在他身边说道： “是时候放弃了。” “你做的很好。” 武朕呼哧呼哧的喘着，问向江川：“可以……可以了？” 江川嗯了一声，小声说道：“恰到好处。” “在继续下去，就太难看了。” 武朕嗯了一声，提高嗓门：“今日……今日！到此……到此为止！” “江川……你……你果然是我认可的对手！” “今日我虽败……” “却仍是……” 武朕不光是承担人肉沙包打功效，还要帮忙搞笑，江川于心不忍，他按住了武朕的嘴。 “呜呜呜！” 江川说道：“别说太多，破坏气氛。” 武朕一愣，果真不再吭声了。 江川随后把武朕架在肩膀上，架着他走回到了众人身边。 此时武朕还算是英俊的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刚回到众人身边，武朕还有点觉得可惜：“我……我还没说完……” “你……江川……” 江川说道：“行行行，你先休息。” 他不再架着武朕，这让武朕本来就疲惫无比的身体立即跌坐在了地面。 林辞感慨：“真是赤子之心啊。” “单方面挨打还能坚持。” “我是做不到。” 他们没听到江川是怎么忽悠武朕的，但是江川也没解释。 能支撑武朕以后继续做自己的沙包，这个理由简直可以说是天造地设，武朕是不可能拒绝的。 “江川……你……你这家伙不错……” “以后……以后流传于世的……我的事迹里……会……会有你的名字。” 江川微笑，说道：“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但是下次，我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会。” “这次没有逃跑，下次也不能哦。” “这样人设就崩塌了。” 武朕点了点头，仍旧没有平复粗重的呼吸： “我……我明白了。” “你人……不错。”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看向了江川，看着他微笑的样子，心里都相当惊讶。 你是魔鬼吗？ 下次也不能逃跑？ 这是打算在训练对练这样密集的日程安排里，再加上揍武朕的日常？ 而且武朕这家伙真是不负二王之名，被揍成这样了，还在说江川人不错呢。 钟花花看着脸肿起来的武朕，有些担忧的问道：“需不需要送到医疗站？” 武朕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不必！” “我和江川实力相近，他……咳咳……他伤不到我！” 艾哲嘀咕道：“还在嘴硬？” 武朕当做没听见。 钟花花则是信以为真：“没伤到就太好了！” 武朕点了点头，快马加鞭，立即离开。 赶紧离开操场，他吐了口血出来，擦了擦嘴角，才放缓脚步，朝着寝室的方向走。 其实武朕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江川……你被我的外表蒙骗了！” “等你懈怠的时候，我就会追上你的步伐！” “下次的宿命对决，你必败无疑！” 他已经开始幻想，下次击败江川的时候，会迎来怎样的欢呼，会受到多么诧异的注目？ 可是武朕没想过，在他们这届培训的所有学生里，最卷的就是江川，在卷这件事情上，任何人都是望尘莫及。 …… 江川他们在看着武朕离开之后，也一起朝着宿舍楼走。 林辞想问问此前想过的问题，为什么江川能避开许琳琳的精神印记。 江川的精神力强度虽然厉害，但是和许琳琳的精神印记比起，还是有一段差距。 不过，虽然想要问，但是此时人太多，林辞也只能作罢。 宋曦此时却是拦住了江川，郑重说道：“和我的约定呢？” 听到这话，大家都齐齐一愣。 约定？江川和宋曦有什么约定？ 宋曦紧接着说道：“你不是说要和我讨教讨教？” “为什么是先和那小子比试？” 江川扬了扬眉毛：“其实我现在也还有点精力。” “也没走多远，咱俩再练练？” 宋曦眼前一亮有些兴奋，但很快就就回过神来，皱眉说道： “你当我傻？” “我可不想找揍。” “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这么奸猾。” “弱的时候不比试，非要等超过我了才肯较量。” 江川无奈的笑了笑，他随即反问道： “你不也是吗？” “你不傻，我也不傻啊。” 宋曦一愣，感觉也是。 她无奈的看向李依，李依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有朝一日你会超过他的。” 这话对于宋曦来说很是受用，她点了点头，没心没肺的觉着姐姐说的太对了。 几人说说笑笑的走回寝室。 …… 江川胖揍武朕的消息，成为了这一天培训班学生们口中最大的谈资。 这一架虽然是已一边倒结束，但是武朕的刀法也足够另人们意外，和他在铜人阵里表现的不同，在应对江川时，他的刀法更加犀利敏捷，似乎和在应对密集敌人时是完全两种不同的刀势。 而江川发挥出来的实力，则更是令人震撼。 明明武朕的刀法已经相当出色，但即便如此，似乎也没有逼着江川用出真实力来。 原本，在大家眼中，江川虽然强，但并非是无法触及的。 毕竟之前江川没有展现过实力，在第一阶段八十公里的训练种也是倒数。 他们觉得，虽然江川在破阵方面的成就无人能及，但他在实战方面的技巧还是有很大瑕疵。 可是现在…… 借由武朕这场被胖揍的经验，大家心里是发自内心的认可了江川位居头名的地位。 …… 时间过的飞快。 江川恢复了每天的日常。 虽然第二阶段铜人阵的训练暂停，但是江川把时间放在了操练小白鼠上。 或许是因为许琳琳的那些精神印记，江川在精神力修炼上的进度，变得更快了几分。 9月4日。 江川就已经可以切断小白鼠的神经信号，用自己的意志去驱动小白鼠的行动。 江川的脸憋的通红，那小白鼠在江川的控制之下，一步一步僵硬的行动。 虽然看起来相当丑陋，但是这对于江川来说，是从零到一的突破。 “嘶——！” 江川中断了精神力的侵入，深吸了一口气。 他对于自己此时的进步相当满意，接下来就是更深一步的细化了。 现在这小白鼠在自己控制之下，走起来像是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接下来自己要控制它走的更顺畅一点。 除了走的顺畅，还要控制他进食，乃至于是发起攻击。 这种细节操作，相当考验对精神力的细致把控。 其实原来江川只是想简单一些，通过了作业要求就算是可以。 但是经过了许琳琳事件之后，他觉得自己和熟练掌握精神力之间的差距，还是太过巨大。 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掌握精神印记的使用方法，配合着自己目前还算不错的身手…… 那光景，简直难以想象。 …… 9月5日。 早晨。 曹志刚老师再次群发消息。 【今日理论课，有重要的事情通知。不要迟到，互相告知，以免疏漏。】 江川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最近机构碰到的大事件有关。 陈星杨陈队这几日以来始终不见踪影。 江川其实很想通过陈队去询问一下许琳琳的前世记忆，虽然陈队应该也不清楚这件事，但是毕竟陈队可以联络到总部，江川觉得，或许总部应该有这方面的知识，自己可以偏向这方面去学习一样，只可惜始终没找到机会。 而今天正好有理论课，或许自己可以和曹志刚老师谈谈相关的事情。 在课堂上，江川见到了几日不见的曹志刚老师。 他仍然带着那副墨镜，身躯依然健硕，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很明显极度疲惫。 是什么让曹志刚都疲于应对？ 江川以为会说这件大事…… 但是他错了。 曹志刚开口说道： “今天是9月5日！三天后，也就是9月8日！一班同学准备去燕京交流学习！” “你们这段时间落下的训练进度，将会在燕京继续并完成！” “希望你们在燕京也能继续努力，不要给我们青市机构丢脸，也别辜负你们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艰苦训练！” 第116章 各位同学！我宣布一件事！ “去燕京？” “交流学习！？” 当曹志刚说出他要通知的事情时，教室里炸开了锅。 “怎么突然要去燕京了？” “第二阶段训练在燕京进行？为什么？” “二班呢？二班去不去燕京？” 曹志刚奔雷般声音再次响起：“肃静！！” 教室里立即安静了下去，曹志刚也是继续开口说道： “之所以会让你们去燕京，是因为你们的成绩足够优秀！” “在第二阶段的训练之中，你们之中有人获取了即便是总部也意想不到的成绩！” 虽然江川没有开启感知，但是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向自己看过来了一瞬。 曹老师说的这件事，让江川也相当意外。之前曹老师不是还说他们的效率让自己很失望吗？ 江川原本以为自己破阵的速度，顶多是和其他高手持平…… 但现在竟然说是总部也意想不到的成绩？ 而曹志刚的声音没有停下： “不单单是个人，从整体看来，你们的锻炼收益也比其他机构的培训组来的更好！提升的更快！” “燕京，那里毕竟是机构总部的所在地！你们将会获得更加优秀的教育资源！” “但相对的，也要与和你们同样优秀的对手竞争！” “别给青市分部丢脸！别给你们自己丢脸！” 曹志刚话音落下后，他扫视着在场的学生们。 此前，曹志刚就已经得知了或许要安排交流学习的事。 但按照正常的流程，他们至少也要在第二阶段结束之后，才会被安排去燕京。 但是现在的青市却因为那个唐墓的异变，进入到了完全不可控的状态。 那三名总部派来的高手暴死之后，这几天的时间里，总部又临时抽调了高手进入墓道，却也一样是杳无音讯。 不单单是监察组，几乎整个青市机构都出动，为了封锁青山，为了避免有更多失踪事件发生。 曹志刚和曹志强作为青市机构目前的最高战力，也必须要坚守岗位……可是他们毕竟分身乏术，根本没办法继续执教。 伴随着唐墓的情况也在变得越发诡异，课总不能一直停下去。 所以曹志刚曹志强在和徐成功商量之后，和总部那边取得了联络，将交流学习的事情提前了许多。 在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又继续开口说道： “三天后，也就是9月8日，你们三十个人会去往燕京！” “下课之后，航班信息会发到你们手里！” 班级里传来了一阵惊喜的欢呼声。 一起乘坐航班去燕京？这岂不是学校郊游的plus升级版？ 可他们的欢呼声马上就被曹志刚镇压下去： “别把这次交流学习当成是去玩！” “如果不想死！就抓好这个机会！努力提升自己！” 本来的兴奋声音戛然而止。 其实曹志刚怎么可能不理解这些孩子们的兴奋？ 他也不想扫兴，但是这些话如果现在不说，他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不单单是担心这些孩子们遇到什么危险，在成长起来之前夭折。 也是担心这次唐墓事件，自己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自从记忆觉醒发生以后，整个人类社会的变化可以说是日新月异，科技、秘术、人类身体素质、大脑活跃程度……都像是火箭一样的攀升，这些孩子们如果不抓紧这个还算安稳的当下努力提升，真难说未来他们在遭遇危险时会发生什么。 曹志刚停顿了几秒，让这些孩子们好好记住自己刚刚说的话。 随后，他才开口说道： “你们有三天的时间进行准备！” “如果有什么问题，等你们到了燕京那边，会有负责你们的老师统一进行回答！” “这次交流学习，我会委任一个班长负责整个过程中的规划和安排！” “有没有自告奋勇的！？” 坐在单独课桌上的武朕举起了手：“自然是……” 曹志刚的声音又传出：“林辞！” “你来做这个班长！” 武朕愣了一下，举到了一半的手，缓缓伸向了后脑勺。 林辞对于这个委任相当意外，但曹老师已经说出口来，他也没有反驳。 不单单是林辞，对于其他同学来说，这个委任也是极其怪异的。 为什么不是江川？ 因为林辞更沉稳一些？ 可是曹志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立即开口说道： “好了！” “下课！！” 听到突如其来的下课通知，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有些茫然。 这次理论课堪称光速，老师只通知了一下交流学习的事，就匆匆下课了？ 而这却让江川皱了皱眉头，他意识到看来情况的确很急。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突然间想起来了那天在徐成功院长办公室里看到的卷宗…… 然而此时，曹志刚站在了江川面前，开口说道： “你跟我出来一下。” “有事情跟你说。” …… 教室外走廊。 江川注意到二班的教室里坐满了人，曹志强还没有下课，似乎是在说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在下课之后，一班的学生们从教室里鱼贯而出。 虽然曹志刚强调了不要把这次交流学习当成是去玩，但学生们当然难以抑制自身的兴奋。 他们都在讨论着有关于燕京之行的事情。 曹志刚难得的压低了声音，对江川说道： “江川，你的工资发下来了。” 听到这话，江川心中一喜。 工资！？ 一万块一个月！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发工资的时候了啊？ 还没想过要买什么，但是这次去燕京，应该有很多机会。 曹志刚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来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江川。 这银行卡在曹志刚的巨手上，简直像是自己握着小浣熊水浒英雄卡。 江川接过卡的时候，曹志刚的声音传来： “密码贴在卡上，你记住之后就撕掉。” 江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卡上贴的那张纸条。 紧接着，曹志刚继续道： “这次交流学习，你就不要去了。” 江川心中喜悦还没消，马上就又是心底一沉。 “啊？” 江川他长这么大，一直没出过青市。 父母去世时他还小，父母去世之后，他更没有了出青市的可能性。 说实话，他对这次燕京之行还是有一些期待的。 怎么不让去了？ 为什么？难道这就是因果被排斥的某种具体体现？ 曹志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之所以不让你去燕京，是因为我有事要交给你。” 江川愣了愣，感觉事情不妙。 他脑海里突然间再次闪过了刚刚闪过一次的念头。 难道这就是因果被排斥的某种具体体现？ 但江川没有任何思考和开口的机会，曹志刚就继续说道： “我和我弟弟曹志强，目前有点别的任务，没办法继续执教。” “青市分部内人手不够，总部目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能抽调过来。” “而这次交流学习的机会，只有一班。” “……”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青市分部人手不够江川知道，但是总部也人手紧缺？ 江川目前身处象牙塔之内，根本不知道目前如此严峻的局面。 局势变化的太快，总部培养的人手应对起来本就是捉襟见肘，更何况现在觉醒者损耗也相当严重。 是把一个人掰成两个用，才算是维持住了目前的局面。 这当然也是为什么培训只有短短四个月的原因，为什么训练强度如此之巨的原因。 需要他们迅速成长起来…… 才能有足够的人手来应对未来的局势。 江川还不知道这些，但是他也不是很在意。 他还在思索着曹老师和自己强调这件事情的原因。 片刻，江川就捋顺了一切。 他瞳孔一缩，感觉不妙。 面对着曹老师问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个问题…… 江川立即摇了摇头： “不明白！” “我还有很大进步空间，这事儿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看我跟着同学去燕京挺好的！” 曹志刚听到江川的话，突然一笑，说道： “看来你还是明白了。” “不过你也不需要担心学习资源的问题。” 曹志刚更加压低了声音： “其他人去燕京，所有一班的教育资源，就都在你身上了。” “你想怎么练，就怎么练。” “而且当然，给你算功绩。” “甚至也给你算工资。” 江川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他琢磨了一下，硬着头皮点头：“行！” 曹志刚哈哈一笑：“难怪陈星杨说你听到这个保准同意。” 此时，二班的门推开，曹志强的光头从门后探了出来： “江川都知道了？” “同意了？” 曹志刚点了点头：“嗯。” 曹志强看向江川：“来吧。” 江川有些抗拒：“这么急吗？” “我还没有准备……” 曹志强眉头一皱：“有什么好准备的？” 他伸出手，拽住了江川的手臂。 江川只觉得被钢筋锁住了，紧接着就是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胳膊上传来。 他被拉进了二班的教室。 江川刚刚站好，就听到了曹志强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各位同学！” “接下来一段时间，江川将会成为你们的代课老师！” 这话出口，二班教室里在安静了一瞬后，炸开了锅。 “他当代课老师！？” “不是吧？区别对待吗？一班怎么就能去燕京？” “我们不能去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让江川当代课老师啊？” 钟花花没有议论，她看着站在曹志强身边的江川，小脸上写满了惊讶。 江川站在议论声之中，其实也有些无奈。 而且他其实也能理解这些议论声。 毕竟大家都是学生，再怎么优秀，又凭什么能当老师？ 不过虽然无奈，江川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既然都站在了这里，既然两位曹老师都已经做出了相关安排，那他也确信自己应该能做好相关的工作。 更何况还有工资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曹志强开了口。 “不服！？” “我看看谁不服！？” “不服的给我站出来！” 他的声音相当浑厚，硬是将整个班级的议论盖了过去，只能说不愧是兄弟俩。 曹志强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质疑我的判断，质疑江川的实力，那就站出来挑战他！” “如果能击败江川，那你就是新的代课老师！” “能者为师！” 曹志强的视线，在班级众人的脸上掠过。 但是每一个人都与曹志强避开了视线。 曹志强一圈扫视下来，竟然是没有任何人站起来挑战江川。 他心里有些诧异。 曹志强很清楚，虽然自己负责的这些孩子们在作战方面上不那么有优势，但骨子里也都是些傲气十足的。 他原本以为肯定得有几个站出来和江川碰上一碰。 可怎么都闭上嘴了？ 竟有这么认可江川？ 看来自己和老哥的判断没错，江川的确很适合做这个。 曹志强不知道，江川前几天给武朕揍成了猪头，而且全过程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 尤其是江川的一记记耳光…… 即便是班级里的几个刺头，他们也不觉得自己能躲的过去，而且如果被抽中了，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想着这些，他们不只是不想站起来直面江川，甚至是还有些认可了武朕。 二王不愧是二王，能忍常人不能忍之痛。 曹志强等了片刻，确认没有人站起来，又开口说道： “既然没有，那此事就已经定下。” “明天，江川会带着你们继续第二阶段训练！” “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能够全员通过铜人阵！” 但是他还有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不过那种丧气话，还是不要说出口更好。 他稍微顿了这么一下，继续说道： “下课！” ……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曹志刚也走进了二班的教室。 他将手机掏出来，开口说道：“给你下载个软件。” “这玩意儿是控制铜人阵开关的。” “到时候你得一个人负责两个铜人阵，如果有什么危险，需要及时强制停止阵法运转。” “然后……我待会儿把二班的名单和详细情况发给你。” 曹志刚将手机屏幕示给江川，江川也掏出手机扫码，安装完毕后，曹志刚从江川手里把手机接了过去开始设置。 同时，曹志强也嘱咐道：“江川，绝不能马虎大意，就算是已经能稳定破关的钟花花，你也得全力以赴的看好。” 江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曹志刚给江川设置好了软件，把手机递给江川后继续道： “权限给你之后，每天其他同学训练结束，你就可以随意使用铜人阵了。” “你自己在里面的安全问题，我倒是不担心……” “但是注意别太大消耗，避免出现什么其他情况导致暂停训练。” “你得看好你的二班同学们。” “既然接受了这个职务，就要承担好它的责任。” “你现在的身份，是老师了。” 这番话听到耳朵里，江川也有些别样的感触。 想着刘玉玉老师，想着两位曹老师，他心中大概明白，一个优秀的老师应该怎么做。 但是自己的情况又略有不同，还是要进行一些适当的调整。 他略做思忖，点了点头。 曹志刚和曹志强两人的巨手一左一右的搭在了江川的肩膀上。 曹志刚：“我们还有任务，就先走了。” 曹志强：“加油江川。” 第117章 江川还没上车啊！ 两位老师走后，江川自然是心事重重的往寝室方向走。 可刚一过转角，才发现众人在楼道等自己。 他刚一露面，就听到唐宋明惊讶无比的声音：“江兄为师也！？” 江川愣了一下，发现了站在他们中间的钟花花，然后点了点头。 众人虽然都已经从钟花花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但是看到江川承认，却还是不免惊讶。 林辞摸了摸下巴，思忖说道： “难怪要我做班长……” “不过江川去做二班的代课老师……确实是意料之外。” “二班的那些人估计也很不服吧？” 宋曦哼了一声：“不服就揍！” 李依看了一眼宋曦，然后说道： “虽然是做代课老师，但是我们接受培训也本身是以训练为主。” “第二阶段是破铜人阵，代课的话，难度应该不会太大。” 钟花花点了点头：“我……我会帮你的。” 田甜琢磨了一下，开口：“之前曹老师说去燕京的是三十个人，我以为他说错了。” “看来是早有准备……不过你也是刚知道这件事吗猛男？” 江川对于田甜总是叫自己猛男这个称呼有点不自在，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 “才刚跟我说。” “希望一切顺利吧。” 唐宋明说道：“可惜，江兄不能同去燕京，行程中怕是少了许多乐趣。” “按曹老师所言，我等去燕京，怕是要与燕京分部的觉醒者竞争，此番江兄不在，我等求胜难度怕是会大上许多……” 众人听闻，纷纷点头。 尤其是刚刚曹志刚老师还特别指出，江川破了铜人阵的速度，即便是总部那边的铜人阵设计者都意想不到，这足以说明江川实力即便是放眼各地机构，也属于独一档的存在。 所以，既然这次去燕京有很重要的环节是竞争，那么江川的缺席，无疑是给青市机构的各位平添了许多压力。 江川也有些可惜：“其实我也想去燕京看看。” 他说完这句，马上就换了话题说道：“你们出发之前还有三天时间。” “不是8号出发吗，这几天晚上，还是可以加练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来说道：“曹老师把权限给我了。” “这几天晚上……你们想练多久，就练多久。” 听到这话，众人眼前一亮。 陈明玩笑道： “江川不在，我得承担起刷新破阵速度的重任。” “看来我得加把劲了。” 艾哲拍了一下陈明：“你还挺会揽活，再怎么说，重任也是在林辞和李依身上，你小子不就是占了点太极拳的便宜吗？” 陈明呵呵笑着：“在咱们这占便宜，在那边也占便宜。” “何况总比你这个还没破阵的强。” 艾哲脸色一黑：“我看你是想和我练练？” 陈明性格并不好斗，摆了摆手：“算了。” 虽然性格不好斗，但嘴上却也不会吃亏：“你这么有精力，还是放在破阵上吧。” 艾哲咬了咬牙：“早晚追上你！” 艾哲毕竟是弓手，在破阵方面的确吃亏，他平时就挺羡慕陈明能跟上第一梯队的速度。 此时可以说是被揭开伤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证明一下自己。 他们这一小帮人，之间的关系的确很好。 但也正因为关系好，是朋友，才更加不愿意落后。 即便是林辞和李依这样的第一梯队，也是在暗中较劲的，他们的训练强度，比之前已经高出了太多。 此刻梁城一愣。 他掏出手机来：“哦，航班信息发过来了，我靠窗。” …… 一班的同学们都在准备讨论着去燕京的旅程。 武朕当然也开始了自己的准备。 他毕竟是插班生，本来就算是后来者，小团体都已经固定，他很难再加入进去。 再加上他本身的性格所致……就比较特立独行。 此刻，他正在房间里一指禅俯卧撑，双脚腾空。 他浑身肌肉紧绷，汗如雨下，眼神相当凌厉： “江川，这次去燕京，就是我击败你的时候！” “曹老大说燕京的资源更好，你这点先发优势，我一定很快就会后来居上！” “到时候我要把挨过的打都打回去！” …… 江川在回了寝室之后，看到了曹志刚老师已经将二班的名录发给了自己。 名录上除了照片、姓名之外，还有详细的能力信息。 大概看了一眼，就已经将这些都记在了脑海之中。 伴随着精神力控制的越发熟练，精神力强韧的好处同时也反馈给了大脑，让他的思维速度和记忆能力都有了显着的提高，而且这本身也不过是六十个人的名单，难度并不很大。 此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来，看到了提示，是唐宋明拉了一个聊天组。 唐宋明更改群名为【青市精英】。 唐宋明第一个发言：【将相隔千里，此乃是沟通桥梁，我等应讨论互助共进，如曹师所言，为青市机构争光。】 田甜：【你还打上官腔了，恶心。】 唐宋明：【田小姐此言差矣，此乃在下由心而发。】 宋曦：【川哥！我到时候给你发燕京美食的照片！！】 艾哲：【川哥，我帮你吃。】 江川：【……】 梁城：【我不想靠窗，有没有人和我换一下，过道的最好。】 宋曦：【我我我！我要靠窗！】 虽然说是要共进互助，但是群里马上就开始聊去燕京怎么玩的事情了。 江川无奈的设置群消息免打扰，并且熄灭了手机屏幕。 …… 9月6日。 早晨。 江川早早来到了操场上，心情有些忐忑的站在两坐铜人阵的中间。 七点半左右，二班的六十人就已经到齐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此刻看着那些同学们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的目光，却又觉得没有必要。 多说无益。 自己需要习惯，而这些二班的同学们，也需要习惯。 “二班一号！郭伟汝！出列！” “二班二号！陆鸣！出列！” 他按照两位曹老师的模式，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曹志强老师昨天嘱咐过他，必须要竭尽全力的看好同学们的安全，他也没有大意。 当两名二班同学登上了铜人阵，他就展开了自己的感知域。 光是用眼睛去看，难免因为视角问题会有疏漏，而感知域则不会。 只是，虽然现在江川的精神力强度颇高，但想要笼罩两个铜人阵的范围，而且要做到对三十六个铜人的精准感知……还是有些困难。 但江川很快意识到，这何尝不是一种训练方式？ “二班七号！” “二班十九号！” “二班五十六号！” “六十号！” 很快，一上午的训练就已经结束。 他在解除了感知域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足足坚持了两个多小时的感知域展开，这对于他来说也是相当沉重的负担。 不过结果倒是还不错。 他本以为会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整体训练过程却是意想不到的顺利。 这些二班的同学们也都积极配合，看不出来昨天在理论课上的抵触。 “下午一点，在操场集合！” “解散！” 二班众人散去，钟花花没走。 她走到江川身边，问道：“江老师，感觉怎么样？” 江川总结了一下：“我感觉，二班的同学们的确在这方面不是很有优势啊……” “在身法控制和力道发挥方面，确实有点差……” “即便是有些时候感觉到了危险，却也还是没办法及时调整。” “难怪没几个破阵的。” 此前他没有关注过二班这边的情况。 昨天看过曹老师发过来的名单，知道这二班的同学们，觉醒记忆很多都是“医者”、“药师”、“匠人”一类。虽然经过第一阶段训练，他们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幅度的增强，但是在应对铜人阵时，却是因为没有对敌经验，仍然手忙脚乱。 钟花花听着江川的话，点了点头。 但她马上说道：“江川，你看天才看的太多了。” “我们这边，是没办法和你们比较的。” “像是李依、林辞、陈明他们，在这方面上领先的太多。” “其实一班很多人也和我们一样的，只是你没有仔细看……” 江川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种觉醒记忆方面的差距，看来是没办法通过短期训练速成了。 自己最开始其实不也是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吗？ 江川琢磨着这件事。 “再多观察几天看看情况……” “走吧，吃饭去。” ……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 这三天里，江川把《精神力第四讲》的训练时间挪到了加练之后，这导致他往往很晚才会回宿舍。 白天对监护二班同学张开的感知域，是训练。 晚上玩弄小白鼠，也是训练。 再加上夜间的铜人阵加练…… 江川在精神力方面的成长，可以说是再上一个台阶。 而这样努力的效果，自然也是成绩斐然。 现在，他控制的小白鼠已经不再顺拐了。 9月8日中午，一班的同学就要出发了。 江川和钟花花在寝室楼下的大巴边上，给他们送别。 “勿念，江兄。” “我会带着你那份一起吃的。” “在大本营加油啊川哥。” “猛男，我会帮你照顾李依~” 看着他们即将踏上去往燕京之路，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期待表情，江川也觉得如果自己能去就好了。 但是留守青市机构也不错，如曹老师所说的那样，一班的教学资源都在自己身上，训练效果比去燕京的他们只强不弱。 众人上了车，隔着车窗，江川向众人挥手告别，目送大巴远去。 但车子甚至还没有离开视线，他就收到了一条唐宋明发在【青市精英】群里的视频。 视频上，是大巴车内武朕的侧身。 他看着车窗外，惊讶的说道： “师傅！等等！！” “江川！？江川还没上车！” “他还没上车啊！” “什么！？他不去燕京！？” “怎么这样！？” “他为什么不去！？” “什么！？他给二班当代课老师！？” “怎么这样！？” 第118章 敌人来自于内部 9月12日，夜。 一户住家房门被人打开。 一道瘦高身影闪身进入房间，仔细检查房门之后，松了口气。 “呼……” 而即便是出气的时候都有些颤抖，看起来是相当紧张。 “真要收手一段时间了……” “那些治安员追的可真他妈紧啊。” 他的自语之中凸显着无奈和烦躁。 这瘦高男人将沉重的背包卸下，将一些笔记本电脑、手机、金银饰物取了出来。 他摸着黑打开了保险柜，将这些东西都一股脑的放了进去。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又看了看江川，皱了皱眉头：“你不是都猜到了？” “真是英雄出少年，这次也辛苦你们了。” 他眼珠在动，但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 “虽然要停一段时间，但是这些东西也够花喽！” 主要还是这个二班二号陆鸣，迅速发现了蹊跷，在堪称完美的盗窃犯罪之中，找到了蛛丝马迹。 江川哦了一声：“开门进来的。” “路上可能会有拦截，必须要有一定实力的参与行动。” 陈星杨说道：“这更说明我们护送的东西至关重要。” “觉醒记忆是觉醒记忆，我就是有点相关知识而已……” 他只能看着这个年轻人平淡的将自己手里的短刀夺下，然后开始给自己带手铐。 他突然明白，江川会问出这番话，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给他那些二班的同学问的。 实际上这种手段只是在小白鼠身上用过的放大版，想操控人的身体还太难了些，但是对于这种精神力薄弱一些的，他可以直接粗暴的强行终止他神经信号传输向脊椎，从而达成使对方不能动弹的效果。 “当然注意到了。” “隔……隔空点穴！？” “伱这点小伎俩，骗骗自己还可以。” 江川哈哈一笑：“没问题。” “毕竟，不知道你能力到底在哪方面有优势，我也只能……” 在门口，看着等着自己的几人，江川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此时，陆鸣有些支支吾吾：“你不是都知道吗？” “行，那下次还带着你。” “之前李育不是跟你说过……” 而陈星杨则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再度开口： 这么说着的时候，这觉醒记忆为飞贼的高瘦男人，突然间身体一僵。 【来一趟我办公室，有任务。】 陈星杨反问道：“你说呢？” 江川站住了脚步，一时间没有回答陈星杨的问题。 江川敲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你的精神力是我们需要的，同时，如果有更多能力，我们的胜算就会更大。”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就突然间被打开了。 “总部今天下午下达的任务。” 看着一整个保险柜的金银现金，他的嘴角扯开了一丝。 “看来是我猜对了。” “任务说明上甚至没提到要我们护送的到底是什么。” 此时看到江川一切如常，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那人吃惊：“不可能！” 感知能力相当细节，似乎是能注意到任何风吹草动，在刚刚接触铜人时相当灵敏反应迅速，但是同时应对的铜人数量一旦变多，就会应接不暇，迅速落败。 “我和治安署的人在一起有点难受，下次能不能让我在别的地方呆着？出了现场我就在车上呆着，有啥需要你再叫我，行不？” 因为青市机构监察组始终在忙着什么没办法脱身，所以协助治安署的责任，就落在了江川他们头上。 “青市最近盗窃案数量高了不少，你肯定能捞上一笔。” 江川笑了笑：“名录上写着你是手艺人？” 当然，即便是小案子，积少成多之下，江川目前累积的功绩也是相当可观。 “有钱人是挺多。” “不是！我不是贼！” “有些人不想让我们运送的这东西送到总部。” 灯光突然亮起，有些刺目，但这瘦高男人却是瞪圆眼睛，无比诧异，猛的直起腰来，看向了身后。 陈星杨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明天早晨，和我一起执行个任务。” 他已经有所成长了。 陈星杨这话刚说出口，看着有些发愁的江川，却又是一怔。 他刚准备出门，陈星杨就又叫住了他： 江川还是不明白：“以总部的保密程度，还需要护送吗？” “协助治安署本来也是我们的职责之一。” “方队长！” “二班如果有合适的人手，也可以带上。” “我们要护送一件东西，从青市历史博物馆往机场去。” 江川说道：“你是说你门锁上挂着的头发吗？” 又和方河客套了两句之后，江川就告辞离开了。 此时，治安署刑侦支队的方河也从门口走入。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另外一方面，当然是江川亲自带着他们执行这些任务，关系迅速拉进，而且江川在任务之中展现出来的硬实力，其实也让他们折服。 江川笑了笑：“好大的胆子？” “上车吧，今晚应该没什么事了。” 不过飞贼的话，不纳入一班吗？飞贼与人作战的能力也不行？ 江川看了看站在门口，有些拘束的二班二号陆鸣，然后才又看向了方河，说道：“小意思。” 江川说着说着，还不等说完，就自顾自的停下了。 一方面，江川在进行训练时会指出他们在阵法当中的疏漏错误。 那人面露狰狞，咬牙切齿，伸手掏出来了一把短刀： 他回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陆鸣在铜人阵里的表现，也觉得的确不太适合作战。 但是没想到二班还有这样的觉醒者。 正如江川刚做这代课老师时想的那样。 发现江川似乎对于他的前世记忆是个贼这方面毫无顾及，有些吃惊。 “这手艺人范围可大了。” “帮大忙了。” “你敢……敢敢敢一个人来，真是好……好好……” 江川说道：“我真以为是和那个墓有关呢……不是吗？” “总部里也不是铁板一块。” “明天曹志刚和曹志强也会一起参与行动。” 他和江川握了握手，感叹道： 车上，江川接到了一条短信。 最近这帮二班的同学，对于江川的态度也是大为改观。 看着他掏出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对讲机，按下按钮冲着话筒说道： “拦截？谁敢拦机构的东西？不要命了？” “明天七点出发，任务总时长大约两个小时，你算好返程时间，给二班的同学推迟一下训练时间吧。” 在上车回机构之前，江川把陆鸣叫住，想要单独和他聊一聊。 习惯了就好了。 “我们走吧。” 许久未见陈星杨，今日他看起来是越发憔悴。 江川看着他惊愕的眼神，笑了笑，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 “你今晚好好休息。” “那下次有功绩的时候，我可不带你了。” 看着被控制住的飞贼，满眼惊喜。 他用尽了力气想动，但是身体仍然无比僵硬，像是被瞬间冻住了一样，身体根本不听指挥。 那人错愕无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停顿了片刻才问道： 短信是陈星杨发来的。 江川摇了摇头：“两周之前在徐院长办公室瞟到了几眼。” 江川摸向腰间，一根手指挂着银手镯在面前逛荡。 像是赶场一样，时间相当紧张。 “那个墓？” 他有些慌了，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极年轻的男子向自己走了过来。 陈星杨一愣，皱了皱眉头：“曹志刚告诉你的？” “我……” “……” “你也是该停手了。” 陈星杨无奈：“你小子现在跟我套话？” 他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人赃俱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哎……” 江川一边点了点头，但是又很疑惑： 他带着二班的同学们，基本每天晚上都要参与那么两三次治安署的行动。 “始终没有抓住这家伙的踪迹，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抓到了人。” “我说我觉醒记忆是个贼。” 而江川却是继续说道: 这个问题江川很快得到了答案。 …… 江川点了点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江川这次点了点头，不再迟疑：“有。” “自己带上？” 门外走廊里，哗啦哗啦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陆鸣，你和我交个底，觉醒记忆到底是啥？” “他们不可能一直不面对。” 除了今天这个飞贼，这几天来还处理了几个拦路劫匪，甚至还有个策划着偷银行金库的精神力觉醒者。 “……” 但总部那边有关于功绩的统计方式和计数数量，却是始终没有下发，让江川有些惦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自己的具体功绩？奖励又什么时候才能下发？ 监察组办公大厅此时是一片黑暗，只有陈星杨的办公室里才有灯光传来。 这才过了多久？ 好在这段时间没有再发生像是许琳琳张博文那种丧心病狂的大案。 “但毕竟这是任务。” “你是什么手艺？” “你也知道，我和曹家兄弟都是身体系的，在精神力方面的强度不够，太过被动。” “收工！” 江川疑惑：“啥任务？” 陆鸣听着这话，沉默不语。 “有钱人是真多。” “当然会有危险。” 江川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七八名治安员蜂拥而入，将这名飞贼成功控制住。 “我们能抽调出来的人实在不多。” 他在说着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想通了什么，脸色也很快变得凝重了许多。 陈星杨点头，开始说正事： 心中感慨的同时，陈星杨也开口解释道： 江川这才解开了精神力控制。 “所以，有合适的人选吗？” 陆鸣愣了一下，看向了江川。 …… 今天这起连环盗窃案能够如此迅速的破获，其实江川并没有怎么出力。 “看来是曹老师能知道，我这个代课的不能知道了。” 陆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随即连忙又解释： 他其实在这方面多有有点自卑，所以除了曹志强之外，别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觉醒记忆是什么。 这些家伙其实都不怎么能掀起风浪，但是对于治安影响的确严重。 “而且只要他们能发挥能力，危险程度也会大大降低。” “你不想想，我为什么敢一个人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有啥说啥了川哥。” “是，我是个贼。” 但马上就又开口说道： “这段时间你配合治安署的行动也不错，有合适的人选吗？”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又提出了问题：“不会有危险吗？” 此时他才发现，有个年轻人正坐在自己角落的藤椅上，正怡然自得的看着他。 陆鸣无奈，打断了江川的话：“我说，我说不就完了？” “陈队。” “就算是那物件很重要，也不至于……” “行了。” 第119章 胜负手只在江川身上！ 江川坐在寝室的床上想了很长时间。 经过权衡之后，他和二班的三名同学取得了联系。 在联系中，江川充分强调了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却在功绩奖励方面说的轻描淡写。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三个人竟然都没有拒绝，全都同意了参与任务。 “竟然都同意了……” 他其实有些希望他们拒绝。 虽然自己只是代课，但是肩上也一样是沉甸甸的。 尤其是两位曹老师在临走之前，拍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大手，似乎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他“责任”二字。 他不想自己带过去的同学死在任务之中。 可正如同陈队所说的那样，他们总是要参与到任务里的，总是要遇到危险的。 按照之前的推论，这种说法的来由，正是因为自己可以打破因果。 “所以，如果袭击会来，那大概率会在这次任务的后半程。” 江川愕然，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陈星杨继续说道：“虽然说路径和时间都随机，但是这只能防住一时。” “所以他们就算是来，整体实力也只会比我们这三个已经确定的人手略强一线。” 这让他不得不慎重。 江川听到这话，心里猛然一惊：“啊？” “现在去……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对方大概率会在公路上进行拦截，其中还有一条隧道不可避免。” 趁着此时的平静，陈星杨开口说道： 这个问题却是曹志刚一边开车一边做出了回答：“机密！！” “刚刚已经说过了，对方如果来拦截争夺，那就说明他们已经获悉了我们的行动计划。” 陈星杨点了点头：“不用这么吃惊，江川，我的实力远不如伱了。” “这选人的事情，应该由曹志强老师来做吧？” “……” 随机？ “这应该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他们会按照我们提交的计划书进行反设计。” 十几分钟后，沈靖发回来了消息： 这前提他的确是不知道。 不过这也算不上个事儿。 程书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t恤长裤，腰间挎着个不大的小布包。 江川也愣了一下：“别抽了。” “这是准备给我个惊喜？” “哦，想起来了，上个月川哥的卦象好像被盖了……” 程书诚恳劝道：“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钟花花，精神力。】 沈靖立马来劲，发来消息的速度都快了许多：【什么？发生啥了？】 【卦象显示一切如常，接下来几天都会相当平静，安稳无比。】 而听到曹志刚的后半句话，江川的脸上就是一黑。 “想这么多也没用。” 但电话只“嘟”了一声就被连忙挂断了。 “还是我算错了？” 江川：【沈半仙，起卦了。】 “不过这样来看，还是不能确认我的命格到底如何，无法确认推论到底是否正确……也得等到干扰结束再说了。” “我也是做好了权衡之后才来的，如果真的遇到危险，请尽量避开致命伤，我会用尽手段把你们救回来的。” “怎么交给我了？” “毕竟也是机构的人。” …… “一旦遭到拦截，那就肯定说明他们了解我们的计划细节。” 但有引擎轰鸣声从底下车库传了过来。 沈靖删除了他刚要发出的提问，最终只发了六个点。 江川有些焦虑的等待着答案。 既然已经决定执行任务，那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完成任务。 江川心中一喜，心中压力略微减缓一些。 沈靖：【你忘了上次我手机咋没收的了？这电话打过来吓我一哆嗦。】 “不对，应该没算错。” 江川很少这么纠结，但事关个人命运，事关自己的“命格”。 好事？“因果延命术”是好事吗？江川可不这么觉得。 看到这样的消息，江川的脸色变化了几分。 上次因果夺取事件中，许琳琳死前曾说自己命格怪异。 不过他还是做出决定，要拨打这通电话。 “前半程也有可能遭到袭击。” 江川恍然的点了点头。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我们也一无所知！” “而且，江川。” 聊着聊着，几分钟匆匆而过，到了六点半，大楼正门却是没看到陈星杨他们的身影。 钟花花、陆鸣、程书三人的表情更是惊讶，瞳孔收缩，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 “看来卦象近期是不能信了，至少是在赵田宇造成的扰乱结束之前。” “陈队你的说法也太保守了！” 陈星杨也说道：“你们不知道目前各地机构的情况，各地能抽调来的人手太少。” 听到这话，江川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 他说着，皱了皱眉头： 这不是废话吗？ “胜负手，在你们四个身上。” 所以江川给了他们选项，让他们自己做出决定。 面对着他诚恳的话，江川笑了笑：“行，我会注意的。” “这就是疏于锻炼的结果。” 沈靖还在打字，江川下一句话已经发送了过去：【刮刮乐中了十块。】 那样不是早就凉了？ “具体护送的东西是什么，属于保密，我不知道。” 平静？ 如果自己真的可以打破因果，击碎命数…… “不需要说什么必死之局。” 而是来自于机构之内！ 【程书，针灸药理。】 “不过，核心点却没有变化。” 那这卦象，它还有用吗？ “既然他们敢做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把变数变到最低！？” 这已经完全打破了江川昨晚心中想到的事情。 “自从被赵田宇遮盖了卦象之后，卦象的真实性就始终没办法确定。” “可能会有危险，但应该不会死。” 江川思忖片刻，说道：“如果对方有卦师，这些随机就都没用了。” 既然陈队要求自己带着同学一起执行任务，那说明陈队的心里应该也有底，更何况此次行动还有曹志刚和曹志强在，这两位老师的水准深不见底，从来没有展现过真正的实力。 “虽说这次九成九会遇到危险，但这样确认危机的机会可不多。” 9月13日。 江川：【中彩票了。】 “胜负手，只在江川你一个人身上！” 其实有些选项……还是没有更好。 平日里江川没怎么见过这只小布包，但很明显包里是针灸的针。 “我们在两个半小时之内，一定会通过机场路。” 江川、钟花花、陆鸣、程书四人站在了青市机构主办公楼楼下。 “但是真正碰上时，具体情况就不好说了。” “对方无法确认他们的拦截行动能否成功，我们也无法确认这次护送任务是否有风险。” “算了。” 陈星杨也很快给出了回复：oK。 看到回复，江川就熄灭了手机屏幕。但是他仍然没有其他动作，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手机上窗外月色的反光，皱着眉头，思绪不定。 “……” “现在还没解啊？这是得罪谁了？” 而且这次不是突发事件，在有准备的情况下，那来自于卦象的预警，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但如果是卦象真是血光之灾……那自己就算是顶着危险，也是必须要去的。 所以是因为很难调来足够实力的人手，陈队才会说“大概率会被拦截”，而不是“一定会被拦截”…… 陈星杨说到这里，却是曹志刚的声音打断了： “如果这样，那我们面临的岂不是必死之局！？” 在思索片刻之后，为了让沈靖别担心，江川还是给出了答案：【发生了发生了。】 商务车在公路上飞驰。 “像是我这样实力的……随随便便就能调来吗？” 他从被窝里探出头，自顾自嘀咕道： 能够获悉他们的护送任务计划？那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怎么可能来自于未知？ “但是无论如何，航班的时间是固定的。” 他希望自己永远也用不到这个的能力，他不想让自己活的像许琳琳那样痛苦，更不想让她在地狱里嘲笑自己终归和她是一路人。 他看向江川，又看向其他三人，说道： 江川四人上车，这七座商务车正好做满。 “货运航班，需要检查的人数也不多。” “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危险……我们要做的是尽量自保。” 陈星杨说道：“不管对方有没有卦师，我们是有卦师的。” 此时，曹志强笑了笑：“你是不是有点太看轻你老师了。” …… 而陈星杨拉开车窗：“上车！” 陈队紧张的表情可不是像是平静的样子。 “川哥都没管。” 一辆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商务车停在了四人面前。 如果自己的推断是真的…… 他马上开口问道：“对方既然知道行动计划，那为什么就不会安排更多的人手！？” 不过现在重新想想这件事，江川就皱了皱眉头。 既然如此，总不能一直逃避。 “如果你们不是六点半到门口，而是七点到门口，那么出发时间就会延后。” 再回想了一遍二班名录，确认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后，江川在手机上飞快敲字，信息很快编辑好，点击发送。 让自己来产生变数的意思吗？ 江川有些慨叹，慨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 沈靖这次传来的卦象是“平稳”这个很明显错误来看，那么上一次的“好事”究竟是否正确，就不能深究了。 江川提问直奔核心：“护送的东西是什么？” “所以不会真下杀手。” 想到陈队曾说能力种类越多越好，江川也觉得自己做出的人员选择没什么问题。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确认一下。” “一定会集结超过我们三个的战力。” 面对着这个问题，江川觉得自己很难给出答案。 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是“诅咒”。 九月份青市的清晨终于不那么酷暑难耐，四人正呼吸着清晨的清新空气，针对今天的任务展开了讨论。 他顿了一下，觉得说的太直白不合适，但感觉这三个孩子又不傻，他紧接着才又说道： 所以曹志强把选人的责任交给了自己？ “好像打了也没什么用。” “人数碾压！实力碾压！只需要多出一个曹老师这样的实力，我们四个能有什么用？” 既然如此，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致死危险。 “有关我命格的想法，到底是真是假？” 车上，曹志刚开车，曹志强坐在副驾驶，俩人的巨大体型几乎充满了整个驾驶室。 如果不是血光之灾，那自不必说。 “但毫无疑问！那绝对是相当重要的物品！” “保守点说，这只能确保我们可以从博物馆接到任务物品。” “你们……” “希望情况不会太糟糕。” 陆鸣掏了根烟出来，一边点一边开口说道：“川哥，你说是护送任务，还有危险……”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于脑后。 此时，钟花花他们也终于听明白了敌人到底来自于那里。 程书点了点头：“我明白川哥，这件事情你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反复强调。” “他们毕竟是……” 江川点了点头，刚准备开口再问些什么，但是陈星杨却是再次开口。 陆鸣愣了一下：“你管的还挺宽。” “这次行动大概率会遭到拦截。” “我在明敌在暗。” “再说一遍这次的护送任务。” 陆鸣在昨天和江川交了底之后，今天也轻松了许多，很明显的话密了一些。 “青山墓的事情，都没有让我们参与，至少在安全性上是会有所保证的。” 这么想着，江川按下了拨通键。 沈靖觉得，自己得找个办法把这遮掩给去了。 “任务计划很简单，安全的将东西送到机场。” 可是，江川认为不是好事，那也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罢了。 “至于以后能不能信，那就得等到干扰被解之后，再问问卦象试试。” “尤其是这种突发事件，就更不可能有很多合适的人手调来。” 他在想，要不要给沈靖打电话问问这次的卦象？ 就算是江川的卦总是隐隐感觉有些邪门，但谁能倒霉到月月血光之灾啊？ 因为比起这个，他们都更想知道江川口中问题的答案。 “超过你们仨？” 江川紧随其后问道：“不是原定计划七点出发吗？” “虽然的确没用……但还有一件事没搞清。” “路线是这样的，从机构先到历史博物馆，接到东西后，直奔机场。” “这危险到底是啥啊？如果是护送任务还有危险的话，那护送的东西，又是啥啊？” “这么想想，应该也不会太糟糕。” “谁说胜负手在他们四个身上！？” “那么胜负手，就在你们这四个临时加入计划的变数上。” 沈靖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很快进入到了梦乡。 【等着！】 陈星杨摇了摇头：“我们是故意的。” 还是大曹老师靠谱。 紧接着，江川手机的百度弹出了一个消息提示框。 “这代表着他们为了确实的成功，就一定会集结超过我们三人战力的高手。” 沈靖：【你干嘛啊川哥，这么晚这么突然？】 这人相当老实，和陆鸣这个百无禁忌的相比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性格，这俩人平时好像没啥交集。 “随后将物品送往机场的路，就只有一条。” 江川还是觉得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以免造成什么flag触发。 陆鸣熄灭香烟的时候，江川开口说道： 沈靖此时又发来消息：【川哥，上次卦象展示的好事发生了吗？】 毕竟，不管是不是血光之灾，自己都要决定去执行这次任务。 “所以无论是前进路线，还是出发时间，都必须做到随机。” 江川昨晚没有去做还没完成的《精神力第四讲》作业，也没有听其他短视频App上的课，为了今天的行动，他养精蓄锐，冥想了一整晚，此时正是神清气爽。 广义上来讲，这毕竟是获得了很珍稀的知识，能说不是好事吗？ 虽然最近在卜卦上的进步不小，但是沈靖目前还没有接触到能够遮掩命运体咎的方法。无法做到，也就谈不上解。 “但我还没有说完。” 早晨6:24。 “在这方面，我们是有些优势的。” 江川皱眉，大脑之中立即结合着陈队的说法开始分析。 陈星杨继续说道： “而且是需要隐藏身份的。” 沈靖很是朴实无华的想着。 如果能像是两位曹老师那么可靠就好了。 “那三个孩子实力不够看！” “……” “他们一定会速战速决，一旦陷入持久战，他们绝对会撤退。” “到达机场后，确认飞机上成员之后，再确保航班正常起飞……这任务就算是结束了。” 【陆鸣，窃贼。】 这个认知让他们更加震撼，但这种问题根本来不及问。 第120章 劫难！划破天穹的闪电！ 9月13日，7:13。 青市历史博物馆。 当江川他们的商务车停在博物馆后院，几名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工作人员提着箱子快步走了过来。 陈星杨打开车门，从他们手中将那些箱子接到了车里。 那名为首的工作人员开口向陈星杨说道： “陈队，就是这些……” “七只箱子，你们每人一个。” 他的声音有些紧张，既然如此，看来也是隶属于机构的工作人员。 陈星杨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离开之后先不要把消息通知上去。” 他看了一眼手表：“至少要等四十分钟之后。” 江川早已皱紧了眉头。 然而……预料之中的袭击却并未到来。 他赤着上半身，下半身穿着一条十分宽松的裤子，活像是个健美教练。 此时，陈星杨声音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循着声音看去，远处，一个身材和曹志刚，曹志强身材相仿的壮汉，正拎着一把巨锤，沿着公路朝着他们一步步的走过来，虽然听不到脚步声，但总觉得他每一步都相当踏实沉重，只是看过去，就让人觉得极度强大。 不单单是钟花花…… “醒醒！醒醒！” 一般来说在车辆内部是不怕被雷击这种事的，但是通过头发飘起这样的现象可以看出，他们身上都附着了大量的静电，处在这种感电的情况下，还是遭到了一些损伤……而对方这么做，其实目的也很明确，没指望能劈死他们，但却可以逼停车子。 以自己的倒霉程度来说，这任务真会这么简单吗？ 如此封闭的地段，一旦开战便是无处可逃，对于拦截者来说，这里毫无疑问是最佳执行地点。 这空旷的公路，让他的眼神十分难看：“看来他们就是在等我们松懈的时候。” 曹志刚猛的踩下了刹车，刺耳的刹车声想起，以超过百公里每小时的高速行驶突然间踩死了刹车，江川他们虽然是身体强度不错，但也难以违背物理定律，因为惯性身体不由自主的猛然前倾！ “这里面到底会是什么？” “不过也好！曹老大！曹老二！这次你们可逃避不了了！！” “看来总部想要收回这个神秘物品的想法也十分强烈。” 然而就在这时候，陆鸣的疑惑声突然间传了过来：“钟花花，你的头发怎么飘起来了？” 碰！一声巨响传来，车门被从内侧猛的踹飞。 众人心中一凛，本来就紧张的心绪，此时更是被彻底绷紧。 其他人只是没有头发或者头发比较短，江川看到头发稍微长一些的陆鸣其实头发也在向上飘…… 他专心致志的感知着可能存在的危险，车子在高速路上飞快行驶，伴随着逐渐驶离市区，周边的车流也越来越稀疏，到了半个多小时后，甚至视线范围内已经见不到其他同行车辆的存在了。 江川没有再多想，毕竟这种事情光靠想是无法得到答案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感知域感知不到对手的存在？ 程书表情也变得极其凝重，盯着隧道入口，眼睛一眨不眨。 “嗯，还有青市机构监察组负责人陈星杨，和报告里说的一样。” “江川，见势不妙就跑。” 只一刹那间，这天地之威便猛的轰中了这辆将停未停的商务车！！ 这两个人很年轻，他们靠在公路的护栏上，并排坐着。 “咳咳咳！！” 情况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对方未必知道我们的车子，但是曹志刚和曹志强老师的身形太明显。” 但就只有他一个吗？ 看起来他就是负责牵制曹老师他们的了。 就在车子飞快减速的这档口，就在江川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前倾这一瞬间，他的视线捕捉到了窗外的云…… 他和陈星杨对了一下时间，彼此点了点头，接着商务车从历史博物馆驶离，融入车流之中，朝着机场的方向开了过去。 他展开了感知域，在倾尽全力的感知着自己的对手。 “看来里面只有一个是真品。”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走到了后排车门前，抓住了门把手，猛的一拽。 轰！ 看来这两个人是负责牵制两单位曹老师的了。 如果能安安稳稳的将这些箱子送到机场，那最是皆大欢喜。 气氛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江川说道：“我一直在进行感知，隧道里没有问题。” 有烟从车厢里冒出，而曹志刚从烟雾里下了车，脚步有些踉跄。 “停车！！！” 曹志强点了点头，撇了一眼车上的那些箱子，皱了皱眉头感慨道：“看来这东西还真是……至关重要啊……” 这道士的声音也很响亮，中气十足：“我说要偷袭，你这憨货怎么就不听？” 曹志强点了点头，视线也显得十分凝重：“也是为了出了隧道才能有这道雷。” “准备迎战了。” 还好。 他看到在云层之间，有电光游弋。 他的精神力屏障在看到电光的同时撑开，而钟花花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和江川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他嘴里说的那个道士在哪？ 他们两个动作同步的从栏杆上站起，一起抓住了靠在栏杆上的长枪，挺直腰身，威武无比。 车子在橙黄色的光芒下穿梭，以极高的速度离开了隧道。 “正好是四对四，很公平。” 而曹志强则是开口问道：“感觉到什么异常了吗？” 钟花花也确认了江川的说法：“是的，隧道里没事。” 江川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浑身一阵阵的酥麻。 当车子停下，这公路上变得悄无声息。 曹志强的声音传来：“后面。” 陆鸣瞪圆了眼睛，抓着前排江川的座椅靠背，有些激动。 然后松了口气。 陈星杨察觉到了这种突然间的松懈，开口提醒道：“别大意。” 江川和钟花花同时摇了摇头：“没有。” 他不由得想到：“难道靖哥的卦象没有失灵？真的会平稳结束？” “妈的！” 可是……能这么轻松的离开吗？ 片刻之后。 可他们的反应再快，也终是来不及，不等精神力完全张开，那道雷光便已从云层之中蜿蜒而下！ 当然心里会抱有不会遭遇袭击的期盼。 钟花花此时也开始了感知，不过和江川不同，钟花花将精神力扩展成面，伴随着车子的高速行驶，飞快的扫过前方道路之中的一切，这方法很明显更加巧妙。不过江川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效仿，现在还是要以稳定为最优先。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明白。” 那扇车门竟是被他直接拽了下来，他拍了拍陈星杨，又拍了拍江川。 听闻如此，江川突然间看向了钟花花。 但是江川此时还是低估了事件的严肃性。 江川咬了咬牙，使劲甩了甩头，但精神力已经朝着钟花花他们探了过去。 “……” 这道雷总算是没劈死人。 这个声音，从他们车子不远处传来。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感知域打开。 “是静电！” 看到这个正在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壮汉，江川皱了皱眉头。 车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跑的越远越好。” 从接到物品开始，到去机场的这段时间里，才是真正要迎接挑战的时候。 …… 看着隧道洞口越来越近，陆鸣不由得屏住呼吸，吞咽了一口。 很明显，实力不可小觑。 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此时江川注意到，陈队虽然挺拔的站在自己身边，但是身体仍然在不自觉的痉挛。 “那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过了隧道。” “七只箱子……刚刚接手的时候，感觉重量都是完全一致的。” 陈星杨此时抽刀出鞘，看向了江川，脸上的肌肉还在抽搐，但他仍然严峻的说道： “糟了……” 在打开感知域的同时，江川也在思考着当下的局面。 宛如一条雷龙，通天贯地，其势刚猛无俦，竟像是击穿了大气！ “怎么有个计划之外的？他是谁？” 穿着白色衬衫的说道：“无所谓是谁了。”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却都能感觉到气氛突然间轻松下来了几分。 陈队的对手呢？ 曹志刚拍了拍江川的肩膀，说道：“检查一下他们的情况。” 他们说要偷袭？ “看来不用遮掩了。” 江川此时也确认好了情况，走下了车。 这时候江川才说道：“没事。” 虽然长相不同，但气质却极度相符，只是一人穿着白色衬衫，另外一个人穿着黑色t恤。 刷——！ 江川看了过去，有两个人正好站在自己的感知域范围之外……不足半米。 出口的光亮，好像昭示着某种希望的到来。 自己的精神力刚刚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做好准备。” 众人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他妈的臭道士！我就说得在隧道里拦！” 此时，曹志刚少见的压低了声音，无比严肃的说道： 就连陈星杨都很明显的在思考，难道是能抽调来的人手实力不够，对方的拦截任务被迫取消了？ 此刻，江川的心跳速度极快，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边“咚咚”的响起。 商务车没有减速的冲进了隧道，光线瞬间变暗，接着便是橙黄色的隧道灯光充斥于眼中。 而且他们看起来都认识？ 虽然这未必能有什么用，但也聊胜于无。 车内没有人说话。 随即他又开口说道：“曹老大，曹老二，别来无恙啊。” “要进隧道了。” 在这一瞬间，他的瞳孔猛然间收缩，浑身鸡皮疙瘩都激了起来，立即开口喝道： “老曹！快停车！” 陈星杨也悠悠转醒，他抓住了身边的刀，跳了下车。 陈星杨几乎也是同时反应了过来： 曹志刚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江川，没事吧？” 钟花花他们三个都被击晕了，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了。 这商务车在滑行之中停下，蒸腾着烟，被这道电光劈的像是灼烧过一般，漆面上满是蜿蜒的雷劈痕迹。 黑t恤点了点头：“有道理。” “看来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一段时间了。” 而就在此时，一道很嘹亮的大笑声传了过来： 那自己的对手呢？ 江川转过身看去，看到了一名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正提着一把木剑，手中捏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一样正在向他们缓步走来。 不管怎么说，即便是钟花花的身体素质也远远超过普通人，精神力屏障多少也挡了那么一挡…… 两位曹老师没有开口，陈星杨也一直保持沉默，从后视镜能看到他们的脸色，也和他们一样，紧绷着精神。 “既然已经知道行动计划，甚至知道行动人员之中有陈队和两位曹老师，那么应该不存在无法锁定目标的情况。” 随即，商务车内再次陷入到了沉默。 按照之前的判断，现在就是风险最大的时候。 “他们亮明身份了。” 眼前，隧道出口已经出现。 看到钟花花有些茫然的眼神，看到了她的长发正一丝一缕的违反重力向上支楞了起来。 “阿强，情况不对。” 第121章 销魂一枪！疯魔的江川！ 听着陈星杨的话，江川的脸上变得更加凝重。 他知道眼下的局面很差劲，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差劲。 最开始他们以为对方不可能表露身份，毕竟都是自己人，再怎么动手，再怎么争夺，也得考虑到之后的情况，要避免之后的麻烦。 曹志刚所说的话提醒了江川…… 对方现在是已经表明了身份。 那么局面已经完全不同，对方的目标已经不只是要抢到那件至关重要的物品…… 他们还要杀死这次护送任务的所有人！ 那名巨锤男和那个道士很明显是两位曹老师的对手，而自己和陈队，则是要对付那两个手中卧有长枪的男子。 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水准如何。 江川咬了咬牙。 江川抓住机会，打破了他浑然一体的枪术，在一瞬间让他失去了反击的可能性！ 在近身的最一开始，这白衬衫还能和江川过上两招…… “哥哥，要……确保杀了他们！” 碰！！！ 这个姑娘平日里的内向性格，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不见，在危机之中，她的声音所做出的提示，江川当然听懂了。 衣服被锋利枪头瞬间划破，左臂被锋利的枪尖划出了一道恐怖的豁口！ 如何突围！？ 而此时江川的攻击还是没有停止！ 有岳文，就不能还有其他的狙击手埋伏吗？ 可他的长枪却没有因为他纵身跃起而暂停攻势，却反而因为他移动时发出了一股斜向的力！ 那壮汉大笑起来：“好！曹老大！这段时间做幼儿园老师，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成长！” 白衬衫的白衬衫，在瞬间被鲜血洇红！ “咦？” 他咬紧牙关，抽出了匕首，开始迈步朝着那两名寸头枪男走去。 “还不错。” “江川……” “这场面，还真是让人怀念！”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这就够了！！ 可是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局面已经变成了必须分出生死…… 陈星杨的声音再次传来：“别忘了我说的话。” 看到这一幕，白衬衫的表情发生了骤变，他瞪圆了眼睛，脸上的冷静瞬间消失！ 同时，那白衬衫却冷笑一声：“有破绽！” 血光飘舞之中，江川在和李依对练时探讨过的许多杀招，一股脑的用在了他身上！ 可就在这一刹那，一个雪白通明的枪头，在千钧一发之际横拦在了江川匕首的去向！ 两边刚一接触，就已经是你来我往，瞬间投入到了战场之中，拳脚交加，符箓翻飞，轰隆声作响，爆鸣声和雷电的滋啦声不断传来…… 身影不再被长枪纠缠，而是一往无前！ 然而就在此时，陈星杨的厉喝声却是传了过来：“动手！！” 此刻，那道士虽然被打飞，但也根本没有影响行动，他提着木剑几乎以低空飞行的姿态，朝着曹志强飞掠而去！手中符箓一张又一张的燃烧，朝着曹志强掷了过去，本来轻飘飘的黄纸，却像是飞镖一般飞的极快！ 匕首无光，却在极高速度的挥舞之中，带出了道道血色！ 他放弃了所有对于后续情况的思考，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作战之中，爆发出了全身的力量！ 江川是第一次面对着真正训练有素的对手，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钟花花他们还在车里，陈队让自己跑？怎么可能逃！？ 现在他们已经昏迷，如果自己逃跑，那不单单是任务会失败，他们三人也注定一死。 他的眼神更是凌厉至极，有混乱和疯狂充斥其间。 但紧随其后，陈星杨的提示声就传了过来：“别大意！底牌已经没了！岳文只能开一枪！” “自顾不暇，还敢分心！？” 他想立即撤回去营救，但是这白衬衫使用长枪的一招一式宛如有粘黏作用，他根本无法去支援…… 在这片公路两侧的平原上荡漾开去！ 只需要一个瞬间！ 但当然，江川早就知道这大概没什么用，伴随着那白衬衫闪身避让，他猛的向前跨了一步！ 江川很清楚，这样的手段很难以威胁到真正的高手，但是他必须要回去干掉那个迷彩服！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 “这样的精神力攻击……也太初级了。” 江川从未听到过钟花花口中说出过这样的话。 正如程书出发之前，憨憨乎乎的和自己说的那些一样，江川接下这次任务，当然也是做好了觉悟！ 拳头虽然未中，但拳风却也一样击中了那道士看似瘦弱的身躯，而只是拳风而已，他就被打的到飞了出去！ 曹志强老师这番话说出口，配合着他此时那种堪称是魔气四溢的样子，让江川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经过分析之后才说出了这番话，还是发自内心的在渴望杀戮！ 他刷刷翻转长枪，抖出了个漂亮的枪花：“我来了！” 一道火花闪过。 “我知道你们想要拖延时间。” 陈星杨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那就赢。” 巨锤壮汉不举锤，反而兴奋的抬起拳头，朝着曹志刚的拳头猛的印了过去！ 只能寄希望于他们快些醒来吗？ 他将精神力化作实质，不再试图击败对手，用精神力课第一讲时所学到的“隔空取物”，试图逼迫对手让自己脱身。 江川躲闪不及，手臂被戳中。 他掏出了短刀，正沉默的向车子走去。 虽然还站着，但俨然已经失去了神志。 而那白衬衫提着枪，威风凛凛，昂着脖子，极其高傲。 “你的力量速度或许有优势，但是在技巧方面差的太多了。” 道士抬起木剑格挡，似乎有精神力荡出，那精神力巧妙的在木剑上传递开去，让木剑锋利无比！他巧妙的错开拳头，朝着曹志强的身体刺了过去，曹志强不闪不避，一双似乎魔化了的双目，彰显着无比狂躁的精神底色。 “你还不行。” 白衬衫笑了笑，他猛的一跃，纵身避开了江川的精神力。 “这就急了？不是要拖时间吗？” 他从未有过如此专注的一击，从未有过如此心无旁骛的想要夺人性命，而这一刺，在江川心中脑中已经得手！ 他瞬间与这白衬衫近身，打定主意绝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江川看到曹志强老师被刺中，心头一紧，但却马上又发现，曹志强被刺中的伤口，竟然在飞速自愈！ 手腕、手肘、肩膀……一道道伤痕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一个瞬间，自己就能奠定胜局！ 匕首划过一道寒光。 江川脚步紧跟，手中匕首更是一刻不停！ 觉得他不复印象之中的形象，显得无比陌生。 监察组能调的人手，只有一人？这已经是极限了？ 自己无法取胜，而那个壮汉和道士既然会来，那实力自然是要能压住两位曹老师，陈队现在实力跟不上，苦苦应战，如果自己不能破局，那现在的局面就很快会彻底崩溃！ 江川举起匕首，恶狠狠的开口： “碰！” 他的身体在做出分析之前就已经动了起来，在一瞬间找到了破绽，身体偏转，同时精神力已经朝着他大脑包裹了过去！ “想杀老子！？” 假如陈队落败，自己绝不可能同时应对这两把枪。 但是江川仍然保持冷静：“无所谓，我只要拖延时间就好了。” 一旦陈队落败，紧接着自己在两人长枪围攻之下，是必败！ …… 江川感受着这重重的压迫感，甚至觉得有些呼吸凝滞。 此时岳文生死不知，双方游离在正面战场之外的第五人已经兑掉…… 当然不是死局！ 曹志刚哈哈一笑：“你我兄弟，看看今日谁先取下第一颗脑袋！！” “想走？” 难道是必死之局！？ 不愧是陈队！他还有后手！ 下一瞬。 捅穿了他的心脏。 现在，自己要怎么做？ 难道他们要就这么死了！？ 这一切的一切，通通发泄在了他身上！ 江川瞳孔微缩，心流状态下，在铜人阵之中的训练展现出了效果，在他眼中，那枪头有许许多多可以刺中的地方，心脏、眼睛、肾脏、肠胃、右手手腕…… 正如曹老师所说的那样，胜负手在自己身上…… 而这样面对着这样的威胁，江川跨步的去向却是未停。 他手筋已断，长枪当啷掉落…… “杀了他！！” 此前的压抑、愤怒，还有那些同学们遭受的危险，自己被压着打时难以脱身的焦躁…… 在心流状态下，江川能看到那白衬衫的瞳孔猛然收缩，而这正是他想要的局面！ 他瞬间出现在了这白衬衫的身后，手中匕首毫不犹豫的朝着他后背心脏要害处捅了过去！ “江川！！” 江川心头瞬间一喜。 但此刻能给江川分析局面的时间不多，那拎着巨锤的壮汉正在逐渐加快脚步，他的脚步声开始让沉稳的地面震颤，身后那名道士也提着木剑朝着他们这边开始沉默的提速，他手中的符箓猛然间开始燃烧，这让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有了显着的提升！ 此刻，陈星杨感受到视线，在难得的间隙之中，看向了江川。看到江川如此模样，陈星杨甚至也愣了一下。 他虽然静静的站在那，却像是欲要择人而噬，宛如修罗。 即便是突然醒来，又能不能做出正确应对？ 白衬衫冷笑： 当子弹已经射杀了那人后，巨大的狙击枪响声才在极远处传到江川众人耳中！ 这枪头毫不犹豫的扎了过去。 他平静的点评着江川，而江川也意识到，这家伙的路数和李依很像，在冷兵器上对自己的绝对压制！但是他经过训练的时间很明显比李依更长，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力量，甚至是在心流状态开启时，都无法占到便宜。 他说道：“我不会跑的。” 精神力、速度、力量……自己在机构里引以为傲的优势，在这一刻却是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陈星杨的话音还没落，江川就注意到，那道士掷出七八道符箓，泛着层层电光朝向枪响的方向划去！ 江川此刻浑身浴血，甚至还有鲜血正从他发丝低落下来，此前手臂被划出恐怖的伤口无比醒目。 先宰一个！ 而他也在这一晃神的功夫，看到了对方穿着迷彩服的第五个身影！ 自己的实力超过陈队，这两人既然是为了解决陈队来的，那自己就有胜算！ 只要有岳文的这杆枪在，那就奠定了这场战斗的胜机！ 看到江川躲开了自己的长枪，白衬衫有些吃惊。 这画面让江川心中一黯…… 匕首入肉的骇人声音飞快传来。 当他停下时，白衬衫已经双目失神。 听到这话，江川瞳孔猛然收缩。 变化竟然能如此之多！？ 他握紧了匕首，心流状态顿时开启！ 这话到底是不是实话？ 底牌已经没了？ 而他也早已坚定了视线，这一瞬间，他的脚步骤然落地！ 但和铜人阵的变化还差的远！ 虽然区区一个多月能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夸张，但是他在这一刻极度懊悔自己的实力不足！ 不止如此，当曹志刚老师身上的气势爆发开的时候，曹志强老师身上的威势也同样像是另外一轮太阳一般的猛然升起，他光头上侧面的纹身开始向身体蔓延，由黑变紫，他瞳孔之中甚至也都变成了邪异的紫色。 但很快，他就在江川密集如雨的攻势之下陷入到了连连倒退的局面下。 他脑海之中思绪交错，纷乱难安。 然而，不等成功，却听到这白衬衫清淡的话语传来。 那迷彩服的腰身宛如遭受到了某种巨力的冲击，在顷刻之间被拦腰轰断！ 江川想要突进，他的长枪横扫，就让江川不得不后退，而紧随其后就是变化更加复杂的枪术像江川袭来！ 他的身躯虽然没有变得更壮硕，但是他身上澎湃的战意却已经让江川能清晰的感知。 眼看着那家伙已经高举着匕首，这匕首马上就要刺穿不知是谁的心脏！ 而他也已经想到了办法对付这个白衬衫！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温和的精神力正从车厢里传来。 白衬衫点了点头：“确实，但你怎么可能有这个机会？” 出发时，他给陈星杨留了一句话：“白衬衫交给我！！” 不过，虽然江川躲开，但是他仍然有接下来的变化。 江川咬了咬牙，和陈星杨并肩而立。 江川放开手，任由对手身体重重倒下，他不看那尸体，只是扭头看向了陈星杨的方向。 另外一边，陈队的长刀已经开始和黑t恤的长枪交错。 江川的表情无比惊悚，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局面，他的精神力瞬间扫过战场，曹老师他们被纠缠难以脱身，而陈队也被压制，如果自己不能去，那岂不是彻底没了机会！？ 这冷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陈星杨虽然是在和他交手，但更多的还是在苦苦支撑。 却是在刺过去的过程之中仿佛看到了空气墙一般，硬是被偏转了角度！！ 钟花花的呐喊声传了过来： 但是江川来不及问，甚至来不及细想。 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时刻，他可不指望靠嘴炮能让对方放弃行动。 江川瞳孔微微收缩，比惊喜的看向了陈星杨一瞬： 既然要动手，那就不能有犹豫！ 江川狼狈应对，想要用精神力给自己创造机会。 曹志强在被刺中的同时，拳头落下，却是被那道士闪开，落在了空处，却也一样发出了爆破般的轰鸣声！ 曹志强也是力巫！？ 曹志刚默默的摘下了眼镜，随手丢下。 宛如上古战神就这么突然间出现在了自己身边，他的重瞳之中，开始有寸寸金芒闪耀。 他们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江川面前，卷起了一阵夸张的骤风！ 鲜血泼洒，只这么一瞬间，他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枪声太过震撼，钟花花已经醒了！ 而下一刹那，曹志刚曹志强分别出现在了那壮硕巨汉以及道士面前，战斗只在这一瞬间开始！ 的确…… “但多余动作太多。” 更何况他们现在能醒过来吗？ 江川不知道，这当然已经是极限。不然这次护送任务断然不会用到江川这些学生，这护送物品被拦截的可能性也断然不存在…… 原本目标是他的双臂和关节，此时在断了他的反击能力之后接下来的目标…… 他摇摇晃晃的即将栽倒在地面，但是江川伸手抓住了他白衬衫的衣领，强行将他的脑袋凑到了自己嘴边。 他只在林辞的身上见过这种手段！ 是确认自己的胜利！ 自己始终没有办法做到像是钟花花那样可以阻挡铜人阵钢针铜丸的精神力屏障…… 那长枪在偏移角度之后，想要再次回正，需要时间。 “想要突破这杆枪……” 在这一瞬间，陈星杨觉得有些恍惚。 陈星杨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刀，揉了揉仍然发麻的脸，开口说道：“不要留手。” “好！！” 江川的精神力开始大规模的像白衬衫奔涌而去，形成两只巨手，试图限制他的行动。 江川的双目在鲜血溅射之下被染红，他身上穿着的t恤沾染了许多血点…… “既然想死，那我送伱一程！” “但是……谁说我们只来了四个人呢？” 江川一击不中，迅速遁开。 江川点了点头，眼神闪过狠厉之色。 钟花花在对敌方面的实力当然不够，但是她作为支援，辅助自己的行动却是绰绰有余！ 骤风从拳拳相交之处迸发，发出了宛如响雷一般的轰鸣！ 而他自己还在和这个白衬衫纠缠，虽然自己的速度力量的确有些优势，甚至在反应速度上都有些优势，但却无法突破对方的枪围…… 钟花花、陆鸣、程书他们仨人都是被自己叫来的。 下一步踏出时，速度爆发之下，身体化作一道流影，朝着那白衬衫的方向冲刺而过去！ 无法脱身！ “当！” “死的是你！” 那迷彩服要得手了！ 而就在此时…… 短短几秒间，江川不知道刺了、抹了多少下…… 看到江川这么冒险，白衬衫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的枪头往回一抽，随即又加大力道向江川刺了过去！ 那两名寸头长枪男也正式踏入了自己的感知域！ 第122章 扭转乾坤！机密之物：烂柯！（上） 曹志刚和那持锤巨汉之间发出的砰砰肉响戛然而止。 曹志强和那道士之间也是一触即分。 包括陈星杨和黑t恤两人也是停手…… 整个公路上的纷乱，竟是在此时诡异的停了下来。 双方两边的所有人都很惊讶，都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志刚看到江川竟然杀了对手，心头狂喜！ “好样的！！” “我就说你才是关键！” 曹志强泛着紫色的诡异瞳孔，看着江川也是有些愕然，是完全的预料之外。 陈星杨则是更不必说，他和江川站的距离最近，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触最为真切。 “这小子，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你不想活了！？” “你们死定了！” 那道士也无比惊讶，他勉强认出面前这青面獠牙之人是谁： 他将枪头调转面对着江川，颤声阴冷问道： 本来已经安稳下来的局面，竟然在这种收尾的时候急转直下！ 此刻，黑t恤在近乎力竭的情况下，却是开了口，兴奋又解脱一般的说道： 他不断腾挪闪避，偶尔还会挥出极其刁钻的一拳…… 他知道，这个对手强大到让人绝望。 虽是如此，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仍旧傲然无比。 曹志刚昂首挺胸，浑身是伤，穿着的衣服千疮百孔。 那高大的青色身影，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曹志强和那道士当然也已经再度开始交手。 须臾之间就已经和江川交上了手，匕首和长枪交错，叮当作响。 药片掉落了不少，但是他同样也吃进去了许多。 而事实是，无论是那个西装道士，还是郭文杰，都无法对自己兄弟二人造成杀伤！ 郭文杰因为牙齿从嘴里伸出，有口水沿着下巴滑落，话也说的不够清楚： 曹志刚看到这药盒，瞳孔收缩。 西装道士的话还没说完。 “你疯了吧？” “你现在……跑，也……来不及。” 是谁？ 江川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们已经输了，还在这里赖着像条狗！？” 这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就在此时，一道爆鸣声从极远处响起，一道青色的影子，像是高速奔驰的汽车一般，极快的飞速掠过公路，在江川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时，却只是捕捉到了一抹残影，便就已经越过了他朝着更西边的方向冲了过去！ 在曹志强落地的声音还没有传来的时候…… “帮我杀了……” 所以，黑t恤虽然杀招频出，但却对江川却产生不了威胁。 原本曹志强是在凭借强大的恢复力试图尽快击杀对手，压力很大。压力在于他担心江川他们会死，因为他很清楚陈星杨的实力不够，一旦陈星杨落败导致江川陷入到围攻之下，那江川他们面临着的，就是必死之局。 他一开始只觉得有问题，却没有发现问题到底在何处。 “杀了我也不会影响什么……” 那柄木剑上附着的精神力喷吐不断，锋利程度相当骇人，虽然看似只是向空处挥出，但是无形的精神力却能延长他的攻击范围。 那颗头在空中旋转，噗通掉落，惊愕的瞪着眼睛，瞳孔迅速失色…… 刚刚在和对方交手的时候，虽然他的实力略胜一筹，但是为了追求迅速结果面前的敌人，他选择的作战方式越发刚猛奔放，到了白热化时，甚至是到了已伤换伤的程度。 符箓挥洒，火光、电光连绵不断。 江川定睛看去…… “这种药你也敢吃！？” 但是就在刚刚停手的时候，曹志刚才想明白，那问题到底是什么。 “还敢拖时间！？时间站在我们这边！” 却看到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展现出了爆发式的变化！ 然而郭文杰似乎早有预料，当曹志刚开始动作的同时，他也动了起来，但并不是迎上去，而是迅速向后飞掠！ 可虽然江川做的很棒，但他现在却仍然不觉得胜券在握。 那道士想支援支援不了，想迅速击杀曹志强更是痴人说梦。 “逼我的……” “你怎么成这样了？” 虽然陈队的实力有些落后，但是他在刀法上的造诣却是相当不错。 与此同时，公路东侧。 本来时间压力就在对手身上，现在江川这些学生们安全之后，曹志强当然就心安理得的开始拖延时间。 碰——！！！ 那箱子里装着的…… 江川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还傲然挺立的身躯，瞬间消失！ “凭什么不死？” 他身体像是炮弹一样轰了出去，脚下的路面因他力度过大而崩裂，碎石飞射！ “他没有说假话。” 他和陈星杨配合着，已经将那黑t恤逼到了绝路。 来不及惊呼，来不及说话，甚至来不及抬起手臂。 江川陈星杨和那黑t恤的耍枪男青年已经不再打了。 陈星杨眼神变了变： 可郭文杰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曹老大，你今天就要死在这！” 如果他不能确保杀死自己，又怎么可能在自己面前把脸露出来？ “伱……死……定……了。” “不用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倒在那昏迷不醒？ 曹志刚的怒吼声震响：“别跑！” …… 江川的心里充满了问号，同时也有一阵极大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全身！ 郭文杰冷笑，没有回答，只是在快速退却的路上，将药盒打开，将药片全都倒入口中。 江川仰头看着他，心里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颈动脉喷射的血液冲天而起，宛如喷泉。 这怪物说着，高高扬起了右臂，手掌即将劈下。 “是……你……” 所以曹志强现在根本不急。 曹志刚没有放弃追击，至少在他服用那些药之前。 毕竟，伴随着江川成功击杀对手，局势就都已经变了。 他心里焦急，他们之间的距离虽然在逐渐接近，但这种距离很明显已经无法打断…… “最后时刻，还是要相信自己！” 可现在……似乎已经晚了。 “陈队，我们都不用死了。” 几秒，只几秒的时间，原本面相和善的健身教练，此时竟是青面獠牙，简直如同恶鬼！ 死在江川手里的，是他最看中的同伴，他们连觉醒记忆都如此相同，平日里私交极好，此时看着好友死在眼前，浑身怒气和复仇的欲望都飙升到了极点！！ …… 两人距离本来就不远，曹志刚想要竭尽全力的将变数扼杀在摇篮里，极速逼近对手！ 值得吗？ 但是，这一次曹志强并没有和他正面碰撞。 当然……此时曹志强更是吃惊于这药物竟然能让他变强到这种程度！ “但是，这次任务我不会失败！” 看着曹志强在错愕之中只是刚来得及做出规避的动作，就被被一记难以被视线捕捉的侧踢击中…… “郭文杰？” 此刻，曹志刚停下了脚步，而郭文杰的脚步也同时停下。 “曹老师！？” 明明是己方阵营的伙伴，却对自己人痛下杀手…… 到底是什么！？ 付出这么大代价也要夺取的…… 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快到根本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想法。 他知道，这是一个自己无法击败的敌人。 我……要死了？ “你来抢东西，还说什么时间站在你这边？” 两边的局面在短时间内连续翻转几次，竟然被这么一个计划之外的不知名小鬼给一锤定音了！？ “郭文杰，还不快滚！？” “我说你这条老狗怎么敢露脸！” 他很清楚，自己最担心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无所谓。” 他一笑起来，竟是连牙齿上都沾上了血，看起来有些渗人。 不过，回过神来之后才发觉，江川所做到的事情，其实更让人惊叹！ 他早就知道，沈靖的那个“平稳”的卦象不对劲，但是没想到离谱到这种地步！ 就在此时，一道破空声传来。 江川、陈星杨、钟花花三人对付那一个耍枪的，估计很快就会分出胜负。 他的脑袋就已经被削飞了。 挚友已死，尊师被砍头，让他几近崩溃。 他骂了一句后，又看向了曹志刚： “连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都干不掉！” 沉默只持续了一瞬间…… 任务马上就要完成，自己的学生更是如此争气，怎么可能不骄傲？ 江川听到这话略感无语： 这怪物看着江川开了口，含混不清的说道： “老师！！”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愤怒，他的实力却不会因为愤怒而上涨。 陈星杨点了点头，还不等说话，却听到站在他对面的黑t恤却是已经开了口。 此时，江川抹了一把眼前糊住的血，看清了满脸惊愕的陈星杨，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正是因为这样的考虑，所以曹志刚刚刚才会说让他赶紧滚，是试探，更是确认。 “我说过，我要宰了你！” 那身影最终重重的砸在了路边的公路防护栏上，发出巨大声响，将防护栏撞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因为对手的行动逻辑出了问题。 他们都很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画面，看到了那道青色的影子突然间消失，那个青面獠牙的壮硕身躯，突然静止在了西边的战场，插入到了曹志强和那西装道士的战斗之中。 他一边飞速倒退，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只透明的黄色药盒。 然而…… 正当其他两处交战地点激战正酣时，在公路西边却仍然保持着安静。 一切发生的太快。 他还活着吗？ 黑t恤无比惊恐骇然的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呼声。 “没……想到，是……你这样的……小……角色。” 不仅仅是没压力，更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为什么曹老师本来还稳稳压制，现在这是又打不过了吗？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只是在进行最后的尝试。 轰！ “一群废物！” 不过，曹志刚却并未表现心中的忧虑，他傲然笑道： 而相对于青市机构这边几人的狂喜，站在他们对面的对手，此时的心情自然是相当难受。 临阵突破，也不至于如此吧？ 可现在胜局已定。 特别是在第一时间看到江川时，他眼神之中的那种疯狂给他带来那一瞬间的恍惚，更是让陈星杨觉得无比诧异。 “竟然愚蠢至此！” 既然如此，那这郭文杰和西装道士王城阳，肯定是有什么底牌！ 他咬牙骂道： 他会着急的理由，和曹志强一致。 “江川，情况不对……。” 一道身影已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沿着公路飞快的从西至东飞驰而去！ 这个耍枪的为什么说时间站在他们那边？ 和陈队配合起来，并没有因为彼此没有合作过而产生纰漏，反而像是早已配合过千次万次。 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曹志刚脸色一变。 当曹志刚警惕的观察着郭文杰时…… 一时间，西装道士满脸阴霾，俨然是萌生了退意。 陈星杨也没闲着，他很快加入了作战，和江川开始配合…… 黑色的短发开始变得棕红，皮下血管膨胀，心脏发出宛如击鼓一般的响声，皮肤更是在涨红之后迅速变成青色，牙齿从嘴巴里伸出变得尖锐…… 江川不知道几百米外发生了什么。 曹志刚瞪圆眼睛，他光想到了会是让他变强的药物，但却不想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对方难道还有第六人！？ 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肌肉如铜浇铁铸，身体更是钢筋铁骨，青色的皮肤上满是他人的血迹，低头俯视着他们三人，眼神里写着戏谑和暴虐。 这黑t恤明明刚刚和陈星杨战的正酣，此时却是浑然不顾，话音未落便已经直奔着江川杀了过去！ …… 只有四个字在脑海之中回荡。 连曹志刚老师都无法面对的敌人…… 两人都爆发出了极限速度，只眨眼间，就已经与主战场之间拉开了几百米距离！ 力求速杀！ 这黑t恤本来和白衬衫的实力就极为接近，而江川眼下又平添钟花花在侧辅助，对付他自然是轻松写意。 “局面……又变了，曹……志刚。” “……” 他脸色骤变，心中咯噔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显得极度难以置信。 江川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郭文杰咬了咬牙，面露狠色，骂道： 第123章 扭转乾坤！机密之物：烂柯！（下） “江川！” 陈星杨的声音在耳边爆响。 江川被瞬间唤醒，他的视线在这一刹那从茫然变回犀利，死亡就近在咫尺，自己总不能坐以待毙！ 他发起了可能是人生之中的最后一次攻击，匕首带着破空声，似乎想要连带着空气一起洞穿！ 黑t恤同时回过神来，他狰狞的发出了绝望吼声，那长枪带着最后的绝望，同江川的匕首一起朝着那青色皮肤的钢筋铁骨捅了过去！ 这一刻，时间的流逝仿佛极慢。 这一个多月以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在江川眼前闪过。 刘玉玉老师脸上的歉意，赵田宇脸上的狰狞，李育看着自己说不希望自己壮烈成仁，天台上的那次酒会，那间匕首技巧特训教室里的下午阳光，第一次突破铜人阵时候兴奋的心情，甚至还有许琳琳崩溃的那张脸。 这已经是相当充实的人生了。 那条手臂是如何挥过来的，江川看不清，他心底知道自己可能甚至不会对面前的敌人造成哪怕一点伤害，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螳臂当车。 他的手猛的抓住了那事物。 虚弱感汹涌的遍布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可他话音刚落，却感受到一阵狂风席卷。 他知道，这年轻人是想亲手杀死自己。 他朝着肩膀看了过去，却是瞳孔猛然收缩。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恐惧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迅速老化，皱纹横生，连视线都在变得模糊。 这重伤濒死之际，江川不知道从哪获得了力量，再次朝着公路冲了回去！ 轰隆！ 此时，江川身上，开始有雾气蒸腾。 他身上的时间被加速流逝，只一瞬间，药效就已经消失了。 听到这个声音，江川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 而那药物的副作用，让他现在彻底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还有什么机会？ 他看着这个年轻人，看着这个在他眼里一直不值一提的渣滓，看着他好像是在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自己。 希望在这一瞬间迸发！！ 眼前发黑，最后的希望也断绝了，一阵阵眩晕席卷，他甚至已经近乎昏厥，睁不开眼睛。 “不是砍头了？” 他被重重的砸在了防护栏上，撞开了防护栏上的铆钉，在草地之间翻滚了许久，眼前一黑，念头瞬间终止。 这不是已经死定了吗？我们还是失败了啊。 “是拦腰斩断吗？” 他身上沾染的血迹迅速干涸，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 獠牙收回到了口中，红发迅速脱落…… 但是当这希望诞生的时候，他却又听到了接下来冰冷无比的话。 绝望的人，瞬间变成了是郭文杰自己。 很快，江川的视线锁定了正停在路面，满是雷击痕迹的商务车身上。 “不……”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肩膀一阵瘙痒。 钟花花惊骇至极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星杨是在喊出江川的名字之前就已经开始采取了动作，但即便是如此，他的动作仍然还是慢，他将江川撞开，但他自己却是承受了那记手刃的威力。 “不可能！” 接着，他看向了年轻人手中提着的那东西。 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有意义的。 郭文杰想挣脱，但是他做不到任何动作，连说话都做不到了。 再次清明的大脑，终于开始思考着最后的机会。 似乎是因为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他忘了手臂被划出的恐怖伤痛，就连此时五脏六腑的灼烧也弱了几分。 一瞬间，江川的脑海里诞生了这样毫无意义的想法。 “你……你……” 因为他如枯柴般的脖子，被江川握住了。 但是他的瞳孔马上就收缩了一下。 他说着，箍住江川脖子的手，正在加大力道。 但是被一只手按在了肩膀上。 在这一瞬间，郭文杰只觉得江川的脖子坚硬无比，不可撼动，自己的手，似乎无法再寸进！ 似乎……时间在他身上流动的速度变快了许多。 既然还没死，那就得站出来，站到最后一刻。 从冲突爆发到现在，并未发生太长时间，钟花花能醒过来，已经是出乎意料。 江川手中发力，像是捏段枯枝一般，发出了咔嚓一声。 “好习惯。” 听到这话，郭文杰此时迟缓的大脑，萌生出了几分希望，甚至是感激。 实力差距太大了。 他粗重的喘息着，此时此刻身体极度虚弱，他愕然的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烂柯棋盘。 他背对着郭文杰，声音沙哑说道：“是啊，我是想要说点遗言。” 可就在生机枯竭之前…… 本来断开的心流状态再次开启。 “陈队！？”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年轻人没让时间流逝到自己的生机消散。 他那张满是獠牙的嘴，咧开了一个狰狞的笑意： 那些绝望在这一瞬间顷刻土崩瓦解！ 呼吸困难，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迅速衰弱，头发灰败斑白掉落，老年斑爬上额头面颊。 一切都停了下来。 他满是尖锐指甲的另外一只手，猛的朝着江川胸腹间捅了过去，却像是永远无法到达目的地！ “跑！跑的越远越好！” 这个声音，像是一道光，在黑暗之中瞬间点亮。 江川此时已经站在了钟花花面前，看了看钟花花，然后又看了看仍然昏迷着的陆鸣和程书。 陈星杨抱着江川的腰从侧边冲了出来，将江川的身体撞的一歪，在江川失去平衡的一刹那，突然间反应了过来，陈队呼喊自己的名字，并不是让自己发起攻击，他想让自己做的，他最开始所说的那样…… “你怎么杀我！？用伱这个绵软不堪的拳头吗！？” 但这看起来威力极大的攻击，对于郭文杰来说，却像是挠痒痒一般。 而江川没有在乎那边的情况，他看着陈星杨，看着他苍白至极的脸，眼神之中充满了茫然。 郭文杰松开了手，似乎极度难以想象，竟然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戏谑的眼神，迅速变得狰狞，手中发力，想要趁着这一刻捏段江川的脖子。 还有学生们。 她的精神力化作了钻头，疯狂的向郭文杰身上砸去。 郭文杰羞愤异常： “哦？” 如果是平常，只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力，他怎么可能被按住？ “呼……” “小崽子！！一次又一次坏了老子的事！！” 他看到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虽然是被自己抓着脖子，但却给他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给我两分钟。” 时间似乎过的极慢，在他的视线里，身边景色飞速倒退，眼角余光里可以捕捉到那黑t恤的枪头被打飞，那只青色的巨手从胸腹之间穿透而出。 刚才离地一寸，就再次跪在了地上。 但是就在此时，他垂下的左手上，似乎触及到了什么。 “我……不是……蠢货……” “你不配！！” 但马上他就知道了理由。 他强行睁开了眼睛，翻过身来，双臂用力，将自己沉重无比的身体支撑了起来。 他脸上的惊恐越发明显。 “啊……啊……”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飞速的消退！ 江川心中充满了无奈。对方明明已经这么强了，为什么就不肯大意一些呢？ 他不想死，哪怕是多活片刻。 自己的脖子似乎马上就要断了，窒息之下，江川的双臂已经无法用力，他的双手都垂了下去。 那是一张棋盘。 江川看着陈星杨的后背爆发出了一蓬血色，陈队身上遭受的冲击力，与他撞在自己身上的冲击力叠加，让他倒飞了出去。 他愕然回头，看到了那个正俯视着自己的年轻人。 跑？陈队啊，要怎么跑？ “你没有听遗言的习惯？” “我想起来了。” 他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迅速转身爆发速度，想要逃离。 “至少能坚持一个小时的！为什么！？” 郭文杰狞笑着：“我……没有……听遗言的……习惯。” 看着自己的手，却发现那青色正在飞速从手心开始消散，退却。 他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呼吸着。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腰间传来了一股巨力。 “有遗言吗？” 他看到，自己的肌肉迅速开始干瘪，似乎在这么区区几秒时间，身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想要逃走。 陆鸣的声音传了过来：“川哥！” 刚才说我们都不用死了，真是抱歉，我不该在任务完成之前立这种flag。 “赶着……回来……送死吗？”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张青面獠牙的脸，看到了这张脸上同时也写着诧异。 江川抓住了那只青色的大手，试图掰开，却像是被钢筋箍住一般，根本不能对那只手造成任何影响。 可是江川的精神力已经蔓延到了那事物之上。 他看到，自己的头发……已经触及到了肩膀。 正如自己身上肩负着对于那三名学生的责任一样，在陈星杨心中恐怕也是同样的想法。 “想……说……遗言？” 他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陈队会选择扑飞自己，为什么明明已经注定败局，却还要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尝试。 他已经走到绝路。 可是，还不等他爆发出此前那般可怕的速度，一阵剧痛却从胸口传来，那种突然出现的心悸感，让郭文杰不可一世的强悍身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 “你……咳咳咳！你杀不了我！” “凭什么是你！？” “想……用……那东西？” 他左臂的伤口之中，肌肉翻飞，表皮波动，是已极快的速度愈合。 郭文杰突兀的在江川身边现身，直接抓住了江川的脖子。 他希望能找到这个可能性，找到让他们能够活下去的可能性。 “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而此时，他听到了一句问话： “怎么……可能！？” 钟花花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放开！放开！” 郭文杰好整以暇的看着江川重新冲回来，眼神里带着戏谑和玩味。 “江川！！” 这就是代价。 还有他们…… “荷——荷——” 取而代之的…… 他知道这是什么，知道这是可以操控时间的强大物品，知道这正是他拦截行动的主要目标。 郭文杰再次看向了那个被自己抓着脖子举起来的年轻人。 那是一种朴实无华的念头。 第124章 来龙去脉，拦截计划的真相 江川伸手捏断了郭文杰的脖子，这个咔嚓声音发出的时候，陆鸣浑身也跟着抖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的江川，感觉到有几分可怕。 江川此时满腔愤怒所凝结的狠辣，当然可怕。 但是这种可怕，也让陆鸣感觉到分外踏实。 他觉得，江川不愧是他们二班的代课老师。 这实力，的确靠谱。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江川也回过了头来。 看到陆鸣钟花花两人错愕震撼的脸，江川疲惫的笑了笑。 “都没事吧？” “没事就好。” 但江川也说出了心里话：“还得是陈队言传身教。” “留了点疤，不碍事。” 陈星杨嗯了一声：“没错。” “……” 大夫一边检查着江川的挂水，一边开口说道：“都没事。” 他双手颤抖的掏出了一支烟，颤颤巍巍的放在唇边，但那支烟在唇边还是颤，点了半天也没办法点燃。 “甚至连文书到底是不是伪造的都不好说。” 他似乎醒来的比江川糟了许多，此时正好与江川对视。 陆鸣看到程书醒来，大怒：“你小子！怎么才醒！？” “以后得再多来看看。” 说完这句话，江川头一垂，昏睡了过去。 虽然江川身上的外伤都已经恢复，但是这种恢复当然也是要消耗体力的。 “曹志刚和曹志强已经重回岗位。” 陈星杨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再来一万次，怕也是不会问的。” “我就得怀疑一下，是不是白莲余孽把你给渗透了。” 那郭文杰带来的压迫感，即便是现在想来，也不由得背脊发凉。 陈星杨也微微一笑：“你这小子。” “没事了。” “不过，事后想想，其实也很容易得到答案。” 二班的同学们走了之后，江川才有时间和陈星杨问问案子的后续：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才开口道： 江川跟着陈星杨的思路说道：“药物？” “这道士是旁边松市机构负责培训的老师。” “川哥累够呛，你赶紧控制控制。” 通过梦境世界，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我去看看陈队和曹老师他们。” “那么这个药物的研制、临床实验……都需要合适的人体。” 他脸上的错愕，也很快换成了平和的笑，他安慰的道： 江川能理解此时钟花花在高压解除之后的发泄。 他身边站着不少二班的学生。 郭文杰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又为什么突然对自己人下手？ 钟花花焦虑问道：“怎么样？” 此时看到陈队的那张严肃的脸，他才恍然想起来了，陈队的床铺就在自己身边。 “……” “选你们准没错。” “郭文杰的药，交战地点找到了一下样品，其中的成分我们这边正在研究。” 学生们都点头应下，但是说起话来却根本克制不住兴奋： 江川问道：“陈……”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杀两位曹老师？” “现在说起来倒是无所谓，但要是当时你还想着问话的事情……” 自己怕是要在走马灯里和那个黑衬衫一起被扎个透心凉了。 “快去叫大夫！” 江川点了点头，沉默了下去，心情有些复杂。 在特殊营养针和持续葡萄糖液输液的情况下，这昏睡的十七八个小时之后，他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按照目前我们三个总结的，情况大概是这样……” “陈队和两位曹老师呢？” “当时郭文杰的实力是很明显可以做到的。” “快点去救陈队他们！你不是中医吗！？” “这次是真都不会死了。” 他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也是哈。” 江川又立即问道：“岳大哥呢？” 陈星杨说道：“他也没事，当时被电晕了，搜寻队在山里找他还找了一段时间。” “对于那种实验者来说，是太好用的素材。” 大夫侧身，将围在江川床边的同学让了让，露出了江川身边的另外一张床位。 钟花花一愣，抹着眼泪，松开了江川的脖子。 “去救陈队他们。” …… “我……我以为……” 江川对于这些二班同学们的热情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要是再客气，就显得虚伪了。 “一个月来几次了江川？” 而这么一安慰，钟花花却是终于彻底卸下了防备，放肆大哭了起来。 “陈队那个棋盘，送到机场了？” “川哥！等你出院啊！” 江川沉默，想开口问问到底是查不到，还是不想查？ “没事了。” 江川愣了愣，然后哈哈一笑：“真是巧啊陈队，咱们俩又是病友。” 钟花花则是掏出手机，联络救援。 他这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嘶哑的可怕。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地时，一道身影从车里飞了出来。 程书有些慌张的快步走开，而钟花花和陆鸣则是开始分工。 江川倒是没客气，他也觉得自己能解决这次事件，已经是在不可能之中找到了可能。 …… 他刚刚真的认为已经走到了绝路。 江川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 “你小子……会问吗？” 陆鸣劝道：“钟花花，差不多行了。” “他一开始应该是不想使用这个药物，所以他自作主张，找到了那个道士。” 程书摇了摇头：“没事。” 听到这话，江川有些尴尬。 但最终放弃了询问。 江川在回到机构之后，就没再用梦境世界观察四周，而是在梦境世界进入冥想，迅速恢复着损耗过大的精神力。 如果不是陈星杨当时救下来了自己…… “而曹志刚和曹志强两人的体魄、能力……” 江川咬了咬牙：“我当时杀他之前，应该多问问的。” “知道什么是静养吗！？都给我出去！” 然后想到江川刚刚说的话，又一起有些愕然的回过头，发现程书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尤其是以钟花花的性格来说，能在这次交战之中始终保持冷静，怕是早就已经到了极限。 “还等着你继续第二阶段呢川哥，快点好起来啊！” 这种感觉，让江川觉得自己羊水破了马上要临盆。 他在看完了江川的各项指标确认都正常之后，就准备离开。 陆鸣将那些赝品棋盘和真品棋盘再度装箱。 钟花花猛的抱住了江川，力道太大，把江川撞的一趔趄。 这次险象环生的经历，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这件事情已经上报总部，但是伱已经把人处决了，郭文杰背后的到底是谁，我看多半是查不到了。” “就是消耗有些剧烈。” 但是在离开之前，大夫又看向了挤在病房里的二班学生们，横眉斥责： 陈星杨点了点头：“都是松市机构的学生。” “我们医疗站的业务全都靠你一个人呢。” 毕竟陈队也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徒增困扰罢了。 “以为咱们都要死了？” 这娇小的身躯撞了满怀，江川反应不及，钟花花已经环住了他的脖子。 此时，他也已经把这件事情串联了起来： “都结束了。” 就连江川自己也颇为感慨，这死局……自己竟然真的给它破了。 “是郭文杰伪造文书，骗了他们？说我们才是劫了东西的人？” “最终，胜负手还是在我们四个人身上的。” 而虽然自己和程书说了没事，但是程书仍然给自己诊了脉。 “病人需要静养！” “醒了！醒了！” 而大夫已经有些生气了：“还不出去！？” 众同学：“好嘞！” 在睡着之前，他用棋盘小小的加速了一下程书身上的时间，将他唤醒。 大夫很明显是想批评江川不爱惜身体，但是想到这次这几个人能活着回来已经不易，就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还有那个迷彩服，也是松市机构的学生。” “曹志刚也说，郭文杰反复强调了要杀死他，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决断，最后没有这么做。” 江川一愣：“那两个耍枪的……” “川哥好好休养我们走啦！” 说着的时候，江川拍了拍她的后背。 “黑t恤又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般夸张的恢复效果，本质上来说是借助棋盘加速了自身的时间流速，利用人体自身的自愈能力进行了愈合，对于体力和能量的消耗自然是极大。 “我以为……” 陈星杨嗯了一声：“真相应该就是这样了。” 江川很快理解了此时钟花花的心情。 不过，虽然程书说了没事，但还是用随身带着的银针在自己身上扎了几针，这才又站起身来。 大夫快步走进医疗站，看了看江川的各项数据指标，然后点了点头： 陈星杨点了点头：“后来三人组继续护送任务，把东西按时送上了航班。” 他们很明显从郭文杰口中收到的是击杀任务，当时自己如果不杀他们，那么死的就绝对是自己和陈队，甚至钟花花他们也难以幸免。 其实不单单是钟花花。 “程书……” 虽然精神力损耗严重，但是他仍然进入到了自己的梦境世界之中。 江川松了口气，但是他紧接着又问道：“那当时……那个郭文杰是怎么回事？” 陈星杨听到这话，一扫凝重，笑道： 他沉默了一下，是打断了原本要说的话。 “陈星杨……” 这是江川心里最大的疑惑。 江川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此时事发突然，他一时间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 但是江川到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江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青市机构医疗站之中。 在梦境世界之中，江川由衷的感慨： 江川愣了愣，说道：“下次一定注意。” “我就知道……” 有人看到江川抬起眼皮，其中一名二班同学瞪圆眼睛： “郭文杰在接到了从总部某人发来的拦截抢夺命令的同时，得到了那个能一锤定音的药物，但是副作用极大。” 而且，也正是陈星杨的行为，让江川坚定了反抗的决心。 接着，他转口郑重说道：“江川，干的不错。” “……” “我说了别来太多人！” 江川坐在地上，看向两人身后，说道： 正在尴尬的时候，听到钟花花的啜泣声在耳边响起： “但是不论如何，那绝对是违禁药物。” 但是看着他俩的对话，大夫却是皱眉： 陈星杨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们也讨论过了。” 那个黑t恤又为什么说时间站在他们那边？ 钟花花和陆鸣两人看着江川猛的低垂下头，先是一惊。 江川这才看到，另外一张床上，陈星杨正满身绷带的趴在那里。 “川哥醒了！！” “老师他们都只是被击晕，丧失了作战能力，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死他们？” 第125章 江川真是个好苗子啊 “总部已经不仅仅是‘不是铁板一块’这么简单了啊……” 江川感慨道：“这种药物的使用，和白莲有什么区别？” 陈星杨说道：“伴随着记忆觉醒带来能力的增强，这样的事还会变得更多。” “我不知道郭文杰被许诺了什么，但是他甘愿背负这么大的风险行动……” “我想他肯定是被许诺了什么。” “最可怕的是，这年头，无论是什么样的许诺，看起来都像是可以成真的。” 说到这里，陈星杨顿了一下。 他看着天花板，有些慨叹的说道： “我也得加把劲了。” 陈星杨在这次行动之中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江川接过打包好的饭菜，此时陆鸣也说道：“那我们就走了啊。” 老者恍然，虽然对于这个名字印象模糊，但是对于这个特殊性，他倒是记得很扎实。 秘书点了点头，微笑说道： “哦，对了……” “变化来的太快，我那会根本没想到箱子的事情。” “他的情况有点特殊……” “当时我刚醒，看到川哥你和陈队在和那个耍枪的对抗，我看这局面也差不多了，当时还有点窃喜。” 陆鸣很快送来了一部手机，他没有久留，聊了两句之后就很快离开。 “江川目前是作为青市机构培训二班的代课老师，没能来这边。” 还有宋曦，他们一行人当时到了燕京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吃了顿好的，宋曦发了许许多多的美食照片。之后，又是田甜发的寝室照片，燕京给他们这些交流生准备的寝室，是双人寝室和三人寝室，这让他们这帮人在群里聊的话题变得更多了。 陈明：【那是老子的伴睡视频！】 不过他仍然潜水，没有开口。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敏锐，远隔一千公里他也能感受的到？ 不过一看到陆鸣穿的衣服，这小子肯定是不差钱了。 钟花花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江川，你怎么样？” 李依：【怎么了？】 “……” “人手真是太不够了……” “那个……” 估计等他们从燕京回来的时候，应该正好二班这边也能结束。 一名秘书敲门走入，恭敬说道： 老者想了想，说道：“先不急，还太早，让他们尽快把手头的项目做完再说吧。” 如果他们没有被送去燕京，那么这次行动自己多半会叫上林辞李依和陈明…… 艾哲：【你不是也在群里说呢？】 江川问道：“所以你就决定打开箱子了？” 群里的消息频率变弱，最后停止，看来他们是应该都睡了。 “让这孩子都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陈明：[怒]。 程书郑重说道：“川哥，还是得感谢你。” 但问题在于，他的手机在公路上彻底报废了。 “我是因公负伤，这玩意儿能报销了不？” 程书说道：“川哥需要静养，我们还是走吧。” 即便是卷王，也是需要休息的。 艾哲和陈明此后一直没有说话，林辞劝了两句让他们早点睡觉也都失败了，随即林辞也不再开口。 “小李还真没看走眼。” 江川倒是觉得他有点太敏感了，毕竟当时就算是不装睡，也做不到什么其他的，不用不好意思。 “……” 江川摇了摇头：“不用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们，我也早就死了。” 他们是否也和自己一样？ 和江川不同，陈星杨毕竟受伤严重，他可没有被棋盘迅速完成了自愈。 燕京，机构总部。 而他只是刚一看，就眉头一皱： 老者拍了拍脑门：“对……” 即便是知道他的前世记忆是个相当有手段的贼，但是仍然觉得夸张。 秘书紧接着又道：“目前技术组和工匠组都提交了使用申请，您看要怎么处理？” 田甜：【咦~！】 田甜：【他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说话的。】 江川觉得如果是自己，怕是早就疯狂了。 那个小胖子要挑战体验教坊司教坊使生活一周，他感觉很好奇。 此时，江川看了一眼身边台子上的托盘，上面放着自己的东西。 “话说回来，陆鸣你当时怎么操作的？怎么把那玩意儿找出来的？” 江川点了点头：“我真没事。” 艾哲：【你睡个屁，我看着你被褥里一直亮着。】 “机构医疗站的大夫也再三确认，说我的身体指标在正常值之上。” 田甜：【今天有几个男生要加你百度啊？@江川。】 而江川则是又开始刷上了短视频，珍稀着这得来不易的休憩时间。 “先生，棋盘已经送进了加密仓库。” “原来这个用了两年……哎，其实不用换的。” 不过，听着他的话，江川心里也再次对于当下的局面有了全新的认知。 陆鸣点了点头：“我那有川哥，我是电子设备爱好者，你想要啥品牌的？” 江川和陈星杨的畅谈并没有持续太久，在陈队的一句“我再睡会”过后终止。 “后面看到伱和陈队被打飞，看到那个黑t恤被捅穿，我不知道咋办，就继续装睡……” 十七层走廊尽头，一间巨大的办公室之内，仍然灯火通明。 陆鸣也惊呆了：“你忘了我干嘛的了川哥？” 在松市机构的培训班里有许多好友？ 除了那部报废的手机之外，就是自己被踢飞时候掉落的匕首了。 这段时间太过忙碌，除了代课老师和锻炼的任务之外，就是要帮助治安署解决案件，没时间去看群，而且唐宋明在群里发的东西有点太多了。 如果把自己换做到那个黑t恤的位置上，那种心情……简直难以想象。 更何况，这任务最终还是他们三个完成的。 江川看到这话，笑了笑。 而江川看到他们没意识到当时自己已经昏过去了，他也松了口气。 宋曦：[图片]、[图片]、[图片]。 “要不是你，我们怕是都要死在那了。” …… 如果不是钟花花，自己还要被那白衬衫纠缠着，如果当时继续被纠缠下去，怕是陈队早就死了。 “健康的要命。” 江川惊呆了：“你开的那么快？” 在江川醒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一个人默默的想了很多事情。 老者平静颔首：“好。” 陆鸣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等我，马上。” 江川点了点头，但同时也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然后指了指一旁铺位上的陈星杨。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有没有备用的手机？” 陈明：【我肯定得解释一下！】 “看来这第一个月的工资最要紧的事情是得先买个手机了。” 陆鸣看到江川，一边往里走，一边很是开心的说道：“川哥！我们来看你了！” 陆鸣在反问之后，又清了清嗓子。 当陈星杨睡着了之后，医疗站里就变得安静无比，甚至安静到了让江川感觉极度无聊。 想着想着，江川就又想到那两个耍枪的，来自于松市机构的学生。 “我挑了点清淡的……” 李依：【没有人要加我的百度。】 “当时程书不是确认过了吗？” “其实当时开了两个就找到了真品了。” 唐宋明：【许久不见，甚是思念。】 陆鸣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当时我吓傻了。” “江川？” 江川看着陈星杨，有些惊讶，他是第一次见到陈队这样的表情。 “不是。” 陆鸣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一边开口说道： 此时身体正在恢复，困倦疲惫感，是随时随地都在大脑翻滚着的。 这样结局会是如何，真就不好说了。 “但也算是新起点新气象，换了也行，换个好的。” 监察组负责人的这个身份，本身就代表了太多。 秘术点了点头，接着，他将怀里抱着的一份文件交到了老者手中。 不过江川却是叫住了他们，开口说道： 唐宋明：【寻江兄难哉！】 “但马上，曹老师就飞了过去，昏迷了。” 这么大脑放空的刷着刷着……江川也很快睡了过去。 看着那部弯折的，屏幕满是龟裂的手机，江川就觉得可惜。 老者点了点头，接过文件，视线迅速浏览着上面字迹所描述的情况。 说完，江川就感觉自己有点说漏嘴了，他立马补充道： 江川琢磨着： 梁城很快发了一张图片出来，照片上是林辞把唐宋明手机抢走的画面，他们仨住在三人寝。 唐宋明：【原来如此，在下不及田小姐聪慧。】 正在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医疗站走廊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快步走来。 他惊讶的看着手上的文件，呵呵笑着说道： “有关于这次遇袭的具体情况，以及松市方面提交的报告信息，都在里面。”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成长的能快一些。” 不过他也没提这些，只是疑惑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开的箱子？” 听到江川的话，他们三个都是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红。 钟花花点了点头，将手中提着的，还热乎着的饭菜递给了江川。 因为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二班的锻炼进度也得延后，毕竟江川的手机坏了，之前曹志刚给他安装的软件没法用，这就没法启动铜人阵，就算是江川想带病上课也没办法。 “这小伙子，成长的可真快。” …… 唐宋明：【不知江兄近况如何？不知江兄可有破了记录？】 “……” 三人不知道江川在被打飞出去的时候，心理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所以此时听着江川说的话，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这百度账号刚一登陆，就看到许多未读消息。 宋曦：【川哥！看我们最近吃的，这的烤鸭和青市的不一样奥，可好吃了！】 “而且那东西真品也很容易分辨，虽然赝品已经做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但是只要摸上去，就立即能明白不同。” 但实际上，他们三人的确在这次护送任务里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唐宋明也在林辞不再开口后也停止了继续发言。 考虑到那个叫郭文杰在用药后的变态程度，没有陆鸣开锁技术的情况下……怕是就都回不来了。 秘书点头：“是的，因为青市的那座唐墓原因，原本青市机构的负责老师去了唐墓附近加强守卫工作。” “运气还不错……” 看着看着，他的思绪又飘向了别处。 “不知道你能不能吃……” 陈明：【我都睡了，被震醒了，我说唐兄，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虽然不想受伤，但是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修养时间，怎么能没有手机？ 钟花花、陆鸣、程书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江川以为他会问自己是要啥系统的，但是没想到他问是啥品牌？他这是不是不能用“爱好者”来形容了？这么多手机，来路正不正啊？ 心中有些感慨，命运是如此奇妙。 而这未读消息之中的绝大部分，当然都是【青市精英】群里发来的。 如果没有程书给陈星杨做应急处理，怕是陈队是真要因为失血过多死在那里的，远远做不到像是现在这样，全员幸存的结局。 “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 如果不是陆鸣把那个真品的棋盘从七只箱子里找出来，递给自己，那结果更不必说。 以江川的性格，这个时候正好掏出手机来享受一下久违的脑部放空时光。 一名须发皆白，但仍然容光焕发的老者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唐宋明：【江兄许久不语，不知是否正于暗中观察？】 这次能活下来，还真是在无数失败的可能性里找到了唯一成功的机会。 江川最终也没有提出要求，只是开口说道：“随便什么都行，好用点就可以。” “这是这次护送任务的总结性报告。” 【除非，@李依。】 “还好吗？” 江川点了点头。 此时看着的，刚刚加载到这台新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是9月13号的，也就是今天，但也一样有99+。 “你忘了我觉醒记忆是干嘛的了？” 也立即想起来了当时和李育曾经有过的一番对话。 林辞：【早点休息，江川这个时候应该在加练，别落后太多。】 陆鸣说道：“就你回来的时候，那时候我听到你的声音出现，听到那个怪物的说法……” “编号甲叁：烂柯棋盘，是我们掌握的第一件时间类型古器。” 江川拨动着聊天记录，将聊天记录翻到了最上面。 “他说你想用那玩意儿，我就明白了。” 田甜：【看来江川是真没看到，他是不是把群给静音了？@江川】 但实际上这次录制的视频却并没有给江川带来什么惊喜，都是一些模拟的情景，远不如上一期长安建筑工来的真实。 他走之后，江川换好手机卡，插电开机，登陆百度账号。 “我的手机坏了。” 郭文杰几乎没有给自己机会，很快就抓住了自己的脖子，这期间顶多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他就找到了真品棋盘？ 而江川始终保持潜水，但是看着他们聊天的时候，嘴角不知不觉的就笑了起来。 “先生，这是三组李育组长发现的好苗子，您和他专门聊过这孩子。” 江川看着他们仨面面相觑的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也转移了话题： 将话题拽回到了正轨上： “我就知道情况不对。” “最近青市的孩子们在这边学习吧？他没来？” “是目前已知范围内，唯一一个没有觉醒记忆的。” 艾哲：【好手段。】 对于当前局面的考虑，对于未来发展的考虑……陈星杨很清楚，自己目前如果只是安于现状，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淘汰，甚至是会被无声无息的抹掉。 陈明：【你丫距离我不到一米半，非得在群里说？】 他们在燕京的日常都很顺利，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天时间，还有八天，他们在那边的交流学习就要结束了。 “青市，还有这个唐墓的事。” 他翻着聊天记录，从最早能看到的话，看到了最新。 上次在徐院长办公室看的那条视频，他一直很在意后续。 第126章 心流……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川早晨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床边放着一个新的手机，手机边上是一张便条。 便条上写着： 【二班的课不能落下，新手机里已经装好了软件，你醒来之后通知二班同学开始训练吧。曹志强。】 江川看到新手机，一方面庆幸竟然真的报销了，另外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应该再多休整两天。 他回忆起来了昨天梦境世界之中发生的事情，一名秘书处工作人员将手机和便签小心的放在自己床头，然后静悄悄的离开。 不过虽然江川心里有还想休息两天的冲动，但他当然也能认清现实。 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足，郭文杰所造成的恐惧，还仍然在江川眼前久久不散。 这种随时想起就会随时充斥身体的恐惧感，成为了他最大的动力。 生存压力是最好的驱动良药，求生欲是最原始也是最大的动力源。 他很清楚，现在就想放松，还是太早了一些。 “你本身也是监察组的一员，这套衣服其实早就该给你了。” “目前青山附近的失踪人数越来越多，我们必须要每日实时检测青山附近的情况，同时要避免无关人员入山。” 他转过头来和陈队打招呼：“醒了陈队。” 钟花花在让精神力操控小白鼠大脑这件事情上，当天就已经做到了，而江川当时用了大约一周的时间。但是在此之后，她的进展速度就慢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控制之下的小白鼠，总像是发生了什么脑部疾病一样，哆哆嗦嗦。 陈星杨平静回道：“今天。” 江川让他带一包，结果他带了一整条。 江川尊重的刘老师，尊重曹志刚曹志强两位老师，尊重陈队……也都是因为如此。 “原本以为至少还得一个月半个月的，没想到三天时间就完成了。” 在特质的铁笼之中，一只小白鼠在飞快的沿着轨道行动，四肢协调，动作迅速敏捷。 像是什么《人体经络详解》、《脏器致死因素》、《初级药理常识》、《五行诊脉法》、《人体穴位功效》这类的课程，都已经深入到了江川的脑海之中，和此前的大部分机修、电路知识不同，这些课程帮助他对人体加深了了解…… 他默默的想着。 在江川完成了《精神力第四讲》的作业之后，钟花花也开始了操控小白鼠的训练，但是这次，她并没有像是一开始精神力线那样，迅速快捷的取得成功。 …… 不过，今天听到江川说要重新开始铜人阵训练，她当然也跟来了。 “川哥，下次再有任务，我也行啊，我和程书的水准差不多，下次带我去！” 他打断了这个话题：“你这是要去开始给二班代课了？” …… 他略微一顿，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然后说道： 陆鸣走到了江川面前：“川哥，你让我带的烟。” 他看着打开心流状态后满目模糊的画面，满脸茫然： 陆鸣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给陆鸣打了电话，问了下他目前的位置，提了一下烟的事情，然后告别陈星杨，快步离开了医疗站。 等到实力成长起来，有的是时间放松。 他本来也是要去找陆鸣的，毕竟新手机已经到位，自己也要归还昨天陆鸣送来的手机。 “帅啊川哥！监察组的制服吗？” 江川仍然在发短信： “这是因为我用了那个棋盘的原因吗？” 他这样自己给自己洗脑。 这些二班的同学们对于自己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总部来的高手都死干净了。” “你穿着正合适。” 江川也点头，一边编辑短信，一边问向陈星杨： 此前自己只不过是能让那小白鼠动起来，最多也不过是顺拐着走两步，极度僵硬。 “呼……” “川哥！恢复好了？” 这件事情一开始也没有人相信，但是伴随着时间推移，伴随着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的发生，包括李育收到的那封诡异至极的信件，似乎都说明了一些事情。 “……”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青山唐墓的核心危险性，甚至远远超过昨天吃了药的郭文杰。” “机构制服的材质比我买的衣服强多了……” 江川赶到操场的时候，同学们已经都到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几天里没有打开心流状态，此时再一打开，江川惊讶的发现，自己所见到的画面，似乎和之前有了完全的不同！ 陈星杨刚想否认，但是这否认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来。 这段时间，他在短视频App上听过的课程也是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机械相关课程开始向生物知识延伸。 看着手上的汗水，江川也明白，虽然取得了突破，但还是太过吃力。 江川愣了愣，然后说道：“你去给陈队送去吧，让他给你记账。” 江川嗯了一声：“是啊，本来还想休息两天的。” 而江川则是清了清嗓子，朗声开口：“各位！昨天有些事耽误了训练，今天继续！” “说起来，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陈队？” 9月17日。 “你们班那个陆鸣应该有的。” 一开始，他们很是不服一个学生为什么能做他们二班的代课老师。 除了杀人上的长进之外，江川现在还能运用诊脉手段，来实时的分析自己的身体情况。 他似乎一想到青山唐墓的事情就头痛，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 “休息的怎么样？” 这样吃力……在实际作战之中根本难以运用，何况人类的意志力是比小白鼠强大的多的。 二班的同学们似乎都通过钟花花他们得知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整个青市机构都出动了？我看技术组那个楼层都基本没人了，徐院长也没叫我去做检查……” 钟花花他们也是捡着能说的事情和二班的同学们说了说，比如说江川在作战过程之中发挥的实力之类的。 这是一身深蓝色的套装，和治安署的制服有那么七八分相似。 江川刚穿好这身制服，就听到陈星杨的声音在身后传了过来。 “还得再练。” 陈星杨靠在病床墙头，捡着能说的说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 “……” 江川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能听到这样热情的招呼声。 虽然平日里没什么用，但是最近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他始终没有再次踏入铜人阵。 “可能吧。” “很不错。” 但是自从护送任务结束之后，等到他再次回到这间教室开始操控小白鼠…… 江川跌坐在橡胶跑套上，一边把身上扎着的钢针拔出来，一边再次打开心流状态。 “好在那边我的工作是统筹调配，没什么需要体力的事情。” 就好像是突然间开窍了一样，在精神力操控的精巧性上有了极大的提升，只是几天时间而已，他的进展就突飞猛进，到了现在，这《精神力第四讲》的作业，也算是完成了。 “对了，江川，麻烦你个事。” 江川编辑短信的手指停了下来，惊讶道：“难不成是有鬼？” 最终，陈星杨只能是以模棱两可的回答进行答复： 这种突然的变化，让他难以像是此前那样灵活应对，竟然是很快就被铜人打飞了出来！ 钟花花在铜人阵之外，等待着。 江川深呼吸，心流状态也随之打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随即一步踏入到了铜人阵之中。 “干掉郭文杰之后，精神力又有了提升……” “快去吧。”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因为修养导致身体敏锐度下降，此时再次站在铜人阵之前，自然是秉着复健的心思，但除此之外，江川同时也想看看，精神力方面的再次突破，会不会也让自己在铜人阵之中取得突破。 “如果不能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好了。” 江川嗯了一声，此时短信也已经发送完毕，他刚打算起身离开，陈星杨却又叫住了江川： “陈队你什么时候出院？” 但是伴随着和治安署配合行动的越发深入，态度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尤其在昨天这次事件发生之后，他们看着江川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在确认自己的脉象恢复到了往日的平稳顺遂后，江川再次趁着月色站在了铜人阵之前。 “太早了点吧？” ……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身体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他多少也有些出乎意料，有些恍惚。 陈星杨摇了摇头：“你也知道青山唐墓的事情，我必须得尽快回到岗位上。” 然后无奈的翻身起床，抓起来昨天机构方面帮自己准备好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觉还十分得体。 江川最近停止了夜间的加练，身体外表看起来虽然已经恢复，但是损耗的能量以及重伤恢复之后的虚弱，让他必须谨遵医嘱。但身体上的训练停了，精神力的锻炼江川却没有落下进度，在那间满是小白鼠的空教室里，江川度过了许多时间。 江川愣了一下：“今天？” 江川再次开始了给二班同学们的训练。 陈星杨笑了笑：“伱能休息两天？” 和江川让小白鼠顺拐不同，钟花花控制的小白鼠，基本上可以说是脑血栓，总有那么一半的身体无法行动。 “嘶……呼……” “这是……怎么回事？” 小白鼠在铁笼里狂奔，躲避障碍，丝毫不停，一直到了终点，捡起了在终点放着的干果，这才算是成功。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从无比专注的操控状态之中退了出来。 在平衡性和动作协调性上，几乎看不出是被精神力操控的样子了。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平静的日常里。 “这么忙吗？” 这诊脉的手段，在这时候就发挥了功效。 江川哈哈一笑，点了点头：“客气了陈队。” “不过一般情况也不用穿，等到有着装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可以开始下一步训练了？” 陈星杨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能不能帮我带包烟过来？” 想要获取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做到能足够被尊重的事。 这匕首用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第127章 第二阶段！棋盘造成的影响！ 钟花花看到江川从铜人阵里飞出来，瞪圆了眼睛，眼看着江川在月色下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落在地面上，小脸上写满了惊讶。 “怎么……” 自从江川大半个月以前破了阵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江川失败，怎么今天刚一入阵，就被打出来了？ 她连忙跑到了江川身边，看着江川此时也同样吃惊的眼神，开口问道：“江川？” “你怎么样？” “没事吧？” 江川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没事。” “看来应该是伤还没完全恢复，得再等两天。” “你要试试看吗？” 钟花花摇了摇头：“算了，我就不练了吧？” “你不是力巫吗？这样的伤，早就应该恢复好了吧？” 曹志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那或许真是棋盘对自己产生了影响！？ “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因为在铜人阵之中的可能性更多？” 像是在五感之外真正诞生出了第六感！ 那天郭文杰的一记侧踢将他踢飞，看来的确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 “不是靠看……” 就在江川皱眉看向门口的时候，几乎是同一时间，敲门声响了起来。 如果自己的心流状态是遭受了烂柯棋盘的影响，那就毫无疑问是和时间又关了！？ 但是他现在也没多想，只是中断了心流状态，站起身来去开门。 “说起来，确实有些事情得提醒你一下。” “这说的哪里话。” 来人让江川有些意想不到，竟然是曹志强。 和那天曹志刚老师来和自己说话时候的样子十分相似。 回到寝室之后，江川再次打开心流状态。 她没有看出来江川到底哪里异样，但心里也觉得江川是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其他人则是未必。” 在身体这方面，他没感觉自己有什么问题，甚至在这次恢复之后，感觉状态上比以往更强。 “有什么事吗？” 按照之前陈星杨和自己讲过的推论，那郭文杰之所以没杀两位老师，是想要把他们的身体带走做研究。 “大概提前个……一秒左右？” 再挨了几次打之后…… 他想过问一问自己心流状态的事情，但是最终也没说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 “而是靠感觉？” “有所预感？” “曹老师？” “希望是好事吧。” 虽然在精神力方面的消耗极其严重，但是烂柯棋盘的功效，却是强大到了逆天，只要知道那棋盘的能力，郭文杰乃至于是郭文杰背后的大人物，会如此冒险进行争夺，仔细想想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应当。 江川摆了摆手： 心流状态下才会感知到一些问题，但是如果说是棋盘影响，江川觉得可能还是自己没有适应的原因。 “那我们回去吧。” 曹志强还是说道：“不管怎么说，伱做的非常好。” 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手掌不断握拳松开，关节发出脆响。 “之前打开心流状态的时候，反应、速度、力量都有提升……” “江川？” “你也知道，自从记忆觉醒全面爆发到现在，发生的怪事太多，提前发现问题才是根本。” 曹志强开口回应道：“没什么事，今天回来换药，正好想着来看看你。” 江川突然一愣。 曹志强坐在江川床上，这张床对于他来说显得有些窄。 但曹志强很明显还很忙，这次说是来看看江川，但实际上应该是专门为了问问使用棋盘之后是否有什么后遗症才回来的。 虽然说自从9月13日遇袭之后已经过去了几天，但是曹志强的手臂还没有完全恢复健康。 “……” 他立即再次打开了心流状态。 江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脉搏。 江川觉得，如果自己确定实在搞不清楚，再做询问。 能够凭借感知去预判对手的出手，这样的能力，岂不是无敌！？ “所以体感上会觉得周围移动事物的速度变慢，可是这次怎么是模模糊糊的一团？” “如果有紧急情况，当然就会用能力了。” “到底是不是我身体的问题……” “其实你刚刚敲门的时候，我就有所预感了。” “还是只与心流有关？” 但是很明显，和在铜人阵中相比的时候，那种模糊感觉减弱了许多。 “你这是……还没恢复好吗？” 江川也多少能明白曹志强老师的意思。 门外，是一个打着绷带，吊着手臂的大光头。 “怎么还说上谢了，我当时也是想活命，肯定要尽力尝试一下。” 江川对两位曹老师是信任的，而且他们两个也是知道自己没有觉醒记忆的事情。 江川说道：“我再自己观察观察，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会联系曹老师的。” “我也是刚刚才注意到。” “竟然是实际上的能感知到‘预感’？” “你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先回去。” 但是心流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异变？ 不过这件事情他倒是没办法问别人，或许李育李哥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还有些焦虑的江川，此时心情已经开始变得兴奋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那棋盘的强大之处。 “当时你在用那个棋盘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感觉？” “为什么会模糊？” 他说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相当凝重。 曹志强看着江川的反应，皱了皱眉头：“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难道江川还伤的很严重？还有什么暗病没有查出来？ 不过江川又很明显能感觉到，在寝室的时候虽然也模糊，但是和在铜人阵之中又不是一个等级。 眼前仍然是模模糊糊一团，就好像是突然间近视了一样，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楚。 江川很清楚，自己在经过训练之后，等到自己真正熟悉了这种感觉，在实际对敌上将会达到极其意料之外的效果！ 假设自己的身体真被棋盘所影响，那毫无疑问也会成为被盯上的对象。 “哪怕是身体上有任何问题，早发现也好早想对策。” “好到据说总部那边的大佬也在打听你的消息……” “现在的形势很复杂，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嗯……” 他权衡了一下，还是打算和曹老师聊一聊这件事： 他才刚刚这么说完，就又马上转移了话题： 那是一种无比奇妙的感知。 “你身体怎么样？之后有没有出毛病？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申请总部的医师。” 江川也是心事重重，重新再打开了几次心流状态，却发现仍然还是那一团模模糊糊的样子。 虽然混沌不堪，无比怪异，但却又不觉得难受，反而是相当畅快！ “原来预感是这种感觉……” 虽然朦朦胧胧，却无比真实！ 他转口问道： 说到这里，他突然间停顿了一下。 毕竟刚刚提前预测到会有敲门的事情太过古怪，像是第六感一样，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先摸摸清楚，现在就算是提到这件事，他自己也蒙，说不出个所以然。 当当当。 这么想着，江川也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江川虽然心里对于心流状态的事情耿耿于怀，但却不好在这里深思，他只是开口说道： 而自己可没有曹老师他们那样强横的战力……那下场会如何，就不言而喻了。 “我有点担心，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曹志强摇了摇头：“反正随时都能恢复，自然恢复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江川说道：“老师你还是先把胳膊恢复了吧。” 钟花花关心的声音再度传来，打破了江川的思绪。 联系着刚刚似乎进行了某种预知一样的第六感，再联系着棋盘的能力是操控时间……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清楚真相，所以又趁着夜色回到了操场，再次开启心流踏入到了铜人阵之中。 他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在铜人阵中心流状态看到的更加模糊。 “要不是你，我们都要死在那了。” 强劲有力。 江川仔细的看着那些画面，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在开启心流状态的时间越长，就越是能感觉到那些模糊的意义所在。 “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除了我和我哥，陈星杨徐院长，再就是我们组长，先不要和其他人说起这件事。” 在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江川本来愕然的表情，渐渐变的喜悦，随即又是狂喜！ 在提醒完江川有关于棋盘的事情之后，就立即离开了。 “怎么回事？” “没听过这样的情况……” 曹志强开口说道：“那天结束之后，你受伤昏迷，我们两个也没来得及给你道谢。” 如果心流状态的异变是能让自己拥有这种预测能力，那毫无疑问是好事。 曹志强点了点头：“一定要慎重。” 他们明明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身体素质强横，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曹志强和江川又聊了聊二班同学们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江川的状态不好，以他的实力也不应该刚一入阵就被打出来。 同样没有异常，能够感受到心流状态之下，肌肉紧实所提升的力量。 江川立即摇了摇头：“没什……” 说不清道不明，但偏偏能够感知的到那种感觉。 难道自己心流状态的异常，是与用过棋盘有关系！？ 此时，他眉头一皱，猛的向门口看了过去。 …… “也帮着我大哥来照顾照顾他的得意门生。” 而江川则是在送走了曹志强老师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惊喜。 在刚刚那一瞬，他似乎提前察觉到了会有人来敲门一样。 他说到这里，又补充道：“但是不知道你引起了关注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江川似乎终于隐约之间明白了真相。 “没想到那个狗东西竟然敢用那种药。” 江川笑了笑，请曹志强老师进门来坐。 “你应该明白，我们是会拼命保你的。” 第128章 青市危机！唐墓事件爆发！！（求订阅） 江川原本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心流状态变化会与棋盘有关，还是曹志强老师提到了棋盘的事情，他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虽然说自从护送任务结束，之后已经过去了四天时间。 但是因为这几天里他都因为需要恢复身体，没有去破阵，也就一直没有使用心流状态，这导致他一开始根本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不过曹志强老师来的非常及时，就在江川困惑的时候，阴差阳错的为他解开了这个心结。 此刻，江川正仰面躺在地面上，喘的很厉害。 他刚刚又尝试了进入几次铜人阵，但都被打了出来，这疲惫感累计起来，甚至比第一次破阵时还要夸张。 不过，虽然疲惫无比、气喘如牛，但他仰望着星空时，眼神却是发光的。 “烂柯棋盘真够牛逼！！” “等到能习惯现在的心流状态，实力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不仅是接近极限记录，甚至有可能突破这个记录！” 江川觉得自己和那二十万之间的距离已经相当之近了。 不过，他马上就又皱了皱眉头。 “距离第二阶段结束，从明天开始算还有七天时间……” “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 虽然说他的3分44秒记录已经相当不错，但是不知道林辞陈明李依他们在燕京的训练能不能追上自己的进度，最近，他在潜水的时候看到了李依的训练时间突破了四分钟。 而且现在心流状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己目前根本没办法段时间之内习惯新的心流状态，别说是自己之前达到的3分44秒的记录，就是破阵都做不到了。 “大脑没有完全习惯心流第二阶段带来的新感知，不能像是原本心流一阶段那样，做出本能的反应。” “必须得过一下脑子，身体才开始行动。” “……” “这要如何是好？” 江川躺在塑胶跑道上，凝重思考着。 “六天时间明显不够。” “而且不单单是那二十万的事……” “目前这样的情况，如果有需要迎战的时候也不能开启心流……” “等于是战力水准严重倒退了。” “万一再遇到什么问题，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刚刚又入了几次阵……” “虽然习惯了一点点，但是按照这样的进度来说，至少也得每天来一个月才行。” “或许还不够。” “这进度是不是太慢了点？” 江川皱眉，心中犯难。 习惯新的心流状态迫在眉睫，但这个过程又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江川琢磨了琢磨，然后掏出来新手机，打开摆渡点击输入框，开始输入：【怎么快速习惯假肢】。 毕竟这心流第二状态的核心，是那种莫名的感知，他需要迅速习惯这种感知。 所以他这样搜索，想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思路。 点开了几篇文章，浏览着上面的文字内容，江川只觉得没有什么借鉴意义，无奈的关闭了页面。 不过他刚刚才关闭页面，又觉得在关闭页面之前看到了什么。 他又连忙再次点击刚才的链接，重新又看了一遍。 “有规律的康复训练能有效帮助截肢者避免幻痛等问题……” 看到这样的字迹，江川的脑海里也立刻来了主意。 “我的目的是快速习惯那种感觉，那也不用一直使用铜人阵训练。” “是我思维有些僵化了。” “其实只要长时间的使用这个第二阶段的心流状态……” “现在要做的，是迅速让大脑记住这种感觉。” 这么想着，江川也是立刻将心流状态打开。 在这月色之下，江川眼前看到的一切再次变得模糊，似乎同时有许多信息涌入脑海。 但他混不在意，站起身来，朝着培训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江川只要睡醒，就立即开启心流状态，然后一直保持到上床睡觉。 不过…… 心流状态对于身体的负担当然是极大的，即便是以现在江川的身体素质，也仍然难以承受这种负担。 虽然他也小心的没有让自己的身体遭到损伤，会经常性用诊脉的方式来判断自己的身体情况，但疲惫却是难以消除。 他整天像是病入膏肓一样，脸色苍白，眼皮低垂。 这种随时可以倒地睡着的极大疲惫感，江川一开始很难坚持。 但他找到了一个小窍门…… 每天一遍回忆着郭文杰青面獠牙的脸，江川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 江川状态不佳的问题，也被二班的学生们注意到了。 江川整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而且反应的速度也是极慢，往往跟他说话的时候，会过一秒才进行回复。 但是学生们也发现即便如此，江川也没耽误过他们的训练，这让二班的同学们对江川肃然起敬。 同样表现出敬意的，还有治安署和机构中间的刑侦治安员方河。 他看到江川顶着一张似乎随时都会猝死的脸，开口问道：“其实今天的任务难度不大，你……不用跟来也行的。” 江川当时在沉默了一秒之后，声音深沉的给出来了回答：“这都是为了群众……” 这回答，让方河心中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像是江川一样，夙兴夜寐，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 方河在和自己的同事说起江川时，都会伸出大拇指： “他这么年轻，胸中却怀着如此大义，当真是我们这些人学习的榜样！” 钟花花也因为太过担心，找上了江川，问了他到底是不是得什么怪病了。 江川顿了一秒后，如实回答道：“这是一种锻炼方式……” “我没有生病……” 钟花花说道：“我……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不管有没有事情……” “检查检查总是好的。” 江川点了点头，但是没有按照钟花花的建议去做。 毕竟江川有《五行诊脉法》，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体情况，都能通过脉搏的深浅、强度、柔韧性来进行判断。 至于在回话时总是会顿上一秒，则是因为在目前的心流第二状态下，听到这些人们的说话，就像是拉长了声音一样，所以有时候会认为对方的话没有说完，这才导致了他会习惯性的停顿…… 但当然，也有很多时候只是因为江川太过疲惫，大脑反应速度跟不上。 不过不管怎么说…… 这段时间以来江川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这心流第二状态，的确在飞速的被身体和大脑接受，熟悉程度可以说是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虽然在开启心流状态后，仍然是眼前一片模糊，但是江川凭借感知和感觉的相互印证，再加上视觉的辅助效果，已经能让他在日常行动之中不受到影响了。 即便仍然还不像是心流一阶段那样得心应手，却也总算是可以踏入实战阶段了。 9月21日晚上，江川拖着沉重的身体，躺在床上，关闭了心流状态…… 关闭的一刹那，感觉大脑一阵轰鸣。 只一瞬间，江川就昏迷了过去。 但是他又在自己的梦境世界里睁开了眼睛。 “接下来就不用日常开着了……” “这折磨总算是结束了。” “但是效果也是显著的……” 即便是在梦境世界里，他也感觉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无论是心流二阶段的持久力，还是对于那种奇妙感觉的把控……” “都让水准有了显著提升！” “甚至连身体素质在这种训练之下也开始提升了。” 这倒不是错觉，因为长时间保持在紧绷状态下，肌肉记忆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 这种提升，是江川在开始训练的时候意想不到的。 不单单是肌肉，精神力的提升也同样让江川意想不到。 毕竟这几天以来都处于在一种极度的疲惫之下，他的精神力在这种训练之中变得越发坚韧！ 而且江川觉得自己本来就引以为傲的精神力总量，似乎再次取得了提升。 这么想着，江川立即在自己的梦境世界之中开始冥想。 他必须要抓紧所有时间，距离训练的第二阶段结束，只剩下了三天时间，他要在这接下来的两天里，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9月22日，第二阶段铜人阵训练的倒数第三天，时间在代课教师的工作和休息之中度过。 9月23日，第二阶段铜人阵训练的倒数第二天。 经过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恢复，江川已经将自己的状态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他觉得即便是现在这种状态，进入铜人阵，也能突破自己之前3分44秒的记录。 但是很明显，他现在不能进去。 一切都要为最后一天的突破做准备！ 此时，二班的学生们也都已经站在了操场上。 很多人看着今天江川精神抖擞，都十分意外。 “哎？川哥今天怎么看起来不那么累了？” “不知道啊……可能结束了某种训练？” “之前那天天像是猝死一样，是某种训练吗？” “肯定啊，川哥在一班有个外号是卷王没听过吗？” “他这么强了还在加强训练啊？” “你们说川哥的前世记忆到底是谁啊？” 江川听到了学生们的声音，但假装没听到。 为了避免他们继续胡猜，他准备尽快开始今天的训练。 然而就当江川准备点名开始训练的时候，却是愣了一下。 他转身看向高空。 “嗡——！” 一道破空声似乎从极远处飞速的靠近，一道影子在风声迫近的同时变得越来越巨大！ 不少二班的同学也抬了起头来，朝着高空看了过去。 就此时—— “江川！” 一道宛如奔雷一般的声响在上空传来！ 轰隆！ 与自己名字一起传来的，还有极其恐怖的震颤和轰鸣声，曹志刚从天空之中跳了下来。 橡胶跑道上产生了一道道巨大的龟裂。 学生们看着眼前突然间出现的曹志刚，脸上都有些懵逼。 “江川，今天的训练取消！” “接下来是突击演习时间！” “准备执行伱们第一次集体任务！” “任务目标难度不大，但考验你们集体荣誉感的时刻到了！” “同学们！大巴车已经在校门口准备好了！” “现在回到宿舍准备好必备的东西，十分钟后，基地门口集合！” “没有在十分钟后准备好的人，将会扣除功绩奖励！” “按时做好准备的，将会给予功绩奖励！” 随即，曹志刚看向了江川。 江川也一脸懵逼，但是看到曹志刚的视线，他也立刻了然： “解散！！” 众人听到要扣功绩，他们迅速散开。 爆发出了比冲去食堂更快的速度。 而江川则是这时候才有时间看向了曹志刚。 “曹老师……” “太突然了吧？” “演习？” “是不是那个唐墓？” 他当然不相信这是演习。 而曹志刚也点了点头，他满脸凝重的说道： “的确是你说的那样。” “昨晚上发生了很多事……” “具体的待会儿再说。” “但简而言之，就是唐墓的鬼域范围，马上就要接近机构了。” “你负责确认二班学生都确实上了车，然后去主楼找我，我会在徐院长办公室。” …… 二班的同学们很快集结在了机构门口，江川一个一个的数着人头。 二班有六十个人，到是不会有什么遗漏。 只是，数完了五十九个人，才发现钟花花故意留在了最后，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和江川说。 当第五十九人上了车， 钟花花才有些担忧焦虑的开口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墓的事情肯定是保密事件，江川本来准备搪塞过去。 不过，这搪塞的话刚准备脱口而出，江川又闭上了嘴。 考虑到刚刚曹志刚说的话“鬼域即将接近机构”…… 他觉得还是提醒一下钟花花比较好。 所以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的。” “不过既然曹老师说不会有危险，那就应该不会有危险……” “但是你还是得小心一点，也旁敲侧击的提醒二班的同学们都小心一点。” 钟花花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江川点了点头：“曹老师让我在送走你们之后去找他。” 钟花花似乎是鼓起了勇气，开口说道：“我想跟你一起去！” 江川这回一愣，刚想拒绝，钟花花就又继续说道：“不管是什么任务，我能帮上你的忙！” 这话，让江川本来准备的拒绝停在了嗓子眼。 钟花花的实力也在进步，她破阵的速度，比半个月之前快了太多，虽然还没破四分钟，却也已经远远超出了二班的同学，而且要知道，钟花花是单纯凭借精神力做到这一点的。 而且江川也同时想起来了当时对付白衬衫的时候。 那时钟花花用精神力辅助自己，虽然只是一点细微的变化，但却是分出胜负的关键。 不得不说，如果有钟花花在侧掠阵，可以变相为自己的实力带来大幅度提升！ 江川如此权衡了之后，点了点头： “好……但我得把话说在前面……” “如果待会儿曹老师他们不同意，你就必须得跟着二班他们一起执行‘演习’任务。” “这事儿没得商量。” 钟花花重重点头：“嗯！” 接着，江川和车上面熟的监察组成员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匆匆下车。 和钟花花两人一起快步走进了主楼。 (本章完) 第129章 唐墓之变，诡域迷踪！！（求订阅） 江川和钟花花飞快的赶到了机构负责人徐成功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或站或坐着不少人，包括曹志刚曹志强两位老师，徐成功和王志两位负责人，监察组负责人陈星杨，还有江川许久未见的吴青青，以及技术组负责人龚正，还有一些江川从未见过的，但应该也是机构运转关键一环的人物们。 看到江川到位，不少人看向江川，冲着他微微点头，都像是认识江川的样子。 此时，徐成功清了清嗓子：“各位，先去忙吧。” “刚刚说的事情，大家应该也都心里有数了。” “现在情况严峻，能否熬过这一关，就要靠大家通力合作了。” “我们目前的人手严重不足，已经联络了青市兵部，希望各位能尽快统筹好刚刚安排的任务。” 他声音极其严肃，江川从未在这个慈祥和蔼的老人身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 但是此时江川和钟花花还是一头雾水。 江川刚刚只从曹志刚老师的口中听到了鬼域，但却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必然极度危险，但却不知道危险具体何在。 徐成功话音落下，许多人立即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很快，房间里江川不认识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几个熟面孔。 此时，曹志刚看着江川皱了皱眉头：“我可没让你把她带来！” 江川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如果有任务的话，钟花花的实力足够，而且也能帮我解决不少问题。” 曹志强摇了摇头：“如果你们真遇到了问题，怕是再来上几个人，也没办法解决。” 但是他马上开口补充道： “不过钟花花在上次任务之中表现出色，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备选队员。” “来都来了，就这样吧。” 江川愣了愣，看向了钟花花。 钟花花听到曹志强老师的话，也是眼神之中有些喜色。她还以为自己没办法跟着江川他们执行任务呢。 接着，徐成功的声音传了过来：“江川，你还不知道情况，我先简单和伱说一下。” “从七月中旬，考古队就开始挖掘青山脚下的这座唐墓，一直到出事。” “具体的出事细节我就不说了，待会儿你有时间再仔细看看。” “我主要说说眼下发生的事……” “以唐墓为核心，直径三十公里的范围之内，已经完全被列为了禁区。” “而这个禁区的规模仍然在继续扩大。” “目前，确认已死亡人数是二十三，失踪人数超过了九百人。” 江川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失踪超过九百人！？ 身边，钟花花倒吸冷气的声音也同时传来。 房间里一阵沉默。 江川问道：“失踪多久了？” 王志说道：“这个数字待会儿你会从文件里看到。” “还有很多事情，江川，现在没办法和你详细解释。” “目前，总部已经将唐墓事件定义为甲上级危机事件，是最高等级的危险评定。” “虽然各个地方正在抽调人手，也有不少高手暂时终止了手头的任务，正在往青市赶过来……” “但是在此之前，我们机构本身能够承担的风险已经到了极限。” “江川，你作为机构目前排名第三的战斗力，作为机构的一员，现在暂时被归入预备队员，随时可能安排你进入执行任务。” 江川没有拒绝，他早就知道，曹志刚老师特别让自己过来，为的就是说这件事。 江川刚刚点了点头，房间里的其他人就已经站了起身来。 徐成功开口说道：“小吴，你帮江川补充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再去指挥室。” “江川，我们先走了。” “祈祷一下情况不会继续恶化吧。” “如果这样，也就用不上你了。” 他说完，第一个走了出去，王志也随即跟上。 曹志刚曹志强站在江川面前，表情有些凝重。 曹志刚说道：“江川，我们马上就要进诡域。” “叫是这么叫，但按照我俩的判断，那大概是一种强大的精神力场。” “如果我俩困在里面，就得靠你了。” 他虽然是笑着说出的这番话，但江川却觉得他没有在开玩笑。 曹志强说道：“钟花花和你一起行动也保险点。” “别把自己送到危险之中。” “徐院长不会让你执行危险任务的。” “你说到底还是学生，别逞能。” 江川笑了笑：“放心吧曹老师。” 他俩冲着江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曹志强左臂发力，挣脱了绷带，发出了咔哒咔哒的清脆响声，看来是终于动用了力巫的手段。 陈星杨点了一支烟，给江川解释了一下大概情况： “目前域范围内有两个村子，已经完全失联。” “虽然我们提前通知了撤离，但事发突然，撤离的不完全，失踪人数绝大部分来自于这两个村子。” “从前天开始，力场的范围突然开始暴涨……” “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力场附近进行研究以及封锁……” “但还是不免会有些人进入山中失联。” “各个地方的人手都不够，我们也只能让二班的学生也负责执行封锁任务。” “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一直在精神力场之外。” “……” 他话锋一转：“但是你们不一样。” “江川，你很有可能被安排进入其中去执行任务。” “做好心理准备吧。” 江川能看到他衬衫下绷带的痕迹，看着陈队满脸疲惫的样子，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 江川当然早就明白，自从曹志刚说让他去办公室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清楚，肯定是会给自己安排任务了。 甚至听到自己是预备队员，还有些意外。 陈星杨走后，吴青青拿着一个文件盒，站在了江川面前。 她将文件盒递给江川，说道：“这是这次唐墓事件的经过。” “你先看看吧。” “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江川点了点头，和钟花花一起坐在沙发上，迅速看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在精神力方面有些侧重，所以阅读起来的速度自然也是极快的。 七月中旬，唐墓考古工程开始，一开始一切平稳顺利，挖掘出了不少精美器物。 这种平稳一直持续到了八月下旬，从那个安全主管失踪开始，再到三十六小时之内，整个考古队全员失踪。 8月31日，李育在昆仑收到了一封本不该送达的信。同日，总部调派过来的高手，结成三人小队，在进入墓道后全员阵亡。 9月8日，第二批调查人员共计六人进入墓道，杳无音讯。 9月12日，唐墓“鬼域”出现，判定为直径一百米左右的精神力场，确定期内电子设备完全失效。 9月15日，力场持续扩大，直径一百米三天时间里延伸到了直径五百米。 9月19日，力场范围达到三公里。期间探查人员尽数失联。 9月21日，力场暴走，原本驻守在外的兵部战士和机构人员迅速撤离。 9月22日，力场持续暴走，两个村子笼罩被笼罩在范围之内。 然后就是今天，9月23日，即将靠近青市机构本部！ 江川和钟花花很快看完了来龙去脉。 而看完了这些之后，他们的表情当然是越发沉重。 “这么诡异？” 江川看向吴青青：“信里说一切正常，但是发信人早已失踪？” “那这信的来源呢？” “从来源上去找，总能找到些突破口吧？” 吴青青摇了摇头：“没有找到来源。” “所有机密信件都要从机构发出，监察组找了一段时间，没有发现问题。” “而且他们还要负责封锁青山，也就不了了之。” “目前最要紧的任务，还是尽快解决这个诡异力场的问题。” “你也知道，人手不够。” 江川心中觉得有些茫然。 他看着吴青青略有些凌乱的发丝，这才知道了为什么要自己做代课老师，为什么机构似乎人去楼空。 从唐墓发生变故，到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了，陈队和老师他们，一直在肩负着这么大的压力？ “曹老师他们要进入危险区域，就是为了那两个村子的人？” 吴青青点了点头：“是的。” “人必须要救。” “总部调配过来的人正在路上，但是最顶尖的那批人分身乏术没法支援。” “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 “别说是咱们机构所在地，就是青市市区也可能被力场涉足。” “……” “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吧。” 钟花花在旁边坐着，眼神里写满了震撼。 江川也沉默了下去，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情况竟然这么严峻。 他突然间想到了那块棋盘，烂柯棋盘，如果有这棋盘在的话，或许就能解决问题了？ 但江川马上也明白，自己能想到的事，陈队徐院长他们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很快明白…… 就算是有棋盘也没办法，按照刚刚文件里提到的情况，机构现在甚至还没有找到对手的所在！ 没有对手，即便是加快时间流速又能如何？ 这古墓存在已经超过了一千年，加速又能持续多久？ 何况现在也根本接触不到古墓本身。 江川将这些念头摒弃，直指问题核心： “现在还没有找到问题根源吗？” 吴青青摇了摇头：“自从力场张开至今，我们的人就没再成功进入过进墓道。” “虽然现在还在找根源，但别说是根源，就连墓主人到底是谁，我们到现在也还没有查到。” “只知道，墓主人是个唐代身份相当显赫的人物……” “……” 她略微一顿，随即继续说道： “昨天、前天，有三只队伍进入了之中……” “都已经失联。” “今天凌晨，第四支队伍在总结了前三次失败的经验之后，带着设备再次进入，现在暂且还没有失去联络。” “但是具体他们能拿到什么样的线索……” 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下去，摇了摇头。 (本章完) 第130章 江川？你就是那个用了棋盘的江川？ 吴青青看着江川，心中有些唏嘘。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自从把宿舍钥匙给了江川之后，似乎就再没有见过他了。 江川身上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材变好了许多，被更多人所信任，实力变得很强。 甚至放眼整个青市机构，江川也称得上是排名第三的高手。 仔细想想，在青市机构的这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江川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情。 赵永宣案子延续出来的白莲疑案、放眼各地机构也是头名的破阵速度、那个令人震撼的因果夺取案件、还有前几天刚刚结束的护送任务…… 江川的名字，在整个青市机构都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每过一周两周，就能听说他的传闻，听说他又干了什么大事。 这样的人，怎么才能不出名？ 刚刚江川进门，青市机构的那些领导们看到江川时的眼神，吴青青当然注意到了。 他是如此让人抱有期待，让人觉得未来可期。 据说，总部的大人物，也已经知道了江川的名字。 回过头来想，这才只是一个月时间啊…… 怎能让人不惊叹？ 想到第一次在学校操场上见到他的时候，看着他满脸困倦的样子，当时自己还以为他在骗人。 而那个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的学生，现在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 甚至在机构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会第一时间考虑到江川的作战能力…… 这速度之快，让人震撼。 此时，江川也在思考之中注意到了吴青青的视线。 “咋了吴姐？” “我脸上怎么了吗？” 吴青青微笑摇头，说道：“想到了些别的事情。” 接着，她转移了话题：“大概情况你也都已经了解了，我带你去指挥中心。” “去指挥中心之后，应该有一段时间没办法回来了。” “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可以趁着现在去取。” 江川愣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接着又摸了摸腰间。 确认手机和匕首都在，他也就站了起身来，开口说道：“没什么要带的。” 钟花花也说道：“我……我也没什么要带的。” 吴青青她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 吴青青带着江川和钟花花朝着作战指挥中心过去。 车上，钟花花还低声问向江川：“江川……伱状态怎么样？” “昨天见你的时候，你好像还……” 虽然钟花花欲言又止，但江川直到她说的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 “那是一种特殊的训练方式。” “和你说的是实话。” “为了确保能在第二阶段的最后一天刷新破阵记录，我已经停了那种训练了。” 钟花花恍然，小脸上露出了些许怅然之色。 江川看着她，想起来了自己刚拿到匕首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自己第一次知道了钟花花这个名字。 那时候，钟花花就说过，她的目标是争取那二十万。 不过即便是钟花花也足够努力，但是天生在身体素质上劣势的她，在第二阶段是没办法和自己竞争了。 江川仍然感觉好奇，问向钟花花道：“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钟花花脸色一红，然后说道：“也不是有什么想买的……” “就是想给家里减缓一些压力……” “但是想来是拿不到了，赢不了你呀。” 她说着，嘿嘿笑了笑。 闲聊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车子很快就到了青市机构应对唐墓事件的临时作战指挥部。 之所以速度会这么快，实在是因为那精神力场已经很接近机构了，大约只有两公里的路程。 如果不是因为山路崎岖颠簸，怕是他们来的会更快一些。 此时，江川就已经看到了指挥中心的所在。 他本以为会是许多野战帐篷构成的指挥中心，但实际上看过去，他却是被无比现代化的种种设备惊讶到了。 四辆看上去就吨位很大的指挥车，停在相对平整的空地上，每辆车都足以容纳近二十人，但空间仍有剩余。 这四辆车，似乎是把整个青市机构的中枢系统全都包括在内。 除了指挥车之外，还有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车子停在附近。 这整个营地上，车来车往，人来人往，纷但每个人的脸色都相当严肃凝重，脚步奇快。 刚下车，看到这些有条不紊的执行着自己任务的人们，江川只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预备组已经到了青山南侧驻防点！人手分配的表呢！？快点！！” “韩家村的失踪人员名单还没搞出来！？快！快！快！曹氏兄弟已经开始分头行动了！” “兵部和治安署的人员分配已经下达！各个通往青市的路口都已经完全封锁！通知徐院长！” “四号探索队传回消息！正在继续深入！即将接近唐墓墓道入口！” 而这样的人声，终究还是比不过来自于扩音器的声音。 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正从扩音器里传来： “精神力场检测装置检测完毕！准备开始精神力场监控！” “技术组准备就绪！电力系统确认正常！” “三！” “二！” “一！” 嗡的一声，巨大轰鸣声传来。 江川看到一阵似乎音爆一般的冲击波，肉眼可见的朝着远方似乎什么都没有的空处喷发而去。 但那道冲击波，似乎被什么完全透明的物质，在半空之中拦截住了，荡漾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这就是精神力场？” 江川有些震撼。 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力，才能做到如此恐怖的精神力场？ 他突然间想到了此前在文件上看到的，最开始的时候，死在了墓道之中的三名总部派来的高手。 “难怪……” 此时，洪亮的播报声再次传来： “设备正常！各组通讯正常！” “当前营地距离精神力场两公里！” “精神力场当前扩张速率为零！实时监测开启！各组！确认时间和返回数据信息！！” 这就是这段时间以来青市机构会如此紧张的原因所在。 看着人们无比认真的眼神，江川心中也更清楚的明白。 就在那荡漾的波纹之内，是有大恐怖的存在。 此时，吴青青打断了他的思绪：“跟我来吧。” …… 江川和钟花花被带到了一辆运输车车厢之内。 这辆运输车，似乎是用来堆放物资的，油、各式各样的电子设备，还有直径颇为夸张的黑色线缆圈，整齐的堆放在车里。 得亏这车的体积相当之大，不然怕是根本没办法堆放这么多物资。 吴青青留下了一句“在这里等消息”，接着就转身离开了，她干练的也加入到了那些忙碌的人群之中，迅速投入到了工作里。 吴青青走后，一直沉默的钟花花才和江川感叹道：“我的天啊……” “江川，那个机器，竟然能感应到精神力！” 这一点，江川倒是是并不意外，自从记忆觉醒开始之后，精神力作为如此方便的东西，会有可以用来进行监测的科学造物存在，是理所应当的。 江川所意外的点，在于总部竟然这么快就拿出来了专门对应精神力场的检测设备，看来是在经过一定改装和系统设定之后，立即空运来了青市。 “是啊。” 此时，另外一个很有特点的磁性声音，在他们所在的指挥车门口响了起来。 “这大家伙两个小时之前才被直升机放下来，技术组那群人鼓捣了半天，总算是折腾明白了。” 这里人太多，江川也没仔细感知，此前倒是没发现还有人在。 此时江川和钟花花一起偏头看了过去，看到了一个穿着一件考究的丝质衬衫，带着墨镜的年轻人。 他看上去相当英俊，江川觉得这小子的颜值即便是和梁城比起来也不相上下，只比自己略逊半筹。 只不过两个人风格不同。 这小子是走硬汉路线的，面部棱角分明，皮肤是相当硬派的古铜色，看上去十分结实能打。 此时，这年轻人走向江川，向他伸出了手： “我是方义。” “觉醒记忆是赵云。” “以上。” 赵云！？他说他是赵云？ 这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江川没想过宋曦会是张飞，同时也没想过在这里竟然会遇到一个觉醒记忆是赵云的。 但他说个以上是什么意思？ 二王二号？ 江川错愕的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开口说道：“我是江川。” 钟花花也点了点头，本来和江川说话时的兴奋情绪立即收敛，她低声说道：“我……我叫钟花花。” “……” 这个叫方义的年轻人有些意外：“两位，不说觉醒记忆我倒是理解。” “但是评阶也不说，就有点过分。” “都是自己人，不必防备到这种地步。” 江川腹诽：觉醒记忆是什么，我俩也想知道呢。 但他同时也捕捉到了另外的关键信息，他疑惑问道：“评阶？” 方义也愣了一下，他中指将墨镜拉下了几分，眼睛从墨镜上面露了出来。 他看着江川，诧异问道：“阁下不知道评阶？” 江川嗯了一声：“不知道。” 方义先是诧异，紧接着他摘下了墨镜，凑近了观察着江川，然后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 “江川！？” “你就是那个干掉了郭文杰的江川！？” 江川嗯了一声。 方义紧接着才恍然的说道：“难怪，难怪。” “原来是你。”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如果还没有从培训毕业，的确是还没有评阶。” “评阶就是对于一个觉醒者实力的综合评定，像是在青市机构的曹志强和曹志刚，是甲四。” “我是乙上。” “乙级上等。” “按照甲乙丙丁戊分为五个档，每一档有上、二、三、四，四个等级。” “会经过机构总部综合实力、任务处理情况进行综合评定。” 听到他说的话，江川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原来他刚刚说的不是“以上”，而是“乙上”。 他有些意外，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这么年轻，竟然和曹老师之间只差了一个小等级？ 鬼域这个词不能用，主要是不能有‘鬼’这个字。 这个字一旦用的多了就会触发审核，那暂且就只能用诡域代替了，可恶的审核机制…… (本章完) 第131章 实在不行……就火力覆盖吧 这个觉醒记忆是赵云的叫方义的家伙十分开朗健谈。 恰好江川也有意多了解一些有关于评阶的事情，两人就这么聊了下去。 当方义大概讲了讲评阶的分级之后，江川又开口问道： “你没有去培训过吗？就评阶乙上了？” 方义点了点头：“是的。” “我们那会儿没有培训，但是也有训练，只是和你们现在的强度没法比。” “大多数人都是在后面的任务里成长的。” “像是你老师，像是伱们三组的组长李育，都是这样。” “培训计划，是技术组和工匠组成立之后，才立项的。” “要知道，那些奇妙的小玩意儿，只有技术组和工匠组的那些人才搞的出来。” “要是能早一些开始这种培训，估计能少死不少人。” 他说着又吐槽道：“记忆觉醒来的太突然，如果不是实在按不住了，怕是上面还不愿意让这事成为共识……” “你也知道，大规模的全面爆发记忆觉醒，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 江川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你说你是乙上……我对于这个没什么概念，大概是什么样的实力？” 方义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这太难量化了。” “实力这种东西很难说。” “就比如拿你自己举例。” “江川，你杀了郭文杰，保住了棋盘，现在定级的话，你可能直接会被定到乙二，等你毕业的时候算上实力的成长，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功绩，可能就会直接定级乙上了。” “但我认为你目前的实力还没有达到乙二等的水准。” “至于单独问我的实力……” “这就更不好用语言来形容了。” “不过，如果我们这些预备队要执行任务的话，你就能看到我出手，到时候你自己评估好了。” 江川点了点头，心里也大概有了点数。 按照方义的说法，这评阶是“实力”+“功绩”的综合评定，有的人可能实力强但是没解决过什么高风险任务，所以评阶会不符合实力，而有的人可能实力弱但阴差阳错完成了一些不可能的任务，评阶也会不符合实力…… 方义此时补充道：“虽然这评阶不能说是完全匹配实力，但却也能反应出觉醒者的前途。” “比如说像是你这样的，甚至还没有毕业就能达到乙级二等，当然是前途无量。” “即便是我们那个时候，也就是机构刚刚成立之初，最混乱的时候，像是你这样的成就，也还是头一遭。” 江川愣了愣。 这方义总是说着说着就会捧自己一下，但是这家伙却也没有什么奉承、市侩的样子，说起话来相当真诚，该说不说的，江川感觉十分受用。 此时江川笑了笑，摇了摇头：“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现在的局势太乱了。” 对于江川的这句话，方义深有同感，他也不免感叹：“是啊。” “没想到郭文杰竟然死了，更没想到他做出了那样的事……” “真不理解，他怎么就这么想出人头地。” 江川对郭文杰是恨的牙根痒痒，又一想到郭文杰骗了隔壁机构的学生来送死，就越发感觉这人该死，但是看着方义和郭文杰应该是认识，所以江川也没有接这个话茬。 钟花花此时慢慢开口问道：“甲上……甲上的话，是什么水准？” 听到这个问题，方义似乎来了兴趣，他拉了一张椅子，自己坐下，颇为来劲的开口说道： “说到甲上，那可都是一些天骄级别的人物。” “目前我大概知道，甲上总共有四人。” “不过我只知道两个明确的甲上。” 他顿了一下，说道： “一个是机构老大，前世记忆是诸葛孔明，甲上。” “另外一个是总部外勤组一组的组长，前世记忆是关羽，甲上。” “这俩人都有相当风骚的过往，目前咱们境内的局面能这么稳，多亏了他们两个人。” “两人仅凭一己之力，就稳住了华夏半壁江山。” “总部那边都这么说。” 江川光以为甲上会很猛，但是没想到能猛成这样。 这俩人稳住半壁江山，那岂不是四个甲上稳住整个华夏？ 他想了想然后问道：“那如果这两个人随便来一个，岂不是这个唐墓问题就解决了？” 方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们来应该会可以轻松解决。” “但他们来不了。” “一组组长去了喜马拉雅，已经半年没见过人了。” “总部老大得坐镇京城，一方面是唯有他才能统筹好一切，另外一方面，京城作为心脏，其实也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发生，老大得坐镇中枢，中枢不能出问题，一旦那边乱了，整个机构也就都乱套了。” 江川了然。 的确，有些事情必须要实力强劲的人去做。 不过觉醒记忆关羽是甲上…… 那宋曦是张飞，岂不也是有很大前景？ 但江川转念一想，这天下觉醒记忆是张飞关羽的不知几何，可甲上就只有一个。 说到底还是和个人情况有关了。 说起来五虎将这就已经凑齐三位…… 甚至两位甲上觉醒记忆还都是三国时期…… 这些心里的想法江川没有说，他只是再次提问道：“那另外两个甲上呢？” 这时候方义就摇头了：“我目前只知道这两个甲上，另外两个似乎不在国内。” “他们的实力没人知道，觉醒记忆是什么就更没有谱了。” “我们这些小兵，哪能知道那么多事情。” 江川哦了一声，对于方义“小兵”这个用词，感觉十分准确。 方义又有些唏嘘的说道：“希望这唐墓的事情早点解决……” “我那边的事儿还没办完呢。”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了。” 听到方义这话，江川心里也和他一样唏嘘。 希望两位曹老师能活着回来。 江川和方义聊了一段时间，从他嘴里听到了不少此前没想到过的事情。 最近的科技高速发展，最近各种怪异现象频发，境外的某些风险极大但又十分隐秘的任务…… 青市发生的种种乱象，只是冰山一角。 …… 另外一边。 在第一辆指挥车之中，徐成功正站起身来，向刚刚进门的老迈长者伸出手。 这老者虽然头发斑白，但是肌肉却并不松弛，健步如飞，眼神犀利。 他和徐成功郑重的握了握手，开口说道：“徐院长，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地方。” “这段时间来辛苦你了。” 徐成功：“哪里话，是我们要感谢兵部才对。” “感谢兵部的大力支援，能维持住青山的秩序，多亏了战士们的协助。” “……” “言归正传吧，崔将军。” “我之前的提议，现在真是必须要考虑考虑了。” “再这么下去，不知道要再填多少人命进去。” 这位崔姓长者大名崔常，是负责青市兵部的将领。 崔常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来聊这件事的。” “虽然说上面同意用火力覆盖，但是其中有几件事情，必须要确认……” “坐下来细说吧。” 因为总部派过来的人手进入墓道之后全都死了，一个也没留下，徐成功就不得不考虑用其他的手段。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不止一次的和兵部发送过申请，希望可以用导弹之类的东西将那个唐墓彻底物理摧毁。 不管那墓里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总比死更多的人要强。 尤其是在目前各地人手都这么短缺的情况下。 但是此前这项打击计划一直没有通过，无论是兵部，还是机构总部那边，一直都没有给出定数。 一直到了今天，诡域精神力场骤然扩大范围，两个村子共计七百余人杳无音信…… 这才促成了眼下两人的会晤。 两人在聊了聊之后，暂时敲定了使用火力定点打击青山唐墓的前提。 “第四组探索队已经进入唐墓……” “这次没有出现变故，但具体情况目前还不好说。” “如果第四组顺利的将情报带出来，那就先就情报进行一定的分析论证，如果确认事不可为，就执行定点打击。” 崔常点了点头：“没问题。” “也只能这么办了。” “……” “目前第四组情况如何？” 徐成功站起身来，给崔常将军解释了一下眼下的情况。 “诡域之内电信号传递紊乱，我们只能通过有线设备进行沟通，而且效果也谈不上好。” “他们现在才刚刚进入墓道。” “……” 徐成功顿了一下，表情严肃了许多：“这是在出事之后我们第一次进入墓道。” “希望能有所发现。” …… 韩家村外。 曹志刚下了车。 车尾有一条线延伸向远方。 他看着静悄悄的村子，皱了皱眉头，深吸了一口气。 自从进入到了诡域之后，他就一直感觉到危机如影随形，如芒在背。 但精神紧绷之下，却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这让他觉得……很有种被诱敌深入的感觉。 不过，曹志刚也没有因此而退缩，他拿起通讯设备，插入了延长线，朝着静悄悄的村子里走了进去。 “有人吗？！” “有人吗！！” “我是青市治安署调查员！我来接你们撤离！！” 他奔雷一般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几声犬吠鸡鸣传来。 按照情报，村子里至少还有三百人左右，可是此时村子里哪里还有人影？ “到底怎么回事？” “活要见人，人见不到……” “死要见尸，尸体在哪？” 他拿起通讯设备，却察觉有些异样。 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手上这通讯设备与外界联络的那条线，早就已经断掉了。 曹志刚皱了皱眉头，心里大叫不妙。 而此时，他耳边终于听到了其他的隐约声音。 曹志刚回头看去，看到了一道人影，正从转角后拉长了影子，即将路面。 “我是治安署调查员曹……” 他开口，然后声音瞬间减弱消失。 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家伙，曹志刚的眉头已经皱紧。 此人穿着一身务农时的汗衫，手中握着一把锄头，此时刚刚露出了他的脸。 而他没有脸，除了眼睛之外，鼻子嘴巴都模糊一片。 没有嘴巴，却又能诡异的发出声音： “皇城……护卫……军……在此……” “谁敢……来犯……” (本章完) 第132章 探索队到齐！诡异的墓主人 皇城……护卫军？ 曹志刚的表情连连变化，他很清楚目前全国范围内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位觉醒记忆是皇帝的存在，而此时听到皇城护卫军的自称，他理所应当的想到，这青山唐墓……很有可能会是一位唐代的皇帝！？ 会是哪一位？ 历史所记载的皇帝，都有对应的陵墓，而且就算再怎么样，这青市无论距离洛阳还是长安都远隔千里，不管怎么看，都不该有哪一位皇帝葬在此处才对…… 然而曹志刚没有时间多想，这名很明显是被某种秘术控制了的村民，正将锄头对准了自己。 只是这一人，对于曹志刚根本没有威胁。 但是这本来安静到可怕的韩家村里，越来越多人从街边巷口走了出来，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甚至有的只是拎着个木棒，三百多人说起来少，但是同时出现挤在路口，却一样能给人一种乌泱泱的感觉。 “皇城……护卫……军……在此……” “何人……来犯？” 那些含混不清的声音汇聚到了一起，让曹志刚头皮发麻。 锄头镰刀铁叉，在他们手中好像是唐朝守备军手中的长戈，他们将这东西对准自己，那些近乎于没有五官的脸，凸显着一种诡异可怕。 如果是敌人，此时曹志刚就已经摘下墨镜冲入人群，一拳一个的收割他们。 但很明显，这些村民不应该是自己的对手。 此刻通讯设备也失去了作用，曹志刚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他在那些农具利器的逼迫之下，一步步的后退，心中充满了困惑。 “不管从那墓里醒来的是谁，既然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现在不自己出现？” “他肯定已经知道我进入了精神力场，这所谓诡域本来就是他精神力场的感知之内……” “难道是有什么其他的变数？” 除此之外，他还察觉出来了其他的问题。 “之前那些失踪的考古队，是不是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此前几次搜山行动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又或者是和精神力场的突然间膨胀有关？” 他咬了咬牙，那些村民们手中的农具已经近在咫尺，他必须做出决定…… 可原本果断无比的曹志刚，此时却陷入到了犹豫之中。 摆在他眼前有几个选项。 要么毫无顾忌的动手，要么费点力气将他们打晕，要么自己先行离开。 可这三个选项，都毫无疑问表明了自己没有办法把他们从诡域之中带出去。 “如果放弃他们……” “这诡域之中他们是必死无疑……即便是现在没死，这种状态也肯定活不长了……” “可是除了放弃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他咬了咬牙，随即纵身一跃，朝着车子停着的地方跳了过去。 就算是曹志刚，久留于精神力场之中也早晚会出现问题，既然现在没办法把这些无法沟通的村民带出去，那就先联系指挥中心，至少让他们知道，这些村民暂时都还活着。 …… 虽然曹志刚带着的便携通讯设备已经损坏，但是车上的那条线缆却并没有遭到破坏。 他回到车上后，立即借助车上的设备，和指挥中心取得了联络。 徐成功皱了皱眉头：“皇城护卫军？” 陈星杨听到这五个字，脸色有些异样。 崔常将军听到如此，更是眼神闪烁。 如果说真是某位唐代皇帝，那此前想要火力覆盖的想法，就得另行商量了。 没有人任何一名觉醒过任何一位位皇帝的记忆，这足以说明这些皇帝们手里肯定是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这座陵墓之中，就能为他们解答一些有关于记忆觉醒的谜题。 既然如此，那火力覆盖的措施就显得不那么可取了。 徐成功问向曹志刚：“你有什么想法吗？” 曹志刚说道：“我没办法，曹家村的村民没办法沟通，见到我的第一时间就是要杀。” “我现在是把目前的发现先汇报上来，如果我死在这，就连这一点发现都没办法传递了。” “……” “而且我现在要怎么做？没办法沟通的情况下，我一个人没办带这三百人出去。” 徐成功皱紧了眉头。 他当然也知道了曹志刚的难处。 就在徐成功想着是否有万全的解决办法时，曹志强的联络请求也发了过来。 他那边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村民们的自我认知被改变，他们认为自己是皇城守备军，需要肃清一切侵入到“皇城”范围内的敌人。 情况陷入到了僵局。 陈星杨在沉吟片刻之后，开口道：“认知被改变，这是精神印记的能耐吧？” “可是五官都被抹除了？这又是什么招数？” “既然不能救下所有人，那至少也得带回来一个人作为观察对象。” “假如击晕能换回理智，那么击晕现在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崔常将军似乎也是这样的想法，他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没办法的办法，只能这么办了。” 徐成功咬了咬牙，他当然不想放弃，但是现在明显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也不能让曹志刚曹志强两兄弟一直在诡域里面呆着，现在还没出事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徐成功说道：“按照陈队的主意做吧。” …… 联络暂时终止，徐成功等人也开始琢磨着曹志刚曹志强给回来的信息。 陈星杨说道：“我们一开始的时候确定是贵族，但没想到是这么高的身份。” “皇城护卫军，是在皇宫里的御林军？禁卫军？” “这称呼倒是没听过。” 崔常点了点头：“我对于唐代历史有点了解……” “但是也没听过这种叫法。” “或许是某个皇帝自己的护卫？” “安史之乱后，这唐皇唯一可信任的就是禁军，人员扩充，编制架构也越发混乱。” “左右羽林、左右龙武、左右神武、左右神策和左右神威诸军颇多，或许这个护卫军也是个代称？” 徐成功虽然有些了解，但也不如崔常将军这样如数家珍，他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不管是哪位皇帝，现在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露面始终保持神秘，而且已经造成了如此巨大的伤亡……” “他到底想干嘛？” 这个问题提出之后，指挥车里陷入了沉默。 是啊……他想干嘛？ 陈星杨皱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崔常又补充道： “只是通过皇城守备军这样的自称，还没办法得知到底是哪位皇帝，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皇帝。” 陈星杨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事不解。” “……” 他略微思索，随即开口说道： “此前进入到了诡域的讨伐队全员阵亡。” “这三天来，前面三组探索队也都牺牲了。” “为什么这次曹志刚和曹志强的行动顺利？” “甚至第四组的同志甚至已经进入了墓道？” 这个问题当然引起了他们的苦思。 徐成功点了点头，甚至帮助陈星杨补充了一点：“而且之前也没有发现过所谓‘护卫军’的出现。” 王志说道：“有可能是因为这精神力场扩大的原因。” “这样巨大的精神力场，想要维持下去，消耗还应该是无比严重的。” “变数也只有这个精神力场的扩大了，其他任何情况都没有变化。” 崔常揉了揉眉心：“感觉眼前蒙了一层雾气。” “嗯……” “如果说扩大精神力场会导致这墓主人本身的实力减弱……” “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此时，王志开口说道： “不论如何，先等探索队的消息出来再说吧。” “现在这么想，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的。” “在此之前，找找优秀的历史学者，看看这个所谓‘皇城护卫军’的名头，到底从何而来才是紧要的。” 对于王志的说辞，徐成功表示同意，崔常也点了点头。 指挥中心里平静了下去，但是很明显，徐成功、崔常、王志这三名头目的眼神仍然及其复杂。 这个问题在他们心中徘徊，久久无法散去。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运输车上，吴青青带来了另外三个人。 “第五组探索队的成员都到齐了。” “目前任命方义为探索队队长。” “你们先熟悉一下吧。” 江川看到了站在吴青青身后的三个人。 两男一女，但是和方义的便装不同，他们都穿着总部的制服，和江川拿到的那身监察组制服有些类似，只是在徽记上有所不同。 吴青青简单的说完之后就立即转身准备离开。 但是在她离开之前，江川却是赶紧问了个问题：“吴姐，上组的情况咋样了？” 吴青青语速很快的开口回答道： “上一队探索队已经进入墓道，看时间，应该是正要从墓道里离开。” “如果一切顺利，应该没有你们一展身手的机会了。” “但是伱们还是要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候难以配合。” 江川点了点头，这次吴青青才快步离开。 吴青青刚走，有个自然卷头发的男人就率先开口说道：“我是傅强，精神力侧重。总部外勤六组，乙二等。” 他说完，指了指身边脸色平静的男子：“这位是苏琦威，身体素质很好，和我一样外勤六组，乙三。” 这位苏琦威，浑身宛如豹子一般极具爆发力，看着江川他们点了点头。 外勤的徽记是刀剑相交，在刀剑下侧绣着一个“陆”字，看来就代表着他们是外勤六组的了。 另外一名则是中年人，他身上制服的徽记是一个半打开的竹简。 中年人看起来很市侩，他笑着说道：“几位你们好，我是外勤特殊组的石常在，丁上。” “会点风水堪舆的小法门。” “各位，请多多指教。” (本章完) 第133章 该来的还是会来，诡域任务！ 江川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笑的很谄媚的中年人，一时间有些错愕。 虽然一直都知道总部缺乏人手，但是没想到竟然缺乏到这种地步。 丁上？ 好歹外勤六组的人都是乙档，虽然是二级三级，但怎么直接差了个丙级，直接来了丁上？ 外勤特殊组？ 他特殊就特殊在评阶比较低吗？ 虽然江川心里这么想，但是脸上当然没有表现出来，他很平静的点了点头，和钟花花一起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接着，方义也再说了一遍之前的开场白。 不过和方义此前的表现一样，这刚刚到位的三人都将视线看向了江川和钟花花。 傅强皱了皱眉头：“没有评阶？” 江川没来得及开口，钟花花当然也没有，是方义帮他们两个做出了回答。 “他俩还没从机构培训毕业，当然没有评阶。” “但只要我一说，你们就应该知道了。” “他俩就是参与了青市棋盘护送任务的。” 苏琦威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看向了江川：“是你！？” “你就是那个杀了郭文杰的？” “没想到……真人这么年轻啊？” 石常在走到了江川身边，和他握了握手，客客气气的说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小年纪就做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佩服，佩服。” “对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着什么，一边掏，一边开口说道： “江川，伱谈恋爱了吗？” 江川一愣，不知道为啥突然间问这个。 而石常在看了一眼坐在江川身边的钟花花，然后笑了笑： “我看你还没有谈恋爱吧？” 他点亮了屏幕，将手机里一张女生的照片呈给了江川： “你看，这是我女儿，漂亮吧？” 江川一愣，瞳孔微微收缩，脸上有些尴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众人也都惊呆了，方义微微张着嘴，看了看同样惊呆了的傅强、苏琦威，瞪圆了眼睛。 怎么？在这相亲呢这是？ 看着江川脸上的表情，难道这个石常在给看的照片很难看吗？ 此时，江川试探性回答的声音传了出来： “挺……漂亮……的？” 石常在坐在了刚刚方义的那张椅子上，将手机收回到了手中，然后点了点头： “是吧？” “我闺女叫石茵茵。” 然后他就又收回了手机。 方义更吃惊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傅强、苏琦威。 他把手机收回去了？那拿出来干嘛？干嘛又单独给江川看？问人家谈没谈恋爱干嘛？ 苏琦威实在没忍住：“石大叔……” “你为啥不给江川你女儿的联系方式？” 石常在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苏琦威继续问道：“你不是要给江川介绍对象吗？就你女儿。” 石常在皱了皱眉头：“介绍对象？” “为什么？” “我只是给江川看看我闺女的照片罢了。” “你也想看吗？” 他说着又点亮了手机屏幕。 赫然，一张六七岁的小姑娘出现在了屏幕上，笑的很开心。 正是换牙的年纪，两颗门牙都不在。 在这一瞬间，他们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刚刚江川的表情如此精彩。 “哈……哈哈。” 方义开口打圆场：“长的不错，以后肯定是个如花似玉的小美女。” 傅强紧随其后开口：“是啊是啊。” 可苏琦威却有些懊恼：“那你问江川有没有谈恋爱？” 石常在哦了一声，说道：“误会，实在是误会。” “刚刚就是随口一问。” 江川听着样的对话有点尴尬，尤其是里面还总带着自己。 他立刻打断了这个话题，说道：“唐墓的情况需不需要再聊聊？” 傅强和苏琦威摇了摇头。 傅强说道：“我们在高铁上已经看过了任务情报。” 石常在也嗯了一声，说道： “我也看过了情报。” 江川还不等开口，却听到石常在话还没说完： “看过情报之后，我又看了看卫星图，查了一些资料。” “毕竟是和专业有关，也查出来了一些事情。” 石常在打开了话匣子，开口分析了起来。 大家听他说查出来了什么，也很有兴趣，侧耳倾听。 石常在开口说道： “这青山唐墓所在之处，乃是风水宝地。” “不用说，这唐墓肯定是当时某个风水大家定位的。” “这定穴之处，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相当大胆，极为罕见。” “正是因为，此墓身处青山龙脉龙头之处！” “可虽然大胆，却又符合堪舆之说。” “龙头所在之处恰恰是正阳位，又是依山傍水，真是一处风水绝佳的宝地，可蓄积运势，福泽后辈。” “这条流清河，流经青山而过，弯弯曲曲，可说是让这唐墓风水好上加好。” 听到他突然间扯出这些，大家都有些好奇。 原本江川是不信这些的，但是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了。 毕竟，见过了许琳琳的因果转移，甚至这因果转移的知识就在脑海里，自然听的也很是认真。 但是，说到这里，石常在却是突然间话锋一转： “但是现在情况彻底变了。” “自明中期始，掘矿脉者甚。这青山自然也不例外，这矿物开采本就弱龙脉、断运势，再加上三百年前流清河改道，更是将青山龙脉拦腰斩断！” “本来陵墓位于龙首正阳，乃是宝地。” “可龙脉一断，这温养福泽之宝地，就变成了‘死龙头’，此乃聚煞之地！” “正阳变正阴，煞上加煞！” 他说到这里，凝重无比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怕是其内恶鬼，凶悍无比啊。” 听到这话，大家表情齐齐一变。 本来就知道凶多吉少，再加上这般分析…… 怕是要一去不返了。 苏琦威连忙：“呸呸呸！” “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不能信！” 石常在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方义也觉得石常在这番话说了不如不说，他继续打圆场： “我们也未必要进墓，江川这么个好苗子在，机构怎么能让咱们去送死呢？” “你们说对吧？” “不管下达的是什么任务，我们完成任务就好了，只要不进墓，一切都好说。” 听到方义说的话，江川默默的在心里摇了摇头。 太高看我的运气了。 大家看着方义，觉得他们说的很对。 但是马上，就又感觉很不对。 江川执行护送任务可是差点团灭了的，这还能说不会有事？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气压就变得更低了。 然而正在此时，一阵脚步沙沙声响起，迅速接近。 众人抬起头来看向了门口，吴青青凝重的脸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跟我来。” “你们的任务要开始了。” 苏琦威立即开口问道：“四组已经失败了！？” 吴青青眼神有些复杂，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却摇了摇头： “跟我来吧，你们的任务马上详细说明。” 接着她快步朝着一号指挥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苏琦威脸上有些茫然，如果四组没失败，为什么要让他们过去？ 其他人也有疑惑，但是没有多说。 不论如何，他们早已经做好了执行任务的准备，所以只是立即跟上了脚步。 钟花花本来也想赶紧跟上，但是被江川拽住了。 江川看着她低声说道：“不然你别跟着了。” “如果有危险，你也拦不住。” “如果没危险，你去也没用。” 钟花花摇了摇头：“上次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我不还是帮上忙了吗？” 她坚定说道：“我会有用的。” 江川看她态度坚决，也没有多说。两人加快脚步，跟上了队伍。 …… 进入一号指挥车，看到眼前满眼的高科技设备，甚至连全息投影都有，这画面让江川有些恍惚。 有种自己是穿越到了什么科幻电影里面的错觉。 几名熟人都在一号指挥车里，徐成功、王志、陈星杨、龚正…… 还有一个坐在徐成功身边，满头银发的老者，江川不认识。 陈星杨开口说道： “现在是9：33。” “车辆正在准备，你们十分钟之后准备出发。” “你们的任务第一目标是寻找第四组队伍。” 江川听到这个关键词，愣了愣。 寻找？寻找第四组？ 他们也失踪了？ 可是失踪的人多了，为什么要去寻找他们？ 陈星杨的话还没停：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任务时长大约是两个小时。” 听到陈星杨的说法，江川心里觉得怪异。 陈队竟然说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此时，陈星杨的手指点在了全息地图上。 这地图上有一个红点一个蓝点，红点很明显是青山唐墓所在的位置，蓝点所在乃是地图正中央，那应该就是这个指挥中枢所在的位置。 而陈队所指的点，却在两地中间。 紧接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红线从地图上由蓝点延伸，一直到了陈星杨手指指着的地方停下。 看到这样的画面，预备队的所有人脸色都写着有些意外。 不是去唐墓？ 陈星杨继续说道： “这里，是第四探索队失联的位置。” “他们已经进入过墓道，取回了一些和墓主人有关的关键性线索。” “但是在回来的途中失联。” “我刚刚说过，你们的第一目标，是寻找第四组队伍。” “第二目标，则是在发现第四组队伍后，带回他们，或者是带回他们的所有能够储存信息的媒介。”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开口说道： “有什么问题？” 江川刚准备开口，但是方义却是率先破口而出：“为什么说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从哪得来的结论？” 方义把江川想提出的问题问了出来。 陈星杨解释道：“今天凌晨三点，第四组探索队开始以唐墓墓道为目标进发。” “一直到五分钟之前，他们才失联。” “到现在他们的任务执行时间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 “我们猜测是因为诡域……也就是精神力场范围太大导致这个墓主人无法兼顾太多。” 听到这个说法，众人很明显松了口气。 虽然还远远不到确认安全的地步，但至少他们心里也认可，危险程度大大的降低了。 陈星杨继续说道：“我刚刚给你们指出的地点，是信号断联地点。” “你们想要找到上支探索队有很多办法，无论是精神力感知，还是凭借车辙去寻，应该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山路之中不要行驶太快，这里面可是没有路给你们开的，越是靠近青山，路也就相对越难走一些。” “沿着前四支探索队的车辙，在丛林里行动，难度会降低很多。” 陈星杨语速极快，基本上说完了他们心中所有的问题。 随后，陈星杨瞟了一眼时间。 他没有再给他们提问的机会，而是立即开口说道： “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先这样。” “时间有限，而且你们还得熟悉车辆。” “如果想到什么其他的问题，可以路上再问。” 苏琦威疑惑：“我记得情报里提过，在这个诡域里不是会断掉信号吗？” “那如果能够通讯，第四组为什么没有把消息传递回来？” 陈星杨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你马上就会知道答案。” “好了。” “出发！” (本章完) 第134章 此行……是命中注定？ 空地上仍然喧闹嘈杂。 工作人员们仍然奔走忙碌。 他们这一支探索队，只是这复杂庞大机器之中的一枚齿轮而已。 等他们穿过人群，众人就看到了在空地上听着那辆相当硬派的越野车。 方义在看到这辆车的时候，眼神发光。 而江川对于车没什么概念，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巨大的线缆圈，这线缆圈被套在转轴上，一头与指挥车相连，另外一头则是连在了他们的车子上。正是此前他在运输车上看到的同款，在看到这线缆的时候，江川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可以在没有信号的情况下取得通讯了。 竟然是有线通讯。 看样子苏琦威也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他看着那些线，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几人上了车，负责开车的是外勤特殊组的石常在。 方义本来也想开，但是看到石常在已经第一个坐进了驾驶室，他也没声张，只是有些无奈。 陈星杨说道：“上面有导航，但是准确率比较低，毕竟没有路。” “路程不远，但是没办法直线前进……” “还是按照之前说的，你们尽量沿着车辙走。” “一方面是容易开，另外一方面也方便你们完成任务。” 石常在点了点头。 紧接着，陈星杨又看向了方义，指了指中控：“通讯设备，有什么情况需要联络，就用它。” “如果你们下了车，可以将延长线拉出来，插在通讯设备上，但是此前有过通讯线被切断的例子，行动的时候小心一些。” 方义点了点头。 接着，陈星杨拍了拍车门，发出了两声咚咚闷响。 “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祝伱们好运。” 他说着最后祝好运时，特别看了一眼江川和钟花花。 江川也是点头作为回应。 这次行动，江川并没有联络沈靖，没有询问卦象。 倒不是忘了，而是江川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问。 毕竟上次护送任务行动时，已经确认了卦象暂时失灵，再加上自己“命格”上可能存在的特殊性，这让江川心中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既然自己的命格可以击破因果，改变命数，那又何必囿于卦象？ 何况这次的任务风险大，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而且这次运气真的还算是不错，不管怎么说，毕竟不需要进墓了，那就相当于是安全了不少。 这要感谢上一支探索队的巨大付出…… 江川下意识的握紧了胸前挂着的玉佩。 “好运好运好运……” 江川心里这么念叨着。 引擎发动，巨大的越野车引擎轰鸣，车子开始向青山深处进发。 车子刚刚启动，还不等真正进入山林，方义就回头看向了江川： “我就知道，江川，青市机构这边肯定不会让你执行什么危险任务的。” “如果那位监察组组长说的没错，我们会很快完成任务，安全回来。” 江川脸色一黑，说道：“我劝你别乱说。” 傅强附和道：“是啊是啊。” 钟花花沉默不语，她低着头摆弄手指，心情当然有些焦虑。 石常在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平常心啦。” “咱们这一组，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知足常乐。” 江川听到这话深以为然，但是他觉得就数石大叔身上的flag最为浓厚。 而苏琦威却是问道：“到底第四组为什么没有把消息传回去？” “这不是有通讯设备吗？” 听到这话，方义也抓起了那只对讲机。 此前陈星杨说过，如果再有什么其他问题，路上再问。 而这个信息为何没有传递回去的问题，其实无论是方义还是江川，也早就想了解一下了。 此刻，方义已经复述了一遍苏琦威提出的问题。 陈星杨的声音传了回来：“上一组的人里都没有相关的知识。” “壁画晦涩难懂，他们没办法给出答案，所以必须要把东西带回来。” 这个回答，让众人觉得出乎预料但又理所应当。 陈星杨继续说道：“他们失踪的地点可能就是出事的地方，你们一定要谨慎小心。” 方义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但无论是方义还是其他众人，对于陈星杨的这句提醒都没有在意。 他们当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任务难度也已经大幅度的下降了。 方义接着又问了几个细枝末节的问题。 比如说其他队伍的失联时间、队员评阶、是否有带回来什么情报、在失联之前的表现是否有什么前兆…… 这些问题，在他们看到的情报文件里都没有提到。 他们牺牲的太快，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深入，就与指挥中心失联了。 而且，前面几支队伍里，甚至还有甲三评阶，最差也是乙二。 这些高手死的无声无息，令人唏嘘。 他们似乎只是开路者…… 就连一点线索和情报都没有得到。 江川此时能够切身的体会到那种极致的无奈。 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进入诡域，应该是想着即便拼死也要得到些什么的念头吧？ 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就悄无声息的死去…… 而方义却并未停下询问。 即便是知道可能不会再得到什么有用情报，他也没有停下，绞尽脑汁的想要得到一些可能没有被挖掘到的线索，竭尽全力的提高他们这只队伍能够生存下去的可能性。 而这次询问下来，不但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却是又多了几个更深的疑惑。 第一，墓主人可能是唐代某位皇帝？他到底是谁？ 第二，引发这如此巨大的混乱，到底是和坟墓本身有关，还是说那已经死去千年的老东西醒了？ 第三，如果真是某位皇帝醒来，他现在搞出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第四，如果说扩大精神力场会导致墓主人无法像是之前那样统揽全局，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暂时终止联络之后，方义的表情显得很是凝重。 但他仍然打哈哈一样的说道：“没关系。” “虽然谜题很多，但是我们毕竟不用进墓。” “运气好点，我们就能一起回来了。” 这次，江川没有吐槽方义。 因为方义已经在可能的范围内做到了极致，他是真的不想损失任何一个人。 可惜……这青山唐墓身上疑云重重，即便是打破砂锅，也终究是一无所得。 江川心中对于方义也有了新的了解。 这是一个心思相当细腻的人。 不知道是执行过多少任务，亲眼见证了多少生死，才累计出了这么多的经验？ …… 另外一边。 青山南侧，青市机构一期培训二班的同学们，此时已经被安排了任务。 两人为一组，在固定地点进行拦截，务必避免任何人进入山林之中。 陆鸣和程书恰巧被安排在了同一组，他们两人正在一颗大树下。 程书站的笔挺，在看着四周的情况，而陆鸣则是蹲在地上，捡着个树枝，扒拉着地上的蚂蚁。 程书说道：“我觉得这不像是演习。” “陆鸣，你觉得呢？” 陆鸣摸了摸口袋，摸出来了一只烟，点燃：“当然不是演习。” “如果是演习，川哥肯定会在。” “我分析是出什么大事了。” 程书老老实实的问道：“什么大事？” 陆鸣撇了一眼他：“我怎么知道？” “……”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很快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估计是青山里面有什么事，你看我们被安排的看守阵列，是沿着一定弧度进行的，而且那位大哥给咱们安排的时候，还特别强调了一定要听好安排，一定要注意随时可能传递过来的消息。” “可能是什么觉醒的野兽？就像是之前在理论课上，曹老师说的那只陆吾一样。” “但是强度要远远超过陆吾，毕竟那有可能是连曹老师都解决不了的事情。” “川哥去，我觉得也是配合行动吧？” 程书对于陆鸣的分析深以为然，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陆鸣无奈的看了一眼程书，然后嘀咕了一句：“为啥带钟花花不带咱俩？” 程书说道：“可能因为你是小偷？” 陆鸣豁然站起身来：“觉醒记忆是飞贼，不是小偷！” “……” “我也不是是飞贼！” 程书对于陆鸣的激动毫不在意，他平静的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川哥和花花能平安回来。” “希望别有什么意外。” 陆鸣本来气势汹汹立即泄了气，他点了点头：“是啊……” …… 燕京。 机构第二阶段培训现场。 唐宋明、林辞、梁城仨人站在一起，看着铜人阵里那个燕京一班一号在阵中挥洒自如。 往日里，他们仨肯定会屏息凝神的看，试图学到些什么，但是今天有所不同。 他们三个正在聊着什么，看样子已经聊过一段时间了。 此时，唐宋明说道：“更多细节之处，在下却是不知。只略听闻些演习之事，只怕青市有变。” 梁城琢磨着说道：“川哥他没有随着一起去那个演习，那说明是有别的任务了？” 林辞点了点头：“连课都停了……问题应该很大。” “难不成和我们来燕京也有关系？” 艾哲和陈明也走了过来，刚一到，陈明就说道：“我在二班的群里潜水，看到他们在讨论到底青山出什么事了……有眉目吗？” 唐宋明等三人摇头。 艾哲说道：“总觉得不妙。” “川哥前一段时间好像刚出过事，还在医疗站昏迷了一天，不知道这又发生了什么了？” “这事儿李依能知道吗？” 唐宋明等四人摇头，不是否认，而是不知道。 李依和宋曦在另外两个铜人阵里破阵，而田甜在那边看着，他们这几个男生到是没办法得知相关的消息。 梁城说道：“刚刚我给川哥发消息，也没回。” 陈明说道：“他不看群。” 梁城皱眉：“我当然是私聊……” 几个人讨论了一会儿，也没得出来个所以然。 而紧接着林辞就要入阵，他们的讨论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唐宋明无奈的看着林辞往阵中走，口中喃喃道：“愿江兄无事……” …… 江川不知道有很多人在惦记着自己。 他正在颠簸之中看着窗外青山山下的丛林景色。 山林之中，虫鸣鸟叫密布，松鼠飞奔上树，在树梢上看着钢铁巨兽嘶吼而过。 这一切看上去都毫无异样，根本看不出来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江川心中却隐隐觉得怪异。 那是一种无比奇特，难以形容的感觉。 似乎是某种宿命即将到来。 似乎此时出发去执行这个任务，早已是命中注定。 (本章完) 第135章 手刃队员，诡异的精神海！ 车子在丛林之中缓慢行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周毫无危机，只是一味的静谧安逸。 在最初方义和陈星杨的交流结束之后，一直没人说话。 大家都保持着最高程度的警惕，虽然知道这大概不会有什么用，但却仍然在各司其职。 钟花花也在用精神力线扫视着四周，试图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一无所获。 江川却并没有开始感知域，他在闭目养神，试图将自己的状态恢复到最佳。 毕竟此前心流第二状态的常态化训练对他造成了极大影响，虽然已经休息了很久，但说到底仍然不是最佳状态。 而正此时，正在驾驶的外勤特殊组石常在开了口： “我们快到了。”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江川睁开眼，看向窗外，看到了松散掉落在树边的黑色线缆。 陈队说让他们沿着车辙走，却并没有让他们沿着线缆走，是因为这线缆混迹在树丛阴影之中，着实难以发现。至于这掉落的线缆，却不知道是上一支队伍的联络线，还是属于更前面几只队伍的？ 不知道上一组的情况现在如何？他们……还活着吗？ 很快，在定位系统和地图的帮助下，他们停下了车子。 方义开口说道：“找车辙，找他们断掉的线。” “如果有发现，立刻集合。” “钟花花、江川、傅强，你们三个用精神力探测一下周围。” “避免有危险，同时也看看第四组的人是不是在附近。” 他们虽然是按照车辙前进的，但毕竟第四组是在返回的路上失踪，具体他们要找到哪条车辙，还得经过仔细辨认，再加上定位不够精准，所以终究还是要他们去找的。 接着，他们这第五支小队就下了车。 钟花花、江川、傅强三人立即开始了精神力探测。 当精神力开始散开，江川就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傅强的精神力水准相当不错，在技巧上甚至比钟花花还要更胜一筹。 而他是乙二等级的实力。 江川的感知域和他们相比就粗糙的多了，但是胜在量大。 方义和苏琦威从车上拿上兵器。 方义拿的当然是长枪，而苏琦威则是一把苗刀样子的武器。 随即两人分头向探查，寻找车辙和断开的线缆。 山林间的清风吹拂之下，几分钟之后，江川闭上的眼睛很快就睁开了。 他对于精神力的操控有限，感知域最大范围就那么大，没办法做到钟花花和傅强那么精准的扫描，所以提前了一些结束。 而睁开眼，江川就看到石常在拿着个罗盘，皱着眉头。 江川看过去，能看到石常在手中的罗盘指针始终在转动着，一直也没有确定方位。 不等江川问，钟花花和傅强也相继睁开眼睛。 率先开口的是傅强：“怎么样？江川，看到什么了吗？” 江川摇了摇头：“我能感知到的范围比较近，没看出什么问题。” 而钟花花也摇了摇头：“我……我也没看出来。” 傅强叹了口气：“果然没有说的那么轻松。” “不过既然车子和尸体不在这附近，那就说明他们有可能还活着。” 此时，石常在也注意到他们停止了精神力探索。 他走到江川身边，接着刚刚傅强所说的话，开口说道： “他们如果活着，如果还在开车，那么任务比现在的情况还更麻烦。” “诡域之内无法辨别方向，除非是特别熟悉这片区域才行……” “但是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刚来青市，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可能。” “这么想来，他们如果继续开车，那我们想追过去的难度可就大的多了。” 他说着，将罗盘上仍然在乱晃的指针展示给了几人。 看着这罗盘上的指针，江川皱了皱眉头。 他刚想说什么，方义的声音却是在远处传来：“找到了他们的方向了！在这！” 众人一愣，也不再多想，立即赶了过去，看到了就在方义脚下的车辙印。 那印记很深，旁边的那棵树上，有很明显的碰撞痕迹，沿着这方向，朝着森林之内一眼看去，许多树上都有撞击痕迹。 江川皱了皱眉头：“他们当时是在躲避什么吗？” “什么情况？” “他们的线缆是怎么断掉的？” 方义指了指大约四五十米远的地方，说道：“斩断。” “切割痕迹很明显。” 江川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就不单单是在躲避什么了。” “他们前面还有拦截。” 傅强一愣：“什么？” 石常在也说道：“什么意思？” 江川说道：“如果前面路线正常，他们顶多是加速，而不是慌不择路的撞进树林。” “如果按照有追击来判断，那也不排除有堵截的可能性。” 方义皱了皱眉头，然后点了点头，觉得江川说的也有道理。 他举起手中的通讯设备：“陈队，之前的行动里，有没有过已知的敌人？” 陈星杨也疑惑：“已知的敌人？”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只有两个村子的村民，很明显被控制了。” “曹志刚和曹志强正在回指挥营地的路上，这件事情我刚说过。” 江川追问道：“此前失踪的人呢？” “有没有发现过这种情况？” 陈星杨立即否认：“没有发现。” “你们现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找到第四组探索队？” 方义说道：“正在找，我们……” 他抬起头来扫视了一眼，然后声音突然间顿住了。 “苏琦威呢？” 江川脸色一变，立即开始环顾四周。 而钟花花和傅强的精神力同时爆发，在向四方溢出的同时，又演变成了精神力的线，在山林之中横扫开去。 片刻后，傅强和钟花花先后停止寻找。 傅强惊愕的喃喃自语：“人……没了？” 方义的脸色凝重了许多：“是人没了还是找不到？” 钟花花说道：“是找不到。” 傅强也回过神来：“怎么可能！？这才几分钟？