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美人躺赢日常[七零]》
第1章 穿书 【正在载入“模拟家园”…………
【正在载入“模拟家园”……】
【记忆资料导入中……】
“你跟哥唠唠,为啥非嫁相百里不可啊?就算他家有点小钱。但哥跟你讲,那相百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反正不是你能拿捏的男人……就算你不想下乡当知青,那也不能就这么耽误自己一辈子啊!咱妈已经没了,我这长兄如母!”
应梨眨巴眨巴双眼,迷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套着一件破布棉袄的少年。
少年年岁不大,浓眉大眼的,约莫也就二十来岁。
应梨呆愣地看着少年,环视一周,她身处在一间简陋破旧的房屋里,她坐在一张陈旧的木床上,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木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你不要被夏蓉给骗了,她哪儿能真心为我俩好?就你前段时间掉进池子里那事,说不定就是她干的!反正我是不同意你嫁给相百里的,要不你就跟哥一起去乡下当知青得了。”
应杞想不通,自己这个傻妹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明明就知道夏蓉不怀好心,还偏偏答应了和相家的亲事。
“当知青虽然苦点,但好歹能自力更生,免得掉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
应杞滔滔不绝地说着,见面前的小妹双眼无神,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应梨!有在听你哥说话嘛?!”应杞气呼呼的,看着面前这个柔弱胆小的妹子心中无奈。
应梨不明所以地望向应杞,缓缓开口:“哥?”
她家三代独生子女,哪里来的哥?!救命!
应梨皱紧了眉头,水淋淋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向应杞。
“哼,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门亲事我是不会同意的。”应杞的语气很坚决,将头扭向另一旁。
应梨和应杞生得有两三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都生得浓烈。但应梨生得白净,像瓷娃娃一样。
而应杞从小皮得很,常常顶着烈日就在外疯跑,晒出了小麦色的肌肤。
应梨生得好看,是上冰镇有名的大美人,不然那相厂长和他夫人也不会一眼就看上了应梨,想让应梨当自家儿媳。
要知道在上冰镇,相厂长家可是有名的富贵人家,相夫人是镇上的妇女主任。他们的儿子相百里也不赖,人长得英俊不说,年纪轻轻就进了相厂长的机械厂,当上了指导组组长。
应杞转过身去,应梨正好看见对面的一方小镜,老旧的红框镜子挂在墙上。应梨看到镜子里面的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镜中的少女剪着厚重的齐刘海,都快遮住了眼睫。
谁给她剪了这么丑的发型?!
少女穿着一身蓝布棉袄,料子一般,但衬得少女皮肤白得发光。黑发扎着两根麻花辫,又长又粗,垂到胸前,显得朴素又可爱。偏偏少女又生了一张浓颜,娇俏动人。
不,这不是她。
应梨刚一闭眼,突然加载好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现在时间是1970年冬月,她应梨,一个还没毕业、没有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大学牲,穿进了她昨夜熬夜看的年代文里!
也就是因为这本小说里有个和她一模一样名字的角色,她才熬夜看了下去,但最后实在没熬住,就睡了过去。
谁曾想,她竟然穿来了这个连她妈都还没出生的年代!
应梨,不就是《七零小白兔撞入怀》中炮灰路人甲吗?!应梨是相百里的未婚妻,而相百里是文中最大的阴暗批反派。
相百里对小白兔女主一往情深,却逃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迫娶了应梨。应梨虽然长得漂亮,但相百里在婚后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两人之间也并无任何感情交流,毕竟深情反派可是要为女主守身如玉的。
这种情节必然是为了凸显相百里对女主的深情,而作为炮灰的应梨,根本不需要角色高光。
于是那个脑残作者,给应梨安排的结局是——为了给相百里顶罪,应梨被抓进了监狱,就那一晚,应梨在牢中畏罪自尽了。
她啥也没干过,怎么就畏罪了?
对此,应梨本人表示很艹。
应梨睡前没看到全书大结局,不知道这相百里最后是什么惨样。书里还有一个龙傲天男主,想必作为反派的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应梨回想着刚才应杞说的话,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不要和相百里结婚……这大好事啊!
“哥……”应梨红唇轻动,可怜兮兮的语气让应杞也生不了她的气。
“你自己好好想想,”应杞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单纯的少女,叹了口气:“你说,我是你亲哥,我还能骗你吗?!”
“哥哥,我和相百里订婚多久了?”应梨问。
因为是昨晚才看过的剧情,应梨现在记得十分清晰。
“又发烧了?”应杞坐到应梨身侧,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体温也没什么异样,“你们才订婚一周啊,就在你落水的那天。”
落水那天……应梨搜索着自己脑中的记忆,现在她的记忆和这个“应梨”的记忆混在一起,脑瓜子嗡嗡的。
也就是一周前,她和继母夏蓉早晨一起去赴相夫人的约,却没想到两人刚走出家门口的巷子,应梨就掉进了一旁的池子里。
池子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应梨掉下去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好在一旁有个当兵的战士二话不说跳了下去,将应梨救了起来,还细心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应梨。
这是原文里一笔概括的剧情,但应梨记得清楚,她根本就不是自己掉下去的,而是夏蓉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没想到应梨一点不会水,呛了几口水,就沉了下去。见应梨没了反应,夏蓉才慌起来,大声喊着救命。
应梨看到了在一旁挂着的军绿色外套,洗得有些泛白了,还有着几处补丁。
应梨瘫在床头,还真是麻绳尽望细处挑断,她一三好大学生什么坏事也没干过,熬夜看个小说就来了这么个穷苦贫瘠的年代。
“好了,刚才是哥语气重了,别生哥的气。”应杞说着,亲昵地揉了揉应梨柔软的发顶。
他手心的温度很温暖,应梨突然有一瞬想家了。明明她才到大学读了一年,这第三学期才刚开学没多久,就来了这穷苦的年代。
“哥哥,我们去和相家退婚吧?”应梨望向应杞的黑色眸子,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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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退婚 应家平平无奇,应老爹是相家……
应家平平无奇,应老爹是相家机械厂的员工,继室夏蓉没工作,赋闲在家。
应杞过年后才满二十二,老三应梨也才十七八,在没出事之前,两人还还老老实实在学校里念书。
现在,应杞在一家厂子做临时工,每月挣得到几块钱。应梨跟着上冰镇的一个女裁缝学做衣服,只干活,包吃一顿午饭,除此之外都没什么工钱。
夏蓉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应梅只比应梨小半岁,也就是说,应老爹这个渣男老色批在前妻孕中就出轨了。夏蓉的儿子应小果还小,今年才五岁。
应老爹今日休假在家,夏蓉领着应梅出门赶集去了。
应杞顶着风雪闯进应老爹的房间,应老爹正悠闲地躺在炕上,应小果窝在他怀里,一旁还放着新式收音机,只不过应老爹也只能偷偷摸摸听一听。
收音机是相家送的,订婚那日,应老爹瞅着相家的收音机眼都不挪一下,相夫人就做主将小玩意儿送他了,不过嘱咐应老爹千万收好,别让人发现了。
应老爹收到后可谓是爱不释手,在家里干啥都要拎着他的收音机,只不过从来不敢往外拿。
应老爹也就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面容上有褶皱,但五官生得不错,能看出年轻时候是个俊朗的人。
“老爹,我要和相家退婚!不,小妹要和相家退婚!”应杞搓着被冻红的手,坐到炕上取暖。
应老爹抱着收音机躺在床上,瞥他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
“听见没!让小妹和相家退婚!”应杞上手关掉他的收音机,咿咿呀呀的声音终于停了。
应老爹伸手去抢,人却没有应杞高,始终抢不到:“你发什么疯?这婚事是说退就能退的吗?”
应杞坚定地说:“你不做主去退怎么知道退不了?那相家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你们怎么能把小妹往火坑里推?!”
应老爹盘腿坐在炕上,“你也说了相家有钱,那应梨嫁过去说不定是享福呢?哪里是跳火坑!”
“可小妹才十八岁,嫁什么嫁?!她还小呢!”
“呵,十八岁了还小?你妈十七岁就跟着我了!老子养她到现在,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应老爹冷哼一声,事不关己地说道:“这事我管不着,你去跟你夏姨说去。”
应杞翻了个白眼,应老爹还敢在他面前提母亲?
找夏蓉还不如直接找相家,夏蓉那势利眼怎么可能会放过相家这个金钵钵。
应小果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吵吵,坐在炕上,拍着手掌叫好:“哈哈哈!退不了喽!退不了喽!”
应杞指着应小果警告他:“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
应小果作势装哭:“爹!爹!大哥骂我呜呜。”
“吼你弟干啥?!”应老爹冲着应杞吼一句,又说:“现在只是订婚,距离婚期还早着呢!不如让应梨和百里多相处相处,说不定感情就来了呢?你一个当哥哥的,操心这些事干啥?!”
应杞一听应老爹这话,更加怒火中烧,朝着应老爹骂道:“你说我一个哥哥操心这些干啥?还不是因为我妈死得早,你又是个没主见的软柿子!!”
“你你你!!”应老爹听着儿子这么数落自己,指着应杞的鼻子臭骂:“你真是翅膀长硬了?!敢这么教训你老子?!”
应杞怒火中烧,转身就走。
回应应老爹的只有应杞的背影,还有被应杞大剌剌开着的房门。
风雪呼呼地往里面灌,应小果哇的一声大哭:“爹,好冷!我冷!”
应老爹忿忿不平,抱着自己的收音机,穿着鞋去关上了房门。
应老爹自己也知道亏欠原配生的三个孩子,这一次又私自做主将应梨嫁出去,应杞心中本就有怨气,他还是忍忍算了。
而另一个房间的应梨还在研究着模拟家园系统,里面还没有出现任务指示,也看不到别的地方。
“小妹!”应杞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吓得应梨赶忙将笔记本关上。
应梨缓了缓,转身问应杞:“哥,他怎么说?”
因为有应梨之前的记忆,她还是能比较轻松地融入进这个社会关系。
应杞叹了口气,往炕里加了些柴,坐在炕上:“老爹那个死脑筋,死活不同意,让我们去和夏蓉掰扯。”
原书里对应梨的个人剧情一笔带过,没写她是怎么嫁给相百里的,只写了相百里有多么抗拒这一桩婚事,以及后来两人婚姻不睦。婚后,应梨因为相家有钱有势,摇身一变,成了骄傲的白天鹅。
夏蓉是不可能同意放弃相家的亲事的,但是她未免真想让应梨嫁过去。
要知道,那日夏蓉将她推进池子里,不就是想让应梅代替应梨嫁到相家吗?结果没想到的是,应梨被相家的人给救起来了。
要是她与夏蓉合作呢?她退婚后,让应梅嫁过去?可是应梅也无辜,如果自己逃脱了圈套,却让无辜的人陷了进去,那不是干的缺德事嘛。
应梨摇着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她也没什么美德,但也不能干缺德事啊!
应杞看着自家小妹纠结的小脸,叹了口气:“我年后就要下乡去,小妹这事得尽早办了。”
应梨看向应杞,少年恣意的脸上多了几分愁容,“哥哥,我和相百里是几月结婚?”
应杞挠了挠头。
应梨是真不喜欢相百里,她连什么时候结婚都不记得,哪里像是嫁给心上人的样子?果然之前都是夏蓉在作怪,还在他面前说应梨和相百里是两情相悦!
应杞说:“之前听夏蓉和老爹唠嗑,说是今年过节的时候,凑个双喜临门。”
所以她现在才十八岁,应老爹和夏蓉已经将她的人生大事安排好了?
而且还这么急急急?冬月才订婚,过年的时候就要结婚了?没见过这么迫不及待贴上去的人!
应杞看着应梨一脸无语:“没啥事,小妹你别担心,只要你开口同意了,哥指定帮你把这事办好!”
“谢谢哥哥。”
“跟哥说啥谢字。”应杞顿了顿,眼露疑惑,“不过,小妹你怎么自从掉进池子里醒来之后,就……”
像变了个人。
应梨心里忐忑,她是她,原身是原身,就算顶着一样的皮囊,那也不是同一个人。
“前几天你过得迷迷糊糊,话也不说几句,行尸走肉一样。”应杞叹了口气,有些劫后余生的语气:“被吓到了吧?”
应杞虽然时常照看着应梨,但夏蓉进门的时候应梨还小,常常以为夏蓉就是她的妈妈。可夏蓉哪里是宽容大度的人,在生活中处处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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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系统 应杞盘腿坐在炕上,应梨坐在……
应杞盘腿坐在炕上,应梨坐在书桌前鼓捣着她的种田系统。
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启这个系统,也没有什么任务提示。
这大冬天,下地站一会儿脚就冰凉。应梨正凝神想着,起身想回炕上坐着,没看到地上凸出来的一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还好应杞眼疾手快,将她拉进怀里,“长点心吧你!”
猛地被应杞一吼,应梨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勒个豆,这是她哥。
应梨摆摆手:“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应梨爬上炕,翻着小绿本,之前明明只有一个小团子,如今却莫名多出了另一个。
【恭喜主人获得第一个团子!获得十个团子,将开启模拟家园系统!】
应梨:?!
她刚干了啥?怎么就多出一个小团子了?!
是差点摔了?
应梨下床又走到凸出来的那处,实验一下。
应杞看她傻了一样在土块那儿蹦来蹦去,“别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倒好,没摔成还真不舒坦是吧?”
应梨实验好几次,翻开一看,傻眼了。
还是只有两个被冻住的团子,没有多一个也没有少一个。
看来她这方法不对,还得再想想。
不过好在她知道了,只需要有十个团子劳动力,她就能开启这个家园系统了。
正当应梨还在摸索时,房门被人推开,灌进一团风雪。
“哟,应杞怎么还在?”夏蓉逛完集市,领着应梅进了屋。
应杞是很少来这屋的,从前在学校时,应杞压根不回家。后来去做工了,也是少于回家。
只有应梨落水后,他请假回来送了应梨去医院检查,之后在家陪着她。
应杞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嗯。”
夏蓉长了个圆圆滚滚的身子,头上编着两个辫子绑在一起。脱了湿透的棉大衣挂在墙上,换上一件暖和厚实的新棉袄。
应梅跟在夏蓉身后,看见应梨和应杞也没个反应,全当看不见似的。
应梅打扮得比应梨精致多了,也绑着两根麻花辫,但头上还别着两个花发夹,系着红头绳。身上穿的也是新的棉衣,做工细致,没有补丁。
夏蓉母女的眼睛生得像,都是斜上扬的细长狐狸眼,倒是个妖艳的美人。
夏蓉瞧见炕里被塞了不少木柴,也不针对人,自顾自地骂骂咧咧:“哎哟,老天爷哎!哪个败家子往炕里塞这么柴啊!”
