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手一滑选了黑暗组织》
1. 琴酒拒绝成为您的搭档
[创建您的身份中]
[姓名：？]
玩家沉思片刻，毕竟这是一款推理全息游戏，那就要起点和推理有关的名字嘛。
手指敲键盘。
[夏推理]
没错，夏洛克.福尔摩斯就是个一流侦探呀。
旁边的弟弟抢过鼠标，“人家并不姓夏好嘛！”
“而且你登入的日服耶，好歹起个日本名字啊。”
他把“夏”删除，改成了“东野”。
[姓名：东野推理——确认]
玩家又抢回鼠标，专心致志创建角色。
她还是选择女性，不过说实话，全息游戏里选女性并不是好决定，毕竟初始身体素质的上限不高。
已经混成游戏大手的弟弟忍不住又要劝她换性别了。
结果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在身体素质这一栏猛地一拉，拉到了[偏弱]。
“你，你……”
“我喜欢真实的感觉。”玩家说，“这样才像是我真的在游戏世界里呀。”
录入外观的时候，她没有作任何改动，游戏角色的外观和她本人完全一致。
“眼睛为什么是灰色的呀？”
弟弟解释：“游戏设定是这样的啦，虽然你进入的是日服，但是在中国地区登入，不作修改的话，瞳色初始就是灰色。”
“那日本玩家呢？”
“紫色、蓝色为多吧……，我不确定，你知道我是国服玩家啊。”
真是奇怪，玩家心想。
选职业的时候，玩家有些纠结了。她也只是个工作不久的法学生，专业经验都没到位，怎么选呢？
“你就当你已经很强了。”
弟弟对于她各方面都要求与现实对应的行为无语了。
“噢。”玩家选择了[律师]。
“我劝你最后一遍啊。”弟弟说，“不同职业获得的技能书不一样，你选择的职业有天赋优势，但以后跨职业学习技能可就麻烦了——会很困难哦。”
“你啊，要不要选择[警察]之类的角色呢？”
玩家大惊，“会有我这样的废物警察吗？”
“各行各业都有废物啊。”弟弟说，“你不可以当一个废物警察吗？”
“我应该是个优秀律师才对。”玩家下意识反驳。
“学法有成了未必是当律师嘛。”弟弟说，“可能发生了什么让你痛彻心扉的事情，然后转行当警察呢。”
玩家沉思片刻，有些心动了，“警察的技能书有哪些呢？”
“射\\击，搏斗之类的吧，我也不太了解，我选的是[程序员]。”弟弟说，“不过看你之前选的体质来看，你的技能书上限也不高哦。”
玩家纠结了一下，幻想了一下弟弟被罪犯杀死的可能性，发现自己因此怒入警界的可能性实在是蛮高的。
“职业：警察——确认”
警察的职业书果然点亮了，不过如弟弟所料，因为选择的[体质]为偏弱，她的技能上限奇低，下限亦如此。好多技能呈现灰色。
在游戏里好好锻炼吧，她想。
基础信息折腾了好久，才到阵营这里。
阵营主要分黑白。
玩家秒选白。
弟弟看花眼，以为她要选黑，下意识戳了戳她。
玩家手一滑。
“阵营：黑——确认”
玩家傻了。
弟弟也傻了。
操作屏里显示出许多黑色组织选项。
“你……”玩家无语泪凝噎。
“我的职业是怎么做到选黑的啊！”
弟弟心虚：“那——你可能是黑方在警界的卧底嘛。”
玩家沉默了一下。
“敲你吗。”
弟弟不好意思地安慰她，“也不一定啦，你看，其实想想，你是先选的职业，这个阵营是职业确定前提的，没准是警界在黑方的卧底呢。”
玩家绝望：“但我现在没有一点点黑暗技能书嘛。”
弟弟摸摸她的头，“不慌，你选的是[警察]呀，有些技能是通用的。”
但我是个废物警察呢。玩家抽泣着想。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玩家只能认真挑选自己打算去哪里做小卧底。
“这个组织名字好凶残哦。”玩家皱眉，这种XX会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庞大很可怕。
弟弟指着最底层那个名字说，“你看这个怎么样，名字起的好直白，这么中二感觉应该是很乐色的组织。”
玩家定睛一看。
[黑衣组织]
……确实好直白呢。
“不会是什么卖衣服的黑店之类的吧。”
玩家滑动鼠标。反正这也没什么介绍，不值得思考太久，看名字选啦。
“组织：黑衣组织——确认”
游戏加载了一下，进入引导页面。
弟弟掏出手机，“对了姐，我有个朋友之前给过一个黑方礼包哦，我是白方，没有用到，干脆给你吧。”
“谢谢啦。”玩家说，“把礼包码发给我嘛。”
玩家跳过引导，无非是一些套话，什么“XXXX年玩家东野推理加入组织”什么的。
她点开新手礼包，输入弟弟发的礼包码。
一个电子合成音在房间里响起。
“你干的不错，作为奖赏，选一个代号吧。”
还有一行提示，[恭喜玩家东野推理，从组织边缘人物升格为有正式代号的干部。]
[选择您的代号]
“哇哦。”玩家定睛一看，上面都是些酒的名字。
“真中二啊。”弟弟也很无语。
“你看这个怎么样，”玩家性质勃勃。
“拉克酒吗？”弟弟吐槽，“白痴，这是灰色的，应该是有人用过啦。而且这么烈性的酒，一看就是大神用的，轮不到你哦。”
“哦，”玩家有些生气，“我就不可以吗？”
“不可以。”
玩家找了半天，霸气的名字都被选走了，不过想想自己好像是卧底角色欸，干脆选了一款自己喜欢的果酒。
“莓酒吗？”弟弟说，“是你的个性呢。”
“代号：莓酒（Strawine）——确认”
“不对吧，”玩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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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波本喝波本莓酒喝莓酒
过了新手任务的玩家躺进虚拟营养仓，打算去大干一场。
弟弟一边给她关盖子，一边叮嘱，“注意安全啊。”
全真游戏真是真实啊。
玩家坐在屋子里，一杯又一杯，幸福无比。
“真好啊。”她感叹。
旁边的金发女人看了她一眼，“不和琴酒一起搭档就那么开心吗？”
别说，玩家又想起那该死的新手任务了。
“我太废物了。”她一边喝，有点抽噎了，“他说我毫无培养价值，嘤嘤嘤。”
金发女人似乎觉得她很好笑，“是吗？你可是目前为止他最久的一任搭档哦。”
“那是他看不过眼，”玩家悲从中来，“是为了让我脱离废物行列才坚持了3年。”
金发女人托腮，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玩家的表情，发现这似乎是她的真心话，一时有点惊奇，“你是这么看琴酒的吗？”
往事不可回首啊。玩家叹口气，没有回她的话。
金发女人打量了她一下，暧昧地笑，“没有化妆吗？”
“是吗？”借酒消愁的玩家迷惑地问。
她的手指蹭过玩家的唇，凉凉的，“口红都没有涂哦。”
玩家大惊失色，掏出随身小镜子，果然发现自己脸色苍白，唇色亦如此，整个人毫无精气神可言，简直像一个熬夜过度的宅男。
“不应当——”玩家慌了，“忘记了，本来说见新搭档留个好印象的。”
金发女人发出几声悦耳的笑声。
她从身侧的提包拿出一只口红，“介意吗？”
“完全不！”玩家感恩戴德，“谢谢啦。”
对方的口红颜色过艳，玩家抹了一半感觉自己怪怪的，素面朝天，唯独一张嘴特红，这不是很像女鬼嘛。
“太红了？”金发女人看她突然停下的动作就猜到了什么，她状似无意地伸手，手指在对方嘴唇上揉了揉，把那涂了一半的红色抹开。
正红色抹开后倒像自然的润红了。
玩家感觉这个大姐姐人真是太好了，她正要道谢，对方旁边就坐了一个人。
是个男人，年纪轻轻，浅金的头发，皮肤很黑。
他的目光扫过玩家的脸，金发女人的手指还在她唇上，一时表情有些微妙。
金发女人毫无自觉，泰然地收回手，还和他打起了招呼。
“波本。”
被称作波本的男人也笑着回应：“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看了玩家一眼，“来找你的新搭档吗？”
玩家听她一说也想起来了，自己随手选的新搭档确实是叫“波本”来着。
她匆匆放下口红，朝对方伸出手，“你好，我是莓酒。”
波本回握她的手。
贝尔摩德托腮，她做这个动作不显幼稚，反而流露出天然的妩媚，“要给你们留点空间‘深入交流’么？”
玩家根本听不懂她的暗指，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
她还把口红递给对方，“谢谢你，你人真的很好。”
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真有趣。”她说。
她真的起身走了，把空间留给了二人。
玩家出身种花，待客之道深谙于心，她热情地给波本倒酒，“尝尝呀。”
“路上渴了吧？”
波本笑了一下，“不用了。”
他叫来侍者，点了一杯波本威士忌。
玩家恍然，原来对方不喜欢果酒。
也对，她弟弟也不喜欢，反而喜欢拉克之类的烈酒。
“你喝这个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会不会有点古怪呀？”
波本看了她一眼，“哪里古怪呢？”
“波本喝波本。”玩家说。
对方一副不了解的样子，玩家又强调，“你是波本呀，波本喝波本啊，是波本喝波本噢。”
她一连说了五个波本。
波本笑出来，“冷笑话？”
不是冷笑话啊。玩家茫然地看着他。
那什么，波本喝波本，不是很奇怪吗？
波本学着她的语气，“莓酒喝莓酒。”
玩家低头一看，嚯，她忘了自己现在叫莓酒了。
脸皮还不够厚的玩家露出尴尬的神情。
波本的酒还没来，玩家趁现在和他聊天，“你之前的搭档咧？”
她有点好奇自己是怎么匹配到对方的。
波本笑容如常：“死了。”
死、死了？
“呃，抱歉。”玩家有点痛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什么要道歉？”波本神色悠闲，一点没有为前搭档死亡而痛苦的样子，“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搭档一般都是为了短期任务临时组合的，当然也有长期组合，不过比较少，任务危险，有时搭档死去，或者听说前搭档死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平常……”玩家喃喃自语。
“你没试过吗？”波本好像很好奇地问。
“没有。”玩家尴尬摸头发，她觉得自己在一个貌似经常死搭档的人面前这么说好像有点炫耀的意味。
“不、不过，那是因为我只有过一任搭档。”她补充。
这样会不会让对方好受一点哇？
“欸，”波本说，“只有一任吗？”
他若有所思，“那你们一定搭档了很久吧——毕竟已经拥有代号了噢。”也是通过考验的人了，不可能是刚入组织没多久的新人。
“嗯嗯，”玩家说，“有三年呢。”
三年……在这种组织里还真是意外的久。
“你是前任搭档是谁呢？”他状似随口一问。
“啊，是琴酒。”
真是刮目相看。波本看着对面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家伙，露出笑容。
和那个男人搭档了这么久，应该不如外表那么简单。
玩家当着对方的面不好意思说自己被琴酒嫌弃踹出队伍的事情，之前是同性年长大姐姐还好，现在这个可是个大帅哥呢，她也想给帅哥留下好印象的嘛。
使者把波本的酒送到了。两个人推杯换盏交谈了一些闲话。
玩家喝的是低度数果酒，一杯一杯灌，没多久就有了尿意。
她不好意思说，但波本好像已经看出来了，笑着邀请她一起回去。
没错，两人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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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巴拉拉小〇仙大战琴酒
玩家和波本有一周的磨合期——其实也不是正是意义上的，主要是最近没什么任务下来。
她之前和琴酒在一起搭档，主要是通过做任务提高默契值，现在没办法，只有自己找点日常做了嘛。
玩家拖着波本去了花鸟市场。
“经常出去的话，”波本说，“不会枯萎吗？”
毕竟没有什么时间照料。
玩家露出坚毅的眼神，“养仙人掌吧。”
弟弟之前就是养仙人掌，感觉很好养的样子。
抱了两盆仙人掌回去的时候，玩家没忍住，又买了几杯多肉。
抱着盆栽走在路上实在不方便，波本开着车来的。
“以前有养过吗？”波本问，“你好像很熟悉它们嘛。”
“我弟弟养过，”玩家说，“是非常坚强的植物，有阳光就能活的很好了。”
“那真是不错啊。”波本说，“莓酒的弟弟很有情调。”
“切，”玩家鄙视地说，“死宅男而已啦。”最厉害的是帮姐姐打游戏，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他推那一把，她现在都不会在黑方呢。
波本笑了一下。
“对了，”玩家突然想起什么，“波本你要养一盆吗？”
虽然是租的房间，但是一点自己的痕迹都没有的话，会有点不安的陌生吧。
“哦哦波本，”玩家说，“我们开车还是别聊天吧。”
“为什么呢？”波本说。
她感觉到他的试探了？
“开车聊天很不安全。”玩家忧心地说。
波本：“……”
实不相瞒，开车时更危险的操作我都做过呢。
回到公寓，玩家把植物往窗台一放，就去努力锻炼。
一定要坚持把[偏弱]的体质提升到琴酒大哥那样！
（琴酒：呵呵）
锻炼的运动房是公寓公用的，不过现在没有什么人在，大概是因为在工作日吧，再者这间公寓较为偏僻，本就不多人租住。
玩家在跑步机上汗流浃背的时候，波本居然也下来了。
两个人打过招呼，波本听着她呼吸不畅的声音，看了一眼跑步机上的速度，无语地走开了。
玩家很快瘫成饼了。
她萎靡地休息着。
波本站在她上方友好地问，“要不要切磋一下呢？”
玩家为了给未来的自己挽尊，提前警告他，“我很垃圾的噢。”
波本笑着说，“嘛，我也不是很强。”
玩家稍微放心。
不是很强的波本一招KO了玩家。
她被摁在地上，脸贴着地板的时候，脑子里还没转过来。
波本松开她。“抱歉。”
玩家一脸懵。
“我怎么突然——”她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自己突然就被摁下去了。
波本说：“你的出手速度太慢了。”
判断对方的实力，有时看出手和反应速度就知道，莓酒应该是个表里如一的体力废，不过也不能肯定，毕竟对方可是琴酒的搭档啊。
玩家思索了一下，感觉自己应该是没准备好，她严肃地再次邀请波本，“再试一下吧。”
她神经紧张地看着他。
波本能感觉到对方的专注。
并且一招解决了对方。
玩家：？？？？
她茫然地坐在地上，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怀疑。
说好的掌握了技巧呢？根本来不及使出来就被KO了啊！
波本的确是个好搭档，他比琴酒耐心很多倍，指导她的格斗。
玩家学的非常认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招式，波本使出来就迅捷而威势，而她使出来，波本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她。
原来弟弟说选了一本技能书对学其他就不利是这个意思吗？
是了，一定是这样，波本毕竟是黑方，也不是警察什么的，两个人技能书不一样，她学非自己技能书的内容，当然会很菜了。
没有黑色技能书的玩家学到怀疑人生了。
瞎JB教的波本露出笑容，深藏功与名。
玩家在意识到自己的黑暗技能学的慢以后，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鼓励自己勤能补拙，每天都去健身房，按波本教的东西勤学苦练。
波本人真的特别好，每次看到她努力锻炼就笑着鼓励她坚持。
这真的是黑方组织吗？玩家有点怀疑，毕竟她跟着琴酒的时候就是偷偷资料，破解一下别人的暗号什么的，现在换了搭档，就更惬意了。
相安无事。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玩家感觉自己和波本已经比较熟悉了，对方是一个非常阳光温柔的男人，还很乐于助人。
组织的任务也到了。
安排二人组去日本，好像是刺杀什么政要人物。
玩家第一次看任务，以前都是在琴酒那，瞥都不给她瞥一眼，听话干就行。
亲眼看了任务，才感觉这是个非法组织。
杀人啊……玩家想。
全息游戏里，杀人岂不是能很真实地感觉到生命在手中被扼杀的感觉吗？
波本见她一直皱着眉，关心道；“怎么了？”
玩家下意识想回答，又咽了下去，变成一句，“没什么。”
差点忘记了，波本平时再怎么好，也是见惯生死的人啊。
组织给他们安排了假身份，是一对夫妻。
波本收起两人的护照，玩家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接下来是一起活动的。
“这是莓酒的真实出生日吗？”波本好奇地问。
玩家也不太在意给他看见，“嗯嗯。”
“是吗……”
波本想起她曾经说过自己和琴酒搭档了三年，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刚刚和琴酒搭档的时候，才18岁？
这分明还是上大学的年纪，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加入组织，还被组织的王牌琴酒选作搭档呢？
他摩挲着手上的护照，若有所思。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行李，玩家掂量了一下，此行估计得有个几周，忧心地把阳台的仙人掌、多肉什么的往外放了放，希望有雨水救救它们。
应该没问题吧？
玩家听着耳边的轰鸣声，感觉有点难受。
虽然乖乖张开了嘴，但起飞时耳朵果然还是很痛。
真不愧是全息游戏。
波本坐在她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黑发少女披着毛毯萎靡不振的样子。
“是晕机了吗？”
玩家摇摇头，“耳朵痛。”
她叹了口气，“连带着脑子也痛了。”
波本笑了一下，意有所指，“是吗？要好好爱护莓酒你的一技之长啊。”
又在笑她昨天的回答了。
玩家现在蔫蔫的，反驳也没什么气力，“我真的是很厉害的脑力派哦。”
波本嗯了一声，似乎没当真。
飞行时长有点久，玩家忍不住看书。
波本瞥了一眼，封面上是中文，他略有涉猎，大概能看懂其中一个字是“斗”，他似真似假地夸赞，“中文书吗？真厉害。”
玩家从情节中醒来，没听仔细他的话，有点茫然，“什么？”
波本看着她干净的灰瞳，笑着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啊，”玩家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是母语嘛……”
“莓酒是中国人？”波本有点惊讶，“你的英语很标准呢。”
他又反应过来，“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
“没关系啦。”玩家没有感觉被冒犯，毕竟亚洲地区英语存在地方口音是很正常的，“当初为了留学，有很认真地学习过口语。”
波本若有所思，“这样啊，话说回来，你还是大学生的年纪吧。”
提起这个玩家就有点难过，“嗯，琴酒为此更加嫌弃我呢。”
“为什么？”波本好奇地问。
“他说我果然是个小废物。”玩家伤心道，“本来还没有‘小’字的。”
波本：“……”
波本果断跳过这个话题，确实再深入问琴酒为何如此评价也不合常理了，他谨慎地到此为止，不再延伸和她年纪轻轻进入组织有关联的问题。
“这本书好看吗？”
玩家果然又雀跃起来，“非常之好看！如果以后有英文版的话，强烈推荐你去看一看。”
波本说好啊，又问，“是讲什么内容的呢？”
他想，一个人阅读的书籍会反应个人的某些特质。
“这个嘛，”看的时候非常爽，说出来就有点羞耻了，玩家纠结了一会，还是诚实地回答了，“就是一个少年，因为一些原因，从天才一下变成了普通人，遭到大家的嘲讽，连未婚妻也和他解除婚姻。”
波本愣了一下，“真是残酷啊。”残酷地，揭露了真实的现实。
对方看起来不像特别怨怼社会的人——不，也说不准吧，能投身于组织，得到琴酒的信任，还拥有自己的称号，这样的人，怎么会对社会报以善意呢？
“咳。”玩家犹犹豫豫地接着说，“然后他遇到了高人襄助，从此顺风顺水，还娶了七个老婆，养育了一双儿女。”
波本：“……”
波本理智地没有问她一个女人为什么喜欢看男人娶七个老婆。
他心情复杂地也结束了这个话题。
想到自己最开始对这部小说的评价，他选择性地忘记了自己那一句“残酷”的感叹。
波本礼貌地结束话题，玩家于是继续看这本《斗〇苍穹》，她其实已经看过一遍了，但不妨碍她沉迷于打脸情节，反复拜读这本爽文王者。
她的体力不好，本来之前飞机起飞就有点难受，看着看着就精力不济，脑袋也昏沉起来。
后座有人，她不能调整座椅，迷迷糊糊间睡的很难受，她的身体顺着重力想无依靠地倒下去，但前面也是座椅，于是只好委委屈屈地歪着头，在睡着和身体倾倒被迫调整之间半梦半醒。
反复几次，她已经非常疲倦，脑海里一片浆糊，出于对旁边是熟人的信任，理智飘飞的玩家任由自己往右侧滑去。
神采奕奕的波本一点睡意也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搭档歪来歪去最后神色痛苦地向自己倒来，他叹口气，一手接住了对方的脑袋，让她不至于摔到自己膝上，而是将头依靠在胸前偏肩膀的位置。
玩家梦见自己在和琴酒出任务。
她枪法不好，唯一一次开〇不仅没伤到人，还被后座力震伤了手腕，琴酒嫌她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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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瓦塔西瓦波本老婆得丝
玩家先洗的澡，换了个睡衣就扑到床上看小说。
她倒没什么尴尬的，毕竟是很保守的短袖短裤，也不是睡裙什么的。
波本洗完的时候，她正看到小说有些不可描述一段，白净的脸现在通红，他一眼就能猜到她现在看到了什么情节。
他擦了擦自己的发茬，沉默地看着她睡衣上印着的硕大的金色脑袋。
漩涡鸣人竖着大拇指，露出闪亮的笑容。
喜欢看《火〇忍者》吗？他想起对方在车上的发言，现在看来应该是真话。
不错，波本虽然套了特别多的话，但其实并不是每一句都信，毕竟他不也是满口谎言吗？
“晚饭送到房间里？”对方换了睡衣，应该是不打算出门了。
“嗯嗯。”看的入迷的玩家下意识回。
片刻，她突然反应过来有旁人，猛地把书合上了，慌慌张张地看向他。
波本昧着良心问，“怎么了？”
其实早猜到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刚看了少儿不宜情节的玩家有点心虚，“没、没什么。”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回答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忙扯开话题，“对了，我们这次的身份具体是什么呢？”
波本闻言从行李包里掏出两本护照，把对方的那一份递过去。
玩家打开一看，除了她的大头，还有就是旁边的名字。
……是不认识的日文。
“我、我们不是外国游客吗？”她震惊地问。
波本好笑地看着她，“当然不是，是从国外旅行回来的日本夫妇。”
难怪在车上问她会不会日文……，玩家脸都灰了。
“为什么啊”
她低着头看护照，没看到浅金发男人冷淡的神色。
“大概是因为，日本身份伪造起来简单吧。”
组织的人，在他的日本扎根还真是深啊。
玩家忧心忡忡，“可我不会说日文怎么办呢？”
波本脑子转的就是快，“你装作喉咙不适吧，就能名正言顺地不开口了。”
一下柳暗花明了，玩家赞许地看着这个男人，“波本，你好聪明啊。”
波本微微一笑，“我也是有一技之长的。”
玩家：“……”
一技之长是脑子这个梗究竟还要玩多少次。
她果断跳过这个点，指着上面的名字问，“波本，我叫什么啊？”
“小野莓。”波本的日语水平果然不错，看了一眼秒答。
“那你呢？”
“小野安治。”
玩家哇了一声，“姓氏一样会不会有点巧啊？万一被怀疑是假身份怎么办。”
对方没说话，玩家奇怪地看过去。
“怎么了？”她有点迷惑。
波本叹气，“你对日本果然不太了解啊，嫁给我的话，当然是从我的姓啊。”
“啊，是吗……”玩家有点羞愧，为自己刚刚的无知发言，“抱歉，中国这边，女人结婚是不改姓氏的。”
“不用道歉，”波本非常宽和，“不过在外面要注意，小心不要暴露了。”
他沉吟片刻，“虽说喉咙不适可以少说话，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先学几个基本的吧。”
他指着两本护照上的名字，放慢语速叫她读。
只是名字的话，还算简单，玩家很快学会了。
“嗯，如果有人这样叫，要反应过来是在叫你啊，”他说，“再学这个，对爱人的称呼。”
玩家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了她看过的传统电视剧里的夫妻。
潘〇莲对西门〇含情脉脉，她下意识用中文念了出来。
“大官人。”
波本：“？”
波本：“这是中文吗？”
玩家尴尬摸头，“嗯嗯，是中文里对爱人的称呼。”
波本不知道这句中文的意思，也没太在意，继续教她。
玩家学着他的发音念。
陆陆续续又学了一些简单日语。
波本：“记住了吗？”
玩家信心满满，“嗯。很简单嘛。”
结果波本又考回她最开始学的部分，“你的名字怎么念呢？”
玩家：“……”
什么冬梅，马什么梅，马冬什么。
波本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她屈辱地说，“再教一遍吧。”
玩家反复学了几轮才学透，她现在已经可以很自信地说，“瓦它西哇，哦诺八一，得丝（我是小野莓）。”
波本听着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
波本打电话订餐的时候满口日语，玩家根本不知道他说啥，只看见他突然转头问她吃什么。
玩家不了解日本饮食，就说由他。
波本对着电话又是一阵叽里呱啦。
她这时才感觉，日语小白和日语大神的巨大区别，不禁感叹，“真厉害啊，波本。”
波本没有直面她的话题，他不大想解释自己的日语为何这么好，“从现在起改口吧，要习惯起来。”
玩家从善如流，“真厉害啊，阿娜答。”
波本：“……”
他又感觉哪里怪怪的了。
晚餐很快送过来了，玩家对着自己的清粥傻眼了。
“这——”
波本露齿一笑，“你不是喉咙不适吗？”
虽然他的考量毫无问题，但玩家总感觉不对劲。
不能吧……她忽略这个问题，搭档波本不是阳光温柔大哥吗，怎么可能是个腹黑呢！
两人解决完晚饭，波本拿着电脑不知道在干嘛，玩家就继续看自己的书，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羞耻，她特意蹲在床角，把书背对波本。
相安无事一会，波本突然叫，“莓，来看一下。”
没有人回。
波本看着那个沉迷读书的身影，无奈又叫了一遍。
玩家才反应过来在叫她，顿时冷汗，“不好意思，我又忘记了。”
语罢，她又感觉自己的说辞不好，在波本开口前改口，“不好意思阿娜答，我又忘记了。”
波本：“……”
他突然对这个搭档的智商产生了一点点的怀疑。
如果这也是她的伪装的话，那这个人未免太可怕了，演技让他这个警校第一都感到自愧弗如。
玩家凑到他旁边，“怎么了？”
波本把电脑转向她，“路线图。”
上面清晰地展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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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电影院爆米花可乐事件
夜晚入睡的时候，两人分隔的远了一些。
浅金发的男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还阴，他睡眠浅，时间也短。
旁边已经没有人了。他探向旁边的床铺，很凉，对方早就离开了。
波本眼神微暗，起身，他摸出了枕头下的武器。
等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另一头，终于知道自己的搭档哪去了。
黑发女人蜷曲在地板上，头靠着墙角，她的黑发凌乱，睡衣也毫无形象地卷起，露出一小截柔软的腹部。
很显然，这位从床上睡到了地上。
波本：“……”
认真防备的我像个傻瓜：）
他叹气，上前把对方叫醒。
玩家睡梦里感到很冷，因此也睡的不太安稳，波本叫她时，她很快就醒来了。
她花了一点时间搞清楚自己在哪，顿时有点懵逼。
“你……”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波本，“你把我踢下来的？”
波本:“……”
我不是，我没有。
他还没反驳，玩家突然一个激灵，意识到了不对劲。
波本看她的反应，以为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睡到地上的真相，结果她说：
“阿娜答，你把我踢下来的？”
波本神情复杂，“你还真是敬业啊……”
玩家自豪地嗯嗯两声。
波本突然露出微笑，“其实是你自己滚下去的哦。”
“真的吗？”玩家有点吃惊，她一条单身狗，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睡觉习惯，一时愧疚地为误会对方道歉。
波本继续说，“而且，你还打呼噜，磨牙，说梦话哦。”
他表现地如此自然，“昨夜我很困扰啊。”
玩家不疑有他，一时大受打击，“我，我居然这么糟糕……”
美少女睡觉不应该安安静静像睡美人一样吗？嗯？
她居然在和帅哥同床共枕的打呼噜，磨牙，说梦话，还滚下床。
玩家洗漱的时候还恍恍惚惚，感觉自己不再圣洁。
波本心情大好。
玩家带了很多化妆品，但是发现自己大都不会用，不禁悲从中来，简单地化了个淡妆。
等换衣服时，她又感到很纠结。
“你觉得哪一条好看呢？”她举着两条裙子问波本。
波本观察了她半天，确定她其实偏向粉白那一件，只是有所顾虑才没做决定，就很肯定地回答，“左边。”
玩家哦了一声，把粉色那一件放回行李箱，拿着黄色那一条去换了，这是一条吊带裙，她还顺便拿了一件透白的防晒衣。
波本：“……”
他眯眼，确实是对方的表现是更喜欢左边的，为什么得到他的肯定后反而改了？
玩家：直男的审美是不可相信的，我果然还是选黄色吧。
等早饭上来的时候，她又是喝白粥。
玩家食不下咽，唉声叹气。
波本笑了一下，把自己的一个三明治推了过去。
“吃吧，他们也不会知道是谁吃的。”
玩家飙泪：“波本，你好好哦。”
波本神情复杂地看着她饱含感动地吃一个三明治。
每天都怀疑搭档智商低下：）
按玩家昨天做的旅游，不是，暗杀路线图，他们今天先去逛的美食街。
虽然是早晨，但气氛已然热烈，游客很多，大概都是慕名而来。
玩家和波本从街头吃到街尾，容量一般的胃终于告急。
吃的时候有多开心，现在肚子就有多涨。
玩家摸着胀痛难忍的肚子，后悔而痛苦。
她羡慕又嫉妒地拉着明明也吃了很多但好像没半点屁事的波本，唉声叹气，想要直说，又想起自己现在是日本人，不能用英语，只好凑到波本耳边小声抱怨。
“波本，我好难受哦。”
波本还特意把耳朵靠近她，两人耳鬓厮磨，似乎习惯了这种亲密的样子。动作也比在外比当搭档时温柔，还会搂着她的肩膀，“休息一下吧。”
玩家感觉肩膀有点热，不动声色地抖了抖，把波本的手臂抖空。
波本：“……”
他把手收回来了。
结果这家的店主好奇地看着他们俩，对波本说，“先生，夫人有孕的话要注意些哦，这里人很多的。”
波本：“……”
玩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又小声地去问波本。
波本露齿一笑，把店主的话用英语翻译了出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波本，“我的肚子有这么大吗？”
不至于，不应该啊，她只吃了一点点！
波本也小声用英语安慰她：“他大概是看你的动作误会了。”
玩家郁闷地离开了美食街。
波本走在她旁边，神态很安静。
玩家觉得挺着饱饱的肚子走路有点难受，拉着波本说，“我们去影院坐一会吧？”
波本自然地接，“你想看电影吗？”
玩家嗯嗯两声，想看电影总比吃多了走不动要好听。
玩家听不懂日语，又不能暴露自己不会说日文的事实，只能看着波本去买票。
波本很绅士地问她要看什么。
玩家思索了一下，“我都行。”
进到放映厅之前，她还顺手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虽说现在撑着，没准一个多小时后就舒服了嘛。
这个放映厅人并不多。
电影开幕的时候，是一个男人在奋力奔跑。
他在下楼梯，有时太急促，还连滚带爬的。
玩家以为这是个动作片，毕竟这种片子用这样急促的镜头开场还蛮合适。
她聚精会神地看着，还吸了一口可乐。
男人下了好久的楼梯，却始终没到底部，他痛苦地说了一句话，是日文，还好下面有英语字幕。
他说：“求求你，放过我吧。”
玩家心想，他是被仇家追杀了吗？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水琴声响起，玩家感觉不太对劲，动作片里的紧张情节一般也不是用这种配乐。
镜头一转，给了悠长的楼梯一个特写，转角上的黑暗似乎蠢蠢欲动。
玩家终于知道这种不对劲出在哪里，她有点害怕，手往旁边摸了一下，摸到了一个胳膊，热的，她小声又不含期待地问，“波本，你选的恐怖片吗？”
波本也靠近她，玩家在这种气氛下感觉他投在自己脖子上的呼吸简直恐怖，一手把他的下巴推远了一些。
波本：“……”
他本来要说是的，这时突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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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情报人员就是应该报警
玩家拉着波本去吃午饭的时候，两个人刚刚去把照片洗了出来。
虽然这张照片有点搞笑，但在玩家心中，她的姿势依然帅气，大不了回去以后把波本的部分剪掉。
波本：“……”
他们去的时候，那家受欢迎的餐厅正是用餐高峰期，两人没有预约到位置，只好失落地走出来。
玩家有点惆怅，“我没有准备B计划欸。”
波本似乎随口一说，“那边怎么样？”
波本说的地方是个很普通的拉面馆，这种地方没什么年轻女孩子孤身来，多是一些中年男人和夫妇。
玩家坐在位置，百无聊赖地等波本去点餐。
确定她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波本在人员掩护下转到厨房。
那里早有人等待。
对方似乎和他很熟悉，也不含蓄，单刀直入，“你的搭档推测出了浅井议员会经过的位置？”
波本嗯了一声，“不排除是有内奸。”
两人沉默了一会。
本来是想装作推测失误，故意去另一个地方，与议员错开，但居然被对方推出了正确位置，如果此时贸然改变路线，无疑和对方之前猜测所依仗的信息不符，难保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波本未曾小看过这个女人。
“她不会射击。”波本说，“我会假装狙击失败。”
“以你的技术？”对方说，“那个组织会怀疑的吧？”
“所以需要你的帮助。”波本说。
两个人快速地密谈完，波本又闪身出了厨房，他脸色如常地走回黑发女人旁边的时候，对方已经无聊到吃爆米花了。
玩家没个人说话，只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看到搭档回来，她有点高兴。
她托腮，“波本，日本好好玩哦。”
为了方便私下交流，两个人坐在一起，也靠的很近，在他人眼中确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波本笑了笑，“是吗？”
“嗯嗯，”玩家说，“你大概是因为在这里长大，看习惯了吧，我第一次正正经经地来这里旅行，就觉得好有趣。”
波本紫灰的眼睛凝视着她，看的她有点奇怪，他说，“我不是日本人哦。”
玩家欸了一声，惊讶地问，“不是吗？”
波本自然地顺着她的话，“嗯，莓酒为什么觉得我是日本人呢？”
玩家说，“因为你日语很好嘛。”
波本被她理所当然的样子噎了一下，“是因为经常在日本出任务才学的。”
“话又说回来，我的英语也不错呀，莓酒为什么不觉得我是英语国家的人？”他脸上带笑，眼神却审视着对方。
玩家：“……”
她犹犹豫豫地说，“我忘记考虑这个可能性了……”
大概是自己也会英语，学日语的时候又感觉很困难，所以下意识觉得能说一口流利日语的波本可能是个日本人。
波本微笑。
他心里冷静地考量着，对她的话并不相信。
——是试探吗？
两人的拉面上来的时候，玩家早上吃的东西也消化地差不多了，她喜悦地夹了一根面，面条有点滑，从筷子间滑落，落回碗里。
乳白的骨汤溅起汤水，有几滴到了她手背上，有点烫。
她慌慌张张地抽出纸巾擦了擦。
波本看着她手忙脚乱，不经意地问，“莓酒不是中国人吗？感觉用筷子不太灵活啊。”
玩家本来就有点忙乱，对方还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话，呼吸打在耳廓上，她抖了抖。
“从小就是这样啊，”她说，“真是的，每次夹面条都会失手。”
她的语气自然，波本也没往下问。
玩家用筷子把面条绞断，然后换了勺子，快乐地一勺勺挖着吃，就是夹鸡蛋不方便，还要特意换手，右手拿起搁置在桌面的筷子。
她左手一只勺，右手一把筷，左右开弓，纵享丝滑。
波本无语地看着这个吃面都有花样的女人。
玩家吃完饭虽然满足，但感觉胃里再次充盈起来后有点犯困。
问题是打的费用高，两人合计了一下还是走回酒店。
玩家被日头晒的浑身暖洋洋的，饱足以后就有点惫懒。
——她都有点想就地躺下了。
玩家打了个哈欠，拉了拉波本的手臂，“波本，”
波本配合地弯腰，把耳朵凑过去。
玩家轻声说，“我们做点夫妻才会做的事情，好不好？”
波本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玩家有点尴尬，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无理取闹，但是他们现在不是假扮夫妻吗？这样做也不稀奇吧？她看到电视上的情侣就是这样子的……
今日的波本确实非常周道，她都不自觉得寸进尺了，在心里说服了一番自己，这是合理的伪装手段后，她又小声对波本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但是这个要求果然还是很无耻，她的脸都忍不住尴尬地红了。
波本心情复杂。
他还没有做好为组织献出童|贞的准备。
——哪个卧底会做这种准备啊！
他看了一眼脸色红扑扑的黑发女人，中国人不都是很含蓄的吗？这个For one night邀请来的太快了吧？
他一时不知道是为自己的魅力吃惊还是感到麻烦。
玩家咳了一声，“那个，我开玩笑的，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果然还是不行。
波本现在神经绷紧，瞬间感觉这个回答不对劲，For one night的请求被拒绝后的回答是“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吗？
他有意模糊语意，“抱歉，你刚刚是想？”
玩家摸摸头发，“本来想让波本背我回去的……果然，提出这个请求的我还是太懒惰了。”
波本半天没说话。
玩家：“？”
玩家：“波本？抱歉，你感到被冒犯了吗？”
波本：我感到被愚弄了。:）
他沉默了一下，笑容如常，“没有。”
“但是这个提议确实很正常，”他微弯腰，“上来吧？”
玩家飙泪，“波本，你好好哦。”
她感动地跳了上去。
事实证明，玩家的困意是区区尴尬和羞耻心无法阻挡的。
她就是这样，晚上可以很轻松的通宵，白天却极易犯困犯累，大概是偏弱的体质也有关，今天活动的范围够大了。
波本背她还是很轻松的。
一开始两个人都没说话。
背着背着波本就感觉后面的人贴上来了，触感有点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脖颈，还有一缕黑发落在他胸前。
“莓酒？”他试探地叫。
没有回应。
绵长而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脖颈间，他不自在地动了动。
玩家的午觉睡的有点久。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酒店床上，身上还盖着空调被，她打了个哈欠，走进盥洗室刷牙。
出来以后就翻出昨天压在枕头下的小说。
看了一会，她突然觉得不对劲。
搭档呢？
她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没找到人，思索了一下没准他是去买烟了之类的。
虽然不知道他抽不抽。
等到天色渐黑，她去开灯时才反应过来，搭档怎么还没回来？
玩家补了补妆，走出了房间。
一路上没有看见搭档，酒店大厅也没见到人。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
上一餐还是中午的时候。
玩家有点犯难，她不会日文怎么办呢？
一旦用英文的话，就太奇怪了，可能会暴露。
一颗小灯泡突然在脑海亮起。
——不如去中餐馆吧？假装我是一个汉语特别好的日本人。
她按原路走到白天去过的地方，她还记得那里有一间中餐馆。
还好里面是侍应生似乎是来打工的中国留学生，而不是当地人之类的，玩家松了一口气，点了几个菜坐在位置上等着。
她等菜的时候，突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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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大头贴和水遁忍术更配
游乐场晚上的人少些，但也只是相较白天而言。
玩家拿了一本英文版路线图，顿时感觉自己不再是只能依靠波本的巨婴，十分独立自强地拉着波本去玩。
她选的游戏都是刺激度一般的，玩家玩着玩着就很自信，甚至对波本口出狂言：“害怕的话我一个人去也没关系。”
手里拿着两个人的甜筒的波本：“……”
他把甜筒递给她，“快吃吧。”
玩家玩了一圈确实有点食欲了，非常快乐地舔着冰激凌球。
等她去扔垃圾时，意外发现里面有一个化了的甜筒。
绿色的冰激凌球。
她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着波本。
……明明不喜欢，还是也买了，再悄悄扔掉。
搭档似乎不那么坦诚。
不过想想也正常，两人也不是特别熟悉，对方这样做其实很温柔了，玩家也没在意，又回去找他。
波本手里拿着两张票，玩家以为是入门时的，也没在意。
他自然地揽过她，带着她往前面走。
“长的高真好啊。”玩家感叹。
波本笑了一下，没说话。
两个人走到了人流处排队，玩家看了看旁边的立牌，上面没一个汉字，但是能看到配图。
玩家顿时额头冷汗，压着波本的肩膀小声问，“这是云霄飞车吗？”
波本笑眯眯地点头。
玩家：“……”
她有点紧张，“这个项目好像要另买票的吧，这么多人，也不方便，不如我们……”
波本挥了挥手里的票——她以为是入场券的那两张。
玩家灰掉了。
她结结巴巴地挣扎，“真、真的要玩这个吗？你不会害怕吧？”
波本嗯了一声，笑容阳光，“没关系，如果是陪着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他又有点惊讶地问，“你会害怕吗？”
玩家饱含热泪地摇头。
——为了尊严绝不可以退缩！
等真正坐上去，系好安全带以后，她又感觉有点安慰，怎么说呢，应该是绝对掉不下去的。
根本不需要害怕，就是这样！
波本凑过来轻飘飘地说，“等会害怕的游客应该会尖叫吧，毕竟这个项目设计很厉害呢，最大落差听说达到50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玩家听的毛骨悚然，硬着头皮说，“是、是吗，我反正不会。”
波本笑了一下。
开始缓慢上升时倒还好。
但上升到顶点，即将下落时的停顿就很可怕了。
玩家死死闭着眼，咬着下唇。
但是心还是忍不住狂跳，她害怕得指尖发凉。
等过山车冲下去，身体好像瞬间失去着落——心脏纠紧，连胸腔都传来难以言喻的不适的时候，玩家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
——尊严算什么啊啊啊啊啊！！
她害怕地好像置身地狱，心里无比期盼下一个坠落就是结束，但这好像无止境一般，玩家从哇哇哇到啊啊啊，再从啊啊啊到呜呜呜，后面连声也没有了。眼泪糊了一脸——该庆幸她今天下午脱妆了，所以把脸洗干净，是素颜来的吗？
她大脑一片空白，隐约间好像还听见旁边有人欢乐的笑声。
等从座位上下来，玩家甚至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跨过座位到地面的空隙，工作人员见状扶了她一把，大概是她惨白的脸色过于吓人，对方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旁边的波本也跨出来了，和他对话几句，工作人员松了手，对后面的同伴比了一个OK手势。
玩家的脑袋有点晕眩，腿肚在不自觉地发抖，这让她踩的每一步都是软的，有些踉跄。浅金发的男人在旁边扶着她，接着就发现光是这样不行，干脆把她半抱到项目附近的木椅坐下。
附近还有人的呕吐声，估计也是刚从云霄飞车上下来。
玩家坐在长椅上发抖，她出了很多冷汗，现在被冷风吹干了，有点冷。
她失魂落魄地坐了一会，突然感觉很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一边抽噎一边对着前方问，“你在整我吗？”
她没抬头，不知道波本其实在她旁边，他叹口气，摸了摸身上，有点尴尬，嗯，男人不随身带纸巾的。
波本没想到她会吓成这样，一时有种玩过头的感觉，“没有。”
玩家抹了一把脸，她哭久了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又不想自己这么狼狈，强忍着，哆哆嗦嗦地指责：“你明，明明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波本脸上丝毫不见心虚，“抱歉，我只是喜欢坐过山车才带你来的，笑也是因为这个。”
他的理由如此合理，还伸出手，用指腹抹了抹她的脸，给她擦眼泪，一副不嫌脏，温柔善良的样子。
“别哭了。”他说。
玩家一时有点迷惑，眼泪也止住了，“真的吗？”
“真的。”波本肯定地说。
看起来就特别真实。
玩家抿唇，那，她是错怪波本了吗？
……人家可能真的是胆子大，然后还好心和她分享快乐而已。
她有点心虚，愧疚，但想起刚刚的经历，痛苦和羞耻不知道哪个更重些，一时百味杂陈。
好心的波本把她拉起来，搂着她往一边走，“去吃点甜食吧，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波本给她买了几个草莓大福，自己空着手，插兜站在旁边，看着她吃。
甜食确实让人愉悦，玩家一开始还会想起刚刚的事情，又浑身不舒服，后面就可以快乐地吃大福了，甚至还小声和波本说，“有没有抹茶味？”
波本转头又买了几个绿色的。
由于云霄飞车的事情，玩家虽然通过甜食安抚了心情，但再看那些娱乐设施都感觉索然无味，波本大概也察觉了她兴致不高，主动提出要回酒店。
等再次路过云霄飞车时，他又进去了一趟，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个信封，玩家神思不属，也没注意这件事。
出口处有一个大头贴机，波本看了一眼，低头问，“要玩吗？”
玩家果然非常感兴趣，她很喜欢拍照，这一点从她今天一直带着相机就可见一斑，她热衷于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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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这是来自灵魂的声音啊
玩家第二天醒来不出意外又是在地板上。
她是被冷醒的，天色还非常早。
她打开手机，照常在里面输入了一些信息，发了一条简讯，然后彻底删除。
她扭头看了看波本，对方本来就是深色皮肤，这乌漆嘛黑的，她一时也找不到人。
玩家：……
她摸索着往盥洗室走，冷水洗漱后才感觉清醒了些。
波本醒的时候，玩家在床的另一头，打着手电看小说。
幽白的光打在脸上有点吓人，波本都冷了一下。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搭档。
他张口，刚起床声音还有点哑，“怎么不开灯？”
玩家见鬼一样看了他一眼。
片刻，她严肃的说，“请重复一遍。”
波本有点习惯她莫名其妙的行为，又说了一遍。
玩家老脸一红。
本来房间有点黑，按理是看不到的，但她手上还打着手电，露出的光照着脸颊，那一点薄红就特别明显。
波本了然，又看到那种情节了吗？
结果玩家犹犹豫豫地说，“波本。”
波本疑惑地看她，紫灰的双眼明亮如星。
玩家老实巴交地说；“你刚起床时的声音很好听欸。”
波本：“……”
他第一次受到如此直白的夸赞，干巴巴地说了一声谢谢。
波本洗漱的时候，玩家捧着书看了几页，总觉得没心情。
她纠结了一下，去敲敲盥洗室的磨砂玻璃门。
不久，门被一只手拉开，深色皮肤，浅金短发的青年含着牙刷奇怪地看着她。
玩家鼓起勇气：“拜托了！请让我录你的声音！”
波本转头，吐出牙膏沫，又漱了漱口，才回过头来看她，带着一点笑容，“为什么呢？”
玩家说：“你的声音非常适合这本书的一个角色，我的梦想就是听他说一句话。”
波本：“……”
梦想就是听纸片人说话——你的梦想也太随便了吧！
他还是答应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玩家兴奋地捧着书过来，波本看了一眼，全是方方正正的印刷汉字。
“是哪一句呢？”波本问。
玩家把手指在上面的某个位置，“就是这个，英文翻译过来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波本脸上露出兴味，“是吗？确实是很好的句子。”
少年之勇。
“嗯嗯。”
波本用英文念了一遍。
“日文版呢？”
波本用日语念了一遍。
“那中文版——”
波本无情拒绝，“我可不会中文啊。”
“好吧。”玩家的兴奋冷凝，她摸了摸下巴，“话说回来，感觉又和刚才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玩家沉吟片刻，“大概是健康的你和感冒的你的区别？”
波本凝视了她一会，突然笑了，“那莓酒喜欢哪个我呢？”
“那还用说！”玩家左手做拳砸在右手掌心，“当然是感冒的你啦。”
发出暴言的玩家突然感觉有点冷。
小插曲过去后，两人又在东京玩乐起来。
虽说打着找狙击点的名义，但由于早就确认了目标会出现的地方，据波本所说，昨天下午她睡着的时候，他已经去那附近转悠过，并找到合适地点了。
玩家闻言不禁有些愧疚。
两人今天去了墨田区的铃木塔。
这是非常著名的景点，玩家很早就对它感兴趣——但结果好像不太友好。
第一展望台的透明地板让她有点畏惧。
她根本不敢往下看，但只要踏上那里，你难免会透过其他地板看到底部。
玩家不恐高，但是非常纯粹的胆小。
毕竟是特意来玩的，她还是忍着恐惧踩上去，波本就在旁边，这时候她又不嫌波本搂着她碍事了。
波本笑着说，“其实夜间来更好。”不论是透过窗看见的，灯火通明的整座城市，还是内部亮起的星光，都非常漂亮。
他的表情柔和下来。
可惜玩家根本不看他的脸，嗯嗯两声敷衍过去了。
因为是早晨，两个人没有登上天望回廊——那里还是夜景漂亮。
玩家有点惆怅，“我还是对日本太陌生了。”做攻略的时候才会没考虑到这件事。
她拉着波本，野心勃勃，“我们下次夜登铃木塔！”
对日本明明很熟悉，却不说出来，故意让她今天期望落空的波本笑着答应，一副非常期待的样子。
两个人把东京玩了个遍。
不过，旅行毕竟是掩护，任务才是主线。
目标会在下午人流涌动地时候乘车在固定街道巡游，向群众揽票。
玩家不具备狙击能力，主要是在街边守着，装作等待丈夫的妻子，为波本进入商城作掩护——楼顶就是绝佳狙击点。
她还负责在底部视角观察是否有人位于反狙击的位置，还有观察目标的动态。
两人都戴着蓝牙耳机，低声用英语交流。
目标所在的花车会在15：33分驶过。
波本和玩家状似不经意逛到了商场入口。
这个浅金发男人还在装模做样地用日语对她滋儿哇说了什么，玩家装作完全听得懂的样子，嗯嗯答应着。
他突然抱了她一下，玩家的脸贴着他带着温热体温的白衬衫，味道很干净，她的大脑也空白到有点干净。
波本很快松手，转身往里面走。
按照他们说好的说辞，是[丈夫]逛街突然尿急，所以要去商城里面的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玩家打开遮阳伞，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来往的人。
目标确实很小心，提前布置了人手，隐藏在人群间，像守领地的狼一样，安静地潜伏着，审视四周。
她把伞微微倾斜，借着伞沿的遮挡，装作躲光的样子，低声说了些什么。
顶楼的波本站在未装修的水泥空房里，侧身将自己隐藏在屋角，目光看向那个空出的窗洞。
他安静地听了一会，突然的把左边的耳机摘下，一手捏着，然后用日语快速地说着什么。
坐在咖啡厅里的男人微微皱眉，一手支颐，遮住自己的嘴部，低声回应，他的左耳也有一只耳机，右耳空空如也，而他侧身坐在窗边，根本看不出来有戴什么的样子。
“暗桩全被看透了？”
“嗯，连你也不例外。”
“真是可怕的女人。”他下意识想去看那道穿着粉白连衣裙的身影。
耳机里传来警告，“别去看她。”
“你稍一动作，她也许就会知道自己被你注意到了。”
男人止住自己动作。
波本脸色有点沉。
莓酒，这个女人……
真是，完美的僚机啊——难怪她的体术如此差劲，依然是琴酒迄今为止最久的一任搭档。
她的观察力如此出色，他平时多有试探，真不会被她察觉吗？想到这一点，他一时齿冷。
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波本低声指挥，“按原计划。”
他又把摘下的一只耳机戴上了，里面偶尔传来另一头，最大的阻碍的那个人的呼吸声。
玩家找到了好多暗中潜伏的保镖，但迄今为止还没看到反狙击的人员，大概也是隐藏起来。
可能要等目标的车开过来才会出现，那时她要快速判断他们的位置，然后报给波本才行，否则孤身一人的他会有些威胁，毕竟要一边杀人一边提防，如果他有个能一起战斗的搭档就好些了，可以互相守护后背嘛。
一个杀人，一个对抗保护者的狙击。
玩家无比可惜地想，她的体质设定和技能书基本导致她的战斗能力高不到哪里去了。
前方隐隐传来喇叭声——可能是目标在自我推销。
玩家一醒神，立刻观察四周。
她用遮阳伞掩饰自己飘忽的视线，防止自己张望的样子被人注意到，但它同时也遮住了她的视野。
玩家还没反应过来，背后突然传来撞击。
她的运动神经很慢，也不太敏锐，根本没察觉到后面有人。
她身形晃动，一时没控住住平衡，向前倒去，膝盖跪到了地上，撞的有些疼，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上传来一股拉扯感——那个撞了她的人强行扯走了她身上的细链皮包——里面还装着波本的，因为是假装上厕所，身上带着东西不方便，顺势放到了她这里。
细链一部分绕在她身上，对方扯走皮包的动作带着她也向前伏倒，手掌撑在了地上，擦过地面。
玩家顾不上追皮包，她甚至来不及站起来，趁着这慌乱的时候，迅速扫过四周——如果她晚了，波本会很危险。
她的眼睛滑过某个角落，找到了！
玩家装作吓坏了的样子，低头捂住自己的嘴，小声报出那个反狙击者的位置。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两声巨响先后呼啸。
耳机里清楚地传来男人的声音，他的呼吸声变大了，还带着一点嘈杂的风声。
波本在下楼。
玩家意识到这一点，连伞也顾不上捡，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往商城门口走。
她要掩护他——波本的位置已经暴露，这个商场里的人会被重点怀疑，之前识出的那些狼犬已经在动作，好像接到了指令一样，穿着各不同的人自然地往这里围来。
她不去看这些人，以免引起注意。
紧急之下，她爆发出了潜能——一秒爆哭。
捂着嘴，肩膀都在抖，倚在商城门口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波本正好跨出来。
玩家嘤嘤嘤地扑了上去，搂着他的肩膀，也拢不全，把脑袋埋进他脖颈间，湿冷的泪水蹭了上去，她喊了一声阿娜答，然后凑到他耳边可怜兮兮地低声说了什么。
这个浅金发的年轻男人在她扑过来时就动作自然地搂住她的腰，连带手臂一起拢进怀里。
他侧耳，凑近对方的嘴唇，听到了什么以后，原本带着担忧的脸猛地沉了下来，然后松开手，低头吻了一下女人的发顶，用日语说，“别哭。”
然后松开手，快速地往街道的一边跑去。
他两条腿跑的像风一样，连旁边正靠近的便衣警察都目瞪口呆。
风一样的男子波本跑掉了，玩家还独自留在原地。
人群中有人面面相觑，交换了眼神，其中一人靠近她，用关切的语气说，“小姐，遇到麻烦了吗？”
玩家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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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每日任务是发简讯汇报
波本的劲还蛮大，玩家松了手，改成摁在他肩膀上。
两人到酒店的时候，波本从行李箱里拿出紧急医药箱。
玩家连忙制止，“欸，不好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波本没坚持，把医药箱递给她。
消毒的时候还挺疼，玩家为了尊严忍住，脸都憋红了。
她乱七八糟地贴了大型创可贴，突然对今晚的洗澡感到忧心忡忡。
波本突然说，“手机丢失，不要紧吗？”
对哦？玩家托腮思索了一会，不确定地说，“没关系吧？正好换个新的。”
波本：“……”
他好像有点无语，“里面没什么重要信息吧。”
“如果泄露了组织机密——”他的表情冷起来。
玩家被他突然变脸吓了一跳，“不用胆心，我有好好扫尾的啦。”
她笑了一下，“会及时删掉的。”
玩家去洗澡的时候，波本收到了一封邮件。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破解的手机讯息。
如此快速，警方可能只花了十来分钟就打开了手机，甚至还原了已删除的信息。
莓酒果然是有代号的人，顺着她泄露的信息，往上还找出了一些线索，疑似黑衣组织人员的伪装身份，有望拔出几个钉子。
波本这时候又觉得有搭档真不错了。
公安把莓酒发送的短信内容发了过来。
上面显示，她长期向一个号码报告自己的任务内容，语言简洁，时间正开始于三年前。
但内容很古怪，要不是知道那三年莓酒一直和琴酒出任务，真看不出这是一个杀手的僚机。
上面有比如[今天去锻炼]
还有[鳗鱼饭好难吃啊]
似乎是很日常的，但偶尔也会出现[目标竟然中年秃顶]这种和任务若有若无关联的消息。
负责破解的小组怀疑这些看似正常的信息其实是某种暗号，正在试图破解。
波本暂时没有时间去思索后面的内容，这个任务交给同事就好了。
对他有用的是起始于两周前，和莓酒接触后对方发送的信息。
[该号码已废弃]
组员发简讯说。
他们也很疑惑为什么这名成员会一直向一个废弃号码发消息。
波本沉思了一会，虽然可能打草惊蛇，但还是赌一把吧。
[买下这个号码]
方便实时接收对方的消息。
尽管有被发现的可能，但她应该不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搭档身上。
波本分神关注着浴室的动静，一边飞快往下看着属下发来的破解信息。
每日一两则，非常短，不过二十来条，他很快就看完了。
[我才不是废物]
指向琴酒？他听对方说过琴酒一直叫她小废物。
[波本喝波本]
他看到这一条忍不住扯扯嘴角，这个冷笑话太无聊了。
[仙人球好阳光哦]
他想起两人认识第二天去花鸟市场买的盆栽，好像还有多肉。
[好好锻炼]
这样看来似乎很日常？他甚至全都知道这些话出自何处，但一般人会每天向废弃号码发这些无聊信息吗？又不是小学生写日记。
往下又是好多这种信息。
翻到两人乘飞机那一天，简讯是[巴拉拉能量]，这一条波本没看懂，暗自记下了。
[日语好难]，是教她基本日语那一天。
[关东煮的鱼丸味道糟糕]，是逛过美食街那一天。
[火遁]
波本想起那张乱来的电影院合影，一时好笑。
后面几乎都像旅游日记了。
只有有一天不一样，登铃木塔那一天的简讯是[你来过吗]
这是第一次不像自言自语，反而像和号码主人交流的话语。
——但这是一个空号。
波本看不出来什么，把邮件全部清除，连带文件源一起破坏，防止发生信息被恢复读取的悲剧。
玩家正好恹恹地出来了，她又要重新贴创可贴了。
波本把手机收好，玩家看到又很难过。
“明天要再买一个。”她说，“最新款有哪些呀？”
波本笑着说，“不知道，我还用着几年前的呢。”
想不到长的酷酷的波本竟然这么恋旧。
两人订了明天晚上的回程机票，玩家一大早就拉着波本跑出去买手机，玩家不懂日语，更不要说日语手机了，全靠波本操作，还帮忙把语言换成英文。
玩家逗着手机店的大白猫的时候，波本从导购小姐手指上夹出一长小小的手机卡，手指灵活地动起来，装进自己的手机。
双卡双待，嗯。
玩家这几天把小说看完了，在飞机上有点无聊，拉着波本讲话。
“我这几天拍了好多照片哦。”
波本笑着说，“是吗？”
“你看，”玩家从背包里翻出好多照片。
“你冲印出来了？”
叫人有点惊讶。
玩家咳了一下，“我喜欢做相册——电子图像好无聊。”
听起来很热爱生活的爱好，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波本可能真会这么夸一句。
玩家把照片放在扶手上，方便波本也能看。
有很多的风景照，拍的很漂亮。
“经常摄影吗？”
“嗯嗯，有专门学过哦。”
玩家骄傲地说出这一句的时候，波本正好翻到下一张。
是人物像，明显是偷拍，里面的浅金发男人背光走着，整个人像要化在光里，明明是挺高大的个子，不知道怎么被拍出了非常矮小的感觉。
玩家：“……”
波本：“……”
波本重复了一遍，“专门学过？”
玩家有点尴尬，“镜头扭曲了。”
她抽走这一张，“来来来，看下一张吧——”
话音刚落，露出真容的下一张赫然还是人物像。
里面的波本侧身站着，侧脸线条流畅，深肤色看起来特别健气，他的脸在立牌的阴影里，神色莫名，不似往常挂着微笑。
问题是，这是一张错位照。
一个女人正好走过，脖子以下和波本的位置正好在同一坐标轴她低着头，黑发披散，在阴影里好像不存在了一样。
乍一看，好像波本穿着女装，简直毫无违和感，旁人要看好半天才能认出来是怎么回事。
波本：“……”
玩家：“……”
玩家看着波本不改的笑容，头一次觉得这个表情异常可怕。
“呃，巧合。”
她连忙把这一张也抽走。
下一张还是波本的单人照。
照片里的波本站在树下，阳光从叶缝里穿过，照亮了波本的半边身体，浅金发的发梢似乎都柔软起来，像光的丝线，他的另一半埋在树影里，晦暗而神秘。
一半身陷黑暗，一半心向光明——照亮的一侧正好是心脏所在。
终于拍出了证明自己水平的照片，玩家大喜，“你看波本，我真的学过。”
波本低头，似乎是在欣赏照片。
半天，他发出一声笑，然后说，“我很喜欢这张。”
玩家得到肯定美滋滋，“对，我也觉得很帅气！”
但后面风景和人像的结合，这一部分确实拍的很巧妙，比前面的照片都要好。
波本拿着一张照片，意外地发现上面甚至还用黑色的字迹写出了时间，地点，人物。
玩家这次强忍着没有在飞机上睡着，等回到公寓的床上，才放松地一倒，翻出新手机给熟悉的号码发了一条简讯，删掉以后就陷入休眠。
对门的波本拿出手机一看。
简讯上只有两个字。
[好困]
波本：“……”
玩家得到了好几天的假期，不仅有充足的时间照料了一下家里的耐旱植物，还时不时拉着波本去下馆子看电影——专挑恐怖片。
两人后来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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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植物*屏蔽的关键字*不配养雷神哼
玩家这一天又拉着波本出去吃午饭，他们俩把附近都逛遍了，哪个餐馆好吃也是了如指掌。
两人等着上菜的时候，玩家托着腮问他，“波本，你下午有没有事哦。”
波本都能猜到接下来的对话，如果他说没有，对方就会开心地说[那我们出去玩吧]，如果他说没有，对方就会哦一声。
看起来好像波本对搭档的邀请有求必应，其实仔细想想，他不想去的时候玩家永远找不到他人，大多时候答应，恰巧是因为也需要放松罢了。
双面人生就像灵魂被劈成两半，脚下踩着钢丝，绝非如此容易。相处了大半年，他差不多也摸清了对方的性格，虽说也可能是伪装，但警校第一还是有底气肯定自己的判断的。
莓酒确实在一方面有着出众的才能，但城府的确不深，这一点从很多方面都能看出来。他有意的诱导让她对自己的搭档非常信任且依赖。
虽说有时需要糊弄她，但也比较简单，利用她的天赋，本来就是情报高手的波本收获颇丰，除了应付组织那部分，对公安的活动也十分有利。
他有时会有意无意地表露自己独自和别人搏斗有些劳苦，莓酒果然大为愧疚，几乎有求必应，完全听从他的指挥。
换搭档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的。
果然他表示下午有事之后，莓酒也没有纠缠，虽然有些失望的样子。
他笑了笑，“晚上会回来。”
那双干净的灰瞳又亮起了。
波本不在的下午，想他。
玩家拎着一堆东西，唉声叹气地在商城的长椅坐下。
平时有人分担重量还好，一个人全抗是真的废手啊。
她找了半天，也没挑中合适的手表，反而是被附近的其他商店吸引了注意力，买了一大堆无关的东西后，还花了好多钱抓娃娃，抓到眼红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羞愧又不舍地走掉了。
打车回到公寓的时候，她把今天采购回来的东西往沙发上一丢，跑到阳台给自己的植物浇水。
上面除了刚搬入时买回的仙人球和一盆多肉，还放了新来客，一盆虎皮兰，一盆扶桑，花开的正好，还有几盆松叶牡丹和五星花。
波本住她对门，两人阳台距离很近，他偶尔出来吹风，眼睁睁地看着隔壁阳台摆的越来越满，一开始都是绿植，后面连花都种上了。
他有一次忍不住问起，玩家以为他有意向养，当晚敲开他的房门，给他递了一盆雷神。
波本：“……”
他心情复杂地收下了，检查了一下层叠的叶子，甚至翻了翻土看看有没有窃听器，最后确认这就是一盆普通的多肉植物而已。
被翻了个底朝天的雷神没过几天就失去了年轻的生命，玩家眼泪汪汪，认定波本是个植物杀手，再也没送过盆栽。
波本：“……”
我不是，我没有。
玩家浇水的时候，正好看到楼底有人来了，同时放在客厅的手机也响起了。
她接了电话，跑到楼底去拿自己的包裹。
包装很好，红丝带还系的整整齐齐，玩家把东西放进冰箱，转身把花草收拾好了，又去布置客厅。
沙发前的矮桌擦的干干净净——上面本来是茶几。现在空了出来，四角绕上了小辣椒一样的彩灯，一个卷轴放在桌角。
玩家摸了摸下巴，把今天逛街时无意买的抱抱熊放在了沙发上。
布置非常完美！
她美滋滋地用手机发了一条简讯，分享今日份喜悦，发完删除，往抱抱熊身上一躺，打开电视，接上手柄玩起了游戏。
“零？”褐发的男人问。
波本的眼睛在手机上扫了一眼，很快收了起来，“没什么。”
[再等一等]，简讯写。
两个人不常见面，却没有时间寒暄，匆匆交流了一下近况。
“那个琴酒，很危险。”褐发男人说，“我只和他接触了一次，但已经被注意到了。”敏锐地叫人吃惊。
波本赞同，“景光，近期沉寂一下也没什么关系，不要引起他们疑心。”
被称作景光的男人微点头，“你也要小心些，我听说你的搭档曾经是琴酒的长期搭档。”
“她的话不用担心，”波本说，“我能应付。”
景光显然非常信任他，听到这样似乎很自傲的话语也没有质疑。
他们交流完，一先一后出了这个隐蔽之处。
楼下传来声响的时候，玩家一下直起身，踩着棉拖跑到阳台去看，是熟悉的白色马自达。
“波——本——”
波本听到熟悉的女性声线抬头，他的搭档正笑嘻嘻地站在阳台上，还向他挥了挥手，阳台的灯光有些昏黄，身影柔和。
恍惚间他以为，真的有人等他回家。
但这种想法一瞬间就滑走，等他朝对方露出笑容，又是一个假面。
他回到公寓里，只换了鞋，就传了敲门声。
他一听就知道是莓酒。
这家伙敲门很有特点，好像生怕打扰了谁，永远都是轻轻地，缓慢地，间隔着敲几下。
波本开门就看见了刚刚在阳台打招呼的人。
这个黑发女人——这样说有点奇怪，对方的长相介于青涩成熟之间，性格也比较活泼，换个衣服去做JK应该也不太违和。
她又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凑过来大声说，“波本，今晚要不要来我房间？”
路过的邻居男人吹了一个口哨。
波本：“……”
他没少被她奇怪的发言误导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偶尔还是会一窒。
“你是指？”
玩家：“来我家吃饭嘛。”
果然不是那个意思。
波本扶额，“好啊。”
他的隐私意识很强，有意无意阻拦下，玩家从没进入过他的寓所——她好像对这个也不太感兴趣，倒是他偶尔去过对方的家里。
入住才几个月，那间屋子已经处处是她的痕迹，冰箱上贴着便利贴，写着存货有多少，被横线划掉的是已消耗的，客厅里也摆了很多水果式软座，被压的有点扁，主人大概经常在上面躺着，柜子上摆了很多手办，那上面还有一张小几寸的《火〇忍者》海报。
波本的观察力很强，一些小物件也找到了，吊在架子上的手制风铃——原料是铝罐，矿泉水瓶做的花瓶，里面还插着风信子，墙上粘着兔子玩偶，针线有点糟糕，似乎是主人亲制。
还有很多这样出现在某一处的小东西。
波本每天在阳台吹风消愁，思考人生的时候，都能看到隔壁阳台的花草，有时候他也忍不住疑惑，这样一个热爱生活，活的比普通人还要认真的家伙，为什么会加入组织？
除了她的特殊才能，莓酒这个人在组织简直是格格不入。
他刚走进客厅，就发现沙发上多了新摆件，等人高的白熊无机质的黑眼睛正与他对视，桌子上居然还缠了彩灯。
玩家正从冰箱里掏红丝带绑好的东西，是一个巨大的蛋糕盒。
她把蛋糕盒抱到矮桌上，波本看了一眼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抱歉，今天是你生日吗？”
玩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啊，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波本：“？”
他心里一沉，“你怎么知道呢？”
虽然波本这个身份的背后用的都是假资料，但一向对他非常信任的搭档突然去调查自己，还是值得警惕的。
说到这个玩家就很自豪，“护照，是护照哦，我之前记住了。”
两人第一次合作的时候，那个“小野安治”的假身份用的护照，玩家在组织里的资料是自己真实的，组织依此提供的假身份。
她理所当然认为波本也是如此。
波本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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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近水楼台先得波本作战
波本和玩家虽然是固定搭档，但是没有上面发的双人任务时，他经常自己跑出去，玩家也瞧不见他人影。
她有时无聊，就自己跑去逛。
天公不作美，玩家从影院出来突然下起了暴雨，附近是乡镇，这么大的雨连车也拦不到。
还好影院有爱心伞，玩家道谢，借了一把，顶着大雨回家。
雨伞只能遮住头顶，斜飞的雨丝根本拦不住，她身上湿透了，裙子皱着黏在身上，发尾也洇湿了，有些凌乱。
她打了个喷嚏，突然忧心自己会感冒。
等经过某条街道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低低的动物呜咽声。
小小的，细细的，像小兽咪咪的叫声。
她在声源附近走来走去，甚至还去翻了翻泥泞的杂草，最后才把目光投到被遮掩着的水管口，铁护栏开了一块。
她蹲下，裙角不可避免地拖曳水迹，拨开上面被压倒的草和废旧自行车，才看见这个坚持求助的小家伙。
很小，可能才一岁大，约莫是在里面歇息的，没想到突然下雨，还被困在了里面。
玩家去捞它，它本能瑟缩了一下，没有伸爪子，也没快速溜走，任她抱起来。
两个落汤鸡的相遇。
她单手托着小狗，另一手举着伞，有些费劲，但心情却莫名轻松。
玩家回去和小狗洗了个澡，又用吹风机把一人一狗的毛发吹干了，打了个电话给波本。
地铁不能带宠物，只能人工接送了。
波本没接。
晚上，玩家的公寓门突然被敲响，她开门，金发紫眸的黑皮男人倚在门边。
她有点懵，突然又想起自己下午打的那通电话，问，“你晚上有时间吗？”
波本说，“看电影吗？”
玩家噎了一下，她经常找波本去看夜场电影，“不是，去一趟宠物医院。”
小狗正好咬着玩偶兔跑过，在她脚边转了转。
波本沉默了一会，“我们没有时间养它的。”
他们经常出任务，时短时长，总不能每次都把宠物托管吧？
玩家有点惆怅:“知道的，只是去给它打疫苗。”
“我怕别人不愿意要它。”
波本开车的时候，玩家抱着狗坐在副驾驶，神奇的是，它好像也特别喜欢那个草莓抱枕，一定要趴在上面。
玩家越感觉自己和它有缘，就越是不舍，她摸摸小狗的耳朵，幽怨地说，“我们为什么要出任务呢？”
波本随口回，“我们的工作不就是这个吗？”
玩家仰天长叹，“真想换个工作啊。”
当初怎么就手滑了呢？做个小警员多好。
波本：“……”
他有点复杂地开口，“你就因为想养狗所以想退出组织？”
玩家振振有词，“不是狗的原因。”
“我早就觉得我们组织一点都不正规，”玩家严肃地说，“从来不遵守法定休假日和工作日，没有五险一金，还容易给员工造成心理压力。”
波本：“……”
这是一个非法组织，要什么五险一金？
玩家相信温柔可靠的波本根本不会告状，接着吐槽，“进来三年零六个月，我没有感觉到一点点成员向心力，根本就不团结，大家也没有共同的奋斗目标——”
“这样迟早要走向毁灭的！”
波本：“……”
玩家听见波本笑了一下，“你不这么认为吗？”
她以为波本应该有同样的感受才对。
波本露出笑容，“你真的这么想吗？”
玩家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他顺势诱导性的问，“那你觉得哪个正规组织做的比较好呢？”
玩家认真思索了一下，沉吟片刻，“那当然是中国法院嘛，之前去实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朝九晚五，工资稳定，同事间也很融洽。”
“哦？”波本自然而然地接上，“你在法院实习过吗？”
提起这个，就是玩家熟悉的话题了，“对哦，大三的时候就试过在法院的职场体验了，虽然做的都是小事，但是很开心。”
波本问，“几年前莓酒才18岁吧，那时候已经上完大学了吗？”
“我跳级了呀，”玩家说。
“真厉害。我听说中国的课业非常难呢，能够跳级考入高校，莓酒当时应该有着非常优异的成绩吧？”
波本非常上道地夸奖着，彩虹屁吹的非常到位。
玩家故作谦逊，“还好还好，普通的首席毕业生而已啦。”
她咳了一下，“那波本呢？”
“唔，我当时的成绩很糟糕，所以提前肄业了。”
警校第一的波本如是说道。
玩家愣了一下，感觉自己可能戳到了人家的痛点，道歉的话好像又有哪里不对，一时有些无措。
她绞尽脑汁想着，波本却不在意地说，“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是很在意。”
玩家越发紧张，心中觉得他其实相当在意，只是为了不让她尴尬，才故作坚强的这样说的，一时大为感动，抱紧了怀里的小狗，突然文思如泉涌，“那个！每个人的才能不一样，波本只是恰好不擅长学习罢了，每次出任务，我都觉得波本特别厉害！”
她又把过去两人的共同经历信手拈来，从他车技高超夸到日语流利，夸着夸着，说起他每次给小费都很大方，是一个慷慨，乐于给予的人，主动拎包，简直是绅士楷模，每次都让她先洗澡，体贴而细致入微等等。
听的波本不禁怀疑她嘴里那个人是不是自己。
她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
他心情复杂的开口，“谢谢你，莓酒。”
玩家大声说，“你应得的！”
波本：“……”
等到了宠物医院，玩家跑来跑去，给小狗来了一个疫苗大套餐，小家伙有些害怕，但还是很乖巧地任人摆弄。
记录名字的时候，玩家就很发愁。
波本笑了一下，“怎么了，没给它起名字吗？”
黑发女人叹口气，“给它起了名字，叫着叫着我就不想送走它了。”
波本唔了一声，拿过本子往上面一写，然后倒扣交给工作人员。
“我写的名字，也不告诉你，就不会不舍了吧？”
金发的黑皮男人笑起来非常帅气。
玩家看愣了一秒，大为感动，“波本，你好好哦。”
工作人员是一个年轻的小姐，看了一眼手里的单，在键盘上敲了敲。
广播的喇叭声响起，“17号，黑色，牧羊犬，Berry。”
玩家：“……”
波本：“……”
无言的尴尬沉默。
再接回小狗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玩家与波本一合计，决定在附近吃饭。
正好有一家日料店，小狗非常听话，趴在玩家脚背上，软软的，她心都化了。
“我联系了一个当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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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神秘主义者的名字未知