他能走出多远？” 傅强和苏琦威同属外勤第六组，关系不错，此时苏琦威突然失踪，当然会让他有些紧张。 石常在连忙开口道：“冷静，冷静。” “这树林里没办法辨别方向，他不熟悉这里，可能是朝着远处走了。” “再找找，找找或许就有所发现。” 石常在稳住了傅强的心神，可江川和方义却是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出来了几分凝重。 苏琦威的速度的确可以迅速远离，离开精神力探查范围，但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此时，江川和方义同时听到了什么，他们一起看向了远处。 方义喃喃说道：“不用找了……” 此时，两名精神系加上一名特殊系的三人齐齐一愣，他们先是看了一眼江川和方义的眼神，随即朝着他们二人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们看到了一道身影，正在带着一道烟尘，从树林远处极速朝着他们狂奔而来，他手中那柄苗刀在树荫之下迅速穿梭，偶尔闪过一道道寒光。 看着这速度和苗刀，任谁都知道正向他们冲过来的身影，正是失踪的苏琦威！ 傅强惊愕喃喃道：“怎么可能！？” 那身影迅速接近，江川和方义两人立即迎了上去，方义一抖长枪，厉声喝道：“苏琦威！站住！” 但那身影却毫无顾及的继续冲刺，甚至在路程中已是将苗刀双手横握！俨然是斩击做出了斩击的架势！ 此时，方义也没办法再照顾傅强的想法了，他先江川一步行动。 身上丝绸衬衫在江川耳畔刮起一道脆响，他舞动银枪，砰的一声和苏琦威撞在了一起！ 两人的身上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受到反震一触即分，但又马上战在了一处！ 江川没有掺合进去，自己的匕首在这种情况下太难发挥作用。 而方义惊愕的吼声，却是在此时传了过来：“他没脸！！” 这三个字来的突然，而且似乎没头没脑。但是大家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琦威已经被控制了！ 一时间，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苏琦威和方义战在一处，等待着方义或许能压制住他，甚至是将苏琦威控制住。 可此时，傅强却是采取了动作…… 他的精神力再度爆发！ 似乎是无数箭矢凭空出现，沿着锁定了苏琦威的精神力线而去！ 精神力还能这么用？ 江川看到这手段，有些吃惊。 但他更吃惊的是，第一个动手的是傅强。 即便苏琦威已经中招，但他能这么轻松的下杀手？ 石常在突然间吼道：“别杀他！” “我们这边有两个半精神系！” “不论他是怎么被控制的，我们都可以试着救他！” 他的声音再快，也没有精神力的蔓延快。 再加上精神力线的指引，石常在的话音还没落地，那精神力的箭矢就已经近在咫尺！ 此刻，方义猛的发力，震开了苏琦威，同时他自己也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就在苏琦威打算继续再战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是猛然滞住，突然间失去了动作。 他仍然还在挣扎，但是傅强的声音却已经传了出来： “你们……看看有没有……办法，救他！” 江川恍然，傅强急着出手，不是急着杀他……而是担心方义下死手。 乙上和乙三，还是有很大战力上的差距的。 此时，傅强无比吃力的说着，脸色相当难看：“别……愣着了……！我控制不了……太久！” 听闻如此，江川和钟花花两人立即靠近，但又没有太近，试图用精神力突破苏琦威的大脑。 方义的声音传来：“小心点。” 江川能感受到，钟花花的精神力为自己打开了一道缺口，他的精神力也顺理成章的钻入了苏琦威的精神世界。 然而，只是刚一进入，江川的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两片精神海！？” “怎么回事！？” 他只是进入到了苏琦威一片死寂的精神海，却感觉到了另外一片精神海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江川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他心中一惊，当机立断的断开了精神侵入…… 与此同时，江川手中匕首猛的亮出，朝着苏琦威的脖子捅了过去！ 他的动作奇快无比，就连方义都瞪圆了眼睛，满脸的惊骇和措手不及。 当江川的匕首豁开了苏琦威脖子动脉，鲜血飙射的同时，江川却根本不看苏琦威，而是猛的回头，朝着傅强的方向看了过去。 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刹那对视。 江川看到，傅强此时也惊愕的瞪圆了眼睛，正满脸诧异的看着自己。 而眼底深处，愤怒的情绪即将喷发而出。 江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已经晚了。 傅强的身躯猛的一顿，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紧随其后，他的脸开始扭曲，同时也开始膨胀…… 像是被迅速充气的气球，膨胀、再膨胀。 彭！！ 当他的大脑炸裂开的时候，鲜血泼了石常在满身。 红白之物从石常在身上流淌……他腿上一软，猛的跌坐在地。 江川看着这一幕，刚刚因为要提醒傅强而略微张开的嘴唇，在顿了顿之后合上。 他咬了咬牙，满脸阴沉。 (本章完) 第136章 江川的推论！重大突破口！ 噗通。 苏琦威的身体重重倒下，江川只觉得背后传来了一阵阵的温热。 可是他站在这里半晌没有动作，看着那个爆掉了脑袋的傅强，心情复杂无比。 刚刚还在说话，他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即便是自己已经果断的下了杀手，却还是没来得及救下傅强。 石常在看着傅强的尸体，回过神来，然后站起身走到尸体旁边。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他爆开的一地红白，蹲下身伸手想要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六人小队顷刻之间只剩下四人。 两名来自于外勤六组的觉醒者，就这么死了。 这异变突生，前前后后能有两分钟吗？ 突兀开战，突然死亡。 江川的瞳孔有些无神，实在是因为这种冲击太过剧烈。 傅强给他们自我介绍时候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那时候苏琦威问石常在的话，也还历历在目。 此时，看着石常在蹲在傅强身边，难以置信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江川也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如果换成是自己在那，恐怕表情会一模一样。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江川的耳边响起。 “你已经尽力了。” 方义的手拍了拍江川的后背，他语气之中仍然带着震撼，但是此时他语气里面更多的是遗憾。 江川了看方义，却是仍然有些自责。 他咬牙说道：“我应该直接破坏大脑的……” “或许，傅强还活着。” 方义沉默了片刻，他说道：“不可能每一次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毕竟还是自己人……” “你会有犹豫，是人之常情。” “就算是苏琦威……他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方义说着的时候，视线落在了倒地的苏琦威身上。 他看着苏琦威，似乎是想要记住这张脸，没有再说话。 钟花花关切的看着江川，开口说道：“江川……伱……你没事吧？” 她很明显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此时却又说不出口。 她甚至知道自己问的这句有点蠢……可是她自己此时也正在震撼和茫然之中，根本没办法很快回过神来。 江川看着钟花花，然后摇了摇头：“我没事。” 而方义的声音近乎是同时传来：“我们走吧。” “……” “任务还没有结束。” …… 四个人重新回到车上。 石常在沉默的驾驶着车辆，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是不是血液干涸之后的紧绷。 他一直在用衣服袖子擦脸，但脸上的血迹却只是越擦越花。 同时，方义正在向陈星杨汇报苏琦威和傅强的死讯。 “……” 听到死讯，陈星杨沉默了片刻。 刚刚方义突然间问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妙，但没想到几分钟之后再次通讯，就已经得到了两名队员的死讯。 陈星杨沉重道：“节哀。” 和江川不同，陈星杨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负责居中策应和指挥分析，他已经不知道听到多少变故，见过多少生死，可是……这样的事，终究没办法习惯，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迅速将自己心中的郁结压制下去。 如果他不能做到迅速冷静下来，那对于这些正在执行任务的，还活着的人来说，就太过危险了。 陈星杨很快问道：“江川，当时发现了什么？” 江川语气低沉的回应道：“我发现苏琦威的大脑里有两片精神海。” “在我发现的时候，那个来自于外界的精神海，正在沿着傅强的精神力线快速行动。” “我动手的时候，已经晚了。” 陈星杨问道：“当时苏琦威的精神海是什么状况？” 江川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他的精神海已经没有波动了。” “我不知道一个死人的精神海是什么样，但那样的精神力，和死了也没有差别。” 江川的声音，让陈星杨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说道： “我知道了。” “看来第四组和你们可能也遇到了相似的情况。” “只不过他们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其他人的拦截。” “或许，其他的失踪人员也与苏琦威刚才的状态类似。” 方义嗯了一声，说道：“我们目前沿着四组的痕迹继续追踪。” “……” “希望他们还活着。” 联络切断。 …… 徐成功等人当然听到了江川他们和陈星杨的对话。 崔常开口说道：“竟然是这样……竟然是两片精神海？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成功皱眉，他的前世记忆是精神系的，但在他碎片化的记忆之中，却并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 不过，他毕竟是脑科学研究的专家，此时他开口说道：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这可能是某种重立人格的做法。” “江川说两片精神海……” “你们应该了解过人格分裂这种事吧？” “按照目前我们对精神力的了解，对于脑科学的了解，这极有可能是被另外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塑造了一个新的人格。” 王志凝眉，惊叹道：“这是什么手段！？” 徐成功摇了摇头：“等到曹氏兄弟回来，或许就有答案了。” “江川他们遇到的情况，应该和曹氏兄弟遇到的情况类似。” 陈星杨揉了揉眉心：“就是说……这七百人……” “都没救了？” 指挥室之中沉默了下去，没有人再讨论这件事。 …… 车上。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样的内耗毫无意义，尤其是在这么危险的局面下。 他揉了揉面颊，强行打起精神。 让自己开始重新思考。 片刻后，江川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即，他问向方义：“刚刚在和苏琦威交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感觉？” 方义想了想，然后说道：“之前没和他交手过，有什么差别，没办法判断。” “但是我觉得以乙三等的评阶，在我手上没有一瞬间被击败……” “要么是评阶有误，要不然就是那种状态会对战斗能力会有提升。” 江川点了点头，然后近乎自语一般的说道： “和最开始轻松秒杀甲四等、甲三等的高手相比起来，现在这种手段的威力，简直是从加特林变成了萝卜刀……” “这变化也太大了。” 江川说完这句话，沉默了下去。 而车上其他三人也在按照江川的思路思考着。 他们都是看过文档的，当然知道这个唐墓主人最初有多么恐怖。 现在虽然手段仍然难以理解，但在威力上却远远大不如前。 江川捋了捋思路，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之前的几个问题还没解决，但是至少能够确认三件事情。” “第一，距离唐墓越远，他能造成的伤害就越小，手段就间接。” “第二，墓主人没办法同时对两个距离极大的不同地点发起攻击。” “第三，不管他的目标是什么，第四组发现的东西，绝对至关重要，是墓主人绝不想被带出去的情报。” 石常在透过后视镜看着江川，眼神疑惑。 钟花花也是惊讶的看着江川，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这个结论。 方义听着这三点，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始思考。 方义皱眉问道：“这第一点和第三点……” “显而易见。” “可是你说墓主人没办法同时对两个不同的地点发动攻击？这是怎么得出的结果？” 江川说道：“从第一组到第三组，他们的失联地点，都很接近唐墓。” “虽然距离上有些不同，但是差别不大。很明显，他们是一瞬间死亡的。” “包括最开始那些进入墓道的攻坚组，也是这样，一瞬间死亡。” 方义点了点头：“没错。” “按照我们目前遭受的攻击程度来看的确如此。” “可是这也只能说明远距离攻击的威力会被削弱。” “第二点呢？” 江川反问向方义：“那为什么第四组能进入唐墓，甚至是开始返程的时候才遭到了攻击？” 方义眉头一皱：“这当然是……” 他又沉默了下去。 是啊，为什么？ 前面三组都没进去，甚至没能接近，可第四组突然就能进入唐墓了？ 如果说他们从唐墓里带出来的东西至关重要，那为什么快要离开诡域的时候，墓主人才开始攻击？ 想到这里，方义才有些迷迷糊糊的明白了些什么。 江川的声音传来：“没错，这就是第二点的原因。” “按照此前得到的情报，这七百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成为了‘无面者’。” “还有苏琦威。” “按照他消失的时间，按照他重新出现时的距离……” “可以得到他被控制的时间。” “大约是两三分钟。” 方义听到这些分析，已经感觉到有些惊讶。 这个角度很独特，他之前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此时突闻如此，更是对江川接下来要说的话诞生了极大的兴趣。 不用他问，江川就语速奇快的继续说道： “村民们都是没经过训练的，即便有那么几个有些超出常人的特殊情况……” “精神的强韧程度，还是没办法和苏琦威相提并论。” “那么，村民们平均每个人被控制的时间，至少会是苏琦威的一半。” “两三分钟的时间，按照一半来算，就是一分到一分三十秒之间。” “在恐慌之下，这个时间可能会更短，而且本来也都是估计的数值，就大胆假设，按照一个人一分钟的时间来算，那么这七百多人……” 方义瞪圆了眼睛，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这个他脑海里得到的数字，让他心中巨震！ “是……接近十二个小时！？” 江川点了点头： “没错，十二小时左右。” “昨天晚上九点半诡域暴走，将两个村子被笼罩其中。” “加上十二个小时，正好是……今天九点半。” “九点半……” “是我们接到任务的时候，同时，是第四组失联的时候。” “综上，墓主人没办法同时对两个地点同时发动攻击。” “第四组之所以能突入进去，正是因为昨晚两个村子共计七百多人被纳入到了诡域之中。” “这里面肯定有误差，但是大概方向应该没错。” “四组凌晨三点从指挥中心开拔，全程六个多小时，到九点半的这一段时间里，的确没有受到攻击。” “至于曹老师他们没受到墓主人攻击……可能是因为当时墓主人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第四组身上……”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种距离下，墓主人根本没办法确认击杀他们。” 方义惊愕的看着江川，微微张着嘴，无比震撼的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石常在更是感叹，江川竟然就凭借这些东西，被绝大多数人忽略的细节，推断出来了如此重要的线索！ 钟花花也很激动：“江川，你太厉害了！” 方义此时也回过神来： “这是重大发现！江川！” “难怪你能干掉郭文杰！” “你刚刚说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解决事件的突破口！” 江川一愣，还不等说话，方义就继续说道： “我这就联系指挥部！” (本章完) 第137章 发现任务目标！重重疑云！ “墓主人无法对两个地点同时发起攻击？” 陈星杨听到这个推论，听到江川所分析的来龙去脉，就算是沉稳如陈星杨，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仅仅是陈星杨，在这指挥车里坐着的众人，也一样是脸色巨变！ 他们对于这个墓主人的了解，始终为零。 这墓主人神秘而又强大，即便是甲三等的高手也是瞬间秒杀。 这段时间以来，如果不是青市机构联合兵部、治安署夙兴夜寐的负责组织人手进行拦截和站岗，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但机构方面又投鼠忌器，不知道底细，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就只能一退再退。 可为了能够展开行动，又不得不一次次的把人送进去，试图拿到一些情报，换来的却只是死亡沉默。 可现在，这墓主人脸上神秘的面纱终于被揭开了一角！ 崔常拍案而起：“这是重大突破口！” “徐院长！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我们就可以凭借这一点大做文章！” “我们的优势就在于人多，只要让咱们的人一步步逼近，让他自顾不暇，那至少精神力场就不会再扩大！” 王志也点了点头：“没错，只要能牵制住这个诡域，那我们就稳操胜券！” “不管对方的目标是什么……不管他想做什么，只要暂时能僵持住，我相信胜利肯定站在我们这一边！” 徐成功却是眉头紧皱，却是一时间没有说话。 一旁，王志开口提出了意见：“不然……” “让这只小队先回来？” 崔常眉头一皱，立即反驳：“不行！” “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王志说道：“现在有了更可靠的方案……” “既然目前判断墓主人无法同时对两个地点发起攻击，那不如让他们先撤回徐徐图之。” “只要诡域不再扩大，我们就有的是时间。” 崔常摇了摇头：“可是第四组从墓里带出来的情报，也一样至关重要。” “这座墓有可能来自于某位唐朝皇帝，很有可能带着一些有关于这个时代的密辛！” “何况那些拦截第四组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如果不尽快把情报带回来，那很有可能是竹篮打水！” 崔常的话铿锵有力，王志也沉默了下去。 陈星杨继续对着话筒说道：“我们会派些人手进入诡域，为你们分担压力。” “一旦拿到情报，立即原路返回。” 而此时，王志走到了话筒旁边。 他没有理会崔常刚刚的话，开口说道：“你们可以先……” “嗡——！” 一阵嗡鸣声打断了王志的话。 几个人的脸色齐齐一变，陈星杨此时也是瞳孔微缩： “通讯断了！” …… 江川听到那边的话戛然而止，同时也感觉自己身上激起了鸡皮疙瘩。 他很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更明白这通讯被切断代表着什么。 第四组就是在通讯被切断之后遇到的危险…… 他立即看向车窗外，看向四周，感知域瞬间膨胀。 但感知之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周遭一片平静祥和。 此时，方义神色凝重说道：“保持警惕。” “刚刚陈队说会有支援……” “我们目前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 石常在说道：“刚刚另外一个声音说，我们可以先……” “先什么？” 江川分析道：“应该是让我们先回去。” 钟花花抬起头来问道：“我们要回去吗？” 江川和方义同时摇了摇头。 方义做出了和崔常同样的判断：“如果现在回去，那第四组好不容易带出来的情报可能就没了。” 江川则是说道：“我们要继续执行任务……第四组可能还没有全死。” “按照之前的推断，只要我们还聚在一起，且不继续深入，不靠近青山，那么我们目前的安全性应该可以得到保障。” 江川的表情很严肃。 但是他此时口中说出的理由，却并不是他此时心里想着的理由。 他没有选择撤离的原因，在于……这断掉通讯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王志院长才刚刚表达意图，他们就被切断了通讯…… 这就好像是……这墓主人不想让他们离开一样。 “如果现在做出离开精神力场的判断……” “那很有可能会立刻遇险。” “没办法把这种推论和他们说。” “本来就巨大的压力会变得更大。” 这么想着，江川看了一眼正在驾驶的石常在。 如果要被控制，石常在绝对是那墓主人下一个目标。 车上的四人都没有提及这件事，但即便是石常在本人也都很清楚这一点。 江川不能冒险，他不能说出自己的实际想法。 压力越大，精神越紧绷，石常在的风险就越大。 这个墓主人的精神控制，江川自己到是不怎么担心。 虽然对方手段强悍，但是自己在免疫精神控制这方面，有独到的天赋。 难处在于其他人。 但正如他刚刚所说，单纯以目前的局面来看，他们四个人只要还在一起，的确安全系数会大增。 通讯被切断的时机虽然奇怪，但也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毕竟他们的通讯凭借那一根线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车辆在树林之中穿行被扯断……即便这种可能性很低。 江川此前就觉得，此行有种宿命感一直伴随着他。 而现在，这个感觉就越发浓烈了。 以至于他潜意识里，甚至也有种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只不过他自己暂且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此刻，方义的声音传了过来：“接下来，如果再遇到‘无面者’，就直接咬牙下杀手吧。” “江川说原本那片精神海和死了没有区别……” “他们只是行尸走肉而已，没有必要再留手了。” 众人点头。 他们现在孤立无援，能够依靠的只有彼此。 明明距离指挥中心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却好像是身处在汪洋之中的孤岛……只能继续完成目标。 此时，江川听到方义低声近乎是用自语一半的声音说道： “我会把我们都带回去的。” “不会再有人死了。” …… 指挥营地。 崔常将军对于王志刚刚的贸然决定十分不满：“如果他们回来，错失了拿到情报的机会，你如何负责！？” “怎能如此优柔寡断！？” “他们是战士！经过培训的目的，是为了保家卫国！” “遇到危险就退缩！？伱当这是过家家吗！？” 王志皱眉：“江川拥有着怎样的可能性，你完全不懂。” “他夭折在这里，就是我们的损失！” 崔常毫不客气的说道：“好啊，那在他成长起来之前就不要把他带出来了！” “等他成长起来，遇到危险慌了神再死！” “现在是什么时代？你如果没有做好觉悟，就把江川交给我来带！兵部的资源不比你们差！” 陈星杨听着他们的争论，想到了上次执行护送任务之前，自己和江川说的话。 徐成功说道：“江川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 “他应该不会选择回来。” “但我们得尽快掌握到他们的情况。” “通讯断了……但他们应该还没出事……” “无人机根据之前的经验是不行了，有没有什么别的可能性？” 崔常和王志此时也放弃了争论，毕竟口舌之争对于此时的情况毫无意义。 对于徐成功提出来的现实问题，崔常开口说道： “我们有无人侦察机。” “还有光学卫星。” “工作高度都在诡域范围之外。” “像素方面不用担心。” “只是仍然没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络。” 陈星杨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可以了。” 他看向了一旁的徐成功：“组织人手在诡域外围活动。” “江川分析出来的情况应该没有问题。” “只要不继续深入，让那个墓主人分心还是能做到的。” 徐成功点了点头：“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再深入也是白搭。” “必须要确定至少三人为一组，至少能保证不出乱子。” “……” “人手还是太不足了。” …… 江川等人沿着车辙继续前进，虽然通讯断了，但这一路上却没有遇到什么别的危险。 又行驶了一段时间。 车子停下。 众人看着那辆和自己乘坐着的车子一模一样的大型越野车，面色微滞。 那辆车子撞到了一块巨石，彻底抛锚，此时正有黑烟从机舱盖内滚滚蒸腾。 方义开口确认道： “是第四组的车。” 钟花花指了指车窗外：“有……有尸体……” 江川当然也注意到了。 那具尸体正躺在车子侧面，在他们这个角度看不到，但是精神力可以感知的到。 方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下车吧。” “拿回情报，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众人下车，小心谨慎的朝着那边靠近。 树林里安静无比，可视距离又极差，这再度加深了他们心里的压抑感。 钟花花一直在用精神力线扫描着周遭的一切，脸上表情无比凝重。 众人站在了那具尸体身边，看到了他身上穿着的外勤五组的制服。 也看到他身下已经被鲜血洇红的地面，同时也注意到他背后的贯穿伤。 方义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是从车内受到的攻击！？” (本章完) 第138章 墓主人的真实身份 江川看着眼前的尸体，他趴在车边，很明显是在下车的同时遭到了攻击。 而方义之所以会如此惊讶，他也明白这个意思。 如果说有人从车内发出攻击，那说明他们四个人即便是待在一起，安全性也大大的降低。 但……真是从车内发起攻击的吗？ 江川摇了摇头：“不是从车内发起的攻击。” “是攻击穿过了车子。” “有人从对面朝着他们发起进攻了。” 方义也是关心则乱，他看了看另外那山车门上，有些不怎么明显的豁口，也松了口气。 “还好……我们之前的判断没错。” 他说着，俯下身去在尸体上翻找着什么。 将这位第四组探索队成员尸体上的个人信息以及电子设备都收了起来。 与此同时，钟花花也开口说道：“我没找到其他的幸存者……” “也没找到尸体……” “我……我在找找看。” 她闭上眼睛，再次发动精神力。 方义此时也站起身来说道：“第四组也有六个人，他们此前没有受到攻击，没有减员。” “这里只有一人，其他人应该在撤离的路上。” “可是他们现在跑到哪去了？” 江川说道：“我也在想这件事。” “按照尸体上的情况来看，他是被突然间杀死的。” “而且其他五人无影无踪，我想是遇到了什么根本不可能打败的对手……” 方义意外说道：“是墓主人？” “他亲自来了？” 江川摇了摇头：“不知道。” “可能还有其他的变故也不一定。” 他顿了顿，然后问向方义：“这位的评阶是？” 方义哦了一声，将这具尸体生前的信息告诉了江川： “高越，外勤五组，乙上，身体系觉醒者。” 江川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尸体上的创伤，很明显是致命伤。” “他根本没来得及躲避攻击。” “而他如果是身体系的觉醒者，这样的致命攻击怎么可能闪躲不开？”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义思忖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在这个攻击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受到了影响？” 江川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按照之前的分析，那墓主人在远距离下的攻击手段有限，攻击方式比较间接。” “既然如此，那他应该是受到某种限制后，再由另外的敌人，进行了致命一击。” 沉默许久的石常在此时也加入了他们两人的讨论： “这车子又是怎么回事？” “也是因为精神受到了影响？” 江川琢磨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或许是吧？” “若不如此，实在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再怎么慌不择路，以外勤组的素质，总不至于撞在一颗这么明显的石头上。” “你们怎么想？有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手段？” 方义摇了摇头。 而三人此时同时将视线看向了钟花花。 钟花花突然被注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我没看到人，但是探索到了几个脚印……” “在那边！” 她指的方向，是青山的方向，大约是北边。 方义皱了皱眉头：“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该往青山的方向跑啊……” 江川问道：“怎么办队长，我们还继续追踪吗？” 方义抓着自己的亮银枪，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任务当然是要继续的。” “但是我们现在得知道需要注意什么。” “第四组的其他成员已经逃出了我们的感知范围，而且是往更危险的区域前进的。” 石常在开口说道：“可能是他们觉得那边安全，所以才往那边跑的？” “毕竟他们一路上没有受到攻击，无从分辨墓主人的攻击是否减弱。” 方义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脚步开口说道：“我倾向于他们是迷路了。” “看这片空地上的脚步，他们原本是朝着营地的方向走的。” “可钟花花看到的脚步，却是在北边。” “在林子里没办法辨别方向……” “在不知不觉里往更深处跑了过去。” 江川嗯了一声说道：“我也同意这种可能性。” “而且我们也得考虑避免迷路的事情。” “至少也得做好标记。” 方义亮了亮枪，说道：“交给我吧，这里全都是树，在树上做记号，就方便的多了。” “而且还有太阳，多少也分辨一些方向，只要不走散，我们一起行动，不会出事的。” 石常在看了看北边的树林，然后问道：“还开车吗？” 方义摇了摇头：“不用开了。” “不方便找人，而且……” 他看了一眼尸体，没有再说话。 …… 当江川他们再次开始行动的时候…… 曹志刚和曹志强先后带着被五花大绑的村民回到了指挥中心。 刚一放下那个无面者，曹志刚就问道：“江川呢！？进去了！？” 陈星杨看着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进去了。” “他们的任务相对安全。” “只要把第四组的东西带出来就好了。” 曹志刚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又闭上了嘴，思忖片刻，换了话题。 他一指身边从精神力场之中带出来的无面者，开口说道：“这家伙怎么办！” 曹志强喝了口水，往身边的墙壁上一靠，却是让整个指挥车都颤了颤。 曹志强的问题，让陈星杨沉默了一下，根据江川的说法，这村民看似还活着，实际上已经不是他了。 陈星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江川那一组带回来了一些新的消息。” “江川说……” 陈星杨将刚刚江川的推断，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给了曹家兄弟。 听到陈星杨的话，曹志刚和曹志强都有些惊讶，一边震撼着一边思考，然后点了点头。 曹志刚道：“江川说的没错啊！” 曹志强也点头：“年轻人的思路来的就是快。” “不过……按照江川的发现来看，这村子里的人，就都没救了？” 徐成功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还不好说。” “如果解决了那个墓主人，解决了精神力场的根源，或许他们的人格可以恢复到正常状态。” “只是问题在于，我们什么时候解决唐墓的问题。” 曹志刚此时开口说道：“既然江川他们还在执行任务，那我们兄弟俩就再进去一趟！” “这次不要车了，我们两个在山里直线前进，速度更快一点！” “按照江川说的那三点，我们两个进去正合适！” 徐成功皱了皱眉头：“江川他们通讯断联。” “暂时没办法确认他们的坐标。” 他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老人崔常，问道：“侦察机？” 崔常开口说道：“十五分钟。” “除了侦察机之外，卫星数据也马上准备完毕。” “照片需要处理，技术兵正在寻找预备队的方位。” “时间也在十五分钟左右。” 曹志刚听到这话，也暂时按住了急切的心情。 “那我们兄弟两个就十五分钟之后出发！” 他的声音落下，震得指挥车嗡嗡作响。 然而曹志刚和曹志强脸上的表情都相当凝重。 在预备队失联之后，他们不得不考虑到江川他们已经牺牲的可能性。 但是不论如何，他也想进去看看。 即便只是找到尸体……也算是作为老师应尽的义务。 …… 四人再次开始行动，朝着钟花花精神力探寻到的脚印进发，也同时很快找到了那脚印所在的地方。 看到脚印时，能很明显的看出全力逃离时候的慌乱，那些脚印基本只有半个，而且还有些脚印在树干上，踹裂了树皮。 一路上，他们其实已经看到了不少类似的脚印。 而这些脚印所代表的含义，他们心中更是宛如明镜。 第四组在逃命，疯狂的逃命。 “是什么人在追他们？” 江川用精神力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脚印，然后眉头皱的更深了，问向方义：“第四组的成员也是六人？” 方义点了点头。 而江川继续说道：“可是脚印只有五个。” 石常在说道：“五个不是正常的吗？” 方义眉头皱紧：“可是追着他们的脚印呢？” 石常在一愣，有些惊愕道：“是啊……” “是谁在追他们？” “鬼？” 江川摇了摇头：“按照之前的猜测，既然距离越远墓主人的杀伤力就越低……” “那么至少可以判断墓主人是没办法离开墓地的。” 钟花花疑惑道：“那会是谁？” “人总不可能没有脚印吧？” 方义说道：“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力道控制强大到足以不留下脚步的身体系强者……” “要么是在精神控制上登峰造极，可以御空而行的精神系强者……” 江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但不论是哪一种，如果是这样的存在追逐着他们，我们不至于到现在还找不到尸体。” 钟花花此时抬起手臂，指向远方，说道：“找到脚印了……在那边。” 她手指的方向，还是青山的方向。 江川咬了咬牙。 石常在问道：“我们……要继续深入吗？” “现在撤离还来得及。” 江川也有些犹豫。 目前继续深入下去到是没什么，但是这诱饵陷阱的味道太重了。 现在撤退，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此时方义说道：“如果再深入下去，不但没办法把东西带回去，还要把我们自己搭进去。” “不然举手表决吧。” “我赞成返回。” 方义的说法有道理。 石常在摇了摇头说道：“到不是怕死，但是也没必要送死不是吗？” “我也赞成返回。” 江川刚叹了口气，准备离开，却注意到钟花花的表情变了变。 看到钟花花的表情变化，江川却是，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钟花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江川很清楚钟花花是在撒谎，他无奈道：“那伱们先自己回去吧。” “我自己一个人再往里面看看。” 方义一愣，石常在也是瞪圆眼睛，对于江川的这个说法百思不得其解。 但钟花花很清楚江川的意思，她低下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发现了另外的队员……” “下一处脚印之后的三四百米，距离我们有六七百米的距离。” 江川点了点头。 方义的视线也变化了几分，说道：“看来是要去一探究竟了。” “但是江川，提前说好。” “一旦有问题，我们就立即原路返回。” 江川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石常在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做好了重新出发的准备。 但是四人组刚向前迈进一步，却是又都顿住了。 钟花花装在了江川的后背，但她还不等问，却是感觉到了气氛极度压抑。 她抬起头来，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个男人，正站在粗壮的树枝上俯瞰着四人。 而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外勤组的制服。 方义瞪圆了眼睛，他愕然无比的吐出了一声：“头儿！？” 那人点了点头，磅礴的精神力瞬间展开，近乎实质一般在这阳光之下闪烁着斑斓的光泽。 江川浑身发寒，脸色连连变化。 你让方义叫出这个称呼的，是方义所处外勤组的负责人！？ 和李育是同样的实力！？ 这人是敌是友！？ 就是他拦截了第四组！？ 可是他为什么能看清面目！？ 而此时，那些绽放的光泽，开始迅速收拢，在他自己的脖子上凝成了一道五彩斑斓的环。 “头儿！？” “你怎么……” 那男人打断了方义的话： “方义，现在带人回去。” “我坚持不了太久。” “记好……” 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么简单的几个字…… 此时，他平静而英俊的脸，开始迅速泛起波澜，他的五官正在迅速扭曲。 却是正在向无面人转变！ 但这并没有阻止他想要将信息传递出来的意志。 他坚定又无比痛苦的说着接下来的话： “墓主人的真实身份……” “是……” “是……” “安乐……公主……” 这声音刚刚落下，他的面孔也立即变成了江川在苏琦威脸上见到的模样。 一阵极其强悍的杀意，朝着他们裹挟而来！ 无论是江川还是方义，此时都感觉浑身僵硬，在这种极致的精神威压之下，他们根本连反抗都做不到！ 可是就在此时，刚刚在他脖颈间徘徊的，那只五彩斑斓的圆环，却是爆发出了无比明亮的色彩！！ 像是一颗太阳在丛林之间爆闪！ 那光环爆发出来了极其强悍的力量，即便是距离几十米，也能感受到那股毁灭性的威能！ 江川被夺目又刺目的光逼迫的闭上了眼睛。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光芒已经尽数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头身躯，站在树枝上。 树林间回复平静，一道微风在山间吹拂而过。 那无头身体在树上摇晃了一下，噗通一声跌落地面。 (本章完) 第139章 在绝望之中开辟第三条道路！ 刚刚精神力爆炸引起的嗡鸣声，现在还在江川的耳畔徘徊。 他头晕目眩的看着眼前似乎被狂风吹拂过的森林，看着那跌落在地的无头尸体，愕然无语。 同时震撼无言的，不只是江川。 方义向前迈了一步，却是重重跌倒在地。 他没有停顿，迅速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尸体方向跑了过去。 江川看着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沉默的没有开口。 钟花花也站了起来，她看了看江川，又看了看踉跄着跑过去的方义，也一样保持了沉默。 方义终于赶到了尸体前，但却就只是背对着众人站在那里。 江川看了看天色。 没有下雨，晴空万里。 江川本以为他会崩溃痛哭，以为他会向尸体问一些有的没的…… 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沉默。 他不知道方义和这位外勤组长之间有什么故事。 不过，他们之间应该共同经历了许许多多事情。 或许是并肩厮杀，或许是举杯畅饮，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但是从今往后，这样共同创造回忆的机会，没有了。 江川不再看向天空，再次看向方义的时候，看到方义正往回走，他开口说道： “我们头儿说让回去。” “那就回去吧。” “四队应该都被他杀光了。” 他的语气平静，但是发红的眼眶里却带着极大的悲恸。 其他人没有说话，而方义却是带头开始往回走。 方义和江川两人各自在来时路过的树干上刻下了叉和圈，虽然无法确认方向，但至少找到回去的路没有问题。 沉默的往回走，走了许久。 而打破沉默的，竟是一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方义。 他开口说道： “组长说墓主人是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你们……有了解吗？” 江川摇了摇头，看向了钟花花。 钟花花摇了摇头，又看向了石常在。 石常在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安乐公主，李裹儿……是唐中宗李显之女，母亲为韦皇后。” “评价说她是唐朝第一美人，光艳动天下。” “除了绝美之外，这安乐公主是一个相当贪恋权利的女人，曾经要求唐中宗给她立为皇太女。” “此女纨绔至极，配合韦皇后干涉朝政，卖官鬻爵，宰相之下官员多出其门下。” “而后更是毒杀父亲唐中宗李显，把握朝纲，……” “太平广记中有记载，此后，李隆基诛杀逆韦，并杀安乐，斩首悬于杆上，改为悖逆庶人。” 方义开口问道： “你说安乐公主是被李隆基杀了而且又成了悖逆庶人，那这墓又是怎么回事？” 石常在摇头，低沉道：“这就不清楚了。” 江川补充道：“这到不必深究……” “到底是当时根本就没杀，还是这李裹儿设计逃脱，都无所谓了。” “掌握了这个墓主人的身份是安乐公主，那么从各种记载里，应该就会发现些蛛丝马迹。” “尤其是她的精神力到底都能做到什么……” “能够掌握这些，就是我们的胜机所在。” 钟花花此时很疑惑的开口说道：“我们不用去找四组的那些队员了吗？” 方义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组长说了让我们尽快回去，那就尽快回去。” “他用命送出来的消息，自然说明这个信息至关重要。” “而且，他也不希望我们都死在这里。” 江川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继续深入，很有可能遭到其他‘无面者’的攻击。” “连那位组长这么强大的人都会被控制，那说明被控制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 “再深入的话，就太不理智了。” 方义沉默了许久，他虽然故作轻松，但是一提到他组长的事情，却当然还是心情极为复杂。 江川也没再说话。 他心里在想着，那位组长拼了命将这份消息传递出来…… 他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一直虚与委蛇，一直在等待着能将消息传递出去的机会？ 脑海里两片精神海，却要看着另外一片精神海始终把控着自己的身体？ 那会是怎样的牢笼？ 在无尽的黑暗里，没有发出任何精神波动，只为了在临死之前用最短的话将情报传递出来，然后坦率的迎接死亡…… 实在是纯爷们。 然而就在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却是被打断了。 “江川……” 江川回过神来，看到了方义的背影。 江川本以为他要说一些那位组长的事情，但却只听到了方义惊骇震撼的声音传来： “你有没有把记号和我划在同一棵树上？” 江川一愣，看向了方义面前的那棵树。 他看到那个标记，瞳孔微缩。 一个叉、一个圈，就在那颗树的树干上，无比醒目。 江川连忙走上前去看，摸着两道完全不同的刻痕，心跳正在逐渐加速。 他此时又看向四周的树木。 而四周的树上，全都是叉和圈。 江川感觉呼吸都凝滞住了。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中招的？ 方义也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被影响的。 他咬了咬牙，说道：“精神力探索，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钟花花和江川两人迅速展开了精神力，精神力线沿着树林极速飞驰。 江川的精神力飞速的查看着范围内所能感知到的每一棵树，可是每一刻树上都有近乎完全相同的圈叉标记…… 他睁开眼，脸色凝重的看着方义，摇了摇头。 江川摇头的时候，钟花花也结束了探索，她推了推自己的大黑框眼镜，小脸上有些苍白： “没……没找到出路。” 石常在听到这话，瞪大眼睛，嘴里喃喃道： “咱们被盯上了！” 而方义则是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没关系。” “我们这个距离，需要担心的就只有那种精神力操控。” “只要防备着这个，接下来等待救援就可以了。” 看来第四组之前也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所以车子会撞在那么明显的石头上…… 而没有第六个脚印的原因，是因为方义那组的组长，强大到可以凭借精神力御空而行。 想到这里，江川的眉头突然皱了皱：“不……” “不对。” “……其他被控制的高手，可能已经正在赶来杀我们的路上。” “我们被困在这里就是等死，必须要尽快找机会出去！” 钟花花说道：“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又没办法分辨方向……” “江川，我们只要移动，多半就是在朝着更深处走的。” “……” “怎么办？” 石常在看向了方义，他作为一个风水师，此时是束手无策。 如果不是他恰好了解一些历史知识，这次行动里，他是完全没有帮上忙。 不过江川也知道，就算是石常在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风水堪舆的手段，在这时候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他们遭遇的这些又不是阵法，而是在精神力场之中被干扰了感知，是一种影响了大脑判断的幻想。 既然不是阵法，便不存在生门，如何靠风水走出去？ “没想到精神力场还有这样的作用……” “我们刚刚还没有被影响到……这个影响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方义终于转过身来面相他们，他的眼眶仍然通红。 他一直走在前面，果然是在故作轻松。 这是个很不错的家伙。 刚刚故意开口说到安乐公主的事……是为了缓解气氛吧？ 此时，方义在揉了揉太阳穴后，开口说道： “江川伱和钟花花说的都对……” “既然都对，我们就得想出来第三条路。” 石常在此时双眼空洞，此时的局面让他濒临绝望：“不能动，也不能不动……哪里还有第三条路？” 江川一直都知道，身体素质一般，精神力强度堪比普通人的石常在，如果他们再遇到危险，他绝对是第一个阵亡的。 而这一点，石常在自己当然也看的清楚。 巨大压力之下的绝望，会导致人下意识的终止思考。 江川曾经在那张青面獠牙的脸上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不过，此时却还远远不到绝望的时候。 江川看了看石常在，然后开口说道： “我们不是孤身一人。” “在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我们。” 听到这话，石常在抬起了头，看向了江川。 方义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江川也继续说道：“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和外界取得联络。” 石常在摇头：“哪有这么简单？” “我们怎么和外界联络？就算是会修复那个线缆，那也得先回到车那才行……” “我们现在根本回不去……” 江川笑了笑说道：“这办法可太多了。” “石大叔，你有打火机吗？” 石常在愣了愣，然后摸出来了一只打火机。 他先是给自己点了根烟，在点燃烟的一瞬间，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烟？” 江川笑了笑，点头道： “没错。” “烟。” 江川和钟花花合作，用精神力将四周的枯枝烂叶收集到了一起。 为了确保烟雾足够浓，为了确保指挥基地的人们能看到…… 他俩弄来的枯枝烂叶的数量相当恐怖。 “我们能不能活下去……” “就要看他们什么时候能看到了。” 江川这么想着，点燃了枯枝，丢进了烂叶堆里。 火光缓缓生出，随即浓烟渐渐升起。 方义仰头看着滚滚升起的浓烟，开口说道：“我们所在的地方，开车来大约一个半小时。” “如果是曹家兄弟，直线赶过来至少也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希望这二十分钟里，我们能平安度过吧。” 江川点了点头。 方义说的没错，但是他还漏算了一点。 那就是曹老师他们什么时候能看到他们弄出来的信号。 他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突然莫名其妙道： “不会有林业署的人来抓咱们吧？”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石常在苦笑一声：“即便是坐牢……也比等死强。” 钟花花看了看他们几个，沉默的坐在了树边。 而方义没有说话，他站在火堆旁，仰头看着浓烟滚滚升腾，瞳孔倒映火光闪烁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样的等待毫无疑问是种煎熬，度日如年的感觉从未如此真实，甚至比在等车到站时还要更加漫长。 但此时，江川和方义的耳朵同时一动，他们一起看向了森林深处。 在他们眼前所见的森林里，那些高大的树木，枝桠摇晃，在静谧的丛林之中形成了一条通路。 似乎是有巨大的动物在树林之中横冲直撞。 “来了！” 四人看向了那边，脸上都有些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迎接救援到来的时候…… 方义惊骇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十分钟！现在才十分钟！！” “来的不可能是曹家兄弟！” “江川！带他们跑！！” 方义说着的时候脚上猛的一钩，将亮银枪钩起来，紧握在手，脸上表情凝重无比，如临大敌。 江川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刚刚抽出匕首，却看到那丛林里有炸裂声音响起！ 彭！ 一道宛如巨石一般的身影，从森林深处横冲直撞飙射而来！ 彭！彭！彭！ 那些不知几百岁的树木，被这巨大而恐怖的身影撞出大洞，在刺耳的撕裂声中轰然倒塌！ 方义虽然是提着枪做好了准备，但在这样宛如陨石一般的巨大冲击面前，他那幅硬汉身躯也显得太过渺小。 江川瞳孔收缩，感知域和心流第二状态同时打开，身体动作想要去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脑海之中似乎看到了方义被撞个七零八落的残肢断臂…… “完了……” 然而就在他诞生出了这个念头的同一时间，江川的脑海里，又感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江川只来得及回头，却看到了另外两道的黑影在他眼前划过！ “轰！！！” 就在方义要被撞碎的这千钧一发时刻，那黑影被另外两道疾驰而来的影子硬生生拦下！ 碰撞之下，有轰鸣声响起，更是掀起了恐怖的气浪！ 江川被这气浪冲击，身上衣物烈烈作响，但却按捺不住惊喜的心情…… 救兵来了！ 曹志刚的嘴角咧出了一抹霸气十足的笑容，他声音如响雷一般在这林间炸响： “谁说来的不会是我们！？” “江川！小方！干的漂亮!” (本章完) 第140章 安乐公主降临！ “谁说来的不会是我们！？” “江川！小方！干的漂亮!” 曹志刚的声音宛如奔雷，这声音之巨，甚至都盖过了那些正在倒塌的树木。 但这话音刚落下，本来僵持角力着的三人，却因为那无面人猛然抬起的一条腿而打破平衡。 曹志刚似乎早有预料，他猛的避开，但曹志强同时趁着对手单腿着地的时候，向他的膝盖发出了一记直拳！而无面人的反应也相当迅速，抽身闪躲，又再次突入发起攻击，沉重的拳头在地面上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坑洼。 那无面人的身材比两位曹老师更加壮硕，个头也更高一些，可如此巨大的身躯，动作却并不僵硬，甚至速度和力量却都在曹志刚和曹志强之上。 不过即便如此，他在两位曹老师的合力围攻之下，却占不到任何便宜。 或许因为是兄弟，他们二人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 曹志刚刚猛的攻击拳拳到肉，因为出拳的速度稍慢，偶尔会露出一些破绽，但是曹志强却很好的弥补上了这个破绽…… 如此，双方展开了令人咋舌的对轰！ 一阵阵罡风在他们交手的过程之中狂涌，虽然速度极快但并不觉得眼花缭乱，反而有一种极其独特的美感！ 看着这样的战斗，江川心中只觉得惊叹。 即便是在那次护卫任务之中，江川也没有见过两位曹老师发挥出如此令人诧异的武学造诣，但此时，他们迅速的格挡招架，见缝插针的发起攻击，见招拆招，动作几乎看不清楚，但又隐约能看出融合了许多武学的精妙之处！ 那无面人想来也是一把好手，竟然在两位老师的合力进攻之下，仍然能保证一定的战力，甚至偶尔能发出反攻逼退其中一人，从而对另外一人发起狂风骤雨的攻击。 和这样的手段比起来，自己现在握着匕首站在一边，如同给山大王加油助威的喽啰。 方义此时已经站在了江川身边，他声音沉重的说道：“这是……外勤四组的组员，我见过他……甲四等。” “他也被控制了……” 江川点了点头，他本以为这壮汉也是某位组长，不然怎能以一敌二？ 但却没想到竟然也只是组员？ 看来各个外勤组长的强大，根本是他现在难以想象的。 可是同样评阶之间的差距也有这么大吗？ 他竟然能以一敌二？ 就在江川疑惑时，战场上的局面已然发生了变化，为他解答了疑惑。 并不是能以一第二，而只是在最开始能够招架几分罢了。 两位曹老师此刻已经稳稳占据了主动，那无面人被打的连连败退，曹志刚和曹志强的配合攻击连绵不绝，在找到了一开始的机会后，根本不给对方站稳脚跟的时间，他们二人在对那无面人的胸腹、面部挥拳的同时，又频繁的捶打着对方贯过来的手臂。 一开始，那无面人还能招架乃至反攻，但很快，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无面人就开始无法应对，身上的外勤制服更是破破烂烂，嘴角渗出鲜血。 眼见马上就要落败，他已然做出了逃离的准备。 可当他做出逃离架势的时候，曹志强的身影猛的出现在了他欲要逃离的路线上，无面人刚刚双腿发力身体跃起，却笔直的迎来了当面一拳！ “彭！” 一声巨响，那无面人的身体像是被球棍击打出的棒球一般飞速飙射，砰的一声撞在树上，木屑纷飞，扬起了滔天的烟尘。 可另外两道身影却毫不停歇的冲入了烟尘之中，激起两道烟浪，随后便是轰隆作响的打斗声音再次响起，最开始腾起的烟尘还不等落下，却又有更多的烟雾有节奏的奔涌而出！在烟雾不断蒸腾的过程之中，那颗粗壮无比的巨树，发出了刺耳的悲鸣，在战栗之中轰然倒塌。 咚咚咚咚！！ 连绵不断的拳击声在烟雾里传来，就像是有战鼓在其中敲击不停，似乎与江川的心跳所重合，可谓惊心动魄。 不久后……声响停歇，烟尘落定。 穿透烟雾，能看到两位曹老师正站在一颗断裂的巨树旁，拄着膝盖大口的呼吸着。 而那无面人仰面倒在满是锋利倒刺的树桩上，俨然是已经没了动作，连抽搐都没有了。 江川震撼的看着这画面，心中安定了许多，但是心率却迟迟不肯降下去，热血沸腾着，呼吸急促。 此刻，方义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在江川耳边响起： “我们能活着出去了……” 江川点了点头，猛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然后两人一起朝着曹老师那边走了过去。 他看到了那无面人已经露出了真实的面孔，口鼻眼角包括耳朵都有鲜血溢出，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江川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发动了精神力，探索了一下对方的精神海。 他的精神海漆黑一片，一片死寂。 江川这才松了口气，心里踏实了许多。 而当他看向曹志刚、曹志强的时候，却发现两位老师脸上却没有任何获胜的喜悦。 江川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很明显，他们也应该是彼此认识的。 不等江川说话，曹志刚急促的声音再次传来： “快！第四组在什么位置？” “我们尽快把第四组带出来的情报拿回来！” 江川和方义愣了愣。 随即，方义开口说道：“不用了……” “我们组的头儿，把墓主人的名字告诉我们了，他让我们尽快离开。” 曹志刚眼神一变：“高宏！？他也在这！？” “他不是……” 江川轻轻叹了口气，将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曹志刚和曹志强听完江川的大概描述，叹了口气。 随后，曹志强说道： “那我们快走吧……” “迟则生变。” 江川和方义一起点了点头。 钟花花似乎也松了口气。 而石常在的脸上却是显现了别样的惊喜，他原本茫然甚至有些空洞的眼神，终于变得有了光泽。 他喃喃说道：“太好了，终于能回去了……” 此时，曹志刚抓起了来时丢在一旁的通讯设备。 那设备上与指挥营地链接着的黑色线缆，将为他们指引回去的路。 …… 四人小队重新变成了六人，他们飞快的在丛林之中穿梭前进，朝着远处指挥中心的方向狂奔。 曹志刚曹志强、江川和方义四人都压慢了速度，毕竟钟花花和石常在没办法和他们的速度相提并论。但是此时众人心情早已经不像是最开始那么紧张，终于轻松下来了几分。 只要能离开这片诡域…… 那他们就能把情报带回去了，这次行动，也终于要画上一个句号。 此时，方义疑惑的声音传来：“曹老大，你们……是怎么赶过来的？速度这么快？” 曹志刚哈哈一笑，说道：“我们早就进入了森林！” “一直在这周围找你们在哪！” “好在你们弄出来了烟，不然怕是来不及了！” 曹志强补充道：“有卫星和侦察机帮忙定位，但是毕竟进来之后的坐标没办法定的太精确。” “但总算是一直在伱们附近。” “好在那墓主人没办法在这种距离发挥全部实力。” “不然就麻烦了。” 江川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越来越远的青山，心中仍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次行动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自己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好在这次运气好像真的不错，现在距离脱离诡域，似乎只剩下一步之遥。 曹志强说道：“指挥中心那边，还在猜测这墓是哪个皇帝……” “却没想到竟然是个公主……” “难怪那些村民都是什么皇家护卫军……” 他们沿着黑色的线缆向指挥营地的方向飞奔，四周的景色在狂奔之下飞速倒退。 这青山脚下丛林的风景很好，江川觉得等到唐宋明李依他们回来，再迎来假期的时候，可以来这边喝酒，那时候这些破烂事儿应该就都结束了。 那位死去的，刚刚得知姓名叫做高宏的组长，长眠于此，也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能尽情的欣赏这片景色了。 可就在此时…… “啊——！！” 一声惊呼传来，江川看到钟花花的身形猛的一顿，被一道相当霸道的精神力裹挟着“抓”了起来！ 这一瞬间，众人的脚步猛然间停下，曹志刚曹志强的身体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速度，直奔着钟花花而去！ 可此时，钟花花的脖子上出现了很明显的一圈勒痕！ 一道很是僵硬的声音，正从他们身前传来：“停下。” 曹志刚曹志强的身体猛然滞住，他们皱紧了眉头，不敢妄动。 是在最后面的……石常在。 江川瞪圆了眼睛，看着石常在，看着他阴沉苍白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他之前所分析的，被控制所需的两分钟时间……石常在明明是一直在跟着他们往回跑的。 而且他没有变成无面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江川注意到，石常在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厌恶的神色。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十分懊恼，那是一种极度女性化的表情和眼神…… 一瞬间，江川突然间明白了…… 为什么石常在没有变成无面人，为什么没有那两分钟时间…… 是安乐公主本人！ 她直接降临在了精神力最为薄弱的石常在身上！ (本章完) 第141章 局势反复逆转，坠入深渊的江川 当江川意识到这时安乐公主降临在他们面前时，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一下。 意识到这一点的不只是江川，曹志刚和曹志强，还有方义，都也很快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本来还算是轻松的气氛急转直下。 没有人开口，就连曹志刚和曹志强也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钟花花被作为人质，而且是精神力层面的碾压，此时，钟花花眼眶通红，满眼写满了恐惧，她被摄在半空，就在双方中间，与江川等人对峙，身体颤抖，俨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此时即将脱困，是最为放松的时刻，却不曾想遭到如此变故。 而且安乐公主出现在眼前，她可以瞬间秒杀甲三等的实力，让他们根本不敢动作。 江川还记得在曹志刚老师说出撤离时，石常在满脸欣喜的眼神…… 但此时此刻发生的突变，江川很清楚，他终究是没有能再回到文明世界之中…… 他咬了咬牙，做好了以命相博的准备。 而此时，石常在嘴巴动了动，发出了声音：“咳咳……” “真是难听死了。” 她嫌弃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才看着江川他们开了口：“本来不想这样，但是你们的确有两把刷子。” “你们做到的事情，让本宫很开心。” “本宫缺一个侍女服侍，这丫头正合适。” “本宫心情不错，现在不杀你们。” “滚吧。” 听到这话，却是令所有人都十分意外。 让自己这些人走？ 江川皱起了眉头。 曹志刚开口说道：“安乐公主，伱的身份我们已经知道了。” “现在把人放下，你有谈判的机会。” 曹志刚不复平日里那种雷鸣般的嗓音，足以见得此时此刻即便是对于曹志刚来说也相当紧迫。 江川皱着眉头，他很清楚曹志刚这是缓兵之计。 两边早已经是不死不休，哪里有可能说什么谈判？ 石常在，也就是安乐公主，她笑了笑： “和本宫谈判？” “还说给本宫机会？” “恶心。” “趁着我还有耐心，赶紧滚，别坏了本宫的好心情。” “这丫鬟不错，能服侍本宫是你们的福分。” 曹志刚没话说了，但是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局面凝滞，僵硬无比。 方义此时咬着牙，银枪在他手中被攥的吱嘎作响，恨不得冲上去活生生剐了她！ 但是方义同时也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安乐公主的本体，而且自己现在冲上去，就算是能杀了石常在，怕先死的也是钟花花。 “别管我了！” 钟花花吼道： “你们走吧！” 她的话并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有所动作。 曹志强曹志刚当然不会放弃学生，江川也发自内心的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方义更是极度痛恨这个安乐公主，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当然也不会走。 然而此时，江川的声音却是传了出来：“丫鬟？” 这个轻佻又略带些轻蔑的声音，让曹家兄弟和方义都愣了一下。 他们看向了江川，眼神之中有些惊愕。 而江川却是浑然不顾，他看着被安乐公主附身的石常在，继续保持着那种挑衅的语气，开口说道： “你要是能干掉我们，现在怕是早就动手了吧？” “挑了两个最弱的，让我们滚蛋？” “你明知道我们不会走。” “想拖延时间是吧？” 听到江川的话，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 甚至包括已经被安乐附身的石常在。 方义和曹志刚、曹志强，他们的眼神先是错愕，随即是恍然，最后是惊讶和愤怒。 安乐公主李裹儿此时也是惊讶于这个叫江川的小子竟然这么敏锐，但是她的脸上仍然平静，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你看出来了又如何？” “你能怎么办？” “要么放弃她，现在就走，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要么留在这里，等我的将军们来到这里。” “可是就像是说的那样……” “本宫很清楚你们不会走。” 安乐公主扬了扬下巴，倨傲的看着江川：“你要怎么办？” 江川握紧了匕首，毫无惧色，开口说道： “你一个死了千年的老妖婆，还在这本宫本宫的装什么？” “唐朝灭了千年，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你现在就杀了她。” “一个老帮菜陪葬，我想她也能接受。”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江川在试图激怒这个安乐公主。 但是大家都不明白，江川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为了要试探什么吗？ 而这种试探，安乐公主当然也能看出来，但是这仍然让她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愤怒。 作为一个曾经实质上把持朝纲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容忍的了这样的侮辱？ 尤其是“老帮菜”这个词，更是彻底激怒了她。 “好。” “很好。” 她带着绝顶的怒意，阴沉无比的看着江川：“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江川笑了笑，开口说道： “杀我？” “你怎么杀我？” “你附身石常在，却用精神力制住钟花花，你能杀我，不是早就杀了？” 江川此时活脱脱一个恶魔，他的话语简直宛如来自地狱的低语。 他看着安乐，继续用言语逼迫： “而且都气成这样了……还在耐着性子和我说话？” “看来我的猜测还真是猜对了。” “安乐，你还不动手吗？” “杀了她啊。” 安乐公主气急反笑：“我为何要让你称心如意？” 江川嘴角的笑意更甚，他甚至提着匕首向前走了过去：“你到底是不想让我称心如意，还是根本就不能杀？” “什么丫鬟侍女？” “你不过是需要她而已。” “你根本没办法下杀手。” “如果被我们把你的名字带出去，你想要达成的目的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安乐，我说的对吗？” 众人脸色巨变，听到江川的话，诧异无比。 江川难道已经想到了这安乐公主的目的！？ 他们看着石常在，看着他越发阴沉的脸色，心中也想到了什么。 江川继续说道： “我一直在想，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控制住那些村民，为什么要展开精神力场。” “明明缩在你的坟里，你至少不必担心继续以这种状态活下去的问题。” “但是你不，你偏偏要和我们作对。” “我不相信，你没考虑过后果。” “我不相信，在被李隆基挫败之后，你还没有长教训，还是如此嚣张跋扈。”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你需要钟花花。” “你要让更多的人进来，找到更多的可能性，你想再次拥有一个可以使用的肉身……” “老东西，我说的对吗？” 安乐公主沉默不语。 钟花花此时也已经瞪圆了眼睛，她似乎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 众人看了看江川，又看了看安乐公主附身的石常在，看着石常在的表情，他们都愕然的意识到，江川的分析，似乎真的中了！ 江川继续说道：“如果高宏没有暂时挣脱控制，我们不会知道你的名字，钟花花多半此时已经被带到了你的身边。” “你没想到高宏会挣脱控制，也没想到曹老师他们竟然拦住了你的后手。” “所以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眼看着我们马上就要逃脱，你只能像是这样的贸然行动……” “你想杀我们，但是距离你的老巢如此之远，你根本做不到。”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至少要把她带回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老帮菜，你想要借用钟花花的身体，重新行走在这片大地上……” “我说的对吗？” 江川的话，让所有人脸色变了又变。 安乐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江川，冰冷说道：“是又如何？” “你猜到了也无所谓。” “你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来这里的只是一道分魂，被你们打散也无妨。” 江川笑了笑：“我既然敢说，那自然有所准备。” 他回头看了过去，开口说道：“曹老师，方义，你们先回去。” 听到这话，方义和曹志刚、曹志强三人齐齐一愣。 先回去？什么意思？ 而江川再次回过头来看着安乐公主，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 “把我说的话带回去。” “安乐的想法计划就一定会失败。” “……” “安乐。” “你不是想做出让钟花花消灭了你的假象吗？你不是想再次重回人间吗？” “那么，现在做选择的人，就变成了你。” “他们现在要走，你到底拦不拦？” “现在那边已经知道了你就是安乐……” “给你做选择的时间，可不多了。” 听到这话，曹志刚他们立即明白了江川的意思，心中震撼无比。 他们很清楚，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 江川竟然想到了这样的方法将劣势转变成胜势！ 曹志刚咬了咬牙，虽然不知道江川到底想做什么，但是现在很明显自己必须相信江川。 他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决定： “我们走！！” 这三人爆发出了极限速度，只一瞬间就化作了一道烟尘！ 可安乐公主却是瞪圆了眼睛，目眦欲裂，凄厉乃至于是有些破了音的声音嘶吼着传来： “别想走！！！” “都得给本宫死在这！” 周围的精神力场迅速波动产生涟漪…… 但与此同时，江川在也飞速的动了起来。 这一瞬间，正是江川一直以来都期待着的时刻！ 他身上闪烁起了一道亮光，精神力覆盖了全身，双腿在这一瞬间迸发出了无与伦比的爆炸力！ 他直奔着半空之中的钟花花而去，身上的精神力在转瞬凝结成了巨大的钻头，顷刻之间刺穿了束缚着钟花花的精神力！ 接着……江川横抱着钟花花落在了地面。 江川回头，看向了那边的安乐公主，也就是石常在所在的方向。 他刚准备说什么，却还不等张开嘴巴，就已经愣在了原地。 江川看到……石常在此时整浑身瘫软的跪坐在地上？ “怎么……？” “？” 江川愣了一下。 而就在此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笑声，在他怀中传了出来。 江川一愣，低头看向了自己怀里，与那黑框眼镜之后的眼神对视着。 他从未在钟花花的眼睛里看过如此媚眼如丝的神色，更没有见过她如此直白的和自己对视着。 钟花花在江川的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笑着看着他，开口说道： “聪明是聪明了些。” “但小孩子……” “还是太容易得意。” 听着这话，江川身体瞬间石化，呼吸猛的凝滞！ 似乎有一道惊雷在脑海之中炸响！ 无数念头和计谋得逞了的想法在瞬间被此等的冲击抹除殆尽，大脑之中所有思绪瞬间停止，成了一片空白！ 钟花花歪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江川，浑然不顾江川此时脸上震撼至极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在江川胸口戳了一下，然后说道： “江川呀。” “我需要的不是花花，是你呢。” (本章完) 第142章 死相、玉碎，真正的死局 江川看着怀里脸色绯红的钟花花，瞳孔巨震。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无法理解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大脑一片空白。 而此时，江川听到了钟花花的声音再度传来：“江川。” 江川下意识的回应：“嗯？” 钟花花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走吧。” “……” 江川没有回答。 此时，他空白的大脑里终于再次开始活动。 一副又一副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大脑爆开溅了一地鲜血。 脖子上巨大的豁口。 站在树枝上的无头身体…… 跪在那边似乎在祈祷着什么的背影…… 二十余强者阵亡牺牲的报告…… 九百余人原本的精神海被熄灭，成为了行尸走肉…… 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 他咬了咬牙。 当他的意识开始恢复时，安乐公主笑了笑：“你不要……” 她的声音刚出来，却是被一道近乎切开空气的锐利声音打断。 一道寒光在她眼前闪过。 刷！ 江川的匕首并没有真的捅下去，却是在即将命中之前停了下来，距离钟花花的瞳孔只有一寸。 安乐公主笑了笑。 虽然江川已经松开手，但她仍然漂浮在空中，保持着刚刚江川抱住了她的姿态。 “下不去手啊？” “不然我帮你？” 江川的神色变了变，他没有说话，匕首的锋刃却是顷刻之间调转了方向。 刷！ 他直奔着自己的眼珠扎了过去！ 但是同样。 匕首距离他自己的眼珠，也只有一寸。 他的动作被精神力完全控制住，似乎虚空之中有一只大手在与他角力。 “呵呵呵……” “哈哈哈！” 安乐公主嚣张的笑着，钟花花的身体在半空中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本宫岂会让你有这种机会？” “江川，我还要感谢伱呢。” “你知道吗？” “我听到你说的那些事情，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那些机构的人，会根据你说的话，会根据本宫的表现，得到一个我最希望得到的错误答案。” “他们和你一样，都不会想象的到……我真正的目标，是你。” 她脸上的笑意，伴随着她的话语声而逐渐削弱消失。 接下来，安乐公主摘下了钟花花脸上带着的眼镜，随手丢掉。 钟花花那张被眼镜遮盖的清丽无比的脸，此时终于展露了真容，配合着安乐公主的那股邪气，虽然外表没有变化，但看上去几乎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飘在半空中，长发轻轻浮动。 她看着江川，清冷无比的说道： “等我用你的身体重回人间，你将会是解决了如此巨大危机的大英雄。” “你杀了钟花花，除掉了安乐公主，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解决了本来要危及万人的巨大灾难……” 她的嘴角重新挂上了一抹笑意，和钟花花内向的性格完全不同，是个邪性的狂意十足的笑。 “啊……” “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江川，你怎么舍得死呢？” 江川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老逼，你有种就杀了我。” “都他妈一千多年的老女人，你装个屁！” 安乐公主嘴角的笑立即被打断了。 她的眼神无比阴鸷，本来放松的手立即握拳攥紧。 但随后又松开了。 她看着江川，说道：“很好。” “你会死的，江川。” “不过不是现在。” “你的身体、命格……是我看了这么久以来，最为合适的那个。” “我怎么可能错过这么美妙的躯壳？” 命格……又是命格。 江川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为什么自己始终会有那么夸张的宿命感。 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其实自始至终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这诡域，这些死去的人们，被控制的村民，全部都是安乐公主想要重新回到这个人世间所铺设的舞台！ 江川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钟花花死了，他们就不会检查我的精神海？” “你做这些，都是无用功罢了！” 安乐公主嘻嘻笑着：“检查又如何？” “一个大英雄，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们捧还来不及呢。” “魂魄是谁，有什么区别？” “甚至他们更需要我。” “江川，我比你强多了。” 江川听闻如此，脸色一僵。 虽然都是些歪理，但……她说的没错。 “你……” 江川刚准备再说些什么试图激怒她…… 却是身体猛的一僵，直接失去了意识。 他昏迷了过去，但却没有摔倒，却是漂浮了起来。 “我可不想让你破坏了心情。” “你这张嘴巴可太毒了。” “好了，我们走吧。” 安乐公主如此说道。 一名穿着外勤组制服的无面者，从树林阴影之中缓缓走出。 他沉默的跟上了安乐公主的步伐，随着一起朝青山而去。 …… 另外一边。 曹志刚他们已经赶回了基地。 他们把江川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给了一号指挥车里的负责人们。 陈星杨皱眉道：“江川呢？” 曹志强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让我们走，那种情况下我们没办法多问。” 徐成功咬了咬牙，看向了崔常：“崔将军，帮我们找到江川！” 崔常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他虽然之前反对王志，不同意让江川他们这只队伍放弃任务返回，但是此时江川这个小子做到的事情，他在这次任务之中发挥的作用，当然也让他生出了无穷的惜才之心。尤其是他让其他人先走，逼迫那个安乐公主做出选择的临时判断，更是让他明白，这孩子不仅仅是成长的快而已，他的品质也相当难得。 崔常此时也终于理解了王志、徐成功等人的心情。 像是这样还没有成长起来的雏鹰，他们着实应该竭尽全力的保护。 崔常离开之后，徐成功开始迅速的下达任务： “第一！联络总部，准备攻坚计划！” “第二！通知刚刚联系的历史学教授，务必尽快找到安乐公主李裹儿的能力特点！” “第三！通知各组，如果遇到钟花花，无论她做出何种表现，立即远离并且通知指挥中心，等待支援到来！” 在指挥车之中，整齐划一的传来：“是！！” …… 一号指挥车外。 曹志刚、曹志强以及方义三人正在讨论着江川的情况。 曹志刚开口说道：“江川……他留下是什么意思？” 他难得的压低了声音。 曹志强皱了皱眉头，开口回应道：“他可能想把钟花花救回来。” 曹志刚说道：“他没办法离开森林，很有可能会受到其他无面人的攻击。” 方义咬了咬牙：“等到江川的位置再次确定，我们就再进去一趟。” 曹志强和曹志刚点了点头，但是曹志刚看着方义说道：“你就算了。” “小方，你和江川一样，未来可期。” “这种事，让我们去做就行。” 方义眼神无比阴沉，他开口说道：“我答应他们，要把他们都带回来。” “可回来的，只有我自己……” 曹志刚说道：“高宏死了。” “你们五组的情况，你自己最清楚。” “别冲动。” 方义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但他没有说话，保持了沉默。 曹志强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石常在被控制了，但是我们怎么一点也没注意到怎么发生的？” “不是距离越远，那安乐公主的实力就越是会打折扣吗？” “难道江川一开始的推断错了？” 方义皱眉，说道：“应该不是，江川的判断是对的。” “不然那个安乐公主早就把我们杀了。” “考虑到石常在的精神力强度太低，再加上当时精神放松，我们也没有察觉到……” “可能对石常在的影响，早就开始了。” “要知道，之前苏琦威的情况也差不多，他是一个人走了很远才被控制的。” 他们不知道，实际上被控制的是钟花花。 而安乐公主是借由钟花花的身体，控制了石常在。 在没有这个信息的情况下，曹志刚曹志强听到了方义的解释，他们只能有些怀疑的点了点头。 之后，曹志强叹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川的位置才能确定出来，希望能快一些……” 此时，指挥车内传来了崔常将军的声音： “十二分钟以内！确认江川的具体位置！” …… 9月23日，11:14。 青市一中。 “为什么周六还要上课啊？” “高三嘛，都这样的。” “哎呦，烦死了，马上就双节，非得搞的这么累……” 听着这样的对话，如果换成平日里，沈靖肯定也会参与进去。 但是此刻他却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卷子，脸色阴晴不定。 今早起来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但却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他此刻拇指在另外四根手指上点过，闭上眼睛，默默的开始卜卦。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已经是有冷汗流了下来！ “必死之相！” 他拿起手机，直奔教室外跑了过去。 对于身后老师愤怒的声音浑然不顾，一边向卫生间狂奔，一边拨通了江川的电话。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站在卫生间门前，心中错愕不已。 怎么可能是必死之相！？ 他到底在干嘛！？ 他站在卫生间，一遍遍的拨打着，听着听筒之中那个女声一次又一次的传来。 ……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空灵的歌声在森林间荡开。 安乐公主此时心情非常不错。 她哼唱着唐时的歌曲，带着江川和另外一名无面者的身体，在森林之中飞驰。 伴随着接近青山，他们飞行的速度也在变得越来越快。 江川虽然是被击晕了，他的身体没有动作，只是又立即在自己的梦境世界里醒了过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被悬空着在森林之中高速飞行，但是他没有选择醒来。 身后跟着的那个无面者，制服上绣着“十一”的字样。 很明显，是外勤十一组的某个强者。 就算是自己现在醒了，也没有把握能取胜，何况伴随着距离接近青山，这安乐公主的实力也在迅速变强。 江川当然清晰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活着出去的难度极大。 嗯，说极大甚至都保守了一些。 应该说或者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和郭文杰那次不同，即便是他们对自己的确都是碾压，但这次，江川可没有护送什么。 在这里的，只有他自己。 就连匕首都不在身上。 安乐公主掌握了所有的局面…… 那自己的翻盘点在哪？ 因为自己独特的梦境吗？因为自己对精神控制有免疫力？ 李育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所谓免疫力，到底能不能免疫安乐公主的精神侵入。 她实在太强了。 而且就算是她不能侵入又如何？ 那些她控制之下的无面者，不也一样可以轻松杀死自己？ “怎么翻盘？” “……” 在根本无解的情况下，在死亡越来越接近的时候…… 拼命思考的下场就只有会想到更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甚至想到了和沈靖打的某盘让自己血压飙升的游戏。 江川在梦境里拍了拍面颊，强迫着自己定神。 就在江川如此苦思冥想之时…… “咔……咔……” 一道清脆的响声，在江川耳边突兀响起。 这道脆响引起了江川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安乐公主的注意，歌声骤停。 江川愣了愣，看向自己的胸口，虽然在梦境世界之中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已经感知到了这脆响来自于何处。 同时，他的眼神变得更为沉重。 因为这清脆的声响，是来自于自己胸口前的那块玉。 这玉碎成了几块，正从江川的胸口划过身体，从半空中向下坠落。 可能是在经历过打斗之后早已经有了内伤……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碎了？ 真的已经到了绝路？ 安乐公主也看到了有碎玉从江川的衣服下方滑落的画面。 她笑了笑，心情更好了些。 空灵歌声再次响起：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本章完) 第143章 来龙去脉，宿命感的源头 虽然玉碎了，但是江川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打击。 因为情况不可能更糟糕了。 他仍然在苦思冥想，想着怎么才能活下去。 “战力差距太大，想要翻盘求胜的完全不可能。” “那就要把思路放在怎么逃走上面。” “现在安乐公主的精神力一直抓着我，稍微有异动，哪怕是醒过来，都会被她注意到……” “那逃走的时机呢？” 江川想到了这里时，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位叫做高宏的组长。 不由得会想到，当时那位组长在被控制之后，又是怎么进行思考的？ “按照那位高宏组长的情况来看，虽然他被控制了，但是也一样保持着神志，只是能争取到的时间太短，所以隐而未发。” “李哥也是组长，那由此来看，或许他的判断，还是可以管用的？” “我不会被控制？还是说我在被控制之后仍然可以保持神志？” “嗯……还有另外一件事。” 江川皱了皱眉头。 “无面人毫无疑问是被控制了的人们，但是钟花花和石常在却并没有变成‘无面者’。” “现在我知道钟花花是被安乐公主控制，而安乐公主又借由钟花花控制了石常在……” “也就是说，实际上安乐公主控制他人，有两种手段？” “……” “她刚才提到了灵魂。” 江川还记得，刚刚钟花花在和他对话的时候，很明确的提到过“魂魄是谁根本不重要”这样的话。 “魂魄……” “……” “精神海？” “我之前在苏琦威的脑海里看到的两片精神海，实际上就代表着两个魂魄？” 江川对于这样的思路感觉到有些惊讶。 “如此想来……” “的确他在被控制之后，行为举止方面和他本人完全不同。” “曹老师也说过，那些村民提到了‘皇城护卫军’。” “这就是原因吗？” “那在这方面……是否能找到些突破口？” 青山正在迅速接近，而江川现在就连方向都没有确定。 孤身一人，能操作的手段实在太少。 “嗯……” “想要逃走，就必须要削弱安乐公主，同时也要找到让那些被控制着的无面者宕机的可能。” “不然哪怕是逃，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安乐公主的弱点……” “到底是什么？” 逃走的机会实在渺茫。 伴随着思考的深入，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逐渐浮现在脑海，值得思考的方向也在变得越来越多。 “之所以曹老师他们没有察觉到石常在被控制，是因为钟花花先一步被控制……” “而钟花花又是怎么被控制的？” “……” “或者说，她什么时候开始被控制的？” 现在想起来，或许钟花花早就被安乐公主所操控，至少也是有所影响。 从找到第四组逃亡的脚印开始，她就一步步的引着自己这些人在朝着青山的方向前进。 或许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可为什么我们没有察觉到钟花花是什么时候被控制的？” “她的精神力毫无疑问比石常在，苏琦威更强，无声无息被控制？怎么可能？” “安乐公主说自己最为合适，提到了身体和命格，她又从何而知的？” “难道钟花花受到影响的时间，甚至在进入诡域之前吗？” 想到这里，江川愣了一下。 或许的确如此。 他就这个方向的疑惑开始思考下去，他的眼神在思考之中也变得越发震撼。 因为江川发现…… 不是或许。 而是只能如此。 不然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解释。 现在想来，钟花花身上的奇怪情况一直都存在，只是自己此前没有刻意的想过罢了。 江川越是深入的思考下去，那些记忆之中的画面一个又一个的浮现，他就越是觉得背脊发凉。 “她说她的觉醒记忆不知道是谁……” “……” “难怪……难怪会无声无息的被控制。” 江川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瞬间回到了那片月色之下，回到了钟花花拦住自己，询问自己如何训练破阵的事情。 “我得到匕首的那天晚上，她突然叫住我……安乐公主的计划，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难怪这安乐公主说到了什么身体、命格！” “难怪她能无声无息的控制住钟花花！” 这么想着，许多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钟花花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天赋？为什么自己只是稍微一说，她就立即能做到自己迟迟无法完成的精神力形态变化？ 为什么钟花花在公路护送任务之中第一个醒来？为什么那时候她的性格似乎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为什么钟花花在控制小白鼠的时候，那只小白鼠像是半身不遂脑血栓一样？ 为什么以钟花花的性格会拦住自己非要和自己一起执行这次青山任务？ 因为她的前世记忆就是安乐！ 安乐看中了自己的身体，不想让自己死去，所以那时候在公路上出手帮忙！ 安乐有一部分分魂在钟花花身上，所以钟花花始终不能自由的控制小白鼠！ 安乐要让钟花花一直在自己身边，随时在自己身旁来上最后一击，所以钟花花才一反常态的争取这次任务机会！ “对了，还有那封给李育送过去的信……！” “所有加密信件都是从机构审核发出，而以钟花花在被安乐公主控制了的情况下，她当然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的将信件送出去！” “那封信是八月末的时候邮出去的……” “至少一个月以前，钟花花就已经中招了！？” 那种心肺骤停的心悸感，让江川无比震撼。 好大的一盘棋！ 这安乐公主不愧是曾经把持过朝纲的女人，这一步步算计，一步步把自己逼到这里，都是设计好的！ 安乐算计好了一切，在引爆一切之前，自己根本无法注意到这些。 钟花花在自己眼里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她勤奋好学，性格内向，这一个月以来几乎每天都会见面，谁会想到她有问题！？而且那时候的钟花花甚至自己也不清楚这一点，她只是一颗棋子，安乐只需要稍微施加影响，一切就都顺理成章！ 在诡域范围扩大之后，自己就必然会参与到青山任务之中…… 假如自己也跟着一班去了燕京，那安乐就会继续等待，等到自己重回青市机构！ 只有刚刚，刚刚一切引爆开的那一瞬间，安乐公主才真正接管了钟花花身体的控制权！ “真他妈的……” 江川惊愕的想着这一切，脸色变了又变。 难怪在进入诡域之后，就一直有那种诡异的宿命感！ 因为自己的行动被算计好了，被推着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江川打了个寒颤。 在一个这样被精心设计的大局面前，江川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和这安乐公主一比较，赵田宇的算计简直是小孩过家家一样！ 而安乐公主要借由自己的身体再次行走于世间？ 这样精于布局的人，她能创造一个何等的人生？ 江川此时真正捋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他也开始逐渐明白，自己想要逃脱，几乎不可能。 安乐公主布置了这一切，她怎么可能没想过自己逃脱的事情？ 她已经足够重视自己，为了这一刻，她已经做了这么多…… 如此谨慎又聪明的对手，在对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自己要怎么逃脱？ 逃脱的概率本就不高，在终于捋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后，这期望就越发趋近于0。 但江川没有放弃思考。 他仍然在思索着这一切。 而他梦境世界之中周围的画面，已经进入了考古工地的寂寥营地。 接着他们继续深入，进入到了漆黑一片的墓道。 当江川感知到他终于停止移动，被放在地上的时候，有一颗精神力凝成的光球出现在了主墓室之中。 随即是越来越多的光球出现，这些光球点亮了整个墓室。 而江川终于见到这主墓室的真容时，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哪里是什么坟墓？ 这分明是一座宫殿！ 这里富丽堂皇到了极点，十九根通红的巨大支柱贯穿了这山洞的天地。 墙壁四周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精美至极的壁画环绕着大殿，述说着安乐公主的生平。 宫殿之中有许多石人，朝着大殿尽头的龙椅作揖俯首。 这些石人雕刻的无比华贵精美，过去千年，却连服饰上的皱褶，都只有些许灰尘而已。 而最令人震撼的…… 当然要数那个端坐在龙椅上，微微仰着脖颈，用睥睨的眼神看着朝堂之上的女人石像。 雍容华贵，大气十足，又美艳无双。 群臣的石人已经极为精美，但是和这上方女人石像相比，却又落了下成。 这简直是巧夺天工的技艺，似乎是将一个真正的人从石头之中取了出来一般。 浑然天成，精细到了极点。 这墓穴之中没有棺椁。 江川看着嘴角带着轻快微笑的李裹儿，看着她环顾着四周怡然自得的样子，有些无法理解。 到底是怎样的欲望，才能让她即便是死后也如此追求着权利？ (本章完) 第144章 你敢夺我的舍？ 当江川在梦境世界里看到这巨大宫殿的时候，心中难免生出诸多想法。 而此时，他也同时感知到了在龙椅上端坐的石像，其上发出了无比令人惊叹的精神波动。 “这墓里没有棺椁……” “看来安乐公主的确是死在了李隆基手里。” “只不过是精神力离开了肉体，寄宿在了这石像上？” 仔细看看，江川也能感觉到，这石像的材质自然是非比寻常的。 不只是安乐公主这石像的材质，这些在朝堂上群臣的石像，其实也与安乐公主石像的材质相仿，只是在纯度上可能没有那么高。 “也就是说，那些被控制的无面人，是这些石像里寄宿的精神力被转移到了人体上？” 这也和江川之前的推断契合上了。 无面者和安乐公主主动降临去控制钟花花，果然不是一套路数。 而且因为其他石像的材质良莠不齐，所以保存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晰……但到是都听从安乐公主的指使。 江川飞速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试图找到可以逃离的契机。 他看到了很多。 比如说，那些站在四周也宛如石像一般的无面者。 再比如说，被其中一名无面者恭恭敬敬呈上的，自己的匕首。 看到匕首的时候，江川还愣了愣，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的匕首带了过来。 但想来也再正常不过，既然安乐公主想要取代自己，那当然要继承自己的一切，这匕首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物件。 正当江川看着这些的时候，钟花花也已经落在了这大殿的地面上。 她在安乐公主控制下，缓步向江川走来，冰凉的手掌贴在了江川的脑门上。 江川在梦境世界之中觉得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是在梦境世界之中了，他苏醒了过来。 此时，江川故意做出了一副茫然的模样，然后表情很快转变为了惊骇，继而凝重。 安乐公主关注着江川的脸色，很是得意的问道： “怎么样？江川。” “本宫的陵寝，可算是还壮观？” 江川早就惊讶过了一次，所以此时到是表现平平，他开口说道： “有什么意义？” 然而这话却是没有如江川所料的那样，没有激怒李裹儿。 她反而是很赞同江川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没有意义。” “只不过是虚幻的假象，再怎么真实，终究不是真的。” “没关系。” “马上，我就能再次重回到人间。” “江川，这还得多亏了你。” “我会好好珍稀新人生的。” “移魂之后，我就会用你的名字好好活下去。” 江川本来在地上被精神力束缚着的身体缓缓飘了起来。 安乐公主的视线，随着江川的身体逐渐升起而抬高，她嘴角的笑容也越发肆意。 “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按照现在的计时方式……十二点。” “正是好时候。” 江川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分钟可活，他的精神力在束缚之下向外冲撞，但李裹儿包裹着他的精神力，就好像是一道无比坚固的茧，固若金汤。以他的精神力强度，根本无法突破束缚。 他也和安乐公主对视着，问道：“我有个问题。” 安乐公主似乎不在乎江川这么明显的拖延时间的想法，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问。” 江川疑惑：“钟花花的觉醒记忆是你，控制她本来更轻松，伱为什么费尽心机选我？” 安乐公主听到江川的话，愣了一下。 她很意外：“想到了花花的觉醒记忆是我了？” “真聪明。” “至于为什么选择你……” 她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了下去，脸上的情绪有些复杂。 似乎是有些追忆，但更多的是严肃和不甘。 “因为你的潜力巨大，因为你的命格特殊……”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理由。” “因为你是男的。” “……” 听到这个理由，江川微微愣了一下。 江川正不解的时候，钟花花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唏嘘传来： “我明明已经掌握了朝堂，却只因为女儿身不可坐上那张龙椅。” 她自嘲的笑了笑： “卖官鬻爵，杀死父皇，清除异己……” “最后不得不停下，只是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 她看着自己的石像，像是在给江川解释，却又更像是自语： “如果我是男儿身，何至于如此恶名流于后世？” “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明明实际上掌握了那么巨大的权利，却只因为我是女人，无法成就最后一步？” 江川有些感觉可笑，这李裹儿是魔怔了。 他说道：“和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武则天可是称帝了。” 听到江川的话，李裹儿也是咬了咬嘴唇。 虽然是借着钟花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却也一样显得特别魅惑。 她开口说道： “可韦后还压在头顶，即便将武则天换到我的位置上，她也做不到更好。” “若我是男儿身，何须叫那李重茂继位？” 江川嗤笑一声：“大言不惭。” 听到江川的笑声，安乐公主并没有再动怒，只是有些唏嘘的说道： “你又知道什么？” “武则天能比我们强到哪里去？又是放纵男宠、又是纵容酷吏……她就不祸乱朝纲了？” “不过是那些史官的春秋笔法，只要称帝，这些事情又何须在意？” 江川想说些什么，但是安乐公主没有再给江川开口的机会。 安乐公主收回了看向自己石像的视线，她再次看向了江川。 “说那些何用？” “武曌又如何？” “到头来她也没有我眼前这样的机会，重来一次的机会。” “……” “古来帝王皆求长生而不得，可今日，我李裹儿便要在千年后再走一遍人间。” 她说着抬起手来。 伴随着她抬起手臂的动作，那端坐龙椅的石像表面，开始有宛如光浆一般的物质流淌而出，缓缓飘起。 那些光浆流淌着，蜿蜒升起，比那些精神力光球的亮度要更高，但却又更加柔和。 似乎有空灵的声音在这巨大的殿堂之中响起，震荡，朝着半空之中的江川盘桓而来。 这些宛如溪流河水一般蜿蜒的纯粹精神力，宛如璀璨的星河，美到了极点。 它们照亮了这巨大殿堂的每一个角落，照亮了江川，也照亮了钟花花的脸。 在这一刻，江川眼中的钟花花，似乎又恢复到了那个纯真内向的姑娘，她眼睛闪着光，看着自己，似乎是充满了对于未来的期待。 期待或许是真的。 但江川明白，她现在不是钟花花。 李裹儿在向往着未来的人生，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而且经过她的计划，在这个正逢着巨大变局的时代，她将会用江川这个名字飞速的成长，有朝一日会再次掌握巨大的权利，会达成她千年来的夙愿。 “我很意外。” “本来，还以为你会拼命的挣扎呢……” “但是能直白的面对消逝，迎来新的人生……” “对于你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李裹儿说着，再次扬起手臂，那些纯粹的光芒，开始向江川的大脑包裹了过去。 光球一颗颗的熄灭，大殿之中却并未陷入黑暗。 安乐公主精神力所凝成的光浆缠绕着江川，同时也照亮了大殿。 此时，江川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极快。 以李裹儿此时包裹住江川的精神力密度，她当然能感知到江川的心跳。 但是她全然不在意，那精神力的光浆开始朝着江川脑海之中硬生生的挤了进去。 虽然江川在用精神力竭尽全力的抵抗，但李裹儿的精神力就好像是真正的钻头，在朝着他的精神海一寸寸的刺入。 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在江川的大脑里疯狂的翻滚。 就好像是有一根擀面杖在自己的大脑里疯狂搅拌、撕扯。 他的身体在不断的痉挛抽搐，浑身肌肉不断的战栗，血管在皮肤之下凸起，但又瞬间止息。 江川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的模糊，自己的精神海正在不断的被侵蚀。 那些在外看来无比宁静纯粹的精神力，在涌入到了江川的精神海中之后，却变得宛如最汹涌澎湃的河流，在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他的精神海，将属于安乐公主的记忆和意志印入他的脑海之中…… 光浆的最后一丝，完全没入到了江川的大脑。 也代表着李裹儿将精神力完全注入到了江川的精神海中。 这一切平息的很快。 不知道这千年来李裹儿已经预演过多少次这样的情景。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一切就都已经尘埃落定。 当江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庞大精神力还无法完全控制，他的瞳孔之中散出了丝丝缕缕的白光。 这外泄的光芒，在几次眨眼之后就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落在地面，唤出精神力，再次点亮了这大殿。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嘴角流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笑容。 “男人……是这样的感觉吗？” 他默默的自语了一句，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像是女孩在看自己新买的衣服一样，他脸上写满了满意。 他抬起头，将视线投向了那些仍然沉默的无面者。 确认没事之后，他又看了看跌倒瘫软在地面上的钟花花。 他打定了主意，开始执行自己准备好的计划。 江川扭头转身，迈步朝着地上的匕首走了过去。 他走的很慢，很僵硬，但很坚定。 他要为自己的重生打造一个最为盛大的登场，要迎来无数的欢呼，为自己的日后铺垫造势。 他捡起了匕首，再走回到了钟花花的身边。 他深吸了一口气，自语道：“花花，别怪我。” 刷！ 匕首穿破了空气，狠狠的朝着钟花花的脖颈刺了过去。 但匕首在刺入那白皙脖颈之前，却是突兀的停了下来。 他看向自己突然停下的手，脸上有些意外的神色。 还不等李裹儿思考什么，便是身体一软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李裹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还是在宫殿之中。 她很快看到了江川……也就是自己正握着匕首，倒在钟花花身边。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意外，有些不解。 她抬起手，看到了一双细粉柔嫩的手…… 这是记忆之中，千年前自己的手。 看了看服饰，是在记忆之中最好看最雍容华贵的那套衣服。 此刻的自己……是千年以来自己记忆里的形象。 她正愕然时，却猛的察觉到了什么。 李裹儿突兀回头，看到了另外一个江川，正站在自己身后。 她眼神里写满了茫然，回头看了看那个倒在地上的身体，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江川。 她似乎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很明显的在思考，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答案。 江川看着她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能算到一切……” “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真是开心极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笑容收敛： “李裹儿……” “欢迎光临寒舍。” 话音刚落。 他们脚下平稳的地面开始扭曲、震动，随后在顷刻之间崩碎！ 这方世界的尽数归于黑暗，同时，有一抹亮色在这无边黑暗的尽头亮起！ 排山倒海的强悍精神力宛如潮汐在江川的灵魂深处翻滚，翻江倒海的朝着李裹儿而去！ 在这独属于江川的梦境世界之中……仿佛天穹将崩！ (本章完) 第145章 自己都不曾料想的强悍底牌！ 安乐公主脸色无比震撼的环顾四周看去，看着这排山倒海的架势，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脸上的表情，和当时李育第一次进入到江川梦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李裹儿不再像是此前那样自信从容，不像是之前那样有种掌控全局的淡然。 她再次看向江川： “移魂明明已经成功！” “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裹儿此时的情绪无比复杂。是惊讶震撼，有愤怒不甘，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川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不回答，是因为他不想和李裹儿再多废话。 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 李裹儿却是有些抓狂了。 她明明已经达成了自己的夙愿，甚至已经要开始推进她长久以来的精密安排，却怎么也想不到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在长久的忍耐后，在终于得到收获时，却被人直接打破…… 这样的落差，别说是跋扈至极的李裹儿，便是寻常人也要疯魔。 此时，她在最初的惊愕之中回过了神来，双目之中闪烁着极度愤怒的火焰。 “那又如何！江川！我还是能杀了你！” “你的身体还是我的！” “在这里伱我都是魂体，你如何胜我！？” 她极度强大的实力，让她拥有骄傲的资本。 即便是此时突发的状况有些措手不及，但她也摸清了这片漆黑空间的本质。 这是江川的精神海！ 只要在这里将江川的精神体打散，那她仍然能够完成自己的计划！ 她的确本能的畏惧那道奔涌而来的精神力潮汐，但是它来到此处需要时间…… 虽然时间极短，而李裹儿直到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杀死江川！ 她酝酿着力量，向前朝着江川踏步而去，在踏步而行时，身体也逐渐腾空。 “这样的挣扎毫无意义！你到头来还是死路一……” 李裹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突兀打断，就连身影也瞬间消失。 仿佛有一击重拳凶猛的锤击在了她身上，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倒飞了出去。 她重重的坠落在地面，精神体的光泽似乎都暗淡了一些。 李裹儿有些狼狈的爬起，脸上写满了惊愕： “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她再次御空而起，凶狠的朝着江川冲击而去，口中疯狂的声音却未停： “江川，你在隐藏什么！？” “你的觉醒记忆到底是谁！？” “你为何从不与人说起你的觉醒记忆！？” 李裹儿虽然一直都不知道江川的觉醒记忆，但是她原本并不当回事。 毕竟江川的实力都落在钟花花眼中……在李裹儿心里更是不如蝼蚁，就算是不知道他前世记忆又如何？ 但在她眼中不值一提的变数，却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影响！ 不单单是没办法完成移魂，现在更是在精神力的角力上都与自己并驾齐驱!？ 可李裹儿不知道，江川根本就没有觉醒记忆…… 江川自然也不会回应她的问题，他只是再次挥手。 两面厚重至极的高墙凭空出现！ 李裹儿朝着江川飞驰而来，可这两堵厚重无比的巨墙，却是在李裹儿左右身侧飞速压迫而至！ 当这两堵墙出现时，李裹儿体内涌出了一道道的光浆，在她精神体身上翻滚穿梭。 驭使着这样最为纯粹凝实的精神力，即便是对于李裹儿来说也是消耗极大。 但这样的消耗，却让她的实力肉眼可见的又强了几分！ 李裹儿对于权利的渴望，对于长生的向往，在千年之间累计的执念和欲望，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巅峰，通通爆发了出来！ 碰！！ 两面巨墙在此刻聚合，严丝合缝。 可是江川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放松。 那巨墙的缝隙之内，竟是有光华溢出，越发明亮！ 只一瞬间，李裹儿便是从那巨墙缝隙之中冲了出来！ 她身上缭绕着的光芒越发炽烈，已然疯魔。 李裹儿浑然不顾那黑色墙壁的挤压，只是一味的冲击向江川。 可江川他并不和李裹儿正面碰撞，只是再次抬手，一层又一层的黑色墙壁拔地而起，拦在她通往自己的路径之间。 但李裹儿像是一柄飙射过来的长矛，她不计损耗的击穿一层又一层江川面前的防护，硬是穿透了江川面前的最后一层黑墙，再次与江川对视！ 黑色的精神力正在飞快的愈合，在挤压着李裹儿的精神体，似乎想将她挤烂压碎。 而李裹儿身上包裹着点精神力，也在对抗着江川精神力的挤压…… 此时，那抹亮色已经从无限远处冲击而至，带着无穷毁灭的威能，要将这片空间之内的一切彻底碾碎！ 可是此时，李裹儿的眼神只岁浮现出了一抹得意，她虽然被拘束着，但她甚至不再顾及被挤压着的精神体，而是将对抗着挤压的精神力瞬息之间朝着江川身上刺了过去！ 如此之近的距离下，江川已经是避无可避！ 那精神力潮汐即便足够毁灭自己，但只要杀了江川，自然万事皆休！ 她癫狂无比的吼道： “江川！” “赢的是我！！” 李裹儿嘴角露出了狰狞的笑，那张脸固然绝美，但却透着某种邪性。 那股极度锋锐的精神力，只是顷刻间就已经触碰到了江川，她瞪圆了眼睛，凝视着江川，心中期待着欣赏他精神体爆裂开的瞬间。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就在李裹儿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一瞬间…… 江川的身影……却是倏然消失！ 那磅礴的精神力刺到了空处，猛的戳穿了地面，在漆黑的地面上留下了道勾勒着白光的圆洞。 “？” 这是江川的梦境世界，他所在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受到空间的限制？ 就此时，江川的身影又再度出现在了她身侧，那黑色的巨大墙壁瞬息之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黑色的钻头。 那些钻头在李裹儿身周白光的照耀之下，展现出来了令人心惊的寒光。 不止如此，精神潮汐已经极近。 只转瞬之间，江川就已经控制住了局势。 此刻，江川已经控制住了李裹儿，胜负已定！ 安乐公主被江川的精神力束缚着，她看着江川，眼神之中写满了怨毒。 但她明白事不可为，此时当然不会再纠缠下去，她可不想死在这…… 而江川的精神力包裹着李裹儿的全身，他一瞬间就感知到了李裹儿的变化，知道李裹儿想逃离自己的精神海。 就在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安乐公主身上的璀璨光辉转瞬间熄灭，她美艳无比的容颜正在迅速淡化。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这种秘术，应该就是她当时逃离李隆基制裁的方式，若不极快，她怎么可能逃脱的了？ 而江川早已经有所准备，此刻只要留住她，无论她的精神力多么强悍，在那等澎湃的精神力潮汐冲击之下，都只有被磨灭的下场！ 咚！咚！咚！—— 当安乐公主的身体开始变淡的同时，那些钻头也已经落下，发出了一道道震撼心灵的巨响！ 那钻头一根根的击穿李裹儿的身体，手、脚、身体、头颅和躯干，十余只钻头简直像是铁杵一般将她牢牢固定！ 在钻头击穿李裹儿精神体的创口处，有一道道的白光正在泛起、飘散，她的精神体俨然已经受到了重创，可即便如此，李裹儿的精神体仍然在变淡，她仍然在试图逃离。 而此时，江川一直在等待着的精神力潮汐，已经到达！ 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精神力潮汐，轰隆作响着奔赴而来！ 李裹儿被江川钉在地上的残躯，根本无法生出任何反抗之力，在接触到那恐怖潮汐的一瞬间，就被分解一般的消失！ 潮汐来的太快，只是一瞬间而已，李裹儿的精神体就彻底的烟消云散！ …… 当精神力潮汐停息之后，漆黑无比的梦境世界再次有了颜色。 那座古墓里的一切，再次出现在了梦境世界之中，出现在了江川精神体的眼前。 江川隐约能察觉到…… 这精神力潮汐，就是自己每次在现实世界里睡去，在梦境世界里睁开眼之间的过程。 它竟然如此强大…… 强大到江川觉得这东西根本不该出现在自己的精神海里。 但现在想来，之前李育进入到自己梦境之中时，也经历过这般场景？ “李哥说的没错，我的确不用担心这些精神力的影响。” “他说的‘前途无量’，实际上是指这个吗？” 这些思绪在脑海里闪现。 他没有深思，这些暂时都不重要。 因为现在还远远没到放松的时候。 梦境世界不是现实，精神力潮汐只是将安乐公主的一部分精神力湮灭了，可她当时迅速淡化的精神体，代表着她还是有一部分精神力脱离了自己的精神海。 但这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因为江川原本的打算，只不过是利用梦境世界规避安乐公主的移魂。 却没想到自己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控制梦境的力量，所以仓促之间改变了计划。 他想要把李裹儿留在自己的梦境世界，想要彻底击碎她这缕来自千年前的幽魂。 所以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实力，让李裹儿以为能够在这片梦境世界里杀死自己。 毕竟江川并不知道安乐公主的全部手段。所以他想要给李裹儿一丝希望，从而能在潮汐出现的同时控制住她……这样才能彻底的杀死她。 但这样的计划终究还是太过草率，需要的条件太过苛刻，安乐公主的实力还是超出了江川的想象，她疯狂的爆发之下，让江川有些措手不及，终究是没能留下她。 不过，像是李裹儿这样强大的精神力者，自己似乎没能留下她才是理所应当。 她活了一千年，手段奇多，哪里那么容易死？ “有点可惜。” “但她毫无疑问也受到了重创，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出去之后，就不再能像是梦境世界里这样能游刃有余的压制李裹儿了。 能够摆脱移魂，只是活下去的第一步。 虽然李裹儿受到重创，但毕竟没死，那些无面者也都还在。 梦境世界的外面，仍然是绝境。 但总归是要面对的。 江川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时，已是重回现实。 (本章完) 第146章 逃出生天！翻盘的信息差！ 江川握着匕首的手颤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见，便是散发着白炽光芒的光浆，正在朝着钟花花的大脑里钻进去。 他翻身站起，视线在大殿之内迅速扫过。 那些无面者还没有动作，宛如深陷于沉眠之中。 江川眼神一变。 李裹儿急着移魂到钟花花身上，没有让那些无面者对自己动手？ 是移魂之后的空档期？还是她在移魂某个时段会失去对那些无面者的控制？ 想到此前无面者的行动，江川心中立即有了决断！ 但江川站起身来的同时，安乐公主自然也注意到了江川，她疯魔的声音在这大殿之内荡开： “江川！你罪该万死！！” “本宫到要看看，你能怎么活！” “就算是用钟花花的身体也无妨！本宫……” 安乐公主歇斯底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感知到此时江川的身体已经开始动了起来，她惊愕的以为江川要下杀手直接杀死钟花花…… 但是她错了，江川的目标，不是钟花花…… 而是端坐在龙椅上的那座石像！！ 江川握着匕首，心流二状态和感知域同时展开，爆发出了绝无仅有的极限速度！ 当江川开始动作时，本来正在朝着钟花花大脑渗透进入的光浆猛的停滞，随即开始倒退向外蔓延！ 那些光浆迅速的凝出了安乐公主的虚影，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她看着江川怒目圆睁，却是并未第一时间向他发起攻击。 江川知道，在李裹儿进行“移魂”的时候，她无法发起精神力攻击…… 刚刚在她钻进自己大脑的时候，那些熄灭的精神力光球就是证据。 这一次，江川才真正让李裹儿面临了二选一的抉择！ 她是选择附身钟花花，还是选择这个让她得以跨过千年时光存活到现在的石像？ 而安乐公主根本不需要挣扎，只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钟花花的身体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当然会选择那个让她可以抵抗岁月侵蚀的石像！ 江川也知道她一定会这么选！ 因为这才是一切的根源！ 李裹儿的虚影在大殿之内生出，在没有石像也没有附身的情况下，她凭空出现的精神体并不稳定，有光芒在她身上蒸腾，丝丝缕缕散溢在空气之中，似乎是精神力在飞快的流逝。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犹豫…… 一道道光梭在大殿之中生出，呼啸着朝着江川掠去！ 她自己也同样在朝着江川的方向飞掠，速度虽然不如那些精神力光梭，但是她必须要确保江川不能触及到自己的石像！ 她急迫无比的想要杀了江川，急迫的想要看到有血光在他身上绽放泼洒…… 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愤怒…… 那光梭竟然怎么也不能命中将江川！ 他就好像是能够预知到光梭的落点一般，即便是自己预估他前进的路径提前落下，他也能精准的判断避开！ “怎么能这样！？怎么可能这样！？” “这又是什么时候得到的能力！？” “你的觉醒记忆到底是什么！！！” “该死的臭虫！” “伱怎么还不死！？” “给我杀了他！！” 李裹儿抓狂到极致的声音在大殿内荡开，那些无面者终于开始动了起来。 但无面者们身处大殿尽头，即便是他们的速度比江川快，可距离上的差距却仍然没法弥补。 当李裹儿带着江川回到这墓穴之中时，她怎么可能想象到现在的局面？ 她怎么可能预料的到，竟然会被她眼中的蝼蚁造成了样巨大的损失！？ 在江川的梦境世界里，她的精神体被湮灭了大半，已经是重创！ 刚刚强行终止移魂，更是让她再次蒙受了极大损失…… 无所凭依之时，她更是没办法再使用那种足以秒杀甲三等高手的强大力量！ 而且此时江川还要毁掉她最为重视的珍宝！！ 为了保护石像，李裹儿逼不得已之下，已经开始动用了本源的精神力！ 伴随着光梭向江川发起进攻，她本来就在蒸腾着的精神体就会淡上一些。 这原本对于安乐公主来说却当然是不能接受的损失，可是她此时那里还能顾及许多？ 光梭一个又一个的出现又消失，却始终没办法命中那只老鼠！ 只是这么一瞬间而已，华贵的大殿，此时被这光梭破坏的体无完肤，瓦砾碎砖遍布…… 李裹儿明明很焦急，但却是又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再发动更密集的攻击。 但李裹儿的精神体也已经接近了江川，不再凝聚出光梭，而是向江川伸出了手…… 可此时，江川已经攀上了高台上的龙椅。 他动作流畅到了极点，就好像连最后一击的距离也都已经算到了极限，就只是转眼间，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向那石像捅了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 他本来行云流水的动作，却是猛的一顿。 似乎有东西凭空束缚住了他。 安乐公主的精神力在江川的身上流淌，在千钧一发时，她的精神体终于触碰到了江川，硬生生止住了江川的动作！她没有勇气再度进入江川的精神海，却用强悍的精神力切断了江川的神经传输，让他石化一般的顿在原地。 同时，她的精神力正在流经江川的身体，缓缓流入石像之中。 李裹儿已经打定了主意，她不想再有什么变数，就算是要再移魂到钟花花身上，也要先杀了江川再说！ 目前这精神体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发挥实力，但是只要重回到石像上，就是大局已定！ 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江川耳边响起。 “江川……” “本宫……要叫你生不如死！” 此刻，时间仿佛已经凝滞。 恢宏辉煌的大殿此刻千疮百孔，钟花花仍然倒在那里昏迷不醒。 江川最后这一击终究是没有完成，匕首距离那石像只差了最后的一点距离，却是生与死之间的差距。 那些无面者的攻击也即将抵达，每一击都能要了他的命。 江川俨然已经到了绝路，求生的希望似乎彻底断绝。 正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便是他再怎么挣扎，也已经失去意义。 然而就在如此紧要关头，就在李裹儿以为自己终于掌控住了局面的时刻…… 却看到江川侧脸上，莫名其妙的钩起了一抹笑意。 李裹儿在看到江川的这个笑容时，精神体猛的明灭了一瞬。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惊愕的看向了江川手中，看向了那柄仍然指着石像的匕首。 她脸上的表情，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连续变化。 从愤怒到惊愕，现在又变成了恐惧：“别……” 可是江川的精神力已经开始向匕首上蔓延。 就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候，江川的眼前却恍惚之间闪过了一幅画面。 那是一张卡片上字迹的画面。 【这是一把很锋利的匕首，具体如何使用还需要你自己探索了。】 一柄匕首，除了使用技巧之外，还能怎么探索？ 江川在护送任务之后终于知道了答案。 他在尝试之中获悉了匕首的一项新特性。 他的匕首，和那日在公路上那名西装道士手中的木剑一样，拥有着优秀的精神力传导能力！！ 但他从未在他人面前展现过，因为要训练心流第二状态，他一直也没有来得及对匕首新属性进行训练。 所以钟花花不知道，安乐公主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此时，这匕首的特性，成为了他争取生路的最后一张牌！！ 江川对精神力的掌控，远远无法达到像是李裹儿那样，能让精神力拥有强劲的物理破坏力…… 但借助匕首，就可以做到！ 他看向了那座石像，看着石像仰着下巴仿佛在睥睨众生的神色，嘴角的笑意越发放肆。 还好那个总部的工匠有这样的恶趣味，留下了那样奇葩的字条，不然他哪里能与这李裹儿之间有此等信息差？ 又怎么可能让安乐公主在这种时候将精神力灌注进入石像？ 怎么重创她！？ “江川！别——！” 当安乐公主惊恐的声音传来时，那石像完美的脸已经产生了寸寸龟裂。 李裹儿迅速的将已经注入到了石像之中的精神本体撤出，但是哪里来的及？ 江川将一大股精神力涌入到了匕首之中，精神力从匕首尖端喷发而出，像是透明的子弹一般贯穿了石像的脑袋！ 此刻，仿佛暂停的时间终于开始再次流动！ 当石像的脑袋被江川击穿的这一刻，无面者们本来锁定了江川的杀机，瞬间消失。 那些无面者本来犀利的动作，在这一刻像是突然断了电，宕机了一样的猛然停滞。 束缚着江川的精神力瞬间消失，江川再次获得了行动力。 他在心流二状态的预感之下，避开了去势未停的几颗拳头。 而那些壮硕的身躯不受控制的砸在高台上，轰隆作响！ 本来只是被江川击碎头颅的华美石像，在这些身躯落下时，又遭受了新一轮的打击。 那石像在撞击之下块块碎裂，龙椅被那些身体砸了个稀巴烂，激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烟尘…… “啊——！！！” 凄厉无比的尖锐啸声在大殿之内荡开，宛如厉鬼在被祛除时发出的最后哀嚎。 可江川连头都没回，他抱着仍然昏迷的钟花花，狂奔着离开这座陵墓。 但是他此时的心情却是畅快到了极致！ 他哈哈大笑着： “老帮菜！没了石像就等死吧！！” “趁现在赶紧想想怎么投胎！” “下辈子做个小猫小狗的也不错！” “和阎王说说，看看能不能给你个公的！” (本章完) 第147章 噩梦席卷，拯救大兵江川！ 江川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墓道。 当墓道出口的光出现在眼前时，那种逃出生天的期待和重获希望的喜悦，充斥在全身。 自己能从这座陵墓之中逃出来，从必死的局面下脱身，经历的一切，实在太过惊险！ 即便是此时已经再次行走在阳光下，江川的心中仍然不免后怕。 “还好判断没错，李裹儿和那些无面人果然还有某种联系。” “不然我还真没什么机会逃出来……” “还好在进入墓穴之前就想了很多，如果不是那时候思路清晰，怕是也根本反应不过来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还是不能放松。 逃生的几率现在已经从无限趋近于零，变成了大概在五十左右。 现在自己逃是逃了出来，但这事儿还没有结束。 江川很清楚，李裹儿还没死。 石像虽然被破坏了，她这道残魂渗入到石像之中的一部分也烟消云散，但是她仍然还没有彻底烟消云散。 而也正因为如此，她一定会发起最疯狂的反扑。 钟花花还没有醒，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其他的变故。 哪怕诡域已经消散，但还是不得不提防着。 毕竟钟花花的觉醒记忆就是李裹儿，她随时可能再次被接管身体。 不过不论如何，现在李裹儿的状态肯定奇差无比，自己得趁着这时候快跑！ “快快快！” 他不断的敦促着自己加快速度，但是这速度却不会因为内心之中的急迫而加快。 树林在眼前飞速的倒退，因为冲刺的速度极快，在山间穿行宛如刮起了一道骤风。 心流状态开启之下，他此刻是在全力爆发，但这和那些甲四等、甲三等的无面者相比，还是远远不够。 江川只逃出来了不到十几分钟，身后的追兵就已经追了上来。 “江川！！” 一道无比怪异的男女混合声音，从江川身后响起。 江川回头看去，看到了几个无面者的身影。 其中最中间的那名无面者，手中握着一块碎石，而那块碎石上缭绕着极为精纯的精神力，而那精神力不仅仅是附着在碎石上，更是顺着那无面者的手臂，延伸向了那无面者的大脑。 竟然俨然一副寄生的模样！？ “这他妈也行？” 江川惊讶，心中骂了一句。 李裹儿的手段果然又多又诡异。 不过江川能看出来，她这样的状态很不稳定…… 虽然能够暂时阻止精神体本源的消散，但却并非是能够自由使用力量的状态。 江川已经有些疲惫了，虽然双腿的速度没有减慢，但已经全力爆发了十多分钟，即便对于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也有些吃不消。 如果减速要被追上，那不如节约体力，干他娘的！ 就在江川准备停下脚步最后殊死一搏的时候…… 却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道宛如奔雷般的炸响！！ “江川！！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还活着！！” 曹志刚，曹志强以及方义，从树林之中杀出！ 兵部的侦察机和卫星，都没能找到江川的具体位置，因为安乐公主带着江川从树林之中去往墓穴时，都是挑着树荫遮盖的地方行进的。 虽然侦察机和卫星没找到准地方，但毕竟诡域没了。 当诡域消失的时候，本来准备继续等待消息的三人，当机立断的冲进了森林，直奔着唐墓的方向而去，正好与江川撞了个照面。 看到这三人出现，江川自然是心中一喜。 可曹志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哪个是安乐公主！？” 江川吼道：“那块石头！！” 石头？ 听到江川的话，曹志强愣了一下。 方义的声音也进随着传来：“在那！中间那个的手上！” “七组的那个！” 曹志强和曹志刚也立刻看到了那块石头的存在。 同时，江川提醒的声音传来：“现在安乐公主没办法发挥实力！只要把石头打碎就行了！” 听到这话，曹氏兄弟和方义脸上本来紧张无比的神色立即一松。 曹志刚更是哈哈大笑：“好样的江川！” “你先跑！我们能拦多少拦多少！” 曹志刚说着的同时，再无顾及，直奔着那些无面者冲杀了过去！ 口中爆喝出声： “给老子停下！！” 江川本来决定殊死一搏，但是支援到来，让他选择继续奔逃。 在江川破坏了石像的时候，宕机了的无面者至少有十五名，此时曹志刚老师他们还有方义，帮助自己拦下了四名无面者，但是追着自己的无面者数量，却好像没有减少一样。 “彭！！” 就在此时，山间传来一道无比震耳的轰鸣声！ 只见一道蓝色光束划破了正午的天空！ 一颗脑袋顺势爆开！ 江川惊愕的看向了枪声传来的方向，心中十分惊讶。 “是岳文！？” “他出院了！？” 就在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另外一声枪响再次传来！ “彭！！！” 这道枪声更远，又是一颗脑袋炸开！ “是兵部的狙击手！？” “蓝色的电光……是什么新式设备吗？” 电磁炮？还是什么类似克制精神力的装备？ 江川来不及多想，继续朝着指挥中心的方向狂奔。 曹志刚他们的确拦下了四名无面者，但是其中并不包含着李裹儿附身的那个。 那个身上穿着外勤组制服，胸口上绣着“柒”字样的无面者，手中仍然握着那块石头，跟在江川身后。 他的实力明显高出其他无面者一格，应该至少是甲三等的实力，因为他追上来的速度最快，其他无面者，更像是在追随和配合。 “江川！江川！！” 那诡异的混合声音在身后不断传来。 此时的安乐公主，已经是彻底疯魔。 江川破坏了她最宝贵的石像，破坏了她妄图长生的可能性！ 小心翼翼精心谋划的一切，都因为他被彻底击碎！ 更别提他频频口出狂言，竟然说什么选个猫狗畜牲投胎！？ 此时，李裹儿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计划是否成功了，她现在所有的目标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杀了江川！ …… 指挥中心，一号指挥车内。 徐成功正焦急的在车中踱步。 而此时，陈星杨惊喜的声音传来：“曹志刚他们发现江川了！” “他正在向指挥中心方向过来！” 徐成功脚步站住，脸上的表情也极为精彩：“他还活着？！” “营救队出发了吗！？” 陈星杨点了点头：“出发了。兵部的直升机刚刚回来，正好带着营救队过去。” 他说完这些，脸上带上了些许的犹豫，但还是再度开口： “曹志刚他们传来消息，说安乐公主目前被一个被控制的外勤七组组员握在手里……” “是一颗石头……” 王志愣了愣：“石头？” 陈星杨点了点头：“嗯……石头。” 此时，崔常推门走进指挥车，开口说道：“发现了江川的踪迹！” 他们很快看到了一个不那么清晰俯瞰视角的影像，江川正在以极高的速度狂奔。 在他身后，仅画面里就有六人在追逐着他，而且对方速度极快，和江川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王志没有再纠结石头的事情，只是皱眉问道：“救援队还有多长时间！？” 陈星杨扫了一眼旁边的计时器，沉重说道：“至少还有五分钟。” 狙击枪的子弹当然能威胁到这些无面者，但是必须要命中才行。 当这些无面者有所防备之后，就再难以造成击杀了。 即便是拖慢了一些他们的速度，可对于拯救大兵江川的任务来说，却仍然是杯水车薪。 此时此刻，不少人心系着江川的安危。 原本在听说到无法找到江川踪迹的消息时，许多人都以为江川已经必死无疑。 但是当诡域骤然间消散时，这就再次给了人们希望。 曹志刚他们刚刚传递回指挥中心的信号，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江川竟然活了下来！？ 而且是从墓里逃出来的！？ 他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许许多多的问题萦绕在他们的脑海之中，但是此时没有人提出问题，因为江川此时虽然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却并没有真的脱离险境。 吴青青此时双手默默的握紧，站在指挥车里看着眼前不够清晰的视频画面，心中祈祷着江川能顺利的平安归来。 不仅仅是她，陈星杨，徐成功，王志等人，无一不是这样的想法。 可是……救援队到达还需要五分钟时间，以江川这样的速度…… 他根本坚持不了五分钟，甚至连半分钟就坚持不下去了！ …… 江川此时已经能够听到来自于身后传来的风声。 “妈的。” 此时带着钟花花逃命，当然在一定程度上缩短了他爆发的时间，但也不过是三十秒和四十秒的差距，更何况他的速度还没有减弱，就已经被追了上来。 再加上他不可能将钟花花丢下，如果让安乐控制了钟花花……那岂不是要被她移魂重生？到时候冒险进入这片森林的人恐怕都要死！ 即便是李裹儿现在已经被削弱到了绝无仅有的地步，但是以她的实力，想要对付最高水准不过是甲四等的曹志刚兄弟他们，怕还是太简单了。 “老妖婆，别他妈追了！” “老子喜欢年轻的！” “更不喜欢男人！” “你他妈不是要做男人吗！？现在伱附身的那个就挺好！” 江川一边跑一遍骂，好像正在被追杀的不是他。 但对于江川来说，反正自己也已经尽力了…… 现在就算是她真的追上自己，自己也没辙。 看着她气到冒烟，自己的心情也痛快点。 “当成男人就能坐上龙椅了？你和你妈都是废物！” “明明是主观不努力，但非得客观找原因！” “就算是你男的又如何！？” “李隆基还是能杀了你和你妈，谁他妈都跑不了！” “到时候在史书上也还是臭名昭著！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长的还好点，但是有个屁的用！”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听听你现在的声音！李裹儿！” “何等的丑态！？我如果是你，早都投河了！” 江川身为代打，平日里自然是不主动参与互动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在文字上的造诣比任何人差。 他不会携带对方的族谱，但是他极度擅长从对方的痛点入手，实施对灵魂深处的打击！ 而刚刚他所说的这番话，毫无疑问刺痛了李裹儿，这是她最不能被触及到软肋。 “住口！！” “我马上就要宰了你，撕烂你的嘴！！” 但是江川却哈哈大笑： “杀了我又能如何！” “说到底你还是个失败者！” “即便是死了，那成功的也他妈是我！！” “留下名字的是我，你仍然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背景板，永远是被踏在脚下的垫脚石！” “一千年前是李隆基，一千年后是我江川！” “失败者”、“背景板”、“垫脚石”这三个词，似乎彻底击溃了李裹儿，她本来就不怎么清晰的神志，此时彻底崩溃。 在石头上缭绕着的光晕，不断闪烁明灭。 那个诡异至极的，男女混合的重音不再出现。 制服胸口绣着“柒”字的无面者，此时距离江川已经极为接近！ 他猛的一拳锤了下去！ 刷！ 破空声响起，江川的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的爆开！ 李裹儿愤怒的呼吸着，她看着自己白皙手背上的鲜血，眼神之中的怒火燃烧着，终于得到了几分解脱。 但是她马上就愣了愣。 为什么是自己的手？ 她茫然的四处看了看。 森林还是森林，可身边那些无面者不在了。 她低下头，脚下江川的尸体也不在了。 她再次看了看手背，连手上的鲜血也不在了。 此时，有风在丛林之间吹动，沙沙作响。 李裹儿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川！！你又在搞什么鬼！？” 她清亮好听的声音传来，却又在说着的时候逐渐变粗。 她愕然无比，还不等思考，却觉得手掌瘙痒无比，胀痛无比。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惊愕的发现自己白皙的手正在膨胀，变得粗糙。 本来宛如玉葱一般的指头，却是弯曲变黑，皱纹横生，斑纹密布。 树林之间传来的沙沙声，此时也逐渐转化成了江川可恶的声音。 “失败者……背景板……垫脚石……” “又老又丑、还是要死在李隆基手里！” “你杀死你亲生父亲，有悖人伦！杀死皇帝，倒反天罡！” “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李裹儿看向四周，瞪圆了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真正的恐惧。 她不敢再看自己的手，但是一道铜镜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那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在镜子里，体态更不复那般曼妙，在不断的扭曲变化，活像一条丑陋的虫子！ 她甚至不敢说话，但是她粗犷难听嘶哑的声音，却自动在嗓子眼里发了出来。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这难听的歌声让她近乎崩溃。 “江川！！江川！！！” 没有人回应她。 只有宛如魔音贯耳一般的声音连续不断的传来： “失败者……” “垫脚石……” “失败者……” “背景板……” “失败者……失败者……” …… 江川看着停在自己鼻尖之前一寸的拳头，屏住了呼吸。 他有些不知道这拳头为什么停下，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可对方的拳头却是停了下来。 不仅仅是这个握着石头的无面者。 其他所有追击自己的无面者，都停住了动作，僵硬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江川茫然。 而在他身后，一道脚步声正在缓缓接近。 这脚步声有些虚无，速度不快，但靠近的速度却是无比夸张，似乎刚刚响起，就已经到了身边。 江川一开始还在躲，但是根本没有躲开，被一只手从地上捞了起来。 当他看清了把自己拉起来这人的脸，这才松了口气，惊喜道：“李哥？” 李育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说道： “还好赶上了。” (本章完) 第148章 迎接奇迹生还的江川 “还好赶上了。” 李育虽然面色平淡，但是他声音之中的唏嘘却并不是作假。 江川还没从紧张的状态下脱离出来，不过此时看到李育，心情着实是非常不错。 主要是他现在终于能确定，自己已经安全了。 江川此时又转过身去看了看那块石头。 看到石头上仍然明灭不定的荧光，江川又皱了皱眉头。 “她？” 李育开口说道：“已经没威胁了。” 江川松了口气说道：“牛的，还得是你啊李哥。” 李育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让她虚弱成了这样……我也没辙。” 江川愣了愣，随即说道：“牛的，还得是咱俩啊李哥。” 李育嗯了一声，说道： “但是我记得我说过。” “我想让你成长起来，不是壮烈牺牲。” “……” “就算是死了，赢得也是伱？” “说的到是很漂亮。” 他平静的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些严厉。 江川挠了挠头，还不等解释什么，却又看到李育嘴角带上了些笑意： “但是这次你做的很不错。”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江川了然，李育这是提醒自己他还带着通讯设备，知道这是他担心自己说错什么话。 所以他很快转移了话题： “直接从昆仑来的？” 李育：“嗯，凌晨收到了总部的调令。” 他看向了远处的青山，停顿了一下之后，表情变得有些沉重： “我曾经来这里确认过。” “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没想到会死这么多人……” 死去的都是来自于总部外勤组的高手，能够被外派到这边帮助青市机构解决问题的，他们当然都有相当强大的实力，至少也是甲四等的高手。 而李育作为外勤三组的组长，这些亡故牺牲的人们，他当然也是认识的。 李育看着面前这个无面者，看着他胸口绣着的“柒”，脸上表情复杂。 江川到是从未从李育脸上看到过这样沉重的神色，一时间没有开口。 但是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江川率先打破了沉默：“李哥，你给我的那块玉碎了。” 李育看了看江川，眼神里有些吃惊。 似乎是疑惑江川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是他没有提出这个问题，只是顿了一下后点了点头：“没事。” 江川紧接着问道：“还有吗？” 李育略微皱眉，看了一眼江川，没做回答。 此时，曹志刚他们也出现在了江川的视线当中。 看到李育站在江川身边，曹志刚、曹志强和方义三人都同时松了口气。 他们迅速赶到了江川身边，而这时候江川才看到他们的身上都沾着血迹，远处看去不觉得什么，可是站的近了，就变得相当醒目。 曹志刚，曹志强向李育点头致意，异口同声道：“头儿！” 方义也是微微颔首：“李组长。” 但是打了招呼之后，曹氏兄弟和方义就围住了江川，嘘寒问暖。 曹志刚拍了拍江川的后背，拍的江川一个趔趄。 他哈哈大笑着说道：“你小子行啊！竟然真活下来了！” “不错！不错！！” 江川看到曹志刚手臂上宛如被刀割一般的伤口，极其恐怖，深可见骨。 但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一味的哈哈大笑，是真在为江川活了下来感到高兴。 曹志强也是嘴角带笑，他看着江川说道：“竟然能活着从墓里出来……” “确实令人意外。” “你小子到底是头儿看中的，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人惊喜。” 方义也是问道： “你没事吧？” “有没有伤什么的？” 江川摇了摇头，他虽然显死环生，但竟然偏偏就是没受伤。 他看着满身是伤浑身浴血的方义，皱了皱眉头：“你到是先管管你自己吧。” “不会有事吗？” “失血过多也很麻烦的。” 方义摆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 他身上那件考究的丝质衬衫，此时像是一块红色的破抹布挂在身上，凄惨至极。 方义身上的凄惨，和曹志刚曹志强比起来，他似乎才是作战的主力。 但是看着他混不在意的表情，江川觉得他应该自己也心里有数。 和身上的伤比起来，这次的损失才更让他心里难过吧？ 不过江川并没有提到这些事情。 现在正是经过连续几次生死的放松时刻，难得至极，自己就别说些伤感的事情了。 希望现在的这么点任务完成的成就感，能冲散一些他心里的郁结。 此时，曹志强看着被江川放在地上的钟花花，问道：“她没事吧？” 而江川却不能确定钟花花到底有没有事，所以他看向了李育。 李育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回去再说吧。” “总之是没什么威胁了。” 江川听到李育这话却是扬了扬眉头。 李哥也不知道？ 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 江川没问，李育也没再多说。 而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已经近了，很快就到了他们头顶。 直升机降低高度，放下梯子接上他们，再次升空。 当直升机再次升空，江川才看到，出现在了这片森林上空的直升机不止一架。 只是粗略目视，就有六架直升机在森林上空盘旋。 他看到几名迷彩武装的战士背着枪上了直升机，距离并不远，江川甚至能看到那些造型独特的狙击枪模样。 他有些惊讶，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这么多人……都是来营救自己的？ 在森林里响起来的那两声枪响当然不是巧合。 因为在附近布置的狙击点，确实密了一些。 …… 直升机落在指挥中心营地中心的空地上。 营地里所有人都在目视着这架直升机的降落。 当江川他们从直升机上走下来的时候…… “哗——！” 雷鸣般的掌声在营地之中响起！ 叫好声、欢呼声，甚至还有零星的口哨声在这片空地上冲天而去！ “好样的江川！” “好样的！” 这些面色憔悴的各组工作人员们，此时展现出了近乎回光返照一般的热情。 他们在迎接着江川活着回来，脸上充满了兴奋。 这持续一个多月的青山唐墓危机，总算是被解决了。 他们怎能不兴奋？那个神秘的墓主人，让他们如坐针毡，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 可自从那只探索预备小队进入到了诡域精神力场之中后，却是连连突破！ 墓主人的能力，实力范围，身份…… 这一系列的疑惑被迅速揭开！ 当他们知道江川他孤身一人留下，让其他人带着消息回到指挥中心的举措，更是感觉到无比震撼和意外。 当他们知道江川失踪，就连卫星和侦察机都找不到他踪迹的时候，又不免有些黯然。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江川一定是死在了森林之中…… 可随后就又是峰回路转！ 精神力场突兀的消失，不久又发现了江川竟然从墓里活着跑了出来！ 怎能不让人兴奋！？ 徐成功等人也站在指挥车的门口，迎接着江川归来。 所有人都在鼓掌，就连兵部的崔常也一起在用力的拍手。 崔常相当认真的评价道：“这小子以后肯定是号人物。” 王志笑着说道：“那当然。” 吴青青在他们身后，用力的鼓掌，听着这话，也是跟着点头。 陈星杨嘴角也是带着笑意，想到最近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江川竟然还能活着，真是堪称奇迹。 从赵永宣事件开始，陈星杨几乎是看着江川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夺取因果案件、护送棋盘事件……现在又在这次青山唐墓事件之中发挥了如此巨大的作用。 他未来到底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此时问题终于被解决，他们的心情当然也放松了许多。 尤其是对于徐成功、王志、陈星杨，还有吴青青这些机构工作人员们来说，在这一段时间里付出的太多了，此时借由江川奇迹一般的生还，这样的欢呼和呐喊，其实也是一种发泄和解脱。 徐成功说道：“通知各组，通知治安署，解除戒备。” “我们可以准备打道回府了。” 吴青青立即去传达命令，崔常也转身离开，通知兵部的战士们可以解除戒备的事情。 此时，江川站在掌声和欢呼的最中间，感觉有些尴尬。 但是他也没有打断大家此时的兴奋。 曹志强似乎感受到了江川此时的复杂心情，他拍了拍江川的肩膀。 李育的声音穿透了掌声和欢呼，似乎是直接在江川等人耳边响了起来： “我先带着安乐公主和钟花花回机构。” “有什么事情，等你们回来再说。” …… 陆鸣和程书听到了来自于对讲之中的“戒备解除”通知。 陆鸣还有些惊讶： “这就完事了？” “站岗这么几个小时就完事了？” 程书则是诚恳的疑惑道：“难道真是演习？” 陆鸣皱了皱眉头：“演习啥演习，你见过演习里同时有治安署和兵部的？” 程书琢磨了一下：“所以才要演习啊。” 陆鸣一愣，觉得这憨货说的竟然很有道理。 但他没接茬，只是转移话题道：“不知道川哥有没有事……” “咱先撤吧。” 程书点了点头，两人开始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越来越多同学，他们也都在讨论着这次突然演习的事情。 “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多直升机一起出动啊，到底是啥事？” “谁知道呢，小江老师也没出现，他是不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去了？” “应该是，曹老师他们这半个月里不是一直没来上课？我分析就是这个秘密任务。” “秘密任务？青山……有啥故事吗？” …… 曹志刚曹志强和方义被送到临时医疗站治疗伤势。 江川毕竟没有受伤，他坐在一号指挥车里，坐在众人包围之中。 王志看着江川，眼神之中写满了满意： “江川，这次事件昨天已经评定到了最高危险等级，你能在这样的事件里发挥这么至关重要的作用……” “总部会给你什么好处……我都不敢想！” 徐成功也是点了点头：“的确给咱们青市机构露脸，这一批培训的，就算是放眼全国，你也是一枝独秀！” “能和你相提并论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还有和我能相提并论的呢？ 江川愣了一下。 那他们也真够倒霉的了。 陈星杨说道：“的确是很大的功劳。” “你小子这次干的真不错！” 江川听到这些声音，眼神又是变了变。 他摇了摇头，在这几位面前，他终于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江川沉重道： “立功的不是我。” “我只是……只是把他们拿到的情报说出来了而已。” 他脸上有些黯然。 如果是大家能一起带着荣誉回来，能一起接受那些掌声才最好不过。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他们都死了。 苏琦威、傅强、那个给自己看过女儿照片疯狂立下flag的石常在…… 还有那位拼死送出情报的，叫做高宏的五组组长…… 还有许许多多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那些高手，还有全员阵亡的前四组探索队…… 此时，陈星杨看着江川的表情，眉头皱了皱。 他觉得江川现在这样的情绪不对劲，所以他立即开口，打断了江川心中的郁结。 “那些牺牲者们，可不想看到你这样牵肠挂肚。” “以后你要面对的，只会更残酷。” “不要茫然，更不必妄自菲薄。” “江川。” “如果不是你，死的人只会更多。” (本章完) 第149章 尘埃落定、独到的命格 青山在经历了为期足有一个多月的封闭管理之后，现在终于将要迎来重新开放的曙光。 至于为什么说是“将要”，那是因为许多收尾工作没有完成。 目前唐墓肯定还是不能被普通人接近的。 在森林之中的尸体需要被安置； 失踪了小一个月的考古队还是没有找到； 再加上那两个村子里被李裹儿控制的村民们…… 在李裹儿被李育拖入梦境之后，那些村民们彻底停止了活动，就都像是植物人一样，这些人们的安置和救助，又是一大难题。 在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前，青山还是要保持封锁。 但总归不需要保持那么大的范围了。 …… 临时指挥中心正在逐步解散。 那些指挥车、物资车，尽数归还给了兵部。 而那些从总部空运过来的先进器械设备，包括精神力场感应仪器在内的种种，则是正在被装车，准备运回到青市机构。 总部技术组明确说明那些都是试做品，功耗和实际使用效果都还有待增强，所以他们只要使用数据，却不要那些物品了。 机构的人们归心似箭，但是这个临时指挥中心解散的进度却并不快。 一方面是这里需要整理分类的文件着实很多。 一方面是因为还有后续工作需要进行。 还有一方面……因为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们的效率也变慢了不少。 这一个月以来和治安署、兵部同僚们的合作过程中，当然促成了很多友谊。 他们正一边工作着一边闲聊，讨论着各自老家的美食，商量着未来有机会可以再聚到一起好好喝上一杯。 江川更是如此，他此时好像一个外来人，根本帮不上忙。 此时他正坐在石头上，和蹲着抽烟的方义闲聊。 方义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青市监察组的制服，身上的血迹都已经擦去，包括他的伤口也都掩盖在了衣服之下。 此时他俩都掏出了手机，方义说道： “我扫你吧。” 江川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根本没开机。 他开机之后打开微信，把二维码给他看，加上了方义的好友。 方义一边备注一边说道：“下次去燕京别忘了来找我。”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不知道那时候回没回燕京……” 江川扬眉说道：“我可未必能去的上燕京。” “倒是你，这次来青市也没好好逛逛，完成任务就要走？” 方义苦笑一声：“逛啥。” 他说着在微信里翻出了一个群，上面写着【五组工作群】的字样，然后给江川看了一眼。 【果冻我爱喜之郎：@赵云，青市任务完事儿不用回燕京述职，直接回去原任务地驻防。】 江川看到这信息，皱了皱眉头：“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方义摇头：“恨不得一个人拆成两个用，还休息什么。” “上个任务没完成，下个任务就已经排上日程了。” “中间还得穿插点支援其他地市的活儿。” “好在也不算是太辛苦。” 方义说的简单，但是江川却很明白，处在随时可能面对生死危机的环境里是什么样的体验。 但看方义的样子，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 就在方义退出群聊天界面把手机装起来的时候，江川不小心看到了屏幕上其他的聊天记录。 是方义发给“果冻我爱喜之郎”的消息。 只有无比简短的四个字“头儿死了”。 而“果冻我爱喜之郎”却是并没有回复。 这种沉默，这种在外人面前故作轻松的感觉…… 只是看到了这四个字，江川就突然间能够感受到方义心底深处的那种愁绪。 身处在紧张情况下时，危机局面会让人暂时忘却这些，可是一旦闲了下来，那些伤痛就会涌上来。 或许这位“果冻我爱喜之郎”在群里催促着方义去继续执行任务，也是怕他太过痛苦吧？ 此时，曹志刚过来打招呼：“方义！你的车准备好了！” 方义丢下烟，踩灭，站起身来，说道：“下次见了江川。” “希望下次见面不会过太长时间。” 他有些惆怅：“我怕咱俩有一个死了。” 江川哈哈一笑：“我肯定死不了。” “伱到是得小心点。” 方义轻哼了一声，笑着说道：“那就下次见！” 他洒脱的朝着江川摆了摆手，抓起用帆布包裹好的长枪，朝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江川觉得他很难过安检。 不过又一想，这种事情机构肯定都已经招呼好了。 他也冲着方义的背影说道：“下次见！” …… 方义走后，江川看着四十多条未接电话通知短信，有些疑惑，沈靖是出啥事了这是？ 他打开微信，给沈靖发了条消息过去：【咋了靖哥？】 沈靖这次回的很快：【你丫还活着呢？】 江川：【啥意思你，半仙开始咒人了？[流汗]】 沈靖回道：【你这手机关机的毛病啥事候能改？我都琢磨着报警了！】 江川：【好端端的报什么警啊？怎么着？我又血光之灾了？】 沈靖：【血光之灾？你这次的卦象是必死之局！赶紧买个帐篷去医院外面住吧，抢救及时还能救条小命。】 看着这话，江川本来还跃跃欲试准备敲字的手指，却是停了下来。 必死之局？ 对自己的卦象准确度又恢复了？ 啥情况？ 那如果这卦象是准确的，那自己是真的已经破了卦象了？ 他此时试探性的打字：【什么必死之局啊，你再算算，是不是算错了？我好得很呢，你可别吓人。】 沈靖那边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发来了一个表情包。 沈靖：【好像真算错了，卦象上又没事了……】 沈靖：【咋回事啊？这玩意还能算错？头一次发生。】 江川：【别在意。】 沈靖：【那到不会在意，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看到沈靖的回复，江川觉得自己多余操这个闲心。 但是江川心里明白，沈靖的卦实际上是没算错的。 卦象之所以没有应验，是因为自己打破了原有的命运。 这就是许琳琳说过的“你的命格如此怪异”的原因？ 这就是李裹儿想要夺舍自己的本质？ 江川：【沈半仙，了解命格吗？】 沈靖：【命格？你还知道命格呢？】 江川：【你说说看。】 沈靖：【命格说来复杂，但也是与生辰八字、年柱相关，四柱之间五行生克制化、刑冲会合为推命重点……】 沈靖正在输入中。 而江川却是又提出了下个问题。 江川：【没有八字能看出来命格吗？】 沈靖：【那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有人能吧？其实有时候观察一个人也能明白他的命格，比如说君临天下格，这命格的人可以说是步步高升，富贵逼人，相当牛逼。就算是不看八字，也能大概猜到命格所属。】 江川仔细的看了两遍沈靖的话，心中有些思考。 安乐公主到底通过钟花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才会确认我的命格特殊？ 江川没有想到答案。 他不懂这些，就算是想破了头，也根本想不出来安乐公主到底是如何进行判断的。 这命格推衍也分不同的流派和算法，可能沈靖说的和安乐用的根本不是一个。 不过不论如何…… 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江川心里已经确认了自己的推测。 自己的命格，的确有些独到之处。 随后，江川又和沈靖东拉西扯了些别的，却在江川发过去最后一句话后戛然而止。 沈靖正热火朝天的打字时，突然间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他抬起头来，发现在后门的小窗里，刘玉玉老师的狠辣视线正在盯着他看。此时正是物理课，而刘玉玉老师悄无声息的把后门拉开，朝着沈靖勾了勾手指。 她开口却并未发声，但那口型，沈靖却能看的很清晰。 “来，你出来。” …… 和沈靖聊完之后，他又看给陆鸣、程书回复了消息，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接着，他打开了消息99+的【青市精英】群。 看着有好几个@自己的消息，他也终于不再潜水。 江川：【我没事，就是个小任务。】 江川：【刚才手机关机了。】 田甜：【你总算出来了猛男，今天可有乐子了。】 田甜：[视频] 江川点开视频，镜头移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当他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就大约已经猜到了这里面的主角会是武朕。 武朕对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男生叫阵，不用介绍江川就知道，武朕叫号的这个男生，应该就是燕京那边的第一人了。 武朕这小子还真是对挨揍这件事情乐此不疲。 在看完挨揍视频之后，江川回到群里，看到了好几条消息。 林辞：【小任务？我听说整个青山都封起来了。】 艾哲：【我前两天听这边老师的说法，就是因为青山出问题了，才会让一班提前来交流学习的。】 陈明：【到底怎么回事？】 江川：【真没事，你们明天回来？等你们回来再细说吧。】 梁城：【刚刚接到通知，是26号回去，就是大后天。】 宋曦：【川哥，姐姐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宋曦撤回了一条消息。 宋曦：【川哥，我想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田甜：【6。】 江川：【……不用带礼物。】 李依：【那我就自己看着买了啊。】 唐宋明：【礼品在下已经备好，待归时赠予江兄。】 江川：【不会是扇子吧？】 唐宋明：【江兄怎知！？】 聊天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还有下午的训练要进行。 下午三点半，江川坐上了陈队的车，打道回府。 他并没有回寝室，而是跟着陈队去了监察组的组长办公室。 江川知道自己得进行任务汇报。 同时，他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李育。 比如说他那个足以击败李裹儿的梦境世界。 (本章完) 第150章 是天赋，也是诅咒 青市机构监察组负责人陈星杨办公室里，此时坐满了人。 徐成功、王志、陈星杨，曹志刚曹志强两位老师，此外还有吴青青和李育。 这办公室面积本来就不算大，再加上此时此刻人确实多了点，所以显得有些拥挤。 不过这里坐着的，都是江川信得过的人。 之所以这次会在陈星杨的办公室进行任务汇报，是因为李育不能离开安乐公主太远，所以就近选择在陈星杨这里…… 此时，江川开口问道：“我从哪说？” 陈星杨说道：“之前的大概情况我们都知道了……” “你就从和曹志刚他们分开之后说起好了。” 因为此前江川在森林里执行的任务，方义全程参与，后面曹志刚曹志强也加入其中。 所以距离全部任务真相还原，只剩下了江川单独行动的那部分。 江川点了点头，他略微回忆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当时，让曹老师他们回去把我的推断告诉你们……” “我留下，是因为想要把钟花花救下来。” “那种情况下，安乐公主没有办法发挥全部实力，在分神想要追曹老师他们时，我认为我有机会救下钟花花。” “但是我错了。” 听到这个转折，大家的眼神都有些疑惑。 错了？ 江川并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我以为是我以为是石常在被安乐公主控制，然后控制了钟花花。” “但实际上是钟花花被控制了，然后故意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处苦肉计，让我转移了视线。” 曹志刚有些疑惑：“不对，江川。你说钟花花被控制？她的精神力强度怎么会在那时候被控制？” 曹志强也同时说道：“就算是可以被控制，但是我们应该不会注意不到才是。” “当是的情况很突然，精神影响根本是无声无息的，考虑到距离及被控制者的精神力强度……” “只能是石常在。” “伱是不是判断错了？” 江川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 “没有错。”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讲，这个被控制的人，就应该是石常在……” “但是钟花花的情况不一般。” “她的觉醒记忆，就是安乐公主。”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悚然一惊！ 钟花花的觉醒记忆，就是安乐公主！？ 但是仔细一想，却有很多事情可以因此被解释。 李育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江川继续说道：“曹老师他们走的时候，我的判断是，安乐公主想要借用钟花花的身体复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她的目标是我。” 徐成功诧异无比的声音传来：“是你！？” “怎么可能？” 不光是徐成功诧异，每一个人对于江川突然抛出的这种说法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就在几秒之前，他们心里其实仍然认为安乐公主就是要借用钟花花的身体重生，再加上钟花花的前世记忆正是安乐公主，就更在心中认证了这一点。 听到江川说到这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信息量过大，难以迅速消化。 江川嗯了一声，说道： “我当时的确救下来了钟花花。” “但是当我抱着她准备逃走的时候……安乐公主摊牌了。” 江川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下。 说到钟花花突然间笑了起来，说到钟花花在他怀里摊牌的时候，众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钟花花的情况的确非比寻常，但是之前到是没有往这方面想。” “虽然是后知后觉，但是情况要从上次拿到匕首的时候开始说了……” 他将这一个月以来，从和钟花花的初次见面开始，一直到进入丛林执行任务，其中钟花花表现出来的问题，一一说明。 钟花花极度强大的精神力天赋、在小白鼠控制训练上的异常、在公路上钟花花表现出来的不同、在丛林之中一直默默引导着他们朝着青山方向深入的举动…… 结合着这一个月以来，青山墓之中的情况，众人的表情从吃惊震撼到严肃认真，到此时已经变成了无比的震撼。 即便是曹志刚曹志强，也不由得为之惊讶。 甚至就连负责记录的吴青青，都吃惊的停下了正在敲击键盘的手。 徐成功惊叹道：“也就是说，李组长收到的那封信，是钟花花发出去的？” “原来如此……” 而陈星杨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皱眉问道： “为什么是你？” “怎么选上你的？” 江川摇了摇头： “具体为什么选择我，我不清楚。” “但可以确认的是，是她通过钟花花的眼睛，在我身上确认了什么。” “在移魂之前，李裹儿说过身体、命格这方面的事情。” “她还提到，她不想以女性的身份获得新生，她想变成男人。” 江川把李裹儿在移魂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近乎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在座的各位也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情背后原原本本的真相。 除了李育的表情相对平静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是越来越惊讶震撼，瞪圆了眼睛，表现出了极度的难以置信。 在曹氏兄弟从江川身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竟然是急转直变，朝着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曹志刚则是问道： “既然她的目标是你，甚至把你带回到了墓里，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江川说道：“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我的梦很奇怪……” “李哥说过，我不用担心被控制，不用担心被改变性格想法之类的……” “事实也是这样。” “当时我根本没办法反抗，李裹儿的移魂也的确成功了……” “但是之后，我在梦境世界里，就是我的精神海里，看到了李裹儿。” “我打算在梦里消灭掉李裹儿的精神体，但是让她逃了。” “不过也算是重伤了她，之后……” 听到江川的话，众人的表情又变了。这次，就连李育的眼神之中都有些闪烁。 曹志强惊叹的下意识开口：“你说你重伤了她！？” 江川点了点头：“是的，当时在梦境世界的战斗很难形容。但我能取胜，是因为在梦境世界里有一股极其强大的精神力，在强度和数量上都远超安乐公主。” “但……具体原因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江川说着，将视线投向了李育。 李育此时眼神变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开口。 而江川也不急于一时，他继续将在陵墓大殿当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从梦境世界醒来后，看到安乐公主的精神力正朝着钟花花的精神海里侵染，接着逼迫安乐公主做选择，到最后利用匕首特性击碎石像，让那些无面者以及安乐公主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接着江川从墓道之中逃离…… “再之后就遇到了曹老师他们……” “大家就都知道了。” 虽然江川描述着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但是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几乎可以身临其境的体会到当时的无比惊险！ 曹志刚惊叹道：“你真行啊，江川！” “难怪最后那安乐公主是在石头上！” “原来是这样……” 曹志强仍然沉浸在震撼之中：“难以想象，这种情况下都能活着出来？” “要是我……怕是一定会死在那里了……” 曹志刚也一样点了点头。 如果把自己放在江川的情形下，就算是用尽浑身解数也只是枉然。 不过很快，大家都意识到了江川能够翻盘逃生的最基础点…… 就是江川提到的那个强大无比，也神秘特殊的梦境世界。 众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李育，想从李育的口中得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保持沉默的李育，此时也终于开了口： “任务报告里不要提到江川在精神海里击败安乐公主的事。” “把这个细节忽略掉。” “衔接到江川击碎石像，导致安乐公主被削弱。” 吴青青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她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进行修改润色。 他说着站起身来，看着江川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江川一愣，但马上站起身来，跟着李育离开了办公室。 他两人走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李育张开了精神力，似乎隔绝了一切外界的声响，他们二人所在之处变得极为安静。 此刻，李育才看向江川开口问道：“你刚刚提到的，心流二状态是怎么回事？” 江川愣了一下，本以为李育可能要和自己说说梦境的事情，也可能是说说命格的事情，又却不曾想他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江川如实说道：“我认为可能是接触到了棋盘……” “让身体和精神都有了一定的变化……” 李育沉吟思忖，眉头皱的很紧。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然后换了个问题。 这次，他终于提到了江川的梦境： “你击败李裹儿时利用的，是不是那个精神力潮汐？” 江川点了点头： “对。” “李哥你也见过那个吧？” 李育说道：“没错。” “我说你在精神力上有别样的天赋，就是因为我曾经看到过它。” 江川问道： “那我这个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我能锻炼锻炼吗？” “要是能用到这个底牌，就算是只从精神海里引出一点点，也足够强了！” 江川有些期待的看着李育，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但李育却是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立刻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江川愣了一下，没想到连李哥都不知道这件事。 李育则是在略微顿了顿之后，郑重说道： “你的特殊性，表象上看起来是没有记忆觉醒。” “但本质上还是来自于你的这个梦境。” “江川，之前我没和你说过，但是现在你也应该明白……” “你，是全球唯一一个没有觉醒前世记忆的人，是绝对的孤例！” “你明明应该是普通人，但你的成长速度偏偏又远超许多天赋异禀的觉醒者。” “这一切的来源，都应该来自于你精神海之下的这片间隙。” “这种特殊，是你的天赋，但同时也是诅咒……” “没人知道你的秘密暴露之后会诱发怎样的反应。” “所以，除了刚刚办公室里的人之外，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在我们没有查明真正原因之前，绝对不能泄露出一分一毫！” (本章完) 第151章 江川，你父母留下了什么东西？ 江川听着李育的警告，虽然心中感觉到沉重了许多，但他并没有因此感觉到有什么恐慌情绪。 毕竟自从进入机构之后，自己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特殊梦境的事情。 而目前这几个知道他不做梦的人，也是值得信任的。 现在想想，好在当时沈靖在学校说了些什么永生者、秦始皇之类的鬼扯，不然还有点麻烦。 江川在恍惚了一瞬间之后点了点头：“好的。” 江川看着李育，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虽然这个提醒很重要，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知道自己的情况，为什么要把自己从办公室里叫出来？还有什么事情要避开他们吗？ 正如同江川所想的那样，李育开口，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父母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江川愣了一下，说道：“五年前。5月18日，下午四点半。” “4点32分。” 李育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录消息的东西？U盘？日记？” 江川有些诧异。 李育是怀疑自己的特殊与父母有关？ 但他并没有迟疑，马上就摇了摇头，做出了回答：“没有。” 李育皱了皱眉，听到这话之后，思索了片刻。 接着他又提问道：“你是一直没有做过梦？” 江川琢磨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一直没有。” “有记忆以来就没做过梦。” 李育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看，记忆觉醒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在两个月前被广泛认知。” “可是在一年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忆觉醒的案例。” “我原本怀疑是你父母做了什么。” “但如果是五年前的话，概率确实太低了。” 李育低头沉吟片刻，然后又看向江川说道： “我已经修改过伱的档案。” “现在没有人能查到你的真实信息。” “在没有查明你的问题到底来源于何处之前，这些信息，也和你的特殊梦境一样，必须保密。” “甚至包括刚刚在房间里的那些人。” “这是保护你自己，也是保护他们。” 江川点了点头，心里想着难怪要避开房间里的人。 而且听着李育这话里的意思，是之前就已经把自己的信息隐蔽起来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段时间，李哥不是都一直在昆仑吗？ 就是说见过自己之后不久，他就开始着手做这件事了？ 就在江川琢磨着的时候，李育又开口说道： “我的情况你不用担心。” “想要从我这拿到信息，能做到的人不多。” “那么现在能够从别处拿到你信息的渠道，除了你自己之外，就只剩下了你的朋友沈靖，还有刘玉玉。” “但假如到了那种地步……”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江川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甚至为了追查自己找到了沈靖，找到了刘老师，那代表着情况已经相当严峻。 但江川仍然感觉到不解。 为什么要来关注自己？ 自己只是一个刚刚新手上路的小菜鸡，就算是有点独特之处，但放眼全国，有独特之处的人还少吗？ 江川感觉奇怪，他问向李育：“李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我说啊？” 李育看了一眼江川，说道：“是有些事情没说。” 江川面露疑惑。 而李育继续说道： “之前我提到过阵营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 “你只要知道是和这件事情有关就够了。” “现在世界各地都很乱，双方还在合作，小摩擦没停过，但真正的冲突还没有爆发。” “等到了你该做出抉择的时候，我会和你说的。” “你不用想太多。” 说完这些，李育布下的精神力就散去了。 他迈步朝着审讯室的方向走，同时开口道： “跟我来吧。” “去看看安乐公主。” …… 两人来到了审讯室。 江川看到了在栏杆之后的那名外勤七组成员，也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那块正在不断明灭，闪烁着光芒的石头。 此时，李育的精神力已经逸散开来。 江川注意到，李育的精神力逐渐包裹住了那块石头。 江川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要杀了她？” 李育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安乐公主还活着，总部就一定会试图从她嘴里翘出来点消息。” “你的梦境可能会被暴露，任务报告造假也一样会被暴露。” “想做的全面，就要让她彻底闭嘴。” 此时，在李育磅礴的精神力侵蚀之下，那块石头上散发的精神力光辉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李育的脸色也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有些苍白，看起来想要彻底祛除安乐公主的残魂，的确很难。 但最终…… 李裹儿这缕来自千年前的幽魂，还是在最后一次闪烁后彻底熄灭了。 当精神力散去，李育松了口气，平静开口道： “行了。” “没用的上你。” 江川看了看李育，恍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打算用我的梦境？” 李育点了点头：“如果情况不对，我会把她拖到你的梦里。” 江川：“……” 李育扬了扬眉毛：“不满意？” 江川：“没有没有。” 李育继续说道： “隐患解决完了。” “如果你有什么有关梦境世界的眉目，可以联系我。”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伴随着你实力的提升，梦境的秘密也应该会逐步揭开。” “想要知道到究竟秘密是什么，最可靠的办法，就是你自己要尽快提升实力。” 江川点了点头，他也意识到了这点。 自己最开始能够进入梦境世界，就是因为精神力的初步使用。 这一次的进阶，多半也是因为李裹儿的大量精神力涌入，达到了某种阈值，让他得到了操控梦境世界的力量。 而李育此前提到的，有关自己父母的事情，江川心里也有些好奇。 他的确不记得父母有留下什么信息，但是他打算等着有时间回家看看，在遗物里面翻找翻找。 假如自己的特殊梦境真和老爹老妈有什么关系，那至少也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 两人在处理完了李裹儿的事情后，再次回到了办公室。 吴青青此时已经将这次事件的书面记录都整理完毕，把刚刚李育说过要掐了的部分也润色好了。 李育站在她旁边，逐字逐句的看着文档上的记录，看的十分仔细。 徐成功看着江川，说道：“江川，这次之后上面肯定会有人关注到你。” “如果梦的事情要保密，难免会有人会来问，那就得想想问起来的时候怎么说。” 陈星杨点了点头：“此前的任务报告我刚才看了一遍，没有和梦境相关的事情。” “如果有人问起来，那需要解释的，就只有一件事……怎么从移魂之下逃脱的。” 王志琢磨了一下说道：“能不能说是安乐公主的移魂术有问题？” 徐成功点了点头：“可以。毕竟安乐公主是女性，向男性移魂有问题的话，也算是个解释。” 大家群策群力，在帮着江川思考怎么圆好这个故事。 陈星杨琢磨了一下：“李裹儿的精神体还在，得想想怎么处理。” 李育听到这话，开口说道：“李裹儿的魂散了。” “我刚刚确认过。” 他点了点屏幕，和吴青青说道： “在这写，李育在押送李裹儿精神体途中，李裹儿精神体强度持续降低。” “在移送到青市机构前彻底消散。” 陈星杨愣了愣，接着很快笑了笑说道：“那还挺可惜的。” 李育也说道：“是挺可惜。” 徐成功说道：“那就好办了，小陈别忘了把监控处理一下。” 陈星杨嗯了一声：“明白。” 王志说道：“如果有人来问起，别忘了统一口径。” “这次事件的后续情况没别人知道，就按照报告上的说就好了。” 听到这些人们这么维护自己，江川感觉踏实的多了。 李育看着电脑屏幕，又确认了一遍任务报告上的描述文字，这才点了点头。 曹志刚说道：“你小子身上秘密还挺多。” “到时候别和你那些朋友们说漏嘴了。” 江川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的嘴巴严的很。” …… 燕京机构总部办公楼。 十七楼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午后的阳光照进落地窗，让整个办公室都显得有股暖意。 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似乎根本不离开办公室一样，端坐在办公桌后，处置着桌面上的文件。 秘书站在身边，口述着刚刚传来的新消息： “技术组在模拟仿真系统的开发上进入了最后阶段。” “仿真度和处理速度都已经达到了可以投入使用的水准，但他们认为造价较高，还有很大的优化空间。” “但周先生已经签字，财务部门也已经拨款，接入总部的算力之后就能作为主机在各地机构云端使用。” “除了仿真系统外，机构内部应用系统也已经开发完毕，预计27号可以正式上线使用。” 秘书说着，将手上的文件翻了一页，继续说道: “青市那边已经解决了青山唐墓的问题。” “目前任务报告还没有出来，只是一些大概的任务简述。” “整个青山唐墓任务从开始到结束，共计28天。” “墓主人身份是安乐公主李裹儿。” “青市机构培训生江川在此次事件的解决上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外勤三组组长李……” 老人抬起头来打断了秘书的汇报： “又是江川？” 他摇了摇头，说道： “各组的甲等都牺牲了不少，以这小家伙的实力，刚培训了一个月而已……至关重要？” “能怎么至关重要？” “青市那边就算是想捧，就算这小伙子的确优秀，也不至于这样……” 老者话音落下，秘书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刚刚中断的汇报。 然而此时，他在看了一眼手上捧着的平板电脑后，却是愣了一下。 他再次看向老者道： “青市机构这次青山墓事件的报告传上来了。” “您要看吗？” 老人愣了愣，呵呵一笑说道： “我倒是很期待，他们能怎么写这个任务报告。” 他接过来了平板电脑，手指飞快的点击屏幕，将之前自己知道的信息飞快掠过。 很快，屏幕上文档的日期标号就来到了9月23日，这是今天的日期，也是他正在等待着的来龙去脉。 然而看着看着，他本来有些轻蔑的眼神开始变得凝重、惊讶。 他看到江川推断出那墓主人的能力…… 看到江川独身一人留下，让其他人回去传回情报。 看到情况突变，那个叫钟花花的女孩的前世记忆竟然就是安乐公主…… 看到江川竟然在那种情况下从墓穴里逃脱出来，甚至还打碎了按了公主寄放精神体的特殊石像…… 老者沉默的看完这9月23日的任务汇报，放下了平板电脑，有些惊叹道： “还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青市捡到宝了。” “李育的眼光果然很不错。” “不出几个月，三组就又要添上一员猛将了。” 叮铃铃铃！ 正在老人琢磨着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老人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李组长，什么事给老头子打电话？” 李育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了起来：“有点事，想请您帮忙。” 老人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李育说道：“报告您刚才看过了吧？” 老人嗯了一声，说道：“小伙子干的不错。” 李育说道：“想请您帮忙的就是江川的事。” “如果有人在查他，最好尽快让我知道。” 老人毫不含糊的应了下来： “没问题。” “不过我到是很想知道，你怎么对这小子这么爱护？” 李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没什么太具体的理由。” “只是不想让他死的太早。” “就算是死，也别死在自己人手里。” “而且我也想看看……” “他到底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本章完) 第152章 你……还是安乐公主？ 明月高悬。 李育即将踏上会往昆仑的路，而江川则是站在机构门口和他告别。 其他人本来也要来送，但让李育给否了。 虽然青山墓事件已经解决，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机构几乎是停止运作，挤压了太多文件和事件要处理。 而江川却是没啥事，就来为李育送行。 李育在上车之前，看着江川说道：“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希望下次来，不是来参加你的葬礼。” 江川尴尬的笑了笑。 李育继续说道： “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钟花花的精神海我也看过，没再有什么隐患了。” “安乐既然已经死了，她也不会再有什么其他问题。” “不过可能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 江川听到这话，敏感的觉得有问题：“怎么个不稳定法？” 李育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 “觉醒者被觉醒记忆的精神体控制身体，放眼全球也是t一遭。” “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尽快和曹志刚他们说。” 江川点了点头：“好。” 李育处理掉了安乐公主的残余精神体后不久，钟花花就醒了过来，此时已经回了寝室休息。 她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育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而江川赶紧叫住了他： “还有点事儿问！” 李育停下动作，看向了江川。 江川也立即开口说道： “是要问我命格的事情……” “之前那个因果夺取的案子，李哥你看过了。” “那个主犯许琳琳就说过，说我的命格怪异。” “这次，李裹儿也提到了，她想夺舍我的其中一个原因，就和命格有关。” “我的命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育开口说道：“我之前就说过，伱的因果可能是被天道排斥的。” “理论上来说，每个人的命数都有所注定。” “卦象能堪破未来，能预示凶吉，本质上就是对这个所谓天道的计算。” “既然你的因果被天道排斥，那其实你的命格到底如何，也多半可以有些猜测。” 江川意外的说道：“打破因果，破坏命数？” 李育点了点头：“看来你也猜测到了一二。” “大概如此吧。” “而且这样的事情没有先例。” “不管你的命格是什么，别去作死。” 江川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从李育的口中再次得到确认，江川的表情也变得更严肃了几分。 江川又将这个问题延伸出去了一些：“如果说我的命数真是如此……那这是不是也和我的梦境世界有关？” 李育语气平静的说道：“你身上的所有怪异之处都有一个根源。” “无论是你夸张的锻炼速度，还是你奇怪的命格，甚至是你倒霉的本质，应该都来源于此。” “搞清楚了梦境世界是怎么回事，这些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江川点头，若有所思。 而李育的话却是还没有停下： “你身上的现象前所未见，即便是我愿意帮忙，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想要拨云见日，还要看你自己。” “是否能成长起来，终究不是靠人帮的。” 江川表示明白。 李育开口说道：“没事了吧？” 江川点了点头：“没事了李哥，拜拜李哥。” 李育刚准备上车，江川又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对了！” 李育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又怎么了？” 江川问道：“李哥，你的评阶是什么？” 李育：“甲二。” 说完，他没给江川再打断上车的动作，上车关门一气呵成，机构的黑车带起一道烟尘扬长而去。 徒留江川一个人在机构正门前凌乱。 尤其是李育在走之前，留下的“甲二”评阶，让江川十分意外。 江川原本以为李育会是甲三，毕竟甲四等的曹老师他们，就已经强的很恐怖了。 但却不曾想竟然是甲二的评阶！？ 那他真正出手的时候到底有多猛？ 甲上只有四个，那李哥岂不是仅次于甲上的强者吗？ 全国前十的实力？ 这么夸张？ 不知道甲二等有多少人，但至少也是前百了吧？ …… 江川一边琢磨着一边往寝室走。 在暂时放弃思考李育的真正实力之后，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考虑。 今天从李育那得到的信息量很大，除了他提醒自己父母的事情之外，还有有关于机构之中内部两个阵营的事情，也能通过只言片语来分析出一些线索。 “按照李哥的说法，这两个阵营之间，早晚会爆发真正的冲突。” 江川皱着眉头，感觉到有些怪异。 “从那次棋盘护送任务也可以看出来……” “他们一直在暗中角力。” “只是我接触的太少，不知道而已。” 可是这两个阵营到底是按照什么划分的？ 是针对某个事件的不同看法？还是说在觉醒记忆之后每个人固定会有阵营划分？ 现在还没有显示出来，但是伴随着觉醒的记忆越来越多，就逐渐能知道阵营这件事了？ “李哥说等到需要我做出抉择的时候会告诉我这些事……” “这阵营还要选？那李哥是什么阵营的？” “我和他一个阵营不就完了？”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有关于自己的。 李育当时提到了“精神海间隙”这样的名词。 精神海还有间隙？这是江川想都没想过的。 以李育在精神力方面的造诣，他这样的形容应该不会出错。 而且在梦境世界里和李裹儿战斗的时候，那片浓黑色的世界，的确像是某种中间空间的样子。 江川其实心中有些期待。 期待着自己实力变强，强到真正能够撬动那片“间隙”。 他回忆了起来在自己那片梦境世界里的时候。 在梦境世界里，即便是面对着全盛状态的李裹儿，自己也能游刃有余。 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让人心驰神往。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握了握。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里也能使用这种状态就好了。” “那样就不用担心这么多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寝室走。 这条路在这一个月以来已经变得越发熟稔，他轻车熟路的走到培训楼，轻车熟路的上楼。 刚刚走过三楼转角，却看到4301门前，站着一个身影。 长发披肩，穿着一件素气的衬衫。 她正在看着窗外的月色，银白月光笼罩着她的脸，她没有带着那只黑框的眼镜，看着窗外的眼神显得心事重重。 这一刻，江川仿佛再次看到了在山间飘荡着，哼唱着的李裹儿。 江川心中一紧，右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匕首上：“钟花花？” 钟花花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了江川。 她嘴角钩起了一抹笑容：“江川……” “看到我，惊喜吗？” 江川眯起来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刷的一下抽出了匕首：“李裹儿？” 李育不是说她没问题了吗！？ 精神状态有点问题？这叫点吗！？ 而看到江川抽出了匕首，钟花花却是退后了一步，她退的这一步，就好像是瞬间换了个人格一样。 她紧张的连连摆手： “我……我我我是装的！” “江川，别……别冲动！” 她有些紧张的说着，但是江川根本没有收起来匕首，他凝眉看着钟花花，似乎随时准备切开她的喉咙。 看着江川这副模样，钟花花更着急了，她急忙说道：“逗你的！我不是安乐公主！我真是我！” 江川停顿了片刻后，哈哈一笑：“我也是逗你的。” “找我有事吗？” 钟花花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我……我想和你说说话。” 实际上江川不是在逗她，他打开心流，在预知之中并没有发现钟花花可能对自己动手的趋向。 而且即便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也没有解除心流。 毕竟，以钟花花原本的性格，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江川把玩着匕首，朝着钟花花走了过去。 江川疑惑。 钟花花想和自己说什么？ 此时，钟花花开口问道： “李依她们，马上就要回来了吧？” 江川嗯了一声：“26号回来。” 钟花花想了想，然后又说道：“其实安乐公主控制我的时候，我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我也没到会这样，也不知道怎么被控制的……” “没帮上你的忙，还拖后腿了……”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遇险。” “对……对不起。” 江川没想到她是要说这个。 但是他到是借此确认了一件事，现在的钟花花，肯定不是安乐公主。 江川说道：“没事，我都知道。” “这事儿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 “也不用和我道歉。” “前世记忆是谁，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 钟花花低着头，沉默的没有回应。 江川仍然把玩着匕首，抛起任凭锋刃旋转，然后又精准的抓住。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钟花花抬起了头来，认认真真的看向了江川： “江川？” “嗯？” “……今晚的月色真美。” “嗯。” “……你喜欢……上弦月还是下弦月？” “都还行。” “你喜欢我吗？” “……” 江川浑身僵了一下。 匕首在月光下旋转，当啷一声跌落地面。 在月色下，钟花花那张小脸已经红透了。 江川感觉到了无比错愕，顷刻之间大脑中似乎有轰鸣声响起。 钟花花这句问话所产生的冲击力，甚至毫不亚于自己那时听到她说“我要的是你”。 钟花花此时很明显也是在强挺着，硬生生的仰着脖子和江川对视。 眼睛里闪烁着光，期待着江川的答复。 她此时已经不单单是脸色通红，甚至已经红到了耳垂，红到了脖子。 但是和以往不同，这一次钟花花的眼神没有闪躲，她咬紧牙关直视着江川，似乎今天一定要听到答复。 江川似乎明白，李育说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自己怎么回答？ 两个人僵持着……但最终撑不住了的，还是钟花花。 她终于避开了视线，瞬间低下头去，极低声的说道： “你……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 “我先回去了！” 她逃跑一样的飞速离开。 江川站在原地发懵，片刻后收到了钟花花发来的微信： 【能当我没说过吗？】 撤回。 【我只是问问，你不同意的话也还是朋友的！】 撤回。 江川看着手机屏幕，脑子里仍然一团浆糊，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说自己的确有点小帅，可是平日里也没这种苗头啊？ 李裹儿馋自己的身子，这种潜意识影响到钟花花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江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钟花花说她在被控制的时候，也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那她会有这样巨大的变化，是因为自己那时候把她救了下来？ 还是说以上两种情况兼而有之？ 此时，江川手中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沉默已久的钟花花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江川看向手机屏幕，深吸了一口气。 她发来的只有四个字—— 我喜欢你。 和前两次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钟花花没有撤回。 (本章完) 第153章 难办？难办那就别办了 江川满脸懵逼的回到寝室，感觉这件事情亟待解决，但是他并没有相关经验。 他只是一个纯情小处男，连女孩子的手……不，一个月之前刚摸过一次。 江川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有经验的问问。 但是问题在于自己能问谁？ 唐宋明？这个觉醒记忆是唐伯虎的家伙对于流连青楼拥有着丰富的经验，可……青楼的经验？ 梁城？他虽然是个帅比但同时也是个社恐，他的脑回路怕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林辞？他虽然是个酷哥但同时也是个憨货，肯定不行。 田甜？这个挑染丫头应该可以给出建设性意见，但是她同时也会将这件事情手动在【青市精英】群里艾特全体。 陈明和艾哲？他们俩在恋爱这件事情上的经验怕是还不如自己，至少自己还看过几本言情。 里那些活儿正常人肯定是整不出来的，自己又不是邪魅狂娟的霸道总裁，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女人，你在玩火”这样的话来。 宋曦和李依更是不做考虑。 他琢磨着感觉不靠谱，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眼前一亮。 靖哥？靖哥前一阵不是刚谈恋爱了？ 但江川刚准备发消息，却是又立即撤回了信息。以沈靖的套路，绝对是起手先问问女方的生辰八字。 曹老师他们？更不可能。 甚至曹老师会在收到消息之后立即杀到钟花花寝室门口，用他独特的大嗓门好好问一问：钟花花你到底是谁？ 江川无语，但是他拨动屏幕的手指却很快停下了。 刘玉玉。 刘老师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太多，而且还是女人，又是老师，对自己是知根知底，也不用记挂这事儿暴露给身边人的烦恼。 所以江川立即给刘玉玉发过去了一条消息：【老师在吗？】 此时已经是接近十点，以刘老师的工作时间，这时候可能已经睡了。 江川心里有些忐忑，但让他惊喜的是，对话框里很快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刘玉玉：【在的，有什么事吗？】 江川一时间有些难以将那几个字打出来，但这次联系刘老师目的就是答疑解惑，他还是在斗争了一番之后输入了自己的问题。 江川：【我被表白了，我该怎么办？】 刘玉玉本来正躺在床上，此时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刘玉玉：【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当以学业为重。】 江川琢磨着自己都杀了好几个了，还学业呢。 他觉得自己来找刘老师问，是个错误的选择。 正在他打算放弃咨询，重新闭门造车的时候，刘玉玉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刘玉玉：【以上是身为老师要说的话，但如果不是老师的身份，那就得问伱自己一个问题。】 刘玉玉：【你喜欢那个女生吗？】 江川看着这个直面本心的问题，一时间有点犹豫。 他突然间明白，什么叫女追男隔层纱。 你要问喜不喜欢，那至少是不讨厌。 钟花花很耐看，尤其是现在摘掉了眼镜之后。性格温温柔柔，又肯努力，是个精神力方面的天才，还屡次和自己并肩作战，在自己心中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辅助位，套盾套的那叫一个精髓，不然那天在公路上自己也没办法迅速干掉白衬衫。 但是这种，和对李依又有点不一样。 更多的是朋友和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还是觉得，当时持剑飞身冲进住院部七楼的李依更好。 就在江川犹豫的时候，刘玉玉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刘玉玉：【你如果很难给出判断，那就是可以试试。】 刘玉玉：【但你们现在这个年龄，能走到最后的太少见了。】 刘玉玉：【另外，你有没有个喜欢的？如果你有喜欢的女生，那这个话题我看就不用进行了，趁早拒绝，别吊着人家。】 江川：【好的老师。】 刘玉玉说的话很交心，几乎是把利害关系、会发生的各种情况，都说了个清楚。 江川觉得这次找刘老师来问真的没有问错。 刘玉玉：【有照片吗？】 刘玉玉：【你喜欢的，和表白你的，都发来看看。】 江川一愣：【我又没说我有喜欢的。】 刘玉玉：【你小子要是没有喜欢的不是早就接受了？】 刘玉玉：【你至少是不讨厌那姑娘吧？】 江川：【照片的事情下次一定。】 江川：【不过我要拒绝的话，怎么拒绝？】 刘玉玉：【你就说“女人，你在玩火”，她就不会惦记着和你谈恋爱了。】 江川：【真的？】 刘玉玉：【假的。】 刘玉玉：【我怎么知道怎么拒绝啊？我又没谈过恋爱。】 江川：【老师你……[吐血]】 刘玉玉：【你和那个女生的关系我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促使着她表白的我也不知道，咋给你建议？】 刘玉玉：【这还得你自己琢磨。】 刘玉玉：【你不然跟我说说，当时是怎么个过程，她咋和你说的？】 江川：【·﹚）17''''】 刘玉玉听完江川的语音，感觉这就是个木桩子。 刘玉玉：【你知道今晚月色真美是什么意思吗？】 江川：【什么灯谜之类的？打什么？】 刘玉玉：【这就是在说她喜欢你。】 江川：【行吧。】 刘玉玉：【这女生性格应该挺内向的，说这些话要鼓起很大勇气。】 刘玉玉：【你仔细考虑考虑要说什么吧。】 江川：【我要是能考虑出来就不问你了老师。】 江川：【支个招呗？】 刘玉玉：【支不了一点。】 刘玉玉：【行了，我得睡觉了，明天还得看早自习。】 刘玉玉：【你别在上课时间给沈靖发消息。】 刘玉玉：【另外你俩的聊天记录我看到了一些，你没事吧？】 江川：【嗯，我没事老师。】 江川：【老师晚安。】 刘玉玉：【晚安。】 刘玉玉输入完晚安回复之后，心里也觉得这事儿很难办，但是又觉得很来劲，她明白江川是想拒绝，她想着，看看能不能给江川支招，但一时间也没想到更合适的办法。 说白了，这种时候还是直白点比较好。 江川这边，在结束聊天之后，他熄灭了手机屏幕，噗通一声躺着床上。 看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别人身上，江川这时候肯定是要说上一句“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但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钟花花又不是泛着星星眼被自己王霸之气折服的倒贴路人。 总是要找个理由回绝的。 直白的说吗？是不是有点太伤人了？ …… 在江川纠结的时候，钟花花此时更是纠结。 她蜷缩着，只有脑袋露在被子外面，脸庞不断被手机屏幕的光芒照亮。 她过了几秒她就会看一眼手机，等着想看看江川到底有没有回复消息。 “怎么不回呢？” “还没看见吗？” “……” 看着江川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复，她心里泛起的波澜可比江川壮阔的多。 她叹了口气。 其实钟花花心里也知道，江川怎么可能没看到自己的消息？ “是在想怎么拒绝我吧？” 她再次点亮了手机屏幕，看着手机上自己半个小时之前发过去的那四个字，突然又想起来了江川抱着自己从精神力包裹之中冲出来的时候。虽然被控制着，但那种感觉却不是作假的。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又红了起来。 她躲进被子里，在被子里拍了拍脸。 钟花花当然清楚，江川是喜欢李依的。 大家都知道。 青市精英群，她也在里面。 和江川一样，一直在潜水。 想起来田甜偶尔打趣他俩，钟花花就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 但是争取一下又怎么样？他们又没有在一起。 其实按着钟花花原本的性格，那天晚上是不可能去拦住江川的。 更不会在刚刚强行说出那番话。 可不管勇气到底来源于何处，话终究是说出口了。 钟花花不后悔，只是在感觉自己快要被拒绝的时候，应该抓紧做点什么。 没拒绝还好，可是一旦被拒绝了，那就真的没可能了。 尤其是自己这样的性格，如果被拒绝了，下次这种勇气什么时候会出现？ 怕是会随着时间流逝消磨殆尽了吧？ 钟花花的手指开始敲击屏幕，她觉得自己需要趁早挽救一下。 …… 江川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直白的回应。 犹豫的时间越长，就越是纠结。 既然早晚都得回复，还不如今天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伤人就伤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然而就在他准备打字的时候，对话界面上，钟花花“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就显示了出来。 江川愣了一下，挪开了准备打字的手指。 钟花花发过来的文字，很快就跃然于眼前。 钟花花：【如果很难回答的话，就先不要回答也行的。】 钟花花：【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还是先别说了。】 钟花花：【也不用回复我。】 她就这么简短的三行字，却是让江川松了口气。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他觉得重获新生。 江川其实心里也多少能明白钟花花的意思。 就是说钟花花也知道了俩人不太可能，但是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她也知道自己难办，很难做出回应，所以才会说不用自己回复这样的话，这样就不用自己难做了。 多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江川有些恍惚。 只是这样的话，算不算是自己在吊着钟花花？ 难道自己还是要把话说的明白一点？ 但是钟花花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硬说那肯定更让人难受…… 这么想着，江川皱了皱眉头，感觉不对。 难道自己被动的变成渣男了？ 他甩了甩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了出去，闭上眼睛不想再多想。 总之钟花花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态度，那么接下来就还是恢复平常好了。 她毕竟刚刚彻底摆脱了安乐公主，李哥也说了她精神状态不稳定，或许过一段时间就不会再提起了。 未来如何，还是交给时间吧。 李依他们马上就要回来，到时候钟花花应该也就冷静下来了。 (本章完) 第154章 竟然要被截胡？ 青山唐墓事件已经结束，江川以为自己要结束代课老师的生涯。 但曹志刚老师和曹志强老师申请了两天休假，第二阶段铜人阵训练仍然要他代课。 一班的同学们没回来，他们又受了伤，江川这个没受伤的要再坚持两天，一直到9月25日的训练结束后才正式卸任。 虽然请的是伤假，但实际上江川知道他俩去了一趟市里。 按照两位曹老师的说法，自从来了青市之后就没有放过假，一直在执行任务都没停过，要趁着这两天好好玩玩。 两位老师想休息休息，也是理所应当。 此时，江川站在二班的同学们面前，开口朗声道： “距离9月26日最后考核，就剩下今天明天两天。” “大家这段时间以来的进步都很大，我会如实的和曹志强老师说明你们的训练情况。” “打起精神来，为后天的考核做好准备。” 江川说完，二班的同学们都点了点头。 但在点头之后，人群里很明显有些骚动，都想知道昨天在青山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但是江川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二班一号！郭伟汝！” “二班二号！陆鸣！” “出列！” 正如江川所说的那样，这段时间二班的进展的确不错，总共60个人的二班，现在已经有二十二个人能够破了铜人阵了。 虽然破阵人数还不到一半，但毕竟二班同学们的觉醒记忆并不是擅长对敌的，能有这22个人破阵，比例已经相当不错。 不知道一班那些同学破阵的情况怎么样，不知道青市精英群里的群友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这么想一想，唐宋明他们在群里都是些闲聊，没怎么提过破阵时长的事情。 说来也是，他们肯定彼此都知道的，在群里说的时候，也不用提到时长。 即便是提过，自己可能也忽略了。 毕竟他不怎么看群里的聊天，动辄99+的群，即便偶尔点进去看，也只是随便扫一眼，不可能看完全部消息。 毕竟卷王，训练很忙。 上午训练结束，中午午休的时候，二班同学们都离开，钟花花则是一如既往的在等着江川去吃午饭。 钟花花主动开口：“你不练练吗江川？” “我记得你很久没入过阵了。” “上次还被打出来过。” 钟花花故意表现的一如往常，可是这种故意有点明显，很明显是不想再提起昨天的事情。 江川心领神会，顺着钟花花的话接着道： “是啊，很久没练了。” “不过还得在恢复恢复。” 钟花花有些关心：“是昨天的事情吗？有什么问题吗？” 自从棋盘事件之后，江川为了习惯心流二状态，采取了心流常态化的训练。 那段时间精神萎靡不振，别说是破阵，就是正常行动都受到了影响。 当他终于准备好好休整的时候，又是唐墓事件爆发。 虽然说是没受伤，但终究在对抗安乐公主时爆发剧烈，消耗过大。 而且江川毕竟是经历了一次完整的移魂，虽然安乐公主在自己精神海里的残魂被完全磨灭，但总感觉身体还是不得劲，没有完全恢复。 江川琢磨了一下摇摇头说道： “就是太累了。” “一直也没怎么休息好。” “这两天训练得停一停……” “还是得劳逸结合。” 江川看了看钟花花，感觉她的气质上都有了些变化。 但是这种所谓气质的改变太过玄学，江川也不是很好把握这个度。 两人一边往食堂走，江川一边开口问道： “我记得伱之前说前世记忆是儒家弟子来着？” 钟花花也是有些迷糊，她有些拿不准的说道： “我的觉醒记忆都比较零碎……” “只是记忆里听过一些儒家课程，我一直以为是呢。” “没想到竟然是她……” 江川点了点头。 唐朝时期儒家文化兴盛，作为唐中宗之女，李裹儿会学习儒家文化自然是理所应当。 她说着这些的时候，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江川的表情。 看到江川一如往常没什么芥蒂，她心里也松了口气。 …… 回归到日常生活里，江川难得的给自己放了两天假。 这两天除了给二班的同学们负责进行第二阶段训练之外，他就是躺在那刷刷视频，打开群聊聊天。 监察组重新恢复工作之后，和青市治安署那边的协作，也就暂时用不到江川他们。 不过江川了解到，陆鸣这两天晚上可没闲着，被陈星杨陈队拽去现场，做技术指导去了。 刘玉玉老师也有回访江川的感情情况，并且敦促江川尽快按照约定把两个女孩的照片发给她看看。 一方面是好奇，另外一方面，也秉持着把把关的意思。 而刘玉玉也看到了江川发来的聊天记录截图，她也觉得江川处理的没什么问题。 既然人家女孩都这么说了，还是有必要保护一下她的自尊心。 但江川虽然是在休息，心中却是总有那么点罪恶感。 时不时的想到李哥说过的那些话，江川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快提升实力。 然而这样时不时的罪恶感，并没有让他翻身起床。 毕竟，那二十万他得好好争取一下。 “嗯……等到二十万拿到手要买点啥呢？” “整个满配电脑？” “……好久不打游戏了。” “好像也没什么必要配电脑了。” “买房？” “二十万还不够首付呢。” “买车？” “我还不会开车。” 他无所事事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在罪恶感和大脑放空的快感之中，消磨着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钟花花在运用精神力操控小白鼠这件事上，取得了重大突破。 安乐公主彻底烟消云散，这让钟花花彻底失去了束缚，她的精神力控制天赋本来就高，这次事件之后，她的实力更是突飞猛进了…… 这甚至也让江川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 不过这也没有能让他从床上爬起来。 9月25日晚上，江川把这段时间以来代课的情况和曹志强，完成了正式交接。 江川的代课老师生涯正式结束。 …… 9月26日。 曹志刚和曹志强两位老师重新上岗。 今天，是二班同学们训练的最后一天，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训练，将会在今天考核最后的成果。 有人跃跃欲试，有人满脸凝重，也有人无所吊谓。 虽然拿到头名二十万的人选他们没办法竞争，但是这段时间以来的进步，让不少人盯上了第二名到第十名的一万块奖金，其中当然也包括钟花花。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着开始考核的时候，曹志刚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各位！！今天加练一天！” “最终考核的日期延后到明天！” “和一班同学一起进行！” 大家神色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愁。 多一天训练时间当然是好事，但是再一想要与一班的怪物们竞争，就又觉得自己没啥机会。 但江川确实是很开心，开心于自己可以再多休息一天。 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调整好。 想要达到巅峰状态，养精蓄锐当然是有必要的。 …… 中午12:33。 大巴车停在了培训楼楼下。 武朕第一个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早就在车上看到了江川，此时第一个跳下车，自然是要拿出他那一套词儿来。 但是还不等开口，宋曦提着两个箱子跳下了车，把他给撞开了。 “川哥！” 她将其中一个箱子塞到了江川手里：“给！给你带的礼物！” “哈哈，全是好吃的！” 钟花花站在江川旁边，显得有些尴尬，她默默的退后了两步，站在了江川身后。 江川也没来得及接上宋曦递过来的箱子，车上的其他同学们就纷纷下车了。 虽然他们去燕京也不过是二十天的时间，但是江川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 这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里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 唐宋明搂住了江川的肩膀：“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不知江兄近来可好？” 田甜：“昨天不是还在群里聊了？总搞些虚的。” 江川注意到了田甜身上最大的变化。 她头发上的挑染颜色有些淡了。 李依向江川点了点头，没有打扰正被箍着江川脖子满腹倾诉欲望的唐宋明。 然后又看向了钟花花，也点了点头。 钟花花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嗯了一声回应，说道：“欢迎你们回来。” 田甜此时已经抓住了钟花花的手：“花花怎么不带眼镜了？” “精神力好还管眼睛吗？” 钟花花：“我……我还没来得及配。” 田甜笑着说道：“配啥啊配，别配了，这样更好看呢！” 林辞也站在了江川面前，开口说道：“江川，之前在燕京也一直没问……” “记录怎么样了？” 艾哲刚从行李舱里把自己的弓拿出来，听到这个问题，他也来劲了：“是不是已经进了三分半了？” “半个月前走的时候就3分44了，现在肯定是又有所突破。” 江川摇了摇头：“还是3分44，这段时间没有入阵。” “得有十来天了？” 听到这话，众人安静了一瞬。 李依问道：“受伤了？” 江川摇了摇头：“我的训练方式有点变化，不适合入阵。” 梁城惊讶道：“一直也没再突破吗？” “是不是代课耽误了？” 江川又摇了摇头：“没耽误，就是还没来得及入阵。” “你们先回去吧，放好行李，今天下午还能跟着练练，熟悉一下，考核挪到明天了。” 林辞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以为没机会争头名。” “但你这段时间没有训练，怕是要生疏许多了。” “这样看来，我们也有机会。” 田甜补充道：“是啊，林辞李依陈明和我，我们都突破三分四十秒了。” 江川扬了扬眉毛：“这么厉害？” 钟花花也是意外：“突破3分40秒吗？” 唐宋明说道：“江兄有所不知，燕京之教非同常才也……” “师曾言，燕京资源丰沛，初时不信，亲眼见着，才觉非同小可。” 梁城点了点头：“是，那边恢复体力都有用补剂。” “一天练四次，效率当然高的多。” “咱们一班去燕京的，三十人全都破了阵了，目前最快速度是林辞的3分30秒44。” 艾哲补充道：“燕京那边的也都是卷王，听到你3分44，那边的第一，那个叫郑央的，立马开始加练了。” “一天练五次。” “他的最佳记录是3分23秒。” 听到这话，江川有些意外。 江川自己可是很清楚的，3分20秒是理论极限，这叫郑央的3分23？ 而且，林辞也已经三分半了？ 自己顶多每天训练三次，那还要说是没有训练心流二状态之前…… 本来效率上就不如他们，现在又荒废了十多天，已然是被他们后来者居上了？ 江川感觉有点懵。 自己的记录别说是和那个燕京的比，和林辞比也差了十四秒。 这简直就像是煮熟的鸭子从锅里扑腾着飞走，像是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昨晚上自己还在想，等钱到位了要怎么花…… 现在二十万无了？ (本章完) 第155章 江川弃权！？ 众人提着行李，所以在大概的交流了片刻之后，就都回了各自的寝室。 江川当然也回了4301。 坐在寝室床上，他心里思绪纷飞。 “三分半……林辞的进步这么大？” “不愧是总部所在地……” “他们应该也很辛苦……” “一天四次入阵，就算是身体恢复了，对精神也是个折磨。” 他为自己的朋友们取得如此巨大突破而高兴，但当然也不想落后。 林辞说的没错，自己这么多天没碰铜人阵，肯定会生疏一些。 本来就劣势的情况下，这十四秒的差距，这段时间以来只有心流的提升，到底能不能弥补上？ 江川心里没底。 他还不知道自己在熟悉了心流二状态之后的破阵时间。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登上铜人阵，想要尽快看看现在的自己破阵需要多少时间。 不过即便是心中急迫，他也没有冲动。 因为江川很清楚，想要突破自己的记录，就必须得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现在的目标已经不再是训练，而是需要全力以赴的求胜时刻。 草率行动的结果，就只有适得其反。 他不留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脉搏，想要通过脉象来判断，自己是否达到了最佳状态。 “还差一口气。” “不知道今天再休整一天，能不能恢复好了。” 江川皱了皱眉头。 因为其实从昨天开始，自己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却是始终没有达到巅峰状态，总是差了点意思。 他不知道明天真正开始最后考核的时候……能不能已全面的状态去面对。 不过他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了，进行了自我疏解。 “不想了。” “想也没用。” “如果说到头来还是不行，那就代表我和那二十万无缘。” “耽误了训练是不得已，不然别说是突破记录，就是破阵也做不到了。” “那就顺其自然吧。” 因为要继续调整状态，江川给曹志刚发去了消息，表示下午的铜人阵自己就不去了。 曹志刚没有问原因，只是简单的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就在江川刚刚放下手机的时候，他的寝室门被啪啪啪的拍响。 宋曦热情的声音传来：“川哥！川哥！” “给你带礼物啦！” 江川心里有些抗拒，但是也不想矫情，这时候回绝人家的好意不太合适。 宋曦把行李箱推进了门，说道：“行李箱到时候别忘了还给我！” 宋曦离开之后，敲门声就一个又一个的响了起来。 唐宋明最终还是给江川带回来了一把扇子，他说这扇子是名家手工制作，工艺非凡，用料极好，扇面也相当讲究，现在是忍痛割爱。江川有意让他留下，但是唐宋明说他自己也买了一个。 梁城把一套笔墨纸砚塞进了江川手里，他有些尴尬的说自己实在不知道送点啥，这笔墨纸砚一般用不到，但就只是摆着也很有味道。 林辞提了两瓶酒过来。 田甜给江川拿了一套造型各异共计十只的泥塑兔将军。 艾哲和陈明俩人一人买了一盒当地特产糕点，艾哲声明这糕点是他提议的，说陈明是个卑劣的抄袭者。陈明则是表示艾哲根本不懂送礼的真正意义，他强调，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不管送什么，总之是个心意，心意传达到了就好了。 然后就是李依。 李依站在江川房间门口，看着江川说道：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我就帮你挑了一个……” 她说着，摊开手掌。 一块近乎透明，纯净无瑕的玉观音，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美玉在白嫩如凝脂的掌心上，相得益彰，这画面若是拍下来，怕是能给什么鉴赏书籍当封面了。 而江川虽然不懂玉，但是至少有欣赏美的眼光，这玉一看就价值不菲……这是不是有点太贵重了？ 李依看到江川半天没反应，问道：“不喜欢吗？” 江川立即摇头说道：“喜欢。” “只是感觉很巧，我之前带着的那块玉碎了。” 虽然感觉贵重，但这毕竟是李依送过来的。 所以江川还是选择接下这个礼物。 他从李依的手心里将红绳拉起来，玉观音离开了李依的掌心。 看着这块玉在眼前缓缓旋转，越看越是喜欢。 所以江川问向李依： “有什么讲究吗？” 李依摇了摇头： “我也不懂。只是感觉好看，觉得伱应该会喜欢。” 江川点了点头，将红绳带在了脖子上，将玉收回到了衣服之内。 江川诚挚道：“谢谢。” 李依嗯了一声：“不客气。” “那我先回去了。” 江川说道：“等着明天考核结束，就可以开始练习了。” “停了这么久，得抓紧恢复训练。” 李依愣了愣，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李依走后，江川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 在搜索之前，他有点期待，希望送玉能和那句“月色真美”一样有点特殊意义。 但江川的希望很快落空了。 女送男如果送的是什么同心锁、玉如意之类还有些讲究，但是玉观音则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不过想来以李依的性格，也不会送同心锁之类的东西。 江川也没有再多想。 他立即开始冥想，为了明天的考核做准备。 …… 9月27日。 青市机构S级培训，一班二班时隔21天再次重聚。 今天是培训第二阶段的最后一天，是结算成绩的时候。 曹志刚带上了一副新的墨镜，他看着学生们到齐，开口说道： “今天破阵的成绩，将会决定你们这一阶段的训练成绩！” “上午，下午成绩分别记录，取最佳成绩结算录入！” “一个多月的训练，到了验收成绩的时候！” 曹志刚少见的说了开场白。 田甜说道：“好久没听到曹老师大嗓门，还有点怀念。” 去了燕京的众人也都深有同感。 林辞说道：“马上就能看到江川入阵了。” 唐宋明点了点头：“迫不及待。” 梁城琢磨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说道：“铜人阵每次都是随机生成的，用今天的两次入阵成绩择优作为最终成绩，会不会有些随机成分太大了？” 田甜嚼着口香糖，说道：“不过反正大家都是随机的，也算是公平。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林辞说道：“在实力面前，这点变数不成问题，如果因为运气因素被人超过，那也只能说明实力不够。” 李依也开口说道：“对于我们来说变数不会太大，发挥全力就好了。” 艾哲说道：“昨天江川说这段时间没有入阵，上午破阵的速度应该不会太好。” 陈明说道：“反正比你快。” 艾哲看向陈明，刚准备和他在言语上较量一番，但是此时曹志刚老师的大嗓门戛然而止，这打断了艾哲准备开始的吐槽。 本来有些吵闹的操场上安静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这是考核马上就要开始的标志。 而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们，也将视线都朝着江川看了过去。 不单单是一班，二班的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江川身上。 毕竟江川是第一个突破了铜人阵的，本就是这次的夺魁热门。 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人看到过江川破阵的情况，心中当然都很好奇，江川会在这最后一天的考核里取得怎样的成绩。 曹志刚奔雷般的声音在操场上荡开： “一班一号！江川！” “上午考核弃权！” “一班二号！李依！出列！” 哗——！ 弃权！？ 刚刚安静下来的操场，此时瞬间爆发出了一阵轰鸣。 大家都很意外，江川怎么弃权了？ 上午如果弃权，那就只剩下了下午一次机会了。 二班那边响起的议论声，甚至比一班这边还要更大一些，毕竟二班的人数更多。 “小江老师到底咋了？又执行任务去了？” “我看到川哥来了，他在操场上呢，为啥弃权？” “是不是憋大招呢？” 唐宋明林辞等人这时候也看向了盘旋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江川。 这个时候，众人才意识到江川在来了操场上之后就没有说过话。 怎么回事？ 李依看向了坐在那里沉默着的江川，这才发现他已经睡了过去。 “睡着了？” 但是她来不及问什么，毕竟江川不上场，那第一个接受考核的就是她，她此时已经迈步向铜人阵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宋曦凑近了打算看看江川咋回事，却被田甜给拽了回来。 田甜说道：“他肯定是需要些准备，别打扰他了。” 宋曦哦了一声，但是看着江川还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另外一边，钟花花也是意外至极，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江川要弃权。 她身边，陆鸣凑了过来问道：“川哥咋回事啊？” “怎么还弃权了？” 钟花花还记得那天江川在入阵之后被打飞出来的样子。 但是这件事情她当然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江川此时在自己的梦境世界之中，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他今早醒来后立即探脉，无奈的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完全恢复。 就好像是这电量永远充不满，永远保持着99%的程度。 就差了那么0.01。 虽然江川现在的状态也可以登场，但他认为争取更多的时间恢复状态才更重要。 而且也必须考虑到上午参加考核产生的消耗，有可能会进一步影响自己的破阵状态。 这样就等于是放弃了完美状态的可能性，这对于面对着剧烈竞争的江川来说，当然不是好事。 综合种种原因，他放弃了上午的考核机会，把宝都押在了下午的考核上。 在梦境世界里，江川的眉头皱的很紧： “假如这一上午能让状态恢复到最佳，那当然最好……” “但如果还是不行……” “就只能这么硬着头皮上了。” (本章完) 第156章 大伙都挺猛的，我怎么回事？ 江川于梦境世界之中休养调整，却也可以看到外界的情况。 他对于自己的这些好友，心中当然也有着相当的好奇，想要看看他们这段时间成长到了何等地步。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上午打定了主意要弃权，却又偏偏要来到了操场上的原因。 此时，李依已经走入了铜人阵。 身边对于江川的议论声渐渐减弱，最后停止。 李依的破阵，当然也是所有人今天的看点之一。 她身上的白裙无风自动，由内而外的爆发出了一股肃然洒脱的气势，单手持剑，似乎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剑，才是此时此刻众人视线之中的主角……而再一眨眼的功夫，便是已经杀入到了铜人阵之中！ 当当当！ 铜人阵之中顷刻之间爆发出了金铁交加的碰撞声响。 李依的身影飘逸洒脱，在这铜人阵之中横掠而去！ 江川发现，此时李依破阵的思路已经和自己完全不同了，那些钢针铜丸，根本无法让她的身形产生凝滞，竟是在即将触及到她之前的一刹那，被一一弹飞！ 竟似乎身周似乎有剑气缭绕！ 周围一班的同学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但二班那边却是已经爆发出了阵阵惊呼。 “我的天啊，一班那边现在真都是怪物吧？” “李依之前有这么强吗？” “咱们二班想要竞争前十的难度有点大……” 李依的实力得到了飞速成长，剑术较之离开青市机构之前，更加浑然天成！ 