夏蓉说着又往地上啐了一口,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应梨:“现在的孩子可是会享受的!也不想想这个冬天该怎么过啊!!!”
应杞站起身,挡着炕上的应梨,“柴是我加的,你想怎么着?!”
夏蓉脸上突然又扬起笑,眼神仍落在应梨身上:“哎哟!杞哥儿,我哪儿是说你呢?!”
应梨看着她一秒变脸的样子,听她说的那些话,被气笑了。
应梨收了笑意,凛声道:“大雪天不让加柴,夏姨是想冻死我吗?那日,夏姨把我推进池子里,也是想冻死我吧?”
应杞闻言,厉声质问夏蓉:“果然是你故意推小妹?!”
应杞手握拳头,听见应梨软乎乎的指控,恨不得冲上去给夏蓉两巴掌。原来他不在家的时候,夏蓉就是这么欺负应梨的。
夏蓉一听应梨这话,瞬间慌了神,大声反驳道:“应梨,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街坊邻居谁不知道是我叫人把你救上来的?!”
“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应梨下炕,站在应杞身边,一手拉着他不让他冲动,一手抬袖掩面,装模做样咳了几声,“人人都说后妈难当,难道我们这些当后儿女的,就不难了吗?”
“这么冷的天,哥哥多加了两块柴也要被骂?夏姨莫非有些过于苛刻了,组织教导我们要吃苦耐劳,但也没说过要把人活活冻死吧?”
“你……你!好得很!”夏蓉的手指着应梨,说不出话来,便朝一边沉默着的应梅骂道:“应梅!!!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看见你妈被人这么侮辱,你哑巴了不吭声?!”
“妈……”应梅走到夏蓉身边,拉了拉夏蓉的衣袖。
应梨看着应梅的动作,心想她还是个拎得清的人。
没想到,应梅下一秒就扭头,狞视着应梨。
应梨:“?”
母女亲情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应梅不是个爱吵架的人,可是有了个爱吵架的妈。
应梅挡在夏蓉面前,劝说道:“妈,你给弟买的糖呢?还不给弟拿去吃吗?”
“哼!”夏蓉怒哼一声,翻找着包,骂骂咧咧地走出门:“吃吃吃,就知道吃!还让我给你弟拿去,你自己没长手吗?”
应梅:“……”
应梅被夏蓉训得默不作声,应梨和应杞坐在一旁偷摸看着。
夏蓉拿着一毛钱买的一小袋麦芽糖,冒着风雪跑进了应老爹的房里,生怕晚了一步,应小果没吃到糖就嗝屁了。
应梨看着夏蓉的背影,咬了咬牙:“这人真讨厌。”
结果转身就见到应梅用一种无法言说的表情看着她,“说的就是她,她难道不讨厌嘛?!”
应梅:“……”
夏蓉走后,房间里沉默下来。
应梨拿着小绿本,看着沉着脸坐在炕上的应梅,有了个小心思。
“应梅。”应梨往应梅那处移了移,凑近了些。
应梅冷冷地回应:“干啥?”
应梅和应梨从小关系算不上太好,因为夏蓉不喜欢应梨,便不准应梅和应梨一起玩,说应梨是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
虽然在同一个家里,两人也差不多大,之前也是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但两人几乎不会怎么说话。
小的时候还好,应梅还总喜欢来找应梨这个小姐姐玩,可慢慢长大后,应梅就和应梨越来越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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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逃离 等到了大中午,风雪停了,这……
等到了大中午,风雪停了,这边的天一直是亮堂堂的,就算是下大雪的时候也是明亮的。
应梅跟在夏蓉身边做午饭打下手,做饭这类活,夏蓉是从来不让应梨跟着做的,不知道是不是怕应梨变成阴暗批给他们投毒。
应杞躺在应梨的位置上睡觉,这几天都是他在守着应梨,缺了不少觉。
应杞睡着后,应梨拿过一旁的棉被又给应杞加了一床,然后偷偷摸摸拿着小绿本进了应老爹的房间。
应老爹瞥了她一眼,又躺了回去,“你来干啥?”
应梨压制住嘴角的笑意,看着炕上的应老爹和应小果,她就又要有两个劳动力了!
“老爹……呜呜呜……”应梨装着哭腔扑到应老爹怀里,一触即离。
应梨跟着记忆中的叫法叫着应老爹,她才不想叫他“爸”,她应梨的父亲这辈子只有她亲爹一个人。
小绿本很小,巴掌大,和组织上发的宝书一样大小,应梨一直将它揣在兜里。
“哎哟,老三,这是咋了?”应老爹可没见应梨在他面前这么哭过,这也是第一次应梨主动亲近他。
“老爹……我不喜欢相百里……”应梨嘟囔着说。
应老爹坐起身来,盘着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酒,颇有些要与应梨促膝长谈的样子。
“你不想嫁给相百里?”应老爹抿了一口,开口就是一股子酒味袭来。
应梨屏住呼吸,往后退了退。
应小果攀进应老爹怀里,央求着:“老爹,给我喝一口。”
应老爹咧嘴笑着,用小勺舀了几滴热酒,“来来来,小果尝尝。”
应梨没眼看,转头打量着家里的布局。
应老爹喂完应小果后,仍问着应梨:“说说你咋想的吧,免得你哥还恨老子!哼!”
应老爹想起之前应杞来找他说的那一席话,就来气,并且气得不行。
什么叫做他这个老子是个软柿子?!不管事?!他不管事,他们这一家人怎么活下来的?
毛头小子就是没吃过生活的苦,才敢这么来教训他老子。
应梨清了清嗓,声音温柔:“我确实不想嫁给相百里。先不说我与相百里从没见过面,夏姨也不想我嫁给相百里的,她难道没给您说过吗?”
“胡说!你这婚事可是我和你夏姨亲自去给你定下的。”应老爹一拍炕上的小木桌,拿出也只有在儿女面前才有的一家之主的气势。
应梨向来看不惯应老爹这样的作风,什么B人,如果不是要在这儿活下去才有回家的希望,她真想一拳捶飞一个。
不过,来都来了,暂且忍着。等以后她成为种田大佬了,就单独把她哥应杞带走。
“老爹,我才十八岁,二十岁再嫁人不行吗?”应梨退让一步,想试试应老爹的底线。
应老爹看着面前乖巧的女儿,心中说不触动也是假的,他这个老三从小生得天仙一般的容貌,只不过这样的相貌就该物尽其用。
“不行!过年结婚定都定了,哪能说改就改?!”应老爹一口否定,可见他之前问应梨的想法,只不过是在走过场罢了。
反正不管应梨怎么解释,应老爹都是不会同意与相家退婚的。
应梨也算知道了这原身父亲对她的态度,没救了,放弃吧。
遇到困难转身就走,是应梨从小养成的优良美德。
应梨看着在炕上打滚的应小果,笑盈盈地说道:“小果,来姐姐抱抱~”
应小果四五岁的年纪,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而且从小又和应梨不亲近,听应梨突然说要抱他,倒是觉得很新奇。
应小果立马就伸了双手出来,但坐在炕上不起来,大爷似的等着应梨去抱他。
应梨咬了咬牙,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揽了他一下就退开了。
“你不是说要抱我吗?”应小果疑惑地问。
应梨认真地说:“我抱了呀。”
揽一下,又怎么不算抱了呢?
应小果挥动着耍赖:“抱我去你们屋玩!我要去你们屋子玩!”
“不行哦,”应梨立马拒绝,“我手上没劲儿,抱不动你。”
应小果一听被拒绝,瞬间张嘴哇哇大嚎。
应梨装没听见样,双手往兜里一插,转身就走。
臭小孩,谁管你哭不哭。哦,应老爹应该是要管的。
“小果乖,来,爹喂你酒喝。”应老爹又用勺子沾了酒,喂进应小果嘴里。
应小果吧唧着嘴,尝到了酒的味道才止住了声。
应梨回到自己屋子时,应杞已经醒了,坐在炕上叠着被子。
应杞见着应梨从外面带着寒气回来,问道:“小妹去哪儿了?”
“去了趟老爹屋里,然后玩了一下雪。”应梨说。
上冰镇在极北之地,雪下得多,落到地上厚厚的一层,几乎快到了应梨小腿处。
积雪之后的气温倒还没下雪的时候冷了,只不过应梨身上穿的棉袄又旧又破的,鞋子也是破布单鞋,并不保暖。
应梨在院子里没待几分钟,双脚就感觉冻得不行,赶忙跑回了屋子。
应杞从炕上下来,“快上炕暖一暖!”
说着,应杞又往炕里塞了两块木柴。
应梨提醒道:“哥,不用加柴了,炕上还是暖和的。”
这里的确太冷了,尤其是没有防寒的羽绒服,这样的破布棉袄又能撑多久?
如今真是内忧外患,饥寒交迫啊!
应梨摸出身上的小绿本,打开一看果真又多了两个小团子,看来她想得没错,就是用这种方式就能得到他们的小团子,变成她家园系统里的免费劳动力。
这个任务虽然还没完成,但找到方法后,应梨已经不担心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和相百里退婚的事,应老爹不松口,那么她就只有从夏蓉那边入手了,只是千万不能让应杞知道。
“小妹,你去找老爹干啥了?”
应杞瞧着应梨面上没有难过的神情,倒还有些满意的意味。
他猜想她是找老爹说退婚的事去了,但应老爹的态度不该让她满意啊,莫非是老爹松口了?
应梨合上小绿本,“我找他退婚去了,但他不准。既不让退婚,也不让推迟婚约。”
“哼!我就知道!”应杞将叠好的棉被丢到一旁,心中不平,“哥下午就去趟相家,探探相家人的口风。”
应梨的婚约是应老爹和夏蓉私自定下的,在订婚前都没让他这个哥哥知晓。相家在上冰镇的声望很高,相厂长的夫人方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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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结婚酒 等中午他们都午休时,应杞……
等中午他们都午休时,应杞来到应梨身边,悄声说:“小妹,走。”
应梨跟着应杞悄无声息地翻下炕,刚穿上外袄,应梅就睁开了眼睛。
应梅看着两人,压低了声音问:“你们要去哪儿?”
应梨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黑着脸的应杞,“出去逛逛,你要去吗?”
应梅轻哼一声,缩回炕上的被窝里:“我才不去。”
应杞拉着应梨快步走出了院子,一走到雪地里,应梨就缩成了一团。
这破棉袄一点都不抗冻!
应杞走在应梨前面,咕哝道:“小妹,你搭理她干啥啊?”
她听出来应杞是在说应梅,他不喜欢夏蓉,也不喜欢夏蓉生的孩子。
应梨快走几步,挽着应杞手臂:“哥哥是在生我的气吗?因为我搭理了她?”
应杞伸出手,戳了戳应梨的额头,嘴角抽了抽:“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我不喜欢他们。”
应梨缩着脖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道路上,人多走的地方,雪被踩成了冰。这样的地方,一般都特别的滑。
应杞脚后跟使劲,抬起前脚掌,跑上几步,就能向前滑出很长一段路。
“哇!”应梨双手都缩进棉袄里,海豹似的鼓掌。
“你也试试!”应杞鼓励道。
在应杞看来,应梨就是从小太闷了,只会闷声做事。也正是这一点,相家看上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娶进去有面,人还勤快会做事。
应梨直摇头,她看着应杞的动作就害怕,走路都只敢踩在没冰的地方。这破棉袄又不抗冻,也不耐摔,她要是一屁股摔下去,不知道有多疼。
应梨小心翼翼地踩在雪地里,踩在雪上嘎吱嘎吱作响。
相家大院离应家不算近,紧赶慢赶走路也得大半个小时。
应杞觉得两手空空,贸然地去拜访相家不太好,还在百货商店花了糖票买了两斤红糖。虽然说相家不一定看得上,但毕竟是他们的一份心意。
应杞拎着包装好的两斤红糖,看见应梨对着货架上的大饼发愣:“麻烦您再给我拿一块菜饼。”
应梨没吃饱,又走了这么长的路,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
好在应杞将自己的工钱和粮票都放身上的,他要是把这些东西放家里才不放心。
应杞又花了四分钱给应梨买了个大饼。
“喏,馋猫。”应杞将手中的大饼递给应梨。
“谢谢哥哥!”应梨接过菜饼,她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就面粉揉成团,烤出来的饼子会这么香。
应梨将菜饼一分为二,她吃了家里做的菜都饿得不行,更别说像应杞这样的年轻小伙,又是需要干活的,吃那么点东西怎么可能吃得饱?
“哥哥,你也吃。”应梨递了一半给应杞,但应杞说什么都不接,“要是哥哥不吃的话,我也不吃了。”
应杞忍着笑,装作很勉强的样子:“好,听小妹的。”
应杞吃得快,应梨这才咬下第二口,他手中的半个饼都吃没了。
菜饼很干巴,面粉里面加了一星半点儿蔬菜烤的,没什么油,咬起来硬硬的。
没办法,这个年代只有果腹而已。不知道之后她那个系统可以用了,会有什么东西出来。
相家住在大院里,不同于应家那个院子,相家大院是用红砖砌的,上面还用粉笔写着各种指导语录。
应杞站在前面,去敲响了相家的门。
“谁?”大门里传来一声清冽的男声。
应杞回头看了一眼乖乖站在他身后的应梨,开口道:“我是应梨的哥哥,带着小妹来拜访相厂长。”
吱呀一声,沉重的院门被打开。
站在两人面前的既不是相厂长也不是相夫人,反而是一位身材笔挺,穿着军大衣的年轻男人。
男人身量高,比应杞还要高出一截。额发落在眼睫处,被他随意抓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漂亮的浅色眼瞳。他浓长的眼睫上还落得有碎雪,宛如点点星子。
他的肤色格外白,像落下的雪一样白净,就显得唇色格外的红润,也不知是不是被冻红的。
应梨看愣了神,原以为应杞已经是这个年代不可多得的小帅哥了,没想到上冰镇还有这种绝品!
他长相精致,气质不俗,只不过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意味。
他开的相家的门,年纪似乎也和文里的反派男二相似。
他不会就是……相百里吧……?