虽说修炼了一下恋爱心经，但玩家还是有点苦恼怎么做。
她第二天顶着一个黑眼圈在浇花，突然发现波本出现在旁边的时候，吓得感觉蒙脸。
波本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莓酒？”
不能让他看见我糟糕的样子——
玩家一手捂住眼睛，一边照着恋爱心经上的招数，大声赞美，“波本，你今天看起来很帅啊。”
波本：“……”
他面无表情，“你根本都没看吧？”
他在质疑我的真心吗？
玩家心头一紧，“没有的事！你的帅在我心里！”
没听到回应的声音，难道是力度不够？
她继续大声BB，“真的哦，只要在心里想你就会觉得很帅气。”
还是没声音。
玩家悄悄把蒙眼的手张开指缝，这样看不太清楚。
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放了下来。
“噫——“
这个人根本没走！
还露出那种奇怪的笑容！
玩家抱着喷壶，整个人灰掉了。
安心了，我安心了。
她机械地走回屋里，呆呆地想，完全被看见熬夜过后丑陋的素颜了呢。
哈哈。
玩家痛改前非，坐到梳妆台前仔仔细细地化了妆，把身上的痛衫换成淑女风长裙，忐忑地敲响了对门的大门。
门很快被打开，金发的黑皮青年倚在门边，自上而下地看着玩家。
玩家现在打扮整齐，突然就勇气十足，对着波本气势汹汹地喊，“要和我去约会吗？”
”……“糟糕，不小心把真实想法喊出来了。
她摆摆手，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是说，去看电影吗？”
“好啊。”
她抬头，看见的是他的笑容。
……好奇怪。
明明波本经常笑，但她不是每一次都会觉得心动。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电影是要看的。
玩家这次主动去买票，特意买了个爱情片，力求营造良好气氛，激发波本的少女心。
两个人坐到观影厅的时候，里面似乎有很多情侣，电影还没开场，封闭的场地里响着男女的交谈声和笑声。
电影开场了。
女主角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由于一起意外，独行侠女主不得不和另一个男人搭档。一向刚强的女主，在失去亲人后变得脆弱起来，搭档适时的柔情让她逐渐坠入爱河。但这时，男主角却被反派BOSS困住，为了救出男主，女主角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把他安全带出，此时，女主已经身受重伤，最后达成死于怀中结局。
电影进行到后期，有些人已经猜到了女主的结局，影院里响起一些低低的，抽泣的声音。
玩家吸了口可乐，低声和旁边的搭档交谈，“剧情好老套哦，女主角动心的也太容易了。”
波本诡异地看着她。
“怎么了？”
“……”这家伙难道不觉得前半段剧情很熟悉吗？
影片结束于男主角对死于怀中的女主角的一个吻，这是一个拉长的镜头，渐渐把镜头拉远，露出窗边的城市剪影，一轮红日升起，霞光很美。
后排也传来了接吻的水声。滋滋作响，简直暧昧的让人脸红心跳。
玩家怨气地吸了吸手里的空可乐杯，空杯被她努力地一吸，发出了更大的咕噜声。
“啾啾啾。”水声加大。
“咕噜咕噜。”吸杯声随之加大。
“啾啾啾！”
“咕噜咕噜！”
来了！接受挑战！
后面的人靠四片肉果然吸不过她，这可是有物理定理支持的。
玩家不屑一笑，小声而不乏得意，“垃圾。”
她耳边突然传来轻笑声，这声音压低了，又在靠近耳边的位置响起，连空气都震颤了一下，震得她耳朵都酥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一双手臂绕过她身后，把她往旁边拦，然后顺着脊背，一寸寸往上。
衣物薄，场地漆黑一片，感官敏锐了许多，这种触感就更加分明，大掌经过的肌肤忍不住轻轻战栗。
那只手移到她脖颈上，以轻柔的力道把她的头往前摁。
唇上传来轻轻，柔软的触感。
是另一个人的嘴唇，温热干燥，在她被饮料润湿的唇上温柔地印下，双唇相贴，一会，对方的嘴唇也湿润起来。
玩家眨巴眨巴眼，夜盲症让她还是有点看不清，不过不妨碍她知道这是谁。
片尾曲走向最后的长调，悠扬落下。
影院刺目的白灯猛地打开，黑暗的观影厅顿时彻明。
呼吸交缠。
四目相对。
那双紫灰色的眼睛明亮如星，她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倒影，带着青涩，懵然的表情。
摁住她脖颈的手松开，双唇分离。
玩家傻了都。
金发的黑皮青年笑了一下，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
两人的距离依然很近，从对方身上不断传来热量，她有点怀疑自己过促的心跳会不会也震动到他。
按照恋爱心经的提示，这时候是不可以直接出手的，暧昧有利于感情的升温，也有利于对方对你的在意程度加深。
但玩家这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满腔热血回流，连胸腔里的心脏都在擂鼓。
她不受控制地张嘴，然后说——
“……我喜欢你。”
波本还没回应，告白完理智回流的玩家冒出冷汗，哦豁，被拒绝了怎么办好，这也太猴急了吧！
她咬咬牙，本来想说这是一个玩笑，结果出口变成了，“要交往吗？”
玩家：“！”
西内！我在说什么啊！
比起她的慌乱，金发的英俊黑皮青年不慌不忙，凝视了她片刻，笑着说，“好啊。”
就像答应她去影院那样轻松。
玩家捂住心脏。
波本把手在她面前挥挥，“回神咯——”
玩家一只手抓住面前的那只大手，另一只手拿起波本没动过的可乐，猛吸一口。
她激动地说，“%#@&%”
波本：“……”
他无奈地说，“冷静，我听不清你现在说什么了。”
玩家又是低头一大吸，凉滋滋的饮料滑进喉咙里，才冰的人也清醒了些。
她说，“我好高兴。”
有些圆的灰瞳亮晶晶的，像一条得到玩具的小狗。
波本愣了一下，好像被她的情绪感染了似的，“嗯。”
“我也是。”他说。
我很抱歉。
观众陆陆续续地走了，玩家拉着波本站起来，也打算往外走。
后排又传来水声。
还在激吻啊？玩家无语地看了一眼，是什么样的情侣这么恩爱……嗯？
嗯？
后排的单身男青年在她的目光中平静地吸了一口可乐。
熟悉的啾啾声响起。
玩家：“！”
原来刚刚是两个单身狗在较劲吗！
男青年：呵呵。
玩家尴尬地拉着波本跑了。
又平静地过了一段时间，玩家才突然发现，虽然和波本从搭档变成了情侣关系，但好像相处模式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比如接送她出门把Berry交给新主人，又比如一起去逛街，吃饭，看电影什么的，完全没有变化嘛。唯一的区别大概是现在会打啵了？！
完全没想到哪里不对劲的玩家美滋滋地想，原来我以前和波本就这么恩爱了。
两个人下一次任务结束后跑去度假，主要是波本提出来的，玩家当然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去的还是日本，箱根，那里的温泉特别出名。
出发之前玩家就有点惆怅，“我的日语怎么办莫？”
波本正在帮她收拾行李，“唔，你现在水平还可以。”
因为经常有在日本的任务，玩家和波本学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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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美少女绝不会雕蟑螂啦
玩家第一次泡温泉，感觉特别稀奇，脚在汤池边试探了好久才伸进去。
等她下水以后，就忍不住喟叹，“日本真好哇。”
波本靠在汤池边上，两手还搭在边缘，这个动作把他锻炼良好的上半身完全展示了出来。
玩家盯着他的胸大肌，沉默了一会，发出鸡叫，“……日本真好哇。”
波本：“……”
她微微沉下去了些，脖子以下全都下沉到水里，突然萌生了一种冲动，想要整个人埋进水里。
她顶着脸颊两团蜜汁酡红，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妈妈怀抱里。
原来脖子上挂着的吊坠随着她的动作浮在了水面上。
是一把木制小剑，剑柄打了孔，用红丝绳串着系在脖子上。
“这是特殊的平安符吗？”波本有点好奇。
“幸运物哦，”玩家整个人无比放松，都快泡化在池子里了，声音也轻飘飘的，“是‘武运昌隆’的祝福。”
波本想起了她每次出任务时糟糕的体术，总是消耗的过分快的体力，一时表情微妙。
……卖给她幸运物的八成是个骗子吧。
两人泡了十分钟左右，玩家不情不愿地爬了出来。
她抱膝坐着，浅金发的黑皮英俊青年在后面给她吹头发。
她一边抱怨，“时间也太短了。”
“泡久了对身体不好。”波本无奈地说。
“切，”玩家鄙视，“我才不会。”
“哇。”额头突然被弹了一下。
“尤其是你要注意才对，”男人收回手，“每次上跑步机，速度调到5都坚持不了多久。”
“5也很累的——”玩家坚持自己的尊严。
“哦？”
“……脑力派5就够了。”
玩家听见这个男人笑了一下。
可恶。
外面不知何时下雪了，玩家没有准备，出来给冻个正着——下午有太阳的时候还不太冷。
波本在她后面，手里拿了一件羽绒服，把她套严实了，“太心急了吧。”
拉都拉不住，像什么大型犬一样跳了出去。
“好漂亮。”玩家伸手去接了一片雪花。
雪下的很大，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相互之间还会碰撞。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
玩家噔噔噔跑了出去，结果没想到有些地方的雪看起来松软，其实已经结硬实了，又坚硬又滑，她跑时刹不住，顺着摩擦力的方向飞了出去。
“呜哇——”
脸朝下砸进了雪里。
浅金发青年轻松走到她旁边，闲庭信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居然还在笑，“欸？摔的很惨嘛。”
玩家目瞪口呆。
她翻了个身坐在雪地里，两只手拼命去扒拉波本牛仔裤里的小腿，试图把他拉倒。
拉不动。
真的拉不动。
一只手掌安抚式地在她头上拍拍，鼓励地说，“加油，再用力一点哦。”
玩家：“……”
她直起身，愤怒地把手上蹭的雪往他身上拍。
拍完了还不解气，玩家气冲冲地往前走了半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黑皮青年喊了一声。
“西内！”
波本：“……”
他的肩膀耸动，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
玩家去扒拉了一根树枝。
她蹲在雪最厚的那个地方，开始堆雪人。
黑皮青年就在她旁边走来走去，还用言语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在堆雪人吗？”
“西内。”
“欸，头掉了哦。”
“西内。”
“硬化了，堆不了哦。”
他话音刚落，玩家冷哼一声，手上的树枝在雪人上面划拉着。
有时觉得树枝不够仔细，就用手指尖去刮。
这种时候的玩家是最专注的，她渐渐忘记了之前的事，甚至完全把外物抛在脑后，满心满眼只有那个雪人。
波本也不再逗她，站在旁边，目光投到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神有点幽深。
过了很久，玩家突然说，“好了。”
波本收回目光，低头去看。
他的视线在接触到那个雪人时凝住了。
“……这是奥特曼？”
玩家故作平淡，“不错。”
她补充了一句，“是梦比优斯。”
波本对奥特曼里的分类不太了解，但不妨碍他有点惊讶，“你学过雕塑？”
“当然——”玩家说，“没有。”
“那很厉害嘛。”波本顺势夸赞。
“嗯哼，做多了就练出来了。”玩家笑嘻嘻的，显然很受用。
“欸——”波本拉长语调，“那你的十字绣有没有多练呢？”
玩家：“……”
她显然是知道自己送波本那一副十字绣是什么水平的，但要承认自己水平很差又不太服气，小声嘟囔了什么。
波本耳朵尖，“你说什么？”
“没有的事。”玩家说，“我没有说话，波本听错了。”
“是吗？”波本说，“我都听见了哦，你骂我的事情。”
玩家一僵，“那，我也没说错嘛，你就是笑的很抽象，我才绣不好的。”
“真的骂我了啊。”波本神情复杂，“而且我笑的哪里抽象了。”
“你诈我——”玩家不可置信。
波本面无表情，“你先说说我的笑哪里抽象了。”
为了手作大师的称呼，玩家据理力争，“波本就是笑的很抽象。”
她补充，“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波本插着兜走掉了。
“等下，”玩家追上去拉着他的手臂，“合个影嘛，纪念我在日本的第一个雪人。”
波本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
玩家完全停不了对方的脚步，她心一横，踮起脚用手臂环住他后背，虽然很努力但还是没环上脖子，海拔不太够。
但我双脚都快离地了。玩家忧郁地想。
“停一下啦，停一下嘛。”
波本一点也没被挂在后面的人干扰，玩家感觉到自己的脚尖在雪地里滑动，她抱着波本的后背被他拖走了。
波本走进旅店前台的时候，前台小姐看着他们奇怪的姿势，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向来羞耻心没满过格的玩家突然神奇地get到了点，脸一红，一不做二不休把脸埋到了波本后背。
可恶，看不见我，大家记住波本这个搞笑角色就好了！
波本一路回了房间。
玩家一时担心自己的雪人会不会被踩坏，一时又忧愁波本怎么才会搭理她。
她苦思冥想的时候，波本已经往外走了。
“等等——”她拦在门前，“你去哪里。”
“不是拍照吗？”
“？”
金发的黑皮青年举起手里的相机。
“！”波本原来是回来拿相机的吗！
玩家飙泪，“你好好哦，波本。”
她刚刚还觉得波本好像突然打开了什么鬼畜开关，没有以前温柔了，现在看来根本是错觉嘛。
温柔的波本拿着相机走掉了。
玩家跟在他后面。
等快到刚刚堆雪人的地方的时候，玩家眼尖地瞥见有一个小孩在它附近。
玩家顿了一秒，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高速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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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优美中国话传扬海内外
玩家第二天去找昨天认下的弟子的时候，却发现他比自己来的还早。
早晨很冷，他的脸冻的通红。
玩家走过去，把围巾搭在他身上。
“欸？”
“围上嘛，”玩家说，“不然脸冻的好像猴屁股。”
小孩：“……”
本来要拒绝的，还是缠上了，他小声说，“谢谢姐姐。”
玩家摸了摸下巴，“今天的雪层好厚了，我们堆个大的吧。”
“大雪人……”小孩明显也很激动，双眼亮晶晶的。
玩家拉着他去扒拉合适的树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你叫什么呀。”
小孩说，“我叫古谷光。”
“那我叫你小光好啦。”
“姐姐呢？”
“姐姐叫小野莓。”
“那——”
玩家握住他的嘴，“叫冬哥。”
小孩呆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冬天认识的嘛。”玩家说。
“那……”小孩明显有点犹豫，“可是姐姐是女孩子呀。”
玩家严肃地看着他，“不，我是男孩子。”
小孩：“……”
他小小的脸上有些无奈，“姐姐说是就是吧。”
“？”玩家，“等等，你不相信吗？”
“我信了哦。”
“分明没信吧！”
吵吵闹闹的，大雪人堆出了一个雏形，一小一大两个雪球连在了一起。
玩家说，“今天要雕什么好呢？”
小孩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不雕可以吗？”
“？”
他抬头，圆圆的眼睛有些可爱，“我想要胖胖的雪人。”
玩家捂住鼻子，“八嘎，犯规啊。”
“……冬姐？”
“太可爱了啊！”
在房间里玩电脑的波本看着黑发女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就开始翻行李箱。
她找半天没找着想要的东西，无奈向负责收拾的波本求助，“拜托了——请告诉我有纽扣那件针织外套在哪里。”
“你不会要——”
“小光说需要两个纽扣。”玩家说。她本来想用戳进去半节树枝的方法做眼睛，但小孩在做雪人这件事上意外的传统，坚持想要用纽扣。
小光是那孩子的名字吗？
波本不咸不淡地开口，“这么快交上朋友了啊。”
“拜托——”玩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左边，最底下。”
“……”
波本抬眼看她。
玩家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下，“想要一个领结。”
“不可以。”
果然失败了。
玩家坐到黑皮青年旁边，对方动作自然地合上了电脑。
她趴到他肩膀上吹彩虹P，“波本，你一向好温柔好可靠，遇到这种麻烦的事情，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
波本面无表情，“是吗？”
“真的，”她诚恳地说，“波本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到他侧脸上蹭了蹭，“借我嘛。”
波本叹了一口气，起身，他动作那一刻玩家立刻放开了他，波本走到自己行李箱旁边，从里面翻出来一条黑色领带，打成领结递给了她。
“谢谢波本。”
玩家接过领结风一样地跑掉了，完全没有刚才温存的样子。
波本：“……”
他坐回刚才的位置，打开电脑，里面是一封邮件的页面。
[下午5时]
玩家和小孩堆了一个几乎与她平视的雪人，拆了外套的纽扣安静地呆在眼睛的位置，他们还去拔了草编起来做项链，波本的领结就别在那个歪七扭八的草链上。
两个人大冷天忙出了一身汗，玩家找了个游客，帮自己和小光与雪人合影，顺便问他哪里有冲印照片的地方。
“离我家很近。”古谷光说。
“那，我吃完午饭去找你吧。”玩家摸摸下巴，“等等，顺便再睡个午觉，差不多是，两点吧？”
“那我两点来等冬姐。”
“别这么乖啦。”玩家摸摸他的头，“你回去想睡久一点也没关系。”
道别之后，玩家才回房间。
旅店的女服务员已经把饭送到了房间里，波本还没动，跪坐在席上。
“我回来啦。”
玩家在他对面坐下。
波本看了一眼她红扑扑的脸颊，“玩的这么开心吗？”
提到这个玩家就很高兴，“小光超有天赋的，今天教他草编绳也很快学会了。”
“你会的东西很多嘛。”
“我可是手作大师！”玩家握拳。
“哦？”波本露出笑容，“十字绣大师？”
“……这个梗你还要提多少遍。”
玩家坐直，“对了波本，我下午要出去哦。”
“嗯。”
反应好像很平淡的样子，玩家松了口气。
应该不会在意吧，出去旅行女朋友却丢下自己陪着小孩子在外面玩了一天的事情。
波本好好哦。玩家满足地扒了一口饭。
玩家下午睡醒起来，匆匆往外面跑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等在外面了。
“叫你不要来那么早嘛。”
她拉着他通红的手往前走。
小孩白嫩的脸有点红。
结果他们在雪地里走了好久也没看见冲印的相馆。
“真奇怪，”玩家歇口气，“小光，你是走了那么远来的吗？”
对方没说话。
“小光？”
那孩子突然跑出去了，红色的围巾被风带的飘动着。
“小光？”
玩家去追他，结果跑太快一头栽进了雪里，等她爬起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路也不认得的玩家傻眼了。
她站在原地有点茫然，后来还是努力在民房里转来转去找人，期间还被狗撵出了好远，后来体力耗尽在倒在雪地喘息。
结果这只异常强悍的小狗在她腿上嗅了嗅就趾高气昂地走了。
玩家：“……”
她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有些狼狈。
这下连原路返回都没办法了。
玩家拍拍身上的雪，认命一样往居民区走。
她找到天都快黑了，才在地上发现了自己的红围巾，已经脏了，还有几个孩子在上面抢。
她跑过去，正要呵斥，突然听见了房子间的墙壁缝隙有上面声音。
是两个孩子在打架，其中一个她还认识，是之前丢下她跑掉，平时看起来无比乖巧的小男孩。但他现在和一个比他大一些的，约莫已经读国中的小少年扭打在一起，脸上是她没见过的凶狠。
“……小光？”
本来正挥拳的孩子动作一下顿住，他猛地转头看向她，棕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惊讶。
少年找到空隙，狠狠揪住了他的头发，摁着他的脑袋往墙上砸。
“住手！”
来自大人的呵斥显然让那个小少年有所顾忌，他松开了手，警惕地看着她。
玩家跑上前，想要捧着男孩的脑袋看看他怎么样了，对方却不像以前一样听话，别扭地躲开了。
她拧眉，看向对面的少年，“你们在做什么？”
“打架啊。”这个少年插着兜，嘴角还带着淤青，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打架？”
“看他不顺眼，不行吗？”
小孩突然拉着她的衣角，“你别管。”
玩家一手揽过他，“不行。”
“我要你说清楚，为什么。”她黑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对面的少年。
“就是不喜欢他。”少年撇撇嘴。
“不喜欢你就打人吗？”玩家攥着拳，“那我也很不喜欢你！”
“是吗？”少年打量了一下她只比自己高一点点的身形，“那你来啊。”
玩家却没有被他激到，“我和你不一样——你的父母呢？叫他们来和我谈。”
“你是他老妈吗？”少年拉长语调，“欧巴桑。”
玩家：“！”
她搂着小孩气愤地和他争吵起来。
大约是发现她不会动手，也不像村里人的样子，少年也没了那一点对成人的害怕，毫不客气地回应起来。
玩家的日语不好，根本喷不过他，而这小子简直是花样繁多，好些话她都听不懂是在说什么，到最后只能梗着脖子西内西内地喊。
但小孩听的懂，他在玩家怀里想要挣扎出来去打对方。
“不要动粗。”玩家骂完一句西内转头对他说，“你们都还小，不懂得打架的分寸，容易造成难以挽回的悲剧。”像刚刚少年试图将小光的头往墙上撞的行为就很危险，甚至可能致死。
玩家曾经是一个法学生，没少了解这种案例。
小光这时却不怎么听话，拼命挣扎着。
大约很为她被侮辱的事情生气。
少年见她不动手，嗤笑一声，叫来旁边的小伙伴一起助威。
玩家听不懂他的话，倒是听懂了这些表达能力还很匮乏的小孩子的骂声——似乎在嘲笑小光的发色。
恐怕是嫉妒他铂金的发色漂亮吧，西内！
气到理智出走的玩家终于忍不住切换了语言。
汉语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
回到自己的母语以后，她一下胸有沟壑，才高八斗，嘴里的优美中国话像机枪一样喷射，这种陌生的语言喷的原来得意洋洋的少年一愣一愣的。
似乎是个外国人，他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但看到旁边的小弟，这时退缩只怕地位动摇，咬咬牙，就算对面的人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还是努力用自己的语言回敬着。
“怎么了，长官？”刚和对面的人交接完的警员突然看见对方倏忽冷下来的神色。
说实话，有点吓人……
听到了童年时，经常听见的，对自己身为混血的发色的嘲笑声，降谷零虽然不像那时候那么愤怒，但心情还是忍不住变冷。
他拉开一部分窗帘，只能看见一些小孩对着旁边的屋间小道激动地骂着。
降谷零仔细听了听，骂声里隐隐还夹杂着……大概是中国话？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我先走了。”
他对着后面的人说了一句，拉开门走了出去。
等他走到声源时，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搭档，目前的女友，抱着他昨天见过的那个小男孩，正气势汹汹地和对面的一个不过国中的少年对骂，语速极快，嘴里一句又一句他听不懂的话。
对方明显词穷了，骂人的话磕磕绊绊不说，还有重复。
“……阿娜答？”
玩家听到熟悉的日语，以为外面的小孩子又在侮辱小光，反射性地转头回了一句：“****！”
等她看到来人的面容，登时失去了言语。
“你、你怎么在这呀……”
结结巴巴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她刚刚舌灿莲花的风采。
浅金发的黑皮青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我来找你。”【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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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家庭主妇和她的顶梁柱
玩家和波本坐上车走的时候，小光还来送了她，脖子上挂着她送出去的围巾，当然，还留下了当初的合影。
她也不舍地看着这个对着车屁股一直挥手的小小声音，在她企图把头伸出去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条手臂，搂着她的脖子把她锁了回去。
玩家的脖子在他臂弯里，脑袋被迫靠在了他胸前，大概他胸肌练的不错，触感很厚实。
玩家仰起头又往后倒了，用后脑勺感受了一下这块肌肉的训练成果，感叹地说，“真舒服啊。”
波本：“……”
两人回到公寓，还没休整几天又出了一个任务。
主要是波本出任务了。
自从他们交往以后，波本评估可以一个人完成的，侧重点不在情报上的任务，就不让她去了。
玩家思索了一下自己能起的作用，发现在这类任务上，自己除了掩护就只能给波本拖后腿。[观察]的能力看起来很好用，但其实她每次总会被什么事情打断，影响波本的发挥，似乎她的作用只剩下解密，破译暗号之类。
于是玩家很少出任务了。
偶尔波本把需要破译的东西发给她，大概是做任务时需要用的，无法亲临现场的玩家只能远程帮助搭档，卖力地解开谜题，然后发送给波本。
波本为此还夸过她[聪明][帮大忙了]之类的。
其实应该就是为了安慰她才说的话，毕竟在搭档里，她是真的很没用，多数时候都在拖后腿，导致波本现在只能自己出任务了，每天忙碌在外，见面的日子也少了。
玩家发现自己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家里蹲，而波本则是在外辛苦打拼的打工人。
波本真的好好。
闲得发霉的玩家只能认认真真地卧底了。
她经常游走在各个据点，用自己的能力观察，窃取组织的情报，然后传送回本国。
由于波本是神秘主义的原因，其他人一直不知道他们搭档的任务内容和具体情况，甚至不知道这个脸生的女人是谁——记得莓酒曾经是琴酒搭档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们对于这个孤身一人的女人也没太多关注，毕竟只是匆匆一面而已。
据点里没有监控，也不可能有监控，能够推测出所有需要避开的人，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收集见过的人的情报的玩家，简直像一个幽灵一样徘徊在组织。
越是深入，搜集出完整身份链的人越多。
只要他们进入国内，就只有一个下场。
波本回来这一天，玩家也没有出门。
她当时在阳台晒太阳，看见一个浅金色脑袋的时候，就探出头和他打招呼。
他抬头的时候，帅气的面容在阳光下好像会发光一样。
玩家捂着加速的心脏，手里的喷壶抖啊抖，一不小心抖出界了。
楼下的波本正中，被浇了满头水。
玩家的心脏一下平静了。
甚至差点不动了……
什么温柔可靠之类的，虽然都是真的，但这个男人逐渐暴露出来的鬼畜一面果然也无法忽视。有时候偶尔就会感觉到，随着交往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明显。
比如看恐怖电影时，虽然会温柔地帮她注意低头时机，但也会故意在恐怖场景还没过去的时候就骗她抬头……去滑雪的时候会耐心地教她，也会突然把她推下去，咕噜咕噜滚进雪团里……两个人一起甜甜蜜蜜喝双人饮料，猛吹一口让她这边饮料从吸管倒灌进嘴，不慎喷了出来……
简直太多了。
简直罄竹难书！
她噔噔噔跑回玄关，守在门边警惕地等着。
果然不久传来了敲门声。
她握紧了喷壶，
门猛地打开了！
还在蓄力的玩家哇地一声被吓的贴紧了墙。
罪魁祸首深色的手指上转着一把钥匙，紫灰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苦索！被敲门声误导，忘了波本有她家钥匙了！
玩家放下喷壶，正要指责，对方却靠近一步，双臂绕后，把她整个人环进了怀里。玩家贴着他胸前温热的布料，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抱住了对方的腰。
美、美色祸人啊。
“我回来了。”
黑皮的英俊青年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空气都震颤了一下，她的耳朵忍不住发热，并迅速地红了起来。
对方好像笑了一下，这声笑像从胸腔里发出的，然后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通红的耳朵上，一触即离，轻柔地像一片偶然飘过的羽毛。
玩家晕晕乎乎地靠在他怀里，脑子里全是阿伟的死讯，死状惨烈。
他们抱了一会才分开。
玩家正好瞥见他手里的菜，兴奋地松开了手，去拿那个袋子，提着就想走，“来都来了，带什么东西呀。”她喜滋滋地从他怀里挣脱，把菜放进了冰箱。
还想温存一会的波本：“……”
其实主要是波本的厨艺属实很好。玩家生日那天，波本摸进她家，做了一顿中国菜。是的，中国菜，凭着菜谱就做出来了，味道一流。
玩家流着眼泪对波本说，“我们结婚吧。”
波本：“……”
这种时候听到求婚还真是令人心情微妙，他还没说话，结果对面的女人好像也不太想知道他的回答的样子，又淌着泪吃饭。
[……我竟然不如一盘鸡。]
[……她到底是对我求的婚还是对这盘鸡？]
他忍不住想。
从此以后波本就有了玩家公寓的钥匙，方便他买菜，并且在厨房做饭。
他不是没悄悄探索过这个房间，结果完全没得到有价值的东西，对了，还看见了一本书，写满了笔记，他本来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结果翻了半天，感觉有些古怪，翻过来一看封面《如何得到他》。
他当时就沉默了。
[我是怎么被这种三流书籍教的技巧套牢的？]
他忍不住想。
顺带一提，他感觉不对的那一页，正在教读者如何用适当的XX技巧让伴侣双方获得快乐。
这里玩家的批注是[波本应该是个DT，不需要这么复杂的玩法。]
确实是个大龄DT的波本：“……”
波本通过视频、文字，论坛的技术帖，以自己高超的学习能力，大幅度提高了自己的书面知识，并成功在和女友实践时表现地非常镇定，一副老玩家的样子。
某一天他看见搭档兼女友正在看一部动漫。
里面的男生吻住了女生。
浅金发的青年漫不经心地想，是开窍以后突然对恋爱题材感兴趣了么？
结果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
然后是女生带着哭腔的声音，“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波本：“……”
[糟糕了。]
[不会误会了吧？]
由于自傲没有坦诚自己DT事实的波本忽然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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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目标是抢一个大功劳哦
“怎么了，波本？”
玩家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虽然声音关切，但她实在很困，脸还埋在抱枕里。
波本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非常平静，“组织里有卧底。”
玩家登时从抱枕里弹起来，结结巴巴地问，“什么，什么卧底？”
波本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道，“据说是公安的狗？你担心什么，他跑还来不及，不会来抓你。”
玩家额冒冷汗，“是吗？哪国公安哦？”
波本：“日本。”
玩家哦了一声。
我该不该帮忙呢？她想，大家都是卧底，见死不救不好吧？
特别她有这样方便的技能书——[观测]只要获得足够多的信息，就能整合，推测出最合理的路线方案，帮助那位朋友逃跑是比较轻松的事情。
玩家转念这一想，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那个卧底是谁哦？”
“你也感兴趣？”波本收紧了手，“是苏格兰。得到消息的人都对他感兴趣，大家都想分一杯羹。”他微微一笑，“一个大功劳。”
玩家抓了抓他的手，从自己发顶上移开，“秃了秃了，别薅了。”
她举着他的手，忽然问，“很多人都知道吗？”
波本说，“不多，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玩家愣了愣，“你也去吗？”
“当然。”波本看起来神采奕奕，紫灰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低声说，“一个大功劳。”
明明被当作游戏里奖励的金币看似的的人是那个苏格兰，但同为卧底，玩家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她沉默，没有给予反应。
……波本虽然是情报工作者，但不管怎么说，也是黑方的失足青年吧。
……他也想杀一名警察吗？
玩家默默看了一会摆动的钟，忽然伸了个懒腰，带着抱枕从波本身上爬了起来，坐到一边沙发上，拉长了声调道，“今天想吃水煮鱼。”
波本嗯了一声，起身往厨房去。
[辣的，居然也不劝我吗？]
虽然看起来好像没有差别，其实他今天很反常。
[刚刚起来的时候应该会被捞回去才对。]
他在想什么？
那句大功劳又在耳边浮现。玩家深呼吸一下，逼迫自己立刻忘掉这件事，眼睛往厨房瞥了一眼，一手在抱枕遮掩下悄悄摸到了旁边，扯过一部手机。
[我虽然不想知道他的秘密。]
[他一直有很强的隐私保护意识，虽然在一起这么久，也没有改变太多。]
但其实，如果她想，解开手机开机密码，把里面的信息都掏空，其实不难。
[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不会坏你的事。]
[但是这个功劳，也许非得由我来拿不可。]
[我很抱歉。]
荧幕亮起，她只看了他可能得到消息的渠道。
里面有一条信息，看不出是谁发的。
明明看完就应该立刻放下，消除痕迹，她却忍不住看着上一条发来的信息呆怔。
那个号码无比熟悉。
内容是：[超爱他！！！]
时间是昨天。她的生日。
她完全清楚那个‘他’是谁，甚至能会想起自己打下三个感叹号时的兴奋，因为得到了想要的礼物，过了一个浪漫的生日。
[但我，我不是发给了他。]
她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慌，浑浑噩噩地把手机放下，机械地关了机。
[他为什么会有那个号码？]
波本有无数的机会获取她除了卧底以外的任何秘密，除此事以外，她从不费心消除任何痕迹。毫不设防，因此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得到了号码。
她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即使在一起这么久，他知道她的名字是“冬”，而她甚至不了解他的名字，但依旧交付信任。他当然也有回报，否则换作以前，根本不会放心自己的手机留在她身边。
玩家违背了他对自己的信任，于是打破了对他的信任。
“怎么了？”波本摸了摸女友的脑袋，她看起来怔怔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玩家猛然回神，扒了一口饭，胡乱吞了下去，纠结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那个，波本，你觉得那个卧底会被怎么处理呢？”
波本给她夹菜的手顿了顿，神色自若道，“活捉的话，会被审讯吧？不过意义也不大，这种人大概不会交代什么的，杀掉也很正常。”
玩家沉默半响，问，“杀掉的话……卧底也没那么可恨吧？”毕竟是人民警察。
波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卧底可是巴不得把我们都抓住，然后送到法院审判呢。”
两人一时静寂，许久，才听见波本说，“我下午也要出门一趟。”
[去抓卧底吗？]
玩家嗯了一声，“路上小心。”
[我会……在你之前到达。]
她深呼吸一口，充满了技能书，原来加诸精力体力的点数也被转移了大半到技能上，身体立刻虚弱下来，连脑袋都有些沉重，但意识此刻清楚无比。
[观测]在此刻亮到了极致。
[我需要规划好每一步。]
[将他完美转移，然后……洗脱我的嫌疑。]
无形的光板在她面前展开，上面是庞大的地图，红线勾勒了每一步动作，每一个神态，还有应有的路线，需要乘坐的工具。
宛如此时并没有什么活生生的人，只有精密的仪器。
她只需要执行大脑的指令，某种意义上，此刻支配大脑的并非自我意识，而是虚拟的数据。
[要赶在所有人之前。]
这个时间必须精准地卡在追踪者之前，也不能太远。
[联络我方人员。]
本国与FBI有所合作，短时间内无法派来合适的人手，但所幸有FBI的人可以帮忙接应。
[FBI的人拒绝透露身份？那也没关系。我只需要帮助。]
想要完美地抹去自己的痕迹，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她只能让这些痕迹变的合理。
波本虽然知道大概位置，但无法像她一样快速赶来，除非有她的能力，能够预测出苏格兰接下来的路线，或者苏格兰自寻死路，把位置发给他。
[成功，会见苏格兰。]
这是个青年，看起来健壮但忧郁，他也许在这个组织里卧底了许久，显得疲惫，但依旧保持警惕，他是白方的英雄，不应该死在黑方手下。
玩家气喘吁吁，她赶到这里已经耗费了许多力气，光是爬楼就消耗了她太多时间。
对方已经举起了武器。
“别，别紧张。”玩家喘匀了气，她吸取电视剧经验，不打算多说别的话，干脆利落地自爆，“我知道你是卧底，我也是，中国人的。”
苏格兰的蓝眼睛静静凝视着她，似乎在思索，但没有分毫放下武器的意思。
玩家说，“你是日本公安的人？你听说过中国的口口吗？我的警员编号是******，没有必要骗你。只是我的证不在身上，也没有时间做假证糊弄糊弄你。”
苏格兰轻声说，“为什么帮我？”
“我们的目标一致。”玩家说，她顿了顿，“而且我有能力做到，却看着你去死，应当算我的失职？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她慢慢靠近了对方，她身上没有带武器，一直把双手放在胸前，表明自己的无害。她越靠越近，对方的武器依旧没有放下，抵在了她胸口，将二人分割开。玩家微微后退了些，保持安全距离。
她低声说，“我长话短说，我今天过来，洗不掉嫌疑，最好是由我‘杀’了你，你可以受一些伤，留下血迹，然后入海——会有人接应你。”
她顿了顿，“外面都是他们的人对吧？我猜你短时间内无法走出这栋楼了，至于我为什么能进来，我想，主事的那个人一定很清楚我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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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身份暴露后角色冻结时
玩家萎靡地跟在银发男人背后。
他叼着烟，看了眼她的样子，不屑地道，“分手就变成了这样吗？”
“你不会懂啦。”玩家有些忧郁。
虽然算是里立体纸片人（手办？），但她也是很认真地在谈恋爱的，虽然这样说有点奇怪……
琴酒抽了一会烟，忽地道，“我很奇怪，当初你是怎么完成那个任务的呢？”
玩家说，“哪个哦？我创造奇迹的时候太多了。”
琴酒：“……”
他冷哼一声，“中国那个，就是靠着那个任务，你才获得了代号吧？”
哪个任务……？
玩家绞尽脑汁，终于从记忆碎片里翻出了蛛丝马迹。
建号的时候，弟弟发了个礼包码，据说是黑方才能用的，打开礼包貌似有个说明，是什么在中国达成什么成就，当时也没在意，毕竟他玩的国服嘛，所以是国服地区的成就礼包。
她思索的时候，琴酒似乎不在意她的沉默，接着道，“那个任务……和你一起完成的是[拉克酒]吧？我很好奇……”他微微压低了身体，在玩家耳边轻声道，“拉克是叛徒，那你呢？”
玩家：“？”
玩家：“！”
等下——国服和日服联动了吗？？？
[拉克酒]是什么鬼啊？
她正在发呆的时候，忽然耳边听到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玩家身份即将暴露——}
等下，暴露的太草率了吧？发生了什么啊？
琴酒轻笑一声，从她僵硬的脖颈中轻轻扯出一条红绳，上面赫然是一柄木剑。
“真是大胆，竟然敢把一个叛徒的遗物带在身边……居然也没暴露。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玩家：“……”
木剑挂绳是建模时自动录入的，是便宜老弟的幸运物，所以说——
老弟忽然被琴酒用嘴人道毁灭了吗？
[太过分了，亏我把他当大哥，他居然口嗨我弟弟，人家活的好好的，什么遗物嘛。]
只有她能听见的警报声依然在响：
{身份即将暴露，身份即将暴露，请玩家立刻采取紧急措施，如被抓捕回黑方，则任务完全结束，角色自杀，立刻登出——}
玩家：“？？？”
她茫然的表情非常真实，有一瞬间也迷惑到了琴酒，“这个表情……你难道要说自己对他毫无印象么？”
{请立刻执行操作，否则将强制登出！}
{选项：A.杀人灭口，抹杀[黑方].琴酒；B.紧急冻结角色}
选A的话和角色自杀有什么区别啊？！
玩家颤巍巍地选了B。
[我到底哪里暴露啊？我暴露的太冤了吧？]
就因为他偶然看见了木剑吗？还是因为最近和他搭档时习惯了和波本那时候的放肆，往外传消息太多了？
{紧急冻结手续启动！}
玩家有些紧张，但下一刻就容不得她紧张了。
因为游戏设置中，意志和身体的同步率被降到0%，她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也正因如此，天台上，黑发女人的神色一瞬间冷淡下来，面无表情，与之前生动的样子完全不同。琴酒眯了眯眼，掏出武器对准了她。
她只是慢慢地后退，后退，闲庭信步一般。
“砰——”
系统接管了玩家的身体，在最后一步时，像告别一样，说出了登出游戏时，例行的系统祝福，那声音冰冷，机械。
“游戏愉快。”
在银发男人惊诧的眼神中，她自天台坠落。
他喃喃道，“游戏愉快？”
片刻，那张脸上露出些兴味的表情来。
玩家从营养仓里爬出来，匆匆洗了个澡，敲响了弟弟的房门。
对方拉开门，露出一张颓废的脸，“哟。”
“哟你个头啦。”玩家敲了敲他的脑袋，“你那个礼包码怎么回事哦，为什么是国服日服联动的？”
弟弟镇静地道，“国服和日服一直是联动的啊，礼包码虽然是黑方专属，但里面是中国区任务成就，你在哪个服的黑方打开，都是有效的。”
“等等，”玩家总算回过味来，“你就是那个，拉克哦？”
弟弟点点头，进了房间，她也跟着进去，看到他登入了账号。
那是个灰色账号，面板如下。
[姓名：秦夏]
[体质：强。]
[职业：警察/程序员]
玩家惊叹：“你还是双重职业啊？”
弟弟淡定点头，“我是跨阵营的，在白方是警察，在黑方是程序员。”
玩家：“你那个给你礼包码的朋友……”
弟弟点头，“对，我那个朋友就是我自己。那个礼包是我之前在黑方阵营，回中国做任务的时候开的，干脆送给你了。”
难怪琴酒说，是[拉克酒]和她一起做的任务。原来打开礼包的效果是自动把她纳入礼包主人获得的成就，共享完成某个任务的成就。
这么说的话……
“你在黑方的组织是[黑衣组织]，代号[拉克酒]？”
弟弟：“对。”
她会怪他瞒着她吗？其实也是想着好玩嘛，看她去黑方是什么情况……
玩家果然很愤怒，“那时候你和我说，[拉克]这种代号是高玩才配用的，结果你自己就在用，原来是在嘲笑我吗？”
弟弟：“……”
你的重点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他叹气，“虽然是我不对啦，但我也遭受报应了。”他指了指灰色的面板，“我身份暴露，又不肯紧急冻结，所以角色自杀登出了。”
“你是对的。”玩家有些萎靡，“紧急冻结也是自杀登出。”
弟弟的灰瞳瞥了她一眼，“没有，只是临时冻结而已，应该是你的角色现在生命值快到底了，过几天又能登录了，估计会在复活点吧。”
“复活点在哪哦？”
“中国地区登入，复活点当然在中国啦。”弟弟笑了笑，“你还能开启新地图哦？不想看看中国区是什么样吗？因为是联动的，所以国服日服的中国区都是同一个。”
“欸——”玩家拉长了声音，“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能看见你？”
弟弟吐槽说，“看见我角色死亡的墓碑吗？”
他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啦，不过需要关联账号，很多情侣都是这样做的，这样在游戏里也会被默认身份。我们可以关联一下家属关系，设定里会添加身份。”
玩家哦了一声，“你已经挂了还可以关联吗？”
“可以的。”
她登入自己的面板，看着他一通操作，两人的角色成功关联，还有系统恭喜你们结为姐弟什么的。她再看自己灰色的面板，发现上面多了一个[XX墓地]的地图。
玩家：“……感觉不是特别吉利。”
弟弟反而不是很在乎，“角色关联很麻烦的啊，你那边有个日服身份，我这边有个国服身份，都要再统一一下。”
玩家也不会弄，就由他操作了。
别说，虽然现在面板灰调了，她无法操作角色，但还是可以看着游戏里的自己。
黑发女人静静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身上还插了很多管子。
她拉动了一下地图，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脱离角色，去看关联地图的场景。
玩家对警局挺感兴趣的，结果她才进去，发现里面一大半都是现实里的熟人。
……游戏的警局被现实的中国口口人员占领了吗？
这个组长她非常熟悉啊，不就是隔壁大哥陈平吗？还有他妹妹陈星，兄妹俩在游戏和现实居然是同样的身份。
陈平这时候坐在会议室主位上，轻叹道，“小冬的情况很不好，医院说，她可能，无法苏醒了。”
玩家听的头皮发麻。
[可恶啊，我又不是永久冻号了，过几天就上线给你看！]
会议室里沉默了许久，才听到陈星说，“FBI给送回来那个什么，什么……”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想起人家的中文名，“苏大强吧？也是受伤跳海。他都没半点P事。”
另一人摇头，“他的伤轻，向小冬动手那人才是心狠手辣。”
玩家听的点头。
[琴酒大哥真的好冷酷，下手没带放水，明明身份还没完全暴露呢……]
她没再听下去，出了会议室地图，在办公区晃了晃，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办公桌上的名牌是[秦夏],旁边是[秦冬]。秦夏的桌子上已经清空了，只剩下抽屉把手上缠了根红绳，红绳底下是一枚铁笔。是玩家的幸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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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前男友分手后玩弄女人
“我回来了。”
毛利兰脱下鞋，拎着手里的东西轻快地走进了客厅。
江户川柯南从沙发上跳下来，好奇地问，“小兰姐姐，你看起来很开心欸？”
毛利兰想了想，“是吗？因为遇到很有趣的人。”
柯南哦了一声，“是女孩子吗？”
少女嗯了一声，他松了口气，看到她蹲下来摇了摇手指上的毛织兔子，“很可爱吧？”
柯南点点头，“是新买的吗？”
所以这几天都回来的晚，是和园子逛街去了吗？
毛利兰笑着摇摇头，“不是。”
[奇怪。]柯南想，[是那个她口中‘有趣的人’送的吗？]
他直接问出了口。
少女点点头，“是哦，东野老师真的很厉害！”她摸了摸男孩的头，“她还答应教我做这个了，唔，改天完成了送给柯南一份。”
……东野老师？
关于帝丹高中新来的老师——东野小姐，大家有过很多推测。
东野小姐很柔弱，是肉眼可见的柔弱，她实在很纤细，动作间也带着轻柔和缓慢，常常脸色苍白。但某种层面上，她又很有活力，据说是个手作大师，非常受女生们的欢迎。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东野老师其实是双重人格，因为他偶然发现，有时候东野老师会冒出与本貌完全不同的冷漠语气。
还有人说，东野老师其实不是日本人——这个说法有几分可信度，因为后来据本人说，她小时候在外国长大。
最后一种说法最离谱，说东野老师和帝丹以前的英语老师茱蒂是一对，因为有人看到她从茱蒂老师车上下来，并和对方交换了一个吻。
茱蒂.斯泰琳：“……”
她咬牙切齿，“下次再也不送你了。”
玩家睁大了眼，抱住了她的手臂，“拜托，不要这样对待我……”
茱蒂冷哼一声，“你真该改改这个习惯，不要老是靠在人身上。”
玩家叹气，“我也不想的嘛。”
虽然这两年很努力的复健，但意识和身体的同步率依然只有70%，除了导致她动作的迟缓，精力和体力也消耗的格外快，有时她不得不通过各种方法节能，否则精力耗尽，除非登出，就只能让系统接管。
这种情况登出……在游戏里基本等同于昏迷嘛，实在不可取，但被系统接管的话——也会很糟糕，因为系统接管后，她只能选择系统给出的选项来对话，等出口时又是冷冰冰的。
茱蒂：“你跟着我，很容易暴露身份，还是去外面租房吧。”
玩家托腮，“我也想欸，但是……哪天晕倒了万一撞点什么，缺胳膊少腿怎么办哦。”她想了想自己万一在马路上晕倒，被碾成一张大饼，一时有些恶寒。
茱蒂绿色的眼睛瞥了她一眼，低声道，“真不知道你怎么笑得出来。”她伸了伸手，揽住了对方，“我可以帮忙搬家，其余时候你就要自己注意了。”
“谢谢茱蒂。”玩家笑嘻嘻地靠到了她身上。
玩家从茱蒂家被她搬到米花的其他地方，茱蒂左手提着棉被卷套，右手提着桶，桶里还放着许多洗漱用品，还要衣架什么的，步履稳健。
玩家抱着自己的超大等身玩偶，脸完全被竖起的粉色猪头挡住了，摇摇晃晃地走在她后面，只能从猪头的右边露出一只眼睛看路，她走的很慢，不一会就被茱蒂甩下了，唉声叹气地跟在后面。
她抱着巨型猪走在路上，回头客无数。
咖啡厅的女侍者正在擦桌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那只猪很可爱欸。”
男侍者漫不经心地投去一眼，目光在窗外人的黑发上停留了一眼，便漠不关心地收回了目光。
玩家摇摆到公寓底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往旁边晃了晃，金发女人正好从楼上下来，环住了她的肩膀，“小心点。”
玩家举了举玩偶，“都是它影响我发挥。”
她一动，猪头往上一顶，把金发女人的下巴埋了进去。
茱蒂：“……”
茱蒂：“把你这只愚蠢的猪收走。”
玩家哦了一声，抱着猪又艰难地上楼了。两人把新屋打扫整理了一番，快傍晚才收拾好，出了一身汗，准备洗个澡。
茱蒂警告：“你看着时间啊，别又被蒸晕了。”
“是——”
等黑发女人进去了，她才收回目光，打量了一下被摆的满满当当的屋子。
[明明很虚弱了吧——拖着这样的身体，她还在坚持什么？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轻易杀死她啊。]
虽然看起来很柔弱，某些程度上，实在比常人更坚强。
两人都洗漱完，茱蒂忽地道，“后面我可不会经常和你接触了，自己坐电车没问题吗？”
从没坐过日本电车的玩家心虚地说：“嗯嗯，我可以的。”
她点点头，“还有——”虽然是Cool Boy的委托，但稍稍透露一点应该也没问题，“米花町里…有疑似组织的人，虽然不能确定，但你最好还是小心些。”她斜了对方一眼，“真不明白，一点易容都没有，你不担心被他们抓住吗？”
“本来知道我原貌的人也不多啦。”玩家笑道，“不要小看我啊……虽然身体有点跟不上，但我也是有一技之长的。”
何况他们心中多少都清楚，玩家复出，有点诱饵的意思在——她的身份再合适不过了，已经背负莫大的嫌疑，但却没有被确定是叛徒。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会有人辅助我的。
茱蒂走后。玩家仔细端详了一下干干净净的厨房，决定还是下楼去吃点东西——貌似隔壁就是个咖啡馆？
这个咖啡馆名字有点怪，叫什么波洛——听起来像某个小胡子侦探的名字。
她到窗边坐下，女侍者知机地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
玩家小口小口地喝着，哀伤感叹自己如今喝水都不能快意恩仇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姐您好，请问你要……”
这声音还有点耳熟。
玩家下意识偏头去看，正对上一双紫灰色的眼睛。
“噗——咳咳咳……”
柠檬水喷了出来，她又强行憋了回去，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两团红晕。
对方也怔住了。
一个咳嗽，一个沉默，气氛十分诡异。
女侍者见状上前，轻拍她的背，帮她顺了顺气，关切地问，“您还好吗？”
玩家脸上带着蜜汁红晕，连连摇头，“不太好，不太好。”
女侍者说，“那您——”
话语未尽，玩家猛地起身，慌慌张张地往门口跑，她已经跑的很努力，然而有一个人——靠走就到了她面前。
玩家：我恨70%同步率。：）
浅金发的男人拦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还挂着客气的微笑，“小姐不点单吗？”
玩家震惊地看着他宛如真.服务生的表现。
她愤愤地说，“我敢吗？你不往里面投毒都不错了。”
波本：“……”
他神色如常，唯独声音像咬牙切齿地发出来，“不会，波洛是正经的咖啡馆。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玩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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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学生提出的海岛游邀请
“没问题吗？”
毛利兰轻松道，“没关系啦，老师今天才搬到附近吧，应该对这里还不熟悉。”
她轻盈地踏进了厨房。
玩家坐在沙发上，好奇地看着对面，“毛利先生，您是一名侦探吗？”
毛利小五郎对美女出乎意料地好脾气，“是，有点小名气。”
他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报纸往前推了推。
玩家正好低头，看到了报纸上的大字：
[名侦探沉睡的小五郎再次破获案件！警视厅的救世主？！]
玩家睁大了眼，“欸——您分明是——很有名的侦探啊？”
她拿起报纸，随意读了几句，悚然一惊，“斯国一！”
怎、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可以一边睡觉一边破案？！
——这不就和少年时那种天天上课睡觉还拿第一的天才一样吗？
玩家星星眼看着对方，“毛利先生，我居然看到了现实中的名侦探。”
毛利小五郎的内心：“哇哈哈哈哈。”
他表面却镇定地，“呵呵，媒体过誉了，我不过是破的案子多了一些罢了。”
玩家吸了一口凉气，“您好谦虚，这张报纸上写，您过去已经破获了几百件案子——”
毛利小五郎：“其实不止，只是有些案件不公开……”
玩家：“噫——”
恐怖如斯！毛利侦探！
等毛利兰把晚餐端出来，惊讶地看见自己的老爸已经脸颊通红，像醉酒一样手舞足蹈地讲着自己的事迹，细听翻来覆去不过是讲那几个他有印象的，但对面的东野老师却听的很认真，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两团红晕，双眼炯炯有神。
年仅七岁的柯南坐在他们中间，脸上是一双失去高光的死鱼眼。
毛利兰：“……”
她犹豫地，“吃饭了哦。”
毛利小五郎咂巴咂巴嘴，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玩家也意犹未尽地松开了纠结在一起的双手，感叹：“太精彩了，我最喜欢听这样高超的推理了。”
柯南面无表情。
[最可怕的就是听你们两个一应一和地讲这种推理了。]
毛利兰忽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老师的名字就是推理欸。”
柯南的表情忽然生动了一下，“是吗？这个名字很棒啊。”
玩家嗯嗯两声，“我也觉得！这个名字一定可以提高我的推理能力！”
柯南：“……”
不，那恐怕不行。
玩家吃完晚饭，毛利兰提出要送她回家。
玩家摇了摇头，“算啦，我基本就在隔壁。”
当然……会选择绕路。
她才不想看见波本打工的那个咖啡厅。
——话说他为什么打工去了啊？被组织辞退了吗？
玩家一边想，一边悄咪咪地从街道另一头绕了过去，她瞥了一眼前面，松了口气，走进公寓楼。因为只有三层高，没有电梯，
她爬了一层楼，已经微微喘气，在扶手上趴了一会，正要接着往上爬，忽然看见阴影里站了一个人。
玩家：“！”
她僵住了，结结巴巴地开口，“谁、谁啊？”
对方一言不发，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皮鞋在台阶上发出踏踏的声响。
[能发出这种声音应该是人吧？]
那人走到楼梯转角的狭间，才露出真容。
玩家松了一口气，“是波本啊……”
玩家：“……波本？？？”
她慌慌张张地后退了几步，想往楼下跑，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等下，我跑什么，这里可是我家啊？”
她顿住脚步，转身去看他，
波本双手插兜，神色淡淡，慢慢靠近了她。
玩家冷笑一声，“啊，想玩那种剧情吧？等我后退背靠墙，然后你来个墙咚？”
确实有这个设想的波本：“……”
玩家：“想的美。”
她绕过他，咚咚咚往楼上跑，但是70%的同步率让肢体不是很协调，她跑的太快，左脚绊右脚，哎哟一声从楼梯上咕噜咕噜摔下了几阶。
玩家摔的眼前发黑，扶着台阶艰难地直起身，看到浅金发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然后缓缓将右手从兜中抽出，露出黑黢黢的*管，指向她的眼睛。
头顶传来他冰冷的声音，“你是组织的叛徒，莓酒。”
玩家有点紧张地反驳他，“你，你说话要讲证据哦，空口无凭就说我是叛徒吗？我可是一心向组织的，你是不是陷害我啊？”
波本哼笑一声，声音在空荡安静的楼梯狭间中愈发清晰，“那么，你这四年在哪里？为什么不回组织？”
玩家警惕地说，“你想套我话吗？我不会上当的，我只和琴酒谈。”
波本：“哦？为什么只和他谈？”他弯腰，和黑发女人四目相对，紫灰色的眼睛里映照着她的倒影，“我也很好奇啊。”
玩家一把把他的脸推开，“走开，总之不会告诉你，黑心鬼。”
波本抓住了她的手腕，按到台阶上，地温有些凉，她下意识想抽手，却被摁紧了。
他轻声说，“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很安全？”
他说，“抓到你可是一个大功劳啊。”
[我现在也变成游戏金币了吗？]
玩家还算镇定，“就算是你，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抓我吧？组织没有下达任务给我，我愿意在哪里是我的自由。”
她拉长语调，“说起来……当初你也经常一个人消失吧？我是否应该反问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或者，你其实是卧底？”
波本露出兴味的微笑，“你还真是变了很多啊？明明过去的时候……”
玩家接上，“哼，这是真实的我。当初只是伪装而已，现在这样聪明的样子才是我。”
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丝得意。
波本：“……”
他缓缓说，“不，我的意思是你说话变了很多，不是说你的智力。”
玩家：“……”
她面无表情，“不和你寒暄了，快点走，不然我报警了。”想了想，她又补充，“我可是认识隔壁的毛利侦探哦，等会叫他来抓你。”
波本哦了一声。
他问，“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相信我会对你动手啊。”
他转了转手中的武器，将它收了回去，伸手想将她拉起来。
实在很轻。
玩家一手抱住了栏杆，“绝对不要被你帮。”
她抱紧了铁杆，神情坚决。
“随便你。”波本说，“但你最好注意分寸。”他的手放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揉了揉，语调冷淡，“我现在的名字是安室透，身份如你所见，你最好记清楚了。”
“如果碍了我的事……你见过我怎么对付阻碍我的人，对吗？”
他拍了拍手下的脑袋，往楼下走去。平缓稳定的皮鞋踏地声哒哒响起。
玩家才松了口气，扶着扶梯脚步虚浮地上楼，拿出钥匙开门时，她在门框的反光中，看到了黑发女人苍白的脸，还有余留的一点恐惧。
[我完全相信他也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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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毛利小五郎粉丝的呐喊
玩家萎靡地坐在后座，不去看副驾驶上的人的侧脸。
小兰坐在另一边，她家中寄养的那名小男孩坐在他们中间，毛利小五郎则一个人坐到了后面。
他忽地道，“东野小姐不舒服吗？”
玩家情绪不振地道，“没什么哦，可能是有点晕车。”
她才不晕车，只是不想说出自己对旅行失去期待的话，毕竟小兰是主动邀请她的，两个人明明也计划了好多。
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旁边的小男孩身上，“说起来，小朋友和毛利侦探真的很像父子欸。”
柯南半月眼，有些无语。
哪里像啊？
毛利兰猜测，“是西装吗？爸爸和柯南都是经常穿着西装欸。”
玩家摇摇头，“是名字哦，江户川小朋友的名字是来自侦探小说家柯南.道尔先生吧？姓氏来自江户川乱步先生。毛利侦探的名字和后者创造的侦探角色明智小五郎正好是一样的。”
柯南尴尬地笑了笑。
[临时想的假名完全被看出来了。]
毛利兰好奇地问，“老师喜欢看推理小说吗？”
副驾驶座上的安室透重复道，“老师？”
毛利兰笑了笑，“啊，安室先生还不清楚，东野老师现在在我们学校教书哦。”
安室透哦了一声，颇感兴趣地问，“教什么科目呢？”
毛利兰：“美术哦，老师教的超级好。”
安室透意味不明地说，“美术啊。”
毛利兰浑然不觉，反而像给别人介绍很喜欢的人一样，忍不住就不停说着对方的优点了，“老师在学校超级受欢迎哦，每天都有很多女孩子堵在老师的办公室。”
玩家以手握拳咳了一声，“所以说，我一点都不在乎别人被多少女孩子包围呢，反正都没有我身边多。”
她得意地说，“什么类型都有哦，都是可爱的女孩子！”
毛利小五郎在后座小声嘀咕，“真让男人嫉妒。”
毛利兰：“爸爸，你刚刚说什么？”
毛利小五郎咳了一声，“没什么。”
毛利兰略过他，接着说，“老师的手工超级厉害！大家都想和她学一点……”她的脸红了红，声音也小了一点，“……其实有很多女孩子会亲手做给恋人啦。”
柯南的耳朵竖了起来。
玩家警惕，连忙补充，“当然，我自己绝对不会送给什么恋人哦，给狗都不会给恋人的。”
安室透：“……”
[在嘴硬什么啊，明明以前做了超级多给我吧。]
他的笑意转瞬即逝，神色再次冷淡下来。
[不过，全都过去了。那些东西，已经和相册一起烧掉了。]
说来也奇怪，才一年多而已，拍的照片已经可以做成几本相册，无数的双人照，一个个结印的姿势，还有不变的灿烂笑容，全部归于灰烬。
最后只留下一张，最初的那一张单人照——树影与光下的他自己。剪去了照片后莓酒的署名，翻过来时，正好空缺了心脏，人一半在光，一半在影，孤独静立。
他兀自陷入思绪。
毛利兰有心缓解气氛的沉寂，和玩家谈起了学校里的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到了码头。
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把车后箱的行李箱搬出来，拎着走在前面，他们去办理登记了。
毛利兰往身后一看，疑惑地道，“咦，老师呢？”
柯南：“可能在外面吹风吧，她不是晕车吗？”
他忽然有了点生理需求，和毛利兰说过以后，匆匆留到厕所解决了一下，等他甩着手出来时，正好看到甲板上的一对男女。
女方背对着他，但看衣着打扮，是东野老师无疑，男方身形高大健壮，头上戴着礼帽，脸在阴影中不甚明晰，只有一双灰瞳明亮如星辰。
他听不清他们说话，只能从男方的口型中依稀辨认出，他像在说，[一切小心]。
……是恋人吗？
他没有太在意，转身进了船舱。
这艘游轮很豪华，登记完后，还有专门的侍者帮忙拎箱。
玩家接过行李箱，正要道谢都是时候，忽然与对方的眼神相对。男侍者神色如常，“怎么了，客人？”
玩家：“没什么。”
[这个人有点熟悉……特别是那种看起来简单，但我完全读不懂的意味深长眼神，印象里，只有三个人给我这种感觉……]
小兰抽中的黄金券对应的VIP餐厅在二层，并没有太多人，装潢典雅，他们去的早，算上自己人，总共才三桌。
侍者在一旁，毛利小五郎刚要张口，毛利兰便提醒他，“爸爸，你不要又喝个烂醉哦。”
毛利小五郎不情愿地只点了一听啤酒，“东野小姐请。”
玩家在菜单上扫了一眼，手指停在某处顿了顿，毛利兰瞥了一眼，“老师想喝波本吗？”
玩家面无表情，“不，我最讨厌波本了。”
对面的安室透挑挑眉，“也对，果酒的味道比较受女孩子欢迎吧？”他微微一笑，“因为确实很多女孩子和我说还是果酒好喝……不过——”
他稍一拉长语调，“草莓酒就不怎么样了。”
玩家：“……”
硬了。
拳头硬了。
黑发女人灰瞳里燃起了一朵小火苗，和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对视，比起她显而易见的恼怒，对面显然平静的多。
[……这样不就显的我不如波本沉着了吗？]
玩家硬挤出一个微笑，“对，我觉得波本和莓酒都很讨厌。”
来啊！互相伤害！
安室透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再回应。
玩家鼓起脸颊，有些不满。
[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可恶。]
柯南扫了一眼二人，心情沉重。
这两个人，明明说着很普通的话，总给人一种他们认识的感觉……而且是巧合吗？他托了茱蒂调查安室透的身份，怀疑对方就是波本，这个新来的老师忽然就和安室谈起波本酒的问题，怎么看都巧的有点可疑……
玩家最后点了杯梅子酒。
晚餐才吃一半，餐厅的吊灯闪烁了几下，发出“嚓”的一声，明暗迅速变换，最后啪一声陷入漆黑。
乍从充足的光下到黑暗中，眼睛不能立刻适应，因此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靠门的位置，走廊上的光微微照入，所有人只能看见那一部分，一个青年正好从走廊过来，站在门口，一下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他茫然地左右看了看。
此时，餐厅内响起了男人痛苦的尖叫声。
玩家头皮一麻，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声音的方向一照，正照出一张表情扭曲的脸，她心跳漏了一拍，手机从手中滑落，发出一声轻响。
灯光刹时亮起。
待看清发生了什么，餐厅里的尖叫便不止一声。
毛利小五郎眉头一皱，大步上前，走到倒在地上的男人身旁，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脖颈，已经断气了，他神色严肃，沉声对着旁边似乎打算拨打报警电话的人道，“不用了，他已经死了。”
他扫视一眼慌乱的人群，“这可能是杀人事件，在场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在船长到来之前，请大家留在这里，不要离开。”
玩家猫着腰在地上找手机，她有些神思不属，找着找着忽然又走起了神，对面传来轻轻的呼唤声，“东野小姐。”
玩家茫然地看过去，与一张深肤色的脸隔着桌脚对上，两个人此时几乎都是蹲在桌椅下的姿势，阴影遮挡了大部分轮廓，只有眼睛还格外的亮。
他平静地递过一个方形物体，“你的手机。”
她呆呆地伸手去接，指尖正好碰到屏幕，冷白的屏幕光登时亮起，照亮了一方小空间，锁屏赫然是一张错位照，正是两人第一次出任务时，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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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普通口嗨结果碰到真凶
毛利小五郎：“凶手就是这位——”
他指向女人，“荻原小姐！你是一名护士对吧？凭借你的职业能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将针管中的毒药打入死者的动脉！”
玩家恍然大悟，“确实，很有可能！”
柯南和安室透的心声难得重合：[凶手绝不是荻原小姐。]
荻原也非常生气，“名侦探就可以胡说吗？我是带了针管没错，但那是治疗糖尿病用的，我爸爸患了这样的病，再说了，谁杀人会把老爸一起带上啊？”
玩家和毛利小五郎同时摸了摸下巴，“这么说，荻原小姐也很可能不是凶手呢。”
柯南尴尬地笑了笑，上前拉了拉毛利小五郎的袖管，“叔叔，我们先去调查一下死者今天都做过什么吧。”
毛利给了他脑袋一拳，“小鬼，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安室透也保持着微笑，拉过黑发女人，似乎关切地低声说，“别捣乱。”
玩家皱眉，“我哪有，我可是很认真地在破案！”她自信地说，“跟着名侦探的思路，我绝对能找到真凶。”
她拉长语调，“我没有针对谁的意思，但某个黑皮肤，浅金头发，紫灰眼睛，二十九岁，生日是11月4日的家伙是不是担心徒弟的位置被我取代哦？”
安室透：“……”
这么长的形容词，不就是我吗？
他微笑，“我也没有针对谁，但确实完全不担心某个黑头发，灰眼睛，二十六岁，生日……啊抱歉，她的生日我完全——不记得的人，取代我。”
他拍了拍女人的脑袋，叹惋似地，“毕竟她肯定不能独自找出真凶吧。”
玩家：“……”
她把那只手从头上拿开，忿忿地，“等着，自己找就自己找，我也不是白看推理小说的。”
[我现在可是名为推理的女人！]
等她跑开了，安室透才慢悠悠地跟上毛利小五郎一行人。
[不管是不是伪装，还是老样子，很好对付。]
他漫不经心地想。
玩家在洗手池边搓了很久，一个人在她旁边，也把手放到感应器下，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东野小姐也在啊。”
玩家瞥了他一眼，这个人是之前关灯时，刚从门口出现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对方伸出手，微笑道，“吉冈成雄。”
玩家哦了一声，“我还是不要和你握手了。”
吉冈眼神变了一瞬，“为什么呢？”
玩家举起自己的左手，凝视着它，“这只手，刚刚摸过一个黑心怪的右手，它不再干净了。”
她郑重地对对方说，“我不想玷污你纯洁的灵魂。”
吉冈成雄：“……哦。”
你看我信吗？
他颇为好奇地问，“东野小姐之前开灯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呢？抱歉，我实在也很好奇凶手，毕竟有这种凶残的人在船上，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呢。”
玩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吉冈先生不用担心，这个凶手肯定恨透了死者，之前听船长问，你貌似和凶手也有仇吧，这种情况下，你和凶手见面，完全是感动人心的相认现场嘛。”
吉冈：“……”
吉冈：“是吗？哈哈。”
她摸着下巴，笑了笑，“有点像东方快车谋杀案欸，一车的人都和死者有联系，自愿联合杀了他，互相脱罪什么的。”
吉冈额冒冷汗，“呵呵，东野小姐的想象力真丰富。”
玩家露出自信的笑容，“不，这是我独特的思考方式。”
吉冈说，“那确实听起来很安全……不过也不好说吧？虽然我们那桌的大家都和他有些嫌隙，但也没到杀人的地步，凶手就不好说了，能杀人的，实在不能幻想他会对大家手下留情。”
玩家哦了一声，“也是呢。”
她抖了抖水珠，“我要去查案啦。”
吉冈跟上她，“东野小姐也是侦探吗？”
玩家谦虚地：“不，我只是个普通的聪明人。”
两人并肩走着，吉冈说，“也许还是该看看餐厅，毕竟那里是死亡地点。”
玩家：“还是不了。”
吉冈顿了顿脚步，“东野小姐为什么这么想去看死者的房间呢？”
其实是不敢去餐厅看尸体，因为毛利不让轻易搬动尸体，所以死者还躺在地上，玩家当时在黑暗里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实在不敢再看了。
但这种事她当然不好意思承认，随口扯了，“说不定那里才是死亡现场呢。”
吉冈眼神一变，“东野小姐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大家都看到了死者是在餐厅被杀死的吧？”
玩家拍拍他的肩膀，感叹，“你还是太年轻了，小说里最多这种套路了，只听到声音，却看不见情况，八成是录音呢。”
吉冈：“……”
他擦了擦汗，“这是什么小说啊。”
这种邪/典小说烧掉！必须烧掉！他在心中呐喊。
吉冈装模做样地想了想，“话说回来，我记得死者早上好像去了船头那边，然后我隐约听到了争吵声。也许那里会有线索。”
玩家精神一振，“那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
玩家茫然地扒着栏杆，看了看下面的救生船，“完全没有嘛。”
她疑惑地看向吉冈，“感觉现在更像那种小说里的套路了欸……”
玩家：“你不会是骗我来杀掉吧哈哈哈。”
吉冈一呆，“我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吧。”
玩家哦了一声，身体慢慢远离了栏杆。
她转身的瞬间，背后顿时绕过一条手臂，一条手帕盖在她鼻尖，传来刺鼻的味道。
她挣扎了一会，还是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拖过地板，传来一阵刺痛。那个人带着她一直下降，一直下降，她拼命让自己清醒些，从身上摸出什么，努力往角落一推。
然后她沉入水中，腥咸的海水涌入口鼻。
[倒霉倒霉，要换小号了吗？]
意识失落的下一刻，她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同步率下降中：70%——50%——20%，同步率为0.}
{系统将紧急接管您的身体。}
幽蓝海水中，乌黑长发水藻般飘荡着，一双灰瞳睁开，与潜水而下的那人四目相对，片刻，对方碧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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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随机选项分明是打广告
玩家哆哆嗦嗦地对着屏幕上的选项，有些窒息。
系统接管身体后，她就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选择让系统自主对话——肯定不行，那语气太……要么选择【随机选项】，在系统逻辑的基础上适当地自由选择。
屏幕上的东野推理，和对面的男侍者，两个人都湿漉漉的，不同的是，前者面无表情，后者面带微笑。
玩家的紧急操作栏可以看到几个动作选项和对话选项。
随即抽取的对话是：
[A.是你啊……贝尔摩德
B.是你啊……琴酒
C.是你啊……伏特加
D.是你啊……杰尼龟]
D是必死选项吧喂！
玩家在三个名字中看来看去，怎么也下不定决心。