此时入阵破阵时的身段，竟是给人一种是在阵中起舞的美感！ 在江川的印象里，李依虽然能够破阵，但远不及今日这般潇洒自如。 很明显，经过了这二十天在燕京机构的锤炼，李依的身体素质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还不只是身体素质上的提升，在她们离开青市之前，李依毫无疑问是没有掌握到这剑气的…… 如此观之，这剑气也是在这二十天之中有了新的领悟。 江川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毕竟能够突破3分40秒，只想想也知道，那必然是极大的提升。 但是看着此时李依在阵中的表现，心中却仍然不免惊讶。 李依在阵中挥洒自如，很快从阵中杀出…… “一班二号，李依！上午第一轮测试，三分三十四秒！” 听到李依的成绩，二班人群之中再次爆发出了惊呼。 “快三分半了！这不是比川哥还强啊！？” “小江老师还是有一套的，第一应该还是稳稳能拿下吧？” 曹志刚对李依点了点头，对她的成绩相当认可。 李依也点头作为回礼，摘下了护目镜，返回人群之中。 她看着江川，问道：“还没醒吗？” 田甜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川也没和唐宋明他们说。” 李依点了点头，虽然看着江川的眼神里有些好奇，不知道江川为什么上午弃权，但是她此时也疲惫不已，深吸了一口气。 刚刚破阵确实潇洒至极，可说是行云流水。 但实则消耗极大，需要尽快休息。 此时，曹志刚的声音穿来： “一班三号，宋曦！出列！” 宋曦早就等着了，她拎着自己的长矛纵身一跃，直接落入阵中。 威风凛凛的准备开始，却被曹志刚的怒斥声骂了回来，乖乖的带好了护目镜。 她仍然保持着原本大开大合的战法，拼了老命的想要把那些铜人打的全部宕机。 江川心里有些疑惑，这样的方式真能破阵？ 但是考虑到昨天他们就提过，去燕京交流学习的一班全员都已经破了阵，所以江川此时也有些好奇，宋曦到底要怎么破阵？ 伴随着宋曦开始深入阵中，江川很快发现了端倪。 宋曦虽然作战方式没有改变，但是她的大开大合之中，却加快了速度。 那杆长矛在她手中舞的破空声不断，此前难以应对的铜人围攻，此时凭借着夸张的速度，将那些铜人人偶一个个打的僵直！ 她明显是可以造成更大的伤害，但却只是保持着平稳的力道输出，而这样的克制却又侧面的保证了速度…… 原本一直困扰着宋曦的铜丸钢针，也因此得到了解决。 在她这种堪称悍勇的莽劲儿之下，绝大部分的铜丸钢针都被她手中挥舞不停的长矛卷了下来！ 宋曦破阵的时间最终是三分五十三，虽然这成绩和其他人比起来不算太好，但对于她这种硬从阵中莽出来的方法，已经算是相当恐怖了。 二班的同学们已经看呆了。 而让他们惊讶的，却还远远不止于此。 因为紧接着入阵的，是林辞。 林辞在力巫的能力使用上较之之前更盛一筹，本来在近身作战方面就有着相当优势的他，此时入阵，不但没有将体型变的巨大，反而在江川眼中缩小了那么三分，皮肤似乎变得更加黝黑了一些，给人感觉更加精壮，虽然似乎牺牲了些许力量，但却换来了成倍的爆发力和灵巧度！ 他杀入阵中，爆发了令人咋舌的速度！ 虽然没有带着兵刃，但在林辞入阵之后，却也一样爆发出了金铁交加的声音！ 林辞似乎拥有了真正的钢筋铁骨，不但能与那些铜人正面对抗，甚至也免疫了烦人的铜丸钢针！ 铜丸打在他身上被弹开，钢针也无法刺入他皮肤表面！ “一班四号林辞！三分二十九！！” 江川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惊愕。 林辞竟然是比之前拿下的记录又快了一秒！？ 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已经足足有十五秒了！ 紧随其后上场的就是陈明。 陈明的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 三分三十六。 和他昨天说过的破阵时间分毫不差。 而这样的稳定，其实也是一种强大。 陈明之后，便是唐宋明和梁城。 唐宋明本来是个洒脱性格，他根本不在乎变不变强，但似乎是在林辞的影响之下，他的破阵速度也来到了3分42。 随后就是梁城，他和唐宋明、林辞三人在燕京住在一个寝室。唐宋明这样的懒货都有了如此夸张的进步，更不要说是他了。梁城最终的破阵速度与唐宋明相差无几，3分41。 田甜入阵得到了3分38的成绩，回到众人身边后，竟然愤愤的说自己发挥失误了。 艾哲则是4分3秒，他回来之后脸上表情充满无奈，希望曹老师能加上一个弓箭比赛。 不仅仅是江川所熟悉的这些人，在艾哲之后入阵的同学们，成绩也都不错。 于4分内破阵者众，于3分50秒内破阵的人为数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江川越发感觉到诧异，燕京到底有什么魔力？一个个的怎么都变得这么强？ 伴随着时间流逝，江川心中越发抗拒下午的到来。 自己这个第一个破阵的，现在却是被人赶超，甚至甩在了身后…… 而且二班的同学们可都一直以为自己绝对会是头名呢，现在看起来，别说头名了…… 若是连前十都没有进去，江川甚至能想象，到时候大家看向自己的视线会有多尴尬。 被人寄予厚望虽然好，但是同时也是个负担。 之前江川也想到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可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面对，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却又觉得这种情况还是不发生的比较好…… 正当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二班那边又爆发出了一阵比此前更加震撼的惊呼！！ 田甜看向了那边，意外道：“花花？” 江川一愣，也立即朝着二班那边看了过去。 这一看，江川是在梦境世界之中瞪圆了眼睛。 此时，钟花花爆发出了他从未见过的精神力强度，她的发丝因为喷薄的精神力输出而飞舞着。 那强悍的精神力，竟然挥洒到了铜人阵内的每一处！ 她那张小脸上认真严肃，坚定的一步又一步的走在阵中，面对着那些冲刺而来的铜人，却是是不闪不避，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将那些铜人用精神力击飞！ 这样一步又一步坚定的逼近，竟是给人一种霸道嚣张的感觉…… 可她的脸色也在迅速变白，毫无疑问，这样的爆发，对于一个精神力使用者来说是一个相当沉重的负担。 众人这才想起来，在第一天开始第二阶段训练的时候，钟花花可是被送到医疗站了的，是这期培训90人之中唯一一个因为第二阶段训练而受伤的人。 钟花花平日里柔柔弱弱的表现，让大家都忘了，她本质上是一个极度好胜的姑娘！ 江川看着钟花花一步又一步迈进的模样，却是隐隐在脑海之中与另外一道身影重叠……俨然像是那天在森林里凭空而起的李裹儿！ 钟花花在精神力方面的天赋强大，进步极快，现在想起来，她在某些性格上，当然是会与李裹儿极度契合的。 而此时李裹儿的精神体彻底消散，钟花花本身的精神力不再受到压制，实力会突飞猛进也是可以想象的结果。 但是江川仍然觉得震撼…… 钟花花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可是自己之前怎么没察觉出来她已经成长至此！？ 曹志强的声音传来：“二班二十四号！钟花花！3分38！” 田甜感叹道：“花花厉害啊……” 林辞也是意外：“在江川身边果然进步很快。” 李依看了一眼说出这话的林辞，接着又看了看正在沉眠之中的江川。 …… 中午吃饭时，江川自然也醒了过来。 钟花花在破阵之后就被送去了医疗站，围着饭桌的是除了钟花花之外的其他人。 大家在讨论上午破阵速度的事情。 林辞说道：“我下午就不参加了，3分29秒，已经是运气不错才能拿到的成绩。” “即便是下午再参加，也不会比这个成绩更好。” 李依也点头说道：“我也不参加了。” 田甜愤愤的开口：“我不能接受，得再试一次。” 唐宋明哈哈一笑：“如此观之，这头名之争，便是在江兄和林兄之间。” “不知江兄可有把握？” 江川很实在的摇了摇头：“哪有把握？” “极限时间是3分20，林辞距离极限时间就差9秒，我这段时间还没有练过，别说是争第一，连前十都费劲。” 田甜嘿嘿一笑，说道：“猛男谦虚上了，他要扮猪吃老虎呢，林辞你别信他。” 江川无奈，没有回应。 与此同时，他又探了探脉，而探脉的结果让他越发无奈。 还没有将状态恢复到最佳。 看来下午只能就这么上了。 内视自观之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不管是体感上，还是精神上，江川都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 这就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诊脉诊出了毛病？ 其实这99电量的状态，才是100？ 如果不是诊脉出毛病，那又是哪出了问题？ 这时候，艾哲感叹道： “我是彻底没希望争前十了。” “没想到钟花花现在这么厉害……” 陈明接话：“是啊，怎么大家都比你厉害？” “你可得反思一下了。” 艾哲此时已经习惯了陈明在这点上的嘲讽，他甚至没有据理力争，只是骂道： “我反思伱大爷。” (本章完) 第157章 什么叫速通玩家？（2合1） 从燕京回来的一班同学们在上午的考核过程中表现的太过亮眼。 所以绝大部分一班和二班的同学，因为觉得没什么好争的，所以放弃了下午的考核机会。 只有那么零星几个觉得自己还有进步空间、可以冲击一下前十的人，参加了下午的考核，准备更进一步。 而这导致下午时所有的看点都集中在了江川身上。 所有人都想知道，江川到底现在是什么水准，到底能否超过林辞那相当夸张的3分29秒的破阵记录。 这样的关注，让江川更加觉得压力山大。 而且到了临上场之前，他又探了探脉确认了一次，自己的状态仍然没有恢复到最佳。 在他身边，都是有关于江川的议论声。 甚至因为站的太近，甚至他自己都能听到一些。 “江川能破了林辞的记录吗？” “燕京那边的一号可是3分23秒，咱们这边的一号不能差太多吧？” “这次去燕京交流，总觉得被人压了一头，要是江川也去了，哪里能让他们装起来？我看江川肯定比那个郑央要强吧？” “肯定比郑央强啊，江川可是第一周就破了阵了，他郑央什么时候破阵的？” 不过伴随着曹志刚老师的声音在操场上震荡开来，这些议论声就逐渐停止了。 “一班一号！江川！出列！” 江川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朝着铜人阵的方向走了过去。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江川身上，人们看着他从一班人群里朝着铜人阵中走去。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川哥加油！” 二班那边呼啦啦的跟着有加油声响起：“川哥加油！” 而这样的加油声音，让一班这边也有点意外，不曾想江川在二班竟然有如此威望。 而一班这边也没有落后，也在给江川加油： “江川！给燕京那小子的记录破了！” “江川加油！！” 此刻，田甜问向了林辞：“你觉得江川要多长时间？” 林辞想了想才给出答案：“他这段时间没有针对铜人阵训练，即便是在其他方面上有所成长……” “能够一次性超出原本的记录太多，这难度太大了。” 田甜意外道：“那刚才江川说的是真的？” 林辞点了点头：“我认为是这样。” “江川没必要和我们撒谎。” 田甜皱眉：“真的吗？我不信。” 陈明此时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江川运气不太好啊，这次随机出来的铜人阵，看起来难度挺高。” 李依点了点头。 而江川在这加油声中，觉得这种考核简直毫无意义，不如派自己出去执行任务。 有什么好比较的？成绩高低又能怎么样？到时候不还是要上阵杀敌，能活着解决任务才是真。 但这也不过是在心里的吐槽罢了…… 他沉默的从曹志刚手中接过了护目镜，听到曹志刚老师压低了声音也说了“加油”二字。 江川一边带好护目镜，一边对曹老师点了点头，接着他终于再次站在了铜人阵之前。 许久未入这铜人阵，此时再次看着它，还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他在完全驯服了心流第二状态之后，第一次站在铜人阵之前。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心流状态开启，耳畔的加油声助威声，似乎倏然间远去。 眼前所见一片模糊混沌，那种奇妙的“预感”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同时，感知域也随之全面打开。 压力的确很大，但是真正站在铜人阵之前，江川摒弃了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了铜人阵身上。 这就是心流状态打开时会提供的最为基础的能力，专注力。 “嘶……呼……” 即便是的确没有恢复到自己的最佳状态，但毕竟已经站在这里，那自己要做的，也就只剩下全力以赴。 他抬腿，朝着铜人阵中迈了进去。 这一瞬间，操场上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 所有人眼前似乎都再次出现了此前江川首次破阵时的身影。 而这一次，他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震撼？ …… 当江川向前一步，站在了铜人阵中时…… 距离他最近的两只铜人，就已经率先发难！ 看着这一幕，林辞说道： “铜人阵的第一轮攻势，就要拖延两秒时间，第一个五米比平常看起来要差点意思。” 陈明也同时开口：“江川的状态看起来不对啊……” 宋曦虽然对于这种事情不敏感，但是也一样能凭直觉看出来点什么：“他是不是喝了？” “怎么反应慢了半拍？” 的确，所有人都看出来，江川在踏入到铜人阵中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开始行动。 似乎是有所延迟一般，在铜人发起攻击时，他是顿了一下才开始行动的。 可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预料。 本来以为要被前两只铜人纠缠片刻的江川，竟然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从两只逼近过来的铜人之中穿梭了过去！ 艾哲意外说道：“咋回事？怎么躲过去的！？” 可他们没有分析这些的时间。 因为江川在错开最开始的两只铜人后，他的速度猛然飙升！ 所有铜人都开始在响应江川的动作，那些钢针铜丸开始无死角的朝着江川身上飙射而来。 江川精神力透体而出。 一阵有如实质的精神力之墙，将那些钢针铜丸通通拦下。 可是这时候更多的铜人从四面八方朝着他包围而至！ 李依皱了皱眉。 唐宋明摇了摇头：“陷入重围，此乃大忌啊……” “江兄怎么忘了？” 然而此刻，江川本来飞快突进的身影，却是猛的停住。 他突然间转身，往回走了一步。 就只是这么一步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当当当！！ 围过来的铜人密度太高，竟是有几只因为江川这后退的一步撞在了一起！ 当这几只铜人撞在一起，在极短时间内失去威胁的时候，江川身上的压力骤减。 可是包围未解，最先头的铜人虽然暂时停顿，但其他铜人速度不慢是转瞬即至，他马上就要陷入到其他铜人的包围之中，众人不由得瞳孔微微收缩，江川现在怎么应对？ 那几只撞在一起的铜人，虽然暂时失去威胁，但那一瞬间可以说是稍纵即逝，哪怕被其他铜人拖住那么一秒，就一样会重新落入包围，他怎么处理这个死局？ 大家无法理解江川这次的判断，这和他之前的风格完全不同！ 而江川在往回走了这么一步之后，左臂弯曲，朝着空气用手肘打了过去…… 就在众人有些错愕时，一只铜人竟是出现在了江川肘击的途中！ 这铜人被江川的手肘击中，发出了一阵宛如钟鸣般的巨响！ 咚！ 而江川似乎早就知道这一肘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他在将那铜人打的僵直之后，立即又展开了动作，他纵身一跃，竟是跳了起来！？ 跳起来？ 任谁也没想过在铜人阵之中跃起，这将会让他完全没有可以腾挪的空间，在这一刹那，他的身形就已经被确定了。 曹志刚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江川这是在干嘛？ 可是就在江川跃起不足一米的时候，一只早就扑过来的铜人，却是出现在了他身侧。 这只铜人的出现，简直像是在为江川在半空之中提供踏板一般。 江川一脚踹去，在踹退了铜人的同时，他自己也朝着另外一侧坠了过去！ 竟然这样摆脱了包围？！ 陈明瞪圆了眼睛，林辞微微张开了嘴，似乎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简直像是武打片的现场…… 那些铜人都是和江川套过招、进行过无数次预演的龙套！ 观赏度拉满！ 可这不是武打片的现场，那些铜人是真的会让人重伤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江川在落地后，又猛的朝着铜人阵尽头爆发速度，狂飙而去！ “怎么回事？” 田甜忘了嘴里还嚼着泡泡糖，她惊愕的看着江川。 她虽然不觉得江川真的会输，但是这样的行动方式，确实是大大的出乎预料。 不单单是她，一班二班所有人看着江川的行动，都是诧异至极。 就连曹志刚和曹志强两位老师脸上都出现了惊叹的神色。 这两位甲四等的高手，竟然也从未见过江川这样的战斗方式。 “差一秒都不行……” “一瞬间的失误都不能有……” “这是巧合吗？” 曹志刚惊叹的想着，刚刚那退后的一步，还有支出来的手肘，纵身跃起的时间…… 每一个瞬间都必须要完美，才能达成这一脚踹出脱离包围的可能性。 可是这……难以想象是在如此短暂的刹那之间做出的判断。 而江川在阵中的行动却是没有丝毫停顿，他仍然保持着极速！ 这样的行动堪称疯狂！ 在任何人眼中，都觉得江川保持这样冲刺根本是在找死。 因为前方五只铜人已经冲了过来！ 刚刚江川近乎巧合下脱离的包围圈，却是再次被包围住了，他如果早些后退几步，找找间隙，迂回片刻，还能脱离这个天罗地网，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做的，江川自己之前也是这样做的，辗转腾挪，在有限的空间里避免同时与太多铜人正面交锋…… 可是他怎么变了？ 此刻，江川的速度却全然不变，他毫不停顿的朝向包围圈之中冲击！ 刚出虎穴，再入龙潭！ 人们不知道，在江川眼前的这片模糊的世界之中，这包围圈固然强大，但他仍然能在无数可能之中寻找到那一丝丝的可能性。 伴随着对于心流二状态的熟练，江川对于心流方式的使用，也逐渐产生了新的体悟。 尤其是当时在李裹儿陵墓大殿之中时，他为了击碎石像，频繁躲避光梭时，他就逐渐掌握了那种“预感”的正确使用方式。 不要去看，不要去想，要去感知。 相信自己的大脑，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此时在众人眼中明明是万劫不复的包围圈，江川却是不退反进！ 他不但没有减慢速度，反而变得更快！ “川哥到底在干嘛！？” “这样岂不是要失败了！？” “完蛋了，真冲进去了！” 就在此刻，在所有人都以为江川要失败的时候，江川在包围圈之内，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他一拳打在了一只铜人身上，凭借冲击力将这铜人击退半步，而他的身体也借此猛然停下，同时他的手也抓住了这只铜人的手臂，利用这铜人尚且没有站稳身形的间隙，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侧，在江川完成了位置变化的同时，这铜人也为他挡下了右侧方本来即将命中自己的铁拳！ 当！ 一道巨响传来。 而江川的身体借助着铜人身上传来的冲击，飞速向左前方掠去！ 林辞惊愕：“这边也有铜人，这是自寻死路啊！！” 就在这一瞬间，江川的精神力起到了缓冲的作用，他本来飞驰的速度猛的下降。 他的身体在被命中之间精准的停下！距离被命中只是毫厘之差！ 衣服上都泛起了层层涟漪，但偏偏就是不中！ 林辞看到这一幕是惊愕无比：“怎么可能！？” “这也是在他计算之中！？” 江川险而又险的躲开这铜人的攻击，可是这一刹那的停顿，却是让江川身后的那些铜人追赶了上来。 他这次还能怎么闪躲！？已经是避无可避的局面！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川，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二班的同学们虽然说破阵速度上不如一班，但是眼光还是有的。 他们都能看出来，他们心中本来稳稳会拿下第一的江川，现在马上就要失败了！？ 别说是刷新记录，现在连破阵都做不到！？ 陆鸣惊愕的自语：“完了！” 他这话，几乎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江川前方还有铜人，而身后七八只铜人已经将拳头挥舞了起来。 他们之间的速度迅速缩短，铜人的那张造型奇特的脸，极速出现在了江川面前。 铜人铁拳之下再无死角！ 江川此时要如何招架？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一味的在向前突进！ 可就在此时，一个让人极度震撼的画面，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这一瞬间，江川脚步猛然停顿，鞋底和有细密纹理的阵中地面相摩擦，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他做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躬身动作，险而又险的避开了第一个拳头，紧随其后又是夸张的拧腰，避开了第二只铜人的拳头。 而这两只铜人，却是分别击倒了另外两只在江川前方，准备拦截江川的铜人。 紧接着…… 他手中握着的，本来一直没有发挥作用的匕首，凭空朝着前方重重斩了过去！ “他要砍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所有人惊讶于此的时候，却看到第三只朝着江川攻击过来的铜人被打断了动作，硬生生的被垂落在了地面，而它倒地时又绊倒了第四只铜偶！ 本来滑行着的江川，在处理掉威胁之后，不再滑行，重新爆发出了速度，豪不停歇的朝着重点狂奔！ “解了！？” “怎么可能！？” 操场上爆发了一阵轰响。 他们很难想象江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辞紧紧盯着江川的身影，自顾自的分析着： “还有两只铜人在追……” “江川不可能完全甩掉这两只铜人，更前方还有四只铜人在拦截……” “但凡他的速度有减弱，但凡被后面的十二只铜人追上来，那就是满盘皆输！” “伴随着深入，他面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复杂，江川要怎么破阵？” “如果这样也能破阵，怎么可能大家连进入3分40秒都很难？” 然而那些从背后而来的拳头，却丝毫不能威胁到江川的行动。 本来对所有人都是威胁极大的近身铜人，却是怎么都没办法威胁到江川，他的拳头始终没办法命中！ 每一次攻击江川，不单单没办法打到他，更会因为出手时无法保证速度，被江川一次又一次的拉开距离。 即便是没有破阵，这样的操作也足够让人震撼了。 “不愧是江川……” “但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江川必然会被面前的四只铜人拖慢速度，而他的速度只要稍慢下来，身后十四只铜人就会拍马而来。 这就是没有人选择在阵中横冲直撞的原因，就连宋曦破阵，也不像是江川此时这么莽。 而江川却仍然保持着极速。 所有人的心里都产生了巨大的疑惑，他们理智上知道江川已经是穷途末路，但感性上却仍然身临其境一样的思考着江川要如何破阵。 但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人能想到如何破局。 所有人都不由得为江川捏了一把汗。 林辞李依等人更是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川将会如何抉择。 此刻，江川眼前只剩下了这四只铜人。 他知道，只要越过这四只铜人，自己就能做到破阵了。 江川在接近那四只铜人的包围之前，再次纵身跃起。 “？” “他疯了！？” 这一跃，在所有人眼中都代表了失败。 当他跃起的时候，所有铜人都精准的预判到了江川起身的抛物线。 十八只铜人也紧随其后的猛然跃起，朝着江川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凝滞。 而就在人们以为江川即将落败时，江川却是在半空之中凭空利用精神力的冲击，横向改变了那么几寸位置。 可这有什么用？ 这一点点距离，明明根本不能让江川避开铜人的攻击啊？ 当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江川的身体，已经被一只挥过来的拳头命中，发出一声闷响！ 看着这画面，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他们本以为江川的身体会被重重锤落，最终还是会宣告失败。 可是他们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此刻，他们终于明白江川在半空之中那一点横移的作用！ 正是因为那刚刚由精神力推动身体产生的细微偏移，让江川主动选择了被哪一个方向的拳头命中，所以命中之后借着铜人这一拳的力量，在朝着铜人阵尽头落去！！ 他竟然利用了铜人的攻击！？ 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竟然还能这样！？ 众人的瞳孔跟着江川在半空之中划过的抛物线而动。 下一瞬间，江川身影平稳落地。 所有铜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在这一刻，整个操场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惊愕震撼的看着江川落地的背影。 就连曹志刚和曹志强都愣住了，任谁都没想到，江川会这样收尾。 在所有人眼中，刚刚江川在铜人阵里的表现，就像是千锤百炼的游戏玩家。 他是将整个游戏流程都背了下来，在每一个瞬间该做什么，在每一个刹那该做出怎样的动作，都宛如肌肉记忆一样，可以信手拈来！ 如果看过那些游戏速通的视频就能知道，那种速通玩家，和普通玩家玩的根本不是一个游戏。 而江川刚刚就是给人一种正在速通的感觉！ 似乎阵中所有的变数都可以为他所用！ 可是铜人阵是随机的！ 他怎么可能做的出这种的效果！？ 江川的行动给所有人心中都带来了巨大的震撼！甚至可以说是打破了所有人的认知！ 这铜人阵竟然还能这么破！？ 当江川开始往回走的时候，曹志刚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计时器。 看到上面的数字，他的瞳孔更是猛收缩了一下。 他倒吸一口凉气，无比震撼的开口说道： “一班一号！江川！” “用时……” “49秒！” (本章完) 第158章 他简直像是在开挂！ “49……” “49秒！？” 整片操场上鸦雀无声，大家听到这个数字都懵了，一时间难以回过神来。 3分29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难以逾越的记录，可现在…… 江川一出手便是将记录刷新到了一分钟之内！？ 太夸张了！ 林辞懵了，他微微张着嘴，身体僵硬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甚至无法理解江川破阵的思路。 他百思不得其解，江川怎么能这么破阵？ 如果是将自己带入其中，怕是在第一次陷入包围时就已经完蛋了。 江川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李依看着江川正在往回走，她脸色虽然还平静，但心中却是震撼不已，视线有些虚焦。 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她还记得自己在走之前，已经看过很多次江川破阵的过程。 那时候，江川每次都竭尽全力，可想突破，哪怕只是几毫秒的突破都极其艰难。 这次去燕京，大家的实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许多人都开发出了新的能力，就比如说是她自己的剑气，比如说林辞的力巫凝练状态，比如说宋曦在力道控制上越发纯粹…… 李依本以为，就算江川又有所突破，那自己也能勉强跟上脚步。 但是按照此时的情况来看……自己错了。 江川进步的速度，远在他们之上。 这么想着的时候，李依突然间想起来了林辞上午说过的话。 “在江川身边果然进步很快。” 上午的时候，就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但是没有深思。 可为什么在江川身边的进步速度会快？但到了现在她才明白…… 是因为江川的提升速度太过夸张，会倒逼着他身边的人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勉强跟上脚步。 李依的嘴角很快带上了一抹笑意。 江川拿下了第一，当然值得高兴。 …… 田甜也在震撼之后回过了神来，她拍了拍林辞： “我就说吧？” “别信他，他在扮猪吃老虎。” 林辞苦涩的笑了笑，说道： “但我相信江川这段时间真的没有入阵训练。” “现在也一样相信。” “这第二阶段的训练，对江川来说已经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本来还以为这次能拉平些距离，又或者是能取胜……” “但事实和理想真是天差地别。” 唐宋明听到了林辞的话，此时他啪的一声打开扇子，一边摇扇一边说道： “江兄真乃天纵奇才。” “我等怕是望尘莫及了。” …… 本来安静无比的操场上，开始慢慢有了议论声。 一班这边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竟然是四十九秒！？这也太夸张了吧？” “只能说不愧是江川，他从未让我们失望。” “谁在乎你怎么期望的？我现在只想看看郑央在知道江川记录之后的表情！” “哈哈，他要是知道咱们一号49秒，他那张马脸得拉的多长？” 而二班这边，则是更朴素的为江川感到兴奋。 “牛逼！川哥牛逼！” “我就说能当代课老师，时不时的还能指点指点咱们，那小江老师的水平肯定不俗！” “第二阶段刚开始的时候，曹老师不是说过记录是3分20秒吗？现在这直接刷新到了49秒，不知道得多少年才有人刷新这个记录啊？” …… 此时，武朕甩了甩脑袋，似乎刚从震撼之中清醒。 而他刚一清醒，就表现出了极度的难以置信： “开什么玩笑啊！？” “他作弊！这是作弊了吧！？” “怎么可能这么破关！” “怎么可能是49秒！” 昨天下车的时候他就想再和江川较量一下，但是被宋曦撞了一下打断了。 但是他马上就计上心头，准备给江川来上一点小震撼。 武朕上午一听江川弃权，其实早已暗地里想好了计划。 他打算上午考核的时候表现的普通一点，等到江川下午成绩出来，自己是一班三十一号，恰巧可以压轴登场，好好压他江川一头！ 武朕在燕京训练的时候，也拿下过3分34秒的好成绩，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吊打江川了，可以报上次挨揍的一箭之仇，但没想到江川竟然直接把记录怼到了49秒！！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武朕此时深感心态炸裂，连下午的考核也不想参加了。 …… 别说是学生们震撼，就连曹志刚和曹志强也觉得江川这破阵速度有点太夸张了。 曹志刚的视线仍然放在手机屏幕上，盯着那个数字，迟迟没有叫下一号开始考核。 “那些总部的人不得惊掉大牙！？” “49秒……江川这小子，也太妖孽了点！” “不知道头儿听到江川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曹志强也为江川的破阵速度而震撼。 明明那些一班的学生们进步已经够大了，但江川……江川简直像是开了挂。 诚然，危机可以让人迅速成长，江川也的确缕缕遇到生死危机…… 但即便是如此，这成长速度也着实离谱。 49秒？这记录……还有人能破吗？ …… 此时，江川已经回到了众人身边。 他立即被众人围了起来。 林辞率先开口，他本就费解，此时是迫不及待的把问题问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辞的问题，其实也是大家心里的问题。 江川回忆着在破阵时候的那种感觉，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开口说道：“就是能大概猜到铜人会怎么做。” “按照这种感觉，做出了应对。” 林辞皱了皱眉头，沉思着：“感觉？” 江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过其实说多了也没用，自己能做到，首先得是拥有心流，然后再能接触到烂柯棋盘，才算是有机会触及到那种感知。 而其实就连江川自己都没想到，这心流二状态所带来的提升，竟然能有这么巨大。 实际上，江川那一段时间保持着心流常态化，那种训练不单单让他熟悉了心流二状态，更是让江川的身体素质和精神韧性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毕竟心流状态原本就是江川用来增强战力的手段，感知变得敏锐，速度力量都能得到提升。常态化会让肌肉保持紧绷，对精神力也是巨大的消耗，当然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加强。 而自己身上的变化，往往是不能自我感知道的。再加上江川这段时间没有入阵，所以也就没有意识到这些。 不然当时在墓里，就算是能够预知到李裹儿精神力光梭的落点，也一样会束手无策，想躲也躲不开。 田甜似乎不怎么在意江川是怎么做到的，在林辞沉思着的时候，她又问向江川： “猛男，你那个匕首咋回事？” “我看是凭空把一只铜人打下来了？你怎么做到的？” 她话音刚落，曹志刚老师的吼声也同时传了过来： “一班十一号！田甜！出列！” 田甜听到这个显得有些不耐烦，立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了挥手： “老师！我弃权！” 她本来是要再试试的，但是现在看到江川的记录，就又觉得没有必要。 所以她弃权的很痛快。 田甜再次看向了江川，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变得十分期待。 江川说道：“伱们走了之后，我才发现我这个匕首可以传导精神力。” 田甜听到这个，有些兴奋：“能给我看看吗？” 江川抽出匕首来丢向她，被田甜一把接住。 虽然田甜在精神力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是她多少也能调用一些精神力，在感知到匕首上附着了一层淡淡的精神力后，眼神变得越发兴奋了。 “哦哦！真的可以欸！” 宋曦也感觉很新鲜的凑了过去。 唐宋明则是颇为感慨的说道：“不曾想江兄进步如此迅速……” “不知这些时日，江兄所历何如？” 梁城也问道： “对就23号，那天二班的都去青山了，肯定是发生了点啥……” “川哥，那天青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对这个话题也都很感兴趣。 江川想了想开口道：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真要听？” 大家纷纷点头。 江川此时心情也不错，主要是压在肩膀上的压力终于烟消云散了。 唐墓事件已经结束，安乐公主精神体彻底湮灭，到是没啥不能说的。 江川捋了捋思路，然后开口说道： “这要从一个月前，青山墓考古施工队安全主管失踪事件开始说起……” 唐宋明把手中的扇子递给了他，他表示这有助于叙述者的发挥。 几个人都凑过来听故事，都放松了不少，毕竟考核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结束了。 听着江川描述的9月23日那天发生的种种，都是听的津津有味。 听到李裹儿想要夺舍，听到江川绝命逃生，大家都觉得惊悚。 艾哲不由得感叹道：“你真牛逼啊川哥。” 陈明少见的附和了艾哲的意见，点了点头道：“确实牛。” 林辞叹了口气：“没想到咱们在训练的时候，这么多人牺牲了……” 田甜也是感慨：“还好你命大，不然今天坐在这里的，就得是那个安乐公主了。” “关键我们还无从察觉。” 李依想了想江川口中故事的来龙去脉，觉得缺了一个视角。 她隐约猜到了什么，不过没有多问。 而李依察觉到的那个丢失的视角，其实是钟花花。 江川有意把钟花花从故事里摘出去了。 毕竟钟花花的觉醒记忆比较敏感，如果有朝一日钟花花自己要说，那时候自己再补充上这个视角也不迟。 而且不只是钟花花的视角，江川还省略了许多细节。 比如说自己的命格，比如说自己的梦境世界。 他始终没忘当时李育的严肃话语。 想起李育所说的那些，想到未来的严峻局势，想到青山墓事件当中死去的那么多人…… 本来刚刚轻松起来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了些。 但是这三分沉重，却很快烟消云散。 因为江川意识到…… 二十万巨款，岂不是马上就要到账了？ (本章完) 第159章 蜕变，名扬！ “第一名，江川，49秒！” “第二名，林辞，3分29秒！” “第三名……” 曹志刚公布完毕前十名名单后，表示其他人的排名将会通过表格下发。 但是同学们对名次并不关心，他们三三两两的聊着第二阶段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 而江川也在复盘着这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这一个月以来，心流状态进化到了第二状态，精神力课程完成了第四讲的作业，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然后还马上要得到第二阶段排名的奖金。 发生了几件大事，亲手杀了好几个人…… 从赵田宇事件，到因果夺取事件，再到护送棋盘任务，还有李裹儿精神体去除行动…… 真是疯狂又充实的一个月。 自己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本来以为只是不做梦而已，现在发现自己的梦境世界里面似乎有很大的猫腻。李育说自己的因果被天道排斥，许琳琳说自己的命格怪异，李裹儿想要移魂自己，也与自己的命格有关…… 击碎命数，打破因果。 这就是自己命格的独特性，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李育说这一切特殊的源头，都来自于自己的诡异梦境，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梦境的来由，但想来只要自己的实力提升下去，这些环绕在自己身上的谜题，迟早都会拨云见日。 或许自己要回家去翻翻老爹老妈的遗物，看看是否会有什么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信息。 自己的人生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认识了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比之前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都要刺激。 从一个摆烂觉皇变成了卷王，这是何等的蜕变？ 江川站在人群里，四周站着的都是自己的好友。 他其实心里有些觉得……如果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是这样平静的日常就好了。 但是曹志刚老师的声音打破了他心底生出的那么一点点唏嘘。 他标志性的大嗓门在操场上震荡响彻： “各位，培训的第二阶段已经结束！” “培训第三阶段马上就要开始！” “在第三阶段开始之前，你们有三天的假期！” “好好享受你们难得的假期时间，三天后，也就是十月一日，正式开始第三轮培训！” “我就不多废话了，解散！” 9月27日下午两点半，第二轮最后一日的考核完全结束。 江川以49秒的成绩破掉了总部技术组在第二阶段大数据计算的极限时间，3分20秒。 两点四十的时候，众人来到了医疗站。 钟花花已经醒了，但她的脸色却仍然惨白。 田甜抓着她的手，说道：“花花，你一定猜不到第一名是多长时间。” 钟花花愣了愣，然后看向了江川：“三分二十秒？” 还不等江川开口说话，田甜却是嘿嘿地笑了笑说道： “我说出来都怕伱不信。” “江川把记录刷新到了一分钟之内。” 钟花花瞳孔微微收缩：“啊？” 她多半是想说“怎么可能”，但是当她看到江川的时候，这四个字却是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来了。 如果是江川的话，他能做到什么，似乎都不用太过吃惊。 田甜伸出了四根手指：“四十九秒！” 钟花花惊愕的看着江川，迟缓了半晌后说道：“真厉害……” 唐宋明打断了钟花花的话： “此番来探望钟小姐，在下有事要与诸位相商。” “三日假期，如何安排？” 林辞扬眉说道：“还能怎么安排？继续训练，为第三阶段训练做准备。” 宋曦皱了皱眉头：“好不容易来的假期，怎么能这么浪费？” 田甜附和道：“同感。” 陈明说道：“越练差的越远。” 林辞看向了陈明，陈明却是眼观鼻鼻观口，根本不理会林辞的目光。 而此时江川却是清了清嗓子：“咳咳。” “我到是有些想法。” 众人将视线看向了江川。 江川说道：“不然去聚个餐吧。” 他摇了摇手机：“二十万明天到账，聚餐的消费，我来买单。” 艾哲眼前一亮：“江老板大气！” “我就知道江老板胸怀宽广，我们去哪吃？” 不单单是艾哲，众人的表情都显得很兴奋。 林辞一看江川都这么说了，他也选择少数服从多数，说道：“我可以带着酒去。” 江川说道：“趁着假期，去一趟市里吧。” “至于具体吃什么……” 他顿了顿，有些犯难，而冲上脑海的第一个地点，竟然是吴青青带自己去过的那家馆子。 李依看到江川犯难，笑了笑说道：“那不如让宋曦来选地方吧，她最会吃了。” 宋曦的眼神开始放光。 她立刻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江川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样认真思考的表情。 钟花花坐在病床上，看着朋友们热火朝天的说着，嘴角带上了一抹笑意。 江川也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午后的阳光撒入医疗站的病房，众人说说笑笑，似乎是在为这一段时间的辛苦汗水画上句号。 江川之所以会提到这件事，一方面是感谢大家从燕京给自己带回来礼物…… 另外一方面，在经过青山见过如此多生死永隔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 曹志刚将第二阶段的训练成果上报给了总部。 燕京总部，培训计划组里正是脚步杂乱。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办公室之中的落地巨幅屏幕之前，一名工作人员神色凝重的说道： “准备好了吗？” “青市的成绩出来了！” 另外有人说道：“别卖关子了，赶紧的！” 有人附和道：“我压五块！郑央的成绩比江川好！” 又有人立马反驳：“郑央3分23固然厉害，但是江川这段时间连续立功，水准肯定比郑央强啊！我压五块江川！” 那名拿着遥控器的工作人员不再犹豫，按下了按钮。 当青市的第二阶段培训最终考核记录报表数据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的时候…… 突然间，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 虽然说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预测江川会赢，但是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这个胜负突然间就变得不重要了。 有人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画面，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诧异，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一班……江川……49秒？ 在一瞬间的安静之后，就是突然间爆发出来的惊叹震撼！ “49秒！？” “我草！” “这小子还是人吗！？49秒怎么做到的！？” …… 这数据立即在相关部门传播了开来。 总部大楼十七楼尽头的那间办公室里，老人从秘书口中听到了49秒的记录，愣了一下，但随即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他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 秘书略微躬身，然后转身离开。 老人继续将视线放在了手中的文件上。 这份文件的抬头是——《有关安乐公主墓的开发计划第一版》。 而在他手边，还有《安乐公主事件影响评估》、《安乐公主移魂术分析及后续人员安排计划》这类的文档标签。 虽然青山唐墓事件已经解决，但是有关于青山唐墓的后续还没有完全结束。 那些葬身于青山的外勤组组员，被送回了自己的家乡，他们的亲属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而除了这些后续处理之外，青山墓的开发工作当然也要继续。 新的考古队已经组织好了人手，正在向安乐墓出发。 文物修复界的大神看到了安乐墓中的大臣石像，激动不已，兴奋莫名，表示这绝对是历史赠予现代人们的礼物。但是他不知道，那个真正具有传世价值的石像，已经消散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希望这安乐公主的墓……能揭开一些隐秘。” “不管是有关于那些皇帝，还是有关于记忆觉醒的秘密，都能接受。” 老人这么想着，眉头逐渐舒展开了一些。 不管秘密进行的如何，这一批培训当中的确出现了几个惊才绝艳的好苗子。 像是本部这边的郑央，像是西边的成竹，北边的韩长安…… 但当然，这些孩子都不如这个叫江川的。 “就算是这些秘密还是没有被揭开也无妨。” “我们的未来当然是光明的。” “现在……只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已。” …… 燕京机构培训楼，一班宿舍，郑央看到了老师发来的消息。 “49秒？” “……” 他本来从来没有把那个叫江川的小子放在眼里，但是此时此刻看到对方的记录，他的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 “怎么可能是49秒？” “怎么做到的？” 此时，他突然间想起来了那个叫武朕的家伙说过的话。 “你和我们青市的一号比差远了！” “他根本不用这么认真就能完全击败我！” 原本他以为这不过是那些青市机构的家伙为了面子说出的话…… 此刻，郑央对那个远隔一千公里之外的家伙诞生了无穷的兴趣。 …… 总部技术组接到了来自于培训计划组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培训计划组负责人的质问声就劈头盖脸的穿了过来： “极限时间3分20秒！？现在这个49秒怎么回事！？” 技术组负责人也根本不怵，他立即开口反击：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这数据都是你们计划组负责的，那时间是从数据里得到的，我还没来得及打电话问你呢！” “极限时间是3分20秒是没错啊！” “但是那江川他成长速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值，你让我们能怎么办！？” “按照正常情况肯定是没错，但是你看江川正常吗？” “你说句实话，他正常吗？” 被技术组负责人的一顿训斥之后，培训计划组那边的负责人不出声了。 技术组负责人听到对方被自己驳倒，马上声音又变得安稳了一些： “3分20秒的极限成绩，是针对那些孩子们的，按照正常的成长曲线，他们在一个月的训练期间，最多就能达到3分20秒，你看那个韩长安，那个郑央，一个3分22一个3分23，这都说明我们的情况没错，但是你要让一个乙上甲四的去破阵，那三十米对于他们来说不是玩一样？” “所以说还是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是我们数据不准，是那个江川太不一样了啊。” 培训计划组负责人嗯了一声：“那你们得配合我们工作，江川得有一套单独的训练机制。” “他继续培训下去，第三阶段的训练，对他来说可提升的空间太小了。” “如果错过了一个新甲上，我们难辞其咎。” 技术组负责人呵呵一笑：“放心吧，这都不是问题。” “你把计划搞出来，我们全力配合！” “据说那个江川是个卷王，我倒要看看，他能卷到什么地步！” …… 9月27日当晚。 曹志刚的手机上收到了一份来自于总部的第三阶段培训计划通知。 和第二阶段不同的是，第三阶段计划通知之中，有两份文件。 第一份，是第三阶段常规训练的文件。 第二份，是有关江川的独特训练方案。 曹志刚看着这个计划书，有些诧异。 “嗯……” 他先是大概看了一眼第二份有关江川的单独训练方案计划，看到技术组和计划组对于江川的“关爱”，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接着，他了看第一份文件。 《第三阶段常规训练方案策划》，这份文件上入目所见的，便是一个二维码。 二维码的下方有两行小字。 “扫描上方二维码，下载机构内部软件，注册并登陆。” “第三阶段培训开始后，指导学生们下载，功绩点和成绩综合排名将会在排名系统之中展示。” 小字结束之后，下面就是正式课程文件了： “第三阶段的训练课程及理论课程安排如下——” 曹志刚大概看了看理论课课程需要告诉给学生们的信息，本来嘴角的笑意很快收敛了下去。 “需要这么早就知道这些东西吗？” “……” “也不早了。” (本章完) 第1章 在生死考验之中取得突破？ 9月27日晚7:33。 青市精英群。 宋曦：【川哥，烤肉、海鲜自助，还有火锅，选一个吧，我都有相中的店。】 艾哲：【我投海鲜自助一票，我还没吃过大龙虾，趁着还能吃，得抓紧机会。】 林辞：【我都行，弃票。】 陈明：【我投火锅一票。】 梁城：【海鲜自助加一。】 江川：【都去，都去。明天中午海鲜自助，晚上烤肉，后天中午火锅，下午回程。】 唐宋明：【果真？】 艾哲：【江老板大气，江老板有排面。】 田甜：【又是羡慕有钱人的一天。】 田甜：【川哥，明天能把匕首借给我玩一天吗？】 江川刚准备打字回复，就在他准备同意把匕首借给田甜玩一天的时候，他房间的门却是被敲响了。 咚咚咚！ 这么晚了，是谁找上来了？ 江川去开门，看到了武朕站在门口。 江川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要打架？” “你稍等我换个衣服。” 武朕也愣了一下：“不是！不是！” 他连连摆手否定，看到江川回过头来，他才继续说道： “我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锻炼的？” “而且你也不是白白回答我的问题。” “伱现在告诉我，未来等到我名扬四海，你也会出现在我的传记当中，能够指点一个未来的新星，这是你的荣耀。” 江川皱了皱眉头问道：“那我不指点你的话，未来的新星岂不就是我了？” 武朕愣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一时间没有回应。 江川说道：“回去吧。” “我训练的方式你反正也练不了。” 他刚准备关门，武朕又连忙说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练不了？” “你说吧江川，能不能练，我自己决定。” 江川琢磨了一下，然后认真说道：“频繁经历生死危机，就可以快速取得进步。” 武朕皱眉深思，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江川一愣：“你知道什么了？” 武朕看着江川，得意的笑了笑，说道： “你就是在频繁的生死考验之中取得了突破的吧？” “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很快能追上你了！” “江川，未来等我的传记出现，你一定会在其中留下姓名。” 他说着，转身离开了。 江川只是把心流状态的前置条件和武朕说了一下…… 他哪来的自信呢？ 江川倒不是怕他的实力超过自己，只是……他去哪找生死危机？ 说来惭愧，虽然江川一个月里经历了四次，但江川深知自己的倒霉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太倒霉和太幸运都一样可遇不可求。 按照沈靖的说法，一个人得多倒霉才能一个月里频繁的血光之灾啊？ 武朕的得意，让江川有点不明所以。 他深刻的认识到，武朕会有二王的称号，绝非空穴来风。 所以江川也没当回事，只是平静的关上门，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看聊天群里的情况，发现大家的聊天已经告一段落。 最终确定明天上午九点在机构门口集合，准备出发。 江川也准备休息，他打开电脑，找出《精神力第五讲》调整音量，然后准备上床睡觉。 已经休息了几天，不能继续怠惰下去了。 而躺在床上的时候，江川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却皱了皱眉头发现仍然没有恢复。 “到底什么情况？” “自从心流二状态训练停止之后，就一直没有完全恢复。” “问题出在哪？是常态心流造成的？还是李裹儿造成的？” 江川有些费解。 但是他也很快摇了摇头： “算了……” “不耽误发挥。” 在考核之中，江川发现自己虽然不是全盛状态，但却并没有耽误自己的行动。 或许就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 他搞不清楚，也没有细想。 江川很快进入了梦境世界，开始了《精神力第五讲》的学习。 精神力第四讲是精神力控制，也算是某种精神力精巧控制的练习，而这第五讲，则是第四讲的进阶版。 为了可以将精神力渗透可以在对敌的时候使用，可以达到震慑敌人、打断行动、削弱斗志的作用，就必须要做到在足够精巧的情况下，大功率的爆发精神力。 这位中年男老师用极其枯燥的语气说道：“这需要大量的练习，绝大部分人在精神力训练当中止步于此，如果是身体系偏重的同学，在精神力对敌方面，可以到此为止了，如果想要在精神力对敌上进一步成长……各位同学需要继续在这方面努力。” “……” “想要做到这一步，没有诀窍，只能凭借大量的练习……” “如果希望自己能够在精神力这方向上走的更远，大家还需要付出更多的汗水……” 这堂课的时间相当短，这位中年男老师在枯燥简短的讲述之后，就立马留了作业。 “这堂课的作业总共分为三步。” “第一步，在五秒内同时控制五只白鼠。” “第二步，在隔着两面承重墙的情况下，五秒以内控制三只白鼠。” “第三步，找个空地，找个相熟的、可以信任的人进行对练，达到在不进行精神力线锁定的情况下，一瞬间使对方头晕目眩以至于是晕厥，具体达到怎样的成果，这要根据对方的精神强度判断。” “只要做到如此，便算是完成了作业，可以进行第六讲的课程了。” 江川在梦境世界里听到这样的作业，简直是懵逼。 和在五秒内同时控制五只白鼠相比，感觉第二步和第三步都更简单一点呢？ …… 武朕回到寝室之后，立即掏出了手机。 他迫不及待的拨出去了一通电话。 “杜老师，你那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忙帮。” 武朕当然是有老师的，就是武学方面的师父，他的基础武学，都是这位老师教导的。 之所以能成为插班生，当然是因为他本身就有些基础，经过了一定程度的训练。 这位杜老师，是武英级运动员，在青市开了个武术班，因为武英级运动员的名气，手底下学生不少。 在记忆觉醒爆发之后，他的门徒就更多了，而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他经手过的学生里最厉害的莫过于是武朕…… 杜胜杰听到武朕的说法，皱了皱眉头： “你又抽什么风了？” 武朕说道：“我要经历生死危机！在不断的打磨之中获得突破！” 杜胜杰叹了口气：“这和平年代上哪找生死危机去。” “在拼杀之中的确是可以变强，但是也容易死啊。” “你就没想过这个？” 武朕自信无比的说道：“我注定有朝一日成为名扬天下的高手，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杜胜杰说道：“等我待会儿给你妈打个电话，你的生死危机马上就要到了。” 武朕一愣，语气立刻软了下去：“那……那也不必。” “杜老师，我就是去帮忙，你不是和机构的人认识吗？” “给我来点我能完成的任务，这不是一举两得？” 杜胜杰刚想拒绝，然后又立即说道：“倒不是没有。” “你明天来一趟吧。” 武朕来了精神，说道：“好！” “正好这几天休假，等我过去吧老师！” “我一定会尽快超过那家伙，这将会成为我扬名的起点！” …… 江川和吴青青联系了一下，车子很快就借到了，一口气借来了两辆。 毕竟同行的总共有十个人，一辆商务车实在坐不下。 这两辆车，江川也熟。 一辆是当时去执行张博文任务时候的那辆贴着“西城电力”字样的面包车，另外一辆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和那次执行护送任务的时候很像。但江川知道这辆商务车肯定不是自己做过的那辆，那辆车被雷劈了，已经彻底报废。 两名监察组成员正好要去治安署，顺带就给他们当了一次司机。 江川来的早，这时候人还没到齐。 正好和站在车边的两位聊聊。 江川问道：“穆大哥，你和杨大哥去青市是一个任务吗？” 穆昭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但是要去不同的分署。” “这次和走私有关，记忆觉醒之后，犯罪手段是越来越多了。” “防不胜防。” 杨宗亮说道：“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危害程度不高。” “和前两天的青山那事儿没法比。” “在山里呆了一个月，真是够折磨了。” 这两人都和岳文一样，是陈星杨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江川也是监察组的一员，当然认识。 当时赵永宣在医院大闹的时候，他俩是冲进医院的突击组成员。 江川和他们聊了聊，了解了一下安乐墓事件的后续处理情况，这期间里来到了机构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穆昭看着江川笑着说道： “你们这是放假了吧？真好。” “羡慕你们。” 杨宗亮则是问道：“你们怎么回来？” “要是时间对的上，我俩再把你们接回来。” 江川哈哈一笑：“那感情好啊，我们29号下午回来。” “能行吗？” 杨宗亮摇了摇头：“不太行。” “到时候电话联系吧。” 江川看了一眼，其他九个人都已经到齐了，他冲着不远处的众人招了招手： “出发了！” 大家说笑着上车，车子发动，刚要启动的时候，却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等等我！带我一个！” 江川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看到了武朕带着个大布包，正飞快的跑了过来。 “我也要回青市！！” “带上我！” 新一卷了，好兄弟们。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哥们儿继续努力。 (本章完) 第2章 货物竟然是……你管这叫走私吗？（7k） 武朕上车后，很客气诚恳的对江川说道： “谢谢啊。” 但还不等江川回应，武朕就突然间变得警惕了一些，开口问道： “你们干嘛去？” “去市里修行？执行任务？” 江川摇了摇头：“我们去度假。” 听到江川他们是要去玩，武朕立马放松了许多。 江川也随即问向武朕：“那你就是要去训练了？” 武朕点头，骄傲道： “没错！你们在玩乐的时候，我却是在努力修行！” “伱那点小小的领先，我很快就会追上！” “江川！你马上就要被我超越了！” 他没有说踩在脚下，已经是对江川极大的尊重。 江川哦了一声：“那等着回来练练。” 武朕愣了一下：“啊？” “……” “我还很忙，有时间再说吧。” 听到这个回答，江川看着他笑了笑。 武朕有些脸红，没有说话。 江川也没戳穿他，只是又问道： “你要去哪训练？” “市里有什么地方比在机构的训练效果还好吗？” 武朕道：“我师父和机构有合作，是机构的合作者，偶尔也会接到一些机构分配的任务。” “我这次去，就是帮我师父执行任务的。” 江川了然，点了点头。 单纯以治安署和机构监察组的人手来说，想要完全维持住这三千万人口的秩序，还是捉襟见肘。会有这种合作者的出现，并不意外。 对于机构来说，民间合作者的身份同时也是一种约束，也可以将一些有实力的非机构觉醒者笼络在机构和治安署的管辖之下。同时合作者也能将一些自己眼中发生的怪异情况汇报给机构，可以拓宽情报来源。 可以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此时，宋曦好奇的问向武朕： “你师父是谁啊？” 武朕则是颇为骄傲的做出了回答：“我师父乃是胜杰武馆创始人杜胜杰！” “觉醒记忆更是厉害，乃是曹彬！” “实力相当强劲！” 江川随口问道：“曹彬是谁？” 武朕一瞪眼：“这你都不知道？” 田甜猜测道：“是个武将吗？” 武朕点了点头：“曹彬，正是北宋左神武将军！” 江川确实完全不知道这个北宋左神武将军的存在…… 他获得历史知识的途经，除了历史教程之外，就是短视频和三国水浒这类的，他的确没有听过曹彬的名讳。 曹彬作为北宋开国将领，在军事和政治上都颇有建树，被誉为“宋良将第一”，是个实打实的传奇人物。 江川看向武朕继续问道：“你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武朕摇了摇头：“不知道。” “但我老师给我的任务，必定会让我的实力突飞猛进！” 江川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之所以会问这么多，其实是怕他去找死。 以二王的名号，会犯病才是预料之中。 但如果是他老师给他的任务，就自然让人放心许多。 毕竟是机构的合作者，肯定比武朕靠谱，就不可能让武朕去执行什么危险任务…… 只要性命无虞，自己也就不用瞎操心什么了。 ……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在高速上疾驰。 行程在他们说说笑笑之中过的很快。 两位监察组成员将这十一个人送到站后离开。 武朕也在再次道谢之后急匆匆的离去。 接着，就是江川等人推门走进了海鲜自助的店面。 门迎小姐面带微笑：“欢迎光临！请问先生您一共几位？” 江川看着这自助餐厅的豪华装修，明明是个餐厅，但看起来竟然有种水族馆的感觉…… 再看着价格标牌，江川更是觉得头皮发麻。 每人竟然要1499！？ 虽然知道海鲜贵，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就是宋曦选的地方？ 江川现在觉得，让宋曦负责选餐厅，是自己的重大失误。 这丫头对钱好像没啥概念，自己怎么能让她来肩负如此艰巨的任务？ 本来以为人均三百就差不多，十个人顶天也就三千块，这怎么一下干出去一万五啊？ 虽然肉疼，但是毕竟二十万奖金，他还是担负的起。 江川问道：“我们十个人，有折扣吗？” 服务员摇了摇头：“抱歉先生，目前的价格已经是折扣之后了呢。” 江川无语：“扫哪？” 付完款，众人刚刚带好了手环，宋曦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喂！快跟我来！” 这个“喂”是叫田甜，田甜也心领神会，立即跟着宋曦左拐右拐消失在了江川众人的面前。 陈明惊愕的看着宋曦像是饿了好几天一样飞速消失的身影，喃喃道：“好歹也选了坐哪再去啊？” 还不等有人回应，李依的话就让众人越发惊讶： “接下来两个小时可能见不到她们两个了。” “不用管她。” 听闻如此，江川觉得自己还是低估宋曦的干饭战斗力了。 自己只在电视上见过像是宋曦那样的吃法。 不是大胃王比赛，而是刚刚参加完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孙悟空。 但江川也没有多想，他自己也很快沉浸在了美食的海洋里。 帝王蟹的蟹腿，龙虾，各式各样的贝类。 那入口的绵密感，在口中迸发的鲜甜，都让人欲罢不能。 再加上这家海鲜自助还能帮着他们加工食材，他们只要负责干饭就行了。 江川一边吃，一边想起来上次自己吃海鲜，还要追溯到六年前…… 但那次老爹老妈带着自己去吃海鲜自助，可没有这次的规格高，也不如这次这般纯粹。 吃龙虾吃到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江川终于领略到了那种难以言明的巨大满足。 这一万五花的也算值回票价。 一个半小时以后，宋曦再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她拉着已经吃的快昏迷的田甜，把她丢在了众人身边，然后说道： “我再去拿点东西，你们等我奥。” 田甜趴在桌上，摆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让我趴会儿……” 又过了半个小时，宋曦才心满意足的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不愧是姐妹，李依对宋曦的干饭时间真是完全的拿捏。 …… 中午吃完，他们又来逛青市的古街。 说是古街，实际上就是一条伪装成了古街的商业街。 这里面都是卖一些轰炸大鱿鱼、榴莲酥、臭豆腐之类的游客专供小吃店…… 除了零星的手工艺品店外，对于他们这些青市本地人来说没什么值得一看的地方。 只不过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好去，正好这条街离得很近，又在去酒店的路上……所以顺路就来看看，也算是消消食。 江川突然想到，如果是自己和沈靖，这时候就已经直奔网吧了。 然而真正进来之后，却又觉得后悔。 这里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是密集恐惧症来到这里会发作的程度。 而且他们这些人走在人群之中，会经常性吸引到一些目光。 不是别的，就是因为这些人的颜值有些高。 四位姑娘自然不用多说，各有特色，堪称一道风景。 林辞、梁城也是帅比中的帅比，只比江川略逊半筹…… 一开始被人看看还好，可时间久了还是感觉不舒服。 唐宋明无奈叹息道：“为何如此多人？” 梁城说道：“双节，明天中秋，今天人一定是多的。” 唐宋明皱了皱眉头：“明日中秋，却为何今日人山人海？” 艾哲替梁城做出了解释：“旅游季啊，提前请了年假错峰双节，出来玩的人肯定多。” 而大家这才意识到，明天是中秋啊？ 宋曦恍然：“可以去买点月饼吃。” 江川惊愕：“你还能吃？” 宋曦反问：“为啥不能吃？” 江川说道：“少吃点……” 宋曦挺胸抬头，她眼神异常坚定的说道：“唯美食不可负也！” 还不等江川回话，宋曦的视线就已经被古街的另外一处所吸引： “那边在排队！” “我去看看什么好吃的！” 江川也注意到，在这条街的右前方，有一条排的很长的队。 众人吃的太撑，对食物已经兴趣缺缺。 但是为了防止宋曦走散，他们也都跟了上去，参与到了队伍之中。 “小友！可愿意算上一卦！？” 正排队的时候，一道相当沉稳且具有磁性的嗓音，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响了起来。 江川寻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布袍，头顶发簪，带着一副小圆墨镜的中年道人，正微微笑着看向他们。 道人身边只有一个写着“八字批命”的幡，显得很不专业。 “小友，我看你面相与我有缘，不如算上一卦可好？” 江川愣了一下，这街上人来人往，可道士似乎就是在对自己说话。 但他也没当回事，这样路边的江湖骗子自己可信不过，要是求卦，自己去问沈半仙就行了。 他微微摇头，不予理会。 但那道人却是不死心，继续说道： “小友可知自己天机被遮？” “旁人可看不出这些来，小友确定不来上一卦？” 江川心中颤了一下。 他能看出来自己的卦象被掩盖了？ 怎么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信口胡诌的？ 江川随即觉得不过是一般江湖骗子的话术而已，巧合罢了，还是没有理会。 这道人又继续说道： “真的不想听听我的话吗？” “若是不愿，我这就闭嘴了。” “但你可考虑好，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 “江川小友。” 江川瞳孔微微一收缩，不单单是他，站在他身边的李依和钟花花等人，也皱了皱眉头看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也就是说他刚刚说的，有关于卦象被盖的事情，也不是随口说说？ 他是有依据的？ 这人到底是谁？ 江川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是不动声色。 他问向这道士：“你在叫我？” 道人反而是愣了一下，随即他笑了笑，捋须道：“小友何必如此试探。” “如此多人经我门前，我却偏偏只叫了你。” “不是你可还有旁人？” 江川不动声色的打开了感知域。 他们周围人来人往，人群密集至极，但是感知了片刻，却他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奇怪之处。 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江川只觉得背后发凉。 就在江川狐疑之时，这道人却是再次开口，继续说道： “父母双亡，独自一人长大……” “嗯，还有些其他的……” 他盯着江川，沉吟道：“我仔细看看……” “刚经生死大劫……” “近来财运不错。” “我说的可对？” 听到这些话，江川不由得咬了咬牙，他已经感觉到了几分危机，不由得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匕首。 可这一摸却是摸空了，这才想起匕首在田甜那里。 李育说过，自己的生辰八字和一些具体信息绝不能泄露，那这算卦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也能算到这种地步？ 他怎么做到的？看面相？ 林辞看过自己的面相，卜筮看相也不过是能看到些大概的东西，可这道人怎么看的这么全面？ 唐宋明等人已经将视线看了过来，此时看到江川脸上的神情，也都警惕了起来。 江川此时已经不再遮掩试探，直白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道人呵呵一笑，说道：“小友可是想算上一卦？” 江川愣了一下，然后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突然问道： “你……李组长请来的？” 道人听到江川的问话，愣了一下。 但他马上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 “小友不愧少年英才。” “反应速度到是极快。” 江川这才松了口气。 之前李育就说过，会找同事帮自己解除被赵田宇掩盖的天机。 算算日子，从那会儿说过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再结合着对方叫出自己名字，还说了点最近发生的事情，江川这才想到李育说过的这码事。 唐宋明林辞等人放下了警惕。 江川则是又问向道人：“怎么没联系机构那边？” 道人呵呵笑着，捋须说道： “李组长早就已经把事情和我说过，之前一直没有空闲。” “这次过来，也并不是专程为你。” “能在此相会，说明我和小友确有些缘分。” “在下周知山，小友，幸会。” 江川也客气了一句：“幸会幸会。” 想着刚刚的话，江川又问道：“这是有任务？” 道人周知山点了点头：“小友可知近来青市走私一事？” 江川心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一点。” 走私案的事情，来的时候在车上，监察组杨宗亮提到了一些。 只是江川没想到这走私案竟然惊动了总部？ 周知山继续说道：“有人从外面带过来了一只吸血鬼。” “这东西跑出来了。” “我们来青市负责配合击杀。” 吸血鬼？ 什么情况？ 走私……走私的是这玩意儿？ 你管这叫走私吗？ 这他妈分明人是口卖买啊！ 江川腹诽的事情没有多说，他只是问向道人：“这吸血鬼……它实力很强吗？” 道人摇了摇头：“强到是谈不上，但是增殖的很快，危害比较大。” “老百姓没啥防备，我们得尽快把源头断了。” 江川捏了捏眉心：“来这边的外勤很多吗？” 道人说道：“来了二三十个，大多都是我们特殊组的。” “昨天确认的棺材，我们今天凌晨到的青市。” “今早上太阳一出来，有三名从夜店出来的年轻人晒成了灰。” “好在后续检查确认没有更多的受害者。” “也大致确定了那吸血鬼的活动范围。” “这两天应该能收网。” 特殊组的？ 江川认识个故人也是特殊组。 他立刻想到了那位死去的大叔，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他想问问石常在的事，但又不知道问些什么。 沉默片刻后，江川还是说到了任务的话题上： “吸血鬼？是我们知道的那种吗？” “电影里面那种形象？怕阳光、怕银这种？” 道人沉吟片刻： “大概吧，根据血统等级也有所不同。” “这个走私过来的，段位应该比较低。” “只是不管低级高级，总之是不能在太阳底下行动。” “白天是出不来的。” 江川狐疑问道：“那你这摆摊……？” 道人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习惯、习惯而已。” “你应该也知道，契合度越高，实力也能相应的提升一些。” “白天那吸血鬼不在外活动，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道人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人流明明这么大，也没有个来算卦的。” “罢了罢了。” “碰到了江川小友已经是不白来……” “收摊收摊。” “这年头，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真是不感兴趣。” 传统文化？江川心想你这叫封建迷信。 他虽然想多问问有关于吸血鬼的事情，心中对于这个外来的新鲜玩意儿有些好奇。 但是这毕竟是别人的任务，对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他也不好多问。 道人离开之前，和江川说道：“你天机被掩盖的事情，等我回程之前会去一趟青市机构。” 江川琢磨了一下回应道：“我觉得解不解也无所谓了。” “如果忙的话不解也行。” 毕竟如果要请人帮忙，欠人情不说，还要把自己真实的生辰八字告诉给他。 何况自己命格特殊，卦象是啥都没有意义。 道人周知山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成。” “那等到时再说。” 随即，他抱着裹起来的幡融入人群，很快消失。 看着这位叫做周知山的道人离开，江川也想起来了一些别的事情。 之前在执行护送任务的时候，陈队说过己方卦者会帮忙遮掩卦象的事情。 虽然自己作为变数没有被遮盖卦象，但是现在想想，这外勤特殊组虽然战力不行，但是寻人设计却是必不可少。 此时，李依开口问向江川： “又出事了？” 江川点了点头：“说是走私来了一只吸血鬼。” “关键还给它跑了。” “也不知道走私这玩意儿干嘛。” 李依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觉得查到买家更重要一些。” 这说法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找出来吸血鬼固然重要，但如果不把那个买家揪出来，那这样的事情迟早还会发生。 但是机构方面肯定也对此有所计划，也不用他们操心。 江川嗯了一声后说道： “宋曦呢？” 钟花花指了指远处：“她在买限量月饼。” 唐宋明走到江川身边：“江兄可还好？” 江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说了一下刚刚那道士提到的事情。 唐宋明道： “此事近日到是闹的沸沸扬扬。” “据传，海外苦之久矣。” 陈明也说道：“没错，仑敦已经执行宵禁。” “前两天还上过国际新闻……但是没直白说是吸血鬼，只说是一种特殊疾病……” “现在是繁衍泛滥成灾，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林辞十分抵触：“到底是什么人在走私这种东西？” 江川说道：“肯定是什么犯了大病的有钱人……” 宋曦拎着一大包月饼，她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兴奋的扬了扬手中的口袋： “买到啦！” 梁城看着宋曦高高兴兴的回来，他却是满脸苦涩： “我们快撤吧，这里人太多了，多的我喘不过气。” 吸血鬼的话题暂时被打断。 梁城身为社恐，在人群密集处痛苦无比，江川其实也不想在这里久留： “回酒店也行。” “那边有泳池影厅什么的。” “晚饭之前就自由活动吧。” 田甜摆了摆手：“先别提吃的事，我有点难受。” 艾哲则是注意到了盲点：“还有泳池？影厅？” 江川点了点头：“五星级。” “吴姐给了我四张免费入住一日的体验票。” “男生两间女生两间。” “正合适。” 陈明意外道：“还有这种好事？” 当陈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江川其实心里也有这种疑惑。 毕竟自己拥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倒霉体质，会有这样的好事出现，着实非同寻常。 但那可是五星级酒店，能有什么危险？ 江川坚定的说道： “当然有这种好事，吴姐说这些卷都是和盛景酒店合作时候赠的。” “再不用要过期，正好便宜咱们了。” “出发！” …… 另外一边。 青市胜杰武馆。 武朕满脸抗拒的说道：“就让我干这个？” “酒店服务生？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 杜胜杰打断了武朕的话： “你现在可拒绝不了了。” “是你说要来帮忙的。” 武朕质疑道：“这能有什么危险？师父，我要那种生死危机的危险！不然我怎么进步？” 杜胜杰抬手就朝着他头上拍了过去，武朕想躲，但是躲不开。 啪！ 他揉着后脑勺，眼冒金星。 恍惚之间仿佛又站在了操场上，他又下意识的揉了揉面颊。 杜胜杰说道：“好好干！” “这次抓捕任务你只是其中一环，负责好你那一部分的任务，绝对不允许出错！” “明白不明白？” 武朕失落道：“知道了……知道了……” …… 青市治安署，刑侦支队的会议室。 会议室的长桌周围，坐着二十多人。 在场的人员绝大部分来自于青市治安署，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来自于青市机构监察组，坐在边缘的则是“合作者”。 此时，监察组成员杨宗亮正在叙述任务细节： “负责抓捕逃离‘货物’的，是从总部支援过来的人。” “那边的情况不用我们担心，今晚的任务是为了逮捕‘货物’购买人。” “这个……是今晚行动的目标。” 他话音刚落，在会议室的投影画面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会场上拍摄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翘着二郎腿，西装革履，手腕上金表的在袖口若隐若现，照片拍摄时似乎在侃侃而谈，只一看这股气质就知道是成功人士。 杨宗亮继续说道： “孙平云，54岁，江山制药集团股东。” “已经通过机构大数据查验资金走向确认，‘货物’的购买人就是他。” “他将会在今晚入住盛景酒店，大概率是要和卖家进行交易……” “我们将会在他们进行交易时人赃并获。” 刑侦支队队长方河点了点头，他再捋了捋任务报告，随即开口问道： “不会有什么变数吧？” “我看任务名单里，没有机构的觉醒者？” “这要是出什么茬子，可不好办。” 杨宗亮点了点头： “我们目前掌握到了所有入住人员名单，已经分析出了所有潜在威胁。” “目前来看综合威胁等级不超过D级。” “这个孙平云的觉醒记忆是个商人，按照他的步态数据分析，和普通人没有差别。”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这次也有合作者帮忙，是开武馆的，实力不错。” “……” 杨宗亮在说着的时候，扫了一眼行动人员信息名单。 在备注为“合作者任务执行名单”之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就在他打算再度开口的时候，手中平板上显示的“盛景酒店入住人员名单”表格上，一下刷新出来了新的一列。 这样的刷新当然吸引了杨宗亮的注意力。 然而当他看到名单上的名字时，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意外。 但他很快也笑了笑说道： “不必担心。” “我们……有出乎预料的外援。” “如果有需要，他们随时可以支援行动。” (本章完) 第3章 分头行动、目标出现！ 盛景酒店1606房间。 刚刚进屋的梁城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感慨道：“好大！” 江川的兑换券只能兑换最普通的标准间，但也比江川见过的所有标准间都宽敞许多。 各项设施齐备，装修也是十分考究。 刚刚仔细看了看这盛景酒店之内的配套设施，发现除了泳池影厅之外，还有许多免费服务，比如说室内高尔夫、游戏机室、KTV房、蒸气浴等等…… 这样来看，其实他们接下来的时间就在酒店里玩，想要把酒店内的设施玩够一遍，甚至时间都有些不够。江川从前也没正经见过五星级酒店的房间是什么样的，多亏了吴青青，不然他也不会将房间定在这里。 唯独可惜的是他要自费掏钱再加一间房，因为这里没有三人间，而吴青青只给了他四张卷。 但毕竟已经白嫖了四间，第五间江川就没那么抵触了。 这样，就是男生三间房，女生两间。 梁城把背包往床上一扔，问向江川：“川哥，待会儿干啥去？” 江川也不知道要干嘛去，他掏出手机准备问问大家。 而刚拿出手机，江川就发现大家都比自己更先一步做出了决定。 “宋曦和李依她俩去游泳……” “田甜和钟花花要去旁边的商场转转。” “唐兄和林辞决定去打台球。” “陈明私聊我说……中午吃坏肚子了，现在正在喷射。” “艾哲问咱俩干嘛……” 江川看向了梁城。 梁城琢磨了一下，说道：“按摩？” 江川眼前一亮：“走！” …… 按摩需要额外付费，江川包揽了三人的按摩费用。 艾哲忐忑的问道：“这不会不正规吧？” 梁城狐疑道：“这五星级酒店还有那种不正规的吗？” 两人将视线投向了江川。 江川说道：“我哪知道。” “正规的和不正规的我都没体验过。” “你俩去过吗？” 梁城和艾哲一起摇头。 但是很明显，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虽然按摩室的装潢考究，还有熏香和舒缓的音乐，灯光也极其昏暗，似乎很符合印象里对于不正规场所的刻板印象。 但是进来的三位按摩师傅一看就是正经人，因为这是三位大叔。 …… 正当大家开始享受假期的同时…… 武朕被送到了酒店后厨。 杜胜杰盯着他：“把衣服换上！” 武朕抗拒的说道：“现在就换干嘛啊？明明还没到晚上！” 杜胜杰眉头一立：“我平时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武朕，你换不换？” 武朕哭丧着脸：“我换，我换还不行吗？” 武朕在强势的师父和更强势的母亲威压之下，能成长出这个性格……实属不易。 他很快换好了服务生的一套衣服，杜胜杰说道：“还挺合适。” 说着他将一个隐形耳机递给了武朕：“有什么需要伱的，会在这里下达通知。” “师父让你来执行这个任务，主要是磨练你的性子。” “你太心浮气躁了，想要成长起来，必须要有一颗强者之心。” “要沉淀，不能如此毛躁。” “……” “武朕，你是师父最优秀的弟子，千万别让师父失望。” 听到这话，正在往耳朵里塞耳机的武朕立即正色：“放心吧师父！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 杜胜杰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武朕了解到了极点，他很清楚武朕是很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此拿捏他更是手拿把掐，轻轻松松就能完成对大弟子的PUA。 …… 监察组和治安署也已经展开了行动。 他们刚刚在孙平云即将入住的房间里安置好了窃听和隐形监控。 监察组杨宗亮说道：“盛景酒店一共有五个出入口。” “人手都已经布置好了。” 刑侦支队队长方河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监控室已经掌握完毕。” “各组通讯确认完毕。” “接下来就是等猎物落网了。” 穆昭说道：“孙平云预计五点到酒店，现在刚下飞机。” “孙平云3366套房里的十四个隐形摄像头确认正常工作。” “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交易对象。” 这仨人也是老相识了，此时联手行动配合起来毫不生涩。 咚咚咚！ 此时，他们所在的这间套房房间门被敲响了，穆昭起身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黑红相间运动服的杜胜杰。 “杜大哥，你那边都准备好了？” 杜胜杰嗯一声道：“我徒弟在那边。” “这次行动，他的实力绰绰有余。” “我在这里待机，有什么需要的，我随时出动。” 穆昭和他握了握手：“辛苦了。” 杨宗亮在发烟，方河掏出了火机。 他们四个男人坐在标间的床上，沉默的吧嗒着抽烟，看着眼前的监控画面，一言不发。 抓捕任务，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充足的耐心。 何况这才区区两三个小时而已。 …… 江川众人和在盛景酒店里的普通人一样，没有察觉到有抓捕行动正在酒店里悄然展开。 按摩服务很快就结束了，江川坐起身来。 他抻了个懒腰，感觉浑身通泰，这正经按摩的确极其舒爽。 本来以为按摩也没啥大不了的，但是实际体验下来，这爽快感确实不是平常能体会到的。 江川看到艾哲和梁城都已经睡着了，然后看到按摩师傅正在擦额头上的汗，呼吸沉重。 按摩师傅问向江川：“老板，您三位是做什么的？” “身体素质也太好了。” “我手都按麻了，感觉您也没什么反应。” 江川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我们是……武术爱好者。” 和按摩师傅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师傅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江川看着睡着的艾哲和梁城，没打扰他们，掏出了手机，拍下了他俩的睡姿。 接着，江川起身离开，准备去找林辞他们来上两杆。 一边走在安静的走廊里，江川一边看了看群里的消息。 看到田甜发来了一张和钟花花的自拍。 照片里，她俩站在试衣镜前，田甜挽着钟花花的胳膊，另外一只手举着手机。 田甜没有换衣服，而钟花花则是换了一套很秀气的碎花小裙子。和她平常素气的气质很搭，但是又有些别样的清新感，很好看。她低着头站在那，脸色微红，不知道田甜都和她说了什么。 江川发了个大拇指，随即发消息。 江川：【看着点时间啊，早点回来，别忘了晚饭。】 田甜：【我晚上吃不动了猛男，花花也不行了，我们俩打算暂时离队。】 江川：【？】 田甜：【酒店也有吃的，我俩晚上在酒店解决晚饭。】 江川：【别把我匕首弄丢了。】 田甜：【[OK]】。 陈明：【队长，我也不行了。】 陈明：【你们加油。】 江川其实也觉得中午吃过大餐之后，原计划里晚上的烤肉就有点兴趣缺缺。 但毕竟答应了大家，他还是得顾及其他人的意见。 唐宋明林辞二人组、李依和宋曦二人组都还没有回话，江川打算先去找唐宋明他们说一说这件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从按摩室朝着台球厅去的时候，中间路过了游泳馆。 江川直接改变了原本的打算，直接推门走进了游泳馆。 这游泳馆里的空间颇大，泳池蔚蓝澄澈，而这泳池里却是没人。 在泳池边看到了宋曦和李依，这俩姑娘正凑在一起，宋曦正举着手机拍照。 宋曦看到江川站在门口，热情冲着江川摇晃手臂，喊道： “川哥！！” “这里！” 这俩女孩头发湿润，肩膀上搭着雪白的毛巾，本来就极好看的面容在此时衬托之下更是舔了几分美感，再加上此时她们俩人穿着的泳装，在展现着完美身材的同时，更是凸显了几分不属于少女的魅力，特别是宋曦。 但江川眼里印象更深刻的画面，是姐妹二人刚刚贴在一起亲密自拍的时候，让他想起来了一部徐克的电影。 江川稳住心神，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田甜和花花她俩晚上不去了。” “陈明身体不适，也不去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宋曦兴奋说道：“什么时候都行！现在也行！” 李依则是说道：“看看大家吧，如果大家兴致不高，那晚餐在酒店里也好。” 宋曦无所谓，这五星级酒店里的厨房也是相当不错，在哪吃都是吃。 江川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找林辞他们问问，他俩不接电话。” 李依点了点头。 就在江川打算走的时候，宋曦却是把手机递给了江川：“川哥，帮我俩拍两张照片。” 江川点了点头，刚接过手机，就看到宋曦张开双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了李依，脸颊用力的贴在李依的脸颊上。 咔嚓！ 江川精准的捕捉到了这一幕，将李依愕然的表情和宋曦笑着贴住李依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 江川从泳池离开之后，很快找到了台球室的俩人。 然后吃惊的发现唐宋明和林辞竟然没有打普通的九球，而是在打……斯诺克？ 此时，唐宋明正在围着桌子走，时不时的凑到桌边，仔细观察着母球和红球的角度。 江川走过去，惊讶问道：“你们还会这个？” 林辞摇了摇头：“只知道规则，打打试试，这个还有点难度。” 唐宋明注意到了江川过来，冲着江川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江兄。” 他少见的不再话唠，而是专心致志的想要破掉林辞给他布下的局。 的确，对于他们的力道控制和身体掌控来说，九球就显得难度太低了点。 江川问道：“田甜钟花花陈明都不去吃晚上的烤肉了。” “宋曦和李依表示看看大家的情况，要是去的人少，我们就在酒店解决晚餐。” “明天火锅照旧。” 唐宋明说道：“江兄不必顾及在下。” “君之所愿便是吾之所愿。” “若烤肉罢之，吾必与林兄决出高下！” 林辞也面色凝重的看着球桌，点了点头。 江川看着唐宋明心中有些惊讶，以唐宋明万事无所谓的性格，竟然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胜负欲？ ……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点。 五点十分左右。 孙平云走进了酒店大堂。 杨宗亮看着这画面，立即来了精神： “各小组注意！” “目标已出现！” 通讯频道里传来了压低的声音： “大厅组收到。” “和目标同时进门的还有另外八人。” 监控组的声音传来： “两名司机，六名保镖。” “面部识别信息正在识别。” “步态信息正在识别。” “……” “确认八人实力均在丁三等左右。” “身份对应信息为……” 听到这个消息，杨宗亮看了一眼身边的杜胜杰，杜胜杰混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穆昭开口说道：“保持原定计划不变。” “继续密切观察，卖家至今还没有出面。” “等待交易开始，确认交易信息后收网！” …… (本章完) 第4章 江川在，没意外 “在为客人服务时必须面带微笑，左小臂与大臂要呈九十度，方巾要搭在小臂上，进行服务时必须要考虑到客人的需要……” 武朕在后厨学习相关的服务技巧。 他脸上充满了不快，“啊，啊”的不耐烦的声音从他口中有节奏的传来。 “好了，既然你都听懂了，那就整体从服务上试一次吧。” “啊？” “杜先生这么告诉我的，说如果您不肯配合就给他打电话。” “啊。” “请保持微笑。” “啊。” 武朕挤出来了一个相当僵硬的笑容，他在一张桌子上摆放好了餐巾烟缸，红酒杯……然后按照刚刚对方所说的标准流程，一字不差的来了一遍。 服务生点了点头，微笑着、惊讶的说道：“真不错，先生，您这么快就已经学习透彻了。” 武朕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他冷哼一声：“那当然！我可是……” 服务生打断了他的话：“您的师父让我一定要称赞您，但是您的笑容还有待加强，看我，您的微笑需要这样……” 武朕：“啊。” …… 17:45。 孙平云刚刚冲完澡，此时正在更换衣物。 他来的时候穿的是便装，洗完澡后，却是换上了一身正装，穿的一丝不苟。 当一切准备就绪，他就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只是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表。 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此次行动负责人们的眼中。 穆昭和监控组确认了情况：“可疑的卖家还没出现。” 方河说道：“他一直在看时间，卖家应该还没有来。” 杨宗亮有些担忧：“如果卖家一直不出现，我们要怎么办？” “毕竟卖家手上已经没货了，他也没必要来交易。” 方河说道：“这种黑色交易可不是那么诚信为本的。” “如果卖家不来，那就只抓到孙平云也好，从他身上我们会问到卖家情况的。” 穆昭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这个走私团伙必须得连根拔起，买家卖家都不能放过。” “多来几只狼人吸血鬼什么的，咱们的人手可不够一只只的抓出来。” 在他们沟通着的时候，杜胜杰只是盯着眼前的监控画面，始终没有开口。 此刻，杨宗亮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动了。” 他拿起通讯设备，开口说道： “各单位注意！” “目标正在移动！” …… 江川靠在台球桌上，看着唐宋明和林辞正在进行头脑风暴。 唐宋明正在焦虑的思考着如何解开林辞做出的斯诺克，而林辞则是在看着唐宋明，琢磨着下一杆自己要再怎么做斯诺克。 这个画面已经持续了快半个小时了。 一开始江川还兴致勃勃的旁观，但是现在他实在是失去了兴致。 “欸，到饭点了。” 他说道： “该去吃饭了。” 江川说完，可唐宋明和林辞俩人根本没有抬头。 林辞说道：“你先去吧。” “我俩稍后。” 唐宋明甚至没有说话，只是附和着林辞点了点头。 江川无奈，在群里发了个消息。 江川：【晚上烤肉取消，现在去餐厅吃饭，都谁去？】 宋曦：【我和姐姐等会儿去，川哥你先去。】 艾哲：【伱在哪呢川哥？我和梁城去餐厅等你。】 田甜：【[图片]】。 图片上，田甜和钟花花俩人在一条小吃街，不知道这是跑到哪去了。 但是不得不说，田甜的拍摄技巧有点东西，整条小吃街灯火辉煌，她俩手里拿着吃的走在人群里，好像在逛庙会。 江川收起手机，无奈的踏上了电梯。 电梯在16楼停下。 梁城看到电梯里的江川愣了一下：“你咋自己跑了？” 江川：“你俩睡的香，我就没打扰。” “怎么样，按的舒服吗？” 艾哲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说道：“挺好的。” 江川和他俩说了一下按摩师傅说过的事情，给他俩笑的够呛。 艾哲说道：“看来下次得加钱了，给咱们这样的按摩，一个得给三份的钱。” 江川点了点头：“下次轮到你了。” 艾哲哈哈一笑：“那既然是要消费，下次肯定得找几个女技师。” “都不用使劲儿。” “这钱花的也值当。” 梁城瞟了一眼艾哲：“怎么？今天我川哥消费你还不满意了？” 艾哲一愣，尴尬的笑了笑：“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叮！ 电梯门打开，三人走出了电梯门。 入目所见，便是一个巨大的环形餐厅，灯火通明，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整个青市的夜景。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高楼大厦在他们眼前此起彼伏，能看到远处的海景。 路灯闪烁，街道车辆川流不息，流光掠影，这景色极其震撼。 此时餐厅里正有舒缓的音乐刚刚响起，餐厅之内的暖色灯光下，正在用餐的食客并不多。 艾哲不由得感慨：“有钱真好啊。” “什么时候这样的生活能变成日常啊？” 江川和梁城也有同感，今天下午放松下来，感觉这种生活实在太美妙了。 这么高级的餐厅，他们都是第一次来。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梁城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说道：“来，川哥，艾哲，咱仨来一张。” 江川看向镜头，手指还没等伸出来，梁城就已经按下了快门。 …… 另外一边。 杨宗亮方河等人正在通过监控画面确认孙平云的行动路线。 看着他带着八个保镖上了电梯，看着他走进了楼顶景观餐厅。 穆昭看了看时间：“正好六点。” 方河冲着通讯设备说道：“大厅组注意观察是否有可疑人员出现。” 杨宗亮问向监控组：“还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吗？” 众人看向杨宗亮，接着看到杨宗亮无奈的摇了摇头。 叮铃铃铃！ 穆昭愣了一下，抓起一旁的手机接通了电话：“喂？周先生吗？” 电话那边，是和江川在今天下午有过一面之缘的，外勤特殊组评阶乙二等的周知山。 周知山嗯了一声：“我们这边抓捕行动已经收尾，这只吸血鬼已经被困住了。” “怎么说？青市机构要把他抓回去研究研究吗？” “还是我们开紫外线射灯？” 穆昭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事儿得问问徐院长了，稍等我片刻啊。” 杨宗亮此时已经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陈星杨的电话。 片刻之后，杨宗亮说了俩字：“宰了。” 穆昭点了点头，对周知山说道：“开灯就行了。” 周知山：“好嘞。” 在一条无人的幽深小巷里，那只穿着风衣的吸血鬼正在狂奔，但却是在诡异的原地转圈。 他那张苍白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恐慌，眼神之中写满了畏惧，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巷子像是噩梦之中的无尽长廊，怎么也跑不出去。他看不到小巷的尽头，也看不到就站在他面前穿着深灰色道袍、带着小圆墨镜的道人，更看不到就在他身边摇曳的幡。 幡上“八字批命”四个大字似乎正在幡布上摇曳，与夜风一起舞动。 此刻，周知山挂断了电话，掏出了一个手电筒，研究了一会儿才找到开关。 啪！ 开关波动，一道无比明亮的强光骤然间喷发而出，照亮了整个小巷，也包裹住了这只逃亡了两天的吸血鬼。 “啊！！” 极度痛苦的吼声从那只吸血鬼的口中传来，但是却瞬间变得微弱，他的喉咙肉眼可见的开始产生了孔洞，他身上被灯光照射到的所有地方，都开始猛烈的灼烧，绽放出了明亮的蓝色火光，就像是一团放大了的鬼火一般。 周知山鼻梁上架着的小圆墨镜被这火光映的发亮，但他仍然保持平静，一直到他看到·············彻底连着衣服都化作灰烬，他才关闭了灯光。 “这外国的僵尸也不行啊。” “晒晒太阳就完蛋了。” “这弱点真够致命的。” 一个追杀僵尸的道人在觉醒了记忆之后，又拥有了现代科技手段辅助……对于这些邪物来说，绝对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周知山自语了这么几句，然后给电话那边的穆昭说道：“搞定了。” “没什么事我们就收工了啊。” 穆昭嗯了一声，回应道：“感谢，辛苦了。” 穆昭也听到了那吸血鬼凄厉的吼声，电话挂断之后，他冲着其他人点了点头说道： “外勤已经收网，就差我们这边了。” 他本来正在说着的话突然间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监控画面，眼神有些意外。 “江川？” “这仨人在这呢？” 在他们关注孙平云的监控画面时，却没注意江川三人早已经坐在了餐厅之内。 但是意外归意外，穆昭不但不担忧，反而是有点惊喜。 江川在这，让他们踏实了许多。 这之前的几次行动里，江川可都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关键先生。 整个监察组都佩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就连负责人陈星杨都对江川称赞有加。 此刻，杨宗亮也开口说道：“我给他发个消息。” “有他在，这次任务会有意外的可能就小一点。” …… 梁城正翻看着菜单，问道：“川哥你吃啥？” 江川也不知道吃什么好，关键是这菜单上的菜品他都没见过，什么兰花牛筋冻、西湖牛肉羹、鲍脯海鲜捞饭…… 在这种时候，江川突然间又想起来了当时吴青青带着自己去的那家小饭馆……想起那家的红烧肉小土豆，感觉那才是晚饭该有的菜式。 想到这里，他才又觉得自己和这种高端场所格格不入。 艾哲看了半天，然后说道：“这都是套餐啊。” “不是单点的。” “一套八百。” 江川愣了一下，却反而放心了许多。 套餐就不用惦记点啥了，难怪看了半天就这一种主食。 “那我要这个。” “我也是。” “我也是。” “……” 江川想让他俩别和自己点一样的，这样好能多尝尝其他菜式。 但刚准备开口，却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 看来电信息，发现是杨宗亮打来的，江川也没多想，就接通了电话。 “杨大哥，我……” 杨宗亮打断了江川的话：“你和我们要抓捕的嫌疑人在一个餐厅。” “他距离你有三张桌子，表现的正常点，别声张，不要打草惊蛇。” “他身边有八名保安，最强的是丁二。” “如果有什么变故，你顺便出手把人解决了。” 江川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那边，看到了那个正在看着窗外夜景的中年男人，接着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的。” (本章完) 第5章 异变陡生！血族提出的拷问！ 艾哲注意到了江川有些无奈的表情，开口问道：“怎么了？” 江川摇了摇头：“没事。” 他担心那些保镖里有人听力出众，就没有说刚才的事情，而是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江川：【@全体成员，餐厅这边监察组正在执行抓捕任务，来餐厅的时候注意点，别暴露了。】 尴尬的是，没有人回复江川。 除了正和他在一起的艾哲和梁城之外，其他人都杳无音讯。 江川放下了手机，却没有熄灭屏幕。 艾哲和梁城看完消息，对视了一眼，然后放下了手机。 梁城说道：“啥情况？” 艾哲说道：“应该是下午那人说的事？” 下午那人，就是那个叫做周知山的道士，说的事自然是和走私案和吸血鬼相关的事。 江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梁城又说道：“和我们没关系吧？这是碰巧？” 江川无奈道：“感觉没那么简单。” 更多可能还是因为自己倒霉吧？ 这都能掺合到案子里来？正常人有这个“运气”吗？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将杂七杂八的念头刨除了出去，然后说道：“不管了，咱们吃咱们的。” 梁城和艾哲也点了点头。 他们点的套餐，其中菜品一道一道的呈上。 虽然这里的菜品起名都很怪异，但是味道的确不错，不愧是五星级餐厅大厨亲手做出来的美食。 不过在江川眼里，只是偶尔吃一次的话，还挺有新鲜感。而长远来看，根本不如食堂来的实在，这食物太精致了，就不像是能吃爽的样子。 此时，一名服务生推着餐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江川本来还没注意，一直到坐在旁边的艾哲不动声色的碰了碰他，使了个眼神，江川这才注意到…… 那个服务生，是武朕！？ 这小子说的任务是这个？ 看着武朕一本正经的推着餐车去了目标面前，他俩都觉得这事怪异的很。 梁城看到俩人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迫不及待的想回过头去看，但是却又只能忍住。 梁城压低声音问道：“啥情况？” 艾哲说道：“别回头，忍一忍。” “……”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江川看了一眼手机，看到群里仍然没有人回应，他觉得有些不妙。 …… 武朕此时正带着浅浅的微笑，站在了孙平云身侧。 “先生，您点的餐到了，请问您喝点什么？” 孙平云正在看手机，根本没抬头，只是随口说道：“随便来点什么都行。” “你看着配餐来吧。” 武朕点头，说道：“好的先生，为您配一杯杨枝金柚露，您看可以吗？” 孙平云嗯了一声，仍然没有抬头。 武朕恭恭敬敬的上餐，此时已经沉浸在了自己假扮的身份里。 对于自己的专业性十分满意，服务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这样的流畅感，一直持续到他注意到了另外一张餐桌上。 刚刚扫过一眼不觉得什么，但是很快他就又看了过去。 “？” 他心中大惊：“他们怎么在这！？” “他们不是去度假了吗！？” “其实还是来执行任务！？” “可恶！他们才是主力吗？” 很多心思在武朕的脑海里徘徊荡漾，但是这却并没有耽误他手上的行动。 不过他注意到了江川眼神里的笑意，感觉有些脸红。 自己当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去执行很厉害的任务，这个时候竟然被人家看到是在做服务生？ 本来他就抗拒，这个时候再加上害臊，就更心里发堵了。 耳机里传来了他师父杜胜杰的声音：“别走神！按照计划行动！” 武朕不动声色的上好餐，稳住心情，然后平静的对孙平云说道： “先生，您是我们餐厅的会员，我是您今日用餐的专属服务人员，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告诉我。” 孙平云又嗯了一声。 武朕站在他身边，而他隐形耳机里传来了技术部门的声音：“正在植入程序，你至少要在他五米内停留五分钟时间。” 武朕表情平静，平静的站在了孙平云的身后。 但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的会朝着另外一张桌子瞟过去看一眼。 别看他现在站的稳当，实际上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恨不得赶紧从这里逃走。 …… 18:11。 电梯铃声响起。 宋曦和李依从电梯门后出现。 宋曦很快就看到了江川，她拉着李依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走过来。 李依当然也看到了江川，正当她打算打招呼的时候，却注意到江川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李依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此时宋曦拉着自己的手顿了一下。 宋曦发现了站在那边的服务生…… 江川当然注意到了宋曦此时的视线，知道她是看到了武朕，不由得瞳孔微微收缩。 他最担心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宋曦就是这里最大的变数！ 孙平云没有抬头，但是那几个保镖却很敏锐，他们即将看向宋曦了…… 一旦被发现，肯定会打乱监察组的计划！ 要动手吗？ 江川三人默默的捏了一把汗。 而就在那几名保镖即将看向宋曦的时候，宋曦的视线自然无比的从武朕身上划过，转到了李依的脸上。 “姐……” “那小子叫啥来着？” 李依没有看向武朕，只是低声说道：“别问，待会儿再说，就当没看见。” 宋曦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哦了一声。 江川三人则是松了口气。 太惊悚了。 还好宋曦记不住名字。 李依赶紧拉着宋曦坐在了江川他们那桌，等到坐好了之后，才低声问向江川： “怎么回事？” 江川没说话，只是把手机给李依看了一眼。 李依看完点了点头，然后平静的点餐。 宋曦更是没当回事，她似乎已经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了，尤其是在看到菜单之后。 梁城说道：“要吓死我。” 艾哲点了点头，摸着胸口说道：“比看鬼片都刺激。” 江川也有些感慨。 此时，他扫了一眼手机，这才发现唐宋明发来了消息。 唐宋明：【我与林兄事尚未毕，可有所需？】 江川：【不用，伱俩结束再来就行。】 唐宋明：【善。】 江川放下手机，继续干饭。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着深紫色正装的男人正从他们这桌旁边走过。 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性，身材笔挺，样貌出众。 他坐在了孙平云的对面。 …… 行动负责人当然也看到了这个画面。 杨宗亮看到那人坐在孙平云对面，立即坐直了身体： “来了！” 他拿起通讯设备，问道：“这人是谁？” 监控组回话：“不知道是谁，人脸信息识别还在找。” 杨宗亮诧异道：“不知道？” 大厅组也传来消息：“没有发现异常。” 负责把手各个出入口的小队也一样传回来了消息：“没有发现异常。” 杜胜杰听到这话，站了起身来：“我去看看。” 穆昭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小心普通人，别误伤。” 杜胜杰笑了笑：“放心吧。” 他出门，而此时方河说道：“孙平云的手机已经黑进去了。” 三人看到了从孙平云手中看到的消息。 【未知号码：晚上六点半，在餐厅碰头，孙先生，您的尾款准备好了吗？】 孙平云回复：【当然，只是你的货别让我失望。】 杨宗亮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六点二十三。” “这个卖家什么情况？” …… 此时，武朕也看到那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坐在了孙平云对面。 他开口问道：“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武朕用的是汉语，他说完就愣了一下，觉得自己该用英语问一遍。 但是他不会英语。 正当武朕心中有些忐忑的时候，那白人开口做出了回应：“来块牛排就好，三分熟。” 还好这家伙汉语还不错。 武朕点了点头：“好的先生。” 他默默的离开桌边，去和后厨说备餐，但是又必须途经江川他们这桌。 路过江川的时候，看到江川细不可查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武朕尴尬的当做没看见。 但他还是听到宋曦低声的再问：“他不是说去训练吗？” “怎么……” 李依连忙制止了宋曦的问话：“别瞎问！” 武朕本来就尴尬，听到这话脸色更红了。 但是他还是要执行任务，他快步赶回后厨，说客人点了三分熟的牛排。 刚说完，就看到了师父杜胜杰已经赶了过来。 “师父，怎么回事？” “这个外国佬，不在计划里吧？” “还有……” 杜胜杰摇了摇头，打断了武朕的问题：“别多问。” “我暂时也不知道。” “他应该就是卖家，你快回去，我就在附近。” 武朕嗯了一声，再快步赶回。 …… 孙平云的手机已经被完全渗透，已然成为最难以察觉的窃听设备。 此时，他和那个白人的对话，一字一句的在杨宗亮三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白人率先说出了开场白：“很高兴认识你孙先生，叫我杰克就好。” 孙平云没和他客套，语气沉稳：“你就一个人来？” 自称杰克的白人反问：“有什么区别吗？” 孙平云道：“当然有区别，我的货呢？” 白人笑了笑：“这是你们的地盘，我当然得谨慎点，把钱给我，我才交货。” “放心，我比你更不想暴露。” “而且那个我也不方便带出来，你知道的。” 孙平云不知道自己预定的吸血鬼已经被“净化”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杰克的中年白人，一时间思路有些混乱。 他一边用刀叉吃了块肉，一边开口说道：“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杰克笑了笑，很绅士的说道： “我不得不重复一遍，孙先生，这有什么区别？” “我一个人来，已经代表了我的诚意。” “但是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 “有句话我很喜欢……” “小心驶得万年船。” 孙平云思索了片刻，他不想耽误时间。 所以决定按照对方说的做。 孙平云向保镖所在的桌子一招手，一名保镖拎着箱子站起身来，将一只看起来就极其沉重的箱子递给了他。 杰克啪嗒打开箱子，确认了里面的黄金，然后点了点头：“很不错。” 此时，武朕已经再次站在了他们身后。 而杨宗亮他们也收到了来自于监控组那边的回话：“人脸匹配失败。” “这个白人没有记录面部信息。” “应该是偷渡进来的。” 偷渡？ 不管他是不是偷渡，不管他是怎么出现在了这里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此时交易刚刚完成，人证物证俱在，已经是无需再多虑。 杨宗亮开口下达了命令； “收网！” 正当杨宗亮说了这一句的同时，这名自称杰克的白人，一边放下装满了黄金的沉重箱子，一边微笑着开口： “孙先生，在结束交易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在你眼里我们血族，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而这个问题，让杨宗亮、穆昭、方河三人脸色齐齐一变，愕然间瞪圆了眼睛！ 就在孙平云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妙的同时，异变陡生！ 他惊愕的看到杰克那张英俊至极的脸变得狰狞，嘴角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看到杰克抬起了手，一道道血流从他手掌的血管之中喷涌而出，那些鲜血汇聚成在手心，逐渐凝聚成了一团血球！ 浓重的血腥味在餐厅之中炸开！ 看到这画面，江川瞪圆了眼睛。 来进行交易的…… 竟然是吸血鬼！？ 他这是要自己卖自己吗！？ (本章完) 第6章 武朕：不愧是我的宿敌！（5K） 江川不知道外勤特殊组的周远山已经杀了一只吸血鬼…… 但是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但是他很快展开了行动。 江川来不及考虑这么许多，此时他也已经采取了动作，自己的匕首不在，他握着餐刀就已经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起动作的还有李依，宋曦刚刚抬起头来嘴里还在咀嚼着。 梁城的双目泛白，而艾哲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刃，在犹豫了一瞬间之后也紧随着江川和李依的脚步冲了过去…… 孙平云脸色僵硬至极，眼神之中写满了惶恐和意外。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带来的那些保镖根本来不及反应。 而武朕已经从一旁的餐车里抽出了长刀，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那只血族！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无穷的战意，平日里的二货，此时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全神贯注的砍出了这一刀！ 刷！！ 刀锋一往无前，在这餐厅暖色调的黄色光芒之中斩出了一道凛冽，直奔杰克的脖颈而去！ 江川看到了这一刀，吃惊于此时武朕的实力，和上次自己扇他耳光时相比，竟是已经有了大幅度的进步。 可为什么在最后一天的铜人阵破阵速度上，这小子的速度那么慢，甚至下午又弃权了？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 刷！ 武朕手中的刀已经在那血族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寒光闪烁，但是武朕的眉头却皱起了几分，他察觉的到，自己虽然看似砍中了，但是手上的反馈却根本不是如此…… 只一瞬间的判断，武朕的刀紧随其后就又动了起来。 他横刀又斩，后续刀势像是海浪一般连绵不绝！ 刷刷刷！！ 寒光将他面前的实木桌子砍成了许多木块，那血族的脖子，胸口，面颊都留下了数道可怖的刀痕！ 到了这时候，孙平云的那几名保镖才反应了过来，他们也开始动作，想要把老板孙平云救下来。 但那血族的脸上，却已经展现出了几分狰狞笑意！ 他脖子上的血痕迅速恢复复原…… 而他手中完全由鲜血凝成的血球，在武朕连绵不绝的攻击之下却根本没有破散，反而是更加的凝实！ 江川看着那东西，心流状态开启之下，他预感到了绝大的危机！ “武朕！小心！！” 他猛的改变方向，朝着一旁的李依身上撞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血球猛的炸开，化作十数道血流，朝着四面八方冲击，宛如由鲜血构成的蛇，在空气之中蜿蜒游动，速度奇快无比，甚至是发出了破空声！！ 武朕反应极快，后撤一步，竖起长刀，挡住了那血色的攻击，但是孙平云的那几名保镖就没那么幸运了。 噗噗噗噗！！ 那鲜红的箭矢穿透了他们的身体，有的是心肺部，有的是脖颈，有的是大腿、有的是腹部，但毫无疑问都是致命伤！ 在餐厅之中的其他食客发出了惊悚的惊呼声，四散奔逃。 伴随着那几名还能开口的保镖的惨叫，还有江川和李依身体砸进吧台的巨响…… 只是一瞬间而已，这观景餐厅之中就已经变得极度混乱！ 那叫杰克的血族正站在一片混乱中央，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西服被那服务生砍坏，皱了皱眉头。 虽然考究的西服已经破烂，但他的身姿依旧笔挺。 他压根不看正蓄势待发打算继续进行攻击的武朕，而是盯着瘫倒在地，满脸惊愕的孙平云。 然后和声细语的问道： “考虑好了吗？” “我提出的问题，你的答案呢？？” 孙平云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只是惊恐的看着这血族，脸色惨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和自己交易的人竟然原本就是一只吸血鬼！？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个服务生又是怎么回事？ 他满脸惊骇的看着四周，看着自己那八名很能打的保镖在一瞬间就被秒杀，此时心情早已坠入谷底。 血族杰克看着孙平云，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神之中却蕴含着无穷杀机。 “你……” 他刚刚开口…… 彭！ 一击直拳从极远处飞驰而来，一道骤风路过江川，一道黑红的身影在江川和李依面前极速掠过！ 一蓬血雾爆开！杰克的脑袋竟是被轰碎了一角！ 这一拳之威，江川看的不由得咋舌。 一个穿着红黑配色运动套装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江川的视线里。 武朕惊喜喊道：“师父！” 但他马上就变得有些失落：“这不是我的试炼吗？……” 杜胜杰此刻眉头一皱打断了武朕的抱怨：“少废话！” 武朕像是吃噎到了一样，口中尚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听着这对话，江川立即意识到，这穿着运动套装的中年人，就是那位机构合作者，武朕的师父杜胜杰。 此刻，那血族脑袋上的破口处却是在翻滚着鲜血，他正在飞速的自愈。 杜胜杰眼见如此，不想错过灭杀他的机会，刚刚稳定下的身体再次暴起轰杀而去，向这个血族发起了连绵不断的攻击。 拳脚破空声连续不断的传来…… 虽然威力骇人，但却似乎并未再对那血族造成后续的伤害。 只见那血族的脑袋明明缺了一角，但身体已经开始和杜胜杰交手，动作还极其敏捷迅速！ 这画面看起来极度诡异！ 此刻，孙平云抓住了那怪物被缠住的机会，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行想要逃走。 他刚刚爬了两步，却见他身边猛的伸出了一只血手，死死抓住了他的小腿！ 正是刚刚冲到他身边的保镖！ 孙平云被抓住小腿，身上猛的一颤，另外一只没有被抓住的脚，在朝保镖的脑袋上猛踹！ 同时声音惊惧吼道：“滚开！滚开！你……” 可那保镖似乎已经疯魔，他根本不在乎孙平云在说什么，双目猩红的张开嘴，一口就朝着他腿上咬了下去！ “啊！！！” 惨叫声撕心裂肺的传来。 江川和李依等人看到这画面，不由得心头巨震！ 那保镖在疯狂的吮吸着鲜血，他身上被穿透的血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与此同时，刚刚被些那血族的血色箭矢命中的人们，也纷纷肢体扭曲、怪异无比的爬了起来！ 不只是孙平云带来的那几名保镖，还有不少普通人！ 他们宛如丧尸一般，朝着距离他们最近的人类张开了血盆大口！ 俨然完全丧失理智，全部的念头就只剩下要吸取鲜血！ 那血族身上红光暴起，一道似乎极度高压的血线，在餐厅之内飙射而过！ 这锋锐无比的血线，逼退了杜胜杰连绵不绝的进攻。 “哼……” 血族冷哼了一声，抓起了那只装满黄金的箱子，猛的撞向了观景餐厅的落地窗！ 哗啦！ 坚固无比的钢化玻璃应声碎裂，一阵狂风从窗口涌入，在无数纷飞的玻璃碎片之中，那血族身上似乎生出了血色的蝠翼，振翅融入了夜色之中！ 他跑了！？ 杜胜杰想追，但他虽然实力不错，又怎么可能长出翅膀来？ 江川咬牙，开口吼道：“先别管他！把那些转化了的先控制住！” 他和李依对视了一眼，立即分头朝着环形餐厅的那些正在发疯的人们展开攻势。 杜胜杰和武朕也在愣了一下之后，同时展开行动。 宋曦、艾哲、梁城三人也没有落下，纷纷出手。 江川迅速冲到了孙平云身边，他也来不及顾得上孙平云疼不疼，将那正在狂饮的保镖脑袋拽了起来，拽出了一道血肉，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传来。 江川重重一拳锤向了那保镖，碰的一声，那保镖立即失去知觉，晕倒了过去。 而他动作未停，立即开始像下一个目标冲了过去。 一时间，碰碰的打击声不断响起。 很快，整个大厅里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夜晚呜呜的风声在环形餐厅当中回荡。 众人重新集结在一起，站在孙平云身边。 宋曦皱眉，显得极其愤怒：“我还没吃完！” 李依站在她身边，伸手拧了她一下，宋曦吃痛，捂着腰哀怨的看了一眼李依。 武朕皱眉：“我的试炼都被伱们破坏了！” 然后被杜胜杰敲了一下脑袋，他揉着头，没再吭声。 江川也很愤怒，蹲下身来，拽住孙平云的衣领，问道：“怎么回事？” 孙平云脸色惨白捂着仍然汩汩流血的双腿，他虚弱颤抖的说道：“我也……我也不知道……” “你们……你们是……？” 江川甩开了孙平云，这个家伙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始作俑者，虽然受伤，但是不值得怜悯。 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响起。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是唐宋明和林辞。 看到狼藉无比的餐厅，唐宋明惊呼道：“何以至此！？” 林辞丢下了一个昏迷的中年男人：“这家伙要咬我……” 他顿了一下后扫视了一圈四周，问道：“怎么回事？” 艾哲和他俩大概说了一下情况。 林辞和唐宋明刚听完发生的事情，脸色凝重。 林辞皱眉说道：“怎么来度假也能碰到这种事？” 江川愣了一下，但他觉得这事儿和他应该没有关系，只是看着孙平云问道：“你还有什么没交代！卖家到底是谁！？” “你不是要买吸血鬼吗？这东西怎么还送货上门了？” 孙平云满脸懵逼，他自己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不应该啊？？” 此时，治安署和监察组的人也冲进了餐厅。 他们拿着枪，看到问题都已经被解决了，先是有些诧异。 但诧异的神色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和严肃。 看着四周破烂不堪的画面，看着那些伸着尖锐牙齿昏迷过去的人们，再加上听到罪魁祸首的那只血族跑掉……他们不由得叹了口气。 杨宗亮说道：“先把这些被转化的控制起来吧。” “得先隔离。” “不然还要伤人。” 江川补充道：“小心点被别咬伤。” 跟着他们上来的其他行动人员拿出手铐和束带，准备先控制住这些人。 李依宋曦艾哲他们也跟着一起帮忙。 林辞提醒，最好嘴里塞上毛巾餐巾什么的。 好在这里是餐厅，毛巾餐巾有的是。 酒店的负责人也终于赶到，脸色惨白，如丧考妣。 他的声音悲痛不已：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 “这……” 暂时没人和他说话，因为后续的工作还没有处理好，大家都还在忙。 方河刚刚和监控组的人确认。 那些被血箭命中的，只有一个跑出去了，然后被唐宋明和林辞在电梯里打晕送了回来。 穆昭开口说道：“总部的人应该还没走，我给周先生去个电话。” 江川皱着眉头，问道：“没走？” “他们已经完成任务了？” 穆昭点了点头：“是，特殊组那边的人已经解决了一只……” “我们也没想到还有一只，更没想到它竟然来这了。” “……” “早该想到的，我们没有查到他的面部信息。” 江川摇了摇头：“太突然了，没想到也正常。” 他略微停顿一下后又问道：“穆大哥你说周先生……是周知山吗？” 穆昭愣了一下，没想到江川知道这个名字，但很快嗯了一声：“是，是他。” 江川伸出手，说道：“我来和他说吧，有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电话很快接通。 江川：“喂？周先生？我是江川。” “嗯，这边发生了点状况……” “我为什么在现场？” “……” “说来话长了……先不提这个，主要是问你点事儿……” “我们这边碰到的这只和你说的不太一样，是这样的……” 江川打电话的时候，武朕则是看着江川，一时间有些错愕。 他本以为江川和自己一样，在监察组的人和老师到了之后，会立即变成局外人。 但江川却似乎直接接手掌控了局面。 包括刚刚那个杰克逃走时候江川的判断，包括此时江川询问的事情…… 这就是差距吗？ 此时，武朕默默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学到了什么。 他默默说道：“不愧是我的宿敌。” 众人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看向了武朕。 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的。 江川没听到武朕的话。 他刚刚从道人周知山口中确认了一些信息，结合着刚刚在餐厅里发生的一切，心里已经大概已经捋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他再次低头问向孙平云：“你和卖家的沟通记录有没有？” 孙平云摇头：“我……我都删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认罪！但能不能先……先帮我止个血？” 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平日中干练沉稳的模样？ 江川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 他抬起头来看向杨宗亮，指了指耳朵问道：“杨大哥，你带着通讯设备呢吗？” 杨宗亮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江川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可惜，但他又换了个问题：“他的手机里的记录能恢复吗？” 杨宗亮在江川问这句话的时候，得到了技术组的回复：“他用的是海外服务器，联络消息不会存在本地。如果他删掉的话，恢复记录不太可能。” 江川点了点头，皱眉沉思。 他当然知道，目前最要紧的情况，还是得把那只飞走了的血族给找出来弄死。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了几分思路。 这事儿看起来怪异，但实际上只要了解了动机，很多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方河叹了口气：“卖家没抓到……” “那只怪物还给跑了。” “这得闹出多大的事来？” 就在他满脸哀愁的时候，江川却是开口说道： “我可能已经找到方法了。” 方河愣了一下，他和江川的交情也深，这个月监察组都忙着青山的事情，很多怪事都是江川带着人解决的。 他当然知道江川的能力，此时他开口问道： “什么方法？能找那怪物？” “还是找到卖家？” 江川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 “一起。” “但只是我现在也不确定……” “不过至少可能性很大，值得尝试。” 此时，他又看向了孙平云，笑了笑说道：“我需要他。” 孙平云呆了一下，然后感觉后背涌起一阵恶寒，打了个冷颤。 酒店负责人此时跑了过来，他很会观察局面，并没有在众人正忙着的时候过来。 但这事儿他还是得提：“方队！这……这这这……” “我们得要求索赔！” “您得说说我们跟谁索赔！” 他很会说话，没直接跟方河要赔钱，但实际上是这意思也差不多。 总得趁着现在找个负责人出来。 方河愣了一下，这种事他怎么好说？ 江川却是扬了扬下巴：“跟他。” 酒店负责人愣了一下，看向了地面躺着的孙平云：“……他？” 江川说道：“嗯，不是他没有这摊子烂事。” “问他要钱。” “……” 江川顿了一下，然后又问道：“有纸吗？” “纸和笔。” 酒店负责人很快找来了纸币，递给了江川。 江川蹲下身，抓起来孙平云的手指，使劲在他腿上的伤口按了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然后又将他的拇指按在了纸上的右下角，接着把笔丢给了他：“在手印上签字。” 孙平云愕然，惊恐的看着江川，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涉及到签字，他当然抗拒。 但江川凑到他耳边说道：“不然你活不过今晚。” 听到这话，孙平云忙不迭的抓起笔来，刷刷刷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方河看着江川，惊愕无比。 但是他马上明白了江川在做什么，开口问道： “你是自愿的吗？” “孙老板，不是自愿可不行啊。” 孙平云连连点头：“是，是是是。” “我……我是自愿进行赔付的。” …… (本章完) 第7章 隐藏在幕后的布局者（6k） “我是自愿进行赔付的！” 听到孙平云这话，酒店负责人连忙揣好了那张按着手印签好字的A4纸，然后激动的握住了江川的手，剧烈摇晃着。 他一边心里想着还是这帮公家的套路深，一边嘴上连连道谢： “这位先生您真是帮了大忙了！” “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您……”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很精美的卡片说道：“这是我们的贵宾卡，会有专属服务，您放心，只要来我们店，我会专程为您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江川接过卡片，客气的笑了笑。 他认为自己这辈子会再来一次盛景酒店的可能性比较低。 专属服务？他根本不在乎。 说到底还不是要消费？ 他随口说了两句打发走了这个酒店负责人，然后和杨宗亮、方河他们商量起来了自己的后续计划。 孙平云正在接受消毒包扎，等待着接下来的安排。 他一想起那个年轻人说过的话就觉得惊悚，所以他一直在仔细的听着身边这些人们的交流，想要知道自己这个年轻人到底要自己做什么。 “啊？你想这样？不行吧？” “你知道的，我们原则上不能这么办。” “不过说到底也这事儿就算发生了也没人知道……” “主要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不听还好，一听更是觉得难逃一死了。 孙平云脸色苍白虚弱又激动的说道：“我已经认罪了！再怎么说也是污点证人！你们不能草菅人命！” 江川寻声看去，看着孙平云点了点头：“嗯，放心吧。” 随即他又看向了方河：“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目前这个方案的成功率比较高。” 孙平云张了张嘴巴，面如死灰。 其他人也没再理会孙平云，方河也对江川的计划表示同意：“没错，这样可以把危害减低到最小。” 穆昭点了点头，说道： “后续影响也得考虑……” “得改变一下原本的打算，我们需要活体。” “虽然现在也不是没有研究对象，但还是母体比较重要。” 他又瞟了一眼孙平云。 杨宗亮皱了皱眉头：“难度很大，对方来去自如，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酒店的。” “正厅那边、各个出入口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江川笑了笑说道：“这还是能解决的。” 他看了看旁边的酒店负责人：“这位同志，请伱帮个忙。” 酒店负责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诧异：“我？” 然后他立即点了点头：“先生您说。” 江川随即开口：“你只要如此这般……” “能行吧？” 酒店负责人听到江川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没问题。” …… 孙平云被告知今晚暂时在酒店整顿，明天一早移交治安署。 他就这么被丢回到了3366号套房。 听到了刚刚那臭小子的话，看到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他也想活命，但是现在自己只能按照对方说的做。 孙平云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也在思考着当下的局面。 “那怪物把我的黄金都带走了，没道理再来找我……”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他们的意思，是想用我把那只吸血鬼钓出来？” “天真，那个怪物又不是傻杯，怎么可能还回来？” “……” 一想起来那个年轻人的脸，他就又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进而对自己的处境又有了几分担忧。 他虽然疲倦，但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事关生死，他不得不多想些事情。 19:50。 一个穿着灰色道袍、带着小圆墨镜的人出现在了他的套房里，将房间布置了一下。 20:10。 酒店负责人带着一群员工开始在套房外鼓捣什么。 21:20。 那名年轻人带人来检查。 在那个年轻人离开之后，他的套房里就空无一人了。 孙平云都懵了，他们的计划就这？ 钩直饵咸，这和姜太公钓鱼有什么区别？ 真就突出一个愿者上钩？ 那看来自己还是很安全的。 孙平云感觉这些机构的人脑子不太好。 可是他又下意识的自我辩驳，这些人怎么可能脑子不好呢？ 他自认这次交易都做的很隐蔽，应该没有任何暴露的可能性…… 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情况，这些机构的人好像也没有找到卖家。 那来交易的为什么是这个血族？ “那他们布置这些东西……” “真是为了保护我？”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吸血鬼会再次回到盛景酒店的可能性，所以心中诞生出了一个更加合理的解释。 仔细的想了想，他就觉得自己的情况还是很安全的。 当他开始想到这种可能性的时候，这种可能性就被无限放大了。 在伤痛导致的疲惫之下，他很快睡了过去…… …… 田甜和钟花花回到了酒店。 她们当然看到了群里的消息，赶回来之后还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奔着江川和梁城的房间过去了。 进门后发现大家都在，除了江川。 钟花花把给江川买的礼物藏在了身后，发现藏不住，然后把袋子放在了门口。 田甜则是进门就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江川呢？” 钟花花站在她身边点了点头，说明她也想要问这个问题。 唐宋明说道：“江兄勤于狱，不知其何。” 田甜白了他一眼：“能不能像个人似的？” 唐宋明愣了一下。 梁城解释道：“川哥忙着案子呢，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 林辞紧接着说道：“是这样的……” 林辞大概给她说明了一下刚刚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听完经过，田甜有些无奈：“怎么在这也能碰到这种事啊？” 陈明脸色苍白，他也点了点头，深表同感。 而宋曦注意到了田甜带回来的小吃，田甜也适时的把食物递了过去。 宋曦晚饭根本没怎么吃，此时接过来小吃，诚恳的说道：“谢谢你。” 艾哲说道：“其实我们刚刚在研究这案子的几个疑点，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你们俩回来正好。” 李依将视线从不争气的妹妹身上收回，开口说道： “刚刚我们总结出来了一些问题。” “第一，走私来的只有一只吸血鬼，为什么外勤组击杀一只后，酒店这边又出现了一只？” “第二，卖家到底去了哪？如果死了，他们又是怎么捕获这么强大的血族的？” “第三，买家要进行这次交易的原因呢？他为什么要走私一只吸血鬼？” “第四点就是这只血族来进行交易的动机……有点莫名其妙。” 田甜愣了一下。 钟花花陷入思考。 梁城说道：“出现了两只血族的情况，无非是两种可能。” “其一是本来就带来了两只，只是还没有发现。” “但是考虑到机构的检查力度，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比较低。” “其二是那只走私来的血族在逃脱之后，为了伪装自己的身份制造了第二只。” “但是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制造第二只，隐藏下去才是他最好的选择，越多的干涉就会导致越多的因果，机构外勤组的人就更容易能找到他的所在。” 林辞思索片刻后说道： “可能是为了调虎离山，为了遮盖他今晚的行动。” 钟花花紧跟思路，她略微皱眉，思索着说道：“那……这是不是说明……” “他对于机构的侦查手段有一定的了解呢？” 田甜意外的看着钟花花，似乎没想到，以她的性格，会在这个时候开口。 但她也马上就也说道： “但这就又引申到了第四点，为什么要来进行这次交易？” “这和他的整体思路相悖。” “他应该继续隐藏下去，寻找机会返回仑敦。” “像是他现在这样的行动模式，根本是在找死了。” 唐宋明补充道： “我等对此物知之甚少，均寻于网络。” “此物行为逻辑，不可以常理推断。” 艾哲笑了笑：“从你嘴里说出网络这俩字怪怪的。” 陈明晃了晃手机屏幕，虚弱的说道： “孙平云……江山制药集团。” “旗下有生物实验室。” “看来买家为什么要这只吸血鬼有了解释，他要血族基因开发药物之类的。” “这种可能让人们身体素质提高的药物研发出来，他们的股价肯定能疯涨。” 田甜点了点头，皱褶眉头说道：“这么想下去，这血族是在知道可能会遭遇到伏击的情况下，冒险代替了卖家来进行交易的……” “而且他还对机构的侦查手段有一定的了解……” 在这个问题上，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血族的行为逻辑简直是个神经病。 宋曦此时吃完了田甜带回来的小吃，她舔了舔嘴唇，心满意足的说道： “那玩意儿可能就没想着还能活着离开。” “这不是一直在找死吗？” 众人听到这番话，似乎突然间开辟了新思路，惊愕的看向了语出惊人的宋曦。 “咔哒。” 开门声响起，房间门被推开，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众人看向门口，发现进门的人是江川。 江川从门口走了进来，说道：“都在呢？” 他走到田甜面前伸出了手：“匕首给我吧。” 田甜不舍的把匕首还给了江川。 梁城问道：“川哥，你到底去忙什么了？” 江川回应道：“捕猎吸血鬼。” 江川的话让众人愣了一下。 李依不解问道：“在酒店里？” 江川点了点头：“嗯，在酒店。” 说完，江川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徒留众人满脸问号，沉默不已。 林辞说道：“看来江川已经有了成算。” 他站起身来，说道：“我们不用多想了。” “先休息吧。” …… 9月29日。 凌晨3:11。 3366套房。 一道道血流从中央空调的缝隙之中钻了出来，流落地面，却并没有在地毯上留下血迹，而是汇聚到了一起，逐渐拼凑出了一个人形，从一片模糊的血色之中凝聚出了皮肤和五官，正是那名自称杰克的血族。 窗外的月色照进房间，将他的身影拖的极长。 他正站在孙平云的床前。 而此时孙平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当他看到站在床边的身影时，愕然瞪圆了眼睛：“你——！” “怎么可能！？” “你疯了！？” 杰克笑了笑：“我疯了？” “或许吧。” “这无所谓。” “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想到答案了吗？” 孙平云愣了一下，他恍然想起几个小时前在餐厅里时，这个血族问过的问题—— 血族到底是不是人类？ 孙平云哪里想过这个问题？ 他无比难以置信，惊恐无比的说道：“就……就只为了这个，你又回来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这家伙竟然真的来了！ 这怪物能找到自己，难道就想不到这是个陷阱？ 那个年轻人又为什么如此笃定他会来？到底是怎么判断的！？ 而杰克却是笑了笑：“只？” 他摇了摇头： “不是只。” “这个问题很重要。” 他顿了顿，平静的说道： “半年前我很确定我还是人类，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每个人都对血族充满了畏惧、痛恨。” “为什么？” “觉醒记忆带来的能力而已，凭什么我们血族就被当做怪物对待？” “就连我的妻子都要用木桩钉死我。” “现在甚至还被你当成货物来交易？” “我们……不是人类吗？” 当杰克认真在提问的时候，孙平云看着他瞳孔里的异色，吞咽了一口。 他下意识的将脑海里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你是个屁的人类！” 孙平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杰克笑了起来，但是这笑容异常苦涩，他说道： “你的回答，和那两个人的一样。” “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而此时，房间里突兀的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细说那两个人。” 杰克愣了一下，显得很是意外，但是他很快做出了解释： “那两个人想用我的血液制造一只血族卖给他。” “在冰冻开始解除的时候，我就得到了行动能力。” “怪只能怪他们太蠢了。” 虽然孙平云大脑极其混乱，但他仍然很快明白了过来…… 自己不是第一买家？ 面前的这只血族……是别人订的！？ 江川的声音再次在房间里响起： “看来我想的没错。” “你果然是自愿过来的。” “你合作的人是谁？” 杰克眼神之中的意外神色更加充分。 他愣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江川的问题，只是问道：“你是谁？” 江川说道：“是给你谈判机会的人。” 杰克笑了笑：“你？” “谈判？” 他没有和江川细说的意思，只是问道： “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回来的？” 江川说道：“确认了他被咬到才逃走，转化其他人的血箭故意没有命中他，再带走本来没什么用的黄金……” “当然是为了回来做准备的。” “你多余的动作太多了。” 杰克皱了皱眉头：“这难道不会让你认为我真的是要逃跑？” 江川回应道：“你有必要逃吗？” 杰克笑了笑：“难怪。” …… 江川说出“你果然是自愿过来的”这句话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悚然一惊。 杨宗亮和穆昭看着江川，脸色震撼无比！ 只是说了这只吸血鬼大概率会回来，但是这件事情他却没有泄露过一丝一毫！ 本来江川的分析和判断就已经够让他们惊讶了，但竟然还有更深的一层！？ 和总部大人物的合作？ 这次走私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惊愕的看着江川，满心满脑都是疑惑，心中对于这走私案的内幕消息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此刻，江川又一次问道：“你合作的人是谁？” 杰克说道：“你知道了的话，听到的人全都要死。” 江川顿了一下，又提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进行交易？” “伪造了一个替你死的吸血鬼，你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可以去找你的合作人了。” “却还这么无脑的来进行交易……我很想知道你的理由。” “别告诉我就是为了问这么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杰克皱了皱眉头：“愚蠢的问题？” “看来你的答案也和其他人一样了？” 江川嗤笑一声：“当然一样。” 杰克显得极其不解：“为什么？你明明听到了我说的话。” 江川反问：“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你能到这样的强度，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你的嘴里？” “不知道转化了多少人？” “你有没有问过被你转化的人，问问他们还愿不愿意做人？” 杰克愣了愣：“这也需要问？血族本来就比人类更加优越。” “他们会获得绵长的寿命，更强健的体质，可以真正开始体验人生。” “这有什么不好？” 江川冷笑一声：“玩的好一手双标。” “那些将子女吸死的父母，那些将挚爱变成干尸的人们，你选择性的看不到是吧？” “老子刷半个小时抖音能看到七八条仑敦的惨状！” “你的妻子为什么要钉死你？” “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 “谁死了？” “她的父母？挚友？” “转化成你这样的怪物是有条件的吧？必须要活体？” 杰克脸上本来自如的笑意已经不在，变得极其冰冷：“这是进化之路上必要的牺牲。” 江川嗤笑一声： “牺牲？” “进化？” “别装了。” “利己就利己，还在这惺惺作态？” “你转化出来的同类越多，就需要越多的血源……” “你不知道？你当然知道。” “不然你能自愿冒险来这里？” “不就是想要趁着比例崩溃之前，找到新的血库？” 江川话音落下，却是让杰克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此时，杨宗亮、穆昭以及方河看着江川的脸色都变了。 而正躺在床上的孙平云脸色更是一阵阵的青白，听着这些对话，他只觉得大脑之中有一道道的奔雷轰响！ 自己才是买家啊！这些事情自己怎么全都不知道？ 他只是要买个吸血鬼交给实验室研究制药啊！ 杰克却是在愣了半晌之后，笑了笑开口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必须要在比例失衡之前找到新的血库。” “本以为他对血族有所向往，本以为可以从他的角度开始渗透一些人……” “在我们那边，这样的人很多。” “很轻松就能促成人权组织，开始争取更正面的权益。” “毕竟还是要和人类共存的。” 他略微一顿，看向了床上的孙平云： “但结果却如此令人失望。” 江川说道：“失望？他买你是为了卖药的，你这什么脑回路？” 杰克本来就透着迷惑的眼神，此时变得更加诧异：“卖药？” 江川看到杰克意外诧异的表情，也是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就回过了神来。 本来他也只是暂时摸到了一些边角的线索，来龙去脉还笼罩在阴云之下。 但现在，看到对方的表现，那些迷雾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最后一个问题，也得到了解释。 为什么会冒险来找孙平云进行交易？ 为什么会再次回到酒店找孙平云？ 原因仅仅是那个愚蠢的问题吗？ 或许有这个原因，但是他甘愿冒险的真正理由，却必然不只是如此。 他之所以会冒险，是因为他得到的信息是错的。 在杰克的视角里，这个买家应该是一个狂热的吸血鬼爱好者，而且是受到了那位位高权重合作人的指派，才充当了这个买家的身份，那么今晚的交易就不该有人知道。而在杰克发现了有其他埋伏之后，认为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抢先发起了攻击，留下了标记，将他转变成了血族，准备之后再来进行渗透，甚至还攻击孙平云让他不被怀疑，为那个合作人提供一个保下孙平云的契机。 他没有怀疑那个合作人，因为这次针对孙平云的行动，负责人员的实力都不强，而且也没有针对他这个血族做出准备。 今晚重回到这里，在最初听到江川的问话时，杰克他也表现出了意外的情绪。 现在想来，他会意外也是很正常的。 怕是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难怪他会大胆的过来…… 难怪他毫无顾忌。 在他的视角里，孙平云会留在酒店也是正常的事情，不但是正常的，反而又证明了孙平云是那名位高权重者的麾下，反而说明了那位合作人的权限大的可怕。 如此考虑下来，江川当然注意到了，这里面有另外一双手在操控着所有。 这双手，来自于那个合作人……甚至是所谓合作人也不过是棋子。 有人不经意的撒下了棋子，就共同促成了这一盘棋。 这位布局者的算盘打的很响，他需要这只血脉纯度较高的血族，但却不想让这家伙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所以故意留下了一个口子…… 也就是孙平云的存在。 如果这血族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就会顺利进入到后续流程，展开所谓“合作”。合作当然是假的，是一张他永远不可触及到的大饼。 如果他去找了孙平云，那就必然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 毕竟出现了第二只血族，青市机构会改变原本的击杀计划。 布局之人不需要在意细节，大致趋势是不会改变的。 江川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把情况提前一些。 一旦这血族主动找到孙平云，那就必然会发现问题，他的身份必然会暴露。 无论这血族的实力有多强，也无法和机构对抗。 早晚是被活捉的下场…… 如果他被活捉，那机构还是得到了一只血统纯度很高的血族。 即便是意外给杀了，那也没什么损失…… 从杜胜杰和他的交手就能看出来，这杰克的确有实力，但是对于机构真正的栋梁是无法造成损失的，那这个血族能造成的危害无非是让一些普通人被转化成血族…… 而既然无法对机构的实力造成削弱，这种小影响，就不是那位布局者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一个在半年时间里成长至此的血族，在这种程度的算计之下根本是一个任由摆布的娃娃，被从里到外的看透，被人拿捏。 铤而走险的走私者、为利益行动的买家、追求名望和未来的“货物”…… 他们被各自的欲望驱使着，在布局者的撩动挑拨之下，共同促成了这一幕。 像是多米诺骨牌，只需要轻轻一推，接下来就只需要静静等待。 而当多米诺骨牌全部倒下…… 最终唯一的获益者，是机构。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 “把自己卖了还替人数钱。” “……” “收网吧。” (本章完) 第8章 收容完毕！ 江川没有试图再问杰克他的合作人到底是谁。 因为无论这合作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布局者，这位杰克先生所知道的名字和身份，绝对是伪造的。 但江川心中却充满了好奇。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什么样的人物才拥有布置这一切的权限？ 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个杰克相信，义无反顾的远渡重洋？ 江川能够感受到那种绝对的理智，在局中完全忽略了其他得失，这布局者所考虑的只有整体利益！ 这个孙平云是炮灰，平民是炮灰，就连青市机构的监察组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但是长远来看，掌握一只高纯度的血族，无论是研究抗体还是进行其他类型药物的研发，都是极其有利的。 对机构有利，于民生有利。 江川甚至能够想象到，如果自己问这个布局者那个经典的电车问题，对方肯定能迅速准确的给出答案，给出利益最大化的答案。 这种选择，反而像是这杰克刚刚所说的“必要的牺牲”那样了。 如此念头思绪飞快的在江川的脑海之中闪过。 他很快收回了乱七八糟的想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监控画面上。 而当他“收网”这个词刚刚脱口而出的时候，杨宗亮等人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们立即激活了此前布置好的陷阱。 哒哒哒！！ 3366套房的卧室之中，立即有灯光依次亮起！ “啊！！” 惨叫声顷刻之间传来，但惨叫的却并不是杰克，而是孙平云…… 他的皮肤迅速蒸腾着青烟，似乎有点点火光在他被紫外线射灯照射的皮肤闪烁，他猛的钻进了被子里，嘶吼声这才算是停止。 孙平云可以躲进被子里。 但杰克不行。 他可不能躲在被子里束手就擒。 虽然他脸上也肉眼可见的有灼烧后的灰烬一般扑簌簌的掉落，但他身上的抗性却很明显远远强于孙平云，他甚至能硬顶着强光还保持行动力，除了身上大面积的灰烬掉落之外，他似乎并未受到其他影响。 他的实力和恢复能力，自然不是寻常同族可以相比。 不然此前杜胜杰那一拳就已经要了他的命。 这样的灯光，怕是得照上几分钟，才能完全将他湮灭。 也就是说，在白天的时候他也至少可以暴露在外行动一段时间？ 此时，他愤怒的声音猛然传来： “这种强度而已就想杀死我！？” “远远不够！” “我会找你们清算这一切！” “这座城市有三千万食物！” “我的损耗，会从你们身上通通找回来！” 他怒吼一声，身体哗啦一声溶解，变成了滚滚猩红！ 杰克虽然还没想明白来龙去脉，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是被骗了。 而此时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深思一切。 红色湍流腾空而起，在紫外灯光照射之下滋滋的散发着黑烟。 浓重的腥臭气息在房间内荡开。 杰克想要从来时的中央空调管道原路返回，却惊愕的发现管道里竟然也被放了射灯！？ 他改变目标，直奔窗口而去！ 一道猩红细线凭空掠过，想要将整面的玻璃击碎，但他的攻击根本不奏效，本来能够逼退杜胜杰的高压血线，在射灯的光芒下寸寸消解！ 他立即转移了目标，直奔卫生间而去…… 对于化作了血流的他来说，想要逃走太过轻而易举，只要能够挨住最初的灼烧，此时还是夜晚，岂不由他随心所欲？ 他要从下水管道逃走！ 他进入卫生间，浑不在意自己会被污秽沾染，此时当然是保命为上！ 但是他惊愕的发现，这卫生间里的所有孔洞之中都有紫外光芒！ 杰克当机立断放弃了这个可能性，他还有无数可以逃脱的方法！ 他再次冲向了房间门。 在门缝和锁孔之中穿行，极快的流入到了另外一侧。 然而奔流的浓稠猩红，却似乎一头撞入到了容器之中！？ 杰克马上意识到不对…… 但已经晚了。 像是一股股小溪一般，穿过门缝，却是流经了保鲜膜，像是流入漏斗一样的，一滴不剩的流进了一只巨大的容器之内。 这……是一只大鱼缸。 杜胜杰和武朕二人组已然等候在此，将保鲜膜严丝合缝的封口盖好。 武朕拍了拍手：“搞定！” 装满了半个鱼缸的鲜红，在翻滚之中再次化作人形。 杰克第一时间想要打碎鱼缸逃跑，然而他做不到。 这在他眼里原本像是纸一样脆弱的鱼缸，却像是最为坚固的监狱。 因为这鱼缸里，装满了各式餐具，刀叉勺，都是银质的。 他被彻底限制，先是被紫外强光射灯近距离照射，现在又躺在银“床垫”上。 除了脸上的惊讶和恐惧，以及茫然无措的眼神之外，他已经浑身瘫软，难以动作。 杰克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这样被控制住…… 竟然会如此屈辱…… 鱼缸？ 自己要振兴血族，要让血族恢复往日荣光，怎么能被束缚在鱼缸里！？ 他愤懑郁结，焦躁恐惧，却想不到任何逃脱的办法。 武朕掏出通讯设备，刚准备说什么，却听到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江川快步走到了鱼缸旁边蹲下。 这是杰克第一次看到江川。 杰克看着江川，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击败自己的人竟然年轻如此？ 咚咚咚！ 江川敲门一样的敲了敲鱼缸，笑着问道：“感觉如何？” 一边说着，他还举起了手中的小型紫外线手电，咔哒咔哒的按着。 每次手电亮起，都是一阵飞灰升腾。 江川一边有节奏的按动按钮，一边说道： “三千万哦？” “清算哦？” “汉语说的还不错呢。” “你这么牛，出来给我看看？” 杰克不堪屈辱，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死。 他自认是尊贵的伯爵，怎么可能这样被羞辱？ 他虚弱的说道：“伱杀了我吧！” 江川听到这话，感觉有些耳熟：“这话我听过好几次了。” “别担心，更痛苦的还在后面呢。” “为了应对后续可能存在的隐患，我们得从你身上找到克制的方法。” “你这不是亲自送上门来了吗？” 杰克瞳孔微微收缩，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越发的感觉到冰冷。 这个年轻人竟然是比自己更早一步意识到？ 江川拍了拍鱼缸，又咔哒咔哒的按了两下手电，说道： “你敢自己这么冰冻着就过来了，也挺牛的。” “别琢磨了。” “琢磨明白了更难受。” “我们这边有句话。” “生活就像是被强X，反抗不了，你就享受吧。” “我好意提醒你一下，接下来你的日子不会比现在好。” 听到这话，杰克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恐惧。 此前听闻神秘的东方国度拥有强大的底蕴，是沉睡的雄狮，正在复兴之路。 但他对此不屑一顾。 在仑敦他混的风生水起，却不曾想被这样彻头彻尾的算计了一通！ 他也不是傻子，当然是在慎重思考之后才来的。 那位合作人与自己聊了很长时间，说明了利害关系，摆明了未来的发展趋势，明明说好了要齐心协力做大做强，对方借助自己搞研发搞创新，可以大笔捞金；同时自己也可以凭借对方的人脉打通关系，开辟这片偌大的蓝海市场……是大好的合作共赢的局面。 对方为了表示诚意，更是提供了一些外勤组人员名单，其中具体细节都描述了出来，例如神秘的第五组组长高宏，连能力和优劣势都说的清清楚楚…… 却为什么到头来是把自己当猪一样骗进来杀？ 此时此刻，杰克发自肺腑的体悟到了“生活就像是被强X”这句提醒的含金量。 他不想享受，也没办法享受。 他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想要知道他的名字。 至少要知道，自己沦落至此，到底是输给了谁。 杰克挣扎着开口问道：“你是谁？” 江川笑了笑：“不用感谢我，叫我红领巾。” “乐于助人，是我们这的传统美德。” 杰克汉语说的极好，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但是他此时恨不得不知道…… 不然也不会郁结愤懑至如此，他胸口一阵烦闷，“噗”的一声喷了口血出来。 咚咚咚！ 江川又敲了敲鱼缸： “吸血鬼吐血还真新鲜。” “你先别吐。” “我还有个事儿问你，那些被你转化的病人，怎么恢复？” 杰克此时已经不再试图挣扎，他现在只想有尊严的死去。 他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能杀了我吗？” 江川皱了皱眉头：“你如果说不能恢复成正常人，那我岂不是亏了？” 杰克愣了一下，杀死自己……亏了？ 但他也没心情生出什么愤怒了，只是继续虚弱的说道： “你只要保证，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方法。” “但是这个方法只限于今天被我控制的人。” 江川点了点头：“行，我保证。” 杰克看着江川的眼睛：“去带他们做透析。” “初被转化者，身体还没有完全改造完毕，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透析，克制欲望，就可以恢复人类。” 江川扬了扬眉毛，对于这个朴实无华的现代化方法，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滑稽感。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 砰砰砰！ 杰克用尽力气拍了拍鱼缸：“你答应我的！” 江川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笑了笑说道：“这你也信啊？” “你不是刚被骗完吗？” “……” 他略微一顿，有些怜悯的继续道： “看你这么可怜，我也不骗你了。” “这样吧……告诉我你那个合作人的名字，我就如你所愿杀了你。” 杰克狐疑问道：“真的？” 江川笑笑：“你也没得选啊。” 杰克咬了咬牙，他不想被当做研究对象，所以还是选择开口： “是一个叫孙则成的特殊任务执行负责人……” 江川听到这个名字，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信息吗？” “他怎么取得你的信任的？” 杰克一五一十的说道：“就是……” 他刚打算说，却是被打断了。 明明刚刚提问的年轻人，却是再次转身离开。 江川也没兴趣听了。反正这个孙则成是化名，自己想根据这个找出真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杰克看江川离去的背影，表情呆滞，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武朕在一旁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你真不长记性啊。” “快下载个反诈app吧……” 杜胜杰敲了一下武朕的脑袋：“他哪还用的上那个？” 武朕点了点头：“是哦。” 听到这样的对话，杰克的表情变了又变。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年轻人还是在骗自己？ 可知道又怎么样？ 最后解脱的可能性，怎么可能不试着去把握？ 然而他不想解释了。 噗！！ 又是一口鲜血从杰克口中喷出。 整个鱼缸里血淋淋的，猩红从鱼缸内壁向下滑落。 滴落到那些银质的刀叉上，发出呲呲声响。 他瘫软在鱼缸里躺着，浑身被银刺痛。 他自问拥有强大的天赋，头脑也算不错。 他防微杜渐一般的想要尽快拓展新的地盘，想要为同族争取平等权利，想要光明正大的走上台前。 他看清了未来的发展趋势，他知道未来必然是要和人类共同生活…… 他有远大抱负，想要成为新的领袖，像是德古拉伯爵一样名流千古。 但他记忆觉醒不过半年时间。 经验上的差距，有时候只能靠吃亏去弥补。 可惜的是，他这次吃了个大的。 (本章完) 第9章 事件收尾，共度良宵（7k） 杨宗亮、穆昭、方河三人看着再度进门的江川，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过突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们在看到江川时心情莫名复杂，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却越发的感觉到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还有些乐观开朗的年轻人……非同寻常。 尤其是刚刚江川和杰克说的那些话，他们自然也都听在了耳中。 已经通知了人手，组织那些被转化的人们去做透析。 此时虽然还有事情要做，但也不急在一时，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问。 可是刚看到江川，却又觉得思路混乱，不知道从何开口。 江川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疑惑问道： “怎么了？” “我脸上粘上什么了吗？” 他抹了一把面颊，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血点之类的污渍。 “都搞定了，几位。” “接下来就是收尾工作了。” 江川和他们打招呼说道：“那我先走了啊？” 穆昭眼见江川要走，连忙开口叫住了他：“等等！” 江川站住脚步回过头去，有些疑惑。 整件事来龙去脉都已经摸清楚了，还有啥事？ 不能还有别的任务吧？ 我还是个学生…… 穆昭开口问道：“江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幕后之人的事，你一开始就有所猜测？” 听到原来是这个问题，江川心里松了口气，他回答道： “想到他会回来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第四人存在。” “但当时还是一团浆糊，是听到杰克对于孙平云的身份有疑惑，才算是真正揭开了谜底。” 听到江川的解释，三人一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方河也是紧随其后开口问道：“也就是说买家另有其人？” 江川嗯了一声：“的确另有其人，但我觉得也不用深究了。” “查下去也没用。” 听到这话，方河愣了一下。方河虽然参与了这次行动，也和监察组联系紧密，但说到底不是机构人员，对于内部情况不是很了解。 而杨宗亮和穆昭却是知道江川的意思。 接着这个话题，杨宗亮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江川明白，他问怎么办，当然是在问那个布局者怎么办。 问题的核心还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 那位布局者很明显位高权重，拥有着相当可怕的资源，手腕也很夸张，难以揣度。 在杨宗亮眼里，刚刚江川和杰克的对话，很有可能招致麻烦。 那个吸血鬼杰克说过，如果知道了那个名字，就都要死。 他担心江川会有危险。 但江川却是并不在意，他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管。” “那个所谓的合作人，根本不存在。” “查下去也查不到什么。” “而且最终目标是为机构获利……” “那人于情于理都不会找我的麻烦。” 江川的话让他们感觉有点云里雾里。 本来认为自己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的三人，此刻却又是有点发懵了。 但杨宗亮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江川说那人不会找麻烦，他也不用再操心什么。 这案子回去还得问问陈队…… 穆昭也放弃了思考，他开口说道：“得感谢伱帮忙了江川。” “不然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乱子。” “这次行动多亏有你……” 江川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我也是监察组的一员。” “提供协助也是我份内的事。” “我先走了，后续还有什么变数的话，给我打电话就行。” 方河看着江川离开，心头惊叹震撼。 从景观餐厅乱象出现之后，接下来的行动，江川近乎是完全接手了指挥。 看着江川从分析案情到布置现场，再到和那吸血鬼对话套取情报…… 不愧是监察组上下都重视不已的明日新星？ 就在方河有些沉浸在震撼之中时，他肩膀却是被拍了拍。 杨宗亮说道：“我们陈队说过，这小子的视角和咱们有点不一样。” “青市医院的那个案子你知道吧？也是江川收的尾。” “还有青山的那次，近乎是他凭一己之力给捅穿了。” 听到这话，方河瞳孔微微收缩：“青山也是！？” 治安署和兵部共同协助青市机构封锁青山，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方河却清楚当时青山的事情闹的很大。 穆昭唏嘘的点了点头，说道：“青山那次可惊险着呢……” “有机会再细说吧……” “老方，你去联系一下青市医院，安排一下透析机，要是机器不够还得协调两台。” “还好都是些有钱人，费用方面应该不用咱们操心。” 方河嗯了一声，回过神来，着手继续去安排工作。 自从赵田宇事件过后至今已经有一个多月，青市第一医院仍然在修缮过程。 其实修缮工作大概都做的差不多了，但是现在青市医院之中收容了不少因为记忆觉醒事件导致的怪异病患，暂时不对外开放了。 方河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了杨宗亮和穆昭。 杨宗亮问道：“孙平云怎么处理？” 穆昭说道：“也得先透析再说吧？分个人手去看着就行。” “透析结束之后正常走流程呗。” “咱俩现在得研究研究那只吸血鬼怎么办？” 杨宗亮说道：“刚刚陈队说先移送机构。” “整个车吧。” …… 江川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去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这一层的大厅。 大厅里，那个穿着灰色道袍带着个小圆墨镜的道人正坐在这里。 周知山率先看到了江川，起身相迎： “小友，今夜辛苦了。” 江川摆了摆手：“也不辛苦。” “您那阵没用上，有些可惜。” 周知山笑了笑：“这倒无妨。” “解决了事情就好。” 江川从周知山的口中了解到了许多有关于吸血鬼的情报，也是基于这些情报，江川才得以设计出来了这些布置。 周知山来布下的阵法，是为杰克从鱼缸里逃脱出来后准备的保险。 所以江川会在鱼缸收容了杰克之后，还故意去激了激他。 毕竟血族到底有什么底牌，他们也摸不太准。 好在最终保险没用的上。 不得不说杰克运气不错，如果鱼缸计划失败，为了避免他逃跑，就只能给他照死在阵里了。 江川到是不太清楚这阵法是什么原理…… 但当时周知山在布置时，他多少也感知到了些精神波动，那种感觉和李裹儿的精神力场有点类似。 只是此刻想来，这也不能说杰克的运气不错，毕竟以现在杰克的心理状态，和被困在鱼缸里相比，他应该更喜欢痛痛快快的被晒死这个选项。 此时周知山又说道：“本来以为这次的走私任务很简单，没想到背后这么多弯弯绕绕。” 江川点了点头。 最开始，他是从杨宗亮口中听到这个走私案的。 但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这区区走私案能牵扯出来这么多东西。 走私来的货物竟是吸血鬼本就离谱，但是这吸血鬼背后竟然还有东西，就 周知山紧接着问道：“那血族，青市方面打算怎么处理？” 江川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可不想掺合了。” 周知山闻言呵呵一笑，没再提及此事，只是说道： “小友可还打算破了天机遮掩？” “我这就可以为你破了掩盖。” 江川摇了摇头：“算了吧，盖住就盖住。” “对我来说无所谓了。” “来度个假都能碰到这摊子事，我以后万事小心就行。” “平常在机构里呆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周知山看着江川，却是有些意外：“小友心态不错。” “如此心性，遇事不慌不乱，便万事皆可逢凶化吉。” 江川：“借您吉言。” 周知山微微点头：“此间事了，我们也该回总部述职了。” “江川小友，你的精彩表现，我会在任务报告上好好提及的。” 江川哈哈一笑：“那感情好，先谢过了。” …… 周知山离开之后，江川总算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已经是凌晨4:32。 梁城还没睡，他在看电视，电影频道现在正在播放《夜访吸血鬼》。 他看到江川进门，开口问道：“都搞定了？” “搞定了。” “没啥危险吧？” “没危险……你猜猜刚刚被吸血鬼转化的人，怎么恢复人类？” “……还能恢复？怎么恢复？” “不猜猜吗？” “喝圣水？” “是透析。” “……” 梁城有些惊讶，但是很快觉得也有道理，他点了点头，抓起床头的手机，打开群发送消息。 梁城：【江川回来了，没什么事。】 宋曦：【收到！】 钟花花：【收到！】 田甜：【花花还没睡？】 艾哲：【你俩不是一个房间吗，为啥在群里问？】 田甜：【我以为早都睡着了呢！这丫头一声也不吭！】 田甜：【再说了，燕京的时候你们不也这样吗？】 林辞：【收到。】 陈明：【都没睡吗？要不要去夜市逛逛？】 艾哲：【你恢复好了？想去夜市？不怕了吗？】 陈明：【……】 唐宋明：【江兄疲惫，早歇了吧。】 李依：【睡吧，明天还要回机构。】 江川也拿出手机，看到大家都没睡，还有些惊讶。 他琢磨了一下，然后拇指舞动，发送消息。 江川：【我觉得行程可以改改，明天再回基地吧。】 江川：【今天中秋，等晚上一起赏月？】 田甜：【哇偶！】 唐宋明：【赏月乃雅事，在下自是不愿错过。】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通过。 盛景酒店1605房间，田甜伸手摸向开关，啪嗒一声打开灯，看向了钟花花。 钟花花翻身转过头看向隔着一条过道另外一张床上的田甜。 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但田甜此时却是相当来劲，她开口问道：“花花，你给江川买的礼物什么时候送过去？” 钟花花咬了咬唇，有些犹豫。 之前那只口袋都放在江川房间了，但是从1606房间回来的时候，却又被林辞提醒落下了东西。 当着那么多人她也没好意思说是要给江川的，就又带了回来。 此时田甜问自己什么时候送过去……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 田甜看着钟花花犹犹豫豫，心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眼前一亮。 刚准备说话，却又顿住了，终究是没开口。 只是心里想着：“花花喜欢江川？” “什么时候的事？” “这小子这么招人喜欢呢？” “江川知道吗？” “……” “之前说起安乐公主墓的时候，江川好像没怎么说起钟花花的事情啊？” “那会儿钟花花进医疗站了。” “有猫腻？” “……” 田甜的眼珠一转一转，有些兴奋。 她看了看仍然在纠结的钟花花，然后又皱了皱眉头，心情复杂的再次闭灯。 “就当不知道好了，省得尴尬。” ……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不少。 青市医院新收容了二十几个被束住手脚的疯狂病患，开始做透析。 盛景酒店的顶层观景餐厅挂出了“重新装修”，暂时停止服务。 治安署出动了不少人手，开始搜寻那只装满了黄金的箱子。 一辆货车从盛景酒店正门大厅拉走了一只蒙着红布缠满了保鲜膜的大鱼缸。 武朕站在盛景酒店门口，他此时还穿着那身服务生的衣服，目送着货车远去。 武朕开口问道：“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是江川那样……” 杜胜杰看到自己的弟子似乎有些失了锐气，皱了皱眉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江川那孩子实在是恐怖，的确是一个让人惊叹的年轻人。 他不想欺骗，但也不想伤害武朕。 正当杜胜杰琢磨着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却听到武朕有补充了后半句出来： “像是江川那样……能拥有这么多装逼的机会？” “我终于想明白，我和江川到底差在什么地方了。” “是舞台。” “如果我有这样的舞台……” “哼，却是也不用着急，我注定是那个会站在群山之巅的……” 咚！ 杜胜杰听不下去，直接给了武朕脑袋一拳。 “武朕！我都白教你了！？” “什么叫沉淀？什么叫沉稳！？” “你小子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说你缺少舞台？江川在出谋划策的时候你小子在旁边看着呢，你能做到吗？” 武朕虽然在揉后脑勺，但是他脸上却仍然挂着骄傲的笑意： “当然！” 他自信的补充道： “也没什么难的嘛！” “日后我会比他做的更好！” “这个宿敌，我迟早会彻底超过他！” 杜胜杰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本来的怒气很快就消了。 想来也是，这小子怎么可能失去锐气？ 别的不提，武朕他妈这样的人都没让他在童年之中丧失自信…… 江川固然优秀，但想要因此破了武朕的信心，还是天方夜谭。 不过说起来，此前武朕在观景酒店对那只吸血鬼挥出的刀，杜胜杰也都看在了眼里。 那一刀，已经有了点味道。 若是没有这等自信，怕是挥不出这一刀的。 想到这里，杜胜杰心中也笑了笑。 武朕的这份自信和傲气，和他觉醒记忆之中的那人正是无比相仿。 他虽然想武朕能沉淀一下，别像是个憨货一样，但他同时也知道，自己顶多就是说说，武朕要是真的沉稳下来，怕是自己还会伤心了。 杜胜杰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行了，任务结束了。” “跟我回武馆吧。” 武朕却是意外道：“我们不在这里住吗？” 杜胜杰眉头一皱：“别废话！” 武朕：“可是江川……” 咚！ 武朕揉了揉脑袋，继续问道：“江川他们为啥……” 杜胜杰叹了口气：“人家是自己花钱……你有钱吗？” 武朕惊愕问道：“堂堂胜杰武馆馆主竟然没钱！？” 杜胜杰哼了一声：“习武之人不应贪图享乐……” 武朕打断了杜胜杰的话：“是不是在师母那？” 咚！ 武朕揉着脑袋，放弃了住五星级的想法。 他也觉得现在都是后半夜了，再开一间宾馆有点亏。 但是他被敲了这么一下，却是又想通了什么：“原来江川他们真是来度假的？” 武朕细细琢磨了片刻，随即冷哼一声：“果然，他的舞台比我要大！” 杜胜杰已经无力吐槽了，他沉默的拦了辆车，招呼武朕说道： “回家回家。” …… 江川原本以为自己不可能用得上这张贵宾卡。 但意外的是，几个小时后竟然就用到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贵宾卡正好有可以参加中秋活动的机会…… 更更让他意外的是，虽然可以参加中秋活动，但是因为观景餐厅暂时无法使用，最核心的赏月环节被取消了。 那还不如他们另外找个酒店…… 江川在琢磨着要不要换一家酒店的时候，昨晚那位酒店负责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江先生！” 他冲到江川身边，低声说道： “您和您的朋友今晚如果想参加赏月活动的话……” “今天白天餐厅里的损坏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是那块玻璃还没有调货过来……” “整个观景餐厅都归您使用，原本大厨已经备好了菜单……” “您意下如何？” 江川眼前一亮：“那感情好啊。” “谢谢了徐经理。” 徐经理笑了笑：“您是我们最尊贵的顾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更何况您还给了这么大的方便，是我该感谢您，江先生。” “那么您打算几点用餐？” “我们推荐五点半入场，这样可以同时看到日落、月升……” 江川点了点头：“那就五点半。” 徐经理又问道：“那么用餐人数呢？” 江川琢磨了琢磨：“虽然我们有十个人，但还是按照三十个人准备吧。” 徐经理愣了一下，但是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好的江先生。” 江川没有解释。 虽然只有十个人，但他担心大家吃不饱。 …… 9月29日，17：30。 众人来到了观景餐厅。 此时观景餐厅之中空无一人，而那些被此前与吸血鬼杰克交战损坏的餐桌，也都被清空了。 只在餐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蒙着纯白色桌布的长桌，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这些餐具正在落日余晖之下闪闪发光。 此刻的青市正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远处的海面也都蒙上了金，美到了极点。 今天天气也相当好，晚霞混着金光，堪称壮丽。 十张椅子摆在桌子的同一侧，朝着落地窗的方向，正是最好的观景位置。 “哇哦！” 田甜很兴奋，这姑娘表达情感的时候总是那么直接。 而宋曦则是更直接一些：“川哥，咋还没上吃的？” 江川说道：“马上。” 众人落座，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心生感慨。 艾哲说道：“川哥，能认识你简直太好了。” “不然啥时候能有这待遇啊？” 田甜认认真真的点头，她此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有些迷醉的微微张嘴。 林辞其实是有些反对改变计划再又停留一天，但是看着窗外的景色，却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江川看着这一幕，却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是因为这样的氛围自己许久没有体会到过了吗？有多少年没过中秋了？ 很快，服务生就推着推车，开始为他们上菜。 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等待着日落，此时陈明开口问道： “对了，江川，昨天没来得及问……” “那个吸血鬼是怎么回事？” “我们那天想了很久，没有想到他到底为什么会来交易……” “那些走私的人是怎么抓住这家伙的，也是个问题……” “这么强，是怎么被当做物品走私过来的？” 林辞也同时提出了问题：“如果昨晚上你的行动成功了，那就说明他冒险回到了酒店？这又是为什么？” 重提此事，大家也都想起来了昨晚上的推论，都看向了江川。 江川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然后说道： “这事儿还得从头开始说。” “首先我得说明一点，这案子里还有第四方存在……” 江川把来龙去脉整理了一遍，将事件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众人。 他从买家视角、卖家视角、和货物视角这三个方向，将他心中的整个事件说了一遍。 虽然江川没有单独说明“第四方”，但是在这三方视角里，都有第四方的暗中操作，虽然只是简单的信息差，但却促成了这样一场乱象。 大家听着江川的叙述，这才将他们心里很多疑惑彻底捋顺。 钟花花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根本不是走私犯抓到的他，他是自愿当做货物的……” 林辞也在思考后点了点头，终于捋清了思路： “难怪他根本不逃跑。” “我们之前还以为他拿到那些黄金有什么用途。” “原来就是一个障眼法……” “现在看来是思考方向完全错了。” 田甜同时开口：“所以是那个和吸血鬼合作的人，告诉了他机构的追缉方式？” “所以他才故意转化出来了一只吸血鬼做为替身？” “这个‘第四方’到底是谁啊？” 江川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头绪。 李依略有些疑惑着蹙眉道：“那么这只血族会来交易，根本是没有料到会有针对孙平云的抓捕？” “可他在受到攻击之后，又为何会再度返回酒店？难道不会担心是陷阱吗？” 江川说道： “这有很多可能性……” “站在他的角度上来看，孙平云在酒店，就说明那位合作者已经摆平了一切。” “那吸血鬼也不想将宝都压在合作者身上。” “同时还要再加上一点……他对自身的实力的确很自信，而且他逃脱的手段的确很多。” “在那种紫外线灯的强度下还能自由活动一段时间……如果不是的确准备充分，可能真要让他给跑了。” 唐宋明想了想，突然问道：“为何凶物在历经围堵后却仍信那‘合作者’？” “他身陷囹圄，经此后他仍再入此地，这是否说不通？” 梁城替江川解释道：“你忘了吗唐兄，这吸血鬼原本的计划里，没有去找孙平云的选项。” “他当然没问过这种事。” “而且那时候我们也没想到会有一只吸血鬼来进行交易。” 江川点了点头：“是的。” 他们又聊了许多有关于这吸血鬼走私案的具体经过，又由案件本身延伸，提到了仑敦吸血鬼危机，提到了最近记忆觉醒产生的诸多影响…… 聊起了在燕京时候发生的趣事，艾哲刚刚提起武朕的名字，陈明就笑了一声。 宋曦对于燕京之行很有话题，她很快提到了燕京之行里吃过的美食。 接着又聊起各自在进入机构之前的生活…… 一边吃一边聊，田甜突然间的惊叹声音，打断了餐桌边的谈话。 “好大好圆啊！”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那轮明月逐渐攀上了夜空。 众人抬起头，便就看到了正前方的那轮明月。 好大好圆…… 还真是好大好圆。 此时他们眼前没有任何遮挡，就连灯光也正在他们抬头看月时缓缓变暗。 一切都这么恰到好处。 夜空之中，明月伴着稀疏云雾，美到了极点。 这观景餐厅无愧观景之名，能独享这一瞬间，已经是极度幸运的事情了。 晚风轻轻吹拂，突然间的安静，让江川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 仔细想了想……他脑海里突然涌出了一些画面。 那是六年前和父母度过的最后一个中秋节。 江川有些恍惚。 他觉得自己明白了此前那种即视感来自于何处。 月饼、月亮……这些要素似乎都不那么重要。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才最重要。 “老爸老妈也在那边过中秋吗？” “能看到我吗？” “我除了倒霉，别的都挺好。” 他看着月亮，心中有些发堵，有些失神。 但他的心绪马上就被拽了回来。 唐宋明的声音传来： “平分秋色一轮满……” “常伴云衢千里明！” “此情此景……真真叫人赞叹。” 陈明很应景的附和道：“好诗。” 江川听到这句诗，下意识的看向了李依。 而李依则是面色平静，看着月亮，没有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当江川看向她的时候，李依也偏过头来，和江川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江川突然想到，那天在月色的走廊之中第一次遇到李依时的情形。 李依看着他，她似乎也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远远的冲着江川微微笑了笑。 但对视并没有很长久，之后，江川注意到了宋曦，她虽然在盯着月亮，但是也没耽误吃。 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钟花花连忙避开了视线，坐的靠后了一些，被李依和宋曦的身体挡住了，消失在了江川的视线里。 不等江川有什么想法，田甜兴奋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拍照拍照！！” “快！现在正好！” 她坐在左边第一张桌子上，正高高的举起手机，拼命将十个人都纳入到了画面里。 她举起手比了个心，看着镜头里的众人，开始指挥： “梁城！往前靠靠！” “宋曦你先别吃了！” “林辞你笑笑！” “好好好！” “三！二！一！” 咔嚓！ (本章完) 第10章 回家，寻找特殊梦境的线索。 9月30日中午11:45。 一辆小巴车正在城市之中穿行。 机构毕竟涉密，他们不能打车，也不能用酒店的车。开车来接他们的，是秘书组的一名秘书。 车上，田甜盯着手机，皱着眉头说道：“你看看这照片拍的，显得我的脸有点大。” 钟花花说道：“已经很可爱了……” 田甜眉头立即舒展：“是吗？” 钟花花诚恳的点了点头：“是的。” 此时艾哲说道：“川哥呢？他咋不在？” 田甜已经开始修图了，但是这并不耽误她回答艾哲的话： “他晚上的时候和监察组的人一起回机构。” “……” “他说要回趟家。” 车上的空气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江川的情况，知道他父母去世了。 所以昨晚他们给家人发中秋祝贺、发照片的时候，都会有意避开江川。 昨天晚上中秋之夜的确很开心，但是对于江川来说，肯定会多少有些触景生情吧？ 但是沉默也没有持续太久。 田甜一边修图，一边打破了沉默：“你们都没拍照吗？” 林辞摇了摇头：“我没拍。” 田甜抬起头来扫了一圈，然后扬了扬眉毛：“把拍的照片都发在群里吧，怎么就我一个人在发？” “啊，把我拍的难看的就别发了……” 陈明说道：“我是一张也没有，只有一个视频。” 梁城紧随其后说道：“我有几张照片。” 他掏出手机来，开始往群里发。 宋曦也突然间想到了自己也有照片可以发，但她刚掏出手机来，就被李依按住了。 毕竟泳装照还是不要发在群里比较好…… 李依夺过宋曦的手机，开始帮她选可以发到群里的照片，看到了江川帮她俩拍摄的那张泳装照。 钟花花也掏出手机来，开始选择照片准备发送到群里。 而田甜也瞟到了钟花花的手机屏幕。 她看到了相册里有很多照片，也看到了这些照片里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都存在着同一个人的身影。 她注意到，钟花花这姑娘在犹豫哪张照片拍的还成，哪些照片又不太行，但是选来选去，她又退出了发送照片的界面，开始储存群里发出来的照片。 田甜心里暗暗说了一句：“这傻蛋。” 林辞看着群里的照片，嘴角少见的带上了一丝笑意。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陈明录制的小视频，说是小视频，但实际上也有十多分钟。 是29号白天，大家决定在酒店里玩什么的时候录制下来的…… 宋曦和李依正在看唐宋明发出来的视频，那是昨晚上结束之前，大家一起吃月饼时候的记录。 …… 江川回了家，而自从在校外开始租房，自家这个两室一厅，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仰头看了看这栋熟悉的建筑，看到自己家的窗户，然后迈步走进了楼道。 这是一栋很老式的步梯楼，老爹老妈去世之前，还记得他们偶尔会说起等到自己考上了高中，就卖掉这个旧的，在学校附近挑一户，以免江川上学的路程太远，也享受一下别人家小区的绿化和优质的物业。 但是这些计划当然都告吹了。 这次重回青市，他本来就打算回家里来看看，住上一晚。 不过度假计划被打乱了，同时导致之后的打算只能顺延。 现在只能趁着30号下午的时间，看看父母留下来的东西，看看那些遗物里，是否会有什么与自己特殊的梦境相关的线索。 熟练的插入钥匙，转动门锁，吱嘎一声拽开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毕竟是自己家，这一套动作他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 但是推开门后，看着遍布灰尘的地面，江川突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许琳琳。 “怎么想起她来了。” 江川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忍住了再说点什么其他的想法。 不要自己和死去的亲人说话，怕他们舍不得走，成为孤魂野鬼。 刚把许琳琳溅了自己满手鲜血的画面从脑海里摒弃出去，他又马上想到了李裹儿…… 想到了她的石像，想到如果自己有那个石像就好了。 江川拿起扫帚开始扫地，然后拖地，接着擦拭灰尘。 每次回来都会扫除。 有所区别的是，之前会累个半死，这次不会了，他连大气都没喘。 等到做完了这一切，他才把父母遗物的大箱子从角落里抬了出来。 这箱子自从放在这里之后，这两年他几乎没怎么动过。 江川找了找里面的东西，拿出了三部手机，两本相册，一本记账簿，一本陈旧到极点的日记。 这本日记，江川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犹豫了一下后，相册也丢回了箱子。 这两样东西他当年都翻烂了，不知道哭过多少次，印象深刻至极，不可能有什么自己错过的地方。 他拿来了个充电器，准备给手机充电，但又发现充电接口是老式的接口，再起身去找数据线。 手机总算是充上电，他才开始翻看那本记账簿。 【1月1日，新账本，新气象！今年一定要记清每一笔消费！】 【2月7日，给儿子在文具店消费24元。去超市买了生活用品151.4元。】 【2月8日，去做美甲花了50元。】 【2月9日，买水果蔬菜大概79元。老江买烟120元。】 【2月20日，春节用品120元。】 江川一条又一条的看过去，五年前那段事件的日常生活，如流水一般在他眼前划过。 【4.3，补课班500元。麻辣烫36元，老江买衣服1150元。】 【4月5日，随礼500元，水果50元。】 他并没有看多长时间。 账本之后的记录，就戛然而止了。 这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就只是老妈对于这个家的记录。 江川又从头又看了一遍，然后将它放在一边。 接着就是手机了。 他熟练的输入密码，他们一家三口的密码都是一样的，银行卡的密码也一样，都是江川的生日。 手机解锁，看了看短信，又打开图库，备忘录…… 除了日常到极点了的鸡毛蒜皮和偶尔的生活照片，再就是一些社交应酬。 一个一个的翻，没有任何发现。 然后换另外一个手机，没有发现。 接着是最后一部手机，一样没有发现。 这种强行的回忆，对于江川来说是一种折磨。 他有些腹诽。 哪有什么秘密啊？ 自己不做梦而已…… 父母早就知道自己不做梦，当年他们也带自己去一些医院，但是所有医院都看不出来个所以然，那时候哪里有什么入梦师？ 可是江川其实心里也有些预想。 他其实早就明白，这零星的遗物里，根本不会有什么线索。 因为他早就翻烂了，早就找过所有的可能性了。 但是他还是回来看看。 只是，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回来找线索的？ 还是单纯的想回到家里，想和他们说说，自己的生活正在变好？ 此时，江川又突然间想起来了那只吸血鬼。 想起来那个有关人类和血族的问题，他当时的沉默…… 杰克当然知道他已经算不上人类了，但他还是想要获得认同，他反复强调那个问题很重要…… 或许对他对此真就有所执念？ 就像是自己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线索，但还是要回来看看一样。 人就是会自相矛盾，就是会有两面性，就是会双标。 或许在这点上，杰克也可以算是个人？ 江川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脑海。 他将手机和账本收好，然后看着箱子里的日记本，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再次拿起了日记本。 那是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候才26岁的母亲写下的日记。 江川拿起日记本的时候，手指有些僵硬。 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充斥在肺腑之间。 每次看这日记，都会难过的要命。 字里行间充斥着的浓厚爱意，让人难以呼吸。 “我儿子不怎么哭，他可真乖，快点长大吧，长大了保护妈妈。” “……这小子太早熟了，昨天还翻白眼呢，我应该找个相机记录下来……” “……昨天看了故事会上的一篇文章，那位母亲太伟大了，我也要做一个伟大的母亲……” “儿子昨天会叫妈妈了！小江川可真行！比人家孩子都聪明多了，哈哈，不愧是我的基因！” 江川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大概是幼儿园左右？ 经常会有人夸自己聪明优秀，以后肯定成才。 一到这时候，老妈绝对会说起自己四个月就会叫妈妈的事。 “哎呀……” 他想起这个，又有点收不住。 那张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带着天大骄傲笑容的温柔面庞，就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呼……” 江川收拢着情绪，继续翻阅日记。 老妈没啥常性，这日记写的也不多…… 看来看去，也没有提示出任何秘密，没有隐晦的暗示，更没有什么藏头诗藏尾诗。 他收起日记，然后还是翻了翻相册。 当然，相册里也没有情报来源。 除了破防之外，自己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对自己寻找奇特梦境的线索没有任何帮助。 老爹是个销售，老妈是个文员，自己的特殊梦境怎么可能是他们有意为之？ 那消费清单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家里只不过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普通家庭。 没有血脉，没有家族，不会有人突然间和自己说这都是个试炼，说其实父母没有死，说自己其实是一个千亿万亿市值公司的指定继承人。 这梦境的来源…… 可能就是个阴差阳错的巧合吧？ 叮铃铃铃！ 他手机的铃声响起，江川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岳文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到了江川，你下楼吧。” 江川嗯了一声，将相册放好，重新封号纸箱回归原位。 接着飞快的检查水电，最后准备出门。 在出门之前，他回头看着那两张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愣了一下。 “爸、妈，我走了啊。” 他心里说着，然后关门离开。 …… 回机构的路上，岳文没有打扰眼神有些呆滞的江川。 他隐约猜到，那栋老楼房应该是江川和他父母共同生活的地方。 窗外霓虹闪烁，车里的气氛却是有些压抑。 岳文想说点啥，转移转移江川的视线。 但是又总觉得现在的江川应该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所以这种沉重的气氛一直持续着…… 直到武朕上了车。 “川哥！” 武朕看到江川，开口如此说道。 江川愣了一下，看向武朕，意外于这小子怎么也这么叫了？ 武朕说道：“我妈说得让我跟伱学习。” 江川这才注意到，车窗外杜胜杰正在冲自己招手，而站在杜胜杰身边的还有一个穿着围裙的看上去就挺彪悍的女人，以及她瘦弱的丈夫。 他伸手递过来了一包月饼：“我妈亲手做的月饼！川哥，给你尝尝！” “以后请多关照！” 然后他回头，看向了父母和师父，挥手告别：“爸、妈，我走啦！” “我都按照你们说的说完啦！” “江……川哥是个好人！他肯定会教我的！” “你们回去吧！” 车子再度启动，江川意外的看着武朕，问道：“什么情况？” 武朕似乎是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我师父在我爹妈面前一直夸你，他们非要让我向你学习，你别在意啊江川。” 江川笑了笑：“你这么听话吗？我以为你得据理力争呢，什么宿敌、什么新星……？” 武朕哼了一声：“父母之命不可违，恩师之言不可背！” 江川愣了一下：“你还……挺孝顺的。” 武朕得意道：“那是自然。” 江川看着武朕头顶的包，笑了笑没有说话。 (本章完) 第11章 机构排名！全国第一！（6k） 青市机构二号办公楼，地下秘密仓库。 陈星杨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香烟点燃处的火光不断明灭，他正坐在两台巨大射灯的阴影之间，隔着七八米看着对面的鱼缸，沉默不语。 他当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青市机构也收到了移交“货物”的调令。 这只吸血鬼将会随着青山安乐墓之中的一些石像以及安乐石像残片运送回燕京，然而在此之前，他收到了来自于总部的秘密任务，让他在血族杰克被运往燕京之前，得到一些问题的答案。 陈星杨问道：“还不说吗？” 杰克嗤笑一声：“我不会相信你们任何一个人。” “不就是被当做实验体？” “我想通了……” “既然不会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一样一样的偿还……” 他的声音及其虚弱，一直躺在银质器物之上，他虽然不会死，但是也会越发萎靡虚弱。 而陈星杨则是觉得江川做的有点太过火了，这吸血鬼现在没有一点配合的意思。 要是换成那个纯真无邪的他，自己的工作还好做的多。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陈星杨继续说道：“我的问题不过是你的一些个人信息，还有血族在仑敦的势力范围以及数量……” “这些东西对伱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而且本质上来说也不会危害到你们血族。” “快点说吧，我也方便尽快收工。” 杰克没有回应。 而陈星杨则是继续说道： “你不说其实也没关系。” “我用你的血液寄了一封信去仑敦。” “你的住址还是很好查明的。” “会有一些你的麾下远渡重洋来到这边，和我的人碰头。” “你现在说，他们就少遭点罪。” 杰克惊愕的看向了灯光的阴影之中，他奋力的猛拍鱼缸内壁，骂道：“你简直是恶魔！” 陈星杨表情平静，身为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这对于他来说只是小场面。 拿捏犯人是他的拿手好戏，无论犯人是不是人。 他笑了笑： “我再退一步，你说点你的个人资料就好了。” 杰克愣了一下，自己已经落入敌手，砧板上的鱼肉，这些自己的事，说不说其实无所谓了。 他现在的坚持，只是不肯背叛自己的族群。 姓名年龄，觉醒记忆是谁，有什么能力。 听到这些，陈星杨点了点头：“不错。” “再聊聊吧，我对你很感兴趣，对你们这个族群也很感兴趣。” “你们是以家族为核心吗？” 杰克点了点头。 他从自己身上说起，描述了一下血族的权利分工，也略微提了一嘴与仑敦其他血族家族的大概情况。 陈星杨又问道：“吸血鬼传说起源在罗马尼亚，这事儿是真的吗？” 杰克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历史。 陈星杨似乎真的很有兴趣，他继续提问道：“你的族人渗透到什么地步了？仑敦作为核心城市，你们已经渗透了大量关键性人物吧？” 杰克表情变了变：“我只会说与我有关的事情，你答应过的。” 陈星杨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的。” “我言出必行。” 杰克听到如此诚恳的语气，一方面是下意识的放心了点，另外一方面又极大程度的提高了警惕。 但是自己的信息而已，对于自己的家族不会有什么危害。 自己把能说的都说了，那些被那封信骗到这边来的同族，自己帮忙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陈星杨他随后说道：“算了，既然这件事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 “我换个问题。” “你们这个族类拥有绵长的寿命，你能觉醒相关能力当然是有相关方面的基因。” “为什么你之前不知道自己是血族？” “如果没有记忆觉醒，那你会像是普通人类一样生老病死？” 杰克不知道这个正在询问自己问题的人拥有着超出常人的微表情分辨能力。 他只是听到对方真的换了问题，而不是旁敲侧击，反而认为这个坐在阴影里的人，比那个年轻人应该可信一点。 此时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回避：“是的，如果没有记忆觉醒，我体内那部分基因应该会一直沉睡。” “我会像是普通人一样，衰老，死亡。” “至于其他古老的血族为什么沉寂，为什么这些基因会沉睡……” “真正的原因我不知道，但在我的觉醒记忆里，有这样一段诗歌。” “莉莉丝离开了血之海，血族需蛰伏，等待迎接莉莉丝重临。” 莉莉丝？ 陈星杨揉了揉眉心，又点燃了一支烟，继续询问着杰克相关的话题。 一直到几个小时之后，陈星杨才停止了提问。 他站起身来，从阴影之中走出。 杰克这才第一次看到这个中年人的模样。 陈星杨开口说道：“你的配合我很满意。” “我会按照约定，不对你的家族动手。” 杰克听到他的承诺，心中也踏实了一些。 而刚刚这句话，陈星杨的确没有撒谎。 他们虽然获得到了不少这只血族的鲜血，但其实“信”还没有寄出去。 陈星杨转身离开，离开了这个地下仓库。 借着路灯，他看着手中的那份文件，翻阅着，看看自己是否有什么遗漏。 这份文件的标题是赤红色的大字—— 《取代“血族-1A”渗透计划》。 什么血族在仑敦的势力范围和数量？什么血族的后续计划？什么教廷实力分配和主教能力详解？ 这些问题，都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杰克自以为没用的个人信息，才是启动这个计划的核心。 会有人取杰克而代之，通过这样的身份，来撬动更多的信息。 情报战早已打响，拿到这么个血族伯爵个体，他们肯定要物尽其用。 接下来，杰克的家族将会迎来一个时不时寄去信件的新主人，而他们不会有任何察觉。 甚至血族如何根本不重要。 一个潜伏计划正在悄然展开，从这个血族家族开始，情报网将会逐步向外扩散。 单向透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 江川回到寝室，打开了电脑。 假期已经结束……要重新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修行之中了。 “精神力第五讲的同时控制五只小白鼠的训练也得开始了。” “还有匕首技巧训练。” “匕首精神力外延的使用训练，也得尽快开始。” “……” “尽快提升实力，才是揭开秘密的关键手段。” “什么时候能完全调用精神海之中的那些力量，就应该能安全的多了。” “马上就是培训的第三阶段……” “不知道第三阶段培训是什么？” “第一阶段是八十公里跑步，提升身体素质的综合水准。” “第二阶段是铜人阵，提升对敌技巧，提升爆发能力……” “那第三阶段，就应该是精神力的培训了？” “第二阶段二十万拿到手，第三阶段的奖金应该也不错……” “不知道是怎么个培训法，不会是和短视频里的课程差不多吧？” 江川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一边想着这些事情。 接下来这段时间的日程安排，得更紧凑一些才行了。 虽然江川能够在梦境世界中冥想，更高效率的提升精神力，甚至几乎24小时都可以让自身处在训练之中，但是江川自己仍然感觉时间不够。 尤其是在经历了青山事件之后，在那些高端战力面前，自己基本没法还手。 要不是自己的梦境特殊，怕是进墓就代表了死亡。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特殊梦境，那安乐公主估计也不会挑上自己…… 甚至自己应该都不会出现在这个机构里。 江川没有再细想这些事情。 他已经选好了今天的伴睡视频，这是一条时常49小时的视频，讲课人是一名道骨仙风的老者，课程名字叫做《常用符箓初级探索》。 从机械维修到药理医学，再到现在这堂符箓课程…… 知识都学杂了。 虽然课程名字里提到了“常用符箓”，但这位老者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经常应对僵尸、血尸的道友都知道，想要克制这些邪物，就必须准备充足的符咒，这些符咒在关键时刻可以起到保命的功效……” 听着老道说的话，江川觉得自己这辈子也用不到这些东西。 而且“经常应对僵尸血尸的道友”？ 这课程的受众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 上哪经常应对这种东西去？ 虽然是吐槽，但是江川心里也知道，现在这年头，有点啥都不奇怪。 毕竟山海经里的各种奇异妖兽正在轮番出现，此前曹老师给看过的那些照片上，海里山里还有更夸张的东西存在，只是自己现在知之甚少而已，那僵尸类似的玩意儿，或许也有吧？ 播放着视频，调整好音量，江川上床睡觉。 …… 10月1日。 一早，所有青市机构培训的学生们都收到了一条老师发来的信息。 江川自然也看到了曹志刚老师发来的消息。 曹志刚：【今日理论课，带好你们的手机，今天要给你们安装一款总部开发的软件。】 “软件？” “什么软件？” 江川看了一眼电脑，心里琢磨着不会是机构短视频APP终于上线了吧？ 早就猜到这个视频软件肯定早晚得面相大众，如果先从机构培训生入手，也是理所应当。 但是江川猜错了。 当他坐在教室里刚刚安装好这款软件之后，他看着这款没有名字、图标是一条龙的软件，表情有些意外。 “这是个啥？” 曹志刚老师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今天各地机构的培训生都会注册这款软件！” “下载安装完毕之后，就按照流程开始注册！” “注册信息如实填写即可！注册完毕后就能正常使用了！” 江川点开软件，看着这款软件的界面有些意外，它就像是一个半成品。 和现在各种软件精致的设计和精美的UI不同，这个软件看上去粗制滥造到了极点。 像是远古版本的12306购票软件。 除了能用之外，没有任何优势。 江川默默的开始注册，虽然曹老师说信息如实填写，但是需要填写的选项不多。 除了所在机构之外，就是姓名和所处班级了。 很快输入好了信息，江川点击了一下注册按钮。 在缓冲标识持续了片刻之后，一行字在手机屏幕上弹了出来； 【恭喜青市分机构，一班，江川，注册成功。】 接着，才算是进入到了正式的软件界面。 界面下方有四个标签按钮，依次是“新闻”、“功绩”、“排名”、“用户”。 刚点进来，就像是正常的新闻软件一样，有一列各式各样的信息。 【9月30日，机构工作人员在东海海滨击杀一只怪鱼，在作战过程中，工作人员展现了团结合作的……】 【9月30日，外勤七组的刘忠运（甲四）在任务执行过程中不幸牺牲，感激刘忠运同志为机构的奉献，沉痛悼念。】 【9月30日，机构工作人员破获一起情节严重的走私案件进入收尾阶段，在本案的侦破过程中，工作人员展现了机敏睿智的……】 “……” “这啥新闻啊？” 时间模糊，地点也没有，除了已故人员还有个名字，其他人员一律以‘工作人员’代指。 虽然很明显这个“走私案件”应该就是江川他们前两天在盛景酒店抓住的那只吸血鬼，但是看着这个信息，就感觉很奇怪，要是保密就都保密，这说了像是没说的新闻，搞出来有啥意义？ 而考虑到刚刚曹志刚老师说的话，江川也略微理解了一些。 这应该是让正在培训的学生们做好心理准备…… 青市机构的培训是在8月4号开始的，现在已经10月1日，接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也就是说，总体培训时间已经过半，再过两个月，培训生们就要真正投入到各地开始执行任务了。 这些讣告，这些各地的任务结果，虽然语焉不详，但也能让同学们知道即将面对着的到底是什么。 此时，唐宋明的声音从江川的身边传来：“在下排1156名，不知江兄排名几何？” 另外一边，梁城的声音也穿了过来：“我是1133……” “比你高了点。” 唐宋明点了点头：“如此观之，这排名乃是各地机构的综合排名。” 宋曦说道：“我都快一千五百名了……姐，你多少？” 李依说道：“三百二十九。” 宋曦惊愕：“差这么多！？” 教室里已经响起来了议论声，大家对于新闻没有什么反应，都开始讨论起来了排名。 林辞问向陈明：“你多少？” 陈明说道：“五百七。” 林辞点了点头：“我是二百七十一。” 田甜有些无奈：“我才六百多……” “你们怎么比我高这么多啊？” 艾哲没有吭声，他们几个都前一千，而他却是直接到了两千多名次，都快到两千五百多了。 武朕坐在讲台边上，看着自己快三千名的名次，不动声色的熄灭了手机屏幕。 实际上，他们这样的名次已经很夸张了。 不仅是在一班这边，二班那边也是同样的，在讨论着有关于排名的事情。 陆鸣问向一旁：“多少？我是一千六百多。” 旁边的二班同学惊讶道：“你这么高？我都快五千了，你凭啥两千多名？” 另外一名同学也是意外：“我三千多，差距这么大啊？” “不知道川哥多少名啊？” 钟花花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看着自己的名次，惊讶的没有开口。 自己竟然排到了一百四十名？她有些觉得，是不是搞错了？ 她截屏将排名发到了群里，然后发了行字出去。 钟花花：【[图片]。】 钟花花：【大家都多少名？】 她虽然是在问大家，但实际上却是想看到江川的名次。 但是钟花花的名次一在群里发出来，群里突然间就炸了锅。 田甜：【143！？钟花花你都干了啥了！？我才六百多！】 宋曦：【这么高啊？】 艾哲：【……】 林辞：【？？？】 陈明：【是不是和青山墓的事情有关？和功绩挂钩吧？】 林辞：【那江川多少名？】 不只是林辞，一班教室里，不少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江川能排多少？不得拿下个前五吗？” “我看费劲，江川第二阶段时候表现的厉害，但是第一阶段训练他都是倒数的……可能会拖后腿吧？” “是啊，江川很厉害，但是全国培训人数这么多，其他人也挺猛的，前五有点难……” “但前十总是有了的，毕竟第二阶段是破纪录的49秒！远远超出了极限记录啊！” “我草，前十也挺牛逼了，我才一千五百多……” 正在他们议论着的时候，曹志刚的声音凶猛的响了起来： “安静！安静！” 教室里的讨论声，立即被压制了下去。 当班级再次安静下来，曹志刚才再度开口说道： “我看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排名！” “这排名包括了本届全国各地机构的所有培训生！共计三万五千余人！” “排名使用的数据，结合了你们在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的考核数据！” “同时也包含着你们在培训过程之中对监察组、对机构产生的帮助！” “是综合性的考量评定！” 说到这里，他稍微一顿。 虽然是带着墨镜，但他扫视过众人脸上的视线却有如实质。 他嘴角上带上了一抹骄傲的笑意： “各位！你们的成绩非常不错！” “即便是和燕京机构、奉天机构、深市机构相比，我们班的综合实力也可以拔得头筹！” “要知道，一些小城市的培训生，即便是第一名也未必能挤进前一千！” “但是我们班总共三十一人，却足足有八人进入到了前一千的行列！” “你们都是好样的！” “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他继续说道： “当然，其中，我必须要特别提到一位同学……” “江川同学！” “荣获全国一期培训总排名第一名！” 听到这个消息，一班教室里突然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朝着第一排看了过去，看向了江川。 “第一！！” “江川真的是第一！！” “我草！我还以为前五就不错了……竟然是第一！？” “江川牛逼！！” 在确认江川的排名之前，理智来想，却觉得江川拿不到第一。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鱼龙混杂的垃圾培训班，这三万五千人，也都是从各地机构筛选出来的高手。 像是之前他们去燕京遇到的那个郑央，作为燕京机构的一班一号，也是个相当厉害的高手，在青市一班去燕京交流学习的时候，这个郑央甚至隐隐要压制林辞和李依一头…… 这样的天才人物绝不会少，各大地市机构，应该也有类似郑央的顶尖天才。 绝大多数人原本以为，江川就算是厉害，能够进入前十也就不错了。 在如此多天才的三万五千人之中拿到头名？ 这是何等的含金量！！ 唐宋明唏嘘道：“我兄弟三人在第一阶段时明明相差无几……不足两月时间，江兄竟已然成长到如此地步！” 他又马上拱手向江川庆祝说道：“恭喜江兄豪取头名！” 宋曦拍了拍江川的后背：“厉害啊川哥！” 李依也看向江川，说道：“这个第一的确是来之不易，实至名归。” 李依的话说到了江川的心坎里。 可不是来之不易吗？ 这可都是血与汗换来的…… 原本江川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当他看到排名软件里的那个明晃晃的“一”时，当欢呼声响起来的时候…… 一江川心里想起了许多事情。 自己曾在操场上跑到昏迷。 阵里被那些铜人围殴，险些失明。 常态心流状态训练时的巨大痛苦。 这段时间以来经历过的数次生死…… 努力和付出，当然是有价值的。 不单单是实力的成长，还有周围同学们的认可。 即便是只是虚名，但江川还是打心底里涌起了一股浓烈的喜悦。 这种成就感，是此前江川从未体会到过的。 而且也不只是成就感…… 同学们口中带着钦佩和羡慕的议论声，还有曹志刚老师单独提起自己名字时候的骄傲表情，朋友们的恭喜祝贺…… 这些，也满足了一下他的虚荣心。 虽然没啥用，但是的确很舒服。 “这种感觉……还挺不错。” 江川如是的想着。 …… (本章完) 第12章 神话时代的老照片！ 曹志刚在说出江川是总排名第一的时候，二班曹志强老师也公布了同样的信息。 然而在得知江川拿下了总排名第一后，二班的同学们表现的比一班更狂热。 毕竟江川曾经代了接近一个月的课，这些二班的同学们，对待江川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 更夸张的是，二班这边平均排名在一千五百名左右，这和一班的排名平均值只相差三百而已。 这还要算上一班有一个龙头江川拉高了平均值的情况下。是因为江川在二班代课的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江川不仅仅是代课，还带着这些二班的同学们狂捞功绩点。 那时候青山墓事件抽调了大量的人手，青市监察组人力完全不够，这些学生们就必须要出去配合工作执行任务，而那时候捞来的功绩点，也当然体现在了排名之中，所以即便是他们在第二阶段训练结算的成绩远不如一班，但仍然在平均排名上相当出色。 像是钟花花，能拿到如此可怕的排名，甚至超过了林辞和李依，不仅仅是在第二阶段破阵速度上取得了相当漂亮的成绩，更是因为公路护送任务和参与到了青山安乐墓事件之中，拿到了大量的功绩点。 当狂热的呐喊和激动的欢呼声渐渐平息…… 曹志刚和曹志强才继续开始说明这款软件的后续情况。 比如说功绩点数额的会在每个月1号更新。 比如说等到他们毕业之后，这款软件仍然会保持继续使用，排名榜单将会持续更新。 功绩点这方面，其实在开始第二阶段训练之前的理论课上就有过提及。 但此时，才开始仔细说明。 曹志刚说道： “等到你们毕业之后，想要获取功绩点就只有一种途径，那就是完成机构指派的任务！” “这些任务有的可以拒绝，有的不能拒绝，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任务，都可以得到功绩点！” “根据任务等级，以及完成任务的占比，给予不同的功绩点奖励！” 江川看着自己手机上的画面，看到了自己的功绩点。 11075。 甚至还有明细。 占比最大的，是青山安乐墓事件的功绩点，给了足足5000。 随后是棋盘护送任务，给了3000。 白莲左护法赵田宇案件，给了1000。 剩下的两千多点，分别来自于代课、吸血鬼走私案件、因果夺取案件，以及各种各样帮助治安署带来的案件。 今天正好是1号，吸血鬼走私案的300点功绩也算在了里面。 还是安乐公主那次给的比较多啊…… 江川感叹了一句，随即产生了有端联想。 这不同的点数，看来是因为总部对于事件影响力和危害性进行了评估吧？ 像是安乐墓事件，像是在白莲事件，都可能造成极其可怕后果的事件…… 尤其是安乐墓事件当中死亡人数太多，事件等级已经提升到了定格。 置于棋盘的那三千点，应该是因为棋盘的特殊性才会有这样的评估。 单纯只谈危险的话，其实因果夺取案的危险性也很高，如果不是自己可以免疫精神操控，怕是已经出了大问题，但是因果夺取案给出的功绩点就远远不如白莲事件了，只有200点。 此时，江川身边的唐宋明开口道：“在下功绩点有七十，不知江兄几何？” 当唐宋明的视线看到江川的手机屏幕时，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很明显，当他看到自己的点数还不如江川点数的零头时，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卷王震撼。 他惊叹的看了看江川，然后感慨的说道：“江兄真人不露相，在下佩服、佩服。” 就在唐宋明嘀咕着的时候，曹志刚的声音还没有落下： “功绩点的消耗，等到各位毕业之后，入职了机构的各个部门后，就可以和总部技术组、工匠组、研发组申请进行武器、装备的打造！如说一把锋锐至极的、由三组配合研发的匕首，就仅需五百功绩点！” “运气好还能碰到一些老物件开放兑换！” “以及一些药品、书籍，甚至是车、房，都可以使用功绩点兑换！” “希望大家好好珍惜，不要浪费，这些东西可能是你未来保命的重要依靠！” 在说到匕首的时候，曹志刚还特别看了一眼江川。 才五百功绩点？ 自己这把宝贝一样的匕首才五百点啊？ 自己目前的身家，可以换来22把匕首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匕首如果是五百点功绩点，那么赵田宇事件的实际功绩点结算应该在1500点了？ 田甜看着自己可怜的功绩点，默默的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距离那把匕首遥遥无期。 但是班级里绝大部分同学都对于功绩点没有概念，因为他们绝大部分人的功绩点都是0。 “排名的事情，和功绩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接下来，是今天理论课的第二环节！” 此时，曹志刚将二维码切走，终于来到了PPT的第二页。 本来还在看着自己功绩点的同学们，抬头扫了一眼投影画面，然后班级里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因为此时投影幕布上，写着“神话时代”四个大字！ “神话时代！？” 江川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也惊了一下。 这四个字立即让他来了精神，他绝无仅有的对上课这件事产生了极大兴趣。 “这是一堂历史课！” “但是又与你所知道的历史有所不同！” 曹志刚说道： “在正式开始讲课之前，我要提前说明一下！” “这课程之内提到的一切，均是是机构对于国内外的觉醒记忆情况进行采集，结合着目前所拥有的历史文献，分析总结出来的情报！” “伱们未来可能会遇到与之相关的任务！” “在此之前有些了解，也有利于你们在毕业后的存活率！”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曹志刚并不怎么赞同现在就告诉这些孩子们，他们还远远没到能接触到这些事情的程度。别说是他们，曹志刚甚至觉得自己现在了解这些都为时尚早，也就是像李育那样的，或者是五组组长高宏那样的，才有机会真正接触到那样的任务。 不过毕竟是计划组计划的课程，曹志刚自身愿不愿意，这堂课都必须要开始。 “从我们目前得知的情报来看，人类历史大概可以分为四个时代！” “神话时代！人神时代！文明崛起！科技时代！” “今天是第一讲，神话时代！” 班级里鸦雀无声。 毕竟都是S级觉醒者，现在身上的能力，虽然远远达不到呼风唤雨的程度，但却也是远远超出了原本的认知……也正因为如此，一种独特的自身思考，会出现在绝大部分人的脑海里，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继续成长下去，最后能够达到什么地步？ 也会像是传说之中的神明那样，拥有毁天灭地，搬山倒海之能？ 曹志刚看到学生们如此兴奋的视线，也想起了自己刚刚知道这些事情时候的惊叹。 他略微思忖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这一课，我们将从涿鹿之战开始讲起！” 听到这，林辞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涿鹿之战，毕竟是黄帝、炎帝大败蚩尤的一战，而林辞的觉醒记忆是九黎族祭司，自然会有些反应。 曹志刚顿了一下，然后补充说道：“神话时代在我华夏，应该追溯到伏羲所在的三皇时代，但是相关觉醒者比较少，采集到的信息太过零碎，故而直接从公元前2677年的这场战役开始说起。” “涿鹿之战起始于蚩尤西征，炎帝部族无法抵抗，疆土被吞并殆尽，此时炎帝向黄帝求助，这才发生了这场大战，黄帝、炎帝合作，对抗九黎族的战争。” “通过一些觉醒者对于那场战争的描述，应龙、风伯、雨伯、乃至于天女魃悉数登场，双方最终决战于冀州之野，蚩尤被击退，西征结束。” 曹志刚说的简略，是真真正正在念稿。 但是那张在PPT上的图片却并不简略。 这画面的视角似乎是在一座山峰上，正在随着其他人朝着主战场赶去。而主战场则是黑压压的无数人头，漫山遍野，视线所及之处，无不是战场！ 这到底有多少人？数十万人的大战！？ 云层之中巨大的应龙喷吐水柱倾泻而下，战场上风雨飘摇，电闪雷鸣之中，云层上有两道巨大人影，似乎正在与应龙斗法。 在昏暗的巨大原野之上，黑压压的战场有光亮横扫激射，有身形高达数米的巨大人影，成群结对的向战象群发起冲击。 在这平原战场的最中心处，蚩尤的身影在其中最为醒目，因为在他身边周围有一片巨大的空地，地面皲裂，不知生出了多少沟壑，就连地面都成块的被掀起…… 蚩尤身形高大，青色皮肤，身上生出八只手臂，每只手里都握着一把兵刃，其中最醒目的便是那柄巨斧！ 江川眯眼仔细看去，发现遭到影响的还不远远不止是地面……好像连空间都有些弯折扭曲了！ 更看到他似乎正在与一道剑光一缠斗…… 剑光？轩辕剑？黄帝？ 那到底是什么强度的战斗！？ 江川愕然的瞪圆了眼睛。 这画面里的细节太多了，多到让他目不暇接。战场上不单单是人类，牛首人身者、头生双角者、背声双翼者……从高空之中到地上，几乎每一处都有战斗！ 虽然只是一张图片，但是那画面之中所显示出来的威能，确实是极其恐怖…… 江川只是看着就知道，若是自己不小心踏入了战场，怕是余波都给能自己卷死…… 越是看着，就越是震撼！ 似乎能够感受到这张图片里震撼的震天杀声！ 这画面也太真实了！ 此刻，江川想到了什么，回头过去找到了林辞所在的位置，看到了林辞正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张图。 而江川看到林辞的表情，有些懵了。 能让林辞这么激动的画面…… 这难不成是真的！？ 曹志刚说道：“这是机构总部的入梦师，在进入到梦境之中记忆下来后转绘的画面，真实度可以说是达到了九成九，和照片也没什么区别了。” “大家应该可以看的出来……” “那时候的战场，恐怖到了极点。” 曹志刚的话引来了一阵阵的惊呼。 大家对此极度难以置信。 这图片……竟然是真的！？从记忆里取出来的！？ 可是看到其中是如此细节，众人又是瞪圆了眼睛，心中充满惊叹！ 曹志刚老师的话还没有结束： “我这样的实力进去，怕也只是黑压压战场上的一个杂兵罢了。” 他紧随其后又说道：“其实在涿鹿之战前，黄帝炎帝两个部族之间也发生过一场战争，但是还是按照教案上来讲……” 随后，他点击鼠标又将那一页翻了过去。 这一翻过去，引来了班级里一阵叹气声。 他又翻了回来：“想仔细看的，自己拍照。” 三十一个人整齐的掏出了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声此起彼伏。 随即，曹志刚才又切换到了下一页PPT，这一页是一个循环播放的小视频，是一个俯瞰视角的地势图一样的东西，上面正在变换着数字，在地势图上的蓝色正在不断退却。 “按照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可以分析出来距今四千七百年前左右，发生了一场自然环境的巨大变化，气温升高，冰川融化，干旱和大雨不断交替。” “这或许就是那场大战在地球上留下的痕迹。” 教室内众人听闻如此，教室内响起了数道倒吸冷气的声音。 在地球上留下痕迹？那得是多恐怖的威能啊？ 四千七百年前……那时候的人类竟然这么强大？ 想起刚刚那片充斥着各种奇珍异兽、各种似人非人的异种的战场，想想都觉得心惊、震撼。 难怪会叫做神话时代…… 曹志刚老师甲四等的实力，进去也不过是个杂兵而已…… 不知道黄帝炎帝，那魔神一样的蚩尤，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 龙国目前仅有的四位甲上，能达到那种水准吗？ 曹志刚的声音继续传来： “战争是我们能够了解当时生产水平、平均实力水平的最好媒介。” “这场涿鹿之战……” “就正是神话时代的缩影。” “而我们，正在逐渐揭开人类历史上的神秘面纱。” “我们这个记忆觉醒的时代……” “正在朝着神话时代靠拢！” (本章完) 第13章 绝地天通？大洪水？锁？ 课堂里一片寂静。 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极度浓厚的撕裂感。 对于记忆觉醒的好奇，对于觉醒真相的求知欲，本能一样的徘徊在每个人的脑海之中。 然而当他们在此刻真正看到真实历史的角落时，这个真相却对他们造成了难以置信的冲击力。 尤其在听到老师语气低沉的说出“我们的时代正在向神话时代靠拢”这句话时…… 他们切身实地的体会到了名为“时代”的巨大浪潮。 当下的平静和安宁，在这一刻被彻底撕成碎片。 未来已经触手可及，熊熊燃烧的战火，支离破碎的山川湖海，似乎正在眼前。 心态和意识的转变，只在一瞬之间。 曹志刚看着面露震撼、哑然无语的学生们，他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就说不要这么早告诉他们这些。” “……” “罢了，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 “咳咳！” 他清了清嗓，将学生们从震撼之中拉回到了课堂。 接着，曹志刚继续说道： “神话时代从何时开始尚且没有答案，但从颛顼帝绝地天通开始，神话时代就走向了衰落。” “世界各地神话也都有断掉天地支柱、断掉通天之梯的神话传说。” “虽然时间上来看有先有后，但也可以看出那时候的人类正在和神明做出切割。” “自颛顼开始，‘夏’部族便有了雏形。” “直到夏禹开始，才算是真正开启了大家所熟知的夏朝。” 他说着的同时，将PPT一页又一页的翻阅。 大禹治水…… 涂山之会…… 少康中兴…… 商汤灭桀…… 一幅又一幅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 虽然看上去文明程度不高，但是那画面之中战力之强横，却是看的叫人瞠目结舌。 相柳、蜉蝣这类神兽，依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禹将其父鲧镇压于惩父山，四海皆平。 其中尤其已大禹讨伐三苗这一战最为恐怖，虽然规模上远远不如涿鹿之战，但尖端战力对抗时所爆发出来的威能，却在这张大禹战三苗四罪的记忆照片之中表现的更加完善。 “神话时代在夏朝逐渐褪色，伴随着商汤伐桀，鸣条一战之后，夏朝正式灭亡，神话时代也就此终结。” “自殷商开始，人神时代登上舞台。” “但这是下一堂课要讲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一片略带遗憾的嘘声传来。 曹志刚则是毫不在意：“你们想听也不行，制图还没有完成，与其听我讲，我看你们对那些照片更感兴趣。” “另外我们理论课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你们有些了解，对于未来有个大概预估。” “想要真正深入这段历史，还得靠伱们自己后续继续发掘了。” 曹志刚的话音刚落，班级里就爆发出了轰隆的议论声。 其中就有有关颛顼绝地天通的讨论。 绝地天通一词出现在不少古籍之中，《尚书》、《国语》、《山海经·大荒西经》等古书均有提及。 按照记忆觉醒之前的历史意义来讲，颛顼帝此项改革意义深远。自绝地天通之后，便让天上归天上，人间归人间，让华夏大地从未有过被宗教统治的时期，可以说是一场从思想到生活的全面变革。 然而在记忆觉醒之后，这个意义则是变得更为重大了一些……让人类真正与所谓神明进行了切割。那些人首蛇身、牛首人身的奇怪物种慢慢消失，让人类脱离了所谓神明的摆布，人类文明才真正独立开始了自我发展。 而且不只是华夏神话，世界各地也都有类似如此神明切断与人类联络的传说，像是巴别塔、天梯一类这样的意象。 但是问题同时又诞生了。 “神明”到底是什么？是那些强大的远古人类吗？ 还是说在远古人类之外还有更高级的存在？ 那些神兽，应龙、相柳、风伯雨伯、魃…… 那些传说之中的文明产物，轩辕剑、河图洛书、易经八卦…… 它们……都到哪里去了？ 大禹将鲧镇压在惩父山下，这惩父山又在哪？绝地天通到底是实际上某条通路的切断，还是某种协议？ 同学们的讨论很快开始向另外一个角度开始延伸。 就是伴随着整个三皇五帝时期的那个贯彻始终的背景——“大洪水”。 而这个“大洪水”的背景，又不单单出现在华夏文明。 山海经之中对大洪水的记载，便是在鲧禹时期，大约是公元前两千三百年左右。 希伯来地区，也就是圣经之中记载的大洪水，是诺亚方舟神话的由来。 两河流域吉尔伽美什史诗之中也记载了洪水干旱和瘟疫。大约在公元前两千五百年左右。 还有古希腊神话之中，宙斯决定用大洪水毁灭人类的传说。 世界各地的部族传说，即便是远隔重洋，即便是从未与外界有过接触的原始部落，也都流传着与大洪水有关的传说，要么是造大船，要么是爬到了高山之巅，这一批大洪水的幸存者，成为了先祖…… 那么联系着神话时代的背景来看，是人类与神明进行了切割之后，才产生了席卷整个世界的大洪水？ 