应梨咬了咬牙,就算他是相百里,这婚也必须退!
男色在性命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你好,我是相近寒。”男人扫过一眼应梨,视若无睹地向应杞伸手见礼。
应梨:?!
相近寒这个人,原书中也是有提到过的,只不过出现次数不多,出场也不过是提了句他的名字,甚至比应梨还要路人甲。
应梨仔细打量了好几眼,是个长得好看的路人甲。
要是他和相家没什么关系就好了,这样她就能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嫁给他?只是可惜,和反派男二沾边的,恐怕之后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你好,我是应杞。”应杞也伸出手去以示友好,随即说,“这是我小妹,应梨。”
应梨伸出的双手被冷风冻得通红,努了努嘴:“泥嚎~”
下一秒——
相近寒沉默,低头看着这个撞进自己怀里的一团人。
应梨往后退了退,“不好意思啊!狡猾了狡猾了!”
嘿嘿,又多一个劳动力!
没想到相近寒疏离地收回手,连扶一下应梨的意思都没有,他的眼神也没落在应梨的身上。
好冷的人,比这儿的大雪还冷。
“小心些。”应杞扶了应梨一把。
还是哥哥好,没有哥哥的孩子像根草。
应梨僵住的手缩进棉衣里,连带着脖子又缩了缩。
“外面冷,进屋里暖暖吧。”相近寒的声音也没什么温度,算不上热情,只是客气。
相家的房子又大又暖和,虽然外面不显出什么特别的,但踏进里面才感觉到,这里面温暖如春。
屋里烧的也不是像应家那样的土炕,摆了几个小火炉生着火。
应杞低下头和应梨咬耳朵:“小资情调啊这是……”
“嘘!”应梨立马捂住了应杞的嘴。
为了活命,谨小慎微!
相近寒置若未闻,将人迎进客厅,一人倒了一杯热茶,解释道:“他们今天去亲戚家了,约莫四五点才回来。”
应梨听着他说话一点口音也没有,压根不像上冰镇的人。
相家的屋子实在暖和,她穿着单薄的棉鞋走了好久的路,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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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喜欢 应梨嗑瓜子的手一顿,急忙把……
应梨嗑瓜子的手一顿,急忙把没吐完的瓜子壳吐进垃圾桶里。
呸呸呸,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什么结婚酒?那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嗐,其实吧,”应杞欲言又止,看了一下应梨期待的神色,继续道:“我今天带着小妹来就是想和相家商量这件事。”
相近寒的目光终于落到应梨身上,浅淡的眸子里倒映出一张娇俏美人的脸,神情却也是淡淡的。
应梨心中顿时有了落差,虽说相近寒得礼节做得都很到位,但这人从一开始见到她就不拿正眼看她。
虽然她现在的发型是有些离谱,但是她这张脸也不至于就这么让人忽视吧?
相近寒颔首,示意应杞接着说下去。
应杞双手搓了搓膝盖,抿唇思考着要如何委婉地表明两人的想法。
“我想退婚。”应梨吐完了瓜子壳,直言不讳。
没什么可掩饰的,退婚本来就是她的目的,迟早都要让相家人知道,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相近寒听了应梨的话,微微一怔。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们得等他们回来再说。”相近寒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疏离。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杞的错觉,他莫名觉得相近寒没之前那么平易近人了。
而在应梨看来,他根本就和“平易近人”这个词不搭边。相近寒就像是之前家里面那种亲戚,远得不能再远的那种,一年或几年才见一次面,见面就打个招呼,也没别的话可聊。
相近寒给应梨的印象,就是这样。客气,但疏离且沉默。
“嘿嘿,”应杞干笑两声,“我这不是先和近寒兄打个招呼先嘛。”
相近寒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不过他能感觉到应梨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恕我多问一句,”相近寒的视线落在应梨嘴角,她唇瓣合在一起,唇角却有一些上扬,“小应……同志,为什么要退婚?”
应梨抿着唇,似乎很难接受“小应同志”这个称呼。
“其实吧,应梨她压根不知道这门婚事……”应杞解释的话被应梨打断。
“其实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应梨说。
柔美的声音说出的话震惊了在座所有人。
应杞:?!
相近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倒像是来了些吃瓜的兴趣。
“是的,我有一个对象。”应梨装着要哭的样子看向应杞,“对不起哥哥,事先没有告诉你。”
应杞呆住,他怎么不知道他妹啥时候有对象了?!
应杞扭头,就要问应梨:“你什么时候……?!”
“哥!”应梨抢过他的话茬,“你听听相同志说什么。”
同志好啊,天下同志一家亲嘛。
“这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小应同志还是想清楚为好。”相近寒并不发表什么看法,这也并不关他的事。
又听应梨吹嘘道:“我对象人超好,上次我不是落水了嘛,就是他把我救起来的。我们两情相悦,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应杞一脸压不住的震惊,下意识就要问应梨:“救你的那人……”
根本不知道是谁啊!
应杞都不知道是谁,更别说昏迷过去的应梨了。那名战士将应梨救起来后,送到医院就走了。
只有被应梨穿着的军装外套没能带走,可那件外套后来被应杞亲手洗过一遍,里面什么表示身份的证件都没有。
应梨往应杞腰上掐了一把,对他使眼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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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亲戚 应杞和应梨没等多久,相厂长……
应杞和应梨没等多久,相厂长夫妻就回了家。
不仅他们二人,还带了俩他们相家的亲戚。
“近寒啊,你婶子听说你回来了,都来看你了。”方琳刚进门就叫道。
方琳是相厂长的夫人,也是这上冰镇的妇女主任。
相近寒抬眸,扫过应梨眼中怜悯的神色,迈着长腿走到门口,迎接亲戚。
应杞带着应梨走在相近寒身后,听见他清冽的声音叫道:“二婶、三婶……”
“这就是近寒吧?好多年没见到了!”相家二婶感叹道。
相家三婶夸道:“近寒长得高高大大,浓眉大眼的,真俊咧!”
应梨站在应杞背后,透过一侧看着相近寒的背影,觉得他站得很是紧绷。
宽肩、窄腰、翘臀……还有之前撞进他怀里时,那硬硬的胸膛——绝品啊!
应梨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方琳见过应杞和应梨,一见到二人就开心得很,问候道:“这是小杞吧!”
“相叔好、方姨好。”应杞走上前来,介绍自己,“我是应梨的哥哥,应杞。今天来,没有打扰您吧?”
方琳摆了摆手,招呼亲戚们进门:“嗐!瞎说啥打扰不打扰的话!你们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方琳和相家两位婶婶,应梨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一下抱住三人:“方姨!婶子!我想死你们啦!”
小团子+1+1+1!
还有旁边呆愣的相厂长也不能放过,应梨走到相厂长面前正抬起她的双手。
相近寒一个跨步,挡在应梨面前,接过相厂长手上拎着的菜。
应梨:“……”
明明就差两个了!!
“哎哟、哎哟!”方琳见到应梨高兴坏了,一把拉过应梨的手,“小梨闺女怎么想到来看方姨了?!身子大好了吧?!”
“好啦,这不就急着来看您了嘛!”应梨从小就嘴甜,尤其擅长睁眼说瞎话。
方琳拉着应梨坐到自家的木制沙发上,招呼着跟着来的亲戚随意入座。
相厂长被方琳推进了厨房做饭,方琳拿着一袋被应梨快吃完的瓜子放到亲戚面前。
“哎?瓜子没多少了,”方琳给他们一人抓了一小把,“近寒啊,去买点瓜子回来呗!”
应梨看着空荡荡的口袋,有些脸红。
可不是没多少了嘛,都被她吃了啊。
方琳端过一旁剩下的红糖水,猛喝一口:“嗐!这谁煮的红糖水啊!甜死我了!”
这时,相厂长拎着个空口袋出来,“近寒啊,这袋子是装啥的啊?”
相近寒唇瓣动了动,没说出口。
应杞一看就知道那是他拎来装红糖的袋子,里面还残留一星半点红糖碎渣。
应梨坐着,仰头看着相近寒,他的耳朵尖似乎有点泛红。
他果然煮了一整袋红糖!
相近寒清了清嗓:“是应杞带来的红糖。”
方琳一听,客气地拉着应梨的手不放:“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方琳压低了声音,附在应梨耳边说:“你看,带来也是让近寒给浪费了!”
应梨抬眸看着男人沉郁的神情,咬着唇才没笑出来。
相家三婶看着应梨移不开眼睛,赞叹道:“这闺女长得真白净,看这小脸哦!”
“嫂子,不介绍介绍?”相家二婶磕着瓜子,视线扫过应梨又看向相近寒。
方琳对应梨很是满意,“忘了告诉你们,这小梨啊,是我家的未来媳妇哈!你们可不准抢!”
“哎哟,谁敢和近寒抢媳妇啊?这姑娘和近寒真是郎才女貌哈!”
“可不是?两人都长得白净,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这小嘴也是红嘟嘟的!”相家三婶就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真招人稀罕!”
应梨被她们说得双脸发红,正想解释,就听方琳说:“谁说是近寒的媳妇?这是我家百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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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命恩人 “你说的救命恩人是…………
“你说的救命恩人是……?”方琳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是订婚那日,把我从池子里救上来的战士啊!”应梨睁眼说瞎话,装成恋爱脑迷妹:“他英俊潇洒,勇敢骁悍,还是个为国奉献的战士!我对他一见钟情呀!”
应梨想着反正没有人知道救了她的人是谁,那人也没再找来,就暂时委屈一下当她的梦中情人。
方琳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应梨笑弯了嘴角,她马上就可以脱离这狗剧情的苦海了!!
方琳坐在木椅上,思绪回到那日,“那天,近寒开着车送我去你家,接你和你的父母。不巧的是,你掉进了池子里。”
方琳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徽章,“近寒把你救了起来,把你送去了医院,他的外套在你身上,就只把徽章取了下来。”
“再后来,我们走了后,应杞来照顾的你。”
“……”
那为什么相近寒装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你真喜欢近寒?!”方琳追问道。
“……”应梨红唇微动,又突然想起,相近寒驻扎在外,他也不回上冰镇,今年回来还是因为相百里要和她结婚的事情。
如果是她嫁给相近寒,住在外地,永远也不回上冰镇,似乎也不是不行?!
再说了,反正相近寒长得也合她的眼缘,书里的纸片人而已,她又不亏!
“啊……”应梨纠结着,心下一横,咬了咬牙说:“喜欢也是可以的。”
“哎……”方琳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们百里吗?百里也不差。”
应梨:“……呃,还是不要了吧。”
相百里这个阴暗批反派绝对不行!要是嫁给他后,那必然还留在这上冰镇,应老爹一家都是吸血虫,她才不愿意被人吸血。
当吸血虫这么好的事,自然要把这个机会留给自己。
她之前看过,军人都是住在军区里的,虽然不知道相近寒是个什么级别,但应该也是有家属住房的,到时候她天天窝在军区里,没有七大姑八大姨,时不时地还能给应杞送点物资去,这生活多好啊!
应梨越想越舒坦,连带着对相近寒那冷冰冰的第一印象都好了不少。
“方姨,喜欢一个人没有那么轻易改变的。”应梨咬牙坚定道。
方琳又突然想起什么,拉过应梨的手:“这事,你和你家里人说过没?”
应梨本想点头来着,就听方琳说:“想必你也没告诉他们。”
方琳不是看不出来夏蓉那个势利眼,只不过想着也不是应梨的亲妈,也没太在意就是了。她喜欢的是应梨这个人,又不是应梨那个家庭。
“你与百里的事,容我与老相再商量商量。”方琳语气平淡,也没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但看着方琳的态度还是没怎么变化,她似乎是认定了应梨这个儿媳妇。
应梨看着方琳皱着眉头思索的样子,准备再给她添一把火,她或许就只有这次机会了,要让夏蓉来退婚是不可能的,:“方姨,我真的很喜欢他!”
方琳一脸复杂,这明明是她给自己亲儿子选的小媳妇,怎么就偏偏看上了相近寒,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毕竟还是没有自己的亲儿子更亲近啊!
“我和老相商量一下。”方琳说。
应梨和方琳刚一出书房,就见到应杞坐在相家两个婶子中间,聊得热火朝天。
“小妹。”应杞见着应梨出来,挥了挥手招呼着。
应梨坐到应杞身边,面色恹恹,应杞小声问道:“方姨不同意吗?”
应梨看了一眼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相家三婶,对应杞说:“一会儿回去说。”
相三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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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处对象吗 下午四点多,天已经有些……
下午四点多,天已经有些暗沉了,就像一张白纸上被人抹上了烟灰,阴郁的天笼罩着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他们还没走出相家大院多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覆雪而来。
雪地上,不远处,身姿颀长、穿着军大衣的年轻男人,正拎着一袋瓜子走近。
相近寒拎着瓜子袋的手指被风雪吹得通红,长指分明,骨节明显,指尖和骨节处冻出了水红色。
相近寒身披一身风雪走到两人面前,应梨仰头看他,他长睫扇动,氤氲起一层雾气。
“就走了?”相近寒问的是应杞。
“嗯呐,事说完了,就抓紧回去了呗。”应杞拽着应梨的胳膊,防止她走路打滑。
应梨拍了拍应杞的手,将手臂从应杞的手中抽出,低声道:“哥哥,我有事想和他说。”
应杞好奇道:“啥事呐?就搁这儿说呗!”
应梨渴求似的拉了拉应杞的袖子,应杞才点头同意。
“相近寒,”少女的声音如一池春水在寒冷冰冻的雪地里涌现,比四月的暖光还要细腻,“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相近寒见着应梨被冻红的小脸,她与他并不相熟。
相近寒犹豫地开口:“什么事?”
应梨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旁,单薄的布鞋底沾满了白雪。
她怎么这时候了还在穿布鞋?之前在家里时,相近寒都没注意到应梨的穿着,现在一看,她穿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旧衣了,洗得发白,上面还有着不少补丁。
相近寒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走了好几步,走到一棵挂满雪的松树下,等着她开口。
“落水那次是你救了我,谢谢你。”应梨想了想,那些以身相许的故事好像都是这样开头的。
相近寒的语气很疏离,“不是大事,不用在意。”
相近寒根本没有把救她这一件事放在心上,救一个人、救她,都和救万物生灵没有区别。
这是他做人的本份,他并不想挟恩图报。
应梨的笑容僵住,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哈哈,其实这根本不是我的目的。”
相近寒嘴角微微一动,顺着她的话问下去:“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应梨抬手指了指相近寒,冻红的手指从胸口处上移,指向他的唇,他的眉眼。
相近寒的确长得好看!这长相比她看过的任何一个男明星都漂亮,简直就是女娲毕设作品。
长得好看、话又少,就是不知道脑子好不好。
这简直就是应梨的梦中情纸片人。
应梨放下手,大胆开口:“我想和你处对象,你觉得怎么样?”