首先排除贝尔摩德，众所周知，贝尔摩德是女性，而且……玩家回忆了一下她无敌的欧派，冷静地把A叉掉了。
就算是易容也要讲道理的嘛，这么大的欧派怎么遮得住。
再次排除伏特加！这个名字虽然好像隐约听说过，但是根本完全没有交集。根据学生时代的经验，这种看起来很陌生的选项一般只是打乱思考的烟/雾/弹——
玩家自信地选了B。
[东野推理]冷冷地说，“是你啊……琴酒。”
男侍者愣了愣，似乎也不打算伪装了，微微一笑，默认了。
【随机选项】再次出现！
[A.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B.你想我们……重来一次对吧？呵呵，四年没有……，你一定很想吧？
C.莫欺少年穷！有本事你再来杀我啊，来啊（挺胸）
D.我们是~五月滴~花海~~]
D选项是来捣乱的吗？
玩家扫视了三个选项，果断把C叉掉了，她还不想换小号。A和B，她感觉意思差不多嘛？都是问琴酒想不想再杀她一次，试探效果好像都差不多。
但是B看起来很礼貌，很委婉。
玩家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正确的秘诀，按下了B。
[东野推理]忽然动了动，她的身体很虚弱，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微微直起上身，轻柔冷淡地，“你想我们……重来一次对吧？呵呵，四年没有……，你一定很想吧？”
这句话由她说出来，带着些讥讽意味。
玩家在屏幕外抱头痛哭。
呜哇忘了角色现在没有表情，怎么办，这句话好像挑衅哦。
侍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轻轻抬手，抚摸了一下黑发女人冰冷的脸颊。
玩家感觉点了动作操作，躲开了他的动作。
他的声音冷冷地，“莓酒，你的胆子倒是大了很多。”
【随机选项】开启：
[A.过去我对你……，但你却对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B.我的胆子一直这么大，不然也不会来卧底了
C.酒能壮胆，这个都是“剑〇春”的功劳（提示：国酒品牌，各位玩家有兴趣，可以在官方网站购买哦~）
D.玩介个游戏，真滴可以赚钱，贪哇蓝Yo,系兄弟就来砍我！]
这种时候还打广告太丧心病狂了吧！
就知道系统免费救场是有代价的，玩家含泪选了A。
侍者似笑非笑，“哦？这就是你在外面四年不回组织的原因？”
他握着女人纤细的手腕，“身体比过去确实糟糕了许多。”
女人身上的白衬衫已经透明，他碧绿的眼睛凝视了一会衬衫下隐约的风景，忽然伸手，强硬地扯开了衬衫领口，几颗扣子刹时崩裂，滴溜溜在地上转了转，不动了。
露出的大片肌肤上，右胸上方裂纹似的疤痕无比瞩目。
他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滑过，“看来我下手稍稍重了些。”
【随机选项】开启！
[A.那时我和那个人……真的没有搭档以外的关系，为什么不相信我？
B.拉克酒是叛徒关我什么事，我们普通地搭档过一次任务而已撒。
C.没错，我和拉克是失散多年的……姐弟！
D.你这死衰仔，那是稍稍重了些吗？]
玩家习惯性地忽略了D选项。
C选项毙掉，B的话显的很随便的样子，琴酒可能觉得她的话不够真诚。
[嗯，我真是个 Smart girl,果然A是正确选项吧。]
她果断选A。
侍者将手指收回，低笑道，“你让我相信你，但这种事怎么证明？”他凑近了些，歪了歪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贝尔摩德亲眼看见过你们举止亲密……像他那样的人，愿意这样包容你，简直像狼对小羊示好一样，你们难道不是那种关系吗？”
玩家满头冷汗。
琴酒真的好聪明，老弟也说，要不是她是他姐姐，他才懒得理她。所以他们俩的亲戚关系被看出来了？
话说贝尔摩德怎么看见的？
她打开礼包的时候没有认真看里面，也不知道拉克酒和莓酒是怎么在中国区完成的任务，贝尔摩德有没有参与。
【随机选项】如下：
[A.我可以起誓，我从未背叛我们的……（提示：后面的话语没能说出来，是‘信仰与忠诚’）
B.放了我吧大爷，小的给您磕头啦。
C.中华人民，永垂不朽！（提示：角色自杀）
D.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伤了心~]
[选A啊选A，我暂时还不想永垂不朽。]
玩家擦了擦冷汗，按下了选项。
侍者眼神阴冷，“是吗？誓言是最不可信的。我希望你真的没有背叛我。”
他拍了拍女人的脸，“否则，你知道后果。”
他离开了。
玩家心里真是苦。
原来在琴酒心里，背叛组织就等于背叛他，哎，真是忠诚，可惜就是用错了地方，不然也能做人民的好战士。
她看着屏幕上的自己烧红了脸，昏迷在地上，叹了一口气，起身打算去洗个澡。
等她走后，屏幕上的场景还在继续。
{系统自主对话 OR 随机选项，您的选择是？}
{超过60S未应答，默认选择【系统自主对话】}
船头，舷梯下。
水浪动了动，一条身影从水下爬了上来，摘下了潜水镜。
柯南焦急地问，“找到了吗？”
这段时间里，他已经麻醉了大叔，并向船长说出了真相，现在所有的船员都在下水找人，但迄今为止，仍然没有传来好消息。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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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点子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玩家迷迷糊糊里，梦见了过去的事。
梦里她在和弟弟猜拳，那是他第100次胜利，要求拍照留念，她捂着脸，而他双手抱胸，睥睨不可一世。
对了，那一次他出了布。
玩家狰狞地比出了剪刀。
来吧，这次绝不会输了！
安室透面无表情地把戳到脸上的剪刀手按了下去。
他坐在床边，神情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
桌上的手机响起了音乐——这音乐他还很熟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沙哑而冷静的男性声线。
在这样的语句下，仿佛带着一丝坚毅，带着一丝不屈，带着隐忍的火花。
安室透：“……”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中文，他之前和莓酒学了一些，来电人是[强子]，但这并不能看出对方是谁。
莓酒有天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忽然神情严肃地对他说，“你现在很危险。”
当时的波本也认真起来，“怎么了？”
莓酒：“一旦我出事了……”
波本专注地听着。
她接着说，“别人很可能得到我的手机，那么……”
波本微微一笑。
公安已经破译过莓酒之前的手机了，实在没什么价值。
莓酒凝重，“你还笑的出来，真的很严重！”
她指了指手机，“波本，你要提高警惕啊。”
波本看去，上面赫然是一个新闻标题：
《男子手机被盗，小偷伪装其给通讯录亲友打电话，竟诈骗40余万！》
他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莓酒忧心忡忡，“我的手机通讯录名称，完全是按我个人习惯来的，旁人一看更加知道这和手机主是什么关系了，诈骗岂非更容易？”
波本微笑：“那你改吧。”
他好奇看了一眼，莓酒手机上的“我の小心肝宝贝儿”被改成了“波本”。
他：“……”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个“波本”，久久不能回神。
安室透从记忆中回来，自嘲地笑笑。
他看了手机一眼，还是决定接这个电话。
也许会有线索。
接听前需要解锁，等他顺手打了几个数字，才意识到她原来一直没有修改。
对面是一道微微低沉的声线，“以为你不会接了，这么晚还醒着吗？”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真，对方说的又是中文，安室透只能辨认出这是青年男性，他礼貌地回以日文，“她睡着了，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挂断了。
玩家睡到第二天中午，头昏脑胀，四肢无力，一醒来就看到某个黑心怪坐在一边看书，瞥了她一眼，合上了书，声音冷淡，“醒了？”
玩家定睛一看，封面是一个玄幻风的狂霸男子，上面是不羁的大字：冰火〇厨。
安室透仿佛提前明白了她的意思，“毛利桑给的，说你之前在看，怕你今天躺着无聊。”他微微一笑，“真是体贴的好女孩。”
玩家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种话对我没用哦，因为我完全肯定她不会搭理你的。”
他反问，“为什么不会？”
玩家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眼中闪过犀利的光：“兰酱的话，在galgame里是属于温柔正直系女子，这种女孩子最容易被潇洒俊朗的少年打动哦，而且啊，她还是天然系。”
玩家：“绝对不会被花言巧语骗到，因为她完全get不到。”
她摸了摸下巴，“如果过了少年的年龄，果然还是试试可靠可亲大人的方法吧——有趣的老师，在学校里常常接触，两人独处，课外约出来一起玩，然后……”
安室透神色复杂：“你……”
门口传来一丝响动，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借住的江户川柯南震惊得眼镜都掉了。
玩家：“怎么了，柯南君？”
柯南：“……”
——你还问我怎么了？
——变态老师给我离兰远一点啊喂！
玩家茫然地看向安室透，“他怎么不理我就跑了？”
安室透冷静地说，“不知道，大概小孩子就是这样。”
玩家哦了一声，从病床上打算翻下来去洗漱，等脚一碰地面，她腿一软，半个人还在挂在床上，半个身体随着头歪在床外。
她哇哇叫了两声，“波本，帮忙翻一下我。”
安室透不动如山。
她挂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什么，试探说，“安室？”
对方才屈尊降纡般起身，走到她面前，打下一片阴影，伸出一只手臂，把她捞了起来，臂弯从身前穿过，半抱半拖把她拉到了盥洗室。
玩家抓了只牙刷，她浑身无力，握着牙刷的手也有节奏抖啊抖。
安室透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接过牙刷，在她嘴里动来动去。
玩家：“唔唔唔唔唔咕噜咕噜。”
[刷到牙龈了，好痛。]
等她咕噜完，一杯水递到嘴边，直接往下倒。
玩家：“咕噜咕噜噗噗唔唔唔。”
[要吐了不行了不行了。]
等她（被）刷完牙，一只黑手又伸了过来，按着毛巾在她脸上搓来搓去，脸都快被搓平了。
一番事了，玩家瘫软在他怀里，双眼失去了高光。
她奄奄一息，“你这样会单身一辈子的。”
安室透不在意地说，“是吗？”
他轻笑，“我可是有恋人的。”
玩家面无表情：“真的吗？我不信。”
她动了动，勉强转了个身，抬头和他面对面，“我认认真真地和你说一遍哦，虽然现在有点点晚。”
她干净的灰瞳与他对视，“眼前真实，也是虚假，但我对你绝对真心实意，不管你再怎么否定，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一个虚情假意敷衍我的人，我们的感情一定对等。”
“你只是——不想承认吧？”
安室透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他面无表情，直视着对方。
片刻，他松开了环抱她的手。
那一瞬间，玩家心中已经有了预感，放松地往病床上躺去。
他没再说一句话，也不再看她，推开门走了。
玩家凝视了一会空无一人的门口，他打开了房门，正好的海上阳光射入，照亮昏暗的室内。
玩家叹了口气。
“门都不关……”
波本变的没有素质了。
另一边，男侍者双手插兜，看着碧蓝远洋，耳中的黑色蓝牙传来声响。
“我很好奇，四年前，你对那个女人动手了吧？”
通话的另一边是冷冷的声音，[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贝尔摩德？]
“只是好奇，毕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叛徒，你却忽然动手……”
[与你无关。]
“是为了……她曾经的搭档？”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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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陛下赐予你死亡的荣耀
黑发女人靠着墙，嘴里还吸着饮料。
浅金发的男人靠近了她，深肤色的脸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
“铃声换掉。”
玩家：“……”
她忧郁地掏出手机，把录音删除了，切了一段欢快的音乐。
“可以了吧？连录音文件都粉碎了哦。”
安室透直起身，眯了眯眼，“别忘了我的话。”
他威胁，“我的身份，你的身份，都记好了。”
“嗨嗨，知道。”
她看了看来电记录，回拨了。
对面过了一会才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话。
玩家有些疑惑，“喂？大强？”
苏格兰说，“是我。……你和波本和好了吗？”
玩家想了想，“没有欸，而且他说自己有恋人了。”
苏格兰：“……他肯定没说实话。”
玩家笑了笑，“我也这样觉得。”
苏格兰轻叹。
[你愿意相信他，真是太好了。]
玩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出口，“我遇见琴酒了欸。”
苏格兰顿了顿，“你还好吗？”
玩家嗯了一声，“暂时没事啦，他放过了我。”
苏格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放心的话，可以来问我，我也算这边唯一和组织接触过的人了吧。”
其实还有一个啦。只是不能告诉大强。玩家心中感叹，“谢谢你啦。”
“一切小心。”
航行不久，船只已经到了渡口，一行人跟着下了船，看着一群人被拷走。
吉冈成雄路过他们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东野小姐。”
玩家：“？”
他笑了笑，“我很抱歉……还有，你会成为很优秀的侦探的。”
玩家兴奋，“是吗！谢谢你！”
她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你听到了吗？”
毛利小五郎故作稳重地点点头，“东野小姐很有成为侦探的潜质，以后也要继续加油啊。”
玩家飙泪，“我会努力的，毛利先生，”她握拳，“请让我继续向您学习！”
江户川柯南眼神死。
[又一个山村操吗……]
还好这一位没有去当警察，不然真是警界的灾难啊……
酒店依旧和小兰抽中的黄金旅行券是一套的，就在海滩边，他们过去的时候，远远还能看见身着泳装的少女们欢笑的身影，毛利小五郎看的眼睛都直了。
玩家警惕地看向安室透，对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虽说连我都不看，也比看泳装妹子好……]
可是总会去沙滩玩的欸？
等在酒店把房间里的行李收拾好，差不多也到了晚上，听酒店人员说，居然可以在沙滩上烧烤，还附带炊具，支持烹饪。
玩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电磁炉，她早就知道安室透厨艺很好了。
对方无奈地把她推远了些，“油。”
多少还是有油腥溅起来的。
她哦了一声，又跑到小兰那边，兴致勃勃地看她拌沙拉。
“我这份要辣！”
少女顿了顿，不赞同地看着她，“老师，你的发烧才好哦，不要吃辣了。”
她叹了口气，“好嘛。”
毛利兰抿唇一笑，“老师要来一起吗？”
柯南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头，可爱地伸出手，“我也要来！”
玩家摆手，“我不怎么会做饭欸。”
柯南说，“小兰姐姐的厨艺很好哦。”
“真好啊，”玩家幸福地倚着少女。
柯南：“……”
这不是我想要的效果。
毛利兰问，“老师喜欢什么菜呢？”
玩家：“看厨师吧，好的厨师，做什么都会很好吃，比方说，我知道一个人，他……”
安室透忽然喊了一声，“东野老师，可以帮忙拿一下那边的卷心菜吗？”
玩家哦了一声，随手把菜递给他，转头又捧着脸和毛利兰开心地安利，“他……”
她的腰被掐了一下。
玩家脸一扭曲，坚持着要说完，“他的相貌极其英俊，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呜哇——”
好痛！
毛利兰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
玩家把左手背后，抓住那只在拧着自己腰的手，拼命地往外扯，然而就是扯不动，罪魁祸首还可以一边切黄瓜一边掐她。
可恶，偏要说完！
她露出坚毅的眼神，忍着痛继续，“还有蓝色的眼睛——”
刚刚怎么也拔不动的手忽然自己松开了。
玩家乘机一口气说完，“他是帝国的首席膜法师！拥有七柄绝世神刀，分别是冰雪女神的叹息——晨露刀、火焰之神的咆哮——正阳刀、自由之风的轻吟——傲天刀、大地苏醒的旋律——长生刀、神机百变的六芒——璇玑刀、贯穿天地的曙光——圣耀刀……”
“还有永世地狱的诅咒——噬魔刀！”
毛利兰：“……”
江户川柯南：“……”
安室透：“……”
柯南哈哈了两声，双手背后，“魔法师也会做菜吗？好厉害欸。”
玩家赞许地看向他，“看来，我和你有共同的看法。”
她慢慢走近了西装短裤小男孩，脸上带着期待和喜悦，“老师来给柯南君讲个故事吧？”
柯南：“？？？”
[不，我不是很想听。]
半小时后，拎着几听啤酒回来的毛利小五郎疑惑地敲了敲男孩的头，“这小鬼怎么了？”
他又敲了敲，“没反应？”
柯南双目无神。
什么福尔摩斯，什么演绎推理，没有了，全都没有了，他现在满脑子冰系膜法火系膜法，八年练厨，八年悟厨，冰火同源，以膜入厨。恍惚间，他看安室透和兰已经不是在做菜，而且是在使用火系膜法……
玩家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毛利先生，柯南君很有潜力，我打算送他一些我常看的书，小孩子就是要多读书嘛……”
柯南：“：）”
好在毛利小五郎拒绝了，“东野小姐的书，这小鬼想必也读不懂啦，还是不要让他浪费了。”
他嗯嗯点头。
五人围在一起吃午餐，中间的电烤架上还放着肉片，海风清爽，相当惬意。
玩家转头打了个喷嚏，回头又开心地夹菜。
毛利兰很警觉，“老师，注意不要感冒了哦。”
她嗯嗯点头。
等吃完了晚饭，换了浴衣，原先零落的沙滩上又多了许多人，白日里还怕晒，晚上没有日光，女孩子就更多了，玩家围着浴巾，坐在地上堆沙堡。
她的泳衣正好挡住了胸口的伤疤。
堆着堆着，前面忽然蹲下来一个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一个人玩不会无聊吗？”
玩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也来吗？”
对方点点头，也学她的样子坐下来，去堆沙堡。
他很有耐心，堆出了大概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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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沙滩上的人渐渐少了，先前的少年似乎也有事走了，玩家堆了超大的城堡，占领了一大片领土。
夜风很凉，她眯了眯眼睛，渐渐失去了意识，沉入梦乡。
海浪安静，不再一波波涌上，沙滩被最后一趟带着白沫的碧蓝海水抹平，留下平整干净、毫无痕迹的沙地。
浅金发的男人靠在树边，双手插兜，微微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静静站了一会，才迈开腿，从树影中离开，往沙滩那边去。
沙堡半围，里面蜷着睡了个黑发女人，长发蒙着脸，身上浴巾歪七扭八地压了一半。
他蹲下身，把发丝剥开，露出一张睡得两颊发红的脸，轻轻捏一下，温度很高。
又发热了。
他很轻松地把她抱起来，起身时，双眼瞥过堡垒上用手指划出的字迹。
最大的堡垒上是[至高无上国王陛下]。
最小的堡垒上的[朕的农奴]。
中间阻挡了小城堡，远望“国王”的是[黑心怪]。
大概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怔愣之后，他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下，是一种失而复得地，带着微微惊讶的喜悦。
海滩玩久了就没什么意思，这座小岛在山顶还有一座寺庙，只是需要自己爬一段山路，玩家的身体不太好，但还是坚持要去爬。
安室透背着两个包，轻轻松松走在前面，他身边的毛利父女都神色如常。
只有柯南腿短，玩家体弱，两个人遥遥落在后面。
玩家脸热的通红，气喘吁吁。
柯南背着儿童书包，半月眼跟在她旁边。
玩家：“柯南君，要不要我帮你拎书包呀？”
柯南委婉地拒绝她，“谢谢老师，还是不用了。”
明明自己的包都背不动，还是安室先生帮忙背着，他真的担心这家伙把他的小书包一拎，人就安详地离开人世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老师，平时很少锻炼吗？”
玩家愣了愣，面不改色地吹，“不，我以前很厉害的，只是后来生了一场病，才变弱了。”
她走了一会，实在走不动了，柯南冷不丁开口，“我想休息一下了，老师。”
玩家大喜，迅捷地在台阶边缘蹲下了，冲他招招手，“来呀。”
等他不明所以地走过去，玩家拿起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翻转屏朝着二人，“来拍照嘛，柯南君。”
她说：“你过来……咦？”
她陷入沉思，“我蹲下来，和你差不多高欸。”
柯南：“……”
他表情无语，对着镜头半睁眼睛。
玩家蹲在他后面，正按下相机时，忽然对前面那个黑色脑勺的发旋上飞起的一缕笔直的头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像做研究一样神情严肃地捏了捏那缕头发。
柯南：“嗯？”
他下意识想偏头去看。
画面定格在此处。
瞬间转头的他在照片上转出了重叠的虚影，还有一双被抓拍的白眼，后面是捏着他的头发满脸费解的女人。
玩家竖拇指：“柯南君的白眼也相当之可爱。”
柯南无语，小声嘀咕，“随便你说了。”
然后这个女人又接着兴奋地说，“要让兰酱也看看！”
“等等——这个不可以！”
柯南试图和恶势力作斗争，但是这个女人总能完美避开他的意思，让他无力挣扎。
还有一段路就不用爬山了，坐缆车就行。柯南作为小孩子，毛利兰肯定要照看着他的。
毛利小五郎理了理领带，微笑着开口，“东野小姐，不如我们……”
工作人员咦了一声，“前面这位男士空出了位置吗？”
他有些欣喜，“我们正好有工作人员急着要去寺庙那边呢。”
一分钟。
毛利小五郎臭着脸和拎着工具箱的男人一起上了缆车。
玩家和安室透进了同一辆。
缆车窗是不封闭的，玩家把安全带系好，兴奋地伸出头看了一眼。
极高。
一秒后，她萎靡地把头按回了原来的位置。
安室透轻飘飘地，“五十米的过山车都害怕，为什么还要去看呢？”
玩家茫然地，“什么过山车？”
安室透顿了顿，“没什么。”
……原来忘记了啊。
玩家拿着相机拍了几张外面的风景，忽然想起来，“欸，话说我之前的公寓怎么样了啊？我还有好多东西在里面呢。”
安室透平静地说，“处理掉了。”
玩家结结巴巴地，“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被她热切地看着的黑皮青年镇定地点了点头。
玩家倒吸一口凉气，恐怖如斯——
“相册也……？”
“烧掉了。”
她呆了一会，朝安室透伸出了手。
“做什么？”
“包。”
他把包递过去，见她呆滞地拉开了拉链，呆滞地取出一包抽纸，取了几张，随意往脸上一盖，然后开始呜呜呜爆哭。
她一边哭一边期期艾艾地骂：“太不是人了……”
“故意毁坏财物罪……”她绞尽脑汁想着自己以前还是学生时学的内容，愤愤地道，“情节特别严重！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我判满七年！”
她一激动，就止不住母语，“******……”
安室透伸出指腹，抹了抹她眼角的泪水，目光幽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玩家把他的手挥开，还在抽噎，“有细菌，会得角膜炎……”
安室透反握住她的手，忽然向她靠近，平静地问，“你还记得法律？”
玩家呆了呆，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下意识点点头。
他轻声问，“那么，故意杀人判多少年？”
玩家仔细回想了一下刑法，不确定地回答，“有死刑、无期？”
他微笑，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冷意，“回答我，莓酒，你杀了多少人？”
就没杀过啊。
玩家虽然为了卧底任务需要和组织的人搭档，但也多是做情报工作。
她茫然地看着安室透，对方紧盯着她还带着泪水的干净灰瞳，半响，低声道，“你既天真，又很残忍。”
他松开了手。
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先松手。
苏格兰卧底身份暴露后，组织又经历了一番大清洗，那段时间，波本虽然总是笑着，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差别，玩家却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对，已经非常不对，但依然要保持原状。
明明很辛苦，但一点也不和她说。
——甚至，她隐隐感觉，她会是痛苦的源头之一。
她有天躺在他身上睡着了，朦朦胧胧间睁开眼，却发现他依旧清醒。
他握着枪。
枪口对着她。
他最终没有扣下扳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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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落单会*屏蔽的关键字*迟到就是死
“缆车坏掉了？”
工作人员似乎也很着急，在和谁通了几次电话后，抱歉地转过头，“不好意思，专门的修理人员说需要一些材料，最迟可能要两天才能修好。”
毛利小五郎皱眉，“在山顶待两天？住宿怎么办？”
工作人员想了想，“我们这边拜托一下住持，各位可以先住在寺庙的客房里。”
他又百般道歉。
“真倒霉。”
一周小岛游，结果要花两天在寺庙里。
等他们回了寺庙，发现不少人都被留下来了，两对夫妻，一对情侣，还有一个大学生旅游团，一些散客。
住持唔了一声，“只能委屈大家挤一挤了……”
还有必须的生活用品，寺庙里之前倒有人新捐了一批。
几个小僧来问了问他们的衣服尺寸。
晚上的时候，衣服领到了，都是直缀僧服。
柯南就比较惨了，寺庙里的小僧最小也有十几岁了，捐献的式服也只有少年和成年人的，他穿着，下摆几乎到脚踝了，袖子也非常长，他甩着空荡荡的下袖，满脸无语。
玩家倒是很开心，拿着相机对他拍个不停，“这个表情也很可爱！”
柯南捂着脑袋。
真是的，这个家伙……是傻瓜吗？
照片上的柯南有点少年早熟的意味，表情里带着纵容和无奈，玩家摸了摸下巴，“柯南君真的不太像个小孩子啊。”
柯南心一跳，打着哈哈，“是吗？可是人家确实只有七岁欸。”
玩家接着说，“不过就是这样最可爱！”她笑眯眯地揪了揪他发旋上那一缕直直的翘发，“跟我弟弟小时候好像，就是这种表情，然后还会和我说……”
她努力模仿着刚刚柯南的神态，冷淡地说，“你是傻瓜吗？”
柯南：“！”
之前的腹诽完全被猜中了！
他不禁有点好奇，“老师的弟弟还在上学吗？”
玩家正想说，这个死宅男早毕业了，现在在打游戏啦。
但下一秒，她忽然想起了系统地图里那片墓地，又顿住了。
对方没有回答，柯南有些疑惑，“老师？”
玩家有些纠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死了的话，又有点怪怪的，因为人家现实里活的好好的嘛，用嘴人道毁灭别人这件事只有恶毒的琴酒会做啦。
她沉默着想了好久，最后只能轻描淡写地说，“他成佛了。”
柯南怔了怔。
晚餐是僧侣们准备的素斋。玩家才落座，双眼放光地看着从没试过的斋饭，旁边忽然有人轻笑了一声。
茶色卷发的少年以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晚上好，国王陛下。”
玩家哇了一声，“是你啊，朕的农奴。”
农奴：“……”
他轻咳了一声，“是我。”
“这么巧啊，”玩家感叹。
少年说，“上次忽然有事，没来得及，”他伸出手，彬彬有礼地说，“我是白马探。”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是一名侦探。”
玩家握住他的手，“东野推理！是一名老师。”
“老师吗？”白马探若有所思，“之前在码头，我听到犯人说，东野小姐会成为很优秀的侦探呢。”
玩家嗯嗯点头，“没错哦。”
她指了指空座位，“我正在和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学习！”
白马探笑了笑，“毛利先生在东部的名声也很响亮啊。”
沉睡的小五郎，是否名副其实呢？
正说着，座位上逐渐坐满了人，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都坐到对面，只有小兰带着柯南在玩家另一边。
彼时白马探正在和玩家分享他的破案经历。
“真的吗？斯国一！”
“什么？凶手居然是这个人！”
“五、五百多件？”
玩家忽然紧张起来，“但是，毛利先生也绝不会输的，他一年就能破获几百件案子！”
白马探挑眉，有些不相信，“这么说的话，毛利先生几乎每天都会碰到命案吧？”
怎么会有人这么……？
毛利兰犹豫地说，“这么说的话，爸爸他确实……”
“这位是？”
“啊，我是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半月眼看着那边，小声和徒弟说话，“这小子真让人不爽。”
安室透微笑着点了点头。
恰巧。柯南看着和东野老师一起惊叹地听着少年处理过的案件的毛利兰，心里也想着一样的话。
斋饭已经上全了，对面的大学生旅游团里，其中一名女人忽然抱怨，“真是的，酒井在搞什么啊？”
同伴嘲笑，“那个女人就是这样的啦，是怎么说的呢？对了，她是说，迟到的女人最有魅力吧？”
“好了好了，”看起来比较稳重的青年说，“谁去叫叫她？别错过了晚饭的时辰。”
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安静的女孩有些羞怯，“我、我去吧。”
玩家凝重地看着这一幕，拉了拉白马探。
少年疑惑地看着她。
玩家说，“你觉不觉得这个场景很像……”她回忆着小说情节，“因为各种原因落单、没到的人，其实可能是被杀掉了哦。”
白马探笑了笑，“迟到在现实里很常见吧？”
对面似乎有人的耳朵比较灵敏，瞪了一眼玩家，“你这个女人说什么啊！酒井她大概只是睡过头了吧！毕竟之前爬山很累啊。”
玩家还没说话，白马探先开口了，“抱歉。我们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在讨论推理小说的情节而已。”
那人冷哼一声。
又过了一会，外面忽然响起了女人尖利的叫声。
同一时刻，毛利小五郎，安室透，白马探，还有柯南，四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向外跑去。
等他们顺着尖叫的声音，跑到客房的时候，之前自告奋勇去叫人的女孩跌坐在地上，双眼含泪，呆滞地指着拉开的房门内。
房上吊着一个女人，看面容已经死透了。
她语无伦次，“死了，酒井她……，是复仇……”
大概是出于好奇的心理，席上没剩下几个人，都跑来围观了。
玩家才探出头，一双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少年冷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尸体。”
玩家警惕，“咻”地快速闭上了眼。
长睫轻扫过柔软的手心，有些微微的痒意，少年顿了顿，把手收了回来。
几名侦探迅速控制住了现场。
旅行团的其他人都是震惊与哀伤的模样，其中一个青年，似乎与死者酒井是情侣关系，他看了门内一会，忽然握紧拳头，往一边的黑发女人扑去。
“是你！是你杀了她！”
他双目赤红，像疯了一样，“刚刚就说什么没到的是被杀了！只有凶手才会知道吧！”
玩家还没反应过来，身侧少年已经揽住了她的腰，脚步变换，带着她半旋了一圈，而他正好侧身应对那人，伸手轻松制住了他的拳头。
“对女士动手，不是绅士所为。”他冷冷地说。
玩家在他臂弯里，感觉有些热，但是出去又怕挨打，只能从他身侧歪出脑袋，警惕地看向这个脾气火爆的青年，“我随便说的啊，要是我说什么就会成真的话——”
她随手一指，“我说这个人是凶手，难道他就是吗？”
被她指着的青年正是之前的那名旅团领队。
他瞳孔一缩，随机又冷静地调和，“够了，这副样子太难看了，这位小姐一直在席上，怎么可能是杀害酒井的凶手？之前那位侦探不是也说了吗？她死亡还不到一个小时。”
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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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安静的世界喧闹十分钟
柯南真的是很神奇的物种。
撒手没。
玩家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有一丝丝的不解。
为了不伤害未成年人幼小的心灵，她特意把他带到外面闲逛，但他好像中邪了一样，非想回去找什么手法。
当时玩家是怎么说呢？
“柯南君，虽然你也是个小天才，但是想超越毛利侦探是不可能的哦。”
玩家喜滋滋的，“我们输定啦。”
柯南：“……”
他叹了一口气，“老师，我想去那个。”
玩家有些迷茫，“哪个啊？”
柯南轻咳一声，脸红扑扑地，声音也变的非常可爱，“就是，人家想去尿尿啦！”
玩家蜜汁脸红，“那个，你能再说一遍那个吗？”
柯南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玩家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去吧去吧~”
新的手机铃有了，嘿嘿。
她慢吞吞地蹭过系神签的树旁，忽然看见地上有一段签，她正要去捡，那段签忽然被风吹了起来，往远处飘去，玩家撑着自己70%同步率的破身体，跑也似走地追了上去。
等她跑到后院时，终于离那签近了，心中一喜，伸手去捏住了它。
展开，是[凶]
……等下，她刚刚是追霉运追了那么久吗？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被发现了吗？”
玩家下意识转头，正看见大学生旅行团的青年领队冰冷的面孔。
她还没出口，嘴已经被死死捂住。
“你是凶手的话，也很合理。”他轻描淡写地说，“那么，因为回收机关被我发现，于是畏罪潜逃……听起来还不错。”
“怪就怪你太聪明吧。”
他半强制地扯着黑发女人往隐蔽处去。孤山上本来就多的是埋骨地。
玩家眨巴眨巴眼睛，和后面的灰眸对视了一眼。
穿着修理工服装的男人面色平静，一个手刀起落，青年领队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玩家眼泪飙射，“你来的太及时啦！”
男人嗯了一声，拿过她手中的签，看了一眼签文，有些诧异，“这迷信东西还挺准。”
至亲有难。
“你的啊？”玩家有些吃惊，随机捶了他一拳，“乱扔垃圾，为了帮你丢这个纸条，我人差点没了。”
两人边走边聊，男人顺手把青年拖走了。
另一边，柯南已经得出了结果。
“原来如此，凶手的手法，我已经看透了！”
凶手就是那个人！
房间另一角，茶色卷发的少年也微微一笑，“一旦猜出是定时机关，问题其实很简单，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了。”
只是……那位国王陛下，到底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猜中了呢？
毕竟，从手法，到她似乎是随便指认的凶手，都是正确选项，未免巧的有点过分了。
毛利小五郎神情严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组合起来。
他身侧的浅金发男人神态安静，不像往常一样总是挂着无害的笑容，仿佛一名阳光青年，而是若有所思。
两位已经找出答案的侦探，已经行动迅速地去寻找真凶了。
与此同时，玩家正在厕所找柯南。
“柯南君——”她拉长了音调，“你说句话啊？你在厕所做什么呀？”
修理工男人说，“你八成是被他甩开了。”
他有些无语，“别再找了，我还要去修缆车。”
玩家有些惊悚地看着他，“等下，你连缆车都会修吗？”
修理工神态平静，“不，不会，我拿的是假证。”
并不会真的去修，只是为了顺便观察她周围的情况而已。
他们说话时，跑的气喘吁吁的白马探和江户川柯南，终于查到了厕所这边。
片刻后，六人组和旅行团齐聚一室。
“不可能，怎么会是班长啊。”这些人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白马探说，“虽然不知道具体动机是什么，但我想，应该是为了某个人复仇吧？”他看向之前去找人的女孩，对方瑟缩了一下。
柯南忍不住沉声道，“这个机关的设计这么残忍，死者在死前一直忍受着痛苦，却无法呼救，我想，其中一定有很深的仇怨。”
白马探正要解说手法，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小朋友，难道你已经知道了凶手的手法？”
柯南浑身一震，双手背后，可爱地说，“当、当然是……”
他拉着玩家的袖子，“当然是东野老师和我说的啦，我是她的小助手哦！”
玩家：“哈？”
她有些懵然，柯南却背生冷汗，摇了摇她的袖子，“老师，你之前叫我去找的东西，我都找到了哦。”
他举着一枚螺丝钉。
玩家有些摸不着头脑，“有吗？”
“真是的，老师又忘记了吗？”
玩家自己确实记性不太好，再想柯南这么纯洁的小孩，也没有骗她的必要，于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我又忘记了……”
纯洁的小孩柯南松了一口气。
白马探探究地看着黑发女人，她脸上还带着抱歉的表情，“东野小姐还真是厉害，我们还在寻找手法时，你已经先找到了凶手。”
玩家：“不，不是，这个是意外啦，是他突然冒出来……”
已经清醒的青年领队冷哼一声，“你怕我继续对你动手么？放心吧，这么多人，我想也没有办法。”
旅游团其他人怔怔地看着他。
青年领队惨然一笑，说着自己的理由。
玩家呆呆地看着他，修理工拍了拍她的肩膀，平静地说，“别同情他，他还想杀了你。”
柯南看着他的灰眸，脑中灵光一现。
这个人，不是上船前和东野老师分别的那个男人吗？
他摸了摸脑袋，好奇地问，“大哥哥，你是老师的朋友吗？”
他话一出，另外几人都看了过来。
男人面无表情，“不，我只是一名普通地路过的修理工。”
他冷静地提起了地上的工具箱，果断地走了，只言片语都不留下。
安室透探究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灰瞳，是中国人吗？
和莓酒又是什么关系？
没有等到第二天，缆车就修好了，昨天才见过的那个灰瞳男人正靠在操作室内，漫不经心地数着手中的钱，似乎是拿到了承揽费。
玩家眼睛一亮，悄悄和他比了一个money的手势。
帝丹高中的教职工工资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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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形成习惯没办法
“老师不开心吗？”毛利兰看黑发女人无精打采的。
玩家面无表情，“我可是刚从地狱回来啊。”
毛利兰：“？？？”
她有些费解。
关于当时在缆车上的故事。
十分钟，整整十分钟，这个人怎么可以讲她的坏话讲这么久。
更过分的是——她也绞尽脑汁地回想对方的不好时……
玩家有些伤心，“你竟然是这么完美的一个男人，我都找不出话来骂你。”
安室透：“……那真是抱歉啊。”
眼角余光瞥见透明车窗上的倒影，浅金发的青年正放松地半靠在位置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衬衫中微微鼓起，深肤色的侧脸轮廓鲜明，帅气而阳光，脸上是真实的笑意。
明明一开始是在逼问对方的，但两人独处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放松下来了。
他其实心情很好。
但一旦意识到这件事，那种不知不觉的轻松又消失了。
他应该更警惕，更冷静一点。
原先说个不停的男人忽然陷入了沉默。
玩家松了一口气。
电话铃声倏忽响起。
这个声音他们都很熟悉，属于一个小男孩，正在用无比可爱的腔调撒娇：“那个，我想那个啦。”
“那个，我想那个啦。”
“那个，我想那个啦。”
安室透：“……”
他沉重的思考忽然被打断了。
玩家不以为耻，瞥了一眼来电人，有点紧张，悄悄打量了一下安室透，内心评估了一下他的中文水平，还是接了电话。
“喂，大强吗？”玩家小声说，“那个，缆车修好了，我正在下山。”
电话那边的苏格兰点点头，同样以中文回复，“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
玩家想了想，回想起自己之前确实问过他，琴酒为什么放过了她的问题。
苏格兰沉声道，“我认为，如果是琴酒本人的话，是不可能凭几句问话就了结的，唯一的可能是，那个人根本不是琴酒，她不能说太多，否则会暴露身份，只是伪装成琴酒来试探你。这个人应该是易容了的……”
玩家：“……”
已知下水来救她的那个人，身份选项中有：贝尔摩德、琴酒、伏特加、杰尼龟。排除琴酒。排除欧派无敌的贝尔摩德。排除陌生的伏特加。
所以——
玩家：“……杰尼龟？！”
苏格兰：“贝尔摩德。”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
良久，才听见他复杂地说，“少看点宝可梦。”
玩家也呆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可能吧？她好大的哦？”
虽然知道苏格兰看不见，她还是忍不住用手比了个拍西瓜的姿势。
正在偷听她打电话的安室透陷入沉思。
杰尼龟就算了，这个动作是在干什么？
苏格兰叹气，“小冬，易容术有时比人们想象的还神奇，从女人易容成男人并不是稀奇的事情。何况贝尔摩德有‘千面魔女’的称呼，她是易容高手。”
玩家百思不得其解地拍了拍不存在的西瓜，“我只能想到一种解释，她的西瓜是硅胶的。”
苏格兰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什么西瓜？”
安室透也在想，什么西瓜？
莓酒到底在和什么人聊天？看宝可梦的小学生，还是瓜农？
苏格兰放弃了纠结西瓜的问题，“总之，虽然不知道你回答了什么，但贝尔摩德那一关，你算是暂时过了。最大的威胁依然是来自琴酒。”
玩家忍不住小声说，“也许不是。”
琴酒未必会杀她。
事情还要追溯到，她刚刚从游戏医院出来那天。
组长陈平领了一个很陌生的青年到了还拄着拐的玩家面前。
“冬啊，这是你的协作者。”
等他走了，玩家努力地拍了拍这个新人的肩膀，“未来是你的，要好好加油哦。”
青年冷静地把她按回地面，“我是小号。”
玩家哦了一声，“你大号在哪呀？我们加个好友吧？”
青年：“〇〇墓地，你不是还和苏大强一起去给我扫过墓吗？”
玩家：“……”
她拍了拍脸，镇定地，“是你啊，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呵呵。”
“看不出来很正常，”秦夏说，“游戏是扫描玩家真人建模，不过我下了一个mood，可以暂时覆盖游戏外观，你可以理解为易容。”
他说，“虽然不是很想玩已经玩过的游戏，但是我必须拿回我的尊严。”
拉克酒死的太惨了。
作为一名组织的程序员，他为组织做出了很多贡献。比方说，原来对于组织数据库里的重要信息，以前，为了防止外泄，都是直接用[暗夜公爵]病毒销毁的，直接打击，属于被动防卫。
但他作为新世界的程序员，完全看不上这样原始的防范方法，于是自告奋勇研发了防护程序，可以主动隔绝非数据录入人员进入域网。他在程序中藏了陷阱，设置了自己的最优权限，打算等组织开始应用他开发的数据防护程序了，就直接盗走所有信息，把组织一锅端了。
玩家有一丝头皮发麻。
大家都是卧底，为何你如此优秀。
可惜卧底身份提前暴露，等他写完程序，就被琴酒一枪送走，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他们不会放心，一定会让人修改我写好的程序，才会应用。”秦夏说，“如果能读取他们现在使用的代码，我可以反向破解，恢复我的最优权限，盗空数据库。”
玩家似懂非懂，“那，你要再进一次组织吗？”
秦夏微微一笑，“不，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取得代号需要的时间太长了。”他拍了拍黑发女人的脑袋，“你去。”
玩家连连拒绝，“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已经脱离了我身为己方废物的职责。”
“不，恰恰是你最容易做到。”秦夏说，“琴酒之前想杀你，是因为组织觉得一切都很安全。但我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水平，他们在后来的四年，一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我想他们已经发现我留下的陷阱，并且无法解决。”
他的灰瞳凝视着女人，“你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切入点，为了彻底消除防护程序的后患，这一次，他们会百般试探你，但一定不会下杀手，除非那位这样有魄力，肯孤注一掷，去挑战销毁我的程序，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说，不清楚这件事的组织成员也许会把重新现身的莓酒当成升级小金币，但身为参与者的琴酒不可能直接杀死她——起码暂时不会。
但苏格兰却不能理解，他紧锁眉头，“小冬，组织的人并不会手软，也许在你和琴酒搭档的三年，你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他的本性远比你想象的冷血。”
雏鸟情节吗……，他轻叹一口气。
玩家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知道了。”
苏格兰说，“既然贝尔摩德已经发现了你的踪迹，也许琴酒也不会太晚，你要小心，他也许不久就会出现。”
犹豫片刻，他还是补充了一句，“相信波本，他会保护你。”
玩家也很想告诉他，她现在不能。
波本不想暴露他们曾经的关系，她就不能表现出太依赖对方的样子。何况……
[他真的会保护我吗？]
玩家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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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为啥不喜欢绿色呀
玩家心虚地关掉了打火机。
琴酒冷笑一声，“没有半点长进。”
玩家犹豫了一下，“但是……我觉得我比以前点的更快了。”
琴酒：“……不是这种长进。”
他忽然伸手，掐住了黑发女人的下巴，摩挲了一下，“看来你这四年，过的并不容易。”
玩家有些摸不着头脑。
琴酒接着说，“哼，我可也是一直‘思念’着你啊。”
玩家试探性地道，“那，谢谢你关心？”
这样应该很礼貌吧？充分展现我对他的尊重！
琴酒：“……”
他似乎有点烦躁，“为什么偏偏是你这个女人。”
他更想享受一番逼得她无处可逃，最后在绝望中死在他枪下的乐趣，可偏偏这个女人成为了解开拉克酒谜题的唯一线索——这个线索本人也许并不知情，因此刑讯也毫无意义，只能暗中观察，寻找蛛丝马迹。
玩家模模糊糊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似乎和老弟讲的事有关，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也想不明白，脸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让琴酒越发确定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获得了拉克留下的线索。
若说线索，最明显的自然是……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手指渐渐下移，放在了脖颈间。
玩家有一丝头皮发麻，紧急联系了系统。
[你们游戏设计不会让玩家产生阴影吧？]
系统很快回复：{不会，他不是在做你想的那件事。}
果然下一刻，冰凉的指尖探入脖颈，只是游移了一圈便收回了。
他脸色阴沉，借着风衣阻挡，枪管抵上了她的腰腹。
“吊坠呢？”
玩家腰往一边扭了扭。
枪管接着跟进。
她又把腰往一侧歪了歪。
琴酒阴森森地道，“你可以再试试。”
玩家老实巴交地，“对不起，我有点害怕。”
琴酒脸色稍霁，“废物。”
她主动解释，“弄丢了。”
琴酒审视地看着她。
玩家偷偷把同步率调到50%，果然不动如山，没有分毫紧张。
等对方似乎暂时不再询问这个问题了，她又偷偷调回去。
琴酒：“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四年不和组织联络。”
说到这个玩家就很委屈，“我怎么联络啊？”
她是很想在动不了的时候继续做任务的。但是……
“手机也泡坏了，我又记不住你们电话号码，社交软件也是，太久没登，我居然被盗号了，我自己都登不上去。”玩家一脸凄苦。
何等变态，盗组织人员的号！
琴酒冷哼一声，“有手有脚，不能自己回来？”
玩家震惊地看着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琴酒大哥，你觉得你的射术怎么样？”
琴酒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那你应该明白啊，”玩家吐槽，“你就开了一枪，我可是当了几年的植物人，医生都说我的苏醒是奇迹哦。”
琴酒沉默了片刻。
许久，才听他意味不明地说，“你真是一如既往啊。”
就像她以前养着的仙人球一样，有一点阳光和水就能健康地活着，好像永远不会绝望。
玩家还在严肃地谴责他，“因为你草率的行动，我苏醒以后，一直在复健，直到不久前才丢弃了拐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琴酒哼笑一声，似乎对她的惨状很满意。
“比起这个，不如来谈谈你自大的勇气。”他握着枪，缓缓上移，直至抵住了她的心脏，“游戏愉快，嗯？”
玩家：“！”
怎、怎么回事，老弟不是说琴酒不会杀她的吗？
黑发女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显的没有血色，她很紧张，眼睫毛在轻轻颤动，呼吸也微微急促了些。
琴酒满意地将枪口上移，在她脸颊前一段距离停住。
[相、相信老弟……从小到大，他还没有错过。]玩家自我安慰着，似乎渐渐放松了些。
但他按下扳机那一刻，她的灰瞳还是忽地一缩。
“砰”一声，从枪管中出来的，却是一朵玫瑰。
柔软的鲜红花瓣抵在苍白的脸颊上，有种异样的美感。
玩家下意识捏了捏它，有些呆滞。
琴酒把枪插回风衣里，半嘲讽地丢下一句。
“小废物。”
玩家：“……”
就算是真的，你也不可以说出来。：）
虽然生气，但她还是把地上的玫瑰捡了起来。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穷。
好歹白捡一朵花呢。
等她直起身时，才看见道路对面的男人。
青年深肤色的面庞轮廓在黑暗中越发深刻，只有一双紫灰的眼睛明亮如星，但表情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淡，冰冷的目光似乎扫过了她手中的玫瑰。
波本居然来找她了。
也许在发现她不见后的第一刻，就返还原路来找她，才能来的这样快——但他在那边看了多久？
玩家百思不得其解，波本为什么不过来和琴酒打个招呼呢？也省得她一个人面对琴酒紧张。难道他们不熟？
……波本这么内向吗？
她只愣了愣，就向他跑去。
“你回来找我吗？”
安室透面无表情，“路过。”
不承认就算了。
他忽然说，“几年前你失踪时，许多人认为是琴酒对你动手——毕竟苏格兰是在你手下失踪，而他对叛徒分毫不会留情。”
这一点玩家也很赞同，她可是当了两年植物人。
安室透接着说，“我感到疑惑的是，他并没有对你动手，甚至还和你开了个玩笑——”他顿住了脚步，侧身看向黑发女人，“或者……只是为了送你一朵花？”
玩家感觉气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他……没这么闲吧？”
“是啊，”安室透皮笑肉不笑，“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
他靠近她，居高临下，“你恐怕想不明白，毕竟你一贯如此，不过，作为同事，恭喜你洗脱嫌疑。”
他说，“现在，我可以相信你了。”
但是这个语气，他明明很失望。
对她很失望。
玩家有些想不通为什么。
除非波本很有正义感，或者也是卧底之类的。但是怎么可能呢？无论是苏格兰，还是FBI都没有向她透露过半点信息。
……他会是卧底吗？
她还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安室透轻轻抽走了她手中的玫瑰，丢在了地上。
“很快就会谢掉，然后腐烂，”他漫不经心地踩在了花瓣上，“没有留存的必要。”
玩家哦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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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细数这趟旅行，命案的发生几率是几乎是一天一件，一行人总能忽然碰到杀人事件。
毛利小五郎：“倒霉，真倒霉。”
玩家简直是非常崇拜，“不，这是使命在召唤您！”
毛利小五郎放肆大笑，“是吗？哈哈哈哈，东野老师过奖了哈哈哈。”
柯南：“……”
因为其实是他解决的案件，所以是……使命在召唤他？
这是什么使命……
由于行李箱被波本拉着，玩家可以很轻松地和小兰聊天。
“帝丹高中文化祭吗？”玩家摸了摸下巴，“我也参加了哦，因为老师们也商量了节目。”
她有点好奇，“他们给我看了以前的视频，奇怪的是，为什么到了兰酱的表演就剪掉了呢？”
才看到一半，忽然没了。
柯南仿佛事不关己地喝着饮料。
当然是因为后面出现了工藤新一啊，摄影师居然把破案的部分一起录下来了。
“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毛利兰叹气，“有位观众被杀掉了。”
玩家：“哈？日本为什么这么危险啊？”
岛上那种已经很密集了，结果在校园活动里也有吗？
“所以这次才又举办一次，”毛利兰解释，“上次的影响很不好，收益也很糟糕，所以校方才会重新举办。”
柯南好奇地问，“老师刚刚的话，听起来不像日本人欸？”
这个当然不能随便承认了，毕竟现在还是国人身份，玩家心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随口胡扯，“那个，柯南君你也不像孩子嘛，那我不像日本人也正常……”
柯南额冒冷汗，因为他确实不是小孩子。
玩家也在想，[因为我确实不是日本人嘛。]
毛利兰也很好奇，“老师，你们是准备了什么节目呀？”
“是乐队呀。”玩家比了个弹吉他的姿势，“我是主唱哦。”
“老师会的东西好多啊……”毛利兰有些羡慕，“我是虽然很感兴趣，但是都没有去学过。”
玩家也很感叹，“我和你差不多啦，当初还在上学的时候，时间实在不太多，这些都是后来……”
都是后来在法院，工作很轻松才认真学的，以前只是学个皮毛。
“好好奇老师读高中时是什么样子。”毛利兰星星眼，“会很可爱吧。”
那可是一点都不可爱。
玩家是跳级读了高中，属于典型的学的快但心智不成熟的类型，虽然跟上了学习进度，但心理年龄还没到，这段跳级的经历也许是她长大后依然是现在有点天真的性格的原因，因为过去没有按正常的节奏去慢慢变成熟。
“那时候的我……性格不太好，”玩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不要看了，如果是那时候认识，我们肯定无法成为朋友的。”
毛利兰贴心地没有追问，“对了老师，过几天放学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啊，可以呀。”
说到这个，玩家有点愁眉苦脸，“世良同学来吗？”
毛利兰愣了愣，扑哧一笑，“这次没有摩托车啦。”
彼时，刚刚丢掉拐杖的东野推理还是个普通的生活白痴。
出门都是步行或者波本接送的她，对于乘坐日本地铁非常苦手，以至于坐错了站，并且因为睡过头，即将陷入面试第一天就迟到的窘境。
她萎靡地蹲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一位少年骑着摩托路过。
复健刚刚完成的黑发女人给人一种相当病弱的感觉，呆滞地蹲在路边的样子看上去就更需要帮助了。
等她抬头去看对方时，一下就被那帅气阳光的笑容惊住了。
本来就长着俊秀的脸蛋，偏偏肤色健康，绿眸明亮如星，有些凌乱的碎发反而增加了帅气。
世良真纯：“你还好吗？”
玩家老脸一红，“还好啦，普通地快错过面试并且失去得到工作的机会然后流落街头而已啦。”
世良：“……”
她问，“哪里的面试？”
“帝丹高中。”
“还有多久？”
“……八分钟。”玩家痛苦地报了时间。
她招招手，“上来，我送你。”
正在听玩家讲这段往事的毛利小五郎忍不住说，“东野老师要提高警惕心啊，这个世界上可是有很多坏人的。”
安室透也笑眯眯地说，“老师以后还是不要随便上男性的车比较好哦。”
玩家叹气，“被卖去挖煤和流落街头，我总要选一个嘛。”
毛利兰有些怜惜她，“那老师在日本这边的亲友呢？”
柯南忽然想起东野推理说过的，她已经成佛的弟弟，有些担心提起她的伤心事，故作好奇地追问，“老师，后面怎么样了呀？”
后面就很惨。
八分钟，赶到帝丹高中，本来应该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无视法纪的世良真纯，居然开出了残影的速度，成功提前将人送达。
车速快到让玩家觉得自己是否要被甩出去了，只能抱着对方的腰滋儿哇乱叫。刚开始时她还在说，“谢谢你哦，你真是个好心人”，中间就变成“呜呜呜求你停车吧我不要找工作了”，后面就说不出话了。
等她从这辆死亡摩托上下来，腿都软成面条了，差点一头栽下去，多亏好心人世良扶了她一把。
幸好“帝丹高中美术老师”这个求职选项是选中后就必成的，只是需要像现实一样走流程而已，看起来像从医院冲出来的玩家还是成功获得了职位。
毛利兰早就知道世良同学开车接送过老师，但还不知道前因后果是这样的，一时有些想象不能，“有多快？”
玩家幽幽地，“和我前男友开车一样快。”
速度70迈，心情是自由自在。
安室透笑容如常，“咦，那东野老师的前男友的车速具体是多快？”
玩家比了一个系安全带的姿势。
安室透：“？”
玩家：“感觉像被绑着去死。”
安室透：“……”
那还真是抱歉。
毛利兰说，“咦，那世良真的和老师的前男友很像欸，老师之前不是说，他们给你的感觉非常像吗？”
好像是说，因为眼睛很像，都非常明亮，然后肤色也像，笑起来也是阳光帅气的感觉。
安室透哦了一声，“我也有点好奇那位好心人是什么样子了。”
玩家：“……”
今天可能不宜聊天。
*
因为要表演的原因，玩家这几天放学后，都是留下来，和几个老师一起排练。组乐队的都是年轻老师，唯一特别的大概是作为校医的新出智明。
他的性格善良，因为职业的原因，对别人的健康状况会比较关心，而身为大病初愈选手的东野推理更是重点关注对象，得知她先前的病史后，这位青年医生相当感兴趣。
“老师现在是每天步行回家吗？”新出医生有些不赞同，“虽然恢复后多走走是好事，但是这段距离实在不近，对腿的负担也许过大了。”
玩家有些羞愧，“因为四年没有出院，外面的世界变化好快哦，我不知道怎么坐地铁了……”
而且这个游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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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你我还相爱的日子
不久后，几人干脆坐了一桌。
“欸，所以新出医生也是乐队成员吗？”
新出智明点点头，忽然笑了笑，“可以的话，请毛利同学也帮我们宣传一下吧，会是很棒的表演。”
他眼神温柔了一瞬，“东野老师很厉害啊。”
在舞台上的样子，像一个小太阳，非常有感染力。
他见过很多病人，但像她一样，经历了这些事，依然乐观积极，热爱生活的，是很少数的一部分。
而且点子也很多。
她提议和场务商量，在唱到特定歌词时，只打两束灯光，一束在主唱身上，一束在台下，因为副歌部分歌词寓意很好，因此好像是随机选中了幸运观众祝福一样。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玩家还偷偷内定了一个名额。
她双眼亮晶晶的，“等我唱到那七句的时候，你记得灯光是一直在那个位置哦。”
场务冷汗，“我记得，心型灯是吗？七句会不会太久了？”
别人也许看出来了呢。
玩家兴奋，“不会吧，不到一分钟的，拜托了。”
场务还是答应了。
回到现实。好在毛利兰和新出医生也认识，大家还聊的起来，一餐饭吃的越算和谐。本来是新出智明要送玩家回去的，但是——
毛利兰：“啊，我们的话，是回事务所那边。”
柯南：“我和小兰姐姐一起！”
毛利小五郎：“洋子小姐的节目正好是这时候开播吧？嘿嘿，要赶紧回去和洋子小姐相见。”
安室透微笑，“我住的地方就离波洛不远。”
玩家：“欸，我也是。”
新出智明：“……”
都是一张桌上吃饭的，原来只有他住的远……
告别之后，他又看向玩家，温和地说，“如果依然不记得路的话，明天还是和我一起走也没关系。”
玩家：“再见啦。”
“再见。”
他默默地独自步行回去了。
人都走光了，她快跑几步，跟上了慢悠悠的浅金发男人，“要去看我表演吗？”
她扬了扬手中的票，“免费哦。”
安室透轻描淡写，“没空。”
玩家顿住脚步，“你知道吗？自从知道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后，我就特意看了一些视频学习了一下。”
安室透挑挑眉。
玩家冷笑一声，踮起脚尖，狂野（……）地想扯开他的衣领。
扯，用力，嗯继续用力。
扯不动：）
她憋屈地松了力气，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老老实实地把扣子解开。
安室透：“继续。”
他看起来颇为从容。
玩家：“哼。”
她伸出爪子，在他露出的一点胸肌上掏了一把，手感厚实，有点点Q弹，忍不住又摸了摸那一小块，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沉迷美色。
她惊醒，赶紧把手中的票塞进了他的领口，然后拍了拍，学着视频里的富婆的样子，镇定地说，“收好。”
安室透：“……”
他有些无奈，“你都看了什么？”
玩家没有回答，（自认为）风一样地溜回了自己的公寓，隐约还能听见她绊了一下的哎哟喊痛声。
他手指捏起那张薄薄的入场券，略一折叠，塞进了口袋里。
*
文化祭那天很热闹，表演只是开场式，各个校园团体花样百出，表演结束后，才是去逛学生们设置的活动场地的时候。
可以看出准备的很用心，内容和上次那场失败的文化祭根本没有分毫重叠，基调很活泼。
报幕结束，全场再次陷入黑暗，只有舞台上亮起灯光。
帷幕拉开时，帝丹的师生们都在欢呼。
这还是第一次教师们组成团体在场上表演，台上都是很有想法的年轻教师，平时也很受学生们欢迎。
玩家是正中的主唱，以帝丹的美术老师东野推理的身份，和平时正经的西装裙打扮不同，穿着时下在年轻人中流行的服饰，上了妆容，看起来倒像一个大学生。
她抱着吉他，身后荧幕刹时点亮，歌词的第一句已经显示在上面。背景是帝丹学生们照下的秋季景色，投稿能被选中的照片，都很漂亮。
落叶遍布的金黄小道，碧蓝天空，橙绿交杂的树叶枝影，像大片模糊美丽的色块，小道通向教学楼，蓝白的建筑里正走出许多穿着西装的少年男女。
“She keeps reminding me .（她仍使我无法忘怀）”
她学过一点声乐，嗓音也清朗干净。已经排练了无数次，此时站在舞台，之前的紧张反而都没了，只是顺着记忆，重现排练时的场景。
有位老师改了改这首歌，加入了一些寓意美好的副歌歌词，第一束灯光打下的时候，另一位男性主唱正温柔地唱着那句歌词，忽然在观众席上亮起的一对夫妇对视一眼，丈夫轻轻亲吻了妻子。场内响起了善意的欢呼。
这个环节确实点热了全场的氛围，后来灯光师还临时玩了点花样，光束转了几圈，引得观众期待一番，才定在某个位置。
一分48秒，最后一束灯光打下。
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心型光束，光束中间是一位少年，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忽然暴露在光下，白皙的脸上有一丝无措。
半响，他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台上，玩家自信满满。
因为是——想了很久的告白。歌词实在完全符合情况，波本听完一定会浪子回头。说实话，她现在也对分手没什么实感，或许是因为分开的就很莫名其妙。她也问过，但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带过，他在纠结什么？
她身为正义的人民警察，都没有嫌弃他给黑方组织打工呢。看在他也没有暴力犯罪，只是偷偷情报这样子，以后把人抓了，也不是不可以贴身监♂管他啦。
不管怎么说，看波本在岛上的反应，即使有所纠结，必然还是喜欢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把他哄回来，究竟是什么心底小秘密，可以慢慢拷♂问。
她甚至已经想好怎么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感化他了，让波本不要再做法外狂徒，社会臭虫，改邪归正，争取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马原》《思政》都要安排上……
她严肃地想着，丝毫没有因为波本的帅气而缩减他的思想教育课程，可以说是很铁面无私了。
男主唱音落，玩家偷偷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自己对波本爱的谴责。
明明是歌词而已，她却感觉心里很轻松，像是喜悦的情绪在飞扬。
“He keeps reminding me.（他仍使我无法忘怀）”
“That you''re still gone.（你已离我而去） ”
“And I''m still lonely.（而我依旧孤单） ”
“He keeps reminding me.（他仍使我无法忘怀）”
“How good it was.（那美好的感受） ”
“When we were crazy.（那些你我疯狂相爱的日子） ”
“In love.（沉溺爱欲） ”
“Love.（无法自拔）”
荧幕上已经显现英日双语歌词，随着她的声音，变换着背景。
玩家唱的很认真，悄悄把眼睛闭上了，准备迎接波本痛哭流涕的表情。
男主唱看着在场下停留的心型灯有一丝丝寂寞。
明明是情歌对唱，他却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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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业失恋然后一无所有
{欢迎回来。玩家[东野推理]。}
黑发女人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上还盖了被子，她晃了晃脑袋，下了床，没料到腿软绵绵的，一下栽了，头不知道撞到了哪里。
新出智明拉开帘子，看她躺在地上，把人扶了起来，瞧见她额头上一块红肿，愣了愣，“你先坐着。”
他去拿了药箱过来，棉签蘸了蘸消毒水，在她额头上轻轻擦拭。
没有破皮，擦在上面很凉快，玩家眨巴眨巴眼，正好近距离看进了他的眼睛，是介于蓝绿之间的颜色，很温和，像他本人。
玩家问，“新出医生在这里只是兼职吧？”
新出智明嗯了一声，“我也是在这里毕业的，所以也想回来看看，不过还是运营我父亲留下的医院为主。”
他略过了被FBI接走保护的事情。
“听说你是东都医大的首席毕业生欸，”玩家问，“你喜欢这个职业吗？”
“还好，”新出智明笑了笑，“谈不上特别喜欢吧？我还是喜欢打篮球，曾经也想过发展职业，但还是去考了医科大学。怎么说呢，这只是我擅长的事情，但不是我最想做的事。”
他有些感慨，“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东野老师，因为感觉到，老师很喜欢美术吧？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真是太好了。”
玩家沉默了片刻，“我也不是一直当美术老师啦。”
她叹气，“医学和法学，经常捆绑在一起的所谓进入上流阶层的专业，医生你一定猜不到，我是个法学生哦。”
新出智明确实很吃惊，“是吗？东野老师看起来不太像呢。”
“而且和你一样，”玩家说，“也是法学强势大学的首席毕业生。”
新出智明似乎有点明白了她的意思，“东野老师不喜欢原先的工作吗？”
“嗯，不久前从法院辞职了，”玩家说，“我之前工作的法院层级很低，其实每天也很清闲，可以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
但没有一种着落感，渐渐感觉自己有些迷茫。辞职以后，她不知道要选择做什么，才会找游戏来排解心情。父母都是警职殉职，弟弟也在警界，但她对此毫无天赋，也没有任何兴趣。
“老师已经想好以后还要做什么了吗？”他问。
“还没有，”玩家抿唇，低落地说，“我才刚刚开始考虑啊，关于真实的现实。”
新出智明微微一笑，“那，一起加油吧，东野老师。”
“好呀。”她举起手掌。
对方也伸出手，与她相击，似乎将郁气都拍散了。
等出了校医室，玩家看了一眼手机，隐藏相册上是相吻的男女。
她深吸一口气，往文艺馆走去。
表演尚未结束，只有一些已经演出完毕的队伍在外面聊天，而那些还没上台的人，基本都在后台。
她远远就看见了深肤色的青年，他果然出来找她了，身影远看有些单薄。
她招了招手，看见他投来的目光。
心照不宣地，她慢吞吞地走在前面，而他默默跟在后面，等她转过拐角，走到偏僻的池边，才停住脚步，等后面的人赶上。
“虽然没能达到预想的结果，”玩家鼓起勇气，“但是，你一定也听到了吧？”
“之前的时候，分手不是很像一个玩笑吗？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结束了。”她双手渐渐背后，手指纠结着，“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一起解决，你在烦恼什么，至少也告诉我吧？”
安室透静静地看着她，片刻才冷静地说，“如果是无法解决的问题呢？”
“一定无法解决吗？”
他默认了。
那岂不是说……没有半点可能吗？
玩家抿抿唇，忽然问，“波本，你是卧底吗？”
他瞳孔一缩，但但神态依旧镇定，“不是，这个问题与身份无关。”
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罪恶既然存在，仇恨就无法被忘却。
如果没有苏格兰的死亡，没有沾染血腥的她，那时还有可能。
[那确实没有可能了。]
[他在不断地提醒我，关于他的身份，也许犯下了许多的罪恶，造成了他人的痛苦。]
她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湿润的泪水抹在手上有些冰凉，这一次，他没有再来帮忙擦眼泪了。
“好吧，这一次很肯定了吗？”她眼睛里还蓄着泪，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看到他轻轻点头。
“早知道不问了，”她像在埋怨，“起码和之前一样，还没有消灭可能性，我还可以想好多，现在完全不行了。”
她很想继续表现的开心而没有一丝阴霾，但她也会难过，只是不喜欢表现出负面的情绪。只要还有希望，她就不觉得之前的拒绝算什么。
那只会让她难过一点，只有一点点而已。
但他第一次这么肯定地表示了，没有任何可能。她所相信的互相喜欢，信心满满地来告白，期待复合——都只是一厢情愿。
“不要回应我。”玩家擦了擦眼泪，反而越擦越多，她现在肯定很狼狈，满脸都是水渍，但还是努力压抑颤抖的哭音，“如果这次拒绝了我，就不要再回应我。”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随便浇点水，撒点阳光，她就会相信又是美好的一天。他还会吃醋，还会照顾她，帮忙拎东西，还会开玩笑和接吻，所以她觉得未来都还好，他还喜欢她。
就像她曾经送给他一盆雷神，他收下了，她很高兴，以为会在那边的阳台看见它，然后他毁了它。
一切都很安静，没有舞台上的音乐，只有她压抑的哭声。
安室透只是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他双手插兜，脊背挺直，将自己掩没在教学楼的阴影里。
“那，以后我也会注意分寸的，”她说，“会努力不给你添麻烦。”
这一次才算是初次见面了，关于‘安室透’和‘东野推理’，而不是波本和莓酒。
玩家喉咙里还带着酸涩，声音有些闷哑，“请多指教，安室先生。”
明明早已经知道结果了。
之前从全息游戏状态登出后，她就恢复了页面操作的模式，把观测用在了自己身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100%的失败。
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而在技能列出的八十多种可能性里，每一个可能——波本最后都拒绝了她，无论过程中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没有解释，没有理由，没有可能。
这是她“预知”的答案。
但她还是要问，总以为游戏现实中会有另一个可能，毕竟技能只是数据不是吗？它不能涵盖一切。
事实却告诉她可以。
因为她刚刚经历了。——预测中可能性最高的场景，而波本的动作、神态、还有回答，都与预测里的他大同小异。
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忽然发觉，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整个世界都是，即使他们看起来再如何像活生生的人，真实的依旧只有玩家，而她只是在冰冷的数据上无用地投注感情。
因为现实是不可预测的，未来没有100%一说，只有超脱现实的“虚拟”才能做到，所谓[观测]的技能，本就不存在于真实。
这是百分百的虚假。
*
高大健壮的青年坐在沙发上，他身上穿了一件中老年男人最爱的灰色背心，暂时蛰伏，但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将衣服撑得微微鼓起。短发有些湿润，但发梢依然显的有些硬。
他手上搭着一条毛巾，没有动。
黑发女人抱着巨大的粉红猪玩偶，哭的一脸泪花。
“我失业了来游戏里放松一下，还要让我被甩……为什么这么残酷啊？”
秦夏沉吟片刻，“那你就换一个吧，我看你认识的男性也不少。”
玩家幽幽地说，“已经不行了，原来我是恋爱脑，现在只剩下脑了。”
他：“……”
他轻咳一声，“我个人认为，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恋爱=0，脑=0.