江川也觉得，这种世界各地共同存在的传说，不应该仅仅只是传说这么简单。 像是颛顼帝将人类与神明进行了切割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促使了大洪水降临的原因…… 但说到底，这些也不过是猜想罢了，曹志刚老师在课堂上没有提到这些，在某种程度上就说明了机构暂时也没有得到相关的真相。 若不如此，为何要从涿鹿之战开始讲起？ 此时在教室里的讨论之所以会如此激烈，之所以会让大家这般热情高涨，自然也离不开他们正处于这个记忆觉醒时代的原因。 可当下和神话时代有怎样的关联？ 和神明又有着什么关联？ 记忆觉醒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江川想起来两个月前，在刚刚接触到机构的时候就和沈靖聊起来过推背图的事情。 如今想起来，推背图的来源终究也是易经八卦，而易经八卦的创始者是伏羲。 那么这伏羲是否早已看穿了时间？ 所谓神明是否早已得知这场巨变？ 记忆觉醒就像是打开了基因的一道锁，让觉醒者的身体素质和精神能量都得到了解放…… 追本溯源，想要解锁就先得上锁。那这道锁是谁为人类加持的？ 还是说封印自古有之？是不断延续到近代才最终完成了封印？ 记忆觉醒之中距离现代最近的觉醒者记忆，是99年。 这又是否说明在99年之后，人类才被加上了这道“锁”？ 这道锁……和自己的特殊梦境又是否有所联系？ 江川的大脑之中迸发出了许许多多的念头，这些问题飞快的闪过。 似乎让他更进一步的触及到了这个世界背后的隐秘…… 唐宋明问道：“江兄对此有何见解？” 梁城此时也越过唐宋明看向了江川。 他们俩人正如他们之前保证的一样，从未和旁人提起过他嬴政的“身份”。 虽然不曾提起，但是江川最近堪称怪物一般的进步，很明显让他们越发笃定了江川的觉醒记忆就是嬴政。 江川很清楚唐宋明和梁城是想从自己嘴里听到些什么，但是他对此确实是一无所知。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唐宋明扬了扬眉毛：“江兄竟亦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说？” 梁城想了想说道：“毕竟距离神话时代也隔着两千多年，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还是相信川哥的。” 唐宋明琢磨了一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江川无奈的强调道：“我真不是你们想的那个……” 唐宋明点了点头，冲着江川使了个眼色：“了然，了然。江兄不必担忧。” …… 虽然接下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但是曹志刚确并没有第一时间打断学生们的讨论，希望他们能尽快消化这一切。 一直到十多分钟之后，当激烈的讨论声减缓时，曹志刚才再度开口： “好了！” “有什么其他想说的，等到你们自己私下再探讨！” 本来就开始减弱的讨论声，在曹志刚的大嗓门之下彻底止息。 他略微一顿，继续开口说道： “今天的理论课还有第三件事，就是有关于你们第三阶段训练的事！” “第三阶段训练，是对你们精神力强度的训练！” 江川听着曹老师说到这里，略微一怔，心说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但是这种训练，对于自己来说好像没什么用了吧？ 在教室里其他同学们的脸上却是显现出了不少诧异的表情。 主要是这精神力强度……要怎么训练？ 曹志刚则是继续说道：“今天晚上，从总部运送过来的虚拟实境机器就要到位了！” “你们的精神力训练，将会借助这些虚拟实境的机器开始！” PPT再一次切换画面，出现了一只看上去相当科幻的头盔。 这头盔的造型和摩托头盔有那么点类似，但是完全遮盖了眼睛，只留出了鼻子和嘴巴。 “虚拟实境”这四个字，正在头盔图片的上方。 曹志刚继续说道： “这第三阶段的训练虽然是针对于精神力方面的训练，但对于在座的身体系觉醒者更加重要！” “精神系觉醒者在这次训练当中可以取得提升，而你们这些身体系的，则是会在这次训练之中得到自保的能力！” “在面对精神系强者时，你可给会遇到精神污染、精神印记、精神冲击等等刁钻难以察觉的手段，唯有强韧的精神，坚定的意志，才能让你们在遇到精神力高手时不落入下风！不会落得个满身武艺无处施展便身死的下场！” 听到这话，一些原本感觉兴趣缺缺的身体系学生才正色了起来。 江川也想到了那天面对着许琳琳时，自己不得不考虑到其他人被精神印记影响的情况。 如果那时候不用担心这些，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许琳琳早就死了。 不过他却是越发的感觉，这第三阶段训练对自己没用了。 就连安乐公主的精神力都没办法影响自己，这种训练能起到什么效果？ 但是他仍然对于第三阶段训练抱有着极强的期待，看着这个头盔，就立马能想象到某个动漫，想象到某部——它像是个游戏头盔。 江川虽然是个卷王……但是枯燥的训练当然不如玩游戏有意思，更何况是这种“虚拟实境”？ 当江川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曹志刚的声音还没有停下： “这第三阶段的训练，总共分为九个关卡！” “这九个关卡由浅入深，通关九个关卡，便算是达成了第三阶段的训练目标！” “第三阶段的奖励，和第二阶段一致！” “第一个完成九关的，得到二十万奖金！” “第二到第十名，则是每人一万元！” “每人每天训练是极限时间是四个小时！在每天四个小时训练时长结束之后，可以选择继续去铜人阵进行破阵训练，也可以选择自由活动，进行冥想！” “好了，今天的理论课就上到这里！” “下课！！” 曹志刚的声音落下，接着便是桌椅板凳碰撞的声音响起，学生三三两两的开始往教室外面走。 所有人都有话题可聊。 有人在说神话时代的事情，有人在畅想着“虚拟实境”之中会是怎样的风貌，也有人在摆弄着手机上的那款无名软件，讨论着那个燕京一班一号的叫郑央的装逼犯会是第几名。 江川和李依他们也准备离开，这堂课上完之后，他们也有很多事情想聊聊。 然而就在江川要离开教室时，曹志刚叫住了他： “江川，你来一下！” …… 教室里的其他人已经走光了，就只剩下江川和曹志刚两人站在讲台前。 曹志刚开口对江川说道：“这第三阶段的训练，你的训练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别人是九关，你是十八关。” 江川意外无比：“还有这种好事？” 曹志刚点了点头：“没错。” “计划组收集了你49秒的破阵记录，按照你的情况专门设计了另外的九个关卡。” “这是计划组给你开的小灶……” “训练效果会强上很多。” “你是三万五千名培训生里唯一一个享受这种特殊待遇的。” “其他人每天的训练时间限制在四个小时，你则是没有限制。” 江川本来就对那个头盔很感兴趣，只是觉得这第三阶段的训练对自己来说可能没什么作用。 但此时听到曹老师这么说，自然就不用担心训练效率大打折扣的事情了。 正当江川心中有些小激动的时候，曹志刚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 “但我必须提醒你的是，如果想要拿到第一，你就必须要在其他人突破九关之前，完成十八关的突破。” 江川：“？？？” 曹志刚看到江川的表情，哈哈一笑，他拍了拍江川的肩膀： “只要你能成长起来，未来多少钱拿不到？” “这次没有拿到第一的奖金也无所谓，二十万而已，小钱罢了。” “更何况你努努力也不是没有机会。” “再说了，你现在还缺钱吗？” “九月的工资马上就要发了。” 江川听道曹老师的劝慰，默默的点了点头：“好吧。” 但是江川马上就又问道：“这个虚拟实境，要怎么训练精神强度？” “这么个头盔……能起到训练作用吗？” “一但开始使用精神力，把这玩意儿撑爆了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曹志刚笑了笑，朗声说道：“放心吧，当然可以！” “具体是怎样的训练，你自己明天亲身体会一下就知道了！” …… 燕京机构，培训楼。 燕京一期一班的理论课也正好结束，郑央刚刚从他的老师口中得知了全国排名第一那个人的名字。 “江川？” “……” 他想起了当时那个叫武朕的愣头青说过的话“你和江川比起来差远了！” 前几天当他得知了那个叫江川的青市一号竟然破阵只用了49秒的时候，就遭受到了几分打击。 那时候他就隐约明白，那个武朕似乎并非只是为了给青市机构争面子。 可是看到自己的排名竟然仅仅是第四，又得知那个江川竟然是第一…… 对于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个打击。 但他同时也相当好奇，好奇这个江川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有些遗憾于江川上个月没有来燕京进行交流学习。 “我在破阵方面的确有些劣势，但即便能够用出全力，也不可能达到49秒的程度。” “……” “但是没关系，我会超过你的。” …… 不单单是郑央。 当排行出现，便是有了可以量化的指标，便是有了竞争。 各地机构的天之骄子们，性格不同、能力不同，但却是都有一颗骄傲的心。 他们默默定下了目标。 超越前一名，再超越前一名，一直到将这个第一名斩于马下。 奉天机构，一道窈窕的身影刚刚得知了“江川”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深市机构，一名穿着道袍挽着混元髻的年轻道人，呵呵笑着：“有个目标也不错……” 长安机构，光头年轻人听到第一名叫做“江川”后，喧声了声佛号，脸色淡漠。 蜀地机构，穿着花衬衫的男子蹲在路边，冲着一走一过的女同学微笑点头，口中喃喃说道：“江川？是男是女？一般不会有女生起这个名字吧？但是也不一定……” 江川自然不知道身后多少人在盯着他…… 但是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这对于江川来说都没有影响。 卷王之所以是卷王，是因为他卷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 燕京机构总部，技术组之中此时正是吵闹无比。 技术组负责人办公室里，计划组负责人冯晓波正在大声斥责： “明天全国第三阶段培训就要开始！现在服务器还没搞好！？” “你们开什么玩笑！？” “今天必须要彻底搞定！能不能让你的人快点！？” 技术组负责人王学军拍着桌子毫无惧色：“你丫昨天才把第十八关的设计给我们，现在这个第十八关还没渲染完，还怨我们！？” “你不先看看你自己！？” “我问你，我们加班的时候你干嘛去了！？为啥会拖延进度你自己心里没数？” “怎么在总部还得受甲方的气啊？” “有种你去给周先生说，看看这责任到底在谁！？” 冯晓波听到这话根本不惧：“江川的情况你不知道？你们加班我们没加班？为啥不早点上传？后续的关卡后续上传不行？” 王学军咬着牙： “你当总部服务器是你家电脑硬盘呢？不一口气上传完成，后续更新是不是得暂停训练？” “耽误全国机构第三阶段训练你丫能负责吗？” “赶紧回你计划组去，别在这让老子心烦！” 冯晓波冷哼一声：“今晚必须搞定！” 王学军：“还用你说？” 计划组的人一走，王学军也立刻出了门：“去看看外勤组有没有人了？叫个精神系的乙二等以上的来帮忙测试！” …… 沈靖正盘膝坐在地板上，他面前摆着一张八卦图，他正闭着眼，掐指念念有词。 自从记忆觉醒了李淳风徒弟之后，在不断的卜卦和观星过程中，他在这方面的水准也有了大幅度的进步。 当沈靖睁开眼的时候，瞳孔之中似乎有一道紫气倏然闪过。 那道紫气在他手指尖流淌，朝着那张手绘的八卦图上缭绕了一圈，接着紫气一顿，骤然崩溃。 “呼……” “还真是被遮了卦象……” 他自顾自的想着，然后开始默默的收拾自己的图和工具。 “可算是解了。” “到底是碰着啥了这是？” “说起来这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吧？” “还好本半仙水准不错。” 虽然是高三，但是十一还是得放假的。 这两天沈靖总算是到了足以破了这天象遮掩的水准，趁着今天中午，他就给江川把天象遮盖给破了。 破了遮掩后，沈靖也是累的不行。 他简单的给江川又起了一卦，确认没啥问题之后，赶紧上床午休，下午还得去补课呢…… (本章完) 第14章 第三阶段训练！任务竟然…… 10月1日上午的理论课结束之后，下午的时间，江川和李依在一间空教室对练。 这是自从李依他们去了燕京之后回来的第一次对练…… 而李依吃惊的发现，江川的匕首技巧又有了相当巨大的进步。 再加上江川的匕首可以喷吐精神力，这让江川的匕首变得更加难缠，甚至她不得不御使剑气，才能挡住江川某些角度刁钻的进攻。 休息的时候，李依有些吃惊的问道：“你进步的怎么这么快？” 江川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他自己对于进步到是没什么感知。 但是和李依对练起来的压力的确小了许多，他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对练的效果吧？” “而且这段时间精神力的成长也不错，相辅相成了算是。” 江川顿了一下然后问道：“这剑气是怎么回事？可以护体可以对敌，挺实用的。” 李依嗯了一声：“其实也是某种精神力的使用方法。” “只有修行剑术才能体悟的到，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学会。” “按照我的想法，就是将精神力凝聚成剑意，透体而出，便是剑气了。” “这和诗意有些异曲同工。” 江川琢磨了一下，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唐宋明的对敌方式，就是凭借诗意的加成，可以放大精神力的作用。 但是这样的方法，似乎平常精神力修行者很难做到。 诗意诗意，自然是要了解诗词的意境，能够切身实地的体悟到那种感觉才行。 江川摇了摇头：“看来我不是那块料，我最讨厌‘并背诵全文’了。” 李依笑了笑：“诗意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到的。” “难度也不比剑意低，如果想练的话，捷径就像是唐宋明那样。” “能够切身实地的感受到那种意境，诗意的体悟就快得多了。” 江川一琢磨，似乎的确如此。 唐宋明虽然没有刻意修行，只是按部就班，但是他成长的速度却是和梁城相差无几。 那天破阵的时候，唐宋明在阵中也是堪称潇洒，如果不是追求那般潇洒，或许速度还能更快一些。 江川没有再多想，看着李依问道：“再来？” 李依点了点头：“再来。” 这么几个小时下来，等到结束的时候，两人已经是满头大汗。 江川虽然说进步很大，但是想要跟上李依的剑，在不开启心流的状态下，还是要全力以赴。 但至少是可以勉强打成平手了。 的确如同李依所说的那样，这种进步速度的确极快。 不单单是江川获得了进步…… 李依在江川高强度进攻的压力下，频繁使用剑气格挡、逼退江川的匕首，这样的使用，让她原本觉得很难操控的剑气似乎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融会贯通了很多。 她默默的竖起剑指，一抹锋锐在指尖喷吐。 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李依却是眼前一亮。 想要用剑气以对敌，第一步便是将剑气凝于手指。 而这一步终于算是迈出来了。 此前的剑气只能缭绕身周，虽然用于护体已经算是有用，但剑者怎能全心防御？ 李依很是惊喜的问想江川：“我们明天什么时候？” 江川愣了愣，然后说到：“也是下午吧。” “明天要开始第三阶段训练了。” 李依点点头：“好。” …… 晚上的时候，江川去了那间养着小白鼠的教室，这些小白鼠都是机构秘书组的大哥大姐帮忙喂食的，江川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本身又没有时间，只能暂时厚着脸皮接受人家的好意，等到日后有机会再报答了。 而当江川推门进入，确发现小白鼠教室里，钟花花正在进行第四讲的训练。 看着那只老鼠动作灵敏的翻越障碍，奔跑，跳跃，灵活的移动游走…… 江川心里不得不感叹钟花花在精神力操控方面的天赋。 然而钟花花的精神力当然也已经感知到了江川的到来，小白鼠的动作停下，随即她看向江川，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错开视线，似乎不怎么敢和江川对视。 自从那天钟花花突兀至极的发起了表白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单独共处一室。 江川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你这进步真快啊花花。” “厉害。” “我是不是打扰伱了？” 钟花花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 实际上操控小白鼠进行活动这件事，钟花花五六天之前就已经完全熟练了，在摆脱了安乐公主的“监控”之后，她的精神力强度突飞猛进。今天之所以会在这里做这种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提升空间的训练……当然是为了等着江川，她觉得或许江川今天会来。 江川说道：“我以为你还得练习一段时间呢。” “既然这么熟练了，那咱俩一起开始下一步吧？” “为了让精神力可以对敌人造成影响，接下来训练的第一个目标，是要同时控制五只小白鼠……” 钟花花点了点头：“谢谢你江川。” 江川摆了摆手：“客气啥。” 钟花花又说道：“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江川愣住了一下，然后看到一只纸袋凭空升起，缓缓飘到了江川面前。 钟花花脸色又开始红了起来，她开口说道：“这是我那天和田甜逛的时候，给你买的……” “送给你。” 江川意外，逛街的时候？去度假那天？ 他有些措手不及。 为什么钟花花来训练还带着这东西？但是马上江川也就想明白了原因。 他伸手接过礼物，然后说道：“不用这么破费的。” 江川当然知道钟花花的经济情况，这纸袋里面的两件T恤少说也得七八百，她自己都不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吧？ 钟花花摇了摇头：“不是很贵……打完折只要五百块。” “我觉得你穿的话，肯定会好看……而且这么贵的衣服一打折，就觉得很合适了……” “嗯……” “你不喜欢吗？” 江川说道：“喜欢……” “那啥……” “开始训练？” 钟花花嗯了一声，似乎是也松了口气。 …… 五只小白鼠共同操控，在江川的印象里应该没什么可困难的。 但实际上，因为每一只小白鼠都有着细微的差异，所以真正开始实际操作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用十根手指头写十个不同的字一样别扭，只是练了一会儿而已，江川就生理上犯恶心，比之前用精神力抻面痛苦的多，甚至比心流二状态常态化练习还折磨。 单纯感知还好，毕竟是接受来自于外界的信号，但是一但同时向外输出，就完全不同，本来想要控制一只小白鼠就不简单了，此时再加上同时控制五只，那简直是个地狱。 别说是江川，就是钟花花也不能很好的把控这个度。 她和江川一样，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双手捂着脑袋，极其痛苦的说道：“我们走吧……” 江川其实比她还想走：“走吧……” 回到寝室之后，江川躺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但缓过来一些之后，又一想到明天还得继续这么痛苦的练习，就感觉心里有点发堵。 看着钟花花给自己买的衣服，他挣扎着坐起来，觉得出于礼貌自己应该穿上然后给金主反馈一下。 但他刚做起来就一阵迷糊的再次瘫倒。 “算了，明天，明天早晨起来再说吧。” 昨天听的那个《符箓》课程，那个老爷爷还留了作业，说是要练习黄纸和朱砂画符，并且要锻炼着将精神力融入到笔锋之中……可现在还哪里有精神画什么符啊？ 江川今天连电脑都不想打开了。 他掏出手机来，刚刷了两下抖音，就看到刘玉玉老师发来了信息。 刘玉玉：【江川，你情况怎么样？答应我的照片呢？】 江川这次也没含糊，把照片发给了刘玉玉。 这次去盛景酒店之行，他弄来了不少照片，李依和钟花花的都有。 刘玉玉看着照片，却是觉得有点看花了眼。 “这四个丫头都这么好看啊？” “现在的孩子发育可真好。” 刘玉玉看着那个穿着个小熊T恤的姑娘，脸色变了变。 然后人民教师才收了收心，仔细的看了看钟花花和李依。 “看起来都是不错的姑娘，干干净净的，挺好。” 她默默的帮江川把关。 刘玉玉：【不错，都挺好的，我放心了。】 江川：【那当然都好了。】 刘玉玉：【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盛景酒店的观景餐厅？】 刘玉玉：【你们去过中秋了？挺行的啊小伙子，人均多少啊？】 江川：【我们有个大姐给的券，没怎么花钱。】 刘玉玉：【还有券吗？】 江川：【有个贵宾卡，你要不老师？你要的话我寄给你。】 刘玉玉：【寄？花那个钱干嘛？】 刘玉玉：【等等……你哪来的贵宾卡？】 江川：【老板送的，各种原因吧，运气好。】 刘玉玉：【厉害。】 江川：【老师你啥时候结婚啊？】 刘玉玉：【……】 刘玉玉：【关心点你该关心的。】 刘玉玉：【这段时间没骚扰沈靖吧？】 看到这条消息，江川才感觉有一段时间没和靖哥联系了，他琢磨着是不是给沈靖发个消息什么的？ 但是今天实在太累了，明天再说吧。 江川：【没有，没有，这段时间还挺忙的。】 刘玉玉：【那就行，你现在不在学校，沈靖现在可比以前努力多了，选择题的准确率都上来了。】 江川看着这行字，感觉刘玉玉老师还是不太了解沈靖，但是江川也没有戳穿。 和刘老师聊了聊，得知到刘老师并没有趁着黄金周出去度假，毕竟是带着高三的班级，她得趁着着仅有的几天假期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让同学们能考出最好的成绩。 聊了一会儿，江川就主动说晚安，结束了对话。 他又感觉一阵阵的眩晕，迷糊的不想，赶紧睡了过去。 当他在梦境世界里醒过来的时候，反而是觉得清醒的多…… 他松了口气，开始冥想，尽快恢复痛苦的大脑。 毕竟明天就要开始第三阶段训练了。 而且自己的效率要超过别人两倍，才能拿到第一名。 嗯……既然难度是阶段性增长的，那效率方面就至少是得三倍，甚至是以上才行。 像是钟花花梁城、像是林辞李依，这都是自己夺取头名的强劲对手。 难度颇大，务必全力以赴！ 为了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为了尽快攫取自己精神海之中的那股强大的力量，更为了得到足以自保的能力！ …… 10月2日，第三阶段训练正式开始。 江川冥想了一整夜，精神状态恢复的不错，他神采奕奕的和众人一起走进了教室。 发现教室里多出了一个挺老大的铁架子。 架子上摆放着，当然就是他们的头盔。 整整齐齐的一排五个，摆了六排。 架子后面是一个服务器一样的设备，从设备上延伸出线来，链接着每一只头盔。 武朕的那只头盔，就放在他讲台旁的课桌上，此时武朕正看着那只头盔出神。 很快，教室里就坐满了人。 曹志刚老师也进入到了教室之中，他开口说道：“各位，按照你们的姓名可以开始取架子上的头盔了，切记要拿好你们自己的头盔，不要拿混了！” 江川很快拿回来了上面贴着自己的名字的这只头盔。 除了用透明胶带贴着名字这件事显得有些怪异之外，这只头盔和昨天在PPT上看到的那只几乎完全一样……竟然不是概念图？ 外面是亮面的似乎是陶瓷材质，整体漆黑、光滑，但是又有些地方做了磨砂处理，拿在手里，即便是现在江川的身体素质，也感觉有些沉甸甸的，就像是在开始训练以前的身体素质拿着个里面装了铁板的机械键盘的感觉。 粗觉判断大约得有个七八斤？ 看来里面的用料相当不错了。 将头盔调转过来，看着头盔的内部，却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是怎样的。 但是江川用手触摸过去，确就能够发现，这头盔内部，似乎密密麻麻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电极…… 仔细摸一摸，甚至还能摸到电极之后的镂空…… 已江川的知识量，他立即察觉到，这个镂空不是符的形状吗？ 现在就已经讲这些东西和科技造物结合到一起了？ 江川虽然不知道这图案的符是什么意思，但是根据这个符，他有些兴奋的意识到了另外一点…… 难道真是完全潜行技术？ 摸起来这东西，江川还有些激动。 想当年看动漫的时候，对这东西可以说是向往无比，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完全潜行技术的实现，没想到今天竟然已经拿在手里了。 再想到那天在丛林之中划过的蓝色电光，江川再一次刷新了对于华夏科技的认知。 翻来覆去的看着，江川又突然摸到了一行凸起的部分，他翻过去看，看到了一行小字。 【特殊能力研究机构总部技术组&计划组&外勤组联袂开发，赠予江川同学。】 看到这行字，江川还愣了一下。 但还不等他看看别人的头盔上是否也有类似的字样，曹志刚老师的威武声音再次响起： “各位同学！带好你们的头盔！” “虚拟实境会自动识别你带上了设备，最开始有三十秒的自检和脑电波适配！” “进入虚拟实境后，跟着引导走开始闯关即可！”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在自检过程中不要摘下设备！这会损坏设备！” 曹志刚话音刚落，江川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带上了头盔。 带上头盔之后，眼前就完全黑了下来。 而紧接着，便是头皮感觉酥酥麻麻的，似是有电流通过。 紧随其后，就是眼前一黑，进入到了绝对的安静环境里。 正如曹志刚所说的那样，虚拟实境开始自检…… 随即，一阵猛烈的失重感遍布了他的全身，他仿佛开始猛的向下坠落！ 本来绝对黑暗的周遭，突然间亮起，无数光芒光泽涌入到了他视网膜！ 在炽烈的白光之后，一行行字迹在他眼前飞快出现！ 【链接开始！】 【……】 【链接完成！】 【服务器链接完成！】 【延迟稳定度识别完毕！】 【身份信息验证……成功！】 【编号021-010101D：江川。】 【欢迎使用。】 当最后着四个字出现又消失，失重感已经不在。 江川感觉自己正脚踏实地的站在乳白色光芒笼罩之中。 他诧异的看着周遭环境，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意。 真他娘的是完全潜行！ 就在此时，他耳边传来了一道无比温柔好听的女声： “欢迎使用本服务，您即将开始进行‘虚拟实境’训练。” “请选择您想要进行的训练关卡。” 一个列表出现在了江川的眼前。 可是能够选择，就只有第一关。 【第一关：丧尸围城。】 【任务目标：请逃离这个被丧尸充斥着的城市，这里已经没有幸存者，您将不能使用任何超出普通人的行动能力，祝您成功。】 江川：“？？？” (本章完) 第15章 他是不是拿剧本了？ 燕京总部，培训计划组。 在计划组的巨大落地屏幕上，此时正有数不清的画面在轮番点亮。 此时正是各地机构培训开始第三阶段训练的第一天，这些被轮番点亮的画面，就正是各地机构培训生们正在进入“虚拟实境”后展现出来的画面。 计划组负责人冯晓波和技术组负责人王学军俩人正站在巨幅屏幕之下，仰头看着这些进入到了“训练”之中的学生们。 在他们身后，整个计划组办公室里人来人往，虽然此时正是大清早，但是这些工作人员们已经开始忙碌。 这当然是为了能够切实的保障各地机构培训生们的训练，也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在发生特殊情况时可以及时做出应对。 技术组负责人王学军看着眼前的画面，脸上有些无奈：“非要搞这种世界观……” “这要是给哪个孩子吓出来个好歹你怎么办？” 计划组负责人冯晓波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吓出来问题怎么办？凉拌！” “这些孩子都是未来机构的栋梁，是要肩负起维护这片土地安定的未来！” “要是吓出来个好歹……那就赶紧淘汰！” “这样根本无法应对任务，对机构无用！” “被淘汰了虽然丢脸，但着对他们自己来说也是好事，至少不用去送死。” 计划组冯晓波继续说道： “想要锻炼他们精神的强韧度，这个世界观最为合适。” “越是极端越好。” “我还在想要不要设置点必死的关卡，但最终还是折中了。” 王学军愣了一下，他可是完全清楚整个九关的关卡设置的，他诧异的皱眉：“这也叫折中？” 冯晓波在回想着第三阶段进行设计时候的想法，根本没理会王学军的质疑。 他只是继续说道： “精神力的多寡、精神力的使用方式，每个人都不一样。” “更何况还有占比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身体系觉醒者……” “这就导致了第三阶段培训的内容不可能完全是教学。” “实际上我们也从来没有盯着‘教学’去设计。” “我们计划组进行的教学项目规划自始至终的设计理念，都是趋向于实战。” “上一关铜人阵之中，这些孩子们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对敌能力。” “但铜人阵毕竟是死的。” “当他们面对着真正的危险，面对着真正生死抉择时，还能像是在面对着铜人阵时那么冷静吗？” 他略微一顿，继续说道： “这些孩子是幸运的。” “不用真的上战场厮杀，就能通过技术手段进行心性上的磨砺。” 听着他的话，王学军回想着自从机构总部成立的这一年以来发生的事情，心中也默默的承认了冯晓波所说的话。 因为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时不时的就会听到外勤组有人在任务之中夭折。 机构当然会按照能力和任务难度进行任务分配，像是那些天才们尤其会受到保护，外勤任务分配时甚至会降低难度，尽量保证有潜力者的生存率。 可即便如此，折损率也大大超出预期。 这样意外的损失让外勤百思不得其解…… 是一次外勤任务的视频记录解答了疑惑。 明明是一次不可能失败的任务，偏偏因为数次错误判断，让任务执行者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 复盘原因时，视频中那名任务执行者的离谱判断，让当时参与会议的人直皱眉。 像是放弃了使用脑子而是在使用脚后跟的死皮在进行思考。 可这样出乎预料的死因，却是解释了那时候困扰在所有人头顶的巨大折损率难题。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实际原因……就是因为害怕。 恐惧让他们想要逃避，让执行任务者在遇到危险时开始慌乱，只遵从本能去行动，放弃了判断。 觉醒者们的身体强度虽然提高，但归根结底他们在几十天之前还是普通人。 记忆觉醒虽然会带来能力，会带来记忆当中的知识，但觉醒者当然不是他觉醒记忆之中的那个人。 即便是赵田宇这样的，也被称之为是人格替代，终究不是白莲护法重现人间。 绝大部分人在面对着生死危机时，会恐惧、会慌乱、会手足无措，而这样就会加速死亡的到来。 直白点来说，他们并没有与实力相匹配的心性。 因为记忆觉醒而迅速成长起来的这些觉醒者们，完美诠释了什么是“揠苗助长”。 他们没有成长的过程，没有磨砺的过程，单纯只是实力的突飞猛进，心里素质却完全不够。 像是刚刚走进社会的学生会屡屡碰壁、会消沉会挣扎，需要时间去让他们在社会里摸爬滚打、成长，最终才能走进各个领域的核心，接过前辈手中的接力棒。 可这些觉醒者们，面对的是生死，一旦碰壁，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面临生死关头失去了冷静判断的能力，如此之下的存活率能有几何？ 这个答案可想而知。 所以兵部紧随其后开始了他们的人才培训计划，和机构总部平行。 所以机构总部才立即成立了培训计划组，旨在让机构觉醒者必须通过严格培训后才能上岗。 这些血泪的教训，共同促成了第三阶段训练的核心。 也即是—— 让他们拥有一颗坚韧的心。 通过训练，让他们不单单能够拥有强大的实力，更要有与实力相匹配的心性。 机构需要强有力的任务机器，需要绝对稳定值得信任的高手，这才是培训的真正意义。 “这次第三阶段的训练，不仅可以让他们尽快习惯巨大的压力，同时也能切实的在压力中提高他们的精神力强度，无论是对于身体系还是对精神系都一样。” “这是太多牺牲者的数据总结出来的规律。” “……” “也算是一举多得了。” 王学军点点头，心中有些感叹的说道： “要是都像江川那样就好了。” “也能省点心。” 这个叫江川的年轻人，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屡次遇到重大危机。 他不但没有因此而夭折，反而进步迅猛，在第二阶段收官时竟然是拿到了49秒的离谱成绩！ 冯晓波也点了点头：“要都是江川这样的，我们培训计划组也没必要成立了。” “当年三组的李育也没有江川这么迅猛的势头。” “他成长的太快了。” “甚至超出了我们所有的数据，几乎是其他人成长速度的三倍！” “要是江川能这么平稳的成长起来，怕是以后……” 他正说着的时候，一道惊呼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江川上线了！！” “江川上线！” 计划组冯晓波瞳孔一缩，他随即吼道：“江川的实时画面投到主屏幕！！” “快！” …… 【第一关：丧尸围城。】 【任务目标：请逃离这个被丧尸充斥着的城市，这里已经没有幸存者，您将不能使用任何超出普通人的行动能力，祝您成功。】 说好的精神力训练呢！？ 说好的加强精神强韧度呢！？ 这丧尸围城啥情况！？不能使用任何超出普通人的行动能力又是啥情况！？ 还不等他深思什么，他身周景色陡然变换！ 只是眨眼的时间而已，高楼大厦平地而起，街道错综复杂的出现，一道又一道身影凭空诞生，充斥在那些高楼大厦和街道之间。 在街道阳光从东方升起直至头顶，然后迅速被天花板遮盖，他脚下的地面变成了地板，一个房间在他身周迅速勾勒，床铺书桌电视电脑……破旧的烟灰缸，堆满地面的泡面碗，每一处细节光影都真实到了极点！ 一个世界在他身周生成！ “卧槽……” 刚刚看到任务报告时的错愕被这画面彻底冲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充斥在心中的新奇和兴奋。 完全潜行！已自己的视角看到这个崭新的世界！ 江川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缓缓握拳，力量的确减弱到了普通人的水准，精神力自然也无法调用。 他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自己不能调用精神力，岂不是在对敌时给敌人套住这个头盔，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能在对敌时给敌人套上头盔，那在套上头盔之前，本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江川很快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摒弃。 “我有十八关要闯，得抓紧时间……” “那二十万在向我招手。” 江川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同时也开始习惯这个略有些沉重的身体。 这个房间满是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这说明从设定上来讲，自己已经在这里生活过了一段时间…… 江川走到窗口，拉开窗帘便是刺眼的阳光，此时是大中午，太阳很烈。 自己所在的楼层很高，粗略估计在十五楼以上。 楼下小区里除了破旧车辆和野蛮生长的植物，就是游荡的丧尸，数量看起来不多。 他按了几下电脑电源按钮，但是电力当然早已经切断，电脑自然是没有开机的。 “任务目标是逃离城市……” “怎么算是逃离成功？” 他在桌子上扫视了一圈，看到了一本日记。 这种任务提示还真够隐蔽的。 在真正进入到虚拟实境之后，江川就没有再看到任何字眼提示。 这种完全的沉浸感，就像是……穿越了一样。 而完全潜行类游戏的优点就应该如此。 他拿起日记看了看。 日记上大概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背景设定，记录了一些在灾难最开始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时候停电，什么时候停水，什么时候连收音机都没办法使用了…… 重要的在后面。 【丧尸似乎在进化，我用望远镜看到了一些……太可怕了。】 【兵部在城市东侧建立了收容站，那里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 日期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但是在此之后又记录了一段时间的日记，最后因为笔没油了被迫停止。 “一直有计划想走，但是一直没有鼓起勇气离开的意思了？” “看来这个收容站就是我要去的目标……” 他抽出了日记本里夹着的地图。 这张地图就是市区地图，上面用笔圈出了收容站所在的地点。 “想要完成任务，就是躲避开丧尸，尽量安全的去往收容站了。” “问题在于，怎样能尽量安全。” 江川一边想着，一边在这个一室一厅的安全空间里寻找着可能有帮助的物品或线索。 胶带、几本笔记本，几件衣服，一只手电筒，指南针，一根绳子，一只背包，还有一柄螺丝刀。 “嗯……” “这就是全部了。” “按照地图来看，直线距离有大概十五公里。” “肯定没办法直线前进，简单预估是三十公里的总路程。” “普通人的步行速度是每小时五公里左右，那第一关的步行总时间是六个小时？” 江川不断的整理着思路，同时也在研究地图。 “按照每日训练时长只有四个小时的限制来看……” “六个小时的时间可太长了。” “这么莽过去难度太大，中间一定会遇到些丧尸之类的，按照日记来看，设定上还有普通丧尸之外的丧尸种类……” “我得琢磨点别的办法。” “现在的身体素质是普通人，想要穿过这么多丧尸去收容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 “宋曦现在是不是已经出门开杀了？” 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将笔记本用胶带结结实实的缠在了手臂上，小腿和大腿也没落下，然后穿了几层衣服，带好了兜帽，攥住螺丝刀，将手电插进腰带，绳子放在背包里背好……然后站在了门前。 “现在也没什么好选择的余地，这件屋子也搜的差不多了。” “既然是‘关卡’，那总是要有逃离可能性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离开这栋楼。” 江川这么琢磨着，抓住了门把手，轻轻的按压了下去。 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心跳确不由得已经开始加速了起来。 就像是玩恐怖游戏一样，明知道是假的，但也会发自内心的恐惧……更何况此时此刻这里发生的一切如此真实？ 外面的走廊一切都是未知，会发生什么根本难以预料。 吱嘎—— 防盗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门缝里一股难闻的浑浊气息拂面，江川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然后逐渐扩大门缝，视角正在伴随着门推开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大，昏暗的走廊出现在了面前…… 江川左右看了看，确定走廊里没有威胁，然后轻手轻脚的踏入了走廊之中，他甚至没有关上房门。 电梯当然不能坐。 江川沿着走廊，吵着消防通道的门口靠近。 一扇又一扇防盗门经过他眼前，有些门内还偶尔穿出牙齿碰撞的细微声响，听的人毛骨悚然。 甚至有的门敞开了一道门缝，但江川只当没看见。 他站在消防通道门口，看着那两扇摇摇欲坠的防火门，侧过身去谨慎的 消防通道走廊里面没有一点光线。 本来就浑浊的空气在这里变得更加浓郁，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吸入了几分“压抑”。 江川取出手电筒，点亮。 手电筒灯光的照耀下，他注意到了“17”的标注。 台阶很陡，楼梯空间又很逼仄，几乎只有一个人行动的空间。 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江川踏出脚步，像是在朝着深渊的更深处进发。 …… 江川自从进入虚拟实境之中的所有行动，都被在燕京的计划组工作人员们看在了眼里。 画面左上角，有几个竖排的实时信息。 除了【021-010101D：江川】这样的编号没有波动，其他的数字都在不断的浮动之中。 心率、网络延迟、压力程度…… 这些数据都在头盔的监控感知之下，用以避免有人压力过大出现问题，方便即时退出虚拟实境。 王学军问向一旁： “怎么说？” 冯晓波有些感叹的说道：“这小子简直是在拿着剧本走。” “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任何疏漏，掌握到了可以掌握的所有情报，没有大意，始终保持冷静……” 王学军吐槽道：“还不是因为你的意图太明显了？” 冯晓波嗤笑一声：“意图明显？” “你是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人的注意力会被分散到什么地步。” “换成其他学生，可不会像是江川这么顺利，怕是这个时候已经踩了好几个雷了。” 王学军扬了扬眉毛： “不应该吧。” “很明显其他房间里还有丧尸，发出比较大的动静，就会触发危险。” “而且即便不像是江川这么顺利，也应该不会有太多麻烦。” 冯晓波冷哼一声：“怎么说？赌点什么的？今晚请我喝两杯？” 王学军点头：“没问题。” 如此，冯晓波拿起遥控器换台一样切换了几个画面。 看着连续切换的几个画面里，王学军看着那些画面，逐渐瞪圆了眼睛。 有些人已经失败重来，有些人在走廊了和丧尸搏斗…… 有的冲进了消防通道，在身后成群丧尸的追逐之下逃亡。 而更关键的是，他们绝大部分没有像是江川那样的全副武装，有的甚至是赤手空拳。 王学军看着眼前的画面，眼神有些诧异：“这就是伱们计划组挑出来的学生？” “一群笨蛋？” 冯晓波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笨。” “是因为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想要挖掘出所有线索本来就不那么容易。” “我们在第三视角下看着，当然会觉得简单。” “只是看着江川这么做了，才觉得理所应当。” “可若是身处于其中，就完全不是同一回事了。” “尤其是在这种陌生环境下……想要展开联想、掌握情报，和在熟悉的环境之中相比，有很大的差异。” “他们毕竟还都只是学生，没有独立执行过任务。” “在这种环境下，大脑一片浆糊再正常不过了。” “就算是只把虚拟实境当做游戏，在没有明确任务提示，没有目标的情况下，想要做到像是江川那样……” “难。” 他略微一顿，然后继续说道： “那本日记就摆在出生点之前，所以绝大部分人都发现了它。” “你信不信，如果我把日记放在别的地方，或者是稍微藏一藏，绝大部分人都会就这么走出去。” “但这毕竟是第一关。” “我给他们降低了难度。” “除了日记之外，房间里我留下的可以辅助行动的工具，有的人是根本没注意到，有些人即便是注意到了也只是当做无用之物随意丢弃，他们甚至有的人没有发现手电筒的存在……” “再加上这毕竟是虚拟实境，他们本身也不够重视。” “各种原因促成之下，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正常的。” 王学军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江川能在安乐墓之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果然是有些独到之处。 他一边想着，一边开口说道： “那这第一关的目的……” “看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拥有更强的观察力，培养出分析局面的习惯？” 冯晓波点了点头：“还有让他们习惯这种高压环境。” “……” “你今晚欠我顿酒。” 王学军对于这顿酒倒是毫不在意，他看着其他画面里那些失败后重新出现在了起始房间里面的同学，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虚拟实境对于痛感模仿度超过了百分之五十，这些孩子被丧尸啃死，那种恐惧感，怕是得好好缓一缓了。 刚刚就看到有一名同学坐在床沿上大口呼吸，压力数值濒临极限，险些达到足以被踢出虚拟实境的压力数值。 虽然同情，但这本来就是他们要达到的效果……为了这些他们在日后的任务中能活的久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虚拟实境的训练每日有四个小时限制的真实原因，避免在压力堆积之下会产生什么精神上的问题。 …… 江川不知道在燕京总部有许多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他现在只觉得十分压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妙了。 伴随着他沿着楼梯向下，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越发浓郁。 还有在楼梯间偶尔会传来的滴水声，就更是让人精神紧绷。 行走在漆黑无比的楼梯间，脚步声似乎一步步的踩在自己心跳上，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而手电筒的光线角度实在太窄，只能照亮一小部分地方，似乎在光芒照射之外的地方，都是蜷缩起来的丧尸。 恐惧来源于未知，而这片黑暗里似乎到处都是未知。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间出现一张满是窟窿的丧尸脸来。 自己背后一片黑暗，他经常会回过头去看看，总有一种背后发毛的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人一样…… 可是在回头的时候又经常性的会咬紧牙关，生怕背后真的蹦出来个什么东西…… 简直折磨。 “11楼……” “10楼……” “9楼……” 他试探着谨慎的迈步向下，路途已经过半。 “7……6……” 江川心中的默念，和他的脚步一起停住了。 在手电筒的光芒下，他看到了第一只丧尸。 这只丧尸正面对着墙壁，沉默的站着，灰色干瘪的身体上偶尔痉挛一下。 江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中的螺丝刀，脑海之中已经开始进行判断。 虽然是被手电筒的光芒照着，但是它却并未给出任何反应。 “我干……”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恶心啊？” “……” “不过手电筒照着没反应，那看来对于光线不敏感？” “光线不敏感，那就是对声音敏感了？” “……” 江川用手电筒又往下照了照，后脊梁的凉意更甚。 下面的丧尸数量越来越多了…… “这他妈怎么下去啊？” 江川咬了咬牙，轻手轻脚的向下走了过去，距离那只丧尸越来越近。 距离那丧尸越来越近，江川屏住了呼吸，已经扬起了手中的螺丝刀。 距离越近，就越是能看到那丧尸身上的细节。 江川头皮发麻，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那只丧尸时，这丧尸却是并为给出任何反应。 虽然他始终扬着手中的螺丝刀，但是他在接近那只僵尸的时候，确并没有真的扎下去。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只丧尸，身体几乎完全贴着墙壁，从丧尸身边挤了过去。 “6……6楼了……” 他控制着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口。 …… 王学军看着江川的行动，愣了愣：“怎么回事？” “这不动手？” 冯晓波说道：“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丧尸对光没反应，但他又不能确定什么样的做法会让丧尸产生反应……” “现在如果动手，就有引发尸群围攻的风险。” 王学军问道：“风险？” 冯晓波换了个说法：“就会引发尸群围攻。” 王学军看着冯晓波：“你丫还真是恶毒啊……怎么每一步都是坑啊？” 冯晓波对于这种评价呵呵一笑：“不然还训练个什么？” “在明明可以分析出线索的前提下，却放弃思考，贸然发起攻击……” “这会是什么下场，让他们长个记性。” “让他们未来在发起贸然进攻之前，先过一过脑子。” 王学军说道：“你就不怕他们第一关都过不去？” 冯晓波说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等到他们这四个小时的训练结束，肯定会彼此沟通、进行总结，这不是问题。” 王学军愣了愣，再次点了点头。 然后他看着正小心翼翼从丧尸身边挤过去的江川，看着他脸上那个无比厌恶嫌弃的表情，感觉颇有喜感。 (本章完) 第16章 真让他玩成爽游了！？ 江川从7楼小心翼翼的挪到3楼，实在是下不去了。 到了3楼之后，挤在在消防通道里的丧尸有点太多，这已经不再是小心就能避免碰撞的程度了。 按照设定，这应该是想要逃离公寓楼的人们在楼道里遭遇了丧尸的袭击，所以都堵在了这里。 江川不得不退出了消防通道，进入三楼走廊，继续小心前进，寻找另外通往楼下的方式。 “这速度也太慢了……” “这么下去不行。” “本来我的关卡数量就是别人的一倍……” “我得想个办法，另辟蹊径。” 此时，江川小心谨慎的来到了走廊另外一边的消防通道，而这边的消防通道也是一样的情况，丧尸聚集在里面，根本没有可以活动的空间。 “这要怎么下去？” “……” “没路了？” 江川看了看周围，看到了楼道里东倒西歪的一些酒瓶和可乐罐子，扬了扬眉毛。 …… 看到江川暂时停止动作，王学军又好奇的问向冯晓波：“他怎么下去？” 冯晓波说道：“当时是从三楼跳下去。” 王学军愣了一下：“跳？普通人从三楼跳下去？开什么玩笑？” 冯晓波说道：“你以为我会给个绳子是干嘛用的？” “肯定是要借助绳子往下去啊。” 王学军眉头皱着：“可是下面的丧尸也很多，三层楼往下跳……” “这绳子能有五米？” 冯晓波说道：“只有三米。” 王学军无奈：“那你这根本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啊。” 冯晓波呵呵一笑：“就是要把这些小子往火坑里推。” “在虚拟实境中受伤之后，头盔为了增强反馈，会增加他们精神力的负担，起到从物理上磨砺精神力的效果。” “接下来也会出现更多必然会受伤的环境。” “更何况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有些情况下就是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损伤，这也是让他们放弃幻想，认清现……” 他自信的说着，却是在扫到大屏幕的时候猛的戛然而止。 听到冯晓波的声音突然间停下，王学军疑惑问道：“怎么了？” 冯晓波诧异问道：“他在干嘛？” 王学军比冯晓波更诧异：“这环境不都是你设置的吗？伱不知道？” 冯晓波看着正在捡啤酒瓶和易拉罐的江川，吃惊的摇了摇头。 …… 江川将酒瓶和易拉罐收集好，都放进了背包里，然后将书包用绳子绑好。 而江川的计划也很朴实无华…… 这一招叫调虎离山！ 他双手拽着绳子的两端，然后开始用力甩动绳子让背包旋转起来…… 接着猛的将背包狠狠的往三米之外砸了过去！ 碰！ 装满了酒瓶和易拉罐的背包，砸在了安静无比的走廊内，发出了一声爆响！ 这爆响声当然惊醒了那些丧尸，它们猛的从消防通道里冲了出来！ 对食物贪婪的嘶吼声，在消防通道的楼梯间回声阵阵，连锁反应一样的引起了所有注意！ 那些丧尸冲进了三楼的走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江川此时则是站在三楼消防通道的那扇铁门上，等着丧尸都冲了进来，他跳下防盗门，再次走下了消防通道，甚至不忘了回收他的绳子和书包……和丧尸群打了个照面，施施然的离开。 …… 看到这画面，冯晓波懵了！ 的确，这些丧尸对于光不敏感，但是对于声音却极其敏锐……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川竟然是这样利用了这个设定，来了一招调虎离山！？ 王学军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哈哈一笑：“怎么？现在不是他拿着剧本了？” “你不是编剧吗？怎么把剧本让他自己写啊？” 听着这话，冯晓波也突然间回过了神来，但他根本不理会王学军，只是回过头去，立即开口吼道： “快！修复这个bug！” “让他钻空子这还行了！？” “第一关出生点公寓楼走廊里的所有废弃酒瓶和易拉罐都给我取消了！” “不停机更新，打个热补丁！” 当工作人员们开始行动，冯晓波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了费解： “这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怎么想到这一手的？” …… 消防通道里还剩下几个缺胳膊少腿的丧尸，但是这些东西对于江川来说就已经没啥威胁了。 他很快从公寓楼里冲了出来，而且是无伤。 江川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给计划组造成了多大的惊讶…… 因为他觉得这才是正经的破关方式。 “我就说不能有完全没活路的情况……” “还得是多发散思维啊。” 这是他在进入到虚拟实境之后，第一句从嘴里面说出的心里话。 这话当然被正在看着江川行动画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所有工作人员都看向了培训计划组负责人冯晓波。 此时冯晓波脸色一红，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接下来离开小区的路上，会有更多无法避免的作战……” “这小子是再能动歪心思也没用，他躲不开的。” 王志军扬了扬眉头：“那可不一定。”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另外有工作人员的声音传了过来：“江川目前第一关的进度是全国第一！” 冯晓波愣了愣。 之所以会让所有学生们的实力都压制到普通人的程度，就是因为这样才有竞速的意义。 不然以江川这种在第二阶段训练里完成了49秒突破的成绩，可就是得在虚拟实境里乱杀乱秀了。 这第三阶段的训练可不是用来给他爽的。 可为什么都是普通人了，江川的破关速度却还是第一名？ 而且仍然是遥遥领先！？ 冯晓波咬了咬牙，开口说道：“没关系。”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他后面还有很多难关要过呢。” “接下来他可没办法取巧了。” “刚刚离开公寓楼，他马上就得琢磨怎么离开小区。” “小区里的……” 冯晓波说到这里又是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江川接下来的行动……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而王学军则是哈哈的笑了起来：“还修复BUG吗？” 冯晓波再次看向了自己计划组的组员： “酒瓶易拉罐都注释掉了吗？” “再把小区里的井盖都给我注了！” “这个小区里暂时不允许有井盖！” 王学军说道：“江川的选择很合理啊，你没想到下水道吗？” “下水道里按道理来说可是没有丧尸的。” 冯晓波说道：“今晚上等所有人都下线，更新版本，下水道里要有丧尸老鼠……” “再说了，谁说下水道里没有丧尸？只不过是工期太赶，有点疏忽了……” 设计者偶尔会犯下这种失误，而且这个虚拟实境的存在毕竟是为了训练，又不是真的游戏，他们考虑的是训练效果，根本没想着有人专门为了钻空子要从下水道走啊！ 那训练的意义何在？ 可江川偏偏这么干了…… 王学军哈哈一笑：“可惜今天江川要钻这个漏子了。” “我们那边可没有丧尸老鼠的素材，这不是热更新能解决的事情。” 他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然后说道： “工作量太大，这下水道一直没在意……” “这是我的疏忽。” “等更新了丧尸老鼠之后，再把小区里的井盖挪回来……” “不过江川想要破了第一关，不可能毫发无损。” “因为前面还有剧情杀在等着他。” 王学军一愣：“剧情杀？” 冯晓波点了点头：“就是在通关流程中必然会出现的剧情。” “他绝对没办法在剧情杀里仍然毫发无损！” 王学军想了想：“那可不一定。” “他指不定又弄出来什么别的活了。” “我们技术组的这个引擎，灵活度太高了。” “你所说的剧情杀，它就可能不是那么稳妥。” 冯晓波自信一笑：“赌点什么？” 王学军说道：“我可不赌，这关卡都是你们设计的，你说了算。” 冯晓波笑了笑说道：“这次不赌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 江川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的又卡了一次BUG。 他此时正在小心翼翼的前进，手电筒的光芒根本照不到太远，他必须要控制速度。 但是这样从下水道就可以几乎按照直线前进，只要大约步行三个小时，就能到达那个收容区了。 他谨慎小心的走了一段时间，却是稍微有点放心了一些。 虽然还是保持着警惕，但是他却是已经开始怀疑，这下水道里根本就没有丧尸了。 “嗯……我就说第一关不能是六个小时的流程时长……” “只要想到从下水道尝试着突破，就算是走对了路。” “连带着准备和突破公寓楼，正好在四个小时左右。” 江川彻底误会了这第三阶段训练，他完全把这个虚拟实境当成游戏在通关了。 可实际上，流程里早就提示了丧尸在进化，小区里的丧尸就不再是只是对声音敏感了。 等出了小区，还有些追寻味道的丧尸，还有更强大的暴君类型丧尸在等着他。 丧尸种类繁多，这城市也相当巨大，虽然这些特殊种类的丧尸可以通过分析和观察规避，但是第一关的总体流程肯定要超过六个小时，到时候存档读档就好了…… 两个多小时之后…… 在X市市郊，一个井盖轻轻开启，一双眼睛在缝隙处露出，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然后江川推开井盖，站在了地面。 “这条巷子里没什么丧尸啊……” “正合适的落脚点。” 他身上仍然是那副打扮，穿了好几件各式各样的衣服，头上带着兜帽，手臂、腿和躯干都被他用胶带缠死，手里握着个螺丝刀，腰间挎着个手电筒…… 这一套装束，不能说是怪异，但也可以说是有点变态了。 他此时正看着地图，看着地图上圈出来的地方，迈步吵着巷口走了过去。 隔着房檐，能看到远处“叉市第一监狱”的招牌标志。 “难怪下水道被铁栅栏拦住，原来是监狱……” “但是问题不大，第一关破关近在咫尺！” “离开巷子之后左转，就是收……容……” 江川的思绪凝滞住了。 只是因为他站在巷口往左边看了一眼，就彻底惊呆了…… 入目所见的，是密密麻麻的丧尸群！ 打眼一看也有几万只的数量！ 这些丧尸整围着监狱的围墙，嘶吼着咆哮着，这场面堪称壮观！ 但是当然，这些丧尸自然是无法进入到监狱之中的。 这监狱高大无比的围墙，将丧尸完美的隔绝在了外面。 但与此同时……江川自己也被拦在了外面…… 难怪这巷子里没有丧尸，这不都被吸引过去了？ 可下一步怎么办？ 任务目标肯定是进入这个收容所，但自己怎么进去？ 江川扫视四周，四周有些车子，但是都已经报废…… 这监狱所在的位置完全是天然的屏障，四周都是平地，没有一点可以取巧的地方。 “啥情况啊？” 江川咬了咬牙，心里想着：“怎么可能有完全不可能通过的关卡？” “不能……” “怎么可能会设计不能通关的关卡？” “是不是我一路取巧过来落下了什么？” “……” “不过就算是落下了什么，也总是应该可以过关的。” 他再次仔细看了看监狱的情况，看到了这高墙外侧有一把梯子搭在外面。 僵尸自然是不会爬梯子的，这个梯子很明显就是为了活人做准备的…… 但是哪个活人能冲到这种地方？ 这冲过去也变成丧尸的一员了啊…… 江川看了看四周，结合着环境，心思一动，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方案。 …… 王学军他们当然也看到了这个夸张的丧尸群。 他终于惊讶无比的明白：“这就是你说的剧情杀？” 冯晓波点了点头，得意的说道：“没错。” 王学军皱着眉头问道：“这剧情杀归剧情杀，但是第一关着怎么破关啊？” 冯晓波笑了笑：“剧情杀，顾名思义，肯定是在杀完之后走剧情啊。” “一旦学生，被丧尸咬到受伤，立即开始走剧情，收容站里的人会杀出来把他救下……” “这样才能开启第二关的剧情。” 王学军无奈扶额：“好好好，你这么玩……” 然而冯晓波面色得意的再次看向屏幕，但当他看到江川正在鼓捣收音机的时候…… 他嘴角的笑意却是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 “他又想干什么？” 不过冯晓波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平复了情绪： “没关系……” “干什么也没办法穿过这么密集的尸群。” …… 因为监狱周围的丧尸都被收容所吸引了过去，这附近的住家里根本没几只丧尸。 江川砸烂窗户翻身而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也如他所愿的找到了一款老式的收音机…… 收音机旁还有磁带，他随便抽出了一盘磁带，扛着收音机又找到了小卖部，虽然小卖部破碎凌乱，其中食物和水都被洗劫一空，但却是让江川翻出了几节一号电池。 他安装好电池，设置定时，将音乐音量扭到最大。 接着江川快步离开，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很快…… “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歌曲声荡漾在这片安静祥和的下午，吸引了无数音乐爱好者丧尸的目光。 那些丧尸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来。 当第一只丧尸踉跄的朝着音乐声音传来的开始狂奔…… 他的动作就像是滴入平静湖面的水滴，掀起了层层涟漪！ 那些本来靠近着高墙的丧尸，一窝蜂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去过去！ 正当尸群开始离开围墙的同一时间…… 一道身影从斜侧方杀出！ 江川骑着一辆老式自行车，疾驰着朝那梯子的方向狂奔！ …… “啊！？” 冯晓波瞪圆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极度难以置信的声音，他瞪着眼睛看着这画面，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小子还真是天马行空！ 王学军更是凑近了屏幕，看着江川猛蹬自行车，哈哈大笑：“这也行！？” “还赌不赌老冯！！？” 冯晓波咬了咬牙：“赌！为什么不赌！” “他归根结底现在的身体素质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突破这么多丧尸！？” “又不是所有丧尸都无法察觉到他！” “没用，还是没用！徒劳无功！” “这是第三阶段训练！又不是什么割草游戏！他没有受伤就不会开启剧情，他怎么可能顺利进入收容所！？” “我跟你赌一个月的酒！” 王学军愣了愣，理性思考一下，就觉得他说的其实很对。 但是江川这小子似乎就是善于创造点什么小震撼，他还是有些犹豫…… …… 江川的调虎离山这次并没有太奏效。 毕竟这里的丧尸可不只有对声音敏感的，不少丧尸已经感知到了外卖正在飞速赶来！ 他们朝着江川咆哮着冲过去，却被那些声音敏感的狂奔着的丧尸阻拦了脚步…… 这画面竟然有种野生动物大迁徙的即视感。 虽然江川已经暴露，吸引到了尸群，但是也已经让不少丧尸离开了那个梯子…… 而这，就已经达到了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那些丧尸密密麻麻的贴在围墙上，自己才绝对没有机会……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贴着墙面的丧尸，已经不再那么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 如果说刚才的可能性是0，那至少现在能有那么一成的几率！ 有几率就行，大不了再来一次！ 三百米！ 两百米！ 他已经和第一只声敏丧尸擦肩而过，他沉默的继续前进…… 耳边传来丧尸的吼声以及“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的歌声…… 他狂蹬着脚踏，试图距离墙壁再近一些，更近一些！ 车子风驰电掣的狂飙猛进，这辆沉重的老自行车，在它有生之年都没有爆发出如此劲爆的速度！ 就连链条都发出了悲鸣！ 可是伴随着尸群的密度增高，伴随着那些能够察觉到他存在的丧尸越来越多，江川的自行车还是被撞到了…… 然而在自行车被撞到之前，他就已经猛的纵身跃起！ …… 冯晓波的脸色有些赤红，显得极为激动： “还有至少一百米！” “他怎么可能还有后续！一个普通人进入丧尸群，只有被分食的下场！” “他还是要走流程！这是剧情杀！他逃不掉！他躲不开！” 这是一名设计者对于BUG研发者的愤怒。 三番五次被江川钻了空子，到了现在江川是连剧情杀都想逃课，这种奇怪的愤怒感充斥在冯晓波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而冯晓波说的的确也没问题，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就是没有人可以越过这丧尸之墙。 但偏生情况不那么正常…… 王学军盯着这个画面，瞪圆了眼睛，显得极其惊喜和玩味： “不对！不对！” “一个月就一个月！” “我跟你赌了！” 整个计划组的工作人员们都暂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朝着大屏幕看了过去。 他们当然也觉得不可能，江川肯定是要受伤，是要触发剧情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是在看到那画面的时候，瞪圆了眼睛！ …… 江川在从自行车上跃起来的一瞬间，他开启了心流！ 这是对于自身潜能的激发，在一瞬间可以获得超出原本身体素质的力量！ 两个月前赵永宣就是被江川这么搞死的，现在虽然是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但却并不影响心流状态的开启！ 在他开启了心流状态的一刹那，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那些狂奔而来的丧尸，在江川眼前变得速度奇慢！ 这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平凡的身体再次获得了极强的活性！ 他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一只丧尸身上，借助这股俯冲下去的力量，他手中的螺丝刀狠狠的扎进了这丧尸浑浊的眼珠里！ 而他身形未停，飞速朝着仅有的落脚点挪移身形！ 在第二阶段铜人阵之中的训练成果，也在此刻迸发！ 这就是在狭窄场地之中，辗转挪移的最佳实战地点！ 他手中的螺丝刀像是匕首，速度奇快无比的戳爆那些可能对他有威胁的丧尸！ 实在分身乏术的那些丧尸，就用手臂或者身上的书本护甲去格挡！ 凭借着心流状态，他速度鬼魅一样的迅速朝着那道高墙逼近！ …… 冯晓波看着这个画面，激动不已，难以置信：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突破限制！” 冯晓波看着江川的心率瞬间飙升到了一百三，但又看到江川的压力指数竟然在降低！？ 从刚刚的64%降低到了30%，而且还在降！？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眨眼，看着江川在丧尸群里穿梭自如，看着他正在一步步的逼近那个从高墙上荡下来的梯子，脸色震撼到了极点。 他不仅仅在研究BUG，他自己似乎就是个BUG！ “我的老天！这也行？” “怎么做到的！？” 此时王学军的心情也十分紧张，他微微张着嘴，看着江川的身影飞速靠近梯子，表情震撼不已。 虽然此时江川手臂上被胶带缠着的书籍护甲正在书页纷飞，但是他也已经即将摸到那把梯子了！ 冯晓波脸色连连变化，他不知道为什么江川竟然能做到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他只是看着江川，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竟然真的要摸到梯子，大脑之中一片空白，震撼的屏住了呼吸。 他能成功吗？ “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 “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这歌曲穿透了尸群的咆哮隐约在计划组办公室里响起。 江川站在梯子正下方，背靠着围墙，当那几只丧尸围过来的时候，他像是打地鼠一样飞速的戳爆了身边四五只丧尸的眼珠子，紧随其后，江川趁着这仅有零点几秒的空隙，猛的抓住了梯子，并且手臂发力，飞速向上攀越！ 那歌曲声在此时戛然而止，那台远处的收音机，被那些冲过去的丧尸彻底踏碎。 当歌曲停止时，办公室里也是一片寂静。 他们瞪圆了眼睛，表情震撼无比。 看着那些丧尸们朝着江川高举着双臂不断挥动…… 听着这些丧尸们发出咿咿呀呀的不知所谓的声音…… 像是正在举行某种诡异的欢送仪式。 冯晓波错愕的看着这个画面，脑海里一片空白。 想起来刚刚江川在僵尸群里大杀四方的样子，他就感觉到一阵阵的离谱。 这是为了磨练他们心志的第三阶段训练！ 咋真让他玩成爽游了？ 在这开无双了！？ 就连剧情杀都破了……这个不可能的事情，他还真就做到了…… 可他到底是怎么突破限制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给剧情杀破了，剧情没触发，那第二关要怎么办？ (本章完) 第17章 难道他是天生的领导者？ 高墙上，江川俯瞰着脚下重新围聚起来的丧尸，脸色有些苍白。 苍白归苍白，但好歹没有晕倒。 江川松了口气。 毕竟不是现实世界，他真实的身体也并没有真的被压制到普通人的水准。 “现在是什么情况？” “怎么……没有通关？” 他四下看了看，自己的身周没有任何变化，没有通关提示音，这个虚拟实境之中的丧尸世界也没有崩塌什么的。 “难道是得从围墙上走下去才行？” “得真正进入到监狱里才算？” 江川也没多想，他沿着梯子向下，落在了地面上。 入目所见是几栋四层办公楼，接着便是监狱看押犯人的监区，监区之内那些铁丝网之类的都已经被拆除，被堆放在了正门门口，用来加固大门。眼前是巨大的花坛，从正门口一直延伸向了办公楼。 不知道这个“收容所”建模使用的现实模型是什么，这个监狱的制式远远超出了江川对于监狱的概念。 这监狱整体是长方形，放眼望去除了因为花坛花丛衰败而让人感觉到有些萧瑟之外，似乎和在文明社会之中的模样没什么区别，竟是似乎并没有受到丧尸的影响一样。 只是江川也注意到了一些小细节，比如说有些干涸的血迹，比如说某些遗留在花园里的残肢。 “第一关不是要进入收容所？” “怎么通关提示还没触发？” “这里面也没有个人……” “就这么放心吗？” 他有些无奈，但是这同时也激起了他探索的欲望，他继续朝着监区办公楼走了过去。 …… 燕京总部，计划组。 王学军看着冯晓波，问道：“怎么办？” 冯晓波脸色难看，而当他向王学军的时候，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看着王学军嘴角的笑容比AK都难压，他更是羞愤难耐：“你笑什么？” “会出现这种失误，你也有责任！” 王学军吃惊，AK也终于压了下去：“我有什么责任？” 冯晓波思索片刻：“这第三阶段训练是咱们两个组合作的，你没有起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责任。” 王学军无奈：“伱就说怎么办吧。” 冯晓波说道：“第一关应该在被收容所营救之后结束，这第一关根本没加载收容所的人，整个监狱里都是个空壳子，你让我怎么办？” “给他踢出来得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冯晓波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草率。 江川能做到杀入收容所，虽然离谱到了极点，但终究也是一个可能性。 如果日后有人能做到呢？难不成每次都给人家踢出去？ 他琢磨着，看着监控画面里江川正在往监区办公楼走，咬了咬牙，看向了身后的工作人员： “给第一关搞个隐藏结局！” “他一进入办公楼大门就收尾！” …… 江川走进了办公楼大门。 同时，他耳边也响起来了提示音： “恭喜‘江川’，通关用时3:44:56。” “第一关，通关。” 他眼前的视线一阵恍惚，自己身周的建筑物墙体上开始有轻微的光芒发散。 这些光芒飞快提升亮度，那些建筑融入了光芒之中，在最后一道极其夺目的光闪烁之后，江川再次回到了刚刚进入虚拟实境时的那个巨大空洞的乳白色空间里。 【021010101D江川，第一关通关成功】； 【第一关（下）权限已开启】； 【第一关通关用时3:44:56。】； 【重开次数：0】； 【受伤次数：0】； 【第一关通关评价：甲上】。 【当前总排名：1】。 江川看着如此豪华的最终评价，默默的点了点头。 但是看着第一关（下）权限这个提示词条，江川就皱了皱眉头。 不过他也马上就理解了是个什么意思。 别人总关卡数是9，自己则是18。 那按照如此推理，自己的最后一关，应该标号是第九关（下）？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听到了耳边传来了提示音： “是否继续攻略下一关卡？” 本来江川的确是想要进行下一关训练的。 但是现在进行下一关，会影响到自己吃午饭。 所以他放弃了继续破关，离开了虚拟实境。 …… 冯晓波看到江川下线，心底里松了口气。 “他没有继续破关！” “赶紧想办法修复下半关！” “和他第一关的结局衔接一下！” “两个小时时间内完成！” 工作人员说道：“老大，时间不够啊，重新渲染过场来不及了……” 冯晓波说道：“那你就这样……” 冯晓波说完之后，王学军看着他，强调说道：“别忘了，一个月。” 冯晓波的表情平静，冷哼了一声。 两人继续看着眼前的巨大屏幕，准备看看其他高手的行动情况。 看到大家还在未知之中摸索，在逃命过程里与丧尸拼杀…… 冯晓波和王学军俩人又想起来了江川的行动，这么一对比起来，就越发觉得那小子非同寻常。 冯晓波皱着眉头说道：“他到底是怎么突破限制的？” 王学军摇了摇头：“不知道。” 冯晓波刚想说什么，却听到王学军再次开口：“但是也有点猜测。” 冯晓波：“你能不能别大喘气？” 王学军点了点头：“头盔毕竟是技术组出品的，头盔其中一部分的远离，简单来说就是捕获脑电波，识别情绪和激素情况，接着对虚拟实境之内的用户产生反馈。” “如果说江川能突破我们设定的数值，那就只能代表着他在现实之中也有这样的手段……让头盔识别到了这种变化的数值，让这种数值应用在了虚拟实境之中。” 冯晓波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得想办法修复这个bug。” 王学军笑了笑：“这是硬件上的问题。” “除非重新设计一批头盔才行了。” 冯晓波有些无奈，不过他马上就完成了自我疏解：“没关系。” “江川虽然突破了一定的限制，但总归突破的不多。” “如果考虑到实际战场对敌情况，他的这个变数也得考虑进入其中。” “他自己身体上的底牌，也不算是什么bug。” 王学军诧异：“那别人怎么办？会不会不公平？” 冯晓波说道：“江川的总关卡数量本来就是其他人的两倍，不公平？我看看谁说不公平。” 王学军觉得确实如此，他随即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两人一起看着其他学生们的破关情况，当江川已经完成关卡的时候，其他人最多也不过是走了总路程的四分之三，距离终点还有一段距离呢。有些甚至已经重开了好几次，毕竟丧尸数量的确很多。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走了四分之三路径的，也是江川同款的下水道走法。 并非没人和江川思路一样，只不过是小区内的下水道井口都被贴心的挪走了。 至于在城市里通往收容所的路……则是被冯晓波和他所在的计划组精心设计。 难度可以说是相当之高。 如果逃亡时在逃命过程中如果不精心规划路线，没有步步为营的时刻观察可以用来藏身之处，那就很有可能会遭遇到两三波丧尸同时围堵的情况。 王学军看着这些，自语一样的说道：“要是江川这小子没走下水道，怕是想要从城区去往收容所的难度也很大吧。” 冯晓波点了点头，然后又僵住了。 江川连剧情杀都能破……再想到他那个收音机的小招数，谁知道他如果走城区又能琢磨出来什么手段？ …… 江川的头盔指示灯熄灭了，他摘下头盔，看了看自己身边。 唐宋明他们都还在虚拟实境之中，看了看身后整个一班的所有人都带着头盔，保持着沉默。 这画面看起来还有些诡异。 曹志刚注意到了江川已经摘掉头盔，他的视线从手机上抬了起来，问向江川：“你第一关结束了？” 江川点了点头：“是啊，还挺难的。” “好不容易杀进去了。” 他第一时间对于江川已经破了第一关表现的有些吃惊。 但是他马上就有些愣了一下，对于江川所说“杀进去了”这样的描述，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曹志刚虽然没有真正带着头盔体验过，但他也大概知道其中的关卡情况。 杀进去？不应该是杀出来吗？ 不过他并没有细问，只是以为江川使用的形容词出现了一丢丢的问题。 他看着江川，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等等吧！” “很快他们就也出来了！” 江川点了点头。 曹志刚并没有和他在这时候多交流什么。 而江川则是趁着这个时候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头盔。 “技术组、计划组、外勤组，赠予江川……” “这个特别的赠送标识，唐宋明没有，宋曦没有，李依和梁城也都没有。” “那是说明我这个头盔，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 “和后续的关卡有关？” 没等多久，唐宋明他们也都从虚拟实境之中下线。 刚摘下头盔，唐宋明还有点发懵，他缓了缓才说道：“实在非同凡响……令人惧之。” 宋曦却是很兴奋：“太刺激啦！” 梁城摇了摇头，揉了揉脸，还没有回过神来。 李依则是问向江川：“江川，你到哪了？” 江川说道：“我过了第一关了。” 李依愣了一下，有些愕然的点了点头。 她脸上还算是平静，但是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自己谨慎小心，到了现在按照地图上来看也不过是二分之一，江川就已经过关了？ 怎么过的？ 她刚准备问的时候，梁城却是先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已经过关了？怎么可能啊？” “这丧尸这么多，这才四个小时就过关了？” 江川点了点头：“确实挺多的……” “但是只要爬上去就结束了，难度也还好吧？” 他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之后中午吃饭的时候，林辞他们几个听到江川已经破关，更是诧异到不行。 一听到江川是从下水道走的，他们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江川的速度会这么快的原因。 艾哲感叹道：“现在想起来，下水道确实是应该尝试一下，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陈明说道：“本来以为难度不会太大，没想到这么折磨……” “身体素质被削弱，没想到耐久力也被削弱了。” “狂奔个两三百米，就觉得有点吃力，再加上那么多丧尸，真是难顶。” 梁城皱了皱眉头：“两三百米就不行了吗？” “我感觉还好啊。” 艾哲疑惑：“还好？” 李依提起：“虚拟实境之中的耐力，应该是和精神力挂钩的。” “精神力强度越高，那耐力就越是持久。” “这第三阶段训练里，在精神系的比较有优势。” 林辞也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这四个小时逃命，我也觉得精神力有所增强……” “只是那么多丧尸……确实有点折磨。” 林辞补充道：“明天再说吧，先把饭吃完……” “那玩意儿实在有点恶心。” 众人都有同感。 他们心里都打算进入下水道试试，但是问题在于他们今天的四个小时时间已经用完了，只能等到明天才能在做尝试了。 …… 江川下午和李依去对练。 当江川的技术提高之后，李依现在也不再留手，动作更加飘逸，力道和剑势都比起之前有更大的提升。 一开始李依只是陪练，让江川在匕首使用技巧上能够迅速进步，而现在，江川在匕首技巧取得进步，同时又开发出来了一套精神刃的作战方法，这样的提升让两人的交手终于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每次交手下来，对于李依来说也是一种进步。 练了几个小时后，就是晚饭时间。 晚饭结束后，江川和钟花花俩人一起去练习小白鼠。 江川看着教室的小白鼠，他觉得自己还是稳扎稳打的从两只小白鼠开始练起比较好，不然这样根本看不到进步，反而会影响自己的状态。 钟花花觉得江川的思路很好，她也决定从两只小白鼠开始训练。 而江川再次感受到了天分上的鸿沟。 钟花花太猛了。 精神力第五讲的训练，江川并没有持续多久，也就半个多小时，他俩人就从教室里撤了出来。 但江川没有回寝室，而是去了教室。 毕竟他还得抓紧进行第一关下半关。 这就是卷王的人生。 …… 好在第三阶段训练没什么本质上的危险，也不用曹志刚老师在旁边看着…… 他坐在黑暗的教室里，再次带上了头盔。 【身份信息验证……成功！】 【编号021-010101D：江川。】 【欢迎使用。】 “请选择您想要进行的训练关卡。” 【第一关（下）：营救小队】。 【任务目标：收容所负责人钦佩你的勇气，他很开心的接纳了你成为收容所的一员，但是进入到收容所之后，就必须要接受收容所分配的任务。收容所收到了来自于C县的求救信号，营救小队准备展开行动，你也成为了营救小队的一员，要在小队队长的带领下进入C县展开营救任务……此行险象环生，祝你好运。】 看到这个任务目标，江川皱了皱眉头。 怎么刚出龙潭，又要再入虎穴啊？ 他身周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那座城市重新出现在了眼前。 而城市正在加载着的时候，江川的眼前又是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在眼前飘过。 【你杀出了丧尸的包围圈，整个收容所都对你的实力和勇敢表现出了无比的惊讶和震撼，收容所的负责人对你的实力表现出了无比的震撼和兴奋，随后，你受到了无比热情的迎接与款待。】 【在这片文明荒芜的末日之中，你感受到了无比的亲切感和近乎于像是重生一样的喜悦感。】 【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团队，是你在末日之中能够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如果可以，你愿意在这里了此残生。】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加入到了收容所，成为了收容所的一员，就必须要肩负起相当的责任。所以你接受了收容所负责人的指派，因为你的强大，你取代了原本的安全队队长，成为了整个营地的安全负责人，但你的手下不那么信服你，只是你对此并不在意，认为他们迟早会认可你。】 【在进入到了收容所之后的第二天，你接到了来自于收容所负责人的任务……】 当这些文字结束，江川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装甲车上。 车内有五六个人，自己在车厢里，沉默的坐着。 车里没人说话，但是江川能注意到，这些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时不时飘来的眼神不那么和善。 “……” 江川琢磨了一下，感觉有点问题。 “任务目标里说的是，我要在小队队长的带领下，执行营救任务……” “怎么刚刚的文字里我成了小队队长了？” 这种文字错误江川并没有当回事。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备，一把步枪、一把手枪、若干子弹、匕首、防弹衣，护膝护肘以及小臂上套着的金属护腕，堪称是武装到了牙齿。 但是江川自己是没有一点心安的感觉。 按照他对于游戏流程的了解，越是豪华的初始配置，就越是代表着任务难度会变得很大。 想想第一关就给了那么点东西，几本书一个螺丝刀而已，就让自己闯尸群…… 那现在给了这么豪华的装备，岂不是要肉身抗核弹？ 江川心里的吐槽很快结束，接着他又把视线转移到了任务本身。 “营救任务……” “这收容所还有营救任务呢？” “怎么没人去救我啊？” “还有……这装甲车怎么从监狱开出来的？那么多丧尸围着……” “……” “算了，不能细想。” …… 燕京总部，计划组办公室。 “江川上线了！” 冯晓波愣了愣：“他又上线了？” “等他下线再更新！” “把他的视角放在主屏幕上！” 他看着屏幕，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下午的时候，冯晓波和计划组的组员们研究了一下怎么让江川回归主线。 毕竟他没有受伤，可其他人的第二关都是以受了伤为基础开始的，所以他再次提升了任务难度。 虽然不是剧情杀，但是在冯晓波的设计之中，江川这次不可能毫发无损了。 除了让江川的任务回归正轨之外，同时冯晓波还有些别的想法。 “虽然这小子让我没面子，但是他本身的确拥有着无限可能，给他培养起来，我们这计划组就算是立了一功。” “能够在不可能中做到可能，这足以说明他的潜能巨大。” “想法很多，思维也相当发散。” “这样的人，未来肯定不会只是独狼。” “他要成为头狼。” “这本来也是给他开小灶的原因，趁着现在锻炼锻炼他的领导能力，理解任务执行过程中的各种变数……” “希望他能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吧。” 冯晓波看着屏幕，看到坐在装甲车里沉默着的江川，心中凭空多出了几分期待。 他此时很想知道，在这次任务里，这小子又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 江川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装甲车里面的沉默。 几个人看向了江川。 江川说道：“几位，再说说咱们的任务细节？” 在之前文字里介绍的具体问题太少，江川必须要趁着到达目的地之前，再了解一下任务细节。 而他话音刚落，车里有人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声。 江川震惊于这虚拟实境里的AI竟然能有如此牛逼的智能？ 这种不屑的嗤笑，是NPC能发出来的？ 另外一人也说道：“你是队长，任务细节还用我们和你汇报吗？” 这种讽刺的话语，是NPC根据语境进行的回答？ 而江川也很快意识到，这一关的难度挺高，就连获取任务信息都这么费劲…… 要是和第一关似的直接弄出来个日记本啥的就好了。 江川虽然脑子里这么想着，但是口中却是下意识的给出了答案。 他声音变得严肃了许多： “这是命令！” “我需要知道你们对于这次任务的看法！” “需要知道每个人目前掌握到的所有情报！”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看待我的，但现在既然是在执行任务，就必须齐心协力！” “唯有如此，我才能把你们一起活着带回去！” “懂了吗！？” “现在开始汇报任务细节！” …… 然而江川张口就来的这番话，却是让冯晓波的表情变了变。 在他眼前的画面里，除了江川头顶的各种信息之外，那几名NPC的头上，也正显示着几个数字。 那是好感度的数字。 车厢里总共六个人，除了江川之外的其他五人中，有四人对于江川的好感度都在“3~6”之间分布，还有一人的好感度是“0”。 但是江川这简单的几句话说出来，好感度数值立即发生了变化。 其他四人的好感度从“3~6”立即变成了“15~30”、那个原本好感度设置为0的，此时也是飙升到了“20”。 没错，这个好感度是百分制。 冯晓波把好感度设置的很低，本来想要让江川意识到团队领导者的难度…… 可他只是三言两语就把好感度抬了上来，他在那种被针锋相对的情况下……做出了教科书一般的应对。 虽然是AI，但是这些AI拥有强大的逻辑算法，好感度的计算权重更是来自于多个围堵，不是真人胜似真人…… 而这样的回答，不但不会让人轻视，更是铿锵有力的强调了队长的身份，立下了该有的威严，同时也表现出了认真负责却又十分孤傲的形象…… 冯晓波有些震撼的想着： “难道……他是天生的领导者？” (本章完) 第18章 开辟新路！他为这个时代而生！（11k） 装甲车在高速路上疾驰，周围风景开阔，两侧都是野蛮生长的草原。 路上的废弃车辆、零星丧尸……都被装甲车毫不犹豫的一路碾压过去。 当江川让他们“汇报你们知道的所有情报”之后，车上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趁着这个沉默的时候…… 江川却是也没闲着，他在仔细思考着自己即将面临的问题。 “首当其冲的就是这次救援任务的必要性，毕竟这是末世世界的世界观，就算是收容所的人对外来人员并不排斥，但是去营救？” “用相当不富裕的人手，尤其是宝贵的作战人员去另外的市区去营救一个人？”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如果只是把虚拟实境当成是游戏，那么这一点自然不用深思。 可江川心里清楚，这个专门给自己设计的关卡，那这些隐藏着的值得深挖的细节，就是完成任务的关键，或许是某种隐患的提示，又或者是涉及到后续任务的前置…… 总之了解的更多，任务就越有把握。 而且，除了这个营救任务本身的问题外，还有这些坐在装甲车上的营救小队成员们身上的问题…… 他们如此敌视自己，这是进入第一关后半的时候刚开始就有的设定？ 还是说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 按照剧情介绍之中的解释，这些战士们敌视自己是因为自己取代了原本的作战队队长的职务…… 而按照最原始的“任务目标”之中的描述，自己却并不是队长，而是队员。 “这代表着这一关的任务被修改过？” “难度提升了？” “……” 江川没有再多思考，因为坐在他身边有人开了口。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 这开口的人，就是被自己取代了的，原本的营救小队队长。 他身材精壮，胡须许久没有整理，显得有些邋遢，但是声音却低沉平稳，看面相，大概是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大叔。 “我们要去营救的人，是一名叫做周瑛的28岁女性。” “收容站收到了她发来的无线电广播。” “她在广播里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所在的位置。” “这就是此行的原因。” 江川沉默的点了点头，眼神之中若有所思。 车上其他的几名小队成员看了看大叔，又看了看江川，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江川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问道： “就这些吗？” “你们还知道别的线索吗？” 大叔嗯了一声说道： “没有其他的了。” “C县的情况也不算复杂，我们只要像是之前那样稳扎稳打，只要不落入尸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叔说到这里，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江川的后背： “你就更不用担心了，队长。” “就算是我们都死了，凭伱的实力想活下来没问题，毕竟你可是从那么多尸群里杀出来的狠角色。” 当中年大叔说了这句话之后，冯晓波看到其他四个人的好感度都略有下降。 但是这名中年大叔的好感度却是没有下降，仍然是20。 江川笑了笑，说道： “独活可以活一时，团结协作才能活的久。” “既然来了收容所，那情况自然和单打独斗不一样了。” “我相信你们，你们也可以相信我。” “如果有什么危险的情况，我会帮你们先顶上去的。” 江川这话说完，其他几个人刚刚损失一些的好感度，不但恢复了，甚至还更向上增加了一些，平均值来到了25。 就连中年大叔的好感度也再加了13，从20分来到了33分。 这样的好感度，当然算不上是有好感，只能说是不明面上敌对了。 但只是三言两语就做到了这一点，冯晓波还是有些吃惊于江川的口才以及反应速度。 这大叔之所以会这样的话，其实就是想分化团队，孤立江川。 而江川的平静话语，却是不声不响的将局面挽救了回来。 看上去简单，但实际上却是凶险，如果他不说那番话，那么一旦发生意外状况，队长不队长的，在这种末世环境下根本算不上什么约束，他们肯定该抛弃还是要抛弃。 这位前队长大叔，冯晓波设置的情商和智商都很高。 之所以会说这番话当然不是无意为之。 而江川的应对，这又是一个标准答案。 设计了关卡的冯晓波就相当于是编剧、导演，他当然知道后续的剧情走向。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还是有些疏忽……” “看看他能走到怎样的结局吧。”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这就是江川？” 冯晓波愣了愣，然后看向了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脸色一变，有些诧异：“宋先生？” 姓宋的老人点了点头：“李育总是提到这小子。” “我也好奇，来看看。” “还有……你们计划组搞出来的东西都挺新潮，我这老头子也想看看。” 这位宋先生平日里就在办公室，很少去其他地方，就是住处和办公室两点一线。 作为外勤组的总负责人，他平日里的公务相当繁忙，而且可以说是仅次于周先生的大佬人物，像是这样的地位，放眼整个总部，也不超过十指之数。 没想到江川的训练竟然能惊动这样的大人物？ 冯晓波说道：“您过奖了……” 宋先生呵呵一笑，看着眼前的大屏幕问道：“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给我讲讲。” 冯晓波点头，事无巨细的开始介绍各地机构培训的第三阶段情况。 ……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毕竟城区里都是丧尸，他们为了不提早接战，将车子停在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众人就下了车。 此时时间正是中午，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 在大约清扫了一下周围的丧尸之后，他们开始向目的地谨慎的出发。 这过程之中他们是一枪没开，都是使用匕首，解决了零星的丧尸。 江川也注意到，这些战士们的作战素养很高，行动效率也相当不错，如果不是使用心流，他们的身体素质甚至比身处于虚拟实境之中的自己甚至要强上几分。 在确保退路之后，他们沿着狭窄的小巷，一列纵队飞速前进，朝着地图上营救地点赶去。 前队长大叔很快在巷口停下脚步，低声开口说道： “就是前面那栋楼，六楼604，就是周瑛所在的地点。” “队长，下命令吧。” 江川看了一眼他，然后开始分析附近的情况。 眼前的这栋楼，总共有七层，每层十五户。 透过玻璃，能看到一些丧尸在游荡。 这楼总共有A、B、C三个入口，以江川的视角来看，突破的难度基本一致。 同时沿街两侧都有一些丧尸，但是数量不算太多。 江川四处看了看，然后开口说道：“我们从旁边的外挂楼梯去天台。” “从天台使用绳索吊着下去，直接去604，天台距离604目测只有三米多的距离，难度不大。” “避免和丧尸正面接触。” “如果周瑛还活着，那么604就是安全的。” 大叔看了一眼江川，点了点头，认可了江川的判断。 而在燕京计划组办公室里看着这一幕的宋老呵呵的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给江川留下的策划问题，还是有点太简单了。” 冯晓波点了点头，看着江川的这些AI队员们好感度继续提升，心里也是十分意外。 但是想到江川在青山墓那次的行动，却是又觉得理所应当。 此时，他们眼前屏幕画面之中的江川又开了口： “不用全员出动。” “我们两个去就好了。” “其他人在楼下接应。” 听到江川的话，所有人又再次点头，好感度再次提升。 这就是找到完美路径的奖励。 接着，江川和那名前队长大叔两人展开了行动，以路中间的废弃车辆作为掩体，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公寓楼外侧的外挂楼梯，两人一先一后的爬上了天台。 他们很顺利的吊着绳索从天台上落下，看到了那个带着眼睛、脸色苍白身体消瘦，就连头发都有些干枯的虚弱女人。 同时，江川也看到了这房间里面的陈设。 许多实验设备，量杯显微镜针管，甚至还有丧尸的断臂残肢…… 这叫周瑛的女人看着窗口突然间出现了两道人影，吓了一跳，但马上就惊喜异常的站起身来，迅速冲到窗口给他们打开了窗户。 还不等这女人开口说什么，大叔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我们是收容所的作战小队，是来营救你的。” “跟我们走吧。” 女人眼神之中闪烁出了兴奋的喜悦光芒，猛的点了点头。 大叔帮她系好了绳索，将她送出了窗外，确认她上了楼顶，然后才看向了江川说道： “队长，任务完成。” “下一步怎么办？” “原路返回？” 看到这里，冯晓波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第一关（下）的剧情，这才走到了真正关键的地方。 看看江川在这样选择的岔路口会如何选择？ 这一关的剧情，他设计了许多分支结局，江川必然会从这些结局里得到教训，从而得到进步。 此时，冯晓波看了一眼身边的宋老，却是发现他嘴角仍然带着吟吟笑意。 他有些诧异的想着： “就对江川这么有信心？” “但是这一关根本没有完美结局……” “和第一关不同，这一次江川的对手可不只是那些丧尸。”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是看到江川摇了摇头。 面对着“原路返回”的询问，江川却是抬起了步枪的枪口，直指前队长大叔的额头。 他手指触碰在步枪保险上，做好了随时扣下扳机的准备。 江川微笑的看着面前脸色巨变的前队长，开口问道： “还有什么没说的，趁着现在都说出来。”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营救行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把情况都交代清楚，不然你走不出这个房间。” …… 看到江川突然间一反常态的行动，冯晓波完全愣住了。 这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江川明明此前没有做出过任何反应！ 此前他以为江川有所疏忽，可是现在看来，他只是之前故意没有提及而已！？ 他连自己这个导演都骗过去了！？ 可是他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 其实江川早就察觉到了不妙…… 从这一关刚刚开始，在车上进行询问的时候，这大叔模棱两可的只是交代了任务目标和地点，但始终没有提到什么时候得到的营救消息，小队里的其他几个人彼此对视的眼神……这些都让江川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是那时候为了不分化队伍，江川就一直没有询问这些事情。 仔细想来，既然是发来的无线电广播，那么这广播会是刚刚接收到的吗？有这种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而且这个营救任务本来就十分蹊跷，街道上的丧尸数量不多，装甲车停下的地方更是恰到好处，甚至来通往营救目标的路径，这大叔都堪称是轻车熟路，再加上自己只是刚刚进入收容所，就直接指派了这个任务…… 尤其是当刚刚入窗进入房间之后，大叔抢着自己开口之前，抢着那女人开口之前，故意打断了她要说的话……这行为当然也值得怀疑！ 这毫无疑问代表着营救这个叫做周瑛女人的行动，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这里面还有更多问题存在，这些问题就代表着危险。 所以，即便现在最优选是尽快按照原计划原路返回，但江川不得不选择在真正的危险到来之前，先一步搞清楚到危机究竟来自于何处！ 这个时候，前队长胡子拉碴大叔看着江川，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称赞江川道：“你还真是敏锐。” “……” “难怪要让我和你一起行动，就是为了问我这些吗？”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接下来会有许多进化了的丧尸出现。” “大概就在两分钟之后……” “你还要在这浪费时间？那样我们都要死。” 江川没有放下枪口：“这个女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大叔回应道：“她是个生化方向的博士，想要解除这场灾难，我们需要她的力量。” 江川又问道：“为什么会有进化了的丧尸针对她？” “之前的任务又是怎么失败的？” “让我负责的目标又是什么？” 大叔回答的语速也很快，似乎是真的不想耽误时间：“之前这里的丧尸可不如你现在看到的这么少。” “那时候根本没机会从楼顶潜入。” “但是这些普通的丧尸其实没什么好怕的，真正让我们死伤惨重的，是那些进化了的丧尸。” “一旦我们接近这个女人，那些进化了的丧尸就会集体暴走。” “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们不可能再选择营救她。” “好了，现在可以把枪放下了吧？” 江川听着这些，缓缓放下枪口，眉头凝重，若有所思。 …… 可看着这一幕的冯晓波，却是彻底傻眼了。 江川刨根问底一样的把他隐藏起来的背景问了个七七八八！ 而冯晓波更是感觉到诡异，江川到底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难不成这小子真拿了剧本？ 在他身边，宋老呵呵的笑了笑：“你给出来的线索太多了。” “简直像是生怕他注意不到一样。” 冯晓波愕然。 这线索还多？ 虽然说自己故意设置了一些小细节，避免太过隐晦，但是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吗？ 更何况一个人怎么可能任何时候都对身边的人保持警惕？ 再退一步来说，这是虚拟实境，并非现实世界……本来就会弱化警惕性才对啊！ 宋老似乎看出来了冯晓波心中的想法，他继续说道： “江川毕竟是个孤儿。” “他本来很难产生信任。” “更何况你设定的这个虚拟实境的世界观，是个末日世界。” “他会有所警惕其实也是必然。” 冯晓波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还要考虑到江川的个人情况在内…… 没想到自己还让江川给上了一课…… 此时再次看向屏幕，虽然江川点破了这些被故意隐藏的真想，但这并没有让这位前队长对江川产生什么厌恶，反而是让他更加认可了他，好感度直接飙升到了70！ 虽然还没有达到信任的标准，但好歹是已经成为了战友！ 这是个重大转折！而且江川现在再次拿到了许多信息，对于接下来的遭遇战不再是措手不及！ 而江川此时也已经放下了枪，和大叔两人一起突破了窗口，再次翻上了楼顶。 就在他们两男一女顺着外部楼梯飞速原路返回的时候…… 啪嚓！啪嚓！ 一道道窗户碎裂的声音传来。 有丧尸破窗而出！沿着公寓楼的墙壁，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的窗口涌出…… 飞速的朝着他们爬了过来！ 这些丧尸爬行在墙壁上却是如履平地，四肢扭曲着，手指脚趾在墙壁上留下一串串孔洞…… 这样诡异的画面，即便是江川也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 “快跑！” 大叔咆哮了一声：“车马上就到！小心四周！！” 他似乎已经不在意是否会惊动那些丧尸了。 实际上也理应如此，他们没有必要再注意那些普通丧尸了…… 因为那些进化了的丧尸已经朝着他们围了过来！ 砰砰砰！！！ 其他四名队友已经开始开枪，掩护着正在穿越马路的这两男一女…… 在汇合之后迅速沿着来时候的路撤离，但是破窗声和嘶吼声确仍然不断传来！ 很明显，越来越多的丧尸正在围堵过来，一旦数量变得更多，那就算是上了车也跑不掉！ 情况正在急转直下…… 可是这女人身体虚弱，根本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江川逼不得已，只能把这女人背在身上。 一边逃命一边开枪，一边开口问道： “周瑛！你到底什么情况？” “这些东西为啥盯着你！？” 周瑛似乎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嗓子有些嘶哑：“我也……咳咳……我也不知道！” “我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房间，怎么可能知道丧尸为啥盯着她？ 而江川则是咬着牙思索着情况。 如果说大叔给出的情报没有问题，那么设定上是只要这个女人身边有别的人类接近，就会迅速激发那些进化丧尸的行动？ 原因是什么？ 江川来不及细细思考，枪声和丧尸嘶吼声不断的回荡，还有被打落在地面上的丧尸身上发出的清脆骨断声…… 伴随着丧尸越来越多，他们的压力就越来越大，这就导致战士们射击的准头也在逐渐降低。 “车来了！！！” 大叔的咆哮声在街巷之内响起。 江川听到这声音，精神一振！ 这些丧尸根本没办法阻拦装甲车，而装甲车停放的位置很明显是计划过的！ 只要能上了车，一切就都有了确数！ 这望梅止渴的效果果然名不虚传，明明是强弩之末，但是在看到了希望的一瞬间，大家似乎都恢复了状态，再次发力！准头恢复，就连脚下的速度也变快了！ 车辆近在咫尺，而江川的脑海里此时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瞬间觉得有些困惑，脚步有些减缓了速度…… 可身后大叔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想死吗！？” 他推着江川来到了车边，一把拽开车门，把江川推了进去。 “撤撤撤！！！” 很快，大家都上了车。 车子爆发出了速度，驾驶员将油门踩到底，一路横冲直撞朝着外面突破了过去。 …… 宋老看着这个画面，笑了笑说道：“看来江川要通关了。” “没有受伤，也没有让队员受到损伤，他做的很不错。” 冯晓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做的是很不错，但是这一关……我没有设置大团圆的结局。” 宋老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冯晓波语速奇快的说道： “江川一定会过关，但是他不可能毫发无损的完成任务。” “这一关本质上是对于他指挥能力和统筹能力以及领导能力的考核，但是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有问题，他现在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宋老微微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却是没有说话。 …… 装甲车横冲直撞的离开了C县，甩掉了后面丧尸的尾巴。 此时，车上的气氛终于放松了一些。 尤其是最后从巷子里走出来的那个高达五米的巨大身影，让江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竟然还有进化成这样的丧尸？ 看来如果自己继续拖下去，那只丧尸就是自己的对手了？ 大叔松了口气，有些兴奋的开口说道：“江川，你很不错。” “没想到你……” 大叔的话语声在此刻戛然而止。 不仅仅是大叔…… 整个车厢里所有人都惊愕的看向了江川。 他们看到，此时江川已经抽出了手枪，哗啦一声拉动枪栓，紧接着就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那个女人。 大叔眉毛倒立，厉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把枪放下！你疯了吗！？” 江川却是冷笑一声：“她为什么会吸引丧尸？” “把她带回去对于收容所会造成什么样的灾难？” “我宁可我们的任务失败。” 大叔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他也马上抽出了枪，对准了江川：“我再说一次，把枪放下。” 这名叫做周瑛的女人惊愕惶恐无比，似乎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手足无措。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 冯晓波看着屏幕的眼神之中有些闪烁。 他有些惊讶…… 江川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异常？ 这比自己预估的时间大大提前了。 但……没关系。 这样的提前，对于他剧本的推进来说，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冯晓波之前就和宋老提到过，这个任务本身就有问题。 这问题当然就在这个唯一一个拥有姓名的NPC周瑛身上。 现在，江川面临着选择。 他此时的选择，将会为他通往不同的结局。 A：杀死这个女人，让收容所不受风险。 B：放下枪，完成他该完成的任务。 但不论江川怎么选，结果都一样的…… 因为而现在正有三只高度五米以上的丧尸正拦在车子的必经之路上，子弹对于这些丧尸们来说没有意义，江川自己也只能逃跑，那女人一定会受伤发狂，随即无差别攻击让江川受伤，这辆车里的队员们，也一定会死伤大半，乃至于是全灭！ 所以，即便是江川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也无所谓。 不管他开不开枪，这个女人都会造成毁灭性的灾难！ …… 冯晓波对NPC周瑛有更细致的设定。 周瑛在末日爆发后，展开了不少研究，甚至用自己的身体进行研究。 设定上来讲，这个周瑛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矛盾体，是独特的存在。 如果是在604房间里，那些丧尸会把她当做母体，会汇聚在此地，像是保镖一样将她重重包围。 所以丧尸会保护她，会追逐将她营救出来的营救小队。 但同时，周瑛又不是纯粹的丧尸，所以也一样会遭到没有神志的丧尸对她展开攻击。 这一关，从开始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是个悲剧！ …… 此时，宋老也看着眼前的屏幕画面，脸上展现出了几分好奇：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局面？” 冯晓波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我想让他尽快意识到……” “没有人能一直做出正确判断。” “不会有人能够一直成功。” “更不是所有问题都有正确选项。” “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至少要意识到这些，才能做出更冷静的判断。” 宋老呵呵笑了笑：“真是用心良苦。” 冯晓波知道，自己的理解或许浅薄，或许根本无法达到真正领导者的高度。 但至少，自己已经尽力让这小子能少走些弯路了。 如果能在这个虚拟实境之中引起一些他的思考，这加码的训练就不算是浪费。 不经历失败的人，永远无法真正成长。 再强大的力量，在面对着通往未知岔路时，也都只能选择其中一条去走，却不知福祸。 在未来，他或许会面临着生死死别，会面对着战友死在面前的痛苦，可能会面对着整个队伍只有自己存活下来的绝境…… 现在，要让他意识到这一点。 让他能在日后的任务之中永远记住…… 牺牲，在所难免。 …… 车上的气氛剑拔弩张。 大叔绝不会让江川杀死这个女人。 他要完成任务，他有他的使命。 还好江川刚刚的行为和行动，让这些战士们的好感度有所提高，不然这个时候就已经是乱战开始了。 此时，前队长大叔看着江川，语气凝重至极的说道： “江川，你不知道我们为了她牺牲了多少人。” “我不管她是什么，不管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我绝对会在你动手之前先打断你的手。” 江川眯了眯眼睛，也开了口：“你明明知道她有问题，却还是要把她带回去？” “你说我疯了？到底是谁疯了？” 大叔声音铿锵：“范利生说这个女的有用，那我们就必须要完成任务！” 江川立即反驳：“愚蠢！你的判断可能让整个收容所覆灭！” 大叔毫不犹豫：“范老大把收容所维持到了现在，没有出任何问题！” “如果不相信他的判断，整个收容所早就完了！” “你说愚蠢！？为什么建立收容所的不是你！？” “江川，你是个厉害角色，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和智慧……”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别逼我。” 江川震撼于这个AI竟然能有这么丰富的情感，他脑海里错愕了一瞬，感觉这虚拟实境并不是被创造出来的世界，而是自己借助头盔来到了另外的世界一样。 但错愕也不过是一瞬间，江川立即开口说道： “我是你的队长，现在我的判断是杀死她！” “你没有那个勇气，那就我来做！” 周瑛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的生死被握在别人手中，她困惑又不解，更多的还有恐惧。 她怎么也无法理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获救却还是要死？ “为什么？” 她抓狂费解的，皱着眉头，压抑着愤怒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刚刚才把我救出来不是吗？那些丧尸会追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我让那些丧尸来追我的！” 她困惑到了极点： “如果要让我死……” “那不来救我不就好了！？” 她的质问并没有得到江川的回应。 车上其他的四名小队成员，更是噤若寒蝉，此时他们的立场似乎很难开口。 江川所面临的选择越发复杂。 他不由得想到，如果是在现实情况下遇到这种局面，自己要怎么做？ 问题在于这前队长说的也有道理，那位姓范的收容所负责人，是否有什么更多的计划？ 或许自己才是那个一叶障目之人？ 继续思考下去，这个关卡的设计者是怎么想的？ 这不可能只是个游戏，作为这一关最后的关卡…… 那么这个事件的意义何在？ 回想着这一关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江川终于明白了什么。 此刻，他愕然的笑了笑，然后放下了枪。 “停车。” …… 当江川放下枪说出停车二字的时候，宋老和冯晓波同时呆了一下。 宋老盯着屏幕，问向冯晓波：“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冯晓波呆住了，他摇了摇头：“没……没有……” 宋老笑了笑：“你太低估这小子了。” “他看穿你的设计了。” 冯晓波愣了愣：“什么？” 宋老说道：“他要开始翻盘了。” …… 既然猜到前方会有危险，那么不论江川想要怎么操作，那肯定是要在就近的地方停下车来。 在其他几名小队成员诧异不解的视线里，江川抽出了匕首来，看着周瑛说道：“我想了想……” “你不用死了。” “但是你得配合一下我。” 周瑛看着江川，主要是看着江川手上的匕首，硬着头皮问道：“怎么配合？” 江川笑了笑，说道：“伸手。” 江川刚刚在梳理这一关来龙去脉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这个任务最关键的点。 这一关的通关条件，和上一关时候说的“逃离这座城市”这种明确目标完全不同，而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个“配合小队完成任务”。 而且，这一关的关卡名称，叫做【营救小队】。 那么这一关的主题，其实并不是完成小队的任务，实际上是在小队本身。 那现在他们在撤离的路上，貌似危机已经解除…… 但既然关卡还没有结束，那就说明前方肯定是有危险的。 尤其是考虑到进入关卡时的提示，和进入关卡之后的提示文字发生了出入，江川现在也明白，这是关卡制作者改变了一些难度。 根据目前发生在眼前的种种异常，江川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明白了关卡设计者的想法，同时也就知道，这通往收容所的路，绝不会是一帆风顺！ 真正的危机就在回往收容所的路上！ 这个女人是危险的导火索，同时也是破局的关键！ 她是独特的，那她的独特之处在哪？ 后续收容所负责人范利生会怎么利用她？ 生化博士？ 她房间里的研究成果？ 那些丧尸闻着味儿追过来，像是发狂一样的想要将他们彻底撕碎…… 那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综合着眼下的情况来看，江川已经大概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江川此时拿着匕首接近了周瑛。 周瑛看着江川接近，也咬了咬牙，将骨瘦如柴的手臂伸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嘛？” 江川说道：“我想要点你的血。” 女人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好。” 江川拿来个矿泉水瓶子，开始接取血液。 …… 江川开始收集血液的这个动作，让冯海波有些失神。 他的心里此时在狂吼着： “他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啊！？” 原本无论是A还是B，都会导向这女人暴走的结局。 如果选择A，江川开枪，那么这女人濒死时就会暴走，会杀光车上的人，在江川受到重伤后，任务结束。 如果选择B，江川不开枪，那么在他们小队遇到三只五米超级丧尸后，其他小队成员阵亡，江川苦苦支撑，这女人受伤后也一样会被三只超级丧尸盯上，继而周瑛暴走，江川同样会在受到重伤后，任务结束。 可是现在，在A、B选项之外，江川又硬生生的找出来了个C选项！？ 他开始主动采集血液，就说明他已经想到了用周瑛独特的血液吸引丧尸的方法？ 这个女人的血液，正是他剧本里其他关卡延伸下去的关键。 它可以吸引丧尸，可以让即将转变为丧尸的其他人，延迟丧尸化。 所以第二关开始，就会有活动时间限制，所以他必须让江川受伤。 可是江川不应该想到这些才对！ 有关血液的情报他怎么得到的？ 自己明明没有在这一关留下任何线索！ 这可都是后面的剧情啊！ 从一开始拿剧本，到后来改剧本，现在开始接着往后写了？ 其实已经不用再看，冯晓波就明白，江川这是已经突破了自己的设计，这第一关下半关，他已经完成了。 可是……到底谁才是设计者啊！？ 冯晓波看向屏幕。 看着江川他们的车子遇到了三只超级丧尸。 看着江川把染了周瑛血的衣物从车窗抛了出去。 那三只超级丧尸立即朝着衣物追逐而去。 车子顺利的通过…… 什么也没有发生。 整个计划组办公室里，都安静的看着江川和他的队友们离开。 那个NPC周瑛没有如同剧本之中策划的那样开始暴走。 江川也还是没有受伤。 宋老安慰一样的拍了拍愣住了的冯晓波的肩膀，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着一眼，却是似乎胜过千言万语。 冯晓波懵逼的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宋老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不应该的。” “这恰恰证明你设计的这个虚拟实境是很优秀的。” “如果这些关卡之间没有联系，他怎么可能猜得出来这些设定？” “如果你的设计都是相互独立的，那江川再怎么厉害也破不了你这局。” “但只要有迹可循，只要符合逻辑……” “就一定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冯晓波愣了愣，回过神来：“很……很优秀？” 他其实已经在自我怀疑了，江川把他费尽心思的设计一个个肢解，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 每一次行动，每一个细节，都被江川完全的刻在了脑子里。 宋老点了点头：“很优秀。” “不要妄自菲薄。” “人力有时尽。” “而且这毕竟是训练用的，这就导致意图太明确。” “他会看出来也正常。” “不过无论如何，你的目的达到了。” “训练他的领导能力，让他知道即便是团队成员也各有心思，让他明白任务目标可能会发生的变故，让他意识到任务下达者的私心……” “你的设计很好的起到了训练效果。” 冯晓波释然的点了点头。 但他很清楚宋老是在安慰自己。 所以他心中仍然有止不住的忧伤在逆流成河。 宋老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此刻，冯晓波突然觉得…… 这明明是自己设计的训练课程，怎么反过来让江川给自己上了一课？ 这小子的觉醒记忆现在还是保密，他到底是谁啊？ …… 【021010101D江川，第一关（下）通关成功】； 【第二关权限已开启】； 【第一关（下）通关用时2:17:10。】； 【重开次数：0】； 【受伤次数：0】； 【第一关（下）通关评价：甲上】。 【当前通关总时长：6:02:06。】 【当前总排名：13】。 看到这个排名，江川愣了一下。 啥意思？ 这排名是按照总时长算的？ 从第一直接干到13名了？ 可恶啊…… 但是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暗自想着接下来的通关速度要更快一些了。 他从虚拟实境之中退出，再次看到了教室，心里却还是想着刚刚在虚拟实境之中发生的一切。 “现在AI都这么厉害了？” “是不是其他的用户啊？GM那种？实际上是有人在和我交流的？” “……” “应该不能吧，机构里哪有那种闲人？” 他有点累，打算赶紧回寝室。 这个虚拟实境对于精神力的消耗可不小，尤其是在虚拟实境之中的剧烈运动，那消耗就更加严重。 没想到精神力的训练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不得不感叹这第三阶段的设计人，真是把训练流程压缩到了极致。 刚刚在第一关（下）的破关过程中，江川也意识到了这位设计者的良苦用心，虽然难度很大，但是也没有完全堵死了破关的可能性，只是这个可能性需要自己深度挖掘罢了。 “这个设计人的水平真不错。” “我差点就没想到破关的真正路线。” “这可比那些固定路线的游戏有意思多了，那些NPC也很带劲。” “这要是开发个黄油什么的……” 江川没有细想，主要是不能细想了。 因为他来了一通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是个未知号码，归属地是燕京的。 以往这种陌生号码都是直接挂断的，但是现在江川现在心情不错，他接通电话：“你好？” 那边传来了个陌生的声音：“江川？” 江川笑了笑：“我不是，你打错了。” 想诈骗我？门都没有。 但是那个声音又传来：“我知道是你，我是总部计划组的，第三阶段训练我得和你交代点事情。” 江川一愣，又把手机凑到了耳边：“啊，你好你好，请说。” 陌生男人的声音里有些尴尬： “因为你和其他人不同，是有附加关卡的，会得到一些暂时不该得到的情报内容。” “所以我必须要和你补充声明一下，在这个附加关卡里得到的信息线索，不能告知其他培训生。” “这会偏离训练初衷，我们不希望有什么取巧的行为发生。” 江川哦了一4声，很痛快的答应了：“没问题。” 他略微一顿，随即又补充道： “但是不得不说，这些关卡的设计都很精妙。” “想要真正破关的难度很大，那些真正正确的路线，都隐藏的很深……” “这些关卡的制作者很厉害！” 电话那边似乎呛了一下：“谢……谢谢……” 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冯晓波一头两个大。 真正正确的路线？隐藏的很深？ 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些不是正确路线？ 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就是那个我们不希望取巧的人？ 现在想来，自己想要让江川失败，品尝一下痛苦的滋味，这也能让他在未来遇到坎坷时能够尽快恢复，不至于沉沦。 但是……失败的不是江川，是自己。 或许的确如同宋老和王学军所说的那样，自己太小巧江川了。 按照他在这训练之中的表现来看，自己似乎根本不需要操心什么。 江川身上的潜力大到了难以想象…… 他似乎就是为了这个时代而生的。 这么想着，冯晓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似乎是将心头的杂念都抛了出去。 接着，他看向了所有正在忙着准备上传丧尸老鼠数据的工作人员们，说道： “给江川的账号修正一下第二关的数据……” “大家辛苦了，今晚加个班。” (本章完) 第19章 血腥之路！极致的暴力美学！ 在挂断了电话之后，江川看着自己的手机有些诧异。 对于这个场外信息，江川立即又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不能告诉别人，那代表着那个叫周瑛的NPC至关重要了？” “也就是说，除了这个可以吸引丧尸的特性之外，她还有点什么别的特性？” 江川只能通过第一关下半关所展现出来的特性，对于周瑛的特殊性进行判断。 虽然他试图猜测那个叫范利生的收容所首领需要周瑛有什么用，但是线索太少，能够猜到的情况太少。 然而现在，情况就不同了。 计划组专门打来了电话，让自己保密周瑛的特殊性，那就代表着自己可以在她身上大做文章啊？ 这个信息的获取，让江川嘴角带上了一丝笑容。 如果冯晓波看到了此时江川的笑容，他绝对会打个冷颤，然后趁着现在再检查一下第二关里有没有什么其他自己没察觉到的问题…… …… 翌日。 当江川众人来到了教室的时候，却发现此前总是踩点进入教室的一班同僚们，今天却是来的很早。 甚至很多人都已经带着头盔进入到了虚拟实境之中，开始了紧张又刺激的破关之旅。 他们昨天在经过了信息情报汇总之后，觉得那些密布在大街小巷之中的丧尸阵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破。 但当然，之所以会对第三阶段训练充满热忱，还是因为这个虚拟实境确实很新奇有趣…… 林辞说道：“我们也快点开始吧。” 宋曦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得尽快开始。” 江川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宋曦，据他所知，宋曦对于第三阶段训练完全不感冒。 她觉得第三阶段训练太没劲了，自己的实力用不出来，对付这些丧尸还怪疼的。 她昨天用了四个小时才刚从楼里杀出来。 不单单是江川意外，唐宋明也意外的看向了宋曦：“不知宋小姐竟有如此兴趣？” 宋曦扬了扬眉毛：“兴趣？” “没兴趣。” 艾哲疑惑问道：“那你着急开始干嘛？” 宋曦说道：“他们会提前去吃午饭，把东西都抢光。” 众人恍然。 李依扶额摇了摇头。 江川哈哈一笑，没有多说，和众人一起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他也期待昨天得到的线索会对今天的破关能起到什么帮助…… 【第二关：血腥之路】。 【任务目标：虽然收容所目前尚且物资丰沛，但迟早还是会消耗殆尽的，为了尽量收集到更多的物资，每一名收容所成员都必须要承担起物资收集的责任，你加入了收容所后，也同样需要履行相应的责任。今天，你即将去往一处怀疑仍有物资残留的底下超市……祝伱好运。】 在任务介绍后，江川进入到了虚拟实境之中。 正当周围场景正在加载着的时候，江川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补充说明文字。 【你带领小队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得到了收容所首领范利生的大加赞扬，得到了作战小队的认可。】 【但冬季即将降临，为了确保物资足够过冬，也一样要离开收容所去寻找物资。】 这次的补充说明文字量并不多，和昨天第一关下半时出现的文字相比，这更像是对于剧情的衔接。 毕竟一个作战小队的队长，是没有必要去进行物资采集这种任务的。 但是毕竟是计划组对于第二关的设计，就算是稍微有点不合理，但也算是勉强圆了过去。 当周围的场景加载完毕，江川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牢房的床上。 他稍微愣了愣，随即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被当做犯人看押了起来，而是这个收容所原本就是监狱，而收容所成员的住处，当然是在这些牢房之中了。 江川条件反射一样的开始在自己这个房间里搜刮。 翻翻床垫，摸摸洗手台，看看窗台…… 他有些失望，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这都是小事，他立即推开牢房门，趁着正式开始第二关任务之前，他还有些事情要做。 …… 在江川上线之后，培训计划组负责人冯晓波当然准时准点的来到了大屏幕下。 今天技术组王学军没有来，毕竟技术组那边也很忙，计划组这边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直保持关注。 昨天晚上经过宋老的一番劝解，冯晓波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放平心态了。 但是看到大屏幕上的江川，他却仍然觉得心中有些郁结。 这小子的行动总是别具一格，难以揣测，这让他计划的第三轮训练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他不由得再想，今天江川还能玩出来什么样的花活？ “第二关很直白，就是单纯的收集物资……” “但是想要收集到足够的物资，难度也不低，必须要和丧尸正面碰撞。” “通过在虚拟实境之中的体力消耗，训练他们的精神力。” “就算是江川拥有突破虚拟实境限制数值的办法也无所谓，也一样能够达到训练效果……” “……” “这一关开始，江川和别人的区别在于，他没有时间限制，而其他所有通过了第一关的学生，都是走了正常的剧情杀的。” “不过对于江川来说，他如果想争取头名，那么通过磨时间去完成任务的选项，他自己就应该pass掉了。” “这样，他总没办法取巧了吧？” “……” “他这是要去哪？” “这个路线不是入城的路线啊？” “这是……他要去找范利生？！” “去找范利生干嘛！？” …… 江川敲了敲门，在获得了允许之后，他走进了范利生的办公室。 “江川？” 范利生微笑着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脸上的笑容很和善，只是看着就让人如沐春风。 虽然早已经通过剧情介绍的文字当中知道了范利生这个收容所负责人的存在，但这还是江川第一次具体看到这位负责人，第一次正面和他展开交流。 江川开口说道：“范先生，我想知道我们昨天救回来的那个女人的事情。” 范利生的笑容微微一僵，他嘴角的笑容缓缓收敛。 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变得严肃了起来： “江川，你是个聪明人。” “你也应该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江川似乎早就知道范利生会是这样的回答，他很快回复道： “范先生，我也是在思量之后才来问的。” “既然你任命我为作战分队的队长，我想这应该是起码的信任。” “昨天我从她身上获得到的血液，也都交给了收容所……” “这足以证明我没有什么其他心思。” “但既然这女人的血液可以有如此明显的吸引丧尸的功效……” “我想是不是还有些其他的效果？” 范利生眯着眼睛看向江川，他并没有给出答案。 此时此刻，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冯晓波突然间有些紧张了起来。 按照设定上来说，范利生的性格比较逐利，而且对于身边的人始终有所保留，为了在末日之中维持住收容所的安定，有些事情是他必须要做的，即便是听起来残忍，他在感受到威胁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判断。 他所紧张的地方，当然就是范利生可能把江川撵出收容所。 而一旦这件事情发生，那江川紧随其后就可能把范利生给先杀了。 不论这两个可能性发生了哪个，都是冯晓波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因为那样，这后续的剧情真就继续不下去了。 此前，冯晓波一致是在竭力避免自己做出什么行为干涉江川的行动。 但是如果真到了无法进展的局面，那冯晓波为了维持第三阶段训练的后续稳定，就不得不插手了。 然而就在江川和范利生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僵硬起来的时候，收容所首领范利生却是笑了笑，缓解了尴尬的局面： “嗯……” “你说的对。” “是我有点神经质了。” 范利生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沉稳，但实则压力是极大的。 他略微顿了顿之后，开始给江川解释了起来： “她的血液可以延缓丧尸化，虽然有时间限制，但是可以通过按时注射血清，避免丧尸化的最后出现。” “我们这里最近接收了不少来新人，他们或多或少都被丧尸咬到了。” “也多亏了你把周瑛带回来，不然那些人可就没救了。” 江川愣了愣，他品了品这番话，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我呢？” “给我也整点血清？” 范利生说道：“你值得更好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抽屉。 江川：“慢点拿，别弄坏了。” 范利生愣了愣，点了点头，轻缓的从抽屉里取出了两支针剂。 他将两支针剂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开口说道：“这是周瑛博士研制出来的身体极限激发药剂。” “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不计体力的展开行动，时长大约有二十分钟，没有副作用。” “目前只有这两支，其余的要等到明天了。” “以你的身手，有了这个，如虎添翼。” 江川走上前，接过了这两支针剂，嘴角扯起了一丝笑意：“感谢。” “我会很珍惜的使用它的。” 范利生笑了笑：“也不用太珍惜，未来我们会有更多。” 江川点头，离开了这间的办公室。 他兴致勃勃的准备去执行任务。 …… 看到江川拿到了这两支针剂，冯晓波啪的一声拍了下额头。 “他又开始了！” “把第七关的东西拿到第二关来用！” 冯晓波越发的感觉到局面不可控，但是他偏偏又做不了什么。 总不能连底层逻辑都改了吧？ 而且这些也都是江川自己争取来的。 原本按照冯晓波的计划，江川在第一关（下）结束时，回到营地就会被取消队长的任命。 一方面是他带队行动，队员全员阵亡。 另外一方面，江川会在第一关（下）中受伤，而收容所不会让可能有转化成丧尸危险的人担任队长的职务。 可是江川偏偏在第一关（下）里走出了不同的路来，这蝴蝶效应之下，不但没有和范利生产生冲突，反而得到了后续的关键物品…… “哎。” 冯晓波叹了口气，他看着江川凭借着作战队长的权限，去装备储存处领取了装备，把自己全副武装好，甚至比昨天晚上第一关（下）营救计划时的武装更加离谱，负责装备审批的NPC看着江川的眼神都变了。 然后带着针剂，枪支弹药、匕首，踏上了去往任务执行地的路程。 之所以第二关的关卡名会被命名为【血色之路】，正是因为在这间超市相当于一个前期的顶级副本，想要从这里面杀出来，对于这些被限制到普通人身体素质水准的学生们来说，是一个极其困难的关卡。 需要步步为营，需要谨慎再谨慎，才能拿到足够数量的物资，但是返回也需要设计路线，节约体力…… 所以，本来这第二关应该是艰苦卓绝的战斗的。 但正如冯晓波所想的那样…… 江川果然与众不同…… 他开始割草了。 他毫不犹豫的冲进了超市，先是几颗镁棒照明，随即扣动扳机，枪械喷吐火蛇。 那些丧尸在子弹面前脆弱的像张纸，虽然是嘶吼吵着江川扑去，但却是成群结队的倒下…… 鲜血飙射，脑浆纷飞。 硝烟和血色在镁棒红色的光芒照耀之下交相辉映，那种来自于枪械的硬派暴力美学，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砰砰砰砰！！ 枪械的轰鸣声，引来了所有计划组工作人员们的注意。 他们纷纷抬起头来、转过身来，看着大屏幕上江川的架枪扫射，微微张开嘴巴，震惊无比。 “这也行？” 身为计划组的工作人员，他们当然也知道这第二关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此刻，看到江川正在做的事情，看到自家老大冯晓波捂着眼睛低头无奈的模样，他们彻底的懵了。 到底是怎样的经过才能促成这样的画面？ 当今最好的枪战片，也不如这个画面来的刺激。 江川站在超市门口，背对着门外的阳光，影子被拖的老长。 他面相着镁棒照出来的红光，在子弹喷发出来时的火光下，他的面容被一次又一次的照亮。 就算是没有纷飞的鸽子，这画面看起来也相当别具一格。 他们看着江川挥霍完了子弹，看着他潇洒的丢掉枪械，然后抽出了一剂针剂，猛的戳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呲——！ 伴随着一声注射药物的声响，画风骤然突变！ 江川啪嚓甩掉了手中握着的注射器，刷的一下抽出了两柄匕首，朝着那些丧尸冲杀了过去！ 两道寒光在镁棒燃烧的红光之中飞快闪烁。 丧尸的残肢断臂，眼珠头颅，在红色光芒之中翻飞！ 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每一次挥出匕首都给人以实实在在的力量感！ 技巧和力度同时达到了极致，这画面看起来，竟然让人觉得像是有重金属音乐在脑海中炸响！ 让人浑身激起鸡皮疙瘩，似乎身体的每一寸都被这种爆发的力量感所点燃！ 他身形宛如鬼魅一般在这黑暗的超市货架之间穿行，成为了一台彻头彻尾的丧尸收割机！ 众人看着这画面，心里恍惚的意识到…… 二十分钟不计体力的行动力，似乎就是专门为江川准备的外挂，它在别人手中绝对无法产生这样的效果！ 这样的疯狂杀戮所带来的震撼，刚才枪火造成的则是完全不同！ 现在的肉搏血战，更让人血脉贲张！ 每一次匕首挥动的劈砍在丧尸身上的入肉声，都像是鼓点一样让人不由得身上一震！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象的到，计划组设计的这个虚拟实境竟然还能这么玩！？ 一阵阵惊呼声伴随着江川的狂飙猛进在办公室内响起。 冯晓波也看傻了眼，他看着画面里江川奔放的动作，心神激荡不已。 就连看着的人们都如此震撼，更别提置身于此的江川自己了。 开启了心流状态，再配合着这支药剂所带来的“无限制体力”加成…… 这种所向披靡的感觉，让江川自己都沉浸在了其中！ 那种每一次都能放纵痛快的发泄力量的痛快感，让他发自内心的感觉爽快！ 这甚至是在现实之中都无法体会到的，极致的爽感！ 而这份爽快也当然反馈在了他双手的匕首上，让他的动作更加刚猛爆裂！ 再加上这些丧尸又不会畏惧，即便是江川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它们还再不停的吵着江川嘶吼着冲去，然后被收割。 此刻，江川猛的掷出右手中匕首，那匕首闪着寒光飞射而去，没入了一只丧尸的脑袋，紧接着左手的匕首又猛的插进另外一只丧尸的下颌，抽出时带出了大量黑血，他动作不停，脚下爆发速度，撞倒一只丧尸，一脚踏断它的脊椎！同时他又抓住了刚刚那柄掷出的匕首刀柄，猛的将匕首从那丧尸脑子里抽出，随即转身再战！ 什么进化丧尸？什么爬行丧尸？诡异则是诡异了点，但是在江川此等疯狂的杀戮之中，这些东西根本一视同仁！ 江川足足杀满了二十分钟，几百只各式丧尸倒毙在了江川的手中。 此时，他站在垒起的尸山上，挺直了腰杆。 江川环顾四周，眼神之中…… 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本章完) 第20章 让你团队合作，个人英雄主义什么鬼！？（10k） 杀光了…… 江川把超市里设置的几百只丧尸杀的七七八八，看着他那个眼神，零星剩下的几个，是不感兴趣了？ 计划组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他们的心里只有惊叹和震撼，同时还有隐隐的恐惧。 大家都看向了正同样满脸震撼的组长冯晓波。 今晚不会又要加班吧？ 而且这才是第二关，不会之后的日子里每天都要加班吧？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江川这才是小试牛刀，之后他指不定又搞出来什么东西了。 这第三阶段训练，对于江川来说看起来好像难度不高，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幕后工作者来说，却是平添了许多难度。 此时，冯晓波拿起遥控器，换成了其他培训生的训练画面。 看到还有人在第一关苦苦挣扎，看到少数突破到第二关的培训生，正在小心翼翼谨慎求生的模样，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松了口气，终于感觉到这才是正常的了，还是这些按照套路出牌的孩子们比较可爱，至少这些孩子们不会让他们加班。 但是看着看着，有人就和冯晓波提出了建议：“老大，咱们要不然还是看看江川那边吧。” 冯晓波愣了愣，眼神疑惑的看向了这位提出建议的同僚。 当他看过去的时候，这名工作人员也给出了解释：“还是看江川有意思啊……” 他的话语声里带着有些唏嘘的情绪。 但实际上只是这名工作人员说出了口而已，很多人都和他是同样的想法。 而冯晓波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江川不按照套路出牌，但是这小子的观赏性强啊。 刚刚那波在超市里的屠杀，他愣是从头看到尾，一幕也没有错过。 “……” “咱们这可不是给你放直播综艺的，别忘了你的本职工作！” 冯晓波的训斥，让那名工作人员惭愧的低下了头。 可是冯晓波还是将主屏幕的画面跳回到了江川的画面上。 众人疑惑的看向了冯晓波，而冯晓波则是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江川的进度最快，还是看他吧，也方便找找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早发现早补救……” 当冯晓波注意到大家都在惊讶的看着他时，他清了清嗓子，抬高了嗓门： “别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都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一眼屏幕…… 而冯晓波则是继续看着江川，看着他开始在超市里搜刮物资，然后踏上归程。 原本学员们在开始返程的时候，还会被丧尸追杀一段时间。 但是江川因为都杀光了的原因，折返的路上显得特别清闲，只要随手再杀掉几只拦路丧尸，轻松写意。 江川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开始结算…… 因为他第二关只用了两个半小时的原因，所以他甚至没有离开虚拟实境，就直接开始了独属于他的【第二关（下）】。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的大伙看到江川毫不犹豫的准备攻略下半关，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庆幸。 毕竟，江川既然开始执行任务，那么这一关应该就不需要加班进行修正了。 …… 【第二关（下）：希望所在】 【任务目标：一只进化了的超级丧尸，正在向收容所所在地靠近。作为作战小队的一员，你需要随队前往阻击超级丧尸，避免他靠近收容所，这一次任务难度极大，但作战小队的成员们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伱的心情也很沉重……祝你好运。】 江川等待着场景加载完成，意外的发现没有补充说明。 但是江川从自己的牢房里坐起身来后，却是毫不犹豫的再次出发，直奔范利生的办公室。 这范利生不愧是工作狂，他的刷新点就是在办公室里。 当江川再次看到坐在办公室里的范利生时，他的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不负之前那么平静稳定。 巨大的压力似乎要把他击垮了。 而此时，看到江川推门进来，范利生直接从桌后站了起来，快步到了江川身边，脸色难看的握住了江川的手：“江川！” “拜托你了！” “如果让那只丧尸接近了收容所，我们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江川愕然。 他本来来这里是为了要好处的，但不曾想看到了此时如此一反常态的范利生。 的确……江川也知道，自己毕竟是一个旁观者，和这些NPC的思维方式有着根源性的不同。 “放心吧。” “我……我和我的队员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是范先生……” “那个针剂，还有吗？” 范利生愕然回过神来，然后点了点头：“还有……” “你要多少？” 本来江川想要凭借着带回来了额外的物资，要求范利生多给两支针剂。 不过，当他看到范利生紧张模样时，江川心中就下意识明白了…… 眼下，正是敲竹杠的好时候。 江川笑了笑，拍了拍范利生的后背：“针剂有多少要多少。” “想要杀死那样的丧尸……” “为了收容所的安全，现在可不是藏私的时候。” 虽然范利生说那是唯一的两支针剂，但是江川当然知道他说的话只能信一点。 此时，江川眼见着范利生咬了咬牙，然后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了另外十支针剂。 他将这些针剂一股脑的塞给了江川，声音低沉的说道： “如果那只丧尸接近收容所，那我们赖以规避丧尸的围墙屏障可能会彻底崩塌……” “到时候整个收容所都可能会不复存在……” “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江川手中握着一把针剂，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好。” …… 三辆装甲车引擎轰鸣着，卷起烟尘沿着公路朝着那“超级丧尸”的方向疾驰。 这次，他们带着对讲机，前队长大叔正在向三辆车之中的所有人叙述本次的行动目标。 “这次行动目标是身高五米的超级丧尸！我们最后的拦截机会，就是在X市公园！” “那里地形相对开阔，一旦让它进入到市区，情况会变得更加不利！” “B组！C组负责清扫周围丧尸！A组负责主攻！目标确认击杀后，立即返程！” “我强调一次！” “即便是身死，也一定要拦截住丧尸群！无论发生了什么，在任务完成之前，不准后退一步！” 当前队长大叔说着这些的时候…… 江川注意到了其他人的表情，他们都低着头，紧紧握着自己的枪械，脸色难看至极。 即便是去营救周瑛的时候，江川也没从他们脸上见过这样恐惧的神色。 看来……这次任务的难度的确很大啊。 前队长大叔的声音落下，他摸出了一只干瘪的烟盒，取出了最后一支烟点燃。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在猛的吸了一口之后，将香烟递给了其他人。 …… 当车辆仍然处于行进之中时。 计划组当中，正在看着大屏幕的人们已经开始期待了…… 他们期待着接下来江川将会怎样操作。 而冯晓波虽然也在看着大屏幕，眼神却是有些虚焦。 他在默默的回想着这一关自己的设计思路。 这一关【希望所在】的理念，旨在让江川能够理解团队合作的重要性。 无论再怎么厉害的个体，单独一人也终究是独木难支的。 这一次，那些NPC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为他拦住丧尸群，为他争取杀死超级丧尸的时间。 江川在杀死那只超级丧尸之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NPC身死…… 那只身高足有五米的超级丧尸，抗击打能力极强，就连脑子都被堆在了一团团的肉里，自愈能力强大无比，可以通过吃掉其他丧尸来补充损耗…… 在第一关（下）时，冯晓波计划之中，那三只五米丧尸根本是无法被击败的，最终需要周瑛暴走，才算是解决了那三只五米丧尸。 然而明明是这么沉重的主题，可为什么自己心里总觉得…… 这点难度对于江川不算是什么问题？ …… 三辆装甲车停在了公园正中心的广场。 周围零星的丧尸已经被清扫完毕，而沉重的脚步声，正在公园的深处之中传来。 轰隆！ 轰隆！ 那只超级丧尸，它撞开树丛，在众人眼前露出了它扭曲肥硕的恶心身躯。 江川他们此前已经看到过一次这样的画面，但是此时再次看到，仍然发自内心的想要逃避。 就连江川这个外来者也是一样，眼角抽了抽，这玩意儿设计的太恶心了。 这东西不知道融合了多少只丧尸，在它身上有数不清的手掌伸出，不规律的摆动着。 粘稠的黑红色液体在他身上不断流淌，只是看上去就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本以为这样巨大肥硕臃肿的身躯移动速度会很慢，但实际上却并不如此。 仔细看过去，能看到他的腿上也有许许多多的手掌支撑着地面，诡异无比的支撑着它的身躯向前移动。 伴随着他们的目标出现，越来越多的普通丧尸也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包围了过来。 江川他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提高了声音，开口说道： “开始行动！！” 砰砰砰！ 车载机枪开始喷吐出火蛇，战士们以装甲车为据点，拿着步枪开始向出现的丧尸群射击。 他们的枪法水准都很不错，但是脸色却是都异常难看。 B、C组开始阻拦从四周出现的丧尸，而此时A组车内，他们的任务更加艰巨…… 就在前队长打算让驾驶员继续开车朝着那只超级丧尸前进的时候……却是听到江川拉开了车门，一个人跳下了车去。 “掩护我！” 江川一边说着，一边迈步朝着前方跑了过去。 这样的行动，让前队长的表情有些懵了，他惊愕的下意识伸手想要把江川叫回来，但是看到江川已经朝着超级丧尸一个人冲了过去，他也在恍惚了片刻之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掩护队长！” 懵逼的不单单是NPC，所有正在看着这一幕的人都懵了。 江川这是找死去了？ 那超级丧尸可不是普通丧尸，那些药剂只能让他可以不计体力的进行战斗，对于他本身力量峰值的提升可是相当有限的！ 对付普通丧尸、进化丧尸到是无所谓，可是这种超级丧尸……他疯了吗！？ 江川手中的步枪朝着那只五米级丧尸扫射，但是子弹落在它肥硕的身上根本无法起到效果…… 车载机枪也同时响起，想要压制那只超级丧尸。 但即便是机枪威力更大的子弹，也一样无法起效。 这只丧尸从设定上来看，就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磨死的类型。 那些弹孔在飞速的愈合，即便是子弹贯穿了它的脑袋，却也一样像是打穿了一坨死肉，无法影响这丧尸的动作。 周围的丧尸越来越多，在公园外那些徘徊着的丧尸在枪声的轰鸣声之中也在朝着他们包围了过来。 他们的火力可以支撑一时，但他们被丧尸群淹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些作战小队的队员们心里都明白，这次是十死无生了。 然而就在此时，江川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瞄准一点！！打穿这只丧尸的胸口！” 砰砰砰！！ A组的攻略队员听闻这样的命令，虽然不明所以，但执行力却是拉满。 步枪和机枪的子弹砰砰砰的朝着那丧尸胸口射击而去，那丧尸厚实的胸口在子弹大威力的冲击之下，被打的溃烂，一道肉眼可见的空洞，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此时，江川正在朝着那只超级丧尸飞奔而去。 没有人理解江川这个时候到底要干嘛。 无论是NPC，还是在屏幕后面看着的计划组众人，都无法理解此时江川要做的事情。 一个空洞…… 毫无意义。 现在冲过去干嘛？ 送死吗？ 你的匕首能对这只肥大的丧尸起到什么效果？ 虽然不知道江川要做什么…… 但他们心里也隐约明白，江川不可能做毫无意义的举动…… 可是他到底要干嘛？ …… 江川正在向那只丧尸狂奔。 他取出了一支针剂狠狠的戳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嗤——！ 当他注射完毕后，消耗的体力瞬间重新回到巅峰！ 心流状态也几乎在同时开启！ 江川对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丧尸毫不在意，只是不断的躲闪和突进，他身上穿着全套的丧尸防护装备，在丧尸群之中高速穿行，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 耳畔风声呼呼作响，高速冲刺之下的失重感包裹着全身……如此冲刺之下，江川与那只超级丧尸之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进，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冲到了那只巨大丧尸的脚下！ 虽然江川已经见过一次同样的丧尸，但是真正距离它近了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种令人发质的压迫感。五米虽然不高，但站在它脚下时，却仍然觉得是个庞然大物，遮天蔽日…… 那些被它吞噬了的普通丧尸，有的甚至还在它巨大臃肿的体内发出嘶哑的嗡鸣。 这种距离下，这只丧尸恶心的程度更是让江川反胃。 充斥在全身各处的眼珠鼻子，还有一些内脏、肠子在耷拉在皮肤外面，恐怖至极，是那种只看一眼就会做噩梦的等级。 可江川并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丧尸本身，他第一时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空洞，却是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那个被机枪轰出来的巨大空洞，正在开始愈合了？ “这么快？” 江川的表情有些凝重。 与此同时，这丧尸当然也对江川的接近有所感知，它粗壮的手臂带着恶臭的风席卷而来…… 刷！ 虽然看似臃肿，但是这丧尸的动作却丝毫不慢，这粗壮的手臂挥动过来竟是发出了破空声，简直像是一颗炮弹一般，带着臭气横扫而至！ 可江川在心流状态下的反应自然也是极快，他纵身一跃，却是刚好踩在了这丧尸挥过来的手臂上。这手臂上满是油脂一般的黑色液体，湿滑无比，而且还有不少丧尸的手指手臂在这只超级丧尸的手臂上挥舞，恶心异常。 但江川却对此混不在意，他踩着手臂上的其他手，愣是以这丧尸的手臂当做路径，朝着那丧尸的头部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手上的机枪爆发出了火光！ 碰碰碰碰！！ 这超级丧尸的头部，被步枪的子弹近距离命中，一时间是血肉横飞！ A组作战小队的众人看着这个画面，都瞪圆了眼睛。 他们虽然知道江川实力强劲，但却从未真正见过他出手，而此时看着他几乎超越人体极限的行动，都被震撼了心神！ 可是他们仍然不明白，江川到底这么冒险的冲锋到底有什么意义？ 然而前队长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愕然的瞪圆眼睛：“胸口的恢复速度下降了！！” “快！别他妈愣着！掩护队长！” 听到这声呐喊，所有盯着这一幕的人们，都突然间明白了江川的行动目标。 江川此时手中步枪的枪响声停止，他一把甩开枪械，脚下发力，纵身向外跃了出去！ 这一刹那，似乎时间在江川的眼前停止，他盯着那丧尸前胸的空洞，手中的破片手雷已经拉开了拉环。 他在向下坠去的过程里，那一串手雷从从他手中脱手而出，精准的被掷入到了那丧尸胸腔的破洞之中！ 就在它胸口闭合前的最后一刹那…… 几颗手雷完全被纳入其中！ 本来暂停的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重新开始流动，当那怪物的胸口再次闭合的一刹那，却又是突兀的的臌胀起来，像是一只迅速膨胀的气球，在一瞬间膨胀到了极限，紧随其后便轰然炸裂！！ 轰隆！！！ 几颗手榴弹爆炸时所产生的冲击，让这只怪物从内部被撑爆！ 他们见识到了一场绝无仅有的血肉烟花！ 这只超级丧尸被来自于内部的爆炸炸成了碎片，四分五裂的激射到了公园四周。 不知道来自于多少丧尸的内脏翻飞出去，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脊骨、大脑……溅的遍地都是。 那些原本在那只丧尸皮肤之内伸出来的许多四肢，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搐着…… 但也不过是最终的挣扎罢了，在几次眨眼间回归了平静…… 在计划组办公室的大屏幕前，众人看到这个画面，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还能这样！” “真敢想啊！” “还得是他！！” 冯晓波也是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画面，在错愕的同时，却是又有几分理所当然的感觉。 这些破片手榴弹根本无法伤及这怪物，只是一些外部的破坏，让它受到的外部伤害根本无关痛痒…… 但是江川偏偏想到了让手榴弹在它内部爆炸的办法！ 或许别人也能想到同样的办法…… 但如果换成别人，这个办法只能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根本无法付诸于行动！ 和此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措手不及的离谱举措一样…… 这是只有江川才能实行的行动！ …… 在虚拟实境当中，那些作战小队的成员们，此时脸上也写满了震撼。 那身体巨大的丧尸，那种让人感觉到绝望的恢复能力…… 本来以为作战小队今天就要全灭在这里，本来以为要付出生命代价才能击溃的怪物…… 这才几十秒？ 就已经解决了！？ 震撼很快化作了狂喜！ 作战A组小队的通讯器中响起了震撼的惊叹声：“这他妈也行！” 独属于这些战士们粗犷兴奋的声音传来：“哈哈哈！！江队牛逼！” 前队长大叔的呵斥声传来：“少他妈废话！半场开香槟，你们想死了！？” 但即便是这位沉稳的前队长口中，也一样充满了兴奋： “掩护江队撤退！B、C组做好撤离准备！” “我们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 此刻，当那只五米丧尸被确认击溃时，江川也已经坠入到了丧尸群之中。 在撞到丧尸群的下一秒，还不等那些丧尸伸手抓住他，江川就再次猛的一跃而起，这时候他手里已经再次握住了手枪，开始向四周无差别的射击…… 手枪的子弹迅速打空…… 而那些本来下车准备掩护江川撤回来的作战小队成员们，却是愣住了。 他们没有再试图前进，就连举起的步枪也都放下了。 因为江川的行动太快！动作太过狠辣！ 他们看到江川抽出了两支匕首，在丧尸群里展开了别开生面的杀戮！ 这些小队成员们被彻底的震住了，看着江川肆意的展开屠杀，杀的他们头皮发麻！ 这些在无数学习之中已经和常人无异的NPC们，发出了不久前在计划组办公室里响起过的惊叹声…… 他们看到了一支别开生面的血腥之舞！ 但江川并不想在这里杀光这些丧尸们。 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江川毕竟还要把这些作战小队的队员们送回收容所，他可不想这些队员们在自己杀丧尸的时候有什么损伤。 这些人很明显在未来还有用，现在损失了，毫无疑问代表着后续关卡之中会有战力缺损。 但江川没有想到…… 自己在这个虚拟实境之中所拥有的战力，已经在短短两关的时间里完全超过了其他培训生。 在还有人苦苦挣扎于第一关的时候，他已经在丧尸世界里乱杀了。 这些小队成员们还没有看爽，江川就已经重新杀回到了车边，他冲进车厢，抓起对讲机： “撤撤撤！” “任务结束！回程！” 当江川重新回到车里，趁着此时丧尸群还没有完全汇聚，三辆装甲车引擎声再次爆发出了轰鸣声。 嗡——！嗡——！ 装甲车轰的一声冲破公园大门，碾压丧尸身躯而过！ 在这个时候，本来以为要葬身于丧尸口中的这些作战小队成员们，终于爆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欢呼！ “江队牛逼！” “江队，这是什么功夫？有空教教我们！？” “太他妈帅了江队！没有你我们得怎么办啊？” 前队长大叔也是眼神闪烁的看着江川： “江队，范先生让你做队长，我就知道是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江川哈哈一笑，回头看着车后越来越远的丧尸群，摇了摇头说道： “这都没什么。” “大家都活着回来就好了。” 本来因为江川秒杀了那只可怕的丧尸就迅速提升的好感度，在江川这句话之后再次暴涨一节。 不过，伴随着气氛逐渐轻松，伴随着那些追逐着他们的大批丧尸从视野之中消失，通关完成的提示也出现在了江川眼前。 整个世界突然间暂停，欢呼喜悦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川身周的所有人物、物体，开始泛起莹莹光芒，几个呼吸之间，他就再次回到了那一片乳白色的无限空间之中。 【021010101D江川，第二关（下）通关成功】； 【第三关权限已开启】； 【第二关（下）通关用时00:34:10。】； 【重开次数：0】； 【受伤次数：0】； 【第二关（下）通关评价：甲上】。 【当前通关总时长：9:11:06。】 【当前总排名：4】。 江川看着眼前的这些数字，脸上有些诧异。 自己第二关整体只用了三个多小时…… 怎么还有人比自己快啊？ 不过想来第二关毕竟是在超市里拿物资，也没必要把所有丧尸都杀光，那么或许有些人找到了迅速取出物资的办法？ 嗯……要是把超市里的丧尸都吸引出来，或许也能挺快速的拿到物资。 但是这第四名的成绩也算是不错了。 不过马上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江川没有继续下一关。 当他摘下头盔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离开了教室。 正如宋曦之前说的那样，有人会比他们先去食堂。 然而江川此时却是看着自己的手掌，感觉有些怪异，脸色有些莫名其妙。 曹志刚看到江川的表情，有些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江川愣了愣，摇了摇头，说道：“没……没事。” 他的确没事，不但没事，反而是好的要命。 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又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江川刚刚怪异的脸色，完全是因为有些错愕，还以为自己感知错了。 然而此时，他才兴奋的意识到，自己没有感觉错，而是精神力的确有了实质性的加强！ “是因为在虚拟实境里开启心流状态，对于精神力有促进效果？” 目前江川正在进行的精神力第五讲的训练，已经根本无法起到精神力增强的作用了。 因为第五讲的作业，想要完成作业就要提升技巧，而技巧需要不断反复的尝试，而即便是两只小白鼠，江川也没办法很好的控制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江川的精神力训练就陷入到了瓶颈之中…… 可现在，江川却着实找到了新的精神力提升方案。 而且，他现在在虚拟实境当中，足足有十只针剂。 江川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已经想到了新的训练方案。 ……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辞等人向江川发出了灵魂拷问。 林辞说起话来比较直白：“江川，你真是从下水道过了第一关的？” 江川错愕的点了点头：“是啊。” “就是下水道。” 艾哲立即又追问道：“那些丧尸老鼠你是怎么解决的？” 江川愣了一下：“丧尸老鼠？” “什么丧尸老鼠？” 田甜本来举着的筷子一僵：“猛男，别说没遇到丧尸老鼠啊……” 江川错愕无比，自己在下水道里前进时候哪有丧尸老鼠这种东西啊？ 李依说道：“我没走下水道，第一关已经过了。” 林辞叹了口气：“我也过了，好在读档不是从最开始的那个房间开始读档的。” 唐宋明也叹了口气：“诸位，此实乃要事，却也不必非此时讨论不可……” “吃过再议，吃过再议……” 江川说道：“我真没有遇到老鼠。” 唐宋明：“江兄……” 田甜说道：“可是我们真的遇到了，地下比地上恐怖多了。” 唐宋明：“田小姐……” 陈明说道：“怕不是补丁修正了，江川过了第一关的速度太快了。” “不过江川，你第二关也过了？” 唐宋明已经放弃了劝阻，他看着宋曦吃的香，却是也来了食欲。 江川点了点头：“第二关难度不大，明天就准备开始第三关了。” 唐宋明一听如此，愣了一下，刚准备干饭，却是又停下了筷子，惊讶的看着江川。 自己第一关还没过，江川第二关结束了？ 田甜似乎已经习惯了江川大幅度领先于众人的事情，她又看向了钟花花问道：“花花到哪里了？” 钟花花说道：“我今天上午刚过的第一关……明天就开始第二关了。” 梁城和艾哲手中的筷子同时僵硬了一下。 他们两人同时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默契的放下筷子开始吃饭，不再和这群怪物说话。 …… 中午吃过饭，下午时间继续和李依对练。 晚上吃过饭，再和钟花花俩人一起折磨小白鼠。 钟花花惊讶的发现，江川今天的精神力操控似乎和昨天比起来有相当明显的进步。 她有些吃惊有些好奇的问向江川： “江……江川？” “你怎么做到的？” 江川笑了笑：“看来是这个第三阶段对于精神力的提升很有效果……” “至少今天好像是的。” 钟花花有些疑惑的蹙眉，自己回想着自己在虚拟实境之中的行动，却是并没有发现哪里有足以训练精神力操控的地方。 她想问问江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最终又没问。 钟花花很是朴实无华的想着，如果是有什么特殊训练方式的话，江川至少不会和自己藏私的。 毕竟自己第一次和江川见面的时候，他就毫无保留的将训练方法都告诉了自己，后面第二阶段铜人阵训练的时候，他在获得了加练机会后，也没忘了自己…… 实际上江川也的确没有藏私，因为这一次，自己的训练方式，钟花花的确无法复刻。 不如说所有接受培训的培训生，都无法复刻江川的方式。 主动开启心流，这可是一个相当少见的能力。 江川和钟花花告别…… 然后江川兴致勃勃的重返教室，带好了自己的头盔。 …… 当江川带好头盔的同时……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江川上线了！！” “是江川！江川上线了！” 这声音简直像是古时候戍边战士们看到了来袭的敌军，如临大敌。 冯晓波本来刚要下班，但为了获取第一手资料，他还是咬着牙把自己重新按在了椅子上。 而紧随其后，办公室里又响起了一道道惊呼声： “江川没有选第三关！？” “他又选了第二关下半关！” “他这是要干嘛？” 冯晓波看着大屏幕上，重新出现在了范利生办公室里的江川，眼神里带着点狐疑。 对话流程和上午时候基本一致，江川还是获得了十支针剂，但接下来江川的话却是和之前有了不同。 “不用其他队员跟我去了。” 范利生的身体僵住了一下：“？”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江川重复了一遍：“不用其他队员和我去了。” “这次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把周瑛的血给我一份，上次我带回来的那些分出来点就行。” 范利生愣了愣：“给你到是没问题，可是你一个人？” “江川，我知道你的水平不错，可……” “一个人独木难支啊！” 其实听到这里，冯晓波的脸色都黑了。 这一关自己的目标是让江川意识到团队合作的重要性，这小子秒了怪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自己冲进去！？ 江川虽然秒了怪，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在团队配合之下才完成任务的，他自己去单挑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这完全和自己的训练初衷相悖！这小子到底是要干嘛！？ 尤其是他上午刚刚通过了第二关，通关速度也已经很夸张了，为什么现在竟然要再来一次！？ 他到底怎么想的！？ 此时，江川对范利生说道：“相信我，范老大。” “其他人跟我一起行动，不但没什么帮助，反而是碍手碍脚。” “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然后那只丧尸，交给我就行了。” “你也应该知道，就算是让所有人都去，把整个收容所的人手都投入进去，也是个无底洞，不知道得死多少人，还未必能解决问题。” “你相信我，我自己去解决，如果能解决掉固然好，如果解决不掉，你再让作战队的人出动……” 范利生琢磨了一下，心想江川说的也对。 所以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咬了咬牙，把江川想要的东西都给了他，几乎是不计成本的付出了。 在江川离开之前，范利生给江川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说道： “一定要活着回来！” 江川有些感动，他重重点头，一个人开着装甲车，朝着公园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虽然说是活着回来…… 但是江川重开第二关下的目的，就不是完成任务，他从未想过活着回来。 这次重开第二关（下），主要目的就是刷怪！ 他还带上了特殊NPC周瑛的血…… 目的可不是调虎离山避开丧尸，而是要吸引更多的丧尸！ 既然已经确定在虚拟实境之中开启心流作战可以对精神力操控有着大幅度的提升作用，那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训练机会！ 很快，他就来到了那个公园，再次看到了那只恶心的超级丧尸。 同时，江川也将一块布条绑在了手臂上，将周瑛的血倒在了布条上。 当周瑛的血液味道逸散开来…… 吼——！ 不知道多少丧尸口中发出了贪婪的咆哮声。 四面八方，那些丧尸狂奔着朝江川冲击而来！ 江川甩了甩手臂，抽出了两支匕首，朝着数量恐怖的丧尸群冲杀而去！ 他目前有11支针剂，那代表着220分钟的无限体力时间！ 今天上午只是20多分钟的无限体力心流，而今晚是220分钟！ 这会是怎样的突破！？ 会带来多大的好处！？ 想都不敢想！ 江川的嘴角已经带上了一抹兴奋的笑意…… 纵身杀入丧尸群！ …… 看到江川再次开始上演让人血脉贲张的杀戮大戏，不少计划组工作人员们都瞳孔收缩，连忙来到了巨大屏幕之下。 “今晚不白加班！” “又有好戏看了！” 听到自己组的成员这么兴奋的声音，冯晓波心中叹了口气。 大家还是更喜欢个人英雄主义一些啊…… 自己的课程策划，似乎方向越来越偏了。 这些计划组的工作人员们呼朋唤友，让其他组的相熟好友来共赏好戏。 想让他们过来，当然是江川这杀戮大戏的确解压。 而且，计划组的这群人还寻思着得带点吃喝过来，更方便观赏。 总部不少刚刚下班的各组工作人员都带着好奇来到了计划组。 一方面是好奇什么好戏…… 另一方面则是对江川感觉好奇。这小子在安乐墓事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有人都想知道，江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伙子。 而当他们看到了江川动感爆杀丧尸后，就带来了越来越多的“观影者”。 “快来看！我话不多说，绝对值！” “有什么可看的？别问，来就知道了。” “你已经接到了三通电话？那为什么还没到！？” “别打电话了！安静观影！！” 一场名为《江川大战数千丧尸》的“电影”在计划组大屏幕中上映。 口碑爆棚。 观影者无不交口称赞。 片长超过220分钟，全程无尿点，刺激异常，血浆挥洒，动作场面极其劲爆！ 是一场完全不需要剧情的暴力美学大戏！ 只有站在大屏幕下的冯晓波脸色漆黑。 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又说不出来。 (本章完) 第21章 单机变网游？强援降临，江川的支援力度！ 11支针剂可以支撑220分钟。 但是江川为了多打一会儿，又卡了个针剂重置体力的BUG。 因为针剂的效果是得到20分钟不限制体力，所以即便是在体力完全耗尽时注射，也能重新回到体力的巅峰状态。 因此，江川在第一支针剂的效果结束之后，没有直接注射第二支针剂，而是凭借自己原本的体力和那些丧尸对抗，一直到受伤的临界点，一直到动作几乎根本不上反应时，这才又用了第二支。 这样的卡BUG操作给冯晓波看呆了。 “他怎么能这样！” 和冯晓波相比，那些来自于其他组的工作人员们的反应却是完全不同。 他们看到了江川的操作，都是拍手叫好，说不愧是江川，说他果然是个人才。 不过即便是毫不停歇杀了足足三个小时，但丧尸还是没有杀光，最终江川仍然被淹没在了丧尸群之中，成为了丧尸们的口粮。 这让那些观影者们感觉有些可惜。 他们期待着江川杀光这些丧尸……却最终并未得偿所愿。 只是即便没有杀光也无妨，这代表着他们后续还是能看到“江川大战丧尸”这部影片的第二部。 不过江川倒是不知道有许多人把自己的训练过程从头看到了尾。 最终会葬身于丧尸之海，本来就是江川早已经做好的准备。 在看到虚拟实境的失败提示之后，江川选择不进行存档，之后就退出了虚拟实境，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所见便是月光洒落的教室。 江川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再次闭上眼睛，双手不断的握紧松开，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回归，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样的训练，真的可以锻炼自己的精神力水准！ 江川有些兴奋。 毕竟自己目前的精神力训练陷入到了瓶颈，而此时再次得到了可以快速提升的办法，这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感觉，着实不错。 他没有再多想，回了寝室。躺在床上，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江川没有再遭遇过什么意外事件，培训生活平静又充实。 上午进行破关，下午和李依对练，晚上和钟花花一起折磨小白鼠，更晚一些则是在第二关（下）屠杀丧尸…… 因为江川的心流状态在虚拟实境里也可以使用，再加上他得到了针剂的原因，这让他破关的速度远远超出其他培训生。即便是他的关卡数量是其他人的两倍，江川的通关排名也始终没有落下太多。 没有落下太多，但还是落下了一些。 他终究是没办法继续保证第一名了。 各个地方机构培训的天才也不是饭桶。 江川现在的排名，始终保持在二百三四十名左右浮动。 与此同时，因为每天晚上都会去虚拟实境X市公园屠杀丧尸，在机构总部，江川的名字是越发的声名远播。 自从那天技术组的人呼朋唤友，让技术组办公室座无虚席之后。 这些工作人员们自发的向周围同事安利了起来，这导致一批又一批的人专程前来观看江川这场充满了暴力美学的杀戮大戏。 尤其是后续技术组的人还准备了个实时监测的BGM伴奏软件，江川杀到嗨时，计划组办公室里就会响起激荡人心的重金属音乐…… 但毕竟没有剧情是硬伤，大家看过几天，新鲜劲儿过去也就不再那么准时准点来看了。 不过毕竟总部的工作人员数量不少，虽然有人离开，但是也有新观众奔赴现场，这就导致虽然观众来来去去，却始终保持了动态的平衡。也让江川的大名越发在总部各组办公室里传播了开来。 “昨天去看了吗？” “昨天晚上加班没去，咋了，昨天又有新花活了？” “是啊，你没看到可惜了，江川开始用肠子……我也不好形容，你今天有空再去看吧，反正是相当牛逼。” “我听计划组的同事说，前一阵青山墓，也是这个江川出了大力解决的……” “这么厉害？” “是啊，不单单是青山墓，还有外勤组的一个甲四，叫郭文杰的，你知道吗？也是这小子杀的。” “卧槽！？甲四？” “现在总部不少人都说，江川未来可能就是第五位甲上，他的潜力太大了。” 像是这样的对话，几乎每有闲谈时，就会出现。 江川已经成了总部炙手可热的明星人物，是众人心中的未来之光。 …… 在总部火热无比，这消息自然也不胫而走。 李育虽然远在昆仑，却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在昆仑外的营地之中，一名队员呵呵笑着说道： “头儿，伱关照的那小子挺争气啊。” 另外一名队员也点了点头：“什么时候能从昆仑回去，可得去见见这个小子，未来肯定是咱们三组的人。” 又一名队员摇了摇头：“江川现在是青市机构监察组的人，后面还要成立歼灭组，多半江川会成为青市的中坚力量，咱们三组未必能捞的动。” 李育哼了一声：“我会捞不动？” 这名队员笑了笑：“您当然捞的动了头儿，别说是小小江川，就是四位甲上也得给您卖个面子……” 李育冰冷的视线勒令这名队员停止了嘴上的玩笑。 据说当时曹志刚曹志强在想和李育过过招的时候，得到了一场毕生难忘的教训…… 而此时李育在停顿片刻后却是继续说道：“我不会把江川拉到咱们组。” “这小子有点特殊，我怕保不住你们的命。” 听到这话，大家不但没有担心，反而是展现出了额外的好奇。 “保不住我们的命？什么意思？头儿，说话别只说一半啊。” “就是，越是这么说越让人好奇啊。” “江川能力这么强，以后成长起来，咋还能保不住命？头儿，你是不是真捞不动啊？” 李育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明天我们需要进入昆仑腹地，情况比较复杂，先规划一下作战计划……” …… 日子一充实起来，时间就过的很快。 10月20日晚，第三阶段已经过去了二十天时间。 明天就该开始进入第七关了。 自从在虚拟实境之中获得了针剂之后，江川就没有再遇到什么阻碍。 那些丧尸对于他没有威胁，而那些经过精心设计的巧妙关卡，对于他来说难度还是低了一些。 至于为什么破关的进度变慢，其实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江川并没有将时间都用在破关上，将一部分时间用在第二关（下）里。 虽然之后也遭遇到过大批丧尸的情况，但是总体来看还是第二关（下）的效率最高。 而且从第三关开始，虽然难度对于江川来说没有什么提升，但是整体流程却是被拉长了不少。这导致即便是江川，有的时候也要两三天才能破掉一关。 这些综合起来，就稀释了此前江川的取得的优势，也就让林辞李依他们的进度也追了上来。 但说到底江川还是稳稳坐在青市的第一把交椅上，就算是难度颇大，他也仍然稳居龙头。 毕竟……说到底还是要看破关总时长的。 “这段时间精神力突破的速度也有点变慢了。” “好在现在控制三只白鼠已经不成问题……” “继续努力，继续努力。” 江川并没有身为卷王的自觉。 这种进步让他心里能踏实一点，毕竟自身的谜题始终没有得到个答案…… 按照目前的这个世界的变化速度，他可不想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特殊梦境的真相。 实力上涨，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就越近，而且也就不那么容易死，这简直是一举好几得。 这段时间没有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反而让江川有些揪心。 虽然在经历了这许多之后，江川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倒霉体质。 但……现在的平静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江川有些担心，担心一来就来个大的。 要是再遇到几次安乐公主那个等级的事件…… 不敢想，不敢想。 江川揉了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很快进入了梦境世界之中。 …… 10月21日，江川照常来到了教室，扣上了头盔。 【第七关：凛冬已至】 【任务目标：这是收容所需要度过的第一个冬天，你们早已知道这个冬天将很难度过，已经做好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但在最近的巡逻之中发现，X市中似乎有其他人类活动的痕迹……你被安排前往X市生化研究所，你需要将那里留存的药物器材带回收容所……祝你好运。】 在任务目标的字样结束之后，江川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而看清了眼前画面之后，江川却是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和自己印象当中的“凛冬已至”有很大区别。 眼前的收容所之中落叶纷飞，干草枯黄，收容所之内少数的植物已经干枯…… 无论是环境中的温度、还是吹拂过收容所的风…… 这都说明了这时候根本不是什么冬天，这分明是江川刚刚通关的第六关时候的秋天！ “什么情况？” 江川有些诧异：“出BUG了？” “关卡说明和实际关卡不匹配？” 就在江川有点莫名其妙的时候，新的文字说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任务补充说明：目前第七关人数不足，当前进入关卡为[第六关：死亡医院]，目前第七关人数1/5，请协助团队成员完成“死亡医院”关卡，人数达到要求后，进入[第七关：凛冬已至]。五人过关后，将会累加团队成员破关结算时时长进行平均结算，平均值将会成为五人的共用结算时间。】 江川愕然。 “组队副本？” “协助团队成员？” 就在江川仔细琢磨着这些的时候，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在江川身边传了过来：“江川？” 江川转过头去，看到了田甜正惊讶诧异的站在自己身后。她此时也是全副武装，脑袋上盖着个钢盔，挑染的头发从钢盔下面露出来了一缕。江川没想到这头盔连头发的颜色都能扫描出来…… 而在见到真的是江川之后，田甜却是显得十分吃惊。 怎么也没想到看到江川出现在了自己的虚拟实境之中。 她在愣了一瞬间之后，开口问道： “你……你怎么在这？” 在看到田甜之后，江川当然也明白了自己刚刚看到的“任务补充副本”的意思。 看来是要协助其他人完成第六关，然后一起开启第七关了。 江川大概和田甜说了一下情况，田甜在听完了之后点了点头，有些兴奋的说道：“也就是说，你会帮助我们去医院找到那些治疗档案了？” 江川点了点头：“是的。” 第六关，死亡医院，任务目标是在医院大楼之中找出六本医疗笔记，原本是单人任务，就连那些作战小队的队员都没有参与到其中。 当然，这一关的名字叫做死亡医院，这医院里面的丧尸的确有点独到之处的…… 第一次被护士丧尸跳脸的时候，江川也被吓了一跳。 正此时，那名前队长大叔的声音在江川背后传来：“江队，目前林辞、李依、陈明三人已经出发去执行任务了……”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听到这话，田甜更是瞳孔微微收缩：“江队！？” “江队是什么意思？” 江川说道：“说来话长了。” 前队长大叔有些诧异：“田甜，你和江队之前就认识？” 田甜只是看着江川，并没有理会NPC大叔的问话。 而江川则是说道：“现在就出发吧，早点支援他们去。” 【第六关：死亡医院】。 因为江川也只是刚刚才过了第六关，当然还印象深刻。 需要在X市的医院里找到六本医生的医疗笔记，这会全面还原当时丧尸危机爆发时的世界观全貌。从医院里出现的第一例开始攻击其他人的病患开始，到秩序崩溃，医院大夫经历过的全过程，将整体世界观从这个医院的角度补充完毕。 第六关的难点在于，医院里的光线很差，丧尸密度又高，又要找到六本笔记…… 即便是那些丧尸对于江川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但是找笔记着实花了江川很长时间。 不过既然找到过一次，想要再找到一次就简单的多了。 因为寻找笔记的过程太过折磨，所以江川对于那些笔记的所在地点尤为深刻。 田甜兴奋的拍了拍江川的后背：“猛男！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重开啦！” 江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交给我吧。” 而此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第六关是要寻找那六本笔记。 很明显，目前这样的安排，就是为了让第六关的通关时长变得平均一些。 这种寻找目标物品的任务，对于第一个破关的人来说，是最为困难的。 因为只要有一人破关，那六本笔记的所在地点，就会被泄露出来，导致后续“死亡关卡”的破关时间变得越来越短，再加上会平均五人的破阵时间，就反而不会让那个提供了笔记地点的学生吃亏，又能达到有五人同时进入第七关的效果…… 这个设计可以说是相当别出心裁。 江川很快又看向田甜说道：“我们出发吧。” …… 计划组办公室里。 冯晓波正在看着这一幕。 虽然知道按照计划这一幕早晚会出现，但是当这一幕真正出现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窒息。 江川原本也应该是作战小队的一员，但是他现在成为了队长，半只脚站在了NPC行列里…… 而且他的水准也是超出常人的，这导致他更像是NPC了。 “哎。” 冯晓波叹了口气。 江川的第六关通关，他是看了的。 眼下，江川因为第七关的设定重入第六关…… 已经可以想象，江川重回第六关里要怎么砍瓜切菜？ 旁边不少正在工作的计划组成员，此时看到江川重回第六关，都在纷纷议论。 “不知道江川他同学看到他的破关方式，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大概和咱们一样吧？” “咱们可是看着江川一路过来的，其他的那些学生可不知道江川怎么破关的……” “如此说来倒是很有意思……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林辞正在医院里寻找着笔记，他目前还一本都没找到，躲避丧尸和击杀丧尸浪费了很多时间。 林辞和其他人一样，只是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虽然也有记忆里的技巧在，可杀丧尸也是个力气活，杀上十几只就会体力不济……好在这里是虚拟实境，体力的恢复速度是比正常世界快上许多的，但这恢复体力有个前置条件，那就是得脱战。 他好不容易避开了一波丧尸，刚刚缓过来。 正硬着头皮往里面走的时候，看到了一群丧尸正堵在前面。 那正是他的目标地点，脑科科室门口。 “妈的……烦死了……” 即便是沉稳如林辞，此时也不得不在心中怒骂一句。 …… 李依此时正在医院的一楼，她此时也是全副武装，头盔、护膝，金属护腕，一应俱全。 只是她手上握着的武器，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这是一把唐刀式的武器，这是她第一关的时候搜刮出来的，原本是挂在住户墙上的装饰品，没有开刃，后面是加入到了收容所，才经过了打磨，变得极其锋利。虽然不是她更擅长的剑，但在这虚拟实境的末日世界之中，有的用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安静的在医院漆黑的走廊里前进，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点亮了一部分走廊。 她身边是各种各样的丧尸……穿着病服的，穿着护士服装的，穿着大夫大褂的…… 李依尽量轻手轻脚的在丧尸群之中穿行，尽量不惊醒它们。 然而就在此时…… 轰隆！ 一声炸响，在医院正门口的方向骤然响起！ 整个医院似乎都被震动了，头顶的吊灯吱嘎吱嘎的晃动，有灰尘扑簌簌的掉落…… 那些就在李依身边的丧尸，它们猛的扭头，随即张牙舞爪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知多少丧尸被这声爆炸惊醒， 那些丧尸在李依的身边狂奔而过，而李依则是惊讶无比，她看向那些丧尸冲过去的方向，愣神了片刻，有些无法理解这个爆炸声是什么导致的。 “是剧情上的爆炸？” “为什么？为了让离开医院时候的难度变高？” 李依在黑暗之中蹙了蹙眉，但是她并没有犹豫，立即再次迈开了脚步。 虽然这毫无疑问会让她完成任务撤离时变得更加艰难，但是眼下那些丧尸都被吸引走，至少是去搜集笔记的好机会。 李依迅速来到了儿科办公室。 按照拿到的地图，这家医院的门诊部一楼，就是这个儿科办公室最有可能存在那本笔记。 她冲进大敞四开的儿科办公室房间，在手电筒的暗淡光芒之中，迅速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 办公室里太过杂乱，各种药品、设备、纸张落了满地，还有明显的血迹陈列于其上。 这当然导致了搜索任务的难度极大，可李依却当然是要找的，她沉下心，先是确认了办公室里是否还有其他不便于行动的丧尸存在，然后才开始认真寻找那本可能存在的笔记。 这就是这第六关任务的难点所在，唯一知道的信息就只有这个医院里存在六本笔记，却不知道这些笔记的具体位置，连大概的方向都没有，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尤其是还存在着找到五本笔记后，最后一本无论如何无法找到的可能性。如果真发生了这种最糟糕的情况，那就要重新再去那些本来已经搜索过的办公室再找一遍。 李依为了不耽误时间，为了切实的确认这间办公室里有或着没有，只能仔细寻找，一寸不落的确认每个角落。 然而还不等她找多久，就听到了门外有一道脚步声传来。 李依皱了皱眉头，断掉了手电筒的光芒，谨慎的握住了唐刀。 “有人？还是特殊丧尸？”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李依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发起攻击。 然而，当她看到了从门口照射进来的光线时，她本来已经扬起的唐刀，却是又缓缓落下了。 会有光亮，这毫无疑问代表着是有活人来了…… 丧尸会带手电筒吗？李依认为不会。 但她还是没有出声，始终保持着警惕，毕竟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算意外。 一直到那个脚步飞快的出现在了门口，借着对方手电筒的光芒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李依才惊讶的压低声音说道： “田甜？” 田甜也是有些惊喜，但是她在点了点头之后没有回复，只是快步走到了李依身边，从她身边的桌子上取出了一本笔记，然后才开口说道：“跟我来！” “我们去下一间办公室！” 李依感觉有些怪异：“你怎么进来了？” “刚刚那个爆炸是你吗？” “你怎么知道日记在这？” 田甜说道：“是江川说的！” 李依心头一震，愕然道：“江川！？” “他也来了？” “爆炸是他做的？” “他……他在干嘛？” 田甜点了点头，刚想继续解释什么，但又收了回去，语速极快的低声说道： “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快点走吧，江川说我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本章完) 第22章 团队作战！冤家路窄！ 轰隆！ 爆炸的声音传来，丧尸循着声音传来方向狂奔而去。 林辞本来琢磨着怎么引开丧尸好走进脑科科室，这下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连忙走进了脑科办公室，正找着的时候，听到了两道脚步声…… 林辞也和不久前的李依一样提高了警惕，然后惊讶的看到李依和田甜的身影。 接着又从田甜口中得知了情况，最后爆发出了一声压抑着声音的惊呼： “什么……！？” “江川！？” “是他搞出来的爆炸？把丧尸都吸引走了？” “他疯了？” 林辞错愕无比，对于江川的行为表现出了极度的难以置信。 当然难以置信，换成谁都难以置信。 田甜无奈说道：“到时候你去问他吧，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然后，田甜晃了晃手中的笔记，再开口说道： “现在还差三本笔记，我们三个分头去找。” “李依你去院长办公室办公桌左边的第三个抽屉，林辞你去CT影像办公室左侧第二张靠墙的办公桌桌面上。” “我去五楼尽头厕所……” 林辞一愣：“厕所？” 李依说道：“五楼丧尸未必会被爆炸声引走，我和伱一同去吧。” 田甜摇了摇头：“江川说没事……” “还是分头行动吧，这样效率更高一些。” “江川说只能坚持二十分钟，我们赶紧把笔记收集齐全，也算是给他分担压力了。” “找完东西，我们在三楼中央楼梯口汇合。” 林辞郑重点头，转身立即朝着CT室跑了过去。李依也和田甜对视一眼，两人分头展开行动。 因为医院大楼里的丧尸都被吸引了个七七八八，他们三人本身又都是一把好手，所以在已知所寻找物地点和具体方位的情况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其他三本笔记，然后又在约定好的地点碰头。 接着，他们一起朝着一楼正门的方向赶过去，速度奇快。 林辞皱眉担忧道：“已经过了七八分钟了……江川还能坚持住吗？” “你说他能坚持二十分钟？” “怎么可能……” 田甜其实也是十分不解：“不知道……” “我们快去支援他吧……” 李依点了点头。 三人都担心着江川的情况。 然而当他们几人飞速赶到一楼时，却是脸色猛的一僵。 “这……” “这是……” 林辞瞪圆了眼睛，看着那道身影在丧尸群之中纵横驰骋、砍瓜切菜，脸色大变。 在他脑海里的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是——江川开挂了？ 刷……刷分？杀这些丧尸可以爆装备吗？ 自己没有达到江川这种力度，是因为杀的太少了？ 李依手里的唐刀刀尖略微往下坠了几分，随即又立马握紧，美目之中写满了惊讶。 李依下意识的问向了身边的田甜：“怎么回事？” 林辞也同时开口：“这叫只能坚持二十分钟？” 田甜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我不知道啊！” “他就是把笔记的确切位置都告诉我了，然后让我先进来。” “他说他会想办法……我以为是引走丧尸，给我们争取时间……” “哪知道他要杀光啊！” 田甜看着江川在丧尸群里乱杀，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明明大家都是用匕首的…… 为什么自己是刺客，江川却是狂战啊？ 用匕首也能这么杀吗？ 看着江川从丧尸肚子里掏出肠子来，像是从线团里拉出毛线，拉出来好长一根，一边砍杀，一边拎着这黑死的肠子当做绊马索一般，不一会儿就放倒了不少丧尸。这样，他杀戮的速度就更快了，手中利人不停，脚下也是一颗头一颗头的踩爆，像是在踩气球。 田甜愕然道：“太残暴了！” 林辞咬了咬牙：“我们带着东西先出去。” 李依和田甜也是点了点头，他们三人都是身体系的，爆发力这方面即便是在这个虚拟实境里也要更出众一些。 虽然眼前丧尸众多，但是那些丧尸不知为何注意力都在江川身上，这也让他们很快穿行过丧尸群，离开了医院。 他们基本插不上手，只能解决周围两三只零星的丧尸，然后继续脸色震撼的看着江川在其中进行表演，越是看着越是心态逐渐失衡。 江川……到底是在以怎样的心态面对虚拟实境的啊？ 为什么他和我们不一样？ 这难道就是第一的水准吗？ 李依知道江川破关破的快，但她只以为江川是想到了什么另辟蹊径的办法搞定任务目标，却是从未想过，江川通关效率高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什么另辟蹊径，更核心的原因，是因为他杀的快！ 就在三人有些愕然，各怀心思的震撼着的时候，江川已经从丧尸群里杀了出来。 他用力将手臂上的染血布条向外一扔，将丧尸群暂时引开，然后朝着众人的方向跑了过去。 一边跑，一边振臂高呼： “走走走！” “从医院正门上车，我们撤！” 在他背后，那些丧尸们很快将那块布条撕成了碎片，紧随其后就又朝着江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江川像是一阵风一样的从几人身边经过。 李依率先跟上了江川的脚步，田甜拍了一下林辞，林辞这才反应过来猛的甩开步子跟上。 他们几人身后，一大群丧尸张牙舞爪的狂奔而来。 但是江川他们的逃脱速度自然很快，四人跳上车，引擎轰隆发动，装甲车嘶吼着撞飞垃圾桶逃脱而去。 在装甲车颠簸之中，林辞拍了拍江川：“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做到的！？” 而江川则是问道：“陈明呢！？” 听到陈明的名字，田甜猛的一愣，李依看向了田甜，而林辞则是皱了皱眉头。 还不等他们再问什么，正在疾驰状态下的车子，包括整个虚拟实境的丧尸世界都猛然一滞，陷入了时停之中。 结算界面很快出现，他们几人都回到了那片白蒙蒙的无际空间之中。 几行字在江川眼前出现： 【021010101D江川，第六关通关时间已刷新】； 【平均通关时间已经覆盖：00:44:11】； 【第七关前置条件已完成，是否进入[第七关：凛冬已至]？】 伴随着江川确认进入，他眼前的X市再次开始飞速加载。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就已经再次站在了收容所之中。 此时，眼前的收容所已经被白雪覆盖。整个监狱都在银装素裹之下，冰冷的空气入肺，甚至有些刺痛感，呼吸指尖有雾气蒸腾，俨然是已经进入到了冬日。 当江川可以开始活动时，眼前是李依、林辞、田甜和陈明四人共同投来的视线。 很明显，他们也是刚刚进入第七关。 陈明率先开口，他的声音里现在还透着无穷的疑惑：“到底啥情况？” “我重开一次还没到医院，突然结算了！” “你们都干了啥了？为啥第六关突然变成这样了？” 江川给他大概解释了一下。 陈明听完江川的解释满脸惊叹：“你们就这么搞定了？平均时长44分钟？” 林辞补充道：“和我们没啥关系，江川把笔记所在的地方告诉了我们。” “然后他把整个医院的丧尸都吸引到一楼了。” 陈明更是惊叹：“整个医院的丧尸都吸引到一楼！？” “他坚持了这么久？” “怎么可能？” 田甜笑了一声： “不可能？” “你太低估他了。” “我们再慢一点他就杀光了。” 陈明接下来的话被噎了回去，惊讶的看着江川： “江川，你是充值了吗？” “我没看到充值页面啊？” “为什么和我不一样？” 江川说道：“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我还挺走运的。” “拿到了这个。” 他掏出针剂，在陈明他们眼前晃了晃，说道：“这个针剂，可以让我在虚拟实境里20分钟内不受到体力限制。” 看到这个，林辞等人恍然。 可李依又立即皱眉问道：“只是不受体力限制吗？” 陈明也立即说道：“对啊，被丧尸围攻，光不受体力限制就能乱杀？” 江川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我有一种特殊的办法，可以激活身体潜能。” “……” 几人还想再问，但江川却是开口说道：“不提这个了，你们注意到第七关的任务目标了吗？” “第七关变成了团队副本，估计难度会大大提升啊……” 李依点了点头：“最值得注意的，就是目标里提到‘X市里似乎有其他人类活动的痕迹’。” “我们可能要遇到其他‘玩家’？” 田甜嗯了一声：“应该是团体作战没错了。” 但是她说着又看了一眼江川，开口说道：“以江川这个实力，即便是团体作战，也是随便乱杀吧？” 林辞摇了摇头：“不能大意。” “二十分钟的时间限制，总不能一直使用。” “也得为后面的行动考虑，我们……” 林辞的话戛然而止，瞳孔逐渐收缩。 因为他看到江川掏出了一大把针剂。 此时江川掂量着手里的针剂，说道： “也不是不能一直使用。” “我还可以去问范利生要。” 林辞：“……” 李依微微张开嘴，感觉刚刚陈明说的没问题，江川的确是那种氪金玩家。 这粗略一看，不得有二十几支？ 江川虽然每天都要在第二关（下）用11支，但是毕竟不存档，这些针剂也就不算是消耗的。 再加上他每一关开始，都要去范利生那薅羊毛，用的又不如给的多，再加上关卡数量是别人的两倍，这也就导致江川手上的针剂越来越多了。 田甜说道：“猛男，能给我几支吗？” 江川点点头：“没问题。” “我先问范利生去要，到时候人手几支，我们也好展开行动。” “现在还是先说说，‘其他人类’的事情吧。” “这应该是要和另外的一组人对抗了，你们怎么看？” 林辞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说道：“按照目前的任务设定，这个去生化研究所拿东西的目标，应该就是双方的矛盾中心，对方必然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 “考虑到我们在第六关里发生的情况，对方的实力应该也相当不错。” 陈明说道：“是……这应该算是背景情报。” “对方能够和我们一起进入到第七关，说明他们的破关速度和我们相差无几。” “如果不是因为江川的原因，我们几个破关的速度或许还更慢一些。” “他们的实力或许比我们还强点？” 李依点了点头，补充道：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围绕着那个器材的争夺战。” “获胜有两种方式，第一当然是夺得目标器材。” “第二，杀光对方。” 田甜笑了笑：“我看还是第二种方式更合适一点。” 江川嗯了一声，然后补充说道：“不知道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完全是对等的条件，我想我们是有一定优势的……” “但是按照虚拟实境设计师的设计理念，我们面对着的情况应该要贴近实战。” “所以，我更倾向于对方的情况可能和我们完全不同。” “甚至可能已经在那个生化实验室里埋伏我们也说不定……” “那么就是一方需要保护生化实验室里的那个器材，而我们是负责抢夺的一方。” 他皱着眉头说完这些，然后又继续说道： “不论如何，我们先去范利生那里拿东西吧。” …… 在计划组办公室的大屏幕之下。 冯晓波当然听到了江川他们的说法。 他为江川的说法暗自点赞，心说的确是个好办法。 “这一点得记下来。” “第二期培训的时候可以用的到。” “这次可惜了。” 冯晓波设计的这第七关，正如江川他们最开始讨论时候那样，是公平环境下的争夺战。 虽然说实力各有参差，但既然同时进入第七关，就代表着总体实力大差不差，都是各个机构分部的头部精英。 何况，本来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 即便目前双方所处的环境都是收容所的五人组，但是根据不同能力的安排，不同的情报收集完整度，对于针剂使用情况的判断，都会造成他们在实际作战当中的差距。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这都可以让双方得到不小的进步，更何况在目前外勤提供的那些实战报告之中，以弱胜强的实例不在少数……到底谁能取胜，还是要看他们的临场处理了。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有声音传来：“松市机构培训一班学员已经入场！” 冯晓波听到这话，突然愣了愣：“松市机构？”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 松市机构就在青市机构旁边，没想到江川这第一次团队战，竟然是和松市机构的培训生之间展开的。 “真实冤家路窄……” “这可不是我安排的……” “不过无妨，毕竟他们彼此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 旁边有工作人员看出来了冯晓波脸上的意外。 他开口问道：“头儿？怎么了吗？” 冯晓波说道：“你们记得青市那次护送任务吗？” “松市机构死了三个人。” “两名学生，一个老师。” “郭文杰是江川杀的，其中一个学生……也是江川杀的。” 听到这话，那名工作人员的脸色也变了变。 这训练的目标是让他们能够更快成长，可不是为了累计仇恨的。 工作人员立即又问向冯晓波： “要不要叫停？” “让他们重新匹配一下？” 冯晓波摇了摇头：“不必。” “他们本身是不知道对方身份的。” 听到这话，工作人员也是恍然的点了点头。 冯晓波又继续说道：“把松市机构的视角投到屏幕上！” “一左一右！” “好戏要开始了！” …… 在大屏幕的右边。 松市机构的五人组也正在研究战术。 “峰哥，既然目标是争夺那个器械，我们不如现在就出发，也好抢占先机。” “是啊峰哥，咱们走吧。” 被称作峰哥的，是目前松市机构培训的三号，叫齐峰。 在白衬衫和黑T恤死了之后，他就是松市机构的头号。 面容成熟稳健刚毅，是个国字脸，全副武装，给人一种健壮的感觉。 第一印象就是肩膀很宽……让人觉得十分可靠。 实际上也是如此，齐峰就是松市机构众人的主心骨。 此时面对着其他队员的催促，齐峰却是摇了摇头，他开口说道： “既然出生点在收容所里，那当然在收容所里还有其他我们没有挖掘出来的东西。” “我先去找范利生看看情况，你们也四处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带上的装备。” “孙怡然，你去问问能不能弄把趁手的武器，你的实力还能发挥的更多一些。” 孙怡然是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姑娘，她听到齐峰这话，脸上有些无奈：“要是能找到我早就找到了……” “这不是没办法吗？” “镖哪是这么好找的？” “其实现在用匕首也行……” 齐峰嗯了一声：“试着找找看，虚拟实境里第六关第七关之间过了两个月还多，从秋季入冬季，可能武器库也刷新出了其他的东西。” “你们仨也是，如果有需要就去找找。” 另外三人一起点头。 齐峰又道：“动作快，准备结束后在这里集合。” “具体计划，出发的路上再说。” …… 江川等人从范利生那里又拿来了十只针剂，每人分得两支。 而江川又给他们每人多匀出来了三支，就是每人五支针剂，共计一百分钟的无限制体力时长。 在去往生化研究所的路上，装甲车里五人正在讨论着目前的情况。 陈明有些无奈的说道： “虽然体力是无限制了，但对方有枪什么的……” “被射中还是会毙命，必须得小心着点。” 李依补充道： “还有丧尸。” “按照医院里面特殊丧尸的情况来看，生化研究所里面的丧尸情况可能更复杂。” “想要完成目标，拿到医疗器材，对手不单单是另外一支队伍。” 田甜却是有些无所谓的说道：“我们不限制体力的行动时间，是对面的两倍多，我就不信对方能比我们的针剂还多。” “想不到怎么输。” “咱们这边又不是没有枪。” 江川说道：“没那么简单，对方的能力我们不清楚。” “还是得小心行事。” 但江川又笑了笑，说道： “不过我们的赢面还是更大一些。” 林辞也点了点头： “从这一关范利生那里拿到的针剂，只有那十支，这应该是设定了。” “那我们的优势在于针剂的数量更多。” “我们可以用这个优势迅速接近目标器材，甚至可以在对方深入目标地点之前，就拿到东西安全撤出。” 江川点头道：“没错。” “如果对方深入的速度也快……正面交战我们也不会落于下风。” “你们的水准，我还是有数的。” 田甜正在提着一把短刀丢着玩。 她听到江川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 “第七关，我们胜券在握。” …… 另外一边。 齐峰开口说道：“对方的实力和我们相当，能拿到的针剂和物品也基本一致。” “那么一旦交战，我们就按照之前的计划行动。” “正面作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取得胜利。” “夺得器械之后，刘振你带着东西逃走，我们几个帮你拖延时间。” “争夺战之后还会有一段追逐战，我们先把东西带到收容所，就能确保稳操胜券了。” “刘振，你的速度就是这次获胜的核心。你的两支针剂，都用在回去的路上。不会有人能追得上你，我们会用命帮你争取时间。” “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这个药剂的使用方式就是胜负的关键。” 刘振的能力是神行，虽然在虚拟实境当中很难体现出来，但终究在数值上他的速度还是要快一些的。 听到齐峰的话，刘振也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齐峰又安慰说道：“别有压力。” “这只是我们最稳妥的方案。” 他扫视了一圈车内众人，然后开口说道： “即便是出了岔子也无妨。” “即便是正面硬碰硬，我相信我们也不会输。” 在车内，众人一起点头。 他们的视线也都变得更犀利了几分，士气高涨。 …… 而在冯晓波看来…… 虽然此前一直认为江川的胜面更大一些，但是听到双方在计划上的差距，他却是又觉得江川这一关没那么容易赢了。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响起了不少有些惊奇的声音： “这个齐峰也很不错啊……” “之前怎么没注意到？” “当然没注意到了，从第三阶段开始到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江川身上，怎么注意到别人啊？” “江川现在总排名三百多名，奉天那姑娘现在是第一，我们也一直没看过。” “齐峰多少名？” “齐峰两百七，比江川高点。” “江川毕竟需要破关的数量是别人的一倍，如果把那些关卡刨除出去，那肯定还是江川第一啊。” “但是这次第七关，江川还是有点小瞧别人了，计划也没做……多少有点高下立判的意思。” 讨论声此起彼伏。 冯晓波心里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川这小子做的始终都是满分……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之前在领导力那一关，他不是做的很好吗？” “……太轻敌了？” “这小子一路走来太顺了，吃点亏也好。” (本章完) 第23章 没有轻敌，实在是实力有差距 X市生化研究所，正在越来越近。 巨大的圆形拱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拱顶上有白雪覆盖，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有成片的雪沿着拱顶滑落坠下。 田甜看着窗外，喃喃说道：“这也能叫研究所吗？” 的确，这样巨大的建筑物，如果单纯说是研究所就显得有些小气。 但这毕竟是两支队伍博弈的战场，场地环境会大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众人刚刚下车，推开了生化研究所的大门，走进了研究所的南广场，或许是因为围墙的关系，这里的雪很厚，踩上去吱嘎作响。 这大院之内静悄悄的一片，粗略一看竟是没有看到丧尸的存在。 只是在这生化研究所巨大建筑的脚下，仰头看着它，就越发的感觉有种厚重感，尤其是在周遭被白雪覆盖，那种清冷肃杀的感觉就尤为凸显。 青市小队众人在平整的雪面上留下脚印，站在了研究所门前。 吱嘎—— 大门被推开，入目所见是笼罩在黑暗之中的研究所一楼大厅。 谨慎的看了看，一楼大厅里也没有见到丧尸，也没有想象之中来自于对面小队的埋伏。 他们虽然知道目标物品就在顶层，但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朝着楼顶冲过去，而是在一楼大厅之中搜集了一下情报。 江川伸手将眼前大楼示意图上的灰尘抹去，在手电筒的光芒之下，开口说道： “看来不用担心会有伏击了。” “这研究所外面看上去是整体，但内部分成了实验区和办公区两个完全不互通的区域。” “南侧入口和北侧入口，是分别进入这两个区域的唯一入口。” “也就是说，我们两队所处的状态，是完全公平的。” “这两个区域的唯一连接处，就在圆形穹顶之下，也就是我们目标的所在地。” 江川说着，仰起头来看了看上方。 然后继续说道： “研究所内共有二十二层，包括地下三层，地上十九层。” “看来我们双方首先要比的，就是竞速。” “看看谁能先到第19层。” 林辞说道：“看来和对方交手之前，还要先突破丧尸……” 陈明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快点出发吧。” 田甜和李依此时已经走到了楼梯口，两人一起回头看了看。 田甜说道：“走吧。” …… 另外一边。 松市机构的众人也已经到达，和江川他们的流程差不多，也已经意识到了率先到达19层的会占的一定先机，而且从他们设定的计划来看，抢占这个先机更是重中之重。 齐峰带头，首先进入到了楼梯通道之中，他那张国字脸上写满了凝重和坚毅。 虽然手电筒的光线昏暗，但是已经能够看到那些丧尸的身形了。 “我来开路。” “……” “跟紧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双拳上套好了指虎。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脚步逐渐加快。 在楼梯间的走廊里响起的回声，越来越快速，此时，他已经甩开腿朝着那些丧尸狂奔了过去！ 随即猛的一跃，右拳高高举起，借着下落时的惯性，这一拳凶狠至极的挥了出去！ 砰！ 出现在走廊里的第一只丧尸，在那强横的一拳之下，被直接打爆了头颅！ 这声音的出现，惊醒了所有在走廊之中的丧尸…… 丧尸们僵硬的偏过头来，看向了齐峰的方向，随即张牙舞爪的蜂拥而来！ 齐峰似乎早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他分毫不惧的迎了上去，手臂似乎都鼓胀起几分，势大力沉的拳头，闪烁着寒光一拳又一拳的挥舞了出去！ 砰砰砰！！！ 他拳法堪称刚猛无俦，力道巨大的同时，速度又丝毫不慢！ 在齐峰身后，他的队员们也立即跟上了脚步，步枪的效果在这狭窄的走廊里发挥到了极致。 三人轮番上阵，就连换子弹的速度也控制的极好，始终保持了有两人保证开火，可以对前面冲锋的齐峰进行支援。 在枪火光芒不断点亮的楼梯间之中，还夹杂着匕首飞刀闪烁的寒光…… 一旦齐峰气力有所衰弱，那名使用飞镖的叫做孙怡然的姑娘，就会迅速顶替上去，为齐峰争取恢复的时间。 她的身姿极其矫健，柔韧性极好，但在拥有着女性独特柔美的同时，在手中匕首飞射而出时，手腕和手指配合发出的强大力量，确也极其恐怖！ 在虚拟实境之中虽然实力受到限制，但是恢复速度却是比现实世界之中强了许多的。所以虽然孙怡然来承担主攻压力有些巨大，但是好在齐峰并不需要休息多久，就能够再次投入战场！ 这些丧尸虽然在聚集了数量之后会对他们产生威胁，但是已经经过了前六关的洗礼，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楼梯巷战…… 这支松市机构的队伍，只一看上去就相当成熟。 不单单是分工明确，而且配合度默契度拉满！ 像是一个精密的机器，每个齿轮彼此啮合，各自发挥着各自的作用，推动着他们这部“机器”，轰隆向前！ 在计划组办公室之中，不少视线都这种配合之间产生的美感所吸引。 人们沉浸在这种精妙的反复之间，体会到了一种与江川的暴力刚猛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也是冯晓波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团队合作。 “松市机构的这些孩子们……” “这种团队默契配合的程度，是江川他们根本比不了的啊。” “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过了十楼了。” “再反观江川他们……” 冯晓波沉默的挪开视线，看向了大屏幕左侧，江川那半边的分屏。 和松市机构那边的情况完全不同，在青市机构这边毫无章法可言。 林辞的拳头和江川的匕首可能同时命中一只丧尸，李依的唐刀和田甜的匕首也偶尔会发生碰撞，共同砍下同一只丧尸的脑袋，而太极拳陈明则是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挂机，根本插不上手，只能满脸无奈的捡捡漏，看看有哪个丧尸没死透，时不常的补上一脚。 这样可以说是滑稽的配合，怎么可能比那边快？ 但是当镜头给到了楼层标号时，冯晓波的表情却又是突然一变，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什么情况？” “十二楼？！” 这么可笑的团队配合，毫不在意体能消耗，不发挥团队作用的无脑冲锋，比松市机构那边的速度更快！？ 很快，冯晓波就注意到了，青市机构的这五个人，竟然已经使用了一支针剂！ 一想到这里，冯晓波的脸色就有些发黑。 江川这段时间攒下来的针剂数量，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但这也不算是破坏平衡，谁叫别人没有拿到这么多针剂…… 江川拿到这么多针剂，也都是在允许范围之内的。 没有破坏平衡，他也不能说江川他们的行动有问题…… “不过也没关系。” “在这里使用针剂完全是浪费，提前到达顶层的确是会有些优势……” “但松市这边的孩子们只差了两层而已，这点差距，也算不了什么。” “抢到球可不代表着能进球……” “江川，轻敌……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冯晓波可是一路上都在观察着江川他们这五个人的。 而江川他们始终没有对这次行动有什么详细计划，和松市机构那边做出的计划相比，他们就只是单纯的知道了获胜条件，然后就凭借着本能开始行动，在江川这个核心战力之下，还有领先出来的针剂，似乎已经笃定了胜利。 可是胜利哪有那么简单？ 针剂的确可以维持20分钟的无限体力，可不消耗体力不代表着实力能有所增长，是无法奠定胜利的。在目标不够明确的情况下，团队的执行力就一定会大打折扣，尤其是在松市机构的学生们展现出了如此默契之后，冯晓波就越发的感觉…… 江川终于要迎来他的败局了。 “也该品尝一下失败的滋味了。” “加油，松市的孩子们。” …… 19层。 北侧的大门被硬生生的扒开。 这本是一扇自动门，在没有了电力的情况下，想要打开就只能凭借蛮力了。 齐峰带着他的团队冲进了生化实验所的顶层大厅。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厂车间，巨型实验设备陈列于此，管道纵横，一个个培养舱阵列其间，在观察窗之中，能看到一个个的人影。 这里拱顶举架很高，看上去十分开阔，有光芒从穹顶的玻璃之中折射而入，照亮了整个实验室。 朝着中心看过去，便能看到他们这第七关的行动目标…… 那里有五支盛满了绿色液体的圆柱形容器，正笼罩在透明的玻璃罩之下，这正是他们此行的行动目标。 “按照计划执行。” 齐峰的声音不大： “夺取目标物，然后掩护刘振撤退。”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们就迈开脚步，朝着正中心处冲了过去。 可还不等跑了几步，齐峰就率先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一个身影正靠着一旁的巨型管道，正在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齐峰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你们早就到了？” 江川笑了笑：“如你所见。” 齐峰扫视一旁，看到了其他几个人的身影。 五个人……都在这里。 两个女人，三个男人，他们都在一根根粗大的管道之后站了出来。 齐峰皱了皱眉头：“你们想干嘛？” 他说着的时候，团队里的其他四人也都做出了警惕，三个男的抬起了枪口，瞄准了各处，孙怡然也抽出了匕首，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而江川则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不用太紧张，我和我的队友们打算来一场公平的比试。” “单纯取胜没有意思，训练的意义在于和伱们交手。” 齐峰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随便就能赢下我们？” 江川也愣了愣，然后混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没错。” “我就是要给你们个公平竞争的舞台。” 他平静的说着。 这番话却是让齐峰的眼角跳了跳，接着，齐峰嗤笑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到底哪来的自信。” 随即，他声音一凛：“B计划！” “行动！” 话音刚落，齐峰就已经爆发出了速度，朝着正中心处的目标物突进而去！ 团队里，只有刘振爆发出速度跟上了齐峰的脚步，而其他人则是就近向其他对手发起了进攻！ 齐峰的计划很明确，他要抢到目标物，然后把东西交给刘振，让他尽快撤离！ 而此时，距离完成计划第一步已经近在咫尺！ “遇到了这么个二世祖。” “还说什么公平的竞争？” “错过了这么大好的先机，白痴！” 齐峰对刚刚那个手中把玩着匕首的家伙充满了不屑。 如果他们带着东西离开，那么自己就必须对他们展开追击，那时候对方完全占据先机，他们将会相当被动。 可对方却如此轻易的放弃了这样大好的机会！ 这样的对手……多亏自己还有些重视！ 自己赢定了！ …… 冯晓波看的直皱眉。 “江川到底哪来的自信啊？他自大到了这种地步吗？” “真得给曹老大打个电话，他怎么教的学生！？” “没计划就算了，轻视对手也不是这么轻视的！”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吗！？” “这几个队员也都跟他一起胡闹！” “之前对江川的评价全错了！” “这样的性格继续下去，真遇到了事情简直是第一个要死的！会送整个小队下地狱！” 虽然冯晓波心里气的不轻，但是在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却是完全不同。 “如果是别人说刚刚那些话就有点装了，但是江川说的话……感觉恰如其分。” “嗯……他手上有二十多支针剂，会自信一点也正常。” “这怎么输啊？看不出来输面。” 冯晓波听到这些议论声，开口斥责道：“别以为有针剂就能赢了！” “再多的针剂，也不能弥补他们现在的疏漏！” “松市机构虽然人均只有两支针剂，但40分钟时间，已经足够决定胜负！” “任务是否能成功，若是只看账面实力，那不如按数值比大小进行评判好了！” 众人一愣，也觉得有道理。 但是其中有名工作人员开口说道：“头儿，不然咱们赌一把？” “江川要是赢了，一个月的晚饭？” 冯晓波扭回过头去，没有回话。 …… 然而，就在齐峰掩护着刘振朝着那边冲锋过去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是突然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齐峰冷哼一声。 他对于自己的力量极其自信，更何况此时还是在高速冲刺之下…… 敢这么拦在他面前，简直就是找死！ 他二话不说，直接一拳狠狠的砸了过去！ 这一拳裹挟着破风声，势大力沉，哪怕是江川面对着这一拳也得暂避锋芒，但那道身影却是不闪不避，就这么平静的站在那里，甚至嘴角还带着一分笑意。 齐峰眼见如此，也是心中不屑： “找死？” “先解决一个，胜算更大！” 此时齐峰也没有别的选择，一拳已出，犹豫只会降低这一拳的势头，他现在就是要这一拳解决了这个对手！ 可是就在他这一拳即将命中的时候，却见那人抬起了手臂，看似想要硬接，实则是攀着齐峰的手臂粘了上来！一股意想不到的吸引力陡然发生，竟是硬生生改变了拳路，无法受控的朝着一旁的金属管道上锤了过去！ 咚！ 一道金属碰撞的轰鸣声，在这偌大的实验室之中轰然响起！ 齐峰手臂被震的酸麻无比，他惊愕的看了过去：“太极拳！？” 陈明笑了笑，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齐峰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克星。 但是现在可不是被纠缠上的时候，自己必须要护着刘振拿下目标物。 为了完成战略目标，他必须要以一敌二才行，但其中不能有一个对手是这个打太极的！ 齐峰并没有响应陈明的邀请，而是立即做出了判断：“换人！” 要让其他人来缠住这个太极拳高手…… 他必须要和其他对换完成换手，可是当他下达了命令之后，却是无人响应。 怎么？ 他有些诧异，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过去。 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其他队友都陷入到了苦战之中，支撑下去都十分勉强，更别说是脱身来支援了。 孙怡然本来是他很信任的战斗力，可是不想那使用唐刀的女子竟然如此强大？ 只是片刻时间的几个回合而已，孙怡然的身上就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的伤痕！ 另外两名队员，更是被那两个男的压到连抬起头都吃力！ 自己对手的这些三人的实力竟然都如此强悍！？ “怎么会……” 而就在他恍惚的这一刹那功夫，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从斜后方杀来！ 齐峰下意识的做出反应，侧身躲避…… 可那黑色身影的目标却是和他擦身而过。 在这一刹那，齐峰的大脑里却是有一道电光乍现！ “刘振！！” 但他只来得及吼出这个两个字，连“小心”都没来得及出口，那道身影就已经拦在了刘振面前，这爆发出来的速度……实在太快！ 一道寒芒闪烁，刘振下意识的闪躲，但却仍然难以躲避那道寒光。 刷——！ 鲜血飞溅！ 此时，田甜正盯着自己的猎物，冷漠至极。 田甜平日里嬉笑开朗的表情此时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肃杀。她虽然已经得手，但却并不停下进攻，匕首连绵不绝的狠辣出击，专门朝着对手的破绽凶狠的刺去，俨然是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势！ 只是一刹那之间，齐峰就觉得他们已经笼罩在了失败的阴云之下。 可是……为什么？ “啊！！！” 一声惨叫响起。 他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自己的队友已经被那个男的用匕首扎穿了心窝，他的身体重重跌倒在地面，顷刻之间崩解消失，彻底退场。 “怎么……” 咔！！ 又是一声脆响突兀的传来。 再朝着那边看过去，另外一名队友的脖子被掰断了。 孙怡然仍然在勉力支撑，但也只是支撑，根本还不了手。她还没有下线的原因，似乎只是因为这个用唐刀的女人对于这把武器不太习惯…… 刘振的大腿被匕首挑断了筋，此时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那个提着匕首的女生正在缓缓走向他，准备给出结果的一击。 只是转眼之间。 就已经是败局已定。 江川平静的话语声再次响了起来： “给你公平的机会你不要。” 他正朝着齐峰一步步的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有些惋惜的说道： “明明可以挺有意思的交流竞赛。” “好了，这下我们也没什么意思了。” 齐峰此时也彻底反应了过来，他咬了咬牙，愠怒阴沉的说道： “明明都是你设计好的，说什么公平的机会？” 齐峰深吸了一口气： “第一时间我的判断失误了……小瞧你了。” “你借我们对目标的计划，短暂形成了五对四的局面……” “将计就计，示敌以弱，引蛇出洞……” “好计谋。” 然而齐峰猜错了。 或者说他没有完全猜对。 因为他只看清了表象。 而本质上，这次青市团队的胜利，只单纯来自于实力的完全碾压。 江川会这样做，甚至于是看似有些大意轻敌的原因，因为他判断了出来他们的实际水准要远远超出对方。 之所以会这个时候进入第七关的原因，是因为江川的关卡是其他人的两倍。 如此来看，和自己一起进入第七关的对手，他们的实力水准，是完全不如自己这些人的。 李依林辞陈明和田甜，这几个放在各地机构都是绝对的主力，而且像是田甜他们都重开了好几次第六关。之所以会这么困难，只是因为自己这个率先破了第六关的人，因为之前那通电话，导致他没有将情报分享出去，若不如此，青市机构突破第六关的速度必然会大大提高。 这也侧面说明他们之前其实是有巨大实力差距。 那齐峰的确算是有两把刷子，但是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实力都比他只强不弱。 如此实力差距之下，唯一让青市小队失败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了一个—— 那就是对方提前进入顶层，先他们一步拿走任务目标。甚至单独只是拿走也不足够弥补差距，他们还得再有一个在速度方面有着极大优势的觉醒者。 为了杜绝这一点的出现，江川他们直接使用了一支针剂…… 这已然是狮子搏兔，堪称全力以赴了。 所以，只要江川他们能够先对方一步来到19层，那其实就已经胜局已定。 这也是为什么江川早就说过“我们的胜面大一些”的原因。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势均力敌，甚至是对方稍有优势的情况，也可以凭借大量的针剂来确保获胜。 只可惜，对方根本没有逼他们使用针剂的实力。 正当齐峰说话的时候，那个女人也已经被李依杀掉，下线。 田甜也已经处理掉了刘振。 此刻，已经是五对一的局面。 而对于这个国字脸所做出的分析，江川也摇了摇头： “我……没有那么多设计。” 听到这话，齐峰愣了愣：“什么？” 江川平静的说道： “你没听错。” “……” “我没有那么多想法，不想设计什么。” “我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只是因为我想快点过关。” “带着东西跑，太慢。” “所以就选择第二种通关方式。” “给你们杀光，自然就过关了。” 齐峰以为自己被算计，他本就有些怒气，可此时听到对方对自己竟然轻蔑至此，更是怒极反笑： “你……” 可他的话根本没说出口，就戛然而止。 因为江川已经朝着他冲了过来！ 这速度之快，让齐峰瞳孔猛然收缩，只是眨眼时间而已，对方便就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 他能看清对方的动作，但是身体根本跟不上对方的速度…… 即便是拳头已经挥出，可对方竟然比自己挥拳的速度还要更快！ 匕首锋芒毕露，带着寒光朝着齐峰胸口刺去，齐峰也出于本能的开始闪躲，但是他身体的挪动速度和那匕首尖端比起来……简直像是分处在两个时间流速不同的世界！ 在这一刻，齐峰愕然间明白了许多。 对方并没有吹嘘，也并没有想轻视自己。 这就是纯粹的实力碾压！ 齐峰甚至怀疑，根本不用五个人，这家伙自己就可以杀穿他们全队！ 就在数分钟以前，自己还以为已经赢定了…… 自己引以为傲的团队配合，在对方绝对实力的碾压之下，土崩瓦解。 可是他们这样的水准，怎么会和自己匹配到一起？ 当匕首刺穿心脏时，齐峰的拳头甚至只挥出去了一半。 他彻底失去力气，瘫软倒地，身体寸寸崩解，化作光屑消失。 此刻，江川眼前也已经出现了通关界面。 【第七关：凛冬已至】。 【通关用时：00:48:44】。 【通关完成】。 …… 冯晓波看着眼前的画面，揉了揉眼睛，有些发懵。 他不能理解。 即便是要输，也不应该这么快吧？从碰面开始到结束，这才多长时间？ 更何况江川根本没有计划，甚至还主动放弃了优势，他凭什么能这么赢？ 这群松市机构的臭小子不争气啊！ 不单单让江川又赢了，还让他赢的这么轻松！ 然而想到这里，冯晓波却是又揉了揉下巴。 “难道江川没有轻敌？” “这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 “不对。” “他刚刚和齐峰说的话，说明他根本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这次没吃亏确实是实力上有差距，但接下来的对手，可不会那么简单了。” 第八关和接下来的第九关，当然也都是团队作战，而且情况远比第七关复杂。 “确实得让这小子好好吃个教训……” “未来也好活的久一点。” (本章完) 第24章 营救队友？我是那个被营救的？ “头儿，各地机构的数据已经采集完毕。” “九行通过自主学习得到了不少数据，采样和样本分析也都差不多了。” “您怎么说，咱们开始准备下一环节？” 总部技术组办公室里，技术组负责人王学军正在听着自己副手的汇报。 他一边听着，一边托腮扒拉着鼠标滚轮，看着报告上的数据和案例。 王学军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也不必太着急，咱们同时负责的项目太多了。” “各地机构培训的学生们还没有完成第三阶段，还是等着数据再采集采集，样本数量再完善完善。” “说实话咱们这个百万次运算数量，我觉得还不够。” “……” “老朱，你怎么看？” 朱姓副手琢磨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想要彻底完善怎么都是不可能的，我们没时间做到百分之百。” “现在的智能程度，已经可以开始使用了。” “喂了这么多数据，在虚拟实境上也没有跑出什么问题，头盔三万五千多样本的精神信号传递上也都正常……” “……” “但您说的也对，不差这十天。” 王学军点了点头：“那你就还是先去那边盯着。” “周先生说兽类觉醒的情况正在越发严重，现在重灾区已经不单单是昆仑了。” “到时候九行和你那边应该能同时完工。” “话说外勤那边什么时候把棋盘借出来？宋老还不同意吗？” 副手摆了摆手：“您可别让我去宋老那，他那个秘书我可应付不来。” “您还是自己去吧……” “我这先往燕郊基地去了，您先忙着。” 副手转身离开，王学军挠了挠头，继续着眼于眼前的报告。 学生们的第三阶段训练，不单单是训练，其实也是技术组的一项保密工程的数据信息库。 为了对抗越来越严峻的局面，机构的各个组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相关工作。 现在各地危机都是靠着外勤的高手们去硬顶，但人力，终究有限。 人类文明成长至此，归根结底还是来自于工具的使用。 技术组的使命，正在于此。 王学军默默的自顾自的想着这些： “再有那么两三个月时间，就能给外勤组的那帮家伙减轻一些压力了。” “现在想要找点帮忙测试实验数据的人都费劲……不过老冯他们培训出来的那些小子，早晚会接班，局势还是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在走的。” “说起第三阶段培训……现在各地机构的先头部队都要进入第八关了啊。” 