松树枝桠上的雪厚重,挂不稳。应梨话音一落,一团接一团的雪砸到两人中间。
相近寒移开眼,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呛了几声:“……我觉得不怎么样。”
他肩上的碎雪抖落,长睫忽动,掩盖情绪。
应梨踩着雪花,又往前走了一小步,离相近寒近了些。
少女发丝的清香随着冬日的白雪吹进他的鼻腔,比他吃过的薏米芡实糕还要香甜。
“你仔细看看呢?我觉得我俩处对象还行啊?”应梨比划着。
她的头顶刚好到相近寒的肩膀处,这不就是所谓的最萌身高差吗?
相近寒的眸子颜色是浅淡的褐色,宛如一颗剔透的琉璃。
应梨在他平静的眼中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惊艳,倒是多了几分疏离。
“我长得还行,真的。”应梨踮起脚凑近相近寒,他的长睫扇动,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再考虑考虑嘛,我……”
相近寒抬手将应梨扶稳,从口袋里抓了几把瓜子放在应梨的衣兜里,声音冷淡:“我不考虑……处对象,瓜子给你吃,你回去吧。”
“你……!”
相近寒的话说得十分直白,应梨也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她一个牡丹花,又从来没追过男人,谁知道第一次出击就由失败告终。
应杞看见应梨气呼呼的,扭头正准备问相近寒,却见着相近寒对他友好地挥手告别。
应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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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前置任务 应梨简单给应杞概述一下……
应梨简单给应杞概述一下今天她与方琳的对话内容,眉毛揪成了一团,满面愁容,说着说着就叹口气。
这开局实在是太难了,哪有一来就给新手一个困难模式的啊?
“小妹,你真喜欢相近寒啊?”应杞黑亮的眼珠里盛满了不可置信。
一是不相信,那日竟然是相近寒救的应梨,在相家的时候,相近寒是一点都没提起这件事。
二是不相信,应梨这么“文静内敛”的小姑娘会喜欢像相近寒那样的大冰棍。
应梨微微点了点头,她现在即使不喜欢,也只能说喜欢了啊!
她知道应杞都是为了她好,如果她说她不喜欢相近寒,那应杞肯定不会同意她和相近寒的事。
少一个人反对,总比所有人都反对好。
应杞闻言,开口的语气都变得沉重,像着被黑幕压着的天际一样:“知道哥为什么想要你和相家退婚吗?今天你来相家也看到了,他们夫妻人都是很好的,对吧?”
说来也是,相厂长和方琳看起来都是很喜欢她的,想来“应梨”要是嫁到相家,也不会吃苦。就像原书中的“应梨”那样,还能抱着相家的大腿耀武扬威,那她嫁过去应该是很受人喜爱的。
应杞又一心为她好,按理说,他没理由阻止应梨嫁到相家来。
应杞见应梨一脸懵懂,继续道:“相家在上冰镇算是极度富裕的人家了,但这年头,一天这家出风头,一天那家又上来,谁说得准相家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越是站在顶峰的人,越容易被人弄下去。”应杞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所以,小妹,我不想让你和他们有什么牵扯,不管是相百里还是相近寒。你可以怪哥自私,但哥只想你平淡过一生,能平安就好。”
应梨沉默着,她知道应杞说的话一点错都没有。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前有狼、后有虎,况且她还不具有这个年代的人所拥有的本领。
她这样的人,在自己没有能力时,只能做一株攀援的凌霄花,至少先得有个避风之所,才能免得被人觊觎。
她可以是凌霄花,但不会永远都是凌霄花。
“哥哥,我是真喜欢相近寒,也是真的想和相百里退婚。”
嫁给相近寒的风险至少没有嫁给相百里那么大,毕竟嫁给相百里的话,那结局是一眼能看到头的。
应杞叹了口气,无奈道:“等相家那边怎么说吧。”
两人走在镇上,天已经快黑了,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已经在收拾着座椅板凳。
“还没关门吧?”应杞将应梨带了进去,“来两屉肉包子。”
“没关!”女服务员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一看,倏地愣住,“这闺女长得真俊!”
应梨羞怯地笑了笑,双手蠢蠢欲动。
她不仅挂念着与相近寒的事,还想着要完成前置任务,真是一心多用。
“姨,你长得好像我妈妈呜呜……”应梨开口,甜软的嗓音瞬间融化了女人的心。
女人一听立马走上前来,揽住应梨,细声哄着。
应梨隐隐有些哭腔,抱着女人,言语似真似假:“姨,你人真好!要是我妈妈在我身边就好了!”
团子+1!!
母性的光辉此刻照亮了整个饭店,“大闺女不哭,姨去给你做大包子,就当是姨请你吃的!”
“那怎么好!”应杞手中的粮票还没给出去,就听到女人说要请自己吃饭。
女人拍了拍应梨的背,对应杞说:“是请这大闺女的,又不是请你的,你急啥!”
“她是我妹!亲妹!”应杞不服气。
明明两人是同一个妈生的,为什么一出门众人都夸应梨长得漂亮,一个夸他的都没有!
应杞将粮票放到女人手里,“我们有粮票!”
“谢谢姨~”应梨朝着女人侧头一笑。
女人走进厨房后,应杞拉着应梨坐在炕上暖暖。
“今天哥带你吃大肉包子!咱们吃了再回去。”应杞将手紧贴着炕取暖,嘟囔道:“还有,咱妈去的时候你才两三岁呢,你还记得咱妈长啥样?反正我记得不长她这样的。”
应梨也被冻得不行,尤其是那双脚,几乎没什么知觉了,“这不是客气客气嘛。”
身上沾染的雪花,在屋子里一烤,整个人都在冒白烟。
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前几天上冰镇刚下过一场大雪,就在应梨被撞进池子之后。下过雪后的十几天温度急速下降,但在后一段时间有雪覆盖保温,还算好一些。春节前后的日子,是最冷的时候。
一屉包子满满的十二个,每一个都圆圆滚滚的,皮薄馅多,咬一口就是满当当的馅料。
当然不是全肉的包子,里面掺杂了不少蔬菜和苞米粒。
“吃饱了吗?”女人看着两人吃得香,心里也满足。
应梨擦了擦嘴,吃了两个包子就看着应杞在吃。她本来不算太饿,毕竟在相家吃了不少糕点。
应杞一口气吃了十个,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
应杞看着回味着包子的味道,问道:“小妹,你吃饱了没?”
应梨点了点头,“吃饱了。”
“吃饱就好吃饱就好。”女人热情地将应梨送到店门口,“可怜的姑娘,以后想吃包子了就来找姨!”
应梨也不含糊,应和道:“好嘞。”
一旁的应杞摸不着头脑,“小妹你咋走哪儿都有人喜欢?”
说着,应杞弯了腰,将脸贴近应梨,“我俩长得挺像的啊,咋没人这么喜欢我?”
“噗……”应梨被应杞的话逗笑,咬着唇角保留着应杞的最后一丝尊严。
两人回到家中小院时,屋里的煤油灯已经灭了,想必他们都已经躺炕上休息了。
应杞拉了拉应梨,问道:“今天这件事,要告诉老爹吗?”
应梨答道:“不告诉他们,他们迟早也会知道的。”
应杞表示赞同,这婚姻大事还是得让家里长辈知道才行,虽然他不把夏蓉当成长辈。
却听应梨继续说:“那就等他们知道,再说吧。”
应杞:“……”小妹这样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应杞偷摸着去烧了热水,吵醒了应老爹。
屋子里没点灯,黑乎乎的一片,得月光洒在雪地上映射出一点冷冷的光。
“你们今天下午去哪儿了?”应老爹开口问道。
应杞语气还有些硬,他打心底里还是在生应老爹的气,气他从小不在乎他们兄妹,还气他这么轻易地将应梨嫁出去,“去了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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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合作 应梨点了点空闲的农田,农田……
应梨点了点空闲的农田,农田上里面蹦出来三个选项——
【开垦】
【播种】
【收获】
应梨:O.o?
既然如此,那就先收获一下吧!
应梨毫不犹豫点了【收获】二字——
【主人并未开垦播种,无法收获-_-!】
这家园系统还有点意思,就是不能和她对话,这算是个bug。
刚准备重新选择,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应梅坐到应梨身边,声音阴沉:“今早我碰见了大哥,他说你要和相百里退婚。”
应梨拉着被褥坐起来,并不避讳应梅:“是啊,怎么了?”
应梅脸色很黑,声音有些紧:“你知不知道,要是你退婚了,妈很有可能让我嫁过去。”
应梅说完这句话后,看向应梨的眼神带着些怨恨。
应梨合上本子,往应梅那里挪了挪,“你也不想嫁到相家?”
“呵,”应梅冷笑一声,反问她:“谁想嫁过去?你不会忘了两年前李家被弄成什么样了吧?”
应梅口中的李家人是之前上冰镇数一数二的人物,一家五口在镇上都是响当当的。
可出事之后,死的死,疯的疯。
最后李镇长他媳妇受不了屈辱,在院门的老树上吊死了。
二年前是李家,二年后说不定是谁家。
应梨抿紧了唇,想了想,向应梅说道:“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啊!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是同一条战线的同志。”
应梅不屑地看向她。
也是,原身懦弱无比,连路过的狗都能踩上一脚,应梅当然不会相信应梨说的话。
“这样吧,”应梨向应梅勾了勾手,“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和我都不嫁到相家。”
应梅一愣,但还是凑了过去,“什么办法?”
应梨压低了声音:“相家有个养子,叫相近寒你听过没?”
应梅点头,她常跟着夏蓉出门,听过的八卦比应梨多太多了。
应梅说:“你说的是那个二十多岁不着家,不知在外面流浪干什么的相百里的假弟弟?”
应梨:“……对。”
应梅狐疑得看向应梨:“他怎么了?”
“我嫁给他,你不就不用担心了?”应梨解释说,“定下的是应家和相家的婚事,那我嫁给相近寒不就算了了这一桩事?”
“相近寒也是相家的人,相家出事,你以为他能置身事外吗?”应梅冷哼一声,反驳道:“而且相百里没结婚,妈始终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应梅说得没有错,应梨之前只考虑到了自己要如何摆脱与相百里的婚事,却没想过相百里没了媳妇,夏蓉会不会将应梅给推上去。
果然是困难模式!
应梨裹着棉被倒在炕上,“毁灭吧,反正我不要嫁给相百里。”
“你怎么……”应梅还没来得及批评她这不作为的态度,夏蓉就走了进来。
应梅嗖的一下,从应梨身边弹开,离应梨八丈远。
夏蓉一眼瞥过躺在炕上的应梨,吹胡子瞪眼地对应梅说:“你爹上工去了,我带小果去隔壁刘姨家织毛衣,等炕里的火烧没了不准再加了听到没!”
应梅沉默一瞬,应答到:“听到了。”
“黑心老巫婆。”应梨窝在被褥里低骂道。
等夏蓉一走,她还管得着加不加柴?
老登。
夏蓉一走,应梅紧绷的背肉眼可见地舒缓下来。
“你害怕她?”应梨扬了扬眉。
原书中对应梅描写也不多,也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应梨第一次见应梅的时候有个刻板印象,还以为她会像夏蓉那样又蠢又疯,但现在看来她好像并不赞同夏蓉的一些做法。
甚至对夏蓉有些阳奉阴违。
应梅沉默着,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想了一个,能让我们都不嫁到相家。”应梅开口说,“就是看你同不同意。”
应梨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我们一起报名下乡。”应梅眼神的光变得明显起来。
应梨扑哧一笑,看来不只是她和应杞想逃离这个家,就连应梅也想。
“你是害怕吗?害怕一个人去,所以想叫上我一起?”应梨点破应梅的那点小心思,直白地说出口。
应梅双脸有些泛红,不算自然地应了一声。
“大哥明年开春就要下乡,我问了社里的负责人,他们说上冰的知青还没招满,就算我们不抢先报名,最后也可能被强制去。”应梅坦白道,“大哥他不喜欢我,所以我想和你一起。”
应梨问:“那我也不喜欢你呢?”
应梅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你!”
应梨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如果你想和我合作,就要改变你的态度,不准再用这么不尊重的眼神!脸色!语气!来对待你的合作商。”
应梅咬着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忽视应梨是她的习惯,对应梨没有好脸色也是她的习惯。
可没想到,应梨竟然会这么在乎这个。
“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应梅道歉的速度很快。
应梨拍了拍她的肩头,算是原谅了她:“现在报名能自己选地方吗?”
“按理来说是不能的。”应梅又凑近了些,“但有这个的话,就可以。”
看见应梅的手势,应梨就摇了摇头,“我没有,一点都没有。”
“大哥在外做工,肯定攒下来不少。”应梅神色不算自然,甚至有些羞愧。
“再见吧您嘞!”应梨在被窝里的脚将应梅踹开。
想打她哥的主意?还想来跟她合作?真当她应梨好欺负啊?
“你!”应梅咬了咬牙,继续劝说道:“我还有五块钱的存款,我还有活计,在过年前肯定能凑到十块。那你呢?”
“十块钱就够了?”应梨不可置信,却忘了这个年代的物价跟后来是没有办法相比的。
“一人十块,我们两个就是二十。”应梅说着,从柜子里拿出织了一半的毛衣,“我偷偷帮人织毛衣,十件毛衣能挣五块钱。”
应梅警告道:“这件事,你不准告诉任何人!”
五块钱,连应梨之前买一块小蛋糕的钱都不够,在这里却需要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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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参谋 应梅一路将应梨带到零件厂……
应梅一路将应梨带到零件厂门口,“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应梅打心底里来说是害怕应杞的。应杞对她的态度不好,她很害怕应杞这个大哥。
零件厂门口有门卫把守,应梨走上前去,“叔,我能进去找我哥吗?”
守门的是个老大爷,看起来比应老爹还年老,“你哥谁啊?”
“应杞。”
老大爷摸了摸头,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应梨的脸,疑惑道:“你跟你哥长得也不像啊!在这儿等着吧,我去给你叫出来。”
“谢谢叔!”