玩家呜呜呜哭泣，用猪头砸他，“瞎说，我还有个混账弟弟。”
秦夏按住猪头，“既然这么难过，干脆直接登出销号吧，去旅游一下也好。”
玩家拒绝，“不，不行，在游戏里我还有工作，回现实我可就是个失业人员了。穷游还差不多。”
其实家里并不差钱。他没有戳破她，只是嗯了一声，“那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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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郎美术流派毕业生
男人垂头丧气，“所以，她是真的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确实是这样。”
对方失魂落魄地抱着手里的花束，“我还以为，可以复合的……”
“她居然这么快就找了新的男友。”他眼圈一红，“分明是之前就已经在暧昧了吧？不然怎么才和我断绝关系，就和那个人在一起了，亏我今天还打算在铃木塔和她告白……”
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坐在对面，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看着他默默伤心。所以说，调查这种事情就是这点不好，虽然给的钱多，但客户的情感纠葛也很麻烦。
男人擦了擦眼泪，“见笑了，对了，你们不是拍了她的照片吗？我想再看最后一眼，至于她本人，我也许不会想再见了。”
毛利小五郎递过去一张冲洗好的偷拍照片，只拍到了背影，照片上的女人挽着另一个高大男人。
对方只匆匆扫了一眼，连花束都不拿，失魂落魄地走了。
另一边，趁着毛利兰和柯南去洗手间，玩家正要开口和青年说什么，却看他从衣服上挑下了一个圆形的，像糖片一样的东西，顺手往旁边一粘，然后拉着她站远了点。
“窃听器。”他说。
“啊？”玩家有些担忧，“你被人盯上了吗？”
他嗯了一声，“离那个小鬼远一点。”
玩家有些震惊，“他放的？”
西川默认了，“上次我去你公寓里，只看了客厅，还算干净，今晚再全部检查一遍。”
玩家想起自己和大强以及琴酒打过的电话，顿时有些心虚，万一真的被人窃听，那她的秘密就暴露了。
“好在我每次都在客厅打电话……”
“但这不正常，”西川说，他皱了皱眉，“我看你一下你的属性面板。”
玩家依言调出。
他扫了几眼，“你现在只有70%同步率，体质那里不需要那么多，反正有30%是无用的，扣出来，点到技能那里。”
“等下……那不就变成70点的70%了吗？”
“同步率不是这么算的。”他沉吟，“我解释了，听不听得懂随你，大概程序设计是这样的，它的能量分配是按技能点算的，70%相当于随机屏蔽了你30点的体质点。不如抽出来，放到技能那里。”
玩家左手作拳，捶在右手掌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虽然我听不懂，但是觉得很有道理……]
她的技能书里，多数技能都是灰的，多出来的30点于是全部加到了[观测]上。
“偏科也没什么不好，”西川若有所思，“专修一个技能还是不错的，你的观察力其实很强，可以得到很多信息，虽然你的脑子还是想不明白，但这些信息依然会成为第六感的基础。”他点点头，似乎很肯定自己的结论，“不然你为什么总是下意识跑到客厅打电话呢？”
明明正常人独居，都不会在意在哪里听电话吧？
不过也可以反向推论，她的公寓里一定藏有窃听器。
估计着去洗手间的两人快回来了，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西川把随手放着的窃听器又粘回了自己的衣服上。
果然不久就看见毛利兰牵着江户川柯南回来，四人聊了聊，又继续逛。
夜晚的铃木塔非常漂亮，走在天望回廊里，可以透过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万家灯火，都市繁华，霓虹灯在地面上变成了圆圆的小光点。
他们走的很慢，有时还会停下来去看窗外。
西川低声说，“景山。”
玩家明白他的意思，以前他们两个还在读书的时候，她已经跳级高考，在首都上大学，他是过了几年才到冀州读警校，放假的时候，坐高铁来首都找她，那时候两个人也是夜登景山，在亭中俯瞰城市。
所以以前和波本一起来的时候，她就有点好奇，既然这个游戏做的那么真实，他在国服那边会不会也跑到那边的日〇去玩，结果国服和日服居然在同一个地球……
更没料到的是，那时候他们居然还在同一个组织……
等绕过回廊时，毛利兰啊了一声，“爸爸？”
她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说……去办案了吗？”
为什么会和安室先生两个人在铃木塔啊？
毛利小五郎：“当事人约在这里，等等，”他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才犹疑地对着后面的黑发男人说，“你不是柏青哥的服务生吗？”
毛利兰下意识说，“咦，不是送牛奶的吗？”
安室透也正盯着这个熟悉的人，慢慢复述，“不是普通地路过的修理工吗？”
江户川柯南幽幽补充，“还是铃木塔的员工。”
玩家：“？？？”
她茫然地看着身旁的人，“你……”
[你不是警察吗？]
青年镇定地解释，“都是兼职。其实我是帝丹高中的体育老师。“
玩家有些头秃，“等、等下，我怎么不知道？”
他瞥了她一眼，“东野老师当然不知道，我最近才入职。”
玩家：“……”
宅男走出家门后实在过于可怕，居然变成了兼职达人，而且——
好过分啊，她已经穷的快吃土了，这个人居然可以领那么多份工资！
从现在起讨厌有多份工资的人了！开启仇富模式！
他装作没看见她的眼神，伸出手，和毛利小五郎握了握，“正式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西川侦探。”
这个名字还真是奇怪。
安室透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向黑发女人。
他懂一点中文，[东野推理][西川侦探]，分明是有意对称的，而且几乎可以肯定都是假名，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玩家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回去，却发现他已经自然地收回目光。
她眼睛都看直了。
……这个男人穿的什么西装衬衫，怎么会这么帅。
西川和玩家走在最后面，看前面的人都没有回头，随手在她嘴角捞了一把。
玩家：“？”
他双手插兜，目不斜视，实际却悄悄给她发了系统短信。
玩家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红方.西川侦探对你说：收收口水，不要像个色鬼一样。]
玩家面无表情，曲起手肘给了他一击。
[白方.东野推理对你说：色鬼现在要用手肘非礼（痛击）你的胸膛了。]
男人闷笑一声，把手放在她头顶，往下一按，玩家差点被他按的一头栽下去。
[红方.西川侦探对你说：奇怪，一点感觉都没有，刚刚真的有东西打我了吗？]
[红方.西川侦探对你说：嗯，只是对色鬼的LV.0级制裁，对你应该没有影响吧？]
玩家咬牙切齿。
可恶，她差点人都被他这一按镶嵌进地板里了。
[白方.东野推理对你说：哼，没有。]
两人在后面互相殴打，主要是玩家单方面被制裁，前者用一只手就能按住她。
动静稍稍大了些，走在前面的黑皮青年忽然回头，玩家紧急刹车，停住了动作，换上正经的脸色。
安室透：“欸？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西川平静地说，“大概是回廊另一边的人的声音吧。”
安室透笑笑，“也许吧。”
他再转过头，笑容已经消失，表情恢复了原样，眼角余光仿佛随意地瞥过落地窗。
灯光映亮了玻璃墙面，而它又清楚倒映出后面的场景。
黑发女人正在努力地拔着按在脑袋上揉来动去的大手，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漫不经心地看向玻璃窗，面无表情，一双灰瞳似乎碰巧与他对视。
安室透一凛。
这个人，早就发现了他的打量。
[对各种视线都很敏锐，绝对不是普通人……！]
等出了回廊，一旁站着铃木塔的雇员，拿着牌子笑眯眯的等在一边，身边还放了许多礼盒。
“双人挑战、多人挑战？”柯南慢慢念出了牌上的字，“小兰姐姐，你说的活动就是这个吗？”
毛利兰嗯了一声，“园子说会很有趣，看起来确实很好玩啊。”她笑眯眯地忽然抱起柯南，“要去试试吗？”
玩家一愣，“等等，兰酱——”
“就算是柯南君，”她抱住毛利兰的手臂，有些痛心，“他虽然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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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这里那里举电视
“一、一百轮……天啊！”雇员颤抖着声音，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双人队伍。
多人挑战持续几十轮，并不是难事，毕竟有那么多个参加者，而规则是只要不把最后两人淘汰，就算队伍存活。
然而——这两个人，竟然凭两个人，就过了八十多关，要知道题目可是越来越难的，何况女方的画技将这个游戏提升到了地狱难度……！
看样子，他们真的非常轻松，完全可以再赢五百轮。
柯南满眼呆滞，“不可能……”
没有人可以识破东野老师的画，即使是福尔摩斯也不行。
他们一定有特别的交流方法！
可无论他怎么观察，这两个人都没有偷偷传消息。
毛利兰：“好、好厉害，西川老师和东野老师真的好有默契啊……”
她有点羡慕，虽然她和新一、园子他们一起长大，但也不能做到完全准确地猜中对方的想法。
毛利小五郎满脸肯定，“西川先生，有侦探的潜质啊。”
安室透：“……”
成为侦探的前提是看懂莓酒随手画的画吗？他可不相信什么默契，更倾向是那家伙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直接看到了题词板，毕竟连他都不能猜出来她画了什么，这个人怎么可能做到？
……不可能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玩家心里想着：好惭愧哦，我居然作弊。
但系统消息却还积极发着：[白方.东野推理悄悄对你说：这次是光阴！]
她随手画了一个圈圈，敷衍地表示了一下，这是个钟。
西川扫了一眼，沉稳地说，“光阴。”
柯南眼镜都快碎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那只是普通的圈圈不是吗？
可恶，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法。
玩家最后领到了一等奖，还有两张明年铃木塔活动的优惠券。
一等奖是一台电视机。
就很迷惑。
玩家撸起袖子，凝重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细胳膊，得出结论：如果抱着这台电视机在铃木塔里玩，她可能会累到掉线。
被她以渴望的眼神看着的西川：“……”
知道了，嘁。
他一伸手，单手把电视机抱在怀里，步履稳健地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柯南哇了一声，“西川哥哥好绅士哦。”
西川冷静地说，“不，我只是在提前适应以后作为体育老师，要去搬器材的生活。”
柯南：“……”
我看起来很好骗吗？你就是想帮东野搬东西而已吧。
——这两个人绝对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很密切，但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之前东野老师和安室透也是这样，这样看来，中心其实在一个人身上。
他抬头看向那个高兴地和兰说着什么的人，神情有片刻的凝重。
[东野老师，真的是普通人而已吗……？]
一行人在慢慢下到第一展望台的时候，玩家忽然想起了以前和波本一起来的经历，一时有点紧张，抱住了小兰的手臂，“兰酱，等会我们真要去那个地方吗？”
毛利兰有些迷惑，“第一展望台吗？我觉得还好啦。”
而且很漂亮欸，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色。
安室透笑容阳光，“东野老师是在害怕那里的地板吧？”
玩家心虚地说，“是吗？没有哦，没有的事。”
是的！不要再拆我的台了你这个黑心怪！
西川忽地说，“如果东野老师不想看地面的话……”
浅金发的黑皮青年似乎无意间看了他一眼。
他脸色如常，“就抱着……”
毛利兰脸一红，“抱着？”
玩家眼睛一亮，“对哦，你好聪明啊。”
她伸手——
抱住了他手臂上的电视机。
西川嗯了一声，“这样就看不到了。”
除了他们俩以外的所有人：“……”
你们两个为什么有这些奇怪的主意？！
而且还对上了……
西川单手抱着电视机，玩家也双手抱着电视机，两个人就这样像抬电视机的员工一样走上了第一展望台，并且神色自如，完全无视他人迷惑的目光。
玩家看着夜景有些感叹，往事真是如风，上次来的时候，她还是抱着波本结实的肱二头肌，被他半抱着来的，那时好歹还是帅哥，现在只有冰冷的电视机与她为伴……
毛利兰忽然失落地说，“要是妈妈也在就好了。”
明明是很适合夫妻和情侣培养感情的地方。
玩家捕捉到galgame触发对话的气息，半个身体迅捷地脱离了电视机，牵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兰酱，其实我也可以陪着你……”
毛利兰眼睛微弯，“老师，能和你一起来真是……”
审判之手从玩家身后伸出，在她头顶庄严地敲了一下。
玩家哇了一声，“干嘛？”
西川冷酷地说，“你在对女学生说什么可恶的东西呢？”
柯南情不自禁地点头。
安室透笑眯眯地从旁边冒出来，“欸，东野老师和毛利小姐不是好朋友吗？”
柯南对他投以怀疑的视线。
[明明上次也听到了东野的话吧，结果为了反驳西川这么快就放弃立场了吗？]
说起来也很奇怪……现在他和东野推理一点暧昧的感觉也没有了，是那次换票发生了什么事吗？当时他确实也有些着急的样子。
玩家点头，“是的，我正直的品性绝不容许我做出那种花言巧语的事哦。”
她又深情款款地，“我对兰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毛利兰也有些开心，“我也是。”
看到老师又高兴起来，真是太好了。她想。
之前的时候，明明很难过吧？果然今天约老师来玩是对的。
等出了铃木塔，要往门口去的时候，西川看了一眼手表，“我要去换班了。”
他在铃木塔也有一个兼职。
他举起电视机，缓缓地要把它放在玩家手里。
玩家头皮发麻，“等等——”
恰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急速奔跑的声音，玩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头被狠狠往下一按，上面扫过一阵风，然后就听见一声惨叫。
她从老弟的手掌心底下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一等奖正压在一个中年人身上，地上滚落了一把陶瓷刀，周边的保安瞬间一拥而上，男上加男，而在危急时刻徒手砸电视的男人，面不改色地按着她的脑袋，同时一手挡住了身侧的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崛井先生……？”
原来这个人正是和他们约在铃木塔的客户。
安室透扫了一眼玩家，“东野老师……和他今天准备见的前女友，穿着颜色差不多的裙子。”
大概是已经崩溃了，所以看到相似的背影，就莽撞地冲了上来。
他探究地看了一眼那个自称西川的人。
[身手和反应都很快……不过比我慢一些。但起码已经超过风见他们的水准了。受过专业训练吗？]
难道是组织的成员？莓酒的新搭档么。
玩家有些呆滞：“我的……我的电视机……”
西川上前去，又把在地上狠狠砸了一下的电视搬起来，仔细凝视了一下，“还好，磕掉了边角，但是没坏。”
玩家松了一口气，又发现他缓缓地想把它放在她手里。
玩家：“！”
她紧张地，“等下，等下，这个很重啊！”
西川：“所以呢？”
“所以我要准备一下。”她严肃地说。
首先，微微降低重心，欸对，然后气沉丹田，嗯，再平举手臂，自信的笑容也不能少，一切已准备就绪啦，然后沉稳中不失傲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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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苏dio强的奇妙冒险
又是中文，意识到这点以后，他迅速按下了录音。
……怎么打了这么久。
他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只能听到莓酒在说话，隐约能辨认出几句中文。
正要结束录音的时候，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忽然变成了日语。
莓酒说，“你回来的好晚啊。”
然后是一个他很熟悉的，今天才听过的声音。
男人漫不经心地说，“嗯，铃木塔延长了开放时间。”
是西川。
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了。
为什么这么晚还到莓酒的公寓去？
他按着耳机的指尖有些冰凉，静静地听着对面的对话。
公寓。
玩家在猪上翻了个身。
“好麻烦，好麻烦，晚点你把整个公寓都清一遍嘛，我想去阳台打电话了。”
西川说，“客厅已经确认是安全的了，这么大的位置还不够你打电话吗？不要打草惊蛇。”
他顿了顿，“我把有问题的地方告诉你，你记住了，但不要乱动。”
玩家：“好哦。”
他行动力很强，立刻就把除了客厅以外的地方仔细看了个遍。
西川有些头疼，“你这里是窃听器海吗？几十个，我都记的头晕。”
玩家：“……”
原来她一直和几十个窃听器一起生活吗？
她尴尬地摸了摸头，哈哈两声，“那这里还真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呢，有那么多窃听器陪着我。”
西川敲了她的头一下，“还笑，多亏你直觉准。”
他沉吟片刻，“基本可以确定是组织的人放的，他们对‘凛冬’很重视。”
她有些好奇，“为什么不直接摧毁‘凛冬’呢？非要破解吗？”
“摧毁的代价更大，”西川冷冷地说，“组织将无法承受。你现在是解开密码唯一的‘钥匙’了。”
玩家哇了一声，“听起来我好厉害。”
“是很危险才对。”西川说，“最下策是直接杀了你，秘密也许就不会泄露了。好消息是，有人会保护你。茱蒂的离开只是暂时的，不久也许就会有新的人来了。”
他若有似无一笑，“有后手的可不止组织，你要加油了。”
玩家明白他的意思，是希望她尽快窃取数据库防护网的代码，他才能比对组织究竟请人在上面打了一层怎样的“补丁”，才能既依赖又忌惮地继续使用他研发的程序。
玩家哦了一声，“可是琴酒大哥不理我了欸，他说我再打电话骚扰他，就杀了我。”
西川：“那他杀了你吗？”
玩家：“没有啊。”
西川冷酷地说，“那就继续骚扰他。”
玩家：“……”
你怕不是想我死。
玩家忧愁地叹气，托腮发了一会呆，忽然问，“如果我死了，会怎么样呢？”
没有办法建小号了，应该算是彻底脱离游戏世界了吧？以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呢？
无论怎么看，安室，兰酱，可爱的柯南君，新出医生，茱蒂，很多很多人，他们一点也不像数据，都像活生生的人啊。
他们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吗？
西川冷静说，“除了我，没有人会在意，所以不要怕死。”
玩游戏就是要赢，绝对不能因为害怕而退缩。他先前看名字，以为这个“黑衣组织”是什么乐色组织，一直没有太在意，谁想到被琴酒杀到换小号。
实在是奇耻大辱。
他已经把这个组织和琴酒记到备忘录里了，不复此仇枉为高玩。
玩家很理解他，点头，“我知道喔。”
她握拳打气，“为了复仇，加油！”
赌上老弟的尊严的一战！
西川揉揉她的脑袋，“努力吧。”
他站起身，“差不多了，很晚了，我也先回去了。”
玩家送走了他，想起刚才他的鼓励，拿出手机纠结地看了一会，还是打电话给了琴酒，出乎意料的，对方很快接通了。
“琴酒大哥！”
她这边元气满满，对面只是随意嗯了一声。
“大哥，我好想工作啊。”她努力想着借口，“那个……，那个，我现在的工资好低哦，但是想养狗，然后我去看了一下，狗粮好贵啊，还要买狗零食，狗窝什么的，啊对，我连狗都买不起……”
琴酒：“……”
他打断她，“你想做什么？”
玩家心虚地说：“想要工资。”
咳咳，想要回到组织偷代码……
琴酒简短地说，“自己去提。”
玩家：“……但是，但是，我们之前不是搭档吗。”
琴酒冷笑，“你想和我要？”
“不是啦，”玩家连忙否认，“我想继续跟着你。”
她轻咳一声，“可以吗？”
琴酒直接拒绝，“不需要。”
玩家灰掉了，结结巴巴地反驳，“为、为什么啊？我哪里比那个……”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偶然听见电话那边他喊过的名字，“……比那个伏特加差了？”
她一项项数，“我的眼神比她好吧，我点烟比她快，她能知道你的烟盒和打火机在哪吗？不可以，只有我知道。”
琴酒哼笑一声，不和她费工夫解释伏特加的性别，毫不留情地嘲讽，“十层楼，跑下去，计时给我看。”
玩家：“……”
她愤怒地说，“我坐电梯！”
他冷淡地说，“教了你三年，除了点烟，你还学会了什么？”
玩家哑然，她小声说，“可是我很努力了。”
她完全没有浪费他的培养之心，虽然很累，还是努力地想完成他的指标，奈何事实不允许。
琴酒说，“既然你这么想要工资——”
他只报了时间地点。
玩家开心地答应了，“我会努力的！”
琴酒直接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
安室透摘下了耳机。
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没想到只是放了一枚窃听器，竟然听到了这么多情报。最需要思索的无疑是，那个只有莓酒知道的秘密。
凛冬、密码、钥匙……组织在追寻的秘密吗？泄露后，组织似乎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莓酒的身上又密布疑团。可以确定的是，除了近期的任务，公安这边也必须重点关注莓酒，最好抢在组织之前获得那个“密码”。
还有一件让他相当在意的事情。
莓酒赌上性命的复仇——指的是什么？
她进入组织的目的是什么？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组织里的人，大都不问目的，他们当然也不会带着什么理想、信仰，来为组织卖命。
只有卧底才会带着特别的目的进入组织。
他忽然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她会是吗？
随着这个疑问产生，心跳也快了一拍，甚至仅仅是这样怀疑着，已经有种不可遏制的微微喜悦和期盼。
[冷静。]
他轻呼一口气，发消息催了催那边。
风见很快回复：暂时没有安全的方法破译这段录音。
也很正常，毕竟公安警察可没有必须精通中文的要求。
他回：
[我来翻译。]
对面的风见产生了一丝丝崇拜。
不愧是降谷先生，连中文都会，实在是太全能了。
全能的安室透，正对着手机上的中文词典，听着录音里的发音，再对照拼音，根据自己能看出的大部分内容，拼凑出句子的完整意思。
翻译速度非常感人，挑灯夜战的黑皮青年熬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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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型精英制药团体
“列车，列车……”
玩家兴奋地在原地走来走去，抱着手中的包想象着美好的列车旅行。
她还没有试过欸。
……话说回来，她也很好奇，那个据说是琴酒大哥新搭档的女人是谁。
一说到组织的女人，她就忍不住回想起贝尔摩德美艳的形象，顺带Ctrl+C,Ctrl+V出了一个几乎是翻版她的火辣美女，头顶着“伏特加lv.99”的表示。
黑色的保时捷在路边刷地停车，玩家看到车窗边上一动一动的烟，迅速地领悟了这是谁的车，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她忍不住把头往前伸了伸，从两个驾驶座中间探出了头，小心地偷看了一眼传说中的伏特加。
一个壮汉印入眼中。
玩家：“……”
她灰掉了。
完了，跟大哥的新搭档看起来差距更大了……如果是贝尔摩德的话，起码在身材上只差了胸和屁股，和这个看起来可以倒拔垂杨柳的人完全差了一个size——争夺琴酒青睐时，对方可以一拳打死她。
没机会了。
没工资了。
正在和贝尔摩德通电话的琴酒哼笑一声，忽然看见旁边伸出一个黑色的脑袋。
琴酒：“……”
电话那边，他的突然沉默让贝尔摩德有些疑惑，“怎么了，琴酒？”
他面无表情把那颗脑袋按了回去，并熟练地阴森森威胁说，“你最好别再乱动。”
玩家非常有求生欲地大声答应：“嗯嗯嗯好好好。”
贝尔摩德隐约听到了女声，意味深长地说，“莓酒吗？”
琴酒没理她这句话，接着往下聊。
等他们聊完了，玩家悄悄地靠近了银发男人的靠垫，“大哥，雪莉是谁啊？”
“一个叛徒。”琴酒说，“任务目标，杀了她。”
玩家想起自己曾经的嫌疑，连忙大声表忠心，“什么？她居然当叛徒，太可恨了，杀掉，千刀万剐！大哥做的太对了！”
琴酒冷淡地说，“你最好证明自己不是，否则下场也将和她一样。”
玩家：“不是！我当然不是了！我最忠诚了，如果要问这里还有谁对组织忠诚，那必然是我……”
琴酒侧头，墨绿色的眼睛扫了她一眼，玩家连忙接上，“……和琴酒大哥……”
驾驶座上的伏特加忽然也匆匆往后看了看，额冒冷汗的玩家赶紧又续上话头，“……还有伏特加！”
琴酒不和她废话，传了许多资料过去，包括雪莉的基本资料，还有他们即将登上的列车的各式资料，他显然很熟悉莓酒的思考方式，将信息都传了过去。
观测技能升到高级，玩家基本已经可以量子波动速读了，但信息量明显不足，“仅凭这些，我可能还不能得出答案……”
琴酒本来也不期望从她那知道什么结果，只是顺便把她带上，观察一下她对叛徒的反应罢了，因此也没有太多表示。
他目光忽然看到了她手里的包，鼓鼓囊囊的，有些意外，“你也知道带武器？”
虽然以她的身手，带了也没什么用。
玩家心虚地说，“嗯，我有好好准备哦。”
琴酒看她的反应冷笑一声，扯过包，玩家完全来不及制止，就看到他打开了她的黄色小书包——露出了里面满满的零食饮料，一瓶酸奶倔强地蹦了出来。
琴酒：“……”
玩家：“……”
他阴森森地，“好好准备？”
玩家额冒冷汗，连忙自救，“在下面，在下面。”
她伸手，努力地在包里想掏出来，但零食实在太多了，她一伸手，就有许多小零食包掉在琴酒的车上，他那带着杀气的目光如有实质，盯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能疯狂翻包。
等包里都快掏空了，玩家终于找到了在底下的手/枪，喜极而泣，捧到琴酒面前，“大哥你看！”
琴酒礼尚往来。
举起枪管，顶着她的额头。
他冷冷地说，“捡干净。”
玩家萎靡地把零食从地上捡起来，塞回包里，琴酒眯着眼看着那个脑袋和满地零食，差点没忍住怒意。
虽然听话，也算有点用处，但完全浪费了天赋。
——不过这种天真的女人，为什么会加入组织？
玩家抱着包在后面假装自己不存在，悄悄发着系统短信。
[白方.东野推理：真的要这样吗？我好害怕，感觉差点被杀掉了……]
[红方.西川侦探悄悄对你说：他不会因为个人情绪杀你，你还有价值。保持这样就好，如果突然谨慎起来，他才更会怀疑你重新接任务的目的。]
[白方.东野推理：但是又害怕又要装傻好难哦。]
[红方.西川侦探悄悄对你说：不，这对你而言很简单，你甚至不需要装。]
玩家：“？？？”
她愤怒地回：[哪里简单了，为了表现的蠢一点，我绞尽脑汁，还特意提前把旅游的零食买了。就为了让他看一眼。]
[红方.西川侦探悄悄对你说：哦。买零食的时候开心吗？]
……开心。
玩家捂住嘴，泪眼汪汪。
呵呵，我果然是个废物呢。
铃木列车。
玩家抱着包坐在座位上，有些萎靡。
没想到琴酒和伏特加居然完全不打算上车，而是在终点站做二道铡刀，如果贝尔摩德不能得手，就由他们来杀死叛徒。
虽然也有意让她慢慢回归组织的样子，但似乎依旧非常戒备，根本不让她真正跟着行动，只是这样顺带着捎上，说不定还让贝尔摩德乘机观察她是否不对劲。
何以解忧，唯有零食。
玩家吨吨吨灌了半瓶酸奶，拉开门准备去散散心。
哼，就当是公费旅行。
转过走廊拐角的时候，脚边突然多了一群小孩子。玩家定睛一看，精准地在其中找到了可爱的柯南君。
柯南急匆匆地刹住脚步，“东野老师，列车上发生了意外事件，你最好现在回厢间里，锁上房门，不要出来。”
看起来他真的很着急，连寒暄都省了。
他旁边的另一个小孩小声嘀咕，“什么啊，柯南，对我们这样说也就算了，对老师也一样吗？”
玩家有些好奇，“什么意外事件呀，列车杀……”她突然想起这里还有其他小孩，毕竟不是谁都像柯南君一样大胆，又及时截住了话头，“好吧，我逛一圈就回来哦。”
她接着往前走，结果又看到慢慢跟在后面的世良真纯。
……哇穿着这个棕色皮夹克也很帅呢。
世良的绿眸瞥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东野老师也在吗？”
“欸，”玩家有些摸不着头脑，“感觉车上的熟人有点多啊。”
组织的行动不会有点危险吧？万一波及他们就糟糕了。
世良：“老师最好听柯南君的话，留在厢间里比较好。”
玩家本来也想跟着破案的，但想想万一让可能盯着自己的贝尔摩德顺便注意到了柯南君他们就不好了。
她嗯嗯答应了，一边出神。
话说回来，波本的任务是什么呢？
她原先以为是米花町里有FBI，所以组织才派人来，但是现在茱蒂已经慢慢隐匿踪迹了啊。难道……是看上了富有聪明才智的毛利侦探？
她的神色凝重起来。
毛利先生这样可以轻松破获几百件案子的人才，如果被组织吸纳，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不管是什么日本公安，FBI，届时如果没有他们社会主义的援救，可能都要一败涂地。
她走着神，没注意一头撞上了人，连声道歉。
对方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玩家抬头，看见深肤色青年流畅的下颌线，明亮如星的紫灰双眸正紧紧盯着她。
是安室透。
……难怪这个胸膛的软硬度和宽度有点熟悉。
她有些费解，“你怎么也在啊。”
“等等，”玩家反应过来，“你和我的目标不会一样吧？”
安室透忽然想起她和琴酒打的那通电话，似乎后者已经打算让她接触任务了，原来指的是杀死叛徒吗？
确实是很好的验证方式。
可她已经验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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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玩家茫然地从长椅上爬起来，发现对面居然还睡着世良同学。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想起自己之前发现的东西，连忙把自己关于研究人员、药物之类的猜测发给了西川。
西川的回复也来得很快。
[救雪莉。]
玩家回：[啊，你也觉得她是个高级人才吗？]
她也觉得社会主义需要这样的科研人才，聪明才智要用到正道上嘛。
[西川侦探悄悄对你说：如果是你的观测得出的结论，大体是可以相信的，不过五人科研团体全部变成小孩什么的，这种奇怪的事情，可能是你自己想的吧。]
玩家：[所以？]
[西川侦探：所以说，你自己想的部分我就不信了，只能肯定那个小女孩也许是服药的雪莉。]
玩家：“……”
她嘁了一声，开始思索怎么救下雪莉好——贝尔摩德可能连她一起盯了，怎么想都很惆怅嘛，而且波本也来了，这两个人联手……虽然不想承认，但实力上应该有好几个她的乘积。
玩家露出坚毅的目光。
看来，只能智取了。
世良真纯还在睡，玩家小心地拉开了门，探出一步，门外的男人扫了她一眼，眯眯眼十分瞩目。
他温和地笑了笑，“醒了吗？”
玩家想起昏迷前的一眼，大概就是这个人见义勇为把她搬到了车厢里，一时感叹对方品质高尚，“谢谢你啦。”
她忍不住赞美，“你让我想起以前遇到过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欸，做好事不留名。现在的人素质真是越来越高啦。”
说起来，FBI那个人当时冒着组织的封锁，敢下海去捞受伤苏格兰，实在是太热心肠了，为了共同的正义事业，根本不吝惜奉献。
茶色短发，样貌俊秀斯文的男人表现有些矜持，面对夸奖只是保持礼貌的微笑，“举手之劳而已。对了，小姐的名字是？”
“东野推理。”玩家伸出左手，与对方交握，他低头，“我的名字是冲矢昴。”
也是左利手吗？他注意到了她下意识的举措。
玩家咦了一声，“这个名字，有一点点耳熟。”
冲矢昴有些好奇，“东野小姐以前听说过我吗？”
“这个名字很特别欸，”玩家有些困惑，“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一个和黑暗抗衡的人？”
冲矢昴微笑不变，“是吗？真厉害。真想结识那个和我名字相似的人啊。”
“应该很好认吧，”玩家回想了一下那个怎么也记不起全名的〇昴〇的人，“红色……”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后面的“头巾”，面前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双眸冷峻地凝视着她，目光摄人，玩家忍不住后退一步，竟然浮现了一丝面对琴酒才有的恐惧感。
她被一吓，忽然想起了丢在记忆角落的全部情节，结结巴巴地说，“就是，你看过《中华小〇家》吗？四川厨师刘昴星嘛，经常戴着红色头巾，使命是和黑暗料理界抗衡，拥有超高的料理实力……”
原本以为她在影射赤井秀一的冲矢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玩家有些秃头，只能没话找话，“那个，那个，要不要一起看一下呢，这部番还是很有趣的。”
冲矢昴微笑：“好啊。我也很感兴趣。”
正好顺便监视莓酒的动向。
如果说是恰好对他说出之前的话，未免太巧了，是试探吗？他冷静地想。
玩家打开了手机上缓存的视频，翻到《中华小〇家》。
她想了想，把手机放在了窗上，但怎么也放不稳。但她和对方的身高差距有点大，冲矢君的眼睛这么小，离远了真怕他看不到，为了让两个人都能看清，只能将手机举高一点。
说实话，这个高度对冲矢昴而言还是有点矮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露出有些迷惑的表情，唔了一声，“要不我来拿吧？”
他微笑着将手机举到平行于胸前的位置，“这个高度可以吗？”
玩家伸了伸脖子，顺便把脚踮起来了，老实巴交地说，“不太可以。”
“这样呢？”
“好像也不太行。”
刚刚苏醒的世良真纯推门而出，正好看见茶发男人微笑着将手机上下平移，而东野推理老师凝视着手机，踮着脚尖，仰着脖子努力地想看到移动着的手机屏幕，像向日葵跟着太阳一样转来转去。
世良：“？”
她把疑惑压下，“老师，你有看见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男人吗？”
“伤疤？”玩家回忆了一下，正要说的时候，身旁的冲矢昴忽然说，“好像有看见这样的人，往那边去了。”
世良匆匆道谢，往他指的方向小跑过去。
冲矢昴把手机递给她，“东野小姐，改日再和你一起看吧，我忽然想起有些事需要处理。”
玩家恍然回神，“啊？好的。”
她有些心虚。
……差点忘了，她也有事要处理——还要想办法救雪莉呢。
两人尚且不知他们要处理的是同一件事，冲矢昴微微点头，慢悠悠地往世良真纯跑开的方向去了。
玩家偷偷给西川发消息：[我们要动手吗？]
西川回复：[是你要动手，我不了解你那边的情况。你现在已经有足够的信息了吧？为什么不试试预测一下雪莉和贝尔摩德他们的行动？]
好吧。
除了之前琴酒大哥给资料那次，她也好久没主动用过观测了。
信息如漩涡般慢慢运转，琴酒给的资料，遇见的“小雪莉”与身边小女孩交握的手，无意中听见的电话音，路过拐角时在座椅下看见的奇怪罐子……无数在眼前一闪而过，没有在脑中留下任何印象的信息重组，倍数的可能中，排名最高的可能性是：
贝尔摩德将会伪造出火灾现场，趁众人下意识往前方车厢逃时，为了不连累研究团队其他四个一起变小的伙伴的雪莉，将会选择逆行。
像是印证她的猜想，烟雾逐渐弥漫起来，不远处传来人慌张的脚步声和喊声，玩家顿时被淹没在往前方车厢冲的人流中。
她装模作样跟着跑了几步，渐渐停了下来，随即毫不犹豫转身往回跑。
她放慢了速度，在每节车厢都会仔细观察，但一直跑到车尾，也没有看见雪莉的踪影，反而是在最后一节车厢里看见了许多炸弹。
[糟糕，原来是打算直接将最后一节车厢连雪莉一起炸飞吗？]
……要在他们之前找到雪莉！
她心中一凛，正要出去，忽然听见了外面的谈话声。
[啊……这来的也太快了吧。]
玩家捂着嘴闪身躲在门后，听到熟悉的声音。
还是很轻松的语调，有点尽在掌握中的那种自信，“好了，打开那扇门，进到里面去吧。”
是波本。
居然是他负责把雪莉逼到车尾吗？
玩家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早就设想过，他不止负责情报工作，可能也会杀人，但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
他看起来很轻松，也本该如此。
[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玩家数了数，像波本这种情况，可能要在牢里唱个七八年铁窗泪才能出来。
她一时有些心酸，难以将他作为男友时的完美和现在作奸犯科的可恶样子割裂开来。
他还在从容地和作为猎物的雪莉聊天。
玩家藏在门后，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我会用炸弹破坏连接器。让货物车厢与前面分离，等车厢破坏后，我的伙伴就会来回收你了——不过这段时间，我会让你暂时失去意识。”
奇怪，那车厢里的炸弹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等等，如果发生连环爆/炸，那车厢里的她和雪莉不就一起成佛了吗？
好在雪莉的眼神没问题，随意扫了车厢内一眼，“真遗憾，这里也有炸弹呢。”
波本愣了愣，又恢复了笑容。
“没办法了，那你就和我一起走吧。”
雪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清冷，也很镇定。
“不好意思，我拒绝。”
她果断地关上了门。
门后的玩家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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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电影里多个我
虽然雪莉大变活男让人有点震惊，但眼下最重要的果然还是……
怎么回去啊？
琴酒还在终点站等着呢，万一没看到她，她可怎么交代呢。
她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脖颈间忽然被温热的呼吸烫了一下的基德僵了一瞬，故作平静地说，“小姐在烦恼什么？”
玩家：“能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吗？”
他唔了一声，“虽然有些困难……”
毕竟是要用滑翔翼去追飞速行驶的列车呢。
他露出自信的微笑，“但是，既然美丽的小姐这样拜托了，那我会为你做到的啊。”
滑行翼忽然加速，玩家哇了一声，抱紧了他。
基德却很从容，还能一边和她闲聊，“小姐见过这张脸的主人吗？”
玩家一惊：“你的脸是租来的吗？”
基德：“……”
他忍不住吐槽，“谁的脸会是租来的啊？”
他叹气，接着说，“是易容哦，可以把自己变成见过的人的样子。”
“啊，”玩家恍然大悟，“所以你现在的样子，也是易容吗？”
他嗯了一声。
“哇，我还是第一次和传说中的〇皮面具这么接近，”玩家带着求知的渴望说，“我可以捏一下吗？实在非常好奇它的手感。”
基德：“……手感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呃，那个会很薄的。”
为了让她坚持“怪盗基德现在的样子也是易容的”这个想法，他只能咬牙答应，“你捏吧。”
玩家伸出两个手指，轻轻夹起他脸颊边一点点未褪的婴儿肥，发出赞叹的声音，“噫，真的好真实哦。”
手感一级棒！
“皮肤好好喔，”她有点羡慕，“果然是面具嘛，真的超完美欸。”
“咳，”他语气里有些小得意，“这是当然的，不过可没怎么保养哦，就是这个样子了。”
“斯巴拉西~”玩家有些崇拜，“本来就很帅了欸，皮肤还做的这么好……”
她在贫瘠的大脑中翻了好久形容词，最后只能简单朴实地夸，“就超帅气了！”
在她手掌下的侧脸微微红了些，玩家以为是面具比较薄，自己的力道太重了，连忙把手放轻了些。
玩家玩了一会他的小脸蛋，忍不住问，“你也是来救雪莉的吗？”
基德含糊地肯定了，没有透露其中还有其他人的手笔。
她感叹，“你们都好厉害啊。”
好像只有她最菜欸？
这个戴礼帽的人还会飞，滑翔翼什么的太作弊了。
基德愣了愣，露出柔和的微笑，“小姐也很勇敢啊。”
孤身一人就跑来救人了吗？
玩家有些心虚，“嗯，那个，之前那个……”
——以为快要被炸的螺旋升天所以没忍住哭了什么的。
基德心领神会，狡黠地说，“我没有看到喔。”
前方已经出现列车的影子，最后一截车厢的门没了，好消息是，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都因为害怕火灾而跑到了前面车厢。
基德停了下来，等她脚落地，才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放在帽檐上压了压，阴影下的星目带着笑意，注视着她，然后他轻松地说，“再见啦，可爱的小姐。”
玩家仰头看着他驾驶着滑翔翼越飞越远，一时有些出神。
……看起来真的好奇怪喔，脖子以下是雪莉的打扮，但是头却是礼帽加单片眼镜少年什么的。
车厢里的烟雾已经快散尽了，她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其他人的身影，于是放松下来，慢慢往前走。
在天上飞果然还是太刺激了，脚踏实地以后就感觉有点累。她扶着旁边的门沿，措不及防手腕被扣住，她忍不住啊了一声，整个人就被拉进了一边的车厢。
她抬头，正对上安室透面无表情的面孔。
他审视地看着她，目光有些冷峻，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压在门板上。
他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玩家悄悄调低了同步率，镇定地开口，“那个，我来逛逛嘛，我猜到这个火灾肯定是你们弄出来的啦，不可能是真的。”
“是吗？”他眉一挑，“逛到了货车厢？”
玩家：“！”
安室透似乎很满意她有些惊吓的表情，轻笑一声，“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么？”
他微微低头，下巴抵在了她柔软的发顶，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一身的硝烟味。”
虽然很淡，应该只是在那边停留了一会，但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足够他察觉了。
玩家脑子里已经被“糟糕”两个字刷屏了。
对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吹起了发顶些许碎发，“我猜猜，你去货车厢……是想救雪莉吗？真遗憾，她已经被炸死了。”
哼，想不到吧，雪莉还好好的！
玩家偷偷在心里嘲笑他，虽然不是她救的，但想到他其实吃瘪了，就有些忍不住的开心。
安室透唔了一声，直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回答我，莓酒，你去哪里做什么？”
玩家轻咳一声：“散步。”
他脸上露出带着兴味的笑容，“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怕我啊？”
他轻飘飘地说，“这样简单，就想敷衍我吗？”
枪管顶住了她的腰。
“你现在可还没有洗脱嫌疑。”他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看着她，“我要的是真实的回答，如果再像刚刚那样随意就想打发我的话，你猜猜看，我会不会开枪？”
“只是这个部位的话……不会死不是吗？”
玩家脸一白。她有些害怕，面对琴酒的时候，知道他不会真的动手，还敢躲一躲，但波本的话……他完全不知道‘凛冬’的事情，在他眼中她可能毫无价值，会不会留手……她不敢肯定。
她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到合理的借口，只能尝试吓唬他，“你要是动手的话，琴酒不会放过你的哦。”
“哦？”波本虽然语气平静，但她隐隐感觉他有些不悦，“为什么呢？是因为——”
他还没接着往下说，外面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东野小姐，东野小姐，你在哪？”
玩家差点喜极而泣，迅速大声回应，“我在这里！”
波本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收起了枪。
他站直了身，玩家还没来得及动，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她没来得及反应，一下被夹进了门和墙壁之间。有人的反应显然比她更快，下意识已伸手挡在了她脑后，让她的后脑撞上柔软的掌心，而非坚硬的墙壁。
玩家与安室透四目相对，她有些怔然。
他平静地收回了垫在她脑后的手。
推门而入的是个高大的茶发男人，正是冲矢昴，他看到门内的浅金发男人，有些迷惑，“安室先生？”
玩家从门后探出脑袋，“我在这里。”
冲矢昴愧疚地看着她，“很抱歉，东野小姐，之前有事耽搁了，你一直在车尾等我吗？”
简直是喜从天降。
玩家其实也忘了自己和他还有个“等处理完事情再继续追番”的约定，连忙嗯嗯应下了。
冲矢昴皱眉，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之前的浓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完全没问题啦，”玩家刚说完，忽然反应过来，这个路人应该是以为那是火灾的，又连忙补充，“只是有一点点晕。”
对方自然地伸手扶住她的手臂，“我们去前面吧，毛利先生他们也在那里。”
救星啊！
说的每句话都太得人心意了！
玩家恨不得给他发一个“超级会说话”奖章，以资鼓励，一旁的安室透忽然微笑说，“那我也一起去找老师吧。”
他笑眯眯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之前拿枪威胁她的阴郁，“介意吗？”
玩家腹诽：很介意！离我十米远啊！
但冲矢昴这时候忽然又很不会说话了，“嗯，正好一起呢。”
玩家装了一会柔弱，又忍不住想直立行走，“那个，冲矢先生，我自己走也没问题。”
“不要逞强啊，东野小姐，”他温声说，“吸入那些浓烟，你一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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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卧底为什么秀一秀
琴酒看起来完全没打算送她，玩家只能和安室透一起去坐地铁。
她拘谨地抱着包，后者却神态自若地揽着她的肩膀，车厢里没什么人，他大可以借着这样的姿势，在她耳边轻声发问。
“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揭穿你？”
玩家用手指装模做样地塞住耳朵：“我聋了。”
安室透：“是吗？”
他意味深长地问，“你想听我继续讲前女友的故事吗？”
玩家：“……”
她萎靡地放下手，“不想。”
安室透轻笑，“对你的话，有些话还真是不得不说明白。世界上可没有这种好事，我帮你，你也需要回报，明白么？”
玩家：“但是……”
他挑挑眉。
玩家严肃地说，“我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所以打算理直气壮地享受你的帮助。回报什么的，请你不要想了。”
安室透：“……”
他大力揉了揉手下的脑袋，露出笑容，“或者你需要我帮你找回良心，嗯？”
他接着说，“一个人可能不够，不如我把这件事告诉组织，大家帮你一起找。”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他在暗示，如果她不肯吐露让他满意的消息，他会将列车上发生的事情上报。
玩家鄙夷地看着他，“打小报告吗？你又没有证据。”
她说，“我当时就是在等冲矢先生，不可以吗？我现在可是单身哦。”
想了想，玩家又强调，“单身。”
安室透笑容如常，“你难道以为，他就很可信吗？”他在她发间的手指捋过一束长发，轻轻绕了绕，“你们串通好，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不是吗？”
但是就是没有串通啊。
玩家愤愤地想着，忽然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冲矢先生说我们约好在车尾……但是，当时只说了下次在一起看不是吗？他为什么知道我去了车尾，还特意来后面找我？]
她脑中顿时有些混乱，实在分不清这些人是什么势力，是怎么回事了。连一个看起来只是个小眼睛路人的人身上也疑点重重。
她在出神，安室透以为她打算妥协，引/诱似的说：“等价交换，这是很公平的交易。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组织，再从你这里拿到一些无足轻重的情报，不是很合适吗？”
玩家果然犹豫了。
她如果接着蒙上怀疑，接触数据库的机会就会更渺茫。
“好吧。”她说，“你要问什么？”
安室透简短地说，“凛冬。”
他在监听到她和西川的对话后，已经特意去查了查他们口中的‘凛冬’，最后察觉这也许是暗指组织的数据库防护网——侵入数据库后，会浮现的雪花警告标识。
如果如西川所说，她的确知道密码，那么，这也许是倾覆组织的绝佳机会。
玩家目光忍不住移向一边：“啊，这是什么啊，完全没听说过。”
“不知道的人可不是你这种表现，”他戳穿她，“你果然知道的吧。只是关于它的一些小情报，对你而言应该没那么难抉择。”
玩家衡量了许久，谨慎地问，“只要是相关的信息都可以吗？”
安室透反问：“你觉得，我帮忙保密的价值是多少？”
玩家立刻选择给西川发消息，她担心自己如果泄露，会破坏他的计划。
[西川侦探悄悄对你说：没问题，可以告诉他一些。]
[东野推理：告诉多少好呢？]
他直接发了一段话。
玩家照着他给的消息，像回忆一样慢慢念出来，“是拉克酒研发的防护程序，拥有权限的人才能访问数据库。”
这点安室透大致知道，不过[拉克酒]，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玩家接着念：“但他研究完，就被处死了。”
是组织的风格。那位不可能容忍一个掌握数据库程序的人活着。
“可以了吧。”玩家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少数人才知道的情报哦。”
安室透哦了一声，富有深意地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玩家噎了一下，立刻决定栽赃嫁祸，“琴酒大哥说的。”
他又拉长了语调，“那他为什么会告诉你呢？”
琴酒对东野根本是不正常地纵容着。
她身上还负有消失四年的嫌疑，琴酒非但没有拷问她，明明她知道了密码，已经是泄露组织秘密的隐患，但他似乎根本没有灭口的打算。
玩家感觉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好像有点低沉，又有点说不清楚的酸，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波本对她的情况应该不感兴趣。
她哼了一声，“那也不关你的事，总之，你已经答应替我保密了。”
安室透微笑着加重了顺她头发的手，“噢？”
“秃了秃了，”她连忙按住他，“轻一点。”
他哦了一声，平静地说，“那也不关你的事吧？我动我的。”
玩家：“……”
你动的可是我的头发，西内！
*
“啊，新搭档吗？”
她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虽然只有过两任搭档，但之前的经历留下的印象实在太不好了。耐心等了半天，她才敢睁开眼，小心地看了一眼据说是FBI派来的，接替茱蒂同她合作的人的照片。
一个熟悉的眯眯眼印入眼中。
玩家：“……”
她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一样一言难尽的表情。
啊这，为什么啊？
为什么随便碰上一个路人都是FBI探员？这个游戏世界怎么回事？
对方发来消息：[你好。]
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
但是，他居然把见面地点约在波罗咖啡馆？太强了吧，他居然要一边享受组织成员的服务，一边和她这个卧底商谈怎么绊倒组织。
其实安室透已经请假了，只是她不知道。
玩家忐忑地发：[要不要换个地方呢？]
他同意了，于是地点换成了——工藤宅。
“请进，”冲矢昴温和地说。
玩家悄悄瞥了他一眼，完全没从他身上看出一点FBI男探员的感觉，既不是光头，也没有很强健的样子，反而像一个文质彬彬的作家。
玩家谨慎地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是她列出的计划表1.0，为了防止忘词，还特意在后面写了许多提示，哪些地方该说什么。
冲矢昴给她泡了杯茶，“请用。”
他看起来倒很镇定自若，“东野小姐可以不必紧张，像之前那样就好。我的对外身份是冲矢昴，东都大学在读研究生，这一点请记好。”
玩家嗯嗯点头，“那，我的身份是帝丹高中的美术老师，东野推理。”
她有些犹疑，“冲矢先生，虽然在地理位置上很方便……但我们的身份，忽然交好会很奇怪吧？”
虽然也可以装作关系一般，但他们的联络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
冲矢昴眼镜反光，“东野小姐……不是有一位前男友吗？”
玩家结结巴巴，“啊，你不会是想？”
他微微点头，“我可以是这个角色，这样不是正好吗？适当的时候可以接触多一些，忽然疏远也非常合理。”
不太合理啊。
她艰难地说，“但是，这件事瞒不过波本的。”
因为他才是那个前男友。
“多一个也不奇怪。”冲矢昴冷静地说，“你在七年前加入组织，他对你的学生时代，一无所知吧？”
原来是打算冒充初恋男友呀……貌似确实是唯一的空白了，只有七年前的经历，组织没有了解。
“互相认识一下吧。”他说，“高中生时的你，是什么样子？”
他在套话，以获得她过去的信息。
可惜玩家意识不到这点，只以为是友好合作的交流。
“那个时候，”玩家有些不好意思，“当时我十四岁……”
冲矢昴反应过来，“跳级？”
倒是正好了，离现在远一些，也能解释他对东野某些行为习惯的不熟悉。
她点了点头，接着说。
对方并不打算听完她的人生经历，而是很有针对性地问了一些问题，心中已大概建立起了一个形象。
玩家说完，有些好奇，“冲矢先生呢。”
他简短地说，“和现在一样，记住你拿到的资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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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零真的好短呢
玩家最近醉心于vlog事业。
她还虚心求教，找了很多人的意见作参考，打算设计一个视频标识，用作水印，结果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光是画标识就花了很长时间。
发了信息求意见，得到的回复很多。
柯南：“不如用足球吧。”
毛利兰：“老师要拍视频吗？可以把账号分享给我吗？我也好想看！唔，标识的话，熊猫怎么样？很可爱啊。”
西川侦探：“雪花。”
苏格兰：“贝斯……可以吗？”
铃木园子：“哈，到时候我会让集团员工一起去支持老师！要说标志，当然是基德大人那种最可爱啦，简笔画头像怎么样？”
世良真纯：“戴个帽子怎么样？”
茱蒂：“最近刚去了赏花大会，日本的樱花还不错。”
冲矢昴：“龙吧。这不是中国的神兽吗？”
玩家纠结地看着他们不同的回答。要素过多，画出来就很奇怪，起码她现在画出了一个戴着针织帽的龙头熊猫，左胸纹雪花，右胸纹樱花，手抱贝斯，脚下还踩了个足球的简笔画形象。
……就很奇怪。
桌上已经布满了画纸，都是废稿，她长叹一声，一头栽倒在纸上，“好难啊。”
真的要用这种标识吗？
她盯了好久，默默催眠自己。
还是蛮好看的嘛，都是大家的心意哦，他们很认真地帮忙想了创意，如果不用上的话，不是会让他们很失望吗？
就用这个好了！
标识设计好以后，就是拍的问题了。玩家不是特别想出镜，手工视频的重点还是在手工吧？因此只露了手。她在客厅捣鼓了好久，收拾出工作台，又想办法做好了放摄像仪器的位置。
但是……
毛利侦探事务所。
“事情就是这样。”玩家萎靡地说，“因为平时上课都有学生之类的，所以感觉还好，但是试拍了几次，要对着空气说话，感觉好羞耻，总是卡壳……”
毛利兰：“这样吗？没问题，我来当老师的预设观众吧。”
她看向一边的柯南，“柯南，要一起来吗？老师的教学很有趣的哦。”
有了他们俩帮忙，玩家总算顺利地把视频拍好。
剪辑什么的后期技术只是花费时间，等到创建账号的时候又犯难了。
她的上一个账号因为消失四年，已经被盗号了，现在不得不重建一个，她对于起名什么的非常苦手，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
只能再次求助万能的亲友团了！
因为起名这种事，可能没办法采纳所有人的意见，玩家最后只选择了和弟弟商量。
西川侦探：“你上一个账号名是什么？后面加个123不就可以了。”
玩家：“……”
她有些犹豫，“DoBo123听起来很奇怪欸。”
电话那边的西川眉头一皱，“确实不好。就叫冬怎么样？”
很简单明了，玩家欣然采纳。
视频刚发出的时候，她每隔五分钟就要刷新一次。
但是总没有人回复。
午饭是和冲矢昴一起吃，这个人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式，虽然是搭档，但玩家对他的想法不得而知，只是出于信任，按照他的要求做。
明明是要以前男友的身份打掩护，但奇怪的是，他却要求明面上依旧保持距离，反而要私底下接触，避开其他人。那之前串通好扮演分手情侣重逢的意义又在哪？她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玩家开门，他换了鞋，随意地问，“午餐吃什么？”
玩家啊了一声，“你会做饭吗？”
他嗯了一声，“后来学的。”
她感觉他这句话有点怪，但又说不清楚哪里有问题，“中国料理可以吗？”
冲矢昴思考片刻，点点头。
虽然不会做，但看着教程应该可以完成。
“好厉害。”玩家星星眼。
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全能呢？
波本：罪犯，做菜。
冲矢昴：FBI特工，做菜。
她：玩家，菜。
玩家只能在他旁边打打下手，为了显得很认真的样子，她每个盘子都要刷七遍。
冲矢昴：“……一遍就够了。”
玩家严肃地拒绝，“不了，我以前看杂志，上面说，日本餐馆的洗碗工，标准是每个盘子要洗七遍，有一个中国留学生就是因为只刷两遍而被辞退了。”
他似乎有些哑然，“这是编造的故事。”
“什么？”玩家大惊，“真的吗？”
“真的。”他忽然无奈又纵容地说，“总是这么容易被骗的话，你以后怎么办呢？”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玩家迷惑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和刚刚的语气完全不符合，十分平静，手指在耳边点了点。
窃听。
玩家恍然，憋回了原先的疑问。
她在家中会忍不住放松警惕，没有那么谨慎，冲矢君却真的很小心，在每个场合都保持伪装，仿佛那个前男友的故事是真的一样。
[真正的特工果然和我这种游戏玩家不一样啊。]
两个人平静地吃完一餐，玩家还在手机刷新，看看有没有新回复，冲矢昴坐在她旁边，凝视了一会前方，忽然走到电视机前，弯下腰，一手轻轻将它抬了起来。
粘在底座上的窃听器露出真容。
他不是很惊讶。东野这里的窃听器太多了。这个虽然藏的比其他那些隐蔽些，但到底有些蛛丝马迹，观察力好的人仔细看，就能发现电视机的左右高低有细微的不一致，一侧更高些。
她也许知道。
东野推理并不如外表单纯，起码他从未小看过她。一个能从密集包围中送走苏格兰，还不留下一点证据的人，绝非普通角色。以卧底的身份，能成为琴酒的搭档，还没有被他确定是叛徒而杀死，对他而言都很有难度。
明明发现了窃听器，却谨慎地没有清除，还能面不改色地在这么多窃听器下生活，心里素质可见一斑。
他的手指在那个窃听器下摩挲了一下，若有所思。
反利用的话，也许会有收获。
冲矢昴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原位，看了一眼盯着手机的黑发女人，“在烦恼什么？”
玩家有些失望：“视频发出去半天了……但是完全没有回复。”
他问，“你的账号是叫什么？”
玩家眼睛一亮，“你要来给我点赞吗？”
她立刻报上了账号名。
他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会，“好了。”
玩家再次刷新手机，上面果然冒出了一条回复。
“欸？”玩家下意识念了出来，“零？”
她关注了对方，“这是冲矢君的账号吗？”
冲矢昴：“不是。大概是别人吧，你再刷新一下。”
玩家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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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的第二次*屏蔽的关键字*
玩家最近和网友打的火热。
可惜的是，零似乎很忙，每天只在固定的半小时上线，回复她的私信。玩家还是第一次认真地结交网友，不禁沉迷网络。
有时聊满半小时还意犹未尽。
[冬：今天大强寄来好多中国特产，我好久没有吃到老〇妈辣酱啦。
零：听起来很好啊，大强是中国人吗？
冬：不是，是日本人，但是现在在中国住。]
屏幕那一边，黑皮青年默默记下了这一点。
[零：这样啊。对了，上次好像隐约听你说，你有一个前男友，人还不错，就是大强吗？]
[冬：啊？不是啦，大强是朋友。]
[零：抱歉抱歉，是我误会了。真好奇，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玩家正想描述一下波本，但忽然又想起冲矢昴的谨慎，如果她就这样随意在网络上露馅，以后手机又被抢了怎么办呢？那他的设想就完全落空了。
她纠结片刻，打字回：
[冬：就是还不错的人啦。是看起来很温柔的人。]
青年露出笑容，温柔吗？真意外。
[零：听起来很好。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感觉以你的性格，会是很有趣的开始。]
认识吗？
玩家回想了自己背好的内容，她为了记住那些“相识经过”，发挥自己毕业以来就不太死记的脑瓜，反复记了很久，几乎可以张口倒背了。
[冬：读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他是我的学长哦。]
安室透：“……”
他的笑容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他反复看了很久，又回想起自己监听到的内容，确定这个“冬”就是莓酒的新账号没错，何况她也确实透露过，她的名字里有个“冬”，虽然他那时没有相信。
从评论里喊老师的许多学生来看，确实是她。
再不济，看视频里的手，也能确定是她。
但这个回复不对。
读书的时候认识？学长？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
难道是面对网友还比较谨慎，不打算透漏私人信息，才故意说谎的吗？他这样想着，又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零：学生时代的恋情，听起来真美好啊。好奇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何止。不过就是不存在“恋情”罢了。玩家心想。
[冬：本来很久没见面了，前段时间找了新工作，意外重逢了。]
是很意外。
果然说的还是他。
他也一度以为她和苏格兰一样死在海中。他的休息时间很少，而且噩梦缠身，有时会梦见深海，朋友和恋人都沉睡在那里。而苏醒以后，依然是孤身一人。
当时在波洛看见她时，实在是非常震惊的事情，相隔四年的时间，“死而复生”的人，他一时说不上是痛恨还是惊喜，或者二者均有。
他出了一会神，才看到她又发了新的消息。
[冬：最近经常见面。会一起吃饭，然后他会送我去上班。不过他好像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吃饭？
接送上班？
安室透从过去的爱恨情仇中清醒，死死地盯着这行字。
不对劲。
如果是编造的故事，为什么提到现在时那么自然？
但毫无疑问，他最近在调查赤井秀一的死亡，根本没有和她见面，更不可能陪她吃饭，或者送她去学校。
莓酒很少说谎，更不要说是对网络上认识的“好朋友”，她连那个绿茶dio的事情都没有隐瞒，为什么偏偏在前男友这个话题上编造了这些事？
[零：咦，难道他和你现在是同事吗？]
[冬：不是啦，他还在读研究生。]
说到研究生，安室透立刻想起了一个人——他隐约怀疑是赤井秀一的对象，暂住在工藤宅的东都大学工科研究生冲矢昴。
他脸一黑。
他又和她聊了聊别的，然后又请了半天波洛那边的假。
安室透易容成了一个普通中年上班族，早上七点出了办公室就到莓酒公寓楼下面等着，他知道她一般在八点就会出发去学校，每天这时候都会从波洛店前路过，尽管一次也没来吃过早餐。
今天果然也很准时。
快八点的时候，莓酒打开门出来，因为是要去上课，穿着职场女性的一般打扮，唯一不同的是把头发扎起来了。
他跟在后面，看到她马尾上晃动的红星。
明明是一个人去上班。
他勾起嘴角，借着周围同样赶着上班的人的行踪，遮掩自己的意图。
但她没有往地铁口去，而是绕过那个地下入口，拐到了另一边人相对较少的接道。
安室透眉一皱，她为什么故意往偏僻的地方去？
街边停了一辆斯巴鲁，黑发女人敲敲车窗，车窗缓缓摇下，她微弯下腰，笑着和对方说了什么。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探身过来，露出一头发尾翘起的茶发，白皙俊秀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更增添了几分斯文。
研究生。
那个冲矢昴。
他脑中先是想，这就是那个会接送她上下学校的“前男友”？然后又想，他们为什么私下见面？如果冲矢昴真的是赤井秀一的话，那莓酒会是FBI吗？对了，赏花会的时候，除了听茱蒂说过一些当初赤井‘死亡’前的奇怪事件，她也提到了自己曾经照顾过莓酒一段时间。
当时茱蒂的原话是，“什么？你们学校不会还传着那样的消息吧？我和那家伙可不是情侣啊，只是合租的朋友而已。”
莓酒和FBI似乎过于密切了。
现在想想，在铃木列车上，她当时跑到货车厢，恐怕也可能是赤井秀一的授意，这个男人以前在组织的女友，可是雪莉的姐姐。
他们很可能是上下级。
不得不说，后一种猜测更加合理，不管是关于莓酒的身份，还是她和冲矢昴的关系，都比前者让他心情更好些。
他顿住了脚步，看着那辆车远去。
也许调查赤井秀一‘死亡’真相的同时，也可以试着从莓酒这边下手。
玩家对此一无所知，等车开到学校门口附近，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由她下车，而是思索了一会，才说，“你的手机上，有留下什么重要信息吗？”
“没有吧？”玩家回想了一下，“真正机密的信息，我会直接销毁文件源，只有我认为无关紧要的才会留下。”
及时复原她删除的信息，也不过是复原了一些普通的日常罢了。
冲矢昴点点头，没有质疑，“你的屏保，可以换一换。”
玩家啊了一声，“你是担心……？”
他说，“即将复合的情侣，手机上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玩家挠头，“但是我们之前不是有拍一些照片吗……？”
其实也不是可以拍的，她的习惯本来就是这样，相机不在身边，也会偶尔用手机来拍，虽然每次冲矢昴看完照片都一脸沉默，但她感觉拍的还不错。
他伸手，“介意吗？”
玩家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虽然冲矢君每次都仿佛很礼貌的样子，其实他说出来的话，根本只是个通知而已，乖乖把手机上交了。
西川也说冲矢昴是个可靠的人，他不在的时候，可以听前者的指挥。
他的原话是：[总之，你少动脑好了，你想不过这些人的，关键时刻听直觉。]
玩家的直觉就是：信任搭档。
冲矢昴平静地操作了什么，等他还回来时，手机上原来的锁屏已经从青青草地上的金毛犬换成了……
围着围裙，手举咸鱼的他自己，眼镜神秘反光。
玩家惊叹：“冲矢君，你选的这张好好哦。”
冲矢昴：“……”
他就是预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才会选这张。
看来以前波本大概也在她手里留下过这类奇怪的照片，他已经可以预料到对方到时候的表情了。波本的疑心和戒心很重，如果直接表现出初恋情侣的样子，他一定不会相信，反而会加深怀疑，但像这样偷偷摸摸地接触，再由他自己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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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长官竟NTR无辜市民
公安警察们面色诡异地看着锁屏。
屏幕上的茶发男人围着绣了熊猫图案的绿色围裙，手里提了一条瞪着眼珠子的咸鱼，偏偏还握着菜刀，眼镜闪过诡异的白色反光，配上昏暗的光线，看起来活像什么杀鱼变态。
风间发给长官的信息很委婉：
[锁屏有一点点奇怪。]
另一边的安室透轻笑一声，有些意外。
原来又偷偷把锁屏换回去了吗？他很清楚她的性格，再换的话，也不会是原来那一张了，估计是另一张同样很奇怪的他的照片。
他倒没有给下属看见的羞耻感，反而有种谜之偷税。
破译这部手机的信息不是很难，还原出来删除的信息更是简单，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她依然有给另一个号码持续发消息的习惯。
那时是个空号，这时依然如此。
也许她未必不知道这点，正是因为知道是空号，所以才会肆意地把自己的日常生活感悟都发上去。依旧是同一个号码。
安室透后来把原来的电话卡扔了。
他不打算留下任何回忆。
大概有谁又办了这张卡，今年几月的时候，号码的主人疑惑地回了一条信息。
[你是谁？]
莓酒于是不再往这个号码发任何消息。
安室透也在思考，号码的原主人究竟是谁？
他曾经去查过登记信息，意外地发现已经被删除了。显然有人骇入了系统，有意抹去了他的身份信息。
在此之前发送的信息，他只是草草略过，无非是一些生活琐事，唯独看到最新的几条时顿住了。不过那也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我依然在怀疑这一切的真假。如果这样真实的世界也是虚假的，那我也是真实的吗？我不该沉迷眼前的一切，因为你我只有彼此，应该结束在此刻，同你回到另一个世界，那才是终点。]
……另一个世界？
他忽然觉得有些冷。
这句话的逻辑很凌乱，像是主人在心烦意乱时写下的，只是读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她觉得世界是虚假的，她的存在也是虚假的。
她想结束眼前的一切，到“另一个世界”去陪伴某个人。
“……”
自杀倾向。
安室透从没想过这个词能和她联系在一起。
印象里，她总是笑着的样子，总是能从各种各样奇怪的地方找到快乐，可能看一部恐怖片没有吓到，阳台的花忽然开了，今天的饭菜很好吃，很多很多事，都能轻易地使她快乐起来。
——她永远热爱生活。
她在想什么？她为什么会写下这种文字？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他有些烦躁，总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凝下来，连指尖都在发凉，轻轻触碰到屏幕上，微颤着滑到下一条。
[我会为你夺回骄傲，这样轻易地被杀死，一直领先他人的你一定也难以忍受吧？尽管你只是很平静地对我说着，我依然感到你的不甘。]
谁被杀死了？
结合莓酒的上一条消息，指向的答案越发让人震惊。
有谁死去了。
这个人对莓酒一定很重要，她想追随他去“另一个世界”，以死亡陪伴他。更糟糕的是，她的精神状态也许很不好，很可能产生了幻听，认为这个人还活着，对她说起自己死亡的不甘。
发送时间是……
那时候。
西川去到莓酒公寓的时候。
她那时说过一句话，让他一直很在意。她说，“为了复仇”。
他那时已经怀疑她其实是卧底，只有卧底才会为了特别的原因进入组织。而她的原因，也许除了FBI的派遣，还有复仇的野望。
莓酒看起来还是很开朗，他没办法从她身上看到一点负面的情绪。难道是因为她还带着复仇这个目标前进的原因么？
那么完成复仇之后呢？
他脑海中又浮现之前的语句。
[应该结束在此刻，同你回到另一个世界，那才是终点。]
完成以后，她会选择——自杀。
他的脸色已经非常糟糕，另一边的风见发消息叫了他很多次，才反应过来。
风见小心地询问，[降谷先生，这边已经把相册破译出来了。]
他收回思绪，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莓酒的相册都有自己的名字，分门别类放好了。她一般用相机更多些，但也不是随身带相机，因此手机里也存了很多照片。
里面是按人物和地点分的。最大的几个相册分别是[柯南君]，[兰酱]，[西川]，还有[冲矢先生},但无论怎么看，也没有安室透，或者波本。
原先沉重的情绪冲淡了些，他又开始找属于自己的相册。
各种名字他都翻进去看了，但确实没有他，有一个相册倒是叫[Bo]，他以为会是自己，毕竟莓酒以前的社交账号就叫DoBo，后面的Bo是他。
结果里面全是狗。
各种各样的狗，应该是她上网时在哪里看见的，觉得可爱就存下来了。
他咬牙切齿地点进了其他几个照片大头的相册里，匆匆扫一眼就过了，专注看的是西川和冲矢昴。前者曾经放言“除了我，没有人会在意”，暗示莓酒只有他重视她，后者疑似“前男友”，似乎打算冒充他的身份。
二十分钟后，安室透黑着脸从相册退了出来。
他就不该看的。
既然莓酒和冲矢昴很可能是伪装情侣，那故意拍些照片也不稀奇，这些照片肯定都是摆拍。至于什么高中就认识的恋人，就更不可能了，里面一张高中时期的旧照片都没有。
……真的没有一张是他吗？
他忍不住发消息给属下：[全部相册都在这里吗？]
风见也有些为难。
[隐藏相册没有破译出来，似乎有专门的程序保护着，只能通过密码进入。]
密码吗？
莓酒虽然擅长破译密码，但在自己想密码时，又会很纠结，她之前的密码还是他帮忙想的，因为怕忘，一直只用那一个。
他发了一串密码过去。
屏幕另一边的风见有些崇拜。
不愧是降谷先生，这么难的密码，他甚至没有接触到手机就破解出来了，太厉害了！
输入他给的密码，通过了。
公安警察们为了等这个用高深程序保护起来的相册等了好久，计算机专家也上场了，硬是无法破解，也不知道设计程序的是谁，实在是高手。
这么费心隐藏起来的照片，一定很重要吧？
没准里面会有重要的线索。
正当所有人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显示出的手机相册时，加载完成了。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花瓣雨，街道，他们尊敬的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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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打工忽遇前女友
安室透不该去。
他一坐到玩家旁边，玩家看到他就感觉更委屈了，原来止住的眼泪又飙射出来。
他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在她脸上轻轻擦了擦，“怎么了？”
玩家抽抽噎噎地，“又、又抢我……”
抢手机的幕后主使安室透故作惊讶：“什么？真是过分啊。”
玩家用纸巾擤了擤鼻涕，肩膀还不自觉地耸动着，“我就一份薪水……”她悲从中来，又落下两行泪，“还要抢我手机……”
三份薪水的安室透：“这样啊，那确实很令人伤心呢。”
他动作自然地将手臂从她身后绕过，环住了她，低声安慰，“别担心，也许明天警察就会帮你把手机送回来了。”
玩家抽泣，“回、回不来了，没有监控。”
安室透点点头。
明天就让风见送回去。
他另一只手在她柔软的发间摩挲了一下，轻轻把人往胸前按。
没能成功。
不仅如此，由于他操之过急，动作没能自然而然地完成，玩家还忽然发现了肩膀上的手臂，动了动，欲图把它抖下去，对方温热的手掌按住了她的肩头，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不打算松手。
她于是又伸手把手臂拿开了。
安室透没再坚持，精准地卡在了她生气的边缘，还装模做样地说，“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帮你找回来怎么样？”
玩家忍不住说，“你上次都没找回来。”
少吹牛了，之前还是去翻垃圾桶找回来的空包呢。
安室透：“……”
那次是故意的。
他挑挑眉，“如果我找回来了呢？”
玩家：“才没有这种可能。”
她完全不相信他真的会花费精力去帮她找手机，何况找回来的难度确实太大了，没有监控，没有车牌号。
他哦了一声，接着说，“打个赌怎么样？我赢了的话……”
玩家下意识拒绝：“不要。”
“为什么不要？”安室透诱导她，“你不是也说了吗？没有监控，找回来的难度很大吧？那你赢的几率不是很高吗？”
她有些犹豫，“但是，万一你和抢劫犯是一伙的，我不就输定了吗？”
安室透：“……”
他一时陷入沉默，玩家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她刚刚的话是脱口而出的，但她一般很少这样无凭无据，张口就怀疑别人……难道说，是因为她和波本分手以后，又因为波本以往的罪行，对他产生了偏见吗？
[我好像太过分了……]
他忽然不说话了，是被她伤到了吗？
玩家顿时很愧疚，“对不起……”
安室透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道歉，干脆闭口不言，等着她往下说。
玩家低落地说，“我太糟糕了，不应该随便怀疑你。”
她怎么变成这种人了？
“因为这个啊，”他面露笑容，“没关系，我没有责怪你。”
他动作自然地伸出手臂，准备把人抱过来，“不要难过了。”
窗边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打声。
玩家和安室透同时看了过去。
高大的茶发男人正站在窗外，神色冷淡地看着他们，准确来说，是看着正张开手臂的黑皮青年。
安室透镇定自若，但脸上看起来阳光的笑容此时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冲矢昴没再看他，走进了店里，径直在黑发女人对面坐下，平静地说，“打你电话打不通，发生什么事了？”
玩家今日第三遍说出自己的悲惨经历，已经平静很多了。
冲矢昴意味深长地说，“是吗？没关系。”
他微微一笑，“今晚陪你去买新的吧，正好换一部。”
安室透忽然插话，“但是手机里会有很重要的回忆吧？”他看向玩家，“上次丢了手机不是也因为这个很难过吗？”
玩家下意识点点头。
冲矢昴：“如果是因为我们的合照的话……”他微笑：“我这边留了备份，所以没关系。”
安室透收敛笑容，静静地看着他。
明明这是个科学的世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空气中有些爆裂的火/药味。
玩家不知所措地抿了一口牛奶，对面的冲矢昴忽然轻笑一声，“说起来，不如干脆在这里吃晚饭吧，之前一直在找你，没来得及去买菜。”
玩家啊了一声，“很抱歉，我……”
“不用道歉，”冲矢昴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是你的错。”
他拿起菜单，微笑着看向安室透，“唔，是不是该招待客人了呢？”
安室透也露出礼貌的微笑，“请。”
旁观的榎本梓：“……”
太惨了，安室先生太惨了。
前女友和她的新男友来自己打工的地方共进晚餐，他却只能笑脸相迎。
玩家总感觉这顿饭吃的让人紧张，心中胡思乱想了一系列投毒杀人事件，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想象里，担任侦探的角色总是柯南君，他明明是个研究人员嘛。
神奇的是，吃完饭以后，冲矢昴居然真的打算带她去买手机。
玩家有些拘谨，“不了不了，我不能花你的钱。”
冲矢昴平静地说，“就当是久别重逢的礼物，可以吗？”
又开始演了吗？
玩家一时敬佩不已，冲矢君真是可以无时无刻开启“初恋情侣久别重逢故事场”，她有时根本接不上戏。
好在对方也猜到她接不上，继续发问，“他是你后来的男友吗？”
玩家：“……”
她有些惊悚地看着茶发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知道有前男友不奇怪，毕竟她也没有避讳过，兰他们都知道，他听说过也正常，但是知道是安室透就很奇怪了。
“很容易猜到。”他说，“不过，我不是那么小气的男人，在和我分手之后，才与他交往的话，没什么可生气的。”
玩家震惊地看着他面不改色地胡扯一些本来就没有的事。
FBI，太强了。
她满脑子只剩下这个想法。
“但是今后的话，还是少和他见面吧。”
冲矢昴慢慢说，“如果打算与我复合的话，还和他继续接触，我也会很不高兴啊。”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带着一点压迫力。
玩家简直崇拜到无以复加了。
天啊，冲矢君，他编的好像真的哦。明明是临场发挥，居然演的这么好，他肯定是FBI的王牌特工吧？地位就像琴酒大哥在组织里一样！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现在，给我一个回复吧。选择我，或者他。”
玩家：“……”
不是，演的太真实了，她现在真的有一种在安室透和冲矢君之间做抉择的感觉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回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榎本梓忽然端着托盘走过来，微笑着说，“本店正在搞活动哦，因为两位是今天最早点晚餐的客人，所以有甜点赠送。”
“啊，芒果蛋糕吗？”是喜欢的食物！玩家双眼一亮，“谢谢你。”
榎本梓说，“不用啦，其实是安室先生做的。”
玩家去端那小块蛋糕的手一僵。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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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做之前我已经做了
夏秋交接的时候，总是有大雨。
玩家买了新手机之后，冲矢昴还邀请她一起去东都大学玩。两侧的树开了花，地上有些落叶，湿漉漉的。
“比上次来的时候更漂亮！”
玩家双眼一亮，拿起脖子上的相机拍来拍去。
她转来转去，有时还必须摆出奇怪的姿势以拍出角度好看的照片，撑伞的冲矢昴不得不跟着她转，玩家有时会毫无预兆地往地上一蹲，伸出头去拍树边的小花，冲矢昴停住正要迈出去的脚步，把伞往旁边偏了偏。
玩家不知道他跟上了，站起来的时候没料到后面有人，差点一头撞在他撑伞的手上，好在他把手往旁边挪，她于是突然从他胸前冒了出来，像雨里拔起的蘑菇。
冲矢昴：“……”
他平静地说，“现在没有人跟踪，你可以放松点。”
玩家有些不明白他这句话的逻辑，嗯了一声，假装自己听懂了。
因为是研三，冲矢昴基本没有课，最近在实验室的课题也完成了，主要是写论文去图书馆方便。大概因为是假期，图书馆里人不多，都对着笔记本安静地敲着什么。
他找了个沙发，打开电脑，居然真的在写论文。
玩家无事可做，只能在他旁边戴着耳机玩手机。
好在没什么人在，否则在一片刻苦学习的人中玩，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要不还是学习一下吧？]
她还是有些不自在，轻手轻脚地去不远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名字叫什么《海底生物大全》，附了很多图片，还是挺有意思的。
学习知识真的很充实。
所以她看了十分钟，没忍住困意，一头栽了下去。
冲矢昴在她旁边，被她砸个正着，手一抖，电脑上的论文后面多了一串乱码。
他低头去看已经歪到他腿上的女人，呼吸均匀，神态安详，竟然真的睡着了。
他微微皱眉。
如果这也是伪装的话，未免太厉害了。即使是他，偶尔也会表现出‘赤井秀一’的一面，莓酒却如一地表现出不设防的特点。
难道是信任他吗？但本来只是浮于表面，像蛛丝一样脆弱的合作关系，她似乎一点不担心他会动手。
他思考了片刻，扶起她的脑袋往旁边一放，沉下心继续敲论文。
玩家一睡，从下午睡到了夜晚，等她迷迷糊糊间，被什么东西戳醒的时候，慢慢睁眼，看见的是一个茶色的后脑勺。
她才直了直身，差点没从他背上摔下去，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抱住了他的脖颈。
这时她才知道一直戳着她的是什么，原来是冲矢昴乱翘的头发，发质有些硬，她之前睡懵了，脸埋在他后颈，于是被他铁血的发梢戳来戳去。
她呆呆地看了一眼四周，天色黑了，周围的场景也不是大学图书馆，而是街道，周围有几个路人经给，善意地看了一眼他们，带着揄揶的微笑。
玩家有些迷惑，小声问，“回去了吗？”
冲矢昴嗯了一声，“你睡了一下午。”
玩家顿觉愧疚，“抱歉，可能是昨天熬夜太晚了……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冲矢君看起来像是FBI里的脑力人员，文质彬彬的，背了她走了这么远，应该累坏了吧？
她体贴地询问，“你也很累了吧？”
冲矢昴：“……”
说实话，以她的体重，实在没什么‘累’可言，但他还是默认了，微微弯下身，松了松提着她大腿的手，等她从他背上下来。
玩家才在地上站稳，突然听到身后人犹疑的喊声。
“老师……？”
她身体一僵，转过头去。
毛利兰牵着柯南，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真的是老师啊。”
玩家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被学生撞破疑似在恋爱有些尴尬，只能故作自然地哈哈两声，“兰酱，你去接柯南君呀？”
毛利兰嗯了一声，“老师和冲矢先生在逛街吗？”
真体贴，完全没有问关系！玩家有些感动，正要就坡下驴，忽然想起冲矢昴之前的嘱托——不可以有答案，只能回避。
她才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干巴巴地说，“没有哦，只是碰巧遇上了呢。”
冲矢昴微微一笑：“在约会。”
玩家：“……”
冲矢君，我都记得你的指示，你自己居然忘了吗？！
被她以震惊眼光看着的茶发男人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平静地说，“不对吗？”
玩家：“……”
很不对！你这个大骗子！叫我不要承认，自己再来拆台。
毛利兰看出他们之间气氛有点尴尬，“那个，老师，冲矢先生，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呢？正好今天准备做大餐哦。”
冲矢昴答应了。
四个人走在路上，玩家和柯南落在最后面，他拉着她衣角，好奇地问，“老师，你们两个真的是……？”
看起来也太像真的了。
玩家掩耳盗铃，“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欸。”
柯南：“……”
不否认，也不承认，一直回避的话，反而更像真的了。
他神色有些古怪。
之前就奇怪了，东野老师这样的性格为什么会去卧底，现在想想，不会是为了追随赤井吧？
毛利侦探事务所。
场面一时极度尴尬。
玩家坐在沙发上，低头假装自己不存在。冲矢昴坐在她旁边，神色不改，对面坐着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后者也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正常。
[为什么兰酱还邀请了他啊……]
玩家掏出手机，在那一瞬间，对面就投来了让人不可忽视的视线。
冲矢昴视而不见，反而微笑着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同款，三星Galaxy S3，一黑一白，情侣色。
被注视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啊啊，看不见，我现在瞎了哦，我的眼睛已经不存在了，捐给了冲矢君。]
玩家自我催眠，强迫自己忽视对方的目光，突然灵光一闪，“那个，柯南君，你还没做作业吧？我来辅导你。”
被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的柯南：“……好哦。”帮帮她好了。
成功逃生！
玩家拉着柯南闪身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与外面的两个人隔绝。
柯南神色复杂，“那两个人……没问题吗？”
虽然都带着笑容，但已经有种不可忽视的角力感了。
玩家塞住耳朵，自我催眠，“没事的，一点问题也没有。他们超和平的。”
柯南死鱼眼，“等会还要出去吃的啦。现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没用的吧？”
玩家自暴自弃，“柯南君，你需要我喂饭吗？”
专心致志地照顾小孩子，就可以合理避开了吧？
柯南差点被口水呛住：“咳咳，才不要。”
这也许是玩家吃过的最尴尬的一顿饭，值得一提的是，排名第二的尴尬晚饭是前不久在波洛吃的那次。
她吃完就格外积极地去洗碗，抓住每个机会逃离和那两人同时相处的场景。
毛利兰在旁边清理厨具，有些犹豫，“老师，在和冲矢君恋爱吗？”
玩家条件反射地回，“没有啦，他是前男友。”
毛利兰：“……前男友？”
就是那个，分手以后玩弄了很多女人，让老师一个人伤心地在街边哭泣的前男友吗？
居然是冲矢先生。
明明看起来是很温柔的人，私底下却做出了这种事吗？
真是令人讨厌！
她神色复杂，“老师，他在重新追求你吗？”
玩家眼神游移，“没，没有的事呢。”
他在假装重新追求我。
毛利兰深吸一口气，忍住斥责某个表里不一的人渣的欲/望，语重心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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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可爱但不属于我
“FBI的茱蒂.斯泰琳，曾经是你的合租舍友，”安室透说，“你不会想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吧？”
玩家偷偷降低了同步率，才理直气壮地回答，“那个，我的心跳可没有加速哦，再回答一遍好了，我和FBI没有关系。”
“平稳心跳不算什么很难的事情，”他说，“尤其在你做好准备后，但是刚刚，突然被询问的时候，你的表现倒是很真实啊。”
玩家：“！”
为、为什么他这么轻易就猜到了……