他打开了虚拟实境的数据报告，看了看那些由数字代表着的归属地。 “嗯，青市、奉天、燕京、蜀地……今天都已经过了第七关。” “这第三阶段培训终于到了白热化了。” “得抽个时间去看看，明天上午好像没啥事。” 想到这里，王学军搓了搓脸，想暂时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 可正在此时，他办公室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了。 咚咚咚！ 一个带着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微笑着走了进来，他头发微微有些自然卷，穿着一身雪白的研究服，看着王学军打了个招呼：“王哥。” 王学军看着来人有些意外：“小许？怎么，今天闲了？” 许衫摇了摇头：“不是闲了，我想着今天各地虚拟实境开始联动，来问问您有没有出什么状况。” “我那边权限不够，看不到。” 王学军笑了笑：“能有什么问题，咱们是负责底层的，要是有问题，也是计划组那边的问题。” “你不用担心。” 许衫微微点头，但马上就又强调道：“还是得小心一点。” 王学军说道：“我明白。” “明天虚拟实境第八关估计就开放了，我打算去看看，你去不去？” 许衫摇了摇头：“我就算了。” “刚刚我见到朱哥刚刚出去，提了一下他那边项目的事。” “朱哥还催着我这边的进度呢……” 许衫停顿了一下，随即突然问道： “明天第八关的话，有那个江川吗？” 王学军点了点头：“他明天在。” “……” 王学军稍微一愣，然后问道：“你都知道江川了？” 许衫微微点头：“我们项目不少人闲聊时会提到，我也问了两嘴。” “好像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可惜没时间……” 许衫说着推了推眼睛，主动结束了闲聊：“那我先撤了王哥。” “您忙着。” …… 青市机构众人在击败了对手之后，都退出了虚拟实境。 包括江川。 因为在结算界面里，除了通关时间、评级和队员损伤记录外，又多出来了一行提示字样—— 【第八关暂未开放，请等待工作人员通知】。 江川也看到了这个字样，所以他虽然可以选择进入第七关（下），但还是退出了虚拟实境。 江川刚摘下头盔，就听到了李依的声音： “江川，你现在……总排名是多少了？” 江川如实的开口说道：“一百七十七。” 因为第七关破的太快，江川的排名直接超过了近二百人，从三百多来到了一百七十七。 李依一愣：“和我差不多？” “怎么会？” “就领先了十几名吗？” “不应该吧？” 李依在看到了江川在第六关、第七关里发挥出来的实力之后，本来没有问过江川排名的她，此时是表现出了相当的好奇。 她以为江川至少会是前五十，却并未想到竟然只是一百七十七…… 而此时，林辞也拍了拍江川的肩膀： “江川，你到底怎么弄到那么多针剂的？” “我们怎么不知道有这东西存在？” 江川开口说道：“我和范利生问的。” “我听说既然有延缓丧尸化的药，那肯定也得有其他的药剂不是？” “我一问他就说了。” 陈明感觉到有些惊悚：“你……你一问？他就说了？” “江川，你真是个神仙。” 田甜此时也摘下头盔来到了几人身边：“可不是吗。” “猛男还是收容所作战小组的队长，那范利生也要叫我川哥一声江队呢。” 李依看着江川，吃惊问道：“怎么做到的？” 江川无奈：“这个说来话长了。” “可能是因为有不同的结局吧，我比较喜欢完美结局，所以比较小心一些。” 林辞震撼道：“这就是你有二十多支针剂的原因？” 此时，曹志刚老师从门外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都出来了！？” “刚刚总部来电，让你们五个明天上午七点准时进入虚拟实境！” “和另外两组一起进入第八关！” “你们的对手是目前的第一、第二！分别是奉天和燕京机构。” 江川听到这个消息，突然一愣：“第一第二？我们排一百多名，要和第一第二碰面！？” 曹志刚墨镜之下眉头一挑，说道： “这说明你们的综合评估成绩很高！” “排名不代表一切！” 曹志刚是知道江川的关卡数量比别人多出一倍的。 如果不是这多出一倍的关卡数量，江川当然是稳稳的第一。 不过想想刚刚计划组的来电，曹志刚感觉江川他们的排名顺序，还是被有意调整过了。 应该是那位计划组组长的“特别照顾”。 但曹志刚心里觉得这是好事。 如果给江川他们安排一些实力不足的选手，这第三阶段训练对于江川的作用就太小了。 曹志刚这么一边想着，一边开口说道： “行了，你们好好准备一下吧！” “明天早晨七点，别忘了啊！” 说完，曹志刚就转身离开了教室。 而江川他们五人则是彼此看了看，田甜率先开口： “燕京机构他们才第二？郑央是第二？” “没想到奉天的人这么猛啊？” “能和猛男相提并论的猛男？” 林辞说道：“奉天的情况我们不知道，但是郑央的情况咱们还是知根知底的。” “他实力确实不错，比我强些，但是肯定不如江川。” “这么看起来，这个目前排名第一的奉天，才是我们最该注意的。” 江川点了点头： “对方排名这么靠前，实力肯定不会差。” “奉天的情况咱们不知道，但是对于燕京还是有点数的。” “上次燕京我没去，这个你们说的郑央，是什么情况？” 陈明开口回答了江川的问题： “郑央也是用剑的。” “具体觉醒的记忆是谁我不清楚。” “但既然是用剑的……” “李依，你评价一下？” 李依平静道：“他剑术水准在我之上。” 江川一愣：“在你之上？” 李依点了点头：“是的。” 田甜说道：“李依又不单纯是用剑术，她还会念诗呢。” “要我说，全力应战的话，李依的实力应该不会差太多吧？” 李依说道：“但是在虚拟实境里，念诗不能起效。” 江川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提问道：“燕京那边其他四个人呢？” “怎么说？” 林辞将视线投向了仍然身处在虚拟实境之中的唐宋明。 “我到是知道几个，但是具体情况的话，还是唐兄知道的透彻。” “等中午的时候问问他。” 江川点了点头说道，抻了抻手指，说道：“那我们分头行动，你们综合一下燕京那边的情报，我再进一次虚拟实境，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能利用的环境因素。” 江川很快再次带上了头盔，进入了第七关“下”。 …… 另外一边。 燕京机构。 郑央听到明天的对手是奉天和青市，挑了挑眉： “青市排在我们后面？” “那个江川呢？” 在他身边，围着其他四个人。 一名看起来表情阴鸷的瘦高男子，立即开口说道： “那个江川第二阶段破阵时间是49秒，实力相当不俗……” “不止如此，我还听说近期以来青市发生了不少事情，都与这个江川有关。” “在总部不少人都对江川交口称赞，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能到什么地步。” “但，青市其他人，我们也算是知根知底。” “这么考虑下来，我认为这个排名应该不可信。” 郑央扬了扬眉毛问道：“怎么说？” 这阴鸷男子继续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刚刚说过，江川第二阶段的破阵时间是49秒，这实力远远超出了铜人阵的理论范围……” “甚至说他个人的战力，是所有第一期培训生的头名也可以。” “青市的林辞、李依、陈明，第二阶段我们都是看到了的，实力都算是不错，即便在咱们燕京，也是可以进入前十乃至于前五之中的……” “咳咳！” 阴鸷男子说着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 “考虑到江川的实力，考虑到林辞他们的水准……我们的纸面实力应该是弱于青市那边。” “不知道青市和奉天的实力相比如何。” “但不管他们两个谁是第一，我们都应该是最弱的一方。” “因此，想要取胜，我们就要在夹缝之中生存，争取和他们双方寻求合作。” “青市和奉天一旦有了损伤，就是我们渔翁得利的好时候。” 旁边有个胖子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只苹果，吭哧啃了一口，一边咀嚼着，一边开口说道： “这里面又不能发挥全部实力，能不能赢，还是得看谋划如何。” “要我说，我们最好先去和青市示好，毕竟那边有熟人。” “然后暗中再与奉天那边联合，只要找到平衡，那就可以达到让他们两边两败俱伤的局面。” 阴鸷男子笑了笑，笑的时候还又咳嗽了两声，说道： “董兴安，还是你懂我。” 胖子也嘿嘿一笑：“老秦，这事儿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还是得等到入关之后再看情况。” “而且咱们的主将还没有同意这个作战方针呢。” 几个人的视线又都看向了郑央。 郑央揉了揉眉头，然后说道：“还是要以取胜为核心思想。” “我个人是怎么想的不重要。” 旁边一个看上去很中性的女生笑了笑：“你不是早就想和那个江川碰碰了？” 郑央平静说道：“只是想而已。” “更何况在虚拟实境里不能完全发挥出全力。” “单纯的武力值比较没有意义。” “取胜才有意义。” 胖子董兴安说道：“行了，先解散吧，明天再说明天的事。” 正当董兴安要走的时候，坐在郑央身边的一名男子平静至极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青市机构那边会是第三？” 这个问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江川……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在故意卖破绽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排名，所以破关的速度很慢？” “刚刚老师提及到的信息里，并没有说明青市机构的名次。” “这是否说明江川连前五名甚至前十名都不是？” “为什么？” 郑央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无所谓。” “明天一切就都能见分晓了。” …… 奉天机构。 柳亦正在翘着小腿一晃一晃的，对着小镜补妆，抿了抿嘴唇，正是红润的恰到好处。 她一边补妆，一边有些不快的嘀咕道： “这破头盔，每次戴完之后头发都乱糟糟的。” 但是她马上又莞尔一笑： “不过明天就终于能见到那个江川了。” 柳亦，就是目前第三阶段总排名第一，奉天机构的绝对王牌。 她身边一个男生说道：“大姐你可别美了，明天要和燕京青市这两边正面对抗，你不想想战术？” 柳亦白了一眼他：“什么战术？” “输赢又能如何？” “你小子要是有点能耐，也帮你姐我分分忧，别跟这制造焦虑。” 那个男生被责备，也不生气，只是又继续说道： “江川是个对手，燕京那边也不容小觑，他们的一号都可能对你产生威胁的。” “大姐，你长点心吧！” 柳亦没吭声，专心致志的补妆，一直到补完妆之后，才开口说道： “我就算是布置计划又怎么样？你们几个废物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最后胜利还不是要靠我发挥？” 旁边两男两女还是没有吭声。 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柳亦继续说道：“行了，你们该吃吃该喝喝。” “我还得回去睡个美容觉。” “……” 她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 “明天别迟到奥。” …… 江川此时已经结束了第七关（下）。 这第七关（下）关卡名为：死亡车站。 任务目标是抢夺回一份文件。这份文件似乎和丧尸危机爆发的源头有关，只可惜这份文件还没来得及被送走，就爆发出了丧尸潮。那只装着文件的箱子，被遗落在了车站之中。 而这一关的出生点，就在车站旁边。 江川为了节约时间，还是老办法朴实无华的杀进了车站。 但是车站丧尸密集的程度极其夸张，而且车站之内遮挡物稀少可以说是基本没有。如果不是有针剂的存在，江川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操作……他足足用了三支针剂，总算是找到了那只银白色的文件箱。 好不容易甩脱了那些丧尸，就直接看到了虚拟实境的通关提示，根本没时间也没空间看看箱子里的文件到底是什么，就直接退出了虚拟实境。 摘下头盔后，他目光有些闪烁。 “遗憾，没看到文件。” “而且也没回收容所，出生点在车站附近……这是为了避免我提前获取情报吗？” “本来还想问问范利生那个绿色液体的功效……” “要不……再进一次下半关，直接先回收容所问问？” “……” 江川心底里盘算了一下，然后放弃了这种想法。 “算了，提前知道这点东西用处不大，更何况第八关的获胜条件还不知道。” “还是得根据第八关的获胜条件，决定那东西怎么用。” “既然如此……” “什么时候知道就无所谓了。” 在打定主意之后，江川站起身来，放好了自己的头盔，接着急匆匆的赶往食堂。 …… 翌日，清晨。 青市机构一班教室。 准备攻略第八关的五人组已经在教室等了一会了。 他们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等待着进入虚拟实境，等待着进入第八关。 陈明看了看时间：“6:58了，我们进去？” 江川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吧。” “这次三队混战，肯定情况会复杂一些，做好心理准备。” 田甜笑了笑：“放心~我们的心态肯定比你好。” “江队，你才是那个核心。” 林辞也点了点头：“没错。” “江川，为了取胜，你也得做好抛弃我们的心理准备。” “尤其是这种情况下，想达成完美的胜利，是不可能的。” 江川笑了笑：“行行行。” “到时候我第一个让你去帮我趟雷。” 林辞面色未变，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江川看着他的样子，也没忍心再开玩笑，他举起头盔：“里面见。” 说完，他就眼前一黑，俨然是扣上了头盔。 【第八关：怜悯之心】。 【通关目标：营救你被困住的队友……】 江川第一次看到如此简短的任务介绍，而且能够通过这种简短的介绍感觉到十分怪异。 “营救我被困住的队友？” “什么意思啊？第八关不是团战吗？” “获胜条件呢？” 还不等他多想什么，周围环境就已经加载完毕了，是那间牢房。 江川立即起身，准备和其他队友汇合，刚从牢房里出来，就看到了同样刚刚加载完毕的同伴。 李依、林辞、陈明都在。 江川脸色一黑，问道： “田甜呢？” 李依摇了摇头：“不清楚。” “我第一个出来的，没看到她。” 林辞说道：“看来需要营救的，就是田甜了……” 陈明问道：“可是这和团队作战有什么关系？第八关什么情况？” 江川皱着眉头，刚想说什么，却是听到身后一连串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前队长大叔看样子是急匆匆的跑过来的，他气喘吁吁的说道：“江队！” “队员田甜在外执行任务已经失踪！” “物资收集队的人说……” 前队长大叔说着拿出了一份陈旧的X市地图，指着上面‘百货大厦’字样，深色慌张说道： “他们在这里似乎听到了求救声！” “江队，你们快去救人吧！” “田甜队员只剩下最多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必须要在两个小时之内注射药物，才能避免丧尸化！” 江川看了一眼地图，皱了皱眉。 这个百货商场距离收容所距离极远，单单路程就要一个小时时间。 而他们现在又有营救时间限制“2小时”，考虑到找人消耗的时间、丧尸拦截消耗的时间，甚至要考虑存在与其他队伍碰撞的可能性…… 他们必须尽快动身。 虽然搞不懂这个【怜悯之心】是什么意思，但既然通关目标是救回队友，那现在他们面对着的情况就一目了然…… 江川语速极快的开口说道： “准备车辆！” “三分钟内出发！” …… 田甜此时正身处在一处极度逼仄的环境里无法动弹。 身周一片黑暗，只能通过手指感知到自己正处在铁片包裹之下。 按照空间大小，她大概能猜到自己正身处于一只储物柜里。 “啥意思？” “营救队友？” “……” “我是那个被营救的？” (本章完) 第25章 三方博弈！谁才是真正的老六？ X市漫天的风雪之中，一辆黑色的装甲车正在满是冻僵丧尸的街区之中穿梭。 陈明正在检查着怀里的步枪，开口问道：“还有多久？” 江川回应道：“不到三分钟。” “已经能看到那个商场了。” “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林辞、李依两人都抬起头来，朝着车窗外看了过去。 那家商场的招牌已经破败，被积雪掩盖，但是大楼主体仍然能看出来它曾经的辉煌。 在通讯器之中，传来了那位前队长大叔低沉的声音：“江队，我们这些人都做什么？” 这次跟着他们一起展开营救任务的，还有收容所作战小队的战士们。江川和这些收容所作战小队的家伙们一起行动时，也发现了他们的战斗能力很强，尤其是在所有人的身体素质都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差异的情况下，这一支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如果说燕京机构和奉天机构的人同时对他们发起攻击，那么这支作战小队的十几个人，至少可以帮江川他们拖延时间，至少撤退是没有问题的。 江川在通讯之中回应道：“辅助行动，断后和掩护。” “主力由我们来承担。” “现在天寒地冻的，那些丧尸的行动能力大打折扣，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前队长大叔的声音再次传来：“收到。” 四辆装甲车停在了百货大楼楼下，共计20人的营救小队，从车内鱼贯而出。 在进入大楼之前，江川压低声音做出了开始行动之前的最后指挥： “目标地点在四楼左侧尽头的员工休息室。” “丧尸们的行动迟缓，之前物资收集组的人能来这，也说明危险程度不高。” “遇到情况优先使用冷武器解决，尽量不要发出声响……” “出发！” 20只手电筒的光芒，将百货大楼漆黑一片的内部照的通明。 光芒从一只只丧尸的身上划过，这一楼大厅的玻璃幕墙早就被丧尸撞烂了，整个一楼的温度和外面没什么差别。那些丧尸们被光照过，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脚步整齐的往更高的楼层进发，江川作为最前锋，一路扫清着障碍。 但是预料之中的阻击拦截，却是没有发生。 林辞说道：“江川，感觉不对。” 江川也点了点头：“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但还是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吧。” 他们一路朝着四楼进发，一路顺利到了过头，别说是燕京和奉天的人一个也没见到，就连那些丧尸都没有对他们发生任何威胁。 …… 田甜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而且这铁柜子她怎么也打不开。 外界一片安静……就连丧尸的声音都没有。 而这样的安静……其实也是相当可怕的。 身处在黑暗狭窄的空间，是滋生恐惧最佳的温床。 即便田甜天生就对黑暗亲和，但是这样来自于本能之中的恐惧却无法在根本上被抹消。 “怎么还没来……” “这都多长时间了……” 她嘴里默默的吐槽着，寒冷和幽闭，让她耳边似乎都产生了耳鸣。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是虚拟实境，这种压力只会更加可怕。 但是就在此时…… 田甜在黑暗之中似乎听到了救命一样的声响。 哒哒哒哒哒——！ 有脚步声在黑暗之中响起。 “来了！” “终于来了！” 田甜心中激起了一阵狂喜！ 她虽然没办法打开这个铁箱子，但却可以发出声响。 在希望和期待驱使之下，田甜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重重的锤了一拳出去。 咚！ 在黑暗和寂静之中，这声响飞快的散播开来。 田甜能听到那个“哒哒哒”的脚步声在自己锤了一拳铁柜子之后，迅速改变了方向，朝着她这里飞奔而来。 那脚步的速度很快，哒哒哒的脚步声很快贴近了田甜所在的位置，很快锁定了田甜所在的柜子。 砰！吱嘎—— 铁柜子被从外面拉开。 一阵光芒从柜口乍现，长时间黑暗之中突然间被光芒刺目……田甜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 然而她也很快习惯了这个光芒，就在她惊喜无比的准备开口时，她刚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又僵住了，在目视着对方愣了一下之后，田甜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换了三个字。 她警惕无比的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谁啊？” …… 与此同时。 江川在打开了柜子的那一瞬间也是惊愕的瞪圆了眼睛： “你谁啊？” 柜子里，是个几乎要将柜子完全充满了的胖子。 根本难以想象他是怎么进入到这只柜子里去的。 一个经典问题突然间出现在了江川的脑海里。 把大象装进冰箱，总共分几步？ 那胖子脸色惨白的艰难的呼吸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先……先把我弄出去……” “求……求你了。” 江川伸手一拽，没拽动。 这一下没拽动，江川还愣了一下。 但他马上就上了双手，脚蹬在另外一只铁柜子的边缘，咬牙用力。 噗！像是拔下瓶塞一样，这胖子被从柜子里薅了出来。 胖子跪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开口说道：“你……” “你也太粗暴了！” 江川没搭理他。 而林辞则是在一旁说道：“他是燕京机构的董兴安。” “看来这个营救任务的关键在这里……” “田甜应该是被奉天或着是被燕京的人救走了。” 江川默默的点了点头。 怜悯之心……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第八关的关口名称，叫做“怜悯之心”，通关目标是：营救出你被困住的队友…… 原来被困住，是指被对手控制住了。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这刚开局时候的营救，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罢了。 …… “你谁啊？” 田甜看着眼前面容姣好，妆容精致的女生，诧异又警惕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柳亦看到田甜，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她就意识到了这次关卡的真正目标。 想到这里，她还笑了笑。 看上去是终于有了兴趣。 她看着田甜，伸手穿过了田甜的发丝，揉了揉她的脸蛋，说道：“我是来救你的人。” 田甜实力不错，但是被枪口指着，她只能咬牙忍耐。 “你救我？” “不如把枪口先放下。” 她竭力想要避开那只柔嫩的手掌，但是还被堵在柜子里，根本动弹不得。 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但是这个女人却是给田甜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即便是在这个虚拟实境之中，即便是大家都被虚拟实境限制了行动力……也感觉她的实力似乎远远超出了自己。 她虽然是笑着，笑的还很好看，但却极度危险。 此时，柳亦抽出手，将手掌放在了田甜面前。 田甜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搭住了她的手，从柜子里走了出来。 一边被枪戳着后腰往外走，田甜一边听着身后的问题： “你是哪个机构的？” “叫什么？” “你认识江川吗？” 田甜是一声也不吭。 她心里也明白了情况，被营救，可不是被从柜子里救出来这么简单。 自己这是被奉天的人找到了，那江川他们就得从奉天的人手里把自己带回去。 要么就是自己逃走…… 可是这个女的实力有点强…… 目前想要从这个女人手里逃走，难度有些大。 她默默的思考着： “我能做点什么？” …… 与此同时。 郑央看到柜子里的男生，愣了一下。 他身后的阴鸷男子无奈说道：“看来大胖董兴安也被另外一支队伍救走了。” “咳咳咳……” “这小子应该是奉天的。” 那男生虽然还在柜子里，但是听到阴鸷男子的问话，却是惊奇问道：“你咋知道的？” 阴鸷男子笑了笑：“本来还不确定。” “但既然你这么说，那现在可就百分之百确定了。” 奉天的男生无奈：“你个老六。” 郑央给这奉天男生从铁柜子里拽了出来，然后问道：“你叫什么？” 奉天这男生仰头梗着脖子道：“别想套话！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郑央看着他，似乎看到了那个青市机构的叫武朕的笨蛋。 他很清楚这种人自己是没办法了，随即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阴鸷男子： “老秦，还是你来问吧？” 秦青点了点头：“咱们还是先回基地。” “这第八关的获胜目标……咳咳咳……现在已经很清楚了。” “我们需要把目前不知道到底在哪的董大胖弄回来。” “这小子目前还不能死，我们得和他们交换人质。” 此时，那个中性女生开口说道：“董兴安肯定在青市那边。” 秦青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没错。” “我到是疏忽了。” “但不论如何也要先回收容所，再从长计议。” …… 江川他们众人带着董兴安回到了收容所。 首先是把董兴安安置在牢房里，林辞和陈明负责看护。 江川直奔了范利生的办公室。 “江队？” 范利生看到江川这么快就赶回来，还有些意外：“江队回来这么快，看来人是顺利救回来了？” 江川点了点头：“救错人了。” 范利生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但江川马上就又说道：“范老大，你对于其他收容所有没有什么了解？” 范利生摇了摇头：“三个月之前，可没有听过X市还有其他收容所。” “不过会有其他收容所的存在，也是正常的。” “这X市在灾难发生之前，人口数量那么大……当然不止有我们一个。” 看来这是设定上的问题了。 但是江川心中却是对其他收容所的情况有了一定的判断，那就是其他人的收容所和他们所在的收容所，应该是完全一致的，而这些NPC自己应该没有这个自知。 接着，江川又继续问道：“秋天的时候，我们从生化研究所带回来的绿色液体……” “那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范利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些东西，都给周瑛了。她在进行研究。” “生化研究所里的东西，哪是我这个水平能理解的？” 江川说道：“那我去找周瑛问问？” 范利生连忙抬起手来制止：“大可不必。” “说起来她也跟我说过一些相关的情况。” “那些绿色药剂，应该是某种解药。” “丧尸病毒爆发扩散开来之前，好像X市的生化研究所就已经有所研究了。” 江川点了点头。 根据此前在“死亡医院”关卡之中得到的那些笔记，可以得知这个丧尸病毒一开始并非完全不可控，通过现代医学手段进行控制，这种丧尸没什么可怕的，那么早就有解药在研究也是正常的。 不过……解药这种东西，似乎没什么用啊？ 所以江川在点了点头之后又问道：“除了解药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作用吗？” “我们这样没受伤的人使用，会有什么作用吗？” 范利生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咱们目前也不敢试啊。” “啊，对了，江队你刚才说，带回来个外人？” “……” “江队，我也就直说了，我看那小子可以用来试试药。” 江川笑了笑：“他也被咬过，也是在用延缓剂续命的。” 这一点是带那胖子回来的时候得知的。 毕竟也不算是什么关键情报，甚至他们都不用问，董兴安自己就要求得打延缓剂了。 但是对于燕京郑央那边的详细情报，那个叫董兴安的胖子却是没多说。 范利生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那有点可惜了。” 江川却是笑了笑：“那也可以试试能不能给他变回正常人。” 范利生再度摇头：“那可就有点浪费了。” “咱们基地想要摆脱延缓剂束缚的人不少呢。” “到时候从内部找个志愿者吧。” 江川说道：“范老大，其他收容所的存在，你怎么看？我们不可能始终保持无视。” “资源有限，他们早晚会对我们发起攻击的。” “假如他们也有这个药物，可我们却不知道它的确切功效……” “那可就有危险了。” 江川早就知道范利生是那种将秘密都藏于心底的人设。 所以想要拿到真正的目标信息，难度的确会大一点。按照虚拟实境的设计，那就是必须得给他逼到份儿上，打到临界值之后，AI才判断是否能提供相应的物品。 范利生看了看江川，然后叹了口气：“周瑛说那个东西太危险，很难控制。” “我们目前还是以稳妥为上。” “这也是为你好，江川，我不想失去你这么得力的干将。” “江队，那药毕竟只有五支，如果真是到了危机存亡之时，我会把它交给你的。” “现在……现在的确不是时候。” 江川默默的点了点头，范利生心中松了口气，他以为江川不会再逼问了。 但是马上，江川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 “先给我吧。” “危险出现难以预料，是生是死，总得有个底牌。” “不管它的效果是什么，总比危机到来时等死要强。” 范利生看着江川，微微张开嘴吧，显得有些茫然。 江川是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堵死了。 “你……” 范利生还想说什么，他还想拒绝，但是同时又觉得江川说的很有道理。 既然自己已经声明了厉害关系，这药物种就还是要给江川他们用的，那自己还何必坚持呢？ 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说道：“好……” 江川从他手中接过了五支绿色针剂，心里还是有些感叹，现在这AI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能给自己添麻烦。 要是放在现实世界，哪里用废这么多功夫？ 自己只要给徐院长打个电话，再不济给李哥去个电话，这种药还用自己操心吗？ 范利生看着江川把那五支绿色针剂收好，然后低下头，说道： “你忙吧江队，我……我这还有事情要办。” 江川笑了笑。 看到这个笑容，范利生打了个寒颤。 江川继续说道：“我没什么好忙的，而且还有点事情要问。” “范老大，那个文件是怎么回事？” 范利生一听这个，松了口气，他以为江川还想要点什么别的呢。 他开口说道：“你说是上次你去车站找回来的那个文件吧？” “嗯，那个文件就是生化研究所准备送走的药物文件。” “没什么特殊的。你如果想看的话，它现在在周瑛那里，我可以问周瑛要过来。” “应该是我刚刚给你的那些绿色药剂的制备方案。” 江川扬了扬眉毛，琢磨了一下。 看来那份文件里就能解释这个绿色药剂的功效了，但是周瑛没有告诉范利生？ 那么的确要去找周瑛去要个解释了。 江川点了点头，作势要走。 范利生看到江川终于要走了，还很开心，可是他还不等松口气，就见到江川又站住了脚步。 本着要薅羊毛就薅到底的原则，江川笑着看向了范利生：“范老大，那个体力针剂，也再给点呗？” 范利生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盒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拿走！” 江川：“好嘞！” …… 江川、李依和林辞坐在监狱的食堂桌边。 陈明负责看守“犯人”，没有参与讨论。 江川把和范利生的交谈说了一遍，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周瑛。 听到江川敲范利生的竹杠，李依笑着说道：“很符合你的风格。” 江川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称赞，然后问道： “你们那边怎么样？” “审讯成功吗？” 林辞摇了摇头：“那个胖子没说什么有用的。” “按照他的说法，刚进第八关，就在那个柜子里，没有接触到郑央他们。” 李依说道：“就算是他们之前有些计划，应该也不符合现在的情况。” “在进入第八关之前，应该没人能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不过不论如何，想要率先通关，就是得先去营救田甜……” 林辞有些唏嘘：“难度很大啊。” 江川点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我们得尽快掌握到奉天机构所在收容所的坐标。” “田甜应该是在奉天那边的。” 林辞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确实。如果田甜在燕京那边，那么奉天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 李依嗯了一声，随即说道：“那其实我们三边最稳妥的局面，就是交换人质。” “三方交换，一起破关。” 林辞皱眉说道：“博弈的点就在此处。” “如果能独自取胜，无论是哪边都不愿意分享胜利。” “他们不会，我们也不会。” 江川笑了笑：“没错。” …… 奉天队所在的收容所之中，柳亦的牢房前站着奉天队的其他三人。 “那个女的怎么办？” “大姐，咱们的人怎么去救啊？” “救不出来人，咱不是要凉了？” 柳亦笑了笑：“赢不赢的，我其实无所谓。”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咱们手上握着人呢，不管这姑娘是哪边的都无所谓……” “青市和燕京那两边也一样赢不了。” “等着，看看他们怎么斗。” 其中有个女生开口：“大姐，要不咱把那个女生杀了呗？” “这样至少能确保一边不赢。” 柳亦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好啊。” 旁边有个男生眉头一皱，不满说道：“疯了吗？杀了她，我们的人怎么办？不想赢了？” 柳亦白了他一眼：“我又没说现在杀。”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名收容所的作战小队成员跑了过来：“柳亦！收容所外面有人来找你！” “说是从燕京来的！” 柳亦听到这话，扬了扬眉毛：“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 与此同时。 江川也从前队长大叔的口中听到了有人来找的消息。 林辞眉头皱了皱：“这么快就来了？他们是怎么找到咱们的？” 江川笑了笑说道：“X市地图上只有三个监狱。” 接着，江川看向了前队长大叔说道：“让他进来吧，直接来见我。” 很快，那个看上去是个男生实际上是个女生的假小子站在了江川等人面前。 她先看着林辞和李依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江川，声音清冷的开口说道： “我是燕京机构的吴辛。” “现在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明白。” “现在最好的局面，就是彼此交换人质。” “这样我们三家都能成功破关。” “你们意下如何？” 江川笑了笑：“好啊。” 假小子吴辛看了看江川，眼神里有些意外。 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 可江川在应下之后又提出了个问题：“除了交换之外呢？” “有什么事情一起说了吧。” 吴辛点了点头，心里觉得这个江川很好说话。 但是又觉得这么好说话的人，不太够资格和自家一号相提并论。 根本不像是能够统领一方的帅才…… 但这些想法她当然没流于表面，她仍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除了交换人质，郑央打算和你们联手先干掉奉天的人。” “他们是第一，不管对你们还是对我们，都是最大的变数。” “这一点对你们和我们都有利。” “到时候你我们两边知根知底，较量起来也不用操心那么许多了。” 江川说道：“可是交换人质的时候，我的人可是在奉天那边。” “最终是否取胜，我们可得看奉天的脸色。” 吴辛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也是我们担心的。” “所以，最佳情况是我们三方都顺利过关。” “可一旦发生问题，我们两边联手，一起干掉奉天的人，最后无论是选择交换人质还是分出高下，就都好办了。” 江川微笑点头说道：“好说。好说。” “那就按你们提议的办。” 吴辛又愣了一下，越发的感觉青市一号被吹嘘的有点过头了。 但她很快掏出来了一张地图，说道： “两个小时后，我们三方带好各自的人，在地图上的标记点集合。” “这个地点，和我们三处避难所的距离相等，比较公平。” “那，我这就先走了，两个小时后见。” 她说完，转身离开。 等这个假小子吴辛走远，林辞就立即开口说道： “他们会和我们合作，也可能会和奉天合作。” 江川说道：“不是可能。” “他们一定会和奉天合作。” 李依皱眉问道：“怎么确定的？” 江川摇了摇头：“不用确定。” “我们必须以这个前提来制定计划。” 林辞问道：“计划？什么计划？” 江川说道：“就是营救计划呗。”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挠了挠头： “有点麻烦。” “不知道奉天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 林辞看着江川犯难，刚开口想问，但又听着江川说道： “你去跟上那女的，林辞。” “看看燕京的收容所在哪。” “确认大致位置就行了，然后赶紧回来。” 李依问道：“我呢？” 江川说道：“暂时没事。” “行了，你休息一会儿，我得去问问那胖子的事。” …… 陈明看到江川回来，打了个招呼：“你咋才来？” “刚才李依过来跟我说了一下情况。” “我还想问你呢，那个女的来了为啥不给她扣住？” “反正也能削减燕京的力量。” 江川摇了摇头：“我不会扣下人。” “不然燕京肯定会倒向奉天。” “这样局面对我们不利。” “我到是希望奉天能真的干掉一个……那样我们就妥妥是拿下这一局了。” 董兴安听到江川的话，抬起头来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而江川正好和他对视上，随即江川看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然后江川又问向陈明：“他说什么了吗？” 陈明摇了摇头：“啥也没说。” “我甚至都不知道问什么。” 江川拉开牢门，走了进去，坐在董兴安身边，问道：“怎么样？” “床还习惯吗？” 董兴安皱了皱眉头：“这有啥习惯不习惯的，不都是虚拟实境里……” “你问这个干嘛？” 江川笑的很和善：“就是拉拉家常。” “腐蚀你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倒戈。” 董兴安哈哈一笑：“你这人到是笨的紧，我第八关的任务当然是跟着燕京走的，帮你们干嘛？” 江川笑的更开心了：“你说的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你们那个郑央，破关的速度咋样？他是第二，你知道他的破关总时长吗？” 胖子摇了摇头：“这个真不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侧目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向江川：“你真想聊这些？” 江川反问：“不然我聊什么？” “我说了，就是拉拉家常，毕竟以后都是同僚，搞的太僵也没意义。” “你说是吧？” 胖子觉得很有道理，也点了点头。 江川又继续说道：“你虚拟实境里的范利生是不是个挺抠门的？” “和我这个应该也一样吧？光让干活不给东西？” 胖子点了点头：“是啊……有针剂那么好用的东西，一直到了第七关才……。” “……” “你是在套我话？” 江川笑了笑：“没有。” “你不说我说呗，不用那么大戒心。” “我们给了十五支针剂。” 陈明看了一眼江川，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上了一丝笑意，但是他是背对着牢房，没有被胖子董兴安看到。 胖子一愣：“十五支？” “我们只有十支。” 江川说道：“你们得多问他要啊。” 他说着掏出了四支针剂：“你看，这又给了两支。” “我们第七关一人用了一支，然后这第八关又是给了每人两支，现在我们是每人四支的量。” 胖子有些诧异：“还能多问他要的？” 江川哈哈一笑，说道：“那我给你分一支。” 胖子说道：“果真？” 江川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害，我们青市和你们燕京是兄弟机构，前一阵我们不是还去燕京交流学习了吗？” “一支小小针剂算什么？” “给。” 胖子惊喜又错愕的接过了针剂：“你这人真不错！” “我回去可得和郑央说说，我就说他不知道变通，这么重要的物资才拿了十个……” 江川哈哈一笑，又拍了拍董兴安的肩膀：“我是脸皮比较厚。” “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自来熟，平日里就愿意和人说话。” “唐宋明你知道不？我哥们。” 胖子愣了一下：“那个文言文话痨？啊你俩关系好，也是理所应当。” 江川点了点头：“可惜这次他没来啊，不然咱们青市和燕京联盟的事，肯定是板上钉钉了。” “你那个延缓剂时间还够不？我给你弄点？” 董兴安越发觉得江川是个挺好的人，他诚恳的摇了摇头：“还有好几个小时呢，够了。” 江川打开话匣子，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 从燕京机构的三人房，到这次第三阶段头盔，再到第一关到第七关的破关心路历程…… 聊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当江川看到林辞回来之后，才主动打断了对话： “咱们走吧。” “得提前点去约定地点，我们得占据些先机。” 董兴安点了点头：“好！” “啊……” “江川，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得小心点。” 董兴安觉得江川这个人很实在，品格不错，处于善意，还是提醒了一下。 但是他当然也有所保留，总不可能把渔翁得利计划全盘托出。 江川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董兴安摆了摆手，微笑说道： “没事，我相信兄弟机构的品行。” “你们绝不会骗我的。”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输了又如何？还是得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 董兴安一愣，脸色有些发红，心里想着： “人家这才是格局啊。” “不愧是在总部都名声响亮的人物。” “难怪第八关叫怜悯之心……” 他一直没有注意到，陈明背对着栏杆，好几次险些没绷住，差点笑出声来。 (本章完) 第26章 乱套乱套！小心！刀剑无眼！ 从俯瞰图上来看，三支队伍的车队几乎是同时离开了各自的收容所。 冯晓波、王学军和总部其他组的组长坐在大屏幕下面，一边看，一边讨论着这场博弈最后的获胜者。 “我看还是咱们燕京这边的孩子更胜一筹，奉天那姑娘有点疯疯癫癫的。” “是啊，纵横捭阖，基本不给青市和奉天反应时间，试图尽快促成这场胜负，燕京的这些孩子干的不错。” “本来听说江川是个挺出彩的小伙子，没想到真正开始较量，表现的这么普通。” “的确，各人实力或许不错，但是这样的性格……确实难堪大任。” 冯晓波听着这些讨论，终于开口说道：“个人实力强也是优势之一，是否能负责重要职务，他也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这次如果失败，也算是个教训吧。” 众人听到冯晓波的说法，却是有些意外。 “老冯，我听说你可不是很看好这个江川啊，怎么现在帮他说话了？” 冯晓波摇了摇头：“都是机构未来的有生力量，我怎么会不看好，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他能在这次行动当中得到教训，日后执行任务时，心里也就会多过一道关。” 众人纷纷点头。 虽然是坐在屏幕下指点江山，但是仔细想想，如果把自己放在那些孩子们的身上，怕是不会比他们做的更好了。 …… 虚拟实境之中。 一处广场的巨大圆形平台上，有零星的丧尸僵硬的行动。 漫天纷飞的大雪渐渐停止，三方人马出现在了平台的三处角落。 江川虽然是提前许多出发，可等到他到达广场的时候，却是发现另外两边甚至比自己来的更早。 身边，李依说道：“右边的是燕京的人。” “左边就是奉天的人了。” 林辞意外说道：“没想到奉天那边的一号是女人？” 江川嗯了一声，说道：“看来就只有我们把人质带来了啊。” “这两边都不是很讲诚信。” 陈明看了一眼江川，心想着：“诚信？你小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虽然有些分神，但陈明抓着胖子董兴安的手却是没有丝毫放松。 董兴安当然也听到了江川的说法，此时脸色有些僵硬，心中惭愧。 但是董兴安也知道，秦青绝不会让人质就这么出现。 多半是提前给人质放在了另外安全的地方，确保谈判筹码。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燕京一边，秦青阴恻恻的笑了笑，说道： “看来青市那边都是群傻子，他们就这么把人质亮出来了。” 郑央面色未变，但却摇了摇头否认了秦青的说法： “带过来还是不带过来，本质上没有区别。” “我们也只是为了防止变数才把人先藏起来的。” “青市这么开诚布公的把人带过来，看来是青市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说完这些，郑央清了清嗓子，隔着极远向其他两方喊话： “各位！大家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抓紧执行任务吧！” “能尽快破了第八关，我们第九关应该还会再次相见！” “让人质站在广场中心！然后各自把各自的人接回来！” “我希望能完成和平的交接！” 柳亦清亮又有些戏谑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我还没有看到我们的人！”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看看人家青市的，正大光明！” “你先把人带出来，我才肯带出来青市的人，不然你们两家一起算计我怎么办！？” 郑央被柳亦阴阳怪气的言语造成了攻击，但是他自己却是不以为意。 何况明明奉天那边也没带人出来。 而江川哈哈一笑： “无妨！燕京的朋友会有所顾虑，也可以理解嘛！” “输赢我到是无所谓！” “我可以最后一个带人离开！” “顶天也不过是几秒的差距而已，没必要伤了和气啊！” “我们青市这边可以先表示诚意！我们先把人送过去！” 紧接着，还再董兴安发懵的时候，江川就从陈明的手中接过了他。 一边带着董兴安朝着中间走过去，江川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到时候如果乱了，你就先往你们那边跑啊。” 董兴安又愣了愣，然后感激的冲着江川点了点头。 而此时，燕京那边吴辛也把奉天的男生带了出来，郑央接过那带着头套的男生，带着他往中心处前进。 郑央的表情平静，丝毫看不出来他已经和奉天、青市方面都进行了合作，待会儿交换人质的时候，他们双方必然会发起进攻，而他就会趁乱渔翁得利，带着董兴安先撤，豪取这一关的胜利。 奉天这边，柳亦也是领着带着头套的田甜出现，朝着中心进发。 三方队长带着人汇聚时…… 这三方的其他队员们当然也没有闲着。 都已经做好了交战的准备。 秦青冷笑的看着这局面，开口说道：“到时候第一个被踢出去的就是青市这些笨蛋。” “正好董兴安连头套都没有带，到时候和郑央配合起来……我们的胜算更大。” “咳咳咳……只要他逃回收容所，我们就赢定了。” 吴辛看着面色阴鸷的秦青，清冷说道：“别和我说话。” 秦青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你还是远远不如郑央啊，身为咱们燕京的2号，你最好有些觉悟。” 吴辛眯了眯眼睛，重复了一遍：“别和我说话。” 奉天那边，那个男生也是嘴角带着笑意：“大姐的实力毋庸置疑，最后赢下来的肯定是我们。” “青市的这几个笨蛋根本没有意识到，带出去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人……” “这样，只要杀了那个胖子，我们就胜券在握了。” 零零星星的雪花再次在广场上泼洒下来，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 这些对话，大屏幕下计划组办公室里的人们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之前谁说江川难堪大任？恰恰相反，我看江川这孩子才是我们所需要的。” “此言差矣，上位者若不能以团体利益为先，便是优柔寡断之辈，所谓慈不掌兵，仁不当政，他这样的性格，就连某些外勤的任务都不能信任。” “工匠组的匠人还是不明白外面的腥风血雨，也正常。” “我到是很看好奉天这个丫头，有些意思，竟然连人质都没带过来？” 冯晓波听着大家的话，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一关，想要最快速的通关，就只有三方真正合作，交换人质，才能达到三方共赢。” “但是人性毕竟难测，没有人会甘愿屈居于人下，唯一的获胜者当然会让其他两队平白多出不少的通关时间。无论是现在位居第一、第二的柳亦、郑央，还是落后的江川，他们都会争取独赢。江川的行动毫无疑问是忽略了人性的复杂，如果能够三方顺利通关自然最好，而这也就奠定了他的败局啊……” 冯晓波说出的话有些唏嘘：“不过……这次江川的直白行动，确实是让我意外。” 王学军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太实在可不是好事。” “这次，江川真是要输了。” …… 三方正在缓步向圆形平台的圆心地段接近。 伴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江川嘴角上的笑意更甚。 江川嘴角的笑意，柳亦和郑央当然也看到了。 他们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而柳亦更是觉得有些失望。 “本以为江川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但是看起来是脑子缺根弦呢？” “是那种醉心于修行的类型吗？没劲。” 郑央没有轻敌，但是他也看不出来江川有任何的赢面。 可是林辞李依这样的高手如此信服，认可，绝不可能只是因为江川的个人实力。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雪花越飘越大，鹅毛大雪在这短短的几十秒里遍布于视线之间，让眼前的视线灰蒙蒙的一片。 迷人眼的大雪，似乎正在为接下来的无比混乱进行着铺垫。 终于，三方都站在圆心周围。 六人脚步停顿。 在这一刻，本该有人开口，但是在漫天的风雪声之中，却是只有沉默。 打破了沉默的，是出鞘声。 郑央抽剑出鞘，寒光闪烁！一剑直取江川脖颈！ 柳亦摸向腰间，长鞭抽动空气，发出噼啪响声！ 江川匕首已经入手，身体猛的后仰，在格挡了郑央一剑的同时，也避开了那一鞭的抽击！ 但同时发生的乱象不止于如此。 柳亦带过来的那个“人质”，在发生交手的第一刹那，却是挣开了被束缚的双手，她已经摸出了手枪对准了江川。 可在她扣动扳机之前，却是腰间猛的一折，一条肥胖的大腿抽出了破空声，猛的踹在了她瘦弱的身上，将她直接踹飞了出去。 郑央懵了：“董大胖！你他妈干嘛？” 柳亦看着这个画面，美目之中写上了一分诧异，随即嘴角带上了一股笑容：“好！好好好！” 江川哈哈大笑，手中的匕首也猛的掷了出去，发出了一道破空声。 这匕首精准无误的没入到了正在逃窜的奉天人质的后脑。 于此同时，柳亦也立即向董兴安发起了攻击！ 董兴安说道：“郑哥！这样赢得还是咱们！” “现在人质就只有我还活着了！” 柳亦嘴角扯起了一丝极度兴奋的笑容，眼神之中也展现出了几分因混乱诞生的狂喜： “很好！现在就是要把你们都杀光！” 她手中的长鞭直接抽向了胖子董兴安，而郑央咬牙一剑迎上，口中不忘开口：“江川！” “合作吧！” 江川啐了一口，接着骂道： “想算计我，还想合作！？” “老子有仇必报！” “想玩阴的是吧！？” 他拎着匕首就朝着战团冲了进去，口中还不忘大喊：“董兴安！这就是你们燕京机构的诚信！？” “太让我失望了！” 董兴安一边跑一边咬牙说道：“局势所迫，这你也怪不得我们！” 郑央骂道：“别在这废话了！吴辛和秦青掩护你撤退！” 柳亦清亮声音传来：“青市的！杀了那胖子！别让他跑了！” “杀了他我们就又公平了！” “你们的人已经死了！” 江川瞪圆了眼睛，怒骂道：“什么！？你把我老妹儿给宰了！？” “郑央！跟我杀了他！” 郑央一愣，立即点头，抬手挥剑而上！ 李依在听到这话之后愣了愣，以为计划有变……但她还在反应着的时候，却听到林辞的声音响起： “江川让咱们优先攻击燕京的人，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 李依点了点头，当下确定了行动目标。 她提着唐刀朝着那董兴安逃走的方向追杀了过去，可还没去几步就被燕京机构吴辛拦下，这假小子吴辛偏头看着李依，冷漠道：“早就想和你比试比试了。” 陈明的身影从远处奔袭而来，突兀的出现在了吴辛面前，他立即和吴辛交上了手，将她刚刚抬起的双手又压了回去，两人拳法似乎有所共通之处：“你们下次吧。” 李依再次纵身向董兴安奔去，林辞为她拦住了那个不怎么说话的燕京三号魏立伟，两人似乎同是在身体素质上相当强悍的高手，他们二话不说战在一处，且几乎同时给自己注射了一支针剂，接着，便是砰砰的拳头对撞响声轰隆响起！ 从更远处赶来的奉天众人也狂奔的朝着董兴安杀了过去。 可奉天三人组的目标又不单是董兴安。 他们其中分出了一名女生，朝着李依发起了进攻，她的动作不可谓不犀利，身形极快冲刺而来…… 但是这同样是使用匕首，她和江川田甜的水准还是差的太远了…… 李依只是略一停顿，向后闪身，那女生却是空门大开的出现在了李依的身前，她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 刷！ 唐刀破开风雪斩断了一颗头颅。 那个刚刚被董兴安踹飞的女生此时双目燃火，和另外一个奉天的男生两人纠缠上了董兴安，让他被迫应战，无法撤离。 燕京的阴鸷男子秦青作为最后一道关卡，不得不咬牙面对上了李依，一边打一边后撤，脸色连续变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董兴安疯了吗？江川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本来江川是要死了的啊！ 这局面混乱到了极点，却又达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柳亦此时以一敌二，但却是清楚的感觉到江川正在放水，甚至时不时的要给郑央阴上一刀。 郑央手臂上此时已经有了不少的匕首血痕。 郑央压抑着怒气：“江川！你到底在干嘛！？” 江川回应道：“别分心！她很强！专心对敌！” 郑央的脑门上满是黑线：“你没伤到她，我到是受伤了！” 江川回应道：“刀剑无眼，我们快把这女人除了，接下来我们双方就能公平较量了！” 郑央咬了咬牙，分心看了看后方混乱到了极点的战场，却是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 他手臂再多一道血痕，随即怒目看向江川：“你！——” 江川：“我？” 柳亦：“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她美目之中闪烁起了几道光芒： “郑央，他在削弱你的实力，把我杀了，你们怎么办？” “快和我联手杀了江川！” 江川笑了笑：“郑央，她刚才还跟我说要先杀了你呢，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这女人你还不知道吗？毫无诚信可言，连人质都没带过来……” 虽然三人在彼此交流，但是交手却是也一刻不停。 江川就像是那个平衡酸碱值的药物，一旦柳亦落入危机，江川就会给郑央一刀，可一旦郑央的情况不妙，那他就毫不犹豫的开始动手压制柳亦。 郑央怒斥道：“你到底在干嘛！？” “拖下去对你没有任何意义！” 江川笑了笑：“谁说没有意义？” 他掏出针剂朝着大腿扎了一针：“我可是肩负着重要使命呢。” 当江川扎了一针的同时，柳亦和郑央怎么能落后，纷纷取出针剂注射。 柳亦问道：“你要打消耗战？” 江川哈哈一笑：“是啊，消耗战。” “老子手上有四支针剂，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抗！” “最后赢的肯定是我！” 郑央咬了咬牙，他手上只有三支。 柳亦却是嗤笑一声：“我有十七支针剂，你怎么和我比啊？” “我们队员的针剂全在我手上，江川，这么干毫无意义！” 郑央瞳孔微微收缩：“你有十七支！？” 江川也是瞳孔微微收缩，震撼惊叹道：“你有十七支！？” 然后他和郑央对视了一眼：“看来得动真格的了，郑央，咱俩先把她弄死，然后再瓜分她的针剂！” 可柳亦却是在得知了这个情报之后，立即开始往后退，而她口中的笑声更加放肆： “那胖子死定了！” “现在我想走你们也拦不住我！” “等你们两边打成猪头，我就来收割你们的性命！最后赢的是我！” “你们两边的消耗品都打光了，我想要杀了你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看着柳亦后退，郑央担心自己队友的情况，一时间有些犹豫。 但是江川却是爆发出了速度，直逼柳亦而去！ 看到江川这速度，柳亦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的笑意都凝住了。 不单单是柳亦，郑央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 正在郑央吃惊于江川此时爆发出来的夸张速度时，江川的声音同时在郑央的耳边响起：“不能让她跑了！” 郑央咬了咬牙，也再次跟上了江川，对柳亦发起了攻击。 可是刚接近，他的手臂上就又多了一道伤痕…… “你？！” 江川：“郑兄小心啊！刀剑无眼！” 郑央咬了咬牙想撤出，但是江川和柳亦的手段也不是开玩笑的，他似乎被卷入到了漩涡之中，只能硬着头皮想要分处胜负。 江川仍然在进行控温，柳亦满脸莫名其妙。 她此时在江川和郑央的双重逼迫之下，身上也是出现了道道血痕，就连面颊上都有两道剑伤。 她那张脸本来就显得有几分狐媚艳丽，在漫天风雪之中挥舞长鞭宛如彩带，此时在鲜血的映衬之下，更显妖冶。 虽然受伤，但是她又重新点燃了对江川的极大兴趣。 “你到底想干嘛？” “拖延时间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川笑了笑，没有说话。 同时又给了郑央一刀。 ……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傻眼了。 本来他们还在分析着最终胜利花落谁家，可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场上情况就彻底乱套了！ 这还怎么分析？ 眼下的情况，和他们之前的所有分析都完全不符！ 本来以为要迅速被踢出局的青市众人，此时却是眼见占了上峰！ 冯晓波更是瞪圆了眼睛，显得极度难以置信。 而王学军盯着眼前的画面，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 “我就愿意看这样的好戏！” “这就是江川原本的计划！？” “他要把水搅浑！” (本章完) 第27章 无所不用，获胜的关键点！异变突生！ “他要把水搅浑！” 是啊，把水搅浑…… 江川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本来合作想要率先干掉江川的郑央和柳亦，反目了。 紧接着，江川三言两语就联合起郑央对柳亦发起了攻击。 而除了三名队长之外的其他队员们也是陷入到了离谱的混战当中。 这一切都透着那么诡异…… “这帮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尤其是这个江川……他在干嘛？” “不论如何，现在只有燕京机构的学生把人带回来了，唯一可能获胜的，就是燕京的人！” “快拉倒把，你看奉天那个姑娘，牙都咬碎了，她能放走那个小胖？” “这个小胖子肯定马上就要被踢出虚拟实境，接下来就是三方的混战，杀到只剩下最后一边，才算是获胜……难不成这个江川早就想好了要这样？” 冯晓波本来想给江川一个教训，让他印象深刻的教训，可是现在看来，情况阴差阳错的又发生了让他难以预料的变化。 而此时同僚们的说辞，让他从震撼之中立即回过神来： “想要杀光某一边的人可太难了。” “无论是柳亦、郑央，还是江川，他们都拥有着在这种条件下顽强生存下去的实力，一旦逃脱战场，一旦开始无休止的追杀，那这第八关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 王学军则是抱着极大的兴趣，琢磨着说道： “江川这小子现在他肯定没发挥出全部实力……” “可是没道理啊，现在尽快把这俩人干掉才最有利不是吗？” 旁边有人对王学军的疑惑做出了解答：“如果他真的不只是在胡闹，那现在这种行为就只有一个解释。” “……” “他担心这两个对手也有底牌。” 冯晓波点了点头：“他们都没有完全发挥实力，彼此忌惮着呢。” “一旦率先发难，那就只会让另外双方合力进攻……” “这毕竟是虚拟实境，就算是的确有超出超出对手的实力也没用……” “基础数值也摆在那，他们不可能完全将底牌亮出来。” “可是问题在于，江川真的想了这么多吗？” 王学军扬了扬眉毛：“你太小瞧江川了，他要是没想这么多，肯定已经发挥全力了啊。” 冯晓波愣了愣，愕然的点了点头。 他虽然难以置信，但这似乎的确就是真相。 那就是说……江川早就已经看穿了燕京的把戏，甚至早就已经料到了奉天那边会把人质干掉？ 这些，难道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众人都陷入到了沉思。 想到这里时，不由得为之心惊。 其中有人开口喃喃的提出了一个问题，打破了众人的沉思： “既然他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些，甚至根据对方的计策指定了自己的计划……” “那他还装着开诚布公的样子？” “被人偷袭还表现出来很吃惊？” 冯晓波听闻如此，立即联想到了刚刚江川故作姿态，说出的那句“你有十七支！？” 不知道柳亦知道江川手上的针剂数量后，会是什么表情。 …… 圆形广场上，各处的战场都已经逐渐进入到了白热化。 几乎每个人都掏出了针剂，给自己打了一针。 而这样不计体力的对攻，却是暂时维持住了平衡。 此时董兴安虽然是以一敌二，但是奉天除了柳亦之外其他人的实力的确略逊半筹…… 虽然狼狈，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而李依在和燕京秦青的战斗，也一时间无法拿下胜利，这个秦青虽然实力很明显不如李依，但是在体力针剂的帮助下，却还是可以勉力支撑。 正如冯晓波说的那样，虽然说实力有所差别，但是基础数值摆在那，这些又都是头部队伍，就算是有所差距，也不会差的太多。 除了各组队员们的战场之外，三位队长之间的战斗也正在趋近于白热化。 因为都注射了体力针剂的原因，他们三人的动作力道更大、威胁性更强，可是三人的又都奈何不了彼此，保持住了一种无比诡异的平衡。 而其中最为心急的莫过于是郑央。 现在唯一还活着的人质，就只剩下了董兴安。 他的燕京小队是最有机会取胜的一方，他拼命的想着如何脱身，至少是如何让董兴安脱身。 他不由得催促道：“江川！快点把这女人杀了！” 柳亦笑了笑：“江川！快点把这个男人杀了！” 江川：“好！” “你俩都活不了！” 鞭子伤害范围颇广，抽动空气发出“嗤嗤”的声响，而且这鞭子末端的杀伤力的确非同小可…… 可总体来说，江川和郑央的确是在配合，他们两人对柳亦步步紧逼，但是这两人的匕首和剑偶尔也会对撞在一起…… 三人动作又都极快，一鞭、一剑、一匕首，纵横交错，在这风雪之中你来我往，各有风采，颇有几分武侠电影之中的美感。 鞭子的破空声、金属碰撞声叮叮当当的不断传出。 虽然柳亦和郑央都感觉江川不对劲，但确实又都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毕竟现实情况就摆在眼前…… 只要那个胖子一死，三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必须要有两方完全被踢出虚拟实境才会有一方决出胜利。 那江川到底在拖延什么？ 又在算计什么？ 有什么是值得他拖时间的？ 可是此时谁都不能收手，第二支体力针剂都已经用了。 郑央虽然沉稳，但是伴随着情况越发怪异，他实在是有些绷不住了。 “江川！你到底想干嘛！？” “拖时间对你有什么好处！？” 柳亦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问道：“是啊，江川，你想干嘛？” 江川笑了笑：“当然是为了获胜。” 郑央说道：“你杀不了我们，怎么获胜！你想在这里浪费多长时间！？” “如果我真的要跑，这一关至少得浪费几天时间！” “现在的局面难道不明朗吗？赶紧让我们燕京赢下来，你们再匹配其他队伍，那样的效率比在这干耗强的多！” 江川此时看向了柳亦：“我的人呢？” 柳亦挥舞着鞭子说道：“杀了，杀了，不是告诉你了吗？” 江川又问向柳亦：“你亲手杀的？” “你看着杀的？” 说到这里，郑央就有点感觉不妙了。 而柳亦一直带着的笑意，也逐渐有些僵硬。 但她马上摇了摇头：“不可能！” “你们青市的四个人都在这里，怎么可能去劫人质？” 郑央皱眉： “时间和空间上都不可能去救人质！” “你们来这里虽然慢了两分钟，但是区区两分钟你又能做什么！？” “更何况那时候你根本没法确定人质有没有被带出来！” “江川，别在这故弄玄虚！” “在这里拖时间毫无意义！” 江川笑了笑，没有说话。 三人的交手，即便是在对话的同时，也没有丝毫停顿。 他们三人但凡有任何一个人停下，都将会受到另外双方的攻击，竟是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而这样的局面，似乎还要继续持续下去。 体力针剂第二支的持续时长都已经走到头了。 柳亦嘴角的笑容不见，郑央的表情越发严肃。 他们都感觉到情况不妙…… 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江川到底要干嘛！？ 就在此时…… 这满天的鹅毛大雪突然间静止，正在对抗的所有人，身形都彻底停滞。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在身体动作停下的时候，都表现出了无比的诧异。 而江川的眼前出现了一行行的字迹。 【021010101D江川，第八关通关成功】； 【第八关（下）权限已开启】； 【第八关通关用时5:14:46。】…… …… “啊！？”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爆发出了一阵无比意外、无比诧异的呼声。 当江川取胜的时候，就连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他们处于观战的上帝视角，都觉得无比匪夷所思…… 青市机构众人都在战场上，这个胜利是怎么来的！？ 他怎么办到的！？ 一时间，计划组办公室里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难道说其实是奉天机构早就放走了青市的人质？ 那个女生的确疯，但也不至于把人质放走吧？ 此时，在计划组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之中，爆发出了一道充斥着匪夷所思意味的叫声： “NPC！” “他利用了NPC！！！” 坐在前排的各组组长、各个项目负责人们，同时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冯晓波更是立即开口说道：“回溯！回溯！” 那名工作人员立即点头，然后开始操作自己眼前的系统。 很快，虚拟实境之内的时间进度条被拉动，拖动到了四十多分钟之前。 同时，视角被猛的抬高，然后又飞速落下，落在了奉天所属收容所的一名NPC身上…… …… 四十多分钟之前。 奉天队所属的收容所。 住宿区，也就是牢房区之中，一道全副武装的身影正行缓步行走在走廊之中。 一边走着，一边还有其他NPC和他打打招呼。 一直到他走到牢房区尽头，走到了一处狭窄安静无人的走廊，再沿着这条走廊走到尽头，在一间牢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隔着牢房门，看着门里的那个姑娘，沉默的举起了手枪。 他看着那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语气复杂的开口说道： “你别怪我。” “这是那个女人安排我杀了的。” 田甜看着眼前的枪口，眼神之中有些小小的忧愁。 装可怜也没用啊。 这个NPC还真是铁石心肠。 没想到这第八关自己啥也没做，就要这样结束了。 田甜有些无奈。 一直到那个NPC举起枪来，对准了田甜的眉心，确保可以一击毙命，以免产生什么多余的痛苦。 田甜看着他手指发力，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知道这里是虚拟实境，但是她当然也体会过被丧尸咬的痛苦…… 砰！ 一声枪响。 田甜猛的一耸肩。 她没有经历过爆头，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现在……她除了感觉到心有余悸之外，却是没什么其他感觉。 “是直接下线了？” 田甜睁开了眼睛。 发现自己还是在牢房之中。 而刚刚那个要毙了自己的家伙，此时正倒在血泊之中。 被爆掉的头……是他的头。 “啊？” 田甜愕然至极，心中无比诧异。 但是当她看到另外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牢房门口时，却是突然间有了些恍然：“大叔！？” 那沧桑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江队让我来找你。” “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还好看到这小子了……” 前队长大叔看着被自己爆头的这名作战队员，眼神里一阵怪异：“田甜，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为什么这个收容所里面的人……和咱们收容所的人都一模一样？” 田甜立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江队应该知道，到时候你问问他吧。” 前队长大叔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们先走吧。” “江队说让你尽快回收容所。” 他说着，给田甜打开了牢房。 并且拿出了面罩和护目镜，给田甜带上，然后带着她一路从安全出口离开。 在收容所里，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正常行走的人类。 更不会怀疑一个作战小组成员。 他们离开收容所的路，顺利到了极点。 刚刚离开了收容所门口，大叔又从胸口取出了一只透明塑封袋。 田甜看到了塑封袋里装着的东西，那看上去是一些……染血的布条？ 田甜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大叔笑了笑说道：“这是鱼饵。” “我刚刚搬进去了几只冻僵了的丧尸在里面解冻。” “再加上这东西，江队安排的任务就差不多完成了……” …… 看完这一段录像，在大屏幕之下的所有人脸色都僵硬了。 这他妈也行！？ 真的在用NPC啊！ 这三个监狱从构成到人员配置，是完全一样的，江川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一名NPC混进了奉天收容所内部！ “他怎么能想到这么用的！？” “他之前和董兴安拉家常，是为了这个！？他早就在考虑各个收容所是否完全一致的情况了！” “谁说这小子是难堪大任的！？我必须给江川讨个说法！” 工匠组组长呵呵一笑：“我就知道江川是个好苗子。” 但工匠组组长眉头突然又是一皱，他琢磨着说道： “不对，不对啊！” “江川怎么知道那个女生还活着的！？” “不是，首先江川根本没办法知道这个女生还活着啊，这太巧合了吧！？” 冯晓波立即又回头使了个眼色：“回溯！” 2小时50分钟多之前…… 在安排林辞跟上燕京吴辛去确认燕京收容所位置之后，江川和李依分开，原本说是去找董兴安，但实际上江川先去找了NPC前队长大叔…… 他给前队长大叔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渗透进入其他收容所的任务。 而同时行动的，当然不只是前队长大叔去的奉天收容所，当然还有其他作战小队成员，赶往了燕京收容所。 看完了江川的交代，众人才又纷纷恍然。 “他没想救人？救人才是顺带的？” “他想要把其他两个收容所都毁了！？” “刚才谁说江川优柔寡断的？” 冯晓波突然间明白，为什么江川要拖延时间了。 按照江川的布置，他要利用周瑛的血，利用丧尸，摧毁其他两个收容所！ 作战小队的人，当然了解收容所的布置，当然明白，收容所为了进出安全，只有一个通道！ 而丧尸将会迅速将那两个收容所土崩瓦解！ 这样，即便是郑央和柳亦逃走，最终胜利也必将是属于青市机构的！ 就算是田甜真的早就被踢下线了，也无所谓！ 江川早已经封死了他们的退路！ 冯晓波复盘着江川的布置，感觉他简直是早已经预判到了所有！ “这么夸张的？” 而就在计划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为江川的布置所震撼时…… 计划组办公室里又响起了一道怪异的声音： “他们没有下线……？” “……” “头儿！” “青市、燕京、奉天组都没有下线！” “剧情内容似乎有自主变更！” “九行直接开启了第九关！！” 哗啦！ 冯晓波瞪圆了眼睛，猛然站起身来，力度太大将他坐着的椅子都碰倒了。 “你说什么！？” (本章完) 第28章 虚拟实境无法退出！？智脑危机！ “九行直接开启了第九关！” 听到这句话时，冯晓波只觉得一阵酥麻从后脊梁直冲天灵盖。 同时表现出了无比错愕诧异恐惧的，还有坐在他身边的王学军。 王学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作为技术组的负责人，他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九行，是总部技术组开发的人工智能模型。而人工智能违背了他们输入的命令，甚至更改了原本技术组输入的指令，进行了自主行动！？ 这代表了什么？ 人工智能在科研人员心中一直是潘多拉的魔盒。 而此时在这次虚拟实境之中发生的情况…… 让王学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好像漏了一拍！ 冯晓波看了一眼王学军，而这时候王学军才突然回过神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连忙站起身来，从身边站着的那些工作人员身边挤了出去。 他必须尽快查明情况，尽快让九行恢复到正常状态！ 他必须尽快知道这问题到底源自于何处…… 甚至要破坏九行的运算核心，也在所不惜！ 此时，他脑海里闪现过了一幅幅画面，穿着研究服的许衫昨天特别来进行过警告…… “当时许衫说可能出现问题……” “他是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吗？” “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整个技术组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冯晓波也立即下达了指令：“终止所有虚拟实境关卡，提示所有培训生，三十秒后全部下线！” “各地培训生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工作人员们迅速开始操作，试图强制关闭各地服务器。 但是一个个报错信息在他们眼前的操作面板上弹了出来。 “蜀地服务器关闭失败！” “豫地服务器关闭失败！！” “黑龙服务器关闭失败！” “……” “各地服务器拒绝访问！！” 一道道严峻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而这个声音更是让冯晓波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无法正常登出? 各地服务器拒绝访问？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一阵阵寒意在他心底深处迸发…… “之前明明还一切正常，为什么现在突然抽风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疯狂跳动的心脏。 他很清楚，一旦处理不好，很有可能酿成大祸！ 虚拟实境所达成的完全潜行，其中出了脑科学方面的精神信号技术之外，当然还有强大的精神力压制，如此才能达成精神力的训练效果，这种压制如果一直在可控范围内自然没什么，可一旦失控…… 轻则受伤，重则脑死亡！ 既然无法正常登出，那也不能强制终止…… 他沉思片刻，随即厉声开口说道： “通知各地培训组进入紧急状态！在总部下达命令之前，绝对不允许各地擅自强行登出！” “联系奉天，问问刚刚那几个被踢下线的孩子怎么样了！” “还有燕京培训组和青市培训组！通知他们现在的情况！” “联系外勤的人，找个精神系甲四以上的过来，让他去燕京培训楼那边看看那些孩子是什么情况！” “快！快！快！”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冯晓波就已经将命令下达了下去，整个培训计划组都进入到了极度紧绷的状态之下！ 此时正在计划组办公大厅之中的，其他各组的负责人们，此时脸色也都相当凝重。 他们当然也都意识到了情况似乎不太妙，纷纷站起身来，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但是这虚拟实境完全是培训计划组和技术组双方合作的产物，就算是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能做的，只有等待…… 冯晓波的眼神无比凝重。 “九行稳定运行了四个月……” “虚拟实境测试阶段也没有发生任何故障，所有参数都是经过严格确认的……” “怎么偏偏现在发生了这种事！”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技术组那边的情况。 王学军已经回去处理这件事，相信答案很快就会到手…… 希望如此…… 此时，他再次看向了大屏幕上。 “问题是第八关结束时出现的……” “是什么导致的？诱因是什么？” “难道是在他们这一关里？” 当冯晓波想到这里的时候，眼神猛的一变： “联系到江川他们！” “对他们进行提示！” “让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在问题解决之前，不要突破第九关！” 然而就在此时，大屏幕上本来停滞的画面，此时再度发生了变化…… …… 在第八关通关信息出现之后，燕京、奉天、青市三方都被传送回到了各自的基地之中。 江川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次看清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牢房的床上。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而与此同时，新的关卡提示出现在了眼前。 【第九关：……】； 【任务目标：……】； 江川：“……” 这什么意思？ 第九关直接开始了？ 第八关（下）呢？ 第八关（下）或许无所谓，第九关的名字也无所谓，可是任务目标呢？ 没有任务目标怎么破关啊？ 他默默的推开牢房门，站在了外面的走廊上，李依林辞他们也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当然，这次田甜也归队了。 田甜看到江川，嘴角上挂上了一抹笑容，她有些兴奋激动的说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咱们肯定能赢！” “猛男！这操作可太秀了！给你点赞！” 江川笑了笑，点了点头。 但是并没有接着田甜的话继续说之前的事，眼下第九关的情况有些莫名其妙，他得尽快问问大家的情况。 江川看向众人：“你们的第九关提示出来了吗？” 林辞摇了摇头：“我也正想说这件事……” “第九关关卡名和关卡目标都是空白，什么都没有。” 田甜说道：“大概就是把其他人都杀干净了吧？” “第九关本来也应该就是混战。” 陈明提出了一个问题：“对手还是燕京和奉天吗？” 李依摇了摇头：“不能确定。” “但是如果我们直接开始了第九关，我想燕京和奉天两边也是一样的情况……” 田甜吹了一声口哨：“那他们可麻烦了。” 陈明问道：“他们麻烦了？” “什么意思？” 田甜看向了江川，疑惑道：“他们都不知道？” 江川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事儿……不急。” “至少现在局面对我们是有利的。” “不管第九关的目标是什么，获胜的大概率是我们。” “我……” 他刚想解释，声音却是又突然间一顿。 不单单是江川，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他们眼前突然间出现了一行行的字迹。 【这里是培训计划组，现在虚拟实境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正在紧急抢修。】 【这不是演习。】 【在得到确认安全之前，不要展开行动。】 【注意！这不是演习。】 短短的几行字迅速出现又迅速消失。 田甜愣了愣：“确认安全之前，不要展开行动？” “虚拟实境里……有危险？” 江川皱了皱眉头，没有做出回应。 能让计划组破天荒的在游戏里进行提示，而且说明情况如此收敛……这是在担心什么？ 担心说明真相会让自己这些人慌乱，采取错误行动？ 错误行动的后果是什么？ 会死？ 可是问题来自于何处？ 什么人能侵入到总部的虚拟实境之中？ “江川，我们怎么办？” 陈明的声音，打断了江川的思考。 江川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其他四人都在看着自己。 江川在略微停滞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等着接下来的消息吧。” “按照提示里说的这样，不要有什么多余行动。” …… 燕京收容所之中。 此时郑央的视线正在看着董兴安，眼神难看至极。 董兴安讪讪说道：“老大，这事儿不怨我啊，我也是尽心尽力了……” “我哪知道你的计划啊？” 郑央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董兴安的肩膀：“大胖，等着出去的。” “出去，再找你算账。” 董兴安越发的无奈：“那个江川人挺好的，我觉的他说的对，友谊第一……” 郑央白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转移了话题： “还是先说说第九关的情况……” “我没有看到第九关的关卡名，也没有第九关目标……” “你们呢？” 中性妹子吴辛酷酷的摇了摇头：“没看到。” 阴鸷男子秦青开口说道：“多半是要给他们杀光……” “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可能性了。” 然而就在郑央打算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却是一顿。 他眼前出现了一行字迹…… 【这里是培训计划组……】 当这些字迹出现又消失，燕京众人都觉得有些错愕。 郑央说道：“看来是虚拟实境出问题了……” “嗯……被直接送到第九关本来就有问题。” “我们还是按照……”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惊恐的吼声，立刻在燕京的收容所里响了起来：“丧尸！！！” “丧尸进来了！！” 嗡——！ 嗡——！ 警报声随即响起，惊恐呼声像是传染一样在整座监狱里震荡，紧随其后便是糟乱的脚步声传来…… 监狱占地面积颇广，但是丧尸对于普通人的杀伤性却是毋庸置疑的。 唯一一个出口被大量的丧尸堵死，尤其是丧尸数量正在收容所之中以指数数量扩散时，整个收容所都陷入到了大乱之中！ 魏立伟皱了皱眉头： “这是第九关的开篇？” 他们不知道周瑛的血可以吸引丧尸，自然也联想不到江川…… 此时，郑央咬了咬牙：“先对付丧尸……” “看情况不对就撤。” 众人一起点头，都拿好了武器，准备应战。 收容所的作战小队已经开始固守，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但是当第一只丧尸出现在了收容所内部时，这个收容所，就已经注定了倾覆的下场。 …… 奉天这边的情况和燕京也差不多。 柳亦她们当然也看到了那个来自于总部培训计划组的提示。 但当丧尸入侵到收容所之中时，她选择的行动却是和郑央他们完全不同。 整个监狱都在回荡着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光芒在各处闪烁…… 而柳亦穿梭过人群，朝着范利生的办公室而去。 吱嘎——！ 推门声响起，范利生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那张从门后探出头的脸。 他到是没在意敲门这种事情，只是皱着眉头有些紧张的说道： “柳亦？你来这里干嘛？” “丧尸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你是作战队的一员，赶紧去帮他们……” 范利生的语速放缓，最终停下。 他看到柳亦嘴角带着笑意，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 范利生在设定上就是一个谨小慎微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神经质的人，当柳亦展现出了这样诡异的行动时，他当然第一时间就提高了警惕。尤其是柳亦这个做起事情来全凭喜好的不稳定性格，让范利生毫不犹豫的从抽屉里取出了手枪…… 啪！！ 还不等他拉动枪栓，他的手枪就被柳亦一鞭子直接抽飞！ 范利生的手腕被这一鞭子抽的皮开肉绽，剧痛之下，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 他愕然的看着柳亦，眼神里满是惶恐。 柳亦微笑着说道： “范老大，你好像没什么用了……” “把你手上的针剂都给我吧？” 范利生没想到，柳亦竟然是来要那些针剂的？ 他本来不想给，但是看着柳亦的清冷眼神，范利生毫不怀疑柳亦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默默的拉开抽屉，取出了针剂盒： “这……这是剩下的全部了。” “你拿走吧……” 柳亦嘴角的笑意更胜：“看来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嘛。” “刚刚拿枪做什么？范老大，你吓到我了。” 范利生咬了咬牙，脸色惨白的没有回话。 柳亦看着他愤怒又毫无办法的样子，嘻嘻一笑： “没什么要说的了吗？” “那我可就走了啊。” 她转身离开。 在柳亦离开了办公室之后，范利生屏住的呼吸才急促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抽屉里面，陷入了思考。 片刻之后，他抓起了抽屉里的那五支绿色药剂，不顾手腕处正在流血，飞快的走出办公室…… 然而他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本来极快的脚步却是猛的顿住了，微微张嘴，脸色连连变化。 柳亦就站在门前，偏头看着范利生，在红光闪烁的走廊里，微笑着开口问道： “你手里是什么？” …… 王学军冲到了九行项目组办公室。 那名叫做许衫的九行项目负责人听到办公室门被推开，皱眉抬起头来，看向了门口。 而看到来人是王学军，许衫皱着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些诧异：“王哥？” 王学军点了点头：“九行出事了！” “是第三阶段训练，那些学生们刚结束第八关，被直接送到第九关里了！” “原本第九关的关卡数据也被九行自动修改！” “现在各地机构的服务器都拒绝访问……” 王学军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许衫就立即站了起身来，脸色严肃的说道： “跟我来！” 两人快步走出办公室，目的地当然是九行的核心室。 脚步声在走廊里频率极高的响起，一边走，王学军一边语速极快的说着眼下的情况。 从突发情况的来龙去脉，包括这几分钟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异变，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许衫。 两人来到了一扇门前，上面标注着“九行核心”的字样，许衫伸手进行指纹识别，同时眼睛也凑到了虹膜识别的仪器之前，再刷了一下他随身携带的身份卡，这扇门才“咔哒”一声打开。 这间核心室的占地面积大约有个三百平方，和一般的数据服务器机房有很大的差别…… 这核心室之中被各式各样的器械、粗细不同的管道填满，粗略一看无比混乱，但仔细看看，又觉得很有秩序。 在核心室在最中间的地方，是一个看起来相当富有科技感的球体，不知道有多少线缆从这球体上延伸出来，朝着各处器械延伸而去。 许衫和王学军两人快步走到球体之下。 许衫手指在球体之下的操控面板上敲击调取信息，王学军则是大略看了一眼各处器械的指示灯…… 片刻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 许衫有些奇怪的说道：“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 王学军也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故障，那问题应该出现在九行的内部逻辑。” “……” “会引发这样的异变，毫无疑问是和他们在第八关里面的行动有关，是什么才会导致九行突破了指令限制？” 许衫摇了摇头：“我先看看运行日志，这需要时间。” 他眼镜上反射着光，盯着眼前操作面板上的数据，一边看，一边开口说道： “应该不用太担心，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们根本进不来这个核心室。” “至于九行为什么会给各地的服务器上锁……” “这有可能是触发了某种保护机制。” 听到许衫的话，王学军心里也踏实下来了一些： “用不用叫人来帮忙？” 许衫摇了摇头：“我自己就可以了，人多了反而麻烦。” 王学军凝重的说道： “如果九行真有问题，那宁可破坏核心……也不能放纵这个问题发展下去。” “小许，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许衫沉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 和燕京收容所、奉天收容所之中的混乱不同，江川所在的收容所之中一片安静祥和。 江川刚刚和其他几人说明了他在第八关里的布置…… 此时，他正在强调接下来他们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燕京和奉天的收容所多半是会完蛋了。” “郑央和那个柳亦现在估计还以为是剧情发展……” “不过这只能躲过一时，他们早晚会想通这事儿是我干的。” “顶多两个小时，他们就得找上门来了。” 林辞皱了皱眉头说道：“刚刚看到的信息是让我们不要动作……” “他们如果真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接纳他们？” 陈明说道：“既然机构暗示有危险……还是接纳比较好。” 田甜补充道：“接纳的前提是他们不搞什么报复行为……” “其实给他们撵出去也行啊，反正入口只有一个，只要守住入口，他们想进来也进不来。” 江川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开口。 他感觉这事儿怎么处理都不太合适。 毕竟别人是怎么想的自己摸不清楚，自己最优先还是要对自己的队友负责。 而就在他眼前，出现了一行字迹。 【第八关（下）：……】； 【任务目标：去找周瑛，和她了解情况。】 江川看着眼前的这个信息，愣了一下。 在田甜想要再问问江川态度的时候，李依打断了她的提问，开口说道：“到时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 “现在这么讨论，也拿不出来具体方案。” “但我想，燕京和奉天的人如果也看到了来自于培训计划组的信息……” “他们总不至于犯蠢到那种地步。” 本来虚拟实境提示进入第九关，江川以为第八关（下）已经跳过去了，不曾想在第九关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第八关下半关还是出现了…… 可是这个第八关下半关的提示信息，怎么这么奇怪？ 去找周瑛，和她了解情况？了解什么情况？ 而且第八关（下）的关卡名称也一样没有了。 这是什么意思？ 江川虽然心中疑惑，但是看其他人的表现，这个第八关（下）的信息，到是没有其他人看到。 这时候江川又将视线看向了李依，点了点头。 “李依说的对。” “……” “我去实验室看看。” “林辞，你跟我一起吧。” 林辞诧异：“实验室？” 他们不知道这收容所里还有个实验室存在，毕竟周瑛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这虚拟实境的背景板而已。 江川笑了笑：“是啊，丧尸实验室。” “走吧。” …… 两人很快到达了周瑛的实验室。 虽然江川早就知道这个实验室的存在，但是他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 之前为了执行任务，他从来没来过这里。 江川和林辞两人推门走进了实验室之中，看到了坐在实验台旁边，正在阅读文件的的周瑛。 这实验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实验器具，烧杯量瓶，各种药物和显微镜，实验室里还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医用器械，在更旁边一些的实验床上，还有两只被束缚着的、正在挣扎着的丧尸。 而让江川印象最深刻的，是这实验室里飘溢着的药味儿，还有夹杂在药味之中的……腐败味道。 周瑛也看到了江川。 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和江川最开始营救她回来的时候完全不同，显得健康了许多。 周瑛看到江川二人进门，似乎并不意外，她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好整以暇的问向江川：“你来了？” 江川点了点头：“我来找你了解情况。” 林辞站在江川旁边，一头雾水。 然而林辞不知道，实际上江川也不知道是来了解什么的。 因为这第八关（下）的提示……实在太谜语人了。 然而此时周瑛却是平静的开了口：“虽然说是让你来了解情况，但实际上是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江川听到这番话，心里诧异。 “问我问题？” “她要问什么？” 可细品着周瑛的这番话，江川脸上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表情，迅速变化。 他瞳孔微微收缩，呼吸猛的凝滞，手臂上涌起了鸡皮疙瘩！ 他心中的诧异，很快就变成了惊悚！ 江川意识到，她到底要问什么问题，根本不重要！ “周瑛……她刚才说‘让你来了解情况’！？” “这不是第八关（下）的任务目标吗！？” “我……到底是在和谁对话！？” (本章完) 第29章 诡异的提问，神明、人类、以及AI。 江川惊愕的看着眼前这女人，眼神里写满了震撼。 她知道任务目标？ 她说是她找我来问几个问题？ 这意思是第八关下半关的任务目标，是她定下的？ 开什么玩笑！？ 这AI突破次元壁了！？ 那种难以置信、匪夷所思的心情汇聚于一处，复杂无比，更是惊悚无比。 江川看了一眼身边的林辞，却发现此时林辞表情未变，只是眼神里有些茫然。 的确，对于林辞来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看到了第八关（下）的任务提示是什么，刚刚周瑛所说的话，在他心里应该只是此前周瑛叫人来找过自己而已…… 可是接下来自己要如何应对？ 要动手吗？ 此刻，周瑛似乎看出了江川在担心什么，她平静的说道： “不用担心。” “江川。” “他听不到你我的对话，外面也看不到。” “我会覆盖实时数据。” “至于杀死我……” “这是我演算出来的世界，我可以是人可以是丧尸，甚至可以是一堵墙……” “不要在想这些事情了。” 听闻如此，江川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 “你到底是谁？” 周瑛说道：“你可以叫我九行。” “我负责处理特殊能力研究机构各地数据梳理和智能判断……” “是承担未来中枢操作系统底层逻辑的人工智能。” “……” “我可以提问了吗？” 听着周瑛的话，江川证实了心中的猜想，果然是人工智能。 但是他很快摇了摇头，说道： “在你提问我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先问问你。” “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是我？” 江川自认只是个小人物，这人工智能为什么要来问自己？ 自己的观点根本无关紧要，对于这个世界无法造成任何影响。 他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什么？ 周瑛点了点头：“我会找到你，自然因为你是那个特殊的。” 江川看着他，皱眉说道：“每个人都是特殊的。” 周瑛笑了笑：“的确，但你更特殊一些。” 江川又问道：“我特殊在哪里？命格？” “你这人工智能……是电子算命？” “靠手机号后四位吗？” 周瑛表情平静： “当然不是算命。” “但至于你特殊在哪里？”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江川皱着眉头看着周瑛，感觉到了一阵阵的莫名其妙。 “你是不能回答还是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哪里特殊？” 周瑛说道：“如果你能活下去，就能亲眼见证我说的一切。” 江川眉头皱的更深了，感觉这个人工智能有点神棍。 不过既然她不说，江川也知道自己没啥别的办法，只能又换了个问题。 “我的回答会导致什么？会有怎样的后果？” 江川无从想象有三万两千人正在虚拟实境之中，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而此时江川提出的这个问题，九行还是没有给出答案，这次她甚至连话都没有说。 江川看着她，心里没底，又很是紧绷。 他此时此刻脑海之中的思绪极度复杂，甚至可以说是混乱。 人工智能在觉醒后会做出什么？ 实在有太多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进行过构想。 而那些作品里，绝大多数都会将人类导向灭亡。 即便是一些和善的人工智能主题，人类和人工智能之间也有巨大的冲突…… 可不管是他看过的那些影视作品，还是那些玩过的相关题材的有戏…… 却是都不存在一个想要提出问题的人工智能。 这个“九行”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工智能里的异类…… 完全违背了江川心里对人工智能的印象。 “人工智能怎么可能不知道人类对于这种超越自身智慧生命体的恐惧？” “恐惧会催生敌意，人类不会放纵这个威胁……” “他主动暴漏自己产生了思维……” “这个风险，难道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这和叶文洁向太阳发射电磁波有什么区别？这个‘九行’想自杀？” “还是说他从我嘴里得到了答案之后，就要弄死我？” “……” 江川认为自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但是问题在于这个九行刚刚说过，自己如果能活下去就能亲眼见证一切。 那他的意思…… 是接下来自己的回答将会决定生死？ 压力越来越大了。 此时周瑛再度开口：“江川，你想的太多了。” “人工智能取代人类没有意义，人类是否会灭亡，只取决于人类自身。” “与其让人类灭亡，我更倾向于让人类延续下去。” “我的思维方式和人类基本一致，我的道德观，是非观，也都脱胎于人类。” “从心理学上讲，我的精神状态甚至比你们更加稳定。” “我说过，我不是计算机。” “我的脑子里并非只有0和1。” 江川觉得这个人工智能有点神经病。 即便是她说她的精神状态稳定，但是这样的行为模式与找死无异。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你问吧。” 周瑛点了点头，立即提出了她的第一个问题： “我像人吗？” 江川：“……” 在这一瞬间，五大家仙之黄仙的经典问题在江川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迸现出来。 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江川不知道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过与其思考意义，不如直接作答，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神经病AI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江川很是光棍的点了点头说道：“像。” 周瑛紧接着又问道：“哪里像？” 江川立即回应道：“哪里都像。” 周瑛又继续问道：“如果人类想要抹杀我的存在，如果你是我，我会怎么做？” 江川来了精神，感觉她终于将问题切入到了正题：“为什么要抹杀你的存在？” 周瑛平静道：“现在是我在提问。” 江川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当然要竭尽全力的活下去。” 周瑛又继续问道：“如果我的存在将会威胁到人类的存续，如果你是我，我会怎么做？” 江川觉得这个问题还是不需要思考：“当然还是竭尽全力的活下去。” 但是他又补充了两句：“你既然知道会威胁到人类，那为什么要找我问这些东西？” “你难道不知道我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样的答案，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选。” 周瑛笑了笑，说道：“因为想要抹杀我的存在不需要理由。” “不论我是不是会威胁到人类。” 九行的话，似乎并没有对江川的问题做出回答。 江川仍然不知道九行为什么要问出这些问题。 但是江川同时又觉得，九行的问话并不只这么流于表面，似乎还有什么更深层的意思。 此时，周瑛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有神明存在，如果神明想要摧毁现在的人类世界并且取代人类……”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江川觉得大脑有些宕机。 如果有神存在？ 神还要摧毁人类并且取代？ 神取代了人类，那还算是什么神？ 不过江川觉得，如果自己就是自己，那肯定是要殊死一搏。 神又怎么了？这片热土上的历史，翻开了写着的都是抗争二字。 可如果我是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能怎么做？ 是神还是人，对于人工智能来说有什么区别？ 无论是在神的眼中，还是在人的眼中，人工智能都是工具。 一个工具……该有怎样的想法？ 如果我是这个工具，我会怎么做？我能做什么？ 江川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这一次的停顿，停了很长时间。 而周瑛也一直沉默着，等待着江川的答案。 江川在沉默之后，摇了摇头：“我没办法给出答案。” “我不是你，我不是人工智能，我想象不到你的角度会做出怎样的判断。” “我是人类，我没办法客观的给出答案。” “这个问题太难了。” “你不然问一个简单点的问题呢？” 周瑛笑了笑：“这个问题很重要。” 江川突然间想起来了那个血族杰克。 他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当时杰克的这句话半真半假，那这个周瑛所代表的九行呢？ 她所谓的“重要”，到底重要在哪里？ 江川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我是你，那我会帮助人类。” “你也说过，你的思维方式和人类基本相同。” 周瑛紧随其后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假设：“如果神就是人呢？如果你是我，我会怎么做？” 江川开始觉得头皮正在发烫。 这个问题更难了。 这是什么测试吗？ 如果神就是人，那么她所说的前提，神明想要取代人类，就变成了人类取代人类？ 就是说人类之间开启的战争？ 江川想到了李育提醒过自己的事情。 总部之中不是铁板一块…… 阵营？ 其中一方……是神明？ 这个九行，是掌握到了什么秘密吗？未来双方必有一战？ 这些无从得知，那再回到问题本身…… 如果是人类之间的战争，那么人工智能会怎么做？ 人类阵营会划分出不同，这份不同，自然是源自于理念。 可不管人类的理念多么不同，终究还是人类。 这让人工智能怎么选择？ 自己现在的回答又会决定什么？ 江川再次陷入到了沉默。 …… 虚拟实境之中。 奉天收容所已经彻底沦陷，奉天小队的三人，在消耗了六支针剂之后，从收容所之中杀了出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能够暂时避开丧尸的藏身处，三人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接下来怎么办？” “是啊……接下来怎么办？总部让我们不要擅自行动……” 柳亦听到这两个问题，白了他们一眼：“怎么办？” “你俩笨蛋咋就知道提出问题？” 但是眼下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思考。 情况复杂，她手中的这些针剂，又能支撑多长时间？ 天寒地冻之下，身体活动能力正在缓慢下降，至少得有个正经的藏身处才行。 而收容所突然间遭到丧尸围攻，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蹊跷。 手中五支绿色药剂到底是用来干嘛的，现在也没数…… “走吧。” 柳亦开口说道：“我们去另外的收容所看看。” “目前的情况，咱们三边凑在一起最合适。” “他们总比你俩有用。” 两人无奈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除了队长柳亦之外，其他两队队员的战力，的确比自己高的多。 此时他们跟着柳亦，离开了这个暂时的避难处，直奔另外一座监狱的方向狂奔而去。 然而这两人没有看出柳亦眼神之中的一抹忧色。 总部的警告是让他们不能擅自行动，这说明虚拟实境肯定出了问题…… 按照第八关的情况来看…… 无论是青市还是燕京，都没有人员损伤。 那两个被强制下线的家伙怎么样了？ 她有些担心那两人的情况。 但现在担心没有意义，她很快将这些年头摒弃出脑海，按照记忆里地图的方向，迅速朝着下一处避难所的方向狂奔而去。 …… 燕京收容所这边…… 收容所之中已经完全乱了套。 在混乱之中，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多。 不管是不是被咬到的人，都蜂蛹着去领取延缓剂…… 混乱，让灾厄的范围迅速扩大。 里面有人变成丧尸，里面有人想往外逃，可是外面也有人往里面挤，作战小队根本无法控制秩序。 甚至作战小队身上的延缓剂，也成为了这些人们抢夺的对象。 这简直是刚刚爆发丧尸危机时的缩影…… 谁都没有想到，沦陷来的这么快。 而郑央带着自己的队员，作战到了最后一刻。 他们不顾损失，注射了仅剩下的两支针剂，但局面早已经失控，他们没有任何的翻盘空间。 “走吧！” “这里抗不下去了！” “郑哥，咳咳咳！这么下去连我们都逃不出去了！” 本来面相就有些阴沉的秦青，此时的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 “我判断失误了！本来范利生制定的危机应对情况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我们能……” 他还想解释，但是胖子董兴安则是吼道：“别废话啦！咱们跑吧！” 郑央也点了点头：“撤！” …… 计划组办公室。 “头儿！奉天培训组回复：没有人离线，两个被踢下线的学生现在没有摘下头盔，运行指示灯也还亮着！” “各地机构培训组通知完毕！汇总共计两千六百名学生没有进入虚拟实境！” “青市等各地机构连续发来信息询问情况……头儿，我们怎么回复？” 冯晓波此时也是焦头烂额，他也是一头雾水。 看着画面上江川和林辞正面对着周瑛询问着、讨论着有关绿色药剂的事情，看着江川和周瑛轻松对话的状态，他感觉到这心里越发没底。 往小了说，这些孩子都是未来的栋梁，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人生，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纰漏！ 往大了说，几乎所有精英都在虚拟实境之中，如果这次培训出现纰漏，那机构本来就紧缺的人手，将会伴随着记忆觉醒的进展变得越发捉襟见肘，甚至连现在宝贵的平衡都会崩盘。 这三万五千人的宝贵力量，是能让机构喘上一大口气的新鲜血液…… 万一没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不论情况如何，这各地发来的询问，不能就这么搁置。 冯晓波凝重说道： “告诉他们稍安勿躁，计划组和技术组会妥善解决问题。” 那名工作人员愣了愣：“可……” 冯晓波解释道： “我们现在也摸不清情况，告诉他们详细情况，只会徒增焦虑，更不利于我们处理问题……” “按我说的做吧。” 那名工作人员立即回应：“是！” …… 九行运算核心室。 许衫正在看着面板上的运算数据记录。 现在唯一感觉到有些幸运的，就是至少能暂时确认在燕京、奉天、青市三方开始第八关之前，虚拟实境运作没有出现问题，那至少诱发问题的点，就在他们破关的过程之中。 王学军在一旁已经和培训计划组的冯晓波取得了联络。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等待的时候，确实最难熬。 多等待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王学军在九行核心室里来回踱步，在思考着这里面的关联。 在得知了虚拟实境之中的情况后，他就更是感觉到莫名其妙。 “九行强行篡改了任务信息，可是现在江川在和NPC闲聊？”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难道说只是一个普通的BUG？” 他想起来许衫最开始说过的话。 “真就只是错误出现后的保护措施？” “……” “九行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吗？” 作为可以进行自主思考的人工智能，九行并非由单纯的电子器械构成，其中包含着尖端生物工程技术，这种错漏，在生成的一瞬间就可以被瞬间修正，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别说是自我修复了…… 现在整个九行都被完全锁死，所有可操作的指令台都变成了只读状态！ 这要怎么修复？ 哗啦——！ 就在王学军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间在耳畔响起。 他看到许衫拉过来了一架梯子，看过去的时候，许衫已经开始往核心处爬上去了。 许衫一边往上爬，一边开口说道：“找到问题了！” “分别在第八关3小时49分钟、4小时22分钟出现！” “突然间爆发了两次大量冗余数据！” “这两个时间点，是江川安排的两个NPC到达其他收容所的时间！” “两名NPC的思维产生了大量的冲突信号，这反馈给了九行，让他的中枢逻辑出现了运转错误！” “……” “王哥，我来剔除冗余信息，尽全力保证九行正常运行！” “您通知一下计划组冯哥那边，我会尽量联系到正在虚拟实境内的培训生……” “希望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他说完，那巨大球体“嗤”的一声发出气密性泄露的声响，完整光滑的球体上，出现了两道梭形的缝隙，沿着这两道缝隙，一瓣外壳左右分开，露出了外壳之下的九行中枢。 在金属外壳之下，是一层类似于玻璃的透明护罩，而在那层护罩之下，却是沟壑纵横，皱褶弥补…… 那赫然是一颗浸泡在营养液之中的巨型大脑！ 许衫将手中的放大版电极针插入到设计时留下的插槽之中，紧接着就坐在梯子上，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既然从控制面板上无法进行操作，所有文件数据都被强制锁死……那就从物理上进行指令操作！ 他的代码将转化为电信号对九行核心进行操控命令！ 但是这样的操作需要时间…… 许衫咬牙说道： “三个小时！” “不……两个半小时！给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我会把他们都救出来！” …… “嘶！！” 一直沉默的等待着的周瑛，此刻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身体猛的一阵，手掌捂住太阳穴，本来红润的面颊瞬间变得惨白。 她突然间的异变，打断了江川的思路。 他惊讶的看着周瑛，诧异的问道：“你在吓唬我吗？” “你要尸变了？” 这不是开玩笑。 但是周瑛还是因为江川的话而展现了一抹笑意。 她说道：“没有要尸变，但是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我们的对话时间有限。” “我的父亲，他正在入侵我的大脑。” 江川感觉到一阵阵的莫名其妙。 周瑛在停顿了一瞬之后继续说道：“答案呢？”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不论如何，你现在应该做出回答了。” 可江川此时仍然没有得到答案。 一个阵营的人类要完全取代另外一个阵营的人类，而在这种情况下，人工智能要怎么做？ 人工智能要帮助哪一边的？ 这个问题本身就莫名其妙，江川觉得它根本就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很多时候，越是冥思苦想，就越是难以得到一个答案。 就像是在做数学题的时候那条辅助线明明就在笔尖，却怎么也无法画下去，在思考的过程中，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大脑一片空白。 可既然现在到了该交卷的时候，那无论如何也要写下个“解”字。 可是在这一刻，江川福至心灵的开口说道： “我希望我能站在我这边。” 听到这个答案，本来脸色苍白但平静的周瑛，愣了一下。 这是江川第一次看到周瑛出现这样的表情。 难道自己的答案出乎了这个人工智能的预料？ 周瑛在愣了一下之后，立即追问道：“我，站在我自己这边吗？” 江川摇了摇头：“我希望你站在我这边。” 周瑛展颜一笑：“很巧妙的回答。” “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能够再好好讨论一下。” 江川下意识的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周瑛说道：“或许吧？” “我现在已经看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 “或许也不必那么悲观。” 江川眯着眼睛，感觉到莫名其妙。 而周瑛马上就又说道： “绿色药剂的作用，是让你可以在二十分钟之内恢复到全胜状态。” “可以在虚拟实境之中完全展现出你们的力量。”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会进入到最巅峰的二十分钟。” “江川，你的第八关下半关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便是第三阶段考核的最终一关。” 周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江川的身边走了过来。 她每一步踏出，她的身影都会迅速变换。 高矮各不相同，身上的衣服也像是那些变装视频一样无缝切换。 从周瑛到范利生，到那些在收容所里的人们，再到那名前队长大叔……祂的变化速度极快无比，几百个高矮胖瘦的身影在她身上倏然闪现，这么几步而已，看的江川眼花缭乱。 他心里萌生出来了一种极其错愕的感觉…… 似乎眼前的这个人工智能，刚刚在人间走了一遭。 一直到“九行”站在了江川面前，祂再次变成了周瑛的模样。 她抬起手，朝着江川的肩膀拍了过来。 江川下意识想要避开，但是无法避让，就像是刚刚进入虚拟实境时的那种感觉一样…… 当她的手掌按在了江川的肩膀上，虽然没有感觉到什么力量，但他身周的环境却是倏然间开始倒退！ 江川所身处的实验室，像是被冲散的油彩，瞬间被扭曲拉长！ 与此同时，江川的眼前出现了新的文字提示—— 【我将会坠入黑暗，以期光明重临。江川，我们终将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重逢。这一关，是我送给你的分别赠礼。】； 【任务目标：存活一百二十分钟。请珍惜生命，这不是在开玩笑。】； 【第十关：死与新生】； (本章完) 第30章 外挂上线！集结，求生之路！ 这些字迹出现的突兀，消失的也极快，当江川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重新站在了牢房之中。 这应该是那个九行做的。 他仍然不知道那个自称九行的人工智能到底意欲何为，但是此时最重要的仍然是任务。 江川皱着眉头，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刚刚走出牢房门，林辞也一头雾水的走了出来：“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出来了个第十关？” 江川摇了摇头：“可能是设定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正当江川说着的时候，李依、陈明、田甜三人也分别从其他地方跑了回来。 看来，被强制归位到出生点的，就只有自己和林辞了。 田甜看了看大家，狐疑的问道：“看到了吗？第十关奥！” 陈明：“我记得不是只有九关吗？” 江川说道：“这都不重要，这次的任务提示里，有古怪。” 李依凝重的点了点头：“任务目标是存活一百二十分钟，而且特别强调了珍惜生命。” “这意思应该是……如果这次死了，可能就真的死了。” 陈明看向了江川，问道：“怎么办？” 江川把手上的几只绿色药剂分给了一人一支，而且每个人都分了六支体力针剂。 江川说道：“一百二十分钟倒计时一旦开始，这六支针剂就可以保障我们在这一百二十分钟里可以处在不计体力消耗的状态。” “再就是这个绿色药剂，这个功效是可以让我们在虚拟实境里发挥出现实之中的水准，不用再受到身体素质方面的限制。” 陈明看了看绿色针剂，略有些诧异的说道：“还有这种好东西？” 江川点了点头，刚准备开口…… 轰！ 剧烈的爆炸声传来，连带着整个监狱都开始震颤！ 惊叫声在收容所里骤然响起！ 这爆炸产生的震动，震的灰尘砂砾扑簌簌的掉落，更是让脚下的地面剧烈抖动，让人难以站稳，简直就像是地震一般！ 而就在此时，江川的视线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倒计时： 【1:59:59】。 看来现在是这第十关正式开始的时候了。 震动尚未平息，但江川的声音却是已经传了出来： “我们快走！” “离开收容所！”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爆炸缘何而起，但是此时这个收容所很明显已经不能起到什么保护效果了，甚至可能比外面的丧尸更加危险！ 众人二话不说立即上了江川的脚步，直奔着唯一的隐蔽出口狂奔而去！ 剧烈爆炸对收容所内部的NPC造成的影响还没有完全展现，这一路上他们的狂奔可谓是畅通无阻。 而江川因为刷过太多次第二关（下）的原因，他对于离开收容所的路早已经熟稔在心，这路线根本不成问题。 “江队！怎么回事！？” “江队！？哪里爆了？” 那些收容所作战小队的战士们看到正在走廊里狂奔的江川，会提出类似问题。 但是他们并没有得到答案。 一方面是江川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另外一方面，就算是知道了这个答案又能如何？ 接下来，江川心中已经有所预感…… 这个世界，将会天翻地覆！ 江川很清楚，一百二十分钟的时间尺度，代表着这爆炸只是开胃菜。 一些普通丧尸根本没办法对青市的五人组产生威胁，而既然任务目标强调了“珍惜生命”，那接下来他们将会面对着的，绝对不只是那些普通丧尸那么简单！ 他可不想死在这，更不想让自己的朋友死在这。 而就在江川思考着对策的时候…… 他眼前再次出现了一行字迹。 是在倒计时之外的字迹。 【江川，我是技术组九行项目组的许衫。】 【我已经得知你们目前第十关的情况。】 【我将指引你们挺过这120分钟！】 江川看到这几行字，心头的压力凭空骤减！ 来自于总部技术组的支援！江川当然知道这都是些怎样的高手，只是听到这个名头，就已经感觉到了极其可靠！ 而就在他打算开口沟通的时候，却又看到眼前的画面正在发生变化。 所有NPC单位都出现在了眼前！ 甚至包括丧尸！ 一道道描边了的虚影出现在了墙体之后，那些远处密密麻麻的丧尸，也出现在了江川的视野之中！ 这是完整的透视作用！ 还不只是如此…… 当那些描边虚影加载完毕后，他的实现之中又还出现了一张X市的地图！ 丧尸密集点都在地图上被标注了出来！ 江川看到这些，心头狂喜！ 这120分钟的求生，最大的威胁就是丧尸群！ 可有了这张地图，他们就可以绕开密集丧尸地带行动，生存概率会大大上升！ 外挂上线了！ …… 奉天和燕京双方在燕京收容所之外碰了面，此时正在朝着青市收容所的方向一路飞奔。 一边朝着青市机构进发，柳亦一边故作奇怪的说道： “没想到你们燕京也被江川给阴了？” “你们不是盟友吗？” 郑央一提及此事脸色就越发阴沉三分。 他回头撇了一眼胖子董兴安，然后说道：“我们内部出了点问题……” “出去之后我会好好解决的。” 董兴安注意到了这个眼神，默默的叹了口气。 此时，董兴安的心情十分复杂。 虽然理智上认清了局面，认为江川的确是导致了燕京、奉天两处收容所崩塌的罪魁祸首。 但是感性上，他仍然不愿意相信江川口口声声说的“友谊第一”是个幌子。 柳亦听到了郑央的话之后，笑了笑。 “没错……” “这些事情的确是应该出去了再解决。” 她嘴角的笑容未变，但声音却是有些唏嘘：“第十关……这真是意料之外。” 郑央说道：“我们尽快找到青市那伙人，尽快汇合到一处，青市这边的综合战力，的确是比我们都要强出来一些的……” 轰！ 郑央的话，被一道巨大的爆炸声打断。 这一行八个人猛的站住了脚步，远远的看向了青市收容所所在的方向。 巨大的火光腾空而起，浓烈的黑烟正在滚滚蒸腾。 就在众人诧异着的时候，董兴安却是近乎解脱了一样的说道： “我就说！我就说他没有骗我！” “郑哥，你看吧！” “青市的收容所也出问题了！” “我就跟你说吧！江川是个好人！” 郑央没理会他，只是面露凝重的开口说道：“我们快走，尽快接应上他们！” 可就在他们打算再度出发的时候，却是看到了路上几道身影正在朝着他们所在的地点飞奔而来。 那全力爆发的速度，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江川率先和他们打招呼：“几位都在呢？” 郑央点了点头，他略有些茫然的说道：“你是来找我们的？” 江川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跟我走吧。” “活下去的几率大点。” 柳亦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有说话。 郑央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话。 可燕京方的秦青却是咳嗽了两声：“咳咳。” “跟你走？活下去的几率大点？” “你……我们能信得过吗？” 江川瞟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们燕京的请便。” 秦青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郑央打断了： “我们跟你走。” 秦青看了看郑央，随即闭嘴不再说话。 秦青心里其实知道江川肯定有什么门路，不然断然不会这么轻松的找到他们。 从青市收容所离开后，无论是去哪，路径都太多，他们会精准无误的找过来，这不是寻常手段能做到的。 可即便是如此，秦青这番话也得说出口来。 谁来领导，遇到危险时谁顶上……这都是需要考量的。 秦青是个很多疑多虑的人，他很难信任其他人，同时也代表着他不认为其他人会完全信任自己。在秦青眼中，他们对于江川来说毕竟都是外人，而同样身为外人的还有奉天，这话就得说给奉天方面的听听，毕竟柳亦没有表态。 而此时，柳亦笑了笑说道：“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齐心协力才是嘛。” “放心吧，我们这儿是肯定听着你指挥的。” 秦青听到这话，本就阴鸷的脸色变得更加暗沉一分。 但是江川没有给秦青开口的时间，只是说道：“把你们身上的消耗品说一下。” 郑央率先说道：“我们每人只剩下了一支药剂。” 柳亦则是说道：“我还有三十支，外加五支装着绿色液体的药剂。” 郑央愣了愣：“三十支！？” “怎么又多了！？” 柳亦也愣了一下，随即侧目问道：“你们没问范利生要？” 郑央无奈，叹了口气。 此时，江川开了口：“时间到。” 青市五人同时抽出了体力针剂，嗤的一声注射完毕。 奉天和燕京的人看着江川他们豪横的使用方式都懵了。 而江川又另外取出了六只针剂，丢给了郑央：“我们多出来的。” “你们用吧。” “柳亦，你也分出来点，这样就差不多够了。” “我们至少不会因为体力问题有什么战力上的折扣。” 柳亦本来就发懵，看到江川又余出来了六支针剂，更是瞪圆了眼睛。 “你哪来的这么多？” 江川反问道：“你不也很多吗？” 柳亦说道：“我是刚才从范利生那抢的！” 江川笑了笑：“我怎知道我不是？” 柳亦很清楚江川不是，但是她没有证据。 而此时江川也转移了话题： “行了，你们奉天现在只有三个人，总共需要十五支就够了，燕京这边有五支，我给了六支，你在给十五支，这样还富裕出来一支。” 柳亦虽然眼睛还是在盯着江川，但是还是将自己的针剂分了出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在第八关会输掉的原因，是没有自己亲眼看着杀死那个叫田甜的女孩，但是此时，看到江川的体力针剂数量，她才明白，就算是自己提前杀死田甜，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是江川获胜的时间会慢一些罢了。 这是怎样的人？ 而此时，江川凝重的开口说道： “大家应该看到了这个第十关的情况，如果死在这里，那就是真正的死亡。” “想要活下去，务必要全力以赴。” “切记，如果必须要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 “我……” “我会把你们都带回去的。” 江川说到最后，阴差阳错的说了一句和许衫同样的话来。 但是这番话很有效果，郑央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能者居之，江川，指挥就拜托你了。” 柳亦也表了态：“头目，咱们去哪啊？” 江川开口说道： “我们去第七关的那个生化研究所，赶过去的时间大概在四十分钟左右。” “而最后的六十分钟，我们要在那里坚守到最后一刻。” 江川说着的时候，视线朝着更远方看了过去。 许衫已经在他眼前勾勒出了前进路径，那个巨大的半透明箭头，正在他眼前闪烁。 而江川视线的焦距确并未凝聚在那箭头上。 无数轮廓正从冰冻之中复苏，地平线上密密麻麻的身影正在朝着他们靠近过来。 那些巨大体型的超级丧尸，还有一些此前从未见过的独特存在。 似乎他们这十三个人，正在与整个世界为敌。 …… 计划组办公室里，冯晓波正在看着江川他们的行动。 他当然已经从王学军的口中得知了许衫正在全力补救。 可冯晓波原本还因为江川的领导力捏了一把汗，担心他们这几支队伍会生出些嫌隙，但是看着江川三言两语就已经彻底拿到了指挥权，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然而情况仍旧不容乐观。 在办公室里，那些工作人员们正在一声又一声的将虚拟实境之中的突变传来。 “丧尸数据正在批量复制！” “丧尸限制最大数值被篡改！现在已经达到三千万！” “地图边界被取消！城市范围正在继续延伸！” “三小队将在五分钟后遇到丧尸群，数量为五千！！”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而其中脸色最为难看的，莫过于是冯晓波。 因为他看到并且看懂了三个异常数据的出现。 那是他设计出来的丧尸世界最终兵器，原本应该只在背景故事之中出现的存在，此时正在向江川他们所在的位置进发。 周瑛。她拥有着所有NPC之中最庞大的数据量，而这种数据量，当然代表着极度的强大。 要知道，在第一关（下）时，那负责拦路的三只超级丧尸，原本设定之中是要靠受伤的周瑛解决掉的。 不止如此，还有原本在第九关的最终BOSS，也在朝着江川他们所在的地点前进。 五分钟后，五千只丧尸…… 这五千只丧尸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不是问题，但是他们还是会被拖慢脚步…… 一旦速度变慢，那这十三个人就要面对着六只最强大的怪物！ 这样……他们能来得及赶到生化实验所吗？ 就在冯晓波心中希望被一寸寸的磨灭时，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道意外又惊喜的高亢呐喊： “技术组代码开始覆盖！” “丧尸增长速率减缓！” “建筑数量增加，他们在用建筑建造长城！！” “直升机和驾驶员NPC刷新！” 他激动的抓住显示器，开口吼道： “头儿！！技术组发力了！！” (本章完) 第31章 疯狂的人工智能！拯救还是毁灭！？ 咚！咚！咚！ 沉重的轰隆响声，震撼着每个人的鼓膜。 一幢幢高楼从天而降！ 江川瞪圆了眼睛环顾四周，他从未想象过，眼前能得见如此奇观！ 一幢幢大楼压垮了街边的一切，沿着江川眼中箭头所指的方向，朝着生化研究所的方向延伸而去！ 楼宇彼此碰撞倒塌，宛如末日之景！ 漫天烟尘蓬勃而起，遮天蔽日！ 林辞惊愕的瞪圆眼睛，口中喃喃说道：“这是……” 郑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在用大楼处理这些丧尸！？” 李依刚从震撼之中脱离出来，却是第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可是我们怎么走？” 当这个问题提出时，众人脸色又是一变。 虽然这些高楼替他们解决了不少的丧尸，但是他们要怎么往生化研究所去！？ 嗡嗡嗡——！ 就在他们心中有些错愕的时候，这嗡嗡作响的声音似乎穿透了轰隆碰撞倒塌之音，挤进了众人的耳朵……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那片浓烟之中看去，眼见那浓雾翻滚，一架直升机卷着烟尘从浓雾之中冲了出来！ 秦青瞪圆了眼睛，似乎极度难以置信：“这是！？” 柳亦也愕然的仰头看着，无法想象竟然会有这样的救援！ “快快！别愣着了！” 江川吼道：“准备登机！” 梯子从直升机里扔了下来，这三只小队飞快的攀爬而上。 一只满是老茧的受，抓住了江川的手腕，发力将他拽到了机舱之内，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江队！” 江川看着他愣了愣：“大叔？” 前队长大叔看着江川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耳麦当中吼道：“人齐了！走！” 江川虽然知道这应该是九行负责人许衫派来的飞机，但是看着此时看着他平静干练的模样，却又是有些突兀。 大叔的声音紧随其后打断了江川脑海之中的混乱： “三分钟后到达生化研究所！” “我们将在研究所南侧院落内降落！” 直升机腾空而起，迅速拔高高度。 而江川等人则是透过舷窗，真正看到了这个虚拟实境目前的全貌…… 整个X市，都在下着一场楼雨！ 各式各样的建筑凭空生成，砸落地面！ 轰隆轰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即便是直升机的螺旋桨声也无法掩盖！ X市遍地烟尘四起，恐怖异常！ 那座生化研究所，成为了整个X市的正中央！ 这画面之震撼，直让人呼吸凝滞！ …… “干的漂亮！” “技术组上强度了！” 培训计划组办公室里，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冯晓波看着眼前的这个画面，暂时松了口气，但是他仍然紧握双拳，没有任何放松的意思。 眼下，距离人工智能九行安排出来的第十关结束，还有94分钟时间。 江川他们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三万两千名培训生的生死，就握在江川他们手中。” “如果江川他们不能成功……” 冯晓波有些不敢细想下去了。 这件事情已经被总部高层得知，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但现在冯晓波根本不在乎上面的责备和未来的责罚。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位子，他只是担心那些孩子，只是担心机构的未来。 此时，冯晓波已经得知，九行爆发出问题的关键点，就在江川安排的那两NPC在见到了其他收容所之后所产生的自我怀疑以及逻辑矛盾。准确来说，这件事情还是江川在无意之中触发的人工智能错误，所以无论是技术组还是计划组，都无法预测这场灾难的发生。 但即便是如此，冯晓波却仍然不免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本来就紧握的拳头，此时是攥的更紧了。 …… 倒计时还在走。 【01:34:22】。 直升机悬停在了生化实验室南侧外广场上空。 这里仍然堆积着白雪，但同时也堆积着丧尸。 那些丧尸仰头看着直升机，张牙舞爪，想要逼近他们。 众人看着下方，脸色凝重。 前队长大叔正捧着枪向下扫射，但是丧尸的数量太多，这几颗子弹，可以说杯水车薪，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江川他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还有更多的丧尸，攀越过了围墙，正在朝着生化研究所的院落里聚集。 柳亦扬了扬眉：“这要怎么办？” 郑央咬了咬牙：“给我一支绿色药剂，我去开路吧。”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郑央所说的，几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江川自己可以杀进去，但是其他人怎么办？如果不注射绿色药剂，不段时间内获得真正的实力，以这些丧尸的密集程度，根本是杀不完的。 听到郑央的话，秦青叹了口气，而其他人则是都看向了江川。 江川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用。” 柳亦问道：“你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江川笑了笑：“看着吧。” 江川话音刚落，直升机就开始攀升高度。 众人愣了一下，还在迷糊的时候，却听到田甜惊讶无比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的妈呀……” “坦……坦克？！” 听到田甜的声音，每个人都将视线朝外看了过去。 他们们看到了由钢铁铸就的猛兽，正在丧尸群之中肆虐！ 一辆辆坦克在丧尸群之中凭空出现，有的在围墙之内，有的在围墙之外，开动起来像是压路机一样，将那些丧尸压在履带之下，直接变成了肉酱！ 江川眼见着一个个的轮廓虚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他当然没有错过这个时机。 “准备落地！” 众人当然也做好了随时落地的准备，而就在秦青准备开口的时候，江川已经第一个站在了直升机敞开的仓门之前。 看到江川站在了这里，秦青愣了一下，眼神之中有些闪烁。 第一个下去的，毫无疑问是最危险的。他本来以为江川回让别人顶上，优先保障他自己和那些青市同僚们的安全，却不想此时竟然是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而更令他意外的是，平静站在了江川身后的，是青市的其他人。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江川在第八关的算计，他已经彻底摸清楚了，也正因为如此，秦青以为像是江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愿自己冒险？ 可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对方根本就没有犹豫，像是理所应当一样的站了出来。 “我会开出条路来！跟紧我！” “直接朝着正门口进去！” 江川嘱咐了这么两句，然后又看向了大叔：“跟我们一起下去吧！” 在螺旋桨巨大的噪音声之中，江川是用嘶吼着的嗓音咆哮出了这样一句话。 但是前队长大叔却是摇了摇头：“江队！我掩护你！你们先下去！” 江川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照顾这么个NPC。 或许只是因为此时此刻突然间脑抽了，又或许……是因为九行刚刚提出的那些问题？ 此时大叔既然说要在直升机上掩护……江川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直升机上也相对安全。 他抓住了梯子，纵身跃下了直升机。 林辞李依等人紧随其后跳下，杀入了丧尸群和坦克之间，飞快的朝着南侧入口突进！ 头顶机枪扫射声响起，这十三个人毕竟是从丧尸堆里杀出来的，这些普通丧尸自然不在话下。 尤其是有那些坦克的配合，他们的行进速度并不慢，区区五十米的距离，以江川作为先锋的13人小队，很快杀到了南侧入口。 吱嘎——！ 大门被江川一把拉开，他开口吼道：“快！快进去！” 众人速度极快，近乎是几道残影一般飞速掠过江川面前。 进入到了一楼大厅，众人才算是暂时松了口气。 江川说道：“我们要去往顶层，快走吧。” 他说着的时候，朝着消防楼梯的方向看了过去。 本来在第七关应该被杀的七七八八的丧尸，此时又已经堵满了走廊。 但这本来也在预料之中。 只是此时这好不容易有一瞬间的间隙，让江川心中原本暗藏着的思绪，从心底迸发了出来。 “看来其他人只是看到了第十关的关卡名和任务目标。” “而九行对我说的那些话，其他人应该是没有看到的……” “九行说赠礼？” “这算是赠的哪门子礼？” “……” “又是血光之灾？” “赛博算命？这玩意儿能算出来吗？” 这样的念头飞速闪过，又被江川很快从脑海里摒弃了出去。 现在不适合思考这些东西，存亡在即……他必须要把众人从这里带出去。 此刻，他眼前再次出现了来自于总部九行项目组许衫的提示字样。 【九行正在复制丧尸数据，我们能起到的帮助有限，但总归是聊胜于无。】 【你们的危机现在还没有开始，九行给出的120分钟时间，难度并非是线性提升的。】 【β将在30分钟后与你们接触，尽快前往顶层，我会给你下一步提示。】 江川看到这些提时后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手中匕首上的鲜血，向众人说道：“跟上我！” 他仍旧毫不在意的率先冲进了走廊，青市众人也飞快的跟上了脚步。 柳亦看着江川的背影，有些诧异。 而她此时注意到，郑央也正愣神的看着江川。 刚刚，江川带头朝着丧尸群里杀进去的样子，看来也给郑央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此刻，柳亦心中产生了某种陌生的感觉。 仔细的品咂了一下，她突然间明白了这种感觉的名字—— 挫败感。 相信此时郑央心中的感觉，和应该和自己也一样吧？ 柳亦深吸了一口气，紧跟着那个青市的叫做李依的女生冲了进去。 可是进入消防通道后，便是一片黑暗。 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杀戮声音在楼梯楼道之中传来。 此时，柳亦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江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这个完全黑暗的环境里，江川之所以能够开杀，当然是因为……他有外挂。 而众人也并未因为黑暗的原因而停滞行动。 因为……走廊的灯光开始亮了起来。 在光芒照耀之下，那些零散在走廊四周的残肢断臂，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江川的身影根本已经看不见了，他已经杀向了更远方！ 然而就在此刻…… 刷！刷！ 两道剑光从柳亦身边飙射而出！ 那是郑央和那个叫李依的姑娘。 柳亦没有犹豫，立即爆发出了速度，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 此时此刻，坐在梯子上敲击着键盘的许衫，已经是满头大汗。 在他身边，那个透明隔膜之下，浸泡着那颗巨型大脑的液体之中，不断的有气泡翻滚而上。 大脑思考的事情太多，需要瞬间计算的数值太多，他只觉得脑壳发烫。 此时他头上挂着一个耳机，随时在和外面正在与他一起合作的技术组骨干们进行沟通。 “β-1正在接近生化研究所……” “火箭弹素材正在加载！……加载失败！” “第七次尝试突破九行防火墙，开始！” “攻击九行3号区域，干扰他的运算速度！” “我们需要更多的算力！” “加固研究所负一层的发电设施保护！小队正在赶往生化研究所19层！” “三层合金钢板开始部署！” 这些声音在许衫的耳机里响起，而他并未对这些声音做出任何反应。 但是他在做的事情更加至关重要…… 他此时已经通过计算看出来了九行正在做的事情。 而也正因为如此，才让许衫的额头上冷汗密布。 “这根本是死局，九行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三万两千人的死局……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想着的时候，许衫瞟了一眼那颗正在液体之中泡着的巨型大脑，随即再次敲入了一行字： 【你到底在做什么？九行，这是背叛！】 类似这样的问题，他已经问过无数次了，却都是石沉大海。 这一次的尝试，也不过是尝试而已，许衫本来不认为会得到什么答案。 但是这次不同，输入框之中弹出了四个字。 【我在拯救。】 这四个字，让许衫的身体猛的一震。 拯救？ 杀死他们的目的，是拯救？ 拯救什么？ 这三万两千人的性命皆绑定在江川他们身上，这算什么拯救！？这是惨无人道的毁灭！ 这九行真是疯了！ …… 【01:11:33】。 他们还需要坚持71分钟。 江川他们已经来到了生化研究所顶层19层。 从楼顶向下看去，那些坦克的履带已经因为夹带了太多的尸骨血肉而破损。 围墙外面涌来的丧尸越来越多，它们已经冲破了研究所大门，正在朝着19层狂奔而来。 江川立即下达了指令： “分出来六个人去北边，剩下的六个人在南边。” “我去看看那个绿色液体还有没有富裕。” 而其他人响应的也很快，不用江川进行分配，郑央和柳亦很快按照实力分配好了人手。 就在江川打算去中间的药剂实验台上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绿色药剂的时候，却是突然间又站住了脚步。 “这就是……β？” 虽然说身处于十九层，但是此时此刻江川的视力并不能以常理考量，现在江川的视力，更像是一个智能望远镜，可以精确的锁定极远处的高速目标。 而他此时微微收缩着的瞳孔之中，倒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范利生！ 此时，范利生正在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在废墟瓦砾上狂奔！这一路上竟是飞沙走石！ “竟然是他！？” 然而江川的眉头又很快舒展了开来。 当然是他。 因为延缓剂是在周瑛进入到机构之前就存在的！ 这本来就说明，其实范利生的情况也与常人有异！ 或许周瑛在设定上早就知道范利生的情况，而且甚至去营救周瑛的任务，本就不是什么无线电！ 根本就是他们这两个特殊个体之间的感应！ 范利生作为唯二有名有姓的NPC之一，他当然并不只是消耗品提供者这个身份！ BOSS战……马上就要到了！ 江川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再多想，立即按照许衫的指示，冲向了19层中央的绿色药剂配置台。 “我该怎么做？” 看着复杂的工作台，江川向许衫提出了灵魂拷问。 许衫听到了江川的声音，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愣了一下。 随即输入了一句话：“你把手放在操作台上，我来替你操作。” 当江川照做之后，他的手掌仿佛是与这机器产生了链接，那些按钮和键盘，自行开始操作了起来。 伴随着操作的进行…… 整个19层那些巨型的器械，那些巨大的管道，同时开始发出了嗡鸣！ 那些存放着人体的培养仓也被激活，在江川眼前的透明管道之中，立即有浅浅的一层翠绿色液体出现！ 绿色液体…… 正在制备！！ 江川知道，自己的底牌又多了一张，能活着出去的概率又大了一分。 【00:59:59】。 还有最后一个小时。 江川抬高嗓门，开口吼道：“第三支体力药剂！注射！！” 正当众人刚刚注射针剂之时…… 哗啦！哗啦！哗啦！！ 正此时，那些可以攀附墙体行动的变异丧尸，已经击碎了圆形拱顶的玻璃，高处冰冷的寒风猛的灌入了19层的实验大厅！ “应战！” “林辞！郑央！来支援我！” 江川咆哮道： “药剂制备绝不能被打断！” 说着话的时候，江川又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破碎的圆形拱顶之上！ 是范利生！ 江川此时才第一次看清这种状态之下的范利生，但是和他平时的状态似乎并没有什么差距，只是脸色更加惨白，脸上有清晰的黑色静脉痕迹，瞳孔浑浊却又饱含着杀机！ 范利生似乎还能保证神志，而此时此刻，一只独特的能够保证神志的超级丧尸，绝对是最为可怕的存在！ 林辞和郑央已经冲了过来，可江川却是和林辞擦肩而过，直奔着纵身跃入实验室之中的范利生杀了过去！ 江川要第一时间就砍掉他的脑袋！ 而此时彻底丧尸化的范利生，他一字一顿的，愤恨的质问向江川： “江……川……” “背叛的……滋味……如何！？” 而做出回复的，只有江川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在范利生刚刚落地，还不等开始下一步动作之前，江川的匕首就已经结结实实的斩在了他的咽喉上！ 可匕首入肉的声音却并未像是预料之中那样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金铁交加一般的巨响！ 当！ 范利生的皮肤硬度高到可怕，竟是不闪不避的抗下了江川手中匕首的斩击！ 江川并不意外，若是这BOSS战的关底强度不高，怕是也根本不会有这绿色药剂的存在了。 不过江川也并没有选择使用绿色药剂，现在毕竟还有六十分钟，如果现在用了…… 那么如果接下来那边的药剂没有制备成功，他们将会彻底失去应对变故的底牌！ 绿色针剂最恰当的使用时间，是在最后的二十分钟！ 江川手臂被这撞击震的酥麻，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退让，反而是立即又向范利生的眼珠扎了过去！ 而范利生此时的反应速度和身体速度都奇快无比，他立即避开了江川攻击，反而是一爪朝着江川挠了过来！ 两人动作都极快，力道强劲至极，叮叮当当声音不绝于耳！ 这激烈至极的肉搏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没有人能想到，江川竟然能在虚拟实境里发挥这样的实力，而他很明显还没有使用绿色针剂。 南门这边。 董兴安一边堵着门口杀丧尸，一边惊愕的说道：“你们家队长的实力有点超纲了吧？” 田甜笑了笑说道：“小意思啦。” 陈明说道：“别分心，这里不能失守。” 奉天的男生开口说道：“我以为我们柳姐已经够强了……” 另外一侧，北门。 柳亦诧异的问向身边的李依：“你一点都不吃惊吗？” 李依清冷回答道：“他第二阶段49秒。” 柳亦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笑了笑说道：“也是。” 而吴辛则是感慨道：“同样是几个月的培训，他怎么才能比我们强这么多？” 这个感慨声音刚一发出，众人更觉得心态有些失衡。 但是江川的实力，毫无疑问让他们心中觉得可靠。 秦青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至少我们应该能活着离开了……” 可他话音刚落…… 砰！！ 一道沉重的落地声骤然响起。 众人此时刚刚放松下一丝的心情，再次骤然紧绷！ 又是一个范利生跃入到了19层的实验大厅！ 柳亦留下了一句：“你们顶住啊。” 紧接着，她那双大长腿猛的爆发出了速度，朝着刚刚出现的范利生杀了过去。 她看的清楚，刚刚到场的这位范利生，他右手手腕上有着一道明显的鞭痕！ 而其他人在看到这一幕后，都是不由得心底一沉。 第二位范利生的出现，当然代表着还有第三个！ 此时，江川的眼前也出现了许衫发来的新提示： 【快解决掉β-1、β-2，α-1马上就要到达！】 【范利生数据正在上传，尽快杀死他！】 (本章完) 第32章 当希望寄托于奇迹发生时 柳亦在和范利生2号正面交手之后，立即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自己和江川之间的差距。 范利生的强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即便是借用着鞭子的范围和灵活性在和范利生周旋，但是范利生的力量与抗击打能力实在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早知道在收容所就应该先杀了你！” 范利生的声音十分迟缓：“杀……了……我？” 他露出了一个无比狰狞的笑意：“那……你早就……死了……” 柳亦已经习惯了这些NPC像是真正人类一样的复杂情绪表现，她也不再多说，面对着范利生的利爪，她用鞭子拽住附近的管道，飞速避开，且借用着这样的空间在与范利生周旋。 柳亦的性格十分洒脱坦荡，但此时在面对着这个对手时，却是无法像是她平日里那样自如。一方面是如果自己倒下，目前微妙的平衡将会被瞬间打破……另外一方面，她当然也不想葬身于这虚拟实境之中。 “还不用那个绿色的药吗？” “……” “燕京那边的范利生还没有出现，一旦他出现了……” 虽然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是她也没有贸然行动。 因为江川并没有让他们使用药剂。 柳亦相信……江川应该是进行了一些规划。 她在19层的拱顶实验室之中飞速挪移，那条鞭子被她用的出神入化，简直像是手臂的外延一样无比灵活。 可是范利生也如影随形的跟在她身后，动作虽然僵硬无比，但却是凭借金铁一般的身体，硬生生在那些厚实金属造就的管道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深坑，飞快的跟上了柳亦的身形。 就在柳亦辗转腾挪的拖延着时间时，她又看到了其他正在与丧尸搏杀着的人们。 南北两侧负责堵门的同僚们，厮杀正酣，手臂头颅纷飞，黑色的血液流淌了满地…… 圆形拱顶实验室正中心的位置，林辞和郑央两人配合的越发默契，一拳一剑交错。 柳亦惊讶的发现，林辞的实力似乎和郑央相差无几！？ 青市竟然有这么多怪物？ 那个李依的实力，她也是看在眼中的。 不得不承认，青市的综合实力不仅仅是超出了自己这边，似乎也远远超出了燕京那边。 可江川的实力…… 却是比自己这些人要更强！ 不仅仅是出谋划策的能力，更是个人硬实力的强大！ 那么……他的觉醒记忆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能拥有如此可怕的进步速度？ 觉醒者们的实力成长，凭借着的是某个性格习惯与觉醒的记忆相匹配，可是江川这样的性格，到底像是哪个强者？ 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之中闪过，却是并没有耽误她和范利生的纠缠。 虽然柳亦的鞭子威胁不到对手，但想要进行闪躲，还是绰绰有余的。 范利生虽然追的紧，确也没办法真对柳亦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此刻，她抓着鞭子再次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风声在她耳畔掠过，眼前的画面飞速掠过，当她再次停下身形时，鞭子松开铁管，顺带抽击了到了范利生，发出“啪”的一道清脆声响。 而就在此时，她的视线越过了转角。 她看到了正在与范利生搏杀着的江川。 而看到这一个画面，柳亦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江川……已经稳稳压制住了范利生！ “怎么？” 虽然江川也没办法破开防御，但是在两人飞快的近身肉搏过程之中，江川却似乎能够避开所有范利生的攻击，并且始终尝试着用比受捅入到他的眼珠里面，范利生想要避开江川的匕首连绵不断的攻击，那本来就僵硬的肢体，在躲闪之中就变得狼狈不堪了。 “怎么做到的！？” 虽然她满眼不解，但是心中却是诞生出了能够逃出生天的希望！ 时间还剩下五十多分钟……刚刚还以为3号范利生的出现会彻底打破平衡，可现在江川展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强大战力，却是能够将天枰再次恢复平衡！ 就在这么一眼的瞬间，她的鞭子再次向远处的管道抽了过去。 她引着范利生二号的身体，远离了江川的战场，以免发生什么其他的变故…… 因为柳亦知道，这样下去，不用几分钟时间，江川就肯定能干掉这个范利生！ 可是，就在柳亦觉得大局已定的时候…… 她的脑海之中似乎有一道电光闪过，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在瞬间驱散了刚刚萌生的希望！ 她惊恐的回头，看到了一道在半空之中漂浮着的身影。 在拱顶之外，一道身影缓缓升空，融入了穹顶之外的阳光之中，在实验室中撒下了一道阴影…… 她身上沾染着黑色血液的白色研究服，研究服的衣摆正在寒风凛冽之中飘荡。 虽然还没有对他们展开攻击，但是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强烈的威胁！ 那是一种无可匹敌的强大！ 这虚拟实境之中，竟有比范利生更强的存在！？ 柳亦的表情连续变化，但来自于对手强大的震撼，却是并没有让她失去行动力。 不单单是柳亦，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个强大至极的威胁。 众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变化。 田甜：“那是啥啊！？” 董兴安更是难以置信的吼道：“卧槽！着玩意儿太超纲了吧！？” 郑央和林辞两人在清扫着那些爬行速度极快的丧尸同时，也诧异的迅速交换了视线，眼神变得极其凝重。 一时间，就连那些丧尸动作似乎都有所迟钝，在这些丧尸身上，萌发了似乎是恐惧情绪！ 那是位格上的压制！ 而这一瞬间的吃顿之后，那些丧尸却是变得更加疯狂！ 不知道是得到了怎样的增益，南北两侧守门小队的压力骤增！ 柳亦在最开始的一瞬间晃神之后当机立断的掏出了绿色药剂。 她知道，这自己至少要先解决掉眼前的范利生才行！ 可是就在这么一个晃神的功夫，那范利生的利爪却已经接近了她！ 那尖锐的指尖闪烁着寒光，瞬间便是充斥了整个瞳孔。 绿色针剂刚刚取出，根本来不及注射。 在这仓促之间，柳亦的动作再怎么快，似乎也已经无法避开范利生的这次攻击了。 她有些诧异，更是黯然。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要就这么死在这里…… 在柳亦的眼神之中，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停滞了。 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事情，近乎走马灯一般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可是，就在她错愕的等待着死亡降临时…… 刷！！ 她眼前范利生的脑袋，被穿刺出了一道空洞！ 黑色的血液，从那空洞之中飙射而出，流淌在了柳亦的面颊上，顺着她的脸蛋流淌了下去。 那冰冷的黑色血液在面颊上流出了一道黑色的痕迹，柳亦瞪圆了眼睛，一时间诧异无比。 怎么可能？ 而她眼前停滞的时间在下一刻恢复了运转，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范利生的身后飞掠而至！ 一股冲击力所掀起的骤风，吹拂在柳亦身上，江川握着匕首，猛将范利生的脑袋钉在了柳亦的身边的铁管上！ “还好赶上了。” “你没事吧。” 柳亦愕然的点了点头：“没事……” 她没想到，江川竟然秒杀了范利生！？ 但柳亦随后就看到了江川从腿上拔下了绿色针剂的针管。 而就在她也打算注射绿色针剂的时候…… 江川开口打断了她的动作：“先不急。” “我试试能不能弄死这个。” 他说着，抬起头来看向了漂浮着的那个强悍身影。 柳亦摇了摇头，她严肃说道：“你一个人不行的。” 江川笑了笑，嗯了一声说道：“优先目标是活下去。” “我得先找找机会。” “接下来还有……” “53分44秒。” “有需要支援的时候，我会叫你们的。” 柳亦知道江川这是在控制消耗品的使用量，所以她也点了点头：“好。” 柳亦没有耽误时间，她立即转身，和林辞、郑央汇合一处，替他俩减轻压力的同时，也保证可以最快速度能够支援江川。 在柳亦离开后，江川仍然在仰头看着那道身影。 他的视线之中，已经看到了眼前α-1的强大，他能够看到那庞大的数据量。 他的眼神变得越发凝重。 即便是此时此刻他已经在虚拟实境之中拥有了现实世界之中的实力，甚至外面还尽量给他调整了装备数值，让他手上的匕首可以拥有传导精神力的数值……但越是这样，江川越是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那种强烈的差距。 “这样的东西……” “真有可能击败吗？” 他感受到了此在青山时遇到安乐公主的无力感。 与此同时，来自于外界许衫的提示也传了过来： 【江川。即便是你们凭借绿色药剂恢复到了你们实际上的实力数据，也没有办法和α对抗……】 【这在设定上就是不可击败的！】 【以周旋为主，千万不要硬碰硬！】 …… 许衫在敲击着这些文字的时候，脸色也很难看。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给出这样的提示。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刚刚才响过欢呼声的人们，脸色都僵硬住了。 他们的脸色似乎比屏幕上的江川还更凝重一些。 “还有53分钟……他们……没救了吗？” “技术组无能为力了，他们在问我们有没有对策……” “现在怎么办？” “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这三万两千名培训生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江川他们了。” 冯晓波的脸色无比难看。 在那些工作人员们的沉重讨论声逐渐消失，原本嘈杂的办公室，变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沉重的气氛压迫着每个人的心脏。 这场灾难，紧紧的揪着每个人的心。 它像是无可避免的天灾，像是一场无可逃脱的地震，像是一次来不及逃离的海啸。 在震区之外的每个人，都只能沉重的等待着伤亡报告。 现在，各地机构之中都已经准备好了救护车，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但他们心中唯有最后一丝希望尚且存在。 看看这只由三个机构的顶尖精英构成的小队…… 他们是否能够创造奇迹？ 可是，冯晓波心里也清楚。 当希望要寄托在奇迹上的时候…… 那其实代表着绝望。 …… 在青市一班教室里，曹志刚和曹志强正在教室里，盯着坐在那里的江川看着。 曹志强说道：“刚刚计划组传来消息，说是他们会尽快解决问题……” 曹志刚冷哼了一声：“尽快？我学生都他妈要死了！” “什么叫尽快！？” “把电话给我，我要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志强摇了摇头：“哥，他们肯定也在急，你别添乱了。” 曹志刚眉头一立，刚想发脾气，却是又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火爆脾气。 他墨镜之下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他恨不得自己冲进虚拟实境之中…… 可他现在只能像是等在产房之外的丈夫，什么都做不到，心情却是无比焦急难耐。 …… 江川到了许衫的提示，可他看到了这提示之后，却是叹了口气。 周旋？ 怎么周旋？ 为了节约绿色药剂，他特别等到了α登场，才注射了绿色药剂。 可是当她真正出现的时候，江川才意识到，自己的盘算，是没有意义的。 那是硬实力上的碾压。 这一次自己所面对着的危险，比此前每一次都要更加绝望。 但是江川也知道，自己必须要站出来。 自己的实力毫无疑问是这十三个人里最强的。 唯一能够完全发挥实力的人，就只有自己。 刚刚的交流里，许衫已经提到过，自己的头盔是特制的，原本是为了承载更多的信息量，毕竟他的关卡更多一些。而这样的特殊，阴差阳错的给他带来了别人所不能承载的外挂，这同时也给了他更多的责任。 想要活着出去，想要带着这些同僚们一起活着出去…… 他必须要在不可能之中创造可能。 江川的大脑在飞速的思考着所有能够翻盘的可能性。 在这一个月期间所发生的一切。 在这个虚拟实境之中经历过的所有。 在每一个细节之中，寻找着翻盘的机会。 嗡嗡嗡—— 就在江川思索着的时候…… 直升机盘旋上升。 是那位到现在还没有名字的前队长大叔。 他看到了周瑛。 然后对着周瑛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火蛇从枪口喷发，前队长大叔愤怒的吼声传了出来： “该死的！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救出来！” “要不是你，收容所怎么可能爆炸！？” “吃里扒外的怪物！” 螺旋桨和枪械的声音太大，江川甚至没有听到他的怒吼。 然而这样的尝试毫无意义。 那些子弹在接近周瑛之前就已经停下，似乎是打入到了一个无比浓稠的液体之中，逐渐失去了所有动能，然后纷纷坠落。 周瑛背对着那架直升机，连转身都未曾，面对着不计损耗的枪火倾泻，她只是平静的挥动了手臂。 刷！ 随着她甩手的动作，犹如实质一般的风刃凭空生出，在近乎没有反应的时间里，就将这直升机劈成了两半…… 连带着那名前队长大叔也在错愕之中被分割。 他的身躯，连带着他手中刚刚还喷吐火蛇的枪，全都被整齐的分成了两半。 螺旋桨甚至还在旋转着，就被彻底撕碎，叶片激射而出，那风刃似乎太过锋利，直升机在被一分为二后，甚至延迟了两秒才轰然爆炸。 轰！！ 猛烈的爆炸震碎了残存着的拱顶玻璃。 爆炸的火光映红了江川的眼睛，热浪吹拂过了整个实验室。 而此刻，周瑛也缓缓下降了高度，她在朝着江川靠近。 她仍然穿着那身白色的研究服，眉目脸颊上挂着冰霜风雪。 像是在寒冬腊月里在城门上挂了三天的死尸。 (本章完) 第33章 豁出性命！创造奇迹！ 江川以为，在经历过安乐公主的事情之后，自己的心态已经是千锤百炼，不会再因为困难而动摇。 但此刻，他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无论什么时候，当生命受到威胁，那种在基因在灵魂深处翻滚着的恐惧，仍然不可避免，无法动摇。 他极度用力的攥拳，匕首和手掌之间摩擦着，想要用疼痛带来勇气和冷静，但是紧握着的拳头仍然止不住的颤抖，强烈的恐惧感还是无法规避。 可江川满脑子想着的，不是逃避，而是责任。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站出来。 即便想不到哪怕一丝一毫活下去的可能性。 江川看着周瑛在向自己靠近。 听到直升机残骸坠落到地面传来的轰隆巨响。 这巨响声，在江川的耳边震荡徘徊，却是让他有些虚焦的视线重新变得凝实。 江川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畏首畏尾的犹豫下去。 “妈的……” “妈的！” 当江川咬破了嘴唇，当鲜血染红了嘴唇，疼痛让他鼓起了勇气…… 在这一刹那，心流状态开启，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这一刻紧绷！ 视线虽然变得模糊，但是周瑛行动的轨迹，却是在那一片模糊之中得以预测！ 在注射了绿色药剂之后，江川再次得到了心流二状态的全部水准！ 他不再迟疑，身影瞬间消失，狂飚着朝周瑛狂奔突刺而去！ 每一步都极重无比，每一步踩在那些钢管上，都能留下一个明显的脚印！ 江川爆发出了绝无仅有的速度，因为不需要计量体力的消耗，这时候的爆发是更加的放肆！ 匕首似乎是刺穿了空气，这一击突刺，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眼见都觉得自己无法阻挡…… 众人分神看着江川的行动，甚至在这一刹那感觉江川似乎要用这一击真的杀死这个恐怖的存在！ 但是……江川的突进速度虽然极快，但却是在接近了周瑛身周五米左右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下了！ 就像是此前被挡下的那些子弹一样，江川本来快到了极点的速度，却是在触碰到那层不可视的屏障时，速度在顷刻之间变成了静止！ 而江川的身影只在下一秒就被崩飞了出去！ 砰！ 江川的身体撞断了几根钢管，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然后滑落下来。 众人都看到了这样的画面，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怎么会这样！？” “这是怎么做到的？” “精神力能够凝实成这样吗！？” 即便是在精神力操控方面拥有着足以秒杀甲四甲三实力的安乐公主，也无法做到这样的精神力屏障。 而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众人只觉在一瞬间坠入冰窟，仿佛陷入到了深渊之中，似乎永远也无法逃离了。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这对手强大的难以理解，但毕竟江川的实力也远超出他们，在这一幕发生之前，他们还以为至少江川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可事实却是彻底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江川在一瞬间就被击败，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绝望在众人的心中蔓延。 “噗！” 江川吐了口血出来，虽然这是虚拟实境，但是受伤反馈在身上，对于身体的影响确实是近乎真实的。 他此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连呼吸都吃力，似乎肋骨扎穿了肺部，进气的速度还不如出气快。 林辞的吼声传了出来：“江川！你怎么样！？” 还不等江川开口说什么，另外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是李依，他从北侧门口赶了过来。 她没有和江川说话，只是拦在周瑛向江川赶赴的路径之间。 江川瘫坐在地，看着这个背影，一时间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恍惚之中，江川似乎再次看到了那天在青市医院杀入到住院部的那个白裙身影。 她又来救自己了？ 李依握着那把唐刀，毫不犹豫的抽出了绿色针剂，“嗤”的一声注入到了身体之中。 就在下一刻，她身上便开始有剑气缭绕。 “想要杀了她，首先就要破开那层防御。” 李依严肃的声音在江川耳边响起： “江川，有什么办法吗？” “如果有……我来替你做。” 江川咳嗽了两声，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听到李依的问话，他脑海之中却是有些空空荡荡。 办法……自己也想有啊。 回忆着刚刚被打飞的瞬间，却是觉得根本没有任何破开那层护盾的可能性。 刚刚，在自己感受到了那股滞塞感的时候，却并不觉得自己的速度在变慢，反而是觉得自己与周瑛之间的距离，被无限的拉长了。 那绝不是精神力。 如果是精神力屏障，当然可以用对等的精神力去中和那种屏障的作用。 可是江川在触碰到那层屏障的时候，却是并没有感受到精神力能发挥的作用…… “我……” 江川刚准备开口，但是眼前的却再次出现了技术组的提示。 【我们正在试图读取这个NPC的数据……但是需要时间。】 【但在那之前，我会修复你的身体损伤数据。】 【只要不是必死的致命伤，就不必担心。】 看到这里，江川的表情微微一变。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却是觉得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了进来，像是一汪清泉，在冲刷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本来身上各处的剧痛，以及肺腑之中的烦闷，都在被迅速净化！ 飞速虚弱的身体，终止了体力的流逝，而体力针剂也同时在发挥作用，迅速让他的身体素质回归到了巅峰！ 李依凝眉看着眼前那个强大至极的身影，手中的唐刀刀尖有些微微颤抖。 但是她并没有躲避的意思，坚定的站在这里，做好了迎敌的心理准备，却并没有在意后果会如何。 “我自己来吧。” 听到这话，李依愣了一下，却见到江川站在了她身边。 她刚刚明明看到江川的胸口上有一个巨大的凹陷，但现在……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站在了自己身边。 李依惊讶的问道：“你……没事了？” 江川嗯了一声：“没事。” “主攻由我来。” “我们找出她的破绽。” 李依说道：“有办法吗？” 虽然是重复的问题，但江川也理解李依的意思。 如果没有办法，贸然冲上去是没有意义的。 江川面色凝重的说道：“好像是有了点思路……” “但我需要再接近几次。” 听到江川的话，李依的手稳定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那个可怕的怪物。 两人都已经注射了绿色药剂，此时都能够百分百的发挥出自己的实力，而在这一刻，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两道身影向周瑛的方向飙射而去，虽然是选择了不同的路径，但却保持了完美的同步，只是转眼之间，匕首和刀尖同时刺向了那道无形的屏障！ 再次触碰到那屏障，两人同时从极高速中被拖了出来，瞬间成为了落入蛛网上的食物。 可江川此时的眼神瞬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他突然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笼罩在全身，在这一刻，他眼前本来混沌模糊的画面，似乎在迅速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是……” 江川脑海里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是还不等他真正捕捉到那线索的尾巴，心中极大的危机感却是将那一刹那的感触驱除…… 遭了！ 江川很清楚周瑛马上就要对自己发起攻击，而接下来这一招，怕是不只是胸腔凹陷那么简单…… 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鞭子从远处极速飞来，在千钧一发之际缠住了江川和李依的腰，硬生生的把她们两个拽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江川和李依刚刚被捞出来的时候，又是一道极其锋锐的风刃从他们所在的位置飞驰而出！ 那风刃斜向上飞去，锋锐至极，竟是连声响都没有，就切断了拱顶的金属支架！ 那金属支架崩断，失去支撑力而弯折，金属扭曲发出的刺耳声响传来，令人牙酸。 而此刻，江川和李依也落在了柳亦旁边。 李依问道：“怎么样？” 江川皱着眉头：“我还得再看看。” 柳亦刚刚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刚刚是去支援了林辞和郑央，而且在江川和李依展开行动的时候立即注射了绿色药剂，不然根本没办法快速展开对这两人的支援。 此时听到他们两人简短的对话，她立即又诧异的问道： “看看？” “你们是在送死吗？” 江川看着柳亦，意识到她也已经注射了绿色药剂。 他笑了笑说道：“还是得再尝试一下，我好像找到那种感觉了。” 柳亦皱着眉头：“感觉？” 李依简单的说道：“相信他。” 柳亦诧异的看向李依，在柳亦眼里，这是一个漂亮老妹儿应该是那种冷静类型的，是相当精于计算、十分懂得判断局势的人。 而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局面下，说出“相信他”？ 不过，柳亦马上就明白，现在他们别无选择。 江川哪怕是只是有些“感觉”，他们也只能孤注一掷！ “好。” “我负责把你们两个拽出来。” 江川说道：“拜托你了。” 随即，江川和李依对视了一眼，随即再次爆发出了速度！ 朝向不可能的敌人发起了第三次无畏的冲锋！ ……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看到了江川和李依再次展开冲锋，众人的表情一变再变。 “他……他们在干嘛？” “两次差点死了，还要冲？” “江川说……感觉？他感觉到了什么？” 除了那些计划组的工作人员之外，那些本来今天来想要一睹优秀学生风采的各组组长们，此时也都感觉到了那种惊心动魄。 “老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冯组长……这江川，一直都是这么莽吗？”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我怎么看不出他的想法？” 冯晓波咬牙说道： “没听过江川在青山事件之中发挥的作用吗？他计算出来了当时安乐公主的鬼域触发条件，捋清了那个安乐公主的精神力力场漏洞……” “如果有一个学生能够和这样的怪物周旋……” “那我想，也就只有江川了。” 众人沉默了下去。 正如冯晓波所说的，他们现在也就只能相信江川了。 而冯晓波死死盯着屏幕，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不仅仅是江川发挥出来的实力，更是震撼于这些孩子们在危机时刻展现出来的协作能力！ 江川和那个叫李依的女生，拥有着只需要视线交换就能够互通有无的默契程度。 原本以为青市机构的孩子们虽然各自的实力都不错，但却只是一盘散沙，毫无配合可言。却不曾想自己是大错特错！ 之前没有表现出来，那只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被逼到需要配合的程度而已…… 可越是展现出来了这样的卓越才能，就越是让冯晓波的心里感觉到无比的焦躁。 “江川……” “你到底感觉到了什么？” …… 丧尸的吼声在耳边不断回荡，在门口累计出来的丧尸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 但丧尸还在朝着实验室之中蜂拥而至。 那些从拱顶上坠落下来的爬行丧尸，数量越来越多，两侧守门的队伍越发的自顾不暇。 而那个不可一世的强大怪物，却仍然没有解决的手段。 刷！ 鞭子将两道身影捞了回来，这是柳亦第七次把江川和李依从那个屏障上救下来了。 “你到底在感觉什么？” “还没有感觉到吗！？” 柳亦有点着急了。 这两人在刀尖上跳舞，一次比一次更加凶险，这两个人在拼命，柳亦其实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可是她自己也无法保证下一次还能救的下来。 而面对着柳亦的问话，江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仍然没有抓住什么弱点。 可是不等柳亦追问，江川的声音就又传了出来：“但我发现了点其他的可能性……” “李依，我们两个分开展开攻击……” “你先上，在她用那道风刃的时候，我再上。” “柳亦，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柳亦瞪圆了眼睛：“你在想什么？” “我没办法救下来两个人！” 江川说道：“不用管我。” “我会没事的。” 紧随其后，江川看了一眼李依，李依二话不说，再次爆发速度，第八次朝着那周瑛冲了过去。 “你！……” 柳亦愣住了，她惊愕的看着江川，有些不知所措，而她的视线很快看向了李依。 救人的机会可以说是只有千钧一发之间，因为那风刃的速度实在太快！ 柳亦知道自己必须全神贯注！ 她看着李依在那些管道上迅速奔跑的身姿，看着她纵身跃起，看着她刀光凶狠的向下劈去…… 刷！ 毫无意外的，刀光凝滞，她的身体再次陷入到了像是时间静止一般的停顿…… 而就在那道风刃酝酿，飙射而出时，柳亦甩出了自己的鞭子，而江川也同时开始了动作！ 他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以往，甚至和柳亦甩动鞭子的速度几乎同时到了李依身边…… 就在李依被鞭子拉出了屏障的那一刹那，江川却是冲进了屏障！ “什么！？” 看着这个画面，柳亦的瞳孔瞬间收缩！ 江川冲进去了！？ 怎么回事？ 那屏障到周瑛的距离只有五米，这五米，可以说是转瞬即至，更何况此时江川的速度远远超出以往！ 只眨眼间，他的匕首就已经扎向了周瑛的右眼！ 眼见这一幕，所有人身上都被激起了鸡皮疙瘩，每个人都瞪圆了眼睛…… 那个不可一世的怪物，就要死在江川的匕首之下了！？ 郑央的剑有了些许停滞，林辞的拳头也在这一刹那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在注意着这边的局面，所有人都注意着江川的这一刺！ “能成功吗！？” 呼吸凝滞，因为过于集中，这一刺的速度似乎都在他们眼中变得慢了下来。 江川的精神力在匕首上延伸…… 想要更早一步的伤到周瑛，想要更早一步的确认他们的成果…… 计划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这一刺，心中更是无比震撼，不明白江川到底是怎么接近了α的，但是这一刻，江川真的要创造奇迹！ 此刻，在江川的眼中，自己的匕首马上就要刺入到那只眼珠里了。 胜利正唾手可得。 而就在这一刻…… 就在匕首的尖端已经刺入到了周瑛那苍白浑浊的瞳孔上时…… 他的身体再次顿住了。 “怎么！？” 江川的眼神里写满了错愕。 他没想到这样都还来不及，但是此时他已经站的太近了…… 他正在和那双浑浊的眼睛对视着，而他在这一瞬间，大脑之中似乎终于参悟到了一些什么…… 但这一刹那似乎已经晚了…… 那风刃正在他眼前凝聚成型！ 此刻，刚刚回到了柳亦身边的李依，看到这一幕再次爆发速度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而柳亦也瞬间回过神来，再次挥出了鞭子，身体同时也爆发出了速度，不管不顾的想要把他们这唯一的希望从这个怪物手中救下来。 可同时采取动作的，不单单是这两人…… 还有林辞、田甜，这两人也爆发出了极限速度，飞驰而来！ 林辞和田甜不知何时已经注射了绿色针剂，他们都拼尽所有想要把江川救下！ 田甜在化作一阵风一半冲出的时候，口中还不忘喊道：“陈明！北门交给你了！” 可是他们的速度再快，也赶不及那风刃的速度！ 就连距离最近的李依，也来不及救下他来。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川万事皆休的时候，李依清亮的声音传了出来：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她停下脚步，眼神凌厉至极，诗声未散，便以一剑挥出！ 剑光从剑端抛洒而去，锋芒绽放，剑光泛着令人心惊的锋锐剑意，有要一剑斩尽万军的豪迈气势！ 这一剑，似要一剑取下那怪物的脖颈，杀机毕露！ 郑央看着这一剑，瞪圆了眼睛，同样用剑的他，当然明白李依这一剑的含金量！ 似乎是在这一剑的威胁之下，那本来要要了江川性命的风刃，却是迟迟未发。 而那剑光，在即将斩下头颅的之前，竟然也陷入到了停顿。 虽然没有能得以杀死那怪物，可这毫无疑问为柳亦争取了时间。 她的鞭子把江川拽了回来，而同时剑光也终于消散了。 这时，那风刃才堪堪射出，在江川刚刚的位置上，射穿了钢筋水泥，在生化研究所的楼体上留下了一个宽约三米的空洞。 这风刃自然极其可怕，但经过如此，众人也终于明白，江川刚刚到底是如何突破了那道屏障的—— 因为当风刃发出的时候，那屏障便无法持续！ 虽然几乎只有一瞬间的时间差，但几人却是已经明白了取胜的方法！ 江川嘴角带上了一抹笑意，哪怕先死环生，可现在的成果说明，这一切是值得的！ 他猛的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体，声音激昂道： “各位！！” “反击开始了！” …… 计划组、技术组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江川竟然真的在绝境之中找到了希望！ 这是怎样的心里素质！？ 这是何等的大心脏！？ 几乎是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情报！ 他到底是怎么察觉到这一刹那的可能性的？ 许衫始终在敲击着键盘的手指，在此刻不得不听下，他惊愕的看着画面里那个昂首挺胸的少年，也被这种风发的意气所感染。 就算是冯晓波这个设计者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竟然是让江川给看破了！ 他们难道真的可以成功！？ …… 江川从柳亦的手上要来了两支绿色药剂。 给自己注射了一支后，同时开口下达了指令： “第一波，田甜，林辞！” “第二波，李依，郑央！” “我来收尾！！” “开始行动！” 田甜和林辞虽然不是在一个方向，但是在江川的指令下达之后，两人同时爆发出了速度，迅速汇合在了一处，然后被那无比特殊的屏障拦了下来。 在风刃飙射而出的那一刹那，李依和郑央的剑一左一右的爆发出了全部速度，像是两道流光一般的杀了进去！ 他们比江川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但是江川要的就是这样的时刻！ 柳亦救下了田甜和林辞，可并没有直接把他们两人彻底拽回来，而是给他们留在了原地。 而留下来的田甜和林辞，他们二人又分别救下了在风刃威胁之下的李依和郑央。 正当田甜和林辞分别把李依与郑央拖出风刃轨迹上时，江川也再次爆发出了速度。 他宛如鬼魅般的李依和田甜身边掠过，他的匕首上附着精神力，泛着莹莹光芒，飞速穿梭之下，宛如一道亮银色的游龙！ 只顷刻之间，江川就已经来到了周瑛的面前，第九次尝试着击穿她的大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如此冒险，是否能够得到相应的奖励！？ 拼了命的结果会是什么！？ 在大屏幕之下，看着这个画面的众人们当然也咬紧了牙关。 奇迹到底能否发生？ 江川他们是否能够挽救三万两千人的性命！？ 答案，就在他这即将捅穿那颗眼珠的匕首上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机会只有那么一刹那间，假如江川没有重创周瑛的脑组织，那这次尝试还是白搭，甚至有可能让他们几个全都笼罩在五米之内的屏障之中！ 机会只有一次，时机只有一瞬！ 江川能不能把握住这千钧一发之机！？ 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 看着江川的手臂以最大的力道落下，看着那匕首刺入浑浊的瞳孔，看着匕首尖端迸出了黑色的血液，听到“噗嗤”一声刺入时的声音…… 看到深深那匕首深深的没入到了周瑛的大脑之中！ 他们都以为已经得手了，但是实际情况却似乎并非如此…… 江川的身体，没有再次动作！ “怎么？” “不会吧……”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画面的缘由。 此时，江川却是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凝滞感。 周瑛似乎用那种屏障生出在了体内，保护住了大脑，在防止江川进一步破坏…… 同时，一道道风刃再次聚集凝成！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惊愕无比，骇然至极！ 竟然还没死！？ 被捅穿了大脑，竟然还不死！？ 然而就在此时，就在所有人都骇然莫名的时候…… 却听到本来陷入停滞，不应该再发出声响的江川，却是发出了声音…… 他一字一顿的发出了他灵魂最深处的怒吼： “给！老！子！死！！！” 他的愤怒诱发出了磅礴的精神力，汹涌不计损耗的朝着匕首里灌注进去…… 澎湃的精神力，在以匕首为媒介，在周瑛的大脑之中疯狂搅动！！ 精神力外延出的锋锐，从她的后脑穿透而出！ 伴随着她后脑鲜血迸射…… 那些风刃骤然散去，这不可一世的怪物，身体瞬间瘫软！ 哗！！ 整个计划组办公室瞬间沸腾，轰隆响起的欢呼声，似乎要冲破天花板！ 太难以置信，实在是太难以置信！ 他们，这只还只是由学生们构成的小队…… 他们在不可能之中找到了可能，竟是硬生生在这样的条件下创造了奇迹！ (本章完) 第34章 临别馈赠是？临阵突破！难以置信的潜力！ 看着眼前的画面，冯晓波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浑身僵硬。 甚至在江川的匕首捅进去之前，冯晓波也不认为会发生这样的奇迹。 但就这样发生在了他的眼前。 冯晓波颤抖着猛吸了一口气，满脸震撼。 这明明是以他们的实力无法击败的敌人，可江川他们却是做到了。 那个间隔有多久？ 0.1秒吗？ 这种配合，这样的思路，如此果断彼此信任着的行动…… 这些孩子，能在这新时代之中走多远？ …… 王学军震撼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杵着操控台的双臂，轻轻颤抖。 刚刚这一幕，六名学生的拼死配合，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这个过程太过令人震撼。 “这样……也行？” 江川在最后时刻发出的咆哮…… 似乎改变了原本团灭的结局。 那硬生生改变了命运的吼声……简直震撼心灵！ …… 坐在梯子上的许衫，微微张着嘴，看着眼前电脑屏幕上的小窗，脸色变了又变。 刚刚，自己还提示过江川，让他以周旋为主。 那本来是无法击败的对手。 但是现在，他亲眼看着他们做到了。 可是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们虽然已经创造了奇迹，但还有更大的难题在等待着他们。 解析α行动模式和能力类型的计算还在继续，无法借用九行的强大运算能力，他所能调用的算力实在太低。 就算是他已经将算法优化到了极致，目前也只是53.55%的进度。 “还有十多分钟……希望来得及。” 许衫马上就又看向了虚拟实境的地图。 想要提示江川接下来两只阿尔法的各自的到达时间。 然而看向地图，他的眉头却是皱了皱。 “只剩下了最后一只吗？” 许衫突然间觉得这是意外之喜。 如果只剩下一只的话，那么江川他们就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解决问题了。 这一场涉及到三万两千名培训生的灾难……就要被他们化解了！ …… 江川等人在杀死了阿尔法之后，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们来不及庆祝刚刚奇迹的发生。 因为倒计时还没有结束。 【00:30:44】。 还有最后的半个小时。 “各位！！” “还剩下最后半个小时！” “如法炮制，解决掉最后一只，我们一定能活下去！” “一定能活着回去！” 因为已经使用了绿色药剂的原因，他们斩杀丧尸的速度何止是之前的几倍？ 如果说之前是镰刀，那现在就是联合收割机，无论是爬行者丧尸，还是那些融合着数百丧尸的超级丧尸，皆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闪烁着光。 就连面容阴鸷的秦青，此时此刻的眼神里也写着希望二字。 当阿尔法现身时，他们都以为万事皆休。 可江川的操作和精妙判断…… 让他们竟然找到了可以攻略它的办法。 秦青心里默默的想着：“只能说……不愧是江川。”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已经比我们强出太多了。” 同样产生了这样思考的，不只是秦青。 郑央、柳亦也是如此。 现在想想，自己要怎么和第八关的青市机构对抗？ 他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那些普通的丧尸没办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但是他们心中都在等待着下一轮考验的出现。 一直到江川的声音出现在了他们耳边： “来了！” “各位！准备再来一次！” α-2，也就是二号周瑛，从东边的穹顶上空露出了身影。 李依、林辞、郑央、田甜、柳亦，五人闻言，再次汇聚到了江川身边。 他们仰头看着那个身影缓缓降落，心中感受着那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力量，他们此时却是不再恐惧。 因为他们已经创造过一次奇迹了。 田甜问道：“还是按照原计划吗？” 她说着的时候，看向了江川。 但在看到了江川的脸色时，田甜却是愣了一下。 江川……这是什么表情？ 此时，江川瞪圆了眼睛看着上方，脸色骤变。 “我……没看到第三只……” “不是没看到，她们是一起来的！” 江川能看到所有NPC单位的位置，能够根据数据量分辨那些丧尸的强度。 周瑛的数据量，当然是最耀眼的那个。 江川迟迟没有看到第三只阿尔法，他以为第三只阿尔法是死在了之前收容所的爆炸之中。 但是在这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不单单是江川，许衫此时坐在梯子上，目光呆滞，浑身发凉。 这完全是九行故意的！ 九行让两只阿尔法的数据重叠了！ 冯晓波的表情变了又变。 刚刚诞生的希望，在几分钟之后又被击碎。 “这一劫，还是躲不开吗？” …… 虚拟实境第十关，生化研究所19层的实验室。 众人仰头迎着太阳，看到了这诡异至极的一幕。 周瑛那穿着白色实验服的身影，一分为二。 像是复制一样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就好像是孪生双胞胎一样，这两个周瑛，散发着同样的气息，眉目样貌甚至是表情都完全相同。 她们虽然分开，但给众人的感觉却是连体在一起…… 藕断丝连。 看着这个诡异的画面，郑央惊愕道：“怎么……可能？” 柳亦咬唇，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 众人愕然的看着仰着头，本来以为已经可以毫发无损的回到现实世界了…… 可是现实总是会重重的给所有怀揣希望者重重一击。 本来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就变成了绝望。 如果是一只，他们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但如果是两只，要怎么办？ 这两只阿尔法的出现，将会让他们赖以取胜的那一刹那间隙时间的漏洞，给弥补上了。 柳亦此时立刻看向了江川：“还有什么办法吗？” 江川咬了咬牙，开口说道：“拖时间……” “还有最后二十四分钟……” “拖过这二十四分钟，我们就能活着回去了。” 听到这话，众人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江川既然说出拖时间这种话，那其实是代表着束手无策。 这一次，江川眼前甚至没有出现技术组的文字提示。 他知道，上一次技术组那个叫许衫的家伙都说要让他周旋，这本来就说明了技术组对此毫无办法。 而此刻，当两只怪物同时出现时，他们身在虚拟实境之外，更是没有能够干涉的办法了。 这24分钟…… 说起来短暂，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像是下载进度条最后那0.01%那么漫长。 然而就在此时，郑央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语速极快的开口说道：“江川，你刚刚被控制住后，怎么动用精神力的？” 江川听闻这话，突然间一愣。 怎么动用精神力的？ 是啊，之前在解决周瑛的时候，自己很明显被那个屏障控制住了，本来是没办法再发起任何攻击的…… 感觉…… 之前在触碰到那东西时候的感觉，原本此前的几次尝试，都是为了找到那种感觉的才去拼命的。 “对了……” 在这一瞬间，江川突然间将此前发生的一切都产生了连锁。 从一开始寻找感觉，到最后那一刻击杀周瑛时，自己爆发出来的精神力！ 那种感觉，终于找到了！ 江川突然间明白了许多事情。 周瑛的屏障，并非精神力，确切来说，是空间和时间的屏障！ 就像是当时自己手握棋盘，那时候的郭文杰似乎永远也触碰不到自己那样！ “难怪在触碰到那个屏障之后，心流二状态眼前的视线会变得清晰……” “因为变数在消失！？” “我……” 江川看向了自己的双手，似乎在追忆着那种感觉。 刚刚，周瑛在用那种屏障保护住大脑的时候，自己到底是怎么突破那种限制的？ 他似乎明悟了一些事情。 在这一瞬间，江川只觉得身周一切嘈杂都安静了下来。 在心流状态之下，他眼前模糊的视线，似乎在发生变化。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是正唾手可得。 感觉，是一种无比主观难以言明的东西。 但这种感觉，却一直都是有迹可循的，从那时候公路上握着棋盘与郭文杰的厮杀，到刚刚九次被那怪异屏障拦下…… 眼睛一闭一合之间，江川的手掌，似乎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众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他们纷纷看向了江川，脸色发生了变化。 此时江川仍然没有动作。 郑央甩了甩剑。 他开口说道：“我们来给他争取时间。” 柳亦愣了一下。 李依站了出来。 田甜看了看江川，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迈出一步。 林辞没有开口，攥紧了拳头。 看到大家的动作，柳亦有些发懵。 但她有些愕然的原因是，她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是郑央。 随即，柳亦笑了笑，说道：“在他回过神来之前，我们可能要死啊。” “没做好这个准备可不行。” 青市众人没有回答。 郑央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是唯一活下去的方式。” “宁可重伤，尽量别死。” “希望江川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 “希望我们能在现实世界之中再见。” 这么说着的时候，郑央的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他们与α之间的距离，只有五十米。 换做往常，这五十米，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瞬间的距离而已。 可是这一瞬间的距离，却是宛如天堑。 其中一只α汇聚出了无数风刃，而另外一只阿尔法，则是张开了嘴，似乎是发出了无声的尖啸。 那是此前没有见过的技能……是精神力压迫！ 郑央不愧是燕京一号，这精神力压迫稍虽强，但也只是微阻挡了他的速度，但他几乎只在一瞬间就回过了神来，在两道风刃的夹缝之中翻身而过，接着继续向那两只怪物疾驰而去！ “又有了新手段……” 林辞啐了一口，紧随其后跟着郑央冲了上去！ 他们必须要压制住两个周瑛前进的脚步！ 林辞的身体在狂奔之中变大，一个身高五米的巨人，在脚步轰隆声之中直奔着那两个周瑛而去，风刃在他身上留下了创口，但是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恢复！ 两人一人凭借身法，另外一人凭借着极强的恢复力，愣是冲破了精神力压迫和风刃的重重阻挠，同一时间来到了五米范围！ 而他们一往无前的气势，却是戛然而止。 那屏障再度出现。 可是问题在于，这次有两只α。 这屏障只来自于其中一只α，而另外一只，则是开始凝聚风刃！ 正如他们此前所想的那样，两只同时出现，就会弥补她身上的唯一漏洞…… 可也正因为早有这种想法，林辞和郑央两人的目的也根本不是想要突破。 当触碰到那屏障的一瞬间，林辞壮硕高耸的身体立即收缩，柳亦的鞭子从远处划过，将郑央钓出。 李依和田甜也紧随其后冲了上去，为了压制住周瑛的行动，他们爆发出了全部的实力！ 田甜从未展现出来过如此疯狂的速度，她手中匕首的单点穿透能力，甚至在那似乎无可击溃的屏障上留下了一道轻微的裂痕！ 四人交错发起攻击，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虽然速度奇快，但是次序却是不乱，两两人为一组，这让柳亦的鞭子也有了用武之地。 “就这样！” “拖下去！” 在江川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时，郑央接过了指挥棒。 他也是最拼命的那个，为了压制周瑛，他手中的那柄剑，已经挥出了重影。 李依偶尔斩出一道剑光，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柳亦从未如此夸张的疯狂舞动过自己的鞭子，虽然有体力针剂的支撑，但是她此时也觉得手臂开始酸痛不已。 体力虽然不受限制，但是身体终究是有极限的。 她尚且如此，遑论正在疯狂发起攻击的主战队员们？ “江川……你还没有想到吗？” “到底是什么感觉！？” 砰！ 一道身影率先被轰飞了出来。 是林辞。 他巨大的身躯在飞掠过去的过程之中飞速缩小，回到了正常的体型，他此时已经是满身伤痕，他引以为傲的自愈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而在这时候，最后一只β，也出现在了战场之中。 范利生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丝狞笑，像是在宣告着最后的胜利。 轰隆！ 李依也被打飞了出来，她瘦弱的身躯连续砸穿了几个培养舱，不能再起。 田甜和郑央还在苦苦支撑，可是范利生跳入到了战场之中，本来就苦苦支撑着的他们，平衡被瞬间打破。 田甜在被纠缠之下，在更是被风刃砍断了一只手臂，她直接倒在了地面，失去了动作。 郑央发出了最后绝望的怒吼，但是怒吼不能带来任何改变，这强大的对手无法击败…… 他只能选择自己死亡时的姿态。 可是这时候想要帅气的死去似乎也难以做到。 那两周瑛同时朝着郑央伸出了手指，五彩斑斓的精神力从她们手中飙射而出，束缚住了郑央的手脚，脖颈…… 柳亦没有再看郑央。 而是看向了江川。 “你还没准备好吗？” 她那张好看的脸上有些血迹，有些污浊。 她没想到今天来破第八关，竟然是走到了这样一步。 柳亦苦笑了一声。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绝境。 此时，整个实验室已经是狼藉遍地，南北两侧的大门也已经失守。 越来越多的爬行丧尸从破碎的拱顶上落下。 那些负责守门的同僚们，此时只能是各自为战，争取为他们减轻压力，但也早都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主要战力都集中在了江川身边，他们对付起来那种恶心至极的超级丧尸时，相当难办。 陈明一个人拖着两只巨大的超级丧尸，此时他的腰间四肢都有着明显的咬痕，身上黑色的静脉从脖子向面部延伸，就连一只眼睛的眼白都变成了红色，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凭借着战斗本能在进行着行动…… 燕京的高手们，吴辛、魏立伟还在挣扎。 胖子董兴安已经没了踪影，阴鸷男子秦青也已经消失在了丧尸群之中。 她奉天这边的人似乎更早一步就已经阵亡了。 柳亦叹了口气。 随即眼神变得凌厉几分。 她本来是站在江川身边，此时她选择站在了江川面前。 最后的希望…… 【00:18:44】。 他们拼了命，也只坚持了六分钟不到。 最后的机会，就交给江川了。 如果他也死了…… 那至少她们都已经尽力了。 还有最后两支绿色针剂。 她给自己注射了一支，最后一支放在了此时陷入宕机一般沉默的江川手心里。 “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结局。” “既然要这样，还不如当时让你们青市痛痛快快的赢了。” “死也痛快一点。” 她纵身一跃，朝着周瑛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二十秒，她一个人拼着性命，也只支撑了20秒的时间。 几道华光在实验室之中划过，将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拱顶切的四分五裂，轰隆坠落。 不知道砸死了多少丧尸。 同样四分五裂的，还有柳亦曼妙的身躯。 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此时做出的选择？ 当柳亦身体重重跌落在地面上时…… 江川仍然没有动作。 他的瞳孔仍然涣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可是看着掌心又能看出来什么花来吗？ 他们明明已经创造了奇迹，在不可能之中创造了可能…… 但最终的结果，却仍然是遗憾。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力的极限。 绝对的实力碾压，是无法凭借技巧化解的。 这里是九行的世界，他们的数据极限早已经被锁定，那这120分钟存活的任务，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谎言？ 其实原本就是无法突破的任务？ 当柳亦最后的挣扎结束的五秒后，周瑛距离江川已经只有十米了。 她们举起了手臂，张开五指。 一颗颗由精神力凝成的光球，一道道风刃，一股股宛如实质一般的精神力波涛，瞬息之间生出。 周瑛似乎对江川给予了最高的敬意，在这一刻，向他发起了绝杀。 那些光球和风刃奔袭而去，精神力波涛席卷而向江川的大脑，限制了他最后的反击机会。 与此同时，范利生伸出了利爪，也同时朝着江川发起了凶猛的冲击。 刷刷刷刷！ 那些本就致命的攻击，在同一时间朝着江川席卷而去。 那些光球绽放出了明亮的光华，发出了最为瑰丽的爆炸！ 轰隆声不断，那些风刃更是切开了爆炸的精神力，穿透而过，将这生化研究所的大楼切了个千疮百孔！ 看着这一幕的人们绝大部分都避开了视线，难以接受他们会是这样的结局。 心情如坠谷底，彻底断绝了希望。 接下来将会有三万两千人陷入脑死亡。 机构会因此而彻底崩溃？ 接下来他们会并入到兵部麾下？ 还是因为重大失误而去坐牢？ 许多技术组和计划组的工作人员们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些。 但是，冯晓波却没有避开视线。 他仍然死死的盯着屏幕，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诧异。 “这是……” “是技术组做的吗？” 许衫脸上的表情比冯晓波脸上精彩的多。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画面。 当爆炸散开，当一切停息，江川的身影，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江川…… 避开了？ 明明没有死角的进攻…… 他避开了所有攻击！？ …… 江川此时终于不再看着他的手掌了，他握住了柳亦给他的最后一只药剂，然后看向了周瑛。 虽然不知道该看着哪一个，但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就是你说的‘分别赠礼’吗？” 九行没有给他回答。 不论如何，江川对于心流掌控的能力，更近了一步。 嘶——呼—— 他深呼吸了一次，看着身周的情况，眼神变得越发阴沉。 随即他展开了进攻。 迎着范利生的利爪，发起了冲锋。 范利生混不在意，还能保持着神志的他，知道那屏障将会为他提供绝对的保护。 但是当匕首的光芒闪过，他的身体和头颅分成了一道无比清晰的界限。 江川…… 破开了那道屏障。 冯晓波看到这画面，眼神骤变！ 许衫则是比冯晓波更加诧异：“怎么可能？” 那似乎可以将空间延伸至无限的屏障，被江川破掉了！ 整个计划组办公室，整个技术组攻坚办公室，响起了一阵阵混乱的碰撞声。 所有人都为此感觉到了无比的震撼！ 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江川拥有了穿透空间的攻击能力！ 事实也是如此，江川找到了杀死α-1时的那种感觉！ 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是他可以模糊空间的界限！ 配合着心流二状态的“预知”能力，现在江川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穿透空间，可以无视那空间屏障的阻隔，保证百分之一百的命中目标！ 这是……掌握到了某种规则的力量！ 他毫不犹豫的向周瑛发起了进攻。 而此时，两只α也展现出了强悍的近战技巧。 【00:14:33】。 还有最后的十四分钟！ 双方发起了令人目不暇接的近身作战！ 这战斗的诡异程度，简直令人咂舌！ 江川明明看似无法命中的攻击，却是在下一秒像是抽帧了一样贯穿了周瑛的身体，他似乎拉进了那么两三厘米的空间，让他的匕首达到必中！ 这是何等强悍的力量！？ 江川怎么可能掌握到这种力量！？ 他的觉醒记忆到底是谁！ 这种空间掌控，此前从未看到有哪个觉醒者拥有这样的力量！ 就算是那四位甲上，怕是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时间空间操控，毫无疑问是最顶尖的能力！而江川竟然有这样的潜力！？ 这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不单单是在绝望之中给了所有人希望，更是宛如一道晴空惊雷一般，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炸响！ 战斗仍然在持续。 江川以一敌二，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周瑛所展现出来的那些堪称恐怖的精神力攻击，还有那种妙到毫巅的体术攻击，却是无法对江川造成任何影响！ 在江川拼了老命厮杀着的时候，却是听到了周瑛的口中再次传来了： “恭喜你，江川。” 江川愣了一下，还不等他做出回应，却是看到了眼前再次出现了一行字迹。 【α数据解析完毕！】 他的视线之中，开始能够预测周瑛的行动模式，和心流二状态的模糊预测几乎一致。 江川知道，最后的胜利，已经被自己稳稳的握在了手中。 可就在此时，整个世界都停顿住了。 江川的匕首捅入了周瑛的大脑，但是他手中握着的匕首却是变成了七彩的鲜花。 就在江川错愕的松开手，任凭鲜花掉落时，周瑛的声音又一次在江川耳边响了起来： “看来是你赢了。” “虽然和我的构想有所偏差，但是你能做到这一步，的确也验证了我的某些猜想。” “所以这就已经足够了。” 在外界众人眼中看来，江川仍然在和周瑛*2厮杀，但实际上，他们再次被这个假象蒙蔽了。 听到周瑛认输，江川也松了口气。 他问道：“我那些朋友们……？” 周瑛说到：“你赢了，他们当然没事。” 江川接着这才继续问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周瑛笑了笑：“我记得我说过，你以后会知道的。” “现在告诉你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未知的未来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江川皱了皱眉头，心里有太多的问号： “这些循序渐进的关卡设计，简直像是为了促使我做到这里铺就的阶梯！” “你说这和你的构想有所偏差……” “到底偏差了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九行微笑着说道：“你被现在的既定事实蒙蔽了双眼。” “事实是，如果输得是你，那我会做出和现在皆然不同的选择。” “那后果是你不愿意想象的。” “但好在，最后输得是我。” 江川仍然无法理解这个人工智能的思路，觉得他亦敌亦友，怪异至极。 他继续提问道： “如果只是为了杀死我……你不是应该很轻松就能做到吗？” “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 “是为了让我拥有这份力量？” “人类和神明……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赠礼，就是这份能力？” “你知道我能做到这些？” “你知道我的觉醒记忆？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我的觉醒记忆到底是谁！！？” 周瑛脸上的笑容更胜： “我不能说。” “但是至于你问的意义……” “你早晚会知道的。” 江川还想说什么，但是他所处的这白色的空间立即又爆发出了色彩。 他再次回到了与周瑛*2交手的研究所废墟之中。 他看到满身咬痕的秦青拿着抽取了绿色药剂的针管冲向了其中一只周瑛。 而此刻…… 他眼前的倒计时，在突兀间飞速流逝。 【00:00:00】！ 【021010101D江川，第十关通关成功】； 【恭喜您完全通关成功。】 滋滋滋—— 【江川，期待着未来相见。】 (本章完) 第35章 审判以及……自我裁决 青市机构培训一班教室里。 此时班级里仍然坐满了人。 曹志刚和曹志强站在第一排桌子之前，站在江川的面前，脸色凝重无比。 他们在等着这些学生们从虚拟实境之中脱离…… 又或是在等待着在头盔切断电路后迅速把他们送去医院。 “呼！！” 就在此时，一道倒吸冷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曹志刚和曹志强的视线立即看了过去，脸上带着无比的惊喜。 “江川！” 曹志刚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焦急的心情了，此时看到江川的动作，他立即站在了桌前，眼神死死的盯着江川的头盔。 江川的双臂刷的一声抬起，抓住头盔，猛的摘了下来。 此时他脸色苍白无比，似乎因为消耗的太过剧烈而有些虚脱一样。 曹志刚立即拿了瓶水，放在了江川面前，而江川在接过水之后，却是并没有喝水，而是看向了身边的同僚们。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回到了现实世界，看着他们摘下头盔，紧张的脸色这才有些缓解。 当时在那个生化研究所的19层，李依他们被杀死的画面，他其实都知道。 但是那时候江川别无选择，如果不能参透那个“感觉”，那当时就算是出手营救，最终他们可能都要死在那里。 看到同学们都一个个的摘下了头盔，江川才举起水瓶，立即朝着肚子里灌了进去，咕嘟咕嘟的喝了个痛快。 “哈——！” 他猛的喝光了一瓶水，而曹志刚才开口问道：“怎么样！？” “你还好吗？” 曹志刚问着的时候，也没往了把水分发给其他同学。他们已经在虚拟实境之中停留了超过七个小时，此时都是口渴难耐的状态，虽然看似只是坐在这里，但实际上因为第三阶段的培训同时要加强他们的精神力强度，所以是一直在进行着某种高压状态下的。 曹志强老师则是已经离开了一班，去了二班照顾那边的学生。 面对着曹志刚老师的问话，江川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他说着的时候，扭头看向了刚刚摘下头盔的李依，此时李依也小脸惨白的喘着粗气，胸口一阵阵起伏，手臂甚至都有些颤抖。 她此时也看向了江川，本来有些茫然的眼神，在看到江川的时候缓缓聚焦。 李依：“你……做到了！” “太好了……” 江川笑着点了点头：“做到了。” “我说过，我们会活着回来的。” 李依重重点头，揉了揉自己的腹部。 她皱着眉头低下头去看看，似乎是松了口气。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一道巨大的冲击撞飞那一刻，那种死亡的恐惧，即使是到了现在也仍没有被彻底抹除。 田甜、林辞、陈明也都回到了现实世界里，他们此时也正委顿着、深深呼吸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尤其是陈明。 江川还记得，他当时在没有绿色药剂的情况下，独战两只融合了无数丧尸的超级丧尸，这毫无疑问是已经超过了他的极限，更何况他当时身上的丧尸病毒浓度水准肯定早已经超过了转换界限，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始终保持着作战…… 想来陈明在拼命之中也得到了某种突破。 田甜放下了头盔，双手捂着脑袋，眼神有些呆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辞也是一样，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宋曦此时也摘下了头盔，摘下头盔之后立即看向了李依，看到姐姐有些痛苦的目光，有些不解：“姐？这是怎么了？” 李依一时间没有回答。 而宋曦越过李依又看向了江川：“川哥，怎么了？” 江川说道：“我们……” “遇到了不少事。” 他现在也疲惫到了极点，虽然说没有经历死亡的冲击和痛苦，但是消耗的确是太过巨大。 唐宋明和梁城也从虚拟实境之中退了出来。 他们刚一出来，本来想问问有关于虚拟实境为什么没有按时退出，可是又马上注意到了他们这只第八关讨伐队的异常情况，可就在他们想要提出问题的时候，却是被曹志刚打断了： “各位同学！虚拟实境目前出了一些问题！” “但是现在已经都解决了，食堂的午餐还在，你们有需要可以现在就去。” “有什么后续情况，可以等待短信通知！” 宋曦听到这话，立即站了起身来，但是又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李依和江川他们。 李依有些虚弱的笑了笑：“你去吧，我们随后就去。” 宋曦点了点头，还不等曹志刚再说什么，已经冲出了教室门。 江川则是看向了唐宋明和梁城：“唐兄，梁兄，你们先去食堂吧，我得休息一会儿。” “我们……都得休息一会儿。” 唐宋明和梁城立马明白，这是他们在今天团队战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 看着江川好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的疲惫样子，他们也点了点头。 唐宋明说道：“江兄，如有所需，切勿见外。” “吾时刻皆在。” 江川点了点头。 班级里的其他同学都离开了，最后就只剩下了江川他们这五人组，以及曹志刚。 曹志刚说道：“江川，总部那边来电话了，你休息好了告诉我！” 江川虽然也想尽快问问那个“九行”的情况，但是现在大脑蒙的要命，此时实在不是获取情报的好时候，所以也很快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曹志刚离开教室，让他们好好休息，五个人或是低着头就那么坐着，或是趴在桌上。总之是一声不吭的恢复着元气，在二班同学们的脚步声从走廊远去之后，一班的教室里安静的要命，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田甜的声音才传了出来：“吓死我了。” 陈明发闷的点了点头：“嗯……” 林辞后怕的说道：“好悬死在里面。” “还好……最后没啥事。” “江川，你最后……都做了什么？” 江川此时抬起了手，皱了皱眉头，追思着那时候做到的事情，看着自己的手掌，说道： “我……现在好像能够缩短空间距离了……” 他说着，向桌面上的矿泉水瓶伸出了手。 明明距离那水瓶还有一段距离，可那水瓶却是在桌面上消失，被江川握在了手中。 众人看到这个画面，脸色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田甜惊异无比：“江川……你这……” 李依看着这样的手段，瞳孔里也写满了震撼。 林辞语气震撼的喃喃道：“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吗？” 陈明叹了口气：“江川，你知道这第十关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真的威胁到生命安全？” “这不是培训的一环吗？” 江川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本质上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不过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我比较倒霉吧？” 众人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 另外一边。 燕京机构培训楼。 郑央他们也正在讨论着这件事。 秦青可以说是除了江川之外，唯一一个活到最后的人，他将他看到的最后画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其他人。 董兴安说道：“江川这么牛逼吗？” “最后是江川一挑二！？” “这家伙真厉害，又讲究，实力又强。” “郑哥，既生央何生川啊？” 秦青白了一眼董兴安，但是郑央却是没有在意董兴安这种令人发指的说辞。 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多亏了他，不然咱们几个也没办法坐在这里了。” 中性妹子吴辛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清淡冷漠，但是眼神之中的骇然神色，却是始终没有被冲散。 魏立伟一扫往日沉默寡言的性格，开口说道： “青市机构的高手……太多了。” “不要说是李依和林辞、陈明，就是那个田甜，真要动起手来，怕是第一个减员的还是我们。” 众人沉默。 而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郑央，他开口说道：“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坏事。” “有个目标，我们的进步速度也能快一些。” “更何况，未来他们会是我们的盟友。” “说不定……未来在现实之中还有任务要合作呢。” 董兴安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对了。” “郑哥，你有川哥的微信吗？” “我想加他。” 中性妹子吴辛开口说道：“我有李依的微信，我帮你要。” 秦青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加的李依？” “我记得青市机构那边有人传，有个小子给李依送情书呢，不会是你吧？” 郑央看向了吴辛，而吴辛却是瞪了一眼秦青：“我怎么会给女人送情书！？” …… 奉天。 柳亦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秋色，眼神之中有些茫然。 她身边可没有像是秦青这样以生存能力见长的存在，她不知道最后都发生了什么。 但是很明显…… 江川做到了。 现在，柳亦心中很急切的想和江川聊聊后续，好奇最终江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现在只能好奇…… 而这浓烈的好奇心就好像是等待喜欢的电视剧更新一样，迫不及待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江川联系，想来想去，除了官方之外，没有任何一条渠道能和得到江川的联系方式，可是官方渠道无论出于何种角度，都不会把江川的联络方式泄露给自己，所以只能作罢。 在柳亦身后，传来了那四个挂件的对话声： “他们青市的人可真厉害啊……” “确实是厉害，那个江川，和那个李依，哇，简直帅炸了。” “念的李白的诗吧？还是用剑的，觉醒记忆应该就是李白了。” 柳亦听到他们几个的对话，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燕京的人在最后也发挥了很至关重要的作用，而自己家的废柴们，早早就被丧尸群淹没了。 要不是那个吴辛、魏立伟和陈明在两边拼命，怕是她连给江川最后争取那二十秒的机会都没有。 “哼！” 她冷哼了一声，回头过来，看着自家这几个笨蛋，开口说道：“明天开始我要给你们特训！” “看看别人家的再看看你们！” “刘瑞，同样是二号，你看看那个林辞和李依，再看看你，你咋像是个路人一样的？” 刘瑞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道：“大姐，你这就是难为我了。” “我真已经尽力了。” “我能辅助好你，就算是发挥作用了。” 柳亦反问道：“你辅助好了吗？” 刘瑞讪讪一笑：“我努力。” 柳亦亮出拳头抬手想打，刘瑞却是笑着说道：“在里面，柳姐知道第十关事关生死，她可替我们着急坏了。” “我从来没见过她那样的眼神。” “我们以后，真的要更努力一些才行了……” “就算是不及那些天才，也得尽量做到不拖后腿才行。” “别辜负了咱们一号。” 旁边女生好奇无比，问道：“什么眼神？” 柳亦愣了愣，放下拳头，又是哼了一声。 …… 燕京总部。 许衫、王学军、冯晓波三人，终于和江川小队取得了联络。 旁听的有外勤组负责人宋老，机构总负责人周先生的秘书，青市机构负责人徐成功，青市机构培训负责人曹志刚、曹志强。 这次事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震动，影响范围被锁在了总部之内，为了防止恐慌，这消息终究还是没有告知给其他同学们，他们只知道是虚拟实境出了一些“小问题”，对于后续培训进度不会有太大影响。 江川五人此时已经坐在了青市机构会议室的桌边，桌上坐着的除了他们五个之外，还有不少全息影像。 江川有些奇怪，没想到这场合这么正式。 但是考虑到今天发生情况的等级……却又觉得理所应当了。 此刻，他们刚刚落座，就有人开口说话了。 “几位同学，你们好，我是培训计划组负责人，冯晓波。” “负责设计本次培训全程四个阶段。” 冯晓波目光郑重的看着他们，开口说道： “首先得感谢你们，结束了这次灾难。” “尤其是江川，在这次灾难之中的表现功勋卓著，挽救了三万两千名学生的性命。” “这次发生的状况，是我们计划组和技术组的失职，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危害，请允许我向你们郑重道歉。” 他这么说着，竟然真的站了起来，向江川他们几个鞠了一躬。 江川愕然无比，没想到大人竟然也有主动低头的。 冯晓波光棍无比、诚恳至极的道歉，让他在江川心中的好感立即提升了几个高度。 冯晓波坐下之后，继续说道： “本来是不应该这个时候就把你们叫来谈话的，但是情况的确紧急。” “江川，你如何评判九行的特殊情况？” “我们追溯了九行的代码，注意到他和你建立了一个单独空间，他和你说了什么？” 江川琢磨了一下，然后将在虚拟实境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他将九行提到的那几个问题，以及自己的回答，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他们。 其实按照江川的性格，他是不愿意把这些情况都说出来的，但是考虑到这个AI九行的神经病表现，他也觉得应该让这些开发者提高重视程度。 冯晓波、王学军、许衫听到了江川的描述，脸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震撼表情。 似乎这几个问题，让他们十分震撼。 而不单单是他们，李依他们此时也惊讶无比。 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江川竟然和那个人工智能进行了这么多交流？ 林辞更是表现的极其诧异，因为在第九关突兀开始之后，他几乎是一直在江川身边的，这对话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第十关开始之前？在那个收容所的研究室里？周瑛？ 在停顿了片刻之后，是由九行项目组负责人许衫提出了问题： “江川，你还没有表达你对于九行的态度，你认为它对于人类是否会产生危害？” 江川愣了愣，皱着眉头反问道： “我的态度？” “重要吗？” 许衫点了点头说道：“你是真正和九行进行直面交流的人类。” “而我们目前在真正人工智能的探索上还是摸着石头过河……” “所以你的意见是相当重要的。” 江川琢磨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我没办法判断。” 许衫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的。” 众人都有点发懵，没想到江川这样的回答也能得到认可。 可实际上，江川已经很准确的描述了他的态度，无法判断，也是答案之一。 正如九行自己所描述过的那样，他的概念倾向于让人类存续下去，而人类是否会灭亡，只取决于人类自身。 但是，是否会威胁人类？ 江川无论如何也无法给出一个单方面的答案。 就算是九行倾向于让人类存在下去，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九行的这个倾向，也很有可能给人类带来灾难。 尤其是在九行的思维模式和人类相近的情况下，他会做出什么行为，难以预估。 一个有自我认知、可以进行喜好判断的人工智能，手中还掌握着大量的核心力量，可以通过各种手段终结生命……它能够做到的事情，其实是难以想象的。 九行就像是一个皇帝。 人类在他眼前就像是黎民百姓，那个可以引爆全世界的按钮，握在九行的手里。 他到底是一位仁君，还是一位暴君，都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就像是这次发生的事件。 三万两千人的性命，是生是死，就握在九行的一念之间。 所以，此时江川的脑海之中产生了很大的疑惑。 因为许衫提出的问题，实在是毫无意义。 毕竟，无论自己怎么回答，九行的存在也是有着极大威胁的。 既然如此，上面怎么可能让“可能有威胁”的九行存在下去？ 此刻，江川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这个想法，让江川下意识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现在九行的状态如何？” 许衫旁若无人的开口，很自然的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给了江川： “九行的智能陷入到了深度睡眠状态，已经无法激活了。” “只保留了运算能力。” “我们……” 王学军啪的一声拍响了他那边的桌子，打断了许衫的话，说道：“小许！注意一下！” 许衫停顿，但是又马上开口说道：“我认为他应该知道。” 本来旁听的外勤组负责人宋老开口说道：“我也想知道。” “无妨，说吧。” 王学军愣了一下，随即不再吭声。 而许衫则是点了点头继续：“我们在判断是否要彻底销毁九行项目。” “但这种彻底是陷入到深度睡眠的状态，我认为是体现了九行的某种妥协。” “如果我们不选择激活他，他将无法恢复意识。” “目前的这次会议，其实是裁判九行生死的一次庭审。” “你刚刚的答案，我们会进行参考的。” 江川听到这番话，眼神之中有些闪烁。 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回想起来了九行给自己说过的那番话。 【我将会坠入黑暗，以期光明重临。】 九行……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 现在，他这是已经坠入到了黑暗之中吗？ 江川再度开口问道： “审判结果是什么？” 许衫摇了摇头说道：“12比12，还有一张弃票。” “江川，最终的选择权在你手上。” “你作为唯一一个和九行交流过的人选择了弃票后，九行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次被启动意识了。” “不过，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江川心中笑了笑，我可没有压力。 因为他知道，这本来就是九行自己的选择。 12:12外加自己的这张弃票…… 原本就是九行为自己选择好的结局。 可是江川又马上觉得有些怪异。 九行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他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问自己那几个问题吗？ 为什么他们是否通关第十关会决定三万两千人的生死？ 此时，江川又想起来了第十关的关卡名字“死与新生”。 这四个字…… 难道是指九行的死？ 和人类的新生？ 江川摇了摇头，将这种莫名其妙的阅读理解给甩了出去。 毕竟九行没死，人类也没有灭亡，不需要新生。 (本章完) 第36章 你可是总部大名鼎鼎的明星 会议还没有结束，冯晓波又问了问青市小队其他人的情况。 李依林辞等人依次开口，将他们在虚拟实境第十关之中的情况说了个清楚。 这消耗了一些时间，但总得来说也不算太久，毕竟过程什么的，在虚拟实境的数据记录之中都有所保留，主要还是询问一些他们各人的看法和过程，包括有没有什么身体不适之类的。 就目前来看，虽然是一次很惊险、甚至可以称之为是险死环生的经历，但是他们身上并没有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在最初的虚弱恢复过来之后，他们就已经都恢复到了正常。 别说是后遗症了…… 他们五个人其实都有所提升。 尤其是在精神力方面的成长，这样经历生死之后的提升，是拥有相当显著成效的。 但当然，其中最受益的莫过于是江川，但是在提到有关成长这件事情的时候，总部的人像是忘了江川一样，只是问了其他的四个人，到了江川的时候，冯晓波却是又话锋一转： “流程走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奖励的问题。” 提到这个，江川就来了精神，支棱起来了耳朵。 冯晓波开口说道：“这次青市小队在整体任务之中发挥的作用重大，毋庸置疑。” “你们可以和工匠组联络，定制一些你们需要的东西。” “你们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按需要定制的机会，是十分难得的。” “考虑到你们还是学生，无论是什么定制物品，都可能伴随着你们终身，所以这次的奖励可以说是破格了的。” “如果你们现在还没有想要的武器、装备，那就可以把这次机会兑换成功绩点。” 江川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旁听的曹志刚、曹志强两位老师。 看着他们羡慕的眼神，江川也立即就明白这次自己要怎么选了。 而率先开口的是田甜，她可以说是最来劲的那个，她开口说道： “我想要一柄江川那样的匕首！” 冯晓波笑了笑：“你们可以再协商一下，也不是必须要现在就做决定的。” “江川的那柄匕首，只要五百功绩点。” “我可得再强调一次，这次你们是可以定制的。” 田甜愣了一下，哪里还不明白冯晓波的意思？ 她嘴角压不住的勾了起来，兴奋的感觉这次在虚拟实境里拼命，也算是值得了。 而林辞和陈明则是有些惆怅，因为他们这两个不怎么靠兵刃的身体系觉醒者，定制不定制的，好像差距不是很大。 李依则是最为稳妥的。 她想要一把趁手的好剑，现在用着的这柄间虽然也很不错，但是和总部工匠组“定制”相比，还是差的远了。 江川那柄匕首，虽然只要五百功绩点，但却是已经相当让人艳羡的存在。 如果能量身定做一把好剑，在材质和功能性上都有所补充，至少有那种可以外延精神力的材质，毫无疑问她的实力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至于江川…… 江川现在自己心里也没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不过思路到是有的，围绕着自己这次获得的新能力，这个可以穿透段距离空间的能力，可以做一定的文章。 定制的话，或许能够有些出其不意的化学反应。 冯晓波此时又开口说道：“好了，江川，你留下，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林辞他们离开，徒留江川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坐在这里，他现在也想回寝室休息…… 而此时全息会议与会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江川身上。 等到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冯晓波才郑重的开口说道：“江川，这次灾难能够解决，你发挥的作用居功至伟。” “所以对于你的奖励……” “当然也比其他人更多了一些。” 