没一会儿,门卫大爷就把应杞带来了。
应杞一身脏兮兮的,身上全是一些黑色的油污,穿得也单薄。
“哥哥!”应梨急忙迎上去,将应梅给她的手套给应杞戴上。
“别,哥手脏。”应杞没来得及洗手,听见门卫大爷说他妹来找他了,就赶了过来,“你怎么来这儿找我了?”
应梨看着门卫大爷走进了房间,将应杞带到一旁,坦白道:“应梅说想和我一起报名下乡去。”
应杞一听,坚决不同意,“我不是说过下乡这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嘛?你干啥听她的?他们那一家人都没安好心。”
应梨拉了拉应杞的袖子,“哥,这不是双管齐下嘛,万一和相家退婚不顺利,我还能跟着你一起下乡去。”
应杞皱紧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死活不同意,“下乡不是你想得这么轻松的……”
“只要和哥哥一起,我也不怕啊!而且应梅去问了负责人,上冰的知青还没招满,所以现在报名的话,说不定还能和哥哥分到同一个社。”
应梨向来嘴甜,将应杞哄得一愣一愣的。
“哎……小妹,你要知道,你要是报了名,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应杞心中郁闷,要是他有能力一点就不让应梨这么委屈自己了,“下乡之后,谁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得来。说不定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应梨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的,最多不超过十年,我们就可以自由了。”
如今是七零年,要是应梨没记错的话,在七七年底就放开高考了,他们或许可以通过高考离开。
应杞也不知道应梨哪儿来的自信,不过听她一说,应杞确实觉得将她带在身边是比留在上冰镇要好多了,就算下乡也不是不行。
应梨小声开口:“但是哥,应梅说分到一个地方得花钱。”
“哥跟你去看看。”应杞看到了等在厂外的应梅,她垂着头,看起来格外的内向乖巧。
“不上班没问题吗?”应梨疑惑地问。
应杞说着就往里走跟负责人请假去,“没啥事,也就是下午没工钱。你还没吃饭吧?哥带你吃饭去。”
应杞回到厂子里换衣服时,应梨走到应梅旁边:“你给我说的事,我都告诉哥哥了。”
“我知道。”应梅自嘲一笑。
她没想到应梨现在变得聪明了,以前都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人,现在竟然还知道留一手。
没一会儿,应杞就换下了工作服出来了。
“大哥。”应梅小声地和应杞打招呼。
应杞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问应梨:“想吃什么?”
“随便吃点就行。”应梨主动挽上了应梅的手,让她没那么尴尬。
应杞的存款也不算多,之前还带着应梨去吃过了肉包子,粮票也所剩无几了。
三人只好一个买了一个烤红薯吃着。
“你之前去问的谁?”应杞开口,冷气从口鼻处不停地冒出化成白雾。
“是兵团来的负责人,好像姓张。”应梅答道。
她也只是在听说应梨和相家订婚后才生出的这个心思,当时想着应梨不是夏蓉的亲女儿,嫁也就嫁了。
但她却听到夏蓉私底下和应老爹说,想让她代替应梨嫁到相家。
应梅这才心生恐惧,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
应杞点了点头,知道了应梅说的不是假话。
张团长是凌海岛兵团的团长,应杞就是被分到凌海岛兵团的知青战士。
知识青年下乡也分两种,一种是插队的知青,去的是普通的人民公社,与村民同吃同住。另一种是兵团的知青,相当于是兵团战士,实行高度的管理和高强度的劳作,但生活方面也比插队知青好不少。
张团长来上冰就是为了招年后去凌海岛的知青,听说是还要留在这儿过年,大家年后没几天就要走。
“走吧,去看看。”
三人吃完烤红薯,应杞便领着她俩往组织去。
“张团长亲自告诉你要给钱才行?”应杞问。
大冬天的街上也没什么人,应杞也没压着声音。
应梅摇了摇头,“是他手底下的一个人,我不知道叫啥。”
几人走到门前,听说是来报名下乡的,接待人员热情地将他们邀进屋子里,“咱们现在啊,就缺你们这样的有头脑、肯实干的知识青年,张团长最近正因为差人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呢。”
接待人员倒了三杯热茶放到他们面前,“你们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应梅从包里将个人资料拿出来,递给接待人员,“这是我和姐姐的上学资料,还有家庭证明。”
“稍等一下,我去找一下指导员。”
应杞警惕地看向应梅,“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家庭证明的?”
“我偷出来的。” 应梅说。
应梨觉得稀奇,她想过应梅可能胆大,但没想到她这么胆大,连资料这些都想好了。
张团长很快就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啊,刚来了个客人,你们三位都是想要去凌海的吗?”
张团长身穿一身黄绿色军装,脸晒得黢黑,眉眼间很是严肃,他手上拿着一叠文件。
应杞站起来,与张团长握手:“张团长,我是应杞。”
“应杞,我记得你。”张团长坐在木凳上,问应杞:“你不是已经报名了吗?”
应杞回道张团长的话:“我带着两个妹妹来报名。”
“好小子!”张团长闻言,眉开眼笑,“你觉悟不错啊!还把妹妹都带领起来了。”
应梨和应梅面色发红,两人都有些尴尬。
“张团长,我妹妹们可以和我去同一个生产队吗?”应杞笑着问张团长,如果得到了准信那不就不用走那个路子了吗?
张团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行啊,你是我们兵团的,现在兵团的人都招满了。”
张团长侧头看着两个小姑娘,笑着对应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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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报名 “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吧。”相……
“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吧。”相近寒说着,抬手示意张团长和他一起离开。
这人好奇怪!
应梨追了出去,“相近寒,你等等。”
张团长转身一脸惊讶地看向应梨和相近寒,两人看起来并不熟,刚才也没什么交流。
似乎是应梨单方面的不想和相近寒交流。
“张团长你先回办公室吧。”相近寒停下来说道。
相近寒站在老旧的楼道上,转身淡漠地看向应梨:“什么事?”
“昨天说的事,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应梨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
“应梨。”
这是相近寒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再是“小应同志”,可两人之间也没有暧昧的氛围,更没有旖旎的情调。
他的声音很冰冷,像外面刺骨的风雪一样。
相近寒淡淡地说:“我正是因为不考虑这件事,所以才给你这个下乡的机会。”
“你什么态度?让我下乡是你给的恩赐吗?”应梨虽然大部分时候脾气好,但也受不了人接二连三地轻视,甚至人格侮辱。
相近寒又走近了些,微微弯着腰,与应梨平视:“我不是这个意思。”
虽是道歉的话,但他说出口还是冷冰冰的。
她都怀疑相近寒是冰雕出来的人了。
“你不考虑就算了,我想不想下乡也跟你没关系,不用你去和张团长说。”
应梨最初还觉得相近寒长得近乎完美,简直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军官形象,待人接物也还算客气。
现在看来,他就是个冰冻人。
“应梨,我没想害你。”相近寒解释道,“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想和我哥退婚,我也可以帮你和应杞一起去凌海,但请你不要用我来当你退婚的借口。”
这还是相近寒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的话,他将自己的想法思绪说得清晰明了,颇有些将心比心之意。
“对不起,”应梨先给相近寒赔了不是,向前一步,几乎傍依着相近寒,“但你又怎么知道我想和你处对象,是真心还是借口?”
灼热的呼吸穿透一层层的衣物直击相近寒的心脏,手腕处的脉搏猛烈跳动,相近寒被迫地后退几步。
应梨不依不饶:“所以,你就是对我有偏见……”
相近寒面红耳赤,阻止着应梨接下来的话,“我不想处对象,不想结婚。应梨,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最初应梨被他拒绝时,还有些羞愧,毕竟算是她第一次表白。但相近寒这话说多了之后,她反而越挫越勇。
她的胜负心被他激起,应梨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激怒一个咸鱼的后果就是没有后果。
“好巧,我也不想结婚。”应梨莫名地对相近寒说完这句话后就走进了办公室。
留下相近寒独自一人在楼道凌乱。
“小妹,你和相近寒说什么去了?”应杞走上前来,往外望了一眼相近寒离开的背影。
“没说啥,估计和相百里的婚约退不了,我们只有下乡去了。”应梨看向一旁紧张局促的应梅。
“应梅,你怎么想?”应梨问道。
之前应梅来找应梨一起下乡,那是应梅以为自己只能去做插队知青,才担心害怕。
但去了兵团就不一样了,兵团里的都是战士,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在那里只用训练和劳动,每个月还有巨额的工资和物资可以领,吃得肯定也比普通人好。
但应梅现在担心的就是应梨想去兵团,这样的话,应杞肯定会把这个名额给应梨的。
“我想去兵团。你……能不能把这个名额让给我?”应梅直言不讳,眼神却胆怯地看向应梨:“你和大哥关系好,去插队还能互帮互助。而我……”
应梨点头称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哥哥你觉得呢?”
她现在有着强大的金手指,根本不担心会饿死这件事。而且她要是去了兵团,跟着那群人训练,不得累个半死?
虽然插队只能挣点工分,但好在自由自在。
应杞直勾勾地盯着应梅,将她的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我无所谓,小妹你说啥就是啥。”
“行,那就你去兵团吧,我和哥哥插队去。”应梨点了点头。
她不在乎那点工资,应梅想要就给她好了。
没一会儿,张团长走了进来,问道:“商量好了?”
应梨点头,回道:“团长,让我妹妹去兵团吧。我和哥哥一起去凌海公社插队就行。”
待应梨说完,应梅才松了口气,这下她不用赶工织毛衣也能去兵团了。
“既然你们都是一家的,那这个女同志的家庭背景就不用调查了,去三楼检查一□□格就行。”张团长拿过名单,改着上面的名字,指了指应梅问道:“这个女同志叫什么名字?”
应梅向着上前,说道:“应梅,“只应梅蕊固依然①”的应梅。”
张团长严肃的面容上露出几分笑意,“果真是知识青年,学识渊博啊!”
应梅含羞带笑。
应梨在一旁看着两人交流寒暄,突然想到要是别人问自己的名字是哪两个字的话,她或许只能说出“应该的应,梨子的梨”……哎,真是给她的母校丢脸。
应梅登完记后,张团长对应梨说道:“这个女同志也过来登记。”
应梨刚走过去拿起钢笔开始填自己的信息,就听张团长感叹道:“你这个女同志,娇娇弱弱的,根本不适合兵团,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应梨无所谓地笑了笑,语气甜腻娇柔:“张团长,我不去兵团是因为我不想,而不是因为我不能。我和哥哥都是想把这宝贵的机会留给妹妹进行锻炼。而且,你身为团长应该见过不少的战士,他们的作出的成就难道都是以外貌分发的吗?”
张团长被应梨噎了一句,脸上却丝毫没有怒气,反而开怀大笑起来:“你这个女同志还真是!哈哈哈,之前你拦着你哥从容稳重,现在又能自如地说出这句话。有意思,真有意思。”
应梨似笑非笑:“那就多谢团长夸奖啦!”
三人办好下乡的资料手续,一起出了办公大楼。
“等一下。”
应梨突然想起什么,拿出兜里的小绿本,在上面戳来戳去。
应杞好奇地凑过来看,“小妹,你在空白本子上戳什么呢?”
【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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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孤儿 “这件事,我们现在不能告诉……
“这件事,我们现在不能告诉他们。”进门前,应梅突然说道。
她在担心被夏蓉知道后,会免不了一顿毒打。
应梨和应杞不是她的儿女,夏蓉倒不会明目张胆地殴打他们,但应梅就不一样了,夏蓉打她那是家常便饭。
应梅想着能瞒一天是一天,最好瞒到出发那一天。
应梨无所谓,既然她想瞒着那就瞒着好了。
“小妹,哥就送你到这,我不进去了。”应杞站在门前,不愿再往前走了。
应梨看着应杞一脸别扭的样子,点了点头:“哥哥回去吧,有事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应杞抬手揉了揉应梨柔软的发顶,笑道:“小妹长大了,回去吧,有事就来厂子里找哥。”
应梨目送着应杞走远,黄昏的光洒在白雪上,他的影子被暖光拉长。
“我真羡慕你,应梨。”应梅语气酸溜溜的。
“你咋不叫姐了?”应梨笑着看向应梅。
应梅面色窘迫地快步离开。
在原身的记忆里,她和应梅的接触不多,但原身羡慕应梅。却没想到,应梅反说出了羡慕她的话。
两人回去时,夏蓉和应小果还没回来,多半又是去别人家蹭热炕去了。
应梨赶紧跑进屋子里,将木柴丢进炕里去。
应梨拿着一盒小火柴,无从下手:“应梅应梅!来点个火!”
要是打火机还好,这火柴她是一点不敢用。
应梅窃笑,拿过她手中的火柴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红头朝着火柴盒侧边轻轻一擦,一簇火花就燃了起来。
“你好棒!”应梨好不吝啬地夸奖应梅。
应梅被夸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她这个姐姐是怎么了,落水之后恍惚了好几天,现在又像变了个人一样。
应梅点燃火之后,就去一旁准备今晚的吃食了。
应梨缩在炕上,拿出了她的种田小本。
【恭喜主人获得小麦三千斤,解锁“水稻种子”!】
【水稻种子一袋需家园资金500,需种植一小时,一亩田可收获五百斤水稻。】
水稻!大米!!
应梨毫不犹豫地将两千五百斤小麦换成了2500的资金。
【金额-2000用于购买四袋水稻种子,金额-500用于购买五袋小麦种子。】
应梨将水稻种子播种下去,里面的十个小团子又开始劳动了。
夏蓉领着应小果回来,见到应梅在做饭心情还好了不少,“你中午去哪儿?”
“我出去钓鱼来着,怎么了妈?”应梅脸不红心不跳地在夏蓉面前说谎。
夏蓉不屑地看向屋内,说道:“没啥,我还以为你和那个小贱人一起出去了。”
应梅沉默,不再作声。
晚上应老爹回来,还是没见到应杞,立马黑下了脸。
“哼!这个臭小子。”应老爹将碗中地疙瘩汤一饮而尽,将碗筷重重地放在桌上。
应梨瞥了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从前她对食物爱答不理,现在却是她高攀不起了。之前她还时不时地不吃饭,现在却是想吃都吃不到了,在这里每天都是疙瘩汤,烤红薯,偏偏还是不够吃的那种。
难怪原身瘦成这样。
“应梨现在怎么吃这么多?”应老爹看着应梨再次空下来的碗,有些头疼。
现在应家吃的粮都是之前囤了些,还有就是相家送来的。
本来家里的“干货”都是给要上工的人还有应小果吃的,她们三个女人只能吃点边角料。
但应梨醒来之后,是一天比一天吃得多,应老爹因为她落水的缘故也不好阻止她,但她再这么吃下去,他吃啥?