她有些慌张，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有证据吗？”
“证据很多，”他微笑，“但我可不会轻易给你看啊，你觉得，把它们交给琴酒怎么样？”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脖颈，上面什么也没有。
琴酒之前做过这个动作，现在想想，他当时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会是什么？
“他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的。”安室透接着说，“他的底线是忠诚，一旦你确定背叛，即使他再喜欢你，也不会留手了。”
玩家小声反驳，“我没有背叛。”
他轻笑一声，似乎觉得很有趣，“再无力地反驳没有意义。”
“我和他不一样，他看重忠诚，我更看重利益。”安室透说，“你知道的吧？和茱蒂的关系，这条消息，价值如何？”
又想等价交换……
玩家放弃挣扎，垂头丧气，“你要问什么？”
他勾起唇角，“冲矢昴。”
玩家：“……他不行。”
“为什么不行？”安室透追问。
玩家低声说，“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这句话，连骗你都不够，还想用来敷衍我吗？”他的声音冷淡下来，“或者说，你觉得他的身份，比你的命更重要？”
玩家感觉他好像有点不悦，但还是坚持说，“他只是个普通人。”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组织的事情，不要牵扯他。”
安室透反问，“普通人？”
“对啊，”玩家绞尽脑汁为他开脱，“那个，你看他白白净净的样子，哪有这种FBI嘛，你一拳就可以打倒他了。”
安室透忽然笑了一声，“继续。”
玩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老实巴交地接着说，“他还近视，你把他眼镜摘了，他自己就可以撞死在电线杠上，为什么还怀疑他呢？”
安室透哦了一声，似乎有些愉悦。
他慢慢说，“我只是要问他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在解释——他不是FBI呢？”
玩家：“！”
安室透笑容如常，声音轻飘飘的，“他是，你也是吧？”
“只是玩什么假装情侣的把戏，就想隐瞒过去吗？”
玩家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反驳，“我不是，他也不是。”
[我好愚蠢，冲矢君……被我连累了……明明他已经做的很好，现在却被我牵连地前功尽弃……]
她忽然产生了些勇气，一咬牙，认真地看向黑皮青年，一字一顿，“不要牵扯他。”
“他只是个普通人，和这一切都无关，”她说，“如果你对他动手的话，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安室透沉默下来，静静地凝视着她。
而她没有移开视线，执着地与他对视。
片刻，才听他轻声说，“这么喜欢他吗？”
玩家没有犹豫，嗯了一声。
[如果我的直觉真的有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否认。]
他忽然直起身，不再靠着墙，语气平淡，“既然你不肯说实话，也没关系。”
“我总会抓住的，你们露出破绽的一天。”
他绕过她，往门边去。
*
玩家才回到公寓间里。她被吓的有点精神萎靡，失魂落魄地给冲矢昴发了消息，说明了今晚的事情后，又抱着喷壶出去，正准备给阳台的花浇水，脸上忽然被水滴了一下。
她从阳台探出头，发现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了，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玩家下意识往楼下看，一个身影正走在雨里。下雨以后，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那个人影便越发孤单。
会淋湿的吧？
她呆了呆，跑回客厅，匆匆从储物柜里翻出一把伞，连拖鞋都来不及换掉，噔噔往楼下跑，甩开门，踩到了一个小水坑，里面的积水吧嗒一声溅在她露出的小腿上。
玩家努力让自己跑的快一点，“喂——”
离的还是太远了，也知道他是怎么一下走那么远的，她有点追不上，跑的气喘吁吁，只能举着伞大声喊，“安室透！”
前面的人终于听到了，侧身看了一眼。
隔着雨幕，玩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总算停下了，她趁机跑了过去，等走近了，才发现他身上几乎都打湿了，虽然只是洇湿了一层，看起来还是很糟糕，明明可以在路边停一会，但他好像也不太在意。
他的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玩家摸了摸，一股凉意。
她把伞举高了，撑过他的头顶，“你怎么不去避雨啊？”
安室透沉默片刻，简短地说，“离的近，没必要。”
玩家把这件事忘了。
她也是下意识就追过去了，听他一说才想起来，貌似他也住在附近。
她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对方却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了伞柄，“走吧。”
玩家只能跟在他身边走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低下头不说话，他揽过她的肩膀，让她贴着自己，“别撞到了。”
她还想避一避，但他的手臂锁的很紧，除非像砧板上的鱼一样蹦跶着挣扎，没法轻易脱出，但真的学鱼，又有点丢人。
等经过便利店的时候，他把玩家放置到屋檐下，自己走了进去，等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瓶酸奶，吸管插好了，直接递到嘴边，玩家咕噜咕噜吸着酸奶，倒没有先前那么无聊了。
只是等快吸空瓶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等，”玩家震惊，“你刚刚进了便利店，居然不买伞吗？”
安室透轻描淡写，“没钱。”
真是朴实而具有说服力的理由，玩家信服地点点头。
看来他也和我一样贫穷嘛。
玩家还是第一次来他的新公寓，是很普通的三层楼，等他往里走的时候，她还在左看右看。
跟着他一直走到走廊最里面，玩家正要进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等下，你把伞还给我就好了，我先回去啦。”
安室透嗯了一声，忽然喊，“哈罗。”
哈罗？
屋内传来一声狗叫，她闻声望去，看见一只雪白的柴犬正跳跃着过来。
……是狗，可爱的狗。
巨、可、爱、的、狗。
玩家眼中爆发出强盛的光芒，忍不住伸出了手。
一把伞被塞进她手心，她抬起头，看见对方深肤色的英俊面容，他简短地说，“可以了，回去吧。”
玩家：“……”
她期期艾艾，“但是，万一雨下大了呢，这把伞很老旧了哦，也许会突然坏掉之类的……”
安室透伸手把门关上了，“那就在这里待到雨停吧。”
玩家轻咳一声，“那个，这只狗……”
安室透说，“先换鞋吧。”
她乖乖换了一双干净的拖鞋，进屋的时候，小柴犬也不怕人，即使有客人，还是欢快地在主人脚边绕来绕去，玩家看的眼热，忍不住问，“这只狗叫哈罗吗？”
安室透嗯了一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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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警察会保护你的
“好痛啊。”
玩家抱着头抽泣。
“你的脑子到底记得什么？”琴酒冷冷地说，“当初教你的格斗术完全忘记了吗？”
教了三年，虽然还是难以入眼，到底比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强些，结果四年不见，她出手就是不堪入目的一招，看得人冒火。
“没有啊。”玩家据理力争，“我复健后期还在复习你和波本教的格斗技巧呢。”
那时候虽然行走没问题，有些动作做起来还是很辛苦，经常措不及防掉线，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神色复杂的大强。
“波本？”琴酒顿了顿，忽然哼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他可没有好好教你啊。”
甚至故意教了些错误的技巧。
玩家萎靡地说，“应该是我没学好，他还是很认真地教的……”
“白痴。”琴酒简短地说，“你以为只是学不好而已吗？你的动作根本是完全错误的，要是一直按着我之前教的也就算了，偏偏要去和他学。”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累得坐在地上的黑发女人，“他在误导你，看不出来吗？”
玩家呆住了。
琴酒却不打算等她收拾好心情，“继续练，把你那残废一样的身体练好，最好不要在任务中拖后腿，否则——”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玩家摇摇头，把波本的事情忘掉，大声应和，“是！我会加油的！”
他没有理她，坐在沙发上，沉默地保养枪。
玩家在一边的地板上对着沙包嘿咻嘿咻地出拳，被沙包打的脸疼。
出拳的时候，不止是手在用力，腰部会带动全身一起发力，她坚持不了多久，手上渐渐使不出力，气喘吁吁地摸了一下沙包，假装自己在打拳。
她在沙包上深情地摸来摸去的时候，琴酒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抬地说，“继续。”
玩家一个激灵，赶紧对着沙包重重打出一拳，节奏的忽然变换让她自己都反应不过来，它忽然反弹，狠狠砸在她脸上。
玩家啊了一声，被打了个正着。
鼻子被撞的生疼，生理性泪水乌拉乌拉地冒上来，玩家抽抽鼻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哭一边继续打拳。
琴酒被她的哭声吵的烦躁，警告她，“不准哭。”
“我、我忍不住，”玩家抽噎地说。
身后传来枪上膛的声音。
玩家：“……”
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其实忍住也很简单，我突然做到了！一定是因为想起了大哥的教导，所以做不出哭泣这么娘炮的事情……”
琴酒：“……”
等今日份训练结束，玩家差点没虚脱了，她手软脚软地摸进浴室，把自己冲干净，换上事先带来的另一套衣服，等出来的时候，琴酒似乎在打电话。
她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背上包出去了。
等到楼下的时候，冲矢昴已经等在下面，她脚步匆匆地跑过去，“久等了！”
对方正要点头，就看到黑发女人忽然人一歪，摔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怎么了？”
玩家脸色煞白，“好像抽筋了嗷。”
“运动完没有拉伸吗？”他微微皱眉，“不要乱动。”
他把手伸过她小腿下，轻松地把人捞了起来，“保持放松，过一会就好了。”
玩家依言松懈身体，咸鱼一样被他抱着。
“波本啊，”玩家忍不住抱怨，“他居然故意教我错误的技巧，今天实训的时候，我被琴酒按在地上暴打。”
一个惨字还不够形容，一分钟里，她能站起来多少次，琴酒就可以哐哐打倒她多少次，直到她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为止。
冲矢昴：“我觉得可能和他无关。”
他慢慢地说，“就算他好好地教你，你打不过琴酒。”
玩家顿感悲壮，“难道，我只打得过冲矢君你吗？”
虽然早就意识到自己是个废物警察，但只能在文职人员身上找优越也太悲剧了。
冲矢昴：“……”
他微笑说，“有点想看看组织的培训效果怎么样呢，不如回去以后，请你教导一下我吧。”
玩家有些犹豫，“不好吧？我不像琴酒那么厉害，可能控制不了力道，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他说。
玩家顿生敬佩。
一个文职人员，面对挨打的疼痛如此镇定，她却只会用哭，思想境界和精神力量实在比人家差太远了，一时感动地说，“既然冲矢君有这样的觉悟，我也不会留手的。”
他嗯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尽管用全力吧。”
半小时后。
玩家捂着脸蹲在地上飙泪，“冲矢君，为什么你睁眼打人这么痛？”
刚开始还好，只是摆个起手式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是眯着眼的，玩家怕他打不准，找不到他，还特意贴心地站近了一点，结果出手的时候——她当然完全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记得那一刻他忽然睁眼了。
墨绿色的瞳孔，玩家在那零点几秒的对视里，忽然产生了一种面对琴酒的紧张感。
然后她就被一拳打到了地上。
冲矢昴捏着棉签，蘸了蘸消毒水，貌似愧疚地说，“抱歉抱歉，因为也是新手的原因，没有控制好力道。”
他叹气，“因为被东野小姐吓到了，那时候，你的气势是真的很强啊，下意识就出拳了。”
毫无气势可言，他想。
攻击她跟打一棵树没有什么区别。他原本还怀疑，能在组织获得代号的人物，身手不可能那么差，更对她口中的“被琴酒暴打”持怀疑态度。
所以才会暴露实力似地出那一拳，人面对危险时会有应激反应，她会展现真实的水平。
她的反应是——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玩家眼睫毛上还挂着泪，她眨了眨眼，那滴泪就滚落下来，掉在他手背上。
“真、真的吗？”
“真的。”他肯定地说，“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吧。”
玩家哦了一声，把脸抬起来，方便他动手。
她脸上的伤口有点破皮了，消毒水一粘上去，伤口处传来雷劈般的疼痛，她眼睛一酸，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
冲矢昴对此早有预料，反应迅速地将手掌盖在了她眼睛上，泪水全部蹭在了他掌心上。
玩家咬牙，憋住了喊痛声。
[不可以显得更没用了……]
处理完伤口，他还贴了个OK绷上去，指腹在胶布上压了压，“好了。”
他拿开掌心，玩家摸了摸脸上的方形创可贴，“我好像突然变酷了。”【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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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果然是假装情侣吧
冲矢昴无奈地说，“相信我，他们只是路人。”
“真的吗？”玩家捂着嘴飙泪，“他们看起来好强悍，一拳可以同时打死我们两个。”
冲矢昴：“……”
咳，这个就是赤井先生的小女友吗？如果不是他事先通知，真是让人无法招架啊。
组织成员波本与贝尔摩德合作，已经推理出了当初赤井秀一假死的真相，并怀疑到了冲矢昴身上，柯南和后者合计后，请老爸工藤优作负责易容成冲矢昴，方便赤井秀一在别处现身，消除其新身份嫌疑。
当时，赤井的嘱托是：“晚上的时候，女朋友也会来，不用在意她，不会影响计划的。”
工藤优作：“没关系吗？或者也可以先取消今晚的约会。”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大胆，被人追查到头上，还不忘与女友约会。
赤井秀一意味深长地说：“不，她来的话，反而更好。”
回到现在。
由于开了免提，玩家的声音在客厅中格外清晰，“冲矢君，如果你是因为担心还钱的问题……”
她想起最近才从琴酒那里拿的薪水，“我也可以帮你还啦。还是安全最重要。”
说起来，冲矢君明面上的身份好像是研究生，难道说……
她震惊地说，“难道，冲矢君是欠了校园贷吗？”
那可是沾不得的东西啊，尤其是非官方的校园贷，大学生入学第一天就要看的反诈骗手册里就写了，这可是‘禁区’。
冲矢昴：“……”
好在他常年写作，还跟得上她的思路，安慰说，“相信我吧，你应该也很了解我不是吗？我是不会轻易受骗的。”
“但、但是……”电话那边的声音忽然惊恐起来，“噫，冲矢君，他们向我走过来了，我被发现了吗？糟糕，我要开始搏斗了吗？起、起手式是什么来着？”
她还没说完，已经被人扯住了手腕，手上的电话也被挂掉了。
他装出焦急的样子，看向安室透，“安室先生，请你快点说完吧，我的女朋友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
对方深肤色的英俊面容上浮现自信的笑容，“是吗？她可不是你的女友啊，冲矢先生。”
就算表现出愿意为他还债的样子，应该也只是同情吧？毕竟她一向很具有同理心。再加上，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为了任务顺利进行，借他一些钱，不是很正常吗？
玩家被一群穿着黑西装，高大健壮的男人包围了。
他们神色复杂地盯着她，以致于她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好像这些人见过她似的。
但是，她很肯定没有见过他们，会是哪里呢？难道是照片吗？
可是能看到她的照片也很奇怪吧。
玩家努力保持冷静，“那个，我只是路过。”
领头的是个寸头男人，戴着黑框眼镜，正是公安警察风见裕也。
[这个女人，不会错了，就是降谷先生的女友，等等，或者是住在这里的那个男人的女友？不管了，总之，几年前还见过她，是组织的人没错。]
[不能让她靠近。]
她还没得到回答，寸头眼镜一挥手，两个西装男一左一右地架着她，把她带走了。
“等下，你们是谁？”玩家慌张之下，根本想不起最近学的东西，还是下意识用出了几年前波本教的瞎JB打技巧，被完全镇压。
她心里正激烈地谴责着某个黑心怪，并在脑中成功构建出铁头锤，怒砸波本狗头。
[可恶，居然是乱教的吗？亏我当时真的很信任他，学的超级认真……好过分。]
左边的西装男说，“很抱歉，小姐，我们正在附近查案，请您见谅，不要靠近这边。”
“什么查案？”玩家完全不相信，她正想威胁对方，关于自己要报警的事实，但仔细一想，万一激怒了这群暴/徒，被杀人灭口，填东京湾就不好了，只能忿忿闭嘴。
她被架远了，这两个人才把她放下，又把手机交还给她。
玩家没忍住，拉住了要走的人，低声问，“你们会打冲矢君吗？”
西装男：“不会。”
但是，降谷长官会不会，就不好说了。
他有些感叹。
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个男人已经被长官抢走了女友，现在还要被堵在家里质问，再过一会，应该就是被手铐拷走了吧？
真是太惨了。
降谷长官，虽然是公事公办，也是为了民众的安全，但有没有可能也是在……？
工藤宅，客厅。
接到了赤井秀一电话的安室透脸色铁青。
虽然没有猜错，赤井秀一的确还没身亡，仍然活动着，算是排除了一个不确定选项，公安对FBI在日本的活动会更加了解。
但这个男人——冲矢昴，并非赤井秀一易容这件事，是推理中唯一的错误。与此带来的其他结论是——他的确不是FBI，莓酒与赤井秀一合作，或者接受其指令的事，便成了无稽之谈，只有一个说服力不足的证据，她和茱蒂短短半个月的合租，能够勉强指向她是FBI的结论。
他想起她之前坚定的话。
冲矢昴只是个普通人，而他们并不是伪装情侣。
前者不是FBI，她也不是，她没有背叛组织。
但怎么可能呢？怎么解释她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对警察的好感？还有她莫名其妙跑到已经被炸的货车厢的事情，除了是为了找雪莉，想要救下这个叛徒，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
不可能是真的在那里等冲矢昴，她猜出了是火灾，后者却猜不到，一般人都会选择去前方车厢找彼此吧？
他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工藤宅，挥散自己的下属，自己慢慢在路边走着，脑中还在不停的思考。
莓酒的嫌疑依然很重，即使暂时排除了是FBI的可能性，也不能证明她不是卧底。她是中国人，难道是中国那边派遣出的吗？
玩家正小心谨慎地摸着墙，想走回工藤宅，摸出巷口的时候，与转角的人撞个正着，对方反应极快地躲开了，她却磕在了尖锐的墙角上，啊了一声。
肿了。
她摸了摸右脸，有些欲哭无泪。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还好吗？”
玩家抬头，看到阴影里黑黢黢的人影，“……安室先生？”
安室透嗯了一声，把她拉到路灯下，伸手捧住了她的脸，似乎想仔细看看上面的伤口，热乎乎的掌心包裹着脸颊，手指上的茧有些粗糙，磨着肌肤。
玩家歪歪头，把他的手拿开了。
她认真地说，“安室先生，有恋人的话，还是不要这样做比较好噢。”
你好，我好，她好，大家好。玩家在心里默默播放广告词。
冷白的路灯光下，他脸上的神色有些莫名，低声问，“你和他，已经复合了吗？”
“哈？”玩家纠结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避开这个问话，只能轻咳一声，“那个，你怎么在这里噢。”
她补充，“前面有一群收高利贷的□□，你要小心一点啊，别一个人走夜路了。”
他充耳不闻，凝视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已经复合了吗？”
玩家：“……”
她打了个哈哈，“话说回来，我正要去吃晚餐欸，所以我先……”
“先回答我的问题，”安室透语气平淡，“是，或者不是。”
不回答可能走不了。
直觉这样告诉她。
她憋了半天，才小声说，“不是。”
根据冲矢君的剧本，现在还在他的追求期，虽然两个人已经一起吃了好多餐了……
他嗯了一声，“走吧。”
玩家：“啊？”
安室透：“吃晚餐。”【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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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百万委托的故人是
毛利侦探事务所。
“我来找毛利侦探您，是希望找到多年前失去联系的故人。”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说。
她盘着头发，看起来很端庄，上了些淡妆，精神很好。
毛利小五郎点点头，“那么，林小姐有那个人的照片吗？”
林小姐摇摇头，“只有一张过去的照片了。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初中生。”
他有些为难，“如果没有照片和其他线索的话，可能有些困难，小姐可以尽量详细地描述一下那个人的显眼特征吗？”
“特征？”她出了一会神，慢慢说，“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和我一样是黑发，灰瞳。”
柯南眨眨眼，莫名其妙想到了东野老师，又觉得没那么巧。
“我们只当了一学期的同学，”林小姐说，“她后来转校了，听说是因为父母殉职……”
她想了一会，苦笑说，“不知道她有没有变。以前的话，是个很冷淡的人，不怎么和人说话。”
她脸上浮现怀念的表情，“我们认识的时候，不，也谈不上认识吧，因为外表的缘故，我遭受了一些人的厌恶和谩骂，有人甚至在放课后骚扰我，她就是那时候路过的，踩着单车，不屑一顾地停了下来。”
柯南：“……”
到底有多不屑。
不过，他看了看这个人现在的样子，过的还蛮不错的嘛，她要找的人，当年还真是做了好事。
“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她脸一红，“她下车，把那些人暴打了一顿，然后载我回了家。”
后来那些人就转去找对方的麻烦了，她有些担心，但听传闻说，对方的父母似乎都是警察，本人也有考警校的意愿，应该不会被为难。
毛利小五郎：“这个人还真是好人啊。”
“嗯，”她有些低落，“她转校以后，我就和她完全失去联络了，或者说，是我找不到她了，我只能猜测，她应该是去考警校了。”
柯南忽然插话，“但是，大姐姐，你也说了，你和那位小姐都是中国人吧？为什么会来日本找她？”
“因为宣讲会吧，”林小姐说，“我们初中，每年会都会办宣讲会，但她一次也没有来过，我们原来是私下猜测了很多，但也都不能肯定，有的是猜测在做警察的工作，有的听说她做了审判员，今年忽然联系上她了，但她好像不打算来，只寄了礼物。虽然不确定她现在是在做什么，但大概是在东京出差交流吧？”
“然后姐姐就追到日本了吗？”柯南有些惊讶。
“嗯，”林小姐说，“无论如何，都想把当年错失的一声感谢，传递给她啊。”
整个东京都很大，能够锁定是在米花町是因为……
“几个月前，宣讲会举办的时候，她虽然没有来，但是寄了礼盒回来，”她说，“我看见上面有米花町的字样，所以找来了。”
她从钱包夹层中小心地翻出一张照片。
“这是我后来在期末表彰栏上找到的，”林小姐脸一红，“不是偷拿，到下学期的时候，表彰栏换底了，我在废弃的栏目上剪下来的。”
柯南凑过去看了一眼。
是一个2寸照片，照片上的人一头利落的短发，只看脸的话，确实像个清爽可爱美少年的样子。
就是表情，确实很不屑……
柯南这时候才意会到林小姐说的“不屑一顾地停车”是怎么回事。
照片下面还有几行字，也被一并剪下了：
第1名：秦冬
班级：一年1班
分数：***
这个字，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过？
柯南陷入沉思。
毛利小五郎迷惑地说，“林小姐，你确定这是个女孩子吗？”
“没有男孩子会这么可爱吧？”林小姐捂住了微红的脸，“真是的，每次看到，都很难抑制这种情不自禁的喜悦~”
她又从包中拿出一个信封。
“委托费的话，是一百万円。”她微笑，“这里是定金。您是最好的侦探，我期待您能带来她的消息。”
等她走后，毛利小五郎打开信封，登时一惊。
“五十万……！”
“哟西！”他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信心满满地理了理领带，“只是找个人而已，很简单的吧，这一百万，绝对可以到手！”
林小姐在这边可以停留的时间有限，毛利小五郎干劲满满，换了一身打扮，拎着包到处去找人。
柯南却思索了一会，照着桌上留下的名片，给林小姐打去了电话，开启了变声期，用毛利的声音问，“喂？打扰了，林小姐，我还想知道的一点是，那个人寄回去的东西是……？”
“原来如此，谢谢你。”
这样的话，范围又缩小了。
米花町并没有那么小，毛利小五郎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把法院和本部都找了一遍，果然没找到目标，反而把自己累的不行，明明正是凉爽的秋天，却热的满头大汗，坐在波洛咖啡馆里喘气。
“来一杯冰咖啡。”
安室透端了咖啡过去，有些好奇，“老师在查案吗？”
毛利没精打采地应了，“真是的，这个人到底在哪里啊？我找的很辛苦啊。”
“找人吗？”安室透想了想，“也许我可以帮忙，毕竟每天都有很多客人来波洛呢。”
“是吗？”毛利一喜，从包中拿出照片，“就是这个小鬼啦，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变成大人了吧。”
就是不知道还是不是这种假小子打扮，害得他男女都要注意。
安室透目光一凝。
“冬？”
一年1班，秦冬。
虽然和现在不太一样——照片上的人，太稚嫩了，甚至有些雌雄莫辨，但还是依稀能看出相似之处。
他露出笑容，“老师，我也算您事务所的一员吧，如果能帮上忙，我还是很乐意的，这个人还有什么其他特征吗？”
确实，委托人的信息虽然不能外传，但他也算自己的弟子，也就谈不上违反保密义务了。
“其他特征？”毛利想了想，“都是些没有用的信息。这个人大概是警察或者审判员吧，可能在米花出差交流，但应该会是常服的，所以其实知道这一点毫无用处。”
又不可能穿着中国的制服在外面晃。
审判员，或者是……
“警察？”安室透轻声说。
他脸上带了些兴味，“不一定噢，老师，警察的话，一些习惯和体态，与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没准可以通过这一点找到那个人。不过，您能确定她是警察吗？”
毛利小五郎把早上的时候，委托人说出的信息转述了一遍。
“就是这样了，”他说，“既然这么有正义感，又说了要考警校的话，应该会去做吧？当然，有些小鬼就是这样，嘴上豪言壮语，其实未必会做……”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安室透双手交叠，放在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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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的推理已经命中
“这么说的话……这个人是？”
“就是东野小姐啦。”柯南把双手背在脑后，“她以前也是在中国留学呢，至于出差什么的，应该是那位小姐记错了吧。”
“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恍然大悟，“这么说，委托已经完成了？”
他大喜，“现在就可以通知林小姐，让她把剩下的委托费也支付了吧。”
安室透插话，“还是再等等吧。”
他意味深长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先和本人确认一下。”
果然有麻烦了啊，东野老师。
柯南在心中想。
但是，对你而言，也许是好事也说不定呢？
玩家正在阳台和老弟打电话。
他们虽然可以通过系统短信交流，但有时还是不如直接通话来的方便直接。
“啊，回中国吗？”
她有些期盼，“可以吗？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电话那边的西川嗯了一声，“有些事情，我需要确认一下，必须立刻回去了，如果再晚的话……”他轻声说，“也许会彻底错失知道真相的机会。”
系统屏蔽了他们的正常感知，让他们察觉不到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正在重合的违和，而他成为例外的一个，大概是因为——他原先通过建模完成的账号，已经被销毁了吧，所以才能暂时脱离屏蔽。
玩家和他又聊了一会，挂断了电话，大概是因为可以回去了，她一边抖着喷壶，一遍愉快地哼歌。
等她注意到有一伙人走到楼下的时候，柯南正好喊了喊，“东野老师！”
玩家疑惑地拎着喷壶从阳台探出头去。
她动作时，忘记把喷壶提起来，水流顺着花洒的孔洞猛地往下一灌，晶莹的水滴飞洒而下，成功浇到了某个浅金色的脑袋上，一滴都没有外流。
玩家：“……”
被浇了一头水的黑皮青年抬起头，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核善且阳光的笑容。
玩家抱着喷壶冒冷汗，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糟糕，波本这个人最小气了，等会他又要做什么报复回来？
她心虚地跑下楼，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脸，正要小心地往外看一眼，正好对上一块白色的柔软布料。她下意识抬头，看见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紫灰色眸子。
“开门吧，东野老师。”
他嘴上很客气，手上动作却强硬地拉开了门。
等四人都坐在了客厅，毛利小五郎才说明了来意。
“我的故人……？”玩家有些迷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能放弃了纠结，“好吧，她真的是我的国中同学吗？”
“不会有错，”毛利递出手上的照片。
玩家只扫了一眼，“这个好像是我的高中照片欸，那时候是黑红的校服。”
柯南插话，“这个是我和冲矢哥哥要的啦，那时候你们是同学吧？”
一只黑手忽然伸到她眼前，“是这张吧？”
玩家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怎么会……真的是国中时的我。”虽然她的国中比一般人要短暂的多，但留下的印象却很深刻，或许是因为那时候生活格外美满。
虽然真名也暴露了，但波本也不可能侵入中国户籍库吧？他也许会被百万个“秦冬”弄得昏头转向。
毛利小五郎：“啊，正是这样没错了。那位小姐姓林，名字是——”
柯南在旁边刚报出一个名字，就被他一拳砸在头上，“我知道。据这位小姐说，你是在放课后的某个下午，骑着自行车路过，然后替她解围。”
玩家一愣。
安室透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细节，有些诧异，“她确定是东野老师吗？”
柯南咦了一声，“安室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呀？”
“因为她以前根本不会骑自行车啊。”安室透露出微笑，“如果没有其他人教的话，应该现在还是不会骑吧？没办法，太会撒娇的话，很难学会啊。”
玩家：“……”
柯南：“……”
喂，终于知道女友是卧底，你就忍不住吗？
毛利小五郎还在状况外，“嗯？为什么会撒娇的话就学不会？”
“因为不敢自己骑上去，会怕摔，”安室透笑容如常，“让人在后面扶着车，一旦说要松手的话，就会反手抱着你不松手了，还会撒娇说别放开我什么的。”
玩家气的冒烟，“我才不会说这种话！”
这是倒打一耙！
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
玩家勇敢地扒开了身后扶着的车的手，“不要管我了，波本，我要挑战自我！”
浅金发的男人噢了一声，愉悦地说：“好啊。”
他才松开手，玩家下脚一蹬，飞驰而出，完全没学会怎么骑车的她连人带车飞进了草丛，等她顶着满头草叶热血地爬出来的时候，波本正站在旁边，毫无同情心地看着她笑。
玩家拍拍灰，露出兔美酱般犀利的眼神，严肃地自我激励，“继续！下次不会摔了。我这个人只有失败的第一次，没有第二次噢。”
波本：“噗。”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笑我吗？”
“没有，”他微笑，“只是觉得莓酒很厉害啊。”
结果又摔了好多次，还是学不会平衡车体。
最重的一次人工刹车没做好，摔到了地上，手心和膝盖磕破了。
等她还要雄赳赳气昂昂翻身上车的时候，后面忽然压来一股力，波本把车扶住了，“稍微也依赖我一点吧？”
有他在后面扶着，玩家骑车不再像之前一样断断续续地摔，反而蹬得心情飞扬，越蹬越快，越蹬越自在，直到扶着车狂奔了几百米的波本咬牙切齿地把她强行按停。
玩家恋恋不舍地摸着扶手，“再来一次嘛。”
波本残酷拒绝，“我也累了，你自己试试吧。”
他正要松手，玩家连忙把双手背后，抱住了他即将离去的双臂，“等下，等下，别那么快放开我啊——”
她诚恳保证，“最后一次，真的。”
波本挑眉，“最后一次。”
他接着说，“不准骑那么快。”
这一次慢多了，慢出了慢动作。
波本每步只能迈出平时的一小半，多了就会踢到轮胎，步履优雅，体态袅娜，像是行走无力，不胜娇羞，如果给他头上插个步摇，可能都不会晃动。
波本：“……”
他报复性地松了一下手，等她吓的哇了一声时又按回来，“正常骑，也不要这么慢。”
最后一次，他真的一直没有松手，一直推了很远，玩家喜悦地踩着单车，踩到街道尽头，节奏很轻松，清晨阳光也很闲适。
回到现在。
玩家结束了脑中的回忆，发现自己居然真的说过“别放开我”这种话，一时陷入沉默。
安室透带着尽在掌握的微笑，“想起来了吗？”
玩家：“……”
毛利小五郎在他们俩之间看来看去，露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既然东野老师以前真的不会骑自行车，那难道是林小姐记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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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公开处决波本现场
[糟糕了。]
[和之前只是想要点情报的时候不一样……他真的掌握了证据。而且是——铁证。如果找到那个林小姐，再去中国查探的话，查到我的家庭情况是很容易的事情。]
玩家脸上血色尽去，即使调低了同步率，还是遏制不住身体微微的颤抖。
一个暴露的卧底，可以拿来做什么？
诱饵也好，拷问也好，总之，相当的有价值，玩家可以扛过拷问，只要将同步率下调到极低，拷问于她根本毫无感觉。麻烦是诱饵。
她的联络员，包括身为协力者的西川，还有合作者的冲矢君、茱蒂老师，都会受到迷惑。
她自己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观测。
因为不是页面版，没办法详细看推演过程，只能得到结果。
观测的建议是：立刻自裁。
自、自裁？
玩家额冒冷汗。
[这么快就要永垂不朽了吗？现在又不给建小号，我岂不是永远告别游戏世界了吗？]
安室透好整以暇，“怎么样？还打算继续当哑巴吗？”
他接着说，“或者，再想些合理的谎言来遮掩？”
[永远告别……和这里的人，兰酱，园子，世良，柯南君他们……再也无法见面了。]
但是，这样的话，也算是为了保护他们这样的人吧？
大概就是这种，卧底的觉悟，之类的东西。
玩家抿抿唇，手指悄悄下探。
她的动作，安室当然不可能没发现。
是想用枪威胁我吗？他想，但脸上却克制住了笑意，依然维持之前的表情。
玩家摸出枪，迅速上膛，抵在了太阳穴边。
她太紧张了，握着枪的手都在抖。
浅金发的男人脸色一变，紧盯着她手中的枪，似乎担心它会走火，声音也带了些急迫，“放下来！”
“我才不要，”玩家与他对视，“想用我当升级小金币的话，休想噢——”她咬牙，“我很早、很早就想和你说了，你这个大白痴，你以为我很害怕吗？就算是小金币，我也有尊严的啊！”
动不动就威胁要把她上交组织，利用她的胆怯套取情报。
太过分了！
“我才不怕死，”反正要挂了，她心中还生出了些电影里的悲剧英雄死亡前的豪情，冷静地与他对视，“你尽管看着好了，我的觉悟。”
“白痴吗？！”
这一声喊把玩家震得懵了，在这一瞬间，对面的男人已经迅速启动，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在此刻格外突显，像猎豹伸展身体一样前扑，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一痛，手/枪已经掉落在地上，被扫入了沙发底下，对方压在她身上，扯住她的手臂上拉，按在耳侧。
[……这显得我也太废物了吧？]
她有些不可思议。
[连自裁都做不到吗？难道是我选错了方式？刚刚的自爆大脑程序太复杂？可能是显的不够简洁优美了，不富有震撼力。下次是不是在牙齿里□□药好？但是，那样的话，吃饭的时候咬破了毒囊怎么办呢……]
越是懵然的时刻，她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就越多。
她出了一会神，去看上方的男人，那张深肤色的英俊面容表情严肃，皱着眉，眼睛中带着些怒火，他似乎咬紧了牙，腮边的肌肉也绷紧了，微微颤抖。
他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情绪，“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你觉得我真的会把你交给组织？”
玩家试探性地问，“那，这个情报的价值大概是……？”
等价交换吗？她也很熟悉这套了，也算是波本的老顾客吧。
安室透：“……”
他黑着脸，“免费。”
玩家完全不信，“对我的话，有些话你就说明白吧，世界上可没有这种好事，你帮我，我也需要回报，对吧？我还算有良心的。”
这句话十分耳熟，像是之前他还曾经用过，来提示她交付情报。
原话是：“对你的话，有些话还真是不得不说明白。世界上可没有这种好事，我帮你，你也需要回报，明白么？”
安室透：“……如果我是真的不打算动手呢？”
“不要再试探我了，”玩家义正言辞，“我知道的，我为什么要觉得自己很安全，抓到我可是一个大功劳啊，我还真是一点都不相信你会不对我动手。”
这句话也很耳熟，貌似也是他说过的，被修改了。
本来是：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很安全？抓到你可是一个大功劳啊。”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相信我会对你动手啊。”
安室透：“……”
他深吸一口气，“你的记性非要用在记这种东西上吗？”
“这可是关乎我的身家性命，”玩家严肃地说，“你以为我很傻吗？我记住的东西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慢慢说，“你应该也能明白吧？”
他说，“身为卧底的话，有些话即使不想说，也不得不说出口。”
这一点，玩家在回归后确实很深刻的意识到了，她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是在暗示我，你也是卧底吗？”
安室透：“明示。”
玩家呆若木鸡。
片刻，她结结巴巴地说，“休想骗我了，这种事情我在看电视的时候看的多了，你想通过假装卧底来骗取我的信任，然后套取情报吧。”
“看来，你和FBI并不是盟友，”他冷静地说，“他们那边的人物，赤井秀一，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却没有告诉你吗？”
这个名字对玩家而言有点陌生，她想了想，才从和茱蒂合租的那段时间里，偶尔的交流中摘出只言片语。
“他不是死了吗？”她有些迷惑。
安室透却没有多谈，“如果你不放心，大可问问茱蒂，你有她的电话吧。”
玩家其实已经信了七七八八，她本来也怀疑他是卧底好久了，但一直找不出证据，加上这个男人在组织中的面孔确实太可恨，以致于她也不能得出肯定的结论。
“这是个什么组织啊……”玩家不可置信，“我是卧底，你是卧底，苏格兰是卧底，那个什么赤井秀一之前也是卧底，还有多少卧底？”
她在组织里根本不认识几个人，“我知道了，琴酒大哥也是卧底吧，贝尔摩德肯定也是，”她逐渐进入推理状态，“琴酒应该是俄罗斯的，我觉得他杀熊也不是很违和，贝尔摩德是FBI的，没错，伏特加的话，嗯，这个酒名，果然也是俄罗斯的吧。”
安室透残忍地揭露事实，“我想，他们三个恐怕都不是。”
“我和你都是，冬。”他与那双干净的灰瞳对视，忍不住露出柔和的微笑，“不是很好吗？”
玩家怔了怔，低声嗯了一下。
立场相同的话，真是太好了。
“等下，”玩家忽然反应过来，“既然你不打算动手，我当然也不会自裁了，你也该起来了吧？”
她发出指责，“你以为自己很轻吗？”
“抱歉抱歉，”安室透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伸手按住她的腰侧，忽然往沙发内一翻，玩家被挤了出去，啊了一声，半个身体瞬间悬空，全靠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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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强背井离乡至今四载
电话那边的苏格兰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等他一接到电话，听到对面愤怒的一声大强，就知道发生了不妙的事情。
“怎、怎么了？”
玩家瞥了一眼安室透，对方正皱眉看着她，但也没出声打断。
她生气地说，“你本来就知道了吗？”
苏格兰怔住了，一个猜想逐渐浮现在脑海中，他试探性地问，“你是指……波本的身份？”
“没错，”玩家冷哼，“难怪你总是和我说那种话。”
安室透：“……哪种话？”
玩家没有回他，接着质问大强，“总是和我说那些奇怪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她总以为是大强在安慰她，才会干巴巴地说着什么波本有苦衷，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他还喜欢你之类的话，原来是有原因的吗？
电话里传来苏格兰轻轻的声音，“小冬，我不能说。”
“为了将我平安送走，我接触了很多你们在日本的外围成员，包括FBI当时在组织中最重要的成员，你明白吗？”
落海只是第一步，FBI在组织的卧底莱伊又冒险将他从海中捞出。
组织的人搜索了那片海域，他身上有些伤，暂时走不得，又由中派遣的外围成员暂时治疗，转了几次才安全抵达中国。
组织的势力，已经在日本深深扎根，这样的庞然大物，你永远不知道某时刻看见的某人是否是它的爪牙。
“……尽管立场总地一致，将来也许会达成合作，但现在还是各行其是。你们的官员，希望从我口中得到什么，又担心费了大功夫救我，却只是将原来隐藏良好的成员信息暴露给日本公安。”
他忽然放轻了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和你说中文么？”
——监听。
他们担心他外泄情报——因此不只是将人扣押，还有明面的监管手段。因为他对组织的了解，能够帮助到秦冬，后者是他少数能接近的人了。
这样的手段可以理解，毕竟国家利益不一致。他们花费了大代价将他救下——打入组织核心，已经获得代号的莓酒因此蒙上嫌疑，甚至间接导致了她后来被琴酒怀疑重伤，险些将命丢了。
在那两年里，他经常会去医院看她，这个人一次也没有苏醒过，像被缠绕在机械仪器中无法挣扎，渐渐脱了形，形销骨立，很难再看出之前元气满满的样子了。
似乎这证明着她还活着，但与死去也没什么分别。
她付出的代价让人难以想象，但他们以前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和零的暗中会面结束后。
黄昏时分，天边是大团大团重叠的紫云，路灯还没亮起，借着橙红的霞光，他有意地路过树影下，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她正趴在阳台一侧，和另一侧的男人说着什么，手里的网球拍兴奋地举得高高的，像捞过了楼宇间的小太阳。
阳台上有很多花草，在落日余晖里舒展着身体。
这一幕像平淡生活里彩色的剪影，轻松如徐徐吹过的清凉晚风，让他印象一直深刻。
第二次是在那栋大楼里，她正在紧张地背着警员编号，说明来意。看起来太不像卧底了，既不像零，也不像他，诚恳认真地像没有做作业时同老师解释的小学生，让他一下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看过她喜悦灵动的样子，也见过她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仿佛只剩下逐渐衰微的身体，而过往明亮的灵魂不知所踪。也曾见她举着拐杖疼得冒汗，还是努力地在走动，并严肃地和他分辨自己比昨天的进步是多了一毫米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正因如此，他几乎是主动配合他们的计划，在中国暂时隐匿起来。他学了中文，方便监听人员辨认他们的对话。他也种了很多花，在她远渡重洋时，偶尔会去她去过的墓地，放在碑上，替她缅怀逝去的人。
尽管很想家。
玩家隐约间明白了。
她低声问，“那你还会来吗？”
苏格兰嗯了一声，微笑说，“会的。”
既然零已经暴露，达成合作也许不久了吧？只需要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
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再见相别四年的故乡好友了啊。
玩家还是第一次知道其中有这样的原因，原先一直以为大强不回公安报道，是为了避风头，毕竟组织在日本似乎很有势力，但原来是暂时回不来。
没想到大强竟然如此悲惨，玩家极为同情，“我过几天回去，给你带点家乡特产吧。”
等她挂了电话，才听见安室透在旁边仿佛漫不经心地问，“又是大强吗？”
玩家有点迷惑，“你怎么知道啊。”
“你总是在和他打电话，”安室透平淡地说，“看来他很关心你的生活啊。”
[他也很关心你的生活啊，波本！]
玩家在心中腹诽，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大强一直很关心波本的近况，他们又是同事，应该关系很好吧？既然要带日本的特产回去，那让波本来挑应该是个好主意，他们或许口味相近呢。
玩家双眼亮晶晶的，期盼地看向浅金发的男人，“那个，我可以……”
他也很久没看见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露出笑容，“都可以。”
每次看见她这个表情，就忍不住想答应她了。
玩家左手作拳，击在右手掌心，开心地说，“那就这样说好啦，今晚我们一起去给大强挑礼物吧。”
安室透：“……”
他咬牙说，“不可以。”
竟然出尔反尔！
玩家顿时鄙夷地看着他。
[没想到啊，大强，你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朋友，他连礼物都不想帮你挑。]
“现在也不是什么节日吧？”安室透说，“没必要给他买礼物，你最近不是才换了手机吗？正好省下一笔花销。”
说起来，明明已经让风见把手机送到警察局了，但在这种小事上，他们的效率格外慢，现在还没送回来，只能看着她用那个碍眼的手机。
“不行，”玩家有些怜惜，“对待大强，不可以这么敷衍。他应该过的很难过吧，太需要安慰了。”
可怜的大强，故乡的sakura开了又谢，他却只能在异国他乡吃火锅，回味故乡菜。玩家光是想一想，就不禁两眼含泪，“我想让大强开心一点。”
……这么在意那个人吗？
安室透忍不住皱眉，笑容也淡了些。
他又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帖子。
自从知道什么是绿茶dio以后，他就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群体，其中一个特征就是，能够熟练编造悲惨过往骗取女人的同情心，让他们由怜生爱，果然，冬看起来非常同情那个人，甚至要为那个人花钱。
他冷静思索了一会，忽然说，“好，那我们晚上去。”
“啊？”玩家没想到他突然又答应了，但也没想太多，波本的心思就是这样，有时候很不好猜，干脆不要猜好了。
傍晚。
玩家出门的时候，发现对方还开了车来，而安室透正靠在车旁。他穿得很简单，白T恤看起来有些阳光大学生的味道，但却露出手臂不算夸张的肌肉线条，明明是深肤色，穿着浅色衣服，却不违和，反而很健气。等她走近的时候，他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玩家正好也拉开了后面的门，自然地坐到了车后。
他似乎怔了怔，没想到自己居然猜错了她的习惯。
明明以前很喜欢副驾驶的位置，还专门买了抱枕放在那里。
他回到驾驶座，仿佛随意地问，“不喜欢坐副驾驶吗？”
“没有啦，”玩家托腮，“可能是习惯了吧，琴酒大哥很喜欢坐副驾驶欸。我跟他说我想坐那里，他就生气了，把我赶到后面。”
其实琴酒当时是冷笑了一声，反问她，“你想死？”
玩家仔细斟酌了一下情势，钻进了后座，严肃地保证，“大哥的位置，我不能坐，我再也不会肖想那里了。”
琴酒：“……”
脱离回忆。
她说完这句话，驾驶座上的人只是嗯了一声，又陷入沉默。
她好像也变了很多，当初和他一起养成的习惯，现在都因为别人改变了，以致于他对她似乎也不那么了解。
而以前也只有他们两个，偶尔会接触其他人，但没有人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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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伪青梅竹马的挑衅
“欢迎回来。”
“唔唔唔。”
玩家被埋在口组副组长陈星的宽广胸膛里，差点窒息。
西川从后面拉着马尾把她拽出来，才让她呼吸到新鲜空气。
等做完例行报道的时候，陈星忍不住抱怨，“最近国际犯罪分子越来越猖狂了，我哥都忙的脚不沾地。”
她指了指办公室里面，透过窗，可以看见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躺在椅子上，带了眼罩，“每天加班，现在趁午休眯一会。”
玩家有点不好意思，“你先去休息吧。”
“不啦，好久没见你，”陈星摆摆手，“你说你之前一卧底就是四年，现在也是一走好久。”
对接完毕，玩家又和西川回了家里，为了方便上学，他们后来直接搬家了。
屋檐下垂着一盆吊兰，花盆上还有玩家闲来无事画上的画，是两个火柴人，长头发的是她，没头发的是老弟。
她摸了摸它，“回家啦。”
西川自回来起一直在沉默，只是静静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一模一样，家中的摆设上沾了灰，玩家提着鸡毛掸子到处拍来拍去，被灰尘呛的不行。
和现实一模一样。
融合已经到了这一步吗？他想。
四年前改换身份去口组报道的时候，组员们还知道这是游戏，现在已经忘记了，或者说，他们只是在过本来的生活。
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
现在想想，当时就已经非常不对劲，以他们的科技水平，VR技术尚且没有达到那个地步，却出现了这样的全息游戏，偏偏他们都毫无察觉地选择了建模登入，在做选择时也与现实贴切——与现在的意识屏蔽何其相似。
当时进入内测的玩家本就不多，他在这些天查探了国服和日服的玩家，他们几乎已经遗忘了游戏的存在，平静地过着现实的生活。
玩家以外，世界的融合悄然无波澜。
秦冬也快习惯了融合世界存在，她虽然记得两个世界的区分，但行为上已经接受了，这其中的割裂，她无法察觉。
[难怪要禁止建小号，一个人却有两条命，本来就不科学吧？大概是为了防止像我这样屏蔽无效的例外出现。]
这件事看起来惊世骇俗，对他们的影响其实不大，唯一麻烦的是，秦冬转了职，她的档案现在真的挂在了口组数据库中。
她没有受过专门训练，现在依靠系统技能还能存活，但就现在的趋势看来，不科学的游戏设定会逐渐隐去，等融合到一个地步，她就会回复本来的状态了。
届时她怎么自保呢？组织可不简单。
门铃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
“来了！”
玩家举着鸡毛掸子，打了个喷嚏，拉开了门。
门外是个有些瘦削的高大男人，蓝眸很温和，“回来了吗？”
“大强！”玩家丢掉鸡毛掸子，噔噔跑回房间，把准备的礼物递给他，“故乡的特产噢，我也不知道你们日本人喜欢什么，所以是让波本帮忙挑的。”
零吗……？
他微笑说，“谢谢你，不过你们是和好了吗？”
“哈？和好？”玩家皱眉想了想，“算是啦，知道他是好人，当然不会像以前一样嘛。”
她死鱼眼，“我知道了，你的下一句话是，是这样啊，波本他，其实是不错的人，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对吧？”
还真打算这么说的苏格兰：“……”
他有点尴尬，“话是这么说了，不过他本来……”
玩家露出犀利的眼神，“你的下一句话是，他本来就一直是正义的这方，当初和你吵架，大概也只是以为你是组织的人吧。”
“……”苏格兰艰难地说，“对，其实他是……”
“其实他是喜欢我的，只是因为立场的原因不能答应，”玩家自信地说，“你的下一句话是这个对吧？”
还真是。
苏格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都被你猜中了。”
“我听的太多了噢，”玩家抱胸，“你总是给我发那种文章，什么《男女朋友间为什么会有误会》，《男朋友忽然这样，其实有原因的》，《几个小妙招，教你看清他的心》，《爱在心口难开，男人的表达方式》，我现在一眼就知道你要怎么帮波本说话。”
苏格兰：“……那些文章，我觉得很有道理。”
“我知道啦，我都认真看了，”玩家说，“但是，必须要遏制你学会中文后老看这种东西的习惯了。所以我在回来的路上，找了一些东西帮你根治这个坏习惯。”
苏格兰脾气好，“好啊。”
玩家露出猖狂的笑容，“接受制裁吧，大强。”
她掏出手机，将自己收藏的八十多篇文章全部发送了出去。
这边，苏格兰打开社交软件，瞬间被文章淹没了，仔细一看，上面几篇的标题是：
《朋友总转发这些，我该怎么办》
《如何识别那些男女两性毒鸡汤》
苏格兰：“……”
玩家冷酷地，“全都要看完哦，要做一个进步的人，不转发鸡汤文章的人。”
他叹口气，“好。”
西川甩着拖把从卫生间出来，冷静地把拖把往他们中间一甩，玩家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和苏格兰隔开距离，避免被拖把洗鞋。
苏格兰顿了顿，“你好。”
西川平淡地回应，“你好。中文名是张某。”
“苏大强。”苏格兰也礼貌地回。
“你们在打扫吗？”他注意到两个人似乎都在清扫，“我也帮忙吧。”
有他加入，清理快了些，晚餐干脆就三个人一起吃了，为了照顾大强，中国料理和日本料理都有，西川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他一直欲言又止。
玩家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我知道，你的下一句话是，他是你的朋友吗？提前告诉你，既算，又不算。”
“……”苏格兰被噎了噎，“看起来……”
“看起来关系很好，没错，就是这样，”玩家肯定地说，“你的下一句话是，不过如果是波本的话，也会很细心的照顾我，他其实很温柔的，对吧？”
苏格兰：“……”
他算是吃到平时总是关心她和零进展的恶果了，只能默默吃瘪，“嗯。”
“我早就感到很奇怪，”玩家摸了摸下巴，“大强，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为什么呢？”
苏格兰沉默了一会，轻叹一声，“我想，当初是我的原因，以至于你们分手了。”
“波本他，当初曾经和我说，如果成功倾覆组织，亦或他暴露了，会把你接到公安保护，”他轻声说，“即使你是组织成员也没关系，他相信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正是那次谈话，他意识到了好友已经找到了喜欢的人。
所以才会在谈话结束后有意经过公寓下，他也有些好奇她是什么样的人。
玩家怔了怔，“还有这样的事吗？”
“可惜过去啦。”她含糊地说，“因为总是要离开的嘛，所以知道这些，只是徒添遗憾了。”
苏格兰以为她说的是回国，也没多说什么。
几日后。
西川忽然拉着玩家要去XX墓地。
“有点好奇，”他面无表情，“躺在里面的大号，是个什么东西。”
“啊？”玩家有点惊恐，“你要自己挖自己吗？”
太狠了吧，这就是现实版的自掘坟墓吗？
“恐怕是一场空，”他说，“只是去看看。”
玩家系统地图就有XX墓地，为了不显的突兀，她还是换了一身庄重的黑裙，带着花束去了，西川倒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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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你就是大强
夜深，地面上镶嵌着圆形地灯，照亮了雪块般的墓碑。
皮鞋踏在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安静，这声音响了很久很久，终于停在某个地方。
鲜红娇小的五星花零散地摆在墓前，一瓶未开封的拉克酒放在花旁。
他能辨认出碑上的汉字。
秦夏，凛冬将至。
立碑人没有落款，但他已经猜出是谁。
当初的推理，还缺失的部分终于补齐了。
只出现于口中的弟弟，同样很忙碌，所以有了种仙人球的习惯，是个宅男——不，是程序员吧？
组织数据库的设计者，拉克酒。
立志考警校的学生，多年后的卧底。
被灭口。
她赌上性命的复仇。
她想追随他去往死者的国度，他的死亡使她产生幻听。
难怪组织的数据库防护网被命名为“凛冬”，与她名字的重合，原来并不是巧合。
所以她掌握着“钥匙”，因为他们本来就最信任彼此。
明明终于获得了想要的真相，但他却很难像往常解开谜题一样兴奋起来。
她过去或许很难过。
虽然每天看起来还是很开心，其实也会有情绪糟糕的时候，只是不愿意在其中沉沦，但这样的人，直到如今也不能接受弟弟死亡的事实。
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呢？
五年前？四年前？还是更早？
完全不适合做卧底的人，完全不该靠近这个组织的人，还是一意孤行地闯入了，她的胆子很小，连看恐怖故事都不敢，却在这个组织待了这么久，压力可想而知。但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一点。
他不敢去相信是四年前。是那个时候。
如果是那时候——她并没有对苏格兰动手，也许她只是前往想去营救他，但是失败了，才会承认是自己杀了他，以脱出嫌疑。她当时应该很害怕。
他疏远她，冷落她，差点杀了她，最后选择再也不见她，让她去独自面对琴酒。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他已经看见她胸口上的疤痕，难道是审讯的时候留下的吗？几乎像贯穿伤一样，可怖的伤口。
她是很怕痛的人，只是不肯承认。
如果是那时候——如果是那时候，她最无助，恐惧的时候，迎来了亲人的死亡，即使乐观如她，也忍不住崩溃了，精神状态至今未能恢复。
他除了添一处伤口，使她更难过，将她推入更黑暗的境地，没有回应她也许不能说出口的任何求救。
现在呢？她是不是依然悲痛？才会在几个月前还发着那些体现出自杀倾向的话？
浅金发的男人在墓碑前久久静立，凝视着碑文默然不语。
也正是出神着，他一时没察觉逐渐接近的脚步声，直到对方走到身后，才警惕地转身看过去。
来的是个灰瞳男人。
西川。
“果然找到了这里吗？”西川平静地说，“真倒霉啊，偏偏被你撞见。”
安室透也盯着他，“你也是中国警方的人吧。”
他的语气很肯定。
硬要否认其实没有意义，他出现在东野推理身边，本身就很可疑。
“再过不久，恐怕几方都要合作了。”西川微一挑眉，“总是这样想探清盟友的秘密，没有必要。”
“合作吗？不必了。”他冷淡地说，“这是日本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它的势力可不止只影响日本。”西川说，“你只是拒绝我们的人员大量进入你们境内吧？”
“真是很巧，”西川微眯眼，“我也很介意这件事，等机会合适的时候，我会让她从你们那撤回来，留在中国，以后不要再去那样危险的国家了。”
先不说别的，就那个米花町就很不正常，总是发生命案，谁知道哪天会轮到谁。
没有直说，但他们都知道那个“她”是谁。
“你好像很自信。”安室透平淡地说，“她真的会听你的吗？她在这边有很多朋友吧，会因为你一句话离开吗？”
“争论这些没有意义，”西川说，“事实就是如此，你们即使加起来，也不能超过我在她心中的份量。至于你——”
他嘲讽，“前男友又在这里说什么呢？”
提到这一点，确实无法反驳。
因为是前男友的话，无论找多少理由，都没有充足底气从自己的角度说她如何，毕竟他们实际上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那你呢？青梅竹马？”安室透也回嘲，“真遗憾，就是因为一起长大，所以她对你毫无兴趣吧。你的底气就是自己在她身边赖得久吗？”
西川：“……”
有兴趣才不正常。
他缓缓说，“她对你的兴趣也仅此而已了吧。相比你这种分手后的路人，我和她相处更亲近。至于你，一个连复合都没有机会的人，少在这里对我和她的关系指手画脚。”
“这句话也适用于你，”安室透露出礼貌的笑容，说着不礼貌的话，“从来没有在一起过的人，少在这干涉她的选择。”
西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打算告诉他，他正在墓碑面前和墓碑主人互嘲，顺便一提，还是和正在追求的前女友的弟弟互嘲。
两个男人相看两相厌，在心中骂了对方一句以示敬意，连路都是分开走。
西川上车的时候，发现原先隔的远远的人居然动作自然地坐到了副驾驶，笑容如常，“抱歉，因为太晚了，可能搭不到车。”
墓园太大，他没有找到深夜，已经是幸运了。
西川淡淡地说，“是吗？可惜我可不打算载你回去，等我停了车，请你自己再找住的地方吧。”
“好心提示——”他微微一笑，“桥洞下面，是可以睡的。”
安室透：“……”
车一路开到有些年头的小区。
西川在树下停了车，发现那个男人还悠哉游哉地跟在后面。
[原来如此。]
他总算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了，是从他和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推测出他们住的很近，恐怕进了小区，就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没处可去，然后顺利进屋吧？
但这个人恐怕没料到——他们住在一起。
西川已经盘算着回了家就把门用钥匙锁起来，钥匙再压自己枕头底下的事情了。
彼时，一无所知的玩家还在和大强打乒乓球。
由于阳台离得近，几乎可以翻越，两个人把自制的板子搭在了两边的阳台围墙上，桌角打了洞，用绳子穿了，在两边绕紧，免得板子掉落。
玩家站在自己阳台这边，穿着啥是给联名睡衣，头发在脑后随意扎了起来，手举乒乓球拍，一声大喝，“本国服张〇科发球了！魔法奥义.帝国の绝凶虎！”
苏格兰：“……”
他无奈地笑了笑，轻松接住了球，两人打的有来有回。
楼上激烈奋战的时候，楼下正站了两个沉默的男人。
随着玩家一声，“变身！帝国の破坏龙！”，乒乓球被抽飞了出去，跃起的某刻，从阳台内的角度，看起来像是击中了那轮小弯月，下落后轻轻砸在了一颗黑色的脑袋上，又充满活力地弹起，在另一颗浅金色的脑袋上跳了跳，然后滚在地上。
玩家哇了一声，和苏大强从阳台上探出头，“球呢？大强，你眼睛怎么样啊，能看见球吗？”
大强没说话。
她比大强矮很多，努力的伸出头，终于瞧见了楼下的人，顿时大惊。
等下，波本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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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的现在是我的了
玩家回国不止是放松的，偶尔还是要回去工作一下，但昨晚上泪流量过大，睡的有点累，早上起来一看钟就懵了。
她匆匆洗漱了一下，叼着油条就准备冲出去，结果发现门被反锁了。
她不信邪地扭了半天，就是没能拉开门，只能四处找钥匙，翻到自己急的不行。她出门从来不带钥匙在身上，都是直接放门口花盆底，没想到今天会因为这种事被制裁。
哪里，哪里都没有钥匙。
玩家眯了眯眼，顿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打算从阳台爬到大强那边再出去，但她去拉阳台门的时候，怎么也拉不开，居然也被上锁了。
玩家：“？？？”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事情。
她忙的不行，靠在门边喘了一会气，无奈地拿起电话，只能大早上去骚扰大强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对面的人声音听起来很清醒，应该已经起床了。
“大强，”她严肃地说，“紧急求援！”
隔壁公寓。
苏格兰正在擦脸，一手接电话，精神一振，“什么？怎么了？”
旁边的安室透挑挑眉，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开免提。
他点点头，语气凝重，“是你的花死了吗？”
玩家：“……”
她大声说，“不是，才不是，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啊？”
因为你上次紧急求援就是这个原因。苏格兰想着，咳了一声，“那，是什么事呢？”
“我被困住了！”玩家语气低沉，“一夜之间，全部门窗紧锁，钥匙不翼而飞，一个赶着出门艰苦奋斗的我，却只能绝望地靠在门上。”
顺便绝望地吃完了早餐，咕噜噜喝了一杯豆浆，还慢条斯理地丢了个垃圾，洗了洗手。
苏格兰立刻明白了，“我去帮你开门是吗？”
“对，钥匙放在……”
她还没说出口，安室透低声说，“花盆下面。”
“放在花盆下面，”玩家激昂地鼓励他，“不要害怕前路的危险，大强，快来国服拯救你的乒乓球王陛下！”
苏格兰忍不住笑了一下，“好的，我会去的，陛下。”
他看向旁边的浅金发男人，小声地喊，“一起去吧，球王妃。”
安室透神色复杂：“……”
景光，你都跟着她学了些什么。
隔壁公寓的门没多久就开了。
安室透从门口的橡皮树盆栽底下翻出了钥匙，苏格兰正想提醒电话那边的人，却见好友笑着和自己比了个“嘘”的手势。
真恶趣味啊。他默默咽下了要说的话。
等了没多久，门突然往里推了一下，玩家大喜，连忙拉门，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
玩家：“？？？”
“大强？”她有些犹疑，“你打开门了吗？”
外面没有回复，但刚刚那一下确实不是错觉。
原来如此，想拼力气吗？
桀桀桀，原来是想篡位啊，手下败将苏大强！
她露出犀利的眼神，搓了搓手，本来想学电视里那样吐口唾沫，又觉得恶心，只能轻轻呸了一口空气，然后用力把门一拉！
谁知道刚刚还怎么也拉不动的门猛地被打开了，无处可去的多余力道全部顺着惯性继续往后走，她哇啊叫了一声，也跟着向后趔趄。
眼前出现了一片布料，玩家下意识抓了一下，扯住了一个细条状的东西。
罪魁祸首正站在门前，紫灰色的眼睛含着笑意，双手从她肩侧环过，掌心按在了她后背，有些温热，轻松把人扶稳了。
玩家懵了懵，定睛一看，她手里正抓着他的灰黑色领带。
她终于反应过来刚刚是怎么回事了。
玩家气得差点想冲进客厅手捞垃圾桶，把刚刚丢掉的早餐袋子套在那颗狗头上。
安室透看着她仇恨的眼神，忍不住露出笑容，“陛下，我可是救你出来了啊。”
“欧，我太感激了，”玩家咬牙切齿，“请允许我帮您一个小小的忙。”
她举起拳头，“这只正义的铁拳可以帮助没有心的男人找回良心。”
“噢？”安室透说，“请。”
反正她打人也不痛。
玩家本来想殴打他一顿，但想起昨晚发现的事情，又有点犹豫，那股压下去的心疼又浮现上来，举了半天正义铁拳，硬是打不下去，只能愤愤收手。
“我不打你，”她小声嘀咕，“但是我已经强烈地谴责了。”
安室透噢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是很强烈。”他微微倾下身，一瞬间与她靠的极近，凝视着她灰色的瞳孔，声线低沉，“不打算惩罚我吗？陛下。”
呼吸打在脸上，玩家脸有点热，紧张地反驳，“你@#￥%……”
说不清了，说不清了。
身前的男人还闷笑了一下，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里也带着笑意。
玩家面无表情，“这可是你逼我的。”
安室透：“是吗？”
她哼了一声，“你将有幸成为第一个逼我用出这招的人。”
“第一个吗？”他说，“很好。”
玩家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冷笑一声，“准备接受本王的制裁吧。”
“秘技.快速解领带术！”
玩家以自己多年练习忍术结印的手指灵活度，飞快解开了他衣领上的领带，在他惊讶的表情中自信地把领带在他眼前扬起。
“属于我了！”她以惊人的手速把领带系到了自己衣领上，然后一手捏着它的尾巴，在他面前甩了甩，露出猖狂的笑容，“想不到吧！黑心怪！你今天没有领带用！”
安室透：“……”
旁观的苏格兰不忍直视。
出乎玩家意料，他非但没有感觉到自己被羞辱，并且对她大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奔三青年穷，也没有为今天没有领带而不可置信，反而揉了揉她的发顶，轻笑说，“拿去用吧。”
玩家神色凝重。
怎么回事，波本的反应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
卧室门忽然被打开，西川从门边露出半边身，语气平淡地说，“早餐买了，你还要出去吗？”
玩家下意识回头，也就错过了身前的男人笑容忽然消失的瞬间，“啊，我肯定要出去啊。”她想到波本昨天看见他们在一起，应该已经确定他们都是口组的人了，也没有再强行伪装，“你怎么没去呢？”
她本来以为他买了早餐回来，应该就上班去了。
西川面无表情，“周末，双休，不记得吗？”
玩家：“！”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星期六”，陷入了呆滞，连刚刚波本的奇怪反应都忘了思考。
“大强，”她眼神放空，“我白叫你了，你白来了。”
苏格兰不是很在意，“没关系，不过不用着急了，不是很好吗？”
但是，她之前着急出门，是打算去工作吗？
“也对。”
她干脆拉开门，“你们吃早餐了吗？”
“还没，”苏格兰说，“你打算做吗？”
“嗯，冰箱里还冻了两盒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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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瓜子茅台大哥要啥
加班。
爬，起，来，加，班。
玩家盯着电脑，到底没忍住一头栽到了键盘上。
她的技能实在很好用，口组挤压许久未分析的信息全部发到了她这里，但使用技能也是要消耗脑汁，她现在就是头昏脑胀。
陈星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犯难，“在发热，累过头了吗？”
“是CPU过载……”玩家呆呆地说，“我主板要烧坏了。”
“还能开玩笑，”陈星摇摇头，“自己能回去吗？”
“今天提前下班吗？”
“你提前，”她说，“别把身体弄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玩家有点不好意思，但陈星硬是揪着她的领子把她丢了出去。
玩家在冷风里吹了吹，摸着磁卡打算去坐地铁。
这个点地铁里没什么人，她有些昏昏欲睡，但又不敢在上面睡着，干脆拿出手机，登上自己的账号。意外地发现来了好多条私信。
她回国以后一直没登录，也就不知道零依然每天都有发消息来。
最新一条是：
[零：最近很忙吗？]
[冬：抱歉啦，这段时间在忙工作，现在下班了，坐地铁回去啦！]
[零：这么晚才下班吗？很辛苦啊。]
一提到辛苦，玩家就有点伤心。
[冬：我还好啦……最近知道前男友要打好多份工，他是真的好辛苦。]
屏幕那边，男人深肤色的脸上表情柔和。
[零：是设计密码那个吗？]
[冬：是他。]
[冬：说起来，好像总是我在说欸？零君总是在听。]
[零：是吗？但我很乐意噢。我的话，其实也有个女朋友。]
玩家眼睛一亮。
原来如此，难怪零会来看她的手作视频，难道是打算学了送女友的吗？完全无法瞒过侦探新星的眼睛！
[冬：第一次听说，祝你们幸福啦。]
[零：会的。]
他们又闲聊了一会，话题突然歪到了青梅竹马上。
[零：其实我觉得，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不会有喜欢这种感情吧？]
[冬：不好说。]
玩家有一次好奇地问小兰，柯南猜的“新一哥哥”是谁，于是得知这个人是她的竹马。园子后来还和她偷偷八卦过，说他们俩其实是情侣啦。
[零：冬为什么这么说呢？]
[冬：因为听说过变成恋人的例子……]
[冬：其实，我也许会感兴趣……]
她有点好奇小时候的波本是什么样子，总觉得会非常可爱，如果从小就认识的话……
玩家脸一红。
那，那可能真不太能把持得住，国中可能就和他一起跳进早恋的深渊了。
“……”
如果他真实存在就好了。
如果他们在同一个世界就好了。
零过了一会才回消息。
[零：现在回家了吗？]
[冬：快啦，快到站了。]
广播传来女声。
到站了。
玩家爬上了楼梯，刷卡出了站，地铁口风大，很凉爽，但她却有点发愁。
从这里走回家要好久，其实之前还好，现在是真的有点晕，整个头都感觉热乎乎的，头重脚轻。
她拿出手机。
零没有回复，回家的路又显得有点孤单了。
玩家叹口气，收起手机，收拾心情往前走。
摩托的发动机声音在旁边响起的时候，她反射性地将手机背到了身后，警惕地看向来人。
玩家怔了怔。
是安室透。
他坐在摩托上，路灯明亮的光将他照的很清楚，他还穿着白天的衬衫，因为手臂搭在扶手上，上臂显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没了领带的领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深色的肌肤和锁骨。
他的目光在她灰黑色的领带上扫了一眼，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让他看起来还像个大学生，声音在晚风中显的轻松，语调上扬，“回去吗？”
玩家指着他的摩托问，“这是大强买菜的摩托吗？”
安室透：“……”
“你还真会破坏气氛啊，”他无奈地说，“是，快上来吧。”
玩家哦了一声，踩着踏板跨了上去，把手机塞进包里，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又有摩托飞车党要来抢我手机。”
摩托启动，他的声音淹没在风里，“以后不会有了。”
“你们公安要整治飞车党吗？”玩家大喜，“太好了，如果能抓住上次那个为所欲为的飞车抢劫犯就好了。”
安室透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不就是让风见自己抓自己吗？
他难得开的很慢，不像以前开车时，只要在郊区，就恨不得把车飙到飞起来。
这时候的风速正好，凉凉地吹开脸颊两边的碎发，热乎乎的脸也舒服了些。附近有些微微嘈杂的车声，她偏头去看一侧，车和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一闪而过。远处的河波光粼粼，映照都市五色灯光，在波澜中碎作片片。河对岸的高楼大厦像布满鳞片的怒枪，鳞缝里绚丽地亮着。
这是她记忆中的城市，没有半分差别。
宛如真实。
玩家忽然很困，她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些泪。视线模糊，那些夜景灯光化作一个个明亮的彩色光晕，整座城市在光影里失真。
她说不出来自己是怎么想的，也没什么精神为自己找借口，或者寻找理智。
黑发女人伸手环住了前面男人的腰，他似乎动了动，而她怀中忽然充盈，搂住了温热的身体，仿佛已触摸真实，她把热的发烫的脸埋进他后背，贴在了柔软干燥的衬衫衣料上，呼吸熏热了那一片布料，连同内里肌肤。
她慢慢睡着了，双手失去着力点，逐渐松开，一只深肤色的手从扶手上离开，握住了她原先交叠的双手。
公寓。
他抱着黑发女人，身上还挂着她的包，一手松开，将人放下来，半搂着，又去够花盆底的钥匙，转开了门。
西川大概还在加班，所以没有送她回来。
只有两间卧室，白日里西川从里面出来的一幕他还记得，因此可以轻易辨认出哪个是秦冬的房间——不过，看哪间卧室没有上锁，也是可以的。
他推开门，把她抱到床上，换下鞋，拉上了棉被。
卧室墙上用彩色胶带贴了很多照片。
看起来最早时的一张是中学时期，她和一个少年站在一起，两人体格相似，都很纤细，相貌也相当像，又是一样的发型，连他也看了一会，才从两张同样不屑的脸上，找出表情稍稍丰富的一个，分辨出了自己的女友。
高中时期似乎没有合照。大都是单人照，最令人偷税的是，其中并没有某位初恋，看来他们当时的所谓恋情也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酒罢了。
他看到的最后一张合照，当初无比相似的两个国中生都已经和那时不一样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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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玩家大包小包地到了往常琴酒教（殴打）她的那个健身房下，果然已经有一辆车在那了，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气氛很压抑，伏特加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她打招呼，琴酒看着窗外，嘴角叼着烟。
玩家小心翼翼地从他右边伸出脑袋，“大哥，要试试这个吗？”
她举着一包红色的烟，“大中华，听中国人说味道很好的。”
琴酒抽着烟，没理她。
玩家脑袋往右边去了点，“来一根吗？伏特加？”
伏特加咳了一声，“那我就……”
琴酒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伏特加吸了一口，有点陶醉地眯了眯眼，转过头才看见大哥的表情，叼着烟不知所措。
玩家立刻荡回了左边，小心谨慎地举起了一根，“那个……”
琴酒偏头看她，像是从喉口中逸出一丝冷笑，“莓酒，你抽烟吗？”
“不抽啊，”玩家张口就吹，“是专门给你们带的中国特产噢——”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因为琴酒夹起了她手指间的烟，塞进了她嘴里。
她下意识咂巴了一下。
他简短地命令：“点火。”
怎、怎么回事，这种好像电视剧里面的，无辜可怜国中生无意撞进吸烟青年团伙，被逼着一起抽的感觉……！
玩家额间冒出一丝冷汗，她捏出嘴里的烟，想说点什么吸烟有害健康的话，又想起自己给他们俩带了两条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天，她才憋出一句，“我不会。”
“不会？”琴酒眯眼，“你给我点烟倒是很快。”
有时快到他都反应不过来，打火机就被她摸走了。
“真的不会，”玩家结结巴巴地，“我、我只会点火。”
“自己点，”他说。
“……”玩家鼓起勇气，“但是我，不喜欢。”
“你当然不喜欢，”琴酒紧盯着她，他的瞳孔是墨绿色，眼白多，像某种兽类锁定猎物时的眼睛，冷峻而充满压迫感，低沉的声音中似乎蕴含了冷意，“你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做任务，你可笑的爱好就是在阳台摆弄那些弱小地依赖着人类，脆弱的东西。”
“难道是同类之间的相互吸引？”他哼笑一声，“你和它们一样。”
“这样的你，进入组织，究竟是为什么？”
玩家在拒绝他的时候就已经迅速降低了同步率，防止自己冷汗狂冒，或者露出恐惧的情绪，这使她的面部表情呈现出一种懵懂的神态。
其实最初审讯时，她已经被问过这样的问题。那时事先准备的回答是：
[因为我有着这样的才能，总要展现出来。]
一个天真而残忍的，肆意滥用能力，即使是在犯罪也没关系的形象。
她没来得及回答，琴酒似乎也觉得每次都这样问没有意义。
莓酒已经历经了不止一次审讯，没有表现出破绽过，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似乎也显得很合理——从机器的测量结果看，的确如此。
但他并不相信。
“不管是为了什么，”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忠诚，服从，或者去死。”
玩家忽然产生了一种类似直觉一样的感觉，驱使着她下意识拿出打火机在烟尾一点，然后叼着烟茫然地看着他。
压迫感稍稍减弱了些。
总算有一次她糟糕的悟性发挥了作用。
琴酒警告，“用你自己的。”
玩家乖乖把打火机放回了他风衣里。
[可是我没有打火机啊。]
她叼着烟发呆，也不吸，时不时趁他不注意拿出来，抖抖烟灰。
又被送到了审讯室里。
例行审讯其实没有什么折磨的环节，起码肉/体上没有。
关小黑屋对她而言其实不算什么惩罚，往常这种时候她都是直接登出，或者干脆下调同步率让系统接管身体。
她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时，忽然又想起出发前发生的事。
公寓。
西川简短地说，“你登出游戏试试。”
玩家试了试。
{是否登出？}
[是。]
{游戏愉快。}
黑发女人倒了下来，西川接住她，把她放到一边电脑椅上，自己往床上一躺，安详地登出了游戏。
片刻后，两人在各自房间营养仓中睁眼。
西川摸索了一下，拉了灯，房间刹时亮起，他摸了摸光滑的墙壁，不太惊讶。
得知世界融合后，墙壁上用刀拉了一道划痕，现在果然没有出现在“登出”后的“现实世界”中，毕竟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可是已经重合了啊，登出还怎么能从一个现实前往另一个现实呢？
依照这个游戏操纵意识的手段，这里恐怕是他们的意识空间，且依旧受游戏规则约束。
但不是他的。他不受意识操纵。
这样推论，因为他们之间的账号关联，认证了姐弟身份，他登出后应该是来到了……
外面有人敲门，他打开门，不出意外，果然是秦冬。
“登出了，然后呢？”玩家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近会很危险，”西川冷静地说，“你知道的吧？”
玩家还算冷静，“没关系，我下调同步率就好了。”
“不，”西川意味深长地说，“交给我就好。”
玩家犹豫片刻，“难道你要……”
“我来操作你的号，”西川说，“这段时间，合作应该就要开始准备了，这次事情是组长在负责，我只是附带的，你登我的号，实在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就不要说话，假装自己听不见就好。”
“登你的号吗？”玩家一时激动，“可以吗？我早就想试试高武力值的感觉了。”
他嗯了一声，没有和她说出自己的打算。
组织存在一天，她就危险一天，但让她立刻抽身，整容了再躲躲藏藏地过一辈子，也不是他希望的，最好是乘此机会，看看能否从组织那里获得部分信息。而且由他操作的话，总是安全一些。
对了，还有一件好事。
他微微一笑。
让她看看那个男人平时是怎么说话的，也很不错啊。
回放结束。
虽然不能猜到老弟具体会怎么操作，但也能猜个大概。
审讯室在安全据点内，他恐怕会利用出小黑屋后这段时间登入据点内的电脑。她不懂电脑技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应该有他的理由。
玩家一口气把同步率下调到最低，被迫登出，安心地让系统接管自己被关小黑屋。
关小黑屋的时间计算的非常严格，既不会太长，以致于将人逼疯，也不会太短，否则没有任何效果，上次被关完出来，组织的医生还开了治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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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经成佛的赤井秀一
测评结果果然会上载到数据库。
上传进度是雪花逐渐染黑，测评员很小心，即使感到不舒服，也是在快上载完成的时候才起身暂时离开。
幽白的荧幕光打在女人的脸上，灰瞳中映照出拷贝进度条时闪过的一串串数据。
防护网能够扰乱数据复制，拷下来的数据，几乎都是无效的，但她本身并不需要通过此时企图获得什么机密信息，只是需要更近地接触防护网而不触发其警告。
只是一个开始。
那边传来了水的轻微声响，她顿了顿，迅速将电脑桌恢复原样。
据点最好的一点，大概就是为了追求安全，根本不设监控，甚至有反监听设备。
观测已经将每一步详细地列出，何种情况与测评员会撞上，最佳拷贝时间是多长，看来这个技能从体质中又获得了30点的加点后，已经升级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
但知道怎么做，未必能操作好，有些人并不能将计划与现实完美贴近，精准地把控每一个要求，这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和执行力。
玩家所不具备的，‘她’所具备的。
当看到门外站在阴影中的银发男人时，她又想起了那时候的场景。
拉克的程序开发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
或许是因为，他过于轻视组织的程序员的实力，他们也许无法彻底清除他的小动作，但察觉马脚还是没问题。更没料到的是，组织的BOSS又过于高估他们的程序员了。
正因相信他们的人也可以解决，所以叛徒失去了最后的价值。
那时他觉得这个卧底任务相当简单。
除了设计程序的时候秃了一大片头，剩下的步骤应该很轻易才对，完成程序，侵入数据库，盗走数据，搞垮这个乐色组织。
结果只完成了第一步就被乐色组织卸磨杀驴了，系统提出警告的时候，给出了冻结和自裁的选项，但他根本不愿意冻结——以当时的情况看，冻结多半是被他们软禁。
他选择了自裁。
把枪举到一侧，对准太阳穴，几句告别语。
琴酒：“还真有骨气啊。”
这句话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你一定觉得你们做的很完美，”他的灰瞳与对方对视，“完美的程序，完美的解决叛徒。”
琴酒哼笑一声，意有所指，“你不是唯一一个。”
你不是唯一一个可以完成程序的人。
你埋下的陷阱，也不是只有你能解决。
“真是傲慢啊，”他不含情绪地评判，“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到了这种时候，他看起来越发冷静。
琴酒没有开枪，或许是打算像猫戏弄老鼠一样看着他绝望地撞上死路，而猫的存在本身已经是对后者的压迫。
局面演变至此，他也为自己进入游戏后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但一切还没有结束。
{玩家选择自裁。}
{感谢您选择本游戏。}
{为保护玩家心理健康，同步率即将下降到0%。}
{祝您游戏愉快。}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
“那么，游戏愉快。”
灰瞳中映出银发的高大男人脸上略带兴味的表情。
“砰——”
回忆至此结束。
黑发女人神情恍惚地看了对方一眼，默默跟上了车。
琴酒没有太在意她的表现。
从审讯室出来后，这样才是正常的，毕竟那帮人的心理压迫手段很多，在里面关了一天一夜，出来后还像原来一样精神满满才令人惊奇。
或许是担心她路上因为精神恍惚被车撞死——这样的死法太可笑了，难得的，车直接开到了莓酒的公寓楼下。
目视着那道身影慢吞吞地关上了门，车才开走。
伏特加忍不住问，“大哥，既然审讯没有问题，为什么还把她关进去呢？”
琴酒收回目光，冷淡地说，“只是警告。”
如果学不会动脑子，也不懂如何效忠，那么就学会服从。
组织不需要她做什么，作为解开拉克酒谜题的“钥匙”，她需要做的只是服从，老老实实地在他的监管下。
公寓内。
她没有选择回到满是窃听器的卧室，而是坐在楼道上，思索了一会，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电话。
虽然为了不被电信诈骗，冬修改过备注，但此刻正在操作她身体的西川还是一眼认出了哪些电话号码是谁的。
这个[猫君]应该就是冲矢昴没错了。
工藤宅。
冲矢昴正在做午饭。
“东野？”他听出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怎么了？”
另一边的西川放轻了声音，伪造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冲矢君，我需要你的协助。”
冲矢昴挑眉，“噢？”
他听完了她的叙述，将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擦干，匆匆换鞋出门，走到五丁目。
公寓门很轻易地被推开，似乎没有上锁，楼道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随着他推门的动作，外面的阳光照亮出一条光道，原先坐在楼梯上的人抬眼看来，长睫微扇，灰瞳在光照下格外清透干净，原先苍白的肌肤好像接近透明一般，带着脆弱的美感。柔顺的黑发在手臂上铺散开，带着一点光泽，显得很蓬松。
冲矢昴皱皱眉，“还好吗？”
西川凹了半天造型，就是为了不露出破绽，做戏毕竟要做全面，既然被审讯了那么久，就要表现出被审讯过的样子来。
他明明很快反应过来了，却还要慢一拍才回答，“还好。”
看起来状态可不太好。
组织的手段，他也算比较清楚。冲矢昴没有多说，在她身前蹲下。
西川：“……”
他抿了抿唇，强行忽略心里的不适感，趴到了对方背上。
[算了，又不是我的身体。]
一双手扣住女人的腿，把她往上提了提的时候，西川眉毛纠结了一瞬，差点没忍住一脚踢出去。
除了小时候被秦冬背过，长大后还没有哪个人，特别还是一个大男人敢这样背他，这种感觉太令人恶寒了。
[……算了，又不是我。]
“……”
还是很想踹出去。
好在这种酷刑到了工藤宅前就结束了。