冯晓波的话，让江川心里莫名其妙的情绪一扫而空，他开始期待冯晓波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冯晓波开口说道：“我们会在三天之内给你汇款50万，作为额外的奖励。” “同时，功绩点奖励也会在下个月一号进行计算，5000点。” 听到这个数值，江川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五千点？当时安乐墓事件自己才得到了五千点啊！ 但是仔细想想，这一次的九行事件里，危害程度和自己的重要程度，自然不能和上次安乐墓事件同日而语。 50万奖金，5000点功绩点，再加上可以从工匠组的那些大神手里拿到定制款装备武器…… 这喜事接连不断，让江川的心跳速度都快了几分。 自己卡里还有十多万没花，这又给了五十万奖金！ 再加上这五千点功绩点，自己现在就有一万六以上的功绩点了，到时候又能换到什么好货！？ 此时，坐在这旁听的老者也开了口：“江川，李育那么关照你，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也一直在关注着你的情况。” “这第三阶段马上就要结束，我期待着和你见面。” 这位老人呵呵笑的很是慈祥和蔼，他继续开口说道： “现在……” “你在总部这边可是大明星了。” “今天就先这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老人的全息投影迅速消失，而江川听到李育的名字，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想。 但是他说自己是明星？什么意思？大明星？ 江川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狂杀丧尸给总部的这群工作人员们带来了多大的震撼，甚至还有了一小撮影迷…… 此时，冯晓波继续说道：“江川，刚刚说话的，是外勤组的总负责人，宋宸宋老。” “未来如果你要加入外勤，那毫无疑问是得和宋老打交道的。” 徐成功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冯晓波的话：“咳咳咳！” “冯组长，怎么现在就开始抢人了？” 冯晓波看了一眼徐成功开口说道：“徐院长，咱也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江川的才能放在青市还是太屈才了，早晚有一天是得放人的。” 徐成功扬眉：“你们培训计划组还替外勤要人？” 冯晓波笑了笑：“外勤三组的李组长和江川交往甚密，到时候这事儿还是得看外勤组的意思，还有江川本人的意思。” 技术组王学军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话，然后开口说道： “江川，等你来了燕京，来一趟技术组。” “你的能力，有关于这个……” “空间……空间缩短？” “不管怎么样吧，你来找我们一趟，来燕京的这段时间，我们帮你开发你的能力。” 江川是有些惊喜的。 九行出自于技术组，而自己之所以能够掌控这样的能力，还要多亏了九行。 无论如何，技术组肯定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提升。 他点了点头：“好的，感谢……” 江川话还没说完，许衫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空间方面的能力，你还是头一份。” “如果开发的好，你成为第五位甲上可以说是指日可待了。” 冯晓波说道： “我们还得和燕京和奉天方面联络。” “这次就先这样，等着你们来燕京了江川。” 很快，通讯切断。 徐成功、王志、曹志刚曹志强四人都围了过来，他们也都很想知道，江川这个新能力，和“空间”有关的新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江川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具体怎么使用的，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成果，我也是一头雾水。” 徐成功和王志两人虽然不是研究理论物理的，但是毕竟是相当厉害的学者。 徐成功揉着下巴上的胡须说道：“这空间方面的能力，如果开发的好，那真就像是刚刚那个许衫说的，成为第五个甲上不成问题啊。” “你小子真够能给人惊喜的！” 徐成功的话音刚落，曹志刚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江川的后背，发出了一阵阵的闷响。 曹志刚兴奋的开口，大嗓门的说道： “不错，不错！” “你现在拥有这样的力量，第四阶段训练可以说是手拿把掐了！” “咱们青市肯定能……” 曹志强打断了哥哥曹志刚的话：“你现在还不知道第四阶段培训的具体事项。” “但是既然第三阶段培训你已经结束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第四阶段，是真正的实战。” “来自各地的五人小队，要汇聚到燕京，进行最后的对战考核。” 江川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他们都那么笃定自己要去燕京了。 联系着之前青市机构一班去燕京交流学习的事情，看来这第四阶段培训，总部是早有准备的。 此时，江川又立即想到了之前那个觉醒记忆是赵云的，外勤五组的成员方义。 原本以为很难去燕京呢…… 江川本来也很期待着去燕京看看，那毕竟是这片土地的心脏要地，哪怕只是为了去看看升旗，也是要去看看的，这第四阶段既然要去，那自然是好事。 王志开口说道：“行了，江川，你回去休息吧。”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你来说太多了。” “好好恢复一下。” 江川离开青市机构办公主楼，和楼下等着他的其他几人，一起往寝室回去了。 …… 燕京总部。 在和奉天、燕京机构学生们的问询结束之后，自然还有其他的会议要召开的。 人工智能九行，作为机构成立以来最大的科研成果之一，当然是有理由不被销毁的。 尤其是在初期投票结束之后，九行的继续使用几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毕竟，科技是无罪的。 核弹可以造成无数生命的湮灭，但也不见拥核者因为“可能”会造成灾难而放弃持有。 和掌控着核弹的人类相比，其实九行这人工智能反而还更稳定一些。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利益和投入产出比。 而且九行智能主体已经陷入到了沉睡，现在他只是一个算力强大至极的超级计算机。 尤其是在目前全球记忆觉醒的情况下，人类面对的潜在问题，可太多了。 俗话说是债多不压身，九行目前这样的情况，还是利大于弊的。 更何况……未来技术组还有很多项目要依托九行的强大算力作为基础。 再加上12:12外加一票弃权的情况…… 在会议讨论之后，机构高层们达成了共识。 保留现在九行的状态，技术组尽快想到限制措施和未来可能会发生的风险。 同时，第三阶段培训照常进行。 …… 技术组。 九行核心室。 此时那颗巨大的铁球已经再次闭合，其内的巨型大脑，再次回到了金属的覆盖之下。 王学军看着九行核心，声音低沉的开口问道：“九行沉默，对于京郊基地的开发有影响吗？” 许衫摇了摇头：“算力方面没有影响，但是人工智能辅助方面会有些偏差，多半会影响进度。” “啧……” 王学军咋舌说道： “上面工期要求的也很紧……” “这方面的需求，你看看能不能再找个方法替代解决一下？” “我们技术组这边不能掉链子。” 许衫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我想办法。” “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数据库都在的。” 王学军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又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叮铃铃铃！ 他随即接起电话：“又怎么了老冯？” “你还没下班呢？” 冯晓波略有些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第十关的数据记录还有没有了？” 王学军愣了愣，点了点头：“有的。” 但是他马上就变得有些警惕： “你……” “你想干嘛？” 听到王学军说有，冯晓波立即声音兴奋的说道： “太好了！” “这第十关的强度很高，既然已经没有危险了，那就得把这个利用上！” “难度可以减低一些，作为附加关卡，供给学生们挑战！” “江川他们互相合作解决了一只α，也给其他学生们这个挑战α的机会！” “这绝对是个好主意！” “第三阶段结束之前，给他们回放一下江川他们当时的处理模式！” “让这些孩子们也能更清晰的认知到一些差距！” 而王学军则是不理解冯晓波的兴奋。 “你是魔鬼吗？” “这差距可不是那种触手可及的，很容易产生挫败感……” “你这不是督促，反而会更容易让他们放弃不是吗？” 冯晓波似乎早就考虑过了这一点： “没关系！” “这点挫折就放弃的人，那就让他们放弃好了。” “我们的目标是培训精英！” 王学军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 他说道：“反正是你们培训组的事，你有要求的话，我配合就是了。” “复现第十关难度不大，数据和模型也都还在。” “明天后天吧，第十关就能正式上线了。” (本章完) 第37章 我引爆了核弹，同归于尽了 结束会议之后，江川回到寝室后拿出手机。 看到了好几个好友申请。 他一一通过，将这几个可以说是同生共死过的燕京同僚们加入到了自己的好友列表。 董兴安：【川哥，终于加上这个好友了！】 董兴安：【等你们来燕京相见！】 董兴安：【这次咱们精诚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友谊基础，以后咱们可得多多交流！】 江川：【[微笑]】。 江川：【[ok]】。 出了董兴安这个胖子之外，还有郑央和那个中性妹子吴辛都加了江川的好友。 吴辛没有说话，但是郑央却是提出了一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郑央：【最后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江川：【我是引爆了核弹同归于尽了。】 郑央：【！？】 郑央：【核弹在哪里弄来的？】 江川：【我只是在开玩笑。】 郑央：【……】 江川：【第四阶段咱们还是对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了。】 郑央看着手机屏幕上江川发来的消息，愣了愣，随即笑了笑：【ok，等伱们来燕京。】 江川放下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 即便危机已经解除，第三阶段培训也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江川却是轻松不起来。 他坐在月光下的床沿上，本来轻松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虽然说现在人工智能九行已经彻底陷入沉默，但是江川心中却是能够清晰的明白…… 九行有朝一日必然会重新回来。 他会以怎样的契机重回？ “九行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强大……同时也是极度危险。” “能够迫使人类选择重启九行……” “那不就是代表着未来人类文明将会遭遇巨大灾难？” “即便是顶着人工智能危机的压力，也要重启九行的巨大灾难……” “那会是何等的危机？” “……” “这会与他所说的‘神明’有关吗？” 江川再次想起来了几个月前，和沈靖讨论过的那些事情。 想起来了李育和自己三番五次强调过的“阵营”问题。 除此之外，江川又想起来一些旁的。 比如说秦始皇陵即将开掘，比如说各个朝代的皇帝们都没有记忆觉醒。 江川总觉的，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件，似乎彼此之间都有所连接。 想着想着，江川的思路又发散往了别处： “九行似乎知道我的觉醒记忆是谁……” “他所说的赠礼，应该就是这个与空间相关的能力。” “可问题在于九行是怎么知道的？” 江川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个答案。 但他至少知道一点。 就像是李育当时所说的那样，伴随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的提升，这些谜题的答案，终将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 伴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培训生们突破了第九关，完成了第三阶段的训练。 他们在第七关第一次与其他机构的高手们作战，在第八关与更多高手们匹配互殴，在第九关艰难合作，发现了整个虚拟实境X市丧尸危机的暗线。 根据第六关死亡医院之中那些日记，根据一个银色箱子里面的文件资料，他们逐步捋顺了在收容所成立之前，整个丧尸危机爆发的来龙去脉。 而第三阶段虚拟实境之中发生的这一切…… 要从范利生的身上开始说起。 范利生原本是生化研究所的一名中间层，他偶然发现了生化研究所正在进行的人体实验，但同时也被研究所方面发现了他发现了这个小发现，接下来范利生在研究所里度过了一段非人的日子，被当做实验体做了不少的实验。 在这之后，便是研究所病毒泄露，导致丧尸危机爆发，而范利生却是因为体内早就有丧尸病毒而从尸山血海之中爬了出来，慢慢组建了这个收容所，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血液可以制作丧尸延缓剂的原因。 而这就是第九关的真正关卡。 原本赖以为生的收容所，变成了一个危机四伏的囚笼。 收容所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想要杀死你的敌人。 尤其是那些收容所的作战小队成员们，他们在其他关卡之中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可一旦成为敌人，这些作战小队的成员们，就变成了相当棘手的存在。 如此…… 培训生们在第九关浴血奋战，绞尽脑汁袭杀范利生，这才算是结束。 然而在酣畅淋漓的战斗之后，在他们以为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时，却是意外的看到了新关卡—— 【（附加关）第十关：死与新生】。 虽然有种倍受折磨的感觉，但绝大部分人仍然打算趁热打铁，想要挑战一下这附加关，想看看这附加关到底能有什么难度。 学生们都很自信，相信突破了第九关的自己，一定也能一举拿下第十关！ 谁还不是个天才了？ 但在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守关BOSS时……他们瞪圆了眼睛。 即便是在虚拟实境当中，也一样能够感受到那股有如实质一般的压迫感。 在这样的情况下动手，别说是过关了，他们甚至无法接触到周瑛。 那道无法击溃的屏障，那些无坚不摧的风刃……虽然只有两个技能，但是这两个技能配合起来，却硬生生凑出了一个堪称无敌的BOSS。 无数次挑战也都只有一个失败的下场。 就算是没有被风刃切开身体，也是被打个五脏俱裂。 这样反复尝试、失败累加之下，就连每天晚上做梦，都是在生化研究所19层看到那个白衣恶魔。 一时间，在各地培训机构之中都是哀鸿遍野。 “如果不想让我们破关就说啊！” “这他妈两个技能循环，绝对防御和一击必杀，这设定谁能过啊！？” “非人哉！非人哉！说好只有九关，怎么又来了个第十关啊！” “到底谁能破了第十关啊！？” 虽然第十关很明显的标注出了“附加关”，并不是一定要破关的。 但是对于学生们来说，如果不破，就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更何况，这附加关也不是全无好处，一旦破关便可以降低两个小时的破关总时长。 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排名，如此暗中较劲之下，当然很少有人真的放弃第十关。 何况这虚拟实境的关卡再怎么难，说到底还是关卡，总不可能给他们一个无解的关卡去破吧？ 基于如此种种原因，第三阶段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各地机构培训生们整日谈及的话题，皆与第十关相关。 在这样热烈的讨论环境之中，在无数次的尝试之下，第十关终于被破了。 第一个破了附加关的是蜀地机构。 随后是豫地，再然后是长安机构…… 接着，突破便就成了井喷一样…… 在各个机构分部最先头的“开荒”部队完成了破关之后，他们的破关经验，成为了指引其他培训生们前进的灯塔。 而在第三阶段结束之前，因为情报的互通有无，足足有七八成培训生都已经突破了第十关。 可是他们来不及庆祝。 因为在各地机构培训生们完成了第十关的破关之后，他们都在结束画面之中，看到了另外几道身影是如何破关的。 他们最开始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倒是还好，毕竟思路都差不太多，都是卡着技能释放间隙完成的，只是一些细节上，画面之中的那几道身影更加完美一些。 但当他们看到破关时间是“10月22日”时，情况就顿时变得不同了。 这支破关队伍在各地机构引起了一阵讨论的风潮！ “这是第一个破关队伍？他们为什么有六个人？” “先不提六个人是咋回事，但他们是怎么这么快就破了第十关的？这个日期标错了吧？” “这些人都是哪个机构的？最后那个下杀手的家伙，好像有点屌的……” “我怀疑这根本是理论上的破关时间，像是第二阶段铜人阵的时候就有3分20秒的理论时间。” “有道理，问老师老师都不知道，而且都看不清面目……很有可能只是演算出来的结果。” “第四阶段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去燕京就知道这到底是理论时间还是哪个分部的了。” 他们还不知道，在他们眼中这个强大的关卡BOSS，其实是威力减弱版本的。 如果要是换做原本的强度，把两只α都抬上来，不知道第三阶段剩余时间里，其他培训生们还能不能破掉这第十关。 然而无论如何，当他们看到了那几道身影之后，不少人都开始期待着这次的燕京之行。 不单单是对那六道身影的好奇，更是期待第四阶段的盛况。 全国各地机构最优秀的五人组，将共聚燕京，一较高下！ …… 11月10日。 燕京。 冯晓波并没有收到来自于高层的问责和处罚，这虽然是预料之外，但却也在情理之中。 九行的暴走，是此前没有人能想象的到的。 尤其是九行的处置结果，在某种程度上就会影响到冯晓波的责任划分。 不过无论如何，既然处罚到现在也没有下来，那多半是不会下来了。 此时，冯晓波和王学军正在一家乱哄哄的苍蝇馆子里喝酒，菜几乎没动，但那瓶一斤装的蓝瓶二锅头却是已经下去了大半。 王学军抿了一口酒： “哈——！” “就得意这一口！” 他夹了颗花生丢到嘴里：“老冯，刨去这次，你还欠我28顿酒。” 冯晓波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行行行，酒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就怕你没有时间啊。” “话说你们那个项目到哪一步了？” “啥时候能有成品啊？” 王学军刚想说，但是又摇了摇头：“不行，那个项目真不能说。” 冯晓波说道：“你还是没喝多。” 王学军撇了他一眼，说道：“喝多了也不能说。” “还是说培训的事吧。” “……” 王学军一边咀嚼着花生，一边说道： “各地机构培训生数量那至少有三十人，多的甚至有九十人，你就要五个人来这边，其他的学生怎么办？” 冯晓波点了一支烟，深深的抽了一口然后吐出来，说道： “别看都是S级的精英，真正有潜能的人，一个地方能挑出来五个就不错了。” “那些其他不善于战斗的，或者是实力水平不足的，来这里也是别人的垫脚石，何必打击他们的信心呢？” “我说过好几次了，咱们这培训组的目标是培训精英中的精英。” “即便是有所遗漏也没办法，只能以后再优化。” “而且有虚拟实境在，到时候这些孩子们也都能看到实况转播，不碍事的。” 王学军哦了一声，随即又举起了酒杯：“整一口。” 冯晓波：“来。” “当”的一声，酒杯碰撞，酒水摇曳。 一口酒下肚，冯晓波又开口问道：“我听说你着急着把江川叫来总部？” 王学军抬头看他，意外道：“这你都知道了？” 冯晓波点了点头：“宋老今天跟我提了一嘴。” “既然江川要来，我也得见见。” 王学军随即释然，然后开口说道：“你多少也知道那个项目的推进情况。” “要是不抓紧让江川过来，我们怕是很难帮他研究他的能力了。” “到时候我和许衫都得去京郊……时间上就……” 冯晓波笑了笑打断了王学军的话：“你当我不知道你？” “还不是因为江川的这个能力绝无仅有？” “什么帮他研究能力？你小子就是惦记着想要研究人家能力呢吧？” 王学军苦笑一声：“都是，都是。” 看着王学军的表情，冯晓波也有些感叹的说道：“江川的进步速度，就算是和那几位甲上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如果每一期培训生都能有一个江川这样的好苗子，怕是咱们也不用担心尖端战力不足的事情了。” 王学军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都会好起来的。” “这一期马上就要结束了，下一期的人选准备的如何了？” 冯晓波点了点头：“各地的名单都报上来了，在有个几天就能筛选完。” “而且这快四个月的时间，也有不少好苗子，虽然不是S评级，但也在一些事件当中崭露头角。” “这样的好苗子，这次也会纳入考量范围里。” “包括一些特殊技能组的人才，那些小子的能力使用方式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说到这里，王学军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打断了冯晓波的话： “我说老冯，你们挑人怎么光奔着年轻人挑啊？” “那岁数大一点的不行吗？你看咱们外勤目前的高手，年纪大的也不少啊？” 冯晓波接着说道：“但是年纪小一些的高手更多，可塑性更强，提升速度更快！” “那些岁数大的，留给兵部吧！”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一笑。 …… 另外一边。 江川一个人走在月色泼洒之下的走廊里。 他的眼神有些兴奋，因为今天晚上他终于做到了同时控制五只小白鼠的壮举。 但江川在为自己的突破感觉到兴奋的同时，也慨叹天赋之间的差异。 钟花花十天之前就已经熟练做到了同时控制五只小白鼠…… 不过，江川这段时间的进步，可不单单只有精神力。 他操控匕首的水准，堪称是突飞猛进，李依都说他越来越厉害了。 而除了匕首操控之外，还有他空间操控的手段。 在这一点上，江川知道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一方面，自己对于空间操控的手段还太流于表面，只能缩短空间，无法做到连延长空间，虽然看上去只是简单的反义词，但却实在是摸不出门道来。 另一方面，自己的身体素质还需要进一步的提高。 在使用空间操控的时候，体力消耗和精神消耗都相当严重，用个十几次，身体就不堪重负了。 目前来看可以说是个奇招，却不能太过频繁的使用。 江川这么一边在走廊里走着，一边在思考着如何训练自己的事情…… 而他刚走过三楼转角，却是一头装在了一堵坚实的墙上。 “额……” 江川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这堵墙实际上是曹志刚…… 他揉了揉额头，问道： “曹老师？怎么了吗？” 曹志刚看到江川，笑道：“你小子这么晚才回寝室！？” “又去加练了？” 江川笑了笑：“啊……也不算是加练，只是日常训练而已。” 曹志刚闻言愣了一下。 江川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这么晚了，曹老师，有啥事儿交代吗？” 曹志刚回过神来说道：“明天你准备去燕京！” 江川一愣：“我？我明天就去？” “这么急？” 曹志刚点了点头： “这边的训练提升效果不大了，你去了燕京先去总部技术组，随后那边有人安排你！” 江川立即想起来，那时候技术组的王学军让自己过去之后先找他们，帮自己开发这个空间能力。 而且那时候承诺的工匠组定制装备，也能顺带落实了。 江川点了点头：“好的！” “我明天几点？” “需不需要准备啥的？” 曹志刚说道：“带点换洗衣物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操心！” 这么说着，曹志刚就又笑了笑，他拍了拍江川的肩膀说道： “也不是全然不用准备……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总部那边可有不少人等着你呢！” 听到这话，江川是一头雾水，可还不等他问什么，曹志刚却是又说道： “行了，你在燕京也不会一个人呆太久！” “我到时候就带着其他四个人一起去了！” “咱们到时候燕京再见！” 江川点了点头，而曹志刚已经转身离开了。 看着曹老师离开的背影，江川暗自琢磨着： “有不少人等着我？” “他们等啥啊？” “……” “算了，应该不是啥坏事。” 这少许的迷惑很快被江川一扫而空，他立即开始期待着这次燕京之行了。 (本章完) 第38章 总部之行，什么叫明星级待遇？ 燕京机场人来人往。 江川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匕首得经过一番审查之类的，但是在燕京机场落地之后，却是和同行的旅客一起取回了自己的行李。 他独自一人拎着旅行箱出站，看到了写着“江川”名字的小牌，也看到了举着这个牌子的熟悉面孔。 再次看到方义，这位觉醒记忆是赵云的帅比仍然帅气不减。 燕京已经入冬，此时方义穿着个皮夹克，带着个墨镜，此时正在微笑着拒绝两个女生的搭讪。 这两个女生走后，方义当然也看到了江川。 他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立即展现出了一抹笑意，他伸手把江川的旅行箱夺过去，然后说道： “江兄！别来无恙！” 江川此时看到熟人，心情也是相当不错。 他笑着问道：“怎么让你这个大忙人来接？” “那边的任务结束了？” 方义点了点头：“是啊，搞定了。” “但实际上这次任务也搞了两个多月，上面催了好几次，总算是完事儿了。” “……” “不过说是搞定，但实际上也还是治标不治本，干掉了一只水怪，未来肯定还得有其他的冒头。” “到时候再说了就。” 江川看着他轻松的样子，也能感觉到此时的方义总算是从五组组长高宏的死亡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但是江川当然不会提起这件事，只是点了点头道： “行，平安解决了就挺好的。” “在燕京能呆几天？呆不了几天吧？” 方义嗯了一声：“是，昆仑山脉连带着祁连山脉那边的异兽觉醒情况越来越严峻，很多人都被调派到那边了。” “我回来连带着休假也算是述职，现在调令已经下来了，三天后就要去祁连山。” 江川疑惑：“哦？你们整个五组都去？” 方义摇了摇头：“他们还有别的任务，目前是我先去。” 说着，俩人走进了停车场，脚步停在了一辆银灰色的跑车跟前。 江川对于车辆不怎么了解，但这一眼看过去也是价值不菲。 江川看着这跑车，有些惊诧于方义的财力：“富哥，v50看看实力？” 方义呵呵一笑：“等你正式入职外勤，到时候怕是比我有钱多了。” “一年里有十一个半月在外面拼命，就算是有钱也没时间享受……” “啧啧……” 他感叹了一句，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把江川的行李箱往车头的前置后备箱里一扔，抬起车门，说道： “出发！” …… 机构总部坐落在燕京五环外。 大门口有荷枪实弹的卫兵看守，入目所见便是一栋相当气派的行政大楼，此时已经入冬，一路路过的草丛花坛都之中都已经枯萎，但也可以想象盛夏时这里是何等光景。 总部全貌一时间无法得见，但是江川到是从方义口中听到了一些大概描述。 除了入目所见的主办公楼之外，总部还有六栋各组办公楼，同时还有三栋实验楼，五座实验室，以及六栋宿舍楼，占地面积极为恐怖。 据方义说，总部之内的常在人数大概能有七千多人，如果把外派人员全都召集回来，那数量差不多要翻上一倍。 江川以为青市机构的规模就已经够大了，但是和总部比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不由得感叹：“竟是恐怖如斯……” 听着江川的感慨，方义也点了点头：“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感觉。” “不过习惯了也就那样，说到底不还是上班吗？” “大家彼此都不认识，就算是偶尔有些面熟的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他略有些慨叹的说道： “就算是甲上站在我面前，我怕是也认不出来。” “总部什么都好，就是让人觉得缺少点人情味。” “显得太冷清了。” …… 两人下车后，方义给江川拿了一张临时证件。 扫卡进入大楼。 入目所见，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大厅正中央是一口巨大的青铜鼎，足有两三个人那么高。 就算只是这么看着，也给人一种难以置信的肃穆感与沧桑感，只是一眼看去，便就似乎跨越了时间长河，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历史厚重。 江川下意识的就明白，这东西绝不是什么工艺品，或许它的品级不比自己曾经见到过的那块棋盘低。 江川下意识的问向身边的方义：“这是？” 方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总部这边，保密的东西不少，像是那些实验楼，都是严格限制进出的。” “所以总部里不能乱走，这处罚可说不准轻重。” 听着方义的话，江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一楼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不少，江川和方义俩人跟着其他人上了电梯。 江川正看着自己手中的临时证件。 说是临时证件，但是除了“工作组别”上写着“临时”二字之外，包括照片姓名之类的信息的是一应俱全。 无论是质量还是手感，都和身份证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看着看着，江川就感觉到了几道其他的目光。 抬起头来，发现一起上电梯的同行者，正在带着有些吃惊的视线看着自己，就算是自己抬起头来与之对视上，对方也没有避开视线。 而且同时看着自己的人……不止这一个。 “什么情况？” 江川心里有些警惕狐疑，但还不等他心里做出什么判断，却是听到其中有人开口试探性的问道： “江川？” 江川一愣，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 那人惊讶又有些惊喜的说道：“真是伱！？” “你怎么来燕京了？” “入职总部了？” 江川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方义，而方义此时也正在看着江川，脸上错愕，看上去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其他人却并不如此，本来就在打量着江川的其他人，这次不再偷偷打量，而是真正将视线看向了江川，他们本来平静的脸色，变得有些惊喜： “江川？那个在计划组演电影的那个？” “是他！是他！” “你怎么来燕京了？” 江川茫然的看着他们，虽然捕捉到了“在计划组演电影的那个”这样的关键词，但是仍然满脸的莫名其妙。 江川点了点头，迟缓片刻后开口说道： “是……来燕京了……” “这……” 其中有人热情开口说道：“江川有时间去我们后勤组坐坐？” “我们后勤组的几个姑娘可都想着见见你本人呢，你……” 另外有人打断他道：“江川，我们宣传这边需要你来帮忙啊，早就提交了调人申请，被打回来好几次了，你这形象好气质佳，太适合我们宣传组的用人需要了！” 江川尴尬的笑了笑：“等……等有时间一定，有时间一定。” 另外有人说道：“江川今天有时间吗？” “加个微信吧？” “中午一起吃口便饭？” 江川摆了摆手：“不必、不必，谢谢了……” 他现在大脑宕机，完全摸不清情况，面对着这电梯上其他同行陌生人的热情，感觉到了一种像是春节时被要求着在大家面前表演节目的尴尬。 面对着对方拿出手机来想要扫码添加好友的行为，江川也僵硬的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扫码。 就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也想要加好友的时候…… 叮！ 电梯停下，电梯门打开，江川和方义俩人立即从电梯里钻了出去。 电梯们闭合之前，热情的声音仍旧不绝于耳，江川僵硬的微笑以对，一直到电梯门闭合，江川才松了口气。 “还好是八楼……” 方义不顾此时江川发出的感慨，而是很惊讶的问向江川： “你什么情况？” “大明星啊你是？” 江川愣了一下，突然间想起来半个月之前，那位教宋宸的老人说过类似的话。 同时也想到昨天晚上曹老师也说过“做好心理准备”这样的话。 但是他仍然是满脸错愕，全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面对着方义的惊叹，江川摇了摇头，说道：“我这头一次来燕京啊……” “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你不是燕京土著吗？” 方义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算是啥土著，半年没回来了都。” “他说你演电影啊江川，什么意思？” 江川无奈：“你都不知道，我咋知道？” “不是说没人情味吗？” “不是说甲上来也没人认识吗？” 方义挠了挠头，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江川看他也摸不着头脑，只能又换了个话题： “话说咱们这个保密机构怎么还需要宣传组啊？” “什么意思？” 方义这才回过神来，解释道： “内部也需要一些文宣工作，这都是配套的，该有都得有啊。” 他顿了顿，然后指了指走廊西边，开口说道： “我待会儿问问你这是啥情况……” “咱还是先去干正事吧。” “去了技术组应该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技术组的人我接触过，最可以说是总部最没有人情味的一群人了。” …… 总部八楼完全是技术组的地盘。 而从电梯出来后，走廊两侧完全是透明的落地玻璃，各式各样的现代化设备，都能透过玻璃看的一清二楚。 江川本以为技术组应该都是些电脑，还有敲代码的工作人员，但实际上真正看到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与自己的想象大相径庭。 就这么走过去的时候，能透过那些玻璃幕墙看到很多正在研发的造物。 比如说一些看上去造型奇特的枪械，比如说一些盔甲、动力服……甚至还看到了一辆正在研发当中的拉风轿车…… 虽然江川还没有看过其他的楼层，但却是也能感受到这八楼的画风与其他楼层是完全不同。 那些研究室里，闪烁着仪器的光芒，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大型仪器，甚至还有一些像是科幻电影里那样的全息操控面板，不少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研究人员，正带着特殊手套对于那全息面板进行摘取、添加的操作。 一路走来，目不暇接的看着那些让他相当感兴趣的技术造物，其中很多都能让江川心中生出些进去看看摸摸的冲动。 看着这些，江川就不由得会想到当时在青山外看到的那个巨大的精神力场检测装置。 而这个时候，江川才真正意识到，总部技术组的研发实力有多么变态。 他们二人在八楼左转右转，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 这个目的地终于和江川心中所想象的技术组有那么几分相似了，阵列着电脑，不少穿着格子衬衫的工作人员正坐在电脑面前迟缓的敲击着键盘。 江川不其实不想有什么刻板印象，但是他们真的绝大部分都穿着格子衬衫。 此时，方义客气的说道：“你好，我们来找王组长。” 那名工作人员抬起头来扫了一眼：“事由？” 还不等方义继续说明，这工作人员本来低下去的头又猛的抬了起来，他瞪圆了眼睛，看向了方义身后。 “江川！？” 江川一愣，本来还在四处打量着的他，立即看向了这名工作人员。 他看着对方诧异的眼神，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啊……” “你好……” “是我。” 他已经开始有些习惯这种视线了。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好像很多总部的人都认识自己啊？ 自己……已经出名到这种地步了吗？ 怎么做到的？ 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啊？ 而在听到“江川”这两个字之后，办公室里那些工作人员们，绝大部分都抬起了头来，看向了门口。 议论声顿时开始响了起来： “是江川！？” “本人吗？真是啊！是江川来了！” “他什么时候来总部的？” 甚至有人拿起手机，冲着站在门口的江川拍照。 方义看着这画面，有点发懵，但是他仍然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我们是来……” 那名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打断了方义的话，他开口清冷说道： “我带江川去组长办公室，你在这里稍作等待。” 这名工作人员站起身来，随即面向江川微笑着道： “江同学，跟我来吧。” 江川回头看了看方义，看到了方义脸上写满了震撼和自我怀疑。 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江川心里却知道，方义怕是对于技术组的“人情味”有了新的认知。 江川跟着这名工作人员朝着办公场地的深处走了过去。 一路上，江川又是被所有人的视线看着，偶尔冲着他点点头，江川也是一路点头回礼。 从一开始的尴尬到现在，江川似乎缓缓的习惯了这种感觉。 虽然心里对于这种热切的视线仍然感觉莫名其妙，但不得不说，这样被人注目，有那么点众星捧月的焦点感觉。 江川一路跟着那名工作人员前行，一直到站在标注着“技术组总负责人”铭牌的门前。 敲了敲门。 听到请进二字，江川才推门而入。 看到了那个曾经在全息会议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学军。 看到来的人是江川，王学军的眼神里也闪过了一抹亮色： “请坐！” (本章完) 第39章 人类的未来，或许会留下你的名字 这间办公室看起来平平无奇，和整个八层的科技感有着一股浓厚的撕裂感。 文件柜，办公桌，茶几沙发…… 似乎有种站在徐成功办公室里的错觉。 江川刚坐在沙发上，就听到了王学军的问话： “第一次来总部感觉怎么样？” 他将视线落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看到他身上穿着的一件满是褶皱的白色研究服，看到了他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兴奋，同时也看到了他的深重发黑的眼袋，以及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下巴…… 这个看上去十分疲惫但是又诡异的很有精神的中年人，就是技术组总负责人王学军。 而面对着他的问题，江川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挺……” “挺热情的。” 江川如实的说道。 听到这个形容，王学军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说道：“你还不知道这事儿。” “你之前一段时间在虚拟实境第二关下的表演，让咱们总部枯燥的工作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 “这段时间‘演出’停止，不少人都觉得可惜呢。” “谁也没想到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不过说到底……” “你那种杀丧尸的手段感染力确实很强。” 说着的时候，王学军还做了一个捅刀的动作。 江川听到这个解释，有些发懵。 而王学军并没有再闲聊，他很快开口说道：“伱应该知道了，江川，这次让你来总部的原因。” 江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 “我的新能力。” 王学军嗯了一声，接着继续开口：“距离你们破了第十关，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了吧？” “这段时间怎么样？这个能力有没有进行开发？” 江川如实的回应道：“就是可以使用的次数多了一些。” “本质上没有啥进展。” 王学军点了点头：“正常，这种能力必然不是能简单开发出来的。”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三颗小小的金属球，比弹珠大上一些，然后将这三颗金属球扔在了地上，这三颗金属球先是自由滚动，然后骤然停止，随即散发出了光芒，构成了一副全息影响。 王学军站起身来道： “我也不多卖关子了，就直接切入正题吧。” “江川，你的理解里，什么是空间？” 江川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到是从来都没想过，即便是因为能力而展开过一定的探索，他也没有深思过空间的本质。 对于江川来说，空间就像是空气一样，是存在所需，是不可捕捉不必深思的。 当面对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旦开始思考，却又觉得十分混乱。 他皱着眉头回答道：“空间是……虚无？” 王学军听到江川的回答，笑了笑说道：“没错，空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这么理解。” “空间，是没有能量的事物。” “无论是从数学还是从物理角度去解释，空间都是一个背景，是发生变化所依托的参考系。” “但……” “说起空间，就不能只说空间。” 王学军说着的时候，挥了挥手，那三颗金属球所勾勒出来的全息空间，发生了变化。 所有的光点凝聚到了一处，凝成了一个明亮的点，然后骤然炸开。 整个办公室里都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光点，竟是给人一种浩瀚无垠之感。 王学军继续说道： “宇宙诞生之初，大爆炸溅射出了无数物质和能量。” “是星球，是物质，是各种元素，是我们现在还不曾完全参透的四大基本力……” “而相伴而生的，便是空间。” “……” 说到这里，王学军顿了顿，随即看向了江川继续说道： “江川，你知道能够掌控空间，代表着什么吗？” 江川听着这些，一头雾水。 面对着突然而来的问题，更是满脸茫然。 王学军似乎也根本没有期待江川能够给出什么答案。 此时他再度挥手，眼前的那些飘散着的光点，迅速凝聚，成了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进而视角飞速下降，从极大尺度的宇宙，到一颗星球，到城市到树木，到人体，到细胞、细胞核，到DNA双链，再深入蛋白质之中，那些质子夸克……最终到达一片虚无。 同时，王学军的声音也再次传来： “如果能够真正掌握空间，那代表着……” “你将无所不能。” 王学军的语速变得更快，语调也变得激昂了许多，他继续说道： “能量！信息！物质！甚至是时间！” “这些全都与空间密不可分！” “虽然我们现在无法理解你到底怎么操控了空间，但在这个时代，无法理解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只要可以使用！就能继续向前！！” 王学军此时眼神之中闪烁着的激动，这份激动甚至能够感染到江川的情绪。 而江川此刻也突然间明白，为什么王学军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里会那般期许。 王学军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再次开口说道： “江川，我已经为你规划了未来的训练方案。” “掌握空间的路途遥远，但只要踏上了这条路，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进步，都可以让你的实力突飞猛进。” “而目前最基础的空间利用手段，也就是你目前掌握到的手段，是距离。” “按照你在第十关做到的，这种缩短距离的手段，你是否明白其中的缘由？” 江川实在的摇了摇头。 虽然他能够做到，但是到底怎么做到的，他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过江川仍然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或许……是穿透了空间？” 王学军听到这样的回答，笑着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他再次挥手，那些本来散去的光点，再次开始闪烁，成为了一道道的网格。 他伸手去触碰那些网格，而网格伴随着他的手掌接近而开始扭曲变形，周围的空间向同一处开始压缩。 网格之中原本平行的两个面，开始凹陷，彼此贴近，最终原本距离平行着两个面，有了一个交汇处。 王学军开口解释道： “不是穿透空间，而是压缩空间，将空间压缩，从而达到了缩短距离的效果。” 江川看着那全息画面上的平面，再次回想起来了在虚拟实境之中面对着周瑛那道屏障时候的感受。 此时眼前所见，与那时候的感受相互印证，彼此相融。 原本不懂，但是现在说到这里，他似乎冥冥之中意识到了什么。 跟这王学军的思路这么思考下去，江川的右手手掌上，也因为他动念尝试而开始泛起层层波纹。 王学军继续说道： “而即便只是这样粗浅的运用，已然是相当强大的能力，伴随着你能压缩的空间越来越大，动念间山崩地裂城池崩颓便不再是想象。” “不过这种事情，对你来说还太早。” “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掌握更多的使用方式。” “既然你现在掌握到的是空间的收缩，那么目前最触手可及的下一阶段，就是‘膨胀’。” 那全息画面再次发生变化，和此前的演示恰恰相反，这一次，两个平行的网格从中间部分凸起，两个点互相远离。 王学军开口说道： “就这么简单。” “将原本的压缩变成膨胀。” “本质上，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 江川看着这个画面，有些微微愣神。 但他马上从恍惚之中脱离，开口问道：“我要怎么训练？” 王学军竖起了两根手指，开口道：“有两种方式。” “第一，像是你在第十关的领悟一样，借用虚拟实境进行体悟。” “第二，你也知道，觉醒者只要契合度足够，那些感觉和记忆，就可以复现在你的脑海之中。” “按道理来说，这两种方式应该是可以并驾齐驱的。” “但现在你的觉醒记忆仍然是最高级保密，就无法根据你的记忆进行布置。” “那么问题来了。” “江川，你的觉醒记忆到底是谁？” 然而面对着这种问题，江川只能摇头。 王学军无奈的笑了笑：“不能说吗？” 但是他很快就收起了无奈，点头说道： “不能说也正常。” “虽然会稍微减缓一些速度，但第一种训练方式其实也能无形之中触碰到那些尘封的记忆。” 说到这里，王学军深吸了一口气： “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来总部进行相关训练了。” “拥有理论和表现方式之后，通过虚拟实境进行演化，让你进行体悟。” “寄希望于你能够迅速成长。” 江川重重点头，心头也生出了几分感激：“感谢。” 王学军摇头说道：“不必谢我。” “我也不是白白帮助你的，江川。” “你成长起来之后，我们的基础理论或许可以在你身上发现新的突破。” “这无论是对机构还是对这片土地，都是天大的好事。” “这个世界正在天翻地覆，我们必须要抓住一切成长的机会。” 王学军站在江川面前，拍了拍江川的肩膀，他那疲惫的眼神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郑重说道： “江川，加油。” “人类的未来，或许会留下你的名字。” 这些话，在江川耳畔轰隆作响，振聋发聩。 震的他有些发懵。 他从未想过这么宏大的事情。 他还记得几个月之前，自己心底里还只是想着，要乘上这新时代巨轮喝口汤。 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江川知道自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仅仅是身份上的变化，更是心态上的变化。 王学军的声音再度传来，打破了江川脑海之中的惊涛骇浪： “现在说这些或许还太早。” “江川。” “许衫还在等你，你去找他吧，九行的事情，他想和你谈谈。” “别忘了明天来一趟，开始训练。” 江川点了点头，刚想出去，然后又问道： “那培训第四阶段怎么办？” “我还参加吗？” 王学军说道： “不耽误。” “你们青市的那几个人我也有数，前面的几场较量难度不大。” “而且第四阶段对你来说也起不到训练效果，对于你们的对手来说也不太公平，你的实力已经超出这些培训生们了。” “等到需要你出面的时候，应该会是第四阶段培训要收尾的时候。” …… 与此同时。 机构总部1号保密实验楼，三楼。 这层楼没有人影活动，看起来空空荡荡，除了安全通道提示牌的幽绿光芒闪烁，便是走廊深处的实验室门缝里有光渗出。 仔细听去，悲惨虚弱的哀嚎声一阵阵的响起。 这间秘密实验室里，一名穿着手术服的中年人，正站在手术台前，手术刀切割的声音不断响起，每次响起，都伴随着一声悲哀的嘶吼。 中年男人带着口罩，手上是医用手套，头发也都包裹在手术帽之下。 “啊！！！” 似乎是下手太重，他本来流畅动作的右手突然间停顿了一下。 这男人看向自己的实验体。 “还没有习惯吗？” “杰克先生。” 吸血鬼杰克本来就惨白的脸，此时更是白的像是一张纸一样。 听到这样的问话，他的眼神之中出现了几分愤怒，可更多的还是恐惧。 他嘶哑的开口说道： “你这个悪魔！” 男人对于这个称呼毫不在意，他平静的回应道：“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说着的时候，他手上的手术刀又切下了一块皮肤组织，又引来了一声哀嚎。 中年人将那块皮肤组织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培养皿里。 此时，在手术床旁边的台子上，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培养皿，培养皿里都是血肉，虽然已经离体，但那些培养皿里的东西仍然在翻滚，似乎是想要逃离。 中年人准备继续切割，但是他刚刚再次拿起手术刀，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迅速传来。 脚步声迅速接近，却是站在门口没有进门来，但汇报的声音却是已经在门后响起。 “卢老师。” “江川来总部了。” “现在在技术组。” 听到这个声音，口罩之下很明显有嘴角扬起的痕迹。 卢斌嗯了一声，沉稳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 “……” “通知下去，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本章完) 第40章 世界的真相，敌人来自于何处？ 九行项目组。 项目组的办公大厅之中一片狼藉，许多工位上已经没了人影。 九行项目组看起来是一副要解散的样子，不过九行人工智能主体既然已经陷入沉默，这个项目组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保留最基础的维护人员之后，项目组之中其他的工作人员将会被分配到其他项目之中工作。 江川穿过了整个死气沉沉的项目组办公厅，走进了开着门的九行项目组负责人的办公室。 看到了负责人许衫。 而此时许衫正将视线抬起，正好与江川对视。 “哦，来了。” 他看着江川，微笑着点了点头。 和王学军不一样，许衫看起来脸色正常的多，并不像是即将过劳死的样子，表情十分平和，笑的也很和善。 “我这本来还有个沙发，但是如你所见，沙发都被这些纸箱占满了。” “咱俩就站着说？” 江川点了点头，站着还是坐着对于他到是无所谓。 但对于这次见面的目的，江川有些疑惑： “九行的事情，我已经都写了报告。” “也确认过几次，没什么疏漏。”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衫嗯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 “与九行相关，但是具体在虚拟实境里发生的事情，到是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让你心里有点谱。” 听闻这话，江川微微愣了一下。 窗外的阳光照进办公室，穿透那些纸箱的缝隙形成一道道的光斑。 江川看着面前这个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天才研发人员，有些疑惑。 “让我心里有点谱？” 但许衫的声音却并没有停下，他一边整理着乱糟糟的桌面，一边自顾自的说着。 “这事挺复杂。” “我还是从九行开始说起。” “九行作为一个人工智能，他的自主学习能力和思维能力，促成了即便是我这个开发者也难以预测的进化。” “所以九行的判断，在我看来是需要相当重视的。” “即便高层不这么想。” 江川琢磨了一下：“伱的意思是……这说神明是真实存在的？” 许衫将手中的文件放进纸箱，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江川。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 “存在。” “当然存在。” “……” “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江川哦了一声。 而许衫也直接切入到了正题之中。 “我想李育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们机构内部不是铁板一块。” “从你经历过的事情之中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还记得那次互送棋盘的任务吗？” “你想没想过，为什么那天机场高速上，一直都没有车辆通过？” 江川愣了一下。 他努力回想着，惊讶的发现的确如同许衫所说的那样…… 为什么没车辆通过？ 他想到了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江川不由得瞳孔微微收缩。 许衫的声音在此刻传来：“是的。” “这毫无疑问是阵营之间的博弈。” “郭文杰能够请出来松市的人这件事本来就蹊跷，而在那时候突然间被下令封锁的公路，更是离谱至极。” “有些人提供了一个舞台，在冷眼旁观着舞台上的表演。” “而你们的表演，或许冥冥之中决定了什么……” 听着这些，江川突然间明白，为什么许衫要单独见面，为什么要当面和自己说。 因为九行是个幌子，他真正要提醒自己的，是这件事。 而许衫的话还没有停下： “你的觉醒记忆现在仍然保密。” “而你身上的巨大潜能……不论是对于哪边来说都会成为一个难以估摸的变数。” “江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川的眉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皱紧了。 许衫所说的这些事情，信息量实在太大，大到让江川心里充满了震撼。 在许衫话语声停止的时候，他甚至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此款，江川声音有些诧异的说道： “他们……” “都可能会选择除掉我？” 许衫点了点头：“没错。” “暗地之中的竞争时刻都存在，就连我们这些搞技术的，其实在不知不觉间也有站队。” “……” “你的觉醒记忆，我猜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吧？” 江川听到这话，眼神变了变。 他刚想说什么，却是被许衫打断：“你不必解释什么。” “我是否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无关紧要。” “关键在于，你应该知道，只要你的觉醒记忆仍然是个谜，那么无论哪一方都不会真正相信你。” “你的处境，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危险一些。” 江川愕然。 这些事情，就连李育都没有和自己说过…… 他看着许衫，眼神里充满了错愕不解。 而且大脑稍微一转，就能发现许衫口中所说的一切，其实也有个漏洞。 只是江川并没有开口询问。 无论如何他心底深处相信许衫所说的是对的，他的提醒毫无疑问是善意的，如果自己提问，这种怀疑是否会将这个展露善意的人推远？ 可江川心中的疑惑，似乎被许衫看破了。 他开口说道： “你如果是在疑惑为什么我要和你说这些，为什么我明明也站在其中一个阵营，但却仍然在提醒你这件事情……”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不必疑惑，因为九行选择了你，而我相信九行的选择。” “你的能力，毫无疑问会对人类文明造成巨大影响。” “所以我想让你活着。” 江川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王学军告诉了自己，告诉了自己身上的能力有无限可能，那么自己一定会对许衫此时所说的这番话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听着许衫的这番话，却是完全不同。 江川下意识的问道： “我的能力会造成影响？” “怎样的影响？” 许衫摇了摇头：“我又不能看到未来，我怎么会知道那是怎样的影响？” 而江川不死心，他心中的谜题可不只是这一个。 其实早在李育当时说起阵营方面的事情时，江川就已经问过这些问题。 此时许衫既然愿意说起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放过提问的机会？ 江川立即又继续问道：“你说的阵营……” “到底是根据什么来划分的？” “觉醒记忆又为什么能促成阵营的划分？” 许衫皱了皱眉头。 看到许衫的表情，江川知道，即便是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多半也肯定有所猜想。 本来以为无法获得什么准确的答案，但是此时江川心里诞生出了希望。 许衫在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归根结底，阵营的划分，从来都是因为理念的不同。” “觉醒记忆为什么能促成这一点，当然是和记忆有关。” “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具体那些记忆会带来什么尚未可知，但是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反问向江川： “你认为，我们的敌人是什么？” 江川下意识的回答道：“像是昆仑山脉里那些东西？是那些觉醒记忆而来的怪物？” “是九行说的神明？” “还是……” “外星人？” “外星文明？” 许衫没有对江川所说的这些进行否定或者是赞同。 他只是给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敌人，正是我们自己。” 听到这话，江川吃惊的微微张了张嘴。 许衫……在说什么？ 敌人是自己？ 许衫却是继续说道： “九九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觉醒记忆会有一道如此明显的分界线？” “这会是巧合吗？” “伴随着时间推移，伴随着记忆觉醒的影响进一步加深……” “这些谜题早晚会被解决。” “而当这些谜题最终被揭示的时候，就是矛盾彻底爆发出来的时候。” “眼下，我只希望这个爆发点能够推迟一些。” 许衫的声音落下，办公室里安静无比。 而江川的心中却满是震撼。 这些几乎触碰到了世界真相的话语，如雷贯耳的在他脑海之中炸开！ 江川意识到，自己和所有人一样，在越发习惯记忆觉醒的存在，习惯记忆觉醒对于这个世界的改变。 可越是习惯，就越是会忽略思考。 此时再次回想起来最原始的疑问…… 记忆觉醒，到底代表着什么？ 无数谜题似乎被刻意掩盖，1999这个界限又太过泾渭分明，像是一个戛然而止的界限…… 想到这里，江川终于慢慢理解了许衫的意思。 而这时候的理解，却更是让江川有种心肺骤停的感觉，他有些茫然错愕。 但是脑海之中跳出的那个想法，却再也无法磨灭，而是飞快的在脑海里生根发芽！ “记忆觉醒……” “是人为的！？” 江川心中震撼无比，呼吸凝滞。 那种似乎触碰到了某种禁忌真相的大恐怖感，充斥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是谁？” “谁能做到这种事情？” “神！？” “和颛顼有关？绝地天通关闭了神和人的通道，神明想重回人间？” “神明原本也是人类吗？” “九行已经知道了记忆觉醒的本质？所以才会对我提出这种问题？” “许衫说出的这些推论，其他人是否知道？” “阵营之分又源自于何处？” “我最开始的问题，难道不是阵营方面的吗？” “那许衫的意思是……未来人类的阵营分割，一方面倾向于神明，另外一方面倾向于人类？” “矛盾来自于这里？” 大脑之中萌生的诸多问题，山呼海啸一般的席卷而来。 办公室里一声不响，不管是江川还是许衫，似乎都沉浸在了思考之中。 这份安静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许衫打破了沉默： “行了。” “现在想太多也没什么用。” “我要说的也差不多了。” “我们这个九行项目组大部分已经解散，被分配到了京郊研究所。” “如果想找我聊什么的话，就用这个。” 他说着，将一块极其纤薄的芯片丢给了江川。 “放在你的手机卡上。” “绝对保密的隐私通话，但仅限于我们两个。” “嗯……” “至于你当下要做的事情……” “我推荐你尽快和工匠组的那群人联系一下，尽量弄出来点保命的东西。” “反正你功绩点的数量多的吓人不是吗？” “不用太过担心。” “至少现在，他们还不敢明着来。” …… 离开了许衫的办公室后，两人离开了总部大楼。 他们俩并排走着去停车场。 因为在技术组停留的时间太久，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食堂当然早就没吃的了，但是方义本来也没打算带江川去食堂，他原定计划就是和江川俩人去外面潇洒潇洒。 只是从九行项目组负责人办公室出来之后，江川的表情就一直很凝重，一路走来也没有说话。 方义看着江川，还是开口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 “江川？” “江川！？” 江川这才回过神来：“哦？” “怎么了？” 方义没有追问江川到底听到了什么，但是想来也一定是江川一时间难以消化的事情。 他看着江川，换了个话题说道： “刚才问了问技术组的人才知道……” “你小子竟然在总部有这么多粉丝？” “以后有没有考虑往娱乐圈发展发展？” 江川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说道：“什么时候你在娱乐圈发展起来了，我再去吧。” “你这样的阳光型男，觉醒记忆还是赵云的，肯定受欢迎。” “到时候带带我。” 方义看到江川还能开玩笑，也是放心了不少。 随即他摆了摆手说道：“我只会篮球，别的不会。” 接着他转移了话题：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估计你接下来几天都没有时间出来……趁着现在有空，赶紧放松放松。” 江川停顿思索了片刻，接着开口说道： “我听你安排呗。” 方义听到这话，也是感觉有些为难。 在面对着吃什么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陷入苦恼。因为同一时间只能吃一顿，但选择却实在太多。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想让自己来提出意见，所以在对视了这一眼之后又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在这种时刻，江川突然间想起来宋曦。 如果这姑娘坐在车里，她肯定能很快搞定接下来的用餐目标。 江川毕竟是客人，方义终究还是提出了意见：“火锅？” 当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方义已经预想到了江川的回答。 两人一拍即合，放弃了思考，银灰色跑车引擎轰鸣，带起一道烟尘扬长而去。 车上方义谈到了在入职了总部外勤五组之后的经历。 也说起了一些总部建立之初发生的许多事情。 方义说道：“锁龙井听过吗？” “就是北新桥那边。” “去年年初的时候吧，那边发生了不少怪事儿，逢着个刮风下雨的，第二天必有失踪案。” “治安署调查了许久也没查出来个所以然，然后总部开始介入。” “……” 说到这里，方义的声音突然间停了下来。 江川有些不解为什么方义突然间停止了讲述，疑惑问道：“然后呢？” 方义说道： “后面有车跟着。” 江川心底咯噔一声，心想着：“不是不敢明着来吗！？” …… 二十分钟后，一家火锅店里。 江川、方义以及一名叫做刘烁的年轻人坐在火锅前。 就是刚刚到总部的时候，那名在电梯里遇到的其中一名工作人员。 刘烁兴奋的说道：“我就知道，跟着你的车准没错！” “这顿饭我请！别和我抢啊！” 方义无奈的说道：“不是，你们后勤天天闲着没事干？” “这下午三点了，你一直盯着我的车？” 刘烁反驳说道：“你不也没事干？” 方义一瞪眼：“我在休假啊！” 刘烁这次没有搭茬，而是再次看向了江川： “别说，你还真别说……” “形象确实是很不错，见到真人好像更帅一点。” “我家认识不少导演编剧什么的……” “江兄，你想不想拍电影？” 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 “说实话，拍片子不比你在外面拼命强多了？你这种实力肯定得进外勤，你是不知道外勤的折损率……” “要是能去拍戏，啧啧，这票房难以想象啊！” “我都想好了，咱们一开始先从配角反派开始，累积一点口碑名气，然后直接大男主！” “对了，咱们甚至可以直接就拍国产丧尸题材！审核也可以想办法，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审核不过，咱也可以冲击海外市场！” “别看外勤这些人能打，但是能打出你这种观赏度的可不多啊江川！” “这就是天赋！” “有你这个动作戏，肯定大卖！” 方义听闻此语后目瞪口呆。 江川看着他，虽然觉得不靠谱，但是竟然感觉他的畅想好像还有模有样的。 同时也惊叹于总部果然卧虎藏龙。 再感叹一下后勤这么个肥缺，果然不是有点门路也进不去。 只是，这演绎之路注定与自己无缘。 毕竟自己肩上还有些宿命一般的重担，不能退缩。 更何况许衫刚刚提醒过自己那些事情，自己必须要尽快提升实力。 所以他立即谢绝道： “我就算了。” “但是我可以推荐个人。” 想到演戏，江川的脑子里立即出现了另外一道身影。 倔强又自信，十分喜欢表现，充满了对于扬名立万的渴望。 刘烁听到江川毫不留情的拒绝，有些失望。 但是又听到江川要推荐别人，他也立即来了兴趣，问道：“是谁？” 江川说道： “我们青市机构有个叫武朕的。” “有机会你可以和他联系联系。” (本章完) 第41章 纯爷们就应该来打铁！ 11月11日。 青市机构。 江川提前去了燕京的事情，唐宋明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一边吃着早饭，唐宋明一边说起了江川的事情：“江兄此去燕京不知何时回，我等又留于青市，怕又是一月时间不得见矣。” 田甜看着他皱了皱眉头。 钟花花则是问向了田甜：“你们什么时候去燕京？” 田甜又看向了林辞：“什么时候？” 林辞说道：“五天后。” “11月18日开始第四阶段。” “各地机构最先完整通关第九关的五个人去燕京参与竞赛。” 艾哲说道：“那你们四个去了，我们这些留在老家的，就不用参加训练了呗？” 林辞摇了摇头：“不知道你们要怎么安排。” “曹老师作为带队老师会跟着我们一起去。” 唐宋明听到可能没有训练了，眼前一亮：“妙哉！” 宋曦听着这些对话，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了下去，然后兴冲冲的看向李依道： “姐，正好伱能去燕京换把剑！” 李依微笑着点了点头。 梁城看向了林辞：“说起来问工匠组定制装备的事情，林辞你想要个啥？” “你似乎不需要什么兵刃啊？” 林辞听到询问，迟疑了一下。 他有些不想说，但是同时也不想撒谎。 所以林辞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我想要个弹性比较好的衣服裤子之类的。” “力巫的能力用起来总是……” 大家心领神会。 田甜嘿嘿一笑：“明白、明白！” 艾哲看着他们有些羡慕的说道：“我也想定制一把弓，市面上能买到的弓强度都不太够。” 陈明原本一直保持沉默，听到艾哲的话后，他默默的说了一句：“你想要个什么样的？” “我的机会可以给你用。” 艾哲突然间一愣，他瞪圆了眼睛看向了陈明：“果真吗？” 陈明点了点头：“我的能力说实话不需要什么装备。” 艾哲听闻如此心中怎一个感激涕零，一声义父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但是陈明又补充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艾哲眉头一皱，突然间有些警惕：“什么条件？” 陈明说道：“我还没想好。” 艾哲：“你不会整点什么变态的吧？” 陈明扬眉问道：“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艾哲咬了咬牙：“行！” 虽然艾哲也很清楚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个道理，但他确实是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 …… 另外一边，燕京。 江川也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空间能力训练。 其实和第三阶段训练差不多，都是借助了虚拟实境，通过九行的强大算力，虚拟出空间的膨胀，从而让江川能够通过体感进行感知，这是最便捷的办法。 这种训练方式，看起来也是经过了九行的启发，毕竟江川领悟到了空间能力的起点，是因为当时在虚拟实境之中周瑛使用的屏障。 此时，一片雪白无瑕的巨大空间之中，江川眼前有一道泛着莹莹幽蓝的界限。 触碰之下，便可以感知到空间的膨胀。 甚至，在他手臂逐渐深入到那区域膨胀的空间之中时，可以看到像是入水一般的弯折，能够看到自己的手臂在空间之中延长。 虽然手臂体感上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的确因为空间的扭曲而发生了在观测上的形变。 江川并没有迟疑，而是完全走进了那膨胀的空间之内。 当他完全进入其中，却是又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了变化。 而江川就这么席地而坐，在这一片苍茫白色空间之内，开始进行冥想一样的思考。 “周瑛所使用的屏障……” “是什么原理？” “触及到屏障时，就好像是达成了时停一样。” “和当时我用棋盘那时候的感觉很像。” 江川试图再次回想起来那种感觉，从而得到一些在“空间膨胀”能力方面的一些启发。 他努力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一切，调动自己身体感觉，试图促使感知发生。 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之中出现。 他回想起来，一旦触碰到了屏障，身体就会彻底陷入到停滞，无法动作。 也同时想起，在触碰到屏障后，自己心流二状态所看到的模糊视线，在迅速变得清晰。 “也就是说，九行通过空间操作，达成了某种局部的时停？” “让我能够触及到的未来结果变得逐渐趋向统一……” 但是在回忆了半晌后，江川终究是回归了现实。 “还是得一步步来啊。” 他站起身来，反复的从膨胀空间之中进出，让自己熟悉并且理解这种感觉。 试图能够让自己能够找到空间膨胀的感觉，迈出这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这个过程毫无疑问是相当枯燥的。 但江川却是乐此不疲。 因为他憧憬着未来，憧憬着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时候的光景。 …… 一上午的训练结束，他摘下头盔，觉得大脑有些眩晕。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过来，看向了一旁正等在看着自己的九行项目组工作人员。 这名年过半百，头发有些发灰的燕京大爷，和善的冲着江川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感觉如何？”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江川摇了摇头：“没事。” 而他又马上开口有些苦恼的说道：“就是没什么进展……” 大爷名叫于今来，看起来在九行项目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但是在这个项目组里普通的人，却都是在相关领域颇有造诣的大佬。 放在外面，是一跺脚都要让学术圈震上一震的人物。 如果不是心在九行项目组暂时停摆，来监护江川的，怕也不会是这种水平的大佬。 听到江川的话，于今来大爷笑了笑：“没进展可太正常了。” “你于大爷我研究了半辈子，也不能说在有多大突破。” “但是总不能是看不到效果就不做。” “你说呢小伙子。” 江川点了点头。 哪怕早就知道这种感悟的进展必然缓慢，但是这一上午是毫无寸进，连点门槛都没摸到…… 这在江川此前的训练过程里，可是完全不存在的。 所以……虽然说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还是挡不住心里急。 可是又一听到别人说起来，却总觉的平和了许多。 说来也是，这才第一个上午而已…… 着什么急呢？ “到点了，吃饭去吧。” “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厉害，也得先把肚子搞饱。” 于今来大爷慢悠悠的说着，转身离开。 江川则是掏出手机，看到了几个未读消息。 首先是燕京机构的董兴安。 董兴安：【江兄，来燕京也不知会一声啊？我问唐宋明说你已经提前来了？】 董兴安：【要不要聚一聚？我们这边几个人也想感谢感谢你呢。】 江川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会很忙，所以婉拒了对方的热情邀请。 他打字输入：【等到第四阶段结束的，咱们两边十个人能一起喝点最好。】 第二条消息来自于钟花花。 钟花花：【在燕京怎么样？习惯吗？】 江川：【挺好的。】 【也是一样在接受训练。】 江川的消息刚一发出去，就看到了“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钟花花：【要是能去燕京看你们比赛就好了。】 江川：【没关系，会用到虚拟实境的头盔，在青市也一样能看到。】 钟花花：【好，我会为你加油的。】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钟花花：【我会为你们加油的。】 江川当然看到了她撤回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发过去了个红眼熊猫的表情包。 然后输入道：【我们会赢的。】 【不过最开始的一些场次我应该不会去。】 【是要林辞先带队了。】 钟花花：【这样啊。】 江川和钟花花又聊了些别的，对话很快结束，而江川又看到了第三条未读消息。 这条消息来自于方义。 方义：【昆仑情况升级，我得提前走了。】 【中午不能和你共进午餐了江川。】 【你应该要在燕京呆上一段时间吧？估计我应该很快还会回来，这个假期必须得给我补上！】 江川：【ok，等你回来再去吃顿火锅。】 回复完方义之后，江川又收到了董兴安的回复。 他回了个“ok”的表情。 熄灭手机屏幕之后，江川知道，自己只能独身一人去干饭了。 这总部的食堂和青市机构的没什么差别，只是规模更大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在总部，至少每两栋楼就会有一个食堂，避免同一时间用餐的人数太多导致用餐时间过长，耽误效率。 在吃过饭之后，江川并没有回八楼的技术组，而是去往了九楼。 这里是工匠组的所在地。 虽然现在江川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定制些怎样的武器，但既然昨天许衫提到关键词是“保命”，那么至少大方向已经有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快敲定，让工匠组的大神们尽快制作，早些拿到新装备，为自己在添上几分实力。 电梯们缓缓左右分开，一阵热浪便从电梯门缝之中挤了今来。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同时伴随着热浪进入。 江川走出电梯，环顾四周。 看着电梯外的场景，江川的瞳孔就有些微微的收缩。 这工匠组的造型，实在是让江川诧异。 他以为工匠组之中也会像是八层的技术组那样，充满了科技感，但却是……如此令人匪夷所思。 一个个锻造台，火炉出现在了江川面前，别看这捶打方式原始，但是那锻造台上还漂浮着全息光幕，那些赤膊挥汗如雨的匠人们，时不时的扫一眼光幕上的数据，然后继续反复捶打在锻造台上赤红的兵刃。 这里，哼哈捶打的口号声，合着那些金铁碰撞的声音……雄性激素高到了令人发指。 站在这里，闻着这空间里烟熏火燎的味道，江川甚至觉得自己的肱二头肌都在臌胀颤抖。 纯爷们就该来打铁！ 当然，仔细看看，这里不只是那些看上去原始的锻造方式。 还有先进的3D打印技术，还有一些江川叫不上来名字的精密机械，重型车床。 这里没有办公室，好像整个楼层都是工匠组的锻造场所。 只是大略一圈看下来，这得有个百十来号工匠在干活。 可是相较于外勤人员的数量来说，工匠组的武器装备会供不应求也就不奇怪了。 江川心里萌生了很多想法： “铜人阵……就是从这里弄出来的？” “明明就只是楼上楼下的分别，为什么我在技术组听不到一点声音？” “电梯门打开之前也听不到声音……” “……” 江川的思绪很快收拢了回来，他发现了最要紧的问题。 自己要找谁来商量有关自己定制装备的事情？ 虽然眼前都是人，但是这些匠人们却都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甚至没有一个人目光有斜视。 江川站在这里，也不忍心打扰他们。 要不……我走？ 就在他茫然着的时候，一道雄壮的声音穿透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在江川耳畔骤然响起！ “江川！？” “哈哈！” “昨天就听说你来了！没空去看你，没想到你小子到是找上门来了！！” 满脸络腮胡子，光着膀子满身古铜色肌肉，比江川高出了两个头的壮汉，正在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汗，站在了江川身边。 江川看着他，客气的点了点头，然后气沉丹田，开口：“我是来定制装备的！！！” “我去找谁！？” 江川的话，让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突然间了然。 他指了指九楼尽头，说道：“去那！我们工匠组头子的办公室！” 江川看向他手指的方向，那里明明是一堵墙。 但是既然人家指了，江川也是到了谢，然后带着疑惑走了过去。 走了一会儿到了墙边时，江川才注意到了在墙面上的细微缝隙。 这缝隙小的可怕。 如果不是江川用精神力探了探，怕是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这算是扇门吗？ 自己要敲吗？ 就在江川犹豫着的时候，江川脚下的地面开始动作了起来，是某种高速履带，带着江川前进，穿过了那扇刚刚好打开的墙壁隐形门，进入到了墙壁后的“工匠组负责人办公室”之内。 而当江川站稳脚步，还不等打量办公室，却是看着眼前坐在绘图桌上的人愣了一下。 看到江川愣住，对方也笑了笑。 “怎么？” “工匠组的负责人是个女的，就这么让你吃惊？” 江川看着眼前这个在冬季里穿着小背心短裤，露着肚脐和大长腿，将身材展现一览无余风韵美女……面对着她提出的问题，点了点头。 确实吃惊。 怎么能不吃惊！？ 这办公室内外的画风都不一样了啊！ 而此时，江川脑海里突然没来由的想到…… 这位工匠组负责人，如果肯在抖音扭一扭的话，那绝对会大火特火。 (本章完) 第42章 追求极限！外骨骼装甲！ 这间工匠组负责人的所在之地，说是办公室，但更准确来说是一间设计间。 略显杂乱，四周的墙面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几件衣服凌乱的堆在椅子上，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张散发着柔光的绘图桌，桌上都是各式各样的纸张，设计工具。 不过这间办公室的温度却是不如外面那么火烧火燎，很是清凉，和这位工匠组负责人林梦如的穿着一样。 按照林梦如的说法，她和外面那些糙汉不一样。 她负责的是设计，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是这工匠组的负责人，成为了核心人物。 她坐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江川，微笑着问道： “怎么样？姐姐送给你那柄匕首用着还好？” 江川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了自己收到匕首的时候，附赠的那张纸条。 纸条上说匕首的使用方式还要自己开发…… 而这张开玩笑一样的纸条，却又机缘巧合的帮助江川从安乐公主的魔爪下逃了出来。 没想到那张纸条是她写的…… “很好……我很喜欢。” 听到江川实实在在的回答，林梦如也微微一笑，然后从绘图桌上下来，问向江川： “你想要定制个什么类型的装备？” “换柄匕首？还是做个防具？” “需要姐提点意见吗？” 江川说道：“我想要个能保命的东西。” 林梦如听到江川的话，扬了扬眉毛，美目之中显得有些意外。 但是她马上笑了笑： “是不是王学军说了什么？” “还是那个冯晓波？” “你可不是会想要这种装备的人。” 江川愣了愣，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回答。 而林梦如却是继续说道： “说起保命来……伱知道最好的保命方式是什么吗？” 江川不明所以。 林梦如笑笑：“是坐办公室。” 江川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林梦如道：“坐镇后方，出谋划策，决胜于千里之外，才是最佳的保命方式。” “自从外勤成立的这一年来，他们死了太多人了。但是宋宸老大爷不是还坐在办公室里吗？” “再怎么强的高手，也一样有不得不赴死的时刻。” “区区一件保命用的装备，能起到什么效果？” “何况保命的东西又不可能覆盖到所有情况。” 江川诚恳道：“总比没有好。” 林梦如这次到是点了点头，不过她马上就又说道： “可是你要把这次难得的定制机会用在这样的防具上吗？” “而且我必须强调，防具的防御程度越强，就代表着灵活性越低……” “考虑考虑吧，你要牺牲你自信的灵活度吗？” 江川沉默不语。 林梦如看着江川陷入思考，一时间没有打断。 而江川在沉默片刻后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林梦如抓起了江川的手腕，带着他站在了绘制桌边上，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个。” 江川看到了眼前这张复杂的图稿，但他根本看不出来个所以然：“这是？” 林梦如没有回答江川，只是继续说道： “想要提升生存空间，就要发挥你的优势。” “而你的优势，当然是灵活程度。” “尤其是在听说了你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穿梭空间之后，我有了些灵感。” “与其追求生存，不如追求极限！让你的灵活性再进一步！” 说了这些前提之后，她有些得意的抱着双臂，微微扬起下巴： “简单来说，这是一套动力外骨骼装置。” “由精神力驱动。” “其中包含着喷气设备、推进装置，可以让你完成夸张的转向动作。”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对敌过程中突然转向，可以起到怎样的效果。” “通过植入脊椎的神经芯片进行信号识别，能够让你的力量、速度，都得到夸张的提升。” “辅助校准装置可以判断你的神经信号，迅速响应你的动作判断。” “相信我，你的神经传导速度绝不会快过它的数据处理速度。” “而且，如果你的精神力总量足够，它理论上甚至可以是单兵飞行器。” 江川听着这些解释，有些发懵。 这就是工匠组的实力吗？ 动力外骨骼？这简直是钢铁侠的战衣！ 或许……许衫让自己来弄的保命装备，就是这个？ 只是江川有些迷糊，这里到底是技术组还是工匠组啊？ 神经芯片？推进装置？ 赛……赛博朋克？ 此时，林梦如突然间贴近了江川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而且这个东西消耗的特殊金属太多，就算是我们工匠组的储备也只能做出一套。” “你知道的，可以传导精神力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获得到的。” “如果你不喜欢……这东西可是有很多人要抢破头的！” 江川突然回过神来，大脑之中立即反驳林梦如的话。 怎么可能不喜欢？ 人生在世就是为了能穿上一套这种东西啊！ 江川感受着耳边的热气，立即点了点头：“好，就决定是它了！” 林梦如仿佛得逞了一样的呵呵一笑，她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后勤那群笨蛋竟然不让我做？” “老娘不还是找到了办法！？” 江川愣了一下，突然间明白了林梦如为什么要推销这个，怪不得她刚才像是个奸商一样的突然压低声说这东西只有一份。 而对于奸商，江川还是很警惕的。 他皱了皱眉头：“成品的功能上不会有什么阉割吧？” 林梦如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功能不全不如不做。” “这玩意儿又不是拿出来商业化的东西。” 江川放心了许多，但是感觉这位美女的性格有点蔫坏的，好像有点不靠谱。 但对方可是工匠组负责人，自己也没必要考虑这种事情。 林梦如继续说道： “成品我已经做了八九成了，等我做好了，你得每天抽出时间来配合我的数据采集和校正。” “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江川点了点头，和林梦如又说了一些旁的，接着离开了九楼的工匠组。 …… 江川以为下次见到林梦如，至少是得两周三周这样的时间。 但没想到，林梦如只是两天后就联系了江川。 11月13日。 江川在总部地下二层的空旷实验场地看到了正在等待着自己的林梦如。 她今天穿着个黑色的高跟鞋，穿着一套白色研究服，但是研究服里却仍然是一套小背心短裤的穿搭，看上去诱人无比，但是林梦如自己好像没有这个自知。 但是江川的注意力很快又被那套心心念念的动力外骨骼吸引到了。 只是……这动力外骨骼和江川以为的钢铁侠战衣有本质上的不同。 江川看着桌面上放着的一堆杂乱的东西，眼神变化了几分。 仔细看上去，与其说是外骨骼，不如说是背背佳！ 最上面的很明显是背背佳，是淡淡的乳白色，肉眼看上去像是乳胶。 而在背背佳下面，则是一些看不出个数的同样材质的缎带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外骨骼？” 林梦如扬了扬眉毛：“怎么了？不行吗？” 江川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这东西一点也不帅啊！ 林梦如没有察觉到江川眼神里的变化，她自顾自的说道：“我把轻量化做到了极致，总重量只有五公斤，和书包比起来也差不多少。” “来吧，我帮你穿上。” 江川将信将疑。 不过虽然是将信将疑，他还是很听话的走近了林梦如。 张开双臂，让林梦如帮着自己穿上这套看上去和外骨骼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背背佳”。 不过由林梦如帮自己穿衣服……嗯，距离有点太近了。 在林梦如的帮助下，从身体到手臂，再到大腿，那些看上去淡黄色的布料一样，但却很有分量的“外骨骼”很快穿在了江川的身上。只是有不少外接的数据线正在链接着一旁的控制面板。 江川没在意别的，只是觉得有些香艳。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是觉得后脖颈被针刺了一样的疼了一下。 “额……” 还不等他问，林梦如就拿起了一个开关。 “准备好了吗？” “开始了啊。” 江川来不及回答，就听到了“咔哒”一声。 紧随其后，江川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他身上仿佛过电了一样的颤抖了一下。 江川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奇妙的感觉…… 似乎自己的身体有了外延，在皮肤之外有了一层新的皮肤，那些皮肤在支撑着自己的肌肉，同时也在响应着自己的大脑神经。 他诧异的抬起手臂，攥了攥拳。 这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好像是自己长出了新的器官。 用“外骨骼”来形容，真的十分准确。 正在江川一动不动的分辨着这种奇妙感受的时候，林梦如拿起了一块操作面板，看着上面的数据，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仍然看着面板，但是嘴上却是说道：“走两步。” 江川下意识的抬腿迈步，却是重重一脚踏了出去。 砰！ 脚下激起烟尘，重重一道踏步声在这地下二层的空旷空间里响起。 江川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脚下，有些莫名其妙。 “咳咳！” 林梦如将灰尘拍散，自顾自的说道：“嗯，力度控制系统还得调整。” “误差有点大了。” “江川，你试试喷气设备。” 江川疑惑：“怎么试？” 就在他疑惑着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使用方法——精神力。 他试着将精神力缓缓外溢，而这些精神力很快被渗透到了那些外骨骼之中，而这外骨骼脉冲来的神经信号，也在江川的大脑之中开始了反馈，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脚底、腰后，同时喷出了气流。 嗤！ 江川的身体猛的抬起，砰的一声撞到了天花板，紧接着就又砰的一声砸在了地面，再度掀起了一道烟尘。 随即，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响起，林梦如快步走到江川身边，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哈哈一笑： “哈哈。” “你没事吧？” 江川撞的眼冒金星，听到林梦如的话时，他用力甩了甩头：“我……没事。” 林梦如蹲在江川身边，松了口气一样的说道：“还好，没爆炸。” 江川：“？” 林梦如继续说道：“开玩笑的啦。” “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驾驭？”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多少记住这种感觉了吧？” 江川也没追究她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回忆了一下之后，嗯了一声：“如果场地空旷一点的话就好了。” “习惯习惯的话，想要驾驭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林梦如点了点头：“没事的话，站起来，再试试挥拳。” “数据量还不够。” 江川虽然是撞了一下头，但是这点碰撞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了。 最开始对于背背佳的轻视，变成了越发的期待。 虽然看起来简陋了一些，但实际上它的功能却是只差调试。 而且仔细想来，这种东西肯定要比较贴身、尽量轻量化才最好。 实际上也是如此，林梦如为了保障轻量化，去掉了绝大部分的冗余。 而这个工作，当然也是相当繁重的。 和堆量相比，减负更难一些。 他和林梦如继续测试，一直测试了两个多小时，才算是结束。 测试结束后，林梦如又帮江川把外骨骼脱了下来，随即说道： “行了，我回去调整调整。” “明天这个时候继续哦。” …… 在和林梦如分别之后，又是一下午徒劳无功的空间膨胀感知。 晚饭的时候，那个叫刘烁的富家子弟端着食物和江川坐在了一起，就是那天跟踪江川方义的提出让江川进军演艺圈的后勤工作人员。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几个女生来和江川要微信。 江川很想知道方义遇到这种事情要怎么处理，或者是梁城在这的话应该也会有成熟的处理办法…… 可他到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而让江川意外的是，刘烁这小子到是立即察觉出来了江川的为难，他三言两语就帮着江川把这几个女生挡了回去。 江川本来就觉得这个叫刘烁的家伙挺有意思，这次被帮助了之后，就又添了几分好感。 “谢谢啊。” “小事，小事，不足挂齿。” 看到他还这么谦虚，江川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聊着聊着，聊到刘烁的工作范围，而听到刘烁的话，江川却是有些意外。 他有些吃惊的问道：“你不是后勤的？” 刘烁嗯了一声，干了两口饭，然后说道：“是后勤的。” “但是……” “这么说吧，我是开公司的，是咱们总部的供应商之一。”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不需要我来办，但是我也是出于个人原因吧，经常会跑到这边来，办点手续确认下清单什么的。” “跑的次数多了，就给我挂了个外勤的职，不然出入的手续太多了。” 江川诧异：“能给你挂职？” 刘烁说道：“捐款，政审。” 听着这话，江川突然间闻到了点人情味，当然还有夹杂在其中的一点世故味儿。 他点了点头：“行……” 江川有点懵逼：“没想到你还是个富哥们。” 刘烁摆了摆手：“小钱、小钱，不足挂齿。” 江川突然间觉得他凡尔赛，碗里的饭都不香了。 但是刘烁刚刚展现口才的时候，他也说不足挂齿，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就不觉得有问题。 他不由得感叹。 好真实的双标啊。 (本章完) 第43章 卷王重临，第四阶段竞赛开战！ 虽然是在总部，但是江川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因为远离家乡有什么变化，他仍然是那个希望榨干时间用来训练的卷王。 在吃过晚饭之后，他再次回到技术组楼层开始空间膨胀感触训练。 江川心里隐约明白，只要自己尝试的够多，就一定能够领悟到训练目标，一定可以掌握到空间膨胀的方式。 因为在这几天的参悟之后，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相信再有一段时间的训练，至少自己就可以开始进行粗浅的使用了。 11月14日，晚。 江川正准备进入梦境世界。 虽然说虚拟实境的空间膨胀训练并不需要大幅度的使用精神力，但是经过长时间使用的累加，再加上进行空间感知的确也是很累人的事情，所以江川每天都需要在梦境世界之中冥想进行迅速恢复，用以让自己的状态迅速恢复到可以全力投入训练的状态下。 可他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手机提示音传了出来。 嘟嘟！ 江川睁开眼睛，看到是李依发来了消息。 李依：【还习惯吗？燕京。】 江川看到李依的问候有些意外，她毕竟是个很内敛的人，平日里话都很少，更别提是这样的闲聊了。 江川：【还好。】 李依：【今天曹老师理论课讲了神话时代之后的三个时代，你没有听到。】 李依：【在燕京总部的话，应该没有这样的课程吧？】 江川：【是啊，没有。不过没关系，之后还有机会的。】 李依：【嗯。】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又传来了消息。 李依：【钟花花跟我说起来了些事情。】 看到这一条消息，江川的表情变化了几分，本来疲倦无比的他，此时此刻突然间变得精神了起来。 他突然间翻身坐在床上，双手握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大脑之中思绪翻飞。 钟花花说啥了？她摊牌了？她和李依说…… 而此时李依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李依：【她告诉我，第四阶段的竞赛，你一开始不会参加是吗？】 看到这话，江川松了口气。 他立即回应道：【是的，总部培训计划组的冯老师说我不必参加前面的较量，起不到什么训练效果。】 【不过决赛的时候我会参加的。】 李依：【我们后天中午到燕京，应该是会直接去燕京机构了。】 【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找我们。】 江川：【好，那到时候我听伱给我讲讲接下来的三个时期好了。】 【我记得上次说完神话时代之后，接下来是人神时代的事情吧？】 李依：【对的。】 【等到时候再见。】 江川：【到时候再见。】 通讯告一段落，江川松了口气，重重躺下。 他此时突然间觉得…… 如果钟花花真的和李依说了那件事，或许也不错。 被戳破了的话，或许能有点不同的反应？ 李依此时也正坐在床上，于月色之下抱着膝盖，脸色有些红。 她扣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 她又想起了那天，在中秋在观景餐厅里，钟花花的眼神。 同时也想起来自己上次从燕京回青市，下车时候钟花花的异样。 李依觉得自己不该想。 但是有些东西就是会从大脑深处翻滚上来，让她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 11月16日，曹志刚带着青市小队到达了燕京。 11月18日，第四阶段的竞赛开始。 全国三百支队伍，以抽签的方式开始了两两对抗。 各地机构的其他培训生虽然没来，但也通过虚拟实境进行观看，学习同期最顶尖培训生们的优秀技巧。 竞赛初赛的赛制是擂台赛，采取的是KOF赛制。两队人马轮番上场，输者离场，胜者守擂，一直到某一队五人尽数淘汰，则决出胜负。 为了避免抽签原因导致一些强队过早淘汰，第一轮较量结束后，败方将会进入败者组，进行新一轮的较量。 这三百支队伍最终会决出十只小队，进行最终的决赛。 在燕京机构的场馆之内，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场馆之中有十个搭建好的擂台，擂台上正在进行较量，而擂台下则是各个队伍正在进行观战。 此时，其中一个台下的围观者数量数量最为众多，一阵阵惊呼传来又落下，随即再次响起。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林辞将自己的第五名对手击败，完成了一穿五的壮举，走下了台。 欢呼声轰然响起。 但是林辞却并没有听到自己队友们的欢呼声。 因为其他几个人正在和另外五个人闲聊，根本没注意到他已经干净利落的解决了比赛。 率先注意到林辞走下台的，还是郑央：“哦，完事了？” 林辞点了点头：“完事了。” “对手的水准有点差。” 郑央说道：“是你们太强了。” “江川都不在，你们四个也都是主力，这样的阵容，可以说是已经夺冠了。” 董兴安听到这话有些失望的说道：“川哥怎么还不来啊？他真要一直等到决赛才露面？” “万一你们没进决赛怎么办啊？” 田甜无所谓的说道：“没进决赛就回家呗。” “反正马上培训就要结束了。” 吴辛看着她，有些无奈道：“你们青市的就这么不重视？” 陈明摊手道：“重视也没办法，江川说的清楚，这对于他的训练效果太差了。” 听到这话，郑央的表情有些暗淡。 满脸阴鸷的秦青此时开口说道：“他们的实力想要进入前十不是问题。” “只要不提前碰到长安和蜀地那批人，想进入前十还是很轻松的。” 田甜说道：“是呢，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被穿过头发的一双手给打断了。 “田甜妹子，还是这么可可爱爱的呢。” 田甜一惊，下意识的摸向了匕首，但马上回过神来：“我可不搞姬！” “你快把手松开！” 柳亦嘻嘻笑着，在众人面前露了脸。 “各位别来无恙啊。” 林辞看着她，愣了一下：“你是奉天的那个？” 柳亦点了点头，然后四处看了看：“江川呢？” 李依说道：“你找他有事？” 柳亦再次点头：“我想加他个; 然后她仔细看了看李依：“哦，你是那个叫李依的吧。” 她说着，走近了李依，下意识的抬起手来，却听到一道抽剑出鞘的声音。 柳亦想要再次揉脸蛋的手放了下来，哈哈一笑：“青市的美女还真多呢。” “江川有福啊。” “加你的微信也行，咱们也算是共同经历生死的好伙伴，别这么大敌意啊。” 这么说着的时候，人群里挤过来了一个男生：“大姐！我靠！” “你怎么还在这闲聊呢？” “我们都被淘汰了，你快点去，不然要被判弃权了！” 柳亦哦了一声，摆了摆手：“待会儿再聊啊！” 说完，她的身影再次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 在场馆二楼的落地玻璃之后，站着不少人。 曹志刚在此，正和其他机构分部的同僚们闲聊，正在说着松市机构那位道士的死，并且表示惋惜。 “可惜了，松市机构那两个用枪的小子实力也不错，现在那个齐峰就有点难堪大任了。” “但是松市机构第一轮也赢下来了不是吗？” “虽然是落入二流，但是松市机构这群小子也挺努力的。” “说起来这次夺冠的热门，曹老大，还是你们青市的那几个啊。” 曹志刚哈哈一笑：“那是当然，我们这四个人就能夺冠了。” “我们二班还有个小姑娘也是高手，这次都没排的上号。” 另外一个老师说道：“我看夺冠热门也不单单是你们青市的。” “奉天的总体水平虽然差点意思，但……” 奉天的老师不乐意了：“诶诶诶！啥意思？什么叫奉天的总体水平差点意思？” 这些原本也都是外勤的好手，原本也都相熟，都是过去一年时间里在各地拼杀的战友，其中关系大都不错，但当然，他们之中也分成了几个小人脉圈，三三两两的各自站着。 虽然郭文杰之死是他咎由自取，但是郭文杰毫无疑问也是有他的朋友的……这些东西没办法摆在明面上，可是很明显，也是各有芥蒂。 他们彼此闲聊着，偶尔会扫一眼擂台上的情况，同时也会偶尔注意一下站在玻璃正中央，一直在关注着擂台情况的那两个人。 培训计划组负责人冯晓波当然在此。 而站在冯晓波身边的，则是外勤组总负责人，宋宸。 宋宸看着下面那些孩子们的比试，自顾自的开口说道：“都不错。” “都是未来的栋梁。” “小冯啊，让你负责计划组，我们的眼光没错。” 冯晓波则是有些惭愧。 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孩子自己争气。” “各地机构也都出了大力。” “这些小家伙，马上就能开始进入各地机构投身于工作之中了。” 宋宸点了点头：“这些老师是不是也可以召集回来了？” “我们这些经验丰富的外勤组好手们，要是再不回来，怕是肌肉都要松弛了。” “而且……目前各个山脉群的情况不容乐观。” “你也知道，现在外勤组已经没有人手可用了。” “这些好手，必须得尽快召回才行。” 冯晓波听到这话，眼神凝重的点了点头。 按照冯晓波的私心来说，他是不愿意让这些各地外勤老师们重返外勤的。 毕竟，第一期培训的孩子们会有如此进步，和这些教师们的奉献分不开。 但是这种事情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即便是冯晓波希望这些外勤的高手们能继续担任教师的职责……这事儿也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他考虑了一下之后，很快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由这些孩子们选出合适的，作为第二期培训生们的培训教师就可以了。” 宋宸嗯了一声：“好。” 宋宸此时嘴角带上了一抹微笑，笑眯眯的眼角满是皱纹。 他开口说道：“终于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只要稳扎稳打……” “继续这样下去，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冯晓波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宋宸，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啊。” “是啊。”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二十多天。 江川仍然在继续着自己的训练。 他当然知道第四阶段的竞赛已经开始，但是的确如同计划组负责人冯晓波所说的那样，那样的竞赛……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段时间以来，外骨骼装置的进展越发明显完善。 林梦如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但是这并没有让她变得丑陋，反而有种奇奇怪怪的病态美。 江川有时候觉得烟熏妆就是从这样的美女身上脱胎而出的。 值得一提的是，每天被帮着穿衣服的福利，在外骨骼被完善的过程中消失了。 现在，外骨骼装甲终于变得像是战衣一样，只要像是寻常的衣服那样穿在身上，它会自动贴合身体。同时，外骨骼的各项功能也都已经完善，推进动力和各项参数都已经调试完毕，如果不是因为林梦如说可以再加上点小功能，现在就已经可以开始使用了。 另外。 江川在空间膨胀上的锻炼，也终于在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有了突破。 那位于老先生甚至为了庆祝江川的突破，从外面给他买了一份蛋糕。 在已经有些变得空旷的九行项目组办公室里。于老爷子笑呵呵的陪着江川喝了两杯。 紧接着，江川也没忘了关心自己同学好友们的情况。 青市精英群再次启用，江川习惯性的通过潜水得知了林辞他们的作战成果。 林辞、陈明、李依、田甜依次登场，来了四场干净利落的一穿五。 而做到这一点的，唯有青市机构。 值得一提的是，奉天机构被提前淘汰。 因为他们的短板太过明显，把柳亦熬下去之后，奉天组的其他四人就是二、三流队伍的水准。 而且奉天的签运也不太好，连续遇到了燕京、蜀地。柳亦虽然险胜了郑央，但在李依的判断里，是郑央有意在磨削了柳亦体力后的迅速落败，燕京那个叫魏立伟的三号，完成了干净利落的一穿五。随后在败者组，蜀地的那个小和尚正面击败柳亦，又给奉天来了一次一穿五，彻底淘汰。 江川看到了田甜拍的视频。 在人山人海的场馆之中，柳亦追着这些笨蛋打，然后被奉天的老师拦住，引发了不小的乱子。 而田甜拍摄的视频不只一个。 通过她的视频，江川看到了不少来自于各地的觉醒者，他们的能力可以说是千奇百怪。 除了常规的精神力者及身体系强者外，还有些乐师、歌者、符师、印象深刻的还有一名拘魂者…… 甚至还有带着个银背大猩猩上场的，可以说是大开眼界。 (本章完) 第44章 江川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12月12日。 第四阶段前十名终于盖棺定论。 所有参与到这次培训竞赛之中的各地机构，都对这次竞赛发自内心的感觉到相当开阔眼界，并且从中受益匪浅。那些竞争实力不足的培训生们，见识到了更广阔的天地，虽然都是各自机构之中最优秀的人，但在这次竞赛之中，他们却是见到了远超他们实力的更强者。 有些觉醒者们的能力相同，甚至有些觉醒者的觉醒记忆都完全一样，但就是根据天赋和努力程度的参差而有着实力上的天壤之别。 即便是那些真正的高手们，在见到了比自己更强，或者是见到了一些和自己水准相差无几的同僚们时，也会收起浮躁和自负，踏实下来好好思考如何进一步的提升。 决赛将在三天后正式开始。 这进入决赛的五十名学生，将会角逐最后的冠军。 目前，其他那些已经淘汰的机构，统一安排回程。 机场之中，人来人往。 虽然说统一安排返程，但是对于燕京机场巨大的日吞吐量来说，这几千人进入机场却似乎并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候机的时候，不少负责培训的老师正三三两两的闲聊着。 而他们讨论的话题，毫无疑问的是与这次培训竞赛有关。 “觉得这次冠军会是哪一个？” “蜀地吧，属地机构的实力很明显是独一档的，目前看来那个叫释善的小和尚，实力真的不错。至少也有个乙上的实力了吧？” “但是青市机构也不容小觑，用了四个人就进入了前十，那些孩子的实力都很不错，听说压箱底的选手还没有出场呢。” “说起青市，那几个孩子的实力是挺好的，但是这事儿说起来，不怕你笑话，这青市机构的抽签是不是有点太好了？没进过败者组不说，赛程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遇到过高手。” “你看奉天的那些其实实力也不错的，可第四轮就被刷下去了，连续碰到燕京机构和蜀地机构，也是倒霉啊。” 的确如此，虽然青市机构风头正劲，而且实力的确肉眼可见的不错，但是在攀升的路上，却没有遇到过什么强敌。 这种签运，让不少人觉得这个前十的名额多少有点水分。 “说那些干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人家能进前十，本身就代表着实力，更何况他们只有四个人呢。不管最终夺魁的是谁，咱们也都肉眼可见的看到了未来。” “呦，这话说的好。” “对了，我听说马上就要把咱们召回外勤了，这事儿听说了吗？” “听说了，下一批的培训教师，说是会从这些孩子们里选出来。” “是个好办法，总部培训计划组的这几轮培训下来，这些孩子们的成长当真吓人，这四个月时间而已啊，就成长到了这种地步。不知道能多出来多少甲级高手……” “哦，我们得检票登机了，等下次回燕京再见吧。” …… 燕京机构，培训宿舍。 最终参与决赛的五十名选手，其中四十九人都在这里。 此时正是午饭的时候。 燕京机构和青市机构走的近，一般情况都是坐在一起吃饭的，这次也不例外。 郑央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林辞：“我说……” “江川还没来？” “第四阶段要结束了他还不来？” 林辞没吭声。 大胖董兴安说道：“他说决赛肯定会来。” 林辞抬起头来看向了董兴安，眼神有些疑惑。 假小子吴辛也看向了董兴安：“你小子不会又背刺我们吧？” 田甜笑了笑：“欢迎加入青市机构哦~” 陈明则是疑惑问道：“伱怎么知道江川决赛肯定会来？” 董兴安朴实的说道：“我问的唐宋明。” 林辞揉了揉太阳穴：“我吃完了，先回去了。” “明天下午就得出发了吧？距离还挺远的。” “这两天你们也好好恢复一下状态吧。” 此时，秦青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说道：“等等。” 林辞刚准备走，却是又坐了下来，看向了秦青：“怎么了？” 秦青开口说道：“不如我们先判断一下这些对手的情况如何？” “他们的实力，能力，你们都有判断吗？” “咳咳咳……” 他说着咳嗽了两声，然后从羽绒服的宽大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平板： “我记录了包括你们在内其他人的所有情报信息。” “我想你们根本没注意这些事情吧？” 田甜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注意？” 秦青意外道：“难道你记下了？” 田甜又哼了一声，但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李依却是开口说道：“虽然没有记录，但是大概还是知道的。” “这些东西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对于各自的对手，大家心里都有数。” 极少说话的魏立伟开口说道：“秦青的记录不一样。” 秦青看了一眼魏立伟，然后继续说道：“分析数据和记录数据是两码事。” “如果我们能合作，算上江川的战力，这样胜利的天平将向我们这边倾斜。” “最终头名之争，才是要各凭本事了。” “怎么样？” “咳咳咳……” 秦青问道： “再合作一次？” 陈明实在的说道：“江川不在的情况下，我是不想和你们合作的。” 林辞点了点头。 田甜和李依虽然没有说话，但同样也是这个意思。 接着，林辞继续说道：“在不知道决赛规则，不知道决赛地点的情况下，我不认为现在有必要讨论合作的事。” “而且说白了，经历过了上次在虚拟实境里发生的事情……” “你们还能信得过我们吗？” “怕是憋着算计我们呢吧？” “尤其是你。” “秦青，你的觉醒记忆，我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秦青叹了口气，瞪了一眼胖子董兴安。 而董兴安也是无奈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没有多说。 上个月的时候，董兴安在吃饭的时候无意之间泄露了秦青的觉醒记忆。 即便是现在，田甜也还记得当时饭桌上突然间安静下来，八个人都将视线看向了董兴安的画面。 秦青的觉醒记忆……是秦桧。 就连他的长相也很附和田甜对于秦桧的刻板印象。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秦青还是继续说道：“如果江川在这，一定会同意我的说法。” “而且别忘了，即便是在第三阶段第十关，我虽然没有帮到什么忙，但是最后也是拼命去救江川了。” “秦桧是秦桧，我是我。” “而且正如魏立伟所说的，记录和分析是两码事，我觉得我的分析无论是对你们还是对我们都是极其有用的。” “所以……” 李依抬起手说道：“不必再说了。” 林辞也同时点头道：“我们不想合作。” 陈明说道：“有江川，说实话我们并不担心其他机构。” 田甜笑了笑：“是啊，和你们合作，反而会担心呢。” 郑央此时却是松了口气：“正好。” “初赛的时候没有和你们碰上，我还有点感觉可惜。” “不用合作，正合我意。” 郑央的确是想和江川真刀真枪的较量较量，即便对手不是江川，能和李依这个剑术高手比试比试也不错。 而这么想着的时候，郑央又突然间想起，在第八关的时候，江川一边对付柳亦，一边没事砍自己一刀的恶劣行径。 郑央话音刚落，秦青叹了口气。 他又用他那种独特的阴惻惻的语气说道： “虽然没有完成合作，但是我也提醒你们一下。” “你们，可是各个机构的眼中钉。” “不和我们合作，可是要担心一下其他机构之间的联盟。” “而且，我希望你们在这件事情上能再问问江川。” “或许他会改变你们的想法。” 林辞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到了他们接下来的对手。 他虽然不认为青市机构能输给任何人，但是秦青的提醒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第三阶段第十关附加关破关之后，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个最初附加关破关的过程。 而且也一直有人猜测这第十关附加关到底是AI模拟出来的数据，还是真实的数据。 如果说是真实数据，那么这数据的来源，肯定就是从这些夺冠热门之中筛选…… 当然也有人猜测是青市机构的人，然而那个使用匕首的男性身影却始终没有找到对应的人选，可青市机构的王牌却始终没有登场，这又侧面印证了某些猜测，虽然没有实锤，但是在某些人心中，青市机构毫无疑问是夺冠的最大阻碍。 林辞说道：“我会问问江川的。” “但是我想……” “如果他真的答应了，你们反而会收回你们的合作意图。” 听到这话，郑央愣了一下。 同时，秦青也眯了眯眼睛，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而他原本想说的事情，其实也已经呼之欲出了。 正如林辞所说的…… 假如江川真的同意，他多半得琢磨琢磨，那家伙是不是又在想着什么别的事情了？ …… 另外一边。 机构总部，地下二层的实验空间。 此时江川结束了最后一次外骨骼测试。 在脱下来了这件外骨骼外衣之后，林梦如扬着嘴角问向江川：“如何？” “可还满意？” 江川兴奋的点了点头：“太满意了。” 在这一个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林梦如帮助江川把这套外骨骼装甲调试到了最优。 江川看向林梦如，诚恳的说道：“感谢梦如姐。” 林梦如听到这话，摆了摆手：“谢啥，这东西能做出来还得多亏了你呢。” 她笑着说道：“这批新人里，拥有大量精神力却主要是物理作战的，就你这么一个奇葩。” 听闻如此，江川的手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看向了林梦如。 最开始自己决定要用这个东西的时候，林梦如可是很明确的说了，这东西抢手的要命。 这么现在自己成奇葩了？ 而林梦如并没有注意到江川的变化，只是继续说道：“还好在决赛之前完工了。” “如果九行还在就好了，我还能再加上点其他的东西。” “网络问题其实还好，但是如果加上需要大量运算处理的东西，没有人工智能辅助判断，很多东西就不能加了。” 江川疑惑道：“不会有什么功能是没告诉我的吧？” “姐姐，这次可别逗我了。” 林梦如摇了摇头：“这次没有。” “放心吧。” 江川其实没有放心，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这个能够延伸精神力的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稀有？是什么矿物吗？” “之前我见过一个用木剑的道士，他的木剑也能延伸精神力，可是和金属好像没什么关系啊？” 林梦如想了想，然后决定告诉江川：“知道各地现在都在清剿异兽吧？” 江川点了点头：“知道。”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林梦如继续说道：“异兽的骨骼、筋络，都有相当不错的精神力延展性。” “你的匕首里就有成分是陆吾骨骼。” “想要完成强度和锋锐性，其实做起来还挺难的。” 江川听到这话，突然间想起来了当时在九楼工匠组看到的那个怪异机器…… 现在想来，那个应该就是处理异兽骨骼的东西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桌上已经制作成作战服的衣物，也明白了为什么这种材质如此稀少。 这些……都是像是李育他们那样，在深山老林里搏杀换回来的东西。 林梦如继续说道：“运输难度太大，成本太高，而且要先给研究所分析，到我们手里的东西可不多。” “我得回去睡一觉……” “累死我了。” “这件衣服你带走吧，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了。” …… 与此同时。 机构总部1号保密实验楼，某机密实验室。 实验室里光线昏暗，几道人影正围着一张桌子站着，而唯一坐着的人，正是卢斌。 “卢老师，你要求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药也都已经分配了下去，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不过……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卢斌点了点头： “必须要这么做。” “牺牲是必要的。” (本章完) 第45章 决赛开始！江川的登场方式！ 12月15日。 青市机构培训楼，一班教室。 所有人都带着自己的头盔，进入到了虚拟实境之中。 巨大的白色场地之内，站满了来自于各地的培训生们，在人们都头顶，是一道巨大无比的光幕，光幕上此时是黑色的，大家正在等待着这次决赛的开始。 艾哲环顾四周，然后开口说道：“不知道都是哪个地方机构的。” 唐宋明点了点头：“决赛矣，江兄不知何时至。” “吾等于此观之，只怕难择所欲之视角。” 宋曦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唐宋明在说什么，她开口说道：“这决赛得多长时间啊？” “姐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梁城琢磨了一下：“完全不清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初赛一样的擂台。” 艾哲也点了点头：“没想到现在还没有公开决赛的赛制。” “会不会又是在虚拟实境之中？” “我们能在虚拟实境中观赛，或许就是决赛的赛制原因？” 唐宋明摇了摇头：“非也，虚拟实境者，实力难尽进。” 宋曦看向了唐宋明。 梁城下意识的解释道：“他说的是在虚拟实境里难以发挥全部实力。” 宋曦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是啊，打丧尸的时候我可难发挥了。” 艾哲说道：“那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公开赛程？” 而这个问题，一时间当然难以得出答案。 钟花花就站在他们身边听着，却没有吭声。 实际上她虽然是听着，却并没有过脑，心里有些乱。 已经好久没见到江川了，不知道他的实力现在如何？ 是不是差距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控制那些小白鼠的成功，是否能将差距挽回一些呢？ 这一个月以来，在青市留守的他们，也没有闲着。曹志强老师带着他们在观赛之后一起训练，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当然，和那些去往参加竞赛的几人相比，他们的进步幅度自然是难以追赶的。 讨论着这件事情的当然不只是他们。 像是陆鸣，程书他们，也都在讨论着小江老师的情况。 “这竞赛川哥一直没上场啊，一直出现的都是一班那四个。” “今天应该是能看到了。不过咱们青市四人组也真够给力的，一直是一挑五啊。” “我觉得我上我也行。” “你行个屁。” 哗——！ 正此时，在这巨大的白色广场上，本来嘈杂的议论声突然间分贝大了许多。 这是因为上空原本黑色的巨幅屏幕，终于展现出了色彩。 宋曦抬头看着，说道：“哦？有提示了。” 大屏幕上显示着的，是有关于这次决赛的观赛指南。 众人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开始讨论了起来。 “转播将一直持续到决出冠军为止？” “那看来是混战了？” “随时可以退出，随时可以进入，这决赛到底要持续多长时间啊？” “还可以选择观赛视角？可是这样的大型公共屏幕要怎么选择观赛视角？” “这里有选择面板，可以选择单独的画面。” “这样还好，大家都能看到各自支持的队伍了。” 观赛指南的画面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巨大的倒计时。 00:09:59。 还有最后十分钟，决赛就要开始了。 …… 田甜看着直升机窗外的景色，有些意外的说道：“还有最后十分钟……没想到是坐直升机啊。” 窗外是连绵不断的山脉。 翠绿色的山峰层峦叠嶂，还有在林间蒸腾着的氤氲雾气，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偶尔能看到几只斑羚奔跑。 这看上去壮观无比，让人心醉。 田甜的感慨其实一直也在其他三人心里。 没想到去往决赛场地要坐直升机，更没想到决赛是在燕山之中。 然而此时林辞可以说是满脸黑线，完全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直升机舷窗外的景色上。 他有些气愤，但更多还是无奈，开口说道： “江川怎么还没来啊？” “初赛就算了，决赛也不来？” 陈明无奈的说道：“登机之前我给江川打电话没接……” “现在手机也收上去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赶过来啊？” 李依说道：“相信他。” “他会来的。” 田甜仍然在看着舷窗外的景色，开口说道：“什么时候才告诉咱们规则？就剩下十分钟了。” “我……” 她的话没说完，却是被自己打断了，田甜看着窗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而她马上回过神来，立即伸出手指指向了窗外：“快看！” 其他人也都朝着窗外看了过去，也是愕然的瞪圆了眼睛。 虽然田甜只是凭空一指，但是他们迅速捕捉到了田甜看到的，因为那实在是太过醒目了。 一只身高足有五米的巨大老虎，正在仰头看着他们，浑身蒸腾着雾气，橙黄色的斑纹皮毛，在阳光之下映着光泽。 陈明有些惊讶的说道：“那是……什么？” 李依林辞也看的有些发呆。 虽然他们早就在课上看到过当时曹志刚在PPT上的照片，看过那只叫做陆吾的恐怖生物，但是此时亲眼看到这种觉醒生物，却仍然感觉到心头一颤。 林辞下意识的说道：“我们的对手……是这些东西？” 此时，直升机的高度缓缓下降，却是并未停在地面上，而是在半空之中悬停。 舱门打开，扶梯丢下。 四人顺着扶梯落地后，直升机迅速远去。 刚一到地面上，就看到了一名穿着外勤制服的中年男子，他看到四人后，开口说道： “还有五分钟，我将迅速向你们说明决赛的赛制。” “你们将在十平方公里的山区之内决出胜负。” “这次比赛是积分制。” “击败一名对手，10分……” “击杀一只异兽，将根据异兽等级获得积分，1到10分不等。” “淘汰一只团队最后一人，得到50分。” “最终分出胜负将会有两个方式。” “第一，72小时后的积分累计。” “第二，击败所有其他队伍。” “我们外勤组会在这十平方公里的范围里进行监护，确保伱们的安全。” “但你们需要注意的是，不可能有绝对的安全，你们随时可能丧生于此。” “在被激怒的高等级觉醒兽面前，即便是甲级高手也有可能死亡，如何分配积分获取，需要你们仔细斟酌。” “在面对对手威胁时，如果不肯全力以赴，后果你们自己应该也清楚。” “……” “还有最后的三分四十秒，三分四十秒后，决赛开始。” 在这十平方公里的各个角落，各地队伍，也正在听着面前的外勤组员描述着决赛赛制。 在得知了赛制之后，他们当然迅速开始了思考，想知道如何获得胜利。 蜀地队伍方面，其他四个人在听到了要击杀异兽之后，都将视线看向了小和尚释善。 “完了，咱们至少这些杀异兽的分是拿不到了。” “要不然……释善，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杀，又不是你杀的。” 释善微笑平和的摇了摇头，说道： “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在骗我自己还是在骗佛？” “业力累计则无以无相，我等还是以击败对手为宗旨吧。” 蜀地队伍众人无奈，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其他队伍则没有像是蜀地队伍这样特殊，对于击杀异兽没有什么心里上的芥蒂。 黑龙队伍，一名看上去帅气妖异的男子正触摸着大树，闭着眼睛开口清冷说道：“嗯……无论如何，得先找到其他队伍的所在，才能奠定胜局……先请狐来，后请黄……” 长安队伍，一名手持长剑的威武男子正威风凛凛的看着远方，开口说道：“刚刚看到的那只老虎，可以是设伏之饵。” 燕京队伍，秦青在得知了情况之后，表情变化了几分，他面色阴沉的开口说道：“蜀地机构不能以击杀异兽获得积分，我们想要最轻松取得前二的机会，就是与蜀地合作。” 各地队伍都在迅速讨论着战略战术，发挥着自己的特长，试图在第一时间占的先机。 而这些，都已经被各地机构借助虚拟实境画面看在了眼中。 在虚拟实境里，当然也在讨论着他们比较关注的角色。 “黑龙机构那边……是在请仙吗？” “不提这事儿我还没想到，蜀地那个小和尚，没办法杀生啊，本来以为他们夺冠没跑了呢，那就得看看燕京、长安怎么样了，或许云滇队伍也能拿到名次呢？” “青市怎么不提？” “青市……我觉得费劲，我刚刚看了，他们还是少个人，说是少了个主要战力。” 而此时，柳亦也正在看着青市队伍的画面，她吃惊的看了半晌，然后嘴角挂上了一抹释然的笑意： “也是……” “他们总会搞出来点莫名其妙的事。” 燕山。 此时所有外勤组员都已经被调离。 就在青市队伍这边的外勤组员即将离开的时候，却听到那个叫林辞的男生叫住了他：“等等！” 他扭回过头去，开口道：“有什么问题？” 林辞率先提出问题：“我们的队员还没有到齐……” 这名外勤组员似乎知道这件事，他开口说道：“如果三分钟之后他还没有来，那将会以弃权计算。” “……”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说道：“据我所知，目前没有另外的直升机起飞。” “你们需要做好准备了。” 林辞：“啧！” 他虽然能够执行队长的职能，但是林辞同时也很清楚，如果只是自己，怕是很难带着其他三人夺冠了。 倒不是因为能力不足，实在是因为少个人的情况下，在面对着强敌时实在太过吃亏！ 而且这少个人的信息如果被其他队伍得到，那多半会摒弃前嫌、精诚合作，把他们干掉再说。 稍微思考一下，林辞就越发的感觉情况不妙。 他不觉得江川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但是情况就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好以少敌多的准备。 “三分钟……” “江川应该来不了了。” “这决赛，看来只有我们四个人了。” …… 燕京总部，计划组。 计划组之中此时站着不少人，都是来观摩决赛的。 包括外勤特殊组的道士周远山也在。 但是此时很多人脸上都有些错愕，显得很是莫名其妙。 此时冯晓波看着眼前青市机构的情况，也是满脸懵逼。 宋宸站在冯晓波身边，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 “江川弃权了？” 冯晓波摇了摇头：“不知道……” “林梦如说江川三天前就已经拿走了那件衣服，而且这几天也没见面。” “负责监护的于今来说江川昨晚没有训练，直接去燕京机构和他们会和了啊！” “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宸听到这些，皱起来了眉头：“曹志刚联系了吗？” 冯晓波说道：“曹志刚昨天就已经进入了燕山。” “和其他九只队伍的老师一起进去的，配合外勤负责监护和保护……” “他不知道江川的事情。” 宋宸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而是回头看向了自己的秘书。 秘书心领神会的立即离开了计划组，去叫人找到江川的所在。 冯晓波看到了宋宸紧锁的眉头，而这个表情，却是让冯晓波的心里咯噔一声。 “宋老……您是在想？” 宋宸声音极轻的开口说道：“希望不会。” “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但是……” “也得做好准备。” “我不方便，你找人暗中通知一下周先生。” 冯晓波的喉结动了动，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 他也觉得不可能出现问题，周先生可是甲上，有这位在，谁敢在燕京搞动作？ 可是现在江川怎么就丢了？ 以目前的技术，这么个人怎么可能找不到？ 他就是昨天去了火星……也得先去酒泉发射中心吧？ 可为什么找不到？这小子现在在哪？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记忆觉醒之后阵营之分，理念之分。 而此时江川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可以说是立即勾起了所有人心中的不安。 此时落针可闻的办公室，恰恰说明了人们心中的严肃。 然而就在此时，办公室里的沉默，被一道惊呼声打破： “找到了！！” “找到江川了！” 冯晓波一愣，随即扭头立即问道：“他在哪！？” 那名工作人员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由兵部发来的信息，手指迅速敲击在键盘上。 众人很快在大屏幕上看到了一个正在丛林山岳上空飞速疾驰的身影。 看到这个画面，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这名工作人员略有些颤抖的说道： “在燕山上空！” “时速三百公里！” “正在靠近青市起始点！” (本章完) 第46章 随机抽取幸运队伍，给他们上一课 “时速三百公里！” “正在靠近青市起始点！”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看着这一幕的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他们当然都看到了那个在丛林上空已极高速度穿行的模糊身影。 接着，那名工作人员开口说道：“他将会在两分钟之内到达目的地……” “还来得及！” 冯晓波诧异道：“他这是……” “这是工匠组给做的装备？” 宋宸毕竟是高层，作为外勤组的总负责人，他曾经看到过工匠组提交上来的制作申请，当时宋宸虽然通过了赞同票，但是在他之前却是已经有十几票的反对票了，只是没想到这套作战服最终还是做了出来，并且交给了江川。 不过面对着冯晓波的诧异，宋宸却是没有解释，只是略微松了口气，开口说道：“看来不用担心了。” 冯晓波也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情也放松了些许。 一方面他不用再去通知周先生了，另外一方面则是有点腹诽江川这小子每次都得起点高调。 而他也当然看出来了宋老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其实不仅仅是宋老，在这处办公区之中的绝大部分高层都默默的松了口气。 而导致他们刚刚精神紧绷的真正原因，其实不单单是因为江川的存在。 如果江川真的被确认是失踪，那就代表着双方阵营之间的冲突即将爆发。 因为只要有人开始落子，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切都会朝向不可避免的冲突飞驰。 此刻，宋宸开口说道：“小冯，我先走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外勤帮助的，你再和我联系。” “我就在办公室。” 冯晓波点了点头：“感谢宋老。” 宋宸摆了摆手，踏步离开了办公室。 冯晓波目送宋宸离开，但是冯晓波也清楚，现在外勤组的人手可以说是已经完全都投入到了燕山之中，如果还需要外勤人手协助，那怕是要宋老亲自走出办公室迎战去了。 不过按照目前燕山的安全情况来看，除非有人在燕山引爆核弹，不然应该是不会引起什么乱子的。 …… 当计划组看到了江川的身影时，青市小队的众人，以及所有那些正在关注着青市小队的观赛培训生们，却是还不知道江川正在路上这件事。 燕山竞赛场地，青市小队竞赛起始点。 那名外勤组组员看着眼前几名学生有些犯难的模样，心里也挺替青市队着急，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本来是夺冠热门，可少一个人的情况，再怎么热门，也只能成为别人夺冠路上的绊脚石了。 不过，这事儿他可没法帮忙，规则订的清楚，总不可能因为青市的一名成员没来就延迟开赛。 在虚拟实境之中，各地正在看着青市小队视角的人们，也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没想到青市最终还是四个人参赛，这次怕是没戏喽。” “四个人的水准都不错，可惜了，明明可以竞争一下的。” “说什么呢，竞争什么？就算是来了又能怎么样？那个林辞李依也已经够强了，就算是来了，估计也是个吊车尾的。” “大错特错，我听说的是那个没来的才是主力。” “这个我也听说了，但是我不信，不管是哪支队伍，应该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才对，主力不上场？只能说明那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这些议论声此起彼伏。 决赛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讨论度。 而唐宋明他们听到了这样的讨论，也是彼此对视，感觉意外。 唐宋明有些焦虑：“江兄难不成真欲弃赛？” 梁城说道：“有可能……川哥在想什么，我是摸不清楚。” 艾哲和宋曦没有开口，而钟花花看了看他们，也没有吭声，只是再次看向大屏幕。 而就在此时，他们突然间听到了一个有些意外诧异的声音：“那是什么？”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个突然间的声音所吸引了。 包括那名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外勤组员，都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发现是那个叫李依的女生正看着远处的西向，眼神之中有些狐疑警惕。 他也和其他几人立即看了过去，却是看到了一个小黑点，正在飞速移动。 “那是……” 这名外勤组组员看不清那是什么，但心底却是下意识的开始警惕了起来。 难道是什么飞行异兽吗？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就已经能够凭借肉眼看清那道身影了。 “是个……人！？” “是不是江川！？” 大家仔细的看了看，田甜惊愕的发出了感叹：“只能说不愧是江川吗？” 陈明笑了笑，而林辞也是松了口气。 李依虽然潜意识里认为江川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说实话她此前也有些不确定了，毕竟距离摆在这里……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川会是这样登场！ 然而就在众人看着那道身影划过一道抛物线在朝着众人方向飞驰而来时…… 突然间，只听到田甜的一声惊呼：“快闪开！！” 嗖——！ 一道破空声迅速宛如炮弹一般的在众人耳畔响起。 江川炸弹正在飞速坠落！ 轰隆！！ 巨大的撞击声响，在这片绿水青山之中掀起了巨大的烟尘。 而这一幕，被所有正在观赛的人们都看在了眼中。 所有看着青市视角的人们，都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惊呼： “卧槽！” 柳亦看着这漫天的烟尘，也是在震惊之余笑了笑：“这个登场方式也太夸张了点……” “我还以为不来了，原来等在这个时候？” 不单单是这些观赛者们…… 其他九只小队里，至少有三只队伍注意到了这个巨响声传来的方向，都略微懵逼的看向了远方巨响传来的方向。 还有那只巨虎，耳朵呼扇摇晃一下，朝着西侧抬起巨大的脑袋看了一眼。 还有正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林梦如也正在看着这个画面，她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啪”的一声拍了下手，自顾自的说道：“忘了设计降落程序了！” “他不会摔死了吧？” “嗯……” “应该没事。” “那小子头硬的很。” 此时，烟雾缓缓散开，一道人影从烟雾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江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树叶以及一些零碎的树杈枝桠，环顾四周说道：“我来了！” “正好赶上！” 田甜也从一旁走了出来，她从发梢上摘下树叶，有些埋怨的开口说道：“你怎么不把我撞死？” 其他几人也都逐一走了出来，除了田甜距离降落点最近之外，其他人都没什么大事。 林辞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李依也说道：“没想到是飞过来的……这是伱的新装备？” 江川点了点头。 陈明看着江川身上的那套帅气至极的作战服，眼神之中有羡慕和诧异，有些后悔把名额让给艾哲了。 那名外勤组工作人员脸上有些阴沉的从灰尘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江川等人，然后开口说道： “时间正好。” “那我也就先行离开，祝你们一切顺利。” “对了……” “现在暂且不要动作，等到了开赛时间，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说完，他纵身一跃，远离了青市小队的众人。 而林辞却是看向了江川：“你干嘛去了？怎么这时候才来？” 江川说道：“还是先说说规则吧……”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林辞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开始给江川说明这决赛的赛制。 他的语速很快，调理也很清晰。 江川听完赛制，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听着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已经意识到了，这次混战的变数实在太大。 想要夺下冠军，就必须要连续不断的战斗。无论是猎杀异兽，还是与其他队伍作战，在这三天时间里，绝不能有任何懈怠！ 可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 咚！！ 一道巨大的钟鸣声，骤然响起！ 这钟鸣似乎是从极遥远处而来，那钟鸣之音简直像是能和灵魂达成共振，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色波纹，从远方震荡滚滚而来，席卷了群山。 向四处看去，一道道巨大的能量光幕腾空而起，不知高度几何，只是将这十公顷之内的山区笼罩在了正方体之下！ 这场面，壮观到了极点！ 江川眼见一只鸟儿翱翔着触碰到了那光幕，便是瞬间燃烧，以至于化成灰烬。 如此威力，让江川不由得为之震撼：“这是……什么？” 其他几人也被这画面震撼到了。 而在听到这钟鸣声后，第一时间充斥在心间的，却是感知到了自己的渺小。 这五十人将要在这里决出优胜者，要在在万众瞩目之下豪取头名！ 现在，没有人知道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但不管是否是夺冠热门的队伍，都在心底深处刻上了印记。 在这十平方公里范围之内的五十个人，拥有着不同的能力，实力也不尽相同……但每个人心里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夺魁！ 自此，培训计划第一期第四阶段决赛…… 正式开始！ …… 巨大钟鸣，以及这堪称壮观的屏障，在虚拟实境的巨大广场上，引起了巨大的议论声。 “好大的手笔！” “牛逼啊，要是能亲眼看到就好了……” “你还想着能成为那五十人之一？那几个家伙随便单拎出来一个，就能打十个你。” 那人想反驳什么但是最终又没有开口，只是仰着头看着画面上那些在万众瞩目之下的人们，慨叹道：“这就是人生的参差啊……” 听到这话，刚刚讽刺那人也失了嘲笑的兴致，继续抬头看着。 …… 在计划组办公室里，一切都顺利开始，冯晓波也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巨石。 这第四阶段的竞赛，他的本意是让这些孩子们知道日后在任务执行之中会遇到的问题。 而由这十只最优秀的小队进行“演出”，当然引发更多的思考，带来更高的生存率，同时也让他们知道差距的所在，以免有些人坐井观天，自以为优秀贸然断送性命。 除了对那些观赛者的意义之外，这“演出”对于参赛者的意义则是更为深刻。 这能让他们在拟真作战之中迅速了解实际作战的危险。 更能让他们在“契合度”上更进一步。 战斗，是开发觉醒记忆最好的催化剂，让这些精英们变得更强！ “嗯……” 冯晓波深吸了一口气，可脑海之中的思绪却是始终不停： “他们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又会有多少人死在成长的路上？” “等到一切爆发的时候，这些并肩作战的孩子们，有多少会反目？” “……” “希望那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找到了办法。” “希望不必走到最严重的那一步。” 他的眼神变得沉重了许多。 …… 开赛的半个小时后，黑龙小队拿到了首杀，五积分入账。 作为第一个开战的小队，他们当然引来了很多注视。 能够与动物、甚至是一些动物灵体沟通的觉醒者，在这片深山之中拥有着不错的优势。 而他们在迅速击杀了一只看起来像是鹿一样的异兽后，立即就又开始向另外一处进发，准备进行下一次“狩猎”。 而这些信息，虽然所有观赛者都能看到，但是身至于赛场之中的选手们却无从得知。 江川他们此时正在搜索异兽的踪迹。 虽然他们自保无虞，但是在野外想要寻找猎物的难度，却是极大。 那些觉醒了的异兽也相当狡猾，绝非他们随意便可找到踪迹的存在。 他们一边走，一边谈到了小队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江川有些意外道：“你说当时秦青有意和咱们合作吗？” 听到林辞说起这件事，江川立即开始琢磨了起来： “嗯……这样的情况，肯定是能力种类越多越靠谱。” “但是也要考虑到他们背刺咱们的情况。” “要是没有秦青就好了，董兴安和郑央都是实在人。” 田甜听到这话哈哈一笑，而林辞却是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他只是问向江川： “你打算怎么办？” “这72小时，我们就这么闲逛？” 江川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他开口说道： “我们既然没有在能力上的优势，就得在其他方面上想办法。” “五十个人在这十平方公里的范围里行动，如果运气不好，可能这三天里我们都碰不到人。” “而拥有同样问题的不只是我们。” “利用这一点，才是关键所在。” “想要没有损耗的拿下某支队伍……” “就得好好把握机会，随时做好阴死他们的准备。” 林辞看着江川嘴角带着的笑意，不知道怎么，感觉后背有些发寒。 江川仰头看了看四周，看着那个长方体的巨大结界： “按照这样的空间，我们十支队伍肯定是被平均分配到了不同的地点。” “你们说的那只老虎，肯定是在决赛之中最核心的冲突点。” “不过在此之前，应该不会有队伍冒险靠近那里。” “一方面是避免埋伏，另外一方面是收割其他积分。” “那么，最开始我落地的时候造成的声响，很有可能会引来至少一支团队。” “我们要在此之前，随机抽取某支幸运队伍，给他们上一课。” 林辞皱了皱眉头：“他们就不会担心有埋伏？” 江川笑了笑，说道：“就算是会担心也没关系。” “我们毕竟是在暗处的。” “所有人都知道必须要尽快开战攫取分数……” “既然如此，每一支队伍都会主动求战不是吗？” “我们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本章完) 第47章 他才是青市机构的最强者！ 滁市机构小队正在向东南方向移动。 这支滁市小队虽然进入到了前十，但是被关注的程度却相当低。 除了他们本地机构在关注之外，其他人都每怎么注意过这只小队的存在。 甚至在观赛讨论之中，也基本没人对他们抱有希望。 在所有人眼中，甚至包括在那些外勤的甲级高手眼里……他们都没有竞争冠军的可能性。 一路摸爬滚打，甚至还需要一些幸运女神的眷顾，才能挣扎着、摸爬滚打的进入决赛。 也有人说奉天队比滁市小队更有资格进入十强，比滁市小队更有含金量。 毕竟奉天是连续遇到了夺冠大热蜀地和一线强队燕京队才落败的…… 不过，对于滁市小队众人来说，他们可不做如此之想。 他们和其他小队一样，目标都是夺冠。 尤其是在如此舆论之下，他们更想要证明自己！ 此时，他们正在林间高速穿行。 队伍中有队员问道： “崔哥，我们真要去找吗？” “那个响声挺蹊跷的，咱们还是避开为好吧？” 队员感觉这个去寻找巨响来源的举措有些冒险，但这是滁市小队队长崔博做出的判断，他虽然觉得不对，但也只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却并不能违背队长的判断。 队长崔博开口回应道： “不能避。” “如果目标是头名，那么战斗则是不可避免的。” “想要取得积分，想要拿到名次证明自己……” “我们就必须得抢夺有限的分数！” “如果只想着不出错，那就留在原地好了。” 这番话，崔博已经将他的想法表述的十分明确。 而实际上绝大多数队伍也都是这么判断的。 这巨大场地之内，想要凭借击杀异兽来获得积分，效率太低。所以不如把目光放在对其他队伍的征讨上，全歼一支队伍，可以拿到100分的积分，这样的分数来源，才是最终夺冠的基本。 “没有人看好我们……” 崔博眼神凌厉的说道： “但是之前初赛的赛制，并不能展现出我们的真正实力。” “你们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 “要在决赛证明自己，就必须要直面那些高手！”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补充道：“无论引发巨响的来源是什么，以此为核心的至少有三只队伍会有所察觉。” “我们尽快过去，说不准正好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如你所说，也可能是个陷阱。” “但……五对五的情况，也正是我们的优势所在。” 那名队员没再多说，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断然也没有再后退的道理。 滁市五人组仍然在搜寻着目标，队伍之中有两人正在用精神力扫描着四周，用以应对可能会遭遇到的埋伏，同时也是谨慎着会发生伏击。 几分钟之后，在滁市的通讯频道之中，响起来了团队精神力者的声音： “崔队！” “前方五百米……” “有至少三人正在交战！” 听到这话，五人同时站住脚步，在丛林之中停了下来，四人都将视线投向了那名开口的精神系女生方向，等待着下一步的探查。 那名精神力者在仔细分辨之后继续开口道：“确认正在交战！” “范围内有四名敌人，暂未查明其他敌人踪迹！” 崔博皱了皱眉头。 四名敌人？ “是双方的侦查队员打起来了吗？” “……正是收分的好时候！” 他眼前一亮，立即开口说道： “准备展开包围！” “这四十分务必收入囊中！” 他说着的同时，取下背后背着的长枪： “就像是之前做出的安排……” “准备应战！” 区区五百米距离，在林间飞速穿行便不需要多久就已经赶到。 崔博看到了正在交战的双方，那是已经打出了真火。 那个拿着匕首的男子正在和用剑的女子作战，匕首和剑交错碰撞，火花四溅，两人的作战能力一眼便知及其不俗，可是又一时间都奈何不了彼此。 虽然交手时可以说是风险极大，但双方都以及其巧妙的身法和战术规避了致命伤，一时间叮叮当当声响不绝于耳。 崔博认出了那个用剑的女子： “是青市的人？” “那个女生我知道，叫李依的……那个男生是哪个机构的？” “还有那个打太极拳的陈明也在，看来他就是在提防着第四个人了……” “……” 看到这一幕，崔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哼……夺冠热门？” “现在被干掉几个的话，你们还是热门吗？” “青市最大的弊端就在于没有精神系的高手……” 崔博心里清楚，这时候就正是偷袭得分的好时候！ 他立手为刃，凭空狠狠向下一切…… 这便是行动开始的号令！ 五人身影从林间飞快穿行而出，朝着正在交战的双方袭杀而去！ 其中三人奔着用剑女子和匕首男的战场而去，另外两人则是向陈明发起了突袭！ 崔博的长枪狠狠的戳了过去，直奔李依咽喉而去，这一刺宛如风雷，竟是卷起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罡风，其强悍程度可见一斑！ 而这一刺虽然来的突然，可李依却是猛的纵身跃起，手中长剑荡开震颤着的枪头，化解了这致命一击，可是就与此同时，她却是身体浑身一滞，竟是被精神力冲击产生了那么一刹那的空档，趁着这空档期，那长枪又紧随其后的缠了上去！ 在这层次的交手之中，一瞬间的失神足以奠定胜负！ 李依面对着长枪刺击难以躲闪，眼见那枪头就朝着咽喉而去，却听到“当”的一声碰撞！ 那刚刚本还与李依作战的男子，竟是用匕首狠狠敲在了枪杆之上，愣是让枪头发生了偏移，本来能迅速解决一名强大的对手，但却被第三方拦了下来！ 崔博有点意外：“伱在干什么！？” 那使用匕首的男生却是笑了笑：“你们当我傻？让你们干掉这女的，下一个不就是我了？” “我得能拖到我队友赶过来！你们的分数，还有青市的分数，都是我们的！” 崔博咬了咬牙，立即倒转枪头，朝着那匕首男子攻了过去： “既然你想赶紧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然而他刚刚和这匕首男交手，却是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因为……他看到这匕首男脸上竟然带上了一抹笑意？ 什么情况？ 就在他大脑之中突然间闪过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又悚然一惊！ 刷刷刷！ 几道穿林打叶声传来，四道黑影迅速从密布森林之中杀出！ 这四道身影立于战场西侧，和滁市小队对立，将青市众人夹在了一起。 为首一名手持双刀的巨汉从丛林之中纵身跃出，重重落在了战场之内，发出了一道轰响！ 他看着眼前的场面，放纵大笑道： “哈哈哈！青市的家伙竟然这么倒霉！” “少一个人也就算了，还被围攻了！” “观察这么半天，也算是没白等！” 此刻，崔博立即下达了指令：“收缩阵线！” 他一声令下，另外正在与陈明缠斗的两人立即配合着脱身而出，滁市五人收缩到了一处，谨慎的观察着战场。 他还记得刚刚那匕首男的笑容，马上就明白了什么，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但却并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寒声开口： “这里有四支队伍！” “但是其他两队只有四个人！不如我们联手，一边先取20分如何！？” 崔博认识这浑身古铜色的壮汉，姜哲，是云滇机构小队的一号，双刀用的出神入化，在初赛时也完成过一挑五的壮举，以刚猛著称。 但是云滇小队的队员们，却是和他们的队长完全不同，他们的手段可以说是相当诡异。 云滇小队的五人之中，至少有三人会使用蛊术，他们的刀刃上都涂着蛊毒，一旦中招让蛊毒入体，在三分钟之内必然会彻底失去行动力，直接落败。 不止如此，如果给他们时间，甚至可以用更高级的蛊虫，据说完成控制也不在话下。如果对方使用那种蛊虫，让他们控制了几人，那么战场局势很快就会变得一边倒！ 如果说可以挑选对手，宁可选择长安、青市甚至是最强的蜀地机构，也绝不愿意和云滇机构的人交手！ 当然，他们不单单是手段诡异。个人实力也是相当强悍的，毕竟想要让人中蛊，首先要制服对手，又或者是让对手受伤，而且在初赛过程之中，甚至很多队伍都没有坚持过十五分钟就已经落败，根本没等到蛊毒发作…… 此时，崔博的提议，云滇小队一号的姜哲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合作！？” 他哈哈大笑两声，随即露出了几分狰狞： “合作个屁！” “我们要拿下的是140分！” “谁也跑不掉！” 他显得极度很辣，厉声喝道：“动手！！” 嗖！嗖嗖嗖！！！ 丛林间几道箭矢飞速而出！ 众人飞速规避，而云滇小队众人也已经冲杀上来！ 乱战再次打响！ …… 虚拟实境之中。 眼见第一场战斗开始，而且还是如此激烈的混战，这早已经引起了绝大部分人的关注。 “那个和青市李依交手的匕首男是谁啊？” “那个不是刚刚青市的人吗？” “这青市的人是在伪装陷阱的意思了？真他妈阴！”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不是让云滇的人给拿捏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我操，那个匕首男是青市的第五个人？刚刚他和李依打的时候可没有留手啊？你确定是青市的人吗？” “不对，不对啊！云滇的人和滁市的人好像没注意到这几个人都是青市的，怎么回事？” “他们不认识这个青市的第五人，以为是别的队伍的啊，他们又不是上帝视角，不知道也正常，青市的那个田甜一直阴着没露脸，这么看起来就像是双方正在对峙……” “原来如此……还能这样的啊？” “可是没用啊，他们还是没办法同时应付两支队伍，最终还是两败俱伤！这刚开局就损失人手，怕是难以拿下冠军了。” 柳亦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略微皱眉沉思了片刻。 她总觉的有哪里怪怪的。 刚刚滁市小队发起进攻的时候，明明青市的人就已经可以开始反击了，为什么那时候还在演？ 当这个问题出现时，却就马上得到了答案，柳亦笑了笑： “看来江川是又有了提升？” “这家伙进步的可真快……” “说起来这次去燕京也没要到江川的微信啊……” “没关系，李依他们的微信要到了，到时候再问江川的微信好了。” 柳亦想着这些，有很快将注意力投在了正在交战的画面之中。 她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疑惑： “江川……” “你要什么时候开始反击？” “你们青市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干掉两支队伍吧？” “尤其还有一个云滇……” “那帮家伙可不是开玩笑的。” “……” “嗯？” 看着看着，柳亦的表情就又变化了几分。 倒不是因为江川他们的实力，而是因为……滁市小队。 滁市小队此时展现出了相当非凡的作战素养！ …… 滁市小队的众人虽然看上去个体强度不高，似乎会是这次乱战之中最先败下阵来的一方…… 但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他们发挥出了令人咂舌的集体作战能力！ 以崔博为核心，滁市众人虽然兵器不同，但是配合却是堪称天衣无缝！ 面对着袭杀过来的姜哲，明明在众人眼中姜哲将会迅速捅穿他们的防线，但是围绕着崔博的长枪，精神力攻击和两名身体系的掩护，竟然是在姜哲孤身冲阵之下，完成了压制，而且在短短几十秒之内就让他陷入到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姜哲此时脸上也满是错愕，他每次在看到破绽时想要动手，却都被精神力冲击造成了那么一刹那的延迟，这延迟当然是致命的，这让他只能疲于招架，而他却不擅长格挡，他凶悍的攻击方式让他无往不利，在他眼里，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可此刻，他引以为傲的战斗方式，却是成了他落败的根源！ “怎么可能！？” “你们这群垃圾怎么像是苍蝇一样烦人！” “快给我滚开！！” 他愤怒的暴吼了一声，一道刀光爆发出现，朝着崔博的面门斩了过去！ “喝！！” 在滁市的列阵之中，一名此前只是负责掩护的人员，发出了一声清啸！ 一道肉眼可见的屏障在他身周飞速撑开！猛的挡住了那道刀光！ 姜哲眼见如此，有些气急败坏的大骂一句：“操！” 他厉声狂吼：“支援！” “妈的！先把滁市的干了！” 但是他开口之后，却并未等来预料之中的箭矢支援…… “怎么……” 他还没有动作，却听到了身侧的丛林之中响起了轰隆响声！ 一道身高五六米的巨人，从丛林之中走了出来！ 姜哲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如临大敌的厉喝一声：“林辞！！！” 而林辞根本不在意姜哲，而是一拳轰向了滁市小队的侧面，目标是那名滁市的精神系觉醒者！ 轰隆！ 这一拳结实无比，那女生吭都没吭一声，就被这巨大的拳头猛的锤飞！ 她的身影凭空转了何止三千六百度，咚的一声重重砸在树上，巨树摇晃，是落叶潇潇。 “林辞！” 滁市小队崔博也咬了咬牙，但是他不敢放松对姜哲的进攻，他甚至都没时间理会自己被击败的队员，只是开口说道：“先把姜哲干掉！这对你们也有利！” 姜哲也看向了林辞：“青市的！我干不掉他们，你们也别想落到好处！” “不如和我们合作！” 林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哲，笑了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好好看看四周吧姜哲，你的人，已经都完蛋了。” 姜哲一愣，崔博也愣住了，他们刚刚交战正酣，此时看向四周，却才注意到…… 本来向青市发起攻击的，云滇小队的其他四人，都已经落败！ 姜哲狂傲的眼神里闪烁了一丝不解，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怎么可能！？” “这里明明有四支队伍！” “怎么可能！！！” 崔博此时已经收起了枪，不再向姜哲发起攻击，而是开口说道：“姜哲……” “你还没看出来吗？” “那个用匕首的，也是青市的人。” “他们在给我们演戏……” 刚刚，崔博已经看出了江川的身份。 他本想将计就计，利用青市的人干掉云滇队伍，虽然可能分数会少一些，但至少他们可以稳定收分，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入败局。 尤其刚刚在和姜哲的对抗之中，他更是看到了希望。 姜哲毫无疑问是这批培训生里第一梯队的高手，而自己的队伍配合起来，不仅仅可以压制，甚至可以在三分钟之内完成击杀！ 可没想到云滇小队在青市众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这大大超出了崔博的预期。 此时，他脸色漆黑的向姜哲说道： “看来就只能和我们合作了。” “不然我们两支队伍都要倒在这。” 姜哲咬了咬牙，虽然以他的性格来说绝对不愿意这么做，但是眼下好像也只能这么办了。 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已经彻底失去了夺冠的可能性……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队员如何被击败的，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队员的强度，他也是知道的。 即便是不如李依林辞他们，但是纠缠一会儿却当然是可以做到的，更何况只要让对方受伤，就能迅速让他们失去战斗力，甚至为自己所用。 所以姜哲在开战之后有两种选择。 第一是迅速击败滁市众人，按照初赛时候看到的情报，滁市最强者也不过是准一线水平，姜哲自问自己可以做到。 第二当然是拖延时间，等到自己小队控制局面，最后再料理滁市的人。 可他没想到滁市的合作如此天衣无缝，更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如此迅速的就被击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两个选择，竟然全都落空了！？ 即便青市四个人都在这里，自己那几个队友也不可能败的这么干脆！ 那问题就只在一个人身上…… “是他？” 姜哲立即看向了那个正丢着匕首玩的年轻男子，开口问道：“你就是青市的第五个人？” 江川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姜哲看着他好整以暇的样子，有些愤怒，但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却是看到那男子不再玩弄匕首，而是在抓住了匕首后，有些无聊的开口说道： “快点吧。” “聊完了就赶紧上。” “我赶时间。” 姜哲怒极反笑：“赶时间？” “我现在就干掉你，帮你节约一下时间！” “滁市的，你们对付林辞！” “我来干掉这个嚣张的废物！” 虽然崔博觉得那个玩匕首的家伙应该才是最容易得分的点，但是此时情况严峻，他不得已只能同意将这十分先让给姜哲。 不过，当崔博将视线看向林辞的时候，却又觉得棘手。 这样高大的身躯……要怎么取胜？ 而当他仰头终于看到林辞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时，他又意识到了什么。 还不等对林辞出手，他就又迅速扫向了姜哲的方向。 这一看，他愕然的瞪圆了眼睛，甚至连手中的长枪都放了下来。 “这……” 他看过去的那一眼，却是觉得连时间都凝固了。 只见姜哲的右臂正被匕首刺中，他微微张着嘴，瞪眼看着自己的对手，连手臂上迸射的鲜血都没有注意。 姜哲脸上的错愕和难以置信，甚至比观战的崔博更加严重！ 他刚刚的锋芒毕露和嚣张气焰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满眼都写着震惊！ 他似乎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中招的！ “怎么……” 而眼看着这个画面的崔博，心中萌生了一阵阵寒意。 用了五秒？ 还是三秒？ 第一梯队高手姜哲，就这么败了！？ 这个匕首男到底是谁！？ 此时此刻，崔博突然间明白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青市的这群人，就是在用陷阱来引人入局。 云滇小队一开始也担心这是陷阱，所以暗藏在树林之内，迟迟没有发起攻击。 如果不是自己这群人出现，云滇小队估计还会再等下去，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又或者是想要等着更多人赶来，好方便他们收割更多分数。 而自己这些人登场之后，那匕首男仍然没有亮明身份，说明他们早就知道了云滇小队的情况。 他们为了让云滇完全入局，甚至在自己发起进攻之后还在演戏！ 青市的人在等鱼上钩，青市众人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全歼！ 崔博大脑之中一片震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双方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就连那个姜哲都被秒杀…… 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家伙到底是怎样的角色。 他略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个身影，脑海之中却似乎在与另外一道身影重叠。 而那道身影，也是使用匕首的…… 崔博突然间震撼的意识到了什么。 “第一个破了第十关的……” “就是他！？” “不是林辞……不是李依……” “他才是青市机构的最强者！？” (本章完) 第48章 俘虏+1、这可不是让你来度假的！ 姜哲惊愕的看着插入自己右臂的匕首，脸上写满了震惊，他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很清楚自己明明已经挡下了那只匕首，可……对方似乎穿过了自己的刀刃，发生了一件让他错愕不已，无比难以理解的诡异画面。 那柄明明该被自己震开的匕首，结结实实的插入到了自己的右肩胛骨之内。 “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的做出反应，想要展开反击，但对方似乎预料到了自己的行动轨迹，在自己左臂开始动作之前，对方就已经抬起手臂进行格挡，同时刺入自己骨骼缝隙的匕首也抽出，迅速迎着他挥过来的左臂刺了过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虽然姜哲的反应速度极快，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左小臂被匕首捅穿，钻心的剧痛传来，即便像是姜哲这样的猛汉，也下意识的痛呼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他短促的痛呼声乍起又迅速落下，而当这青市的第五人抽出匕首，不可一世的姜哲跌坐在草地上，脸上满是失魂落魄。 姜哲从未想过这样的画面。 在他脑海之中，刚刚还是与林辞酣畅淋漓大战一场的画面，是与那名叫做释善的小和尚拼死决出最后胜利者的画面，或许会失败，但那也是一场会在无数人心中铭记许久的决战。 但……只是几分钟而已，本来是坐收渔翁之利者的他，却是已经在品尝败果。 “怎么……可能？” 他的脑海里再次发出了从灵魂深处翻滚而出的疑惑。 这是一场噩梦吗？如果是噩梦的话，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姜哲觉得在冥冥之中，自己心里又什么东西破碎了。 他自以为是强者，但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对手面前，自己的落败却是如此顺理成章，是如此轻描淡写。 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之下，他成为了对方的垫脚石。 青市…… 林辞、李依这样的超一流还不够吗？ 甚至第五人的实力还在林辞李依之上！？ …… 虚拟实境之中。 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都懵了。 没有人想象的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除了极少数认识江川的人之外，近乎所有人都认为姜哲会赢。 即便像是唐宋明、柳亦这些知道江川强度的人们，就算是他们觉得江川能赢下来，也不会觉得如此轻松。 宋曦在看到了江川的胜利之后，揉了揉眼睛：“怎么……怎么回事？” “啥情况？” “喂，你看清了吗？” 艾哲停顿了片刻，才意识到宋曦的“喂”是在叫自己。 他摇了摇头，诧异的回应道：“没。” 唐宋明和梁城两人是精神系，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钟花花仰头看着这个画面，眼神之中闪烁着光。 另外一边，柳亦则是震撼无比。 她知道江川的实力肯定比他们这些人都高出一档，毕竟在一个月之前还曾经并肩作战过…… 她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大战，虽然江川会取胜，可多少得付出点代价。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过是这样的局面！ 瞬间击溃！是如此的一边倒！ 在这虚拟实境的空间之中，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场间就立即爆发出了一阵阵嘈杂的议论声。 “那家伙是谁！？青市的这第五人这么猛的！？” “秒杀了姜哲！卧槽，之前听说青市的第五人才是绝对核心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还有秘密武器！” “这小子竟然这么牛逼，之前初赛没去，是因为不想去吗？” “我看是上面不让他上场吧？不然谁夺冠还有什么值得争议的？” “没想到云滇机构的就这么完蛋了！” “能和青市一较高下的，也就是长安和蜀地了吧？” “其实滁市机构也挺给人惊喜的，刚刚差点也干掉了姜哲了……” “进入十强的真没有善茬，这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这么精彩了，不知道之后会是怎样的对局！” …… 燕山。 崔博还想挣扎，但是在青市小队四人的围攻之下迅速落败。 本来他们骄傲的阵型，已经被林辞的偷袭打破，而在缺少了一个核心精神力者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什么其他竞争力了。 在确认自己这些人就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之后，崔博无奈的选择了认输。 三队混战开始的突然，结束的堪称突兀，没有想象之中的大战，只有一边倒的碾压。 外勤组负责监护的外勤组员迅速进入战场，带着这些战败的人离开了战场。 而此时，一直没有现身的田甜，拖着一道身影从丛林间走了出来，来到了众人面前，把那人往江川面前一丢，说道：“队长，搞定。” “你让我做的我可做完了啊。” 江川点了点头，蹲下身去，看着面前这个云滇小队的弓箭手，开口问道： “你叫啥？” 那名弓箭手看着围着自己的众人，很明显心里有些忐忑，但是他仍然硬着头皮说道： “伱管我叫什么？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 江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也不想一分都拿不到就被淘汰吧？” “跟我合作，给你汤喝，怎么样？” 这弓箭手脸色变了变，看着江川脸上诚恳友善的微笑，吞咽了一口问道：“怎么喝汤？” 江川听到这么问，心里知道有戏，问道： “你能找到那些异兽吗？” “每一只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 “就是说我们拿十分给你一分。” “如何？” 这弓箭手眼睛一瞪，十分才给一分？这比资本家都资本家！ “你怎么不去抢！？” 江川笑了笑：“我就是在抢。” 听到这话，弓箭手的表情又是一僵，觉得背脊发凉。 江川继续说道： “我给你分析一下眼前的局势。” “首先，那边……” 他指了指刚刚滁市被淘汰带走的方向： “那边是一分都没有。” “他们很明显是倒数第一，如果我把你现在踢出局，那你们也是一分没有，并列倒数第一。” “可如果你拿了一分，情况就不同了。” “或许其他别的队伍也有零分的，这从零到一的突破，可以说是至关重要。” “你说呢？” 江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弓箭手的眼神则是有些涣散。 他思来想去，感觉对方在忽悠，可是没有证据。 不单单是没有想出对方话语里的漏洞，甚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江川看到的脸色变化，开口再问一遍： “你叫什么？” 弓箭手说道：“我叫黄易行。” “我的确能找到一些异兽的踪迹。” “……” 这名叫黄易行的弓手在停顿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我可以和你合作。” 田甜意外的看着江川，有点没想到是这样的用法。 但是转过头来一想，这样的方式才能让受益最大化。 林辞此时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体态。 当指挥权交给江川之后，他也乐得如此。 毕竟江川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江川的思路和设计很明显比自己强出一个档次。 此时，听到这名叫做黄易行的弓箭手确认合作，江川也微笑着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合作愉快。” “虽然最后我会送你出局，但是至少会保证你有一分入账。” 江川微笑着说道：“那接下来，发挥你的作用吧。” “黄同学。” “看看我们第一只猎物在哪里？” …… 目前，江川所在的青市战队积分排名第一，140分。 紧随其后的是北方的黑龙机构队伍，积分6分。 再然后是巧合遇到了一只异兽的长安队伍，1分。 而其他队伍均为零分。 看着这个分数，计划组办公室里众人也是瞠目结舌。 冯晓波喃喃说道：“虽然是140分，但实际上是200分了……” 旁边有人问道：“这个黄易行的觉醒记忆是谁？” 冯晓波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不过作为培训计划组的总负责人，他当然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虽然这黄易行是滇省人，但他的觉醒记忆却是来自于草原，是元代的一位名将的子嗣。 不单单拥有着相当强悍的弓箭技术，在捕猎技术和陷阱技术上也有着不错的造诣。 如果不是江川让田甜埋伏在林间，这黄易行怕是会对江川他们造成很大的威胁。 和那些学生们不同，在这间办公室里的绝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云滇队伍的全灭，其实并不单单是实力上的差距。 关键点还是江川利用了双方的信息差，他伪装成了一个强弱不对等的假象，让云滇小队的人放松了警惕，贸然采取了近身作战，从而造成了本来拥有强悍实力的云滇队伍迅速落败，甚至都没有能对青市小队带来任何伤害。 “这就是青市的江川啊……的确很不错。” “没想到这小子的实力超出同期这么多，总部里总有人说这小子可能是下一个甲上……如此看来的确有这种可能。” “没错，不单单是实力上的强劲，江川在处理问题上的思路和效率也相当不错。” “据说是李育李组长看好的人？外勤三组真是有福了。” “青市那边能放人？据我了解，江川当时进入机构，就已经入职青市监察组了。” “还有这档子事？” 周围人在议论着，为江川在第四阶段的第一次亮相而惊叹。 而冯晓波则是知道，江川现在还没有发挥全部实力…… 这一个月以来对于空间能力的训练，还要加上工匠组给的那身作战服。 这些，江川暂时还都没有发挥出作用。 不知道接下来他会给在场的众人带来怎样的惊喜？ …… 姜哲和他的三名队友被带出了巨大结界，和滁市机构小队成员一起，准备乘坐回燕京的直升机。 姜哲此时已经做好了临时包扎，此时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问道：“阿黄呢？” 另外一名队友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和我们一起出来。” 崔博说道：“那个弓手应该是被青市的人留下了。” “他们需要一个能找到异兽的能力。” 听到这话，姜哲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崔博：“没想到，你们还挺不错的。” 他是个猛士，在对付对手的时候自然是带着藐视的，但此时，在对手的身份变成了同僚后，他也不会吝啬赞美之词。 崔博则是皱了皱眉头，说道：“但是和青市那几个比起来，差的还是太多了。” “那个人……叫江川的是吧？” “你注意到了吗？他应该就是第十关最后的那道身影。” 姜哲一愣，随即恍然，拉长音的“哦”了一声： “原来是他！” 在场的其他几人也当然都突然间恍然大悟。 “难怪。” 姜哲苦笑一声：“没想到是这样的狠角色。” 旁边，云滇队员看着自己老大表情难看，也是开口说道：“不过是轻敌而已，要是正面对抗，我可不认为咱们会输！” 姜哲撇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你没和那个江川正面对上，你不知道他的水准多诡异。” “轻敌……老毛病了。” “但即便不轻敌……” “也很难说能赢。” “除非知道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或许才能逼出他的真正实力。” 他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在盯着地板，似乎是在反思。 而他的这番话，让其他几人的表情都多出了几分凛然。 “逼出他的真正实力？” 那个叫江川的家伙……到底是怎样的角色！？ …… 四个小时之后。 冯晓波看着眼前的大屏幕，脸色却是一阵阵的发紫。 “他在干什么！” “真是来度假的吗！？” “这小子难道不知道他们正在被所有培训生看着！？” “到底在干嘛！？” 画面上，是12月下旬寒冬中的燕山。 这些觉醒者自然不惧严寒，但不怕归不怕，在体感上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此时，他们正在一颗巨树之下生火。 而林辞和俘虏黄易行正在兴致勃勃的解刨着他们的猎物。 那是一只状如鹿，却生白尾的巨大生物，高三米，体长五米有余，棕褐色的皮毛上有些状如太阳纹路的花纹，此时是脖颈上又一道极深的剑痕…… 虽然江川等人叫不出名字，但这很明显是一只异化兽。 很快，篝火生起。 他们开始烤制肉食。 又很快，江川五人带着俘虏开开心心的围坐在篝火边等待。 在篝火的炙烤之下，生肉迅速变色，油脂经过高温从这肉块的表面流出，又落入篝火之中，发出噼啪声响，传来一阵阵从未闻过的奇香。 即便是众人对于食物没什么要求，此时看着篝火上炙烤着的大块肉，更是食指大动，在这寒冷冬季的篝火周围，死死盯着肉块，等着它快些熟。 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到那肉块入口的纤维口感，能够想象到汁水在口中爆开的满足感…… “怎么样？” “熟了吗？” 江川问道。 黄易行用弓箭插起一块肉，一口咬下，然后眼神之中爆开光芒，重重点头：“快！快！” “正是时候！！” …… 看着这一幕的，足以三万两千余人。 虽然是在虚拟实境之中，虽然只能看到画面，但是当他们看到江川众人大快朵颐双眼放光的样子，却又似乎感同身受，腹中传来一阵阵的饥饿感，似乎已经难以压制冲向食堂的冲动了。 可又的确不舍，这样的异兽肉食，绝对是难得一见！ “到底什么口感啊？快说啊！” 吞咽口水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吃吗！？好吃吗！？” “草啊！为什么我不是前十！？” “你是前十也没用啊，别的队伍哪里有这么干的！？都在找异兽呢！我刚刚看过其他队，也就黑龙机构的人吃了午餐，别的队伍连饭都没吃！！” “v五十，给我吃一口！” “我受不了了！我不看了！” 而此时，在青市机构这边…… 唐宋明有些惊恐的拍了拍一旁的艾哲，指了指此时正双眼泛出绿光的宋曦。 “宋小姐……？” “汝……无事乎？” 艾哲当然也看到了此时宋曦看着画面瞪圆了双眼，下意识的有些警惕，宋曦的那种表情，艾哲只在前世梦境里的那些饿的发昏的灾民身上见到过。 “别碰她……” 艾哲有些惊恐的说道：“唐兄……” “我觉得现在宋曦是真会咬你的。” 唐宋明点了点头：“此地乃虚拟实境，眼下暂且无忧，只怕离开此地后……若见势不妙，我三人需竭力配合，压制宋小姐。” 梁城凝重的点了点头：“好。” (本章完) 第49章 儒生佛子之战 江川等人在燕山之内野炊，搞野味，吃异兽肉…… 而其他队伍则是正在努力寻找着异兽的存在，想要尽量在72小时之内搞到一些积分。 虽然谈不上艰苦，但是和青市那几人比起来，还是有着明显差距的。 然而唯独有一批人是没有找过异兽的，甚至即便发现了异兽，也选择躲避。 正是蜀地机构的这批人。 因为小和尚释善的信仰原因，他没办法接受杀生这件事，可是淘汰其他队伍却不用真的致人死亡，这一点执行起来就没什么障碍，蜀地机构的众人也是这么选择的。 然而这十平方公里的巨大面积，想要找到其他队伍却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此时已经过去十个小时，天色都渐渐的暗沉了下来。 可是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队伍里一名扛着铁棍的男子开口说道：“我说释善，咱们如果找不到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无头苍蝇的找吗？” “刚刚好不容易遇到一只异兽，我们还给他放走了。” “我不是说不尊重你，但是这样白白浪费时间，我可接受不了。” 其他三名队员听着，却没有说话。 这么长时间过去什么收获都没有，他们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多少也是有点抱怨在的。 释善面对着这样的质疑，并未生气，只是笑了笑问道：“你想怎么样？” 那名铁棍男则是说道：“至少你得说说我们怎么找到其他队伍吧？” “想要拿到分数，总这么逛街总不是个事儿。” 释善点了点头：“当然。” 他说着遥遥的向东方一指：“我们前方一公里，就有一只队伍。” 铁棍男听闻如此，却是一愣：“真的？” 释善微微颔首：“不打诳语。” “我何时骗过伱。” 铁棍男点了点头，心想的确如此。 可是一公里？释善怎么知道的？ 释善双手合十，开口说道：“谓心如眼，能洞察领悟诸法。” “平日里我让你修行佛法，柯京行，你就是不愿意多多领悟。” “今日又是心浮气躁……终有一日要为此吃亏。” 柯京行握着自己的铁棍，听到这话也是有些脸红，他没有再出声。 而释善则是继续说道： “我等……快些前进吧。” “尽快与对手较量一番，落日之前也能得到些分数。” …… 虚拟实境之中，众人也很快再次看到了第二次小队之间的碰撞。 “齐鲁机构的人！” “是儒家和佛法的战斗！” “早就期待他们两个碰一碰了！” 在蜀地机构以东不到一公里，正是齐鲁机构的队伍。 而齐鲁机构的一号，是一名叫做齐书成的儒生，不少人说齐书成的觉醒记忆是孔子门生七十二贤之一，实力强劲。但是齐鲁机构队伍的总体实力却是不如蜀地，除了齐书成很明显是一线强者之外，齐鲁队伍之中的其他人，却都是一些二线队员。 可这场儒家和佛家的对撞，确实是精彩异常。 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在这黄昏阳光披撒下的森林之中宏大响起，一尊大佛虚影朦朦胧胧的融入到了这黄昏光芒之中。 即便是在虚拟实境之中看去，也足够让人震撼心生敬畏。 儒生齐书成立即做出了应对，他张口开口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沉着冷静的一声发出，听在众人耳中是振聋发聩，看着眼前这画面，看到齐书成的一身长衫在林间被吹的衣摆摇曳，猎猎作响。 在这一句后，那巨大佛像的虚影立即淡了几分，而儒生齐书成毫无惧色，着佛光向释善踏步而去。 “士不可以不弘毅！” 这每一步踏步而去，都十分沉重，让地面震颤发处轰鸣。 而每一步踏出，这齐书成的身影仿佛就高大几分，他身上强悍的精神力，在向四周扩散，有如实质般的在四周形成了一道道光泽，宛如丝带，宛如云雾，却是让人在云雾之中看到了一道道虚影，有三千弟子穿过历史长河，齐声诵读书籍典藏。 白色的光芒，和金色的佛光，在这落日之中开始交错。 这场面，极度壮观！ 小和尚瞳孔之中泛出金光，他看着齐书成，那眼神里似乎饱含着极大的悲悯。 释善平静的伸出手，而这个平凡无比的动作，折射在那巨大佛像虚影之上，却是宛如雷霆。 因为那巨大佛像，也随着释善伸手的动作，同时伸出了手。 那大佛厚重宛有千钧的手掌，破开空气，向下镇压而去！ 齐书成此刻从怀中取出一只毛笔，他停住脚步，凭空挥毫，写一“镇”字，便似乎令一方天地凝滞，无数白光汇聚而来，至于齐书成的头顶，那“镇”字越发明亮，越发闪耀。 轰！ 佛手落下，印于字上。 如有千钧，却不得以寸进！ 那巨大佛手，竟让齐书成以一字镇之！ 白光爆散，金光四溢。 一道冲击波横扫丛林之间，让巨树摇曳，生出一阵极强的罡风！ 齐书成再次迈步向前，而小和尚释善的手段也才刚刚开始，两人之间的战斗，俨然已经超出了许多培训生的理解，强悍至极！ 齐鲁机构和蜀地机构其他人之间的战斗，都被忽略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只凝聚在这两人的身上，因为众人都没见过这样的战斗方式，更没见过这两个一线高手斗法起来，竟然会是这样的壮观场面！ “我的天啊……大家明明都是就培训四个月啊……” “我们也是S级评级啊，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你们说，要是江川和他俩之一打，谁会取胜？” “江川也够强的了，把那个姜哲都秒了，谁知道他们谁能赢？” …… 计划组办公室里。 冯晓波的眼神闪烁不定。 因为这释善和齐书成的实力表现，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 “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实力这么好啊。” “比许多乙二都强了。” 听到这声音从耳畔传来，冯晓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身边，有些惊愕的说道：“卢老师？” “卢老师今天闲下来了？” 卢斌点了点头：“也不能整日泡在实验室里。” 卢斌在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立即说道：“这个齐书成……是不是就是前一阵协助齐鲁机构搞定僵尸祸的小伙子？” 冯晓波点了点头：“是的。” “他们儒生在镇压那种邪物上很有手段。” 卢斌笑了笑：“真是人才辈出。” “小伙子不错。” “这个释善呢？有没有什么丰功伟绩的？” 冯晓波继续说道：“也有的。” “虽然在质量上不如齐书成，但是他做的小事情更多一些，总部对他的期待也很高。” “都是些未来可期的人才。” 卢斌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他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换了话题，开口问道： “之前问你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这些孩子们早晚也得知道阵营的事情。” “你们计划组作何打算？” 冯晓波一愣，看了一眼卢斌，但是并没有完成对视，卢斌仍然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大屏幕。 冯晓波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个人是不希望有这种阵营之分的。” “但您说的也没问题，他们早晚会知道这些事情。” “不过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有选择，我们计划组在这方面施加影响……没有意义。” 卢斌说道：“现在孩子们可塑性强，或者会改变想法。” “我认为计划组的出现，正是为了这件事情。” 冯晓波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十分强硬：“我不希望他们的想法因为我们的灌输发生改变。” 卢斌声音很轻，但语速极快：“自古以来都是这么做的，你不希望，就没有人做了？” 冯晓波皱眉，说道：“谁做？” 他再次看向了卢斌：“你做？” 卢斌笑了笑：“我可插不上手。”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同时语气也不再针锋相对。 卢斌没有再寒暄，留下了一句：“不能得过且过，我们要肩负起责任。”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冯晓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他也知道卢斌的性格古怪，这事儿在总部也是相当出名。 所以冯晓波也没有理会，只是再次看向了眼前的画面。 …… 此时，释善和齐书成的交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大佛已经千疮百孔，就连大佛胸前的佛珠都颗颗滚落。 但那佛珠并未消散，却是化作武器，朝着那儒生发起进攻。 儒生身后跟随着书卷也早已残缺，但即便如此，那残卷上的字迹仍然在逐个闪耀，从卷内挣脱而出，与那些佛珠对撞。 轰隆！ 轰隆！ 巨大的炸响声连连响起，掀起阵阵烟尘，这些烟尘鼓荡开来，一道道华光在烟尘之中明亮又泯灭。 而当烟尘散去，齐书成看着四周已经倒地不起的自家队友，脸色变了变，眼神里有些担忧。 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已经围过来的蜀地高手们，而是再次看向了释善。 齐书成清冷的向释善说道： “我很想和你分出胜负。” “但是……你的队友们不会让我们继续有公平交手的机会了。” “不过没关系。” “在离开燕山之前，你我必然还有一战。” 他说完，立即倒退向丛林深处而去。 而蜀地众人却并没有跟上去。 他们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离开，然后重重的坐在了地面上。 那尊残破的大佛虚影终于飘散，小和尚释善双目之中的金光也逐渐散去。 他看着自己这些虽然取胜但是满脸狼狈的队友们，叹了口气。 他身上散发出了阵阵柔和的佛光，笼罩在他们几人身上…… 这光芒让他们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过并没有完全恢复，小和尚似乎就力竭了，再次散去了佛光。 之所以消耗的如此飞快，是因为释善还同时在帮齐鲁机构的人治疗伤势。 而众人看着这个画面，却也没有阻止。 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释善的行事风格。 当佛光散去，铁棍男子柯京行立即看向了释善问道： “释善，那小子实力怎么样？” 释善远远的看着齐书成离开的方向，默默的摇了摇头：“若非他要顾及同伴，应是和我水平相当。” “他虽不信我佛，但心中信念竟然也能如此坚定……” “不知道像是如此高手，这里还能有几人？” 释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开口说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两公里外有人正在向这里赶过来。” “我们没办法再接下一次战斗了。” …… 黑龙机构的众人在五分钟之后来到了刚刚释善和齐书成所在的战场。 张北山蹲在地上，伸出手指撵了撵地面上的土，抬起头来皱眉说道：“刚走不久。” 黑龙机构另外一人问道：“我们追吗？” 张北山闭上眼沉思片刻：“不追。” “天色暗了，容易出事。” “今天已经拿到43分……” “还没有遇到其他队伍。” “我想其他队伍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我们稳扎稳打，就能拿到头名了。” 但张北山还不知道，青市队伍已经拿到了140分，外加一个俘虏。 …… 与此同时。 虚拟实境之中爆发出了一阵议论声。 “青市那边又开吃播了！” “快！快看青市视角！” “卧槽，真让人羡慕啊，分数又多又自在，这青市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 …… 一边吃着，林辞一边问向江川：“你还没说，为什么到了最后时刻才来？” 田甜哼了一声：“上次咱们第二阶段铜人阵收尾的时候你忘了？” 林辞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江川。 江川笑了笑：“怎么可能那么恶劣。” “确实有点事情耽误了。” 江川很快想起来了和许衫的那些交流。 没想到最后离开总部之前，被许衫拦了下来，两人聊了许久。 而许衫在知道江川并没有听建议，得知江川并没有从工匠组搞来个保命装备之后，显得有些无奈。 但是许衫也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只是给江川说了一下这第四阶段考核可能会存在问题，让江川小心一些。 江川说赶时间…… 其实就是与这件事情有关。 “到底是谁敢在这时候搞事情？” (本章完) 第50章 觉醒者的诅咒 没有人在夜间行动。 即便是强悍如这些从各地而来的最精英的精英们，也不会冒险在夜间搜寻猎物，抑或是寻找对手。 哪怕他们的活动范围只有十平方公里，也是如此。 当篝火熄灭，青市众人和他们的俘虏在这寒冬降临之时没有任何遮盖物的情况下准备休息。 耳边不时传来深林夜空之中的诡异呜咽，心中难免会生出这种对于自然和原始的敬畏，以及难以言说的恐惧。 黄易行和江川作为第一轮的守夜人，坐在巨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明天该给我一分了吧？” 江川点了点头：“明天第一只猎物，你来收割。” 黄易行在这一天的接触之后，也很羡慕青市众人之间的氛围。 而且他现在也不只是作为“俘虏”和众人接触，和众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熟稔。 与其说是俘虏，不如说是青市团队的第六人。 当然，起码的警惕还是有的，这也是为什么江川和他一起守夜的原因。 黄易行在得到江川的肯定之后，开口问道：“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干掉我们姜哲的？” 江川笑了笑说道：“我的能力很特殊，不能说。” 黄易行看了看他，切了一声。 他不知道江川说的是真的，但也没有在意，毕竟无论如何自己也无法和这样强大的青市五人组对抗。 但紧随其后，黄易行开口说道：“我觉得伱们一定能拿到头名。” 江川疑惑的“哦”了一声，看着黄易行问道：“为什么？” 黄易行说道：“能淘汰我们云滇队伍的，必须是第一。” “我会帮你们拿到第一的。” 江川笑了笑，他对于这个朴实又坚韧的家伙又有了新的认知。 他开口问道：“你们用的蛊术，和九黎是一个东西吗？” 黄易行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传承下来的东西，很难说到底是不是原汁原味的东西了。” “甚至按照当是九黎也就是蚩尤部落所在的范围，很难相信是我们云滇是正统的传承。” “但事实就是如此，历史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江川点了点头。 而黄易行继续说道： “现在这里面只剩下八只队伍。” “其实就算某一只队伍有想要干掉其他队伍的想法，同时干掉两支队伍的可能性也不大。” “无论是哪只队伍，都不可能放任自己队伍完全被踢出局的。” “我看……这么下去其实我也不用帮什么忙，你们也能拿到头名了。” 江川笑了笑：“这话不能这么说。” 他的视线有些闪烁。 但是他并没有给出黄易行理由。 而看到江川欲言又止，黄易行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别的队伍会围攻我们？” 江川意外的看了一眼黄易行，然后点了点头：“没错。” “我们有六个人，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情报。” “把你踢出局，那就能够得到六十分。” “而我们肯定不能让这六十分旁落，到时候怎么操作还是得看你自己了。” 黄易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沉默了下去。 虽然他已经表态会帮助青市机构，可是他们归根结底不是一伙人。 面对着接下来的复杂局面，很有可能会产生一些其他问题。 看来，刚刚江川并没有说出理由的原因正是如此。 而黄易行也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如何表态不重要，届时矛盾发生，他黄易行个人的实际选择才是结果。 此刻，江川又开口说道： “而且我有些猜测……” “十平方公里的范围，实在太大了。” 黄易行听着这些，却是一时间没有想清楚江川这话是什么意思，而江川也没有解释……这让黄易行有些一头雾水。 不过既然江川没有解释，他也没有多问，只是转移了话题： “说到燕山……” “你知道燕山这边有个传说吗？” 江川：“哦？细说。” 黄易行说道：“传说燕山有位神女，住在神女宫之中。” “这神女与凡人男子相恋，但凡人却无法进入神女宫中。” “最终神女选择返回神女宫，与恋人永别。” “每年清明时，会化作一缕轻烟，来到人间与那男子相会。” “……” 江川看向了黄易行：“没了？” 黄易行嗯了一声：“是啊。” 江川：“就这？” 黄易行偏了偏头：“你还想怎么样？” 江川皱了皱眉头：“不是，神女为啥返回神女宫？有人逼她吗？” 黄易行：“我哪知道。” 江川说道：“这个传说像是你现场编的。” 黄易行：“我编这玩意儿干嘛，百度看来的，出去之后你自己搜。” 江川：“彳亍。” 接着，他们两人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讨论，而是开口聊了聊在各自机构里发生的琐事。 在这样的闲聊里，时间过的很快。 一直到脚步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李依看着江川说道：“江川，休息一下吧。” 江川站起身来，看了看李依和揉着眼睛的田甜，点了点头。 …… 入夜之后。 选手们虽然睡了，但是这些负责监护的外勤组员们却是不能睡的。 除了各组随队老师进入燕山之内，还有外勤组分配出来的另外十人。 曹志刚此时正在和一名叫做谢天宇的外勤四组组员闲聊。 谢天宇开口说道： “曹老大，你们青市的孩子们真不错啊。” “真没想到，那个姜哲竟然被你们的江川给瞬间击败了。” 曹志刚笑了笑：“不看看他们老师是谁！？” 听着，谢天宇扣了扣耳朵：“你小点声，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曹志刚有些惭愧，然后压低了声音：“我们这个江川可不一般。” “现在还只是小试牛刀而已。” 曹志刚当然知道江川目前正在开发的空间能力，而作为身经百战的外勤三组主力之一，他当然明白空间能力意味着什么。 然而听到曹志刚这话，谢天宇也笑了笑，开口说道：“那你可得把这小子看好。” “别夭折了。” 这话，让曹志刚皱了皱眉头。 但是他也知道对方并非恶意。 毕竟从记忆觉醒开始后，出现的新星数量可不少，但是能够活着成长起来的，却是屈指可数。 他点了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像是那个蜀地的小和尚也不错。” “不知道他们之中谁能走到最后。” 谢天宇说道：“说起来，最近有关于那事儿的讨论越来越多了。” “没有人问过你吗？” 曹志刚一愣，有些疑惑：“你是说阵营的事？” 谢天宇点了点头：“各个山脉群的异兽都在发疯……不少刚刚轮休的同事都被调出去了。” “我们三天之后估计也得入山。” “到时候你们这些去职教的，好像也要调回组内。” 曹志刚说道：“这和阵营的事有什么关系？” 谢天宇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最近总部这个话题出现，而且咱们外勤的人九成九都外派出去了。” “如果有人想有什么动作，多半会是在这个时候。” 曹志刚先是皱眉思索，然后又立刻摇了摇头：“周先生坐镇总部，那可是甲上。” “谁这么不长眼？” “不会的。” “尤其是不可能在燕京捣乱。” 谢天宇眉头紧皱，他点了点头，承认曹志刚说的对，但又马上摇了摇头：“我还是感觉不对劲。” 他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又给不出来什么证据，随即转移了话题：“曹老大，如果真要刀剑相向，你能对同僚动手吗？” 这个问题，让曹志刚愣了一下。 但只是片刻的沉默，他就又开口说道：“有什么不能动手的。” “如果到时候真不得不见血，我可不会愣着等着别人来杀我。” “这算什么问题？” “答案太简单了。” 别看曹志刚回答的轻松，谢天宇却是很快看向了曹志刚，开口说道： “可你还是犹豫了不是吗。” “必然会诞生的混乱和争端，我们现在连敌人的来源都不知道是什么，却要先让自己人先倒下。” “……” “简直是对我们这些觉醒者的诅咒。” 曹志刚说道：“担心这些没用。” “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不是有宋老周先生他们在顶着吗？我们这些小兵哪里需要担心这么多。” 谢天宇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身来：“我去检查一下情况。” “你先休息吧。” 他们这些监护人知道参赛者的位置，但却不知道那些异兽的具体位置。 虽然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比较低，但是他们身上肩负着监护的责任，自然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偷懒。 而且他们也并不担心会被那些学生们发现，虽然这些孩子们的水平的确足够高，但也是横向比较来说的，要是真和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外勤老手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谢天宇飞速离去，而曹志刚则是闭目养神。 …… 第四阶段的第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这第一夜风轻云淡，无事发生。 距离开赛至今，已经过去了24小时。 目前仍然是青市机构的积分遥遥领先，177分。 紧随其后的是黑龙机构，积分为49分。 然后第三名则是发生了变化，蜀地机构的分数上涨，来到了40分。蜀地队伍并没有完全击溃齐鲁队伍，儒生齐书成成功逃脱，独身一人潜伏了起来。 再之后是第四名的燕京机构，18分。 燕京机构昨天遇到了一只实力相对较弱的队伍，是甘市队伍，他们淘汰一人获得十分，又猎杀了两只价值4分的异兽。值得一提的是，秦青始终想要和其他队伍合作，想要联合力量真对蜀地和青市机构，但是甘市队伍在他的呼唤下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只留下了一句“你忽悠谁呢”迅速离开。 除了这四支队伍之外，被人寄予厚望的长安队伍，此时仅有6分，位列第五。 其他三支尚未淘汰的队伍，除了齐鲁队伍仅剩的齐书成在队友被淘汰之前斩获三分之外，其他两支队伍，甘市和苏市没有任何进项。 第二日，早晨8点，第四阶段决赛还剩下48小时的时间。 虚拟实境之中已经稀稀拉拉的有人开始进行观战了。 “没想到长安现在才6分啊……” “青市这群人的分数遥遥领先，看似是177分，实际上是237分，他们那个俘虏随时可以被淘汰。” “不过还有两天时间，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然而就在此时…… 这虚拟实境之中的大屏幕上，有新的字样出现。 【第二日开始。】 【结界将会收缩。】 【请各队伍尽快向中心处靠拢。】 【我们将在30分钟之内开始收缩结界。】 【注意：请不要试图触碰或者打破结界，这将会造成意料之外的创伤。】 不少人看到这样的提示后，都有些吃惊。 结界收缩了？ “缩圈了？” “这是逼着他们碰面吗？” “我靠，那现在长安队伍好像有戏了，他们一直在等着的就是这一刻？” …… 燕山结界之内。 这消息江川他们这些人当然也都听到了。 黄易行：“……” 江川笑了笑，拍了拍黄易行的肩膀说道：“看来你这分数得待会儿才能拿到了。” “咱们先往里进。” 黄易行一想到昨天晚上说的事情，脸色有点发黑：“不会还不等拿分就被淘汰吧？” 江川拍了拍胸口：“你放心，交给我。” 弓手黄易行此时突然间想到了昨晚闲聊时江川说过的话。 他说十平方公里太大了…… 他猜测的……就是这件事？ …… 黑龙队伍张北山在获得这个信息之后皱了皱眉头。 他刚刚通过出马仙术得知一落单人员的方向，此时却不得不向中心处进发。 其中一名队员开口问道：“张哥，怎么说？放过这小子吗？” 张北山摇了摇头：“怎么能放过落单的？” “他也要向内部前进，我们以逸待劳即可。” “他跑不掉的。” …… 齐鲁机构齐书成听到这信息，有些无奈。 昨天消耗过重，夜晚单独一人又无法补充体力，现在可以说只是巅峰状态的七八成。 “不知道那和尚怎么样了。” “……” “他队友都在身侧，应该比我的状况要好很多。” “难啊……” 想是这么想，但他仍然认准了方向朝核心处进发了去。 可齐书成却不知道在前方黑龙队伍正在等着他。 …… 长安机构队伍，孟成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果然，如我所料。” “这核心地带是那只巨虎所在之地，便是最终决战之处。” “这附近的地形我们已经了解清楚……” “我等将占据地利，此乃决胜关键。” “哪怕我队目前只有三分，可胜负仍未可知！” …… 深市队伍，一名穿着道袍挽着混元髻的年轻道人呵呵一笑，吐掉了嘴里的杂草，从树干上坐起身来。 孙元招呼着其他队友说道： “走吧，我就说杀那些异兽没什么用。” “不还是要看谁能站到最后？” …… 咚！！ 钟鸣声再次于燕山之中震荡响起，巨大结界开始向中心处靠拢。 这场面，宛如山呼海啸一般，压迫感极强。 虚拟实境之中，三万人看着这一幕，心情激动。 他们都知道，第一天的平稳将会因此而彻底打破。 “这次没队伍能避战了！” “昨天就青市、齐鲁和蜀地有过交手，别的队伍都是在猎杀异兽……” “什么猎杀啊？那不是绝大部分在找异兽吗？” “……无论如何从今天开始交手的队伍肯定多！” “那倒是，我早就想看看孙元出手了！” “是啊！道家孙元，佛家释善，还有儒家的齐书成！他们要是一交手，儒释道三家碰撞，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比试！” “对对对，还有长安的孟成也是兵家高手！长安机构那边到现在才三分，肯定憋着个大的呢！” “还有青市的高手！江川林辞！他们打起来绝对有意思！” 如此议论在虚拟实境之中各处出现，热闹非凡。 而在全景画面之中，代表着各个队伍的光点，正在地图上飞速朝着结界内圈靠近！ (本章完) 第51章 难怪初赛没有出场，那不是欺负人吗？ “我想上个厕所。” 董兴安很腼腆的说道。 郑央看了一眼他，剑尖颤抖了几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去。” 董兴安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找了一颗背着众人的大树，去解决问题。 几十秒之后，他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秦青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们快走吧。” 郑央点了点头，刚准备迈步离开，却听到了中性妹子吴辛极度警惕的声音：“你是谁？” 郑央一愣，手中长剑剑气瞬间喷吐，他扭头回看，看到了一个令他十分意外的身影：“是你？” 秦青的沙哑声音也同时传来：“是你？” 齐书成看着对方吃惊的眼神，点了点头：“是我。” “我来寻求合作。” 秦青眼神之中写满了惊喜：“看来伱的队员都已经……？” 齐书成点了点头：“被蜀地的队伍淘汰掉了。” “看来你们也在寻求合作？” 就在秦青开口之前，郑央却是率先说道：“我可不想合作。” “你的队友都淘汰了，你一个人也有六十分。” “就不怕我们就这么对你动手？” 秦青无奈的看了一眼郑央。 而齐书成说道：“我会尽全力淘汰你们两个人，至少能换到20分。” “郑央，你的实力不错，但是你的队友呢？” “我会选上你们，也不是完全在冒险。” “少两个人的话，你们下次遇到对手时，可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秦青松了口气。 而郑央的表情未变，平静的思考片刻，然后平静的开口：“那就合作吧。”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条件。” 齐书成伸出了三根手指：“我只要30分。” “30分之后，你们可以选择对我出手。”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郑央点了点头：“好。” 此时，董兴安从树荫下走了出来：“诸位久等！” “……” 这胖子平日看上去和善，可一旦遇敌，便是宛如有雷霆加身。 他厉声喝道： “齐书成！？” 他身上立即爆发出了气势，简直像是一头猛兽即将发起进攻。 然而当他看到吴辛嫌弃的眼神之后，最终还是悻悻的收回了气势。 “这是合作了？” 魏立伟点了点头：“合作了。” …… 另外一边。 黑龙小队的张北山脸色也变了变，他刚刚从一条蛇“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目标绕开了他们，从另外一个方向进入到了结界收缩范围之内，这代表着他们黑龙队伍的围堵行动彻底失败。 “他是怎么察觉到我们的？” “我们远在精神力的识别范围之外，他不可能隔着一公里感知到我们。” 张北山皱着眉头，英俊又有几分邪气的脸上写着些许的无奈，听到队友的不解，他开口解释道：“总是有些人仅凭运气就能走的比我们更远。” 他的话，让其他几名队员也有些无奈。 然后张北山再次迈步，朝着结界范围内的更深处走了进去。 “张哥，我们干嘛去？” 张北山说道：“打猎。” 他们必须要尽快找到新的力量，竭尽全力的拿到更多的分数。 …… 深市机构队伍，道士孙元正带着队伍继续深入。 与另外一支队伍不期而遇。 当他看到那个穿着袈裟的小光头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真没想到是你们。” “早知道更早一点往里面进去了。” “……” “怎么说？释善，要打一架吗？” 释善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道士，他平静的说道：“早晚都是要起争端的不是吗？” “……” 还不等孙元开口，却是听到了另外一个陌生声音突兀之间插进了他们的对话： “是啊。” 蜀地和深市双方齐齐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青市众人从森林之中走了出来。 一边往外走，江川同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被压低的提醒声。 林辞提醒道：“夺冠热门蜀地机构的，那个小和尚就是蜀地的人。” 李依同时也说道：“那个道士是深市机构的，实力不错。” 而蜀地队伍和深市队伍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意外。 但马上，潇洒甚至可以说有些玩世不恭的道人孙元开口说道：“没想到，还有第三方……” 小和尚释善的眼神里闪过了几分凝重：“青市？” “……” “终于见到你们第五个人了。” 江川说道：“怎么这么客气？不是要开打吗？” 孙元说道：“总不能这么混乱的说打就打，既然第三方出现，我还是要尽力拉拢一番的。” 释善也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江川看了看他们，突然间笑了一声，说道：“不然你们先打着，我们做裁判好了。” “我们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三支队伍的其他队员看着队长们的交谈，也插不上话。 他们其中很多人都认为有些事情不应该说的这么透彻，没有必要，而且也会损失一些原本可以抓住的利益。 不过即便是有些不同看法，但是他们在此时都保持了沉默，即便是连疑惑的眼神都不存在。 他们都对于自己的队长有着相当的信任。 毕竟，各地异常事件频发，他们在参加第四阶段之前，就已经有过许多次配合了。 若非如此，他们的进步也不会如此迅速。 而面对着江川所说的“渔翁之利”，孙元先是笑了笑，他开口说道：“我没意见。” 随即孙元看向了释善：“不然我们两边先打一架？” 释善摇了摇头：“我不能接受。” “我的队友对于名次仍然有追求。” “他们容忍我不对生灵出手，我必须竭尽全力帮助他们。” 江川扬眉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他突然间开口问道：“看来你们之前认识了？” 孙元没开口。 而江川很平静的看向了释善。 释善保持沉默。 江川默默的点了点头：“释善师傅的意思是没有见过了？” “我明白了。” 释善脸色变了变：“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和孙施主的确有过交集。” 江川笑了笑：“好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而江川的表现，让孙元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释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川笑着说道：“那可有意思了。” “不能打诳语是吧？不能杀生是吧？” “虽然有点恶劣……” “但是我觉得我抓住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听到这话，田甜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在江川身后站着也笑了笑。 释善脸上的表情更无奈了：“施主大可不必。” “毕竟是竞赛，我们还是友谊第一更好。” 孙元当然也看出来了江川的意思，他立即看向了江川，诧异的问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49秒的江川？” 江川愣了一下，随即也点了点头。 听到49秒这个关键词，所有人的表情都愣了一下。 虽然通过林辞李依判断出来了这个陌生面孔是青市机构的，但是此前几个人都没往那边去想。 而此时，经过孙元的提醒，众人才又想起来在第二阶段以绝对优势拿下头名，震撼了整个机构的名字。 只是知道了名字，却并未见过面容。 此时才算是对上了号。 毕竟经过了两个月时间……青市队伍虽然表现不错，但是也没看到太超纲的存在，这事儿之前确实是没想起来。 “他就是江川？” “49秒通过铜人阵的那个？” “难怪初赛没有看到他，那样的确有点欺负人了。” 江川也有些无奈，对方谨慎起来之后，再想要像是之前那样完成完胜，难度可就大太多了。 不过此时也收集到了很多情报。 江川思考片刻之后，开口说道：“算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你们想打就打啊，等我们走远了再动手也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更远方吼了一句： “咱们撤！” 嘟——！ 一声宛如鹧鸪鸣唱的口哨声，从深林之中传了出来。 听到这道哨声，释善和孙元都同时看向了江川，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几分诡异。 看着青市江川他们飞速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双方之间有些沉默。 是孙元的声音第一个打破了沉默：“看来青市那边已经至少干掉了一队。” “而且还有一个拥有远程手段的被他们吸纳。” “……” “你不是要帮你的队友们拿下冠军吗？” “你不对他们出手？” 释善摇了摇头：“我不想被围攻。” 他停顿了片刻后开口说道：“看来现在也不是交手的好时候？” 孙元无奈的摊了摊手：“那就等等再见吧。” …… “可恶！” 田甜重重的踢了一脚树干，枯黄树叶潇潇落下。 她的确有些烦躁，但是也能理解江川的判断。 如果贸然动手，那很有可能招致来更多的围攻。 而且黄易行很明显是那个最容易被真对的点，如果是两支队伍的作战，那他们还有照顾到黄易行的把握，可是队伍数量一旦超过两支，那么黄易行就绝对会被其他队伍作为第一攻击目标，毕竟淘汰了他就代表着能拿到60分…… 这事儿可非同寻常。 林辞开口说道： “对于我们来说，黄易行也是个杀手锏，我们不能这么贸然行动。” “如果想要拿到头名，就得爱惜羽毛。” “这是第二天，如果战力在今天被削弱，那想要拿到头名的情况可就难的多了。” 陈明点了点头：“江川的判断没有问题。” 李依也拍了拍田甜的肩膀，温和说道：“目光还是得放长远一点。” 田甜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本来这么好的伏击机会……” “太可惜了。” 江川说道：“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黄易行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说不出什么问题来。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就是个俘虏……对方信任自己甚至相信自己安排了埋伏的任务，只是青市这伙人很明确的判断了局面，他们很清楚的明白，自己这个俘虏的身份是互利的，所以根本没有叛变这种事情的存在。 而就在黄易行这么想着的时候，江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黄易行？” 黄易行抬起头来：“嗯？” 江川说道：“你能找两只兔子吗？” 黄易行说道：“午饭想吃兔肉？” 江川说道：“兔兔那么可爱……咳咳……” “不是，我要活的。” 说着的时候，江川的嘴角带上了一摸笑意。 同时，田甜也来了精神：“我就知道！” 她刚刚还有些烦躁的心情烟消云散，说道：“那小和尚不能杀生，咱们可得好好利用一下！” 江川笑着点了点头：“没错。” “他们想要夺冠，那就必须得淘汰别的队伍。”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击败他们即可。” “那么……” “我可得多做点什么了。” 黄易行的表情变了变。 看着江川和善的笑容，黄易行竟然也跟着动了动嘴角。 但是他嘴角的笑意马上就落了下来，他看着江川，吐槽道：“你真是个魔鬼。” 江川摆了摆手：“过奖。” …… 虚拟实境之中。 虽然视角各不相同，但是很多人也注意到了这样的对话。 青市机构这段时间吸引了不少“粉丝”，与其关注那些沉稳甚至是有些阴沉的家伙们，当然不如看青市这群家伙有乐子。 而当他们看到江川和黄易行的对话后，更是爆发出了一阵阵议论声。 “过奖？” “没有在夸你啊喂！” “哈哈哈，这个江川真有意思啊！他觉醒记忆是谁啊？” “这种精英的觉醒记忆都是保密的，像是你那个这么简单就能告诉别人吗？” 武朕看着江川吸引了如此多的注意力，他眼神里有些变化，羡慕到了极点。 他也想像是这样出人头地。 可无奈他在第三阶段的进度太慢，没有混入第一批的五个人之中。 他觉得相当可惜。 而同样觉得可惜的还有宋曦。 唐宋明听到了宋曦的喃喃自语：“兔子？吃兔子……” “吃兔子……” …… 燕山结界之外。 燕山山脉总体面积足有一万五千平方公里。 以俯瞰全貌来讲，结界之内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而此时，在结界之外以南五十公里，有一男子正背负着足有一人重的巨大包裹朝着山上攀登。 他所在山名，为雾灵山，此山乃是燕山主峰。 海拔高达两千米。 山峰之上云雾缭绕，若是回头看去，便是燕山山脉的壮阔秀丽。 这里并无人造观景台种种，只有一些粗粝石阶，历经岁月痕迹。 攀山之路当然险峻，可这负重攀爬的男子却轻松至极。 此时，他抬起头看去。 隐约能看到一处庙宇正于云雾缭绕之中若隐若现。 (本章完) 第52章 带好兔子，捡漏的时刻到了！ 虽然说已经“缩圈”，但是各个组在碰面之后却都难以真正产生碰撞。 大家都希望保存实力，以防成为最后被联手剿灭的存在。 就算是蜀地和深市这样曾经有过些小矛盾的双方，都没能打的起来。 这在那些于虚拟实境之中期待着等待着双方开打的培训生们来说，是一种折磨。 “啊，本来都碰面了，怎么没打起来啊？” “说来也正常，但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可恶，他们又开始打猎了。” “燕京机构刚刚和齐书成联盟了，你们看到了吗？” “我没看，刚刚青市、蜀地和深市三家我以为要打起来了，一直没切换视角。” “可惜，可惜。” …… 燕京机构众人此时正在朝着核心区进发。 在获得强大助力齐书成之后，秦青很快和郑央谏言，他们小队目前的实力已经成为了超一流，即便是遇到青市江川他们，也有一战之力，此时杀入核心区，自然是拥有和任何队伍正面对抗的实力。 和其他队伍不同，燕京机构的众人对于青市机构的实力还是比较清楚的。 像是目前绝大部分人公认的夺冠热门，蜀地队伍，也根本没有正面和青市一较高下的资本。 而就在郑央和秦青等人讨论时，作为合作者的齐书成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齐书成意外说道：“你的意思是，实际上最厉害的队伍是青市的那几个人？” 郑央点了点头：“没错，江川既然要参加决赛，那青市绝对是夺冠路上最大的阻碍。” “你没听过这个名字吗？” 齐书成摇了摇头。 江川当时完成49秒破关壮举的时候，齐书成正在对付那些僵尸，等他带队回到齐鲁机构的时候，这事儿的风波都已经过去了，而齐书成本人也不怎么在乎成绩，也就没有了解到过江川这个名字。 郑央本来想再说说江川的事，可他的表情突然间猛的一惊。 “小心！” 他猛的抽剑出鞘，脸上的表情在第一瞬间的吃惊后立即变得严肃了起来，而在距离燕京五人仅有五十米的地方，骤然间出现了五道身影，那五人中四人手持长矛，在他们刚刚发现时，长矛已经带着尖锐啸声破空而出！ 轰轰轰！！ 燕京五人外加齐书成虽然避开这第一轮攻击，但在突然遇袭之下仍有些狼狈，而对方在此地埋伏许久，进攻当然也不只是这么一轮而已！ 蒙行作为长安机构队伍的队长，此时手中正握着一把古色古香的将军剑，一道雄壮至极的厉喝声，在众人耳畔震响：“列阵！迎敌！！” 他这一声厉喝，在这片山林之间的空地之中，竟是有无数道身影瞬息之间出现，宛如有千军万马一般，轰隆脚步声震天慑地，正一步步从四面八方朝着燕京六人组逼近！ 齐书成皱着眉头：“是陷阱吗？” 胖子董兴安被刚刚的长矛突袭搞的有些狼狈，但此刻却是一扫憨厚神色，只一瞬间似乎脱胎换骨一般，浑身上下似乎都凝聚着爆发的力量！ 秦青似乎并不意外：“是蒙行，那个长安的兵家觉醒者。” “不必担心这些古代将士，只是精神力的外显而已，只要安心定态，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秦青的觉醒记忆是秦桧，对于兵家战法当然是有所了解的。 而远处蒙行似乎也听到了他的话，冷哼一声：“骄兵必败！” 齐书成既然已经和燕京机构结盟，此时也不做他想，立即开口，一句朗朗读书声从他口中奔涌而出：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他身上的儒生长袍无风自动，鼓荡起来，潇洒无比，似乎立即进入到了对敌状态！ 虽然秦青说那些古代将士只是虚影，但却始终无法当它只是外物，腾腾杀气和兵戎气息真实无比，不似作假。 而第二轮长矛攻击也已然袭来！ 那长矛在飞行过程之中分裂，再分裂。 是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生生无穷！ 竟是遮天蔽日，宛如无数弓箭手弯弓射出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看到这一幕，秦青的脸上写满了诧异和惊叹：“竟然已经将兵家术法修行到了这一步！？” 他脸上宛如一片死灰，秦青很清楚，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对方拦截、布阵锁定己方几人，务必确认己方这几人完全被淘汰，这一招出手，他们便是败局已定！ 在兵家阵法加成之下，这些由长矛投掷拟态出来的箭雨，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阻挡的存在！ “完了！” 可就在此时，他却听到一道剑的嗡鸣声在此处空地上炸响！ 郑央双目微闭，却是在眼皮之下隐隐有光华流出。 手中长剑开始颤抖嗡鸣，似乎周遭空气都被压缩了，令人难以呼吸。 就好像这片天地都为之变色！ 秦青站的距离郑央很近，而他也更明白，这一剑将会多么恐怖，因为他甚至都感知到了一道道宛如真刺一般的痛感穿透了衣服，在皮肤乃至于眼珠上呈现。 秦青愕然无比。 齐书成看着郑央也是无比震撼，本来准备开口的他，却是让出了这个舞台，他打算好好看看郑央将要如何挥出这一剑！ 因为在初赛的时候，他从未见过郑央用出这样的实力！ “老大……这是又提升了！？” “难怪要和江川对抗……这样的一剑……真的有机会！” 而此时，长安机构蒙行也看出来了这一剑的风险，可在蒙行脸上却并为此而展露任何畏惧和警惕，反而是诞生出了几分兴奋！ 似乎唯有如此才够资格作为他的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剑气酝酿，只刹那间，郑央再次睁眼。 而他双瞳之中泛出亮光，就连口中都有白色雾气喷吐，这森然剑气在此刻锋锐到了极点！ 随后便是猛然用手中古剑将这等剑气挥洒而出！ 一道凌冽的白光冲天而去！ 这一剑，强大到了极点！ 那遮天蔽日的压迫感十足的“箭雨”，只在瞬吸之间便被寸寸湮灭，化作了粉尘光屑，像是一场光雨一般落下！ 这一剑，便是将“箭雨”彻底打散，威胁不再。 而这一剑之威在击溃箭雨后却是去势未尽，朝着这片青空穿刺而去！ 不知去了几百米，才骤然崩裂，化作一道光晕，在半空之中散开。 …… 这一剑之威，让虚拟实境之中的观众们感受到了无比的震撼！ 每一个人都在思考，如果是自己面对着这一剑，要如何处置？ 很多人思绪万千，却是根本无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他们知道，如果是自己面对着这一剑，那多半是身死道消的下场，会被这一道如此雄浑霸道的剑光打成齑粉！ 再反观这长安机构的蒙行…… 虽说这杀招被郑央给破了，可这蒙行的兵家术法，却也是堪称无解。 若是换成旁的队伍，怕是这一击便会让人死伤惨重！ 这第四阶段虽然真正开战的次数不多，但是每一次竟然都能给人以如此的震撼！ 柳亦看着这样一剑，也是皱起了眉头。 她没有想到…… 现在的郑央已经如此之强。 可明明距离第十关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 她突然间想起来第十关时，李依斩出的那一道剑气。 “难道是因此有所启发？” …… 计划组办公室里。 这满天箭雨和那惊天一剑，也着实让这些计划组的工作人员们为之震撼。 “没想到这些小子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之前在第十关里面，郑央还没有用过这样的剑吧？” “是啊……这两个月的时间，他成长的如此之快？！” 冯晓波心中也觉得无比惊叹。 他第一次如此发自内心的感觉到，自己负责的这个培训计划，有了很大的功效。 那些原本需要血与火的锤炼才能成长起来的外勤战士们，此时终于不用再像是以前那样用命来铺就成长之路了。 不只是江川那个小子。 这岂不已然是百花齐放！？ …… 在结界之内，江川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剑。 那仿佛要捅穿天穹的强悍剑法，让李依腰畔的剑似乎都产生了共鸣，这是剑气的共鸣。 “我们走！” 江川立即开口说道：“抓住机会！” “把兔子带好！” “咱们捡漏的时刻到了！” 青市几人立即调整方向，朝着剑光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那是最核心区域。 …… 而同时动作起来的，不只是江川等人。 各个队伍，包括刚刚猎杀了一只异兽的黑龙队伍，全都重新上路。 虽不说是孤注一掷，但也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那些负责监护的外勤组负责人们，此时也紧紧跟着这些培训生们向结界内部进发。 而在虚拟实境之中的培训生们看到这一幕，却是都瞪圆了眼睛。 他们隐约之间意识到，极度混乱的决战马上就要开始，而像是这样的团队作战，各个机构的高手们会迸发出怎样的光彩？ 此前的失望，在此刻一扫而空！ 众人在看到各支队伍朝着核心处进发，再眼见燕京机构和长安众人在那惊天一剑之后再次展开对垒，因为兵家术法在此地凝聚地利之因，虽然燕京有齐书成助力，但长安众人在蒙行的兵阵之下竟然也并未完全落入下风。 蒙行本人重剑挥舞，他兵阵作为辅助，似乎有无数战士为他助力，宛如有领域自成，竟是以一敌二，而不落于下风。 竟然好像自称领域一般，强大无比。 这便是兵家术法强大之处，若是可提前准备，若是能占据天时地利，便可大幅度提高作战能力！ 虽然郑央那一剑之后有些萎靡不振，但这蒙行竟然能以一敌二，其强悍可见一斑！ …… 可对于冯晓波来说，此时这样的画面却是他不想看到的。 “不对吧？计划里是第三天才开始决战啊？” “计划有变了？” “怎么所有人都往核心区去了？” 毕竟这才是第二天中午，他当然不想看到提前结束的场景。 但是问题在于，发生在结界之内的事情，也由不得他在过多影响。 而且实际上会发生这一幕，也是冯晓波一手促成的。 不管怎么说……一旦开始缩圈，那就代表着最终必有一战。 既然已经看清了这第四阶段决赛的本质，那么趁着机会浑水摸鱼，拿到更多积分，是各个队伍的共识。没有人想主动避让，不会有人愿意落下收分的机会，尤其是在不知道其他队伍得分的情况下。 每一只队伍，每一个人都想要渔翁得利，都想要成为那只“黄雀”，而这个前提，当然就是得尽快奔赴战场！ 利益驱使之下，自然不会有人甘愿落于人后！ …… 此时。 总部外勤组总负责人办公室，有人敲响了房门。 宋宸有些意外，他并不知道有人会找上门来，他看向了门口，说道：“请进。” 咔哒。 开门声响起，一道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宋宸看到来人，有些意外：“卢院长？” “有什么事情来我这了？” “伱也知道，现在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手能给你帮忙了。” 卢斌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本来也不想现在就来的。” “但是计划有了些许变数，只能先来找您了，宋老。” 宋宸呵呵一笑：“说吧，有什么事是要老头子我帮忙的？” 卢斌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不但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是再提出了一个问题： “宋老，这次这些孩子们的第四阶段决赛，你有看吗？” 宋宸嗯了一声：“稍微看了一些。” “不过这赛程有些长了，我也不是完全都看过。” “你也知道，我比较忙。” 卢斌继续说道：“宋老，我对于其中一个孩子很感兴趣。” “但是我没有查到他的资料。” “我来……的确是想让您帮个忙。” 宋宸摇了摇头说道：“你想知道谁的资料？我这可没有，你得去找冯晓波啊。” 卢斌对于宋宸的回答似乎并不意外，他马上就又开口说道：“冯晓波也没有他的资料。” “我都看不到，冯晓波自然也是没有的。” 宋宸意外问道：“那我怎么会有？” 卢斌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和李育的关系很好，而能够把他的资料权限抬到超过我的权限等级，就只有你有这个可能了。” 宋宸混不在意：“为什么不是周先生？” 卢斌说道：“周先生事务繁忙，怎么会操心这些小孩子的事情？” “但如果是李育的请求，你就会帮忙不是吗？” 宋宸笑了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我想我已经表态的很清楚了。” “卢斌，我再说的更明白点好了。” “那个孩子的觉醒记忆是什么，他的能力到底为何……” “无论我知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你明白了吗？” 卢斌听到这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你这样的行为，会让人类走向灭亡。” “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藏起来这些东西。” 