应梨又盛了一碗疙瘩汤,将底下的面疙瘩舀了大半,“老爹,我身子也疼,头也晕,吃也吃不饱,多半是落水的后遗症。”
夏蓉翻了个白眼:“吃吧,谁能吃得过你啊?!”
应梨笑着喝了口汤:“谢谢夏姨,夏姨人真好,爱你哦~”
夏蓉被应梨的厚脸皮震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应梨装尸体的日子没过两天,应家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相三婶拎了袋面粉,坐在炕上,小声和夏蓉寒暄道:“小梨闺女啊长得可俊咧!你们真有福气!”
夏蓉假笑应和着:“嫂子说的是哪里的话?不过就是一般人而已。”
应梅偷摸着进屋将应梨叫醒,“应梨,你快醒醒。相家来人了!”
应梨睡眼惺忪,迷茫地坐起来,“相家?谁啊?”
应梅小声道:“相三婶,说是方主任今天忙,就让相三婶过来找你。”
应梨赶忙穿上衣服洗漱。
上一次,方琳也只是说要和相厂长商量一下,再给她答复。怎么会让相三婶找来?
“婶子。”应梨坐到相三婶身边。
相三婶见着应梨过来,乐呵呵的:“那个,小梨妈,我想和小梨单独聊一下。”
夏蓉阴笑着起身,出门还不忘将一袋面粉拿走:“好嘞,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待夏蓉走后,应梨问道:“婶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相三婶欲言又止,看着应梨摇了摇头,“今天本来是嫂子来的,但她担心她给你增加负担。闺女,你告诉婶子,为啥要和百里退婚啊?真喜欢近寒?”
应梨也不犹豫,坚定地点头。
“咱们百里哪里不好了?人好歹是厂长的亲儿子!”相三婶眼神飘忽不定,凑在应梨耳边说:“近寒不过是个孤儿,二十多岁了也不知道在外做些什么。”
应梨一听,嘴角扬起笑意,想起男人淡漠的神情,更喜欢了:“孤儿好啊,我天生善良有怜悯心。”
“嗐!闺女咋能这么说!”相三婶拉住应梨的手,嘱咐道:“这件事闺女你可得保密啊。”
应梨应承下来,她对相近寒不算了解,想要勾引他的话确实很难,如果可以从相三婶口中知晓相近寒的消息,那也有助于她之后去追相近寒。
应梨一听:“婶子你放心说,我指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相三婶听到应梨这话,放下心来,“近寒是相家另一房的人,只是可惜他父母早死,就过继到了嫂子他们家来。但他从小就不在上冰长大,所以和我们呐,也没啥感情。”
相三婶苦口婆心道:“他的工作家里人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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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火车票 “你妈……你……
“你妈……你妈,你妈,”应梨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骂道:“你妈有病啊?锁我干啥?”
应梅偷偷摸摸说:“她听说你要和相家退婚,就把你给关起来了。”
夏蓉这事做得悄无声息,躺在床上的应梨根本没听到她拿着大铁链来锁门的声音。
应梨悄声说:“应梅,你能帮我开了不?”
等她出去了,她必定狠狠报复夏蓉这个老阴登。
应梅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院门,生怕夏蓉一个回头杀:“我没钥匙啊,我妈又领着小果去邻居家了。姐,你把窗户打开,我给你塞俩烤红薯进来。”
如果是窗户没有打上一根根钢棍的话,应梨还能从窗户翻出去。
应梅拿了两个烤红薯从窗户递进来,“你再忍忍,说不定爹回来后就把你放出来了。”
应梨讽刺一笑,这话说出来应梅她自己都不信。
应老爹是个没主见的,几乎是别人说啥他信啥,要是在夏蓉一番添油加醋下,别说把她放出来了,恐怕会着急忙慌地将她送到相百里床上。
真是头疼。
“应梅,你能……”应梨的话还没说完,院子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应梅心惊胆跳,生怕是夏蓉发现了她给应梨送吃的。但慌乱之中,她又想到,要是夏蓉的话,她大概不会这么礼貌地敲自己家门。
应梅赶忙走过开门:“谁啊?”
应梨也没关上窗户,从窗户一角窥望着院子。但从她那个角落看不见来人是谁。
相近寒往应梅身后的院子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似乎没别人在,才收回视线,“应梅同志,我是相近寒。”
应梅笑着迎接道:“相参谋!快进屋坐!”
相近寒摆了摆手,“不用了。今日来通知你,还有三日我们就要启程去凌海了。”
应梅茫然不解:“这么快吗?不是说明年开春之后才出发吗?”
相近寒垂下眸子,从兜里拿出集体的火车票递给应梅:“临时通知,三日后早上八点上冰火车站集合。”
相近寒又往应家小院看了看,生硬地问道:“应杞呢?”
“我哥上工去了。”应梅拿着那张火车票乐不可言,“那我给大哥把火车票拿着吧?”
相近寒将写着应杞名字的车票也递了过去,手中唯一剩下的只有最后一张。
相近寒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应梨呢?”
应梅结巴道:“她在屋子里呢。”
相近寒狐疑地看着应梅飘忽的眼神,追问道:“那她怎么不出来?”
应梅哑口无言:“她……”
相近寒警觉:“她怎么了?”
应梨坐在窗户口,没瞧见来的是谁,也没听清院口的谈话,就自顾自地扒开烤红薯开始啃。
刚来的时候,她还拿着烤得黑糊糊的红薯无法下口,现在她已经能毫无顾虑扒皮,也不管自己的手会不会弄脏了。
够了,她心疼她自己!
相近寒被应梅带进家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娇柔的美人坐在窗前,双手都被烤红薯的皮弄黑,嘴角也有着些黑炭,脸颊鼓鼓的,好似藏满果实的小松鼠。
“……”
怎么会是他?
应梨不慌不忙地将最后一口咽了下去,然后向相近寒挥了挥手:“……嗨?”
相近寒站在院中,见到应梨后就再没上前,“应梨。”
应梨向他招了招手,相近寒纹丝不动。
“相参谋,过来过来。”应梨锲而不舍地招呼着他。
相近寒不情不愿地走到窗前,窗户低矮,相近寒要弯着腰才能与应梨对视,“什么事?”
应梨圆溜溜的眼睛望向相近寒,“我后妈把我关起来了,你把我放出来呗。”
“……”相近寒看了看一旁被铁链缠上的房门,语气认真:“我没钥匙。”
应梨扑哧一笑,她还以为相近寒不会给她开门。
相近寒将手中握得发热的车票放到窗口,“这是你的车票,三日后要启程去凌海了。”
应梨拿过看了一眼,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老旧的火车票。
“相参谋,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还去得了吗?”应梨摇了摇头,无奈道,“你看吧,叫你和我订婚你还不信,要是你和我订婚,她就不会这么为难我了。”
相近寒眸色浅淡,长而浓密的睫毛冻上了白色的霜花,他长睫毛扇动,狐疑道:“为什么?”
应梨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将自己的处境说得很是悲惨:“今天三婶来找我说退亲的事,被她听见了。你又不和我订婚,我在她眼里就没有用了呗。说不准呀,我今晚就会被灌了药,塞进什么人的被窝。”
相近寒耳根红透,听着应梨的话一声呵斥:“胡说什么?!”
应梨忍了忍笑,无辜道:“我才没有胡说!这本狗血小说就是这样的……”
只不过这样狗血的剧情好像是发生在小白兔女主的身上,而她这个炮灰根本用不着这么复杂的剧情。
应梨拿着窗边的一根小木棍戳了戳相近寒的手臂:“相参谋,帮帮我呗!拯救一下身陷封建泥潭的知识女青年。”
相近寒沉默着走开:“……”
“哎你……”还不等应梨继续卖惨,就见不到他人影了。
可恶的男人!
相近寒你完了,你惹到了全书里最好惹的炮灰,你就等着无事发生吧。
应梨一把将窗关上,冷风吹得她手都冻冰了。
手上的车票写着她的名字,字迹遒劲有力,矫若游龙。
应梨看着车票上的字,脑中莫名浮现出刚才男人的身影。
一眨眼的时间,相近寒不知用什么撬开了锁,长身玉立,挡住了大半房门,“可以了,出来吧。”
相近寒将手中的铁链丢到一旁,双手拍了拍赶走掌心的灰尘。
“你……!怎么打开的?!”应梨走上前去,看着地上的铁链和铁锁,不由得对相近寒心生佩服。
虽然相近寒不近人情,但似乎能力还挺强的。
相近寒说:“用手打开。”
应梨咕哝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带我走吧,相近寒。”应梨比他矮一个头不止,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神色,“你要是不带我走的话,我说不定就香消玉……”
相近寒的声音严肃了许多:“应梨,不要胡说。”
刚进屋放好车票的应梅,一出门就见到应梨站在门口,惊讶道:“姐,你怎么出来的?”
“托他的福。”应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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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参谋相亲记 “哥这有……
“哥这有十块钱,你先去招待所住两晚。”应杞说着,将兜里的十块钱放到应梨的手中。
应杞拜托相近寒:“还麻烦近寒兄将小妹送过去,我不放心。”
相近寒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应杞拉过应梨嘱咐道:“这两天你别回去了,等哥干完这的活,咱们一起回家去收拾东西。”
应梨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她回去又被夏蓉那个老巫婆关起来了怎么办?
要是有应杞一起的话,她总不敢对自己做些什么了。
相近寒将应梨送到了最近的招待所,放了几张粮票和饭票在应梨的兜里。
相近寒没什么关切的意味,只是例行公事地嘱咐应梨:“粮票和饭票在招待所就可以用,等着你哥来找你,没事别出门。”
“知道啦知道啦。”应梨拉着门,探出个脑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
她的建议?相近寒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转身就走了。
但相近寒也实在没想到,打脸这件事来得这么快。
他一回家就发现,方琳带了个年轻的小姑娘坐在客厅里。
“近寒,快来坐!”方琳笑意盈盈地向相近寒招手,介绍道:“这是我朋友的小女儿,叫秦冉。她听说你是军人,可羡慕了,特别想和你认识认识。”
秦冉一脸羞怯,娇羞道:“方姨。”
秦冉怯声怯气地和相近寒问好:“相同志……”
相近寒垂眸看了她一眼,坐在木凳上,离了好几尺远,冰冰冷冷地开口:“你好。”
方琳拉着秦冉坐近了些:“你们年轻人聊,我和你三婶去卧房织会儿毛衣。”
“我也去吧。”秦冉忸忸怩怩地站起来,主动说道。
方琳才不会让相近寒去,这可是她费尽心思安排的想看,怎么会让男主角先走?
那日应梨告诉她之后,她就在考虑这件事情了。相近寒不是她的亲儿子,但她却只给相百里安排了婚事,没给相近寒相看。
方琳担心惹人闲话,还是想着这几天给相近寒安排安排。应梨又说喜欢相近寒,这件事无论如何,方琳都是不会同意的。
不管是应梨和相百里还是相近寒,方琳之后都不会接受了。
于是,今天方琳干脆将人带来家里,让秦冉与相近寒好好聊聊。聊得好的话,不如就直接让秦冉跟着相近寒去凌海最好。
“你们好好聊,近寒照顾好小冉啊!”方琳说着就拉着相三婶离开客厅,回了卧房。
“相同志,我叫秦冉。”秦冉声音很小,在相近寒面前很少胆怯。
相近寒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穿着崭新的碎花棉袄,脚上穿的是皮靴,身上有浓郁的香味。
相近寒扫过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他不能扫了秦冉的面子,也不能让方琳觉得脸上无光。
出于礼貌,相近寒给秦冉倒了杯茶,放到秦冉面前,“秦冉同志请。”
秦冉娇羞着接过,捧在手里喝了一口,浓茶的苦涩让她并不适应,但微微一皱眉后,又恢复了笑意:“这茶真香。”
相近寒将她的神情看得清楚,秦冉明明不喜欢这茶。
秦冉时不时地瞥相近寒一眼,娇声问道:“听说相同志今年二十六了,我今年才二十。”
相近寒静静地坐着:“是的,秦冉同志不介意的话,叫我大哥也不错。”
“……”秦冉被相近寒的话噎住,他不会真看不出来方琳和她的目的吧?
“相……大哥?”秦冉说着又娇羞一笑。
应梨的眼尾是下垂的,只有笑的时候才会微微弯一弯。应梨的鼻尖小巧挺翘,圆圆润润的。还有应梨笑起来也不是这样的。
相近寒双手紧握,指尖掐紧自己的手背。
他走神了。
看着秦冉的脸,想到的却是应梨那个无赖。
相近寒清了清嗓子,问道:“秦冉同志是不是饿了?不如叫二妈出来吃饭吧。”
“我还没……”
秦冉话没说完,相近寒就走了过去敲响了方琳的门。
方琳糊里糊涂地来开门,怎么这么快就聊完了?
方琳朝着秦冉扬了扬眉,似乎在问她感觉如何。
秦冉尴尬一笑。
“怎么了?”方琳问。
相近寒面不改色:“秦冉同志饿了,我们去做饭吧。”
秦冉背着包,站起来,“不用了方姨,我回家去吃。”
相近寒毫不犹豫地接过话来:“那好,三婶替我们送一下秦冉同志吧,我和二妈有事要谈。”
相三婶应了一声,将秦冉送了出去。
“咋的?没相中?”方琳坐到相近寒面前,疑惑道。
不应该啊,秦冉长得也算漂亮,又仰慕军人,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很有话题才对。
“二妈,”相近寒语气郑重,“以后不用给我相看了。”
方琳皱着眉,不乐意:“你这说的什么话?没相中小冉就算了,咱们再看下一个就行了。”
相近寒一听,还有下一个,顿时头疼:“我有喜欢的人了。”
方琳如临大敌,一脸惊恐地看向相近寒。
上次对她说这话的人还是应梨,然后说出的话就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好久没缓过神来。
接着这还没几天,相近寒又对她说这样的话,方琳真是怕了。
方琳试探地问:“是你们凌海军区的吗?”