西川跟着他进了屋子，在沙发上坐下，冲矢昴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才开口询问，“为什么突然审讯你？”
西川掐着点，顿了一秒才回，“回了一趟中国，脱离了他们的监管。”
“……不太重要，”他说，“重要的是，FBI提供的协助，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只是想窃听一些消息，和组织一样从我身上获得凛冬的线索，但却在私底下调查，将结果完全对我保密的话……”他慢慢地说着，平静地与对方对视，“稍微，有点过分吧？”
果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样说的话，平时是伪装吗？
还真是厉害的演技啊。
“但东野你，也并没有主动透露过什么吧？”冲矢昴语气温和，“既然是协作，只要求盟友交付什么可不行。”
“想要线索吗？”西川挑眉，“当然可以，你们知道组织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的吧。”
“拉克的遗物。”
冲矢昴噢了一声，很感兴趣地问，“难道在你这里？”
“我可以交给你们，毕竟我对此也毫无头绪，只是占有它没有意义，”西川说，“与之相对地，你们能付出什么呢？”
他身为拉克本人，最清楚“遗物”毫无情报价值，不如交给FBI，再放风给组织，转移冬身上聚焦的注意好了。
盟友的作用不就是分担吗？
莓酒开出的价码相当诱人。
组织在寻找拉克遗物这件事，他也隐约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
“组织后来寻找的程序员。”冲矢昴思索片刻，给出了答复，“FBI查出了他们中某一位的身份。”
这个身份当然不止名姓那么简单。
当然，那个人已经死了，但这一点没必要说出来。
盟友的话，总得提供点价值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交易完成。
半天的交换时间到了。
西川看了一眼时钟，满意地点点头。
正好，回来的时候，她还能赶上一顿饭。
他往沙发上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闭上眼，直接登出。
海对岸的中国，玩家正在嗦面，瞥了一眼手表，连忙停了下来，躺回皮椅上。
组长陈平顺嘴问，“这么快就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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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雕大赛沙雕事件-序幕
玩家拎着皮尺，眼中星光爆射。
被她射中的赤井秀一：“……”
“让我量一下啦，”她甩了甩皮尺，忍不住兴奋地笑，“我早就期待了噢，自己制作作战服！”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这不是作战服。”
只是参赛服装而已。
“我已经想好队徽了！”玩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陶醉地忽略了他的反驳，“暴雪秋叶，是不是很酷！”
赤井秀一：“……”
事情还要从那天冲矢昴，自曝自己其实是假死的FBI赤井秀一易容时讲起。
玩家震惊的反应完全没被他相信。
“所以，你也知道我叫秦冬吗？”她大惊。
赤井微微点头。
“那——”
正当他以为她会说出什么的时候，这个人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那我们的队名叫什么好呢？”
赤井秀一：“……”
关注点居然丝毫未转移吗？果然早就知道了。
“有了！”玩家左手作拳捶在右手掌心，自信地说，“我们就叫秋冬怎么样？现在正好是秋冬交接的日子噢。”
如果是理解成人名，秋应该是读作shuu，与他的“秀”读音是一样的。
但如果按季节理解，秋应该是读作Aki，又和赤井的发音相似。
仅看意思的话，根本不会与赤井秀一联系起来。
他默认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发生的事情。
大学生没有制服，他们需要自己定做参赛服装。
玩家：“我要自己做！冰之帝王的王位争夺战，怎么可以没有独特的作战服！”
赤井秀一：“……”
“拜托，让我量一下吧。”玩家眼中pikapika放光，“很快就结束了，一点都不会痛噢。”
他沉默地张开了双臂。
玩家趁机在他身边窜来窜去，量了量三围等数值，在纸上记下来。
他在对着电脑工作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画队服和队徽的设计图。
等玩家凑过来的时候，他直接合上了电脑。
“看——”玩家举起手上的纸，“队徽大概就长这样啦，这个旋转的线条是旋风，周围是飘雪，下面这个是枫叶，我给它起名暴雪秋叶！”
她手中的图拿反了，显现出了一个诡异的螺旋，底端是大旋，越往上越小，周围飘了一些不明的五角物体和黄色物体。
有点像是旋转的s**t
赤井秀一：“……”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丝的改变，玩家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图，“不好看吗？”
“换一个。”他直截了当地说，“不要这种。”
玩家无奈又改了一版。
“这个呢？”
“换一个。”
“那这个？”
“换。”
“这……”
“换。”
连续被否了十几版以后，玩家双目无神地趴在桌子上，满脑子“换”的冷酷声音。
赤井秀一，你不是人。她呆呆地想。
甲方，真的好变态噢。
队徽定稿最终是小太阳和仙人球，看起来很童趣，是她绞尽脑汁后灵感枯竭，随便画了个上次创可贴上的内容。
她兴冲冲地跑回公寓，那里有缝纫机，她完全可以自己做衣服。
玩家在公寓里没日没夜地做衣服，白天困的不行，强打精神上了课，又赶回公寓里继续做，连琴酒都不屑于训练她了。
开始，是玩家在打沙包。
打着打着，出了一点汗，她就觉得很困，抱着沙包呆了一会，默默躺到了一边，枕着自己带来的包睡着了。
琴酒根本不需要抬头，听声音就知道她没认真。
“继续。”
还是没有声音。
他眯了眯眼，脸色阴沉地盯着地上神色憔悴地睡着的女人。
这一次从审讯中恢复需要这么久吗？
“废物。”
玩家被拒绝继续指导她的琴酒丢回了公寓。
这一次她完全没有“我真是个小废物”的感觉了，反而美滋滋地专心做作战服。
比赛地点在札幌。这次的雪雕大赛其实是冰雪节的预热活动，因此在一月末就会举行，据说举办方邀请了全国各种团体的参赛者，按区域划分竞赛。连毛利侦探事务所都有单独的邀请函，属东京都大赛，也是最早开始的一批。
柯南喝了口饮料，忽然又想起某个应该超级愿意参赛的人，“nie，小兰姐姐，东野老师没有参赛名额吗？”
“唔，应该是作为帝丹的老师参赛吧。”安室透笑眯眯地从后面的座椅缝隙中露出半张脸。
柯南半睁眼，有些无语。
自从上次百万委托找人事件后，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完全不想掩饰和东野曾经是情侣的事情了，甚至巴不得随时展现这一点的样子。
“老师吗？”小兰想了想，“不是噢，老师说和冲矢先生组队了，用了东都大学的名额。”
她其实还是有点羡慕他们的，但当着安室先生的面，又不好说什么。
“是吗？”
利用她对这种事情的热衷，来寻求复合吗？
真是卑鄙的男人。
〇通公园。
玩家穿着厚厚的毛大衣，抱着铲子和旁边的人强调，“等热起来的时候，就脱掉大衣，露出作战服噢。”
赤井秀一已经不想纠正这是参赛服装了。
而她设计的作战服……果然也很作战服，看起来完全不像比赛服了。
入口处有拍摄工具，参赛方入场时都有摄像和采访，同步到网络直播。
像玩家和冲矢昴这种搭配显然比较亮眼，入场的时候镜头较多，采访也长一些。
“是东都大学的代表！”玩家举起铲子，自信地说，“目标吗？今年的目标是冠军，冠军。”
女主持露出善意的笑容，“加油。”
是情侣参赛吗？
“欸——”毛利兰睁圆了眼，“这里真的好漂亮。”
门口就放了两个中型雪雕，是雕的很圆润的胖胖雪人，笑容很可爱。
过了采访以后就是一个大的雪场，搭建了很多雪雕城堡，像是儿童区玩乐的。毛利兰摸了摸柯南的头，“柯南，要不要和大家一起去玩。”
柯南：“哈，哈哈，不要吧。”
才不想和这些小孩子一起玩雪。
但过程中必须穿过雪场，雪很深，他比较矮，走的深一脚，浅一脚，一不留神撞上了前面软软的东西，停住脚步，才发现是雪地里坐了个人。
那个人穿着雪白的毛大衣，还带上了同色的毛茸茸兜帽，从背影看，居然和冰天雪地无缝衔接，以致于他一时没有分辨出来。
那个不幸被他撞了一下的人缓缓转过身，露出兜帽里颓废的面容。
“……东野老师？”
“欸？”毛利兰也才注意到地上有人，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时，吃了一惊，“老师，地上很凉啊。”
她想去把人拉起来，但对方只是抱着膝盖，萎靡地摇摇头，“让我坐在地上吧，我不配站着。”
毛利兰：“？”
她正茫然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我来吧。”
深肤色，在雪地里格外明显的男人把手臂强行挤过她上臂下方，就着这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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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雕大赛沙雕事件-一轮
“东京都分赛——”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时，两侧拉响了礼炮。
直播摄像机瞬间对准分赛的百队选手。
玩家在原地蹦跶了一下，拉了拉旁边人的袖子，“快，脱衣服脱衣服。”
赤井秀一平静地脱掉了外面的大衣，玩家解下身上毛大衣的时候，忍不住打了喷嚏。外衣一脱，周围人瞬间投来视线，连女主持人都哇了一声。
这对男女穿着十分具有魔幻感的法袍，宽袖，长袍。白底蓝边，背上还有金色的六芒星魔法阵刺绣，充满质感。魔法阵中央是笔画飞扬的汉字[秋冬]。右胸前还有着太阳仙人球的彩绘徽章。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脸上还保持着冲矢昴的温和笑容。
玩家有点冷，但还是挺胸抬头，比了个手/枪的手势，轻抬食指，指向台上的奖杯，用嘴配音，崩完还装模做样地在唇边一吹。
“东都大学——秋冬队！”女主持人显然记得每个队伍的名字，一眼就分辨出来了，“哇欧，很特别的打扮，今年的目标果然也是冠军吧？”
玩家大声地应，“YES！”
另一边的侦探队（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队名），柯南作为知晓那两个人身份的人，露出豆豆眼。
怎么说呢？
你们真的是伪装情侣吗？
秀冬队也太直白了吧？
他看不到他们的服装，只能从女主持人的发音判断，以为念的是秀冬。
毛利兰慢一拍才反应过来，“啊，是老师和冲矢先生的队伍吗？”
她忍不住笑了笑，“之前就听说老师做了几个月的参赛服欸，应该很好看吧？”
安室透：“……”
他旁边的毛利小五郎被奇怪的冷气冻了一下，下意识伸手给了柯南的脑袋一拳。
“啊，好痛啊。”柯南捂了捂脑袋，有些悲愤。
真是的，某个人吃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挨打的总是他？
视野拉回东都大学代表队。
玩家抱着铲子，赤井秀一拎着斧头，两个人到了划定好的区域。因为本次比赛是民间大赛，比赛作品都是中小型雪雕，主办方已经事先准备好了立方体人造雪块，参赛者只需要雕刻处理就好。
赛场里各个角落都回响着主持人的声音。
“第一轮的主题是自然界生物吗？”玩家摸了摸下巴，“嗯，很传统的题目呢。”
赤井秀一问，“你打算雕什么？”
玩家眼睛一亮，“有了，我们来做还在带崽的帝企鹅爸爸怎么样？”
“需要我做什么？”
玩家给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他需要雕哪，雕多深，赤井秀一记忆力很强，只需要记住她讲过的点就可以了。
雪立方有两米高，帝企鹅只有一米多，上面多出的一大部分都要被砍掉，还保持着冲矢昴易容的赤井秀一面带神秘微笑，举着斧头，一下一下地往雪雕上砍，偶尔眼睛还反下白光，有种德州杀人狂的感觉。
玩家比他矮很多，举着铲子在旁边有些惊悚地看着他，“冲矢君，你的笑容是不是有点……”
赤井秀一低头，依然是那副微笑眯眯眼的样子。
玩家把有点惊悚吞了回去，默默换成了，“有点抽象呢。”
“是吗？”他倏忽收起了笑容，又切换成了赤井秀一冷峻寡言的样子。
这样用斧头狂砍更像杀人狂了！
“为什么冲矢君可以这么快变脸啊？”玩家挠挠头，有些迷惑，“周围有人立刻就可以变成冲矢昴，没有人又是赤井秀一的样子，你们FBI的培训课程好厉害。”
“你不也是吗？”赤井秀一平静地说，“大部分时候都是这副样子，偶尔才会显露出真实的性格。”
真是隐忍而克制。
“哈？”玩家满头雾水，“我现在不是真实的样子吗？”
赤井秀一顿住动作，低头与她对视。
他睁开了眼，那双绿眸与她清透的灰瞳对视。
她抬起头看着他时，依然是懵懂而不解的样子。
按理说，没有必要。
既然之前展露出那副样子与他谈判，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否认。
他眼神有一点探究，“你……”
他忽地问，“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你给我打电话时，你对我说了什么？”
玩家：“哪次欧？我经常给你打电话啊？”
虽然内容都是什么，到了，你在门口吗？我快到啦。这种像是滴〇司机与乘客之间的对话。
“你坐在家里，”他说，“告诉我，你需要协助。”
是被审讯完那次吗？玩家记得西川曾经和她说过，自己打电话叫冲矢昴过来帮忙了。
还没等她点头，对方已经将手贴上了她的脸颊。
斧头被插进雪地里，他把手放在她脖颈和脸的连接处，反复摩挲着，玩家被他手上的茧蹭的有点不适应，想偏头躲开，被他另一只手按住了后脑勺。
他低头凑近了些，低声说，“没有易容。”
“但你为什么不记得呢？”他紧盯着她的眼睛，注意观察她的反应，“你应该立刻反驳才对，因为那时候——”
“你根本没有上楼，而是坐在楼梯上等我。”
玩家：“！”
他看到她的灰瞳因为受到惊吓而收缩了一下，“那天也是你。你在沙发上睡着了，后来也并没有离开过房间。”
不存在中途换人的可能。
“为什么不记得？”
她看起来只是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发生了什么事，但不会像亲历一样知道一些不易忘却的细节。
另一边，他们后面的65号赛点。
毛利兰捂着微微发红的脸看着前面像是准备接吻的男女。
虽然衣服很奇怪，但确实很好看，尤其他们穿着是相似样式的衣服，不，应该是情侣装吧，现在的样子也真的好亲密。
东野老师比冲矢君矮，这种姿势……真的很浪漫，甚至有种那种让人心跳dokidoki的偶像剧的感觉了。
虽然偶像剧一般不会是这种装束。
柯南额冒冷汗，看着某个面带笑容的浅金发男人捏了个雪球，像挤海绵一样把雪球挤实了，然后挥挥手，做了做投掷准备。
怎么回事，这种好像要实体化的怨气……！
安室透瞄准了正低头与黑发女人说着什么的茶色脑袋，心里的不爽已经满的要溢出来，脸上却依然挂着笑。
既然是什么少年时期的“初恋“，就老老实实地接受败犬结局啊，初恋的意义不就是夭折吗？这个人居然还企图复合？
情侣装什么肯定也是那个男人的主意吧。
冬根本没有答应他，现在却还在这里动手动脚……
真是，碍眼极了啊！
他掂了掂手里的雪球，微微沉下腰，猛地把球往已经瞄准好的人砸了过去。
55号赛点。
赤井秀一的反应很快，在察觉有什么东西飞过来时，已经松开手，敏捷地往后退了一步，雪球砸在身侧被砍的七零八落的雪立方上，滚落下来。
他看向雪球飞来的方向，对方双手插兜，毫不掩饰地与他对视。
玩家逃过一劫，有些心虚地抱住了手里的铲子。
好险，差点就要被他问懵了，那不就相当于暴露了吗？现在还可以有更多时间找借口，和老弟通通气。
她把这件事简述发了系统短信过去，西川回复的也很快。
[既然已经暴露了，不用管也没关系，FBI管不到我们头上。]
玩家恍然大悟，对哦，她为什么非要回答他？
大家只是普通合作而已，她就是记性不好不行吗？FBI总不能连她的私事也管吧。毕竟他已经确定那天和现在都是本人，这样就足够了。
她理直气壮起来，才注意到他正看着65号赛点，她也顺着看了过去。
玩家：“！”
她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对面的毛利兰也伸手挥了挥，带着开心的笑容回应。
旁边的赤井秀一忽然哼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看起来有人对我的存在相当不满。”
他伸手拍了拍玩家的脑袋，“不要看他，转过来。”
玩家习惯了听他命令，下意识转过了身。
“继续。”
只要无视就好，已经足够让那位公安警察恼火非常。
给FBI找了那么多麻烦，稍微报复一下好了。
真正开始雕刻的时候，玩家是相当认真的，这种时候，连旁边的赤井秀一都只能给她打打下手。
来比赛的大都是民间选手，连正经美术生也没有，相比起“雪雕”，也许他们真正擅长的是“堆雪人”也说不定，多数在八点以前已经完成了工作，只有少数几组工作到了十点多。分别是1组，21组，25组，55组。
玩家蹲在地上刻帝企鹅父亲脚上的小企鹅，赤井秀一无事可做，看似也蹲在旁边观察，其实是借着遮掩在看手机。
“大功告成！”
玩家刻完最后几笔，在刻意留下的企鹅脚下基座上写了“秋冬”的字样。
她从放在一边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相机，两眼放光地看着对方，“来合照留念嘛，冲矢君。”
赤井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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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雕大赛沙雕事件-间隔
因为赤井秀一需要固定她的腿，玩家帮忙团着他的大衣，她想了想，干脆又穿了一层在身上，赤井的大衣更长一件，垂下来可以遮住他的腰腹，玩家拢了拢，“会冷吗？”
赤井秀一：“不会。”
其实本身也不太怕冷。
他们走了一会，玩家问，“赤井君，你假死那段时间，你的朋友们应该也很担心你吧？”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
赤井秀一嗯了一声，“怎么了？”
“你是怎么克服这种感觉的呢？”玩家说，“想要和他们再见，出现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不要因你的离去而伤心。”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像是只是好奇而已。
“因为我还活着。”他说，“尽管他们再如何难过，但我还活在世上的某个地方，迟早会见面的。”
想到这一点的话，就更需要隐忍，为了安全，和后面的重逢，必须要做到冷眼旁观他们的哀痛。
“这样啊。”玩家凝视了一会白茫茫的去路，“听起来很好。”
但如果不会再见呢？
她一直不太愿意去思考关于死亡和离别的事情，尤其不太愿意思考她的死亡，尽管有人类对死亡天然的恐惧，更多的是难以接受别人对此的难过，正因她经历过，死亡带走最爱的人，那种感觉永远留在了她心底，她不愿意让其他人也因她的离开而悲伤，
从今天开始写明信片吧？她默默地想。
至少在她登出后，偶尔也能寄几张给过去的朋友，告诉他们，她还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并且很快乐。
“好啦，”玩家说，“我要下来了，赤井君累了吧？”
没什么感觉的赤井秀一：“再等等。”
“再等就要到住宿处那边了，”玩家突然反应过来，“等下，赤井君，我们难道要这样子进去吗？”
只是拍照还好说，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走进去也太令人智熄了吧。
“是吗？”赤井秀一意味深长地说，“等不到那时候。”
玩家放下心来，“好吧，你累了就和我说一声哦，我试试看自己跳下来。”
的确等不到进入住宿处，因为门口等着一个人。
浅金发的男人背靠着立牌，双手插兜，静静地看着那对男女。
玩家还骑在赤井秀一脖子上，呆了片刻，“冲矢君，快，快让我下来。”
目的已经达到的赤井秀一露出微笑，弯下腰，又松开手，让她从自己肩膀上下来。玩家连忙把他的大衣脱下来还给他，正想往安室透那边去，忽然又想起自己之前的决定。
[偶尔也坚定一会吧。]
[波本是很认真的人，如果要复合，一定不会轻易分手了，但我肯定会离开。]
所以不可以复合，不可以在接受他以后，再抛弃他。
她不可能永远留在游戏里，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更不会让老弟一个人待在现实中。
她停住了脚步，默默跟在了赤井秀一背后。
顶着冲矢昴易容的赤井秀一已经变回了那副面带微笑的样子，从立牌旁边走过，步履从容。
玩家装作自己不存在，闷头跟在后面。
[很好，就是这样，继续……欸，继续？]
她走不了了。
一只深色的手臂扯住了她，强行对她这辆老人车实现了迫停。
玩家不知道他是打算说私事还是公事，只能提前把同步率降低了些。
他没有说话，一直拉着她进了住宿处，一路到了餐厅，这里人很少，但也有部分人在这里吃夜宵。
玩家看着他和服务员说了什么，对方端上来两碗热乎乎的豚骨拉面，应该是早就点好了，只是在后厨保温。
他递过来一双筷子和一把勺子，“吃吧。”
玩家哦了一声，埋着头吃面，悄悄打量了他一眼。
表情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是要说公事吗？
不过刚在冷风里做了一晚上雪雕，确实很冷，吃完一碗面以后人都暖和了很多。
对方比她吃的快些，到后面只是支颐看着她，玩家假装看不见这股视线，把面嗦完了。对面又推过来一杯热橙汁。
玩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才听到他忽然发问，“你和他，已经复合了吗？”
原来是等吃饱了再宰吗？
“没有……”玩家犹豫片刻，“但是，不止是他。”
她认真地说，“你之前问过我这个问题，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有恋人，所以质疑了你，但没有给出回复。”
“我不会选择复合，也不会再谈恋爱。”
很明确的拒绝，安室透只是沉默片刻，又抬起眼看着她，慢悠悠地说，“你们雕雪雕的时候，我能够从后面看到。”
“嗯……嗯？”
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里了？
他问，“你有没有注意到，冲矢昴是用哪只手拿斧头呢？”
很好猜嘛，他们两个都是左撇子，之前握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但是，有时候波本的问话不会这么简单，玩家已经被他套了太多次话了，有了些独门经验。
“没注意呢。”
她顺势抿了一口果汁，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安室透挑挑眉，“和你一样，他是左利手。”
本来只是盯着他们会不会又有太亲密的动作，随时预备发射雪球的，却意外注意到了这件事。不管从公安的角度看，还是从他个人的角度……如果那个猜测能证实的话，真是不错啊。
她没能明白，他也顺势换了个话题，“先不说这件事，我还有件相当在意的事情。”
玩家警惕地看着他，“事先声明，我不是什么问题都回答的哦，我有沉默的权利。”
之前就是她就是太老实巴交了，没有意识到完全可以无视他们的问话。大概是之前养成的习惯，会觉得故意不回话很没有礼貌。
“很简单的问题，”他认真地看着她，“是情侣装吗？”
“哈？”玩家指了指大衣里隐约露出的白色法袍，皱眉反驳，“是作战服！才不是那种东西，这是仿制魔法袍哦。”
“哦，”他低声说，“但看起来，还是让人很不爽啊。”
只要穿着这身衣服，就好像是已经宣示主权了一样，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们是情侣。尽管不愿意承认，但看着确实很登对。
和他们一起返回的比赛队伍，有些人还在议论，“那对穿着很特别服装的情侣”，只是听到就让人很光火，更有一种无法抑制的酸涩从心底传来。
越来越远了。
他们之间。
以前是他们走在一起，被旁边的路人谈论，现在他却成为了旁观者，只能听着别人带着羡慕地说起东都大学代表队的情侣如何有爱。
“别脱大衣，”安室透说，“这里很冷，小心不要感冒了，后面还有几轮比赛吧？要是发烧就糟糕了。”
“可能就只能躺在床上了，”他装出遗憾的样子，“那样就只有冲矢昴在外面比赛，万一输了的话，就只能止步第一轮了，唔，这个成绩真是不怎么样。”
玩家顺着他的话思索了一下，大惊失色。
是的，赤井君根本不会雪雕，如果她生病了，两个人就只能一起淘汰了。
说起来，法袍里面虽然也有一层绒，但和大衣相比，保暖度确实不怎么样，今天是因为在劳作，身上发热，才没有觉得冷，实际上是在冷风里吹了好久的。
“我会注意的。”她郑重地说。
就是这样。
他心中笑了笑，但脸上却维持着平淡的表情，“对了，你知道吗？”
他引诱般降低了声调，神秘地说，“人的后颈是很脆弱的哦，因为那个部位离脑干很近，如果受到压迫的话，可能会死的，所以……”
“所以刚刚冲矢君差点死在我手里？”玩家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这样吗？
“是的，”他认真地说，“如果冲矢昴说可以那样背你回来，你就直接拒绝，这也是为了他好，毕竟意外不知何时就会到来啊。”
那种姿势，绝对不可以再有了。
玩家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咦，那我以前……”
“以前就和他试过吗？”安室透语气沉了些。
“不是，”玩家用手指比了个撅起嘴唇的样子，然后在手背上啾了一下，“吸盘啊。”
吸盘？
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紫灰色的双眼才真正带上了笑意，语气也轻松了些，“这种事没关系，以后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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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雕大赛沙雕时间-活动
[给兰酱：
中国超级好玩的欧。明信片正面是我长大的地方！中国的粤省。最近在老家旅行，偶尔会去荔枝园，可以踩着梯子去剪荔枝，哈哈哈。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希望你已经和青梅竹马工藤新一在愉快地约会啦。
PS：我已经和中国的书店说好了噢，偶尔会寄一点日语版的小说给柯南君，都是很棒的作品！看完他一定会热血沸腾的。
东野推理]
*
“第一轮的冠军是，1组——”
赛场中心。
“欸，很抱歉，”主持人说，“1组的比赛作品评分更高。”
玩家：“为、为什么？”
“他们的作品是蟑螂，”主持人比划了一下大小，“虽然55组的企鹅很可爱，但只看技术难度的话，1组做出的蟑螂明显更难，连每一根腿毛都纤毫毕现——”
玩家：“……”
她失魂落魄地跟在赤井秀一旁边。
“我们竟然输给了蟑螂……”
她拉了拉赤井秀一的大衣，倍感屈辱地说，“赤井君，我们居然输给了蟑螂啊！”
赤井秀一：“……”
倒也不必这么说。
“早知道是这样，昨天的自然界生物我就不雕企鹅了，”她有些悲愤，“人也可以的吧。人的难度一定比蟑螂更高，我就雕个赤井君好了。”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你用我的雪雕去和蟑螂比赛么？”
“会输吗？不会吧！”玩家越想越觉得合理，“赤井君比蟑螂强多了！”
“不过，”她犹豫地问，“你有腿毛么？如果也雕出来的话……”
肯定比什么蟑螂的腿毛更难吧。
有是有。
但是，绝对不会让她雕。现在想想昨天的企鹅，赤井秀一沉默片刻，有一种奇妙的“逃过一劫”的庆幸感。
比赛点是10x10的方阵式排列，10列，10行，从5组到95组都在一列中，55组已经相当接近赛场中心。
他们回到自己的赛点时，才发现有一群人等在那里，正是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队伍，还有——小光。
古谷光看到她眼睛一亮，举起手挥了挥，“冬姐！”
与此同时，被毛利小五郎以诡异目光盯着的赤井秀一，难得产生了一丝丝疑惑。
柯南在他脚边，低声说明了之前的事。
原来如此。
赤井秀一之前在组织卧底时也听说过他们的时，波本和莓酒，常年是搭档出任务，在据点有人偶然见过他们，曾有“魔眼”夫妇称号。
最有趣的是，组织的Demon eyes竟然都是卧底。
玩家和小光正在聊天，突然看到一组队伍正往这边走过来。
是四个学生，身上居然还穿着冬季校服。神奇的是，其中有两个玩家都认识。
毛利兰也看到了他们，呆了呆，“新一？”
柯南：“嗯？”
这不是那个和他长的很像的人吗？
毛利小五郎眯了眯眼，上去就给了‘新一’的脑袋一拳，“臭小子，这些天都跑到哪里去了？”白白害小兰担心。
突然挨打的黑羽快斗，“等、等等，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玩家大吃一惊，“你就是小兰的那个爱踢足球的青梅竹马消失了好久的工藤新一君吗？”
黑羽快斗：“不是啊！老师你都记不得我吗？！“
我可是救你于爆炸中啊！
玩家定睛一看，“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
“什么，什么怪盗基德，”他额冒冷汗，“老师忘记我了吗？帝丹文化祭的时候，我也去参观了，坐在17排噢，老师还对着我唱过歌不是吗？”
那首歌挺好听的，他后来还搜来听过，因此也能唱几句，“When we’re crazy~”
玩家下意识接了后面的，“In love~”
黑羽快斗：“Love~”
两人对视一眼。
玩家恍然，“是你啊。”
那个心型灯打中的路人，对了，后来怪盗基德其实是借用他的脸易容，来救了雪莉——顺便把她从爆炸中带出。
她友好地和他握了握手，“你唱歌很好听啊。”
黑羽快斗谦虚地回握，“老师也是，那天在舞台上的歌声太动人了。我听的时候也很感动欸。”
两人又陷入奇妙的对视。
安室透：“……”
那不是给他的告白曲吗？
柯南打断对视，“所以说，这位大哥哥不是新一哥哥对吧？”
黑羽快斗才返回了刚才的思路，“呃？对啊。我的名字是黑羽快斗，是江古田高中的学生。”
或许是因为他自我介绍了，在场的几拨人竟然跟下饺子一样跟着介绍起自己。
轮到同样是江古田高中的茶发少年介绍时，他看了黑发女人一眼，才笑着说，“我的话，之前曾和各位有着一面之缘，对吧？我的国王陛下。”
被苏格兰调侃是球王妃，同样称呼东野为陛下的安室透陷入沉思。
她到底收了多少臣下？
玩家终于从记忆里扒拉出了那个和自己一起堆沙堡，但是堆的超烂，最后只能无力地接受她的殖/民的人，“是你……朕的——”
“农奴！”
白马探：“……”
他失笑，“拜托偶尔也给我升个职吧。”
黑羽快斗有些吃惊，“原来大家都认识吗？”
没想到偌大东京都，选出了100组队伍，他们这里的几组人居然都认识。
玩家自信满满，“既然都是熟人的话，那我们就在这次雪雕大赛中一决胜负吧！55组必胜！”
旁边的赤井秀一露出冲矢昴的神秘笑容，眯眯眼弯了弯，跟着握了握拳。
“我也不会输的啊，”白马探说，“21组，会是最后的赢家。”
黑羽快斗又即兴飙了一句歌词，“ほら运命の人はそこにいる（命中注定的那一人）~”
玩家眯了眯眼，顺利接上，“ずっと君を见ていた（永远注视着你）~”
“看来我们的歌单有相似之处啊。”黑羽快斗露出狡黠的笑容，“Sing once again with me（为我歌唱）~”
“Our strange duet（我们非同寻常的二重唱）~”玩家紧跟，自信地叉腰，“只是这样的话，难不倒我。”
两人又神秘对视，带着默契，带着知己的甜蜜，带着一些二次元中才会出现的粉红花朵。
毛利小五郎：“……”
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安室透倒是很自然地出声打断了那两人视线之间的火花闪电，“ 很遗憾，65组的话，昨天已经淘汰了。”
古谷光：“我的话，是1组。”
“欸？”
玩家猛地转头，“小光，你就是那个雕蟑螂的第一名？！”
“啊，”古谷光有些不好意思，“原来又拿了第一吗？”
重点是第一吗？！
玩家：“你竟然，雕出，蟑螂？！”
“小光……”白马探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你就是蝉联雪雕大赛冠军的，号称东部の冰雪皇帝陛下的，国中生古谷光吗？”
古谷光沉稳地点头，“是我没有错。”
“不过今年的话，”他看向黑发女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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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雕大赛*屏蔽的关键字*事件-序幕
[柯南君：
你和我弟弟小时候其实很像哈哈哈，特别是你推理的时候！虽然你只是个小孩子（或者不是？）但你表现出了思考的魅力。也许你长大以后会像那位工藤新一君一样成为“警界的救世主”，成为毛利侦探的继承者。但是要注意安全，小心犯罪者欧。
以及，我不会抢走你的小兰姐姐的啦，我在中国生活，以后很少能和她见面了。
随明信片附赠一本我觉得很好看的书！
东野推理]
*
“一次就找到了吗？”玩家神色慎重，“这、这是什么犯罪手法？”
安室透：“……”
他无奈地说，“既然被找到了，我们就一组吧。”
“不要，”玩家无情拒绝，“孤胆英雄才是最酷的。”
怎么可能给你抱大腿的机会！
“这样啊，”他了然地点点头，“你转过来。”
玩家犹豫地转了身，“干嘛噢？”
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握着马克笔反应迅速地在她的白色背心上写下“安室透”的汉字！
他把笔递给一旁的工作人员，“我们组队。”
“喂！”
玩家才知道原来组队是这样的形式，毕竟广播可没有讲，也不知道组队成功的睁眼时间原来要做记号方便裁判计数。
“等下，我没——”
“麻烦您帮我写上了。”
“喂，我不想组——”
“写东野推理是吗？”
“别捂住我唔唔唔——”
“好的，已经记在计数册上了。”
“不要无视我啊！”
等工作人员走开，黑皮青年才笑眯眯地松开怀里的人，顺便拿开了半捂着她嘴的手，在她的死亡视线下保持镇定，“没办法了，已经组好了，你也不想消极比赛的吧？”
消极比赛，即在赛场摸鱼，顺势被淘汰。
玩家当然不会这样。
她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西内！”
“好的好的，”他这时候表现得像侍应生一样，礼貌地问，“要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听起来简直像在问，要A套餐还是B套餐一样。
玩家被他无以伦比的脸皮震惊了。
但是真的要她狠下心诅咒他，肯定也做不到，她只能愤愤地在地上挖了一坨雪，砸在他裤腿上，“给我得老寒腿！”
她又挖了一块，砸到另一条腿上，“两条腿都得！”
安室透：“……”
广播声这时候又响了。
“睁眼时间还剩最后一分钟！”
赛场又热闹起来，大家都在努力地记哪些方向人多，砸起来不会落空。
安室透环视了一圈四周，随意地收回了目光，他只记方位，人毕竟还是会走动的。
玩家能够预判，当然看的仔细些。她很少主动开启“观测”的技能，多数时候都是被动的。技能需要一个使用方向才会发挥作用，不然使用者会被信息淹没，得出无数条于己无用的结论，结果肯定是脑汁被榨干。
广播开始倒计时：“10，9，8……”
黑皮青年又最后扫视了一圈四周，看向已经捏好了一只雪球的玩家，“等会要离我近一点，小心被冲散了。”
玩家嘴上嗯嗯嗯地答应了，心里却恶毒地盘算着倒计时一结束就启动加速溜走的事情。
大不了免费给他蹭点分好了。
倒计时在广播念到1时结束，所有人已经自觉带上了眼罩，防止自己因为破坏规则而被淘汰。
玩家趁身旁的人戴眼罩的瞬间做好了起跑的标准姿势，在倒计时结束的一霎那带着嚣张的笑容启动加速。
“没想到吧！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啊——啊？”
她动了动，没能挣开腰上的手。
“猜到了，”头顶传来一声笑，此刻宛如恶魔的低语，“果然要跑吗。”
他不知道用什么把自己的手腕和玩家的手腕绑在了一起，细长的丝质布料，很滑，似乎是领带。自从上次被玩家解走领带后，他似乎产生了什么奇怪的灵感。
“不要再跑了。”他把领带打上紧扣，“就和我一起不好么？”
玩家绷着脸，“不好。”
她有点生气，“早知道和冲矢君一起入场了，我说不要的话，他一定会——”
安室透的声音也变的平淡了许多，“会怎样？”
如果对方当时是冲矢昴状态，会笑眯眯地按住她，“不可以啊。”
如果对方当时是赤井秀一状态，他会简单地说，“不行。”
玩家：“……”
也并不会听我的。
他们俩僵持的时候，周围已经开始了一场大战，到处是哦哦哦的叫声，赛场仿佛已经变成了猴子山，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安室透：“你当时，是输给了他一百局对吧？”
玩家：“……这种事不要记那么清楚啊！”
“我们当时是聚在一起的，很可能在一个场内，”他说，“而且我刚刚好像看见他了，你不想报仇吗？”
“雕虫小计，”玩家不屑地说，“以为这样可以骗到我吗？他根本不在这里。不然我肯定看到他了。”
无敌的观测难道是开玩笑的吗？
“是吗？还真是关注他啊。”
气氛一下僵硬起来。
他蹲下身，玩家也被带着下去了，“不管怎么说，先比赛吧，你不是很想拿优胜吗？”
“当然了。”玩家藏在眼罩下的眼神犀利起来，“让你看看好了，解放实力的我！”
一个像活点地图一样的电子地图在她脑中展开，系统甚至贴心地加了一个DNF发射按钮，提示她需要多大力道能打中。
玩家开始发射！
玩家正中目标！
玩家达成三杀！
玩家达成五杀！
玩家超神了！
在赛场边计数的裁判员眼睛都花了，“安室透1，安室透2，安室透3，安室透4……”
“东野推理1……等等，这是什么操作？！”
裁判眼神震惊。
赛场上的黑皮青年竟然直接摘人眼罩，使对方因为在闭眼时间睁眼，破坏规则而被罚出场！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啊啊啊——”他有点抓狂。
一个百发百中，一个直接动手剥夺对手比赛资格，这样下去，大混战就要变成只有这两个人的赛场了！
工作人员弱弱地提示，“那个，裁判，一直尖叫是不是不太好？”
“什么？”裁判皱眉，“我是那种经不住风浪的人吗？我早就冷静下来了。”
“那、那是谁在尖叫？”
广播声应时响起，“各场地终止比赛——”
还在激斗的人们不明所以地摘下了眼罩，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啊？”
“突然终止干嘛？”
玩家举着雪球的手顿住了，她迷惑地拉下眼罩，“怎么了啊？”
她跟着他的视线看向B号场地，那里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地上躺了个看不清面貌的人，旁边是熟悉的一群人。
毛利小五郎，江户川柯南，还有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正大声呵斥着周围似乎想看热闹的人，工作人员反而吓傻了，被他教训后才知道去搬雪糕筒来隔离现场。
因为发生了命案，所有活动都中止了，连原先的直播也被紧急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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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雕大赛杀人事件-终末
[波本：
注意安全啊。
另外，工作加油。
秦冬]
*
“要来比试看看吗？”白马探问，“上次的话，似乎输给你了。”
玩家：“呃……”
她并不喜欢在这种事上开着观测作弊，通过超自然的力量赢过侦探们本身的智慧。其实只要她去查案的话，被动的技能开启也会提示她凶手是谁的。
“不了。”玩家摇摇头，“你还是去找毛利侦探吧，他应该是强劲的对手。”
白马没有多问什么，真的过去找了毛利小五郎比赛。
玩家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荒唐。
——凶手是摄影师。
因为他特殊的位置，利用直播造出了不在场证明。
如果是别的案子，也许她不能那么快得出结论，但这次很特别，所有的线索在呈现在雪中，所有的嫌疑人都聚在一起，案件的真相就摆在眼前。
[在思考的是我，还是游戏？]
[我是怎么忽然想出这些的，谁在支配我？]
她捂住额头，那上面已经冒出了冰冷的汗珠。
“不舒服吗？”安室透伸手探了探她的脸，很正常的温度，他皱眉凝视着她的神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一缩，试探性地问，“你听到了什么？”
“你的声音。”玩家说。
“好。”他擦了擦她的冷汗，“先去休息吧。”
他和工作人员要了一把凳子，又端了杯热水来。
玩家呆呆地看了一会场地中作沉睡状推理的侦探，脑中思绪纷杂，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忽然打开了观测。
[他的下一句话是，真相只有一个。]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果然在场内响起，“真相只有一个！”
“凶手就是……”
毛利小五郎说。
玩家接上，“凶手就是，C场地的摄影师。”
“他利用了一个很简单的障眼法。”
“他用了一个简单的障眼法……”毛利小五郎接着说。
“巧妙的利用观看直播的三百万观众，为自己脱罪。”
她总能提前一步把推理说出来。
黑羽快斗惊讶地看着她，似乎有些赞叹，“老师，很厉害啊。”
“不是我。”玩家喃喃地说，“不是我。”
[看穿这一切的不是我。]
[现在想着这些的也不是我。]
[……这只是个游戏世界，为什么我要纠结这些？本来就很不柯学啊。]
等下，如果游戏已经入侵了她的意识……？
“冷静。”安室透皱紧了眉，他捧起她的脸，观察她恍惚的神色，“你在想什么？”
玩家缓慢地眨了眨眼，透过他的瞳眸看到里面小小的人影，在晃动。
[他看到的，也不是我。]
[停下来，停下来。]
她就着他的手晃了晃脑袋，有些迷惑，“刚刚好像想到了奇怪的事情。”
但是忘记了。
*
因为发生了命案，雪雕大赛被迫停止，玩家和古谷光依依惜别，执手相看泪眼，最后被赤井秀一拖回去了。
他属于一天到晚不见人影，不知道在忙什么，但就是好像神出鬼没的人，雪雕大赛提前结束，没准对他而言还挺美的。
玩家跪在地上压行李箱，她来的时候装进去还算容易，但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不知道为什么买了超级多纪念品，这些纪念品要用冷藏箱装着，就很占位置。
她四肢都压了三肢在行李箱上，努力地想把盖子合上。
赤井秀一靠在门边看着她和行李箱搏斗，看了一眼手表，蹲下身和她一起压。
玩家一鼓作气想把锁压上。
“等等，露出来了，”他把边缘的一点衣物往回收，忽然看到边角被挤出的一张卡纸。
几行字迹印在上面。
他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把它抽了出来，放进了大衣口袋。
“好了吗？”
“好了。”
玩家哦了一声，把锁咔哒扣上了。
*
公寓。
玩家拖着行李箱进来，踉踉跄跄地把箱子扯到了一边。
客厅里是亮着的，她随意喊了声西川。
等她把门关上，踩着拖鞋进来，才发现他正坐在沙发上，没有穿上衣，但半个腰腹都缠着绷带，露出的胸膛上也有许多的擦伤。
“你受伤了？”
她松开行李箱，匆匆过去要坐下，被他伸手拦住。
“别坐，站着，这是我电脑的位置。”
玩家：“……”
她哦了一声，“那你还好吗？”
“还行，皮外伤。”西川说，“最近做的有点过火，被组织盯上了。”
玩家猛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和我要了那么多坐标是直接闯上门了吗？！”
最近这段时间，对方一直频繁地发很多资料，让她锁定坐标。
她本来以为他只是要来据点的位置作记号而已，结果竟然直接闯到窝里了。
“啊，带了人的。”他微微一笑，“还有FBI帮忙。”
当然，这个忙，FBI本来不想帮的。
但他泄露了FBI才是正持有拉克遗物的一方这一消息时，组织的火力就转移了，正是他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盟友的作用不就是这样吗？
FBI的那名探员，也是故意用一个死去的程序开发员的消息和他换了遗物。
但他们一定意料不到，程序员写代码的思路是特别的，就像做数学题一样，每名程序员有他们独特的解题方法，他找到了许多这个人在论坛上发表的代码，研究出了对方的大概思路。
“我潜入据点，用了用他们的电脑，”西川眼神里简直都写着愉悦两个字，“他们打了五层补丁，没用的，我已经拆了四层，等我拆完了，就让他们享受一下吧。”
他的报复。
玩家啊了一声，“除了找据点，我还能帮什么忙。”
“什么都不要做。”西川说，“他们很危险，除非我们交换账号，否则你不要轻举妄动。你换到我的账号里，还能直接用我的技能书，但你在现在的账号里……”
因为是本人，所以很弱。
“但你操作我的号不是也很危险吗？”玩家有些担心。
“不，”西川冷静地说，“你的观测就够了。我不需要其他技能书，那些技能我本来就会。”
玩家点点头，“那你随便用吧。”
“这是我想提醒你的。”西川的灰瞳认真地看着她，“从现在起，你要很小心，不能像之前一样大意，忘掉我以前告诉你的话。”
“把你的生命放在第一位。给我死死记住这一点。”
玩家问：“因为我在游戏里死了，兰他们会伤心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西川点头，“总之，要小心起来，最近琴酒对你的看管可能会加严，审讯也会变多。”
“那，后天的合作会议我还去吗？”
“你不去，”他说，“我和组长会出面。”
“虽然合作了，但你也不要太信任他们，”他举起三根手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什么？”
西川平淡地说，“你的前男友在公寓里装了一个窃听器，现男友装了两个。”
玩家：“……”
她有点窒息，“等下，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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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的终末曲-黎明前
纯色的草稿纸，很工整地打了时间线。
春，夏，秋，冬，何季节何月，中国此时是怎样的景象，向何人致以何种问候。
草稿上模拟了多种情况，在什么时间，需要拜托中国何地的书商连同明信片一同寄出。
如果时间是今年内，那么将寄出毛利兰，铃木园子，江户川柯南，还有世良真纯等人的明信片，如果是明年时，将往美国寄出赤井秀一，日本寄出“波本”等人的明信片。
这是一份缜密的计划书。
赤井秀一最开始只看见上面他的名字和年月，原以为是针对FBI的计划，后来才发现，作者绞尽脑汁，构思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只是为了隐匿一个事实。
收到明信片的人会相互印证，上面透漏的信息都是确切的又模糊的，任谁人去查，都能得出结论，她在中国，而且过着很闲适的生活。
如果真的按这份计划书来，连他也未必能窥探真相，但正是它提前泄露，才有了破绽。
没有一张明信片的内容会是真实的。全都是她精心的算计。
这样的城府很像她谈判时，令人惊叹，但策划的初衷又显得天真而温柔。
为什么要营造出一个虚幻的假象？
明明即使完成任务回国，也可以偶尔和日本的旧友联系。
他似乎能想象出她伏案在灯下思索的模样——这么做是为什么？
谈判已经结束，三方的代表一时陷入了沉默，面面相觑，大概都有一些默契，省却了多余的没话找话。
“真意外，”先开口的是穿着公安制服的降谷零，“你们在日本的主要卧底居然没有来。”
“推理吗？”组长陈平不会日文，因此是用的英语，“她有事。”
“说起来，你们和FBI合作更早吧。”降谷零挑眉，看向已经卸下伪装的赤井秀一，“是吧？冲矢君。”
他显然已经查出来了什么，赤井秀一也没有继续否认。
降谷零先前受组织的任务去工藤宅查探，正和赤井撞个正着，那时两人都已经确定对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又在工藤夫妇的调停下有过交流。
但正式地代表己方谈判，还是第一次。
“你很期待我承认，我和秦冬只是搭档，”赤井秀一不紧不慢地说，“但很遗憾，如果你能听到我们私下的谈话，就应该知道，她曾经问过我，赤井冬这个名字怎么样。”
降谷零神色冷淡，与他对视，两人间莫名有种火/药味，好像正在用眼神互示敌意，坐在一旁的苏格兰，或者说诸伏景光呃了一声，还是决定站在好友这边，“那也是曾经了……”
“噢？”赤井秀一问，“对于你的同事而言，还真是悲哀。”
连告别的计划，也未曾知晓他真名，以致于祝福只能传达给组织的“波本”。
西川冷不丁插话：“中国没有结婚改姓的习惯，这样吵没有意义。”
他一出口，顿时把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但他根本不在意，冷静地分析，“相比之下，不如再讨论讨论之前的计划。”
他在电脑上敲了几下，他们先前的计划框架已经从投影仪放到了屏幕上，清晰明了。
“由你们发起总攻，先零散对付一些据点，你们想必都有自己的信息来源，区域也已分好了。我组派来的人不多，主要在后方趁机获取信息。”
“第一个攻点在这里。”
被圈出的点放着红光。
他冷静地操作电脑，在回看确定的同时，也有人忍不住提出疑问。
比如和他关系还不错的苏大强，呃，诸伏景光：“张先生的鼠标指针很有趣。”
一般默认的鼠标指针是箭头，但屏幕上动来动去的却是一支苦无。
西川：“嗯。”
看习惯了就没什么。
陈平没忍住插了句话，“推理的审美吧，她最喜欢看《火〇忍者》了。”
小时候还看见过她和弟弟在玩扮演游戏，一个喊着我愚蠢的欧豆豆，另一个还不是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样子，绷着脸一本正经地结印，“我要杀死你这个男人。”
然后她真情实感地抹了抹眼泪，手指去戳弟弟的额头，“原谅我，啥是gay，这是最后一次了！”
秦夏当场就卡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说错词了，剧情还没演到那。”
在场的男人诡异地沉默了一秒。
大家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发现居然不是很意外。
镜头拉回据说是第一攻点的据点审讯室。
他们这次又有了新花样，开始玩疲累战术，什么深夜在耳边吹喇叭，刮钢板，头顶放超亮电灯什么的，这些招数很恶毒。
但是对玩家完全没有用，她想睡就睡，一言不合就20%同步率，随便系统怎么装。
她突然转变的性格也并没有被怀疑，毕竟换成哪个正常人被这样骚扰的不眠不休，也很难不冷漠暴躁的。
其实她睡觉的时间在意识空间里挨训。
西川差点没把她脑壳敲爆，“只要你会简单使用就行，到时进入我的账号，开启技能书就会用了，你不是试过吗？”
“我怕我紧张，”玩家说，“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一步，我的账号不就没了吗？你和我说的，要把生命放在第一位。”
“你不会有事，”西川说，“相信我的安排。”
组织的势力很庞大，一旦发起进攻，首先要抢占先手侵入数据库，失去了这个时机，恐怕他们宁愿选择如壁虎般短尾求生，直接摧毁数据库，哪怕因此泄露消息也无所谓。
他们应该也察觉到了，他已经解开了几层补丁的事情。
随之而来的，与摧毁数据库同步进行的动作是——杀死莓酒，因为她也可能是拉克的后手。所以才会将她扣押在至今为止，已知的最严密，最隐蔽的据点里，甚至由琴酒看守，视情况处理，继续审讯，榨干价值，或者直接击杀。
躲避没有用，只有摧毁组织，她才能真正安全。而只需要冒两次险。
如果系统真的是来自更高文明的智慧，它的测算结果——100%安全，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相信我。”他重复。
玩家与他对视，莫名有种心脏抽了一下的感觉。
很奇怪，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她有种微妙的心意相通感。
“我会的。”她承诺。
他们又教学了一会，西川在纸上详细给她列出每一步要怎么做，玩家用出自己高考的毅力，努力把每一条都死死记在脑中。
“这，这一步会不会有点难？”玩家冒冷汗，“看起来很危险。”但是，只让老弟冒险又不行，这个环节必须有她的参与。
“没有关系，”西川说，“我毕业那次，我们不是也去玩过吗？”
“说是这样说啦……好吧，相信你。”
红方开始行动，红与黑的碰撞，现在才开始。
一场由日本公安，FBI联合发动的奇袭，针对组织据说极端隐蔽的据点，而这里早就富有嫌疑，正在接受审讯，最有可能将消息外传的人，却消失在了审讯室。
门锁被打开，来人黑色的风衣一角甩在门边，他踩着略有些慢的步子，扫视了一圈屋内。像是为了故布疑阵，到处被打乱，显得似乎可以藏下人的样子。
有些地方的伪装很拙劣，而有些连他也不能立刻下判断。
但他其实不用过多去纠结，只需要轻轻地，“砰！”
有或无，她逃不掉。
这个据点很小，看起来只是未施工完全的小楼，自外表看，甚至像一个才建起的空架子。但地下却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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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的终末曲-日未出
“这副神情……真是少见，莓酒。”
“很奇怪吗？”西川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我的实力不如他，就算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小心为上。]
“怎么？现在学会用枪了吗？”琴酒嘲讽，“你难得有些勇气，但比以前更愚蠢。”
“真让人刮目相看，”他说，“七年前，你还只是一个连枪都不会用的小女孩，我教导你如何使用武器，而现在已经会用枪对准我了吗？”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以为然的轻蔑和嘲笑。
西川哼笑一声，“别这样说啊。”
他抬眼，毫无畏惧地看向那个男人，“别用这样的词，我早就成年了。”
“但你的脑子可没有，”琴酒说，“竟然敢在这种密闭的地方，单独来挑战我，你已经知晓自己的命运了吗？”
无论往何处去，都会被楼内的杀手锁定，出不得，也回不得地下室，她最后的价值就是永远闭嘴。
可惜她的殊死一搏，于他而言没有半点威胁。
“你们好像总是很自信，”西川平静地说，“自以为胜券在握，掌控全局吗？”
“你才是，”他唇角翘起，有些挑衅，“傲慢，自大，终将走向覆灭的蠢货。”
琴酒竟然笑了。
他脸上看不到分毫的怒意，也许蝼蚁的大话对他而言毫无影响，只有一种意外的神色和看向什么值得杀死的人时的冷笑。
“你很让我意外，”他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冰冷地锁定了她，“不得不说，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惊讶。”
他竟然被愚弄了吗？
被一个他以为天真，愚蠢的女人，以那副面貌欺骗了那么久，而看不出皮下的真容。
“不过你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有些轻蔑，“他和你说了一样的话，你应当也知道是谁，你们俩总有些奇怪的默契。”
“我们之前一起看过的吧。”他说，“拉克的死亡视频。你听到了他的遗言，还记得吗？”
[竟然还给她放了我是怎么挑衅他的吗？]
不得不说，有点丢人。
他在她面前总是全能，可靠的形象，让她看到他从自信到受到打击的一面，多少有点羞耻。
黑发女人的脸色微微变了些，琴酒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着刺激她，“他也很自信，所以我还记得他那一刻的表情，惊讶，恐惧。”
“是吗？”西川冷冷地打断他，“恐惧？他永远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你以为你让他害怕了吗？也许是你的臆想也说不定。”
“这么着急维护他吗？”琴酒颇感兴味，“我早就觉得你们之间有着联系。不然你也不会那么大胆——在他被处死后，还敢带着他的遗物，向我挑衅吗？”
“甚至还说了一样的话，在被我开枪射中后，我真是很好奇。”
“大概是血缘带来的默契？”西川若无其事地揭露了真相，反正琴酒和组织已经决定处死“莓酒”，此时再伪装没有意义，“我甚至能知道他如果还活着，会说什么话呢。”
“你们将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他凝视着那双墨绿的瞳眸。
他们相对而立，琴酒嗤笑一声，却难得正视着她。
屋内很暗，在三楼的角度，只要避开窗口的视野范围，对面的狙击手很难瞄准，除非他能透视，看到屋内的情况。
“既然你们是那样的关系，”他漫不经心地说，“那就，一起下地狱去吧！”
西川在同时开枪。
三声枪响同时炸开！
对面大楼。
赤井秀一听着耳机那边的动静，皱了皱眉，“西川，你在做什么？”
他竟然对着根本无法捕捉到人影的三楼开枪，万一误伤到东野呢？
不过，她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看起来和顺，一旦露出爪子，反而很凶狠，连琴酒都被她骗了过去。
玩家正专注地盯着西川共享的视野地图，一份是狙击手的位置，一份是三楼的活点地图，她甚至敢看着图往合适的狙击点移动。
“这样很冒险，西川，你在做什么？”
玩家被人揪住了领子。
她只是看了一眼他隐含愤怒的眼神，一言不发地挣开了他——这对控制着西川账号的她而言很容易。
“看来他们组有自己的谋划。”赤井秀一的声音在对讲机中响起，“别太小看东野，她没有那么简单。”
但她就是很简单。
她根本不会杀人，她才出院不到一年，还很虚弱。
她也……不会格斗术。而这却是他的原因。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仍然克制不住去听耳机中传来的声音，想象她如今的情况。
很危险。
……白痴，很危险啊！
三楼。
西川和琴酒都已经换了位置。他躲开了琴酒的子弹，但仍然不免受了擦伤，琴酒没能料到会有人对着三楼盲射，受的伤竟然比他还重些。
“真意外，”西川平静地学着他的话，“不得不说，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惊讶。”
琴酒没有说话，他比之前更加警惕。
是怎么做到的？开枪的人是怎么看见屋内的情况的。
但不等他想出答案，枪声还在不间断的响起。
他被逼得只能向边缘移动。
他不仅要躲开视野外的子弹，还有那名神秘者，仿佛可以透视屋内一样开枪的人。
如果换一个人在他的处境里，已经被射成筛子，但他面对着楼外的双重狙击，还能向西川攻击，与他对射子弹。
“还要继续往边角去吗？”西川轻声道，“向我靠近？这样可以减轻你的危险吗？”
先不说这个距离对于狙击手而言，仍然可以准确打中他，再说距离靠近了，他反而更加难以应付西川的子弹了。
大楼内。
玩家看了一眼地图的位置，开始果断地以最快速度往楼下跑。
“去追捕琴酒！”
赤井秀一在对讲机内问，“进入楼内？”
“不，楼后。”
计划更改，只因西川注意到了一件事。
他的话还算值得信任的，如果是直接和琴酒本人对上的话……赤井秀一提起枪，跟着玩家的方向往楼下去。
两楼间的对战依然僵持，降谷零略一思索，“我来掩护。”
如果被发现的话，他可以谎称自己是接到消息来支援的，就可以拦住琴酒。如果没有被发现，他也可以继续在组织卧底，在最终时刻提供内部协助。
三个人像等差数列一样隔着距离先后下了楼，绕过街道，没有直面小楼狙击手，靠着西川（其实是玩家）提供的位置埋伏在了楼后。
片刻，三楼上的门忽然打开！
那是一扇设在墙中的门，对外而开，原本是买下这栋楼的公司留下来方便将不易搬运的机器吊上三楼的，但却受琴酒利用。
风呼啸而入。
西川和琴酒正在互殴。
论体术，他当然打不过琴酒，但他胜在有枪，而琴酒先前被夹攻受了伤，枪/支被打落，他只要保证右手不被束缚住，就可以靠着枪和对方纠缠，最好是一举将琴酒逼的跳楼。
就像秦冬曾经被迫做的那样。
这一幕在旁观者看来，其实是很惊悚的。
东野推理身形纤细，而琴酒虽然面容有些瘦削，其实身材高大健壮，就算他明显受了不轻的伤，他们两个对战仍然让人捏一把汗，这两人看起来好像随时会从楼上掉下来。
他们凑的太近，玩家也不好开枪，只能强作镇定地等着。
“你倒是很能忍，”琴酒冷冷地说，“身手倒是不错，我小看你了。”
“真荣幸。”西川平静地说，“不过你也应该感到幸运，也许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我有这种身手的人。”
[融合快要彻底完成了吧？到时候，恐怕游戏会撤离了。]
届时就没有“交换帐号”这种玩法了。
琴酒哼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看来，那个视频对你来说很有意思。”
“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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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的终末曲-正午时
“拷完了吗？”
“嗯。”
西川和玩家面面相觑，颇有默契地选择了同时登出。
等再醒来时，已经换回了彼此的账号。
西川醒来时当然很愉悦：“一切都在计划内……”
玩家醒来：“噗呕……”
好痛。
“除了最后一步，其他时候你就不要参与了，”西川熟练地从口袋里取出药水和绷带，替她随意地把擦伤之类的处理了一下，“注意安全。”
“你也是。”
西川小心地把她背起来，玩家抱着他的脖子，忍不住笑，“小时候我好像背过你。”
因为父母经常不在家，后出生的弟弟小时候身体不太好，直到初中时虽然练了散打之类的，但身形依然较纤细，像女孩子一样，长大了才是现在这样满身肌肉的样子。
以前他们过家家，商量的是玩家扮演鸣人，他扮我爱罗。但是在沙坑里被人欺负了，眼睛被扬了一把沙（这件事之后他们改成了演宇智波兄弟），玩家不知道怎么做，只能在路边找了水龙头给他洗了眼睛，然后背他回去。
其实也没必要，眼睛眯了而已。但还很童真的玩家觉得这是种安慰的好方式。
“幼儿园时候了，”西川无情揭露，“后来都是反过来的。”
“你的工作好危险啊，”玩家有些感叹，“但是看到你这么聪明，我也不像以前那么担心了。”
过去一直很害怕他会出什么事，但她不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他又表现的怎么样，现在亲身参与了，才放心一点。
“我本来也不是外勤组的，”西川说，“这次是例外，以后还是专门在幕后。”
比起这个，那位前男友才更让人担心，这是他完全不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他们出了地下室，公安和FBI的人才刚到入口。
西川点点头，示意里面安全，他们可以进去了。
玩家趴在西川背上，看着下面穿着制服的黑皮青年，他本来穿着厚厚的防爆服，之前为了埋伏时，预备不被琴酒识破身份，因此脱掉了，现在刚换回来。
很像一只大黑熊。
她忍不住笑出声，双眼也亮晶晶的。
降谷零怔了怔，也露出一个微笑，但总有一种掩盖不去的忧虑。
现在是初春，已经不太冷了，玩家之前在西川账号里的时候，因为很专注，所以也没有在意，现在才反应过来，“会热吗？”
“不会，”降谷零伸手抹了抹她脸颊上干掉的血迹，“快去治疗吧。”
“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我。”
玩家没有被送到医院，反而直接被送到公安那边——三组人员现在聚集的地方，她的伤其实还算轻，那里有专门的医生处理，比再中途去医院更安全。
陈平看到她，低头思索了一会，“还好我买了祛疤产品。”
玩家大吃一惊，“大哥你也会买这些吗？”
“陈星要的，”陈平显然有点苦，“太多了，她把纸都写满了，前几天我去逛资〇堂，差点给我看晕了，多亏大强会日语。”
“大强来了吗？”
“总要回单位报到的嘛。”
西川这几天简直是废寝忘食式地在捣鼓他的电脑。
玩家偶尔进去给他送点水果，震惊地看到了一个野人。
短发乱七八糟，身上也乱七八糟，两眼浮肿，眼白还带着血丝，但脸上却带着蜜汁冷笑。
“睡一觉吧……”
他跟没听见一样，如果接着催，就会得到一句“闭嘴。”或者“啰嗦，闭嘴。”
实在很神奇，这竟然是他最有青春活力的时候，以前都沉闷地不像话。
打游戏的时候不算，那时候大家都是亢奋状态。
她又回到了熟悉的工作岗位，跟着陈平一起加班。
公安和FBI，还有他们组有泾渭分明的工作区域，虽然她有着号称能超级预判的观测，但不代表会自然而然地被信任，能处理的依然只有本组的事情。
玩家简直像个人工机器一样在疯狂运转，组里派来的人不多，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每一个人的行动计划都需要她收集分析大量的资料，甚至实时指挥。
这么高强度工作了一周，事情才进展到了下一阶段。
西川破译了部分数据库。之所以说是部分，因为组织最终还是察觉了他的意图，在补救无效的时候，果断爆掉了数据库，损失了大部分资料，但仍然保留核心的部分，完美演示了壁虎断尾的过程。
玩家难得把睡衣换了，规规矩矩地穿了警服，□组的警服是黑色，是方便行动的类型，更像是特警的打扮。她扎了个马尾，精神满满地跟着陈平去开会。
西川没睡好，难得有点懒洋洋的，还产生了一股奇怪的低气压，沉默地站在他们旁边。
玩家在教组长日语。
“这年头大家都说日语的……”
“不对啊，”陈平有些迷惑，“应用最广是英语，使用人数最多的不是咱们汉语吗？”
玩家卡壳了。
“对哦，”她也迷惑了，“为什么大家也都会日语呢？”
两个人沉思了一会，没能想出原因，只能继续教学。
“其实我也是会一点的，”陈平说，“每个男人的青春，你懂吧？”
“我懂，”玩家露出犀利的眼神，张开双臂，准备放佩恩的忍术，“辛辣天sei！（神罗天征！）”
原来如此！玩家使出了火〇角色的忍术！
陈平也嘶吼出声：“食堂泼辣酱！（白金之星！）”
但是！陈平却叫出J〇J〇角色的替身！
两人陷入沉默。
玩家：“……”
陈平：“……”
“啊这，原来你是J〇厨啊，”玩家缓缓道，“不好意思，我窜错动漫了。”
“是我的错，”陈平诚恳地说，“我早该反应过来的，你是火〇迷。”
两人对视片刻，达成共识，“重来重来。”
玩家伸出左臂，食指指向对方，眼神狂傲，“砸瓦鲁多！（世界！）”
陈平也激情对吼：“拿肾肝！（螺旋丸！）”
玩家：“……你为什么换了忍术？”
陈平：“……你为什么叫出了替身？”
一直沉默的西川忍不住出来统一，“都来火〇吧。正好我们是三个人，对应鸣人，佐助，小樱。”
众所周知，因为中国人民的玩弄，这三人已经变成了那鲁多，啥是gay，撒库拉。
玩家立刻赞同，“好的，撒库拉。你觉得呢？啥是gay？”
啥是gay.陈平：“嗯，我和那撸多你的想法一样。”
被迫变成撒库拉的西川：“……”
他敲了敲玩家的脑壳，“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你老老实实演小樱吧，不要试图抢鸣人的角色。”
等他们三个抬头，才发现对面站了一拨人。
左边是穿着宽大水管工外套（bushi），上面还印了FBI的人，领头那个人很熟悉，黑发，针织帽，绿瞳。赫然是赤井秀一。右边是穿着公安警察制服的人，领头那个人也很熟悉，浅金发，黑皮，是降谷零。
玩家：“……”
她自然地揽上了茱蒂的手臂，“好久不见啦。”
西川面不改色地跟了上去，留下差点社会性死亡的陈平黑脸发红。
虽然对面的人未必听得懂中文，但是他们刚才激情结印的样子应该还是被看见了……
会议室竟然还贴心地分了三组桌椅，玩家坐在组长和西川中间，对面正好是降谷零，他似乎在打量她穿着警服的样子。
玩家趁机反看他现在的样子。
制服，太棒啦！
特别是衬衣下鼓起一点形状的胸肌，斯巴拉西~
组长陈平恢复了原状，冷静地和他们讨论了一会现状，交流了彼此的工作进度。在前一阶段，主要出力的还是公安，FBI次之，他们组核心人员就来了三个，属于边缘角色，默默听他们交流了很久。
等前段时间的工作交接完毕，所以视线才投向□组。
西川又打开了投影，熟悉的苦无出现在屏幕上。
“关于组织的研究资料，我没能获得太多，这似乎是他们的核心资料，重要程度甚至超出了他们的人员名单。但其他的，他们的人员结构，倒是大部分解析出了——你们对组织早有了解，也许能通过这些成员的资料从中获取有用信息，解析出高阶的身份。”
“他们在各国都有势力，不过主要扎根在日本。”
令人惊异的是，甚至有不少政要与他们有牵扯。从已取得的部分资料看，起死回生，返老还童，果然是令掌握权力的人痴狂的东西，难怪有许多大人物都或多或少地参与了，这也不止限于日本而已。
不过现在可不是对付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可能只是了解，交易，或者资助，首先还是要把组织内部的人员框架粉碎，这样的组织，离开了人，是无法运转的。
屏幕上，数据缓缓加载。
雪花状的warning标志伴随警报声旋转。
“别紧张，只是无用的遗留程序而已，他们已经摧毁了数据库。”西川平静地键入。
随着他的动作，屏幕投影出无数深浅色的点，杂乱无章。
这是他留下的谜题，当初只无意留下了一句话的线索。
赤井秀一：“我所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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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捏着拳头，面无表情地站在会议室门边。
等到快要傍晚的时候，里面才谈完，最先出来的是FBI，推门而出的时候，那深蓝的水管工外套格外瞩目。
赤井秀一扫了她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玩家也点头。
她紧盯着门。
门一推开，就没再合上，她不得不又往边上去了一点，看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出来。
守了一会，才看见一点衣角——是公安制服的样子。
按捺已久的玩家瞥见先伸出的深肤色手臂，果断挥拳出击。
“——西内！”
然后就被格挡住了。
降谷零收回格挡在胸前的手臂，看了一眼她的样子——没有想象中的神色，反而是眼含怒火，有些生气的样子。
没有一丝难过外露，那种负面的情绪又被她完美掩藏了。在这方面，她一直做的很出色。
以至于演变成了这样。将所有的仇恨和痛苦压抑住，明明表现出是最不靠谱的卧底的样子，论起情绪克制，却比他还要厉害。当初景光被确认存活概率几乎为零时，他都不能做到如此完美，需要疏远她以不露破绽。
四年前已经发生的悲剧，铭刻至今……早就表露的自杀倾向，精神崩溃的幻听，提前安排的死后计划——这种时候唯一在意的依然是不让他们伤心。以及，在上次行动中表现出的疯狂与极端。
已经完全偏离了她的性格。
长久隐藏的，精神的异化，像撕裂的伤口一样血淋淋地展现在眼前。
事情很明朗，当日的计划应该都出自她之手，西川显然在服从她的命令。
第一次搭档的时候，他就该知道。她在判断方面有着非凡的才能，但她并不喜欢这样生活，更愿意随心。而她真正打算放弃那些阳光下的生活，殊死一搏时，这份才能使她比经验丰富且机变的卧底具有更加惊人的计谋和策略。
……也更加冒险。
西川直接向无法判断位置的三楼开枪，她和琴酒被打中的概率是五五分——无异于自杀。
原来这就是那天他所窃听到的，她以非常积极轻松的语气说出的。
[赌上性命的复仇]，一点也没错，真实的令人悲哀。
玩家冒火：“你有在听吗？”
她愤愤地捶了他一拳。
“在听。”降谷零收回思绪，尽量保持平静，“怎么了？”
玩家眯了眯眼睛：“好啊，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我超级不记仇，因为我很大度，”她面无表情地数，“比如你乱教我格斗，烧掉照片，偷看我的短信，在我家装窃听器，这些都没什么。”
降谷零：“……”
不妙。
他暂时忘掉了刚刚在思索的事情，开始集中精神想对策。
“还有让手下抢我的手机什么的，我也一点都不在乎。”玩家咬牙微笑，“抢就抢了吧，手机而已哟，只是在很贫穷的时候被抢手机而已嘛。”
诸伏景光缓缓看向好友，“你……”
零，你怎么做出这种事。
虽然知道这件事暴露了会有很不妙的效果，但万万没想到是一起来的。
“我完全没有生气……”玩家表情突变狰狞，“才怪！我气死了！”
她顺手拿起旁边的意见簿，拍到他手臂上，节奏感很强，随着她怒火的升级和条理分析下拍，“我现在超级生气！你还好意思说‘真是过分啊’这种话，你确实很过分，竟然派手下来抢劫我，因为是前女友所以没所谓是吗？”
降谷零：“不是……”
他的话被意见簿打在身上的“啪”声打断，“不要说话！现在没有到犯人陈述时间！我正在控诉你。”
他闭嘴了。
“烧照片烧就烧嘛，我才不在乎！我再也不找你拍照片了，照片上的波本我才不想要。格斗也无所谓，我以后和兰酱学空手道，把你教的东西全、部、忘、掉。短信和窃听器什么的无所谓，但是再有下次我就报警了，报给东京警视厅。”
玩家说了一堆，忽然停止动作，“可恶，那个外号完全没有叫错，波本，黑心怪。”
她放下意见簿，看向旁边神色复杂的诸伏景光，“听证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诸伏景光干巴巴地说，“我觉得，犯人本身是没有那种想法的，可能是情势所逼。”
玩家堵住耳朵，“听证人的绿茶发言不可以听。”
诸伏景光：“……什么绿茶？”
康〇傅的饮料吗？
“波本说的，”玩家无情出卖，“他之前和我说，那种常常和女人打电话，动不动就说哪个男人是有苦衷，情非得已，但又说不出具体理由的，就是绿茶dio，不可以听信他们的话。”
诸伏景光：“？？？”
他缓缓看向旁边的好友。
降谷零轻咳一声，点点头。
确实是他说过的话，但是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个行为非常绿茶的苏大强竟然是景光……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温和地笑了笑，“听证人的意见是，犯人应该从、重处罚。”他特意加了重音。
“很好！”玩家看向黑皮青年，“犯人陈述时间！”
犯人.降谷零：“……”
他把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犯人降谷零认罪。”
他低下头，与她对视，认真地说，“保证绝不再犯。”
玩家：“……啊？”
片刻，她反应过来，大惊：“这就是你的真名吗？”
降谷零嗯了一声，依然没有移开视线，而是专注地看着她，“是真名，冬。”
“所以说……所以说，”玩家声音颤抖，“你叫做，零是吗？”
降谷零怔了怔，忍不住露出笑容，“是的。”
愿意直接喊名字吗？
“……”
“西——内！”玩家火冒三丈，“我要把你删掉，删掉！”
她气的脸颊微微发红，“竟然装作网络好友来骗我，我还因为不能和你全部说实话而愧疚……”
降谷零：“……！”糟糕了。
最近忙到没时间上网，竟然已经忘了有这回事！
“太过分了。”
“@#￥%……&*丧尽天良！”
她连中文都飙出来了。
完全不想听犯人陈述了，什么绝不再犯，后面的事都是后面的事了，她在这里根本不会有未来，这些话留给他以后的女朋友吧。
玩家想到这里就悲从中来，直接跑掉了。
两个男人被留在背后，完全不敢追上去。
诸伏景光深深叹气，“好不容易让她知道真名了，结果她现在很讨厌这个名字啊。”
他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
诸伏景光：嗯，我毕竟是绿茶，做出这种事也很正常吧？：）
“啊，”降谷零也有些头疼，“麻烦了，不想让她在这个时候讨厌我啊。”
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在她已经有了那种想法的时候，忽然知晓或想起了全部他做过的不好的事，完全是火上浇油了。
……而且。
赤井秀一给的那份草稿，他看了很多遍。
明明应该是恋人的。
但上面的计划却是这样写的：
[给波本的：要疏远一点，但是不能太绝情，否则太伤人心了。稍微简短点，陌生点吧。]
工整的格式后面，还有一些凌乱的字迹，像是计划后，主人在重新回顾时，在旁边留下的感概。
[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也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但很遗憾我也许收不到回复。如果决定离开，（这一段字迹太潦草，难以辨认），既想你记得我，又希望你忘记我。不过也许是我太矫情了，可能只有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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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的终末曲-无月夜
相比起柯南，不，工藤新一，玩家对组织的了解程度有时甚至不如他。
她已经开启了观测，但还在疯狂浏览信息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推理出了一条条结论。
因为外围的人员框架已经被拆除了，日本的警察们最近格外忙碌，到处抓人，组织的根须密且杂，甚至给人一种它们已经渗透每一寸土地的感觉。
只剩下核心成员和重要研究资料的组织势必将利用这些“外骨骼”的牺牲变得更加轻盈灵动、隐蔽，将陷入长期的蛰伏。
因此，这一次必须主动出击，从推断高阶人员的身份下手就是好手段，尤其是对已知的几位有代号的核心成员的抓捕，更是达到了罗网般的严密程度。
“说起来，在场有代号的还不少啊。”工藤优作唔了一声，“是个好素材……”
确实不少。
按暴露顺序算，诸伏景光（苏格兰威士忌），赤井秀一（黑麦威士忌），东野推理（莓酒），已经有三位，算上仍在组织的降谷零（波本威士忌），水无怜奈（基尔酒），光是活着的，目前加入合作方的就已经有五个了。
柯南同步在心中腹诽。
最奇怪的是东野老师居然和这四个人并列了，某种意义上是真的很厉害。
不过，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了解她，虽然知道她是个很不错的人，但卧底的那一面他并不了解。
“话说，降谷君，现在在这里没问题吗？”工藤优作问。
降谷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嗯，虽然还没有暴露，但因为曾有过嫌疑，现在也被排除在外了，大概是放逐状态吧。”
组织现在格外谨慎，只有BOSS心腹的那些人还能保持位置，他和基尔都处于游离在外的状态，朗姆那边给他下达了不要轻举妄动的指令，就没有其他动静了。
“基尔参与了部分的接应任务，”赤井秀一这时也并不介意共享情报，他的绿眸平静地看向黑发女人，“东野，你窃取了数据库，组织需要暂时震慑那些被追捕的外围成员，不使他们反扑，最好的手段就是杀死你。”
以叛徒的血，重新点起那些面对警察抓捕而慌乱的人，对组织的恐惧。
“琴酒已经盯上了你。”
组织的王牌杀手，绝非浪得虚名，即使现在是蛰伏期，一旦被他找到机会，他也许就能隐匿在某个狙击点，干净利落地杀死她。
降谷零像是和他商量好了一样，接口说，“最好是最近都待在公安这边，不要外出，等剿灭了组织再露面。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陈平也觉得很有道理，“也对，小冬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外勤了。”
玩家忽然被安排了，她没什么意见，只能老老实实地答应了。
毕竟论脑力和武力，她是只能打倒柯南君的水平，还是乖乖听指令，不要自作聪明，擅作主张反而给大家添麻烦就好了。
虽然最后的一步，她无论如何也必须参与。
这场会开了很久，各人都在绞尽脑汁地推理，一直到中午也没能得出最终结论，午饭是公安直接送到会议室来，大家端着便当盒将就着吃。
玩家和西川换了位置，和柯南做了邻座，好奇地问，“工藤君，你变成这样多久了啊？”
“几个月了吧，怎么了？”
玩家哇了一声，“你现在在小学肯定每一次都是月考第一名吧，有没有制霸小学的感觉！”她有些兴奋地说，“比方说，每一个小学生，入学前都需要看着校园内的江户川柯南塑像大喊老大好，然后鞠躬以示敬意什么的。成为站在学校顶端的小学生！大家都不敢直呼其名的那位大人！”
柯南眼神死：“……没有这种事。”
旁边的灰原哀反而轻笑了一声。
“话说回来，”柯南也有点好奇，“老师卧底组织多久了呢？”
“这个啊，”玩家挠头，“感觉，很久了吧，举个例子说，都够我从小学到大学了呢。”
这么久吗……果然还是很厉害啊。他确实不应该小看能坐在这里的人。
灰原哀忽地加入对话，“确实好像听说过你的称号，Demon eyes么？”
“组织的天眼，”她慢慢地说，“号称连不见光的海底的秘密都能挖出来的情报工作者，擅长解密和信息窃取。”
柯南猛地回头看她。
这种事完全没和他透露过啊。
灰原哀镇定地喝了一口茶，“你也并没有告诉我她的身份，不是吗？”
连冲矢昴的身份，也没有透露给她。虽然很欣赏这样的作法，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但女人偶尔也有不理智的一面，她也会因为隐瞒而生气的啊。
工藤优作若有所思。
是个很好的写作材料。他想。
反差极大的卧底么？
“等等，”柯南摸了摸下巴，“Demon eyes，是两个人吧？”
他看向了同样是情报工作者的某位黑皮青年。
降谷零笑眯眯地说，“是的，另一个是我。”
灰原哀冷不丁又放情报：“天眼夫妇，都是神秘主义者。”
玩家幽幽地补充：“现在不是了，各种意义上的。”
还是女人最懂女人，灰原哀噢了一声，颇有深意地说，“确实，组织的卧底可不是很好的男友选择。”
赤井秀一就是很好的例子，为了进入组织，和茱蒂分手，又带有目的地接近姐姐。
玩家深以为然，“是的。”
降谷零：“……”
诸伏景光：“……”
赤井秀一：“……”
西川：“……”
实不相瞒，在场有四位男卧底微妙地感觉是自己被说了。
玩家拍拍柯南的肩膀：“当然了，工藤君，你是很不错的，就算变小了，有时候遇见犯人，我发现你还是会第一时间去保护兰酱的小腿呢。”
柯南又眼神死了：“……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只能保护到兰的小腿什么的……不要直接说出来啊！
灰原哀：“噗。”
柯南：“……”
“当然是夸奖你了，”玩家真诚地说，“兰也说很喜欢你呢，她说只要想到你就会很开心哦。”
柯南：“！”
他是脸瞬间红透了，又有些别扭，“还有吗？”
“还有就是关于柯南君的了，”玩家有点严肃，“你要听吗？”
“……听。”
玩家和他凑近了，然后小声地说，“兰说，给你洗头的时候，你的表情很可爱。”
柯南：“！”
因为不止是洗头，还洗澡了啊！
这、这种事以后如果让兰知道，他会死的很惨吧，但又不能不说，因为作为柯南和她相处的时光，同样是很珍贵的回忆啊。
午餐时间过后。
又到了快乐杀脑时间，前期已经通过资料得到了很多结论，下面还要进一步深入，这种时候光靠信息的推理就帮不上什么忙了，需要深入联想。
玩家在和西川联脑对话。
他们俩一个托着左腮，神色痴呆，一个托着右腮，面无表情，极为对称，而被他们齐齐注视着的茱蒂心情复杂，有些难以思考。
[这两个人怎么有种奇怪的相似感。]
他们在核对最终计划。
如果对组织的高层展开抓捕，在地面很可能交通管制，全境被封锁的情况下，组织的人如果想要隐匿——这很难，但不是不能做到，因为日本其实并不小，但随着时间往后延伸，越多“外骨骼”的构成被抓，他们的风险越大，献祭人员名单的举动也失去了意义，倒不如去国外基地，暂时放弃日本这边。
他们这样急匆匆地召开会议，连外援也加入，就是想在这样的微妙时间中找出组织的内核，在他们完成撤离前。
此时[观测]能依赖的信息，将是这些人的推理结果，以及抓捕时的临场计划。几乎可以想象到，如果他们成功推理出答案，组织的撤离方式，最便捷的将是——私人飞机。速度最快，也最不易拦截，去往海外的方式。
西川打算同样驾驶飞机去撞击。
这是合作方们无法做到，必须由他和冬来完成的事。——他们无法像观测一样，在获得信息后瞬间推理出结论。也就是说，面对组织可能放出的烟/雾弹，他们只能提前计划。而在撞击时需要考虑的对方路线，速度，高度等，能保证100%安全的，也只有来自高等文明的，超出常理的智慧了。
但这实在是很神奇的世界。他想。
[西川侦探对你说：这些人，有时候还真让人惊叹。]
明明并不都是侦探，但偏偏推理的过程，像是名侦探聚会，有种直面二次元人物的震撼感，每一个人都特色鲜明，展现出的能力与特性都令人吃惊。
即使是他不太喜欢的降谷零，也是非常有魅力的角色。
[东野推理对你说：所以我其实还挺喜欢这个世界的啦。]
[西川侦探对你说：是吗？喜欢就好。]
他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这场非常漫长的会议，在夜晚来临前有了答案。
他们锁定了一个组织的“那位大人”的所在范围。原先让人昏昏欲睡的会议忽然加快了节奏，几乎是在很快的时间内商议好了抓捕计划，敲定了各个环节。
如西川所料，地面交通和航空都在同时封锁，为了防止扑空，打草惊蛇，又制定了补救计划，还有隐匿行动——包括降低交通封锁的影响的措施。
这个计划需要策动大量人力，此间又需要更加周密的人员安排和细节补充，分到各方的下属进行完善。
陈平：“啊，所以说，我们组的目标就是按兵不动。”
其实就是没有任务。
核心成员就来了三个，其他全是跑腿的外围成员，连加入公安或者FBI的队伍打杂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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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的终末曲-将黎明
高空的风很冷，耳边是风声呼啸，透过护目镜看不清底下乌黑的景色。
他们像落进了一片无光的深海。
自由落体的过程很刺激，玩家的心脏还在狂跳，她连过山车都会害怕，这种时候只能闭着眼，反手抱着身后的人，西川也伸出手，环抱着她。只有他们相触的怀抱是温热的，手脚都被冻的发冷。
夜空1500米，西川打开了降落伞。
他们开始缓慢下落。
玩家缓缓呼出一口气，她睁开眼，去看底下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高空的不适倏忽消失了，她忽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不定感。
深蓝荧光的游戏面板在她眼前张开，身体数据图像一张大网。
[世界融合实验E001，测试完毕；
融合率99%；
实验参与者729；
……
实验参与者已全部登出。]
玩家睁大了眼。
这也许是她第一次听到系统的声音。
[您好，参与者729号，非常感谢您为本实验做出的贡献。选定点-世界E36、世界E37融合成功。]
它像汇报工作的下属一样，缓慢而有条理地叙述了整次实验过程。
来自高等文明的智慧，带着对宇宙和时空的钻研精神，伪装成游戏，实现了所谓的世界融合计划。而729名“游戏内测玩家”则是实验者，以他们为冲锋点，先行穿过两个世界的通道，确认方法无误后，才开始了整个世界的融合。
以现今的科技水平来说，这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这场融合持续了很多年，每一名玩家最后都会失去与游戏相关的记忆。
[我们会以另一种方式模糊掉关于游戏的痕迹。您的记忆不会丢失，只是涉及游戏的部分将会被修改。]
她会忘记不该记得的部分。
她从法院辞职，并没有去玩游戏，也并没有拒绝□组的特殊人才征召计划。她和秦夏互相配合，一前一后进入了组织卧底。
正因有着融合的计划，所有玩家会在创建角色时不自觉地贴合现实，角色本身是游戏建模，体质、技能书全部都与本人契合。
玩家听到这里大惊：“所、所以说，我真的会观测啊？”
[……玩家729难道没发现自己的第六感很准吗？□组发出特殊人才征召，应当也看出了这一点，打算培养你。当然，后续的加点不在正常范围内，观测的初始状态才是你的能力。]
游戏抽离，不会在融合后的E001世界留下任何自己的痕迹。作为参与实验的补偿，所有在游戏期间遭受的损害将遗留在数据上，而玩家本人将会以较快的速度逐渐恢复到初始状态。同时游戏时做出的增益行为却不会失效。
这意味着，玩家这八年受的伤将会逐渐不存，而她在琴酒督促下的艰苦训练将得到应有的回报。本身学习的技能也会保留。
相应地，当初被琴酒击伤而在医院待了四年的经历将转变为真实。同时，她会忘记自己和西川曾有过不科学的意识交换，反而会费解地觉得是自己进入了特殊状态。
这些事，她都没有认真听，因为她迟早会忘记。
她只在乎一件事。
玩家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如果变成真实的话，729名玩家，全部都存活着吗？”
[……很遗憾。玩家们在游戏中与原世界职业相同，其中从事危险职业的有47名，面临生命危险的有43名，在系统保护机制下放弃冻结，选择自裁的只有一名。因为那时候融合尚未完成，穿越到世界37的玩家1号意识数据已经和系统失去联系。]
玩家知道那是谁。
“失去联系的意思是还活着吗？”
[……生死不明。我很遗憾。检测到玩家1号的账号还有波动，也许他还活着。]
她脑中一片空白。
如果在游戏……不，世界37号中死去，但在世界36号还活着，世界融合后，还能存活吗？
理论上可以，因为存在着第730名玩家——利用系统某一时刻的漏洞，一个账号建了两个角色的秦夏。他虽然失去了一个数据模拟身体，但还有一个，他被传输到世界37的意识数据并不会流离失所。
只要等到世界融合完成，他的意识依然会回到自己的身体，而系统模拟体作为数据将随游戏一起剥离。
但万一呢？
万一有那1%的可能，他有死亡的危险。
玩家：“……如果我现在离开这里……”
[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
玩家：“如果我现在离开意识空间，还能再见到你吗？”
[不能。这是最后的告别。等意识屏蔽解除，你也将完全忘记游戏。]
“那假如他出事了呢？！”玩家出离愤怒，“也就是说，他就因为被选中到你们这种实验，不明不白地失去性命，然后我会忘掉这一切，忘掉罪魁祸首是吗？！”
她在恐慌。
她不能够接受那种可能性。
玩家想立刻脱离意识空间，确认他还活着，但又怕脱离后，果然是……那种结局，她却将永远遗忘因果，甚至不知向谁申诉，将他的意识带回。
[……很抱歉。]
[但是，最后的告别，到此为止。]
[祝您游戏愉快，也感谢您的贡献。]
“停下！”玩家咬牙，巨大的恐慌几乎吞没了她，“不准，不准现在离开！”
她的喊声没有用。
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浑身发冷，在急促地呼吸着，但好像呼吸不到一点空气，越是加快，越能感觉胸腔中火燎般灼热的痛楚，心跳如雷鸣般在耳边响起。
砰，砰。
无声的恐惧攥紧了她的血脉，血液几乎在此刻停止，冷凝成刺人的冰锥，扎破她已经溢满慌乱和痛苦的心。
[系统紧急保护机制开启。]
[精神镇定模式开启。]
耳边传来喊声，她隐约感觉自己被抱紧了，但依然无法听清他在喊什么，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痛苦的胸腔中似乎也注入了一丝清凉。
她有些费力地睁开眼，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黑暗。
另一边。
陈平开着车急速赶到了现场，他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因为车速太狂暴，还被同盟用枪对准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轻松的神色，眉间显出深深的川字，直截了当地对着对讲机问，“所有飞机都起飞了吗？”
负责空中控制的是公安，降谷零有种不好的预感：“全部，怎么了？”
陈平深吸一口气，差点把对讲机摔在地上，声音从几乎咬死的齿间挤出来，“那两个白痴，西川带着东野一起上了飞机！”
冬？
降谷零心一沉。
她要去做什么？也跟着去追击吗？
最糟糕的时刻是——
“OH－1直升机，行动编号37号，失去联系，”负责空地联系的地面联络员声音微微颤抖，“雷达信号失联。”
此时是7：30.