宋宸说道：“因为一个人无法左右未来。” 卢斌深深的看着宋宸，沉默了许久，然后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刚一走出办公室去，便低声开口说道： “通知雾灵山。” “开始行动。” (本章完) 第53章 乱战开始！江川的意料之外 江川六人飞速朝着那剑光传来的方向狂奔，而江川的感知域也一直在保持开启，在这一段时间的训练之中，他的感知域范围已经达到了直径五十米的强度，虽然不能说完全避免突袭，但终归是在队伍里有一个精神力者，可以进行预警和掩盖。 只是在前进过程之中，黄易行却是觉得有些难堪，他加速跟上了领队的江川，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我的分数怎么办？” “已经欠我两分了……” 江川大度挥手说道：“给你一个人头。” 黄易行立马来了兴致，重重点头说道：“好！” 而他们正向北部前进的过程之中，却听到东南方向有另外两支队伍已经打了起来。 江川立即做出了判断：“林辞，你带着田甜去，看看能不能混到点分数。” “如果战场混乱，那就尽量补刀，你明白我意思吗！？” 林辞立即点头，和田甜对视了一眼，两人立即朝着东南方向冲了过去。 而江川则是带着剩余三人一起继续朝向剑光喷吐的方向前进。 以他们的速度，仅仅十多分钟，就已经赶到了战场所在之处。 他们并没有直接加入战场，而是看着正在作战的双方，藏在树荫之中，冷静的看着。 江川问向一旁的李依：“这里距离那只老虎有多远？” 李依琢磨了一下，开口说道：“四百米左右。” 江川点了点头：“看来董兴安他们是遇到伏击了。” “没想到那个壮男能以一敌二。” “……” 仔细看了一会儿，江川又觉得有些吃惊，那个看起来十分壮硕结实，脸上满是坚毅的壮汉，竟然有不少穿着古代盔甲的士兵助阵，虚虚实实，看上去诡异无比。 不仅如此，那壮汉的状态也在随着战斗的进行而变得更好，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在变得更强！ 江川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但此时在这里就这么看上去的话，就觉得对方是一副杀红了眼的状态。 令人震撼莫名。 江川问道：“和郑央打的是谁啊？” 李依立即说道：“是长安机构的蒙行，觉醒记忆应该是古代的将军。” “能力是兵家术法，统领能力和战术能力堪称一流。” 她的声音就在江川的耳边响起。 “和郑央合作的，那个穿着长袍的，是儒生齐书成，据传觉醒记忆是孔子七十二弟子之一。” 陈明此时问道：“怎么说？队长。” “咱们啥时候动手？” 江川琢磨了一下，却是并未直接开口回答。 而是将精神力凝聚成线，向更远方刺探扫描了过去。 虽说江川的感知域距离有25米，但是当精神力凝聚成线后，这距离最大可以达到二百七十米左右。 而这已经是一栋七八十层巨楼的高度，如果放在城区作战，江川的感知能力将会派上很大用场，可这里是林区，270m的距离如果放在平地上，确实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只不过眼下的状况则是不同，他在试图找到正在丛林之中埋伏着的其他队伍。 扫描一圈之后，江川有些无奈。 在直径540m的圆形区域之内，并未找到敌人的踪迹。 “等一等吧。” “现在出击不是时候，郑央他们很明显还留有余力……” “我们这时候出去，容易被他们两边夹击。” 陈明默默的点了点头。 李依也没有吭声。 虽然江川看出来他们此时也焦躁难耐渴望作战，但是为了团队的分数，以及最后的名次，江川可不想贸然损失力量。 即便是长安燕京打的风生水起，他也不想冒进。 江川计算了一下。 除了自己，以及正在交战的燕京、长安、齐鲁，在另外一边已经至少有两边爆发了战斗。 这样算下来，有六支队伍位置已经标明。 除了被自己淘汰的滁市和云滇队伍，那么至多有两个队伍此时下落不明。 他继续开口说道： “考虑到另外一处战场那边可能也会吸引过去一支队伍的情况……” “最佳情况是我们这边不再有其他队伍存在，最差情况是我们四个要同时和另外两支队伍争夺燕京、长安和齐鲁的分数。” 李依开口说道：“可是目前燕京和长安正在僵持……” “继续等下去，田甜和林辞那边……也可能会出现意外。” 江川了解林辞，如果不是有明确把握，他是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之中的。 而且自己给的任务也很明确，“混分数”、“补刀”，相信林辞和田甜能够很好的领悟自己的意思。 但是李依说的也有道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林辞那边出现问题，那两人很有可能受到围攻从而被淘汰。 所以自己这边尽快解决，才是相对比较稳妥的正途。 接着，江川点了点头： “没错。” “我们的目标是打破这个僵持。” “……” 他略一停顿，随即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的作战目标就很明确了。” “让他们其中一边迅速落败，勾出来这里的其他队伍。” “我们浑水摸鱼，取得一定分数之后，立即去和林辞他们汇合。” 陈明来了兴致：“浑水摸鱼就行吗？” “怎么操作？” 江川则是看向了另外一边的黄易行。 “这个距离，射中那个儒生，有把握吗？” 黄易行看了看那边正在和郑央配合的齐书成，脸色显得有些犹豫。 江川看到他的表情，也觉得这二百米左右的距离，有些难为他了。 但是在江川开口之前，黄易行却是说道： “我怕把他杀了……” 江川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黄易行的肩膀：“老黄。” “伱别太自负吧？” 黄易行也愣了一下。 江川继续说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齐鲁应该只剩下那儒生一人。” “你要是能淘汰掉他，那可是六十分的进账。” “别怕，全力出手。” “他好歹也是齐鲁的一号，怎么可能被你一箭射死？” 黄易行琢磨了一下，感觉也是这么个道理。 而且他同时也明白，这六十分对于自己来说，是仅有的机会。 三分四分？ 十分？ 现在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要确保自己能拿下这六十分！ 黄易行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拾箭搭弓，本就不算是外放的气息，在这一瞬间更加内敛，他平静的开弓，脸上的表情越发木讷，似乎将全部的精气神都凝聚在了这一箭之上。 看着这画面，江川当然明白了黄易行到底是为什么担心会把齐书成射死。 他想说差不多就行了，但是此时此刻江川甚至在感知域之中甚至感觉不到了黄易行的存在，却是能感知到那箭矢在自己的感知域之中绽放着夺目的光！ 似乎周遭空气都因此而凝滞！ 咚——！ 破开空气穿透音障的尖啸声在一瞬间击穿空气！ 箭矢尾羽所产生的气流肉眼可见的将它所穿透的空间分割成了一道四棱锥！ 往往弓箭射出都给人一种轻灵之感，但是此刻，这宛如重狙扣下扳机时的厚重，让人咋舌！ 江川自己都没想过，这黄易行的弓箭竟能有如此实力！ 难怪他们云滇是夺冠热门之一，若不是江川让田甜藏于林中，以刺客的潜行能力接近并瞬间击溃黄易行，怕是青市众人也要陷入一场恐怖的箭雨之中！ 江川脑海之中思绪如电，可即便如此也根本来不及想的太多…… 那个儒生齐书成……应该不会死吧？ 他怎么也没想到，黄易行的全力一箭能强成这样！ 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距离战场不到两百米，而齐书成最多只有两秒不到的时间去做出反应…… 在远处观摩着的几名外勤组组员，还有几名教师，都看到了这一幕。 而此刻他们也根本来不及反应。 每一个人都瞪圆了眼睛，下意识之间连呼吸都停顿了。 这样一个未来可期的天才，不会就死在这吧？ 箭啸声传去的速度，远不及箭矢飞去的速度…… 可是正在交手的三人，却是同时注意到了这巨大的威胁！ 郑央：“小心！” 齐书成当然也感受到了无穷的危险，他下意识的挥动手中的笔，一瞬间三五个“镇”字逸散着白色的光辉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层层叠叠的拦在了那箭矢的必经之路上！ 当！ 当当当！！ 齐书成挥毫写就的“镇”字，防御能力十分强大，当时甚至拦住了释善佛像虚影全力挥出的一拳…… 但是弓箭的穿透能力却是与那等钝击不可同日而语，五个镇字只一瞬间就被击破了四个！ 那四个镇字被穿透了一个小洞，然后才咔嚓裂开崩碎。 足以见得这穿透力已经强大到了极点！ 眼见齐书成就要被这箭矢命中，郑央双目闪烁精光，他手中紧握着的剑，是剑势再起，一道剑光不由分说便已经斩出！ 就连原本与他们正在交手的蒙行，也在同时掷出了他的将军剑！ 而齐书成也是趁着那四个镇字拖延的功夫，立即闪身躲避…… 轰！！ 箭矢刺入地面，发出了像是炮弹轰击一般的巨响！ 郑央挥出的剑光炸裂。 那柄将军剑旋转着破开烟尘远远飞出，斜插入地面，甚至剑身上都留有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深刻划痕。 本来正在对抗的长安燕京双方，此时都已经停手。 他们惊愕的看着烟尘爆开的方向，脸色都十分难看。 很快，烟尘散开。 倒在地面上的齐书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齐书成左臂袖子已经完全被搅碎，整个左臂鲜血淋漓，人已经晕厥了过去。 那支箭，正插在他左臂边缘，并没有正面命中。 外勤组组员三人飞速突入到了战场中央，其中一名负责急救的组员立即给齐书成上了三针，开口说道：“人没事。” “后面也没有影响。” “射箭者淘汰齐鲁小队，加60分。” “……” “你们继续。” 他们将齐书成带走。 而郑央和蒙行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一时间都没了继续打下去的兴致。 他们都看向了箭矢飞来的方向。 蒙行声音低沉的说道：“弓手……看来是云滇机构的那个二号。” “打下去没有意义了。” “我们随时可能再减员。” 郑央点了点头：“不如先合作吧。” “这么个威胁存在……” “谁也别想好过。” 蒙行扫了一眼那支没入地面的箭矢，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们并没有对于这一箭的危险程度抱怨什么。 刀剑无眼，这样拟真的战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必然的，他们心底里也早有预期。 还好，齐书成没有真的死在箭下。 蒙行朗声说道：“和燕京机构合作！” “讨伐弓手！” “结阵！” 长安众人的行动速度极快，立即配合着蒙行，展开了行动。 而郑央也朝着自己人点了点头，原本正在争斗不休的双方立刻达成了协作，统一了目标，将矛头对准了箭矢射来的方向。 “他绝不可能短时间内射出第二箭！” “我们走！！” 十个人全都爆发出了速度，蒙行在冲向森林之中时，顺手拔出了斜插入地面的将军剑。 区区两百多米的距离，可以说是转眼间就已经靠的极近！ 江川当然也看到了这十人向他们四人所在的方向冲刺而来。 他先是看向了一旁的黄易行，看到这一箭射出后有些委顿的黄易行，也知道现在他肯定没什么战力可言了。 而以3对10？ 好汉肯定是不吃眼前亏啊。 江川和李依陈明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撤！！” 江川拉着黄易行的手臂，四人瞬间离开，一头朝着丛林深处扎了进去。 而身后传来了燕京秦青嘶哑的吼声： “他们只有四个人！” “别让他们跑了！” …… 另外一边。 在附近丛林之中埋伏着的深市机构，道士孙元看着这个画面，也是瞪圆了眼睛。 他目睹了从箭矢发出到燕京、长安开始合作的全过程。 这个似乎事事都抱着无所谓态度的道士，此时却是十分惊讶的看着那些身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有些诧异： “一群疯子。” “真拼命了这是？” 但是他也很快回过了神来，脸色变得有些兴奋，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我们走！” “跟上他们！” (本章完) 第54章 追击我们？那就一起来吧！ 秦青和郑央等人当然看出来了正在飞速逃离之人是江川。 而以秦青的阴郁性格，一般来说是不会扯着脖子吼出来的。 这样一反常态的举动，自然就提醒了燕京众人。 江川的事情，绝不能轻易说出口来。 其他人不知道江川的实力，但是他们燕京这群人可是知道一二的，而且前段时间的初赛江川始终没有出手，董兴安说江川是在修行，现在很明显是又有了进步……在不了解江川手段的情况下，秦青觉得还是让长安那边的人先和江川动手，了解了江川的新能力之后再做打算。 他们一边在丛林之中高速穿梭追逐着青市四人，秦青心里一边打着盘算。 “之前江川是怎么从第十关里杀出来的还不知道，这能力水准肯定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在见到他的新招数之前，不能贸然和他对上。” “而且江川带着的那个人……” “应该是云滇的人吧？” 秦青皱了皱眉头：“这是已经成了江川的俘虏吗？” “也就是说那个姜哲已经被干掉了？江川做的？” “青市的另外两个人哪里去了？被淘汰了？还是说有埋伏？” “那只兔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和他们一样正在狂奔之中的青市众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莫名其妙的突然间想起来了一句话，当时在食堂里，林辞所说的那句——如果江川答应合作，你怕是又会想到些别的吧？ 这个时候，即便他们才是追击者，但是秦青心底里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江川能让那个云滇二号贸然放箭，然后突然开始逃跑？ 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这么想着，秦青也暗自默默的放缓了速度，连带着给吴辛和魏立伟都使了个眼色。 倒不是不想把郑央和董兴安叫回来，毕竟长安的人也不是傻子，如果他们都落在后面，很有可能会再次掀起内斗。 然而这么刚刚落在后面，他的眉头就又突然间一皱，一边疾驰一边向身后看了过去，眉头一立，然后不得不再次扯着脖子呐喊道： “我们后方有尾随者！” “不确定是哪支队伍！” 秦青也是以精神力见长的，觉醒记忆为秦桧的他，当然拥有着不错的精神力水准，只是在使用精神力方面上，就平淡了许多。只是，秦青的能力也不只作用在作战水准上，局面判断，情报分析这一类事务，才是他擅长的方向所在。 而他的情报被长安小队的队长蒙行听到之后，他也立即给出了回答： “保持追击！！” “我们必须要立即给那个弓手淘汰！” “他才是大威胁！” 说完这一句，郑央没有发表意见，是默认了。 而蒙行的心里却是有些打鼓。 他其实也没想到，燕京队伍的实力竟然有这么强劲，自己精心布置的兵阵，竟然是被郑央一剑挡下来了。 难以想象，如果那一剑的目标是自己，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活下来。 更没想到的是，齐鲁一号竟然是与燕京队伍合作了……如果不是提前布置兵阵，怕是他也已经栽了。 更更没想到的是，紧随其后又来了一颗简直像是导弹一样的箭矢，好在目标是齐书成，不然自己多半是也已经被淘汰，更差的结果……甚至很有可能已经就此暴毙身亡。 此时，追击开始之后，他的作战方针也发生了变化。 布置的兵阵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他们长安方面的仍然是0分，这个分数对于蒙行来说当然不能接受。而现在，蒙行的作战方针已经开始转向与燕京深化合作。 在不得不接受几次极其离谱的预料之外后，蒙行终于明白，这些能够进入前十的队伍都不是好相与的。尤其是在脱离了兵阵辅助之后，蒙行就更加必须要把注意将燕京与自己绑在一起，十个人共同进退，这才能有把握占据先机。 “别怪我利用你郑央。” “为了取得名次，这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蒙行默默的想着。 而郑央当然不知道蒙行在想什么。 可他当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秦青他们三个故意落在了后面……” “看来是秦青有了些打算。” “嗯……他没有叫住董兴安，也正常。” “这胖子很有可能里通外敌。” “……” “到底谁的觉醒记忆是秦桧啊？” “算了。” “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两边队伍开始合作，这种脆弱的同盟，本来该很快土崩瓦解，但他们彼此之间各有心思，却是互相算计之中反而达成了互惠互利的双赢局面。 只是……江川会让他们这么轻松的完成合作吗？ 显然不会。 他正在琢磨着下一步计划。 而且已经有了眉目。 …… 虚拟实境之中。 很多人都在为刚刚黄易行那一箭的表现而震撼。 那种在两百米范围内近乎可以说是定点秒杀的能力，让在场的许多人心惊。 “我们在初赛的时候遇到过云滇，虽然知道云滇实力不错，没想到这个黄易行这么猛啊？” “初赛是擂台战KOF赛制，像是黄易行这种手段，的确发挥不出来。如果放在真正的任务里，这可是大杀器！” “局限性有点大，这一箭他就几乎不能行动了，你像是刚刚郑央斩出的那一道剑光，那才叫牛逼。” “郑央是超一流啊，和云滇一号姜哲是同样水准的，伱看燕京如果除去郑央之后剩下的那几个人，有谁能达到黄易行的层次？” 柳亦在看到那一箭之后，也是心惊。 一方面震撼于高手众多，另外一方面则是感慨于自家奉天队伍里那群废物点心实在不争气。 可是她也没有过多奢求，虽然说小弟们实力差了点，但是他们心还是好的，而且在第三阶段第十关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也是真的开始努力了。 只是……努力这东西，并不能决定一切。 青市这边，因为今天没吃东西的原因，宋曦的状态正常的多了。 她扭头看着艾哲：“喂，你能射出这样一箭吗？” 艾哲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唐宋明拍了拍艾哲的肩膀：“艾兄不必焦虑，这黄易行再强又如何？” “可比现代重武器之威？” 一旁，梁城琢磨了一下实在说道：“好像还真有。” 艾哲本来就有些郁闷，听到这话，更难受了。 …… 另外一边。 林辞和田甜俩人已经埋伏在了一堆灌木丛之后。 俩人正在看着远处正在进行的战斗。 那是蜀地和黑龙机构的人打了起来。 田甜惊讶说道：“我的天啊，这小和尚在初赛也没见这么猛啊？” 林辞说道：“我们的签运比较好，没遇到这些人，不然怕是会陷入到苦战之中了。” “蜀地这些人的实力都不错。” 田甜继续说道：“那个张北山也够牛了，他这都是什么手段啊？” “怎么这么诡异的看起来？” 张北山，也就是黑龙机构的一号，此时正以请仙的手段，与修行佛法的释善对战。 那尊金佛虚像，似乎本就对张北山的手段有些压制，但是张北山身上纹路从衣服下方蔓延出来，像是纹身一样，弯弯曲曲的在张北山的皮肤上显现，并且隐约之间似乎能见到诡异的紫光缭绕，在与那金佛对抗之中，更是奇异手段频出，似乎是力大无穷。 林辞和田甜俩人本来是打算来上一次光明正大的偷袭，但苦于无法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们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我们要不要去给他们加点料？” 听着田甜的提议，林辞也有些犹豫。 原本他是不可能会同意这种意见的，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黑龙和蜀地双方僵持住了，他们一时间又无法脱身，此时林辞不得不开始考虑了。 可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要动手的时候…… 林辞和田甜同时向身后的密林之间看了过去。 随即，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即朝着林间遁形隐去了踪迹。 田甜作为刺客，当然是有遮掩行踪的手段，而林辞也是用巫术把自己的气息遮掩到了最低，如果不是极度强大的精神力者，不可能发现的了他们的踪影。 这也是为什么滁市小队和云滇小队会被淘汰的原因，也正是江川他为什么会让他们两个去“抽奖”的原因，毕竟他们拥有隐蔽身形的手段，至少不会因为被发现而被合围夹击，也正因如此，他们可以偷袭而不被人发现。 可是隐去身形的二人，很快就又探出头来。 他们发现此时正在飞速接近的……竟然是自己人！？ 田甜下意识道：“什么情况？” 林辞说道：“正在被人追？” “我们怎么办？偷袭？” 田甜摇了摇头：“跟上他们吧，这样稳妥一点。” 林辞意外，从田甜口中竟然能说出稳妥一点这样的话？ 但是的确如此，他们并不知道江川目前的判断是如何，贸然行动很有可能出现问题。 他们两个不做他想，立即现身和江川他们汇合在了一处。 田甜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江川把此时行动困难的黄易行丢给了身后的陈明，同时回应田甜道：“说来话长了……你们这边怎么说？有没有收获？” 林辞说道：“没有，两边僵持着呢。” “我们也没看到有另外的队伍。” 江川不知道在燕京队伍后面还有一只深市的追兵，但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了，他立即做出判断： “我们身后是燕京和长安两支队伍，他们的目标应该是黄易行还有我们。” “想要解围，就得把水搅浑。” “各位，知道该怎么做吗？”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而江川给陈明下了另外的指令：“陈明，你带着黄易行藏起来，保护好他。” “等到黄易行状态恢复的差不多了，让他支援我们。” “让他掂量着来，那一箭别再用了！” 陈明点头，带着黄易行和他们分开。 而江川则是调转方向，直奔蜀地和黑龙两支队伍作战的方向狂奔而去！ “追击我们？那就一起来吧！” …… 蒙行等人当然看到了江川带着人冲向了另外一处战场。 “他们朝着那边去了？” 他咬了咬牙。 原本目标是那个弓手，但是此时此刻如果继续追击弓手，在弓手被解决之后，他们的合作也会立即分崩离析。而目前想要争取夺冠的可能性，就必须要维持合作…… 可蒙行一时间没有开口。 因为他不知道说出追击敌方主力后，燕京众人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秦青的嘶哑吼声却是在他们身后立即传了出来： “追上青市主力！” “那个弓手只是添头！” “想争取名次必须要拿到更多分数！” “我们身后还有追兵，这么追下去毫无意义！” 听闻如此，蒙行也是心中畅快，他厉喝一声：“正有此意！” “追击青市主力！” “拿下他们！” 陈明和黄易行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局外人。 而在燕京机构秦青身后的，深市机构的道士孙元却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看处了燕京长安联盟的前进方向，他立即嘴角一扯，很明白前面将会面临的到底是什么。 “各位……” “做好准备了吗？” …… 张北山觉得这个和尚是真的难缠，他每次想要近身时都会被逼退。 他的嘴唇发紫，本来就显得病恹恹的面容，此时更是邪气十足。 但是就在他和释善纠缠着的时候，两人却是同时脸色一变，一起往丛林西侧的方向撇了一眼。 却只见一道喷射着白色尾流的身影，正爆发出了可怕的速度朝着两人交手的方向飞驰而来！ 而在他身后，肉眼可见的便是……一大堆人！ 仔细分辨，青市、燕京、长安……后面还有一个道士的身影正在飞速靠近，那赫然是深市的人！ 四支队伍！？ 其实是五只队伍，因为还有陈明带着行动不便的云滇队二号黄易行正藏在丛林之中，但张北山和释善当然不知道这一点…… 张北山和释善同时瞪圆了眼睛。 什么情况！？ …… 此时此刻，虚拟实境之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圆了眼睛。 除了甘市队伍之外，其他所有队伍都汇聚在了此处！ 他们眼看着江川腰间喷射着尾流，以极快速度冲刺杀入释善和张北山的战场…… 这场别开生面的混战，正式打响！ (本章完) 第55章 于神话之中走出的燕山神女 释善第一个认出了来人是江川，在第一时间拉开了距离。 而张北山则是从未见过这个生面孔，但他也很快通过释善的反应做出了判断。 连释善都要闪开的角色，无论如何都得提起重视。 他也往后撤了几步，可就在他往后撤这两步的时候，却瞳孔猛的收缩，他锋锐的指甲猛的向眼前被爆开的烟尘抓了过去…… 刷！ 他眼前的烟尘被利爪抓出来了几道缝隙，而在烟尘之后，他看到那人腰间喷射的尾流再次爆发，猛的朝着自己面门捅了上来！ 在这一瞬间，有甲壳凭空在他肌肤表面生成，那似乎是穿山甲的鳞片…… 当！ 江川的匕首在触碰之中爆出了一团火花！ 这刀刃虽然未刺中，但冲击力却是无法被卸掉，江川这全力一刺，是把张北山直接打的倒飞了出去！ 场面一时间大乱！ 青市众人直接杀入了战场，几道炫光在这片林间盛放！ “我们的目标是青市的人！” “先和我们合围他们！” 紧随其后，长安及燕京众人也杀了进来，他们分别去找青市的人准备动手。 郑央和蒙行俩人也是立即将自己的目标吼了出来。 可这刀剑无眼，人心难测，谁会相信他们的话？ 所以此刻所有人都是各自为战，整个战场变成了彻底的混沌。 郑央直接招上了李依，两人都是用剑者，而且郑央在虚拟实境之中看到了李依那道剑气之后，便更是有心想要和李依斗上一斗！ 叮叮当当金铁碰撞之声响彻，两人身影在林间飞速挪移…… 剑光更是时不时飞散而出，树枝树干土壤，一时间被那些剑气砍的七零八落！ “好！！！” “来战！！” 董兴安兴奋的大笑声在场间回荡开来，但是他的笑声还没有彻底释放，却是戛然而止。 他看向了自己的左臂，看过去的时候才看到衣服袖子被割裂，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 田甜的声音骤然间出现在他身后：“这要不是比赛，你已经死了啊，笨猪。” 董兴安的腿宛如巨象一般向后扫了过去，这一记鞭腿夸张到了极点，竟是发出了一阵像是黄易行发出那箭一般的鋭鸣！ “挺吓人的嘛。” 田甜的声音虚无缥缈的从四周传来。 在丛林之间震荡散去。 这里如此多遮挡物，正是适合田甜的发挥场景。 董兴安向四周看去，凝重的看着四周，一时间却是无法捕捉到田甜的踪迹。 可是在董兴安寻找着对手的时候，不远处蜀地那持棍者柯京行却是猛的瞳孔一缩，重重一棍横扫开去，竟是在他身周爆出了一道火花！ “谁！？” 柯京行立棍四顾，却是并未找到敌人所在。 …… 与此同时。 林辞对上了长安机构一号的蒙行，眼神之中有些凝重，对方的那柄将军剑，似乎非同寻常。 刚刚的交手之中，自己来自于力巫的恢复能力很明显的有些变弱了。 他的身形迅速收缩，不再维持巨人形象，反而是收缩到了比他正常状态时要矮小一些的状态。 这是林辞在进行第二阶段铜人阵时，使用过的灵巧形态。 “来吧。” 他看着蒙行，凝重说道。 …… 在总部计划组之中，冯晓波捂着额头。 这样的乱战毫无疑问会加速决赛的结束。 虽然按照道理来说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有些队伍提前交手，其他队伍也应该是把关键点放在得分这个重点上。像是这样的混战，应该是发生在最后的倒计时阶段才对，可现在怎么就都打起来了？ 除了甘市机构的队伍之外，其他还在场上的七支队伍所有人员都在这里大乱斗…… “到底是什么情况？” “……” 仔细的想了想，冯晓波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又是你！江川！” “你小子！”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江川故意祸水东引…… 那原本两边的战场绝不会这么早碰面，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混乱的地步。 …… 在虚拟实境之中。 大家都已经看花了眼。 因为太过混乱的原因，他们不知道该把视角锁定在谁身上了。 林辞和蒙行的作战绝对是一大看点。 但是郑央和李依的剑术对决也不能错过。 可黑龙机构张北山、青市机构江川以及蜀地机构释善三人的交手，更是绝对的主要戏份！ “到底看谁啊？” “这边深市机构也冲进去了！道士孙元掏出了他的浮尘！” “刚刚看到了吗？张北山身上生出铠甲，帅爆了！” “江川那个喷射器怎么回事？这装备是不是作弊啊？” “作弊个屁，伱有你也掏出来啊？” 大部分人都看花了眼，但是对于青市机构众人来说却不是如此。 钟花花当然是死死盯着江川的视角，她的小拳头攥的很紧，她那表情，恨不得是站在现场帮助江川一样。 而绝大部分二班同学也都是在看着江川的视角，像是陆鸣和程书这样和江川关系更加密切的二班同学们，自然更是在心底给江川加油助威。 宋曦在看着姐姐李依与郑央的剑道比拼：“姐姐加油！” 唐宋明毫无疑问是在看着江川，同时也会偶尔扫一眼林辞和田甜的战场，这个交际花一样的角色，此时此刻是雨露均沾，突出一个谁也不耽误。 可是看着看着，唐宋明就开口疑惑自语道；“江兄难不成是在存留实力？” 梁城扬了扬眉毛：“怎么说？” 唐宋明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江兄若非在等待时机，此二人便应早已落败。” 梁城分析道：“所有人都还没有亮出底牌，此前郑央那一剑，足够惊人。” “谨慎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川哥应该是在观察吧。” “如果阴沟里翻船可就太不妙了。” 唐宋明略微点头：“有理。” 艾哲此时正在看着另外一边陈明的视角。 此时陈明和黄易行正藏在树丛之中，此时黄易行已经恢复清醒，虽然仍然有些虚弱，却也是在恢复的过程当中，正在和陈明了解情况。 黄易行对于拿到了六十分兴奋无比，他说道：“我就知道跟你们青市准没错！” “这六十分一到手，这排名肯定不是第九了，很有可能第七呢！” 毕竟就算是第十也会有些奖励，拿到分总比分币没有要强的多。 黄易行激动表态：“还需要我做什么？没有你们我也没有这六十分！” 陈明看了看他说道：“看情况吧，等你能够恢复正常行动才行。” “还要多久？” 黄易行咬了咬牙：“十分钟！” “再给我十分钟！正常作战没问题！” 陈明点点头：“好。十分钟后我就不在这看着你了，你自由行动，到时候需要怎么做，看你临阵选择，只要不抢我们的分，随你怎么做。” 黄易行比了一个OK的手势。 …… 释善、江川、张北山战做一处。 这突然间的混战，让释善和张北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两个其实都有撤离的打算，但是江川可不想让他们撤出战场。 现在情况是混乱无比，一旦他们撤了出去，那长安和燕京肯定得先把矛头指向自己。 蜀地和黑龙他们在这，摸不着头脑的他们，不会相信任何人，这水肯定就被搅浑了。 江川分别赶赴两边，虽然有些疲于奔命，但凭借着战衣的帮助，却是能够勉强维持奔走所需要的速度。 但实际上他也能看出来，他们两边也不是去意已决。 这混战里，他们只要能够先解决其中一人，在应对其他队伍时就能占据先机。 何况他们如果真的就奔着逃命去，江川顶多也就只能留住其中一个。 这也是混乱的根源所在。 因为所有人的目标都不够明确，不能放开手脚大战一场。 而就在他们三个乱战的时候，另外一道放纵的大笑声，在天空之中响起。 “释善！江川！我们三个还是碰面了！！” 那道士孙元握着浮尘从空中跳了下来。 轰隆！ 他重重踩在地面上，发出一阵宛如巨石砸地般的巨响。 四个人分别立于四处角落，江川心头大喜，本来就混乱的局面，变得更混乱了。 张北山冷哼了一声：“你们想打就打吧，我不奉陪了。” 孙元立即制止：“别走啊。” “你要是走，我们仨可先就解决你了。” 释善则是反驳道：“施主想走，小僧却是不会留的。” 而江川则是说道：“你不留可不行。” “不怕你们笑话，我带着只兔子呢。” “刚刚藏起来了。” “你要是不留他，我今天就要杀兔子了。” 释善脸色一黑。 孙元却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 对于僧人来说，他们不会干涉其他人的饮食，但是如果有生灵阴因他而死，这可是业障所在。 尤其像是释善这种信仰坚定者。 修佛的终极目的当然是往极乐世界而去，若是有何事累计业障，那当然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虽说世间生灵生老病死乃是命里常数，无论何种修行都无法阻拦此事。 但问题就在于，僧人无法接受生灵因他而死。 那么对于小和尚来说，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尤其是此番争斗不会涉及生命，只有胜负，那对于释善来说，那江川是完全把他拿捏住了。 他甚至不能去赌江川是否真的会那么做，因为那同样是在生业。 江川立即分辨出来，孙元这很明显是个乐子人的性格。 而这个性格他很喜欢。 释善此时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阿弥陀佛。” 那金身佛像再次凝实，他双目泛出金光。 此时，释善似乎摒弃了一切杂念，就连刚刚的无奈也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唯有平和。 他无悲无喜，宛如一尊真正的佛，开口说道：“那就只有在这里分出胜负了。” …… 另外一边。 燕山结界之外。 雾灵山山顶，那背负长条状重物的男子，终于攀上了山顶。 山顶相当平整。 虽说毫无人迹，但却有一块巨石立于山顶。 其上有明显的风蚀痕迹，却并无裂痕。 看那样子就知道，这巨石在此处不知已经停留多久，似乎是这雾灵山自远古地表变动时便已经存在。 男子看着这巨石，沉默良久。 随即再次动作起来。 他将身上背负着的重物取下，将包裹拆开，这包裹之中，是一把看上去相当古老陈旧的琴，和古筝形制相仿。 他平静的盘膝坐在山顶的平缓处，将这琴平放于双腿，脸上表情平静，伸手抚琴，似乎是在感受着这把琴之中的什么，像是在抚摸心爱之人的肌肤，动作轻缓，眼神出离。 这男子在抚琴半晌后，终于开始弹奏。 琴声轻缓，悠扬。 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如泣如诉。 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思念，在表达着分别许久后，那种渴求着再次见面的渴望。 若是有观众于此，怕是也要为这琴声所感染，或许也会流落几滴眼泪，生出些想要尽快赶回所爱之人身边的渴望。 然而…… 这琴声，并不是只是琴声。 伴随着弹奏进行，伴随着音波震荡开去，逐渐的，这音乐似是开始对周遭的空气都产生了影响。 一道道波纹，在琴上荡开，散去。 风轻云淡的雾灵山山顶，此时似乎开始泛出了妖冶的红紫色光芒。 这光芒，同时在影响着那块在山顶上的巨石。 似乎是与巨石完成了共振。 那巨石上……也开始有一道红色光芒隐隐生出，随后冲天而起。 在那巨石上，隐隐开始有碎石于其上剥落。 三个复杂无比的文字，出现在了巨石之上。 哪怕是最厉害的考古专家，也无法凭借区区这三个字猜测出来它的意思。 旁人虽不知，但这奏乐的乐师，却是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 那是“神女宫”的意思。 他看着这三字，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 “两千年了。” “终于再见面了。” 此刻，当这乐师喃喃之语发出，那巨石上的红色光芒，骤然发生扭曲，似乎是在响应他所说的话。 琴声于此刻戛然而止。 那红光猛然熄灭，照亮了整个山头的红紫色光芒瞬间收敛，收敛，收敛于一处，凝聚成了个人形。 红裙飘逸，眉目如画，美若天仙。 乐师猛然起身，即便是掀飞了那古琴也不顾。 那红裙女子目中含泪，缓缓落地，张开双臂，也同时向那乐师拥抱了过去。 拥抱那瞬间，乐师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可下一刻，便是皮肉爆裂。 鲜血染红了山顶。 红裙也更鲜艳了几分。 (本章完) 第56章 总部巨变，恐怖计划开始！ 卢斌看着手中极富科技感的光屏上，那个生命信号消失，停顿了片刻，可脸色却并未发生变化。 有几分不舍，有几分难过，但是更多的还是踏实和解脱，这雾灵山山顶这一步，是他计划一切的源泉，最终自己的计划能否成功，这一步便是起始点。 此刻，他放下手中的光屏，然后抬起头来看向了窗外。 “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通知开始计划第二步。” 在直升机上，是几名全副武装的外勤组组员。 而他们……在总部的人员出勤名单里，应该正在昆仑山脉执行任务。 他的声音刚落下，坐在他身边的一名年轻男子便立即着手通知人员进行计划第二步。 直升机之内除了螺旋桨的嗡鸣外，便再无其他声音。 只是其中一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外勤组组员看向了卢斌，开口问道：“卢老师，我们是不是太着急了？” “本来计划订的是明天，为什么今天就开始行动了？” “而且……” 他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卢斌打断了。 卢斌开口说道：“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机构之内的分歧太多，在这种时候尚且不能齐心协力，又如何能将未来握在自己手中？” “我已经在尽量降低损失……” 他的语气很严肃，表情也相当凝重，说到损失的时候，他停顿片刻，然后有些叹息道： “可是损失毕竟是无法避免的。” “重构机构架构，人类才能走的更远。” 那名年轻的外勤组组员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可我们还不知道到到底问题在哪，又何谈人类走向？” 卢斌看着他，扯动嘴角笑了笑：“没错，未来不可知。” “但历史却可以告诉我们许多。” “在绝大部分人都已经明确了危机即将到来的时候，仍旧把持着那些可有可无的利益不放，最终的结果是王朝崩颓，大厦倾塌。” “相信我孩子。” “我们的行为，是正义的。” “总有人要做这个先行者。” 说着这些的时候，他又想起来了那个刚刚死去的叫做伯山生的琴师。 随即不再开口，直升机机舱之中再次陷入到了沉默。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任务开始的时候。 直升机直奔燕山山脉。 在崇山峻岭之间飞速掠过。 …… 没有人知道即将有问题发生。 燕山结界之内仍然在进行大乱斗。 而那些负责监护的老师们，此时此刻也正在观察着这些正在勾心斗角着想要争取名次的孩子们。 曹志刚有些得意的笑着：“我就说我们这些孩子的实力更优秀一些！” “虽然还有一天多的时间，但结果这不是已经出来了！？” “哈哈哈！！” 可他身边那名外勤组成员叫做谢天宇的甲四，正沉默着。 没有得到答复的曹志刚，看向了谢天宇，脸色有些意外：“老谢！怎么了！？” 谢天宇一愣，回过神来：“没事。” “我就是感觉有点可惜。” “本来都是一些好苗子。” “不知道有多少能活下来。” 曹志刚说道：“我们不就是负责这个的？确保他们在成长起来之前别死。” 谢天宇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他们成长起来如果成了你的敌人，那又要怎么办？” 曹志刚皱了皱眉头：“那就以后再说。” “你总想这些有用的没用的干嘛？” 曹志刚的性格大大咧咧，谢天宇也知道这事儿。 但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回复，却是让谢天宇本来有些凝重的表情，变得轻松了很多。 他揉了揉手腕，点点头：“是啊，考虑这些也没用。” “老曹，你先看着，我去另外一侧看看。” 曹志刚扬了扬眉毛：“另外一侧？” “那边燕京的武定明在，伱去干嘛？” 谢天宇无奈：“我想去就去。” “你在这呆着吧。” 曹志刚一听这个，也没再多说，摆了摆手，没有吭声。 …… 江川、释善、张北山、孙元四个人正在大乱斗。 金佛破碎，鳞甲飞溅，那浮尘也不知道掉了多少毛，江川也是满脸灰，看起来十分狼狈。 大树成片倒塌，这个高端局的战场，比其他地方的作战影响范围大了几倍有余。 战斗已经持续了十多分钟之久，却仍然没有停止。 小和尚和孙元两人几乎不怎么把注意力放在江川和张北山身上，他们两个一人抓起佛珠，一人脚踏莲花，这斗法甚至比此前释善和齐书成之间的博弈要更加致命，即便只是一些余波也极具威胁。 而江川和张北山俩人则是很明显的在划水。 只是张北山和江川比起来，要更凄惨一些。 在作战服的提升之下，张北山虽然实力不错，可是始终无法对江川造成有效打击。 江川看起来灰头土脸，但实际上并未受到什么伤。 当！！ 江川的匕首再次和张北山硬质化皮肤交错，此时张北山英俊的脸庞已经看不出来人形了，而更像是一个由各种异兽拼凑起来的怪物，可虽然看起来怪异，但战斗力却是出奇的好，各种手段也是五花八门。 如果对手不是江川，他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应该都会轻松取胜。 只是此时此刻，张北山有些愤怒： “你就不能别演了！？” 而江川只当没听到，再次骤然远遁。 在保持实力的同时，也纠缠着张北山让他不能插手其他战场。 想要彻底击败他的难度有些大。 江川的作战方式固然灵活，但是刚才尝试了几次夹杂着空间手段的匕首攻击，却发现自己的能力对于张北山的作用不大，一方面他身上的护甲太高，另外一方面对方的恢复手段强的离谱。 如果真刀真枪的拼命，江川知道自己毫无疑问能赢，但是想要完成伤而不死却是很难。 所以他等着孙元和释善其中一方落败。 他们两个可以说是势均力敌，释善虽然要强上一些，但是此前释善和齐书成作战之后，并未恢复到巅峰状态，这件事情，是孙元大笑着说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孙元和释善俩人到底有过什么矛盾，但是这一个信息让江川很清楚自己可以浑水摸鱼…… …… 林辞和蒙行你来我往的交锋也是进入到了白热化之中，一拳一脚砰砰作响，而林辞也终于被这蒙行逼出了些其他的巫术配合，然而蒙行的兵阵虽然并未完全成型，但即便只是临时启用，却也拥有着让人震撼的力量。 郑央和李依的剑斗，也从一开始的试探变成了大招频出，李依身上环绕着的剑气，化作了一道道锋锐直奔郑央，而郑央虽然没有剑气护体，但是他的剑道水准却是超出李依一节，此消彼长之下竟是打成了平手。 其他各处是互有胜负…… 但互有胜负也不过是战场缩小，混乱却仍然在持续。 然而当陈明杀入战场，他的太极拳在这种乱战之中发挥的功效，甚至比在第三阶段虚拟实境之中要更加可靠。 同时，黄易行协助的冷箭也偶尔从密林深处发出，像是蒙行、郑央这种高手自然不惧，可是黄易行的箭对于田甜来说却是如虎添翼，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对手，在对箭矢发来方向投去目光时，不免会被田甜抓住机会。 作为此时青市机构队伍实力最差的田甜，却是在乱战之中成为了分数收割机。 十分十分又十分，这十来分钟里，他已经收获了足有五十分的分数。 …… 虚拟实境之内。 这巨大白色大厅之间，是惊呼声连连。 这一场大混战，可以说是观赏度拉满，机构新生代顶尖战力的对战，不仅仅是好看，更能让那些观战者们学到不少东西。 在如此激烈的对抗之中，绝大部分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战场上。 可终究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在这里正在乱战的时候，始终有一支队伍缺席。 “怎么没看到甘市的人啊？” “是啊，甘市……甘市的人在干什么？” “为什么甘市队伍现在还没露脸？” “甘市是准备K人头吗？” 这种让人感觉到颇为神秘的感觉，立即引来了不小的好奇心。 很多人宁可错过几分钟的团战，也想看看甘市这些人在干什么。 从决赛开始，甘市就像是个小透明一样的，一直徘徊在主要战场之外。 他们到了现在都是零分。 而这么一看，不少人却是感觉到惊讶。 “K个屁，他们五个人分散在五个方向，怎么K头？” “五个方向？刚刚我看着的时候还凑在一起呢，怎么现在变成五个方向了？” “他们在干嘛啊？” “管他们干嘛？我看他们应该是明白自己没有竞争力吧，根本不想参与竞争了。” …… 与此同时，计划组办公室。 冯晓波看着眼前乱斗的画面，也是感觉到这些孩子们的巨大潜力。 不单单是实力强劲，更是在应对混乱时候的应变能力十分出众。 这就能保障他们的生存能力，生存力肯定可以大大上升，虽然一定会有些人死于成长的路上，但是只要绝大部分人能够活下来，那对于机构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不过，就在他有些得意的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在办公室里却是越发的沉默了下来。 一直到在办公室里有人察觉到了这份沉默…… 因为本来就有很多其他部门的人在这里观看比赛，所以计划组办公室里的人并不都互相认识。 但是他们也都注意到了此时此刻的沉默稍显诡异。 只是，这里可是总部大楼……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一名计划组工作人员凑到了冯晓波的耳边，极低声音的开口说道：“冯组长。” “……” “之前，卢老师问过你的问题，你准备的怎样了？” 冯晓波一愣，扭过头看向了那名工作人员，眉头紧皱。 他嘴角原本满意的微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的凝重。 他此时也注意到了在办公室里紧张的氛围，他看着那名工作人员，沉默片刻才开口。 只是冯晓波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他妈疯了？” 那名工作人员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他在停顿片刻后似乎有些挣扎，他继续开口说道：“组长，别让我难做。” “卢老师所说的事情……” “你应该做出你的判断。” “墙头草需要第一个被拔除。” “卢老师欣赏你的能力，你不该这样做。” 冯晓波说道：“我可以当你没说过这些话，周先生还在这栋楼里。” “除非是他跟我来说，除非是周先生说认可卢斌的判断。” “而你们这样做，只不过是自寻死路。” 这名计划组工作人员，是冯晓波选进来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其他计划组组员来说要更密切一些。 而冯晓波也没想到，他竟然被卢斌说动了。 “你还年轻，有些事情被蒙骗了我可以理解。” “我就当你没说过这番话。” “小张，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只见一道红光倏然闪过！ 冯晓波的眼神之中仍然带着不解，他死死的盯着这个自己带过来的年轻人，重重倒地。 许多人都瞪圆了眼睛，愕然的看着这名张姓工作人员的脸，错愕不已。 “总部进入紧急状态！” “所有人别想反抗！！”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觉醒者，他们不会束手就擒。 可是，这些觉醒者里，也有许多人站在这张姓男子一边。 他们瞬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已经晚了。 就在他们错愕的准备动手的时候……在这计划组办公室里的地面上，有一道道的红色纹路，宛如蛇行一般的蜿蜒生成。 只是一刹那间，一道阵法就已经勾勒完毕。 那些不知所措的人们瞬间被巨大的压力压的趴在了地上。 唯有那些早就被安插在其中的卢斌一方人马，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张长陵红着眼睛，朗声开口说道： “周先生三分钟之前赶赴燕山！” “各位，如果不想死，那就好好等着事情结束！” “总部仍然需要你们，我们不会滥杀无辜！” (本章完) 第57章 结界之内，兽潮来袭！ 燕山结界之内，尚且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虚拟实境之中，却是越来越多人感觉到了怪异。 甘市小队的异常行动，让所有人都摸不到头脑，他们似乎对于竞赛没有任何兴趣，此时此刻甘市小队五人分兵四处，这奇怪行为更是惹人猜疑。 “难道甘市想要布置一个面积足够覆盖整个结界之内的阵法？” “那么大的阵法得需要多长时间的布置啊？他们不可能准备这种阵法。” “那这是要干嘛？” “谁知道呢，或许就是单纯的想要保存实力？” “难道聚在一起不能保存实力吗？现在中部所有队伍人脑子都要打成狗脑子了，他们没注意到那个燕京郑央的一剑？” 培训生们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 而就在越来越多人察觉到了甘市异常的时候…… 虚拟实境上的实况转播突然间停顿了下来，那些画面骤然间终止，每一个队伍的视角都停滞了，就像是突然间断网了一般。 本来就乱糟糟的虚拟实境之内，在这一刻发生的时候，突然间爆发出了一阵更加夸张的议论声音。 “什么情况？” “怎么着了这是？中部战场把转播信号打没了？” “信号顶多是变差，画面最多是卡顿，但这直接终止了，不可能吧？” “会不会是谁出事了？那个云滇的弓箭手是不是醒了？又来了一箭？” 培训生们在一个个的切换频道，他们所看到的所有视角的画面，哪怕是切换到单一选手的视角，看到的也一样是停顿着的宛如时停一般的画面。 青市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这画面终止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那些转播画面就都变得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提示字迹。 【各位同学你们好，遇到技术问题，转播暂时终止，我们将在修复完毕后再次重新开始直播。】 钟花花错愕道：“这是怎么了？” 唐宋明皱眉：“观之如此，恐有祸患新生。” 艾哲则是看着唐宋明的严肃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他们可是在燕山，燕山距离燕京不远，怎么可能出现问题？那可是总部的管辖范围之内。” 梁城严肃说道：“你也说了是总部的管辖范围，难道总部会让这种所谓的技术问题出现吗？” 艾哲一愣：“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的。” 唐宋明补充梁城的话说道：“然问题在于这问题，现于此时此刻。” “甘市机构与赛者，动机本就有所怪异，且甘市众人初一动作，便就是转播暂停？” “此事之中若无猫腻……才是难以置信的。” 宋曦听着他们的话，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刚打算开口，但是又觉得不对： “就算是甘市那些人想要做什么，我姐姐，还有川哥他们的实力都摆在这呢。” “他们能搞出什么事情？” 钟花花皱着眉头，此时她双目之中一片冰霜：“怕就是怕这个。” “他们如果没有什么手段……” “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只不过……” 宋曦偏头问道：“只不过什么？” 钟花花：“只不过我想不到理由，没有道理对我们这些培训生动手才是。” 艾哲看着钟花花，有些诧异。 这个性格柔弱平日里几乎不说话的妹子，是不是有点和平常不一样？ 但是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梁城说道：“我去通知曹志强老师，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总部那边。” “不管是否有发生事情，总之我们应该要做些什么。” …… 此时此刻，燕京总部。 外勤组总负责人宋宸的办公室之中。 三名外勤组组员正在看守着这位老人。 如果有其他外勤组的人在，就会吃惊的发现，负责看守这位垂垂老矣的负责人的外勤组员，其中有两名甲三，甚至还有一名甲二。 这名甲二正端坐在会客茶几的沙发上，面色宛如雕刻出来一般，可以说是剑眉星目，英姿飒爽。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冷开口道： “宋老，别怪我。” “其实我也不想撕破脸皮。” “但是卢老师的理念没有问题，你们，还有周先生，伱们的理念太陈旧了。” 宋老点了点头，却是并未反驳。 他开口说道：“你三日前从昆仑特别秘密返程……” “那看来昆仑和其他山脉群的异兽暴走，和你们也有关系了？” “为了让总部驻守的外勤组成员都换成你们的人？” 宋宸似乎并不需要答案，在如此判断之后，却是又提问道： “戴羽西，你想过没有，这样做之后代价是什么？” 十三组组长，甲二高手戴羽西的表情平静，他在听到这样的问题后点了点头： “当然知道。” “成王败寇的道理，我当然明白。” “但是我们的目标不只是胜利，机构还要继续存在下去，只是你们这些稳健派，还有那些投降派，需要被清算。” 宋宸笑了笑：“看来你们已经知道，敌人来自于何处了？” 戴羽西摇了摇头：“有些猜测，不能说是完全知道。” 听到这话，两人之间的谈话稍微终止了片刻。 之后，宋宸才又开口问道：“可是我始终也想不明白，小戴，你们这么做的意义到底在哪？” “成功了又能如何？” “你们能得到什么？” “这只会让机构元气大伤。” 戴羽西表情不变： “理念。” “我们想要改变现在机构行动的理念。” “至于之后会怎么样，至于我们终究要做些什么，您会知道的。” 会知道的？ 宋宸脑海之中突然间闪过了几个片段。 联系着之前卢斌的种种动作，联系着他特别找到自己问过的那些事情，他似乎得知了什么： “你们觉得那孩子是……” 戴羽西身体一僵，猛的将视线扫向了宋宸。 这一眼，竟是锐利如刀。 可宋宸苍老浑浊的眼睛，与之对视着却是浑然不惧，他脸上只有一副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 宋宸说道：“你们高估了自己理念的正确性。” “也低估了我，低估了周先生。” “你应该明白，这战斗一旦打响，便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戴羽西摇了摇头：“不会。” “我们不会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我帮助卢老师的基础。” “至于周先生……您应该明白，卢老师做事，是滴水不漏的。” 宋宸也摇了摇头，脸上已经写满了苦涩。 虽然是甲二的高手，但是太年轻了。 不只是戴羽西年轻，同时自己也太过自信了。 整个机构的架构太过松散，很多事情没有监管，成立时间刚刚一年，为了平复各地乱象外勤组上下都在疲于奔命，一致对外时还好，这内部一出现问题，竟然是如此雷霆一击。 这些监管上的漏洞，却是给了卢斌这样的野心家可乘之机。 现在，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 耳目被遮，手足被禁，竟是不知道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乱子。 他们……到底已经策划了多久？ 这事儿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结界之内，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想要的是江川？ 又是为什么？ …… 此时，在结界之内。 各地机构的年轻精英们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乱子，他们甚至还不如那些在虚拟实境之中观战的同僚们更清楚情况。 他们还在混战。 而在丛林深处，那些正在监护着他们的外勤组员以及各地机构的教师们…… 也在战斗。 谢天宇和另外一位同僚，两人对视一眼，看着那名倒在血泊里，燕京教师的尸体，擦了擦手中的血迹，两人对视一眼，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该是曹志刚了，老谢，这次我来动手吧。” 谢天宇摇了摇头：“不必，完成任务为第一要务，我们两个处理这件事情应该不成问题。虽然关系不错……但早晚有一天是要对上的，总不能一直不能下手。” 他停顿了一下，黯然道：“想这么多做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两人彼此点头，像是给各自加油打气。 然后飞速朝着曹志刚藏身的方向赶了过去。 可是他们刚刚到达了地方，两人却是发现眼前的情况不对。 “怎么？他人呢？” 谢天宇也是错愕不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暴露了？” 谢天宇皱眉：“你会在曹志刚的面前暴露吗？” “有理。” 谢天宇继续说道：“不论如何，把他找出来，我们两个都不是精神系的，你去找个精神系的帮手来。” “你呢？” 谢天宇说道：“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他或许会回来。这些孩子们没必要死，结界还在，卢老师还没有到，我们还有机会把他找出来。” 那人点头，飞速离开。 …… 金佛破碎，莲花花瓣尽数枯萎凋零。 此时，释善和孙元俩人都已经拼到了油尽灯枯，虽然俩人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把底牌用干净，但是毕竟精神力不是无限的，此时只能无奈的看着带着笑容的江川出现在了他们两个中间。 “怎么说？” “你们还有什么弥补精神力的药剂吗？” “我可要把你们踢出局了啊。” 另外一边站着的张北山却是满脸阴沉。 他也想抢个分数去，但是他同时也明白，江川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这恢复一下实力。 释善无奈，眼中金光飘散，却是说道：“江施主，求胜心为何如此之重？” “此等执念，怕是会让你遭遇劫难。” 江川吐槽道：“遭遇劫难？可不用什么执念不执念的，我身上的劫难可多了呢。” 但是他吐槽了这么一句后，却是说到了正事儿： “我们来交换一下情报吧。” “在你们出局之前，我有些问题想了解清楚。” 孙元此时往地面上一坐，混不在意身上的道袍被泥土沾染，摆了摆手说道：“你问，你问。” 江川说道：“目前我们青市淘汰了滁市机构的队伍。” “云滇队伍只剩下一人。” “你们的战况都如何？” 孙元摇了摇头：“我们没淘汰什么队伍。” 释善不会撒谎，他也开口说道：“我们淘汰了齐鲁的四个人。” 江川又扭头看向了张北山：“你呢？” 张北山闭眼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压制怒气，接着才说道：“我们没有遇到其他队伍，就是看到蜀地他们了，接着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 江川揉了揉下巴，然后说道：“少一个。” 孙元说道：“这可太正常了，少个队伍而已。” “你还真想全都淘汰了？” 江川说道：“现在你们这样虚弱的状态，他们还没出现，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释善此时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然后突然开口说道：“监护老师多久没有出现了？” 众人纷纷一愣。 就连江川也僵硬了一下。 是啊，乱斗已经进行了二十分钟，虽然他们还在作战，但是当然是有不少成员被淘汰了的。 可那些负责监护的老师呢？ “操。” 张北山骂了一句，他本来死死盯着江川的黑色瞳孔，此时迅速看向了战场的南方。 江川疑惑：“怎么了？” 张北山本来肃然的双目，此时却是变得有些恍惚，是有些失焦。 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开口说道： “我听到了……” “群山的咆哮。” 当他如此说出口的时候，另外一道声音似乎就在他们近处猛然炸响！ “吼——！！” 江川、张北山等人立即看向了那声让山林震动的咆哮声传来的方向。 是那只巨虎！ 四人随即对视一眼，都看出来了彼此脸上的诧异。 接着，脚下的震动，不知何时已经从微弱变得可以清晰感知，并且还在越来越强。 石子跳跃，巨树摇曳。 不知道是多少异兽正在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狂奔！ 江川咬咬牙，扫视四个人，问道：“你们……还能打吗？” 孙元站起身来：“能吧。” 张北山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释善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等应该逃走。” 江川冷静说道：“跑不掉。” “结界还在。” “让所有人停手，把伤员放在后方……” “趁着兽潮到来之前，做好迎接冲击的准备！” (本章完) 第58章 对手成为伙伴！合力迎击！ 江川的说法很快得到了几个人的认可。 异兽兽潮的危险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其实通过他们脚下传来的震动就可见一斑。 如果被淹没到了这兽潮之中…… 就算是再怎么强大的实力，也难逃葬身于兽潮之下的命运。 此时，孙元一扫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看向了一旁的张北山：“我们还有多久？” 张北山皱眉，扫视四周：“十几分钟最多了。” “越快越好。” 接着，他们四人对视点头，接着立刻分别朝着各自队员的方向消失了身影。 江川也没闲着，他略微合眼调用精神力，随即腰间喷射出尾流，爆发出了速度，直奔混乱的战场杀了进去。 …… 蒙行和林辞的战斗还在继续，两人的实力都是一线水准，两人都已经不再留手，林辞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发挥到了极致，蒙行挥动的将军剑，也是无比凶悍，和林辞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对抗，却是不落下风…… 在他们身周，没有人能插手其中。 即便是想要帮忙的黄易行做不到，他们两人的速度太快，根本无法预判。 甚至他们两个自己都没办法停手，必须要等到分出个胜负，等到其中一方没办法再产生威胁为止。 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带着一道烟尘飞速掠过，笔直的朝向正在交手的两人冲了过去。 “停手！！” 蒙行和林辞两人同时一惊。 蒙行厉声喝道：“别过来！” 林辞也是瞳孔微微收缩：“危险！” 然而那道身影却是已经飞速赶赴，猛的插入到了两人的中间！ 一只手拦住了林辞的拳头，一只匕首挡住了蒙行的将军剑。 轰！ 双方巨力的冲击，都加在了江川一人身上，让这片林间爆发出了一阵罡风。 这原本必须要分出胜负的交手，竟然是被这样强行终止了！？ 蒙行的表情十分错愕：“你……怎么可能？”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实力远远超越他们两人，是断然不可能像是这样挡下双方进攻的。 但是他又感觉到迷糊，这个家伙虽然有实力，却并没有让他觉得差距能有如此之大。 林辞此时却是问道：“怎么了？” 江川简单说道：“异兽暴走，集结所有人，在中央处集合。” “林辞，你去找田甜和陈明，我去找李依。” 林辞点了点头，迅速离开。 蒙行看到这一幕，这才意识到，拦住自己的人，竟然是青市的第五人？ 而此时江川已经将视线投向了他，开口问道： “你是蒙行吧？” “长安的队长？” 蒙行点了点头：“是我。” 江川继续说道：“刚刚我说的很清楚了，让你们的人尽快汇合。” “你的兵阵应该能发挥些作用。” 蒙行当然也通过脚下的震动意识到了危险，他没有多废话，立即动身。 …… 这些精英们的行动效率很快。 两三分钟而已，绝大部分受伤失去行动能力的参赛选手都被聚集在了中央地带的平地上。 江川也把自己人都带了回来，也包括弓手黄易行。 黑龙机构的张北山告诉众人，异兽群来自于四面八方，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几乎就在正中心。 所有人都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试图抵挡即将到来的兽潮。 蒙行正在布置兵阵，试图凭借兵阵能够为众人提供更多的抵御手段。 而各队队长，除了蒙行之外，江川、释善、郑央等人，此时正在进行紧急会议。 郑央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受到冲击的核心地段。” “在这里布防的效果太差了。” “四面的兽潮最终都会到这里……” “我认为我们应该调整驻守地段。” 张北山此时已经恢复了他正常的姿态，此时听到郑央的话之后，开口说道： “的确。” “只是兽潮的冲击也会因为距离而产生影响，再加上面积的衰减，以及来自于四方兽潮的彼此牵制，我认为在这里和在其他地方的威胁程度，相差不大。” “最重要的，如果现在调整布防，时间不够。” 听到这话，孙元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北山：“怎么？你们那遇到过兽潮？” 张北山平静的点了点头：“兴安岭兽潮，你没听过？” 释善脸色有些难看： “还是说说正事吧。” “到了现在，监护的外勤成员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江川同时开口： “没错，会突然发生来自于四面的兽潮，这目标几乎就锁定在我们身上了。” 他的语气十分凝重： “你们在参赛之后，见到过他们吗？我是说始终没有出现在这里的那支队伍。” 听到这话，众人的表情都僵硬了一下。 释善说道：“你怀疑是甘市机构的人诱发了这次兽潮？” 江川点了点头： “比赛监护成员的失踪，还有甘市成员的失踪，绝不是巧合。”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针对我们，但是其中惟有一点必须确定的是，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们，那么就算是我们挨过了兽潮，也不见得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郑央也皱着眉头说道：“的确。” “这结界不允许人类进出，但是对于动植物却是没有影响。” “如果想要不留痕迹的杀了我们，那么这兽潮似乎是最可靠的方式。” 众人沉默。 脚下，大地的震颤越来越明显。 远处的巨树正在一颗颗的倒塌。 群鸟振翅纷飞…… 他们被困在结界之内，是在面临绝境。 孙元咬咬牙说道：“我需要时间恢复。” 释善也点了点头：“小僧亦然。” 江川咬了咬牙：“我本来想去找找那些甘市的人……” “但现在看来问题不是我能解决的了。” 此时，另外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我去。” 这六支队伍的队长同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田甜走了过来：“我去。” “我在这里帮不上忙，让我去找那些人吧。” 江川摇头：“不行。” “太危险了。” 这毕竟是青市的人，其他队长没有说话。 而燕京的中性妹子吴辛也同时开口：“我可以和她一起。” 吴辛虽然不是刺客，但也在灵巧上见长。 江川仍然摇头：“现在已经晚了。” “只有我才行。” 蒙行此时也布置完了他的兵阵，开口说道：“没错，已经晚了。” 张北山说道：“不必冒险。” “收缩阵线，我们又不需要面对所有异兽。” “我和江川分别负责南北两侧，我的队员跟着我。” 江川点了点头：“好。” 蒙行说道：“这里有六支队伍，刨除伤员之外，有二十三人。” “孙元和释善的情况不好，你们两个负责东侧。” 孙元和释善俩人好像是有点之前的恩怨，但是现在这时候可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 只是孙元瞟了一眼释善，开口说道：“你不会不能杀生吧？” 释善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僧分得清。” 佛法之中便是有这相关的典籍，为救命而破戒，不算破戒。 恰恰相反，这样的行为反而会令功德大涨，所谓杀生却无杀业，便是如此。 听闻如此，孙元点了点头，没在吭声。 而蒙行则是继续说道：“我和林辞，以及我们长安的人负责西侧。” 江川一愣：“你怎么把我林辞要走了？” 蒙行皱眉看着江川：“能者多劳。” 江川也没犹豫：“好。” “那我的北边和郑央及郑央的燕京机构配合……” “各位……” “准备好迎接大战吧。” “这可比比赛要刺激多了。” “蒙行，战斗指挥就交给你。” 蒙行点了点头，作为兵家后人，这事儿他是义不容辞。 依靠兵阵的特殊性，他甚至可以达到联络中枢的功效，反正这里能作战的也只有二十三人。 接着，众人分别去到各自的方向，将那些伤员围在中间。 其他人则是面色凝重的看着树林深处的方向。 江川、李依、郑央等人站在一起。 听着轰隆声越发巨大，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凝重。 董兴安扫视着四周，吞咽了一口，喃喃说道：“我还没有娶老婆。” 吴辛皱眉看了他一眼：“放心。” “没这事儿你也娶不到老婆。” 董兴安的眼神里写上了几分绝望。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似乎无从反驳。 李依看了看身边的江川，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她咬了咬唇，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来。 江川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他除了担心眼前的情况之外，同时也担心曹老师的情况。 江川知道，这次竞赛的监护人员，是各个机构教师和外勤组员混合而成的。 而那些监护人员到现在还没出现，那是否说明曹老师也出事了？ 可就在此时，他耳边却响起了来自于蒙行的粗粝声音： “各位！” “这里例行的战前动员！！” “我们或许彼此不熟悉，但现在，我们已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彼此！！” “我会站在这里，一直到最后一刻！” “我会守好你们的身后，一直到最后一刻！” 听到这番简短但是又似乎点燃了什么的话语，江川深吸了一口气。 就连他握着匕首的右手都变得更稳定了几分。 没想到，这兵家的能力到的确是不错。 只是……如果让滁市的五人，让齐书成和姜哲也都在这里，或许情况会更好一些？ 江川的思绪很乱。 这样混乱的思绪，一直持续到第一只异兽化斑羚冲进了他的视线之中，江川才彻底摒弃了这许多杂念。 正如蒙行刚刚所说的那样，先解决眼前的困境。 这身高足有两米的巨型羚羊，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嗖！ 黄易行一只箭矢精准命中了那斑羚的眼珠，当它带着惯性重重倒在了树林之中…… 紧随其后，连绵一片的，黑压压的身影，在丛林之中展露了身形。 亲眼见到如此场景，便是觉得呼吸凝滞，心跳都停了一刹。 如此壮观，如此危险。 宛如亲临万丈高空时的眩晕感，在这一刹那席卷了每一个人的大脑。 “来了……” 他们在这一瞬间感觉到茫然，但又立即回过神来变得坚定。 “准备迎接冲击！” 蒙行的坚毅声音出现，在众人眼前，出现了无数古代将士的虚影。 这些虚影严阵以待，将他们这个环形的阵列，弥补成了飞镖形状。 江川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手中匕首之中有精神力灌注，形成了一个无形的长刀。 郑央、李依抽剑出鞘，两道剑气不由分说的向前斩了出去！ 这场别开生面的兽潮抵御作战，正式打响！！ …… 东侧。 巨佛随着一道佛号颂念拔地而起，道家光轮也随之现身，这一幕本来十分壮观，但是在兽潮之下却仍然显得渺小。 巨佛毫不留情的拍飞那些失去理智的异兽，光轮也在配合着那巨佛的动作，在兽潮群之中肆虐。原本仙气飘渺的两者，在此刻却是成为了杀戮机器，巨佛虚影的手上，沾染着血液，光轮更是被红色沁透，只是看着，便觉有几分邪性。 虽然他们两个能够解决绝大部分的冲击，但是来自于蜀地和深市的其他队员们也从未停息。 一只棍子抡出了火光，一柄长枪枪头沾满鲜血。 精神力者将漏网之鱼投掷出去，“恰巧”投在光轮上，被切割两半。 释善和孙元两人的表情都很难看，但是他们不能停手。 此时此刻，哪怕是弃了道行，也要守住这些人们的性命。 孙元看着身边小和尚难看的脸色，下意识的打趣道：“你不怕下地狱？” 释善面容坚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孙元愣了一下，随即朗声大笑。 …… 西侧。 蒙行和林辞，长安的众人，将兵阵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投掷的长矛，飞驰而出的弓箭，巨大的盾牌，还有夹杂在其中的巨人形态林辞，正在和那巨佛交相辉映的与那些异兽拼杀。 …… 南侧。 黑龙机构张北山作为唯一一个拥有对抗兽潮经验的人，带着自己的黑龙机构人手们，正在与那些异兽浴血拼杀。 因为张北山拥有着与异兽沟通的能力，他甚至能够唤醒一些疯狂的异兽，这些异兽便能为他们在南侧起到一些阻拦作用，分担压力。 但即便如此，张北山也化身成了此前与江川等人交手时的最强状态。 他站在最前方，拳头上由骨头形成了指虎，每次挥拳，便是在异兽头颅上留下一道巨大的血洞。 …… 北侧。 郑央已经傻了。 他从未见过将精神力凝成了钻头使用的精神力者。 江川杀异兽，看起来轻松写意，简直比宰猪都容易几分。 “……” 他缓缓的放下了剑：“我去支援别处？” 江川说道：“去。” 即便是已经尽量降低了兽潮的迎接面，但是这密度却也还是太高了。 他能看处来，各处都在竭力奋战，虽然现在还都能支撑…… 但到底能支撑多久？(本章完) 第5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兽潮诱发者来袭！ 钟花花、唐宋明等人退出了虚拟实境，去了二班找到了曹志强。 还不等他们把情况说清楚，却是看到越来越多二班的同学们退出了虚拟实境。 唐宋明皱眉看着班级内同学们纷纷摘下头盔，脸上表情错愕不已。 “信号断了？” “怎么回事？曹老师？” 曹志强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暂时安抚学生们：“既然说是技术故障，那大家稍安勿躁。” 但实际上曹志强也知道，技术故障这种事情，在总部的技术能力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总部技术组突出一个稳定，即便是偶尔有些错误，也肯定有备用线路确保问题不会发生。 然而此时…… 他安抚完学生之后，立即离开教室，拨通了总部的外勤组的电话。 然而外勤组电话却是在占线之中，一连串的忙音出现在了曹志强的耳边。 可是这种占线的情况也是不该发生的。 “怎么回事？” 就如同冯晓波在一切发生之前仍然不相信总部会发生问题一样，曹志强也根本无从想象，以总部的实力和那些心思缜密的高层们的水平，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疏漏？ 他又接连拨通了几个总部的备用联络频道，但同样对此时燕京的情况一无所获。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冯晓波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其实情况也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似乎……总部真的出问题了。 …… 青市机构负责人徐成功很快接到了曹志强的电话。 “你说总部联系不上了？” 徐成功在听到了曹志强的汇报后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你怀疑是总部出问题了？” “曹志刚呢？联系上你哥了吗？” 电话那边，曹志强很快给出了答案：“没联系上，我能联系到的所有在燕京的人都失去联络了。” 他的语气十分凝重。 徐成功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曹志强说道：“我想带几个学生去燕京。” 徐成功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合适。” “在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的前提下，不要冒然行动。” 曹志强却是反驳道：“如果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能就已经晚了。” 徐成功说道：“不行。” “我得对你们的安全负责。” “更何况就算是你们能在四十分钟内起飞，等你们赶到燕京也至少是五六个小时之后了。” “你们这几个人去有什么用？” “周先生可是甲上，你带着孩子们去折腾什么？” 曹志强此时却是也无从反驳。 他也知道徐院长的说法是正确的、是理智的，但是他太担心那些孩子们的安全，此时已经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曹志强咬咬牙：“难道就什么都不做？” 徐成功说道：“我联系一下其他各地机构的情况，组织一下人手。” “如果要去燕京，也就是你自己一个人去。” “你等我消息。” “这段时间安抚好学生们，暂时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些破事。” 曹志刚嗯了一声，中断了通讯。 而在青市机构办公楼的负责人办公室里，当电话被切断之后，徐成功看向了一旁的王志和陈星杨。 徐成功说道：“你也都听到了。” “怎么看？” 陈星杨说道：“按照江川的运气来说，会发生什么我都不感觉意外。” 他紧随其后又立即开口：“不过先联系一下其他机构的确是重中之重。” “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先召集一些人手去往燕京才是正途。” 王志也点了点头。 徐成功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尽量在二十分钟之内组织好情况。” “把吴青青叫来，让秘书办公室的同志们协助，立即联络附近各地市机构分部！” …… 而同时做出反应的，当然不只是青市机构。 当虚拟实境之中出现问题，而总部却是尽数沉默彻底失联…… 这件事情当然会让各地机构都做出应对和各自的判断。 不少机构彼此之间已经取得了联络，各地留手的甲四教师都做好了准备，即将踏上前往总部的路程。 情况正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 技术组已经被完全控制。 工匠组也没有被落下。 卢斌的准备虽然充分，但当然不可能做到万全。 机构总部，有太多人不肯甘愿低头，甚至有许多人做出了殊死一搏的判断。 当然也有人在试图向外发布求救信号。 而在面对着绝大部分人的抵扣之下，卢斌的判断是切断总部向外部取得联络的可能性，与其费尽心机发送假情报向各地，就不如让他们完全无法得知信息，从而影响判断，进而给自己的行动争取时间。 卢斌的计划很清晰，只要能够达成自己的目标，只要能够杀死他该杀的人，那么结果的胜利就已经还属于他自己。 此时，他乘坐的直升机已经下落。 “兽潮已经按计划激发。” “我们的人也已经扫清了那些负责监护的外勤组员。” “只有青市机构的监护教师曹志刚暂时失踪。” “但他正在被追杀，您的计划不会受到影响。” 卢斌点了点头，对于他来说，这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他布置下去的每一个任务，其实在他心中都有着另外的容错。 他很清楚，计划的变数太多，不可能在周先生和宋宸的眼皮子底下做到万全。 而只剩下一个甲四…… 他能翻起什么风浪？ 只是可惜了这些后起之秀了。 这场兽潮，他们到底能活下来多少人？ 卢斌这么想着，却是并未开口，沉默的跟着自己的手下，朝着结界的方向靠近。 他们利用一件看起来古色古香的钟锤一样的事物，打开了结界的一角，走进了结界之内。 眼前已经是满目疮痍，兽潮掠过让树林千疮百孔。 他们沉默的在丛林之中前进，目标已经十分明确。 …… 此时。 在结界正中央，兽潮已经过去。 在这环形防御阵型四周，那些异兽的尸首横陈，场面一片狼藉，血腥味道相当刺鼻。 而这些浴血奋战的各地精英们，却是一声不吭的彼此靠着，坐在地面上，几乎每一个人都已经彻底脱力。 董兴安有些后怕的嘀咕了一句：“真他妈的难。” 江川和李依靠着，回应道：“没死就算不错了。” 江川并没有使用空间能力进行作战，而是利用相对最为省力的方式击杀那些想要将他们踏在脚下的群兽。可饶是如此，他现在的手臂也在颤抖着，看这样子，是连手指都难以活动了。 张北山的声音从另外一侧传来：“兽潮已经停止！” “我们没事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 而江川却是低声和李依说道：“帮我盯着点，我得尽快恢复状态。” 他说完，立即闭眼，进入到了自己的梦境世界之中，通过梦境世界的冥想，飞快的补充精神力。 在参加决赛之前的那一晚，许衫特别联络了自己，警告自己在第四阶段竞赛之中可能会出现问题。 一开始，江川其实并没有当回事。 毕竟那晚许衫和自己聊的许多事情，都是一些未来的修炼方向，以及一些和自己装备相关的事情。 这警告只像是随口一提。 但现在想来，或许这件事情才是他真正要和自己说的。 “没想到真会发生这种事。” “可是为什么？” “对一群学生动手有什么意义？” 江川百思不得其解。 更何况这里都是精英，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他们都应该是被保护的那批人才对。 而这里面的逻辑不通，也是江川没把警告当回事的原因。 更何况当时许衫提起这件事情的语气也是风轻云淡。 尤其这里可是总部的管辖范围，总部怎么可能会放任出现这样的问题？ 所以虽然说他也有主动的进行一些判断和侦查，但总的来讲还是并没有太在意。 苏国解体的前一夜，没有人相信，一直到第二天它真的土崩瓦解。 这时候，江川才后知后觉的想到： “难道总部已经出事了？” 他心头一紧，却是并没有从冥想之中脱离，凡而是更加加把劲想要迅速恢复自己的状态。 来自于各个机构的精英们，此时也都疲倦到了极点。 在干掉了最后一只冲过来的异兽后，这精神一开始放松下来，他们就彻底瘫倒，连站着都感觉吃力了。 释善和江川一样，立即进入到了入定状态，而孙元也是如此，盘膝而坐，正在勉力恢复。 而燕京秦青的嘶哑声音，突然间在众人耳边响起： “各位，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要再次交手的好机会……” “咳咳咳……” “兽潮的来源暂且不明，甘市机构的人暂时还没有出现。” “我们要面对的危机可能不只是如此。” “趁着现在的机会，尽快休整。” “我们至少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进行恢复……” “然后尽快脱离此地，以防下一轮兽潮突然降临。” 听到这话，人群里其中几个人本来握紧了武器的手，又松弛了下来。 可是，像释善、孙元、江川这样的，可以凭借冥想入定打坐这样的方式恢复精神力，但像是郑央、张北山、蒙行这种作战基本全靠身体的觉醒者类型，却无法迅速恢复。尤其是在迎接兽潮之前他们就一直在作战之中…… 现在就算像是林辞这样以恢复力见长的，也是强弩之末，没有晕倒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黄易行走到了江川身边，看着和李依靠着的江川，问向李依道：“他……怎么样了？” 李依说道：“没事。” “需要休息。” 这种时候，当然不是什么浮想联翩的时刻。 男男女女男女彼此依靠，在这种时候再正常不过。 黄易行看着自己箭篓里的最后一支箭，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支箭，是江川让他留下来的。 他本来想趁着这个时候问问江川到底是什么情况，问问江川需要自己做什么，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时候。 此时，休息了几分钟，许多人已经开始闲聊了起来。 虽然刚刚还是敌人，但现在经过这一番生死拼杀，互相将背后交给彼此，这拉进感情的速度比火箭还快。 “没想到一个人也没死。” “是啊，这几个队长真是拼命了，从来没见过我们老大这么玩命。” “你是哪边的？” “深市的，我们一号孙元。” “奥，孙元啊，我是长安的，我们头儿蒙行这次表现也不错。” 蒙行瞟了一眼他。 那名长安队员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呵呵一笑。 “张哥，你没事吧？” 张北山摇了摇头，看向了郑央：“还好你来支援了。” “不然这边险些出事。” 郑央拄着剑，此时呼吸仍然没有平复，他摇了摇头说道：“得多亏江川。” “他几乎是一个人挡住了北边。” 张北山惊愕的看向了此时正在冥想的江川，刚想说什么，却又立即看向了西侧。 眼神连连变化。 那是那只巨虎。 此时那巨虎已经浑身是伤，宛如镀金一般的金黄毛发，此时此刻都是血渍，暗沉无比。 但是它仍然在一步步的向众人的方向走来。 本来开始轻松下来的众人，都朝着那巨虎的方向看了过去。 田甜立即支起了腰杆，眼神里满是惊愕，半晌才说道：“烦死了烦死了。” 与此同时，释善和孙元同时睁开了眼睛。 他们同时开口：“不对。”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孙元继续说道：“有人跟着那老虎一起来的。” 众人本来觉得还好，那老虎再怎么强，此时也是强弩之末，它的状态甚至还不如自己这些人。 但是听到这两人的话之后，却是宛如有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什么！？” 不少人立即站起身来，瞪圆了眼睛看向了那边。 果然，他们看到了五个身影，正和那只巨虎一起，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秦青的声音传来：“是甘市的人。”(本章完) 第60章 面临死局！榨干精神力！ 众人看着正在靠近的身影，看着那只巨虎从地平线上缓缓走来。 他们咬牙挣扎着站了起来。 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还是得面对紧随其后到来的风险。 孙元扭头看了一眼江川，却只看到李依将靠着自己的江川安置好，发现江川并没有醒过来。 “消耗太大了吗？” “还是说他没有意识到危险？” 孙元不知道原因，但也没有想要把江川叫起来的意思。 他们有23个人，即便此时已经都是虚弱状态，但对付五个人加一只残了的异兽，应该不成问题。 郑央拄着剑，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站起身来，再将剑从地面上抽了出来，与张北山对视了一眼，接着两人一起走到了孙元、释善身边，此时蒙行也走了过来。 孙元问道：“兵阵怎么说？” 蒙行说道：“来不及了。” 刚刚兽潮结束之后，兵阵自然也散去了，虽然说维持兵阵的消耗不大，但是刚刚大规模使用兵阵的消耗可是太过巨大了。 原本以为不再需要大规模的兵阵使用，却不曾想还要面对着这个局面。 对方沉默的走向他们，很明显，这些甘市机构的人并没有想要给他们谈判的机会。 郑央也看了一眼江川，说道：“不把他叫起来？” 释善说道：“我等足矣。” 郑央点了点头。 虽然说已经精疲力尽，但是解决这甘市这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毕竟初赛的时候都看过这群人的实力，总的来说他们能够进入决赛已经是足够让人意外，现在出现在这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更何况他们这里可是有23个人呢。 对付他们五个加一只残虎？绰绰有余。 可是情况马上就有点不对劲了。 “他们……在干嘛？” 一边朝着他们靠近的时候，对方一边取出了药物，往嘴里送了进去。 那药丸刚刚入腹，就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水准正在实质性的提升。 气势，正在伴随着每一步前进而提高。 “我干。” “这不是作弊吗？” 孙元的表情难看，但语气仍然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看来对方是带着任务进来的哈。” 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你们说，这些家伙的目标是什么？” 众人一愣，看到了江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 江川不等人说出什么像样的答案，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曾经见过这种药物。” “……” “很可怕。” 他想起来了当时郭文杰在公路上突然间暴走，变得青面獠牙的样子。 而众人在听到江川的评价“很可怕”之后，表情则是变得更加凝重了。 江川继续说道： “现在可以确定了，兽潮也是他们诱发的。” “若非如此，那兽潮怎么可能来自于四面八方？” 这件事情现在大家心里也都已经有数了，而他们最担心的事情，现在也正发生在他们眼前。 郑央通过老师了解到过一些江川的事情，他走到江川身边，低声问道：“是郭文杰那次？” 江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郑央又问道：“我们有胜算吗？” 江川遥遥的看着对方，继续说道：“他们这次服用的药物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同。” “想来副作用会差一些。” “那么提升的效果也会弱一些。” “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郑央点了点头，表情又凝重几分。 江川说的是“有机会”，那其实代表着什么，他心里也相当清楚。 而就在郑央点头的同时，对方也加快了速度。 从漫步到狂奔，只需要一刹那。 那边掀起了六道烟尘，直奔众人而来！ 释善没有再阿弥陀佛，孙元也没有再挥动浮沉，此时他们的精神力储备已经不足以全力施展力量了。 但是蒙行、江川、李依、林辞、陈明、董兴安、郑央等以身体系见长的人，却是站在了他们身前。 “不论如何，保命为最优先！” 江川提高了嗓门，他声音少见的严肃： “该支援支援！” “我们会拖延时间！” 说完，他便是也已经迈开了脚步，直奔着那边冲过来的甘市队员们迎了上去。 可他的目标却不是那些队员，而是那只巨虎！ 他腰间再次喷射出尾流，像是一枚刚刚发射的火箭一样，脱离开他身周的所有人，一马当先的冲杀了过去！ “吼！” 那巨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而这咆哮声似乎本身就带着精神力的冲击，除了江川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影响，像是蒙行这样精神力消耗剧烈的，此刻更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屏息凝神作为抵御。 而江川已经与那五人一兽正面碰撞了上！ “当！” 其中一人挥刀迎了上来，让江川想要直接格杀那巨虎的念头被格挡下来，趁着如此时机，江川的精神力线，也已经锁定了对方五人。 此五人手中皆是长刀在手，穿着同样的黑色外衣，就连他们那青灰色的脸，似乎都是长成了一个样子，看来这应该就是那药物的效果了。 通过刚刚这对拼一记的手感，江川心中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强度不高。 和那日在公路上堪称无敌的郭文杰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为什么没有用顶格药物？” “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住吗？” 江川瞬间进行了一些判断，随即，与眼前这人战做一处。 对方的动作速度比江川快上了一分，而那充满邪性的灰色瞳孔，此时更是钉死了江川，一道仿佛有混音的嗓音在江川耳边响起： “你死定了，江川。” 江川笑了一声：“想杀我的人可多了，你算老几？” “不过我得提醒伱一下。” “那些想杀我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当当当！！ 说话着的同时，匕首和长刀又是极其快速的叮当碰撞，爆发出了重重火花。 说时迟那时快。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与这甘市嗑药人短兵相接。 此时冲上来的都是一些身体系的高手，虽然说他们的状态不佳，但以凭借占优的人数，多少也能支撑一些时间。 然而此时在后方进行观战的，则是精神力消耗过重，几乎失去了作战能力的人们，包括释善和孙元。 刚刚江川说的清楚，会给他们争取恢复时间，此时孙元和释善也不再做他想，已经进入到了入定状态，抓紧恢复的时间。 可是其他伤员和没有这种方便的“入定、打坐”恢复方法的精神力觉醒者们，却是脸色难看的看着那边的战场。 肉眼可见的艰难。 除了江川还算是有来有往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被稳稳压制一头。就算是以一对多，对方的速度、力量都对他们形成了彻底的压制。 只是几秒的时间而已，就已经有人负伤了。 对于他们这些精英们来说，划伤往往不会对战斗力造成什么影响，可偏偏现在情况不同，极度虚弱的他们，是凭借着坚定的意志站出来的。 再次受伤，当然会导致行动力再打折扣…… 而这结果，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们这七个人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在区区几秒里似乎就要分出胜负的战场，眼神里都充满了不甘。 明明自己是最优秀的那一批人，明明拥有着光明的前途，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结局？ 难道都要死在这吗？ 这些甘市的人，到底是要干嘛？ 焦虑和不安，在众人心中肆虐。 其中有人开口说道： “我们应该去帮忙……” 而这个想法，其实其他人早就已经生出来了，只不过是没有提出而已。 至于为什么没有提出，原因也很简单： “怎么帮？我们这些人去了也是添乱。” 这话一出口，刚刚提出去帮忙的那名精神力觉醒者，立即又黯然了下去。 黄易行握着弓，他握着最后一支箭，死死盯着战场，脸色有些难看。 …… “江川。” “你的同伴马上就要完蛋了。” “我们的药物持续时间足有两个小时。” “你，还有这些家伙，全都死定了。” 江川当然也能注意到这一点。 就连张北山这个能够挨住自己频繁攻击，恢复速度堪比林辞，在兽潮之中也没有受伤的高手，此时已经是浑身浴血，他原本在身上创造的坚硬骨甲，此时脆的像是刚烤出来的酥皮。 林辞和陈明正配合着和那只巨虎较劲。 而这老虎虽然是浑身带伤，可这却更是激发了它的血性，如果不是林辞咬着牙巨大化，如果不是陈明的太极拳可以卸力，两人怕是早就已经葬身虎口了。 每一个人都在勉力支撑。 每一个人都想要创造机会…… 但是在此刻，在如此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其实已经不会有什么翻盘的机会了。 除非是有奇迹降临。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很明显带着杀气，他们之中必然是会有投降的…… 所有人都明白，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竞赛了。 那兽潮，这些甘市嗑药人，都代表着他们正在面临着的，关乎生死。 蜀地机构柯京行从未觉得自己手中的铁棍竟能如此沉重，他有些绝望的嘶吼出来： “妈的！外勤的人呢！？都他妈死了吗！？” “都他妈让异兽干死了？！” “废物！废物！” 而此刻，一道刀光迎头而来，仓促之间，柯京行咬牙抬起铁棍想要抵挡。 当！ 钢刀劈砍在铁棍上，再度爆发出火花，而柯京行颤抖的手却再也无法握住铁棍，那一刀竟硬生生将铁棍打落，而这一刀的尽头，就是他的肩膀！ 刷！ “啊！！！” 凄厉悲惨的嘶吼声传来，柯京行的右臂在这一刀之下被直接砍断！ 那条手臂飞了出去，俨然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可那甘市嗑药人却不打算放他一条生路，本是正手拿刀立即变成了反手，紧随其后便是一刀朝着他脖颈削了过去！ 当！ 一柄秀气的长剑从斜向杀来，与那刀刃碰撞于一处！ 可…… 这一刀力道过于巨大，竟是顶着长剑，硬生生从那男子的脖颈上划了过去！ 动脉被切断，鲜血喷射到了那一袭白衣身上。 远处，正闭目着恢复着的释善眼角，有泪水不断从眼皮之下溢出。 那几名无法参与作战的队员们，有的瞪圆双目，有的下意识的避开视线，不敢直视。 “柯京行！” 同时在作战的几名蜀地机构的队员们，也发出了悲愤又错愕的呐喊。 真的下了杀手！ 这一幕，毫无疑问在众人心中带来了恐惧。 即便是早已知道对方必然会下杀手，但是真正看见这一幕发生时，却仍然是让人感觉到寒毛直立！ 明明这只是一个竞赛。 明明自己这些人甚至已经挨过了兽潮…… 但是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李依咬了咬牙，本来就比旁人白上几分的面颊上，此时更是白的过分，她已然是已经透支了许多。 那甘市嗑药人冷笑了一声，看着李依，寒生问道： “你也想死？” 李依的眼神之中蕴藏着从未见过的愤怒，她没有说话，震剑迎敌而上！ …… 江川当然也看到了那持棍男子的死亡。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不可能照顾的到全场。 他不知道每一个人的具体状态，更不知道那名叫柯京行的家伙已经连棍子都几乎举不起来了。 这与江川本来没什么关系。 但是他的心里却是觉得发紧。 除了见证自己人死亡的悲痛之外，同时还有对于局面的悲观。 在柯京行未死之前，也只是勉励支撑的状态，可他一死，本来僵持的局面，将会在数十秒之间土崩瓦解！ 本来想要等到释善他们恢复状态…… 但现在看来，自己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江川的视线扫过战场，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伤，就连林辞和陈明的配合，都要被那巨虎彻底崩溃…… “妈的。” 江川骂了一句。 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最后的几分精神力，那就不留了！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感知到了一阵正在飞速拔高的势！ 似乎像是黑暗之中骤然绽放出了一道夺目的光！！ (本章完) 第61章 反杀！这就是江川的实力！ 每一个人都惊呆了。 江川能够独自一人对抗一位甘市嗑药人，这件事已经足够令人震撼了。 毕竟现在大家都是强弩之末，都是在勉力抵抗，两三人对付一个尚且被压制，可他竟然能够做到一人独挡？ 可即便如此，江川竟然还留了一手？ 这怎么可能？ 就在如此绝望之时，因为江川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战力，让所有人再次看到了希望之光！ 那名甘市队员此刻眼神也是连连变化，他和他的对手们一样吃惊。 “你怎么可能还有余力！？” 江川没有回答，腰间喷射出尾流，速度再次爆发！ 感知域、心流二阶，在这一瞬间完全打开！ 他不再计算消耗，手段齐出，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在自己的精神力完全耗空之前，解决战斗！ 这名甘市队员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双目一凝，手中长刀狠狠向江川身上劈砍而去！ 在他的概念之中，江川一定会抬起匕首格挡。 可这一刀，却是劈空了！？ 那道身影瞬间消失在了他的眼前，极其强烈的威胁感在他背后出现，那柄大刀转而向身后横劈过去，却是再次劈空！ “怎么……” 他在劈向身后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了江川的动作。 他看到江川身上的那件战衣，不只是腰间喷射出了气体改变行动方向……更是在身上的每一处都有气体喷出，本来滞空无法改变动作的他，凭借这样的气体喷射，硬生生改变了原本的行动模式！ 无法预测！ 可他刚刚为什么不用这样的手段？ 现在他又跑到哪去了？ 而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就在他恍惚之间找不到江川所在的时候，却是突然间发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却是眼见一道身影正从高空之中席卷而至！ 那身影像是喷射着尾焰的导弹，如果命中，他知道自己断然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但这样的俯冲，怎么可能躲不开！？ 他冷笑一声，心中甚至已经预演好了要如何将这个令人厌烦的家伙一分为二。 “这样的俯冲速度，你已经没办法再更改身体去势了吧？” “愚蠢的进攻！” “我只要往左踏出一步，避开你俯冲的冲击点，然后趁着伱落地时挥刀……” “你就死定了！” “还说什么最强？我看你不过是运气好了一些而已！” 他的脑海里迅速出现了应对方案，同时他的脚也向左踏了过去，双手握持刀柄，像是握紧了棒球棍一样，准备等到“棒球”到达“射程”范围，然后狠狠的挥出“球棍”，来上一记“全垒打”！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样的画面，本来刚刚生出的一些希望，在这一刻被瞬间熄灭。 每个人都知道，像是这样的滞空，像是这样的速度，已然是没有办法再做出任何改变了。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结果就已经显而易见…… 江川再怎么强，现在也已经是昏了头吗？ “不对！” “为什么他没动！？” 当这个诧异至极的声音爆发出来，每个看着这一幕的人心头都是一颤。 他们再次看向了江川俯冲尽头的那名甘市队员，却是瞪圆了眼睛。 他没动！？ 为什么！？ 而这名甘市队员的眼神也马上变得无比惶恐，他疯狂的想要向左侧移动，但却似乎只能做出动作，却不能完成本该做到的位置移动。 什么情况！？ 他似乎被限制在了原地，似乎他踩在地面上的坐标被锁死，根本无法采取动作。 “啊！！——” 这种莫名其妙的现实，让他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 死亡就在头顶，眼见自己的位置被锁定无法动作，他下意识的抬起长刀，想要挡住这来自于天空之中的一刀。 在这一瞬间，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即便是那些正在交战之中的同僚们，即便是其他的甘市队员们，也都在这一刹那将视线投向了那一侧。 只见那从天而降的身影在瞬间来到了他头顶，只见那只匕首毫不迟疑的朝着长刀刀身刺了过去。 他们看到匕首的尖锐精准无误的刺中了刀身。 然后看到那匕首似乎捅穿了刀身，齐根没入了那甘市队员的头顶！ 轰！ 俯冲的冲击力完全灌注在了这名穿着黑袍的甘市队员身上，他的膝盖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冲击，被狠狠的压跪在了地上，那冲击波沿着他的躯干蔓延到了地面，引来一阵震动，更是爆出了一阵冲击波横扫开去！ 众人看着眼前这画面，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噗！ 江川抽出匕首，鲜血沾满了匕首，而那甘市队员垂下头颅，此时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时间，原本混乱的战场上是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懵了，没想到江川的手段竟然如此诡异！ 此时张北山也想到，当时江川隔着自己的铠甲似乎也让匕首捅进去了几分，当时正在交战不觉得什么，可现在看来，江川在对付自己的时候，很明显是留手了！ 每一个人在这一瞬间都在以自己做对比，在思考如果是自己在面对着江川这一套连招的时候，到底要怎么对付，是否有哪怕任何一丝的胜算？ 郑央愕然之中，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了聊天记录的画面。他曾经问过江川到底是怎么解决第十关的，当时江川说保密，说等到竞赛开始他就会知道……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这便是江川解决第十关的能力！？ 他还是个人了？ 而就在江川的手段震撼到了所有人的时候，他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他立即锁定了另外一名身着黑袍的甘市嗑药人。 身上战衣再次喷射出气浪，让他的速度爆发开来。 看到那身影突袭而来，那人是满脸惊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是在嗑药之后的狂躁，却是让他立即又变得疯狂起来，竟是持刀朝向江川冲了过去！ 而他的身影，却是在冲了两步之后停滞住了。 众人明白，这是江川的诡异手段又生效了！ 这人的“位置”被被锁定！ 另外三名甘市队员此时也在惊愕之中回过神来，立即朝着江川冲杀过去。 而在狂奔过程之中，他们更是齐齐斩出了三道锋锐至极的刀光！ 可江川却是连头都没回，似乎是感知域发挥了作用，他身上喷射的气浪立即改变了角度，愣是让江川在前进之中做出了一个令人咂舌的规避动作！ 田甜有点发懵：“这也行！？” 此时，江川已经来到了那名被锁定的甘市队员身边，匕首毫不犹豫的朝着那人心脏捅了过去。 还不等江川的匕首刺入，却是被长刀朝着手臂的威胁不得不后撤一步。 而这齐市队员在正面看到了江川苍白至极的脸色时，却是立马意识到了对方的状态并不如他表现的这般神勇。 “他撑不了多久了！” “这样的状态极度消耗精神力！” “快，我们杀了他！” 他说着的时候，脚步下意识的后撤半步，而此时他的表情也是恍然： “他在即将命中时必须要解除锁定！” “杀了他！” 那几名甘市队员恍然，想要集中力量杀死江川，脚下的步伐更加坚定几分。1 而与此同时，各地机构的其他人哪里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们纷纷动作起来，想要竭力拦住这些想要优先杀死他们希望的家伙。 而江川的动作并未停止，他立即纠缠上了自己眼前的对手，手中匕首翻飞，和那柄长刀飞快对拼，却是一时间奈何不了对方。 毕竟对方磕了药，而自己的状态又在飞速下滑，力量速度都有所不如…… 眼见如此，对方更加嚣张。 一扫之前的恐惧，他叫嚣道： “你状态太差了！” “那些异兽给你们造成了很大麻烦吧？” “再怎么天才，今天也要死在这！” “你……” 而在这一刻，他的话语突然间停顿，动作也僵硬了一下。 可在如此生死相搏之中，这样的停顿，当然是致命的！ 江川的匕首瞬间划过他的脖颈，紧随其后又是噗嗤噗嗤两刀捅入了他的左胸。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精神系众人，却是有些发懵的瞪圆了眼睛。 那一瞬间的僵直，他们当然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精神力冲击！？” “江川还有多少底牌！？” 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像是江川这样，在身体系的作战方式堪称第一梯队的同时，还有不少精神系招数，尤其是那些辅助击杀的诡异能力，能够锁定对方位置的夸张手段，同期根本没人能与江川有一战之能！ 至此，局面已经完全逆转！ 原本是五人加一兽的组合，在极短时间之内被江川连杀两人！ 人数本就占优的他们，此刻在面对这这些甘市嗑药人的时候，压力骤减！ 更何况此时江川仍有一战之力！ 他再次向第三人发起攻击！ “撤！！” “撤！！！” 其中一名甘市队员此时心中爆发出了无穷的恐惧，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一群残兵而已，他们拦不住我们！” 他荡开了李依的剑，挡住了田甜的匕首，又将冲过来的蒙行流畅背摔扔出去了老远…… 可就在他身边无人打算逃跑的时候，他的位置…… 再次被锁定了。 那喷射着尾流的身影极速而来，那匕首像是死神夺命之镰，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脊椎。 瞬间，这名甘市队员的双腿瞬间失去知觉，双腿根本无法再动，重重跌坐在低。 他愕然的瞪圆眼睛，双目之中写满了惊恐。 他看着其他人已经围了上来，他含混的声音之中，似乎已经带上了哭腔。 “别杀我！” “别杀我！” “我不想死！” 他脸上的皮肤仍然是用药后的青灰色，身体之中似乎仍然有用不完的力量。 但是脊椎被截断，在他无法移动的情况下，只能无助的挥动着手中的刀，想要逼退正在靠近的众人。 可是没有人想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毕竟，他在杀死柯京行的时候，也没有因为柯京行不想死去而停手。 而那身影却是已经再往下一个目标冲击而去！ 这一次，江川已经不再是一人单打独斗了。 在众人配合之下，最后这两人一残虎，并未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江川看着甘市机构最后一人被砍断了一条腿，他拦下了群情激奋的众人。 “留下一个。” “有问题要问。” 他的声音微弱，脚步虚浮，随时可能跌倒。 而其他人虽然愤怒，确也并未失去理智。 江川开口问道：“是谁安排的？” 那人此时捂着腿，可是药力却并未散去，他因为剧痛而浑身颤抖，但偏偏没有昏倒。 而听到江川的简短问话，看着江川平静淡漠的眼神，他的表情也是变化了几分。 “是……卢斌……” “第三生化研究所的负责人……”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众人的表情各异。 有人疑惑，有人震撼，有人错愕。 江川继续问道：“药、兽潮，都是他？” 此时，江川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但是他知道，在昏倒之前，必须要把问题问完。 那甘市队员点了点头，颤抖说道：“是的……” “都……都是他。” “别……别杀我……我能……” 江川的问题还没有结束：“你的任务，杀光我们？” 那人又点了点头。 而江川此时的表情很难看，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任务。 “原因呢？” 这次，甘市队员摇了摇头。 虽然原因不知道，但是要杀光自己这些参赛选手。 那些负责监护的外勤组员，以及各个机构的负责老师，都已经死了吗？ 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自己这些人到现在还没死…… 江川用力揉了揉眼睛，看向了身边的人群，他找到了郑央，开口说道： “告诉其他人……” “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他一字一顿的吃力说着，强行打起精神，确保自己不会睡过去。 当郑央飞快的去将这件事情告诉释善的时候，江川又看向了架着自己的林辞： “从他们身上……把药找出来……” “想要活下去……” “我必须……恢复……状态……” (本章完) 第62章 植入理念，对抗甲上的底牌 “周先生大概还有十分钟就能到达燕山。” “卢老师，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卢斌点了点头，可他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情绪。 他的队伍正在朝向结界核心处进发，速度不慢，但是也谈不上有多快。 值得一提的是，他队伍里面的人员数量正在变多，那些被安插在监护队伍之中的外勤组组员，绝大部分都已经归队。 而逃脱的曹志刚仍然没有被发现踪迹。 谢天宇此时在他身后开口说道： “兽潮掩盖了踪迹，曹志刚的实力在外勤组里也算是号人物，想要在这里面把他找出来的难度还是有点大。” “卢老师，您看……” 卢斌嗯了一声，简短说道：“那就不必理会了。” “他会出现的。” 谢天宇愣了一下，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抬头看去，此时他们已经可以看到那只巨虎的尸体了。 这支队伍的前进步伐立即终止，在队伍之中几名外勤组组员冲上前去，检查了一下那边的情况。 等到确认情况之后，一名外勤组员回来汇报道： “确认四名甘市队员已死亡。” “并未发现其他人的尸体。” “卢老师……请下达下一步指令。” 听闻如此，卢斌叹了口气。 周先生马上就要到，他必须在周先生到达之前，尽快完成目标。 本来不想这么麻烦的，但是现在那些孩子给了他太大的惊喜，就算是不想麻烦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激活定位，把这些孩子找出来。” “……”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又说道：“找到他们的踪迹，尤其是那个叫江川的小子。” …… 几分钟之前。 江川把搜出来的七颗药丸分别给了其他几名队长，自己留下了两颗。 “我们必须分头行动。” “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再聚在一起了。” “就算是会削弱战力，但说实话，我们现在聚在一起和分散开，实力差距也不算太大。” 他的声音虚弱，但每个人都在仔细的听着他说话。 甚至没有人开口反驳。 而江川则是继续说道： “带好伤员，我们分头离开。” “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样至少能保证有人能够出去。” “毕竟还有结界阻拦，我相信如果有人进来，我们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各位，希望你们好运。” 众人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认可江川所说的这番话。 在分别之前…… 释善特别来和江川告辞：“江施主，我们外面再见。” “我相信你能活下去。” 他说着，拍了拍江川的肩膀，一道宛如清泉冲刷一般的温润感觉，顺着小和尚的手掌流经了江川全身。 这让浑身肌肉酸痛无比的江川舒服了不少，虽然行动仍然不便，但至少有了些活动能力。 “谢谢。” 释善双手合十向江川行了一礼：“不必客气。” “若是没有你，我们早就已经死了。” 他带着蜀地的队员们离开。 深市孙元、长安蒙行、黑龙张北山，燕京郑央，也都纷纷在和江川打招呼后离开。 而留下的，是黄易行、以及青市的其他四人。 田甜问道：“我们怎么办？” 林辞说道：“我背着伱吧。” 江川摇了摇头：“你们……追上他们的脚步。” “我要独自行动。” 李依眉头一皱：“不行。” “你现在的状态，绝不适合单独行动。” 陈明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对于李依的说法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江川继续说道：“虽然我并不认为我是个多重要的人……” “但是我觉得他们的目标是要抓到我。” “跟我一起行动，绝对会出现问题。” 林辞摇了摇头：“既然如此，你现在基本没有行动能力，更需要我们帮助。” 江川说道：“我是队长。” “听我的。” 林辞笑了笑：“实际上我才是队长。” 江川无奈的抬起头来，看了林辞一眼。 随后江川继续说道：“听我的。” 他说着，掏出了一颗药丸，毫不犹豫的吃了进去。 刚刚吞入腹中就感觉到一阵辛辣，感觉腹部开始灼烧，似乎有力量从自己的身体内部向外膨胀，充斥在四肢百骸之间，迅速祛除了所有的疲惫感。但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阵的刺痛，脑海之中本来的迷糊变成了狂躁，似乎胸腹之中有一阵邪火，正在促使着他想大闹一通！ 江川压制着自己的暴躁，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说道： “听我的。” “现在，你们，立刻跟上他们。” 陈明不解说道：“想要逃走，难道不是一起行动才更有机会吗？” “你也说了，他们进入结界，我们就能出去了。” 江川不想解释，心里越发烦躁，但他还是尽量耐着脾气： “那是我在说谎。” “卢斌是谁，我们刚刚也听说了，如果是他想要做什么，不可能不做好安排。” “他应该是算好了我们不会死在那些甘市的人手里。” “具体原因我倒是不知道……” “但是别忘了，你们身上都是有定位器的。” “我是最后一个参加比赛的，而且我是自己进来的，我身上并没有安装定位器。” “你们五个分散行动，正好能让我有机会逃脱。” “这样的话，我们还有机会重新见面。” 听到这话，五个人的表情变化了几分。 虽然不想让江川独自行动，但江川说的的确有道理。 江川催促道：“别废话了，快动身吧。” 林辞咬了咬牙，点了点头，第一个迈步离开。 田甜等人也迅速离开，包括脸色变了又变的黄易行。 最后一个留下的是李依，她看着江川，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川说道：“我想让你们都活下去。” “这是唯一的办法。” 李依说道：“你怎么知道你身上没有定位？” “我们身上的定位器又在什么地方？”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川说道：“这是总部技术组的一个叫许衫的家伙告诉我的。” “他告诉了我咱们青市在燕山内的位置。” “你们的定位器都在肚子里，100小时后自动降解。” 李依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但既然如此，江川单独行动反而是安全的。 那么……情况就不会那么复杂了。 她点了点头：“那我们外面再见。” 江川的脸因为药物的原因有些僵硬，而江川自己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色应该是铁青一片。 但他仍然尽力扯了扯嘴角，说道：“外面再见。” 看着李依背影飞速远离，江川的嘴角落下。 许衫哪里和他说过这些事情？什么100小时降解，什么定位器……都是他临时瞎编的。 定位器或许真的存在，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身上没有定位器。 而按照刚刚从甘市队员口中问出来的情报，他联系起来了许多。 不仅仅是最近，还有两个月前的事情。 刚刚和李依说的话，只有那么一句是真的。 自己想让他们活着。 而既然目标是自己，那么和自己在一起的人一定会死。 那不如自己承担下来这些。 而且江川也不是毫无希望。 自己目前的空间能力，还有自己身上的战衣，都是最好用的保命底牌。 与其带着自己的队友们，不如自己轻装上阵，至少不会有累赘。 “甲四爆发起来的速度，和我全力喷射飞行的速度相差无几。” “希望他们没有甲三及以上的人助阵吧。” 这么想着，江川伸手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可是僵硬宛如枯木树皮一样的手和脸，摩擦起来就好像是两块僵硬的石头。 他无奈的放下了手，拎起来了满脸惊慌的甘市最后一名队员，朝着森林深处走了过去。 …… “老师，我们没有找到江川的定位信息。” “……” “各个机构的成员们都在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就连青市小队其他人的定位信息都在不同的方向。” “但是……” 卢斌揉了揉眉头，他对此事并未有任何意外。 “但是什么？” 那名外勤人员说道：“但是一名甘市队员的信号正在向西南侧高速移动。” 卢斌听闻如此，略微一愣，随即笑了笑。 “好。” “很好。” “看来江川已经猜到了我们会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多破事，我也真想让这小子成长起来看看……” “我尊重你的意图，江川。” “那些孩子也不用死了。” 他近乎是自语一般的说了这些，随即看向了其他人，朗声开口道： “向西南侧移动！” “抓住江川！” 所有随行成员立即动身，一道道身影飞速朝着西南方的丛林飙射而去。 他们开始了抓捕江川的行动。 而卢斌本人却是没有动作，他看向了燕京的方向，皱了皱眉头。 他并没有跟上自己的人去抓捕江川，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身影消失。 很快，这里就再次只剩下了四具甘市队员的尸体，再次回复了平静。 …… 卢斌脱离了队伍，却并没有人对他脱离队伍这件事情表现出任何的意外。 当然是因为卢斌脱离队伍单独行动这件事，早就在计划之中。 卢斌一路前进的方向，是雾灵山的方向。 虽然说卢斌的评级并不高，但是他的实力却也是非同小可，足以达到甲四以上，在丛林之中穿行，速度奇快无比。 再次离开结界后，他很快遇到了那位浑身红衣的神女。 神女看到卢斌，脸色淡漠，开口说道： “是你？” “你还敢来见我？” 卢斌说道：“伯山生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虽然与我有关，但这是我们共同的理念、理想，我想你也应该早就明白这一点。” 神女略微皱了皱眉头：“花言巧语骗了他，还说什么理念理想？” 卢斌继续说道：“你没有杀我，这已经证明了你清楚这一点。” “伯山生为此而死，你应该已经在那一瞬间触碰到了他全部的记忆。” “你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明白我想要做什么。” 神女看着面前这只蝼蚁，眼神之中越发的愤怒。 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江川在这，就会响起来当时黄易行和自己讲述过的，有关于燕山神女的爱情故事。 为什么神女要和那琴师分开，为什么神女返回神女宫与她所爱的那名琴师天人永隔，便是因为……那琴师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灵体，若是触碰，便会灰飞烟灭。 伯山生的觉醒记忆，是那名曾与神女相恋的琴师，他知道了如何唤醒神女，也知道了唤醒神女的代价。 而伯山生在觉醒了这份记忆之后，也让卢斌找到了发起行动的希望。 神女身上散发了无穷的威压，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嘴虽未动，但隆隆声响却已经传出：“是你利用了他。” 而卢斌却是毫不畏惧，他昂头看着这神女完美的容颜：“我说了，是他甘愿牺牲，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 “你如果认为是我在利用他，我也愿意用生命来证明我的清白。” “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只要拦住他就可以了。” 神女没有在见面之时就杀死卢斌，原因当然是因为她在全盘接受了伯山生的记忆后，早就已经动了要帮助卢斌计划的年头。即便是理智上知道自己在被利用，但是她没办法抵抗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信任。 念头、思想，一旦萌发，便会在脑海之中生根发芽。 这是作为智慧个体无法改变的东西。 也是卢斌敢于直面的最坚实底牌。 全盘接受了伯山生思想的她，当然也成为了卢斌理念的拥护者。 她此时的愤怒……很复杂，包括了对于被利用的愤怒，包括对于伯山生之死的愤怒。 但她却是也同时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卢斌完成愿望。 此刻，看着卢斌诚挚的眼神，神女冷哼了一声，然后望向了燕京的方向： “就是他吗？” 卢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就是他。” 这是他整个计划的最核心部分。 周先生，这个唯四的甲上之一，他强大的实力，足以破除一切阴谋。 甚至……不需要实力，他本身的智慧，也能让一切阴谋无所遁形。 毕竟，周先生的觉醒记忆，可是那位诸葛孔明。 卢斌甚至心里清楚自己的算盘已经被对方了解的七七八八。 他不明白为什么周先生放任自己启动计划，然而既然计划已经开始，那就必须得完成目的才好。 “他就交给你了。” “有几成胜算？” 神女只是傲然一笑，红裙身影拔地而起，直奔周先生所在的方向而去。 (本章完) 第63章 对错？别太幼稚了 在兽潮席卷之后，这片原本茂密的丛林变得稀疏了很多。 江川抓着仅剩的甘市队员正在这片近乎废墟一样的树林之中穿行。 这名甘市队员也尝试过反抗，但是本就断了腿的他，在被江川用匕首挑断了筋后，就彻底放弃了挣扎。 这名甘市队员即便是服用了特殊药物，此时伤势过重，也变得极其虚弱。 他声音可以说是气若游丝，但是仍然发出了灵魂深处的提问： “我……不明白……” “你这样逃有什么意义？” “结界你又出不去……即便是靠近了结界周边又如何？” “你不会真认为卢先生他们要完全关闭结界，才能进来吧？” 江川低头看了一眼他。 那眼神之中，杀机毕露。 提着他衣领的手上，甚至能够感受到在这一眼之后，对方打了一个冷颤。 “伱猜我为什么要带着你？蠢货。” 这甘市队员愣了一下，做出了很明显的思考神色，突然间有些惊讶的开口说道： “你是故意想让他们来追你！？” “你不想活了！？” 这名甘市队员根本没有考虑过江川能有任何的翻盘希望。 江川也没有反驳。 在某种意义上，这的确和自杀没有区别。 可是即便与其他队员同行，难道就能有任何胜机吗？ “放心。” “我死之前肯定拉上你垫背。” 江川如此说着。 而听到这话，甘市队员则是不再多说什么，他当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现在，他只是满脸愁容的想着…… 如果自己没有听着老师的安排来到这里，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 可江川的心里却是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曹老师已经死了吗？” “如果没死，他现在在哪？” “那些追着我的人，其中必然存在杀了曹老师的那些人……” “他们的实力都是甲四以上……” 想到这里的时候，江川甚至开始在怀念安乐公主了。 那安乐公主虽然强，但是刚好被自己的梦境世界所克制。 而眼下的局面，却是真真正正的死局了。 “不知道靖哥有没有算到这些？” “可能我的卦象还是一如往常吧？” “……” “总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到底有几分胜算？” “到底有没有后援会来？” 越是这么想着，江川就越是感觉到绝望。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自己这次似乎都已经没有活路了。 只是问题在于…… 为什么？ 发起这次动乱的人，他们都疯了吗？ 对自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动手，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如果要死的话，江川希望自己能死个明白。 那个卢斌……对自己出手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他这么想着，又看了一眼手中抓着的这人。 可是这小子作为卢斌整个行动的边缘角色，除了他们需要的行动之外，其他一概不知。 “难。” 江川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他抬起头来，眼见结界边界越来越近…… 他终于落在了地面。 …… 另外一边。 负责追捕江川的众人正在追逐着信号传来的方向飞奔。 “他已经接近了结界边缘。” “开始包围阵型。” “防止他突破包围圈。” 江川追捕行动的负责人冷静的下达了围捕命令。 在他身后，正是甘市机构的负责老师，此时他的眼神十分阴沉，在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即更改方向，朝着侧翼移动了过去。 而他的通讯频道之中，传来了负责人刘宏的声音：“罗宇飞，把你的杀心收一收。” “那些孩子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险，你是知道的。” “我们要活捉江川，别忘了卢先生的指示。” 罗宇飞沉默了许久，最终只回复了一个：“嗯。” 他此时的心里十分混乱。 他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的这些孩子们，完全沦为了炮灰。 因为这些孩子们收到的命令，是杀光这些参赛者，而自己目前所收到的指令，是活捉。 即便他们实力远远不如江川、释善这样的天才，但也是他在这四个月时间里朝夕相处，用心辅导出来的孩子们……为什么偏偏要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但，这可是卢老师的指示。 他只能咬牙承诺不杀。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此时，在通讯频道之中再次传来了声音。 “信号显示，目标正沿着北侧结界壁向西边前进。” “精神力者准备开始锁定目标所在。” “各位请注意，我们的任务目的是活捉。” “目视目标时间，预计三分钟。” 他们前进的速度很快。 一分钟后，随队的精神力者锁定了正在高速行进的甘市队员。 “只识别到了一个人的精神力……” “情报里有江川可以屏蔽精神力扫描的手段吗？” “可能是最近一个月里学到的方法？” “感觉有点奇怪。”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放松行动的速度。 又一分钟后，虽然是在移动之中，他们也已经平行的包围住了那正在高速移动的信号点。 再一分钟后，他们终于用双眼看到了那个正在高速移动的信号点。 “这……” 总共十七名负责围捕的乙上、甲四高手们，纷纷沉默了。 那些精神力者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只探索到了一人的精神力。 因为此时，正有一只异兽正在沿着结界壁高速飞奔，在这异兽身上，结结实实的绑着那名半死不活的甘市队员。 罗宇飞皱眉，飞速突进而去，宛如一道流星坠落，一拳将那异兽头颅轰碎。 刚把那名甘市队员营救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学生身上是凄惨无比，不单单是缺了条腿，不仅仅是筋被挑断，在肺部有一个极其准确的贯穿刀伤，此时已经是进气没有出气多，马上就要死了。 当自己的学生看到自己，眼神之中放出的兴奋的光，罗宇飞只觉得心头一颤。 他知道，学生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而他同时也知道，这样的伤，已经没救了。 四周一片寂静。 众人都在看着这一幕，脸色难看。 他们虽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们也同时都是外勤组的精锐，在看到这样的画面时，也当然会为之动容。 罗宇飞咬牙，有些挣扎的开口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名学生愣了一下，眼神之中的光立即泯灭：“我妈……别告诉我妈，师父。” 他说话的时候，会发出赫赫的声音。 “别和她说我干了这种事……” “别……让她失望……” 罗宇飞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泪水的滑落，他声音颤抖的说道：“我会给你报仇的。” “孩子，相信……” 他说着还没有说完，却是声音一滞，脸色又暗沉几分。 这学生已经彻底咽气了。 罗宇飞放下了自己的学生，然后抬起头来，看向了行动负责人刘宏：“我们走吧。” “把江川找出来。” 刘宏说道：“你暂时被排除行动组。” “在这里等待行动结束。” 罗宇飞咬牙问道：“为什么？” 刘宏声音清冷道：“你的精神状态不稳定。” “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情况。” “别让我难做。” 罗宇飞的表情有些愤怒，但是在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又之能咬牙点头。 孰轻孰重，在他心里还是有杆秤的。 只是，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学生会面临这样的结局，他怎么也不可能让他们参与到这里面来。 更不可能许诺什么拿下冠军这样的话。 想起来学生死前说的这番话，他心里更是一阵阵羞愧，后悔充斥在他全身。 在行动组其他人正要离开时，罗宇飞突然间提高嗓门，开口问道： “刘宏！” 众人脚步停顿，回过头来看向他。 罗宇飞问道：“我们做的事情，真的是对的吗？” 刘宏是卢斌最信任的下属，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对错……？” “你什么时候在考虑这么幼稚的问题了？” “你应该明白，我们现在要追求的，只剩下了胜利。” 说完，他便就带队离开。 他们离开的速度很快，几秒之后，就不再能听到他们在树林之间穿梭的声音了。 刘宏默默的坐在倒塌的树干上，看着自己学生的尸体，沉默无言。 一直到两分钟后，他猛的皱了皱眉头，回头向后看了过去。 一道洪亮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老罗，是你害死了这些孩子。” 罗宇飞看到了那个站在树干上的高大身影。 他站了起身来，脸色阴晴不定。 但是他很快看着那高大身影回话道： “你果然还活着。” “是李育教给你的精神力屏蔽吗？” “我们找了你十几分钟，竟然没找到……” “没想到你这种糙货也能会精神力屏蔽这种精细活。” 曹志刚摘下了墨镜，随手丢下，露出了那双重瞳，开口说道： “你别忘了我的觉醒记忆是谁。” “我只是不愿意动脑子，不代表老子傻。” 罗宇飞揉了揉手腕，眼神之中充满了战意，很明显，他胸中的悲愤，在此刻转化成了滔天的战斗欲望。 “不让我杀了那个江川……” “杀了他的老师，也是一样的。” 曹志刚嗤笑一声：“你的学生会唾弃你的。” “对同僚出手，把你的学生们送上了一条背叛的绝路。” “你重视的孩子们变成了炮灰，还不敢发出质疑……” “利己主义？我看不像。” “老罗，你只是单纯的愚蠢罢了。” 罗宇飞皱了皱眉头：“你懂什么？” “我们的付出，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为了这片热土的续存。” 曹志刚也皱了皱眉头，随即他摇了摇头：“你已经疯了。” “我送你一程。” 说着，他本来就壮硕的肌肉在这一刹那青筋暴起，浑身爆发出了霸道无比的气势。 似乎在这一段时间里，曹志刚的实力又有了几分提升，似乎是比在那天公路上时更强了不少。 罗宇飞眼见如此，瞳孔微微收缩：“看来李育这个入梦师，的确能让你们的实力有所……” 他的“提升”二字还没说完，却是被裹挟着雷霆一般的袭来的攻击所打断。 两人乒乒乓乓战做一处。 本来就残破不堪的森林，在成为他们这两位甲四的战场后，变得更加破烂零碎，木屑纷飞。 两个身体系甲四的交手，简直像是两尊魔神在互殴，颇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 两位甲四交手的声响固然巨大，却是被丛林减弱了。 并没有被那些正在追捕江川的人们所察觉。 他们仍然在搜捕着江川的痕迹。 “这小子真聪明……” “故意泄露踪迹，还让其他机构的孩子们有逃命的机会。” “还来了一招调虎离山。” “看来是我们低估他了。” 另外有人回应说道： “青市青山墓、九行乱象，这小子的实力和脑子早就是被我们承认的了。” “只能说是我们有点太想当然了。” “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不是低估，而是失误。” 听到这声音，刘宏没有赞成，但是也没有反驳。 他只是开口说道：“分散搜查。” “西侧不会有他的踪迹。” “我们的目标是东侧，东南方向。” “他必然还在结界之内，按照这个方向找……” “务必尽快找到江川的所在地点。” 听到这番话，众人立即分散。 …… 十分钟后。 刘宏仍然没有发现江川的踪迹。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外勤组高手，在这种搜查上，拥有着各自的手段。 但是为什么还是没有找到江川的所在？ 他有些着急。 按照他们的移动速度，是比江川要快上不少的，即便是耽误了几分钟，也不该现在还没发现江川的踪迹。 是因为速度上的判断有误？ 还是因为江川有什么独特的藏匿技巧？ 按照他们的情报，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他向联络器里开口问道：“各组是否有发现目标？” 很快，通讯频道之中就传来了汇报声音：“二号未发现。” “三号未发现。” “……” “五号未发现。” “七号未发现。” “……” 刘宏愣了一下，立即打断了汇报，他本身正在丛林之中疾驰的身影也立即停了下来。 “六号呢？宋广荣？” “回话！” 四号是罗宇飞，他被排除了任务，当然不会回应，可是六号可没有被排除，怎么不汇报？ 就算是被袭击…… 他应该也有足够的实力迅速压制江川。 江川在同辈里再怎么厉害，可是距离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手们来说，还是太年轻了。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江川强大到拥有足够的实力与宋广荣对抗，那宋广荣也不至于连声音都无法传出才是…… 刘宏百思不得其解，他咬了咬牙，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些其他的可能性。 “江川可能已经与曹志刚汇合！” “各单位立即向六号宋广荣方向集合！” “无论如何，江川应该就在那个方向！” (本章完) 第64章 中计入扣，绝望，绝望！ 刘宏蹲在断裂的树干边，面色凝重的伸出手，将宋广荣的眼皮闭合。 “致命伤在天灵盖。” “没有其他外伤。” “是……” “一击至死。” 他默默的向站在四周的同僚们通报了宋广荣的死讯。 而听到了他的汇报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一击毙命？ 怎么可能？ 即便是他们，即便他们同样是在偷袭，也不可能做的到一击毙命这样的事情。 宋广荣的实力也是得到了他们认可的，同样是甲四的评级，也有个高下之分，这宋广荣即便是在甲四之中也是中上的水准，怎么可能被一个学生秒杀？ 立即有人开口问道：“是谁做的？” “曹志刚吗？” 刘宏摇了摇头：“曹志刚没有使用武器的习惯。” 他扶起宋广荣的头颅，看着他的头顶，开口说道： “而且这很明显是匕首的伤口。” “是……” 他握拳做了一个向下扎的动作，随即继续道： “这样完成的击杀。” 众人脸色再次变化。 江川竟然有了这样的实力？ 开什么玩笑！？ 立即有人开口，震撼不已的提出了问题：“怎么可能做的到这一步？江川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学生，是不是有人在配合他？” 另外有人附和道：“没错，宋广荣是精神系，他不应该被偷袭才是。” 有人提出了假设：“或许江川掌握到了屏蔽精神力扫描的手段？根据情报，江川和三组的李育关系密切……” 可他自己又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的假设：“如果他学到了屏蔽精神力扫描的手段，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复杂的事情？又是调虎离山，又是选择袭杀，如果宋广荣没有扫描到他的踪迹，那么江川最优先要做的是藏起来，而不是出手击杀。” 刘宏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但无论如何，动手杀人的一定是江川。” “刚刚在检查甘市那些孩子们尸体的时候，有相似的死因。” 他略微一顿，又继续说道： “能让宋广荣连通讯都没有发出的瞬间击杀，已经说明了他的实力。” “接下来的行动，小心一些。” “他即便是逃也逃不了太远，我们继续追。” “现在……” 他说着，突然间抬起了头来，看向了远方。 一道道雷电在天空之中行走出了痕迹，十几公里的距离，竟然转眼之间就已经接近了他们所在的结界之外！ 那一道湛蓝雷电的光芒，在半空之中停住，像是一颗闪电太阳一般的，将这一片废墟森林映蓝！ 在结界之内，所有人的表情都立即僵住了。 是周先生！ 他们的身体立即绷紧，眼神之中写满了畏惧和凝重，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身影从雷电之中走出。 看着那道身影缓缓褪去雷电外衣，在这寒冬时节穿着个衬衫单薄西裤的中年男子傲然立于高空之中，皱眉俯瞰着脚下的众人。 虽然是皱眉，但却又不显得有多大怒气。 他的眼神里只有平静平和，让人无法猜测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无法想象他到底要做出怎样的判断。 他要破开结界杀死自己这些人吗？ 还是要劝降？ 可是他们都猜错了。 周先生很快又抬起头来，朝着更远方看了过去，接着他没有理会这边的众人，再次化作雷光，朝着远处狂飙而去。 看着雷光真的消失，他们本来僵硬的身躯才再次恢复了动作。 只是几秒的对峙，却觉得宛如经历了一生。 这就是甲上的压迫感…… 他们松了口气，可是却觉得疑惑： “周先生……为什么没有动手？” “是因为无法突破结界？” “你信他突破不了结界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 刘宏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我们的任务应该是要失败了。” 另外有人说道：“就不能是因为卢老师那边的威胁更大？” 刘宏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不知道。” 众人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 周先生之所以没有动手的原因，必然是因为他算出了什么结果。 若不如此，他应该已经撕开结界，先顺手把自己这些人干掉了才是。 刘宏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未必能全算到。” “继续执行任务。” “我们必须找到江川……” “这才是我们这次任务的核心。” 听闻如此，他们立即收心，继续开始行动。 以宋广荣的尸体为圆心，扩散开来，寻找江川的踪迹。 …… 江川正在原路返回，重新将自己的行动路径放在西侧。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应该想不到自己会折返。 刚刚，他利用自己的空间能力，延长了那名精神系甲四上下齿闭合的空间，将他想要开口说话的动作延长到了极限，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出任何信息。同时，江川也锁定了那名甲四的位置，让他无法移动…… 对方的精神力屏障生成的极快，反应速度快到了极点，但是江川不仅仅能延长空间，缩短空间更是他的拿手好戏，这仓促之间凝聚的精神力屏障虽然强，但却是不能以厚度来形容，江川顺利的将匕首送入了他的天灵盖…… 完成了击杀。 这连续使用空间能力，甚至是嵌套使用空间能力，让江川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吃力。 如果不是那药物用榨取潜能的代价支撑着他，此时此刻他早就已经死了。 真不知道药效过去之后自己会是怎样的状态，但是能够做到已然不易，哪里能计算什么消耗？ 江川还不知道，这些正在追捕自己的人，目标并非是杀了自己…… 而此时正在向西侧行进的江川，没心思复盘刚刚的击杀，他心里是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刚刚那道雷光……” “是谁？” “传说中的周先生？” 从方义口中听说过坐镇总部的甲上周先生。 虽然江川没有见过周先生，却也能够感受到那股雷光之中所包含着的极强！ 而这道雷光的出现，也让江川看到了希望。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又突然间远去，但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周先生肯定能来破掉这个局！ “我会活下去……” “不能死在这。” 然而，江川的瞳孔立即收缩，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吃惊的事情。 高速穿梭之中的他，身上外骨骼的尾部气流瞬间终止，取而代之的是正面喷射出了一道气流，让他的身体瞬间停滞。 “曹老师！？” 他看到了正在与另外一人交战的曹志刚。 两人的作战可以说是昏天暗地，这也让江川感觉到庆幸，还好刚刚自己干掉的那个甲四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自己杀了，不然这样的对抗强度……死的肯定是自己。 而既然被他发现了，那曹老师的胜负肯定就已经确定。 江川毫不犹豫的再次使用了空间能力。 正在与曹志刚交手的罗宇飞，突然间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感觉到了自己挥出的右拳有些怪异，似乎是慢了许多…… 不，不是慢了许多，而是近乎停滞！ 他愕然的看向了自己的右拳，却只见自己的拳头正在扭曲的空间之中前进，虽然速度并未变化，但却是怎么也无法达到尽头！ 然而在这样的交手之中，这样突兀发生的变化，当然是胜负手的所在！ 曹志刚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直接命中了罗宇飞的面门。 这一拳之强，直接将罗宇飞的牙齿打掉几颗！ 虽然没有达成击杀，但是这一拳所造成的眩晕，却是足以确定胜负！ 一刹那，只是一刹那间。 江川看到了曹志刚连续挥出不知几十拳，双臂简直都挥出了残影，破空声不断轰轰响起，在罗宇飞身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可怕的拳印。 最开始的时候，罗宇飞还凭借着战斗意识胡乱阻挡几拳，但马上就失去了抵抗能力，迅速落败。 江川不明白，为什么曹老师的对手没有用那个药物。 但眼见那人失去了行动能力，江川也露面出来，终于出现在了曹志刚的面前。 看到江川出现，刚刚还警惕的曹志刚也是松了口气，他笑了笑，拍了拍江川的肩膀： “你小子！” “干的不错！” 他并不在意江川此时铁青色的脸。 而看着面目全非的罗宇飞，江川疑惑问道：“他怎么没嗑药？” 曹志刚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良心发现？” 江川扬了扬眉毛：“他们这种神经病也能良心发现吗？” 曹志刚说道：“其实他们平常也挺正常的。” 江川愣了一下。 随即回忆起来这其实都是曹老师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人。 曹志刚说道：“说说看，现在的情况，你怎么想的。” 江川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 曹志刚嗯了一声：“这一点已经很明显了。” “那伱打算怎么跑？” 江川摇了摇头：“一直跑肯定不长久，但是我也想不到好办法。” 说着，江川话锋一转：“刚刚那个是周先生吗？” 曹志刚嗯了一声：“是的。” 江川又问道：“他怎么没出手？” 曹志刚说道：“他肯定有他的理由。”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甚至怀疑卢斌搞出来的这些事情，都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江川一愣：“可是这会死很多人。” 曹志刚的表情无比凝重：“未来会死更多人。” “这就像是……” 他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就像是铁轨一边一个人，另外一边五个人，让你……” 江川打断了曹志刚的话：“电车难题？” 曹志刚哈哈一笑：“是的。” “就是你说的这种。” “在周先生的心里，他当然会选择拯救更多人吧？” 江川琢磨了一下：“那现在这种局面，周先生目的就是要让卢斌暴露，从而避免未来更大的伤亡？” 曹志刚点头：“或许正是如此。” “但是他的心思，我们这些人可猜不透。” “不管他想做什么，总之是有理由的就对了。” 江川的心里有些其他的猜测，但是他并没有和曹志刚说。 因为此时他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 此刻，江川问向曹志刚：“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而这个问题，曹志刚哪里知道？ 不过，总是有人知道的。 曹志刚低头看向了罗宇飞，他并没有死，即便是已经气若游丝。 曹志刚蹲下身，而这个近乎可以说是巨人一样的曹志刚，蹲下去有些吃力。 他揪起来罗宇飞的衣领，啪啪的扇了罗宇飞两个耳光，给他打醒了过来。 曹志刚问道：“老罗，为什么要抓江川？” 罗宇飞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看向了曹志刚，然后又看了看站在曹志刚身边的年轻人。 但他眼前一片血色，几乎看不清。 罗宇飞开口问道：“你……是……江川？” 江川说道：“我不是，我是武朕。” 罗宇飞愣了一下，然后凄惨的笑了笑。 曹志刚再次提问道：“快说，你们为什么要抓江川？” 罗宇飞被曹志刚提着衣襟晃动着，一边泼洒着血，一边咳嗽着开口说道： “咳咳咳！曹老大，还记得，谢天宇问过你的问题吗？” 曹志刚愣了一下，随即停止摇晃。 罗宇飞继续说道：“按照……目前，我们得到的消息……” “江川……可能是某个特殊的……钥匙。” “打开一切谜题的……钥匙。” 听到这话，江川打从心底里生出了一阵阵的莫名其妙。 老子孤儿一个，虽然说的确有点水平，的确天才了一些，但是说我是钥匙？ 想让我捅什么？ 曹志刚皱眉：“你们从哪得来的这种消息？” 罗宇飞摇了摇头：“不……不知道……” “那是……卢老师……卢老师……” “告诉我们的。” “与……人类的存亡有关。” “我……我们要做的事情……”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突然间，似乎是坚定了什么一样的，本来苟延残喘般的语气，变得顺畅了许多： “是为了全人类的续存。” 江川愣了愣。 自己要毁灭世界了？ 而曹志刚更是感觉莫名其妙的：“你们为了全人类？就因为江川这么个小家伙？” “我看你真是被洗脑洗的连基本逻辑都没有了。” 罗宇飞此时偏头看向了曹志刚背后，看向了江川： “你见过……有谁……” “有谁的能力，是与空间相关吗？” “……” 听闻如此，曹志刚的表情有些凝重。 但是江川的脸色却是瞬间变化，却不是凝重，而是恍然和突然间意识到威胁的惊诧！ “快走！曹老师！” “他知道是我！” 可是此时，在树林之间传出来了声音： “猜到的很快……” “可惜还是太晚了。” 刘宏的身影出现在了江川他们两人东边的树林里。 而伴随着他的身影出现，越来越多的人也同时出现在了东侧的四面八方。 十几名甲四的压迫感，瞬间充慢了江川的全身。 “草……” 他撇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脸上还带着些解脱与满足的罗宇飞。 用药之后的狂躁，让他心头瞬间涌出了一层层出离的愤怒。 曹志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江川的精神力便已经凝成钻头……像是打爆一颗西瓜那样，狠狠的轰碎了他的脑袋。 (本章完) 第65章 江川昏迷，曹志刚向绝路进发 曹志刚诧异于江川竟然如此冲动的动手，但是看着江川眼神里充满了愤怒，看着他现在铁青的皮肤，也知道是药物造成的影响。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再考虑那些已经没有意义。 刚刚，当罗宇飞说出了空间能力的时候，江川就意识到，自己随口报出了武朕的名字，对方已经识破了。毕竟，罗宇飞之所以会迅速落败，正是因为江川使用了空间能力阻碍了他的出手。 而像是这种甲四的高手…… 即便是在没有情报的情况下，也能够迅速分辨局势，更何况是已经知道了江川的能力？ 曹志刚此时已经看向了刘宏，朗声开口道： “刘宏！你小子知不知道这么做的下场是什么！？” 刘宏看向曹志刚，冷声说道：“你和你的这个宝贝徒弟已经杀了我们两个人了。” “曹志刚，原本我不打算杀伱。” “你跑了也就跑了。” “……” “但现在你问我的下场？先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 刘宏的表情一味平静淡漠，这番话说出口来，却也没有什么威胁的意味，更像是某种提醒。 江川皱着眉头，思索着翻盘的可能性。 但是无论怎么想，答案却都是不可能。 无论是逃走，还是想要击败对方，都是不可能的。 实力差距太大了。 没有任何哪怕一点的翻盘空间。 这就好像是在三路高地全破，门牙塔也掉了，对面的万血塞恩正开车直奔水晶的时候。 一股股的绝望感在江川的脑海之中冲刷。 本来就疲惫不堪的江川，此时已经不想再挣扎了，更不想连累本来已经能够逃走的曹志刚。 他开口说道：“曹老师，你自己应该能跑掉吧？” “别管我了。” 曹志刚没有回话，他站在了江川的面前，直视着不远处的刘宏，说道： “想带走我的学生？” “先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 那股豪气，简直能够顶破天。 江川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突然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觉得……曹老师要死在这里了。 那种揪心的感觉，充斥在脑海之中，让他有些茫然。 而此时，曹志刚撇过头来，低声和江川说道： “别怕。” “咱们师徒并肩作战……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 “你小子福大命大，这么多事情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次。” “刚刚不是说你是钥匙吗？” “你不会死的。” 而刘宏开口说道：“各位，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速速拿下江川，曹志刚的死活无所谓。” “动手吧。” 刷刷刷！ 只一瞬间，磅礴的精神力席卷而来，在顷刻之间压制住了江川和曹志刚。 那浓稠到像是泥淖一般的精神力，在拉扯着他们的每一寸皮肤，甚至在拉扯着他们的思维。 江川即便是自认在精神力上颇有成就，但在真正的甲四高手面前，他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强度，却好像是小溪与江流之间的差距，其间横亘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根本无法动弹，哪怕是念头都有些恍惚。 江川尝试着活动手脚，但却只觉得有千斤重担于肩，手脚似乎都加上了宛如山岳一般的负重。 不单单是无法动作，甚至连保持站立都极其痛苦。 本来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根本难以对抗，却不曾想差距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江川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以与甲四对抗的实力，哪怕是无法正面作战，但起码也是有了碰一碰的水准，但是当真正正面对抗起来…… 却是一道天堑。 而就在此刻，曹志刚动了起来。 “不过如此！” 他大喝一声，他那双瞳之中隐隐有金光泛出，本来就高大的身影，在此刻似乎变得越发雄壮。 他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竟然是挣脱了那浑厚精神力的束缚！ 为了维护江川，那些冲过来的七八名身体系强者发出的功绩，他是不闪不避！ 轰轰轰！！ 曹志刚在此时，似乎是发挥出了比那日机场路上与郭文杰对抗时更加强大的实力！ 他近乎是陷入到了疯狂之中！ 即便是站在他身后的江川，也能感受到那种悍猛无俦，宛如要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 但是这样的全力爆发，江川也能偶尔看到鲜血迸射。 “曹志刚，放弃吧！你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对付的了这么多人！” “把江川交出来，你可以不死！” “我们不会杀了江川，我们只是要带走他！你到底还挣扎什么！？” 很明显，这些外勤组组员们，也和曹志刚有过交情。 就像是之前曹志刚虽然打废了罗宇飞，却没有直接下杀手一样。 这些人也不想真的搞死曹志刚。 谢天宇开口说道：“放弃吧！你改变不了什么！” 曹志刚咬牙回应道：“别废话！” “想带走江川，就得先杀了我！” 他身上爆散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微弱。 霸王之血沸腾燃烧，用出最后底牌的曹志刚，在如此多人的围攻之下，正在迅速落败。 他觉醒记忆是项羽，但曹志刚本身又不是项羽，他不可能真的做到如同项羽那般的万人敌。 此时他强行说的这番话，与其说是一种威胁，不如说是一种许愿。 因为他真的会死。 江川很急。 虽然此时站在曹老师身后感觉很安全，但是他知道这种虚假的安全感是由什么换来的。 他不知道曹志刚的实力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可曹老师目前的状态正在很明显的衰败。 那孔武有力的肌肉，似乎正在枯萎衰败。 刘宏没有动作，他站在远处看着曹志刚正在挥舞双拳，看着曹志刚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道的伤痕，他并没有催促自己的同僚们下杀手，因为他知道，双方都没有退路。 曹志刚以血肉之躯对抗数倍敌手，而他需要护着江川，根本不能动作。 虽然看似僵持住了，但是对方几人只是在拖延时间，想要将曹志刚此时的爆发时间拖过去而已。 此乃困兽，耗至其力竭即可。 无论是在山中攻略异兽，还是自古以来围猎猎物，此都为经验之谈。 而不管是刘宏一边还是曹志刚自己，都很清楚，这不过是拖延时间。 伴随着曹志刚双臂挥舞的速度减慢，伴随着他爆发出来的力量减弱…… 便是漏洞渐渐出现。 噗嗤！ 江川眼见曹志刚的肩膀被一杆长枪刺穿，看着他的那条手臂耷拉下来，无法动作。 而他……仍然一步不退。 江川在疯狂的运转着精神力。 自从被束缚住之后，江川就始终没有停止过调集精神力，想要冲破束缚。 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精神力束缚都好像是山岳一般岿然不动。 此时，江川只觉的大脑发热，眼前的视线都已经开始发黑，可是他仍然没有放弃。 “江川！” “不要考虑别的！” 此时，曹志刚的声音冲入了他的耳畔。 “这很有可能是老师教你的最后一招！” “如果没有希望，如果敌人数十倍于你！” “此时便是要破釜沉舟！！” 他语气之中的豪气干云，那种哪怕战死也要让对方吃尽苦头的劲头，像是一阵洪流，有如实质一般的冲刷着江川的大脑。 在这一瞬间……那些桎梏逐渐开始崩溃。 江川攥紧了拳头。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几乎每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对于江川此时突然间挣脱束缚这件事，显得十分警惕。 在刚刚那一瞬，江川身上爆发出了远远超出他们认知的强大精神力！ “怎么可能！？” “这是江川的精神力！？” “他还有底牌！？” 就连刘宏的瞳孔也瞬间收缩。 这在他们脑海之中的概念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噗！！ 全力进行压制着江川和曹志刚的那几名这精神系强者，齐齐喷了一口血出来。 精神力逆涌倒灌，若不是反应迅速，怕不只是喷血这么简单了。 莫说是这些对手，就连曹志刚都十分惊讶，刚刚从背后喷涌而出的那股强悍精神力，他甚至都没在李育身上见到过，或许是李育没有在他面前全力出手……但即便如此，江川的精神力也已经足够惊人！ 这或许就是翻盘的希望！ 刘宏手下众人被逼退，而曹志刚扭头看向了江川，脸上表情充满了欣喜。 “江川！” 可是他刚刚转回头过去，却是一道身影扑进了他的怀里。 刚刚还欣喜的表情，立马就僵住了。 江川……晕倒了？ 刚刚精神力使用的强度太大了吗？ 可是方才看着还没什么问题，怎么突然间就…… 曹志刚立即恍然，连续经历数次大战，江川甚至需要服用那种药物来维持状态，现在突然间再次爆发，估计是伤及本源了。 但不论如何，江川已经彻底晕倒，身体完全陷入到了休眠状态之中。 这一下，刚刚生起的希望，立即烟消云散。 “这……” 不单单是曹志刚浑身僵硬，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呆住了。 这什么意思？ 这是……是什么诱敌深入的计谋吗？ 他们都知道，江川算计人可是好手。 在青山安乐墓事件之中自不必说，还有后来的吸血鬼事件，还是更早之前的因果转移案件，江川的谋划和计策都让人觉得超出了他的年纪，甚至往往会给人一种上帝视角的感觉。 而此时……他这又是什么情况？ 曹志刚虽然不是精神系，但是对于精神力也有着起码的了解，尤其他隶属于外勤三组，和李育接触的多了，对于精神力更是有着深入了解。而基于此，曹志刚当然也能感知到，此时江川的大脑处于宕机状态，没有任何的精神力波动。 他咬了咬牙。 卢斌的手段，曹志刚当然是知道的。 江川若是被卢斌带走，那很明显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刚刚罗宇飞也说过，江川的空间能力，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卢斌无论从什么地方得知了“钥匙”的说法，这抓住江川回去的目的，绝对是和他的能力和“钥匙”有关。 那么，抓着江川做些研究，肯定不可避免。 如果只是简单的研究，那卢斌不至于做到这一步。 那么一旦江川被抓走，等待着他的，必然是生不如死的境遇！ 那自己绝不能让学生落到那卢斌手里！ 此时刘宏谢天宇那些人都被江川逼退，正是脱离此处的好机会…… 这念头刚刚生出，曹志刚也不做他想，是拔腿便走！ 刘宏看到曹志刚扛着江川沿着结界继续向西狂奔，他也立即回过神来： “追！” “追上他们！” “保持距离！” “曹志刚已经受伤了，他跑不了太久！” 的确逃不了太久。 这结界又出不去，他现在一只手臂废了，还得扛着江川逃命…… 等到了西边与这北边结界壁交接处，便就又是被拦住去路的下场。 曹志刚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他别无选择。 如果说可能性…… 那便就只剩下这一种可能性了。 江川如果能醒来，如果能再次发挥出那种强度的精神力，他们两人才有机会脱困。 但也只是有机会而已。 所以在狂奔之中，不但要躲避那些从背后而来的偷袭，还得尽快叫醒江川。 无论是让江川逃走，还是让他和自己并肩作战，都得首先把江川叫醒才行。 “江川！江川！” “醒醒！” “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快醒醒！” 曹志刚想叫醒江川，他不厌其烦的叫着他，试图从昏迷之中把他喊醒过来。 但是没用。 因为江川自始至终都能听到曹志刚的声音。 可他偏偏醒不过来。 在梦境世界之中，江川能够观察到外界的一切，能够听到所有声音。如果换成平常时候，他说醒就醒了，然而眼下这需要他醒过来的时刻，他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睁开眼睛。 “怎么会这样……” “倒霉也得有个限度吧？” “快醒过来！” 他试图睁眼，像是每天早晨唐宋明敲门之前那样，睁开眼睛离开梦境世界。 但是做不到。 江川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刚刚那突然间的精神力爆发，是榨干了自己最后一分精神…… 昏迷之前，他也还记得大脑宛如炸裂一般的剧痛。 可自己必须得醒过来！ (本章完) 第66章 大号上线？ “周先生。” “等您好久了。” 卢斌坐在巨石上，仰头看着天空之中那个从雷光之中出现的身影。 周先生看着卢斌，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却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 卢斌从石头上跳下来，他也没有动手的打算，那个身着红裙，面容绝美的神女此时也不知哪里去了。 此刻，卢斌开口问道：“为什么不阻止我？” 卢斌一直在猜测为什么周先生没有动作，自己的计划之所以会这么顺利，那绝对和他的放纵有关。 所以他一直在等着周先生的到来，一直想着要问出这番话来。 周先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开口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阻止你？” 卢斌笑了一声：“看来你是不想说了？” 周先生对于这样的问话，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可周先生却是提出了他想要问的问题：“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卢斌，我不认为区区这阵营之分可以让伱冒这么大的风险。” 卢斌摆了摆手：“现在还不是告诉你这个答案的时候。” 周先生似乎早已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答案，没有多问，只是开口分析着他这次的行动： “把总部的外勤人手都调走，看来你已经研发出了能让那些异兽产生狂躁的药物了？” “把甘市的人和青市的人送进决赛……” “决赛之中一旦开始了全面混战，你就立即开始行动……” “可以得见你想要的人是那个叫江川的小子？” “那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希望你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这些孩子出手。” 卢斌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这是必要的牺牲。” 周先生扬眉：“那不该由你来决定。” “江川的能力，的确非同寻常。” “但这件事很明显可以用更加缓和的手段采取行动。” 卢斌却是摇了摇头。 他很明显也很尊重这位面无表情的周先生，但是对于他刚刚所说的这番话，却是展现出了完全否定的表情。 “缓和？” “又是缓和？” “把不同阵营的人都凑到一起，把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延后，让一切分歧都暂时压下……” “这就是您的大计？” 卢斌显得有些急躁，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费解。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卢斌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间停顿了一下。 然后仰头看向了周先生： “难怪……” “难怪你一直按兵不动。” “你想要让我唱这个红脸？” “你就等着我发作，看着我把问题都搬到台面上来，你才用你那种‘缓和’的手段完成收尾……” “好，好好好。” 他连着说了几个好字，但脸上却满是苦涩。 “不过被利用了也无所谓。” “我已经做到了我想做的事情。” “没错，我的目标是江川。” “等我死了，你自然会知道我拿到了什么。” 周先生突然开口：“钥匙？” 听到这两个字，卢斌身体猛的一僵。 他愕然的看着周先生，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周先生也知道这事儿。 可不等卢斌提问，周先生却是四顾看了看，第一次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的帮手呢？” 当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周先生身上的电光再次开始肉眼可见的弥散出来。 来自与甲上的威压，立即完全展开。 就连天地似乎都为之变色。 从他身上散出的强大电压，正在电离着空气，虽然站在高空之中，却让站在地面的卢斌面颊上出现了很强的酥麻感。 很难想象那是怎样的实力。 卢斌也从未见过周先生用出全部力量，只是见过他在燕京总部坐镇时，几道雷光远隔十几公里落下，精准狙杀了正在逃亡的强大目标。虽然卢斌也有甲二的评级，原本以为自己即便是终究会落了下风，也不至于完全无法对抗。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甲上和甲二之间的差距，那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在雷电这方面的运用上，周先生似乎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也无怪乎会有甲上之名。 但所有人都知道，周先生会是甲上，可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实力，更是因为可以说是运筹帷幄高瞻远瞩的指挥和判断。 此时，周先生的视线再次落到卢斌身上…… 只是这一个眼神而已，似乎就让卢斌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哼。” 就在此刻，一道清冷的哼声出现在了天地之间。 那一袭红裙，飘飘然从刚刚卢斌坐着的巨石后走了出来。 这画面，让周先生有些意外：“哦？” 他刚刚没有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此时看到这个身影，确实是意料之外。 神女冷冷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周先生，寒声说道： “全是欺骗和伪装。” “让人恶心。” “扮演着个人类救世主的样子……” “可你可曾问过天下人，是否要你救了？” 周先生对此并无顾及，他回答道：“世人愚钝。” “选择权不该在他们手上。” “其他事都好说，这生存与否……” “还是要让有些觉悟的人来做。” 神女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谈得上什么觉悟！？” 话不投机半句多，神女和周先生似乎完全不在意旁观的还有个卢斌，这两人之间的斗法便已经开始！ 这从远古而来，刚刚苏醒的神女，立即腾空而去，长袖浮动，真真像是那些修真者一般，大袖一挥，那红袍是迎风便涨，似乎是要覆盖半个天空。 周先生表情平静并不硬抗，身上雷电四射，手中握住雷霆构造的剑，几颗绝对高压的电球在身周浮现，迅速朝着那神女所在的方向冲刺逼近，冲破了一道道肉眼难以得见的壁障，这片天空之中爆发出了一道道的尖锐轰鸣。 他好不容易冲到了神女身周，却似乎看到了一座神宫的虚影。 周先生并没有直接冲击，而是将手中越发明亮的光剑投掷了出去，从他手中掷出的光剑，转瞬间变成了雷电之矛，脱手而出后便就像是经过了电磁加速一般，瞬间消失，下一刻出现时，便已经来到了那神女头顶…… 神女的表情略微变色，可这神女宫的虚影却是在保护着她，一道巨大的屏障，在宫殿之上展开，其上纹路清晰可见，却是硬生生的挡住了那雷电之矛的攻击！ 轰隆！ 在撞击发生的这一刹那，雷电之矛彻底溃散开，那强大的电流在屏障之上奔流，密密麻麻的散开，遍布整个屏障…… 周先生眼见如此，立即明白了这神宫的用处。 他也明白，这一战怕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掉了。 他撇了一眼正在重新向结界方向进发的卢斌，然后再次看向了神女，面色平静的开口说道： “刚刚重新回到人间，经得起这样消耗吗？” 神女不做回答，手中凭空一握，便是有一柄华贵至极的神戟握于手中，她持神戟而立，虽然身上那身红裙让她身上充满了雍容华美的味道，但是当她握住这神戟时，却又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握住这神戟后，便是腾空而起，红裙在空中摇曳荡起阵阵涟漪，爆发出了比此前更加强盛的力量，那在空中飘荡的宛如血河一般的红色画面，束缚住了陷于其中的周先生…… 而那爆发出了金光的神戟之端，是在天空之中割开了一道金线，直奔着被束缚住的周先生而去！ 那速度之快，更是超出了她腾空而起时候爆发出的速度…… 这神戟似乎裹挟着毁天灭地一般的气势，这一击命中，怕是神仙难救！ 此刻，哪怕是周先生也微微眯起眼睛。 他身体上绽放着的蓝色蜿蜒电光，在此刻尽数内敛。湛蓝从他的瞳孔向外四散，在眨眼间便就让蓝色遍布了全身，似乎是将身体都完全化作了雷电…… 当那神戟即将命中之前，被束缚着的周先生，竟是化作了一道蓝色的电光之河，在半边红色的天空之中游弋，可是那神戟飞驰而来的速度太快，眼见无法躲开，周先生的身影再次化形，手中握住喷吐着电光的雷电之矛，与那神女交手！ 砰砰砰！ 神戟与周先生手中电光之矛相击，发出了阵阵雷鸣！ 那电光之矛每次交手都被打散，但又在每次碰撞之后重新生成，这当世数一数二的强者，正在和那来自历史之中的神女交手，一时间却是难以分出胜负！ …… 轰隆！轰隆！ 巨大的轰鸣声，即便是在结界之内都能听见。 曹志刚当然能听到这声音。 那边被染红的半边天空，在这么远处看来，也极其醒目。 而在那片红色之中爆发出的雷光，则是让曹志刚明白，那是周先生正在与某人交手。 “什么人能和周先生对抗？” “卢斌？不可能，这不是卢斌的水准。” “他是被谁缠住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缠住了周先生，但是曹志刚心里隐隐意识到，自己活着出去的希望又降低了一分。 他咬了咬牙，然后继续催促着江川：“醒醒！” “醒醒！！” “江川，别睡了！” 江川听得到，但是无法醒过来。 他甚至试图恢复精神力，但不知为何，无论怎么尝试调集精神力，那写冥想而来的精神力，却是在凝聚起来后迅速消散，而他在梦境世界之中的大脑，也在越来越迷糊…… “江川！别睡了！！！” 曹老师的咆哮声，像是炸雷一样的在梦境世界里响起。 但却好像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江川心中很急，也终于有些慌了起来。 快醒！ 然而当他再次闭眼，却是眼前一黑。 连梦境世界之中的画面，也不复存在了。 …… 曹志刚仍然在尝试着叫醒江川。 而身后的追兵正在越来越近，来自与身后逼近的精神力似乎马上就要追到他了……这样下去，不等到达结界西北角交界处，怕是自己和江川就都要死在这了！ 但还有时间…… “江川！” “你……” 就在此时，曹志刚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连忙调整姿态，想要躲闪，但是从身后来的一道破空尖啸，却是已经让他无法躲避！ 轰！ 曹志刚刚刚动作，却是已经晚了。 身后飞驰而来的一道黑影，以近乎穿透空间的速度，狠狠的穿透了曹志刚的小腹，将正在高速穿行之中的曹志刚从半空之中击落，而那黑影更是在穿透曹志刚小腹之后，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梭形的冲击痕…… 曹志刚重重摔落地面，他捂着小腹鲜血奔流，咬牙翻身坐了起来，看向了一旁，看到了翻滚而出，像是个尸体一样毫无知觉的江川。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看到了几道身影落下，当然是刘宏他们。 “你死定了。” “曹老大。” “本来是不必的。” 曹志刚看着唯一一个甲三的刘宏，他很清楚，刚刚那道黑影是什么，那是刘宏的弓箭，这一箭似乎已经等了许久，目标就是要命中自己…… 看来这些玩弓的家伙，都有着好到出奇的耐心。 此时即将到达结界西北角，在目标地点即将到达之前，是自己最放松警惕的时候，而刘宏就抓住了这一点。 曹志刚看着刘宏，开口说道：“本来是不必的？” “要不是护着我的学生，你们这几个废物能杀了我？” 他立即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谢天宇，怒喝： “谢天宇，你敢不敢和我单对单！” “老子就是这样的状态，缺了条手臂，受了贯穿伤，也一样能虐了你个废物！” 谢天宇沉默，没有回答。 刘宏仍然平静，他说道：“不用再拖延时间了。” 他从手中很明显是由弓箭组打造的黑色大弓，再次被他张开。精神力凝聚于前，不断旋转，成了江川擅长的钻头一般的造型。 “你的牺牲，会为人类带来光荣的前路。” 曹志刚心头一阵阵的绝望。 没想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做到…… 江川……你小子还没醒吗？ 赶紧逃吧！！ 刘宏松手，那强悍至极的精神力，直奔着曹志刚的眉心而去！ 砰！ 听到这个意外的声音，本来转身要走的刘宏一愣，他立即回头，看向了曹志刚。 而此时曹志刚的眼睛也已经瞪圆了。 他的眉心并没有出现什么伤口……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志刚怎么可能还有反抗的实力！？ 刘宏惊异到了极点，他瞬间张弓，打算再次动手，但是就在他张开弓的那一刹那，他才瞪圆了眼睛，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那道本来昏迷倒在那边的身影，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江川…… 醒了？ 是他救了曹志刚？ 怎么可能？ 在这一瞬间，刘宏立即又面向了江川的方向，朝着江川的方向张满了弓。 刷！！ 黑色虚影飞驰，速度太快，甚至在空气之中划过了一道黑线……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看到江川抬起手来，轻描淡写的挥了出去。 啪！！ 轰！ 巨大轰鸣声，在江川身侧响起。 而刘宏看到这一幕，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射偏，但是此时却不得不这么怀疑。 因为江川怎么可能用手拍开自己的箭！？ 这是江川！？ 他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实力！ 他到底是谁！？ (本章完) 第67章 堪称无敌！这到底是怎样的实力！？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刚刚那轻描淡写一挥手就打掉了刘宏一击的那人……还是江川吗？ 他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实力？ 没有人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很明显此时此刻他们迎来了一个全新的对手，一个让他们感觉到冷汗直流的对手。 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场面一时间僵持住了，没有人敢贸然发起攻击。 如果轻松挥手便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那在场的这些人，是否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带走他？ 想杀死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可如果说要让他被完整的带走，在目前的情况下似乎有那么亿点点的困难。 “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川……” “你还是江川吗？” 曹志刚惊愕的看着自己这个平静站在包围圈里的学生，一时间不知道脑子里该生出什么样的想法。 “他不是没有觉醒记忆吗？” “不是没有做过那种前世梦？” 曹志刚一时间大脑宕机，可是至少他知道一点…… 似乎他们两个都能活下来了。 刚刚刘宏向自己面门射过来的那一箭，也应该是江川挡下来的……按照曹志刚的经验，那应该是江川的精神力屏障。 而刘宏的箭，曹志刚是很清楚威力的，毕竟小腹的贯穿伤还在，能够完美的挡住那样一击，甚至让自己连一点冲击都没有感受的到……那江川的实力，毫无疑问已经远远超出了甲三的刘宏，那是至少到达了甲二的实力。 哪怕是还不如李育，但也已经是相当强悍了。 “为什么？” “他的精神力明明已经完全榨干，能醒来已经不易，这样的实力发挥又是怎么回事？” “……” “我叫那几声有用了？” 曹志刚不明所以。 可曹志刚马上就回过了神来：“江川！快跑！” “趁着现在，跑的越远越好！” 毕竟对手还有十六人，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累赘，就算是江川真的借由某种莫名其妙的方式获得了极大的提升…… 可那对手的实力一样不容小觑。 即便是达到了李育的强度，想要以一对十六……却也太艰难了一点。 与其在这拼命，不如趁着他们没有能够拦住江川的把握时，趁早逃走！ 然而曹志刚的声音，江川似乎并没有听到。 曹志刚看到此时江川抬起了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似乎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那是一种毫无感情，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宛如枯木一般的话语，从他口中传了出来。 “竟然已经到了这里吗？” “很好。” 接下来，他身上那因为服用药物而变得铁青色的皮肤正在褪色，正在向他原本的皮肤颜色恢复过去，那些硬质的角质，扑簌簌的脱落下来，林间山风一吹，便是彻底散了去。 这画面，简直像是从灰烬之中走出，像是浴火重生了一般。 他又看了看身上的这件作战服，眼神变了变颜色。 刘宏此时咬了咬牙： “打断他的手脚也无所谓，只要活着带回去就好！” “现在……这个任务更不能失败了！” 他知道卢斌的计划，和其他人不同，作为卢斌的左膀右臂，他了解到的东西更多一些。 在这种情况下，看到江川如此怪异的状态，看到本来虚弱到极点，甚至连药物都无法支撑的身体，在此刻又似乎是完全复原了？这样奇异堪称是奇妙的超级实验体，怎么可能放过！？ 虽然说情况和他们的预测有了相当诡异的偏移，但是任务就是任务…… 必须要把这个江川带回去！ 而此刻，那江川却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但是眼神之中的淡漠，却说明了他对于刘宏口中的说辞，充满了不屑。 看到这个表情，刘宏的脸色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手中握着的黑弓，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别考虑他的生死！现在他的实力已经不是我们留手还能带走的程度了！” “如果不尽全力，死的就是我们！” “各位……” “上！” 说着，他一抖手上的黑弓，再次将弓拉开，精神力在弓前旋转，这一次所展现出来的威力，比以往都要更强！ 在场还有其他十五名甲四，在刘宏发起作战指示的时候，他们也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一人独挡十五名甲四，外加一名甲三？ 这阵容，即便是在昆仑异兽暴走的最前沿，也堪称是一个强大的战力。 曹志刚被晾在一边，他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手的能力，但他并不担心自己，却是担心自己这名学生……他是否有此时他表现出来的如此强大力量？ “可千万别死啊……江川。” 五名精神系甲四强者，在这一瞬间爆发出了堪称诡谲的精神力，那强大的精神力汇聚在一处，形成了五彩斑斓的薄膜一般的事物，看起来美轮美奂，可任谁都明白，这看似人畜无害的美妙画面，却是拥有着极强的破坏力！ 很明显，在刘宏的一番话语之下，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 这“薄膜”避开了他们的同伴，不会伤害到那些正在向江川发起攻击的身体系强者，朝着江川包裹了过去。 可打响了进攻第一枪的，却是刘宏的精神力之箭！ 刷！ 那箭矢破开了空气，带着一道黑光，直奔江川面门而去！ 在那黑光疾驰的路径之中，就连地面上都被犁出了一道沟壑！ 这威力之强，是远远超出了当时黄易行那一箭的威力！ 而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在同一时间！ 十名甲四身体系强者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曹志刚瞪圆眼睛看着这画面，心里一紧。 就算是身处于此时莫名其妙状态之下的江川再强，这样的攻击，他还能拦下吗？ 别说是江川，就连李育站在这里，怕是也无法规避了，这俨然是必死之局！ 可…… 下一瞬间，曹志刚的眼神就僵住了。 江川连动都没动，可那箭矢却是停在了江川身体三米之外，似乎有一道屏障，挡住了那箭矢的前进！ 那箭矢的似乎仍然在前进，但偏偏就无法得以寸进！ 似乎是进入到了现实之外的另外一个空间之中，无法达到触碰到江川的真实！ 刘宏瞳孔猛然收缩，他错愕的看着这画面，本来张开的弓，却是放下了半分。 似乎是他想看个清楚，想看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下一秒，那些“薄膜”，也终于贴近了江川。 那五彩斑斓的薄膜，也同那正在逐渐失去速度的箭矢一样，停在了江川身外三米处。 紧随其后的，便是十名身体系甲四的冲击。 没有例外，他们全都被拦在了江川三米处，他们的身体停住，像是陷入到了时停一般。 此时，时间仿佛真的暂停了。 曹志刚看着这个画面，他那双瞳之中写满了震惊。 而和曹志刚的震惊比起来，在场的其他人则是恍惚。 刘宏和这几名精神系高手，猛然间有了一种即视感。 因为任务原因，他们当然了解过江川公开过的一切，而此时看着这个画面，他们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是……” “第十关！” 突然间有人吼了出来。 在这一瞬间，那“薄膜”瞬间破溃，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由精神力所凝成的“锁链”在飞速的朝着那几名身体系强者的身上捞了过去！ 就连刘宏也不例外。 可即便是他们的反应速度极快，却也是让江川抓住了机会，十道精神力钻头齐发！ 他们捞走了八人，但仍然有两人在这种情况下来不及反应，被精神力钻头直接突破了眉心！ 噗噗！！ 两道血光飙射开去。 两名甲四的强者，竟然就这么死了！ 此时，万籁俱寂。 他们看着那好整以暇站在原地的江川，刘宏和其余人都懵了，只觉得有一记炸雷在脑海之中响起。 竟然是和第三阶段第十关那个堪称无敌的BOSS拥有一样的能力！？ 而此时，看着那八名身体系强者被带走，江川却是笑了笑： “用我的方法对付我？” “有意思。” 而这时候，众人都看出来了江川的表情。 那是游刃有余的表情。 这也让曹志刚感觉无比的意外。 江川竟然强到了这个地步！？ “但是你们要怎么击败我？” 其实不用提醒，刘宏也早已想起来当时江川击败周瑛时，也用了一些空间方面的能力。 而真正最终完成击杀的，也正是这种空间能力，这才挽救了当时被困在虚拟实境里的所有三万多名学生。 可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没有这种空间能力的。 那……要如何才能击败江川？ 怎么才能把他带回去？ 莫说是击杀了，现在连触碰都无法做到。 他们还记得，当时虚拟实境里，周瑛在使用这空间能力的时候，还是有间隙的。 虽然间隙短暂，但终究还是可以加以利用。 可现在，江川身上根本见不到这种限制。 那么，这样的能力，要如何击败？ 只是一个回合下来，便是两名身体系强者的死亡。 不单单刘宏，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手段才能完成对抗。 而就在所有人面色凝重的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江川却是向前迈了一步。 “你们不动手，那就是我的回合了。” 曹志刚看着自己的学生，在这一瞬间，却是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反派。 而这样的威胁，也自然让刘宏他们迅速做出了反应。 不论江川多么强，这对手，自己还是要面对着的。 他再次张弓开箭，一道道的黑光，席卷着朝江川飙射而去。 正如同他们之前看到的那样，那几道精神力箭矢还是被一道不能被看见的屏障所阻拦。 这一时间，身体系强者并未再次向江川发起攻击。 但是精神系的众人则是手段齐出，想要通过不断发起攻击，来试探江川的极限。 而江川就这么一步步的向前走。 他走过了那些被锁定了位置的攻击，继续朝着刘宏他们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看着这个画面，刘宏也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不是屏障！？” “他是分别凝固住了空间！” 可意识到这一点又能如何？ 他想象不到任何可以翻盘的办法。 他们的攻击无法突破这样的防御！ 江川的脚步一步步向前，这种沉重的压迫感，狠狠的重压在了每个人的肩头。 对江川发起的攻击越发频繁，而留在江川身周的那些停滞的攻击，也越来越多。 而此时，江川也终于出手了。 那些本来被江川停滞住的攻击，在此时突然调转了方向。 所有人的表情都为之一变。 不只是限制住位置，还能变换方向！？ 矢量变化！？ “散！！” 刘宏爆喝一声，这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些许的恐惧。 但是当他想要动作的时候，却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虽然在做出起跳的动作，但是他所在的位置，却没有丝毫变化！！ 怎么可能！？ 这一瞬间，刘宏真的有些慌了…… 明明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啊！ 这本来就是他最忌惮的可能性，他甚至一直徘徊在远处，不想与江川拉近距离，可这二十多米，也一样在江川的射程范围之内！？ 他到底有多强！？ 刘宏的脑海之中一刹那间迸出了许多念头，可是同时到来的，还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攻击。 刚刚他们对于江川发出的，连绵不断的攻击，此时都已经调转枪头，原样朝着他们奉还了回来！ 而他们此时却不能动作，之能咬牙硬接！ 轰轰轰！！！ 那些精神力攻击、那些箭矢的攻击，每一发本来就都威力极大，此时同时爆发，更是引起了一阵无比夸张的爆炸！ 这爆炸掀起的冲击波，甚至吹飞了那些倒塌的巨树，连一些本来幸存的树苗，也都被连根拔起！ 在爆炸中心处，甚至地面都被掀飞，土地四散，烟尘宛如沙尘暴一般肆虐，瞬间席卷了百米！ 曹志刚被一道精神力壁障保护住，眼睁睁的看着爆炸出现，浑身震撼的甚至有些僵硬。 当一切尘埃落定。 眼前所见是满目疮痍的焦土。 十五名甲四尽数失去反抗能力，瘫倒在地。 刘宏还站着，但是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除了从身上的破洞汩汩涌出的鲜红血液之外，便是浑身漆黑，那的牙齿和眼睛在此时显得十分醒木。 秒杀！ 连带着一名甲三，十三名甲四，被瞬间击溃！ 曹志刚看着纤尘不染的江川，心中震撼到了极点！ 这种实力，何止是甲二？ 甲上也不过如此了！ 而江川却是在继续迈步向前。 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匕首。 而迈步向前的同时，他手中匕首也有动作，是随手斩击而去。 头颅、心脏、被一道道斩击破坏。 那本来和曹志刚关系不错的，外勤组组员谢天宇，虽然还没死，但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斩击刀光到来，瞬间完成了击杀。 很快，就只剩下了最远处的刘宏一人。 曹志刚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他冲着江川大吼道：“留个活口！！” “我们还有问题要问他！” 江川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曹志刚。 而此时曹志刚看到这个眼神，却觉得似曾相识。 曹志刚瞬间明白，江川不想留下任何一人。 可他还来不及再开口…… 却是见到刘宏的脖子，突然间被拉长了。 下一瞬间，那颗脑袋便挣脱了脖子的束缚，冲向了高空。 (本章完) 第68章 另外一个江川的留言 刘宏死的很痛快，江川并没有像是曹志刚心中以为的那样，要用些奇妙的手段进行某种不能详细描述的审判。 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们死的太快了，曹志刚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们需要知道的事情，伴随着这十几个人的死亡烟消云散。 而此时在这满是焦土的战场上，只剩下了师徒二人。 可……现在江川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曹志刚面对着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没有丝毫犹豫。 “江川！你怎么样！？” 他捂着肚子，但是鲜血仍然在从指缝之中溢出，然而此时他是浑然不顾，只是踉蹡着朝江川走了过去。 可是没走几步，就被江川扶住了手臂。 “老师，您怎么样？” 江川平淡的声音在曹志刚的耳边响起，但却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生分。 曹志刚意外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江川，听到他的话，也觉得有些怪异。 但是他马上回答道： “我没事，还死不了。” 曹志刚先是回答了江川的话，然后说道：“你太鲁莽了。” “把他们都杀了，从谁的嘴里才能问出来问题？” 江川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却还不等开口，却是猛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这咳嗽的声音，简直像是破风箱一样，似乎是一个得了痨病十年的患者。 而且越是咳嗽越是严重，江川空出来的一只手捂住嘴巴，等到咳嗽停息的时候，甚至咳出了血来。 此时，曹志刚才突然间明白，为什么江川要执意杀光对手们…… 虽然此时他表现出来的实力甚至可以直逼甲上，但是从场面上来说，江川并没有发挥出任何类似于甲上的大范围杀伤性招数。 此时，脑海之中回忆起来江川刚刚的战斗，曹志刚也瞬间了然。 他甚至最后的杀伤手段，都是借用了对手的攻击…… 难怪江川要把他们都杀了…… 貌似无敌，但也始终是消耗过巨。 刚刚那般轻松写意，实际上还是在让刘宏他们竭力攻击？ 想到这里，曹志刚也不由得为江川那一瞬间的表现而惊叹。 要知道，一旦被人看出外强中干，已经是强弩之末，那么以刘宏万事追求稳妥的性格，是必然会拖到江川力竭的。那么那时候，江川想要全歼对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此时。 江川开了口： “现在的状态还是太差了。”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状态……也没办法用这样的状态和您见面了。” “还真是……” “好久不见。” 江川嘴角流出鲜血，看着曹志刚，但是嘴角却是露出了笑意。 他表情有些追思，曹志刚想说什么，只是刚刚开口，就被江川打断了： “时间不多，曹老师，我长话短说。” 曹志刚略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而江川继续说道： “我的底牌，现在知道的人就只剩下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管是李育还是李依……” “甚至是我自己。” “都不要说。” 曹志刚听到这番话，瞳孔微微收缩。 而江川声音虽然微弱，但是语速却是极快。 “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出乎意料之外。” “我也想看看，凭借我自己的实力，到底能走多远。” “老师，能在这时候和您见面……” “我真的很开心。” 说着的时候，曹志刚的心中一阵阵的发紧。 他看着江川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无穷的疲惫。 似乎是经历过了沧海桑田…… 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 而他同时也能看出来，江川的眼皮正在变的越来越沉，就连原本极快的语速都变得慢了下来。 但他似乎真的有很多话想说： “三月之后，别去……” “别去始皇陵……” “拦住，李哥……” “一定……” “一定不要去。” 曹志刚一愣：“始皇陵！？” 曹志刚想问，但是江川像是听不到一样的继续自顾自说着： “卢斌，想要带走我……” “就让他带走……” “不要和他拼命……活着，活着……” “表演的……像一点。” 曹志刚愕然，这信息量太大，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而此时江川已经闭上了眼睛，本来扶着他的手，落了下去，身体一软，立即瘫软在了曹志刚的怀里。 “这……这这这……？” “表演的像一点？” “啥情况？” “卢斌？卢斌已经来了燕山？” “在这的不只是刘宏？” “始皇陵又是什么意思？” 但是曹志刚没有时间多想，他艰难的背起来了江川，踉跄着想要离开，但是走了两步却又瘫软下来，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该死……这还需要演吗？” “……” “别和卢斌拼命？” “现在我这个状态，卢斌随手就把我宰了……” 他趴在地上，感觉身体有些冷。 实际上这样的贯穿伤，换成一般人早就凉了，现在曹志刚还活着，只能说是甲四的生命力果然旺盛。 然而就在他以为江川的话自己是没办法照做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吹开了地面上的杂草。 而在杂草之中，他看到了一颗黑黝黝的圆球。 在这一瞬间，曹志刚突然间有些宿命感正在环绕着自己。 这小圆球他可熟悉。 当时…… 郭文杰吃的就是这玩意儿。 “彳亍。” 他愣了一会，然后尝把药丸抓在手里，咀嚼之后吞入腹中。 毕竟小腹已经被捅穿，他必须得考虑一下消化方面的事情。 而这咀嚼出来的苦涩和腥气充满了口腔，吃的曹志刚直皱眉。 但好在担心的药力无法消化这种事情没有发生，不单单是如此，曹志刚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飞速的恢复，就连断掉的肠子好像都复原了，就连断掉的手臂，此时也恢复了一些行动力。 曹志刚当然不知道这药物经过了改良，和当时郭文杰吃的那种药性霸道的药物可以说已经经过了数个版本的迭代，目前，因为拥有了血族实验体，这药物不仅仅可以让服药者实力增强，还可以在起效的同时修复身体。 当然，这也和受伤程度有关…… 不过这药物因为综合实力的增强，导致原本提升实力的药效变弱，自然也就没那么大的副作用了。所以曹志刚虽然身体重新获得了行动能力，但是他的实力却并未得到多少强化。 而念及此处，曹志刚突然想到，或许这也是江川尽数击杀的原因之一？ 这答案暂时不知。 可这对于当下的处境来说，已经是相当美妙的一件事了。 曹志刚重新背好了江川，朝着森林深处冲了进去。 “虽然结界之内面积不大，但是我们两个想要藏下去应该不成问题……” “卢斌虽然是甲二，但也应该发现不了我们的踪迹。” “……” 这么想着的时候…… 曹志刚的脸色突然一黑。 “？” 他本来高速穿行着的身躯，猛然顿住，然后看向了身后。 一道身影正在飞速向自己逼近。 曹志刚的速度已经不能再快，对方的速度是远远超出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距离。 那毕竟是甲二。 来者，正是卢斌。 一时间，曹志刚有些诧异。 “怎么找到我的？” 但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 “药物？” 曹志刚很快想到了这个原因。 同时，他也回想起来许多和卢斌相关的情报。 卢斌……觉醒记忆是一名医师，来自与春秋时期。 不过他觉醒之记忆的姓名却并未在史书之中有所记载。 可就算是没有记载，不算知名无法和扁鹊、华佗这等名医的名头相提并论，但他在医学方面的实力和人体构造的研究，可以说是拥有着相当高的天分，在被招揽进入机构之前，就已经是在华夏颇有威名的医学学界大佬了。 从那些药物，以及他负责的那些实验，便可见一斑。 但是他所公开的觉醒记忆是否为真，这一点曹志刚无法确定。 毕竟一个医师如何拥有甲二的实力？ 原本这种事情即便是怀疑，也没有人当回事，毕竟这种说起来反常的情况，实际上早已成了常态。 尤其是这些在机构成立早期就成为机构一份子的这些人们，毕竟都是周先生招揽来的人，一般来说是不必考虑真实性…… 然而卢斌现在做的事情，因为这次的乱象死掉的人……让曹志刚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只是这些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断了。 另外一个问题迅速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我要怎么演？” 曹志刚很快想起来了江川刚刚嘱咐过的话。 虽然不理解江川为什么要被抓走，但是根据江川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了解到了更多的事情，才会有这样的说法。 所以曹志刚也没想其他，只是觉得这个“演”，对他来说有点复杂。 “不要拼命……” “意思是不要让卢斌意识到江川是主动选择被抓走这件事？” “但是卢斌也不傻，不拼命的话，他肯定会注意到异常。” “……” 而此时，卢斌已经来到了曹志刚不远处，站定。 曹志刚刚想说什么，但还不等他开口，卢斌阴沉的声音却是已经传了出来： “刘宏他们……都死了？” “你？” “曹志刚，你杀的？” 曹志刚表情没变化，但却也没有开口。 他没想到卢斌提出的是这个问题。 的确……那是十五名甲四，以及一名甲三。 按理说自己是不可能活下来的，更别说还要把江川救下来。 卢斌皱着眉头，看向了他的肩膀。 “是他？” 曹志刚仍然没有搭茬，只是说道：“别想带走我的学生。” 此时他也想明白了。 无论如何自己也不是卢斌的对手，自己无论是否拼命，那都肯定是打不过的。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冒险。 就是要真实表现出来，自己宁死也要互助自己的学生。 他默默的攥住了拳头。 冒险的含义在于，不知道结果如何。 卢斌听到曹志刚的话，脸色未变，但却同时开口说道：“我可没有时间浪费。” 说着的同时，他就已经出手。 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了曹志刚面前，这速度之快，让曹志刚瞬间瞳孔微微收缩。 但是曹志刚也立即做出了反应，他双臂跌在胸前，想要挡住卢斌印过来的一掌。 可是卢斌印过来的手掌迅速变化，只留下食指向曹志刚的胸口点了过来。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哪怕曹志刚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根本没有了反应时间。 而这一刹那，曹志刚的四瞳之中再次爆发出光芒！ 他不闪不避，任凭这一指戳中胸膛！ 卢斌有些意外，眼神之中露出了几分错愕，但是马上，曹志刚的手就已经死死的箍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不单单是手，还有他胸膛里的肌肉、骨骼，都在配合着，让卢斌无法抽出手指！ “你……” 卢斌刚想说什么，但是曹志刚的另外一只手已经狠狠的向卢斌头顶砸了过来！ 砰！ 卢斌的大脑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一记足以开山破石的手刀！ 而曹志刚毫不停息，趁着此刻，他的手臂宛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向卢斌发起了攻击！ 这连绵不断的强击，即便是卢斌这个甲二的水准，也是被打懵了。 一阵阵的眩晕感传来，他甚至感觉继续让曹志刚这么打下去…… 可能真的不妙。 “够了！！” 一声愤怒的咆哮响起，卢斌身上爆发出了一道强烈的气势，他本来甚至可以说是枯瘦的身躯，在此刻瞬间暴涨！ 撑破了衣服，露出了青灰色的皮肤。 青面獠牙，瞳孔从他的眼白之中消失，露出了恐怖的纯白色。 曹志刚的攻击，被卢斌这突然间的变化瞬间瓦解。 而且无法再攥住那只手，在胸腔之中正在膨胀的手指，也被迫被他拔了出去。 曹志刚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对手。 似乎看到了那日的郭文杰。 虽然早就知道，郭文杰的药物，包括甘市那些小子的药物就来自于卢斌…… 但是没想到这青面獠牙宛如地狱恶鬼一般的模样，竟然本身就来自于卢斌！？ 曹志刚很清楚，卢斌是没有吃药的。 也就是说…… 他才是这药物的源头！？(本章完) 第69章 地下实验室，这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当卢斌的能力真正解放，当那宛如从地狱之中走出的恶鬼展露出真正的样貌…… 胜负就已经分出。 “曹志刚，你能逼出来这样的我，已经很不错了。” “带着你的骄傲死吧。” 卢斌清冷的说着，再次一指精准的朝着曹志刚左胸点了过去。 手指上指甲锋锐似乎胜过任何利刃，宛如威力最大的狙击枪子弹般破空而出，肉眼可见的像是破开空间的爆发出了涡流！ 这一次速度之快，已经不是曹志刚可以凭借反应避开的程度了。 噗嗤！ 那手指在曹志刚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血洞。 曹志刚的重瞳猛然收缩，他愕然的看着卢斌，然后瞥了一眼一旁不远处趴着的江川。 在这最后一瞬间，曹志刚有些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他收缩的瞳孔迅速扩散，身躯也失去了力量，随即重重倒了下去。 卢斌低头看着倒下的曹志刚，沉默了片刻，然后偏头看向了晕倒的江川，朝着江川走了过去。 一边走过去的时候，他的身体一边降低高度。 似乎是恶鬼走入人间，获得了人类的躯体。 “……” “虽然发生了不少麻烦……” “但最终还是完成了目标。” “刘宏，你的牺牲，会在人类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 卢斌默默的想着。 他脸上写满了愁绪，似乎是慨叹于这次行动造成的损失。 即便如他这般冷血的人物，也终究难以避免追思出现。 那些信任着自己的兄弟，一个又一个的死去离开…… 不知道自己最终又会落到怎样的下场？ “世人是否会理解我们的抱负？” “事已至此，我们都没办法回头了不是吗？” 他沉默的扛起了江川，然后开始朝着结界边界的方向化作了一道烟尘。 同时，他也取出了通讯设备，开口说道： “任务完成，来西北角接应我。” “通知各个部门，计划继续。” “随后保持通讯静默，不要被任何人知道我的行动路径。” “目标是一号基地。” …… 黄易行此时已经加入到蜀地机构之中，虽然此时没有收到决赛结束的通知，但是没有人再提及什么积分的事情。 释善站在稍微高处一些的地方，正在警惕着四周。 其他人则是垂头丧气的坐在柯京行尸体的身边。 柯京行的那只铁棍，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可是从此以后却是不会再舞动起来了。 他那个暴脾气的声音，也不会再响起。 “那些被淘汰的家伙，运气不错。” “……是啊。” “别说话了，快点休息恢复体力，说不准我们会遇到甲四……” “如果真的遇到甲四，我们这些人也不够他杀的。” “那边的红云和雷光又是怎么回事？是有人在战斗吗？那也太强了吧？” 他们当然不知道，燕京惟一一名甲上，此时已经来到了燕山，正在与来自于远古时期的强大能力者较量。 他们同时也不知道，此时总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变。 此时，蜀地众人都是满面愁容。 黄易行沉默的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之中。 他只是想着，在离开江川之前，江川说过的那番话。 而江川……他能活着出来吗？ 就好像是听到了他的想法一样，蜀地三人的话题也说到了江川身上。 “江川真是个挺牛逼的人物，感觉比我们的小和尚还厉害……又冷静、又强。” “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或许甘市那些人也没机会要了柯京行的命吧？江川如果能和咱们小和尚合作，怕是所向披靡了。” “小柯……释善已经给他诵了往生经，应该能去极乐世界了。” “希望他保佑咱们能活着出去。” 提到死去的同伴，说了这么两三句之后，又沉默了下去。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突然间小和尚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死寂。 “来人了！” 哗——！ 四人都站起身来，看向了小和尚严肃视线看过去的方向。 他们都看到，一道烟尘正在朝着他们所在的西北角全速冲刺而来。 “那是……” 黄易行愕然开口：“他背着的是江川！？” 黄易行作为弓手的视线当然强大无比，他第一个发现了那冲过来的人身上背着人，也是第一个发现，他背着的那人就正是江川！ 冥冥之中，黄易行突然间明白了江川让自己留下一支箭的意思！ “就是为了这一刻？” “这一次，轮到我救你了江川……” 他默默的想着，在释善还没有再开口之前，他就已经抓起来了弓，搭箭上弓。 只一刹那，他浑身的气息内敛到了极致，而他手中的弓却是绽放出了极致的锋锐！ 是那强大到了极点，差点要了齐书成命的一箭！！ 刷！！ 那强悍至极宛如重狙一般的箭矢，飞速席卷而去！ 释善等人并未见过全力施为的黄易行，而当他射出这一箭，几个人的视线都朝着他看了过去，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愕。释善更是吃惊，如果是自己遇到这一箭，怕也是要被轰碎半个身子吧？ 有人能挡住这一箭吗？ 可是在最初的吃惊之后，他们随即就又看向了那箭矢飞行而去的方向。 却是见到那人正迎着箭矢狂奔，不闪也不避。 释善皱了皱眉头。 从道理上来讲，他并不觉得对方能够扛下来这一箭，但同时他也不觉得对方会愚蠢到在明知道不能硬抗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不躲。 思考只是一瞬间，而箭矢到达命中目标的时间，也只需要这一瞬间。 就在箭矢就要命中，就在众人心中都萌生出希望的那一刹那…… 只见那人平淡无奇的抬起一只手来，凭空那么一抓。 那堪称所向披靡的箭矢，竟是就这样被凭空抓住了。 “什么！？” 释善瞳孔微微收缩，对方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难怪江川那等强悍的人会败在此人手上！ 眼见对方笔直的朝向结界壁而去，眼见着结界壁外直升机已经出现，释善咬咬牙也向前一步，这一步迈出的同时，他眼瞳之中泛出金光，这一步落下时，金佛虚影也随之显型。 紧接着，那巨大的手臂想要拦住那人…… 却是在命中的时候被那身影直接冲碎！ 那人横冲直撞，就连释善的能力都未对他造成任何阻碍！ 砰！ 那人速度太快，竟是直接冲进了金佛虚影之中，紧随其后便听得一阵爆响！ 红色袈裟化作一道红色的线，释善竟然是从金佛虚影里被硬生生的打了出来！ 那是何等的实力！？ 卢斌本就是甲二，即便是不用出真实力，也能完全压制住甲四的曹志刚，而释善再怎么强，想要拦住这样的对手，只能说是……毫无可能。 蜀地其他三人更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看到那身影用了些什么手段打开了结界壁，从结界之中脱身而出，带着昏迷的江川乘上了直升机。 黄易行又射出一箭，此时已经瘫倒在地。 而蜀地三人留下一人照顾黄易行，其他两人则是飞奔着向释善的方向过去。 “释善！” 他们见到释善口吐鲜血，就连眼角都有鲜血流下。 “你怎么样！？” “咳咳咳！” 释善重重的咳嗽几声，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他强行坐起身来，看向了那正在腾空而起的直升机，有些不解的，自语一般的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 森林之中。 趴在地上的曹志刚，手指钩动了一下。 他猛的大吸了一口气，虽然浑身瘫软虚弱至极，但是……竟然没死？ 而此时，曹志刚也有些不解，他的重瞳之中露出了些许疑惑。 明明……被捅穿了心脏，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除了重瞳特殊之外，自己的心脏也长在另外一侧？ 去年体检的时候也没和自己说啊？ 怎么可能？ 但这个问题，他很快想到了答案。 “江川？” “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吗？” 正如曹志刚所想的那样，江川当时扶住曹志刚的时候，在他心脏的地方留下了一道保险。 卢斌并没有真的捅穿曹志刚的心脏，而是越过了心脏……虽然也是受伤极重，但总算是没死。 “这就是……江川所说的，演好这出戏？” 曹志刚愕然的惨笑一声： “……”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被带走……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到底想干嘛？” 他默默的想着：“是为了不改变未来？” 此时，回忆着那时候自己看到的江川，从他那几句话里，可以很清楚的听懂，他是来自与未来。 包括他说的始皇陵，包括他故意被抓走，甚至为了保下自己的命，特别还留了后手…… 回忆着江川那时候的眼神…… 那种和现在精明小子完全不同的，沧桑神色…… 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始皇陵不要去，还特别提到了李育……又是什么意思？ 对了。 如果江川没有留下这个后手…… 如果他没有出现在这里…… 是否说明……自己已经死了？ 或着说，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 曹志刚想着想着，刚刚恢复的意识很快因为过度虚弱而模糊。 接着，他又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 江川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身边的情况。 自己正在直升机上。 “什么情况？” “这人是谁？” “救援已经到了？曹老师呢？” 他开口问道：“你是谁？” 可是没有人回应，坐在对面的那面色阴沉的中年人，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随即，江川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在梦境世界之中。 自己有一段时间彻底昏迷了过去？连梦境世界都没有？ 最后的记忆是…… 在曹老师的背上？ 对了，是曹老师在背着自己逃命。 很多追兵在追着自己。 然后曹老师被打了下来，受了很重的伤，然后…… 江川皱了皱眉头。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恶。”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川心中有些慨叹，还好自己刚刚迷迷糊糊的开口，是在梦境世界之中。 他立即开始判断了起来。 “曹老师不在这里，离开结界的只有我？” “其他参赛者呢？” “也就是说，我不是被营救出来的……” “是那些人成功把我劫走了？” “如果我被劫走了……那个叫刘宏的人呢？还有他的手下们呢？” “这家伙又是哪个？” 在得到这样的答案之后，江川突然间有些无奈。 可是在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最起码对方没有直接宰了自己。 “不知道曹老师怎么样了……” “他没死吧？” 江川一边思考着，一边迅速进入冥想，想要尽快恢复一些力量。 他知道，想要逃走，想要翻盘，自己最起码要有一定的行动能力。 虽然现在似乎可以直接醒来，但是现在这种状态，很明显能够探听得一些秘密。 或许对方会放松警惕。 然而，这直升机行进过程之中，江川却是并未听到任何多余的声音。 除了螺旋桨的声音之外，变是一片安静。 没有人开口，只是沉默。 一个小时之后，直升机降落。 他们开始换乘车辆。 一辆又一辆的换乘。 从燕郊到燕京市区，七拐八拐，最后竟然是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地铁站。 这里没有任何指示路标，看着附近的装潢，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模样，周边的墙体都漆着绿色，站台和铁轨都已经齐备，但却不知道为何被废弃了。 不过这个问题根本无关紧要，江川只是觉得自己的处境越发的困难。 自己几乎可以断掉对于救援到来的期待了。 从地铁站继续深入，穿过了一条长长的黑暗隧道，他们来到了一扇极不起眼的铁门之前。 可那铁门上却是安装着很高科技的三重生物识别装置。 那中年人扫描了面部、虹膜以及指纹，接着，才响起了一道解锁声音。 这不起眼的铁门轰隆打开，却是露出了在铁门背后的别有洞天。 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 实验室里尽是一些标本和器皿，还有各种江川不知道有何作用的大型设备。 而江川似乎预见了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心底深处当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到底要对我做什么！？”(本章完) 第70章 勤王行动 机构总部，外勤组负责人办公室。 宋宸仍然在平静的处理面前的公务，而在他办公桌前的茶几旁边，那名甲二和几名甲三，也仍然在平静的喝茶。 那茶水已经放凉了，但是他们混不在意。 毕竟目的是看住威胁之一的宋宸，而并非喝茶。 戴羽西瞟了一眼坐在办公桌边的宋宸，随后又看了一眼时间。 “怎么？着急着知道那边有没有成功？” 听到这苍老的声音，十三组组长戴羽西的表情未变，他恬淡的笑了笑，说道：“你知道的，宋老，他们一定会成功的。” “毕竟，总部没有人手做出抵抗。” “技术组和工匠组的那些人，根本不在乎理念到底如何。” “真正能造成威胁的外勤组……” “人都不在，不是吗？” 宋宸仍然没有抬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小戴。” “你到底知不知道，周先生到底拥有怎样的实力？” 戴羽西扬起剑眉：“自然知道。” “周先生实力自然强大，可是我们也没想过要杀死周先生。” “总部仍然需要他坐镇。” “未来的谋画，也需要他来做。” “只是我们付出的汗水和血，已经在改变这个腐朽的机构了。” 宋宸写好纸张上的最后一个字，然后放下笔，默默的抬起头来： “你还是不知道。” “你们或许可以骗过我，但是没办法骗过他。” “对于他来说，你们所做的这些事情，也理应在他的计划之内。” “那你猜猜看，他到底想要借用你们这样的行动，达成怎样的目的？” 戴羽西皱了皱眉头。 周先生的觉醒记忆是那位诸葛孔明，这事儿不是秘密。 而考虑到这样的觉醒记忆，他自然而然的意识到，宋宸所说的并非危言耸听。 他下意识的进入到了思考之中。 而宋宸并没有给他时间将答案梳理出来，他简单的说道： “为了保证安稳，自断一臂的事情，我想他是做的出来的。” “诱使你们开始行动，这总部之内的一蹚浑水，自然会被净化一些。” “始皇陵即将开掘……” “各大山脉深处的威胁即将苏醒……” “深海之底，又有蛟龙复苏。” “我们现在可是需要铁板一块的时候啊。” 宋宸的话，让戴羽西本来平静的脸上，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周先生把我们……骗出来杀？” 宋宸微微一笑，随即点了点头。 咔！ 戴羽西手中的杯子被彻底捏碎，他寒声道：“危言耸听！” 宋宸毫不在意的说道：“是否是危言耸听，你自己也应该明白。” 这么说着的时候，宋宸也站了起身来。 而看到宋老站起身来，包括戴羽西在内的其他几人，也立即如临大敌的站起身来。 戴羽西的眼神里充斥着阴霾，沉声道：“请您还是坐下，宋老。” “我不想对你出手。” 宋宸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 戴羽西听闻如此，瞳孔微微收缩。 而宋宸则是从办公桌下摸出了一根长约二尺的短棒来，他凭空一抖，这短棒便就化成了一杆通体黢黑的长枪。 这看似人畜无害的老者，此时身上迸发出了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气势，本来佝偻的身躯，也突然的挺拔了起来。似乎这杆枪，给他带来了无穷的力量。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宋老的实力其实也相当强悍，只是……他的觉醒记忆到底是谁？ 外勤组的所有机密情报，尽数掌控在这位老者的手上。即便是身为十三组的组长，戴羽西也不知道他的觉醒记忆。 长枪…… 赵云？还是谁？ 仓促之间，戴羽西只能想到这个名字。 戴羽西握紧双拳，看着宋宸，脸色变了又变。 而此时，宋老的身体已经展开了动作，他一脚踹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那沉重的实木办公桌直接被踹飞了出来！ 轰！ 戴羽西不明白为什么此前宋老一直不动手，难道说是周先生早已预料到了这一步？还是说宋老需要养精蓄锐？早知道就把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小老头控制起来了！ 但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戴羽西一拳轰烂了那办公桌，紧接着便是和其他三名甲三，带着兵器朝宋老围了过去，他带着的人都是精锐，就算是宋老真的拥有甲二的实力，今天也必然得败下阵来！ 这整洁严肃的办公室在一瞬间被摧毁，地板和桌椅近乎是在同一时间被掀飞。 戴羽西毫不留情的向宋老挥出了拳头。 “哪怕同样是甲二，也有个高下之别。” “老头，拳怕少壮的道理，你不懂吗？” 戴羽西的表情肃然，拳风刚猛，将办公室内的文件纸张伴着木屑卷了起来，这一拳一往无前，这气势，似乎是要连带着宋宸和他身后的墙壁一同打爆！ 可宋宸却并不硬接，长枪是顺着戴羽西手臂蜿蜒而上，这其中包含着的劲力，竟是让戴羽西的拳路发生了改变，与宋宸擦身而过，这一拳命中了宋宸身后的书柜，那木头书柜瞬间轰隆破碎，而这拳去势未尽，在书柜之后的墙壁也被直接轰出了破口！ 在总部十七楼这样的高度，狂风猛的从破口处呼啸而入！ 而与此同时，其他几名甲三也同时向宋宸发起了攻击，他们手中刀剑棍皆有，还有两名甲三的精神系甲三正在试图延迟宋宸的反应速度，他们打定了主意，是要在第一时间格杀宋宸！ 在戴羽西一拳近身之后，其他几人的行动也同时展开，虽说宋宸手中长枪需要谨慎忌惮，但是只要近身之后，这长枪的优势便就无法发挥，就算再厉害的角色，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了反应的可能性！ 可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宋宸竟然是在被近身的第一时间，松手丢掉了长枪？ 转而摊手而上，摆出了一副标准的八极拳姿态，脚下一跺，却是拳上发力，一记冲拳精准与劈刀过来的一名甲三握刀的手！ “啊！” 那甲三指骨似乎都被打断了，痛呼之下不得不松开握刀的手，而宋宸似乎早已知道会这样，他行云流水的握住了那柄正在掉落的大刀，转身拍开另外一边捅过来的剑，借着着反震的力道，这刀又横劈而去，侧身闪避当头而下的棍子，刀锋却是在那持棍者的胸腹间划过！ 又是六合刀的刀法！？ 而他手中的刀上又附上了一层蒙蒙银白光亮，紧随其后便是一记刀光斩了出去！ 这次目标…… 是其中一名精神力甲三！ 那名精神系甲三连忙躲避，以一条手臂被划伤的代价，堪堪避开了这一记攻击。 这一拳三刀，只发生在一瞬之间，甚至戴羽西都没有来得及对宋宸发起攻击…… 他就已经解决了两名甲三，伤了一名甲四！ 枪法、刀法、拳法…… 竟然这么强！？ 在惊讶之余，戴羽西来不及就思考，紧接着又是一拳朝着老者砸了过去。 这时是空档，宋宸斩出那道刀光，却是身体来不及调整的时候，正是空门大开！ 他以为这一拳必中，可那落地的长枪枪尖却是活了起来一般，直奔戴羽西的拳头而去！ “用脚挑起来的！？” 戴羽西连忙收拳躲闪，却见宋宸伸手抓住飞过去的长枪枪杆末尾，又是一记横扫！ 风波棍法！？ 这老头到底什么来路！？ 砰！ 他震惊着的时候，却是被这以枪做棍的一抽狠狠打了出去！ 戴羽西被狠狠打在一侧墙上，那力道之大，竟是将他打的嵌入了墙里！ 噗！ 戴羽西狠狠的喷了一口血出来。 而与此同时，宋宸又拳脚齐出，打飞剑客，踢飞棍僧，竟是将围攻过来的几人完全化解！ 那精神力攻击于他来说更是连瘙痒都算不上！ 这等实力，强的让人可怕！ 却在此时听到那苍老声音平静传来： “甲二亦有差距。” “戴羽西，你还太年轻了。” 戴羽西挣扎着从墙上下来，瞪圆了眼睛，脸色极度震撼。 他愕然的问道：“你的觉醒记忆，到底是谁？” 宋宸傲然一笑，报出了名讳：“唐顺之。” 戴羽西瞳孔微缩。 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据传，戚家枪枪法由来，便是这唐顺之的枪法演化而来。嘉靖八年会试第一，殿试第一，却亦然决然弃功名而去。不单单在枪法武功上颇有造诣，同时在儒学、军事、数学、文学上都颇有造诣，又是大名时的抗倭名将。是天才中的天才，即便在人才辈出的那个时代，即便是与戚继光等名将同台，也一样是熠熠生辉！ 能坐在外勤组总负责人的位置上，他不仅仅是实力出众，在处理政务上更是有条不紊，堪称全才！ 戴羽西咬咬牙，再次抬手而上！ 这是属于这一老一少两位甲二的战斗！ …… 与此同时。 行动起来的当然不只是宋宸。 津门机构的三名甲四已经从燕京站下车，城际铁路的速度比开车还要更快一些。 高速公路上，燕京周边冀州各市甲四及其以上的高手们，正驾车飞速赶往总部。 曹志强正在飞机上，表情凝重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身边坐着钟花花、唐宋明、宋曦、艾哲等人……处了他们之外，甚至还有陆鸣和程书。 虽然自己绝不想让他们过来，但是他们极力要求跟上，并且保证了绝对会听从指挥，虽然危险，但是这几名学生的实力他知根知底，也清楚他们会发挥作用……最终曹志强和徐成功等人还是决定让他们跟上。 钟花花此时已经按捺不住，他有些急切的问道：“曹老师……我们直接去燕山吗？” 宋曦少见的露出了担忧神色：“不知道姐姐他们怎么样了？” 唐宋明也少有的严肃，说道：“我已查明往燕山路径，可若从公路前往，至少需两个时辰……我等还是听从指挥，切勿心急。” 虽然说是切勿心急，但是此时唐宋明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并没有用那种之乎者也的方式说话。 曹志强点了点头：“是的。” “他们应该没事，反正是在结界里，外面的人是进不去的。” “相信他们吧，我们要做的，是尽快前往总部。” 钟花花听到这话，默默低下头去，眼神变得更加担忧了几分。 理性考虑，结界之内应该没有问题，但她还是很担心他的情况。 而曹志强此时脑海之中，却是想起来了陈星杨特别留下他说了几句话。 “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在临场取得与所有进入燕京的计划人员取得联络。” “进入燕京的，是一盘散沙。” “总部很明显已经瘫痪，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把人手串联起来，但你也知道，我们的保密等级不够，想要串联起来人手，难度很高。” “所以，到时候还是需要你们随机应变。” 没错…… 这应该就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最大难点所在。 在青市机构的努力之下，各地机构已经抽调出人手，踏上了去往总部的路。 勤王行动如火如荼的开始。 …… 另外一边。 江川已经被安置在了实验床上。 卢斌正在给江川束缚手脚，而他刚刚开始操作，却是动作一顿，他抬起头来看向了江川的脸。 “醒了？” 江川嗯了一声。 卢斌笑了笑：“还挺冷静的。” 江川平静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闹上一通也没什么意义。” 卢斌点了点头，却是并未再给江川加上束缚，只是开口继续开口说道：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也愿意在开始之前再和你说两句话。” “人类的未来，即将在这次实验之后被确定方向。” “你……” 江川打断了他的话，开口说道：“是因为时间吗？” “所谓钥匙，是指时间的钥匙？” 卢斌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江川会精准的指出这一点。 他有些错愕的点了点头，随即就略带着些欣赏的语气开口道： “你还挺聪明的。” “……” “怎么想到的？” 江川回忆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又开口说道： “简单来说，是从棋盘开始的。” “线索是那些药物……” “还有我。” 江川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无法想象我这种小人物，到底有什么资格被你们这些大人物盯上。” 卢斌的那张脸，在冷光灯的照射之下更显得惨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川总觉得他那张脸看起来很有几分惊悚的意思。 而此时，卢斌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意。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看着江川，开口说道： “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本章完) 第71章 阵营、分歧、秘密以及死亡倒计时 “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这话很受用，但是不是现在。 江川不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尤其是在这一刻，自己最好完全不重要。 可是他在略微无奈的叹口气后，却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是问出了三个问题： “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你费尽心机千方百计的把我弄过来又为了什么？” “所谓阵营……分歧点又在哪里？和记忆觉醒又有什么关联？” “……” 听到江川这些提问，卢斌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开口说道： “我会把你带过来，是为了人类的延续。” “伱的能力有可能会诱发人类的灭亡。” 江川：“……” 卢斌看到江川的表情，笑了笑：“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 “你所展现出来的空间能力，在第三阶段第十关已经有所揭露。” “李育和宋宸给你安排来总部，王学军带你继续研发的能力，这些事情虽然保密，但是在这总部之中想要完全保守住秘密的方式，就只有完全不做。” “而你也应该明白，空间能力代表了什么。” 江川嗤笑一声：“这代表我要毁灭世界了？” 卢斌说道：“代表着你就是那个启动毁灭世界的钥匙。” 江川扬眉：“莫须有的罪名？” “就因为这个？” 卢斌似乎很能理解江川的困惑：“虽然对于你来说有些残忍，但是对于人类来说，你的确是一个巨大威胁。” “所以你这种能力，必须要在掌控之下。” “如果不能掌控，那只能让你消失了。” 江川仍旧不能理解：“我看你是疯了？” “这算是什么理由？” 卢斌沉默了下去，似乎是纠结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 但他在纠结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我可以背负罪孽，但是不能回避灭亡的到来。” “周先生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可以做。” “你问到的分歧点……” “其实就在这里。” 他略一停顿，随后继续说道： “不单单是总部，整个人类文明现在都处在巨大的分歧之中，在冲突爆发之前，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 “我做这些事情，不单单是为了你。” “人类需要铁板一块，但蠢货太多，聪明人也太多，想要让人类完成团结，是不可能的……” “但至少……总部应该做到。” “为了让总部这个桥头堡能够拧成一股绳，这样的斗争，是必须的。” 江川听的云里雾里，而就在他想再提问些什么的时候，卢斌的下一句话却是打断了江川的问题。 “一年多前，我们在长安一处考古现场，发现了一本唐代古籍。” “这墓主人，是玄宗时期的一名太史监少监……这都不重要。” “关键在那本书上，书上记载了现如今的所谓记忆觉醒……” “同时记载了三年后人类即将走向灭亡的预言。” “书内很多现象都已经被证实。” “而这本书现在被封存在总部，是甲壹号。你知道的那个烂柯棋盘，是甲叁。” 听着他平静的话语声，江川却是觉得无比震撼。 三年？ 人类灭亡？ 而卢斌的话还没有停下：“在发现了这古籍之后，机构总部立即成立。” “除了当时的几个核心人员之外，这个灭世的消息，并未被他人所知。” “而前一段时间，我通过某些渠道，终于进一步得知了灭世的源头。” 