相近寒听着方琳的话回忆起军区的那些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文工团的女青年们他一个人的名字都不记得。
但有个人的名字他记得很深,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像她这么“锲而不舍”的“勇士”。
相近寒抿了抿唇,说道:“应梨。”
方琳一听,身子靠在木椅上,颤颤巍巍问道:“你别说你们是一见钟情?”
相近寒平静地陈述:“对,一见钟情。”
方琳:“……”
此时,躺在招待所的应梨刚将买下的种子全部种成了粮食。
【仓库存有2000斤水稻,2500斤小麦。】
【恭喜主人升至2级,解锁兑换商店更多物资!】
更多物资?
应梨迫不及待地点进了商店,果然如提示所说,多了不少可以购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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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欺负 这几日,应梨都待……
这几日,应梨都待在招待所里,但应老爹和夏蓉根本没在意她的去向,甚至没有过问一句。
不过这样正好,她自己安静待着种了不少水稻和小麦。
【确认要将一万斤水稻兑换成一袋大米吗?】
应梨毫不犹豫地点了确认,还将剩下的水稻和小麦换成了一万家园资金。
距离买下一件新棉袄还差八万!
应梨种好新一波水稻,就去收拾了招待所的东西,应杞走得早说是自己的证件忘在了零件厂要回去取。
而应梨就只有自己回那个恐怖的家,去拿剩下的生活物品。
不过还好,昨天应梅出来报信说,她会提前收一些东西放在门口,应梨不用进家门也能去拿。
早上八点的火车,应梨最迟也要在七点半赶到火车站。
现在才六点半,应梨还从来没这么早起过。
但六点半的上冰镇,已经有一缕天光了。
“叔,姨,我就先走啦!”应梨向招待所的一对夫妻打着招呼,退了两块钱押金。
应梨刚出门,就看见穿着大衣的相近寒。
今天,他没骑着自行车,反而是开了一辆小轿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这年头,小轿车那可是极其稀有之物。
应梨小心翼翼挪动着步子,走到相近寒身边。
应梨笑着,仰头问他:“你怎么来啦?”
相近寒咳了两声,脸色有些不正常地泛红,“来接你。还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透过前面的车窗,应梨瞧见车里的驾驶室还坐着一位战士。
相近寒只是沾别人的光啊!
“什么事?”应梨蹙眉想了想,也没想到他有什么事要和自己商量的,莫非是他想通了?
“应梨,我同意和你订婚。”相近寒语气轻描淡写,似乎根本没把这回事放在眼里。
应梨眉头皱得更紧了,“哈?”
相近寒听着应梨的话轻笑,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方琳暗中安排了他和人相看,如果没有看见应梨被后妈锁在房里,以及没有应梨的死缠烂打……没有这一系列的如果,相近寒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决定和应梨订婚。
她不喜欢他,更甚者讨厌他、看不起他,相近寒不是看不出来。
不过这样更好,两人只是订婚而已,没有感情才可以相安无事,免得日后生出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惹人厌烦。
“我认真的。”相近寒浅淡的眸子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应梨,“但希望我们能对这场虚假的订婚,达成一致的意见。”
应梨的鼻子堵着,说话的声音多了几分娇憨,“什么意见?”
相近寒看了看泛白的天:“首先,你不用再说喜欢我这种话。”
应梨正视着他严肃的神情,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讨厌你。”
“……”相近寒噎了一下,“订婚时间两年,但在这期间你若有心上人,大可与我提早解除婚约。”
应梨点头,“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不放。”
相近寒垂眸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你要有什么条件,大可以提出来。”
应梨看着相近寒身上的一身军装,试探道:“订婚的话,你会把工资给我吗?”
“……那应该不会。”相近寒失笑。
应梨耸了耸肩,“那好吧,我们就是合作关系咯。”
“可以。”相近寒说道:“上车吧,送你回家。”
应梨意想不到,相近寒竟然这么好心还会送她。
应梨缩着身子坐进小轿车里,驾驶室的战士扭头笑着向她问好:“嫂子好!我叫顾文进!”
嫂……嫂子?
应梨缩了缩脖子,“你好,我叫应梨。”
应梨到应家的时候,看到门口堆放着两包衣物,大概就是应梅收拾的那些。
这次上冰镇出发的知青都是同一班火车,应杞的东西已经被他拎走了,只剩下一些应梨需要带着的衣物。
顾文进将车掉头,停稳。
应梨侧头对相近寒说:“我先下去拿东西了。”
应梨下车,小心翼翼地走向应家院门,刚拎着包转身准备走时,就被一声怒喝叫停。
“应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去相家退婚!”夏蓉推开门,两手叉腰,凶神恶煞地看着应梨。
算是解决完了和相百里的事情,应梨正高兴着,“咋的?你想嫁过去啊?”
“你!……牙尖嘴利!”夏蓉面容狰狞,指着应梨就开始骂:“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了?害不害臊?!真跟你那贱人妈一个样!”
“你说谁是贱人?你当小三你还有理了?!”应梨也不服软,她在这里好几天,装孙子已经装得够久了,也是给够了她面前,可夏蓉还是蹬鼻子上脸,“说着勾引男人,谁有你会勾引?我妈怀着我的时候,你不就从中插了一脚?你说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的?”
“好你个应梨,你就这么欺负我是吧?!”夏蓉弯腰捡起一旁的断木棍向应梨丢去。
夏蓉虽然之前看不惯应梨,明里暗里地针对她,可是从来没对她动过手。
这一次,恐怕是听到相家要退婚之后恼羞成怒了。
之前她私底下也问过方琳,就在应梨进医院的那天,夏蓉想让应梅嫁过去,但方琳说的是她看上的是应梨而不是应梅。
如今应梨和相家一退婚,那他们岂不是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了?!说不准,之前相家送来的东西都会被全要回去!
应梨着实没想到夏蓉还敢对她动手,应梨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一个侧身躲过夏蓉丢来的木棍。
应梨将手中拎着的包裹往夏蓉那方丢去,没砸中。又立马蹲下身,一把抓起地上的雪就往夏蓉身上砸。
但雪团没捏紧,根本没什么攻击力。
应梨快步跑过去,扑在夏蓉身上就开始扯她的头发。
果然在这个年代优雅是没有意义的!
夏蓉根本没料到应梨竟然还敢反抗她!甚至应梨直接出手,她都没反应过来!
夏蓉长得胖,又比应梨矮一截,无论怎么尝试都拽不到应梨绑着的头发。
“姐!姐!停手!”应梅本就躲在暗处看应梨什么时候来取东西,又听见夏蓉骂人的声音就立马跑了出来分开两人,“别打了!”
应梨狠狠将夏蓉推了一把,算是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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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出发前 应梨说着说着,……
应梨说着说着,眼泪滚落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对相近寒的怨言。
“乖,不哭。”相近寒没哄过人,只见到军区大院里的家属们哄过自己小孩,便也把应梨当小孩哄了。
相近寒转过身,将应梨挡在身后,俯视着在地上撒泼的夏蓉,冷言道:“这位女同志,我与应梨同志是未婚夫妻,请你将言语放干净些。”
夏蓉压根没认真听相近寒说的话,还想冲着相近寒破口大骂:“她是和相百里订了婚的!什么时候是你的未婚妻了!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和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相近寒:“……”
应梨骂道:“你个老贱人!老贱人!”
应梅拉着夏蓉,不停地告诉夏蓉:“他是相近寒!相百里的弟弟!”
夏蓉这才止住了声,结结巴巴开口:“相,相家的?”
“哼!相家的又怎么样?就能这样欺负人了吗?!”夏蓉仰起头,作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只有应梅心惊胆战,她害怕夏蓉和应梨纠缠太久,她之后没办法从夏蓉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应梅向应梨使着眼色,恳求她先行离开。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好自为之。”相近寒看出了应梅的想法,握紧应梨的手腕,低声说着:“跟我走。”
应梨不服气地挣了挣,她手腕细,相近寒劲又大,一手将她拉走,还不忘捡起地上被应梨丢出去的包裹。
相近寒打开车门,将应梨和包裹都塞了进去。
应梨嗔怒地看向相近寒:“你干什么?你和那个老巫婆联合起来搞我是吧?”
相近寒知道应梨委屈,耐着性子说:“应梨,我没惹你。刚才你妹妹一直让你快走,你们没商量好?”
应梨气上头,只想撕破夏蓉那副嘴脸,压根没注意到应梅。还好相近寒拦住了她,不然她和夏蓉纠缠下去的话,应梅和她今天可能都没办法离开这里了。
“不哭了,应梨。”相近寒从大衣里拿出一方手帕,递到应梨面前。
应梨盯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接过,擦完脸上的眼泪后,狠狠地擤了鼻涕。
“你在可怜我吗?如果不是你挡着我,我早就……”应梨说起就不服气,明明她可以和夏蓉决一胜负的,偏偏相近寒来当了这个老好人。
相近寒看着她破碎的棉袄,轻笑着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去帮你拿了。”
应梨轻轻哼了一声。
应梨打量了他一眼,他身上穿着厚实的军大衣,而自己本就破烂的棉袄变得稀碎,“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我棉袄都破了!”
“嫂子!要不穿我的吧?我穿得厚实不怕冷。”顾文进说着就要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
相近寒的动作更快一步,已经将外套递到了应梨手中,对顾文进说道:“不用了,你自己穿好。我也不怕冷。”
男人的衣服又长又大,应梨将衣服裹紧,脖颈处的肌肤触碰到大衣的领口,似乎还有着他的余温。
“嘶……”应梨的脖颈处碰到衣领,有些发疼。
相近寒听着她的痛呼,转头问道:“怎么了?哪里疼?”
“脖子。”应梨说着,将头扬起,露出纤细白皙的长颈。
只是可惜,细嫩的皮肤上有一道破了皮的抓痕。
是夏蓉扯不到她头发时,抓到了她的脖子,她的指甲又厚又长,应梨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可怖。
相近寒看了皱紧了眉。
应梨下意识就要伸手往伤口摸去,相近寒拉住她的手:“别碰,破皮了。”
“疼。”应梨水汪汪的一双眼睛,说着又要落下泪来。
相近寒声音平静淡漠,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我带你去医院消毒。”
应梨只是微微地向他点头。
她本来就怕疼,在发现伤口后就觉得更疼了。
“别碰,”相近寒按住她不老实的手,对顾文进说道:“小顾,麻烦先送我们去医院,然后你再去接老张。”
顾文进应道:“不麻烦不麻烦,那我就先送参谋长去医院吧。”
说着是医院,其实里面只有几个医生。这会儿还早,病房里已经坐满了病人。
气温骤降,这段时间生病的人多。下了雪后,走路不注意摔倒的人也多。出事后,上冰镇的医生却少得可怜,一所医院里只有三五个卫生员。
“同志,我们今天太忙了,有什么需要请自便。”一名卫生员见着相近寒一身军装以及肩上的军衔,迎上前来向他解释道。
相近寒点了点头,“我只需要碘酒和纱布就可以了。”
卫生员指了指一旁的值班办公室,急急忙忙地拿着针药走了,“那里面就有。”
应梨下了车,跟着相近寒走近办公室。
相近寒用一团小棉花沾了碘酒,示意应梨扬起头来。
但应梨却把头低得更深,“我难道不需要打一针避免感染吗?”
相近寒拿着镊子的手抖了抖,“不用,这只是小擦伤。”
应梨不信,她曾经听人说过这个年代一点伤都是可以致命的程度,她脖子这么疼,想必是夏蓉下了狠手,不知道有多长多深的伤口。
“要不打一针吧?”应梨瑟瑟发抖,虽然她害怕打针,但她更害怕嗝屁。
相近寒无声一笑,“好,我先给你消毒,再让卫生员给你打针。”
应梨这才扬起了头来。
那道抓痕的确是触目惊心,尤其是在应梨的脖子上,她的脖颈本就纤细白皙,衬得这伤口更是可怕。
“我有点怕疼,你轻一点。”应梨两手捏着桌角,紧闭着双眼,一副正义赴死的模样。
相近寒嘴角微微弯了弯,动作还算轻地将沾满碘酒的棉花团贴上她破碎的肌肤
“好疼!”应梨一声痛呼,相近寒下意识移开了手。
棉花团掉落在地。
相近寒又用镊子夹出了一团棉花,沾上碘酒:“碘酒沾到破皮地伤口是疼,但忍忍就好了。”
应梨带着哭腔反驳道:“我已经忍得够久了……”
她从穿书那一刻就开始忍,夏蓉平时对她明嘲暗讽她也忍。今天想着反正要离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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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上车 张团长低笑道,拿……
张团长低笑道,拿起手中的名单开始点名:“我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人答到!然后拎着自己的行李,根据火车票上的座位上车坐好!第一个,白英!”
白英:“到!”
一个短发女生声音洪亮,带着她的行李大步跨上了火车。
张团长:“关必先!”
关必先:“到!”
……
应杞看向火车站门口,皱起眉头:“应梅怎么还没来?”
应梨咬了咬唇,向应杞解释道:“今天我回家拿东西,和夏蓉打了一架,她不会没溜出来吧?”
“打了一架?”应杞一脸惊恐,他这弱不禁风的妹妹也会打架?应杞难以置信:“伤到哪儿没有?”
应梨低着头,大衣遮住她的伤口,应梨摇了摇头:“没伤到。”
知青一个接一个上了火车,张团长念到最后三个名字:“应梅、应杞、应梨,上去吧,你们仨位置挨着的。”
应杞弯腰拎起包裹,对张团长说:“团长,我妹妹应梅还在路上,能等一会儿吗?”
张团长皱了皱眉,但相近寒在一旁也就没说什么,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一会儿,你们先上车等吧。”
“谢谢张团长。”
应梨拎起小袋的衣物,跟着应杞上了火车。
“相参谋,回神。”张团长揶揄地看着相近寒,打趣道:“那日就见你与这女同志不太对,这不会就是你今年回上冰的原因吧?”