失去联系不能代表着什么，未必是空难，也许是飞行员调错频道了。
“37号的飞行员是谁？”
“中方的西川侦探。”
陈平的表情甚至有点恐怖了，“难怪要以他自己的名义申请，这小子早就有计划了。”
他们想做什么，又不敢告诉他，还能是什么事，只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地面联络员：“10分钟内，如果能重新取得联系的话，应该就没问题。”
“……如果没有呢？”
“可能是空难。”
通讯陷入了沉默。
在追击的时候，空难还能是什么情况呢？
无非几种，最有可能是，飞机相撞后解体。
如果在解体前跳伞逃生，生还几率很大，但如果在解体时——生还几率为0.
还有一种情况是相撞后瞬间解体，这种情况很恐怖。但他们现在都不清楚失联前是什么情况。
地面联络员打破了沉默：“最近一次信号应答，他们的高度是三千多米，还算安全。”
换做任何一个人驾驶飞机，都还可以报以希望。
但飞机上的人——是西川和冬。前者配合她一切疯狂的计划，如果愿意陪她赴死，似乎也并不太令人惊讶。而后者……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有着与组织同归于尽的倾向。
西川放出的数据库密码，那张合照，或许更加刺激了她。
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指挥飞机自杀式袭击组织高层的可能性为百分百。但她怎么能确定那就是组织高层在的飞机？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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ほら 运命の人はそこにいる
收尾过程持续了几个月，初春的寒气散去后，盛夏终于到来了。
这个时候，玩家和西川正在接受组长的再教育。
他真的很生气，把报告纸打成卷轮流敲头，“指令！服从！就算你们有计划，不打算报告一下吗？”
等他训完了去喝茶，玩家才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诉求。
“噗——”
“辞职？”陈平拿纸巾慌忙擦了擦嘴，“我虽然很生气，但也没有到那种地步，要逼你辞职。”
“不是这个原因，”玩家解释，“我主要是感觉我的……”
[我的能力和个性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陈平眼一眯，忽然想起之前公安的长官明示暗示的事情。
那个人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们组员的心理状态不太好。”
然后就建议让她留在日本接受心理治疗，放松心情。
难道真是这个原因？
没听说小冬有什么心理障碍啊。
不对，不对，这么危险的事，听说他们去撞飞机，他都害怕了，她之前都不从事这个职业，更不是出外勤的，怎么可能没点PTSD呢。
“你是认真的吗？”
玩家正襟危坐，“很认真。”
她挠了挠头，“我确实不适合这份工作，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我继续做下去的话，可能不止是白占职位的问题……”
之前就有感觉，在卧底中，她是最差的一个，成功拉低了大家的平均水平，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这八年还平安无事的，大概是靠天？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当真了，”陈平叹气，“之前递出征召的时候，也没想到你会答应，谁知道真的没被拒绝。就当这些年是来学习了新东西吧。”
“回去的时候，写一份辞呈吧，我会同意的。”
玩家和西川开门出去，走到电梯内的时候，她对着镜子忽然愣了一会。
“西川……”她怔住了，“我总感觉，你很像一个人。”
西川过了几秒才回答：“像秦夏？”
“真的很像，明明长的不一样……”玩家有些费解，“我感觉我好像，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
为什么会这么奇怪？明明是才认识一年多的后辈，总觉得看到他以后，就会下意识忘掉老弟牺牲的事情，甚至会在潜意识里把他当成秦夏。
“难道你长了一副弟弟样？！”
西川：“……”
果然忘记了。
啊，既然她身上的数据也在逐渐剥离，意味着他身上的数据应该也快了。到时候他覆盖外观的mod应该也会失效，那时候应该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别的先不说，”他冷静地推开她缠到他手臂上的手，“夏天了，很热。”
“我也热。”玩家半痛苦半执着地又缠了上去，“但是，热的话也不会松手。”
“我有点害怕你不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会，松手。”他伸手去推她的脑袋。
“不要。”
西川当然不可能下重手，只能在电梯间里左躲右躲，玩家这时候展现出了惊人的敏捷，在电梯门忽然打开，他被吸引注意力的那一瞬间，把他的手臂抱到怀里。
电梯门外，站着穿着警服的浅金发青年，是降谷零。他身后还跟了一个平头，戴着眼镜的男人，是他的下属风见裕也。后者先看了他们一眼，眼神移到了黑发女人怀中的那只手。
西川平淡地对他们点点头。
玩家也同步点头。
降谷零神色如常，“早安，冬，一起吃早餐吗？”
风见裕也：“……”
降谷先生，明明已经吃过了吧。
而且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啊？难、难道，他竟然NTR了降谷先生吗？居然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可耻！
……不对。
降谷先生，貌似也是NTR了那个杀鱼男才有了女友……但是，但是，这种行为并不卑鄙！因为……因为，嗯……他也解释不出来了，于是满脸纠结。
玩家：“啊？不用吧，降谷你不是要上去办公吗？”
“先吃早餐也没问题。”
“不用啦，”玩家随意地说，“我和西川去。”
“犯人没有吃早餐的权利吗？”降谷零平淡地问。
玩家半天才反应过来几个月前自己的质问。
那时候虽然很生气，但其中有些事是可以理解的，比如监听还是“组织成员”身份的她。因此过了这么久，果然……
果然还是无法原谅！
“有，”玩家冷哼，“但是我拒绝和犯人一起用餐，降谷先生可以和你开摩托车的下属一起吃。”
西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瞬间吸引到对面两位公安的视线，他又瞬间收敛了笑容。
等他和玩家到了餐厅时，玩家点了一杯柠檬水，在咕噜咕噜地喝，西川接了个电话，漫不经心地听了一会，“哦。”
玩家吐出吸管，“怎么了？”
“一些有趣的事情，”他微勾嘴角，又对着电话那边说，“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不管是秦冬的心理状态，如何适当引导她的情绪向正面转化，注意她有没有自裁倾向，保护她的安全，这些通通都不关某位前男友的事。
“恕我直言，如果是赤井秀一来提，我倒觉得可以理解，”西川轻飘飘地说，“如果是你的话，五年前就结束的关系，你站在什么立场提醒我呢？”
“这些事情，我自己会注意，与你无关，”他说，“仅出于我个人的情感。”
他挂断了电话。
玩家也正好接到了茱蒂的对话。
“帮忙办party吗？很不错欸，”她感叹，“果然你们美国人擅长这个啦。”
“什么——”玩家眼睛一亮，“我可以提建议吗？酒水？好的。”
她恶毒地建议：“波本最难喝了，把波本威士忌剔除掉，通通换成草莓酒。”
电话那边的茱蒂：“……”
“但是有些男士会喜欢这种酒。”她有些无奈。
此处的男士特指赤井秀一。他喜欢喝黑咖啡，还喜欢喝苏格兰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属于口味很杂的类型。
玩家显然也想起了这一点，“科科，那就换成苏格兰威士忌好了，对了，咖啡的话，”她想了想，“准备点咖啡豆，我到时候手磨咖啡犒劳一下苏格兰。”
“OK。”
茱蒂办事很快，没几天就通知说庆功会准备好了，这场庆祝来的晚，但组织已经只剩下小鱼小虾，真正算被扳倒了。
被邀请的都是参与了直接打击组织活动的人，因为某些人员的身份对外是需要保密的，因此有些人即使了解了部分情况，也没有被邀请。除却本身在官方三组织的人，只有江户川柯南、灰原哀，还有身为赤井秀一妹妹的世良，工藤夫妇等参加。
庆祝会的地点选在游轮上，相当财大气粗。
玩家才下车就看见了世良骑着摩托，后面还滚着尘过来。
她现在看见摩托车就条件反射后退，怕热的西川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世良明亮的绿眸扫了他们一眼，她脸上浮现一个阳光的笑容，露出一颗虎牙，“东野老师。”
“世良同学，”玩家有些迷惑，“你怎么在这……？”
“秀哥没和老师提过吗？”她微笑，“我是他妹妹噢。”
“啊？！”
“这、这么看的话，”玩家仔细看了一眼她的眼睛，“确实很像……”只是明明是色泽相似的绿眸，世良看起来清爽明朗，而赤井秀一则更冷静些，给人以洞察和审视感。
“难怪听铃木同学说，我和老师的前男友长的很像，”世良摸了摸下巴，笑容更灿烂了些，“哈，原来老师的男友竟然是秀哥。”
……就是秀哥玩弄女人这一点让人很惊讶，但仔细一想——
虽然不想承认他有这样的缺点，如果是以FBI的身份的话，他是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不过用“玩弄”还不恰当，只能说带有目的性吧。
“这个、这个，”玩家冷汗直冒，“其实……”
“其实前男友是我，”后面忽然传来声音，她们同时回头，看到了西川沉默的表情。
西川：“……不是我。”
浅金发的男人轻咳一声，“是我。”
“对吧，冬？”他紫灰色的双眸熠熠生辉，“至于赤井，那是很早之前的故事了吧。初恋可没什么好回忆的，反正只是年少无知时幼稚的错觉而已。”
西川平淡地嗯了一声，“你说的很对。”
降谷零诧异地看向他，似乎没料到他也会加入话题，但仔细一想，他看不惯赤井，也是同样有可能的。
玩家也不住赞同：“是，就是失败的初恋让我意识到，有些男人并不适合用来谈恋爱。”
降谷零笑了笑，循循善诱，“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因为对方的追求回头。中国有句话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是吗？要吸取过往的教训啊。”
世良真纯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不客气地说，“不止是初恋吧？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前男友最好也不要继续纠缠。”
“那种情况可不一样。”他轻描淡写地说，“初恋的夭折是因为彼此的青涩，那时候根本没有真正的喜欢可言。”
玩家陷入沉思，“真的吗？”
“真的。”
等他们进到会场时，人几乎已经来齐了。
人不在现场，但依然处在风暴中心的赤井秀一平淡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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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夏の太陽僕を見てよ
“我还有一首歌……”
“柯南君来吃这个吧，”水无怜奈微笑着把蛋糕塞进他嘴里。
柯南正在兴头上，匆匆咀嚼又咽下去以后，张口正要说话，旁边又伸过来一只手，塞了一颗奶油巧克力球。
“这个也不错。”灰原哀简短地说，收回了手。
“我还有一首……”
“试试这个。”
“我还有……”
“酒心巧克力，试试吗？”
“我……”
只要一提出唱歌就会被周围的人以各种各样的食物堵嘴的柯南终于半睁死鱼眼，放弃了挣扎。
我唱歌也没有这么难听吧？
他有些郁闷地咀嚼着。
台上玩家已经开始了下一曲。
其实她只准备了一首歌，事先和茱蒂打了招呼，保证伴奏无误。
《Beautiful Journey》是一首节奏很轻快的日语歌曲，而且相当应景。她一直觉得这些年在日本的经历，就像一场令人高兴的旅行。
而且这场旅行是时候结束了，她已经没有继续停留的理由。
“真夏の太陽（盛夏的太阳）”
“きらめく海と不安げな横顔（波光粼粼的海面和有些不安的侧脸）”
“僕を見てよ（看着我吧）”
轻松愉悦的旋律，清亮的女声，节奏像落入清水柠檬中的冰块一样轻快，有一扫暑气的凉雾般的清爽和简单。
世良真纯：“所以你们居然不是男女朋友吗？”她有些失望，“我还以为秀哥之前说，那个人才是老师初恋的意思，你是他后面的呢。”
“不是，”赤井秀一慢悠悠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她又把话吞了回去。
看起来还是蛮像的。尤其是在得知冲矢昴是秀哥易容之前，完全没有怀疑他和老师不是情侣。明明就非常有那种感觉嘛。
“所以那个人还不知道是吗？”世良真纯摸了摸下巴，“啊，难怪会说出那种话，哈，算是自讨苦吃吗？”
赤井秀一微微点头。
如果不是自讨苦吃，也不至于互相喜欢还纠缠到现在都没有确认彼此心意了。
“他的麻烦还不止如此。”
虽然组织被扳倒后，东野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没有再出现那种情况，但就那个明信片计划来看，她未必没有了结的心思。
“二人夏の空に恋をしようよ（让我们在这夏空下尽情恋爱吧）”
“南風に乗せて（乘着南风）”
“It’s a Beautiful Journey（这是场美丽旅程）”
风见裕也：“呃，降谷先生……”
他有些迷惑，“原来你喜欢喝果酒吗？”
“算是吧，”降谷零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凝视了一会台上人神采飞扬的姿态，“稍微有些想起往事。”
降谷先生很少会提起自己的旧事，即使是他们一起是酒吧喝酒的时候也不会，风见裕也有点好奇，“听起来是很久之前的回忆。”
“不，不太久，”但感觉很久了。组织消灭后，他身上的压力也卸去了些，那种过度警惕的心态过去后，忽然也产生了一丝倾诉的欲/望，“大概是因为错过了，所以印象很深刻。”
“啊？”
“很奇怪吗？我也会有恋爱史的，虽然都是和同一个人。”
“不，不，没什么……”只是很意外降谷长官会露出这样落寞的神色，本来以为是那种分手后也会相当潇洒的男人。
对方想复合的时候，会毫不害羞地当众唱情歌表白，也会准备惊喜。相比起他，她一直是更浪漫的那个。
“那不是很好吗？”从没谈过恋爱的DT风见听他说完有些羡慕，“听起来让人很心动……所以降谷先生就是那时候和东野小姐复合的吗？”
“我拒绝了。”
“呃，所以是后来复合了吗？”
“后来也没有。”
风见裕也：“……”
但是降谷先生你的态度一直像已经复合了一样，有时候谈起也是直接说“女朋友”，而且毫不掩饰地针对那个杀鱼男，背地里查了人家不知道多少次，看起来在想尽办法地想抓捕人家……
稍、稍微有点厚脸皮呢。
只是稍微！他还是很尊敬降谷先生的！
“理由なんてなくても（就算没有明确的理由）”
“大切なものはいつだってそう（重要的事物也一直如此）”
“引き寄せ合い出会えるものなのさ（彼此吸引不期而遇）”
“我当时不知道她是卧底，”降谷零语气平淡，还有些自嘲的意味，“有些事真是巧的没办法。我们应该是很适合的恋人，即使在那样的时候，也还是找到了彼此。”
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懊恼，因为他在灯光熄灭的黑暗中依然找到了正确选项，但又亲手将它废弃了。
她提出复合的时候，他同样无比动摇，但情感越是炽热，理智越是冰冷，几乎将他的灵魂撕裂。
“她那时候哭的很伤心，我想帮她擦一擦，或者说我也愿意之类的话，”他看着风见目瞪口呆的表情，“怎么？我也是正常的男人吧。”
“但是，”风见擦了擦因为听到对方嘴里说出温柔的话而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如果降谷先生那时候答应了，那您也不是现在的您了。”
因为如果那时候会同意，将职业正义和彼时还算“死去”的好友置于何地呢？
正因为降谷先生坚持了原则，他才这样地尊敬他。
“但正因那时没有答应，后面无论我再提出多少遍的复合，她也不再回应了。”
她曾经会事先安排好灯光，想尽办法让他坐到能听到她藏在歌词下的心意的位置，现在即使仍然会唱这样的歌曲，眼神也不再会落在他身上。
现实真是富有戏剧性。他们完全反了过来。过去是她一直主动靠近，而当更进一步的请求被多次拒绝后，她再也没有坚持，朝着她自己的路走了下去，离他越来愈远。以致于他总是会有种感觉，好像他再也无法追回她。
被拒绝的理由竟然也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她没有留下一点可能性。
“嗯……”风见绞尽脑汁地安慰自己的上司，“如果东野小姐知道降谷先生一直以来的心意的话，应该也会被感动吧。”
“前提是，”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你没有留下那辆摩托，或者尽快地把手机送了回去。”
风见裕也：“！”
竟然有他的原因在！偏偏在寻求复合的时候！
“开玩笑的，”降谷零挑眉，“就算没有暴露，以后我也会和她坦白的。”
“只是有些担心。”
她会厌恶他吗？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难以抑制的酸涩便压在了心上。
过去在她眼中，他有多么完美，此时就有多令人生气吧？
他有过这样的感受，才会明白。
正因为他确实喜欢着她，当得知她杀死景光时，那种痛苦和仇恨才更加深刻。在那四年中，她的“死讯”传来后，他并没有什么“罪有应得”的快感，反而是关上灯，等待明日的那段时光变得更加漫长孤独，复杂的情感像压抑而沉重的淤泥般将人溺毙。
他尝试过很多方式强迫自己入眠。
“もう一度夏の空に恋をしようよ（再一次沉沦在这夏空的恋爱吧）”
“儚い定めても（即使终将成为泡影）”
风见猛地抬头看向舞台，发现黑发女人完全没有看向这边才心虚地转回了头。
怎么回事啊！这首歌也不必如此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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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腹肌识人真的可以吗
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追问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是谁，即使猜出内情的人，也没有在两人重逢的时刻打断。
这的确是场尽兴的宴会，高兴也好，失落也罢，大家叙说着自己的情感，三三两两地聚着，有些醉成一团，比如说陈平，他找到了几个志同道合的J〇厨，已经组团去打DIO了。
茱蒂这边圈子更大，都是直接和组织打交道的人，光是当过卧底的就有六个。卧底的亲朋好友加起来又是一个大团。最神奇的是柯南，除了总是不见踪影，但又仿佛无处不在的西川外，在场的人几乎都和他关系友好。
他们在玩国王游戏。
人逢喜事精神爽，玩家喝的人发蒙，但还有几分清醒，秦夏和世良坐在她旁边，再往左往右是茱蒂和赤井秀一，她几乎被嵌进FBI的群体里了。
洗牌的是降谷零，他的手法很纯熟，还带着几分炫技的意味，深肤色的俊脸上还带着神秘的笑容，如果穿上西装马甲，简直可以直接去赌/场工作。
玩家盯了他一会，忽然小声和旁边的秦夏说：“这个澳门荷官衣服穿的太多了吧。”
她在广告上看到的荷官都是很性/感的兔女郎打扮，露得多，但这个金发荷官皮肤不白也就算了，还穿着那种蛮严实的短袖，起码也得是无袖短背心嘛。
秦夏：“……”
他缓缓说：“这个不是澳门荷官。”
“日本荷官吗？”玩家想了想，“那他为什么穿那么多？我要看性/感的！”
“……”
你以前应该也没少看。
第一轮亮鬼牌的是风见裕也。
谁也没想到，在毛利兰不在的宴会上，手气最好的人竟然是这个平头小警察。
他呆呆地看了一眼牌，忽然紧张地在桌上扫了一圈，清了清嗓子，“那就，1号和10号一起玩pokey game吧。”
他顺便还偷瞄了一眼那个黑发男人，这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什么。
玩家翻过牌，红心A。
桌上的零食里正好有一盒pokey，玩家兴致勃勃地抽了一根，“谁是10号呀？”
“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
玩家闻声看过去，浅金发的黑皮青年将手中的牌面朝外，正是红心10.
玩家眯眼。
啊，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荷官，她也绝对不会输给对方的。
降谷零已经主动地叼好了饼干棒，耐心地等她过来。玩家和柯南换了个位置，坐到他旁边，咬住了另一端。
pokey game需要两个人同时从两端开始吃饼干，但不可以咬断，要一直吃到饼干消失为止。虽然最后可能会碰上的部分令人面红耳热，但其实中途的过程更加微妙。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呼吸交缠，彼此凝视，在安静的对视中，气息渐渐交融，在对方明亮的瞳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本身就已经像缠绵的吻一样。
玩家不肯露怯，当然也要坚持对视。
她逐渐感觉不对劲。
为什么……
为什么在眼球里的倒影会是扭曲的呢？这样看到的影像倒是很像通过猫眼看到的外面的人，头大身小，又有点像怼镜头的人脸。
难道因为眼球是凸面体吗？
从小就像课本里的牛顿一样对世界的奇怪现象充满好奇心的玩家陷入了对科学的沉思，眼神渐渐放空。
风见裕也：“……”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这可是令他这个旁观的没谈过恋爱的DT都心脏怦怦跳的游戏，这个人居然就这样开始发呆了！
难道降谷先生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降谷零也有同样的想法。
[难道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吗？]
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最后只是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了很多
，鼻尖几乎要碰到了，他伸手轻轻抬了抬她的下巴，方便等会接吻。
才刚握过装有冰镇果酒的手指有点冰凉，贴在下巴上，激的玩家忽然清醒了，她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自己刚才的计划。
对了！是那个！击败波本计划！
降谷零眉一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玩家发挥了自己多年沉迷吸吸冻的实力，她气沉丹田，一鼓作气，将剩余的饼干条吸回了自己的这边，在两人嘴唇堪堪要碰上前猛地后仰。
玩家：“嚯哈哈哈，凭你区区波本也想在我口中夺食吗？”
降谷零：“……”
本来应该充满甜蜜味道的游戏忽然就变质了……
秦夏微不可察地笑了笑，这个笑容落在一直注意他的风见眼里，恐怖之极。
这个人之前就一副很镇定的样子，难道……这也在他的计算之中吗？！
降谷零正要重新洗牌时，秦夏忽然起身，拦住了他，语气平淡：“我来吧。”
降谷零顿住动作。
被察觉了吗？
但他神色依然自然，没有半点慌乱，“你来吧。”
其实后面还可以再操作一轮，但是被发现的话就没办法了，他毕竟不愿意和冬的弟弟起冲突。
秦夏接过牌。
他的洗牌方法很朴实。
是真的特别朴实，比起降谷零让人眼花缭乱的花活，他就是很朴素地把牌倒到桌面上，无视其他人“……”的表情，把牌背面朝上，像搓麻将一样搓来搓去，那动作又像在搓泥……
“见笑，”他神色不改，“不会打牌。”
因此当然也不会洗牌。
这种方式本身应该很容易被人记牌，但是奈何总共只有11张牌，有些被他的手掌掩住后，再移动就可能看不出了。
这次抽到鬼牌的是茱蒂。她脸上明晃晃地流露出“我很感兴趣”的那种表情，“3号抱着4号亲吻5号的脸颊。”
不管是抱着，还是脸颊吻，都不太过火，但一旦变成3个人的组合，那场面瞬间就有些有趣了。
玩家大惊，“又是我？”
茱蒂：“噢？3号？”
“红心4.”玩家亮牌，有些惊恐，“3号是谁，抱得动我吗？”
她的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看向在场唯二的，因为解药还没研发完全，所以身材比较矮小的两个伪.小孩子。
灰原哀没有说话，直接亮出牌面，7号。
柯南一脸生无可恋，“不是我。”
为什么老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提醒他，他还没恢复呢？
世良真纯摸了摸下巴，“我是3号，5号是谁？”
玩家：“！”
玩家脸红：“来、来吧，世良同学。”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主动靠了过去，世良将她环抱在怀里，玩家和她差不多高，只能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风见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女孩子。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黑发女人脸上两团红晕愈发瞩目。
“！”
女孩子也挡不住吗？！
事情总不会变得更糟吧？
对面的赤井秀一缓缓翻开了牌，红心5.
“！”
是的，事情还可以更糟！
世良凑近了去亲吻赤井脸颊时，玩家正夹在他们中间，只剩下一颗头还能明显地露出来。
这对兄妹之间有种淡淡的温情，玩家虽然看不到前搭档的表情，但也能猜想他现在一定在暗爽，说不定还在想着“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可爱”之类的事情。
她两眼放光地看向秦夏。
瞬间读懂她的眼神的秦夏：“……”
他直接拒绝，“不，想都不要想。”
这场游戏玩了几轮，大概大家也都玩腻了，毕竟在场都不是年轻人，几乎没有人会提出过火的要求，自然也就玩的平平淡淡，到后面就是默契的喝酒聊天了。
柯南：“不喝。”
玩家用叉子沾了一点超低度数果酒饮料，在他脸边绕来绕去，循循善诱，“来嘛。”
她还发出了那种逗小婴儿一样的啾啾弹舌音。
柯南：“……”
真是的，喝醉了吗？
见柯南连连拒绝，她又炯炯有神地看向旁边的茶发小女孩，“来尝尝嘛，小朋友？”
灰原哀：“不。”
她动了动转椅，留给对方一个高冷的背影。
喝醉的玩家开始到处骚扰别人。
“茱~蒂~，啾啾啾~”
茱蒂躲开她的叉子，倒了一杯酒递到她唇边，她下意识抿了一口，“噫，难喝，是波本吗？”
“是苏格兰。”金发女人拍了拍她的脑袋，“去别的地方玩吧。”
“好噢~”她又绕着桌子跑到了另一边，眯着眼看了一会眼前的一头金发，没忍住手，揉了，一下，对方任由她在头顶造次。
“茱~蒂~”玩家举起叉子，沾了一下旁边的酒杯里的酒液，递到对方唇边，“啾啾啾~”
降谷零咬了一下叉子，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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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感情已经无法抑制
降谷零看着她举起的拖把沉默了一会。
……这么防备他吗？
好在他这沉默的姿态帮了忙，玩家举了一会拖把，茫然间突然又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把拖把放下，又出了浴室，将门合上了。
降谷零把两人的衣服洗了，又晾到阳台上才回到房间。他回去的时候，玩家已经穿好了睡袍，正盘腿坐在床上，盯着前方发呆，黑发从脸颊垂落，将神色遮掩的有些落寞。
他大步走过去，坐到了床边，试探地问了一句，“清醒了吗？”
“还行，”玩家换了个托腮的姿势，偏头凝重地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正式回到公安了吗？”
“嗯。”他没有把剩下的话问出来。
“那挺好欸。”玩家忽然笑了笑，灰瞳一弯，“我以前以为你是犯/罪分子，还想过以后如果在一起的话，要先给你播放几遍思想教育课。”
“我也以为你是，”他轻声说，“……我原来，是打算带你回公安接受监管保护。”
“你现在呢？又是怎么想的？”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啊，”玩家想了想，“大概是……”
她有些费解，“我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不过，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了。”
“我本来想等解决了组织就离开，好奇怪，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忽然被另一只手扣住了，“离开哪里？”
“忘记了。”玩家挠挠头，有些郁闷，“但是想起来还是很不甘心，明明应该是很棒的初恋记忆，结果会变成这样，果然初恋的意义就是夭折吗？”
这句话的意思，如果按照他现在确定的结论看，无疑是说不通的，只有一种情况和语境会出现这句话。
“……我才是初恋，对吗？”
他的语气很肯定，又带着一点雀跃。
“是呀，”玩家叹气，“虽然你说过初恋没有真正的喜欢可言，啊，很想不在意这句话的，但果然还是很在意，原来你根本没把它当真什么的……等等，也许对你而言——”
她忽然反应过来，“对哦，你说过你小时候暗恋一位温柔大姐姐来着，所以你的初恋也不是我啊。”
玩家忽然陷入了逻辑死结，“我的初恋是你，但是呢，初恋没有真正的喜欢，所以我其实不喜欢你，但你的话因为有过初恋所以避开了这种情况。”
“不是这样，”降谷零忍不住扶额，又好气又好笑，“我之前都在说什么啊。”
亏他那么肯定地说了那些话，原来是在给自己下绊子。
难怪那时候赤井秀一忽然笑了，原来如此。
被骗了这么久，本来应该很郁闷的，但这件事如果是虚假的，反而又让人很开心。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玩家又陷入沉思，“所以说，你对温柔大姐姐是真爱吗？”
降谷零：“呃。”
他有些冷汗地反驳，“不，那种感情是喜欢没有错，但是没有相恋的意味在里面吧。”
“也没所谓啦，”玩家兴致缺缺。
“……为什么？”
完全不在意他的感情吗？
玩家扯过旁边的枕头，郁闷地抱进了怀里，“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小气的女人，虽然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一个离开的人一辈子，果然有个老婆照顾着会比较好，但是想到那副场景，我就很生气，甚至想要恶毒地套麻袋打你一顿之类的。”
“只要你留下来，不就解决了吗？”他说，“不用生气，因为那个人就是你。”
该怎么形容这种复杂的心情？
得知对方确实喜欢自己——因为之前那番话几乎是变相表白了，的确令人喜出望外，但那种一直以来隐隐的担忧还是难以祛除。
拉克还活着，她应该不会再有那种想法了吧？
“不行，不行。”玩家喃喃。
“一个问题，”降谷零也弯下腰，低头和她对视，“我直截了当的问了，没有自裁的想法吧？”
玩家眼神游移，“应该没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不肯定，可能和她忘记的事情有关。
“有也不行，”他摸了摸她的头，以一种核善到恐怖的语气说，“我会看着你。”
“那么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他微微点头，“接下来……果然还是努力回到过去的样子吧？”
还有当时因为顾及卧底的事，没有做过的事，终于也可以进行……
玩家抱着枕头，看他忽然拿起手机，盯着屏幕操作了一会，片刻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她正在疑惑时，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很好奇吗？”
那只手还晃了晃手机，一副“如果你好奇就给你看”的样子。
玩家抑制不住地，“可以吗？”
“当然可以。”
她凑过去看屏幕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到，忽然发现他把手机拿远了。
她下意识跟着他的动作把视线移了过去，就看到手机屏上显示出两个熟悉的人。金发黑皮的英俊青年笑容灿烂，而黑发女人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
画面定格。
降谷零：“唔，锁屏有了。”
玩家：“？？？”
“等一下——”她伸手去抢手机，那只手却把手机举的更高了。
玩家顿了顿，“我知道了，是想玩那种套路吗？你把手机举着，然后看我跳来跳去拿不到的样子。”
她竖起拇指，对向自己，有些不屑，“我会有这么傻吗？”
确实被她猜中心思的人神色镇定，“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玩家抱胸，“还用说吗？当然是置之不理了，哼，这种幼稚的举动完全不会干扰我的心情。”
“噢？”
降谷零也跟着坐到了床上，在她附近动来动去。
“俯拍的视角意外的不错。”
“侧面看的话也很可爱啊，欸，看过来了吗？”
“表情有点生气呢，这张很好。”
他又移到了她面前，镜头近距离去拍她隐忍的表情，甚至还弯下腰去拍她攥起的拳头，“是准备打人的预备动作吗？还是在克制？”
玩家看着那颗金色的脑袋在前方动来动去，似乎在多角度拍摄她紧握的拳头，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枕头往上面拍去，“西内！”
对方似乎早有预料，敏捷地偏头，“咦，被干扰了吗？”
“可恶，可恶！”
她奋起揭竿！
在玩家的视角，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她气势凶猛，把柔弱的降谷零追的在床上抱头鼠窜，只能爬来爬去，时不时被枕头重击打在身上，留下一声情深意切的哀嚎，带着沉重的忏悔。
实际上是……
降谷零：扑来扑去的很努力啊，虽然也正好，偶尔有这种互动还是蛮有趣的。反应还是不够快，下一步的话，她应该会——判断成功，啊，随便叫一声吧，更真实一点。
玩家劳累地把脸埋在枕头里，枕头本来已经打到了那个男人的腰际，结果他顺势躺了下来。她也累了，贴着柔软的枕头，懒洋洋的不想说话。
降谷零扣住她的一条腿，玩家象征性地动了动，放弃了挣扎，他拖着那条腿把她移转了九十度，从原先横在床上的方向改成和他一样的躺法。
他盯着盖在腰腹的枕头上乌黑的发顶看了一会，自言自语，“还是有点奇怪。”
玩家酒没醒全，有些头昏脑胀的，玩的时候精神，松懈下来就累的不行，眼皮沉重，好像随时要合上。
她的手臂似乎被抓住了，对方将手放在她两条手臂下，把她拉着在他身上滑行了一段距离，等她的脑袋在他胸前着陆才松开手。
玩家迷迷糊糊间感觉这个姿势特别熟悉，下意识回到了过去的情景里：“什么情报？”
本来还很满意的降谷零：“……”
他扶额，有些无奈，“我到底给自己准备了多少阻碍啊。”
都是以前逼她交换情报的时候，喜欢以遮掩的借口把她按回怀里，结果她现在似乎形成印象了，这样的姿势根本不会想到情侣的亲密，第一反应竟然是情报。
他叹口气，按下了旁边的开关，房间顿时陷入漆黑中，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还亮着微弱的黄光，隐约照亮了床头的一小片位置。
他把床头灯也关上了，没有留下这片光。
纯然的黑暗，但过去那种无法摆脱般粘腻的焦虑和沉郁已经如干净的雪花一样自然地消融，留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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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莓if-one
1/
代号莓酒！今年十八岁！正在约定地点等待一个传说中的男人。
这件事情实在叫人紧张，毕业之后忽然找到高薪工作什么的，实在是叫人惶恐而期待的事情，真的可以吗？毕业生真的可以拥有这种可怕的薪水吗？
引进莓酒的贝尔摩德：“……”
她点点头。
NICE！
虽然很担心这个知名不具的组织会不会主业是人体贩卖，但它预支了一个月的任务金后，就完全没有这种烦恼了——哈，谁的器官加起来会值那么多呢？
为了和未来同事打好关系，还特意去买了箱酸奶，如果对方家里已经有妻女什么的，应该是很合适的礼物。
2/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男人！
一身黑风衣，长长的银发，发质虽然看起来很硬，但意外的顺滑。他的目光滑过对方手中的一箱酸奶——然后是白白净净，甚至有点羞涩腼腆的脸——还有学生气的打扮。
琴酒：“……”
这个女人真的有贝尔摩德所说的那样具有潜力吗？不知道她从哪里发掘出的人，搭档了几个月就申请授予对方代号，看起来她对莓酒的确相当看好。
据她的说法是——“在黑暗中才会闪耀的星星？”
星星正在努力回想自己之前看到的《职场小技巧100招》，殷勤地为传说中的男人拉开了椅子，贴心地帮对方在酒杯里插上了“令人看了舒服的颜色TOP1”的鹅黄色吸管。
“请用。”
琴酒：“……”
他扫了那杯酒一眼，厌恶地将它推到一旁。
莓酒大惊。
怎怎怎么回事——小技巧Tip2就失效了？难道他不喜欢黄色？
再看对方的黑风衣和绿毛衣，不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喜欢绿色和黑色！
3/
第一次见面不算太愉快，酸奶没被接受，琴酒话也没多说，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敲打敲打她就结束了会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也许是对她的考验还是什么，见面没多久就来任务了。
彼时莓酒正在接受射/击测试。
“……”
完全不会用！
和贝尔摩德一起的时候实际根本没有用到枪的机会。
琴酒：“你不会用枪？”
“……”
这种感觉就跟上课的时候被老师提问“我上节课讲过你怎么不会”一样，那种毫无底气的感觉……！
只能土下座认错了！握紧拳头，呈满脸沉重状！眼泪预备！
“对不起，我真的不会！”
然后抱住裤腿，“请教教我吧！”
这种时候再找人来教她显然来不及，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要出发，琴酒只能接过了这个麻烦。
毫无射击天赋，只能这么说。
开始——
琴酒：“首先blblbl.”
“噢噢我会了！”
“……”
“……我并不会……”
脑子：我会了。
手：你并不会。
等到后面，他懒得用言语描述太多了，直接绕后，摁着她的手作射击测试。
其实好热。
因为背后这个这个传说中的男人虽然眼神冷冷的，语气冷冷的，只有同事爱和热心让他的血液是热乎的，但是——他的毛衣好保暖——导致他胸膛的温度upup。
现在可是凉爽一秋，暑气才去，还没到穿这么多的时候。
但是完全不敢说出口，只能装作自己也冷冷的。
他教了一会，布置下严苛的任务就走了，好在为了速成，还没有学需要端着的那种枪，只是普通的小〇枪。
4/
今天是第一次和传说中的男人出任务！
唯一不妙的是，《日语速成大全》还没有背会，刚记得又忘了，果然两天学会一门语言是不可能的事呢。
“这个怎么念来着……”
琴酒只看了一眼，立刻就念了出来。
好厉害，不愧是传说中的男人，连这么难的日语都会。
虚心请教，“大哥，请问怎么才能学好日语呢？”
“听多了就会。”
他很冷漠，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搭档能不能学会这件事，大概是个结果主义者——他只需要知道对方最后是否学会，过程如何，不在他关心范围内。
是的，这些都是后来长期观察他得出的结论，顺便，听多了就会是真的，因为八嘎和西内这两个词已经变得毫无难度了！
多亏大哥长期的鞭策。
5/
大概是为了考验什么的，他只告知任务目标和需要完成的事，似乎有意观察搭档的动向。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贝尔摩德为何如此看好莓酒。
超绝的信息收集处理能力——带在身边，基本等同一个小型智脑。
但负面效果也非常明显。
他耳边都是对方急促的喘/息声，他对运动原理也相当了解，不需要多久，这个人很可能就已经无法继续保持节奏前进了，也许可能会在快速的上下楼交替动作中失去平衡……
“咚！”
果然摔了下去。
“不要管我了，”莓酒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赴死的悲壮，“快逃，琴酒，带着我们组织的希望继续走下去！”
这一刻，这个普通的任务，好像已经变成了两个人类先锋对抗全星际的战斗！一个倒下来，她的同伴还在前进！
琴酒：“……”
他直接把人抗肩上，无视她因为腹部被顶撞到发出的“噗呕”的声音，健步如飞。
6/
任务结束后，她两条腿已经软成了面条，有气无力地趴在琴酒肩膀上，喉咙还火辣辣的。
琴酒很谨慎，他们这样的姿势显然不太正常，中途到了有监控的地方又把她放下来。
“好想喝水啊……”
“冰可乐——〇碧——农夫三拳也行……”这个人死鱼一样躺在他臂弯里，竟然还能用腐朽的声音发出渴望的呼喊，“没有追兵了，喝口水吧。”
“摧毁一个人，断掉他的光明，需要一个月，断掉他的食物，需要两周，但断掉他的水——只需要三天！”
“……闭嘴。”
结果还是喝上水了。
厌烦了她一直嘶哑地叽叽喳喳，琴酒真的买了水。
虽然喝水的方式相当地——
“咕噜咕噜……”
嘴里插/了瓶口的莓酒被他往过滤器里倒水一样的手法灌的无话可说，只能拼命地吞咽。
这种感觉其实很痛苦，甚至会有被按着头往水里砸的感觉，呛水的感觉无比真实。
他想给她一个教训。
莓酒果然被灌了一瓶水就老实了，还有点萎靡。
[大哥对后辈真的好热心，就是太热心了，帮忙喝水还担心对方喝不够，好沉重的同事爱啊……]
几年后翻看自己日记，看到这一段往事的莓酒：“……！”
原来他那时候就养成了这种恶习！
7/
这次任务后，琴酒的确对莓酒的潜力有了认可——但也对她的身体素质相当不满意。
他已经找到了僚机的好材料，打算将她培养成长期搭档，在教授这件事上也算上心，甚至制定了训练计划。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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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X普通的经历01
降谷X想要成为工藤新一的助手。
降谷一家人，就住在米花町，隔壁是工藤夫妇，丈夫是东京第一名侦探工藤新一，工藤夫人——据说是老妈过去的学生，也是他现在的班主任……
因为老爸从事特殊职业——老妈又不会开车的原因，小时候，他经常坐着工藤夫人的车，和她一起回工藤宅，等待每天的黄金时刻——听工藤侦探讲破案经历！
对此，工藤新一的看法是：“X君，不愧是那两位的儿子，脑子很灵活，相当有侦探的潜质。哈哈，我也算明白老爸小时候教我的感觉了啊。”
会和儿子说案情，偶尔会专门设下谜题引导对方思考——就是这样循循教导的感觉！培养侦探潜力股的快乐感觉正是如此啊！
然而，即使是这样，降谷X也依然可以在教导时间看见自己的老妈，这个无处不在的可怕女人，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也会现身！明明是他先来的！他在为了成为工藤侦探的继承人，正向小助手的位置努力着！
往往场景是：
工藤新一额冒井字，“东野，你既然都看出了这些，为什么，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啊？！！”
虽然已经知晓对方的本名是秦冬，而日本同样有秦姓，只是比较生僻，不过习惯了过去的叫法，就没有改变称呼。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连他都不能这么快地找出线索ABCDE，但东野的观察力非凡，这一点只能让人称赞，不愧是能在那个组织卧底八年的女人。
但是——工藤新一握着纸卷，差点没忍住往对方头上敲——她是怎么做到的？！因为ABCDE，然后得出了奇怪的结论Z？一般线索已经摆到E侦探都会往F想吧？！
我一定要让她培养出侦探的思维。工藤新一这样想着，所谓竞争，只有有潜力的对手成长到她应有的高超地步，才更加令人兴奋啊！
于是，两位开始了近十年的搭档，拥有敏锐观察力，号称天眼的秦助手，具有缜密的推理思维，从迷雾中直击真相的工藤侦探，被报纸誉为现世的福尔摩斯和华生——
降谷X面无表情地把报纸团了团，扔到地上，顺便踩了踩。
“为什么？”他问工藤新一。
工藤虽然擅长推理，但要他理解一个小孩子的想法——特别是一个没有什么多余表情，常常让人捉摸不透的小孩子，他更加不会明白了，“X君想说什么？”
降谷X握紧拳头，“即使是妈妈她……即使是她也……我不会放弃的。”
工藤新一：“？？？”
降谷X，今天也为了挤开老妈成为工藤大侦探的助手努力着！
第一步是，从健忘的老妈工作桌上，获得她的日程表——第二步是，在周末的时候，偷偷跟踪老妈来到隔壁工藤侦探事务所，第三步是，溜上车，准备和他们一起去犯罪现场！
秦冬从后座拎出了儿子，大惊失色，“你怎能做出这种柯南行为？！”
“如果被警官他们发现带小孩子进入犯罪现场，按日本法律，我和工藤可是要被拷走的。”顺便在日本修了法律，目前也是事务所法务的秦冬严肃地说。
工藤新一死鱼眼，“喂喂，什么叫柯南行为啊……”
来送别的兰面带微笑，“说起来，以柯南君进出犯罪现场的频率，爸爸他被抓也是很合理的呢。是吧？新一？”
工藤新一心虚地移开眼。
降谷X冷静地反驳，“既然这个柯南可以这样做，那么我当然也可以，这样说起来，妈妈你以前和我说过的柯南破案故事里，连目暮警官都默认了这件事吧。”
“不不，柯南是很特殊的……”
降谷X抿唇，“我最讨厌柯南了。”
突然被讨厌的工藤新一：“为什么啊？”
“因为他可以去破案，我不可以，”降谷X说，“明明我最崇拜工藤侦探了，而柯南以前当过你的传话筒，妈妈是你的助手，我却只能看报纸知道你们的经历。”
兰捂住嘴，有些心疼，“X君……”
“都是你的错！工藤新一！”
“喂兰，这种事我也没办法吧！为什么打我啊？！”
降谷X混入破案队伍的尝试，因为不想偶像和妈妈一起进牢子——失败！
*
降谷X不想帮同学要签名。
每次升学的时候，让人很烦恼的事情就会发生——因为老妈会送她来，很快地，作为东京名人，就会同学想要签名，甚至有时候并不是以“华生”的身份，而是……
“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秦老师的《名侦探柯南》了！”前座两眼放光，“每次都要去小学馆买，不止是青〇老师画的漫画，秦老师的原作小说我也会去买，那时候晚上打着手电在被窝看书，真是又害怕又兴奋啊。
降谷X：“……”
很抱歉，我对你的童年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的，作为中国曾经的高分文科生——老妈在和工藤一家接触后（尤其是那个胡子小说家），奇妙地开始写柯南曾经的破案经历，原稿就是他的睡前故事。
当然，对于要签名的行为，他当然也很会拒绝，措辞得当，礼仪无可挑剔。
——只要平静地说，“拒绝。”
同学们露出“……”的表情，就可以免去麻烦了……才怪啊！
稍微长大一点的降谷X，在询问老妈为什么老爸经常很晚回家，或者经常不回家的时候，得知了惊人的真相。
关于父母俩是国家特殊机关成员，曾经一起在某个非法组织卧底的记忆，当然，老妈已经辞职了，尽管她辞职以后，兼职多到离谱。
这段经历的具体过程，他是在胡子小说家——工藤优作的书里看见的。名字是《Demon eyes》，号称“改编自真实经历”，“人物真实存在”，如他以前的作品一样大火。
降谷X：“妈妈，你的初恋原来是赤井大哥吗？”
秦冬：“不不不没有的事，妈妈的初恋就是你爸爸啊！”
降谷X了然。
次日，班级内。
女同学们正在讨论《Demon eyes》最新卷剧情，热火朝天。
“我绝对是猫党啊！”马尾辫女生握拳，“这种多面人设，外表冷酷内心温柔的男人，最喜欢了！而且初恋才是最美好的啊！”
“什么嘛，美子，”另一名女生把手撑在桌子上，“当然是狗党，狗党最好啦！这样腹黑又温柔的角色，开朗幽默又体贴，怎么也比那种闷闷的好吧？”
降谷X平静地转过头，“打扰了，初恋是狗。”
对不起，老爸。我并没有在骂你。
马尾辫：“哈？降谷君还没有看新一卷吧，莓的初恋是猫君欸，不过这样说的话，难道你是……狗党？！”
她有些失落，“可是降谷君的性格明明很像猫君的说……”
女生的声音渐渐小了，脸也有些热。
降谷X：“……”
虽然如此，据说他的性格最像舅舅。
那一天，和老妈一起回中国的年幼降谷X，平静地抬头看向舅舅，舅舅也投以古井无波的眼神，两张没有表情，容貌相似的脸相对，在寂静中达成了奇妙的默契。
降谷X：果然是舅舅，很像我。
秦夏：果然是外甥，很像我。
秦冬：“。”
真……真是……X除了颜色搭配，没有一点像零呢……
回到现实，对别人的党争失去兴趣的降谷X，并没有告诉对方，告诉世界，自己是《Demon eyes》主角，莓和狗君的狗儿子，毕竟猫党还是不少的，给她们留点念想好了……
月底，《Demon eyes》故事收尾，莓和猫君在一起了，狗君成了败犬。
降谷X：“……”
降谷X陷入沉思。
不应当，这不应当啊！
*
降谷X不想要女孩子的礼物。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家里已经够多了。
这些手作品，明明都是老妈的vlog里教的，降谷家里自然有很多，甚至从小他就不缺手作玩具，连在工藤宅都能看到——毕竟工藤夫人（还有很聒噪的园子姐姐）是vlog每期必请嘉宾，永远是妈妈在教授新手作品时的好友和助手。
降谷X：“谢谢你，不必了。”
他拒绝了女生的礼物，
少年降谷X因为俊秀的外表，优异的成绩，即使作风略显高冷，仍然在学校中有很高人气，但老妈的影子仍然无处不在。
作为一个知名vlog主，手作视频大受女性欢迎的秦老师——有相当多的观众，教程明白，成品好看，常常是女生送男友，送暗恋对象，送闺蜜手作礼物必参考教程，在手作vlog界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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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其一
“听我说。”这声音非常微弱，轻却清晰，平静地像午后阳光下，在哪里偶遇时轻松的交谈。
“密码在我的手机里，存在加密账号中，最后一个。账号解锁码是……”
柔顺的黑发散了下来，发尾垂在他脖颈上，轻地像落下一粒尘灰。
他们很像过去还在交往的时候，她有时会趴在他身上午睡，特别是冬天的时候，两人中间压了一张扁扁的煎蛋状毯子，她背上还盖着一条绒被，从沙发一侧垂到干净的地上。没有开暖气，他呼吸的是微冷的空气，胸口很温暖，怀中充实，露出一张被闷的红扑扑的脸。
也许是血液凝滞的原因，他总觉得这段记忆模糊的不行，但像蒙了一层时光的柔和滤镜一样温馨。
他感觉到她压在身上的重量，但也不能伸出手去怀抱她之类的，他原先是没想起要这么做，分手毕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他没有蠢到还保持那种本能。他总是敏感多疑的，警惕的，这帮助他在如履薄冰的危险处境中来去。
现在是不行，他被捆起来后，手牢牢地贴在身侧。
他刚刚进来时，是很疑惑的，这种疑惑还夹杂着一点其他的情绪，使他还能玩笑似的问，“莓酒，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里可是关押叛徒的地方呢。
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
组织被红方的联合步步紧逼，看似退无可退，其实还有余地——它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不能铲除地下的根系，只是在树干上留下刀痕，是无法成功了。
可是怎么做呢？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砍除多余的根系，逼迫“核心”走出最后一步？
他真的很冷静，除了毫无畏惧地申明自己并非叛徒，即使已经被发现，也能面不改色地坚持口径，直到对方觉得他死不承认，恐怕没有可能吐露有价值的东西，已经将枪口对准他的时候，他依然没有慌张。
唯一使他错愕的是，挡住了他的人——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琴酒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还没死吗？”
他轻蔑地笑了笑，“正好，这样倒也很仁慈，让你死在他面前，两个叛徒……腐烂在一起，很合适。”
杀手弯下身，抽出室内放好的绳索，取下了她手上的镣铐，他这时才注意到，手臂上有着很多深刻见骨的伤痕，最重的伤势是她身上的枪伤，在流血。
“就这样流到到一定时候，你会休克，”琴酒一手捧起她的脸，与那双有些黯淡的灰瞳对视，“看你这副疲倦的样子，还能看清我是谁么？”
莓酒很勉强地笑了笑，“琴酒。”
“噢？还有点意识，”琴酒有些意外，“在等什么？等救援吗？很遗憾——”他的手指沾了点身上的血迹，“你会死在这里，在寒冷死去。”
她发出了很轻的气音，好像是笑声，“我们会再见的。”
在地狱里重逢，因为你也会死。
“哼，抱着这种可笑的幻想去死吧。”他松开手，站起身，离开这间屋子，合上了门，留下一地黑暗，这里连窗子也没有，唯一的光亮是琴酒之前取绳索的地方，那里为了方便审讯者，有一盏昏暗的壁灯。
外面连一点脚步声也没有了，这里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一道还很正常，另一道却很迟缓，仔细感受的话，甚至可以从胸口获知彼此的心跳。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在这里多久了？”
她没有回答，他微微抬头，去看胸口上那张脸，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甚至隐隐地发青，她半阖着眼，好像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然后她这样说了，一段很莫名其妙的话，忽然告诉他密码在哪里，可是密码是做什么的？
她低声说，“低头。”
安室透问她，“为什么？”
“低头。”
她好像连多说什么的力气也没有。
也许是琴酒那句“叛徒”多少赋予了他一点信任，他试探性地，低下了头，这个动作还有点困难。
她想做什么？她也是卧底吗？
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忽然将这种反转的剧情突兀呈现在他眼前，未免令人满头雾水。
他感觉唇上一凉，有柔软的东西覆了上来。
然后一个小小的，条块似的东西被推到了他齿间。
“……”
他咬住了。
“交给……”她很模糊地说了这样的话。
他把那个条块含住了——意外的小，在以前受过类似训练的情况下，完全不影响说话，“这是什么？交给谁？”
还是那种有些模糊的，低低的声音，“……组……号警员……完成任务。”
紫灰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会是卧底吗？
他的头脑很快，这时候却觉得无比混乱，许多场景从脑海划过，但他却不像以前一样敏锐地提炼出线索。其实他曾经做过这样的事，但得出结论是——她不是。
她不是。他们天然对立，所有折在她手中的人也没有得到说法。包括葬身海底的景光，他少年时的好友。即使她是这样适合在阳光里的人。
他觉得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明白。
他想追寻一个原因，找出什么证据，用自己的推理来确认，然后才会安心，但现实好像非常直接地，给了他一个惊人的结论，以至于他除了“不可置信”，只有全然的疑惑，即使有那种无法压制的喜悦，也因为不敢确信而显的得虚幻而令人难安。
“回答我，”他问，“你是卧底吗？”
“我知道你是……”那双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公安的长官。在……会议……”
那场合作的会议。
有一位没有到场，但始终听着的成员。中组的派出成员之一。尽管对方不能到场这件事，稍稍令人难以信任，担心会议内容外泄，但不管是中组组长，还是FBI的赤井秀一，似乎都对对方的身份非常信任。
组长的原话是：“这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啊——绝对会成为，瓦解组织的关键。”
这时他不得不信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在这个时候，谈不上让人高兴还是怎样。
“你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他又问。
“密码在……”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低。
彻骨的凉意忽然浸透了他，让他连指尖都冰冷发麻，他身上压着的人，体温已经降低到了一定的地步，“保持清醒，莓酒，保持清醒。”
他费力地低下了头，咬住了垂在脖颈上的长发，往后仰，希冀这点拉扯的疼痛能让她缓过神，“别失去意识，看着我，仰头。”
他很想拍拍她的脸，让上面更有血色些，而不是这样透着死气的颜色，“看着我。你还能认得我是谁吗？”
她比他更早地被关了进来，组织的人根本不打算审讯她，只是想由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简直是报复式的做法，难以想象组织这种结果论盛行的地方也会做这样不谨慎的事情，她到底做了什么？
但她没能像他希望的那样回神，她确实抬了抬眼，但好像并没有在看他，目光有些涣散。她的声音很小，很含糊，好像在说中文，让他想起两个人第一次做任务的时候，她在飞机上说的梦话，也像现在一样难以辨认。
如果得不到救助——还需要多久，她就会死？
她现在静默的每一秒，生气都在流逝着，直到最后，她会断气。
为什么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荒谬的发展？性格中连他自己都很少察觉的悲观部分在哀鸣着，他们也许等不到救援，她也许就要死了，在他还在为突来的现实感到迷惑，对自己的情感感到迷惑时。
他只能不断地尝试动作，偶尔低头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或者自顾自地说些什么，希冀于自己的小动作可以把她烦到清醒。
别睡着。
但对于莓酒而言，这可能是她最清醒的时刻。
年少时，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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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其二
从令人艳羡到一无所有，直到将自己也毁灭。
[该去扫墓啦。爸爸今年想要什么？]
[该去扫墓啦，妈妈今年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因为只有我没有玩警察职业，所以只有我活下来了，”笔尖在纸上勾勾画画，她在认真地做着攻略，“……但是呢，我也要去玩这个游戏了，因为大学生活太无聊啦，呼，只是被老弟坑了，手一滑选到黑暗组织去了，所以要当废物卧底了吗？”
其实已经毕业了。
倚在营养仓旁的男人有些无语，“算了算了，我朋友有个礼包码，反正我是国服白方，用不到，就送给你吧。”
“好哦。”
虽然眼前空无一人。
她勤勤恳恳在组织工作了四年，经历了琴酒这样的搭档，也和波本认真谈过一段情缘，不过呢，最重要的果然还是——卧底任务也没有那么难嘛。所以她从琴酒那里得知，原来她身上带着的幸运物，已经变成拉克的遗物，她才恍然。
原来老弟也在日服啊。所以是国服和日服联动，那边的白方来黑方卧底了吗？
[虽然自称高玩，原来也不怎么样，结果死在我前面嘛。]
[……四年前就已经……难道是给我推荐游戏的时候就已经被杀到退服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人在死前，会像走马灯一样看到自己的过去，是真的。
她看到自己小时候气鼓鼓地和龙凤胎弟弟猜拳的样子，后来餐桌上永远少了两双筷子，她抱着一盒子警服警徽——据说家里两个大活人，一生的痕迹只在这个小盒子里。不过他们都这样想着，“好在还有他/她啊。”
但是他不幸，她更不幸。前者死前在想，“……你怎么办呢？”，后者几乎什么也没得到，组织据点悄无声息的废弃了，迄今为止刺入组织心脏最深的那把刀，在哪里被当成垃圾“处理”掉，同样的卧底成员，只敢去捡回一个幸运物。
连盒子都装不满。
当她把盒子摔在墓园的泥地里，又捡起那条项链时，她忽然意识到——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也许大家只是玩游戏去了，游戏里角色死亡不是很常见吗？这种“也许”在不久后变成了“肯定”。她受到老弟的邀请，也去玩新游戏了。
陈平最后一次递出的特殊人才征召，被接受了。
从今天起，开始玩游戏啦。新手引导员是琴酒，情缘是波本，有一个功劳是在组织看来杀了叛徒苏格兰，其实是和FBI合作啦。
虽然没有比拉克多笑一会，他在四年前被杀到退游，四年后她也因此暴露，只能选择暂避锋芒，重伤脱逃，即使这样会被打成叛徒，但等风头过去了，当他们意识到拉克留下的陷阱，必须从她身上着手时，她就可以回去了。
可惜同步率更差了，任谁知情都觉得她在拼命，明明身体状况已经这样了，在组织也蒙着嫌疑，就此隐姓埋名不好么？
但说实话，玩游戏就是要赢啊，即使在游戏里死去，也不会影响现实吧，所以有什么关系呢？她也是这样对赤井秀一说的，“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吧？哈哈，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当时的神色令人难以捉摸，“你真的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
[我一直很清楚。]
她相信这是游戏，她又知道这不是游戏，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死亡是不可挽回的。“即使是我，也会死。”她这样说，“但我也许会更高兴也说不定。”
她偶尔被自己的“相信”所迷惑，也会受人所吸引，为他喜悦，为他哭泣，所表现出来的无忧无虑的样子，像很久以前一样。爱之火将她混沌的意识点燃了，一度走向温暖的，烧灼黑暗的一方。
[如果我们相遇在游戏里，就太好了。]
但是现实的话，就没办法。她也有赌上性命要完成的事。这一点隐藏开朗和阳光下，即使是深受信任的组长也没能发觉。
而她最终做到了。故意露出破绽，破后而立地打破僵局，她将秦夏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成功转移到了U盘里。而触及密码的那一刻，她获得了，处于人世的最后一点，能称之为高兴的情绪。解开密码的最后一步是拼起像素点，还原照片。
秦冬和秦夏，合照时五岁。
这一步交给组长吧。她的任务到此结束了。
——在将信息传达给己方的，波本，不，降谷零之后。
她听到对方在呼唤自己，难道是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吗？”
说实话，她不愿意自己在他怀中失去呼吸，尽管他对她已经毫无爱意，或者一开始是否存在过，也令人质疑，但他确实是个温柔的人没错，如果看着她死在眼前的话，多少也会有一点难过吧。
血液流失的太多，她的呼吸很轻，但逐渐从急促到轻缓，只是心脏的烧灼感不散去。她在清晰地观看了自己短暂的一生以后，终于满足了。
[我完成了你未完成的，我将杀死令你死亡的。]
现在，我准备去见你们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呓语，将心声模模糊糊地传达了出来。
“再见，世界。”
游戏结束了，玩家[东野推理]，永久登出。
留下来的人，将继续承受那一份不幸。
赤井秀一说：“以上，是我全部的推测，我和她私下合作的时间也算长吧，多少知道一些。”他顿了顿，“我想她的遗言，也许会是……再见之类的吧？”
很简单的，和世界告别了，像小女孩一样。
坐在对面的公安嗯了一声，看不出多余的神色，“她叫什么？”
“秦冬，”赤井秀一说，“你也看过那张照片，秦夏是拉克。”
“是吗？……很适合她。”
冬天是洁白的，纯净的，也很可爱。
他走出咖啡店的时候，没有往上拉围巾，小小的雪花扑到他略显瘦削的脸上，融化了，有一点凉意。
他摸了摸围巾下摆，忽然想起自己是有很多围巾的，她织过很多条，上面有时候会有曾经送走的牧羊犬berry，有时候会有草莓，有时候还有仙人球。但这一条不是。以后也不会有了，他记得那些围巾也和照片一起烧了。
他只有三张她的照片。一张还是从赤井那里拿的，还是高中生的她，一张是解锁了她的手机才能看见的，在花雨里拥吻的合照，还有遗像，冷冰冰的。
这段时间里，他在疯狂搜集她留下的相片，有很多很多，她和毛利兰她们一起换套裙，在镜子前合照，她在揪江户川柯南翘起的头发，她和白马探一起堆沙堡，角落的城堡写着“黑心怪”……
太多了，她和别人的合照。
但单人照，以及和他的，加起来也才三张而已。
无论多少次看着照片里的人，永远也不会像小岛游那次一样，有人从后面追上来，然后他们拥抱，接吻。他总是不时想起以前的很多场景，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但手中空空，即使是一张照片也没有，所以他的心也空空如也。
他茫然地抱着玩偶躺在沙发上，忽然会想起她卷着被子在他身上滚来滚去，或者两个人一起午睡。被抱在怀里的粉红猪，脸上连笑都像哭一样。
他给自己做了晚餐，又记起她很喜欢吃中华细面，日式拉面也很喜欢，而且他又下意识拿了一个勺子，因为她要用这个去舀煎蛋。
直到躺进被窝里，他才发现冬天冷的可怕。他握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能团紧了被子，难以集中精力地扫了几眼，还是放下了。
他不敢去拉亮旁边的小灯，昏暗中的光，总让他想起来，在相似的环境里，一道呼吸在他身前慢慢地，慢慢地消失了，她的心永不再跳动。
他把手掌搭在眼前，明明脑中浑浑噩噩，可就是清醒的可怕。但他想进梦里，即使不能见面，就此沉眠也好，凡是意识尚存的每一刻每一秒，他的视线触及任何地方，都会勾起回忆。一遍遍的提醒他，除了回忆，一无所有。
除了回忆，一无所有。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记得这些相爱的记忆，也只有他记得他们分开时的场景，如果他不在痛苦的回忆里挣扎，一切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因为他除了那张亲吻的合照，什么也没有。
降谷零后来去联系了拍照的摄影师。
摄影师有些惊讶，“……这组照片吗？只有一张……因为当时赶着抓拍。很多情侣都在那时候接吻呢。”他不可能只拍一个地方的。
不过既然会来问的话……他善意地笑了笑，“我还记得那位小姐，老实说，你们当时是我拍的最显眼的情侣了，真的很登对。”
“嗯。”他说，“我也这样觉得。”
“哈哈，如果哪天结婚的话，拜托让我赚一笔外快吧。”摄影师开玩笑，“我想你们会很满意的，我可以拍的很好。”
“如果有机会的话。”
难挨的冬末，就这样过去了。
他还没有开始工作，因为无法通过心理测试，公安不建议他回到职位上。所以他现在很清闲了，清闲到可以养一阳台的花草，还可以多养一条狗，黑色牧羊犬。令人高兴的是，柴犬安室哈喽挺喜欢主人的新狗。
他把阳台门拉开，初春正午的阳光很热烈地照了进来，然后他慢吞吞地拖来一张被子，把手机放在旁边，闭上眼睛开始午睡。他睡着的时候，似乎有人打了电话来，手机屏在一瞬间亮了起来，青年情侣拥吻着。
现年三十岁的降谷零，安静地走着，在喧闹的人流里平静而茫然地往家走去。
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踩着滑板从旁边过去，冲他招了招手，好像说了什么，他却听不见。这里的天空一片灰暗，人影只要穿过他，就会扭曲，空洞的人形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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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波本？波本！（一）
早上八点，玩家顶着一头乱发摸到了洗手间，花了点时间洗漱化妆，她拍了拍脸，精神满满地打算去床上捞自己的睡裤。
等她一边套睡裤，一边往床上瞥，并看到那个金色的脑袋时，她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安室透是被人用枕头拍醒的。
他失眠到很晚才睡着，被人叫醒时头脑还在胀痛，但他已经很快反应过来了，并且警惕地将手伸到了脑后的枕头旁。
——没有枪。
而他清楚地记得，他的爱枪就在床边，而他绝不可能容许别人睡在他身边。
所以这位有着不俗身手的卧底，一手扯开了脸上被蒙着的枕头，一脚已经迅速且力大势沉地踢了出去。
“噗——”
他拍开了脸上的枕头，入眼是鹅黄的墙纸，左边的床头柜款式很熟悉，他拉开抽屉，果然在里面找到了枪，迅速上膛，对准被他踹到地上的人。
那个人身材纤细，看身形是个女人，穿着天蓝色的睡衣，短袖短裤的样式，还印着黄色的向日葵，黑发垂到了地上。
她捂着肚子，低着头，脸被垂下的黑发挡住了，发出模糊不清的呼痛声。
安室透举枪对准她，稍稍安定了些，他谨慎地没有开口。他已经注意到这里不是他在米花町的公寓——明明不久前才入住，装饰还很简洁的日式和屋。昨夜他在自己房间入睡，今天却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这太诡异了。
玩家擦了擦脸上的宽面条泪，有些悲愤地抬起头，“降谷零，你家暴吗？”
忽然被叫破真名的安室透浑身一凛：“！”
等他看清眼前这个人——他消失四年的前女友，据说已经葬身大海的，疑似叛徒的家伙，他终于无法保持神色的镇定，流露出错愕来。
这一脚真的毫不留情，幸好她反应快，还躲了躲。玩家掀起睡衣下摆，果然看到肚子上的深色，她半吃惊半庆幸，“还好我没吃早餐。”
不然得给踹吐了。
她再看向依然将枪口对准自己的丈夫，有些费解，“你在干什么？被噩梦魇住了吗？踹我就算了，还拿枪对着我。”
她摸了摸肚子，被疼痛激得倒吸一口凉气，拉开衣柜，在下面的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了中国知名品牌，专治跌打损伤红〇油，倒了一点在肚子上揉搓。
“嘶。”
太刺激了。
安室透观察着她，在她擦完药以后，才开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莓酒？”
玩家：“哈？”
她当然能看出来这个人不是在和她玩什么角色扮演play，零玩play时虽然演技很好，但绝不可能做出用枪指着她这种事的，他总是非常担心她的安全，几乎到了有点过度的地步，绝对会顾及走火这样的事情。
再加上今天他奇怪的起床时间……
她思索了一会，谨慎地试探，“你今天——不担心上班迟到吗？”
“别顾左右而言他，”安室透有些吃惊她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新打算，但仔细想想，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转移到这里，知道也不奇怪，“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有意避开了询问地点。
“你先回答我，”玩家也不虚，她虽然蹲在地上，但却完全不弱势，“为什么没有去上班？现在已经八点多了，你这种劳模也会睡过头吗？”
她将红〇油盖上，合上了抽屉，将借着涂药，始终遮掩在另一侧的手上引，黑黢黢的枪口，同样注视着对方。
“你成长了很多，”安室透说，“或者说，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玩家完全听不懂他的话，只能感觉眼前这个冒牌货似乎过去认识她，她现在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毕竟这个人不仅易容成丈夫的样子，还神秘侵入了她家，有着不错的武力。
“随便你怎么认为，”玩家警惕地说，“你是谁？为什么变装成我丈夫的样子？”
气氛有了片刻沉滞。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眼角余光看向了房间里的落地镜。
镜面映照出房间侧面，还有他们二人的侧影，最重要的是，里面映照出来的——金发男人，穿着背心，露出锻炼良好的肩膀和手臂，深色皮肤，是他自己。
另一边。
已经穿戴好幼稚园服装，戴上了小黄帽的降谷X平静地收拾着书包，完全无视了旁边高大的男人。
波本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确定这确实是个小孩子的卧室，但一觉醒来出现在陌生的地方果然还是太诡异了，所以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小朋友，”他微微蹲下身，笑容还有几分爽朗，“你准备去上学了吗？”
降谷X嗯了一声。
“你爸爸妈妈呢？”
降谷X：“……”
降谷X：“你撞到头了？”
“呃，没有。”波本笑眯眯的，“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那你在说什么蠢话呢。”降谷X扫了一眼自己的儿童手表，“八点四十，你上班迟到了。”
这个回答有些超出波本的预料，他微微皱眉，但仔细一想，有时候小孩子说话确实是缺乏逻辑性的，所以他继续若无其事地套话，“今天请假。”
他瞥了一眼小孩衣服上的徽章，“这个樱花名牌很好看啊——是你们幼稚园教的吗？”
降谷X：“……”
降谷X死鱼眼，“你在自夸吗？”
波本一愣，试探性地问，“我做的？”
“是啊。”降谷X指了指墙上，“那个也是。”
金发男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时，他拨开了手表的盖子，迅速放到了眼前，紫灰的圆瞳透过瞄准器，对准了那个男人的脖颈。
“哧——”
麻/醉针破空刺去！
出乎意料的，原本似乎还在看墙上的风筝的男人忽然向旁边一偏，几乎在同时，已经迅速转到他身侧，大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手勒住他的脖颈，向上抬起他的下巴。
降谷X终于露出惊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麻/醉手表被那个冒充他爸爸的人轻易地解开，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旁边，对方甚至还笑了笑，“真了不起，小朋友。”
……绑/架犯？
还是遇到了柯南经历的事情吗？