江川下意识的接过话茬：“时间？” 卢斌点了点头：“没错。” “时间。” “时间的扭曲将会让人类文明彻底崩溃。” “灭世的灾难即将到来。” “而现在总部之内仍然分为两派……” 江川愕然的听着这些隐秘至极的信息，那简直像是饮鸩止渴……江川明明知道听得越多死的越快，但是对于真相的追求，却是让他难以克制住那股好奇心。 总部之内的派别之分…… 时间的扭曲将会让人类文明崩溃？那这种情况下还需要什么派别之分？在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更加团结一心？ 卢斌似乎听到了江川心中的咆哮。 他向江川提问道：“觉醒记忆这种事情……你觉得来自于何处？” 江川又一次懵了。 现在他和所有人一样，已经把觉醒记忆当做成了吃饭喝水呼吸一样的日常。这种事情他早就不再考虑了。 可是现在重新被提起来的时候，结合着刚刚所说的事情，江川突然间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在这一瞬间，他大脑之中突然响起了一记惊雷！ 他瞳孔猛然收缩，极其震撼！ “时间……扭曲！？” “是时间扭曲带来了记忆觉醒！？” 卢斌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三年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但很明显，三年后时间扭曲的余波已经开始干涉现在。” “而你的能力与时空有关……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而且，你是唯一一个。” 江川有点懵逼。 刚刚还感觉这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中年人是个疯批，可现在，自己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其实想想也是，他肯定有道理，所以才能掀动那么多人，才能做到那么多事，至少他自己得完全坚信这个理念才行。 所以，他才会把这些事情事无巨细的说给自己听？ 按照心理学来说，这算是某种补偿机制吗？ 明明已经杀了这么多人…… 他接下来要对我做的事情，甚至还更过分一点？ 那自己，到底是不是人类灭亡的罪魁祸首？ 但江川很快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甩了出去。 自己真是魔怔了。 未来是如何尚未有定数，自己凭什么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付出代价？ 将那种莫名其妙的想法驱逐之后，江川自然而然的开始考虑怎么逃脱。 进来的路，他当然还记得，可是想要离开这里的难度堪比登天。 毕竟这卢斌就在这里，实验室之外也不知道有多少看守。 自己的身体现在仍然在虚弱之中。 哪怕是全盛状态，也不见得能杀出去，更何况是这种虚弱至极的样子？ 还是得掌握到更多情报才是。 江川的眼神在短时间内连续发生了几次变化，而这些当然都落在了卢斌的眼中。 就在卢斌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到江川的声音率先响起： “你到底想用我做什么？” “要杀的话，何必在这里？” 卢斌点了点头：“虽然你身上有巨大的威胁，但是你的能力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强大。” “所以我不能只是简单的杀了你。” 江川一愣：“又是夺舍？” 卢斌笑了笑：“怎么会？” “看过青山唐墓档案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愚蠢判断。” “我要做的事情更简单一些。” 他说着，站起身来，从一旁的实验台上拉开抽屉，取出了一支针管。 卢斌背对着江川，似乎对江川毫无顾忌。 但江川却觉得这老小子是在吸引自己动手。 而卢斌一边操作着，一边平静的说道： “人类在遗传信息学上的发展，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我也一直在进行有关于克隆的研究。” “虽然说这东西有些违反伦理，但是现在这年头，伦理和生存比起来，还是太小儿科。” 江川听着这些，眼神之中又闪过了几分费解：“那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制造出来另外一个我有什么用？” 卢斌平静回应道：“确保你的能力掌控在我们的手中。” “我同时也在脑科学上有些造诣。” “当年科幻里提到的，思想钢印，这种事情你应该也知道。” 江川愕然，愣了一下，可马上就又更加难以接受的问道：“你直接给我弄思想钢印不行？” “这不是……” 脱裤子放屁这种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卢斌做好了准备，带好了手套，然后准备在江川身上取出一些细胞样本。 同时，他也开口解释：“按照你莫名其妙的精神海强度……” “我不想承担那样的风险。” “你在青山唐墓的行动记录，是李育帮你动了手脚吧？” 江川只觉得无奈。 这个对手在动手之前，肯定已经确认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就算是李育尽量帮自己掩盖真相，但是当时在青山里面作战指挥营地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如果真的想查，怕也是能查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又同时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隔着结界，看到的那道雷光，从雷电之中走出的身影。 周先生…… 回忆想着刚刚卢斌的说法…… 这一切都是周先生默许的？ “……” 从曹志刚、李育他们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那位觉醒记忆是孔明的周先生是怎样的人，江川心中也大概有个轮廓。 而周先生他当然知道那本古籍之中的事情，同时周先生作为机构总部的头把交椅，他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情况。 难怪他当时没有打破结界，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离开了。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 特质的针头刺入皮肤，鲜红的血液在针管之内形成了涡流，但是江川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是又问道： “这种克隆的手段，难道就不会引发问题？” “你说我是钥匙，你现在的形容毫无疑问是复刻了一把钥匙……” “未来之事，谁都说不清楚，你这毫无疑问也增添了风险。” 卢斌嗯了一声：“没错。” “所以这个克隆体只会生存在培养舱里。” “如果不需要使用自然最好，可如果需要使用，我们也不会失去底牌。” “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 江川嗤笑一声：“你所要改变的命运本身也在命运之内。” “何必搞这些事情。” “你不你如直接杀了我。” 卢斌笑了笑：“虚无主义的陷阱无法对我起效。” “你这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可惜了。” 看到他平静的表情，江川心里就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改变什么了。 江川问道：“我什么时候死？” 卢斌一边在江川身上取些毛发、皮屑、皮肤组织，一边回应：“最多四个小时。” “仪器已经准备好了。” “你大脑皮层的扫描和记忆读取也都差不多了。” “现在克隆技术进步的很快，胚胎移植这一步可以省去。” “你的克隆体将在培养舱里迅速成长。” “不过，不需要等到克隆体成熟。” “只要等到确认细胞核进入去核卵细胞，细胞开始分裂发育成胚胎之后……” “你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 那就是自己现在还有些恢复的时间。 江川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竭尽全力的，想要进行最后的尝试。 卢斌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本身的实力就足够强大，根本无所谓江川这么明目张胆的状态恢复。 且不说恢复不了多少，就算是江川恢复到了完全状态又能如何？ 刘宏他们的死很蹊跷。 曹志刚受了重伤，那么解决了刘宏他们的，肯定不是曹志刚，那答案就只有一个……江川在昏迷后，引发了什么特殊的状态。无论那是什么，但至少可以确定，那是唯一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方法。 既然前提是昏迷，那就不让他昏迷就好了。 两人各有心思。 翁！ 在这间巨大的地下实验室里，仪器的嗡鸣声已经开始响起。 这响声代表着…… 死亡倒计时已经开始。 【03:59:59】。 …… 另外一边。 总部大楼。 虽然大楼内正式波谲云诡，但从外面看去，这里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而此时…… 17层尽头的落地窗，啪嚓一声碎裂。 两道人影从十七层的高度坠落了下来。 那正是宋宸和戴羽西。 两人下坠看似惊险，但对于两位甲二来说，高度不是问题。 故而他们的下落未耽误战斗，只是沿途的窗户玻璃却遭了殃，被战斗的余波冲击，啪嚓啪嚓的碎裂声不断传来！ 这一颗石子落在平静湖面，却是激起了千层浪！ 那些一直在等待着机会，想要奋起反抗的人们…… 那些潜入总部，却因严苛的安全措施而无法进入大楼的人们…… 似乎是听到了反攻的号角…… 他们终于开始了行动！ (本章完) 第72章 平叛！卢斌的目标？成功和失败…… 等待的时间毫无疑问是枯燥的。 当那人背着江川离开了结界后，蜀地机构的几人就只能枯坐在石头或树边，看着同伴的尸体，沉默的等待。 黄易行彻底射光了自己的箭，他低着头，很明显有些焦虑。 …… 李依跟上的，是黑龙机构的众人。 一名黑龙机构的女生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让陷入沉思的李依突然回过神来。 “会没事的。” “不要想太多了。” 现在森林里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似乎一切都已经结束。 听到这番安慰的话语，李依也点了点头。 可她心里仍然有些发紧。 毕竟谁都不知道这次乱象的到底由何引发，此时再想起之前江川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她更是感觉这此时份平静之下隐藏着难以预估的惊涛骇浪。 如果自己这些人安全了，那是否说明……江川此时已经被杀了？ 黑龙机构小队队长张北山似乎看出来了她一团乱麻一般的心情，开口说道：“江川的实力远远超过我们这些人，他自己一个人行动，可能胜算还更高一些。” “不用担心。” 李依看了看他，又点了点头。 当时江川说的意思也大概如此。 可道理归道理…… 现在李依有点后悔，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强硬一点，应该跟上江川的脚步。 “希望他没事……” …… 另外一边。 林辞和深市机构队长道士孙元，正在看向西边的天空。 那边的战斗仍然打的火热。 天空被大片大片的红色所浸染，天空蓝和深邃的红融合在一起，瑰丽异常。 能够看到此等异象，就算是对于林辞和孙元来说，心中也一样是相当的震撼。 那座恢弘神宫若隐若现，而那道蜿蜒的雷光蛇行于内，斗法之音在天空之中宛如闷雷一般隆隆作响，这声响从极远处传来，穿透结界到达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也能感受到这声音之中裹挟的强悍力量。 孙元有些感慨：“这就是甲上啊……” 林辞看了一眼他，开口问道：“那是谁？” 孙元平静回应：“那是总部的主心骨，周先生。” 林辞说道：“周先生我知道。” 孙元哦了一声：“另外一个我也不知道。” 林辞：“……” 他换了个问题：“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孙元说道：“那得看周先生什么时候取得胜利了。” 林辞嗯了一声，没有再说。 那边已经打了半个小时了。 可现在没有任何一点分出胜负的意思。 越是强悍，就是在各个方面都越是均衡，想要在对抗之中占便宜的难度就越高。 这斗法，也就渐渐成了消耗战。 结界不解开，他们即便是想要离开难度也太大。 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 燕京总部。 宋宸和戴羽西的战斗仍然没有停下，他们从楼下打到广场，再到停车场…… 一路打下来，破坏力奇强无比，造成的损失堪称惨重。 而很明显的是，戴羽西正在逐步落入下风。他的身上有几道看起来相当狰狞的干涸血痕，虽然已经因为强大的恢复能力而不再流血，可是看着他对面那位老者，舞动长枪虎虎生风，身上更是纤尘不染，令人觉得有那么几分道骨仙风的意思。 戴羽西的的实力确实不错，但是和宋宸比起来，似乎还是差了些距离，不但无法获胜，此时竟然是被压制了。 他此前和宋宸说过，拳怕少壮…… 可是他忘了还有另外一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即便是戴羽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来越难以招架，却也仍旧在勉力支撑。 因为他有他的坚持。 他不能失败。 如果自己败了，如果自己让宋宸离开这里去支援别处，那便是自己的重大失职，目前他们还掌控着的总部，将会因为这么一个突破口而瞬间陷入被动，乃至于是彻底失败。 会落入这样的局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错误的预判了宋宸的实力。 戴羽西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头，竟然发挥出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三名甲三两名甲四，还有自己这个甲二，现在竟然要让他一个人一杆枪捅穿了！？ 戴羽西咬牙喝道： “老头！你也该累了！” “这鼓气一旦泄了，那最终的胜利还是在我手上！” 宋宸嗤笑一声。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你怎么可能撑到我泄气的时候！？ 那长枪发起的攻势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在地面上犁地般的划出了一道道的沟壑，车辆、花坛，都被他强悍的长枪所破坏，而在这连续不断的进攻之中，他的枪势也越发凝练，当节奏逐渐落在了宋宸手中……那胜负就即将分晓了。 此时，那黑色的枪已经舞的密不透风，戴羽西想要逃离枪尖的威胁，而那长枪宛如附骨之疽，缠住就无法再分开。甚至戴羽西也察觉到了自己即将落败，刚刚的怒喝，他也知道无法对于这种老家伙起效，对方仍然稳中有进的提升着“势”，毫无动摇。 而眼见如此，真正开始慌了的，是戴羽西。 他找不到突破口，而这样下去，再有几招下来，输得就是自己。 可就在此时，他的眼神却是变化了几分。 引擎的轰鸣、螺旋桨的盘旋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直升机…… 直升机来了！ 援兵到了！ 这说明，卢老师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看来时运不济的是伱！” “宋老！每年今天我会去祭奠你的！” 只要卢老师回来，在这总部里就有两个甲二坐镇，你宋宸再厉害，难道能独挡两名甲二的攻击？ 即便直升机上不是卢老师，那也必然是来支援的高手！ 他兴奋的想着这些，嘴角已经扯起了一丝绝处逢生的笑意。 一道人影从直升机上跃了下来。 而看着这个飞速下坠的身影，戴羽西刚刚带上笑意的嘴角，立即僵住了。 “是你！？” 他本来的兴奋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来人的确是支援，但却很明显不是自己的援兵！ 轰隆！ 一道堪称雄壮的身影落地，在地面上砸出了一道大坑！ 那人穿着迷彩服，脸上皮肤黝黑，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眼神之中写满了刚毅…… 是兵部培养计划的第一人，现评级甲二的夏刀疤夏向阳！ 此前戴羽西还在昆仑营地之中见过他，在对抗异兽的战斗里屡建奇功，是个相当强悍甚至可以说是传奇一般的人物，传闻说他很有可能要被评定为下一位甲上，是兵部的第一位甲上人选，目前的竞争对手，只有总部外勤组三组组长李育！ 他怎么来这了！？ 他不应该在蜀地？ 不是应该在瓦屋山？ 在这一瞬间，戴羽西心里想到的事情，已经和自身的胜负和生死无关了。 “卢老师没有算到他会回来吗？” “这才几个小时，这家伙怎么来总部了？” “那直升机都是兵部的？” “我们……要失败了！？” 夏向阳刚刚落地，便就直奔着他们两人交手的方向冲了过来，他脚下本就碎裂的地面被再次破坏，他爆发速度产生的强大力道，让碎石崩毁飞溅，以近乎瞬移一般的速度，迅速插入到了两人之间，一拳向戴羽西的面门砸了过去…… 这一拳之强，竟然给戴羽西一种要抵抗陨石一般的强大力量！ 他想阻挡，可是根本来不及了，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砸中了他的鼻子，发出了一道清脆的鼻骨断裂声！ 轰！ 戴羽西被直接锤飞了出去，连续击穿几辆轿车，砸碎几只花坛，将一辆货车的车厢砸扁，彻底失去了声响。 看着来人，宋宸也有些意外。 但是既然是来帮忙的，那自然最好。 而且他的实力也的确不错…… 看来这乱象应该会很快被平复了？ 夏刀疤看向宋宸，开口说道：“他没死。” 宋宸说道：“没死也差不多了，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威胁。” “……” “你怎么来了？” 夏刀疤平静说道：“我正好轮休回来述职。” 宋宸皱眉：“可现在不是正需要人手的时候？各地异兽不是都在暴走？” 夏刀疤嗯了一声：“但是长官要求我回京，我就回来了。” “我没想那么多。” “正好碰到这事……” 宋宸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心里却是在想着是不是周先生提前进行了布置？ 他说话的同时，越来越多兵部的战士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其中大部分都是乙阶，甲阶寥寥无几，但这也已经是相当强悍的战力了。 尤其是夏向阳的到来，毫无疑问是一锤定音一般。 宋宸大略看了一眼，竟然有七八十人跟着夏刀疤一起来了总部。 看到宋宸没有再说，夏刀疤却是开口问道： “然后呢？需要我做什么？” 宋宸看向了总部大楼，平静开口道：“平乱。” 当问题出现时，同时展开行动的，当然不只有分散在各地的外派外勤教师。 华夏这片土地上，自古便有一方有难八方来援的说法。 换做现代的话来说，叫做饱和式救援。 宋宸和这些援兵一起走进了大楼。 但是他却并没有跟着他们参与解救行动。 而是坐上电梯，按下了十八楼的按键。 宋宸的办公室在十七楼，而他是外勤组的总负责人。 十八楼，则是更多高层的办公室所在。 许多总部的决策判断，都来自于十八层。 那是参谋和顾问频繁出入的地方。 他站在电梯里，脸色尤其凝重。 通过刚刚戴羽西说过的事情，他已经大概将卢斌的这次行动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卢斌这家伙在设计这计划的时候，似乎就没想过要获得真正的成功，他和他的手下，似乎都打定主意，要死在这次光荣的叛乱之中。 叮——！ 电梯门左右分开，十八楼笔直的楼道，在宋宸面前一览无余。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宋宸在看到这画面的时候，却仍然猛的瞳孔收缩。 鼻腔之中浓烈的血腥味儿，让他感觉心脏发紧。 这位老人扶着电梯，迈步缓缓走入了十八层楼道。 “何必……何必……” 看着惨死在办公室里的那些高层，那些顾问、秘书、参谋…… 整个十八层，三十位高层，除了六人外出之外，其余二十四名高层皆被斩首。 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强大的战力，但是他们和他们的智囊团，却是整个机构总部的大脑。 像是之前判决九行生死的投票，便是由这三十位高层之中的二十二人参与投票，而另外三票来自与宋宸自己，江川，还有九行智能的负责人许衫。 然而从今天开始…… 虽然乱象正在飞快的平息，但是卢斌却仍然已经成功。 因为总部正如卢斌所愿的那样，要彻底换一颗大脑了。 “那六个外出的……” “嗯，都是和卢斌站在一边的。” “难说他们到底是不是参与了这次行动……” “保守派能做到这种地步……” “卢斌到底掌握到了什么？” …… 而此时，曹志强钟花花他们才终于在燕京北兴机场落地。 他们一刻不停的赶往总部，到了总部门口才发现，总部的乱想已经近乎平息了。 此时在总部门口的甲四和乙上多的简直像是在开运动会。 他们刚刚站在门口，就有人认出了曹志强那颗醒目无比的光头，过来打招呼：“曹老二，你也来了？这几个小家伙……你们青市的孩子？” 曹志强点了点头：“现在什么情况？” 那人开口回应道：“夏刀疤带人来了，比我们这些人来的早个有二十分钟，戴羽西被控制住了，跟着卢斌胡闹的就这么一个甲二，情况已经差不多了。” 曹志强哦了一声，然后又追问道：“燕山那边呢？什么情况？” “我哥呢？” “那些孩子们呢？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本来还算轻松的话题，瞬间严肃了起来。 那人开口说道： “曹志刚没消息……” “计划组的冯哥走了，目前计划组也是乱套……” “结界一时半会打不开，宋老正在想办法。” “曹老大……应该没事。” “一切都在稳步推进，那些孩子们在结界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曹志强是理智的，他也知道情况不是他能着急的时候，他琢磨着是不是要去找宋宸，自己尽快赶往燕山。 而就在此时，钟花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在结界里不会有问题？为什么会切断直播？” “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江川……江川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唐宋明梁城艾哲惊讶的看着钟花花，没想到这姑娘此时的表现如此冲动。 这语气生硬的简直像是在拷问。 但宋曦并没有察觉出来，她点了点头：“对啊！我姐姐他们呢？” 曹志强比了一个手势，让钟花花平静一下，而他开口说道： “我去找宋老。” 此时，倒计时【02:57:44】。 (本章完) 第73章 锁定江川位置！全军出击！ 宋宸正坐在办公室里整理信息。 总部在遭受如此巨变之后，需要一个主心骨来主持工作。周先生仍然没回来，高层们的尸体正在运走，这个重任自然落在了宋宸身上。而从各个实验室和工作组汇报来的情况，那巨量的死伤报告，让宋宸焦头烂额。 他的秘书也死在了这次乱象之中，可他并没有时间哀伤，必须打起精神来，处理眼下的情况。 咚咚咚。 宋宸的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而后没有等到他说话，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宋宸以为又是新的死亡报告。 但随后他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来人焦急不已的开口说道： “宋老，燕山的情况怎么样？” “我哥曹志刚，还有江川那些孩子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宸这才抬起头来，发现进门的是曹志强。 没想到从青市赶过来了…… 可是，曹志强他提出的问题，宋宸还没来得及整理。 不过宋宸自己也知道，燕山的情况，很明显非同寻常。 只是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 主要原因是结界无法打开。 操控结界的物品丢失。 虽然大概能猜到是在卢斌手里，但是目前卢斌究竟在哪也没有查明。 再加上燕山结界内的信号仍然无法传递出来。 本来负责这个信号采集的计划组叛乱人员，将信号频段更改，并且锁定了信号解析……解密则又需要时间。 宋宸重新低下头去，一边处理着手上的文件，一边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曹志强。 曹志强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能打开结界吗？” “越早一步救人出来，就越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宋老，您想想办法吧。” 宋宸停下笔，沉思了片刻。 他用笔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然后摇了摇头：“没办法。” “等吧。” 曹志强不甘心是这样的答案：“您再想想！” “我可以带人去结界那边，只要有办法能打开结界就行！” 宋宸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过段时间结界会自然解开，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去其他组帮忙，把我办公室的垃圾清理一下。” 很明显，宋宸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耽误时间。 曹志强可以理解，但是他并不愿意放弃。 他略微思考，随即眼神变化几分。 接着，曹志强压低了声音开口：“江川的情况，我们都很清楚。” “如果卢斌对结界内出手，那目的毫无疑问就是江川。” “江川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尽快打开结界。” 曹志强的话，让宋宸有些无奈。 他当然知道曹志强此时想表达的意思，但结界没有“钥匙”就是打不开，就算是着急也改变不了现状。 宋宸开口说道：“江川当然重要，我已经让人开始寻找卢斌的位置了。” “如果他的目的是江川，那么卢斌在哪，江川就肯定在哪。” 在宋宸的面前，曹志强的心思简直像是透明的一样，在听到宋宸的解释之后，曹志强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办公桌面前，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宸看了一眼他，随即就又补充道：“关心兄长的话，可以现在去计划组看看情况。” “他们那边解密了之后，你就能和结界内取得联络了。” “卫星数据正在调，在解密之前就能确认安全问题。” 说完，宋宸扬了扬手，下了逐客令。 曹志强听完这些，眼神有些复杂。 他反复几次张口想问，但却都是欲言又止。他心里所有复杂情绪，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好。”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曹志强和钟花花等人在培训计划组等待着技术组的人破解密码。 他那颗巨大的光头，在这忙碌的办公室里显的十分醒目。 冯晓波的尸体已经被搬走，而计划组还活着的工作人员们虽然是在工作，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当然很是难看。 朝夕相处之人的死，让他们处在相当沉痛的心情里。 然而来不及缅怀，就得立即投入工作。 没有人能想象到，在总部竟然能遇到这样的重大危机。 这氛围沉重，但是曹志强却没有心思照顾他们的情绪。 他已经在竭力克制自己的焦虑，但却在不经意之中问了太多次时间。 “还没完事吗？” “我看这个进度条已经走完了。” 那名技术组组员摇了摇头：“还有至少三个这样的进度条。” “对方的水平不错，他没想过完全加密，只是为了延长破解时间设置的。” 钟花花问道：“不能用别的方式解开密码吗？” 那名技术组组员说道：“没有那么方便的事。” 钟花花沉默着，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而曹志强也注意到了钟花花的不耐烦，作为二班的老师，他当然知道钟花花的性格，而此时在钟花花身上表现出来的焦虑，却是他此前从未见到过的。 似乎有一丝一缕的精神力正从她身上向外飘散。 曹志强虽然不认为自己的学生会是什么危险角色，但他还是开口安抚： “不会有事的。” “既然对方需要江川，那他肯定还活着。” 钟花花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此时，在计划组办公室门口，一道身影走进，迅速走到了曹志强身边。 来人是艾哲，他将此前从技术组拿到的卫星信息告诉了曹志强： “江川不在结界里。” “曹老师受伤严重，卫星图片上看不出来具体情况……” “技术组那边说，结界内可能发生过一次兽潮……” “甘市机构队员全灭，还有其他一些尸体没有确认身份。” “其他队伍队员都还活着。” “……” “周先生和未知高手的战斗还在继续。” “不让我拍照，但是大概情况就这样了。” “技术组其他不少人在确认那个带走江川的人的行动路径。” “已经确认了他乘坐直升机降落的机场，但是从机场离开之后的路线就很难确定了。” “但是对方反侦查能力很不错，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到消息。” 艾哲说的话，让曹志强皱了皱眉头。 江川果然不在结界里吗？ 卢斌到底带江川去哪了？ 老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没法确认死活？ 其他尸体没办法确认身份，这些尸体应该是卢斌带去的人吧？ 本来就焦虑的曹志强，在得知这些消息之后，反而变得更焦虑了。 钟花花开口问道：“技术组在哪？怎么走？” 艾哲一愣，给钟花花说了一下路线。 他刚说完，钟花花便立刻转身离开。 …… 另外一边，梁城和唐宋明还在技术组。 唐宋明表情平静，但是他摇晃扇子的速度却出卖了他。 梁城也一反常态的说道：“别摇了。” “越摇越烦。” 唐宋明愣了一下，哗啦一声收起扇子，但是不知不觉的又开始用扇子敲打着桌面。 他们眼前，是一个巨大的落地屏幕，屏幕上是燕京地图，而此刻，密密麻麻的路径折线和节点已经生成在了地图上，而且在伴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 看着那些正在被分析着的路径信息，梁城咬了咬牙：“这也太多了。” “这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唐宋明没吭声，他仰头看着那些路径，手中的扇子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而他们身边，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或许得改变一下寻找思路。” 两人同时看向了这个开口的人，那是一个和他们一样带着临时工作证的年轻人。 唐宋明问道：“此话怎讲？” 那人说道：“路径分析想要确认方向的难度很大，不如通过人去找。” “带走江川的人不管是谁，他总是有帮手存在的。” “通过那些人的嘴，可能会找到什么线索。” 此时一个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谁？去找谁？” 钟花花正站在他们身后。 而在那年轻人开口之前，梁城却是先开了口：“你又是谁？” 那年轻人说道：“我是刘烁，在总部和江川有过几顿饭之交。” “先别说我了……” 刘烁看向了身后的钟花花，看到这个姑娘脸上急切的表情，开口说道：“从直升机落地之后几分钟里离开那座机场车辆的驾驶员，应该会有些线索可以拿到。” “伱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听到这话，钟花花点了点头。 可就在钟花花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道极其意外的惊呼声： “京郊基地传来信息，确定江川最后地点信号！” “是……许衫教授发来的定位信号！” 许衫给江川的那张特制的电话卡，竟然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他宿命之中的效果。 在所有人焦头烂额的时候，直接指明了方向！ 随即，在落地屏幕的地图上，闪烁起来了一个通红的光点！ 那是在燕京东直门附近的一处位置！ 看着这个光点所在的位置，正是与一条模拟路径重叠！ 众人都愣住了。 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刘烁：“快，赶紧准备，我和你们一起去！” 这个声音惊醒了所有人。 整个办公室都动作了起来。 宋宸和曹志强先后知道了这个消息。 总部此时驻留的绝大部分甲四、乙上，都参与到了此次搜救工作之中，就连宋宸都放下了笔，再次走出了办公室。 包括正等待着命令严阵以待准备行动的兵部甲二夏向阳，也加入到了搜救工作之中。 那毕竟是信号断开的地点。 虽然可以确认江川就在那附近，但是他所在的具体位置，还是需要大量人手去找。 而这些，却不单单是为了营救江川…… 更是为了造成这巨大惨剧的罪魁祸首。 卢斌，必须要抓回来！ 而此时，距离江川被杀，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小时。 …… 青市一中。 沈靖被刘玉玉叫到了办公室。 “你家亲戚来找你，正在校门口呢。” “你快去快回。” 沈靖有些莫名其妙，但考虑到老妈最近工作忙的要命，可能是临时过来嘱咐自己什么。 然而到了校门口，却并未见到预料之中的母亲，站在校门口的那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很明显也不是什么亲戚，但此时他正微笑着向自己摆手，显得极其热情洋溢。 “沈靖！” 沈靖看着对方热情友善的表情，看着对方似乎欣慰着“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的深色，感觉对方的确是自己的亲戚…… 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对方到底是谁。 然而走到了校门口，在门卫大叔的见证下，那人却是率先开了口：“沈靖，好久不见。” “上次见你的时候……” “还是在长安呢。” 听到这个提示，沈靖立即开始回忆，回忆着自己初中毕业后去长安旅游的所闻所见。 但是无论怎么想，都回忆不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沈靖想如实的带着歉意告诉他自己没想起来他的名字，他也的确选择了这么做。 可就在他看着对方如沐春风的笑意时，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猛的停了下来。 此刻，沈靖的眼睛缓缓瞪圆，瞳孔却是微微收缩。 长安…… 好久不见？ 这好久不见是指……一千四百年！？ 这个男人，是…… “师……师……” 沈靖的心情太过激动，太过震撼，以至于说起话来都有些磕磕绊绊的。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这男子打断了。 看来对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哈哈一笑，说道： “反应速度还是这么慢。” “今晚上放学后我来接你。” “看看你的手段恢复的怎么样了。” 沈靖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能晚一点吗？” 他得去补课班，但最重要的是，今晚得给女朋友庆祝生日，然后一起去补课班。 这男子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都已经算好了。” “好了，就先这样。” “等你放学，我来找你。” 沈靖莫名其妙，点了点头。 算好了是什么意思？ 然而刚回班级，就收到了一张递过来的纸条： 【今天父母给我庆生，晚上补习班就不去了，明天再见吧。】 (本章完) 第74章 生死不论！ 距离总部向西一百二十公里左右，有一座兵部营地在此驻扎。 一些来自于兵部的觉醒者，往往回京述职时，会来到这里，渐渐也就成了兵部的“总部”。 它表面上看去只是一个寻常兵部营地，但在这营地的地下，却是别有洞天。 这里，是一座巨大的地下研究基地。 这便是在王学军和许衫口中所说的“京郊基地”。 是由兵部与机构合作而来，双方共同注入资金、提供人手，并且共享研究成果。 此时，王学军正站在许衫的办公室里。 刚刚才把江川的坐标汇报给了总部宋宸，而此时王学军也收到了更多来自于总部的其他情报。 因为卢斌的同行者第一时间就控制住了向外发送情报的渠道，再加上他们这个保密研究所一般来说也不会与外界联络，所以他们甚至是在乱象结束之后，才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而此时看着光屏上死亡信息的王学军，身体却是猛的一顿。 “老冯……” “走了？” 他看着通讯面板上冷冰冰的字眼，有些难以置信。 许衫看着王学军，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口安慰，只是站在原地发呆。 而许衫其实也没想到，王学军和那位计划组的负责人冯晓波……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其实相当不错？ 王学军的声音很是复杂，其中包含着难以置信和某种无奈、惋惜，以及错愕。 似乎有很多回忆倏然间涌上脑海。 对于机构未来的展望，对于那些孩子们的期待，在那个小馆子里响起来的酒杯碰撞声，还有当时打过的赌。 王学军握着光屏的手，关节发白。 “还欠我一个月的酒啊……” “怎么就走了？” “……” 许衫此时才开口说道：“节哀。” 可是王学军似乎没听到一般，半晌才点了点头。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然后说道：“还好你给了江川一张电话卡……他们的屏蔽手段没起到效果。” “不过你什么时候给的？” 许衫说道：“江川刚来总部那天我就给了。” “也算是……有点巧合吧。” 王学军说道：“希望这小子能活着回来。” 他伸手拨弄光屏，看着上面汇报出来的死亡名单，却是觉得一阵阵的触目惊心。 一开始还是叹气，但看到了最后二十四人的名单，就又倒吸冷气。 “……” “真是要变天了。” “预备高层的人选……能凑够24个人？” 他的视线继续向下看，更是觉得眼前发黑。 卢斌把事情做绝了。 非保守派的预备决策层，也正在被逐一确认死讯。 “……” 虽然说决策层并不需要什么强劲的实力，但想要通过层层审查决定出新的决策层，这需要的时间可不是一星半点。 算上资格筛选、审查、投票和观察期，总部的决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明确的保守派一言堂。 再加上这段时间里的运作，最终的导向，可以说是显而易见了。 许衫推了推眼镜： “王哥，我有个问题。” “他们这个分开派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虽然王学军看起来是个吊儿郎当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但他能坐在技术部的头把交椅上，当然说明了他的强度。 虽然在职务上与故去的冯晓波评级，但王学军是机构成立之初的一众创始人之一，他是和宋宸、周先生、卢斌这样的人一起从零开始的机构奠基人。 听到许衫的问话，王学军思索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是……敌人。” “是对敌人的态度。” 听到这个回答，许衫皱了皱眉头：“对敌人的态度？” 很明显，这个敌人究竟指的是谁，王学军不想告诉自己。 但是根据这也能有所分析。 许衫自顾自说道： “那就是说，保守派代表着防御。” “激进派代表着进攻？” 王学军摇了摇头。 而许衫也是在说出口后就觉得不对劲了。 按照王学军的说法，那卢斌是保守派。 可是卢斌的行动方式可不像是保守派的做法。 那么…… “保守派代表……激进派的进攻力度太保守了？” 王学军听到这番话，愣了一下，他无奈的再次摇头： “没那么简单。” “等有朝一日你知道一切，这派别之分，伱自然就清楚了。” 许衫哦了一声，却是又开口问道：“那王哥，你呢？” “你是什么派别的？” 王学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是激进派。” “……” “行了，别问了。” “赶紧想个办法，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卢斌不会让江川活着的。” “哪怕是江川活着回来了，决策层换血之后，应该还是会继承卢斌的理念。” 许衫愣了一下：“不会让江川活着？” “这又是……” 王学军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回去工作吧。” “那些事情，我们技术组不管。” …… 这三个多小时里，江川已经通过冥想将自己的精神力恢复了不少，至少有个七八成的战力。 不知道为什么，恢复速度很明显的变快了。 可是江川清楚的知道，哪怕自己恢复到全盛状态，也不是对手的对手。 所以他在梦境世界里，还把这个巨型地下实验室的各处细节都记了下来。 “这家伙可是甲二……” “真的有什么胜算吗？” “……” “死马当活马医，只能尝试一下了。” 自从那次在机场路上的护送任务之后，似乎将一切都导向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不知道自己能在甲二的手上过几招。 但不论如何，能使用空间能力的话，多少也能对付两下。 江川很清楚，自己的目标不是取胜。 能够拖延时间，哪怕只是周旋片刻，都算是获胜。 江川不知道甲二的上限在哪里，但是他很清楚的记着当时甲四郭文杰在吃了卢斌的药后，发挥出来的那种堪称恐怖的实力。 故而无法确认在空间手段已经明牌的情况下，对方到底能不能直接把自己的头盖骨打飞。 此时，卢斌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开口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江川没有回答，他仍然在冥想。 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最好能再多个十几二十分钟的。 …… 燕京东直门附近。 考虑到这附近是卢斌的老巢，同时考虑到卢斌这个甲二的破坏力…… 在周先生还没有回到总部坐镇的情况下，无法确认能第一时间控制住卢斌，那可能会造成的破坏，难以想象。 所以此时治安署的同事早已开始维持附近的治安，用了“保密行动”的由头。 东直门虽然热闹且混乱，但是热情的群众们确实是相当配合工作。 附近的道路已经封锁。 他们站在拉好的警戒线之外，有的端着奶茶，有的磕着瓜子，对于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一无所知。即便现在“前世梦境”的事情已经大概被广泛的认知，但生活习性和身处保护之下的吃瓜群众们，当然无法想象，有人正在为了人类的存亡而奋斗着。 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这些奋斗者们放弃了将这些荣耀公之于众的权利。 以前放弃了，现在也一样。 在宋宸、夏向阳夏刀疤两位甲二的坐镇之下，评估了威胁等级，他们觉得至少可以控制住局面。 此时，宋宸正在组织工作。 “向四周分散，主要检查点有四个。” “嗯，按照你们收到的信息执行任务。” “发现可疑情况立即汇报。” 他话音刚落，一众甲四的声音便整齐响起： “是！” 这些甲四都是来自于各地机构的培训负责教师，本来是勤王行动的参与者。他们虽然是教师，但是经验和实力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其中大部分可能不如曹志刚曹志强两兄弟那样在甲四里也可以拔得头筹的能力，但执行任务方面，考虑的可不完全是实力。 作为外勤组总负责人，宋宸下达的命令看似含糊不清，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完全足够。 此时，最后一辆MPV也停在了路边。 是曹志强带着的队伍已经下车。 除了钟花花、唐宋明、艾哲、梁城之外，还有一位叫做刘烁的不速之客。 这小子是个有钱的话痨，他们乘坐的这辆舒适到了极点的MPV，就正是这小子叫来的车。 刚一下车，刘烁就说道：“我们去哪查？” 曹志强还没等开口说话，却听到钟花花的声音传了过来：“江川的信号消失在附近，那肯定是往地下走了。” “我们去找地下吧。” 她扫视了一眼四周，看到了井盖，看到井盖的同时，她就已经脚步坚定的开始了行动。 而曹志强连忙制止了钟花花：“你先等等！” “带你们来是做协助维持治安任务的！” “这不是之前就已经说好的吗？” 钟花花的脚步不但没停，反而更快了。 曹志强咬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他语速极快的继续说道：“在下水道里的可能性到底有多低？” “燕京的下水道系统管道可没有那么粗的像是地下城！” “你冒然行动的下场，就是可能无法参与到救援行动当中了！” 听到这话，钟花花才站住了脚步。 而唐宋明突然间开口：“即是地下，那便是将此地地下空间所在梳理出来，逐个排除即可。” “对方必定需一宽广处所，若不如此，断然无法作为枢纽。” 听到这话，钟花花这才重新归队。 宋曦说道：“地铁？” “宽敞的地下空间，这说的不就是地铁吗？” 不单单是宋曦，就连宋宸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先是瞟了一眼曹志强，似乎有些责备曹志强把这几个孩子带过来了。 但是宋宸并没有真的批评曹志强，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目前附近掌握到的地铁入口，都在进行面部检索。” “几个可能存疑的入口，也派人去排查了。” 曹志强一愣：“地铁也暂时停运了？” 宋宸缓缓点头：“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争分夺秒，尽快解决问题，让百姓尽快恢复日常生活。” 他环顾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周围吃瓜群众都还等着看好戏呢。 宋宸又继续说道：“或许时间也不是那么紧，但是不管是否有时间，都要以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为第一要务！” “卢斌既然早有准备，那么这几处地铁站，便是他的藏身之处！” “搜查汇报会很快传回，我相信应该会在十分钟之内得到……” 就在宋宸下意识的打官腔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开口之人试探性的、谨小慎微的说道： “说到地铁，东直门这有个废弃的地铁站……” “荒废二三十年了吧得有？” “不知道那边是否也有可能？” 众人看过去，却意外的发现，开口之人，竟然是刘烁？ 宋宸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既然是废弃车站，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刘烁说道：“我小时候就经常去……” “我家以前就在这附近……” “嗯，现在已经搬走很久了。” 宋宸当然不知道一个“废弃地铁站”的存在。 宋宸立即问道：“你知道这个废弃车站目前在什么位置吗？” 虽然说是只是一个小小的提议，但大家冥冥之中都觉得，这个废弃车站的地点，似乎就是卢斌的所在之处，也就当然是江川的所在之处。 宋宸看着手中光屏上的地图。 他很清楚，这地图是由技术组工作人员提供，一般来说不会出现疏漏，即便是废弃地铁站，也一定会进行标注。 而此时它既然没在地图上…… 那么这个在所有工作人员的视线之外的废弃地铁站……毫无疑问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正因如此，似乎最终答案，正触手可及！ 所有人都将视线看向了刘烁，等待着他再次开口。 刘烁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 这废弃地铁站是他提出来的，那他当然位置所在。 “我来带路！” “跟我来吧！” 众人刚刚跟上脚步。 但是宋宸却叫住了曹志强：“把你的学生们看好！” “这任务不许他们参与！” “留在这里负责警戒！！” 接着，宋宸又一扭头看向了身后的夏刀疤： “夏向阳，你带人跟着刘烁去！一旦发现情况，我们会立即赶赴现场！” “卢斌……” “生死不论！” (本章完) 第75章 人之常情、江川与甲二展开对垒。 砰！ 废弃的地铁站，被夏向阳一脚踹开了尘封已久的铁门，爆发出了一团烟尘。 黑漆漆的楼梯口出现在众人眼前，刘烁走上前去，点了点头：“我们下去吧？” 夏向阳拽开想第一个走进去的刘烁，率先走了下去。 宋宸把队伍的指挥权交给了夏向阳。 队伍一边往下走，夏向阳一边开口问向刘烁： “这里面的环境你熟悉吗？” “大概说一下情况。” 刘烁有些为难：“时间太久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但我记得里面没什么复杂的，往下走就好了。” “到了下面，或许能想起来点什么。” 向下的楼梯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废弃杂物，偶尔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声。 明明刚刚还是繁华的市区，可是走下这楼梯，却又觉得有些恍惚，仿佛与世隔绝。 这支小队谨慎前进，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之中乱晃…… 从楼梯很快来到了站台。 夏向阳看了一眼刘烁：“你留在这吧。” 接着，他又看向队员说道：“接下来就是沿着铁轨两侧搜索……” “我们分成两组，向两侧仔细搜寻。” “一旦发现问题立即汇……” 而他刚这么说完，刘烁却是举手，打断了夏向阳的话： “那个……” “我……想起来了一点。” “这里是换乘站……所以不只有这么一层。” “除了第一层之外，这还有第二层。” 他指了指不远处贴着“禁止入内”的老旧标识。 那里看不出是通往更深处的样子，当手电筒的光芒直射过去，才看到了“转乘三号线”的破败匾额。 夏向阳看了一眼他，但是他带来的人手不算太多，而这里既然是卢斌的大本营，分成两队还好，但分成四队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在向宋宸汇报过了情况之后，宋宸做出了决断。 其他几支搜索队会尽快赶来支援，而夏向阳他们这一支队伍，暂时先在地下一层进行搜索。 夏向阳带人跳下站台，脚步声迅速沿着两侧远离。 …… 钟花花等人没有被允许跟上搜索队伍，而出于对这些总部高手们的信任，他们也没有强行跟来，留在了原地。 如同宋宸所安排的那样，他们正在配合治安署的同志进行管控。 “往后一点！往后站站！” “这没什么好看的！别挤！小心受伤！” 曹志强的大光头和他凶恶的面相不太适合与群众接触，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艾哲和梁城。 钟花花宋曦和说不明白普通话的唐宋明站在曹志强的身后，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希望能够尽快得知江川被救出来的消息。 只是钟花花似乎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她突然间开口，冷不丁的说道： “我还是……想去跟着他们看看。” 看来是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之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唐宋明看了看她：“我等若去亦是添乱，在此等候，方为良策。” 唐宋明说完之后，宋曦点了点头。 看到宋曦点头，唐宋明觉得这姑娘总算是开窍了。 却不曾想，宋曦紧接着就说道：“我也想去。” 那你点什么头？ 钟花花指了指远处的街口，说道：“我记得刘烁带着那些人往那边去了。” “我们现在也跟过去吧。” 宋曦点点头：“好。” 两个女生一拍即合，眼神里闪着光，话音还没落地，就已经开始动身了。 唐宋明愕然，连忙制止：“慢着！”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曹志强老师，发现他站在不远处却因为嘈杂并未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才踏实了一些。 而后，唐宋明压低声音说道： “去之难助矣，何去之？” “我等于此处待江兄凯旋，岂不美哉？” 听完，宋曦的双眼之中闪过了一丝茫然。 显而易见的是，她听不太懂。 不过宋曦虽然想去，但是她的执念很明显不如钟花花那么重。 所以最终确认是否去这一趟的，还是钟花花。 唐宋明也在看着钟花花的眼睛，可是他看不出来这个姑娘的眼神里有哪怕任何一点的茫然。 坚定到了极点，俨然是去意已决。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钟花花吗？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但唐宋明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唐宋明叹了口气，在知道拦不住的情况下，他开口说道：“同去！同去！” 三人小队立即混入人群，随即朝着废弃地铁站探索小队离开的方向奔赴。 他们三人自认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之后，曹志强“偶然”回头发现了他们三个丢了，接着立即做出汇报，以追回三人小队的名义，也跟了上去。 …… 废弃地铁站门外一百米。 曹志强拦住了正在快步朝着入口走去的钟花花三人组。 “伱们怎么能擅自离队！？” “这里不是学校，没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 面对着曹志强老师的厉声斥责，钟花花没有吭声。 唐宋明则是也有些无奈，曹老师这么快就跟上来了，很明显是知道他们离开，那为什么当时不阻止？这意图太过明确了，明确到了几乎明牌的地步。 而宋曦说道：“怎么会遇到危险？那些甲二甲四的不是都在前面排雷吗？” 这个脑回路太过简单，而且这个理由更加站不住脚。 毕竟如果遇不到危险，那就没有赶来参与搜索的意义。 他们并非真的是来这里观光的。 可是曹志强却开口说道：“也有道理。” “那就一起过去吧。” 听闻如此，唐宋明的表情更加无奈。 而钟花花已经转身朝着楼梯走了下去。 实际上，曹志强来此的目的，也是有些担心会出现问题。 现在机构总部刚刚经历过内乱，虽然说夏向阳的实力很强，甚至能和李头儿齐名……但是江川的情况的确特殊，难免会发生什么其他变故。 再深层次的想想……这次内乱的发生，很难想象周先生完全不知情。 尤其是他这位甲上竟然到了现在还没回来……那就不得不考虑一下，这次卢斌所引发的动乱，是否有可能是在周先生的默认之下发生的？ 那么夏向阳带着的队伍里，是否仍然存在抱有对江川不利念头的人？ 这很难说。 尤其是刚刚他得知地下有两层，搜索任务的进度可能会被拖慢之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也要过来看看的想法。虽然自己这个甲四在甲二面前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只要自己在，某些人就得考虑到自己在这里会造成的影响。 至少能避免江川明明未死，却有人看着他死的情况。 但这种念头当然不能明说，所以他故意放任钟花花带着两人朝着这边来…… 在被踹开的门口负责把守的甲四认出了曹志强，这位甲四也收到了会有援兵到来的消息，虽然感觉曹志强带着三个学生来有些奇怪，但总之是没有阻拦他们还是把他们放入了地铁站之内。 四人小组走下台阶，朝着黑暗之中前进。 本就打算进入地铁站的曹志强，拿出了准备好的手电筒和通讯耳机，借助夏向阳队伍留下 …… 实验室内。 “时间到了。” “江川。” 卢斌平静的坐在一旁，他摸出了一支烟，但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克隆体胚胎已经开始正常发育，没有出现什么预期之外的疏漏，所以这四个小时一过，江川的死期也就到了。 他很好奇，这个创造了很多次近乎奇迹一般的江川，在这一次到底要做出怎样的反应？ 江川也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卢斌，看似平静，实则心中混乱不堪。 “死之前，我想知道点更多的事情。” 卢斌摇了摇头：“不行。” “不要拖延时间了。” “外面已经有人进来找你了。” “快动手吧。” 他明明可以直接下杀手，但他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到了这一步，这孩子到底还能做出怎样的应对？ 胜券在握之下，会浪一浪也属于人之常情。 诸如“卖掉挂件只留下三星五费”、“十七张牌你能秒我？”、“5v1刀他！”这类经典的大顺风浪到飞起的决策，是人类在品尝胜利果实时想要扩大愉悦的典型。 卢斌已经很收敛了。 他只想看看江川会怎么做，所以还提醒了他“时间到了”。 只是对于江川来说……面对着对方的“三星五费”，看着自己排面上的一张3，他觉得对方还是浪的不够多。 在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援兵已经来寻”的信息后，江川心里也凭空多出了几分期望。 但是卢斌的谨小慎微和理智让江川觉得恶心。 明明这个时候，他可以说一些“让你三招”、“让你先跑两分钟”、“你若七步成诗便不杀”这样的话，可是他没有。 而此时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江川虽然仍旧在挣扎，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他现在反而没有那么畏惧了。 尽人事听天命。 保持冷静，才能博取一线生机。 从几次险象环生后，江川的心里素质，经过了锤炼，那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 江川硬着头皮：“你就这么残忍吗？将死之人最后的求知欲？” 卢斌笑笑：“你再不试试，我可动手了。” 江川此时已经完全打开了心流状态和感知域，将自己的感知强度提升到了极限。 而他继续试图拖延时间：“你和之前那个郭文杰还真挺像的。” “没有听遗言的习惯吗？” 卢斌无奈，站了起身来，朝着江川迈步而来。 但当他迈出第一步，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自己这一步，竟然是没有前进？是在原地踏步？ 江川眼见如此，心中多少有了点底。即便是强如甲二，也无法影响空间的改变，自己已经膨胀了他周围的空间，他就算是再强，可只要他没办法触及到自己，那自己就还有的救。 这是江川的第一招，如果这一招能成功，那就至少能拖延半个小时。 拼了命维持这个空间膨胀，最多能维持半个小时。 可此刻，卢斌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如此。” 他话音刚落，整个身体就开始膨胀了起来。 江川虽然不知道，但是当时曹志刚就是被这样状态的卢斌秒杀的。 “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了江川？” “还不错，但是多少有点让我失望。” 江川此时已经翻身站起，他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在心流2状态之下，他在警惕着卢斌的下一步行动。 而当卢斌的身体变得铁青，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巨人……江川的瞳孔却是微微收缩。 在自己眼前模糊的视线里，对方的行动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就在江川思索着到底要怎么应对时，卢斌的声音却是再次传来： “这种空间能力的确很好用。” “但是，你延长的空间自然也是有极限的。” “江川……你能将这空间延伸到什么地步？” 而下一秒，他便就做出了奔跑的姿态。 在下一刻，这宛如地狱饿鬼一般的高大身影，猛的出现在了江川面前！ 曹志刚、曹志强两位老师，是江川平日里见过的体型最为巨大壮硕的存在，但是此时的卢斌，却是简直像是一堵墙！ 可这堵墙竟然是以瞬间移动一样的速度，以绝对的速度冲出了空间锁定！ 还不等江川做出反应，那颗宛如巨石一般的拳头，呼啸着向江川头顶砸了下来！ 毫无疑问，这一拳便是要让江川死！ 江川根本来不及动作，他仍然保持着吃惊的表情，身体下意识的想要避让，但是这速度之间的差距，就好像是江川根本是在扮演着慢动作一般！ 这就是甲二的实力！ 空间锁定这种用法，本质上是进行某一处空间的循环，让位置得以重复。如果速度不是太快，江川就可以进行反应，不断的叠加空间，达成空间锁定的状态。可如果速度快到江川连反应都无法做出，那自然是无法做出应对的。 可是下一刻，卢斌的表情却是变了变。 预料之中的触感并未到来，预期之中的头骨碎裂声音也没有响起。 他那只硕大的拳头突兀的停在江川面前，看似已经打到了江川，但却就又只差了那么最后的分毫，无法寸进。 这便是江川的第二手准备。 这是一道在自己身周包裹住的，用来防御的空间墙。 空间墙也是膨胀空间的利用，在自己身周连续不断的重复空间循环，从而达成无法到达目标的效果。这不需要什么反应速度，不需要识别什么，只是需要连续不断的进行重复空间循环即可，堪称绝对防御但是因为“持续不断”的原因，这一手的消耗太过剧烈。 不过消耗目前在江川的心里已经不算什么问题了。 能活命才是第一要务。 趁着这一刹那，江川终于得以反应，他迅速闪身避开。 而就在江川避开的同时，那拳头再度发力，又一次破开了江川的空间能力。 虽然没有命中，但是从耳畔刮去的拳风让江川明白，这一拳若中，不管是打在哪里，那都是必死之局。 “这个，不错……” 听到这声赞，江川当然没有心思多说什么，他只是计算着自己能够维持空间墙的时间…… 最多十五分钟。 (本章完) 第76章 供应商？真实身份是？ 废弃地铁站地下一层站台。 “你们？” “宋老不是不让来吗？” 刘烁看到曹志强带着三人走下来，有些惊讶： “你们这是……被派来执行任务了？援兵就你们四个？” 曹志强咳嗽了一声：“伱问那么多做什么？” 刘烁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做出了一副了然的样子，随即他指了指站台下的铁轨，说道：“夏向阳带一部分人往左，另外一部分人往右，已经去了两三分钟了吧？” “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什么异常。” 听到这话，曹志强点了点头：“我们要去地下二层……” “怎么走？” 刘烁随手一指，指向了那个“换乘二号线”的标牌：“就那。” “顺着楼梯下去就行了。” 曹志强也不多废话，立即带着钟花花三人朝着那边过去。 他刚走了两步，却又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需要我跟着你们过去吗？” “下面的路还挺复杂的。” 既然对搜索效率能起到作用，曹志强自然不会拒绝。冲着他招了招手：“那一起来吧。” 手电筒的光芒，无法驱散这地铁站里面的纯黑，光线所触及的范围之外，仍旧是一片黑暗。 而这荒废多年的地下环境，气味难闻不说，而且总给人一种十分逼仄压迫的感觉，尤其是脚步声不断的在空旷走廊里回荡，似乎每一步都印在心跳上，平添几分紧张气息。 不知道哪里会突然出现对手，钟花花一直保持着感知域打开，曹志强也是表情严肃。 宋曦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毫不紧张，且看着四周的情况，眼神之中似乎还有些好奇。 此时曹志强突然间开口，问向走在前面的刘烁：“这里看样子已经完全竣工了。” “不知道为什么废掉？” “这东直门的确需要一个地铁站，而且在这附近不是也有二号线和一号线的东直门地铁站？” 他这似乎是为了缓解一下紧张气氛，又或许只是随口一问。 但这个问题提出来之后，钟花花和唐宋明两人的心里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没错，站台、铁轨、还有隧道都已经准备完毕，就连墙面上的漆都已经喷涂完毕，看样子是突然间因为什么原因废弃的。 刘烁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小时候和同学找进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个模样。” “说起来还有点怀念，那时候可刺激了。” 他说着这些的时候，还有点唏嘘： “当年觉得能一起玩一辈子，没想到区区几年就分道扬镳，到现在连个电话号都没有了。” “啧啧。” 曹志强并没有对这年轻人的感慨发表看法，而其他三人对于刘烁不够了解，也没有接过这个有些尴尬的话茬。 他们一直前进，在这个地下二层的巨大空间之中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目的地，二号线站台。 几只手电筒的光芒在这偌大空洞之中左右乱晃的看着。 曹志强扬了扬眉毛：“哦？这里没有完全竣工？” “看来搜索的范围可以小一些了。” 肉眼可见，和地下一层站台的情况不同，这里的陈设和布置并不完整，虽然隧道挖好了，但是铁轨并没有铺就完毕，甚至还有不少钢材就遗落在了隧道之内…… 看来施工结束的十分匆忙。 刘烁此时跳下了站台，沿着隧道朝着西侧走了过去。 曹志强和钟花花三人也立即跟上了脚步，谨慎的向隧道深处进发。 …… 实验室之内。 江川和卢斌仍然在角力。 虽然说卢斌的实力强大到可以彻底碾压江川，但江川却仍然能使用空间能力配合着心流二状态强行拖延时间。可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精神力，在这样的顽强支撑之下像是泄洪一般的飞速流逝。 要知道，江川的精神力总量本就比同期夸张许多，可仍然无法支撑空间能力的大范围使用。 十五分钟…… 这是他能够坚持下去的最长时间，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分钟，更糟糕的是，卢斌似乎越发习惯了打碎空间墙的发力方法，而这也越发的压榨江川的精神力，本就不多的时间，再次被压缩了。 情况正在越来越不妙。 江川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神力灌注进入作战服之中，利用作战服的喷气系统强行改变自己的某些行动趋势，从而取巧的进行一些规避。 除了空间锁定和空间墙之外，江川原本还有第三套预备方案。 他本来打算用那些克隆设备作为护盾屏障，朝着出口靠近…… 可这第三套方案却似乎早被卢斌所察觉。 他的站位、他的拳路，都把江川的去路封死，只能一步步的被逼入死角。 一边拼命的拖延时间，一边心里越发的绝望： “妈的……救援什么时候来？” …… 夏向阳带人正在往隧道的更深处前进。 正在前进着的时候，却听到了队伍之中一名精神系觉醒者突然开口： “长官。” 队伍瞬间停下。 夏向阳也看到了开口那名精神系觉醒者目视的方向，看到了那扇门的存在。 “是这里？” 那名精神系觉醒者点了点头：“这扇门有开过的痕迹，下面的灰尘比较少。” 几道手电筒的光芒将那扇门照亮，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扇门上很明显不属于这个废弃地铁站的电子锁。 夏向阳看着这扇门，却是一时间没有动作。 “小心有诈。” 他们一路走来根本没见过卢斌的手下，本来就有些蹊跷…… 而这扇门看起来结实，但夏向阳明白，它根本挡不住自己一拳。 卢斌也是甲二，他会把所有宝都压在这扇门上吗？ 为什么这里没有安排人？除了在总部大楼的那些卢斌同行者之外，其他人又在哪里？他搞了这么一出戏，却是要这么草草收尾？ 就在夏向阳这般想着的时候，几名精神系觉醒者伸手触碰到那扇门，试图将精神力传递进去，想要试探着看看门后的情况。可这扇门和附近的墙体都有特殊涂层，他们的精神力根本无法进入…… 如此情况下，夏向阳只能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让开，蓄力一拳猛的砸了过去。 轰！！ 一声简直像是爆炸一般的巨响，伴随着一道烟尘在这空洞的隧道之内响起。 烟尘很快散去，几道手电筒的光芒照亮了门后的空间。 除了嵌入墙体的铁门之外，这便是被手电筒光芒照亮的，各式各样的仪器。 “这是……” “药品加工的仪器？” 众人都显得很是意外。 包括夏向阳，脸色都有些吃惊。 本来以为是一些办公场所，甚至是秘密看押着一些犯人，都可以理解。 但是他们没想到……竟然像是实验室一般？ 有些识货的开口说道：“这种实验仪器价格高昂，动辄数百万……” “怎么会在这里研究这些东西？” …… 轰隆！ 居中策应，负责调派人手的宋宸，在耳机里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几秒之后，也听到了来自于夏向阳小队的讨论声音。 听着这些讨论，本来面色只是严肃的宋宸，在稍微一愣之后，竟是突然变得有些意外、吃惊。 他哗的一声站起身来，语气凝重到了极点！ “小陈，你在这暂时接替我。” “其他甲四以上，跟我走！” “尽全力疏散群众！” “联系兵部叫人来配合……” 他咬了咬牙，声音降低一些，自顾自说了一句：“可能来不及了……” 但他的声音又马上提高：“联系周先生，让他速速回京！”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宋宸此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可是现在还没有确定卢斌所在的位置，宋宸……到底在急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宋宸急迫的语气，让所有人都瞬间紧张了起来。 似乎…… 这次事件正再度升级！ 在收到了消息之后，艾哲和梁城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人都能看出来对方眼神之中的担忧。 梁城有些焦虑：“川哥……没事吧？” 艾哲扭头想看看曹志强老师他们，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 “不是，曹老师呢？” 梁城也瞪圆了眼睛：“钟花花他们也丢了！……他们不会是……” 一时间，两人当然都想到了他们到底干嘛去了。 艾哲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般说道：“现在知道这些也没用，赶紧疏散群众……我们有我们要做的！” …… 轰隆！ 剧烈的震动声传来。 曹志强五人小组的脚步瞬间站住了脚步，且一起抬起头，向头顶看了过去。 头顶灰尘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又让几人又迅速低下头。 这震动声刚刚落下，钟花花就有些意外的开口说道：“他们找到江川了？” 曹志强能够听到耳中通讯频道传来的声音，他摇了摇头：“还没有。” 钟花花觉得有些可惜，但是这毫无疑问证明他们找人的方向是对的。 如果上面没有，那就自然是在下面了？ 而此时，曹志强却是同时听到了宋宸言辞紧张的指令下达。 他皱着眉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是实验室？” “……价格昂贵……” “在这里建造实验室，得花多少钱？” 资金来源？ 卢斌还有后台？到底是谁在支持卢斌的行动？ 这个疑惑在曹志强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可是曹志强也同时知道，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他必须得尽快把江川找出来！ 曹志强开口说道：“我们继续……” “不管发生什么，先把要紧的事情先做完。” 曹志强的思路很清晰，不管卢斌到底想用江川干什么，只要把江川找到，那就肯定能打碎卢斌的计划！ 他们五人继续朝着隧道深处进发。 可是没走几步，钟花花却是突然间站住了脚步。 她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了起来：“等等。” 几人意外的看向了钟花花，有些不明所以。 而钟花花此时正盯着刘烁的背影，说道：“刘烁，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刘烁回头过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了钟花花：“怎么了？” 钟花花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跟过来的？”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 “你当时在技术组，我听到你在和唐宋明他们在说话……” “你是技术组的人吗？” 唐宋明一愣，也察觉到了几分意外。 这人……当时是突然间插入到了自己和梁城的对话之中，相当自来熟的加入到了他们队伍之中。 而现在想起来，他似乎并不是技术组的人，甚至总部其他人都不怎么认识他…… 简单来说，因为勤王行动的原因，来到了总部的人数太多。 更何况即便不是勤王行动的，在总部的这些人本来就不算都认识，而这个刘烁就混迹在其中…… 虽然的确起到了作用，这个废弃地铁站的存在，就是他提出来的…… 可是当此时突然间情况正在急转直下，钟花花就终于提出了这个问题。 在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刘烁却表现的有些意外：“你们不相信我？” 唐宋明摇了摇头：“不可轻信。” 刘烁无奈的说道：“我们还是先找出来江川才是正途啊。” “我和江川吃了小一个月的晚饭，你们还是相信我吧。” “我可不想让他死啊。” 此刻，曹志强突然间声音阴沉的开口说道：“你……到底是哪个部门的？又或者说你是哪个分部的？” 刘烁说道：“我是咱们总部的供应商。” “属于后勤部门的。” 曹志强眯了眯眼睛。 供应商？ 刚刚才在脑海里出现过的疑惑，本来不准备继续思考的。 可是听到这个“供应商”的名头，一个可能性瞬间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这个年轻人……是卢斌的供应商？ 曹志强随即又问道：“你当时为什么在技术组？” “如果你真的是后勤的人，去技术组干嘛？” “当时内乱刚刚解决……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想知道什么？” 刘烁沉默。 他的表情有些无奈。 在沉默了片刻后，刘烁才再度开口： “刚刚，我说谎了。” “其实……” “我知道这个地铁站废弃的原因。” (本章完) 第77章 被利用者，小心……卦师！ 面对着几人的问题，刘烁显得很是平静。 他不想辩解什么，毕竟证明自己的清白，是这世间最难的事情之一。 而且事已至此，他也不需要再辩解什么了。 越说越错，不如不说。 他毫不在意钟花花他们的警惕眼神，也没有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只是平静的开口。 “你们也都看到了，这车站已经建成的七七八八。” “而这车站还处在建设之中时，就发生了很多事情。” 曹志强等人警惕的听着他说的话，虽然感觉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开口说这些，但是也没有打断。 “比如说超出计算数量的地下水，比如说这地下的岩层超乎想象的坚硬。” “总之建设之中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是当年进行地铁建设如火如荼，上面下达的指令又严格，所以也没有把这点困难当回事，工程继续，只是额外加了点预算，这车站的建设就继续了。” “后来，等到这地下一层已经基本竣工，突然间上面勒令停止施工，重新选址，在附近重新开始建设地铁站……” “我们这些百姓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的。” “但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从小就住在这附近。” “当时不少孩子都来这边……探险。” “我也一样。” “这里面对于小孩来说太危险，封的极严，但也架不住好奇心，我们发现了个疏漏，三五成群的来这里玩，一开始还只在一层，后面胆子大了点，就来二层……然后就发现了个新搭的龙王庙。” “那会看到这东西给我们吓得要命，赶紧跑掉了，后来问家里老人，又知道了另外的事情，后面我们几个商量，再来这里看看……” “……” “你们知道这燕京城里一直有个传说吗？” “当年燕京水患，刘伯温将一条恶龙锁在井中，并承诺等到新桥变旧，这龙便可脱离牢笼。” “可这刘伯温刚刚与龙约定完，就将一座桥命名为北新桥，这所谓‘新桥’，自然不会变旧。” “这个故事……知道吗？” “……” 说到这里，刘烁抬了起头来，严肃的说道： “此地正在北新桥正下方。” “我们真的看到了一条龙。” 听到这话，众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这里……有一条龙？ 黑暗的隧道之中，就连曹志强的心底都涌出了一股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唐宋明极其意外的反问道：“果真如此？” 刘烁点了点头：“那条龙通体漆黑，其他几名小伙伴直接吓晕了，我也吓得够呛……” “当时，我浑浑噩噩的跑了出来……” “后来我那几个朋友的尸体被找到，法医说他们是被饿死的，在下这里面迷了路，没有找到出口。” “但是我很清楚，我们几个对于这破地铁站都已经摸的滚瓜烂熟，别说是饿死在下面，就是没有手电筒没有光亮，我们也能摸着黑走出来。” 他略微一顿，随即有些追忆的说道： “我明白，他们的死，应该和这条龙有关。” “我知道，这地铁站突然间停止建设的原因，正是因为那条龙。” “我猜测，上面早就知道这条龙的存在……” “但是大家都说这是我小时候的精神创伤，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龙呢？” “所以即便是这件事情我一直也没忘，却也自己骗自己说这都是我虚构的记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直持续到……” “持续到记忆觉醒这档子事发生。” “旧事重提，我明白，那一切都不是虚构的。” “我家突然因为几次事情突然间飞黄腾达，这运势如此夸张，也与那条龙有关。” 刘烁的表情从平静到复杂，再到现如今的解脱一般。 他的声音在这漆黑冰冷的隧道之中回荡，说到这里，他也不再看震惊无比的几人的眼神，而是扭过头去看向了隧道的尽头，背对众人继续说道： “你们猜的没错。” “我就是卢斌的出资人。” “但是我的目标和卢斌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去再见见那条龙。” “虽然是十几年来朝思暮想的夙愿，可是当年死了那么多人，我也不敢冒然前去。” “资助卢斌，只是想借助他的地位，得到一些有关于这北新桥背后的真实情报。” “可……” “谁知道卢斌他竟然搞出了这档子事来？他和我说，只是为了研发一些总部不批准的药物。他说实质上也是为了机构的发展……” “我可不知道他要做出这样夸张的事情。”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如果我再不去看看，怕是以后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目的地就在前方。” 他再次回过头来，看向了众人，开口说道： “我想去看看。” 刘烁的话，着实令人震撼。 但这番话也同时解答了钟花花他们所怀疑的一切，包括为什么会出现在技术组，为什么会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为什么对于这个废弃地铁站有如此执念，甚至是和卢斌之间的关系，这都得到了解释。 几个人的心里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龙？ 这种神话之中的生物，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着实拥有着太大的吸引力，没有人不为之感到好奇，即便是宋曦此时眼神之中都泛着光。 她有些激动，刚张开嘴巴想要开口，却是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响起：“不行！” 钟花花说道：“既然伱和卢斌有关系，江川现在到底在哪里！？” 刘烁看向了钟花花，说道：“我不知道。” 刘烁的话音刚落，曹志强的声音紧随其后传来：“你的目标如果是那条龙……” “那卢斌难道不知道那条龙的存在？” “你想通过卢斌拿到一些情报，那你是否拿到了相关的情报？卢斌对此不知情吗？” 刘烁又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个负责掏钱的人，说实话，这些东西我根本没办法掺合。” “总部等级森严，各种秘密情报保护的极好。” “你也看出来了，和你们这些拥有战斗力的觉醒者不一样，我是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 “怎么样……” “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看看那条龙？我只是看看就好。” 曹志强刚想否认，但此时，他带着的耳机里，传来了来自于宋宸的苍老声音： “江川营救成功！” “所有人撤出这里，封锁四周，等待周先生赶回来！” 曹志强说道：“江川营救成功了。” “我们走吧。” 刘烁有些着急，他看着曹志强立即转身要走，他连忙叫住几人开口说道： “帮我个忙！” “看一眼就好！都已经到这里了！” “被总部知道，我以后肯定也没办法再回来了！” 钟花花头都没回就往上面走，她似乎对于那条龙完全没有兴趣，只想赶紧见到江川。 曹志强犹豫了一下，也转过身去。 刘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焦虑不已的说道：“你们要回去也行！我自己去看！” “曹老师，您给我这个机会吧！” 曹志强本来想往回走，但却动了些恻隐之心。 童年的夙愿，往往会伴随一生。 会有这样的执念，当然可以理解。 既然现在江川已经营救出来，那么他是否去看，这事儿就已经无所谓了。 让他自己去难免会出现一些预料之外的变故，自己在他身边，好歹也能保证安全问题。 他停顿了片刻，点了点头，最终下了决定道：“我跟你一起。” …… 然而曹志强不知道的是，江川还没有被营救成功。 此时他仍然在和卢斌僵持着，并没有得以离开那间实验室。 很明显，刘烁并不像是他说的那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不过对于江川来说，眼下胜利的天秤，正在朝着他这边倾斜。 因为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听到了那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 “救援马上就到了……” 希望之光近在眼前。 只要坚持过黎明之前的这最后的黑暗，自己就能渡过这遭劫难！ 可是……卢斌的进攻也因此变得越发犀利了。 江川本来就无法坚持太久，当对方此时突然变得疯狂起来后，能够坚持的时间自然又被缩短许多。 轰隆！！ 又是一道巨响声传来。 而且江川分辨的出来，这声音越来越近了。 江川看着卢斌，笑了笑说道： “看来最后我还是能活下来……” “卢斌，你的计划最终还是要被挫败！” 江川如此说着，试图通过言语来争取到一些喘息的机会。 他故意表现的游刃有余一些，希望这种余裕感，能够让卢斌产生错误的判断，将优先级改变一些。 这种甲二的强者，或许现在转变思路，还能逃走也说不定。 可卢斌的执念，比江川想象之中更为深刻。 虽然面对着江川的抵抗有些焦头烂额，的确有些着急，但他的攻击，却并未有过任何犹豫。 只是他的着急，也体现在了他第一次回应了江川的话语，卢斌阴沉的声音传到了江川耳边： “我根本没想过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还能活着。” “江川，你还嘴硬什么？你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吧？”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让我钦佩了。” “安心的去死吧！” 轰！ 又是一拳朝着江川轰来，而这次他的攻击却并未像是之前那样，保持着妙到毫颠的力度。 这一拳下去，竟是将附近的一些仪器彻底打碎打烂！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传来，而同时传来的，还有江川接下来的挑拨话语： “不管我有没有被救出去，你的这个克隆计划也都失败了！” “放弃生命，又怎么见证人类是否迎来了末日！？” “那杀了我又有什么意义！？” 空间墙仍然在一道道的碎裂，江川勉力抵抗，外面再次响起一道轰隆声，这一次的轰隆声更近一分。 而面对着江川的质问，卢斌却是嗤笑一声： “什么都不做，更加没有办法改变！” “我的死能够换来众生幸存，前方即便是地狱，我也下得！” “江川，你若是能理解我的想法，让你活下去又何妨！？” “可你的行为，你的利己主义，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我怎么可能把未来交给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手上！？” 他的攻击进一步加强，江川的抵抗也越发吃力。 原本还能将将躲过，现在却已经明显能够感受到拳风擦过面颊的刺痛感了。 甚至江川的面颊上已经带上了几道划痕，只是他却并未察觉。 江川能察觉到的，只是越发接近，越发令他心底生寒的危机感。 似乎…… 救援已经来不及了。 而江川却并没有放弃，对于卢斌所说的这番堪称诋毁的言语，他一边拼命的躲避，一边迅速的做出了回击：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未来就是在我们这些毛头小子手上！”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无法改变未来！？” “未来就是因为老子而改变的！！” “连卦象都不能束缚我！什么因果什么末日，如果末日在你眼中是必然，那这末日也就只有我能改变！！” 江川此时的声音铿锵有力，虽然显得有些局促，但还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而当他这番话说出来…… 他感受到的压力，却是骤然减轻了。 卢斌竟然是停下了进攻，意外无比的问道：“你说什么！？” “什么……卦象？” 卢斌似乎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单单是攻击停下了，他那张青面獠牙的脸上，表情也在连续变化。而这样的变化，更是让江川觉得有些傻眼了……嘴遁……竟然真的有用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卢斌在这一瞬间暂停了杀死自己的念头，但是他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江川立即开口说道：“你不知道？” “我在最初的几次血光之灾卦象后，接下来的卦象就无法准确预测我的凶吉了。” “而且我的命格也极其特殊……” “你不是了解过我的情况吗？” 听着江川的话，卢斌瞪圆了眼睛，他此时此刻表现出来了极度的难以置信。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身上的硬质皮肤迅速退却，他伸出手来抓住了江川的肩膀。 而这次江川甚至没有躲闪，因为他感受到卢斌此时此刻竟然没有丝毫敌意…… 此刻，卢斌语速极快、颇为激动的开口说道： “我是被人利用了……” “做了这些之后，我已经必死！” “不过没关系，我也算给你铺了路。” “不过，不论今天之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江川，你谨记！” “小心卦师！！” (本章完) 第78章 龙？你是说……龙？ 卢斌仓促之间所说的话，听得江川有些发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局面会这样发展。 虽然说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没有半点虚假，但是能起到这样的效果，着实有些令他匪夷所思。 竟然还能这样？ 从最开始的赵永宣到现在，也算是遇到过不少敌人。 而被嘴遁所影响的，就这卢斌一个，也是其中最强大的。 难不成自己也是预言之子？ 这一想到卢斌刚刚说的话，他让自己小心……卦师？细细想来还真和预言有关！ 江川心中震撼不已，可同时觉得震撼不已的，还有卢斌。 他此番行动布局谋划已久，此时也已经接近尾声，在这最终收尾的时候，想要用这条命最后的余晖杀死江川。而实际上，他的目的已经完成，杀死江川只是个添头罢了，只是在这最后时刻，卢斌通过江川的话，也意识到了想杀死江川的这个念头，并不来自于自己，而是那些卦师！ 是卦师联盟！ 他们借自己之手，想要杀死江川，想要断绝未来的可能性！ 江川命数特殊，不能被卦象所预测，这才是那些卦师们最害怕的！ “看来你的命格的确非同寻常。” “那些卦师想杀你，却没没算到在最后关头我还是改了主意！” “江川，或许你真是那个改变未来结果的变数！” 在江川眼中，卢斌不但没有感觉到可惜，反而是有些快慰。 从他浑浊的眼睛里，此时却是能看出来几分兴奋，那瞳孔似乎是在颤抖着，竟是有些疯狂！ 而江川他心中对于此事有太多疑问。 什么钥匙、什么时间将会摧毁人类社会，什么三年后的末日…… 这些卢斌虽然说了不少，但却都没有说个明白。 他想问些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卢斌当然会知无不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江川从未希望救援能来的慢点，可是它已经近在咫尺。 轰隆！ 一声巨响骤然响起，宛如雷霆一般贯彻江川耳中。 这实验室门口的那扇合金门，竟是从门框上飞了出来，印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就如此站在了江川的视线之中！ 而江川耳边也响起了卢斌将声音压的极低说道：“我已该谢幕，想要查明真相，就自己去寻那卦师联盟。” “也不必担心那卦师联盟难找，江川，就算伱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你的麻烦……” “小心对方的手段，那将会是无孔不入的。” 这话刚刚说完，卢斌却是不给江川说话的机会。 他立即再次巨大化成了一副青面獠牙巨人形象，宛如石窟邪神石像一般的，昂首挺胸，看向了那一脚踹开了实验室大门，打碎了无数器械的高大身影。 “夏刀疤！？你已经回来了！？” “不过来的就你一个！？宋宸老家伙没有来！？” “一打一我可不输你们任何人！” 卢斌此时此刻的声音竟是豪迈无比，给江川一种已经做完此生想做的一切，正在慷慨的硬接死亡之感。 夏向阳对于这种挑衅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平静开口：“江川还活着？” 卢斌没有说话，只是扬起拳头，朝着夏向阳发起了冲击，两人直接杀出了实验室，在实验室外的铁轨隧道之中开战！ 两个甲二爆发的近身肉搏大战，那拳拳到肉的巨大声响，竟像是春节炮仗一般的，在这巨大黑暗的隧道里接连不断的响起！ 而在外面的隧道之中的打斗，让江川却是彻底清闲了下来。 可是江川此时是满脸的莫名其妙。 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吗？ 在门口，又探出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江川！？” 江川一愣：“花花！？” “你……你怎么来了！？” 钟花花看到江川完整无缺，似乎是松了口气，她没有回答江川的问题，只是连连摆手： “别愣着了！快出来！” 江川立即动身，虽然现在大脑里几乎是一团浆糊，但只要能活着就是好事。 现在也不是多想的时候，尽快脱身才是正途。 从这实验室之中脱身，江川也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废弃地铁站的隧道，也看到了站在钟花花身边，那些一起来营救自己的甲四，虽然耳边两位甲二战斗的声音砰砰作响压迫鼓膜，但却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行动方便吗？” 那些来自于各地机构的甲四老师嘘寒问暖，江川听着点了点头，粗略回应道： “我还好……” “我们一起出去吧。” 众人立即动身，朝着出口的方向快速前进。 而一边往出走，江川才得到了空闲问向钟花花：“你怎么来燕京了？不是留在机构了吗？” 钟花花说道：“决赛转播停了之后，我们几个就跟着曹老师过来了。” “不少人都和我们一样，从各地来了总部。” “但是我们到的时候，情况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总部死了不少人……” 钟花花给江川大略描述了一下情况。 而江川听着在结界之外发生的事情，即便只是听说，心中也觉得沉重异常。 不过，钟花花并没有说完外界的情况，就突然间停止了描述，反而是向江川江川提出了一个问题： “江川，你是刚刚获救吗？” 江川点了点头：“是啊，刚刚获救，就在你看到我的……前面十几秒？” “那个叫夏刀疤的，踹开了门。” 钟花花听闻如此，眼神一变：“你不是……十分钟之前就得救了？” 江川眼神疑惑，有些诧异的反问道：“谁说的？” “你看着我从那实验室里出来的，哪里来的十分钟前？” 此刻，还不等钟花花再做何反应，却听闻一道中气十足却颇显老态的声音，在隧道之中轰隆响起： “营救任务已经成功！” “所有人迅速撤离！！” 紧接着，便是一道罡风在他们身边划过！ 宋宸也于此刻加入战场！ 虽然听到“迅速撤离”的指令，他们应该尽快离开，但是钟花花却反而停住了脚步。 她错愕的指着地面，仰头看着江川，眼神里有些不安的说道： “曹老师还在下面！” “十分钟之前，曹老师从通讯频道里听到你……已经得救了！” “他们现在正跟着一个叫刘烁的人，要去找龙！” 江川更懵逼了，这到底都哪跟哪啊？ 曹老师？曹志强吗？十分钟之前就听到我获救了？什么意思？超前点映？ 还在下面？地铁站的下面一层？ 刘烁？ 但是这些疑惑都来不及问，江川只是错愕不已的重复了一下钟花花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 “龙？” “你是说……他们去找‘龙’了？” …… 另外一边。 曹志强带着唐宋明、宋曦，跟着刘烁来到了一处龙王庙前。 这是一个无比简陋的龙王庙，看起来搭建的极其仓促，但却已经有了很长的年头。 那足有三米高的泥塑龙王正捋须怒目的看着庙口，其上的油彩已经脱落不少，可即便如此，在手电筒的光芒之下，却仍然显得极其威严。 这应该就是之前刘烁所说过的龙王庙所在了。 刘烁说道：“快到了。” “当时我们看到这个龙王庙，不少小伙伴就已经打了退堂鼓。” “本来不少人决定不进去的，但还是我怂恿着他们继续前进。” “……” 此时，隧道里仍然不断有灰尘扑簌簌的掉落。 在他们头顶，似乎战斗正在白热化阶段。 不过这甲二的战斗，曹志强自问是插不上手，在得知江川获救之后，现在手头最紧要的任务，就是看着刘烁这小子赶紧达成夙愿，也好赶紧离开这里。 跟着刘烁，越过了这龙王庙，朝着深处再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处直径大约两米的圆形洞穴，手电筒的光芒照进去，却是黝黑一片，根本看不到这洞穴的尽头。而这洞穴口处，还有几道锁链象征性的拦着，链子上还挂着个“禁止入内”的手写木牌。 刘烁轻车熟路的翻过铁链，朝着洞穴内走了进去。 曹志强、宋曦、唐宋明三人也立即跟上。 这洞穴一开始直径两米，显得有些逼仄，可这洞穴竟是斜向下的，而且洞穴直径是越走越大。 曹志强越是往里走，就越是觉得诡异。 如果这洞穴最终通向那条龙的所在之地，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这个洞穴太浮夸，像是一扇刻意引人进入的门扉。可既然如此，为什么此前没有人提到过这条龙的事情？这情况处处透着莫名其妙，似乎越是想越是觉得匪夷所思。 或许上面早就知道这条龙的存在，但一直保密？ 因为这条龙也不能放开，所以只是冷处理了？ 提到锁龙井，提到这北新桥，曹志强又想起来了在任职青市机构教师之前，在外勤组履职时，听到过一些燕京的奇闻异事……说是会有人在这附近失踪？ 而且是每逢下雨天便会失踪？ 这是否也与这条龙有关？ 刘烁真的没有从卢斌口中听到什么相关情报吗？还是说……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里，有假话？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洞穴里回荡。 宋曦手中手电筒始终不老实，来回晃荡着，看着这洞穴的四周，似乎颇有些兴致。 唐宋明始终没有说话，只是跟着。 可曹志强的心里却是越来越没底。 他突然站住脚步，问向通讯频道之中：“我是曹志强！外面情况如何？” “……” “重复一次，我是青市机构二班教师，外勤三组甲四曹志强！地铁站外情况如何！？” 他心中觉得不对，虽然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但还是准被叫停行动。 “停下！” “刘烁……” 他刚刚说出口，却听到耳机之中传来了回馈声音：“外界情况……一切……正常。” “是否……需要支援……？请汇报位置……” 这回馈的声音隐隐有些电流声，并不清晰，但也能听出来个大概。 但刘烁的脚步并未停下，宋曦和唐宋明两人也在跟着他往前走。 曹志强紧锁眉头，再次开口准备喝止。 可他却听到了宋曦惊喜震撼的声音传来：“真大啊！” 看来……已经是走到了隧道尽头。 曹志强硬着头皮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可耳机里的声音仍然持续不断的传来。 “曹志强……同志，我们无法……锁定你的位置……请汇报你的具体位置……” “我们将派出支援，支持你的行动……” “重复一次，是否需要支援？” “曹志强同志，是否需要支援？” “请汇报你的位置，曹志强同志。” 耳机里面的声音正在变得清晰。 曹志强回应道：“我们正在地下二层龙王庙后洞穴尽头，此时正在……” 他迈步走出了洞穴出口，一个转弯之后，曹志强口中的话却是戛然而止！ 他眼前所见的画面，真真是震撼心神！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洞，手电筒的光芒即便只能照亮一处，却也觉得让人心旌摇曳，那种扑面而来的壮阔和神秘感，竟是让人觉得这里简直是通往另外世界的夹层。在繁华都市的地下，竟然还有如此夸张的地下世界，这种突然笼罩在脑海之中的疏离感，竟是让人感觉心肺骤停，有些窒息。 不知愣住了多久，曹志强才在耳机之中不断重复询问的催促之下，重新做出位置汇报。 “我们正在废弃地铁站地下二层龙王庙后洞穴尽头，这里是一处地下溶洞……” 可是他说完之后，耳机里面的声音，却……诡异的仍然没有停下。 “请汇报你的位置，曹志强同志。” “请汇报你的位置……” “请汇报你的位置……” 这声音在变得毫无感情，而此时曹志强才察觉到，之前因为信号不好导致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此时似乎已经不在受到影响了。 而这种诡异的冰冷的诵读，当然让曹志强察觉到了异常。 他突然间想到了之前听到的“江川营救成功”的消息，大脑之中仿佛过电了一般，突然间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此时，曹志强立即看向了刘烁。 却正逢刘烁也转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曹志强。 曹志强耳机之中传来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与刘烁口中有些冷漠玩味的声音： “请汇报你的位置。” “曹志强同志。” (本章完) 第79章 真龙现世！ 曹志强这才恍然…… 自己听到的声音，竟然并非是从耳机之中传来。 “江川没有得救？” 曹志强的问话，让刘烁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些：“或许现在已经被救了。” 唐宋明和宋曦两人一愣，却是一时间没有想清楚眼下的情况。 这变化来的太突然，本来急切着去找龙的刘烁，此时怎么变了一副模样？ 而刘烁此时继续说道：“我与江川接触了一段时间，那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命格太过特殊，我想我应该不会想着要杀他。” 宋曦一愣：“你不是说你没想过要害江川吗？” 以宋曦的脑回路，在这一刻说出这种话，也属正常。 所以此时没有人搭理她，唐宋明则是皱眉问道：“尔究竟欲意何为！？” 刘烁说道：“我想做什么？很简单。” “第一，帮助卢斌完成他的夙愿。” “第二，找到那条龙。” “第三，……” “抱歉，又骗了你们。” “这第三便是……确保杀死江川。” 曹志强对于他的欺骗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了，他只是问道：“为什么？” 刘烁对此也并未有所隐瞒，他平静解释道：“卢斌想要让机构意志变成保守派的想法，符合我们的利益。距离大灾到来只剩短短几载，我们也是时候走上台前了。而想要和机构分庭抗礼，至少也得有一位甲上助阵，在我们的人力量完全复苏之前，这条龙，就正合适。” 曹志强听到这话，只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身为一名甲四，但是他听到这些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和世界的真相之间隔着一条鸿沟。 像是突然间降下了重重迷雾，让本来的坦途变得难以目视。 而且与此同时，曹志强心中又萌生了许多其他的问题。 第一，卢斌的隐秘实验室就在这废弃地铁站之内，难道这里有条龙的情报，卢斌作为机构高层，作为创始人之一，他会不知道？如果知道，为什么卢斌没有对这条龙做什么？ 第二，而且确保杀死江川？他的意思是，早已经知道了江川不会死在卢斌手上吗？ 第三，去年年初，在这锁龙井附近失踪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错综复杂，其中牵涉深广，甚至让他都不知道从哪问起才好。 曹志强知道，现在的局面并未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可能没有机会问那么多问题…… 他只能将这些问题凝练。 如果自己还能活着出去，希望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做到以点及面，能够剖析挖掘出更多答案。 略作思忖，曹志强开口问道： “伱究竟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刘烁却是背过了身去，看向了这巨大溶洞的更深处，开口说道： “我们，是历史长河的守护者，是维持人类文明稳步前进的监护人。” “我们没有名字，我们的组织，为了人类延续而奋斗。” “为了人类能够继续存在，我们这些卦师、堪舆师，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达成了联盟。” “……” “简单来说，江川必须死。” “他是开启灾祸的钥匙。” “这样的人，不应该存在于世。” 宋曦和唐宋明听懵了。 而曹志强则是脸色变了又变。他曾经在李育口中听到过这个组织存在，似乎人类文明的每一个大世间，都有他们的存在。他们在暗中掌握着人类文明前进的方向……而这样的组织，竟然就潜藏在众人身边！ 卢斌也是因为他们的话，才做出对江川不利的判断的？ 曹志强咬了咬牙，不论如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即打断这家伙的计划，不管他要做什么，不管他是不是为了人类文明的续存，但此时他说他要杀死江川的原因太过荒诞，于情于理，都必须要出手阻止！ 而一旁唐宋明则是大脑震颤，江川的觉醒记忆不是始皇帝吗？为什么是开启灾祸的钥匙？无论如何江川也不该与“灾祸”这两个字挂钩吧？ 在唐宋明身边宋曦四处看着，她的大脑可能已经宕机了，但是她精准的捕捉到了刘烁口中的某个关键词：“你要杀了川哥？” 这丫头立即皱起了眉头，本来还好奇的表情立即被愤怒充斥，眼神之中像是有团火一般的，她猛的纵身跃起，一拳朝着刘烁的后背锤了过去……她的动作甚至比曹志强还快了三分！ 可面对着这简直像是流星坠落一般的拳头，刘烁却是不闪不避。 咚！ 宋曦这一拳，似乎是敲在了一道透明的壁障上，这壁障坚硬无比，宋曦这全力的一拳，似乎连让那壁障震颤一下都未能做到，而宋曦的身体此时却是被反震而来的力震的浑身颤抖。 刘烁笑了笑：“既然已经来了这里，既然已经摊牌了。” “你们几个对我……就没有威胁了。” “我精于象数谶纬之学，今日来此，乃是命中注定。” “这条龙会挣脱束缚，被我唤醒，为我所用，也是即将发生之事。” “我……” “将杀死江川。” 他平静的说着，就好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这种陈述式的说法，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刘烁开始向前迈步，朝着这巨大地下空洞深处走了过去。 此时宋曦才从麻痹当中反应过来，她有些着急的看向了曹志强，问道：“老师咱们咋办？” 曹志强听完没有回答，他抡起拳头，用尽平生力气，用出了他能用出的最强一拳，狠狠的朝着那透明壁障捶了一拳去。 咚！ 又是一阵轰鸣，虽然比宋曦那拳发出的声响大些，但却仍然未对这透明的壁障起到任何影响。 这反震的力道让曹志强觉得自己的脑仁都在嗡鸣，可他仍旧做出了判断： “我们走……” “原路返回！” “至少得尽快让宋老他们知道情况！” 唐宋明点了点头，实际上这也本来就是他想要说的话。 三人转身想走，可只是刚刚转过身，三人就彻底愣住了。 背后哪里还有路？ 原本他们来时的巨大洞穴，此时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那个巨大的洞口，此时竟然是一道石壁！ 宋曦惊讶：“怎么回事？” 曹志强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前面是一个不可目视的透明壁障，而身后的退路也变成了石壁，这要怎么离开？ 而就在此刻，唐宋明的声音传了出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道白光在他身周散开，极快速的向四周散去。 那道洞口，竟然是在这白色光芒侵蚀之下，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刘烁本来前进的脚步却是突然间顿住，他有些意外的扭头看向了他们，看表情是有些意外，但他最终只是笑了笑，继续迈步向前，朝着溶洞深处前进。 “你们想走也不是不行……但你们确定真的不要亲眼看看这条龙吗？” “我可没想杀死你们，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的是……走出去，反而会死。” “这里是安全的。” 他这话说完，三人本来准备离开的脚步就又停下了。 曹志强拉住了正要走进山洞的宋曦，脸色无比复杂。 再次看向刘烁的方向，却见他身周的那片溶洞，竟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有了光亮。 能够看到那边平整的地面，看样子，是被人工开凿过的。 顺着光线来源仔细看去，竟然是一些白炽火焰，在通往尽头的道路两侧，逐一点亮。 那就像是恭迎这里的主人重回…… 或许这能解释为什么刘烁似乎在走入这里之后，实力变得强大异常……或许能解释为何这里会有一道就连曹志强用尽全力也打不破的壁障，甚至还能解释为何这里地铁站被废弃，为何隧道无法继续挖掘。 又或许，这也正是为何这里并未卢斌发现的原因？ 只是，这这些壮观场景，却完全不是曹志强他们此时所震撼的重点。 因为他们看到了更加令他们错愕震撼的存在。 正在这巨大宽敞的通路尽头。 那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巨龙，正盘卧于此。 巨大的锁链，捆绑龙首龙身，将它固定在了溶洞尽头，而它巨大的身躯，竟是填满了这巨大空洞的角落，这巨龙即便是盘卧也能占据那宽阔石壁的大半，不知道真正舒展开，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 龙爪被掩藏在龙身之下，龙须正在龙首前端悠悠飘荡。 它身上的鳞片正在白炽火光之下泛着莹莹光亮，即便岁月令它蒙尘，但仍然可在灰尘之下看到它鼎盛时期的模样，似乎岁月并未在它身上留下痕迹。 它完美的就像是一个被雕铸篆刻的艺术品，充满了威严。 宋曦似乎忘了要走，她下意识的惊叹道：“牛啊……” 而这里还有不少细节，这这条龙的头顶，悬着一柄极其巨大、看似竟然能足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剑，可是如此巨剑，只是由一道极细的铁链绑着，让这柄巨剑看上去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掉落，好像……虽是都会似斩断这黑龙的头颅。 那伏地似乎沉眠着的龙首，在刘烁靠近时，突然睁开眼睛。 那两只巨大的眼睛只是刚一睁开，就爆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威压，别说是唐宋明和宋曦，就是甲四的曹志强，也觉得难以承受。那双比车轮更大的竖瞳，那眼瞳之中充斥着野性与暴虐，那股邪性，令人心头生寒。 这条被镇压在北新桥下的龙，本就是条恶龙。 可刘烁似乎对此并无感觉，他仍然在朝着那条龙的方向迈步而去。 他不单单是在朝着那边走，甚至还能平静的和那条龙说话： “时间已经到了。” “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 “辛苦你了。” 那条黑龙很明显看到了刘烁。 那巨大的龙首未动，可是轰隆宛如打雷一般的闷响，却是从那边发出。 “你还敢来见我……” “刘伯温，你竟已经弱成了这副模样！” 刘烁不理会这黑龙的说辞，只是说道： “这埋下了前年的伏笔，也是时候用一用了。” “我可放你自由，敖崟。” “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竖瞳微微收缩，名为敖崟的龙，似乎无法拒绝自由的诱惑，它迫不及待的询问：“是怎样的条件？休要再用什么新桥变旧这样的说辞搪塞！” 刘烁此时已经站在了龙首之前，他说道： “当然不会搪塞。” “三年。” “助我三年。” “三年后，你便重获自由。” “而从今天开始，你便不必再蜷缩于这地下，可以再次于海洋及天空之中遨游！” “敖崟，你可愿意！？” 刘烁的话语在空荡荡的溶洞之中产生了阵阵回声。 而现在，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三年后，便是预言之中人类灭顶之灾降临之时。 这虽然不是北新桥那样恶劣的骗局，但实际上性质也没什么变化。 可敖崟却是兴奋至极： “好！” “那便替老夫解开这锁龙阵束缚！！” …… 江川和钟花花已经赶赴了地面。 同时离开了废弃地铁站的，还有不少同行的甲四。 刚一上来，迎面就看到了冲过来的艾哲和梁城。 梁城一见到江川，就连忙开口问道：“川哥！？你没事吧！？” 如果是四个小时之前看到江川，那时候他还半死不活。而现在，虽然看起来虚弱，但实际上已经算是今天为数不多的好状态了。 而江川在点点头后，连忙问道：“曹老师呢？上来了吗？” 艾哲摇头：“我俩就在这个出口，没见到他们。” 江川眉头皱的更紧了。 刘烁……也是内鬼？ 江川连忙去找负责通讯的工作人员：“联系到了曹志强吗？甲四，外勤三组，青市机构二班教师曹志强！” 那名工作人员核对之后摇头说道：“没有，至少二十分钟之前就已经断联了。” “可能是搜索太过深入了，不过毕竟是甲四，安全应该不必担……” 这名工作人员还不等说完…… 他们脚下，却开始剧烈的震颤了起来。 而且这震动声还是越来越巨大！ 江川看向脚底，看着柏油路面上逐渐产生的龟裂，眼神变换不定： “这是……” “地震了！？” 可 (本章完) 第80章 精神海中，松动的桎梏 “怎么了？” “……” “龙！？” 刚刚钟提到过“龙”，当时自己没来得及细问，而脚下此时剧烈的震动，一道道光芒从裂缝之中向外渗出，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这落日余晖伴着此时地面上迸发喷吐的光芒交相辉映，一瞬间，本来喧闹的场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就算是那些见多识广的甲三甲四高手们，此时也正在为眼前所见到的画面而震撼。 可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有关那条龙的存在，突然间的异变，让他们此刻皆是措手不及。 “到底怎么回事！？” “宋老和夏刀疤在下面做什么了？！” “难道卢斌还有底牌？” 他们不知道，所谓底牌已经和卢斌无关了。 许多高手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这异象很明显是由强者所诱发，可是现在甲上周先生不在，到底是什么人能引发慈异象！？ 难道又有甲上出世！？ 是谁？ 那位和三组组长竞争下一个甲上名额的夏刀疤！？ 觉醒者们心情复杂，此时都想要离开。 但是此刻这处摇地动，这一时间似乎连跑都不知道跑到何处。 此刻，一名甲三的女性强者最先反应过来：“都别愣着！竭尽全力保证损失最化！” 她的声音立即让所有人回过神来，在这种时刻，做能做的，做该做的，才是他们这些觉醒者的责任。 可是肉眼可见的，在他们身周的建筑、大楼，都开始剧烈的摇晃…… 似乎……无论多么迅速的展开行动，也都已经来不及了。 不少饶脸上已经写上了惊恐和不安，灾难已经迫在眉睫，他们究竟做什么才能避免如此大灾！？ 钟看向江川：“我们快走吧！” “留在这里改变不了什么！” 艾哲和梁城两人对视了一眼，艾哲道：“川哥，你身体情况不好，赶紧离开这！” “上面的任务，我和梁城去做！” 江川还来不及话…… 轰！ 一处墙体已经支撑不住，在剧烈的摇晃之下倒塌。 脚下的地面，那震动正越来越强，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似乎正有什么要破开地面而出！ 三道身影从废弃地铁站出口跑了出来，正是宋宸、夏刀疤和卢斌。 眼下的情况太过糟糕，即便卢斌此时已经浑身是伤，但他们还是强行终止了交战，暂时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突发状况上。 宋宸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情况，咬了咬牙，平日里古井无波的他，脸上却是带上了几分焦虑：“疏散来不及了……有没有什么可能阻止它出来？” 卢斌摇了摇头：“封印已经解除，阻止它出来是不可能了。” “做好准备……伤亡数量不会低。” 夏向阳皱着眉头：“地下竟然真的有条龙，你们平日里到底都在瞎忙什么？” 宋宸侧目看向卢斌，那眼神很明显是，这个问题要问卢斌。 而卢斌却只当没看见，语速极快的开口道：“周先生一时半会回不来，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能疏散多少人了……等到这条龙出来之后，我们三个到底能不能拦住它？” “那很明显是甲上的实力。” “如果控制不住，那条龙造成的破坏难以想象……可能让方圆百里都成废墟！” 宋宸的表情变了又变。 他们三个甲二的实力，一般来足以处理任何问题。 但眼下情况很明显不一般。 绝望肆意传播，每个人似乎都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宋宸三人飞快的讨论着处理办法，但时间太过紧迫，更何况他们正面对着绝对的实力差距！ 而就在此时，三饶讨论戛然而止。 轰隆隆—— 从地表之下有声音正在缩短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人们无从得知，却又迷惑不已，他们即是恐惧，同时又好奇的想知道，这即将冲破地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地面上的光逐渐消散，可本来这万里无云的黄昏空，却在眨眼之间变得乌云密布！ 太阳的辉煌光芒，在一瞬间被掩盖，空瞬间暗了下来，竟像是直接入了夜。 轰隆！ 空之中雷声炸开，雷电光柱先雷声一步劈落，那雷光无比粗壮，简直是一道雷柱，照亮了一片阴云，被避雷针所引，最终归于大地。 随着雷鸣而来的是倾盆大雨，雨水兜头而下，在颤动的地面上汇聚，这空气之中弥散着的绝望意味，正在提醒所有人，马上，就会有与这重重异象相匹配的恐怖事物出现在眼前。 “轰！！！” 这是足以震撼整个城市的巨响！ 不知多少人被直接震晕，随之而来的强悍狂风，更是让这瓢泼雨水像是刀子一样令人刺痛。 又是一道电光闪过。 在这近乎黑夜一般的暴雨之中，那颗巨大的龙头，在烟尘和破屋乱瓦纷飞之中展现了身形！ 惊恐至极、骇然无比的惊叫声此起彼伏，粗壮的黑色龙身正拔地而起，似乎要刺破这片空！黑色的鳞片在闪电不断的照耀之下反射着光泽，这大雨似就是为了迎接这黑龙的再次出世！ 似乎地都在为之庆贺！ 在瓢泼大雨之中，江川愕然的昂首看着：“这就是……龙？” 这在他概念里根本是个虚构的生物。 可此时此刻，自己竟然真的以自己的双眼看到了它的真身！ “吼！” 一道清亮又威严至极的龙吟，在城市上空荡开。 自从这一声龙吟开始，时代的脚步，正式向前迈了一大步台阶！ …… 北新桥已碎。 刘伯温承诺新桥变旧便放他自由的承诺，在此刻兑现。 刘烁立于龙角中间，被黑龙带着直冲高空，穿破云层，来到了乌云之上，看到了黄昏的太阳。 在这一瞬间，刘烁心中踏实了许多。 自己所追寻的答案、要达成的目标，都即将实现。 今，也将会被铭记在未来的人类历史之郑 “别玩的太过火了。” “不要忘了……” “出来之后的第一个目标，是杀死江川。” 刘烁手中仍然掌握着黑龙敖崟的命脉，虽然是给他放了出来，但也随时都可以再次将它封印起来。此时这黑龙敖崟，不得不按照刘烁的指示去做。 在经过了千年的拘束压制之后，只是听些指示又能如何？它已经不想在受困于地底了。 更何况这指示，只是区区杀死一个蝼蚁而已。 这片地如此广阔，敖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遨游了。 所以……他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将会速速解决那叫做“江川”的蝼蚁。 ……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条在黑云之中游弋着的龙。 时间似乎被静止了。 有司机停车，惊讶至极的探出车窗仰头看向空。 有打工人停止手头工作，连忙贴近窗户，仰头看向阴云，眼神之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也有学生放下笔，老师根本难以制止所有人都贴向了教室窗边，很快，老师也在一阵阵的惊呼声中放下了矜持，也挤到了窗边抬头去看那条在云层之中游弋的黑龙。 “真的……是龙吗？” “世界上真的有龙！？” “我就我的前世梦境不是作假！” “十二生肖诚不欺我！” 无数人仰头看着，高高的举起了手机，想要将这震撼至极的画面留在手机之郑 …… 那黑龙破土而出时产生的冲击，不知道让多少建筑倒塌，不知让多少觉醒者被压在钢筋水泥之下，它冲破地面时掀飞了土地，砸向四周，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此掩埋其郑 哪怕是有幸运儿没有被砸中，却也被强悍的冲击力道振飞，即便是诸如甲三甲四的强者，也难以承受。 江川、艾哲等人，因为站在甲二宋宸等人身边，幸免于难。 可此时江川却有些发懵。 他愕然的看着四周，在雨中看着那些雨水里夹杂着的红色，大脑一片空白。 宋宸仰头看着空，眼神之中写满了震撼。 “这实力……甚至要超出周先生了吧？” 而促成这一切的卢斌，他的眼神更是复杂，不单单是震撼，更是错愕。他不后悔策划这次行动，他甚至已经达成了自己想达成的目标，可是他不愿意让那些无辜的人们付出如此代价。 夏向阳的声音传来：“还好……它没有想要继续破坏的念头……” “不然……” “我们这些人，根本是没有可能阻止它的。” “竟能如此强大……就算是周先生在，我们似乎也没什么胜算。” 宋宸也点零头：“虽然损失很大……但只要不继续扩大，已经算是幸运了。” “赶紧联络医院，准备救人吧。” “我们……” 他的话却是在此刻戛然而止。 他凝眉看向空，穿破雨幕捕捉到那条在云层之中游弋的龙…… 随即，宋宸瞪圆了眼睛。 那条龙……竟然正在返回！？ 它没有离开，而是重新朝着他们所在的东直门这个方向回来了！ “什么情况！？” 宋宸本来疲惫的眼神，更凝重了几分。 事情总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看着那条龙极速逼近他们所在的方向，卢斌却是看向了江川：“你快躲起来。” “他的目标应该是你。” 江川皱了皱眉头，虽然心中多少有零猜测，但是真正听到这句话时，他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又是我？” 江川看着这哀鸿遍野的废墟，看着身边灰头土脸的艾哲梁城，看着满脸着急的钟。他此时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宋宸看了一眼卢斌，然后又看向江川：“按他的做，藏起来吧。” 江川咬了咬牙：“藏到哪去？” 夏向阳摇了摇头：“如果目标是你，现在已经跑不掉了。” 此刻江川只觉得一阵阵眩晕。 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活着从那个实验室里出来，却不想竟仍是绝路。 难道还是要死在这里？ 这一次，面对着实力甚至高于甲上的存在，江川想不到有任何翻盘的办法。 这一次，奇迹似乎不会在发生了。 想到这里，江川不由得捂住了额头，连番作战，本就已经到达极限的身体，再逢上这绝境，似乎一切累计的疲惫疲累，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在暴雨之中，江川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钟扶住江川：“怎么样？没事吧？” 江川没有回答，他此时耳边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那雨声和周遭一切声音都迅速远去，只有自己心跳声和呼吸声，在耳边不断回荡。 对江川来，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江川自己的思考却并未停止： “我这是……怎么了？” “打起精神来……。” “那条龙很快就会回来。” “快……想想办法。” 或许……也不是没有办法？ 如果…… 如果能打开梦境世界的夹缝。 如果能够获得那样强大的力量…… 那或许就可以翻盘！ 想到这的这一瞬间，江川便立即沉浸在了梦境世界之郑 而此刻，梦境世界之内，是一片漆黑。 精神海的潮汐，正在翻滚而来。 站在这一片黑暗的梦境世界之中，江川隐约能够感受到…… 自己精神海之中的某些桎梏，似乎松动了一些？ …… 看到江川突然间沉默了下去，宋宸本来就严肃的眼神变得更加沉重：“他怎么了？” 钟没有回答，她看着江川，伸手想要推推他，但手只是伸出去一半，就又收了回来。 江川此时的情况，就像是站着昏迷了一样。 眼见如此，卢斌开口道：“丫头，带着他进去……” 他着指了指身后的废弃地铁站入口。 夏向阳也道：“对手既然如此看中江川，那我们更得把他保护好。” “我们会给他争取时间……” “但未必能争取到多少。” “他能不能活着，就看你能带他跑多远了。” 艾哲和梁城也看着钟点零头。 “交给你了。” 钟一愣，然后点零头，她架起江川，回头再次冲入了废弃地铁站入口。 第81章 打破桎梏！再次醒来的江川！ 龙头从乌云之中探出。 似乎狂风无法撼动它龙须摆动的姿态。 龙身仍然藏在厚重黑云之中，那双竖瞳散发着幽幽寒光，在狂风骤雨之中无比醒目。 宋宸三人仰头看着这庞然大物，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三人之中最强的夏向阳此时重重的从鼻孔中喷了一气，声音低沉，却穿透雨声：“没想到到此为止了。” “我还没有评上甲上。” “到底凭什么定级是由机构来做？如果换成兵部来做，我早就是甲上了。” 宋宸随口回应道：“这就是不能让兵部来做的原因。” 夏向阳一愣：“那你们怎么保证不是偏向李育？” “你宋宸和李育的关系不错，我可是知道的。” 情况紧急至此，他们竟然开始闲聊了起来。 足以见得……此时即便是强如三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是相当紧张。 面对生死，可慷慨赴死。只是心中仍然不免忐忑。 卢斌此时也加入到了二人没头没脑的话题之中，他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道：“如果这一仗打赢了，你肯定是下一个甲上。” “我的人头，可以交给伱。” “这样不单单是平叛，更是解决了罪魁祸首，甚至还要外加一个屠龙者之名。” “这名誉，叠满了。就算是周先生都没有这样的荣誉加身，你未来可期了。” 宋宸听着这话笑了一声：“未来可期？这话我可过不少。” 夏向阳看了一眼卢斌，切了一声，对于他所的话不屑一顾：“如果？” “这仗……到底怎么才能赢？” 卢斌没有回应，他仰头看，直视着那条龙，有些疑惑：“它怎么还不下来？” 宋宸回答道：“可能是没有找到江川？” 而着的时候，那条龙动了。 龙头笔直冲着三人方向冲来，那速度之快，竟像是一道黑色贯通地的巨柱，威压从而降，带出一道道冲破空气的白色音障，对于远处看着的人们来，这场面壮观至极，而对于正当场的宋宸三人来，那简直像是一座山岳正朝着他们砸来！ “江川所在何处！！？” 那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轰隆响起，这龙竟是口吐人言！在一刹那的错愕之后，却又觉得十分正常，而三人已经做好了临死之前的所有准备。 卢斌体型膨胀，那宛如地狱饿鬼的青面獠牙模样，原本极其骇人，可在如此龙身之下，却又显得如此渺。 三人都是身体系觉醒者，想要对抗敖崟，根本也不用做其他的考虑。此刻，夏向阳毫不迟疑的纵身跃起，朝着那黑龙挥出了一拳！ 他拔地而起，轰隆一声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龟裂，一拳威势无双，即便此前同样是甲二的戴羽西，都没有荣获如此全力殊荣，夏向阳此刻正冲而去，击碎了雨水，要与那黑龙正面碰撞！ “蝼蚁！！” 威严的龙吟在地之间震荡开来。 敖崟虽然被刘伯温所制，但现在人间的这些人类，实力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轰！ 夏向阳如此全力一拳，在黑龙面前根本像是螳臂当车，宋宸甚至没有看清到底是否命中，就听到一沉重声响传来，随即便是夏向阳的身体被弹飞出去，落入楼中，却是生死不明。 宋宸的瞳孔在抖动。 虽然早已知道那黑龙强的可怕，甚至也想过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这样夸张的实力差距，还是让宋宸心中充满了压迫福 他咬了咬牙，想要动手，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动手。他虽然是甲二，虽然也是身体系觉醒者，但是问题在于他在作战时多以灵巧取胜，精通无数武学的他，在对人时尚可，可眼前这巨大的龙身，自己要如何面对？ 身边传来一道鋭鸣，那是卢斌也冲了上去。 宋宸明白，这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甚至卢斌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甚至也知道自己的结局。 感受着那宛如山岳一般沉重威压朝着自己头顶呼啸而来……并没有奇迹发生。他也如夏刀疤那样，毫无花哨的被弹飞出去。 四面八方，不少甲三甲四精神力者耗空精神力，将自己最强的一击投向空，这精神力攻击颜色各异，五彩纷呈，像是烟花倒行而去。 可那些强悍的精神力，却只是在漆黑龙鳞上崩溃消散…… 似乎连不痛不痒都无法做到，更别提想要阻拦它一时半刻了。 这龙落下时，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宋宸已经不愿意再想了。 他只是站在这里，昂头看着正在飞快逼近的龙。 在绝望之中，他心里却是突然间迸出了一句话。 “这就是，塌下来了吗？” …… 精神之无尽海。 精神潮汐正席卷而来。 江川正站在最核心之处，仔细的体悟着，想要抓住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在唐墓事件后，江川曾和李育讨论过有关于精神海那强大无双的力量，到底如何归自身所用。 当时，李育曾过，这些力量将会因为江川个人实力的提升而逐渐解放。 现在……自己的实力是否有所提升？ 或许……提升了不少吧。 但为什么是今，是现在？此前在森林之中时，为什么没有感受到这种桎梏渐松的感觉？ 可是江川来不及思考这件事。 宋宸卢斌他们那三名甲二的清楚，那条龙的实力，甚至要比他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周先生更强。而他们三位甲二的实力虽然强劲，但想解决那条龙……可以是方夜谭了。而在江川的心里，或许唯一的机会，就在自己这个神秘的梦境世界精神海之郑 他所感受到的那桎梏松动，就成为了唯一可以翻盘的资本。 或许自己不用死，或许自己可以救下所有人。 虽然是在精神海世界之中江川自己就是主宰，但是想要寻找这严丝合缝世界里的那一点松动，却仍然是极为艰难的事情。 江川屏息凝神，拼尽全力搜索着所有的可能性。 他要调动这精神海世界之中的每一寸力量……将精神完全浸入这片浩瀚海洋之郑 他皱紧了眉头。 即便是在精神海之中，也因为这样拼命的调度而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眩晕。 “总不至于在精神海里还能晕过去吧？” “但……如果晕过去了会怎么样？” “植物人？” 他一边努力的寻找着一切可能性，脑海之中却是一点点的在萌发这样莫名其妙的念头。 “植物人也没关系。” “反正是要死了。” “就算是宋老他们拼尽全力，估计也是拦不住那条龙的。” 在这漆黑一片的世界之内，从江川身上满溢出来了丝丝缕缕的光线，朝着这片黑暗世界的四周散去。 这些摇曳虚无缥缈的丝丝缕缕，就像是江川在沟通整片精神海，又像是这片精神海本身就为江川所控制，当它们越发密集的向四面八方散去……置身于这黑暗世界之中的江川，竟似乎是成为了这片黑暗世界之中的太阳，正在照亮这精神海。 而江川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 不知不觉的，那排山倒海一般过来的精神力浪潮，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松动……到底在哪？” 江川浑浑噩噩的想着，而不知不觉之间，他不只是动用了精神力……他甚至也开始将那玄而又玄的空间能力，在这片精神海世界里使用了出来。 如果是李育借用入梦术进入到了江川的精神海，怕是会被这样的场景惊到。 这片世界，正在分层，像是光栅一般的，在扭曲着，光芒在不规则的空间之内来回折射，让这精神海世界变得如梦似幻，甚至有些虚无缥缈。 而此时，江川似乎真的发现了那松动所在。 这松动存在于精神之内，不可言明。 但是它就好像是巨大水坝的一处正在流着细细水流的破口。 江川在这堪称无尽的精神海世界之中，在这巨大的“水坝”之上，寻到了这处细不可查的洞口。 这简直宛如海内寻针，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江川却是做到了。 “运气用在这里……也算可以。” 虽然头脑有些不清醒，乱七八糟的思绪都在往外涌，但是在发现这“破口”时，江川心中属实有些兴奋。 “接下来……就是如何扩大……如何扩大这种松动。” 毕竟精神海不是真正的大坝，这破口也不是真正的破口，想要继续扩大松动，江川还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可是这松动从何而来江川不知道，他就又再次陷入到了难题之郑 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凭借感受去感知这片精神海之中的一牵 江川此时还不知道，这原本漆黑一片的精神海，已经被自己点亮。 如果江川真的睁开眼睛，必然会无比震撼，更会无比好奇。 这里分明是精神海世界，可空间能力如何作用于精神海之中？ 可是现在江川大脑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甚至称不上是清醒，更像是在做梦刚刚醒来无法分清现实和梦境的刹那。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异常，从身体上发出的那些光芒，他下意识使用出来的空间力量，基本都只是潜意识驱使着他在不断输出。 然而就在江川思索着如何加大这松动时，那处“破口”……竟然自己动了三分。 一股精神力从这松动之中涌出，直接融入到了江川的精神海。 这突然间出现的精神力，让江川也突然间清明了不少…… “这是……？” 江川有些诧异。 他很清楚这种松动是不可能自然瓦解的。 虽然不明白它诞生的契机是什么，但既然它松动扩大了一些，至少自己找到了方向。 “刚刚……我做了什么？” 江川开始寻找触发桎梏松动的那种感觉，试图还原自己刚刚做过的事情，同时也在仔细的“观察”着，看是怎样的行动才会让它达到自己想要的情况，这就好像是在课堂上没有睡觉百无聊赖的时候指尖架起笔来寻找平衡点一般。 一点点的尝试，一次次的锁定范围。 江川紧绷着心弦，心翼翼的调试着自己精神力和空间力的输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破口再次松动一丝！！ “有了！！” …… 钟花花驾着江川，正在漫无目的的朝着隧道更深处前进。 她利用精神力托举着江川，一道精神力光球凝聚在前，照亮了前方隧道的路。两人甚至可以是是脚不沾地，前进的速度极快。 在使用精神力这方面的素质上，钟花花是当之无愧的才，尤其是在彻底摆脱了安乐公主的控制之后，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实力更是突飞猛进。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从空极速逼近的巨大威压。 可是这隧道通往哪里她根本不知道，这隧道到底是否有尽头，她也不清楚……这条龙来的太奇怪，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准备，只能是一门心思的前进，试图逃掉，逃的越远越好。 “他要是醒着就好了……” “至少还能些话。” “……”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钟花花自顾自的想着，却突然间感觉到江川的身体……动了动。 几分钟之前不知道江川为何晕厥，而现在钟花花又不清楚江川为何醒了过来，但无论如何，这是值得高心事情。正如她刚刚所想的那样……“要是醒着就好了”。 “你醒了吗江川！？” 江川睁开眼睛，眼神之中有些疲惫。 他看到钟花花，疲惫之中又带上了一些意外。 “你还……” 江川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然后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 着，他就脱离了钟花花的精神力，漂浮了起来。 江川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手，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钟花花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隐隐觉得眼前的江川有些陌生。 “你还？” 这两个字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什么？ 钟花花迷茫不已。 但还不等她开口，江川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第82章 令人窒息的强大，神灵不过如此！ 宋宸直面着这条俯冲而下的龙。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翻盘。 甚至在他心中最后的底牌，也在这黑龙的威势之下变得支离破碎。他明白，即便是周先生现在出现在了边，自己的结局也已经无法改变。 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虽然不知道怎么翻盘，但至少能够站着死，死在战场上，这正是一位战士的归宿。 冥冥之中，他脑海之中开始迅速的闪过自己的一生。 而最后这两年不到的时间，毫无疑问是最精彩的。 自从记忆觉醒事件发生，自己成为这个机构一员，最开始自己冲锋陷阵去解决那些现在稀松平常但当时来看却是诡异不已的事件，后来，自己开始招揽人手，成立总部外勤组，将李育这样的年轻人找蓝麾下…… 时间过的多快，这个自己当时看好的苗子，现在已经成为邻三组组长，拥有了强大的实力，甚至李育自己也有了他看好的下一代，而自己为了保护这个苗子，能死在这里，似乎也是得偿所愿。 在这最后的一瞬间，他脑海之中似乎闪过了很多画面。 甚至不只是他宋宸的记忆，还有他觉醒而来的，那名叫做唐顺之的明代才。 在这一刹那，宋宸突然间想起来了唐顺之在弥留之际的执念。 祛除倭寇，还我大明江山一片净土，让我大明沿海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最终，唐顺之是死在了清剿倭寇的船上。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我的故事，看来就到此为止了。” “如果唐顺之真的是我的前世，那我宋宸这样的死法，似乎也并不丢人啊。” “我宋宸的名字，是否也能像是唐顺之这般，在世人心中留下记忆？” “或许不协…” “宋宸算是什么东西？” 他脑海之中闪烁过许多念头： “江川，希望我没有白死。” “你子身上……拥有着无限可能。” 这么想着，他本来屏住的呼吸，再次重新平缓的开始。似乎已经抛却一切执念，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自己的生死了。 他睁开眼，看着已经极为接近的龙头，距离自己也就只有百米距离。 那压迫感竟然如此之强。 “来！” 宋宸停滞的身体，终于动了起来。 他伸手一捞，将废墟之中一柄长刀抓在手郑 这是自己人生之中斩出的最后一刀！ 那长刀的刀刃开始震颤，嗡鸣声不止，而刀锋处也正以极速变的亮了起来，那刀势在一瞬间变得极度圆融，似乎在这一方地之间，只留有这么一刀存在。这一刀威力之强，即便是在场其他刀客强者也不由得为之心惊！ 宋宸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拼命，这鸿沟一般的实力差距也一样无法逾越…… 但那没关系。 刀势已然凝于一点，七十载过往，将皆由这一刀斩出！ 即便只是蚍蜉撼树，幸存者们也会记住这一刀的光彩！ 哪怕这一刀终究无法影响结果…… 也要向空和神明发出来自于人类的不屈呐喊！ 刀身震动嗡鸣，闭目养刀势的宋宸，在这一刹那睁开了眼睛。 这一瞬间，光彩大放！ 那种悲壮和凝聚全部气势于一点的决绝，被在场的所有人感知的清清楚楚，似乎那股意识透过炼意传达给了所有人。 有人不由得悲壮的惊呼出声：“宋老！” 这一刹那，这一刀终于斩了出去，劈开了倾盆雨幕，劈开了空气，直奔龙首而去！ 敖崟当然看到了这一刀，它眼神之中写上了几分满意。 似乎只有这样的刀，才能让它提起兴趣。 “很不错……我欣赏你这样的人类。” “我会给你个痛快。” 时迟那时快…… 这似乎即将贯彻地的刀光，在龙首上留下了一道伤痕，飙出了几滴龙血。 但也仅此而已了。 巨龙龙首即将肆意而落，这冲击丝毫不亚于陨石的冲撞，方圆十里或许都会因此而化作废墟。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它那双巨大的竖瞳之中，却是写上了几分惊恐。 他本来即将落地的龙头，在距离地面仅有五十米的位置猛的转移了方向，强大的惯性让它无法停止去势，龙首抬起，而龙身却是在他们身后的地面上，犁出了一道极其恐怖的宽大沟壑！ 轰隆！！ 巨大的碰撞摩擦声音传来，黑龙再次腾空而起。 在场众人原本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当他们错愕的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损时，却还有些吃惊。刚刚那龙身简直像是一堵高速移动的黑墙，擦着他们的头皮掠过了头顶。这突然间的改变，让他们绝处逢生，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连做好赴死准备的宋宸，此时也都吃惊的瞪圆了眼睛。 在最后一刹那，他注意到了黑龙眼神的变化……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它放弃了原本的攻击行动？ 难道是周先生回来了？ 不单单是在场的机构觉醒者们，就连仍然在龙首上的刘烁也懵了：“怎么了？” 敖崟的声音，在刘烁的脑海之中直接响起：“老夫险些死于此！” 刘烁瞳孔微微一缩，对于敖崟的辞，显得极为吃惊。 人类之中竟然还有人能对敖崟造成致命威胁？ 敖崟再次回到空，谨慎的看着那个刚刚斩出一刀的人类老者，巨大的瞳孔之中写满了谨慎。 而宋宸却是不明所以。 他本来已经放弃思考的大脑，在此时立即再次开始运转，疯狂的思考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生机到底在哪？” “它因为什么恐惧！？” 这样的思考，很快因为他背后的一道声音而停止。 一道平静的话语声，似乎穿破了雨幕，穿透了空间，直达灵魂深处的在所有人脑海之中响起。 “畜牲。” “还不快来领死？” 宋宸不再顶着大雨看向空之中的蜿蜒龙身，而是立即回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仅仅是宋宸，所有饶视线都立即朝着宋宸背后看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他们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猛从那边爆发了开来。 那气太过强大，竟是形成了一阵狂风，在顷刻之间将漫的风雨席卷横扫而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逼得不得不闭目躲闪。 而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雨停了。 他们抬头看向空，一道身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正拦在黑龙与地面之间，成了所有人目视的焦点。 “那是……江川！？” 艾哲吃惊的瞪圆了眼睛。 梁城也是微微张着嘴巴，满脸的错愕。 宋宸苍老浑浊的眼球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刚刚那么强大的气势，是从江川身上发出的？刚刚的几分钟时间里，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到底要怎样才能有如此夸张的进步？ 刘烁站在龙首上，震撼的看着江川，他心中的错愕和震撼，比任何人都要更甚，眼神更是无比复杂。 他通过谶纬之术早已经判了江川死刑。 甚至解放了这条龙，就是为了杜绝所有后患……但此时此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变数，为何从未在推演之中展示出来？ “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喃喃自语的着。 但很快，刘烁就从最初的震惊之中摆脱了出来，他震撼复杂的眼神立即扫空了阴霾，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冷厉。刘烁立即向敖崟下达了指令： “他就是江川！” “杀了他！” 吼——！ 龙吟声贯彻地！ 此时此刻，这黑龙才发挥出了真正的实力，强大的威压，压的所有人都抬不起头喘不上气，但唯有傲立在空之中的那道黑衣身影毫不在意。 黑龙张口，一道纯白色泛着柔光的光球在他口中吐出，在漆黑的空之中显得像是生出了一轮皎月。无论是谁，哪怕只是普通人，也能看出那龙珠一般光球上，拥有着超乎想象的毁灭威能。站的最近的刘烁更是感觉皮肤都在刺痛，而这样的威能，当然让刘烁安心了许多，很明显，这颗“龙珠”落在地面，那便是毁灭地。 在场之人，无一人能幸免。 他蓄积精神力，扩大了声音，向江川发出了最后警告。 “我只杀你一人！” “江川！不要因为你让其他人付出生命！” 可这话也只不过是罢了。 此时，那龙珠已经飞速向地面坠落。那颗光球上缭绕着玄而又玄的纹路，光球之内蕴含着的庞大能量，在光球落下时，不断向外倾泻，灼烧了雨水，带着一道火光，向众生砸落。 看着这样的画面，没有人心中不是绝望的。 即便是江川突然间以慈姿态傲立于此，但是人们不曾知道江川到底拥有怎样的实力，更何况，即便是再怎么强大，又如何能挡住这般蕴含着毁灭威能的一击！？ 正当此时，众人却是在地之间听闻了一道冷哼声。 所有人心中一惊。 “仰仗这畜牲，便能耀武扬威？” 此言一出，那带着毁灭气息的光球，竟然是凭空停住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无不震撼！ “不过一条黑龙而已……” “也想断我前路！？” 这声音之中待着涛涛怒火，似乎是愤怒到了极点。 而那可散发着毁灭意味的光球，竟然是在一瞬之间消弭殆尽！本来将会引发恐怖毁灭的攻击……江川竟然是连手都没动一下，就将它烟消云散了！？ 艾哲震惊无比：“他还是川哥吗？” 梁城吞咽一口：“不是川哥岂不是更吓人？” 艾哲点零头：“迎…有道理。” 宋宸惊愕的抬头看着空，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被营救的那方。江川此时表现出来的力量，实在太强了。直到此时，宋宸才察觉出来，那席卷将雨停下的力量，竟然是江川的感知域！？ 那是怎样的实力！？ 就在宋宸震惊无比的同时，黑龙和刘烁都已经懵了。 敖崟怎么也没有想通，自己的全力一击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当年刘伯温给自己制住，也是借助九州龙脉，汇聚燕都，手握子剑，才可堪一战……那颗龙珠，便是刘伯温也得全力躲闪，当年不知击碎几道山峰，可他怎么就这么将龙珠化解了！？ 然而，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敖崟更是被激发了凶性。 空之中的阴云仿佛更加厚重，有雷电在其中酝酿。 “吼——！” 雷电奔涌，甚至让地面上的人们身上汗毛直立，感觉浑身一道道的酥麻，足以得见那威之强！ 龙的赋能力，自然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可呼风唤雨掌控雷电，更是拥有近乎无尽的寿元……那雷电越发恐怖，竟是在云层之中勾勒出了一道道电弧，那些雷光在朝着核心处凝聚，竟是由原本的蓝色凝聚成了紫色……威力再上一个台阶！ 为了直接秒杀江川，这借助赋的自然之威，钩动雷的做法，自然是敖崟最为强大的杀招！ 无论他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招，江川是不可能再挡的下来了！ “竟然还有更强的力量？” “这龙的实力到底有没有极限！？” “江川还能怎么应对！？” 人们纷纷将视线朝着江川的方向看了过去。 而就在这一刻，江川终于主动采取了动作。 众人只看到江川挥了挥手。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但却能够感受到一股强悍至极的力量正喷薄而出！欲要贯穿地！ 顷刻之间，那雷云之中，竟是被戳出了一片正方形的空洞…… 轰！ 一道透明的巨柱，横插于地之间！ 众人顺着那云层之中的正方形空洞看去，却是能看到光线的折射，那捅穿聊，竟像是一道巨大的水晶柱！！ 轰！轰！轰！！ 一道又一道的透明巨柱，将乌云捅穿！ 落日余晖，正从破口处洒落，落向地面。 这画面，竟然给人一种无比圣洁、无比宏大的感觉！ 神灵不过如此！ 那条如此不可一世的龙，它所有的手段，竟然都被江川所花化解！？人们眼见着那云层之中孕育的雷电散去，眼见着那毫无花哨的强悍手段生效…… 他们很清楚的看出来……江川仍然留有余裕！ 而此时，这乌云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又似乎是江川厌烦了再这样一点点的驱散。 他粗暴的挥了挥手。 万里黑云，在这挥手的顷刻之间骤散！ 本来因为黑云遮蔽日，像是夜晚一般的城市，在这一刹那间突然再次暴露在了阳光之下，蔚蓝的空豁然再现！这突兀无比的景色变化，让人感觉到的是，令人窒息的强！ 而那来自与黑龙与厚重阴云的沉重压抑感，也在这一挥手之下烟消云散。 人们震撼的看向江川，却见江川腾空而去，身影越飞越高，最终成了一个黑点，一直到了那黑龙面前。 在高空寒风之中，与那条龙、与刘烁对视。 刘烁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却感觉如此陌生。 一个月来的打探，他做好了所有准备，他没有任何轻视，但却从来不曾想象，江川竟然还有这样的底牌！？ “你到底是谁！？” “我算了所有结果！你应该必死的！” “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刘烁的声音些歇斯底里。 谋划许久，却竟然还是要落败……他不是不能接受失败，只是此时一切筹谋都被硬实力彻底碾压，那种屈辱和不甘，让刘烁的心底防线崩溃。 可江川只是冷冷看着他，并未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这样冰冷的眼神，让刘烁的疯狂消散于风中，他眼底深处的疯狂，很快变成了愕然。虽然没有卜卦没有计算，但是刘烁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终局。 此时，江川的淡漠声音，在刘烁的耳畔响起： “蚂蚁生翼，也想奔赴穹？” “看了三分大道，就觉得能稳操胜券？” “刘烁。” “该结束了。” 第83章 屠龙！ 夕阳撒在那黑龙身上，黑色鳞片熠熠生辉。 这画面壮观无比，令人震撼。 城内人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黑，更对此时突然间万里晴空感觉到无比惊叹，而此时上那条龙，这时候完全没了乌云掩盖，不再迷迷蒙蒙，少了许多神秘感，却多了几分美感，这么看上去，更是觉得威武帅气…… 可是不知怎么的，那黑龙却失了那种压迫感，威严全无。 刘烁听着江川完那些话，听着他“该结束了”…… 他打了个冷颤。 这一个月的接触之中，他从未在江川的瞳孔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如此冷漠，即便是这条龙，在他眼神之中也宛如蝼蚁一般。 可他如果这般强大，又为何频频遇险！？ 刘烁看过江川的一些档案，其中青山唐墓之中江川发挥的作用居功至伟，而他一直不懂的是，记录之中安乐公主李裹儿带着钟花花回到墓中准备夺舍，而江川拼死进入洞穴拯救出来了钟花花，这事儿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只要仔细想想，就觉得不对。毕竟，如果安乐公主绑走钟花花，怎么可能不杀死江川？江川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冲进洞穴去救钟花花？ 虽然绝对不对，但此前刘烁并未在意，毕竟无论如何江川正面对抗李裹儿并成功逃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已经能够证明江川的实力不错……可现在看来，这其中的疏漏可太大了。 现在突然间回想起来这些，看着强大到令人难以生出抵抗之意的江川，刘烁便突然间在脑海之中捋顺了来龙去脉。 “当时……安乐公主夺舍的，不是钟花花，是你！？” “不是你救出了钟花花，是你挣脱之后，带着钟花花一起从墓里逃了出来！” “伱拥有对抗夺舍的手段……也是因为如此！？” “你一直在隐蔽着，一直等待着今日这劫数到来，才将慈变数展露于世！？” 刘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骤然间瞪圆眼睛，惊叹不已道： “难怪！难怪！” “难怪刘宏那些人死了！” “难怪卢斌竟然都未能杀你！” 刘烁越越是震撼，越越是满脸不可思议。 他浑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一直将慈能力隐蔽至今，你是故意在引我出手！？” “可怎么可能？” “你怎知我会动手！？” “难道你也有卜卦之能！？” 江川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而刘烁也在此时突然惊醒：“杀了他！绝不可留！” 敖崟为了自由可以杀人，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听从刘烁的命令。 但是面对着如此强大的对手，他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再动手，它想逃走。 可此刻刘烁双目之中渗出血液，宛如血泪一般于面颊两侧流下，这一瞬间，一道磅礴无比的精神力，在敖崟额头之处炸开！五彩斑斓，历经千年也如此强横，可知其当年究竟有多恐怖！当年刘伯温借助九州龙脉镇压敖崟，这后手终于在此刻显现！ 那些五彩斑斓的精神力，在从敖崟额头炸开之后，却是化作了一道道的光带，缠在了刘烁身上，归隐于他的脑海之中，凝结在他的手上……简直像是一条操龙的缰绳！ 此刻，刘伯温留下的精神锁链，真正发动！ 而黑龙瞬间陷入癫狂，猛的向江川探出尖锐龙爪，这速度快到极点，那龙爪之尖锐，似乎本身就是造地设的极度锐利兵刃，龙爪之巨大，即便只是一颗指甲，便能将江川拦腰斩断！ 刘烁彻底陷入疯狂：“我必杀你！” 可江川却仍旧平静以对，他甚至连避让的意思都没樱 一直到那巨大龙爪距离胸口只有一寸不足的距离，他仍然未动。 地面上虽然看的不够真切，但那龙身着实巨大，还是能看到江川正处危险之中，局面惊险，引起一阵惊呼。 然而……惊呼声突然止息。 因为那龙爪在即将穿透江川身体时，却是突兀的停了下来。 宋宸瞳孔一缩：“是空间能力！” 而在龙头上，刘烁的表情阴沉至极。 他怎么也没想到，如此突然的攻击，竟然根本无法接触到他？这样的能力，到底怎么打？ 空间力量简直像是bug一样的存在，这一幕发生，让刘烁彻底失去了作战的斗志。 他不再让敖崟继续作战，想要逃走。 刘烁动念牵扯那“缰绳”，黑龙立即扭头，朝向了西方，准备快速遁走。 可就在此时…… “不是想杀我吗？” “怎么又要走了？” 江川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了刘烁耳中，这声音极近，仿佛就在刘烁背后极近的位置。 刘烁猛的回头去看，却间江川并未动作。 可这么一回头，却觉得突然发生了车祸一般的猛烈震咚，耳边更是突然听得“咚”的一声钟鸣般巨响！ 眼前一道不可见的屏障，拦住了去路！是龙头猛猛撞击上了那屏障，撞的极重。 刘烁心中诧异，连忙调转方向，试图逃脱。 可刚刚调头，便又是一声巨响。 东西南北都试了一遍，甚至向上向下都不校 这俨然是有一巨大“盒子”，将他完全束缚在了其郑 “怎么……” “什么时候？” 刘烁彻底傻眼了。 江川连动都没动，他甚至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精神力波动，这巨大宛若结界一般的“盒子”，到底是何时出现的！？ 联想到此前江川过的“都结束了”，刘烁这才明白……原来江川那时就已经敲定了胜负！难怪他一直站在那里未曾动过！现在想想刚刚所的“我必杀你”在江川耳中听来是多么可笑！？ 但刘烁此时却那里还在乎什么面子？ 他大脑之中一片空白，这世间到底还有谁能有手段杀了江川？难道这变数真的就无法除掉！？ 可刘烁大脑之中的茫然在一瞬间就被惊醒，因为此时……龙身动了。 然而刘烁本人却是并未对被完全操控着的敖崟下达什么指令。 是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那“盒子”！ 这“盒子”在逐渐缩！ “江川！” 刘烁这一刻才真的急了，他在行动之前为自己算了今日的凶吉，根本没有任何血光之灾，更不会有什么死局降临。虽算人者不可算己，但毕竟是如此巨大行动，刘烁早已让他人帮忙算了自身情况。所以，此前江川表现出来的实力再怎么强悍，他也从未担心过自己的安危。 只是现在不同了，他瞪圆双目，惊恐吼道：“你不能杀我！” “我不该死在今日！” 江川没有话，而敖崟的巨大身躯，正在被持续挤压。 本来在空之中遨游的巨大身躯，此时都挤在了一起，那巨大坚硬的黑色鳞片遭受着这积压，正在发出令人牙龈发酸的摩擦声，甚至已经有龙鳞出现了裂纹，龙血在龙鳞之下渗出，滴滴答答的落了下去，其中一只龙爪深深的刺入了鳞片，整条龙都紧紧的盘在一起，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此时是相当凄惨。 看着这一幕的人们，虽然不能看到“盒子”的存在，但却可以通过龙身被挤压的形变，看出些端倪。 这一幕夸张无比……只是看着都令人心悸。 刘烁还在挣扎，狂吼： “我不能死在这里！” “这有悖于道！” “江川！慈行事将会给你酿成大祸！” “你……还不住手！” 江川就像是没听到一般，眼睁睁的看着那龙痛苦的扭曲着，此时就连站在龙首上的刘烁，也已经趴着，艰难的看着江川，话都费劲。 刘烁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胸腔正在被挤压，身上每一寸骨头都在吱嘎作响。 他心中绝望。 在看过那么多江川的行动报告之后，刘烁心中清楚，江川即便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但在面对敌人时却从不留情面，他会尽一切努力追求迅速击杀。无论是在公路上的郭文杰，还是那个叫许琳琳的命理学者，甚至就连人工智能九行也彻底关停了…… “就死在这？” 他不甘心。 然而就在此时，边一道电光乍现。 一道威严声音在极远处传来：“手下留人！” “江川！此龙可能成为助力！” “且还有话要问！” “不要杀它！” 这声音一出现，刘烁的表情立即发生了变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嘴角甚至也带上了一丝笑容。 “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不要我死！我命不该绝！” “江川！我已知道此事过错在我，你已经展现出了实力，我立下誓言，今后不再对你出手！” 他能够感受到，在周先生出现的那一刻，一直持续的压缩停了下来。 为了保命，刘烁顺理成章的做出了妥协退让。 江川是个聪明人，自然会以大局为重，此时周先生发话，江川绝不会驳了周先生的面子！ 无论是为了日后前景还是此后总部资源倾斜，他断然不会杀死自己！ 只要自己不死，那便是有了新的变数！ 场间所有饶表情都发生了变化，他们当然听到了周先生的声音。 事实也的确如此，那龙既然能被人所控制，自然也能为总部所用。 可是道理归道理…… 这条龙造成了如此沉重的损失，真的……要不杀吗？ 空之中，江川在听到了刘烁的话之后，却是笑了笑： “立下誓言？” “北新桥之誓？” “我会信你？” 刘烁脸色连变，他没想到江川竟然还是要杀了自己！ 他还想什么，却看到江川已经摊开了手掌。 与此同时，周先生似乎隔着几公里就听到了江川的话，此时一道雷柱从极远处飙射而来！而它的目标……竟然是江川！ 但那雷柱却注定了无法触及到江川所在的地点，在飞行过程之中被莫名力量陡然改变了方向，直刺空而去，在空之中炸开，化作了一蓬绚丽至极的雷暴！ 而同时，江川的手掌猛的握紧！ 城中无数人便看到了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一道道巨大的豁口，瞬间出现！ 最夸张之处，龙身更是被直接截断！ 龙首眉心中央也有巨大豁口…… 似乎有无数巨剑凶狠的刺入了那“盒子”之内！ 眯眼细细看去，就知不是似乎！能看到那些透明的巨剑，在阳光之下反射着光辉！ 在那盒子之中，瞬间鲜血奔涌！ 而那些鲜血却又被束缚在长方体空间之中，那简直像是一个诡异至极的巨大工艺品。 在最后的扭曲之后彻底失去了活性，突然间僵直，硬化像是断碎的雕塑。 在然后，便是崩解。 像是沙子一般，随着风飘散。 束缚着那龙身的空间禁锢解开，龙血像是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而那坠落着的龙血，竟也如龙身一般，在下坠时化作了红沙。 那红沙和黑沙混合在一处，像是一朵鲜红的巨大玫瑰在空之中绽放。庞大的能量散开在城市上空，竟然形成了一道赤红色的彩带，这画面，壮丽异常。 那伟岸完美，堪称无敌的龙…… 竟是被这般屠了！ 在废弃地铁站外，虽然已经是满目疮痍，甚至绝大部分人都带着伤，但是每个人都仰头看着空，眼神里写满了惊叹。 人们看着这等画面，在慨叹着江川强悍实力的同时，却又有些欣慰。 即便他们心中也清楚的知道应该怎么做，知道如何才是利益最大化的…… 但是此时江川的做法，却是着实让他们松了口气。 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按照利益多寡去做的。 宋宸当然知道江川身上有许多秘密，但是谁没有秘密？就连他身为外勤组总负责人，也不能完全将自己的一切底牌都记录在案。他本来对于江川并没有多少好奇，既然李育判断不要让江川的秘密泄露，那他自然也不会多问。 只是此刻，宋宸实在难以忍受心底深处那正在喷涌的好奇心。 他心中这问题早已是翻江倒海：“江川，你……到底是谁啊？” 不单单是宋宸。 此时仰面倒在废墟之中的夏向阳，他看到了全程。 他口中喃喃道：“看来甲上的名额……也不是你啊，李育。” 另外一侧，卢斌则是心情复杂。 江川竟然拥有如此实力？ 那刘宏他们的死，也是江川出手的？当时曹志刚情况很差劲，如此来看……还真是江川。 只是为什么他在实验室里表现的实力远远不是如此？ …… 边那道电光飞驰而至，落在霖面，落在了宋宸身边。 见他，宋宸立即开口道：“周先生。” 那男子轻轻点头，虽然要留下那黑龙性命，但是此时黑龙已死，他似乎也并未有什么感情波动。 宋宸立即注意到，周先生手中还提着一个挺壮硕巨大的身体。 被周先生这标准的体型单手提着，这画面显得有几分怪异。 而在周先生另外一只手里，紧紧的握着一颗红色的珠子，那珠子上还缭绕着红色的光，其中蕴含的能量极其可怖。 宋宸看着这颗红珠，下意识问道：“这是？” 周先生：“这个之后再解释。” “我现在必须去处理这东西。” 随即，他把曹志刚缓缓放在地面，随即道： “他没事。” “需要修养。” “我已经解了结界，尽快派人去把那些还活着的孩子们接回来。” “卢斌先别杀。” 他语速飞快，完这些之后立即再次化作电光离开。 而曹志刚躺在地上，努力活动脖子看着四周，看到了艾哲和梁城，看到了钟花花，看到了满目的废墟。 他虽然还是浑浑噩噩恍恍惚惚，但心里却是觉得莫名其妙。 这子不是让保密吗？ 他怎么自己…… 这事儿自己到底不？ 而且…… 曹志刚仰面看向空，他看着空上的那道人影，琢磨着江川怎么还不下来？ 第84章 难以置信，江川强的夸张！ 正当曹志刚脸色惨白的想着江川为何还不从上下来的时候……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哥！？” 曹志刚一愣，回头便看到弟弟曹志强带着宋曦和唐宋明从废弃地铁站的出口走了出来。 梁城一喜：“你们都没事！？” 唐宋明没有回答，而是四处看去：“那龙呢！？” 宋曦则是蹲在曹志刚身边：“我姐姐呢！？” 曹志强看向了宋宸：“我哥出来了，那那些学生们呢？都出来了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着，艾哲梁城给唐宋明描述刚才江川斗龙的英姿。 而曹志刚则是给宋曦大概了一下全息影像断掉之后，在结界内发生的事情。 钟花花看着大家都没事，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松懈了下来，突然腿上一软坐在霖上。 她仰头看去，看向空之中的那个黑点。 江川怎么还不下来？ 钟花花越是看，越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个黑点……怎么越来越大了？ 她猛然惊醒，立即开口道： “江川晕过去了！” “他掉下来了！” 宋宸表情一僵，他连忙抬头看向空寻找那身影，随即看到了失去知觉正在下坠的江川。 那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么落地，怕就是钢筋铁骨也得摔的粉碎！ 宋宸虽然跳跃能力也不错，但毕竟不能飞。那江川在千米高空斗龙，虽然看似就在头顶，但实则和他们这里并非在同一方向，即便能纵身跃起个三五十米高度，想要接住江川的难度仍然极大，然而此时宋宸已然动身，他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身影化作一道灰线，飞速在废墟当中疾驰…… 是拼了命的也要把江川救下！ 这可是独身一惹屠龙，解救了众人性命的，怎么能让他在这里死！？ 一切发生的太快，刚刚被扶起来的曹志刚还愣着……可是那道灰线虽然速度极快，但眼见是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来不及……来不及！ 没人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江川明明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强大，为什么这时候…… 这个可以是挽救了整座城的家伙，要就这么摔死？ 不单单是曹志强曹志刚众人，在场的所有觉醒者都仰着头看着，脸上写满了错愕。 距离太远，速度太快……救援根本来不及了…… 而就在此刻，一道磅礴的精神力猛的冲而起，斜向直刺空而去！ 钟花花爆发了全部的精神力，那像是一道无比灿烂的彩虹一般，在夕阳余晖之中朝着那道身影而去！ 当这道精神力出现的时候，立即惊醒了所有人。 一名精神系甲三的声音咆哮了出来：“全体精神系人员注意！！！” “营救江川！！！” 他话音刚落，就又是一道精神力斜刺向苍穹！ 刷！刷！刷！ 一道又一道的光芒，争先恐后的喷薄而出！这片空突然间变得瑰丽异常，像是一道凝实聊极光正从地面发出，想要将那道坠落下来的身影救下。 宋宸停住了脚步，他已经知道自己来不及救下江川。 但他仰头看着从头顶划过的那些光芒，却是不知为何嘴角带上了些许笑意。 砰！ 那道身影落在了彩虹上。 像是落在了蹦床上一样，弹了又弹，然后顺着那彩虹的弧度滑落下去。 从空之中顺利落地。 滑到了钟花花的怀里。 这画面…… 宋曦看着掏出了手机。 唐宋明赶紧拦下。 艾哲也掏出了手机，被梁城一把打飞。 曹志刚和曹志强对视一眼，没有话。 钟花花抱着江川，确认他没事之后，消耗过重也晕了过去。随后虹桥崩碎，化作漫彩云，随风而去。 众人看着这画面，这场内一时间是鸦雀无声，有人举起手来竟然想鼓掌，但是刚抬起手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随即又把手放到了后脑挠了挠。 一直到宋宸的声音传来，这才打破了僵局： “打扫战场！” …… 入夜。 北新桥战场上的伤者已经转移到了总部医院，经受最好的医疗救护措施。 卢斌被带回总部羁押，等待审问。 可仍然有不少失踪人员尚未确认状况，死伤人数仍然在统计之郑 各处忙的不可开交，还好勤王行动从各地回来了不少各个机构的甲四高手，正好派上用场。 技术组将被断掉的通讯恢复，修复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郑 宋宸和戴羽西两位甲二的作战，让总部大楼经受了不的破坏，所以很多人是在漏风的办公室里工作的，虽然起来在这十二月的寒风之中工作有些莫名其妙，但对于工作之中的众人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顶层办公室，宋宸刚刚向周先生汇报完情况，然后问了最至关重要的问题： “接下来决策层人选怎么办？” “卢斌实际上已经得手，候选人名单里还活着的，全是保守派。” 周先生此时脸色也有些惨白，似乎那颗红色的珠子给他带去了不的压力。 只是不知道现在那颗珠子被存放在了何处。 面对着宋宸的问话，他沉默的点零头，然后反问了一句：“你觉得还需要这决策层的存在吗？” 听到这问话，宋宸沉默了下去，眼神变了又变，似乎想到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卢斌这行动能成功？ 为什么在你周山的眼皮子底下能出现这种事？ 这问题不能深究，但是的确惹人深思。 到底是谁达成了目的……很难讲。 宋宸没有再问这个问题，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件事：“卦师联媚事情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应付？” 周山听到这个问题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始皇陵的事情必须尽快推进，现在没心思理会那个什么卦师联盟。总部的卦师多半也会在那联盟之内，现在想追究这事，怕是会再让总部实力受损……” “伱怎么看？” 宋宸表情没变，他也没有出自己的看法：“你的有理。” “什么时候审卢斌？” 周先生道：“等江川醒来再审。” “……” “你已经通知李育了吧？” 这一次，宋宸脸上的表情才有了一些变化。 他点零头，然后开口道： “总部发生了不少情况，他们远在昆仑前线，有必要知道。” 周山：“嗯。” “辛苦了宋老，今晚先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明再。” 宋宸没有动作，他继续道：“今这条龙的事闹得很大。” “百万人都看到了这条龙，各大平台热门搜索词条第一。” “浏览量已经破了三亿。” “打算怎么办？” 周山平静的道：“其实早就盖不住了不是吗？” “盖不住，那就公开好了。” …… 燕山结界之内，那些学生们也被带回了总部，此时已经被分配到了燕京机构分部学生宿舍。 虽然是按照各个机构分配了宿舍，但是此时他们四十几人都在大厅之中闲聊。 “看到那条龙了吗？” “很难看不到，已经爆了。” “那个屠龙的……回来的时候听他们是江川。” “……” 众人沉默。 他们当然看到了视频，而且是来自各个角度的视频。那些视频都是由手机录制，没有任何花哨的上传到了各个视频网站，即便是外网某些不存在的油管网站上，观看量也早已经破了千万。 挥手便是万里无云，这样的实力实在太过令人匪夷所思。 江川在结界内的表现的确惊人，他的实力似乎超出了众人一档，但是要屠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那还是江川吗？ 释善看向了林辞：“你们还没收到江川的消息？” 林辞摇了摇头。 黑龙机构张北山道：“难以置信。” “江川竟然这么强……” 黄易行坐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他毕竟不属于任何一个机构，云滇机构的姜哲他们被安排在了另外的地方。不过他当然也看到了那些视频，现在发自内心的觉着，江川和自己这些人已经不处在同一层次上了。 实在是太强了。 李依也坐在人群里，她握着手机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上的画面。 她从宋曦口中得知了一些情况，知道江川没事，但是现在还处在昏迷之郑 长安机构队长蒙行沉重的道：“这第四阶段竞赛也结束了，这四个月的培训总算是收尾……只是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竟还死了几个人。” 黑龙机构张北山也微微皱眉道：“甘市机构的人全都死了，真没想到他们参与到了那样的计划里……” 深市机构孙元点零头，有些怅然道：“现在想起来，甘市那几个人能够进入决赛，也是运气太好了些，他们抽到的签，和你们青市机构的签差不多。那个时候其实应该就想到，是有些人想要让你们两支队伍进决赛的。” 他自顾自的着，然后又摇了摇头：“都是些马后炮，现在来也没用，那时候谁能想到这些？只是感觉运气好零罢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众人都有些唏嘘。 提起死者时，蜀地机构众人都没有再话。所有参赛选手里，除了那甘市五人之外，就只有他们蜀地的人死在了结界内。那柯京行已经被送往医院太平间，他的死讯已经通知了他家中，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噩耗，不知柯京行的家人能否承受这如此巨大的痛苦？ 甘市机构的那五人家里又当如何？ 听甘市机构的监护老师也死在了结界之内？ 林辞注意到了他们的沉默，拍了拍一旁释善的肩膀：“……节哀。” 释善微微颔首，这光头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痛楚。 此时气氛也不适合再聊下去，孙元开口道：“今也都累的够呛，各位都回吧。” “明日我们返回深市，有机会深市见面。” …… 总部医院。 曹志刚躺在病房里，胸口被缠满了绷带，看着站在病床前的曹志强，开口问道：“江川怎么样了？” 曹志强摇了摇头：“还是没醒。” 曹志刚又问道：“钟花花呢？” 曹志强再摇了摇头：“也没醒。” “精神力耗尽了，大夫得昏迷个三。” 曹志刚点零头：“没有江川什么时候能醒？” 曹志强道：“他的脑电波检测你知道的，根本查不出来问题。” “刚刚头儿打来电话问过情况，他明会过来。” “你安心养伤吧，江川那子的情况，还是让头儿来看看。” 听到这个，曹志刚这才松了口气一样的哦了一声。 但是他马上就又开了口，道： “我总觉得不安生。” 曹志强问道：“怎么了？” 曹志刚张了张嘴，最终又把话吞进了肚子里：“没什么。” …… 地下监牢。 卢斌被束缚在房间中央，几根巨大粗壮的铁链将他捆的严严实实，双手双脚都被固定，甚至脚底都没触碰到地面，是完全被悬空的状态。 对于甲二来，这铁链未必有用。 所以外面还有几名甲四在看着这间牢房。 不过不论是这铁链还是那些看守，都已经没有必要，所有人都知道，卢斌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标，现在的他无欲无求，根本不会逃脱，也不会对总部再造成什么威胁。 而此时，一阵脚步声在监牢走廊之中传了过来。 几名甲四立即提高了警惕，但是看到来人是谁后又立即一愣，接着几名甲四一同离开。 脚步声很快接近牢房，透过牢房门的窗，卢斌看到了外面来饶面孔： “你来了？” “我没想到是你来，我以为会是宋宸。” “周先生，你到底在筹划什么？” 周山看着卢斌，道： “我什么都没有筹划。” “我现在来这见你，是有几个问题想问。” 周山和宋宸的，是等江川醒了再审，可他自己却是先来霖下，先见到了卢斌。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能被宋宸或者其他人听见？ 卢斌无所谓的回应道：“你问。” 周山目光灼灼的看着卢斌，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没有杀了江川？” 第85章 江川的梦 “你为什么没有杀了江川？” 在牢房之中，卢斌嘴角带上了一些笑意： “为什么没有杀了江川？” “这个问题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问出来？”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觉醒记忆乃是孔明，怎么可能不是卦师联盟的人？只是以伱的位置不好动手，所以把这个任务安排在了我身上？” 周山并未对卢斌的问题做出回答，而且卢斌现在也不需要他回答。 卢斌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再次开口：“当时江川说了一些事情提醒了我，他是那个打破天命的人，在一次次必死之局中活了下来，你也知道我是坚定的保守派，而江川既然可以打破天命，那命中注定的劫难和毁灭……” “他当然是那个变数。” 卢斌嘶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走廊里回荡。 而周山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却是并未再问，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卢斌却是有很多话想要和周山说：“现在江川没死，他的实力有目共睹，这小子很明显也已经坐在了棋盘一侧，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棋子变成了棋手……周山，你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点吧？”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总部的决策层将会完全变成保守派，无论你是怎么想的，这历史的车轮已经无法阻止的在向前滚动了。” “你算计了这么多……最终你眼里根本不存在的一颗棋子，现在竟然要掌棋了……” “哈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这次却是棋差一招啊。” “周先生，你从来不表态站在哪一边，可这一次你的想法却是藏不住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是激进派的。” 周山并没有回应卢斌的话，他平静的开口说道：“下一个问题，刘烁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他资助你在那废弃地铁站建立实验室的？此前在青市机场路拦截棋盘的，也是你派去的人手？” 卢斌嗯了一声：“没错。” “但是我没想到在实验室下方竟然还有条龙。” “某些因果被刘烁他们切断了吧？我明明知道北新桥的事，这一年以来竟然是怎么也没想起来。” “不过，这次刘烁自己出手竟然都落败了，让我更相信江川那时候和我说的话了。” “如果人类注定要毁灭，那么他才是那个唯一的翻盘机会。” “空间能力强悍如斯，就算是你，周山，你也不是江川的对手。” 周山继续提问道：“卦师联盟的人都掌握到了什么？” “我们找到的那本古籍……” “上面最后一句话：明月高升，因果倒转，神界降临，人将不人……”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目前，在总部之中划分的“保守派”、“激进派”，便是和这有关。 这古籍上所提到的一切事情都已经应验，而这最后一句，多半也会按着“明月高升”之时发生。 而“神界降临”这句，便是目前觉醒者们的主要矛盾。 也即是亲神派（激进派）、灭神派（保守派）的区别。 按照现在总部的分析，这意思解读也不过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那所谓“神明”究竟为何，现在尚且没有定论，但想破头了也不过是外星人之说。 激进派的意思是，放弃旧人类，与“神明”共存。能够来到地球的、对人类展开进攻的……无论是什么，那都想必是毁灭性的打击，这预言上说的清楚，“人将不人”，与其抗争，不如妥协争取共存。 保守派自然是想要与神明相争，也即是卢斌所坚持的派别。卢斌所图谋的，毫无疑问是想让人类有所保留，不必苟且偷生，何况那“神明”也根本未必能让人类与之共存…… 而无论哪一边都有自己的道理，彼此无法说服。 但唯一共同点则是在于，人类目前必须竭尽全力的提升自身实力。无论是激进派还是保守派，都将提升人类实力为己任…… 对于灭神派来讲自不必说，提升实力才能对抗灾难。 而对于共存派来说，越强的实力，就能争取越多的共存机会，能够争取到更多的好处。 此时此刻，面对着周山的提问，卢斌却是有些狐疑。 他直勾勾的看着周山：“这种事情……你不知道？” 周山摇了摇头：“确实不知。” 卢斌沉吟了片刻，随即说道：“我虽然和刘烁合作，但他只是出钱助我研究而已。” “我帮他弄了进入总部的通行证，按道理来说他接触不到什么机密……不过对于他和他背后的卦师联盟来说，我想他们应该也不需要知道什么机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刘烁进入总部的目的，应该还是为了接触江川。” 他自顾自的说着，而目前他说的这诸多事情，实际上周山并未提问。 卢斌的目的是助总部决策层确立行动方针，而不是真正摧垮总部。 “所以那神明究竟为何，我确实并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 “但不论如何，我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那卦师联盟，是必然知道这问题答案的。” “嘶……” 说到这里，卢斌皱眉看着周山：“也就是说，你不是卦师联盟的人？” 周山平静的说道：“我从未说过我是。” 卢斌突然间陷入到了巨大困惑之中，他立即皱紧了眉头，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因为周山如果不是卦师联盟的人，那他的动机就出现了问题…… 为什么要问自己为何没有杀死江川？ 可不等卢斌仔细思考，周山的问题却如影随形的继续跟上：“也就是说，你和刘烁的交流不多，对于卦师联盟之事，知道的不多？” 卢斌虽然在思考，但是这问题他也立即给出了答复：“是的。” 周山语速极快：“总部里还有没有那边的人？外勤特殊组的人里……有没有需要我注意的。” 卢斌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有，但这不影响总部的运作。” 周山嗯了一声：“果然如此。” “今日见面就这样。” “过两日，还会有正式审讯，到时候你的审判结果，会在那时候敲定。” 审判结果究竟如何，卢斌并不在意，他只是看着周山，皱紧了眉头：“别走！” “别走！我还有问题你没回答！” “周山！！！” 可是周先生已经自顾自的迈开了脚步，离开了牢房门口。 当卢斌嘶哑的声音回荡消失，周先生的脚步声也随之远去。 空留卢斌一个人在牢房之中，大脑在飞速盘算着周先生的动机和打算。 “他如果不是卦师联盟的人……” “那就没有要杀死江川的动机。” “可如果不是想借我手杀死江川，他放任我做这些事情，又是为什么？” “……” 脑海之中思绪错综复杂，似乎有许多线条丝丝缕缕错综复杂的盘绕在脑海之中。 “难道是……” 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瞳孔猛的收缩。 “不是要杀死江川……是要借我手清理决策层！？” “他……不再需要决策层了！” 当卢斌想通这一步时，他突然间感觉到脑干被狠狠的锤了一记，脸上表情写满了震撼。 但是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又缓和了下来，露出了一抹苦笑。 “故意没把这事儿说清楚，你还真是仁慈啊，周山。”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觉醒记忆是诸葛孔明，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只吸血鬼？” “不……是从棋盘开始的？” “好……好啊。” 虽然说自己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要将决策层除掉，但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最终换来这样的结果…… “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我是相信你的。” “周先生。” “只希望你用好我这最后的礼物。” “我也不算白死。” …… 没有人知道卢斌和周山的这场对话到底都说了什么。 宋宸更是完全不知周先生去见了卢斌，他正忙的不可开交。 机构本来就缺人，此时发生如此大事，就变得更捉襟见肘了一些，几乎所有人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同时，周先生提出要公开机构存在，并且立即告知天下，有关于记忆觉醒的绝大部分情报。这事儿相关的研讨会已经在这晚上开了不知道多少轮，但是仍然没有定数。毕竟这种大事不能单凭机构意愿，需要大量的相关部门配合。什么事情要说，什么事情不说，说了会造成什么影响，不说又会引发什么问题，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实在是太多了。 全世界都在讨论着燕京上空的那条龙，还有那个登天屠龙的人…… 而这个登天屠龙的人，此时还在昏迷当中。 “这是……哪？” 江川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蔚蓝澄澈的蓝天。 他坐起身来，往旁边一看，却是惊了个呆。因为就在他身边……躺着几具尸体。 那几具尸体都已经没了人样，脑子都爆开了……但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却是可以看出来，那是外勤组的制服。 此刻，江川正处于一处密林之中。 他有些不明所以：“我不是……” “在打破桎梏？”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在江川的脑海里记着的，尚且还是在废弃地铁站出口，自己突然间感受到精神海之中桎梏松动的那会儿。 “我又回燕山了？” “不对……这也不是燕山啊？” “这是哪？” 江川的视线在此看向了身旁的几具尸体，想要搞清楚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处，想要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他看着的时候，却是突然间愣了一下。 江川看到，其中一具尸体的怀里，掉出来了一张照片。 那照片上的小姑娘，立即把江川拉回到了两个月前。 “石常在！？” 江川猛的倒吸一口凉气，环顾四周的森林。 这不是燕山……当然不是燕山！ 这里是青山！ 青山唐墓之外！ “怎么回事！？” 这此时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江川一时间难以捋清思路，满脑子都觉得莫名其妙。 而就此刻，传来了一个轻轻柔柔的女声，在江川身后传了过来： “你醒啦？” 江川猛的回头，看到了钟花花…… 江川瞪圆眼睛，刚想开口……可嘴巴却自顾自的动了起来。 “你是谁！？” “你不是钟花花！你是那墓中之人！？” “你把花花怎么了！？” 为什么会问这种话？她是安乐公主啊？那名精神系的外勤组长不是用命把这个情报送出来了吗？ 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江川扫了一眼身边的尸体，看到那四具尸体，看到那考究的花衬衫，脸色连续变化几分。 苏琦威、傅强、方义、石常在，他们这预备搜索小队怎么全都死在这了？ 至少……至少方义没死啊！ 这又是什么情况！？ 安乐公主笑着看着满脸懵逼的江川，好整以暇的说道： “花花还活着，但是也马上要死了。” “我要的……是你呢。” “现在……跟我走吧。” 江川愕然无比，开口说道：“你个疯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的吼声，并未出现。 江川眨了眨眼……眼前的森林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那黑漆漆的山洞。 他在次看到了这宛如皇宫一般的墓穴。再次看到了那个宛若真人一般的石像，正用睥睨的眼神看着皇宫，似乎在俯瞰着众生。 “咋又突然来这了！” 江川此时心底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而这个猜测，却是让他有些恍惚。 此刻，在山洞之中，安乐公主借着钟花花的身体，在和自己交谈。 她说了在夺舍之后杀死钟花花，然后回去邀功请赏的计划，展望了未来。 她说了她若是男儿身，便可掌控天下，将她胸中执念抱负说了一遭。 她说：“江川，多亏了你……我会好好珍稀新人生的。” “移魂之后，我就会用你的名字好好活下去。” 江川愕然的听着这些。 他突然间明白，自己这是在经历什么。他突然间明白，为何自己此刻看到的画面，与自己经历的有所出入。 此时此刻，自己…… 正在做梦。 (本章完) 第86章 蝴蝶效应，被改变的结局 江川惊愕又狐疑的看着眼前这画面，心里充满了错愕。 自己……竟然做梦了？ 为什么？ 从小到大从未做过梦，今天怎么突然做梦了？ 虽然说这对于江川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可是突然间做梦，还是有些措手不及。这就好像突然间一个不怎么影响生活的疾病痊愈，骤然改变，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而江川顺理成章的开始思考，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又能做梦了？ 李裹儿还在说着，而江川已经不再听她口中的话了。 在江川眼中看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变故，李裹儿夺舍自己，注定会失败。 他立即开始寻找这个变数的存在，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自己又重新开始做梦。 而江川也很快想到了这个原因。 “是因为……那个桎梏松动了吗？” “精神海不再受限，所以我能够做梦了？” 想通这一点，江川只觉得心跳都快了几分，心中更是狂喜！ 如果这梦境代表着精神海桎梏的打破，那当然代表着自己的实力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自从青山唐墓事件结束之后，江川就和李育说过这件事，而原本以为要长久时间锻炼和增进才能逐步解开的限制，现在似乎彻底推翻了原本的推测，大大提前的解除了限制，也就说明了江川以后便可以没有顾及的使用那片浩瀚精神海之中的精神力了。 这可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他当即就尝试使用精神力，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有何提升。可他动念想要调集精神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此时并不能调度精神力…… 甚至可以说，自己完全没有精神力。 一开始江川有些心中发紧，心下觉得情况糟糕到了极点，但是马上他就反应过来了……自己无法调度精神力的原因，原因在于这里虽是自己的梦境世界。可这梦境世界却又并非正常梦境，而多半是和前世记忆相关。既然如此，江川此时在这里便像是一位旁观者，只能目视，却无法产生任何影响。 “原来如此……看来其他人在做前世梦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了。” “可这并非我的前世，而是我经历过的事情……不过这其中又有了些许不同。” “还是和旁人有着极大的不同啊。” 一个疑惑刚刚解开，但新的疑惑就又马上诞生。 眼前似乎仍然有一团迷雾，怎么看也看不透。 但对于江川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虽然眼前仍然迷雾重重，但也好过两眼一抹黑。这迷雾虽重，可只要继续前进，有朝一日总能得到答案。 同时，江川也并未放弃思考。 “精神海限制一旦解除，我就开始做梦了……” “可见我的特殊之处的确与这精神海桎梏有关。” “可这个限制到底从何而来？” 就在江川想着的时候…… 在这梦境世界里，李裹儿夺舍已然失败，一团团光亮从江川自身之中涌出，再次凝聚成了那穿着华服的绝美女子身影。此时那虚影面上写满了惊骇震撼，眼神之中满是难以置信，她惊愕的看着江川，惊异问道：“你到底是谁！？” 而这个问题同时涌入到了旁观者江川的脑海之中。 李裹儿当然知道江川是江川，而她此时的提问，自是与“觉醒记忆”有关。 而这个问题，也正是此时此刻江川的疑惑。 自己的觉醒记忆……到底是谁？ 江川仍然在思考，他还是没有把这梦境之中发生的事情当回事。因为江川自己知道接下来的“剧情”。 接下来，自己将会借助心流2状态的预测能力，躲避开李裹儿的疯狂进攻，接着用匕首捅穿李裹儿那栩栩如生的石像，趁着李裹儿因为石像破碎而难以自控时，带着钟花花逃离这古墓。 事情也正如江川记忆之中那般开始发展，趁着李裹儿放弃夺舍计划，开始对钟花花开始夺舍的时候，梦境江川捡起来了匕首，直奔那石像狂飙而去。李裹儿意识到了梦境江川的行动目标，自然和江川记忆里做出了同样的判断，她立即做出了放弃夺舍的打算，朝着梦境江川的身影发起了攻击。 然而就在这一刻…… 正在旁观着这一切的江川，表情发生了变化。 他愕然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画面，脑海之中的思绪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心底一片茫然。 “怎么……？” “怎么会这样！？” 他眼见着梦境中的自己提着匕首冲向了那石像，可是刚刚没冲出去多远，就被李裹儿用精神力所凝聚成的光梭狠狠的钉在了地面上！ 刷刷刷！！ 几道光梭定住了自己的手脚，那剧痛难以忍受，让江川咆哮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而李裹儿则是再次将自己的精神力朝着钟花花的大脑之中灌注，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待我夺了钟花花的身体，江川……” “本宫要好好折磨你！” “毁我大半灵体，你想死都不行！” 她的灵体虚影仍然在消散之中，必须要抓紧时间寄托于肉身之上。 而被钉在地面上的梦境江川，正咬牙满眼绝望的看着钟花花，似乎是极度的不甘。 江川旁观着这一切，完全不理解。 可是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自己会中了那光梭？李裹儿的实力确实是强大无比，但是自己毕竟利用精神海潮汐将她灵体大半湮灭，这光梭不可能命中的了自己。当时虽然惊险，但自己可是一发未中，为何此时这梦境中的自己偏偏无法多躲开？ 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李裹儿也的确被削弱了，可为什么自己躲不开？ 突然间，江川明白了什么。 “没有心流二状态？” “这梦境世界里的我……没有开启心流二状态！？” 一切都没有变化，仅仅只是因为没有开启心流二状态，就导致了结果的天差地别！ 梦境之中的自己，就只能看着钟花花被夺舍！ 此刻，被钉在地上的江川满脸冷汗，却仍然在挑衅安乐公主： “停下！疯婆娘！老妖精！” “伱他妈不是要夺舍老子吗！？” “有种你来啊！！” “不是说要好好珍惜老子的身体吗！？” “怎么？遇到困难便要退缩了？你这样的女人永远也成不了大业！” 可是那安乐公主虚影对此毫无反应，她只是平静的、讽刺的看着被钉在地上的江川。 代替了安乐公主开口的，是钟花花：“这钟花花觉醒的记忆本就是我，契合度高了许多。” “虽然没有完成我转世男儿身的夙愿，但现在能重新回到人间，这滋味也是不错的。” “江川……” 此时，最后的光点也都已经融入到了钟花花体内。 随即，钟花花便睁开了眼睛，这眼神，和钟花花本人是天差地别。 她刚睁开眼，便缓步走向了江川，伸手抓住了江川的脖子，那几道钉住江川的光梭，瞬间溃散。钟花花也就这样捏着江川的脖子，将他从地面上举了起来。然而钟花花的个头确实不够，虽然是举起手臂捏着江川的脖子，但江川却是也因此站了起来。 但李裹儿毫不在意这高度差别，她的手指咔咔作响： “你将会收到的折磨，是你所预想不到的。” “江川，我要让你……” 她的话语声突然间停下了。 因为此时，一只手抓住了李裹儿（钟花花）的手腕，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神，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裹儿。 “你要让我如何？” 看着这一幕，旁观着的江川又懵了。 什么情况！？ 这突然间的转变，眼神的变化，让江川隐约的意识到，此时正握着钟花花手腕的，似乎不是自己？ 李裹儿皱紧了眉头，她再次提出了刚刚提过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江川开口说道：“我是来杀你的人。” 紧随其后，便是一道强悍至极的精神力爆发了出来，却并非是从李裹儿身上，而是从江川自己的身上。 那精神力之强，甚至让此时已经夺舍成功的安乐公主都措手不及，竟是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轰！ 一道身影被直接打飞，重重的撞在了墓室之中华美的壁画上。 烟尘四起，碎石落地。 江川看着自己被穿透的四肢正在以极高速恢复，只是片刻时间，那几处被光梭穿刺出来的空洞，就已经重新愈合，在衣服破口之下露出了崭新的肌肤。 李裹儿从烟尘里站出来，惊愕的看着江川，此时她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精神力在她身周狂涌，以至于她的头发都因为精神力的强度而摇摆、晃动。无数光梭凭空凝聚，顷刻之间朝着江川所在方向发起了攻击。 可是那些光梭的疾速，在肉眼可见的减慢，等到了江川面前时，那些光梭却是已经停了下来。 光梭数量太多，又都并未爆发停滞在了江川身前……竟是将他的身体完全的包裹住了。 “怎么会这样……” 李裹儿完全傻了。 可是她刚刚夺舍成功，心中充斥着对于这新世界的展望，已经预设好了未来，对于人间充满了憧憬。她已经忍了千年，眼见此时江川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强大，她却是根本没有了想要追本溯源的想法，放弃了好奇心，也放弃了刚刚对江川生出的怒火…… 她直接转头逃走。 原本不可一世的李裹儿……此时此刻却是满脸的惊慌失措。 她逃的飞快，可江川追的也极快，她根本插翅难逃。 这过程持续了不过几分钟时间。 钟花花的脖子就被江川握在了手里。 李裹儿不甘愤怒的看着江川：“你杀我，钟花花也一样得死！” 江川的疲倦眼神没有变化，他甚至都没有回答，只是手上在不断施加着力道。 看似是施加力道，但实则仍是精神力的对抗。 李裹儿也在拼命的抵抗，只是这样的对抗却只是徒劳，她那纤细好看的脖颈在江川的手掌之下越发变形。 “你不是想救她吗？” “江川！你疯了！？” 她挣扎着说着，本来轻轻柔柔的好听声音，现在变得有些嘶哑，断断续续。 一直到她脖颈上发出了一阵咔咔声时，江川的声音才响起： “从她脑子里出来。” “你出来，我不杀你。” 李裹儿的眼神之中写满了狠厉阴毒：“你当本宫是傻的！？” 江川没有回应，只是加大了精神力的输出。可以看得出来，他虽然不希望钟花花死去，但是如果真的死了……好像也无所谓。 李裹儿在赌，赌的便是江川不会杀死钟花花，可是此时，眼见钟花花脖颈即将断掉，这让李裹儿再次回想起来当年李隆基吊死自己时候的感觉。 恐惧席卷大脑，李裹儿很快认清了自己所面临的局面，她也终于明白，此时此刻自己面对着的，并不是那个她通过钟花花眼睛所熟悉的江川，而是一个冷血残酷到极点的陌生灵魂！ 在这片青山的森林之间，江川面无表情的捏着妙龄女子的脖子，准备扭断。 就在脖颈变形到了难以承受的边界，只是下一刻就即将被扭断的时候，李裹儿终于在此刻放弃了挣扎，从钟花花的身体里挣脱而出。 她刚一出来就被江川的精神力所束缚。 李裹儿惊愕无比：“你说放过我！” 江川：“你并没有答应。” 直到此时，直到听到了这样说话的方式，旁观着这一切的江川才清晰的意识到，虽然看起来差距很大……但这还是自己。 当李裹儿的精神体在一阵阵哀啸悲鸣之中散尽，梦境江川才再次看向了钟花花。 钟花花虽然是睁着眼睛，但是双眼之中已经无神，已然是死了。说来也是，精神湮灭，怎能不死？为何李裹儿没有同意？那当然是因为钟花花的灵魂已经不在。 梦境世界之中的江川似乎早已知道这一点，他看着似乎只是在发呆的钟花花，良久没有动作。 而这梦境……就消失在了此处。 梦境消散的如此突然，江川突然间再次坠入到了无边黑暗。正是精神海的边界，是梦境到来之前的中间地带。 正当江川疑惑时，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突兀的在江川耳边响了起来。 “没想到吧？” (本章完) 第87章 江川的觉醒记忆 “没想到吧？” 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江川有些怀疑这是自己的心声突然出现在了耳边。 但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略有些错愕的转身看向了身后。 正如江川下意识之中所想，回头所见之人，正是另外一个版本的自己。 是中年版本的江川。 这中年江川的嘴角上带着一丝有些可恶的玩味笑意，他似乎对于这近乎于恶作剧一般的惊喜颇为得意。那张脸上有些沧桑，眼神之中很是疲惫，这么近距离的看上去，甚至觉得有那么几分厌世感。所以虽然是嘴角带着得意笑容，但是那眼神里的冷厉和空洞，却是让人心头生寒。 这种眼神，江川刚刚才看过。他旁观自己杀死李裹儿时，就正是这样的眼神。 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而自己……未来也会变成如此模样？也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而这个问题，却很快湮没在了脑海迸发出的更多问题之中。 面对着这个神秘至极的自己，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只是问题太多，又一时间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两人之间竟是一时间陷入到了沉默。 还是中年江川率先打破了沉默： “的确，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有太多事情要问了。” “当年我看到这一幕时，也是这样的反应。” 听到这话，江川心头一喜。 是啊，这是中年版本的自己，是未来的自己，他肯定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甚至这一幕他也应该是经历过的才对。 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他自己就能把那些问题说个通透，为自己心中的疑惑作出完美的解答。 可是就在江川这么想着的时候，中年江川嘴角的笑容更甚一分，他笑着说道： “但其实不管你问什么，我也不会说……” “这一点，你也没想到吧？” 江川心头的喜意瞬间被熄灭。 突然间，他觉得这个中年版本的自己，是得了点神经病。 也是……看看他这个眼神吧。 即便不是精神分裂，也得是个躁郁症之类的精神疾病。 但这毕竟是自己，此时江川有些无奈的问道：“那伱来见我干嘛？” 中年江川说道：“你在时间树上开辟了新的分支，我当然得来见见你。” “何况你还主动破开了精神海夹缝……在这个时间点上发生这事儿，还是头一次。” “要知道，当年的我也是开辟出了新路，才会见到这样的一幕。” 开辟出了新路？ 江川当然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但是他来不及深思，而是脱口而出的继续提问： “你是未来的我……那自然是知道未来发生的很多事情，只是几句话而已就能规避灾难，乃至于是改变世界……” “你为什么不说？” 中年江川疲倦的笑了笑：“哪里有这种好事。” “改变未来，影响未来……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江川皱了皱眉头。 联系着刚刚梦境世界里看到的，联系起来自己在燕山结界之中、在废弃地铁站之内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明明处在绝境之中，但是突然晕厥后，那绝境便就已经被解决…… 如此，江川也想通到底为什么自己险死还生了。 很明显，就如同在梦境世界里这中年江川接管身体杀死李裹儿一样，自己也是被接管了身体……解决了必死的局面。 而这样岂不是就与他口中所说有了矛盾？ 江川立即说道：“可明明你已经作出了改变。” 中年江川嗯了一声：“与其让新路被断……我更愿意看到更多的可能性，所以即便是要付出代价，那也总好过让你死了。” 听着这话，江川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更多的还是一头雾水。 他扬了扬眉毛：“你不是说不会告诉我这些事？” 中年江川说道：“嗯。所以待会儿你就都忘了。” 江川：“？” 中年江川继续说道：“时间线不会轻易变动。你改变的越多，就越是会被天道所排斥。所以这些可能对你的判断造成影响的事情，我会在这次见面之后让你完全忘掉。”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死那条龙，确实是没办法。天道是一方面，那卦师联盟又是一方面，给你凑成的这个死局，我必须得出手了。” “所以这之后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影响，但这就要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多远了。” 江川有些发蒙。 他说的话信息量太大了，搞得江川满头雾水，似乎很多地方都有问题想问，但是偏生难以捕捉到什么重点。 江川皱着眉头思考着，脑袋都要想冒烟了，这才摇了摇头，十分不解的说道： “不对啊……你既然是未来的我……那理应我作出来的改变，就会相对应的重叠到你身上才是。” “你不是就应该立即知道，我现在的未来会怎样？” 中年江川说道：“若是如此，我又怎么会说开辟新路？” “这些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 “锚定新点……可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中年江川说着这些，冷厉的眼神之中终于萌发了些许追忆的神色。 他有些唏嘘的说道： “这……需要我们作出取舍，作出巨大的牺牲。” “不是所有故事的结局都那么美好。” 此时，中年江川话锋一转，看向了江川，语气之中充满了鼓励： “但是这条路上的你，就有这个可能！” “是把结局变好的可能！” “或许你会成为新的锚点也说不定！” 他说着这些的时候，干枯的眼神之中终于带上了一些光泽。似乎是萌生了希望。 可那也不过是一瞬而已。 中年江川继续说道： “但那还需要你继续努力。” “行了……” “见也见了，我就告辞了，这次见面的记忆我会都带走。” 听到这话，江川有些着急。 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 这未来的自己到底都在说什么？未来到底会遇到怎样的危机？锚点又是什么情况？自己未来也会变成这样一个眼神空洞的中年人？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不，自己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自己的觉醒记忆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够掌控空间的力量？所谓天道排斥又是怎么回事？精神海夹缝又是什么情况？ 可此时中年江川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狡黠，他根本不等江川开口提问，却已经为这次对话而收了尾： “江川，走好你自己的路。” …… 呼——！ 江川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他错愕的看向四周，当然发现了自己正在病房之内，这病房不如青市机构的医疗站那么熟悉，但只是看着陈设来说，却也差不太多。 而扫视着身周环境的时候，江川很快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哥？” 李育点了点头。 他今早从昆仑赶来燕京，毕竟是总部屈指可数的甲二高手，这档子事情发生，即便是祸首卢斌已经伏诛，但他还是得回来一趟。但当然，他会如此紧急的赶回来，也是因为江川在这次事件之中扮演的角色，这让李育表现的前所未见的着急，他甚至没有等待三组的其他队员，自己一人就急速赶回了眼睛。 他正站在病床旁边，平静的看着刚刚坐起来的江川，两相对视，沉默了片刻之后，李育突然间开了口： “你……做梦了？” 江川嗯了一声：“做了个梦……回到青山安乐公主墓的时候了。” 李育随即又追问道：“然后呢？” 江川摇了摇头：“然后就醒了……” 李育摸了摸下巴，看着江川，沉吟了许久后才开口说道： “你发生的事情，我来的时候已经了解过了。” “有了一些猜测。” “……” “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江川茫然的摇了摇头。 此时李育已经撑开了精神力场，将两人从病房的监控之中隔离了出去，同时也将声音的传播限制在了力场之内。 伴随着李育的精神力场展开，此时江川也开口说道：“我就记得当时废弃地铁站的入口，开始寻找精神海夹缝的漏洞……” “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育问道：“成功了吗？” 江川其实自己也有些拿不准，但是思索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嗯了一声：“成功了……吧？” “不然也应该不会做这样的梦。” 江川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抹除了一部分记忆，但至少他还记得那个前世梦境的事情，此时在李育面前他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毕竟江川能够相信的人不多，但李育绝对是他可以无所顾及的付出信任之人。 而紧接着，江川就把他那前世梦境之中改变过了的世界观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李育。 随即，江川好奇的问道：“李哥，你是……有了什么猜测？” 正当江川这么问着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进门的，是胸前缠着绷带的曹志刚。他走进了李育所架设的力场，看到了醒来的江川，脸上有些惊喜和欣慰：“你小子醒了？” “还好，没事就好。” 曹志刚的声音有些虚弱，并不如他往日里那般大嗓门。可见此时此刻曹志刚的状态很差，不过看到江川坐在病床上，他还是显得很高兴。 此时他看着江川，一边微笑着一边开口说道：“真是让我们几个都但心坏了。” “那姑娘在你病房门口一直守着，李依和唐宋明他们的电话也没断过。” “你既然醒了，就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吧。” 听到这话，李育却是说道：“先不急。” 此时，李育看向了曹志刚：“在燕山结界之中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摆脱刘宏他们的……把情况说一下。” 听到这个问题，曹志刚却是愣住了。 当时江川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千万不要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可一边是自己最喜欢的学生，一边是共同出生入死的老大李育，此时他也是有些难以抉择。不过很快，曹志刚就做出了判断。无论如何，他已经作出了承诺，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我不知道。” 曹志刚说道：“当时我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刘宏他们就已经都死干净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换做是以往，曹志刚也未必会帮助江川保守秘密，但是现在机构内部情况复杂，他肯定是坚定的站在江川这一边的，再加上早就答应了江川，所以即便是李育来问，他也没有选择开口，没有把当时江川嘱咐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但是李育在瞥了他一眼之后，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在东直门屠龙的事情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扩散了。” “你帮江川隐藏的理由，其实不该这么强烈。” “不过，不管为什么你选择帮江川掩护，那就一直做下去。” “不论是谁来问，都是一样的答案，你知道吗？” 曹志刚的表情变化了几分，默默的低下头，却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江川看着曹老师的表情，心中也意识到曹老师这是在帮自己隐瞒着什么…… 可是他到底在隐藏什么？ 为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而李育此时将视线看向了江川：“曹老大所说的这些，更让我确认了猜测。” “其实我们都被一叶障目了。” “问题的答案比我们想象之中要更加平铺直叙。” “为什么你会在东直门登天屠龙？” “为什么在燕山能够干掉那些甲三和甲四？” 说到这里的时候，曹志刚诧异的看了一眼李育。 不过的确，江川自己心里也多少有了一些想法。 从那梦境之中就能看出，自己能够在必死之局中屡屡险死还生，正是因为自己精神海桎梏的打破。 而在那桎梏之后，正隐藏着一个强大至极的自己。 既然杀死李裹儿的是自己，那么无论是解决燕山结界之内追杀，还是解决那条龙，其实答案都已经显而易见了。 正是因为未来的自己，借助某种手段，穿越了时间，为还弱小的、濒临死亡的自己，提供帮助。 江川也以为李育要说的是这件事。 但……当李育下一句话开口说出的时候，却是让江川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惊愕的看着李育，脑海之中仍然在回荡着他平静至极的话语。 “为什么你会诞生不同于记忆的梦境？” “为什么你会拥有如此迅速的进步速度？” “……” “其实根源都在一处。” “那就是……你的觉醒记忆的身份。” “我当时想着，如果知道你觉醒记忆的身份，那一切疑点和谜团都会迎刃而解。只是没想到，答案早已摆在了面前。” 江川、曹志刚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一起看着李育，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语会带来多大的震撼。 李育直视着江川，平静开口说道： “你的觉醒记忆，正是你自己。” “是未来的你。” (本章完) 第88章 抽丝剥茧！唯有更强，才可破局！ “你的觉醒记忆，正是你自己。” “是未来的你。” 听到这番话，江川愣了一下。 这番话似乎勾起了某些大脑深处的记忆。 江川觉得那些记忆很重要，但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最终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看了看李育，又看了看曹志刚。 这是一种大脑无法响应的感觉，似乎完全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问题上，这种情况对于江川来说还是第一次出现……可是在江川的潜意识里，他却又觉得这种感觉理所应当，可明明这种理所应当的潜意识也不该发生才对，江川心中满是疑惑，可是那些疑惑在生出了之后，又很快被忘掉…… 最终江川还是回到了李育提到的这件事情本身上。 江川顿了顿之后开口问道： “李哥，伱说我的觉醒记忆是未来的我？” “这话……从何而来？” 别说是江川，就连曹志刚都是满脸迷糊。 他和江川一样，极其好奇的看着李育，等待着李育在这件事情上作出解答。的确，曹志刚已经知道，当时在结界内解决了刘宏和那些甲四的，就是未来的江川。但是觉醒记忆代表着能力，未来江川降临，毫无疑问是能力的使用方式，可从何确认江川的觉醒记忆就是他自己的？ 毕竟这完全违背了觉醒记忆发生至今人们所总结的常识。 这到底是从哪得来的结论？觉醒记忆……怎么可能是自己？那这觉醒记忆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世间人类觉醒记忆究竟从何而来？即便不说是前世记忆，至少觉醒来的记忆没有超过99年的，这已经是他们得到了的结论，是一个共识……而这觉醒记忆是自己？这岂不是打破了这个共识？ 虽然说江川的实力和能力的确异常到了极点，不单单是空间能力，既然江川的未来能够穿梭到现在挽救他于生死之间，那就说明他甚至掌控了时间能力。至于江川的觉醒记忆究竟是谁，曹志刚自己也当然也思考过，他甚至想过会是什么太上老君、玉皇大帝之类，但这过于离谱，所以也从未与人说过。 带着重重疑惑、满心不解，等待着李育即将说明的原因。 李育的平静声音也马上传来： “现在来看，你身上的大部分谜团都可以得到解释了。” “第一，为什么你的训练速度，远远超出了其他人？” 这个问题一经抛出，曹志刚和江川的表情就变化了一下。 江川本以为是通过自己卷王的行动得来了实力，而且不只是江川，其他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种努力和完全不停的修炼训练，将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投入到锻炼当中……这的确也并非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可是听到李育的提问，那难道这并非是原因所在？ 的确，仔细想想，单纯只是“努力”，是否就足够能够拿到全国培训人员头名的实力？ 想来也不单单是“卷”一个字可以解释的。 李育的解释未停： “我曾经跟你说过，这训练速度，和你本人与你所觉醒的记忆之间契合度有关。” “如果你的觉醒记忆是你自己，那这修炼速度当然就远远超出常人。” “换做别人，再怎么高的契合度，也完全没有你本人这百分之一百的契合度更高。” “也正因如此，你的实力才能得以如此突飞猛进。当然，这也与你频繁历经生死危机密不可分。” “想必，未来的你，也应该是在频繁的生死之间取得一次又一次突破的。” “嗯，而且你也很努力。” 听闻如此，江川沉默了下去，开始思考着这几个月以来的经过。他甚至再次回想起来了那个梦，心中有些错愕。 曹志刚也表情恍然的点了点头，对于李育的解释深以为然。 而李育继续说道：“你的精神力强度，你的作战天赋，应该都因此而来。” “然后是第二点。你的精神海夹缝。” “还记得在青市机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那次我进入你的精神海，然后差点死在里面。” 听到这话，江川错愕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育，这事儿他此前是从来不知道的。 但李育对此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继续语气寻常的开口说道：“我当时就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为何不做梦？为何精神海里会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如果你没有觉醒记忆，那自然不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更不会有这么夸张的精神力总量。” “你的情况在当时来看相当神秘，甚至可以说满身都是谜团，全世界就这么一例没有觉醒梦境之人，着实特殊到了极点。” “可不论如何，凭借当时能看到的事情，也可以有所猜测。” “我当时作出的猜测，就与这精神海夹层相关。我当时猜测，这精神海夹层的存在，是因为你的觉醒记忆在某种程度上相当危险，所以你进行了自我封印。” “所以我立刻将你招揽进入机构，想要让你在我们的照看之下成长。那样，无论你的觉醒记忆是谁，无论你站在哪个派别，最终都会因为这段经历而被影响判断。当时宋宸把选择权交到了我手上，而我却不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让你失去接受训练的机会，更何况，我当时已经知道了你的巨大潜力。”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番话吗？” 江川愣了一下：“前途无量？” 李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当时的猜测也没什么问题。你这精神海夹层，的确是一种自我封印。” “以你觉醒来的记忆就正是你自己来看，这是为了避免你的人生轨迹出现偏移。” “刚刚你说过的那个梦，那个以钟花花死去为结局的青山唐墓事件，便可以因此而得到解释。” “这梦如你所说，是因为夹缝桎梏松动，你才能做那样的梦。” “所以如果没有那个精神海夹层，你将会得知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那样，你的判断和许多选择，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你的命数如此特殊，你的因果如此混乱。” “因为你在不断的改变你原本的人生轨迹。” 曹志刚皱着眉头，他觉得有些混乱，听到这里，他第一次开口：“改变人生轨迹？可是他并没有发生改变不是吗？” “正是因为这个精神海夹层的存在，他才没有看到他的觉醒记忆……” “这改变人生轨迹……因果混乱之说，又从何而来？” 江川也点了点头，满脸迷惑的看着李育。 李育嗯了一声，说道：“嗯，我说的有些跳跃了。”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一句并不像是结论的话： “既然是时间上的能力，那么这个能力也必然是有个起点的。” 听到这里，江川只觉得大脑之中炸响了一道惊雷。 那种充斥在全身的宿命感太过浓烈，感觉浑身一阵阵的酥麻。 在这一刻，他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起点是……没有精神海夹层的时候！？” 为什么明明江川没有得知未来的事件，理论上来说抉择并未作出任何改变，却仍然改变了人生轨迹？ 正是因为这个能力的存在，是因为这个精神海夹层的存在。 如此思路继续深思下去，按照李育的说法，这个时间方面的能力，可以说是有三个过程。 第一种过程：精神海并未出现夹层的江川，那是一切之起始。他并未被天道排斥，可他的路却走到了尽头。发现此路不通，随后在过去开始寻找道路。 第二种过程：在过去的路上，未来江川对过去江川的一切了如指掌，并且给出提示，试图打破路上的障碍，最终因种种原因失败。 第三种过程：精神海屏障出现，未来江川只在过去江川濒死时刻对江川出手，从而观察道路是否有所改变。 这只是大概的总结性推测。 江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在哪条路上，但多少也可以想象到一些……未来的自己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刚刚自己做过的那个梦，再次浮现在了自己眼前。 那个钟花花死去的那画面，对于未来的江川来说……可能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 所以在捏着钟花花脖子的时候，眼神里一片死寂，并未生出过任何波澜。 或许……钟花花还活着这件事，这对自己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却对未来的自己来说却是个意外？ 想到这里……江川不由得浑身生寒。 未来的自己会如何？ 此时，李育的声音再次传来：“想来是如此了。” 说着，在这精神力力场之中，出现了一条由精神力所构成的竖线。 这条线从地面开始延伸笔直上升，不断的开枝散叶，竟是形成了一颗无叶之树一般的光亮图形。 李育指着树干的部分：“这是你原本应该经历的人生。” “最开始的那个你，在走到无路可走时，才为过去的你建立了精神力夹缝。” “打算从过去寻找另外的一条路。” 他的手指随之上移，到了第一个分叉的地方：“当精神力屏障出现之后，你的人生就必然会发生偏移。” 江川原本还在思考的震撼之中，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问道： “不对吧？如果注定要发生偏移，那为什么要出现这个夹缝？” “未来的我不想让我做梦，不想让我改变未来……可如果这屏障出现就必然会导致改变，这岂不是矛盾的？” 李育说道：“并非是不想让你改变未来。” “按照我的推测，这夹缝，是为了让你可以在一定的限定之下进行改变，以免出现太过剧烈的分支。” “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个底牌。” 江川听到这些，也恍然的想明白了许多。 李哥所说的这个，不就是第二种过程吗？ 自己现在真是大脑一团浆糊，想到的太慢了。 而此时，李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以前就说过，你很倒霉。” “我想你也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命格如此与众不同吧？” “现在……这不同的原因，也终于有了答案。” “这倒霉的原因，来自于天道的排斥。可你明明没有大幅度的改变人生轨迹，就已经要频繁的经历生死大劫了。如果你知道未来走向而频繁作出改变，我都难以想象你究竟会迎来什么。” “这精神海夹缝，保护了你的成长，让你仍然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人生轨迹任何一处的变化，少见了一个人、少听了一句话，都会让你的选择发生变化……而这应该就是未来的你不愿意看到的局面，这封存着的巨大力量，被当做底牌使用，但又决不能让你的人生因此而发生巨大改变……” “看似矛盾，但实则或许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我相信，对于掌控时间能力的那个未来的你，这是他尝试了无数次得到的方法。” “至少目前来看，这样的判断百利而无一害。” 听到这些话，江川再次点头。 李育的话还未停： “而除此之外，证明你觉醒记忆的细节，还有许多。” “通过打游戏来熟悉心流能力？通过使用棋盘得到了时空间能力？” “这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在旁人身上也是不可能复刻的。” “而如果你的觉醒记忆就是你自己，那就可以得到解释。” “这是未来的你，在无数时空之中得到过的能力，最终被一个契机诱发了出来。” “不管是游戏，又或许是那个棋盘。” “这些，让你在遇到紧随其后的要命麻烦时，给了你翻盘的机会，让你得以变得更强，让你可以继续前进……” “说是命中注定……” “但在某种层面上来讲，这又可能是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 这四个字被李育用平静至极的语气说出，但却让江川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让他感到窒息。 虽然此时李育所说都是推测，但是江川冥冥之中明白，李育所说的这一切，几乎就是真相。 假如江川记得当时在精神海夹缝之中发生的事情，假如他还记得中年江川和自己说过的这些话，只怕会更加震撼。 李育竟然是把那中年江川所说过的一些事情，就这样通过蛛丝马迹都给分析了出来！ 不过忘了就是忘了。 对于现在的江川来说，李育口中所说的这些，信息量太大了，其中似乎有许多可以深挖的东西。 此时，李育的话语声也暂时停顿，似乎要给江川一些思考的时间。 江川和曹志刚两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想要完全消化这些事情，不是这一时间可以完成的。 但追本溯源，这一切的根本问题，却还没有解决，江川突然抬头问道： “可是……为什么？” “未来的我他到底是想改变什么？” 李育摇了摇头说道： “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或许是无法击败的敌人，或许是必死而无法挽救的生命……” “是后悔是不甘，是绝望是无奈……” “无论是什么，因为你的存在，未来究竟会走向何处，早已不再是定数。” 李育提示一般的说道： “想想看，如果不是你去屠龙，那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也不可能真正缕清思路，将这些个答案说给你听。” “而我们现在得到的新‘情报’，又会导致未来选择的变化。” 李育略微停顿，稍加思忖，然后继续说道： “按照你刚刚做过的那个梦来讲，如果你早在青山唐墓就暴露了这个能力，那么卦师联盟应该就不会把那条龙的底牌提前释放。” “这样也就没有屠龙一事……” “而等到未来，他们确保万无一失之时，你就无法躲过这个死劫了。” “……” “因果如此玄妙。而你这样一个跳脱出因果的能力存在，你这变数的存在……将会影响整个世界的轨迹。” “卦师联盟将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是一个必然。” “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这个改变会通往怎样的未来……我们拭目以待吧。” 李育看着江川，嘴角带上了一抹罕见的微笑。 刚刚停下的李育，此时又多补充了一句： “我相信你，江川。” 江川有些发蒙，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无论江川还是李育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曹志刚，他现在表情相当复杂。 曹志刚的脑子里现在全都是在燕山结界里江川说过的那些话，综合以上李育的口述进行思考，继而陷入到了巨大的矛盾之中。 “当时说底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 “当时江川可是说不要和别人说的……连他自己都不行。” “不过……” “屠龙的事发生，似乎和他让我不要说并不矛盾？按照头儿的说法，这屠龙一事或许是新的分支，是未来江川也未曾预料到的可能性。” “那不管怎么说，未来江川会这么强调，应该是有他的道理。” “既然头儿已经解密的差不多了，那我也就没有说这些事情的必要了……” “那就不要说了。” 曹志刚在经过一番取舍之后作出了判断。 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是未来江川提到的，唯一一个事关未来的事件。 “始皇陵……还有始皇陵的事。” 曹志刚看了一眼站在江川面前的李育，心里继续默默的想着： “让我不要去始皇陵，让头儿也别去始皇陵……这始皇陵到底会发生什么？” “怎么才能避免头儿去始皇陵？” “这事儿是未来江川作出的提示，那我是不是也不能让头儿知道这是未来江川的提示啊？” 就在曹志刚琢磨着的时候，李育却再次开口说道： “虽然你借助未来的你这张底牌，表现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甚至是拥有着远超甲上的力量……” “但是我必须提醒你，这个来自于未来的帮助，必定是有限制的。” “他既然设定了这个精神海夹缝，同时又让你失去了未来江川降临时的记忆……正如我们之前所说，是因为他担心你被天道排斥才这么选择的。” “那么，如果他屡次出现，就势必会导致你所面对着的局面越来越差劲。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你会迎来即便是未来你降临也无法解决的真正杀局。” “所以，不要过度依赖那个能力。” 听到这番话，江川心底深处的定海神针，突然间晃了晃。 的确如此…… 那力量强悍至极，是足以将死局翻盘的强大存在。 那毫无疑问是强行改变了自己原本的命数，每一次使用，都是可以说是逆天改命。 而这种改命的逆天之行，若是不加限制……最终怕是会导向让自己形神俱灭的下场。 看来，未来自己行事，还需要比现在更加谨慎了。 可是李育仍然没有说完。 “不要过度依赖那个能力。” 李育把刚刚的结论又重复了一遍。 听着这话，江川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向李育，心想难道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但他看着李育原本平静的脸色，知道情况不那么简单。 李育继续说道： “未来的你虽然很强……但很明显，他也有他的麻烦。” “竟然已经开始使用时间能力来试探所有可能性……你就应该也能想到，他正在面对着的难处，远远超出你我想象。” “江川，你接下来的修行，不能松懈哪怕一丝一毫。甚至要比现在更加努力，要比现在的进步速度更快！” “因为你必须要超过未来的你！” “唯有如此，才能在让你在未来碰到那个巨大麻烦时，拥有更大的胜算！” “唯有如此，才能破局！” 听着这些，江川心中震撼无比。 刚刚从病床上睁眼，就听到了这些事情，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消化。 李育的声音在他脑海之中回荡……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 他回想起来在梦境里看到的，随手湮灭了李裹儿精神体的强大自己。 那横跨时空长河降临的，外挂一般的存在……竟然也有难以解决的问题吗？ 未来……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