……不妙，如果是为财的绑架犯还好，如果是遇到了老爸的仇人，报复性绑架的话，他被撕票的可能性很大啊。
降谷X有些紧张，但还是强作镇定，“你想要钱吗？”
“我家很有钱，”他心一横，“如果你愿意私下交易的话，我父母愿意用家产交换我。”
他想了想，“再加上我舅舅的家产。”
波本问，“听起来你爸妈和你舅舅的收入很不错，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说出来可能会吓死你这个绑架犯。我妈妈是侦探助手，我爸爸是警察，我舅舅也是。而你闯进了警察的家里，隔壁住着侦探。]他想。
降谷X果断撒谎，“我妈妈是小说家，爸爸是服务员。舅舅是个普通的修理工。”
话说，老爸和舅舅以前曾经从事过这个职业的吧？
“哦？”波本若有所思，“看来你们家的家产主要来自你妈妈呢。”
父亲是吃软饭的一方吗？
不过，这也不重要。听起来这么普通的家庭，是怎么做到将他转移到这里的？甚至整个过程，他都毫无所觉。
“砰——”
这声音不太大，但考虑到隔音性，恐怕声源地闹出了不小的声响。波本立刻捂住了怀中金发小孩的嘴，“别出声，小鬼，否则我可不会考虑你家里有多少钱。”
他微微露出些杀意，收紧了勒住对方脖颈的手臂，低头看着小孩，“明白的话就眨两下眼。”
[……这个人，好危险！]
降谷X的脸有些白，他很乖巧地眨了眨眼，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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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波本？波本！（二）
有些超出常理，超出柯学的事情发生了。
此时，隐约意识到这件事的，只有波本和安室透。
玩家趁着安室透那一秒钟的怔愣，手脚并用从帐篷里爬了起来，火速持枪挡在了目前手无寸铁的丈夫面前，“零，你带着X先走。”
忽然被叫破真名的波本：“！”
他呼出一口气，似乎很自然地问，“你在叫我吗？莓酒？”
玩家：“……”
玩家的目光终于看到了他臂弯里，脸色苍白的金发小孩，他们都意识到了某件事。
“呃，我叫错了，”玩家小心试探着对方的态度，“这个小孩就交给我吧。”
波本没有拒绝，直接把金发小男孩推了过去，“小心，他有些小手段。”
“到我身后来。”他说。
这个冒牌货和那边的黑巫师.冒牌货不是一伙的。玩家察觉到这一点，放心地绕到对方身后。肯让拿着枪的她到他毫无防备的背后去，这个人虽然身份不明，但可以暂时地听从一下。
还有其他同伙吗？她想。
在她怀中的降谷X眨眨眼，按住了樱花名牌——后面隐藏着一个发讯器，意思是他之前已经发出过求助消息了。
玩家用眼神表示收到，带着他又后退了几步。
现在是波本和安室透对峙着。
前者没有武器，而后者有，但似乎也没有强势到哪里去，因为玩家的枪也对着他。
波本：“易容吗？”
安室透有些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你才是吧。”
虽说如此，他们都隐隐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双胞胎之间的‘心意相通’一样，他们有种诡异的亲切感，就像在说——你们是同一个人。
太荒谬了。
几乎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的感觉一样，从潜意识到明面上的思绪，都在暗示或者明示着，你们是同一个人。
仔细想想看，易容有时也是有破绽的。安室透曾经接受组织的任务，查探赤井秀一是否身份，为此他易容成“伤疤”赤井，借助衣帽的遮挡和短暂的现身，掩盖住了易容的破绽。通常是易容成“不存在”者才是最完美的，因为不存在的人无人认识。
而他们不管如何打量彼此，都像照镜子一样，虽然发现了微妙的不同，但确确实实感觉镜面的一边是自己。
如之前一样，是波本率先开口，冷不丁地说了一串数字。
玩家啊了一声。
波本没有理她，专注地看着对面的人的反应。
安室透也看了他半天，才吐露出一句话，像歌名。
两个人就这样慢吞吞地交流着，像是挤一管开口过小的牙膏一样，很吝啬地互相吐着什么，信息越来越模糊，但似乎意有所指。
玩家越听越不对劲，“你们……调查了零？”
从生日到喜欢弹的曲子，慢慢到老家，甚至还延伸到了景光身上，太过分了吧！
她声音颤抖，“你、你们是痴/汉吗？！”
这么一想就完全说得通了啊，因为是变/态，所以把自己变装成了喜欢的人的样子，闯进他的家，打他的老婆，挟持他的儿子。
玩家简直要窒息了，“天啊。我以为这种情节只有韩国恐怖片里才会有。”
波本：“……”
波本有些无语，“我不是。”
他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仔细想想的话，似乎只有那种可能了……”既然连一觉起来从莓酒的卧室跑到这个陌生地方的事情都会发生，那遇见另一个自己，也不算很奇怪了吧？
安室透也神色复杂地跟上，“确实，老实说，这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计——不，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了吧。”
完了。
痴/汉们达成了共识了。
瞬间变成单战斗力阵营的玩家尝试拉一名队友，“那个，你不觉得……他拿着枪，太危险了吗？”
波本想起莓酒糟糕的枪法，“不用担心他。他不会伤害你。”
说起来……他看向被她抱在怀里的金发小男孩，这个发色和眼睛，不会也是另一个他吧？小时候的他吗？不，也不像，光是看长相就完全不像了。
“你最好背过身，”安室透的目光与他身后的女人交接，“她可比你想象的危险。”
波本沉默了一会，“……你的意思是指？”
“看来我比你更年长些，”安室透表情讥讽，“作为年长者的好心建议，你面前是一位能够单枪匹马处决叛徒苏格兰的优秀杀手。”
这对于波本来说有些难以置信。
从这一点，对方已经暗示他知晓景光是卧底，也更证明了他的身份，但越是如此，他说的话可信度越高，所以说……
玩家惊了，她已经彻底看不懂局势发展了。
很显然，对面那个和她互殴的是知晓当年苏格兰之死的组织成员，而这个比较友好的不知道，由此判断前者在组织的地位更高，但这个结论有什么意义呢？
这两个痴/汉，也是组织的余孽，他们到底是什么立场，什么想法？
她完全搞不懂了。如果说是组织的一方，很显然黑巫师.冒牌货对她很警惕，还提醒这边这个她的实力不弱，而这边这个却仿佛把她当成了组织里的同伴。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信息闭塞好像还活在几年前一样？
气氛彻底地沉寂下来。
许久，才听到波本问，“是这样吗？莓酒。”
只能赌一把，如果这个友好冒牌货真的信息那么闭塞，也许她可以真的假装还是他在组织的同伴，为自己争得一个助力。
玩家默默点头，“但是，你可以信任我。”
她试探性地说，“我忠于组织。”
对面的安室透似乎轻笑了一声。
在玩家有些忐忑的眼神中，原本还挡在她身前的波本忽然转身，就着拉近的距离，几乎是迅速去夺她手中的枪，已经隐隐有准备的玩家推开了降谷X，伸手去格挡。
这个人也有着很强的身手。
等玩家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已经被夺走了枪，金发小男孩领悟了她推那一把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毫不犹豫地往客厅跑，完全不敢回头。
玩家在枪被夺走的一刻，对上了另一个冒牌货——持枪的那个冷酷的眼神，她咬咬牙，决定赌一把。
不管他会不会因此开枪，她必须拖延地更久一点。
黑发女人动地很厉害，波本将她的手反剪在后，一条腿抵着她的膝盖，让她半跪在地上，没有被短裤遮挡的膝盖敲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借助腰腹的核心力量，她激烈地挣扎着，金发男人皱了皱眉，不得不将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往地上压，另一条腿微微抵在她脊背上。
右脸颊贴地时，玩家用眼角余光看见了持枪的男人放弃了将枪口对准她——因为她已经在几秒内被精通格斗技的人制住了，于是他开始去追才跑开不久的小孩。
这时候祈祷在公安办公室的丈夫在接到通讯后这么快赶回来显然不现实，所以最后的拖延手段是——
玩家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用此生最大的音量，几乎是吼出声。
“工——藤——新——一！”
柯南君救命啦！你的华生要没了！
安室透的脚步顿住了。
为什么——她在这种时候，会喊一个已经死去的高中生侦探的名字？
但在考虑原因之前，他还是优先去客厅抓回了那个小孩，他当然不会对那么小的孩子做什么，但让对方跑出去也很麻烦——在那小鬼已经跑到玄关，几乎要逃出去的时候，他抓住了他。
这个绝望的眼神……虽然吓到小孩子，他有些抱歉，但是也没办法。
在他拎着对他拳打脚踢的小孩往回走之前，他看到了客厅墙上的照片。
木雕的框，边缘做成了橄榄枝环的样式，照片上有三个人，很眼熟的金发男人，很眼熟的黑发女人。很眼熟的金发小孩。
很显然，这是一张全家福。
安室透将小孩举高了些，与那双和自己格外相似的紫灰双瞳对视，从里面蕴含的愤怒，恐惧和慌张中，忽然产生了一个看起来很惊奇，但仿佛很有道理的想法。
如果之前那个“另一个他自己”，是还没有经历好友之死的“降谷零”，那么——本来属于这里的，会不会是……
莓酒口中的丈夫，客厅的全家福，床上的两个枕头……
不，不可能，他很了解他自己，不论发生什么事，他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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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波本？波本！（三）
九点半，降谷宅。
“所以你们是为了什么啊……”
玩家一条腿搭在沙发上，弯腰给降谷零脸上的伤口消毒，地上有一套脱下来的防暴服，桌上还放着拆下来的行动电话。
后者默不作声，一手环在她腰上，岔开腿坐在沙发上的姿势相当有主人的气势。
波本和安室透两个只能对着医药箱自己擦药。三个不同时间线上的同一人很有默契地一同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情还得从十分钟前讲起。
那时，波本成功说服了玩家，关于自己是她十年前的男友这件事，而安室透也成功说服了降谷零，关于他是六年前的他自己。彼时后者就默了，带着一堆下属在路上堵了一会，终于下令让他们都回去。
风见等人带着一头雾水走了。
当时代的降谷零，那时候只是沉浸在世界观不再柯学的冲击中，只有深深的疑惑和不可思议，但因为事实过于确凿又不得不相信，于是陷入了自我怀疑。
好在他很快从这种情绪中挣扎出来，因为马上有另一种强烈的情绪占据了大脑。当他带着一丝警惕回家，在受到世界上的另外两个我冲击之前，他首先看到了地上撕裂的布绳。
彼时秦冬正在一脸纠结地给自己上药，降谷X在旁边揉着被绑麻的手，两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就很可怜。其中一个穿着衬衣的，其他时间线的他自己，站在旁边欲言又止，另一个侍应生打扮的似乎有点自闭了，安静地坐在另一边，一言不发。
原来是这样啊。
无比了解自己的降谷零迅速领悟了发生了什么。
根据对方在电话中的描述——打电话的那个，是化名安室透，彼时刚刚来到米花町波洛咖啡馆开启打工生涯新里程，就这个时间点而言，看似开朗，其实无比尖锐的他自己，在忽然被转移到陌生场景，遇见了疑似敌对方的‘莓酒’，会做些什么呢？
显而易见了。
另一个据说是还在和莓酒搭档，通常使用代号‘波本’的他，也许态度会好些，但如果安室透说些什么的话……一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的人，无疑会倒戈到另一边。
总结一下，这两个人，有100%的可能性，在闯入他家后，对他的妻子和儿子动手——直到他们发现了什么，才算停止。
他们三个在客厅打了一架。
在电视和茶桌之间，有相当大的一块空间，原先是用来做亲子活动——或者是体育活动的，但现在变成了武斗场。
来自其他时间线的两位更多是被动挨揍，有意识收敛了在战斗中较强的攻击性，但偶尔也会因为格挡而下意识反击，二对一的情况下，终于造成了两败俱伤，达成一家三口，不，现在是一家五口，除了降谷X，全部负伤的光荣成就。
“这个样子谁送X去上学呢？”玩家有点头疼，“带着脸上的伤去幼稚园，老师会觉得很奇怪的吧。”
她幽幽地说，“零啊，你觉得，是你被认为家暴好，还是我被认为家暴好呢？”明天的米花町茶后闲话是武打劲妇，还是武打劲夫呢？
被捧着脸的浅金发男人沉思了一下，似乎很认真地回答，“我去？用OK绷遮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咳咳。”
降谷X试图引起注意，“那个，我觉得，我可以去找工藤侦探送我。”
旁边的波本跟上，“我去怎么样？”
他脸上似乎没有留下伤痕。
降谷零抬眼，冷淡地说，“我不介意给你补一拳。”
“对自己也这样吗？”波本意有所指，“连我都防备啊。”
两人对视，前者面无表情，后者还带着爽朗的笑容，看起来平和的气氛中有点较劲的意思。
不明所以的玩家：“我觉得让这个零去正好啊。”
降谷零：“不行。”
“冬，”降谷零的语气里还有些微妙的不爽，“他们两个虽然是过去的我，但也不可能直接等于我的。如果能以我的身份去送我的儿子上学的话——接下来这两个实际上算是陌生人的家伙还要做些什么？”
“说是陌生人也太过分了一点，”波本露出假笑，“这位……降谷先生？我的女友即使是十年后也不会将我当作陌生人，对吧？”
处于分手期的安室透：“……”
“看到了吗？”降谷零意有所指，“你的四年后就是这一位，现在的化名是安室透吧，很快就要分手的人可不要太自信了。”
安室透冷不丁地说：“我的六年后不是你吗？”
降谷零抬眼，似乎没料到他会反驳。
“但是确实引起误会不好，”玩家想象了一下老师同情的目光，“而且你要回去工作的吧，今天不是正常工作日吗？”
“也可以推后。”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也可以猜到了，”玩家眼神犀利，“劳模的‘推后’指的是牺牲午餐时间和午休时间把工作补回来吧，虽然精力很旺盛没有错，但你也注意一点吧，中年男人如果作息不好的话，可是会……”
她把衬衫从西装裤的腰带里扯出来，“啤酒肚……呃。”
玩家陷入了沉默。
她摸了摸那块结实的肌肉，确定它的形状和线条还是很优美，脑中的‘中年男人不能犯的十个大忌’忽然卡住了。
降谷零笑着收紧揽住她的手，一字一顿，“中、年、男、人？”
玩家眼神游移。
“……总之，让那个波本去就好了。”
“噢，因为他更年轻吗？”
“不是这个原因啊，”玩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靠近耳朵小声说，“我也不想你加班累到嘛，这里反正有个现成的劳动力啦。”
降谷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还看着这边的人，依然和她凑近了低语，“没有这个必要，今天我会请假，留在家里一天。”
“请假然后明天加班吗？这个才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吧。”玩家小声说，“想象一下啊，身为社畜的你，明天疲倦地回家，瘫在了沙发上，而这两个人带着运动后的汗水在你面前比了一套施瓦辛格展示肌肉动作，那场面太残酷了。”
降谷零：“……”那种场面根本不会发生。
区区加班，他还正值壮年期。
虽说如此，仔细想想，这样安排对X和他确实都更好，把加班的体力留存到晚上……可惜隔音太好了，当初是为了X的心理健康贴上的隔音墙纸，现在有点碍事。
降谷零答应了。
玩家替他把衬衫又扎好，把皱褶用手平了平，看他伸手穿上西装外套。笔挺的西服，内衬下的肌肉鼓起一点形状，冷色调的领带，看起来格外禁/欲。他的肤色深，五官格外立体，扬起的眉总带着自信的神采。
她站在玄关上更高一点的位置，不费力地把柔软的嘴唇印在他干净的下巴上。
下巴上传来的触感凉而软。降谷零从早晨接到传讯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了些，神态也柔和许多。
他把妻子抱起来，在她‘哇’的惊呼声中，双唇相贴，很亲昵地蹭了蹭柔软的唇瓣，才把她放下来。
“等我晚上回来。”他笑着说。
“好噢，你去吧。”
玩家转身才发现剩下的两个波本（？）都盯着这边，看起来是看完了在玄关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顿时领悟了什么，安慰说，“别难过，你们的未来虽然也和他一样是忙碌的社畜，但是比几年前好多了。”
现在起码只有一份工，偶尔有需要才会多打几份。
波本：“我只是发现——”他拉长了语调，“虽然都是我，但我出去做任务的时候，莓酒好像也没有给过告别吻吧。”
老实说，稍微有点羡慕啊，未来的自己。
玩家仔细回忆了一下，犀利指出，“不，是波本你每次出任务都不会告诉我吧，我是发现早上没有被叫起来吃早餐，才判断你不在的。”
任务的内容，时间，地点，基本都不会告诉她，除非是需要她帮忙解密了。
波本顿了顿，“确实啊。”
但他完全也没有产生类似于‘不好意思’这样的想法，反而很自然地接上，“这样说的话，我现在要去送X上学。”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低头，紧盯着她的紫灰色瞳眸明亮如星，带着一点笑意，“这样可以吗？”
“这样当然不可以了，”玩家残忍拒绝，“我可是有夫之妇。”
社会主义接班人不接受ntr文学。
“但是我不也是‘降谷零’吗？”似乎将自己的真名说出来还有些别扭，波本顿了顿才接着说，“说实话，这样对我不太公平，直到今早以前，我还是你的男友，早晨醒来后——”他叹口气，“你却告诉我，因为你嫁给了十年后的我，所以我现在没有和你亲近的权利。”
这样听起来确实很惨的样子。
玩家陷入纠结，“但是，但是……”
“我很高兴。”他忽然说。
“啊？”
“当我知道我们未来的关系的时候。”波本笑了笑，“啊，大概就是忍不住笑出声的那种感觉，之前我有很多顾虑，关于这一点，现在的你应该都已经明白了。”
这段关系看起来太过幸运且美好，但背后隐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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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波本？波本！（四）
晚上七点，提前下班。
降谷零开门之前，先给好友预警，“三个我，你可不要看到太吃惊……说实话，我看到那两张脸都感觉很奇怪。”
“不会的。”
两个人推门而入，先把鞋换了。
客厅开着低度的灯，有些昏暗，诸伏景光换鞋时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似乎躺着一个人，等他换完鞋往那边去，才发现那个人身下隐约露出了另一个人。
“零，”他听见自己冷静地说，“你先不要过来。”
降谷零顿住了起身的动作，“怎么了？”
诸伏景光一边敷衍他，一边靠近沙发，“你先站在那里吧。”
他走到沙发旁边，蹲了下来，小心地抬头越过金色的脑袋，扯了扯睡着的人的黑发，小声喊她，“小冬，起来了。”
对方尚在沉睡，反而是那颗金色脑袋动了动，像被惊醒了，脊背微弓，抬起头来，凌厉的眼神扫向了来人，在看清是谁后转变为了怔愣。
“……景光？”
算了，喊醒这个也是一样，他点点头，“你先起来……”他委婉地说，“不然另一个你可是会很生气的。”
“我已经生气了。”
身后传来平淡的声音。
“呃……”糟了。
浅金发的男人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沙发上的另一个自己，对方并不在意他的目光，反而小心地把手撑在沙发边缘，从黑发女人直起身来。
忽然失去了‘被子’的玩家朦胧间用手捞了捞，在摸到温热的身体时安心下来，抱住了‘被子’往身上盖。才半直起身的安室透又措不及防被她抱住，压回了身前。
旁边蹲着的景光都惊呆了。
他几乎已经能听见那一边零的咬牙声时，厨房忽然传来了响动，他下意识看过去，正好看到另一个‘降谷零’（其实是波本），端着餐盘走出来，看到客厅的场景时还若无其事地招呼他们，“来了吗？正好一起吃饭吧。”
[不要用这种男主人的语气说话啊！零的脸色已经无法维持平静了！]
诸伏景光开始后悔今天跟来了。
早该想到的，一个零已经很麻烦，三个果然是麻烦倍增。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先大步走到沙发前，先弯腰摸了摸黑发女人睡得热乎乎的脸，轻声喊她，“冬，醒醒。”
玩家半睁眼，看见熟悉的脸，下意识凑过去亲了一口，晕晕乎乎地打招呼，“欢迎回来，零。”
被她搂住脖子，亲在脸颊上的安室透忍不住笑了笑。
降谷零：“……”
“冬——”他伸手扯住了她的脸颊，“你的零在这里。”
“嗯嗯……嗯？？？”
一睁眼就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丈夫的玩家懵然地看了看身上的男人，又看向右边身上黑气快要具现化的那个，陷入了思维混乱。
诸伏景光的尴尬雷达已经在啸了，他迅速远离沙发地区，转移到了饭桌旁，和负责做晚饭的波本聊天，“你是六年前的……还是十年前？”
“十年前的，为了方便的话，用波本称呼我也可以，”波本擦了擦桌子，“你今晚来的不太巧啊，景光，是某人向你求助了吗？”
[果然是同一个人啊。]
诸伏景光这样想着，干脆地点头，“我走的时候会顺便把六年前那个带走。”
“谢谢了，景光。”
波本意味深长地说，“少一个碍事的。”
在沙发那边，降谷零和安室透似乎陷入了争执。
玩家抱膝坐在沙发内侧，不知所措。
降谷零咬牙：“真是卑鄙啊，明明也听到了她是在叫我吧，竟然就这样理直气壮地和她一起睡了吗？”
“我的本名也是‘降谷零’，”安室透说，“难道因为你的存在，我就被除名了吗？”
“但她的零只有我。”
“现在不是了。”安室透冷静指出，“现实是，现在的‘降谷零’有三个，我们既然是你过去的一部分，也算是她的零吧？”
“……”
玩家弱弱地发言，“不然我们先去吃饭吧。”
两人同时看向她，“好。”
波本身上还穿着围裙，笑眯眯地敲了敲卧室的门，“X，出来吃晚饭了。”
金发小男孩打开门，“今天这么早……”他顿住了，“啊，是十年前老爸吗？就知道老爸不可能这么早回家。”
“是啊。”
他蹲下身，笑着揉了揉小孩柔软的发顶，“十年前老爸听起来很奇怪欸，反正十年后的我很晚回家，我们也不会经常一起出现，你直接喊爸爸也没关系啦。”
“也是，”单纯的降谷X很快被说服了，“好吧，老爸，今天是你做饭吗？”
“嗯，是早上你说想吃的那些噢。”
小孩圆圆的紫灰瞳亮了。
[果然是我儿子啊，真可爱。]
波本表情都柔和了，“去洗手吧。”
在饭桌边也坐立不安的诸伏景光看着这样‘父慈子孝’的场景，脑海中贫瘠的语言已经无法描述心情了。
“……”
不愧是你，零，每一个你都相当有手段啊。
六人安静地吃完了饭，玩家自告奋勇承担了洗碗的工作。
波本率先出击，“我来帮忙吧。”
“让客人洗碗也太失礼了。”降谷零礼貌地说，“我和冬去洗就好。”
安室透轻笑，“让客人做饭不是更失礼吗？”
“……”
气氛又开始奇怪了。
玩家求助地看向诸伏景光，“……”
[救命，大强，你能看懂我的暗示吗？]
[可以的，小冬。]
靠谱的景光成功与她眼神连线，主动出口，“你们三个不如好好交流一下比较好，我和小冬去洗吧？”
“……而且我也不算外人吧？”他迟疑地说，“没有必要那么客气。”
三人都默认了。
厨房。
玩家拉上门，开始吨吨吨落泪，“大强啊，我这样怎么办啊？”
诸伏景光给她抽了张纸巾，安慰道，“放心吧，今晚我带走一个，只剩两个应该会好很多吧？”
虽然留下的两个攻击性更强，也有可能情况更糟糕。
“不如你把我带走吧。”玩家忽生一计。
“……”
“我觉得不行，”景光残忍拒绝，“把小冬你带走的结果……接下来他们三个都会去我公寓里吧，这不就是只是转移了战场而已吗？”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他沉吟片刻，耿直发言，“只要让他们三个争就好了，反正他们只针对彼此，也不会闹太大的，主要是……”
他暗示：“你要公平一点。”
玩家：“……”
玩家：“诸伏卿，你在劝朕雨露均沾吗？”
诸伏景光把手放在唇边轻咳，“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玩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朕知道了。”
等他们洗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非常安静，似乎也已经结束讨论了。
安室透似乎也已经知道降谷零的安排，但这样的阳谋他也无法抗拒，和诸伏景光一起走了。
还在客厅的波本似乎也知道自己今晚无法搞事，反而主动退了一步，“我先回房间了。”
走之前，他似乎是无意地朝降谷X笑了笑。
看起来这混乱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
玩家松了口气，和降谷零一起把卧室收拾了一下。
孤独星球帐篷被重新挂回了天花板，碎裂的花瓶倒是已经被波本打扫过了，鹅卵石也捡了起来，放回了阳台的水池里。
玩家意外地发现阳台的花已经被浇过水了，甚至水池的乌龟也被喂食过，看她撒龟粮也无动于衷，懒洋洋地趴在碗莲的叶子下，半合着眼睛。
等收拾好屋子，又把白天的事情处理了一下，时间也不早了。
玩家对着镜子卸妆的时候，降谷零正在给浴缸放水，大概放了入浴剂，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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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波本？波本！（五）
早晨。
降谷X毕竟是小孩子，还是很难理解时空的问题，在被诱导的情况下，在他眼中，波本和爸爸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年轻了几岁而已。
很难得地，牵着他的手在幼稚园门口和老师交谈的不是妈妈。
笑容爽朗的青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微微低头和老师说着什么，另一只手压在男孩的小黄帽上，被垂下的帽檐遮住了眼睛的降谷X推了推他的腰，不满地喊了声爸爸。
在远处遮阳的玩家感叹，“恶趣味的人设真是从来没变过呢，是吧，安室先生？”
“……”
等等，不对劲……！
是波本类生物出现在身边了！
是不该刷新在这个坐标的波本类生物出现了！
她猛地转头，“——你怎么来了？”
这个点，景光应该也在上班，安室透从他公寓溜出来也说得通，但怎么会跑到幼稚园这边来呢？
安室透：“直接喊名字也没关系。”
他顿了顿，“……不用这么客气。”
“也是，”玩家颇为赞同，“毕竟你的名字多到可以被三个人同时用也不至于弄混呢。”
他笑了笑，忽然发出邀约，“要和我去玩吗？”
今天没有工作的玩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等等波本过来吧。”
“不用等他。”
安室透忽然偏头往另一侧扫了一眼，蹙起眉，似乎发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他微微弯腰，声音低沉，“跑！”
“欸？”
玩家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看见他严肃的侧脸，还有一阵加速度带来的扑面风，“喂！”。
难道说，他是看见了什么特殊情况？她心中一凛，甩开腿跟了上去。
如果说起步时，他还放慢了一点速度，后面几乎就是夺命狂奔的速度，玩家早已不是当初的体质弱选手，虽然体力逐渐不济，但还是勉强跟上了。
两人很快跑到了距离幼稚园有好几条街道之远的地方，安室透突然刹车，跟在后面的玩家顺势把手撑在墙上，胸腔跟拉风箱一样火辣辣的疼。
“怎、怎么样，”她抹了把脸，“现在安全了吗？”
“嗯。”他说，“现在他绝对追不上来了。”
“……”
玩家大惊，“等下，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
“是他。”安室透脸色平静，“现在不用理他了，他知道怎么过来，应该就清楚怎么回去。”
那可是过去的你自己呢！透君！
如此行径已经颇为没有良心了！
玩家本来想给波本打个电话，拿出手机才想起对方穿越时应该没有带上这些，那时安室透已经扯着她走了有一段路了。
“算了，波本也是成年人了呢。”
“那个时候他应该注意到了，”安室透说，“你跟着我跑掉这件事，所以不用担心他会到处找你，安心和我去玩就好。”
“怎么听都很奇怪吧。”玩家说，“透君竟然没有跟着景光去了解这些年发生的事，搜集情报什么的，反而要带我去玩。”
“那些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安室透说，“但见到你可能只此一次了。”
穿越时空这种反科学的事情，一辈子能够遇上一次已经非常之幸运，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他们迟早要回到属于自己的时间线。
玩家跟着他进了计程车，听他报的地点是铃木塔，有些疑惑，“现在是清晨欸，还是晚上去比较好吧。”
“早上不也很好看吗？”他反问。
也是。其实天空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很漂亮的，晚上有霓虹，但是早晨的清爽又是不可比拟的，两个人买了票，去第一展望台的时候，果然路上没有什么人，白天的人气本来就不如晚上火爆，更不要说是早晨了。
因为人并不多，玩家看到安室透很随意地在地上坐下了，她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到了旁边，对方托着腮，这个孩子气的动作有些不寻常，他看着澄净无云的蓝色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稍微有点好奇，”玩家轻咳一声，“那个，透君是来自六年前对吧？我们那时候已经重逢了吗？”
“嗯。”
“我一直非常想知道，”玩家凑过去，心里微微有些羞涩，于是小声说，“@￥%…&*”
安室透：“……”
安室透无奈：“太小声了，我完全听不见。”
“我说，”玩家加大音量，“刚重逢的时候，透君说，每天都会有很多可爱女孩子来点你，是真的吗？！”
声音一下加的有点大，零星几个人向“被很多女孩子点名”，疑似从事奇怪职业的金发青年投来了复杂的目光。
安室透：“……”
“我以为你没有很在意这件事呢。”
“那怎么可能不在意嘛，”玩家有些郁闷，“只是后面事情太多了，就忘记了，可是一想起来还是非常妒忌。虽说是分手期，你就是找七八个女孩子也没关系，就是搂着她们说我的前女友的胸完全没有你们大也……”
对方微笑着捂住了她的嘴，“越说越奇怪了，我完全没有做过这种事。”
“噢，但是……”后面的话在对方隐含威胁的眼神中吞掉了。
他忽然怔住了。
明明打算要更温柔一点的。
但是一见到对方，相处的时候，总是自然而然地这样做了，其实他们也都知道没有真正威胁的意思，只是默契的情/趣罢了。
可能正因如此，“我一直没有好好和你解释过，”他很轻地叹息了一声，神色有些复杂，“不过，我可能也没有那么了解你，有时候我的确很傲慢。”
“因为你会很轻易地相信我，所以玩弄话术，诱导你来达到我的目标，以为你什么也不会多想，也不会因为什么事情难过，所以从来没有安慰过你。”
“关于这件事，非常抱歉。”
“干、干嘛突然这么正式啦。”玩家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我其实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和可爱女孩子调情什么的……”
“除你以外没有过。”他反而看向她，神色间似乎很希望她再说些当初没有说出口的话，“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也就是这个啦。”
毕竟已经过了六年了，不会连当时的每一件事都清清楚楚地记得。
“等下，其实还是有点好奇的，”玩家神色一振，“比方说，那个时候的我和你已经去过鲜花岛了吗？”
“去过了，”他问，“你认识了一个摄影师，对吗？”
他顿了顿，语气像在开玩笑，“你和你的降谷零的婚礼上，不会是请了他来负责摄像吧？”
“啊，你这也能猜到吗？”玩家吃惊而赞赏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过去的零君呢。”
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不过原来这么早就被发现了啊，”玩家也有些郁闷，“我还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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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幸运观众请不要太开心了
1/
话说自从波本彻底断绝复合可能后，玩家悲从中来，连做任务都是蔫蔫的。
琴酒：别让你的情绪影响到工作。
他语气不悦，玩家越发伤心抹泪：早知道我就听大哥你的话了，大哥说的对：爱情是毒药，办公室恋情就是剧毒，花花世界迷人眼，组织从不走弯道。
琴酒：……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玩家解释：这主要是用我超凡的文采加了一下工，但原话大概是这个意思。
他冷笑着捶了她的狗头：不准擅自加工。
2/
为了防止莓酒继续拖后腿，但又不能杀了她，组织只好把她送到东京另一处地方监管，“东野推理”被迫调职，去了江古田高中。
黑羽快斗：！
玩家：咦，基德。
快斗：啊哈哈老师你在说什么嘛，我可不是怪盗。
玩家恍然：是呢，你还是个学生啊。
他：嗯嗯嗯。
玩家：果然应该叫基德同学吧。
他：……
“我不是怪盗基德啦！”
3/
快斗：老师你摸。
玩家冷汗：不好吧？
快斗：没关系，摸吧，老师你摸了就知道了。
玩家：不不不为人师表怎可做这种事。
快斗：可是我是自愿的啊。
他步步靠近，玩家连连后退。
他眨了眨清亮的蓝眸，语气可爱：老师摸一下嘛。
[黑羽快斗]使用技能[美少年撒娇]！
玩家抵抗力-99！
玩家惊了，大喝：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玩家使用技能[核心价值观大法]！道德+1000！
黑羽快斗选手，招数Miss！
4/
摸脸请求被拒绝后，黑羽快斗没有轻言放弃，他再接再厉！
快斗：老师今晚要和我一起去看基德吗？
玩家：耶？这不好吧，会给警方带来麻烦的。
快斗：没关系啦，每次他出现都有很多粉丝在附近等的。嘛，没办法，人气就是这么高呢。
玩家：什么？！
玩家义愤填膺：俗话说，粉丝行为偶像买单！好他个怪盗基德，浪费警力，连他的粉丝也学会了给警察添堵，真是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
他自暴自弃了：老师去不去嘛？
玩家：……去。
想起来上次的事情还没道谢，一码事归一码事，救命之恩还是不能忘的。
5/
基德现身楼顶的时候，玩家正在和快斗买冰激凌。
快斗：我就要这个草莓味。
玩家正说着有眼光，忽然头顶一片阴影。
被抱起来了！
升空了！
怪盗基德微微一笑：美丽的小姐，今夜……
他的单镜片瞬间被喷射的眼泪糊住了。
玩家飙泪：呜啊啊啊好高啊啊啊啊啊好高啊啊啊。
她四肢并用，像树袋熊一样缠紧了他，把服贴的白色西装都弄皱了。
怪盗基德：……
他有些无奈：请放心吧，小姐，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他只是短暂地把人带上了高空，似乎只是单纯的恶作剧而已，不一会又把人放到了楼顶。
在他松手之前，玩家突然感觉脸被捧起来了，对方明亮的蓝瞳正温和地注视着她，指腹抹去她的泪水。
他笑道：今夜与你相遇，真是令人惊喜，请原谅我的唐突之举吧。
他的披风“刷”地抖开，一阵浓厚的白雾瞬间弥漫开，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雾气散开时，原地只剩下玩家。
江户川柯南：这家伙！东野老师，你没事吧？
玩家懵然低头，发现手中的葡萄味冰激凌，已经变成了一朵鲜红娇艳的玫瑰。
6/
玩家悲痛：冰——激——凌！
黑羽快斗：没关系啦，老师，我们再买一只就好。
他有些心虚，一般来说，女孩子收到花不应该很高兴吗？
他轻咳：那个，老师，现在时间还很早，要不要一起去看场电影呢？
这样想着，他特意选了部搞笑片。
《笑》，名字听起来很直白，应该很搞笑吧？
半小时后。
盯着银幕上裂开嘴巴大笑的小丑，瑟瑟发抖的玩家和快斗拼命忍住了尖叫的欲望。
快斗：老老老师，真、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玩家在他臂弯里哆哆嗦嗦地回：没事呢，快斗同学，大人是不会怕这种东西的。
他也抱紧了她：我、我也觉得！一点都不恐怖嘛。
这个冰冷的电影院！只有怀里老师的头是热的，是活人的温度！呜呜呜。
7/
就这样，黑羽快斗与老师结下了不解的观影之缘。
玩家：黑羽同学胆子真的很大啊。
玩家の内心：好胆小呢，和黑羽同学一起去看片真是太有成就感了，爽啦！
快斗：老师也是，真的很勇敢欸。
快斗の内心：害怕的时候真的好会抖啊……特别像活人呢，和老师去看片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玩家深情呼唤：快斗同学！
他也握紧了她的双手，深情回唤：推理老师！
窗外路过的红子：！
难怪、难怪叫我帮忙伪装‘黑羽快斗’的样子，原来是想要在老师面前耍帅吗？！
原来他喜欢姐系女友……难怪对红子大人我的美貌无动于衷。
果然啊，世界上没有男人能够躲过魅惑魔法的力量，如果有，这个男人一定是有奇怪的癖好！
小泉红子，重拾信心！
8/
话说从电影院出来，两人一边回味剧情，一边往家里走。
主要是玩家半遮着眼，只看了字幕，而快斗只睁开了一只眼睛，主要看着银幕上方，两人拼多多了一下，成功还原剧情。
快斗：话说回来，老师是一个人住吗？
玩家：是啊。
快斗：我也是欸，老师要不要试试我的厨艺。
他自信满满：其实我做饭还不错噢。
黑羽宅。
快斗：老师坐在这里就可以啦，这边有游戏噢。
他翻了几盘游戏卡带出来，玩家眼睛顿时亮了：噢噢噢，你竟然也买了这盘！
因为只有两个人，吃饭也比较随意，没有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快斗：不过，我今天如果不请老师来的话，你一定又是顺路去便利店，买杯面或者面包来当晚餐吧。
有一次看到她衣兜里掉出来的小票，看上面的时间稍微推理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玩家心虚地移开眼：怎么会呢，我可是靠谱的大人呢。
其实换作以前，她绝对不会随便对付晚餐就算，但是分手期的女人总是容易想太多，她只要一进厨房，就会落寞地想起过去的事情。
她：总之，谢谢你啦，快斗同学。
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也有细心温柔的一面啊。
快斗：那个，也不用这么正式……老师如果觉得只有一个人在家专门做饭没有必要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吃啊，反正我们每天一起放学不是吗？
玩家：不不不，总是蹭晚饭也太不好意思了。
他沉思片刻：那我就去蹭老师的午餐吧！怎样，这样不就很公平了吗？
玩家大惊，赞赏地看向他：脑子转的好快，真是灵活啊，快斗同学！
黑羽快斗谦虚回应：还好啦，只是比普通人快很多而已。
9/
快斗：……
快斗：所以这就是我和老师被传师生恋的原因吗？！
中森青子扶额：快斗，你是白痴吗？
被别人问便当是哪里买来的的时候，就不要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回答“是推理老师做的”啊！师生恋传闻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
青子：给我注意一点啊！就算你和老师真的是那种关系也不可以直接表现出来，对老师的声誉很不好的。
坦坦荡荡的快斗非常委屈：可是我真的没有搞师生恋啊！
青子眯起眼：快斗，你对我都要撒谎吗？我听说你们经常在放学后约会呢。
快斗：只是去看电影而已啊……偶尔也一起去吃东西啦，等等，有时候也去打球，老师的网球技术意外的很好呢。
果然还是要让她多运动一点，身体也会更好吧，现在的样子太让人忍不住操心了。
青子：……
平心而论那不就是约会吗？这个大白痴！
她恨铁不成钢地提醒：而且你经常邀请老师去家里打游戏吃饭吧，这段时间都是老师负责你家里的卫生不是吗？
以前都是求她和桃井帮忙打扫的，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但老师又不一样了，这样的举动怎么看怎么有少女漫的意味吧。
青子：真是受不了你，如果真的喜欢老师，就快点去告白啦，如果不是就说清楚，不要让女孩子一个人白白遭受非议。
快斗小声说：真的不是师生恋啊。
最后那个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了。
10/
被迫的，看电影小联盟解散了，因为不再给黑羽快斗做午餐便当的原因，理所当然的，也没有再去他家蹭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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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on Eyes》第一卷
*
1/
[琴酒：毫无培养价值。]
[搭档：莱伊（Rye)——确认]
玩家：“……”
莱伊：“……”
这位沉默寡言的酷哥，自从进到她的小公寓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周边的温度随着他呼吸每秒降低0.01℃，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要被冷硬的气氛冻住了。
即使这个蓄着黑色长发，肤色略深，面孔英俊的男人，他高大健壮的身体正挤在她软绵绵的大橙子球体座椅里，像一头大熊。
大熊冷冰冰的绿眼睛看着她。
玩家沉默许久，沉稳地发出了和新搭档见面的第一声呼唤：“我想坐那个橙子。”
莱伊站直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投下的阴影像一座铁塔，他似乎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直接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玩家屁股挨了挨橙子，发现居然是热的。
这个冷酷的男人，他的屁股却是热的！
2/
玩家时刻不忘老大哥琴酒的指点，听说自己的新搭档还是个新人，通过了考核，但依然不受琴酒信任，她作为大哥亲手带出来的人，当然要替他分忧。
X年X月X日，她坚持给琴酒发监视莱伊的短信。
[莱伊拒绝喝莓酒并称太甜，他显然不是甜党。]
X+1日：
[莱伊声称他披着长发不会热。]
X+2日：
[莱伊帮我抬冰箱了，他力气很大。]
X+3日：
[莱伊不爱说话，和大哥你一样。]
不爱说话的琴酒看完短信简直想编辑个500词辱骂给她愚蠢的脑子洗礼，并当场给她打了个电话，低气压从电信号里传出，把玩家压迫的不敢抬头。
骇入莓酒手机的莱伊：“……”
就这？
琴酒特意派来监视的人就这？
3/
终于出任务了。
玩家把莱伊叫到了家里，严肃地看着他。
莱伊沉默回望/
玩家缓缓开口：“莱伊你啊，进入组织还不到一年，就取得了代号，果然你——”
他神色不变，心中却有种‘果然怀疑了吗’的平静。
玩家：“——果然，经验不足吧。”
莱伊：“……”
那天，玩家以PPT为主，结合视频教学和音频教学，以“琴酒当初教导我blblbl”为切身实例，对组织的落后小菜鸟分子莱伊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上岗培训。
对方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很耐心，看向她的眼神却有种审视般的犀利与冷静。
“怎样，有收获吗？”玩家灌了一杯水，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他，“我也是第一次带新人哦，肯定没有琴酒大哥做的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缓缓点头，紧盯着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只是搭档而已，‘对新人的教授’，这种事在这个组织里根本没有必要，有实力的人会活下来，优胜劣汰，仅此而已。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深沉的男人，竟然也有着这样敏/感的内心，这样的发问，不就像小说里那种孤独倔强忽然被主人捡回家的小猫咪一样吗？！
玩家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感到不安啦，既然是搭档，我肯定要想办法帮助你的。”
她沉声说，“不用害怕，莱伊。”
根本没有半分害怕的莱伊：“……”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4/
出任务前：
玩家：莱伊，你不要怕，我跟你说任务什么的超级简单的，你只要跟着我走就行。
出任务后：
玩家：“呜哇哇莱伊我要掉下去了救命啊——”
身为作奸犯科惯犯的黑发男人冷静地开着摩托，发动机发出空/弹一样的爆/裂音效，风驰电掣，硬是把开车的追兵都甩在身后。
车后座的玩家被他在高速烈风中狂舞的黑发“咻咻”抽脸，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打出坑了——而且——
“太快了呜哇哇灵魂要被甩出去了啦呜呜呜！”
“抱紧。”
她只能听话抱紧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他宽厚的后背，感受到微热的体温和衣服布料的质感，才安心了一点点，确定自己不会被他放肆的头发打到失智。
但是——依然有种时刻会被甩飞出去的感觉，尤其是摩托转弯时，她毕生的力气都用来抱住对方的腰了，手指紧紧攥着他腹前的衣服。
任务结束后。
她揉了揉惨白的脸，脚步虚浮地从摩托上下来，差点没像面条一样软软地搭到地上。
玩家竖起大拇指，奄奄一息地夸奖搭档：“莱伊，你真的很强呕——”
莱伊：“……”
她呕吐完，哆哆嗦嗦地飞到背后的包里摸出湿巾和漱口水，坚/挺地继续：“对不起，我真的是真心在夸你，你很厉害呕——”
她吐到眼前发黑。
对方无声叹了口气，把手按在她背上，“别说话。”
专心吐。
5/
自那以后，玩家听不得“莱伊 头发摩托”三词联系在一起。
6/
不过，莱伊的长头发有时候也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比如胳膊受伤的时候。澡可以随便擦擦，但即使是帅哥，头不洗也是会油的。
热心的玩家把他按到小板凳上，在阳台接了热水，给他洗头。
开始被按住的时候，他有些错愕，随即又皱着眉头想要躲开，但到底克制住了本能，虽然身体紧绷，但还是把脖颈暴露到她眼前。
玩家对他的纠结和妥协一无所知，把他的长发握在手里，拿着花洒润湿，又挤了洗发露在手里，在他头上打成绵密的白色泡沫。
手指在发间穿梭，带来一点痒意，但确实让人舒服又放松，他低下头，眼角余光正好能看到左右的花盆，这个季节还没开花，只有仙人球圆圆地挂在土堆上。
玩家发出羡慕的声音：“莱伊，发量好多呢。”
他说：“你不也是么？”
“和你比差远了啦，”她叹气，有些发愁，“那个，既然我们都是黑发，你……”
莱伊已经发觉自己无法猜透对方的想法，平静发问：“怎么了？”
玩家：“你……掉了的头发不要丢，收集起来，都可以拿来换不锈钢脸盆。”
莱伊：“？”
他微微仰起头，绿眼睛难得显露出疑惑的情绪。
“啊不是，说顺口了，”她面露愁容，“那个，可以留下来，没准哪天我去接发会用到呢。”可能这就是学法的代价。
莱伊：“……”
他有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无言以对，但脑中又忍不住在思考。
[她是想用头发收集我的DNA么？]
温热的水从花洒里喷出，泡沫被冲了下来，玩家一手卡着他坚硬的下颌，一手举着花洒给他冲泡沫，丝丝水流从额间留下，黑发男人半抬着脸，把眼睛闭上了。
他忽然说：“我也可以帮你洗。”
只要看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如果真的如表现那样无害，向他这个进入组织后一直有不小嫌疑的监视对象暴露要害，绝对会有反应。
玩家：“嗯？可是你的手有伤啊。”
莱伊：“不抬起来就可以了。”
哪有洗头不抬手的嘛？玩家觉得他是太礼貌了，不愿意欠人情。
但等她把毛巾往对方洗好的头发后一压，她就知道为什么可以不抬手了——起码不用大幅度抬手。
答案是：洗别人的头就可以啦！
“欸？等等——”
完全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她被对方按到了腿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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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on Eyes>》第二卷
1/
莱伊实在太敬业了，进入组织里没有停过地做任务，作为协助者的玩家跟着他体会了007式的工作生涯，差点累吐了。
她像条死鱼一样把上半身平摊在对方背上，双眼无神。
莱伊：“抱紧。”
玩家慢半拍地回，“啊，你又要骑上心爱的小摩托了吗？”
莱伊看她似乎快要睡过去了，皱了皱眉，把身上的黑色风衣解了一半，长长袖子从后面绕过，把她捆在自己背上，像捆柴一样扎的紧紧的，又开始了风驰电掣。
玩家趴在宽厚的背上睡的迷迷糊糊，头止不住地往下滑，眼睛被风吹的眯起来，还是醒不来。
等到了最近据点，摩托刚熄火，就有一股不容忽视的目光投了过来。
贝尔摩德很自然地走过去，抬了抬玩家的脸：“醒醒，莓酒。”
玩家：“。”
“怎么睡着了呢？”
她意识模糊间沧桑地回，“莱伊，搞的我好累……”
贝尔摩德哦了一声，“为什么？”
“他的精力，太旺盛了……”玩家含泪吐槽。
金发女人把暧昧的目光投向寡言的黑发男人，对方的绿眸漠然地与她对视，毫无否认之意。
贝尔摩德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2/
玩家：“我没有吃窝边草。”
莱伊：“嗯。”
她强调，“我没有，吃窝边草。”
莱伊敷衍地嗯了一声，“围裙。”
她顺手取下一边的围裙，莱伊在下油，双手不方便，他微微低头，玩家踮起脚把围裙给他套上，绕到他身后，双手在他劲瘦的腰部旁边系裙带，一边严词澄清，“可恶，怎么可以说我吃窝边草，我绝不会吃窝边草！”
谣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莱伊语气平静：“也许是我想吃。”
“什么？”
他们竟然还敢传莱伊一个孤苦无依小新人的谣？！
玩家义愤填膺，大声支援同伴，“也不允许你被污蔑！莱伊你也不想吃！”
莱伊：“……”
我想。
他无声叹了口气，很直接地问，“莓酒，你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吗？”
“这怎么可能呢？”玩家沉稳一笑，安抚地拍拍他，“你一看就对我没有那种感觉嘛。”
“这样么。”
他探究地看了她一眼。
3/
某次任务里，因为玩家的失误，两人不得不从边境绕过树林，荒野求生回文明社会。
追捕太声势浩大了，莱伊的小摩托也没用。
晚上很冷，两个人生了火，莱伊脱了衣服，浸湿的肌肉饱满，火光中像在发亮，玩家从身上摸出药品，一手撑在他腿侧，给他缠绷带。
他沉默地坐着，看地上的投影，对方翘起的乱发在他脖颈间滑过，他也没有动作，像一尊塑像。
飘雪从树叶间隙下落，湿润的划开，他把风衣抖开了，玩家正打着哈欠，被他长臂一捞，也带到风衣下。
玩家：“嗯？”
莱伊：“挡雪。”
宽大的衣物里盖着两个人，有点挤，甚至有点分不清自己的手脚是搭在对方的什么部位，但很热乎，眼前跃动着橙红的火光。
落雪声和隐约的悉悉索索声，反而使气氛更安心了。
玩家小声喊他。
莱伊微微偏头看她。
玩家抓起一把长发，严肃发问，“莱伊先生，请问你能否分清哪些是你的吗。”
莱伊：“不能。”
他们都是黑色长发。
过了一会。
莱伊：“……”
莱伊冷酷地握住她的手塞回身侧，“我感觉的到。”
停止给他编麻花辫的行为。
玩家不死心地想抽出手，但两个人的身体被他伸到她肩膀上的手扣的太紧了，她努力抽手时，无意间碰到了什么，她疑惑地戳了戳，触感Q弹筋道。
她又摸了摸，捏了捏，圆润，挺翘，结实。
玩家大惊，“莫非，这是莱伊你的——”这就是冷酷俊男的热屁股吗？！好有弹性！
莱伊终于忍无可忍，把她的头也扣住了，“睡觉。”
脸埋进胸大肌的玩家：“唔唔唔唔。”
不能呼吸了！
4/
这种事情多了，玩家也就习惯自己有了新抱抱熊的事实了。
莱伊很高大，身材也锻炼的非常好，站起来像一座铁塔，但坐下时又像一只大熊，尤其是盘腿坐在她的比较矮的圆形软绵绵座椅时。
玩家打开卧室门，熟练地蹬掉拖鞋，跳跃到熊抱枕中，并把腿也塞了进去，感受到冰了一晚上的脚被热包围，发出满足的声音，“噢噢噢真棒啊……”
熊抱枕开口：“先吃早饭。”
“哦。”
玩家吃了几口，忽然有点迷惑，“莱伊，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像——”
被愚弄过无数次的莱伊冷静回答：“舍友？”
玩家：“……”
玩家叹气，“莱伊啊，你还是太纯情了。”
纯情的莱伊：“……”
玩家：“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像情侣吗？！”
那一刻，莱伊有种“终于来了”的，让他想叹气的无奈感。
他敷衍地点点头，“嗯，很像。”
玩家轻咳一声，“所以那个——”她暗示性地看向莱伊，“我忽然觉得窝边草什么的也……”
莱伊：“你不是说绝不吃窝边草吗？”
“可是……”
“窝边草真的很好吃啊！”
她心虚反驳，“怎样！我就是突然想吃了！”
莱伊叉了块煎蛋，塞进她嘴里，顺手捏了下她的腮帮，“吃吧。”
5/
好像成为情侣也没什么分别，至多是莱伊多数时间待在了她公寓里，偶尔才回自己公寓，从一起吃变成了一起吃住。
玩家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太糟糕了。”她的脸红的像要冒蒸汽。
莱伊瞥了她一眼，“这不是很开心吗？”
“你不说那些话我也会很开心，”玩家把脸埋进他的长发里，“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啊啊啊——”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以前明明是沉默寡言酷男，冷到周围气氛一起结冰，结果话多的时候——怎么可以在说这种话的时候……！
从最多2词进化到200词了！
而且肉眼可见地透露出闷.骚的味道了，会顺手把她要找的东西放在口袋，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看书，仿佛她找的满头雾水的样子与他无关，直到玩家灵光乍闪，气势汹汹地来他身上摸东西。
他好像对看她苦恼又迷惑的样子非常感兴趣，甚至她隐隐感觉这个人是不是在被她（自认为）愤怒地以严肃的起诉状指控时，心情还有些愉悦……
严♂肃的起诉状：
“可恶！我要判你1个小时有期徒刑！禁止离开沙发！”在他身上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他恶趣味地颠下去，掉在软垫上的玩家庄严宣判。
“驱逐出境！不可以跨入橙子椅范围！”
“罚金！”
莱伊：“噢？”
这个“刑罚”令他有些意外。
玩家残酷一笑，从裤兜中掏出几美元，拉开他的睡袍腰带，塞进了冷酷俊男专属翘屁的夹缝中，恶毒地说：“我要羞辱你的灵魂！”
莱伊：“……”
莱伊：“羞辱几次？”
玩家懵了。
她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攥紧了裤腰带，“零次！”
6/
玩家前不久，因为推测叛徒苏格兰的位置错误，导致他溜之大吉，被组织怀疑一通后，审讯了一会又拉出来冷处理，甚至禁止参加搭档莱伊的任务。
她悲愤捶床，“为什么呢，连琴酒大哥都有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因为我失误了，就说我是卧底嘛。”
玩家越想越气，“哼，我是卧底，那琴酒大哥也是，伏特加连坐！贝尔摩德也是，莱伊也是，组织干脆解散算了。”
毕竟贝尔摩德算是她的发掘者，琴酒和莱伊都有过和她正式搭档的经历。
“噗。”
站在病房门口的金发男人笑出声。
玩家：“？”
不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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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on Eyes》第三卷
1/
玩家和新搭档见面当天，进行了一番深刻的交流。
玩家：真巧啊，你这卧底。
波本：……
是很巧，你这卧底。
“……”
巧个头啊！一旦一个暴露了不是很容易被一锅端吗？！
波本/玩家：得想个法子拆伙。
但是没拆成。
2/
波本某天终于忍不住好奇心：你是怎么通过审讯的？
明明是莱伊，不，赤井秀一的前搭档，结果很顺利地通过排查？
玩家：我爱他。
毫无同情心的波本：嗯，然后呢。
玩家：他劈腿。
波本：喔喔……喔？
玩家冷酷一笑，端起枪对着挂了赤井秀一画像的靶子扫/射，“前男友给我死。”
波本：“……”
他忍不住插话：“你射偏了。”
这准头，琴酒之前日子不好过啊。
3/
玩家在组织以“莱伊头号黑粉”著称。
但凡是针对FBI，或者在美国境内采取的，可能被FBI针对的行动，她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积极性。用抽象一点的方法表达，大概是下面这样的：
“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是……”
“赤井秀一！”
“只需要杀了……”
“赤井秀一！”
“如果可以的，这次行动尽量避开……”
“赤井秀一！”
琴酒：“波本。”
波本会意，把搭档的嘴握死，“注意场合。”
4/
玩家把过去失败的所有任务都归结于当时还是莱伊的搭档，她伪造了大量证据，连自己里外勾结坑害组织的事都算到FBI卧底身上。
包括放走苏格兰的锅。
她把假证据给琴酒：“看，当初我给的坐标是对的，一定是赤井秀一偷偷改了，只有他能使用我的手机。”
琴酒嘲讽：“被人耍得团团转。”
玩家深沉：“起码，我是真的忠诚。”
她就这样靠着黑赤井秀一表忠心成功混到了朗姆手下情报组TOP1，风头无两。
波本起初想跟她走同一路线的。
可惜玩家在这条赛道上的竞争力实在太强，她起早贪黑地抹黑FBI，每天睁眼第一句就是FBI滚出组织，睡前还要上推/特阴阳怪气，不够努力的波本遗憾落败，屈居情报组第二。
5/
天天骂FBI，有时灵感也会枯竭。
玩家作为情报人员刚开始阴阳的内容都是真材实料，后面材料不够用了就开始熟练造/谣，被封了四百多个号，邮箱不够用了就去跟波本借，好在波本也是老千层饼了，来来回回借了她几十个邮箱。
逐渐被榨/干的波本委婉地：“莓酒，我真的没有邮箱可以借你了。”
玩家对波本这种缺乏觉悟又懒惰的anti-FBI队友很不满，只能在推特上寻找其他志同道合的好友。
还真被她找到了。
有个网名叫夏亚的立本网友跟她一样热衷于黑FBI，他们认识于玩家的第一百三十多个号，当时玩家还在放真黑料，夏亚评论点赞了她每一条推，私信跟她聊了很久，对她阴阳的内容相信且认可。
激情辱骂FBI一年但是账号无人相信，总被封号还被diss过“难道你是趴在FBI桌子底下听到这些的吗”的玩家顿时视他为知己。
他们交换了line，玩家每次被封完号都会把新号发给他，夏亚不厌其烦，风雨无阻地追随她，从一个报废的号到另一个报废的号，一直评论点赞到现在的462号。
6/
考虑到FBI的德行操守，玩家还是谨慎地提醒好队友：“夏亚，你评论我可以，但现实里千万不要去传我发的那些内容。”
她有些忧心，“就算里面有些是造/谣，你也可能会被open the door的。”
夏亚：“原来有谣言吗？哪部分呢，是那个‘某长发男子’搜查官随地吐痰、横穿马路、卖虚假保健品、勃/起障碍、小偷小摸、倒卖簧/片、盗接水电、蹭别人WIFI……的事吗？
玩家：“哇，你记得好清楚。”
夏亚：“当然。”
玩家：“可惜那都是真的。”
夏亚：“这样啊。”
夏亚：“但是你怎么知道他勃/起障碍呢？”
玩家深沉：“我自然有我的情报渠道，总之这都是真的。”
7/
玩家听说自己被FBI列为优先逮捕人员了，其实这也不是新鲜事，莱伊叛逃没多久就把她挂上了名单，显然对她的能力很是认可，现在她的级别又往上调了一点，直逼朗姆。
朗姆芳心大悦：“看来莓酒的任务完成度令FBI都感到越发棘手。”
玩家学着莱伊的神情装酷，神色淡淡，“这世上没人能抓住影子。”
半个月后，被拷上的玩家：“……”
“Hi,亲爱的秀一。”玩家开始自救，“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你的感情多么深厚，组织拷打了我三十天我都没松口。”第一天就表忠心要帮忙击毙赤井秀一将功赎罪被拒的人如是说。
赤井秀一静静地看着她。
玩家继续自救，“你飘飘的长发一直在我心中，这两年我夜不能寐，每天都在想你，晚上哭着抱住你的照片放在心口才能入睡，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向神祈祷你能回到我身边。”
“继续。”
“嗯，还有……”玩家绞尽脑汁，“我每天都用手机在推特写小作文，记录我们在一起的故事，抒发对你的感情，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爱而不得的痛苦淹没。”
赤井秀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
整整罚站了半个小时，把毕生所学都拿来即兴编造《前男友叛逃后我发现我真的爱他》的玩家，终于等到了波本的救援。
她坐在波本的小摩托上，掏枪回身警戒，随时准备射击。
剪掉长发、穿着FBI外套的男人依然站在原地，他的双手插在兜中，侧身遥望她的方向。
这个距离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他确实没有开/枪，也没有阻拦。
玩家放下举枪的手，心情有些复杂。
波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在想什么呢，搭档？”
“我在想……他会不会是……”
波本：“余情未了？”
玩家：“看出我是卧底了。”
波本：“哦。”
他有些无语，随即凝重，“那可不好，毕竟我们俩可是——买一送一啊。”
于是，玩家和波本以分手为借口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来来回回分了十几次还没分成，劝架的伏特加和看戏的贝尔摩德都麻了，他俩成功惊动朗姆然后“被迫”拆伙，原因是搭档恋情影响做任务的速度。
伏特加从此明白了，情侣嘴巴里的“分手”一个字都不能信，再劝情侣他就自杀。
8/
单飞的玩家有了更多自由，她终于不用防着总是互探秘密的搭档，可以偷偷以假身份去见网友了。
面基以前，玩家心中的夏亚是个闷骚酷哥，见面才发现跟想象中很不一样，夏亚染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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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on Eyes》第四卷
1/
“诸星啊。我带人来看你了。”
玩家往墓前放了一把菊花。
冲矢昴看了眼立碑人的名姓，“我以为推理会很讨厌前男友呢。”
玩家唏嘘：“人死为大嘛，好歹相识一场，听说他尸体都被仇家炸成灰了。”
冲矢昴：“衣冠冢？”
玩家：“咖啡冢。”
哪有衣冠，莱伊留在他们公寓的东西都被组织搜走了，没搜走的也不能留下，玩家给他立碑时象征性地放了罐黑咖啡。
冲矢昴：“……”
是她的风格。
2/
要说玩家完全不知道赤井秀一在想什么，也不是这样。
虽然不信他说的“爱上XX”的鬼话，但也觉得七分感情还是有的，起码他回FBI后，确实采取行动保护过她，不断提高的优先逮捕顺位就是证明，否则只有她这边努力反FBI的话，已经沦为第一嫌疑人的她很难顺利从怀疑中脱身。
上次意外被抓到时，赤井大概已经猜出她的卧底身份。以他们曾经的关系，想要完全瞒住很难。放任对方某些可疑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是他们共同的默契。这几年她不断地伪造假证据把任务失败的记录全部推到叛逃的莱伊身上，也有他的默许和配合。
唯一在这种微妙的“心意相通”之外的事，是他的死亡。
“如果当时我知道这是最后一面的话……”
会早点回头看看他吧。
起码要知道他那时的表情。
3/
柯南：“冲矢先生喜欢花吗？”
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拿着花露出这样的柔和神色……话说为什么只有一支？小侦探自然而然地思索着。
冲矢昴微笑，“大概？”
柯南：“哦。”
柯南若有所思，“白日菊呢……”
“有什么隐含的内容吗？”
“这个答案冲矢先生还是自己找比较好吧。”
4/
玩家发现今天冲矢昴心情好得不得了。比如他给她账号的回复变成了这样：
[F131滚出USA462]：今天要8的还是某长发男子搜查官，上次说到他坐电车逃票的事，这次要爆一个重磅新料！！这个人借图书馆的书不还！是不是非常没有诚信？很难想象F131里都是这种人！
——因为直接打FBI很容易被炸号，学聪明的玩家把FBI打成了F131.
[夏亚]：(^_^)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F131滚出USA462]：而且不是一次两次！简直了……
[夏亚]：(^_^)很过分。
玩家头顶缓缓浮现一个问号。
[F131滚出USA462]：夏亚，你被盗号了？
[夏亚]：(^_^)是本人。
玩家：“？？”
分明就是被盗号了吧！
她赶紧把假夏亚的推拉黑，然后用line联系了冲矢昴。
[司马仲达]：昴，你原来的推被人盗了。
[夏亚]秒回：(^_^)是本人。
[司马仲达]：？？？？
5/
还好就当天是这样的，第二天冲矢昴就恢复正常了，可能昨天彩票中奖了吧。
但玩家的心情很快变差了。
因为米花町出现了疑似赤井秀一的人，而且这个脸部带烧伤疤痕的赤井秀一就跟宝可梦一样四处随机刷新，有一次刚好刷新在玩家身边，把她吓了一大跳。
玩家：“有鬼啊啊啊啊——”
赤井秀一轻笑，“认出我了吗？”
玩家：“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她举起手/枪：“我警告你我这枪可是大师开过光的！”
赤井秀一：“……”
玩家忏悔：“我承认我在推特上骂你骂的有点大声，现在我决定痛改前非了，冤有头债有主啊赤井……”
她一边举着枪，一边缓缓后退，紧盯着对面男人的动向，发现他只是插着兜，神情温和地凝视她，没有追上来的意图，转身就跑。
6/
玩家当天晚上和冲矢昴在外面吃饭时提起这件事，心有余悸，“比前男友死掉更可怕的事是他死而复生啊。”
冲矢昴握着刀的手一顿，“他有和你说话吗？看起来像好不容易幸存下来呢。”
“他问我认出他没有，”玩家擦汗，“刚开始没认出来，感觉有一点不像，乍一看又没什么问题，可能就是奥利奥和粤利粤的差别吧。不过他一张嘴那个声音我听出来了，这不就是诸星吗，吓得我当场拿出了我开过光的防身工具。”
冲矢昴心情复杂，“嗯……也算是不错的应对呢。”
“其实是为了透君。”玩家说，“上次透君可能觉得我对前男友还是态度太好了，有点吃醋，我觉得有道理所以改正了。”
其实波本的原话是，“感觉你对那个FBI也没有那么讨厌嘛，不如把现在的位置让给我。这个态度……假如和那个FBI重逢，你该不会开心到哭出来吧。”
玩家一寒，“重逢什么也太恐怖了吧，平心而论这不就是撞/鬼了吗！”
波本观察她的神色，不像作假，忽地一笑，“也是。”
回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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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on Eyes》第五卷
1/
一段时间后，波本自信地给玩家展示了他的新调查结果：
赤井秀一＝冲矢昴。
玩家回想起和冲矢昴的相识相知，惊悚地发现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生契合，只有阴险FBI的早有预谋。
回想起自己在冲矢昴面前的一言一行，她倒吸一口凉气。
好消息，组织的事基本没说。
坏消息，没少聊前任和FBI。
“怎么办啊波本!”眼泪吨地喷出来了，“这不是被知道了吗!分手后还想着他这件事!”
波本善意地建议，“今晚我就戳穿他，到时候一起把FBI上交组织吧？这个男人的心会碎哦。”
玩家大惊：“上交的话就是物理意义上的碎了吧。基尔估计也跟着碎了。”
毕竟组织里的说法是“基尔亲手杀死了赤井秀一”呢。
波本举手投降，眼睛一弯：“开玩笑的。”
他和赤井秀一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对方假死对于他的任务也没有影响，他还不至于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
“但是想找回场面的话其实很简单。”波本脸上是尽在把握的自信，“敌在明，我在暗。冲矢昴‘看到’的东西，赤井秀一会信以为真吧？”
如果能把那个FBI气得连夜离开日本，当然就最好。尽管知道不可能，他还是期待起来。
2/
第一天，安室透捧着一束红玫瑰从冲矢昴身边经过。
第二天，安室透坦然地穿着带着唇印的衬衫走来走去。
第三天，安室透的无名指上一枚银戒闪闪发光。
江户川柯南眼镜反光：“安室哥哥最近和女朋友订婚了吗？”
“嗯？只是感情变得更好了哦。”安室透装模作样地叹气，“订婚什么的……我是有这个意向啦，但她说这个阶段有些不合适。”
已经从赤井秀一本人处知晓对方是本公安“降谷零”的柯南半月眼：前一句话或许是真的，后一句完全不可信，你们卧底真的很擅长说谎耶。
破解了波本的真实身份后，联系莓酒和莱伊搭档期间的某些表现，以及另一位公安卧底苏格兰暴露后的逃脱经历——东野推理的真实身份也就水落石出：
卧底，可能和波本、苏格兰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更可能不是。
再看向微笑着和步美说话（“安室哥哥和东野老师好幸福!步美也想恋爱了”“推理和安室君的感情确实让人羡慕啊”）的粉发男人，柯南由衷地重复：
你们卧底真的很擅长说谎耶!
3/
如果不是公安最近打击FBI的行动露了破绽，赤井秀一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其实已经泄露。
“被卧底知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何况要找回主动权，也非常简单。”赤井秀一淡定地说，“现在敌在明，我在暗，冲矢昴在‘不知道’自己暴露的情况下被‘套出’的情报，波本会信以为真吧。”
于是，百般试探的降谷零，得到了一个全新的情报。
莓酒是FBI的人!!
嗯？谁？FBI？
降谷零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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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两边动向都已猜出的柯南:这是俄罗斯套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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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将一军的赤井秀一由此确认:莓酒确实不是立本公安人员。
否则即使不是来自一个系统，发现彼此在组织以后也应该有通气，不至于连同僚都认不出。公安会着手调查莓酒与FBI的联系，结果已经相当明显。
对于降谷零来说，莓酒是FBI这个情报固然令人大跌眼镜，但也谈不上离奇。
FBI通过调整逮捕优先级帮助她隐藏身份，那些泼向叛逃的莱伊的脏水，估计也有背后默认。
她有层出不穷，真假参半的FBI内幕信息，她和FBI的赤井秀一关系密切。
她在他提出上交FBI更进一步时，明确表示了反对。
虽说两个来自同一地方的卧底在组织内公开恋爱有些离奇，但假如和他们之间一样，是被迫绑定呢？
作为波本，他一开始也不想和莓酒扯上关系，尤其知道对方也是卧底后。
这种一损俱损的关系如果不是被朗姆自以为是的“得力干将盯防得力干将”搭档理论强行维持，早就彻底解除了。
莓酒＝FBI.
光是这个等式存在的可能性就让人有些生气呢。
6/
玩家撑着下巴，表情里有太多的困惑。
最近，波本对她突然阴阳怪气的，有事没事就嘲讽一下FBI，看她兴冲冲地附和，他又不说话了。
这种态度的变化隐晦而微妙，还是让她捕捉到了，于是她问，“波本，我感觉你最近用一种看该死的FBI的眼神看着我，这是错觉吗？”
波本微笑，“当然是错觉，我们不是都很讨厌FBI吗？”
玩家:“？？”
你的表情明明写的是“我很讨厌FBI”吧。
最近，表冲矢昴，里赤井秀一突然也怪怪的。起初安室透秀玫瑰，秀唇印，秀戒指时，他都笑得很温和，假如这是婚礼现场，他似乎可以当场发一份礼金然后礼貌地说祝你们幸福，转身一看背后黑雾缭绕……
大概是这种感觉。
但自波本从阳光开朗大男孩重新变回阴阳人开始，他突然也伤春悲秋起来，每次看她和波本聊天，眼睛里都写满落寞，当她察觉到看过去时，他又仿佛‘不经意地’移开视线。
玩家大受震撼。
莱伊，你OOC了吧!你是这种多愁善感情绪外放还这么不小心被我看到的人吗？!
7/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波本出了问题，莱伊也出了问题，结合他们两之间的交集，可以得出实际上出问题的是……
玩家:我吗？!
她苦思冥想，没有感觉自己有暴露的迹象，任务很顺利。
结合他们古怪的氛围，可以得出以下线索:
1.波本看她时突然戴上了看FBI的有色眼镜。
2.OOC的冲矢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副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样子。
由1可得，一定是可恶的FBI做了什么!
由2可得，一定是赤井秀一这个可恶的FBI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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