“……”相近寒沉默,他的确是因为应梨回上冰的,不过是因为应梨和相百里结婚的事情,可现在……
一切都乱了。
应梨去相家那日,相百里钓鱼一夜没回。第二天回家,相百里还带了个落魄的女人,还说着非她不娶的话。
方琳一听气得不行,将相百里和那女人都赶了出去。相百里也是硬气,愣是带着那女人离家出走了。
相近寒隐约知道,那女人好像是脑袋受伤,忘了自己是谁,躺在冰河旁边差点冻死了。相百里那天去钓鱼,救了她。
相近寒没想去调查那人的身份,一是方琳没有拜托他,二来这是相百里的私事。
相近寒不清楚两人的感情,只知道应梨和相百里都不想和对方结合,那他与应梨订婚的话,也不算趁虚而入。
要问相近寒为什么选择应梨,或许是觉得她不喜欢自己,这样的生活会自在一点。至少应梨不会想引起他的喜欢,而作出一些使人厌烦的事。
他与应梨,算是互利共赢。
应梨坐在火车窗边,看着相近寒若有若无地移开视线。
这辆火车是专门用来载这一批知青,南方有几个城市遭了灾,不得不提前让这些青壮年加入劳动。
火车上三百多个人,除了上冰的十来个人,其余人都是从上冰附近的城镇出发的知青,前往的也都是不同的公社村落。
大家也只有几天的同行之缘。
应杞焦急地看着手上的时间,“她不会出不来了吧?”
应杞话音刚落,应梨就见到应梅背着小包匆匆忙忙地跑进火车站。
应梨隔着车窗,向着窗外的应梅招手。
相近寒还等在站台处,右手颤抖了一下,握紧了拳。
“相参谋好!张团长好!”应梅喘了口气,向二人打了个招呼。
张团长指了指车门处,“快上去吧,就等你了。”
应梅深吸一口气,大步跨上火车。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
同行的知青大都如此,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书读到一半,条件好的在家还能轻松一点,条件不好的只有被迫找了活计,混了两年。
现在又离家远去,未来的一切都还是个迷。
应杞接过应梅背上的布包,放在脚下,才坐回了位置,“你逃出来的?”
应梅坐在两人对面,脸上还泛着红,呼吸也还没缓过来:“我妈带着小果去找爹了,我给他们留了一封信就出来了。”
夏蓉去找应老爹还能有什么好事,一准儿是去告状的。不过应梨也不怕,他们现在就要离开上冰了,她才不相信应老爹会这么舍不得女儿而跑到凌海去抓她。
应梨和应梅就是想到了应老爹薄情这一点,才能这样无所顾忌地离家。
待知青们都上车后,相近寒才和张团长最后上了火车。
张团长站在车厢中间,大嗓门地吼道:“从上冰到凌海的知青们,听我的指挥!从这里到凌海需要四天三夜的时间,在此期间,需要知青们保持高度的自觉性,互帮互助团结友爱!在照顾自己时,也照顾好同伴!”
众人齐声:“是!”
相近寒站在张团长身后,比张团长也高出不少。他扫过一眼车厢里的知青,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应梅凑到应梨面前问:“姐,你……没事吧?”
应梨收回落在相近寒背影上的视线,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那里的伤已经被相近寒消过毒了,还贴了一长条纱布,避免细菌感染。
“啥?小妹你咋了?”应杞一听,紧张起来。
应梨抬头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她脖子上贴着的纱布:“夏蓉干的?”
应杞的声音很冷,目光如冰锥刺向应梅,质问着她。
应梨见着应梅又被应杞吓得不行,拉了拉应杞的手:“没事儿的,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应杞心中窝火,脸上郁闷:“啥事?你别说你这受伤还是个好消息。”
应杞越说越委屈,“要是让妈知道了,要大姐知道了,她们肯定会怪我没照顾好你。”
应母死得早,但生了应桃、应杞、应梨三兄妹。应桃比两人都大好几岁,在下乡运动还没开始前就嫁了人,还是远嫁,嫁给了一个南方军区的战士,不回再回上冰镇。
应桃偶尔会写点信或者寄点粮票和钱来,她出嫁之前,应杞可是保证过要保护好应梨的。
应梨仰着脖子,给应杞展示:“我真没事!这纱布还是相近寒给我弄的,其实就是破了一点皮。”
应梅低着头,委屈道:“对不起,姐。我妈她……”
应梨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解释。
她没有生应梅的气,也不会生应梅的气,毕竟摊上这么个妈,还有什么办法。
火车开动时,那边夏蓉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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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吐了 当绿皮火车已经开走一天后,……
当绿皮火车已经开走一天后,应老爹才和夏蓉发现了应梅留下的那封信。
应老爹将筷子丢在地上:“真是反了天了!”
夏蓉一看也没了主意,坐在炕上就开始嚎:“都怪你养的那个小贱人!不然我的应梅哪里会这么大胆,一声不吭就跑了?!”
应老爹听了夏蓉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看应小果还在一旁好奇地问姐姐去哪儿了,应老爹都想把夏蓉从炕上扯下来狠狠扇两巴掌。
可他和应杞的关系已经很淡漠了,如果再不养好应小果,那怕真是他死了都没后代给他端墓牌。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不去办公厅问问是怎么回事!”
夏蓉两手一抹脸上的泪痕,“你吼我干啥?!是我叫他们走的吗?!那日还不是你和应杞起了冲突……”
夏蓉丝毫没说她背着应老爹,把应梨关起来的事。
“你!”应老爹将板凳踹翻,“不去就不去,就让他们死在外面!”
……
应梨从没坐过这样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绿皮火车,刚上车没多久就忍不住了,跑到车厢连接处的洗漱间吐了一次。
应杞看着她背影慌乱,急忙跑上去,捞着她的腰,“小妹!你没事吧?”
应梨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干呕。
她上车前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吐出来的全是胃里的酸水。
应杞拍着她的后背,“你别吓哥啊,怎么吐这么严重?”
应杞慌得不行,捞着应梨的手都在发抖。
应母离世前也是这样,吐了两次,就没了呼吸。
应梨觉得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吐着吐着连应杞的声音都听不清。
张团长在卧铺呼呼大睡,相近寒只好替他巡视。
应梅挡住相近寒的去路,“相参谋,应梨她好像晕火车,去那边吐了。”
相近寒看了一眼三人的座位,应梨不在,应杞也不在。
相近寒点了点头:“知道了。”
应梅又一次拦住了他:“相参谋不帮帮忙吗?给一点药能缓解一下也行啊……”
“晕车是正常的,多吐几次就好了。”相近寒不在意地扬了扬眉,目视前方:“团里没有带卫生员,你问问知青们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缓解,没有就只能等到下一站去买。”
应梅:“……”可别怪她,她已经努力过了,别人不帮忙,她也没办法。
相近寒侧身,躲开应梅,快步走了过去。
在车厢尾部时,就听见了应梨痛苦的呻(防)吟还有应杞一个劲儿地安抚声。
“你不要这样勒着她的腰,她会更难受。”相近寒拍了拍应杞的手,轻而易举地从应杞手中接过了软呼呼的应梨,让应梨紧紧靠着他。
“近寒兄。”应杞抬手揉了揉鼻尖,应梨差点把他一个大男人吓哭了。
“去拿水壶,给她喝一点水。”相近寒单手掌就能握住应梨的肩头,将她没什么力气的身躯给稳住。
“好好!”应杞闻言,急忙跑到了座位翻找带着的水壶。
相近寒一手稳着应梨,一手拉过应梨的手。
“你干什么?”应梨没什么力气,说出的话也软绵绵的。
她虽然脑子迷迷糊糊,却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手,鼻尖还有一股清冽的皂角和冰雪气息。
相近寒温热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他的手指滑入她的虎口,摸索着她虎口处的合谷穴。
“别动,按这个穴位可能会好一点。”
应梨这才听出来是相近寒的声音,早知道这时候坐火车是遭这种罪,她就不来了。
火车没个要停的意思,在应杞回去拿水壶时,应梨又撑着相近寒呕了一次,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胃里搅得难受。
“水来了。”应杞本想从相近寒手里接过应梨,却没想到相近寒把水壶给拿过去了。
应杞:“……”好吧,现在你是她哥。
应梨早想喝点水漱漱口了,嘴里全是胃里泛酸的味道,别提多难受了。
相近寒提醒她:“小喝一口,然后吐掉。”
等应梨吐完,相近寒才继续喂了她几口水。
应梨才算清醒了一些,可胃里还是搅着难受,头也晕眩极了。
相近寒拎着水壶,将应梨放到应杞手里,“你扶好她,带她去我床上躺着睡。”
“近寒兄,这不太好吧?”
相近寒走在前面,带着路:“她晕车,坐着更难受。”
应杞也不再客气什么,反正之前应梨给他说过要和相近寒处一处来着,就把他当自己人就好了。
应梅看着几人的背影笑了笑,心中有了计较。
原来这个相参谋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虽不知应杞要将应梨带去哪里,但跟着相近寒,总不会是什么坏去处。
相近寒的卧铺在最底层,上面还睡着两个战士。
相近寒拉过应梨的手,在应杞眼前又按了按她虎口处的合谷穴,“这个穴位,你给她按一按。”
应杞借着暗淡的月光,看着相近寒的手指覆在应梨的手上,一个是冷白色,一个是暖白色,但两人的手都是这么白皙。
而他呢,脸和手都被他自己贪玩晒得“健康”。看起来,应梨倒像是相近寒的妹妹一样。
想到这一点,应杞心里很不是滋味。等以后有机会,他必须得把他这肤色给养白一些。
“找到了吗?”相近寒提醒道。
应杞摸索着,等找到位置了,才点了点头:“找到了,谢了,近寒兄。”
相近寒站起身,压低了声音,“你就在这陪她,我去你的位置上休息。”
应杞没想到相近寒这么体贴入微,这里睡着的都是他们部队的战士,他不可能让应梨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
应杞看着相近寒走远,给应梨掖了掖被角。
上方的战士早就醒了,他们这些当兵的,可是警觉得很,只不过是在相近寒的面前装睡而已,待相近寒一走,便叽叽喳喳八卦起来了。
一个小战士探出个头来:“哎,这位同志,你和我们参谋长是什么关系?他怎么把床铺让给你们了?”
应杞笑了笑,“我们是去凌海的知青,妹妹晕车,近……相参谋好心让妹妹来休息一下。”
“嘿嘿,我们参谋长是个好心肠吧!同志,你也是去凌海军区的吗?说不定我们以后还会在同一个连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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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知青点 好在有相近寒买……
好在有相近寒买的一袋酸橘子,应梨每次难受想吐的时候就闻酸橘子的味道,这样还真舒缓了不少。
经过四天三夜的奔波,下车时,几乎所有人的脚都是肿的。
张团长拿着名单:“去凌海的知青,跟随我一起下车。”
顾文进和几个战士帮着知青们拎着行李,直到一人不差地到了火车站台。
应杞一手拎着包,一手搀扶着应梨。
凌海军区和生产社相隔不远,一伙人都是坐同一个车去的。
所有知青都是坐着大卡车的后箱,前头留了两个位置给相近寒和张团长。
相近寒站在车后,看着应梨被应杞艰难地拉上后车厢,她皱了皱鼻子,好似车厢里的混合的臭味让她难以忍受。
所有人都上车后,相近寒才和张团长坐到了前面。
张团长揶揄道:“我还以为你要像在火车上一样,把位置让给媳妇呢。”
“老张,那晚是她晕车严重我才让给她的。”相近寒看向车窗外。
张团长哈哈大笑:“哈哈哈,就知道相参谋是个拎得清的人。”
……
“下车,凌海军区到了。”张团长下车打开了车厢门。
凌海是一座三面环海的半岛,军区在山下,而公社在山上。公社的知青们都是蹭的军区的车,才一同到了这里。
“公社的知青们,这是你们的支书,田博山。”张团长介绍道。
田博山年纪有些大了,五六十岁的样子,长着一圈花白的胡须。一脸笑意盈盈地来迎接新来的知青们。
“去公社的,跟着田支书走。”张团长将名单交到田博山手里,“剩下的,跟我去军区。”
相近寒站在张团长身后,他向来没什么话,就在那儿看着这群知青和张团长安排任务。
“大哥,姐,我走了。你们保重。”应梅拎着两大包,走向军区的队伍。
应梨向她摆了摆手。
大家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或许还是从前念书时的同学、街坊、朋友,一时分开都依依不舍。
穿过人潮,应梨与相近寒的视线交汇,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还是他的军大衣,但他也没叫她还,那她等夏天来了再还给他吧。
应梨跟着田博山离开时,两人也没说上一句话。
张团长见着相近寒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不免打趣道:“相参谋啊,这不处对象吧,谁给你介绍你都不要。这处上了吧,一日不见是不是想得慌?”
相近寒哑然一笑:“老张,你别胡说了。”
有了张团长的宣传,相近寒有了对象这件事,没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凌海军区。
就连相近寒的直属领导都听说了这件事,那晚立马给相近寒来了电话。
“近寒啊,听说你处对象了?”钟岩慰问道。
“……”相近寒顿了顿,“师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哎哈哈哈!看来这件事是真的啊!那你还不第一个告诉我?什么时候把对象带来给钟叔看看呗!”钟岩在电话里满意地一直笑。
钟岩可是操心相近寒的个人问题操心了好多年,但这小子一直不开窍。
还真没想到这回一趟上冰,一声不吭地处上对象了。
钟岩继续道:“近寒,你有空的时候就把结婚申请给写了,我亲自给你批。”
相近寒叹了口气,推拒说:“师长,还不着急。”
“你还不急!你今年都26了!你爹26的时候,你都两三岁了!”
“那钟二哥也没结婚,我不着急。而且……”相近寒右手大拇指与食指轻捻,那细腻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尖,“她还小,等过两年再说吧。”
钟岩一听,愣了:“还小是几岁?虽然你钟叔想你早成家,但你可别给我祸害……”
相近寒被钟岩的话逗笑,低低笑了一声,没再一本正经地叫他“师长”:“钟叔,她过了年就十九了。”
“哈哈哈十九了啊,行,你们这事我同意了。等那孩子满二十,你必须交一份结婚报告!”
相近寒:“……”
一行人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才到了凌海公社给知青安排的住处。
一开始应梨还满怀着好奇心,觉得走山路,弯弯曲曲的好玩,凌海也不像上冰满地冰雪,这里一点雪花都看不到,走着走着身上还发热。
到公社的只有八个人,五个女生,三个男生。知青点是公社之前的老库房,中间被隔断,隔成了两个房间。
收拾收拾,放了几张床进去,就当是个临时的住处了。
田博山将几人带到知青点:“这里有些破旧,知青们先将就一下,等这一波农忙过了,我们再想想办法给大家修缮修缮。”
白英将包裹放在门口,向田博山道谢:“田支书,麻烦您了,这个环境已经很不错了。”
一旁坐在小木凳上的女知青丁佩兰听见后,猛地起身,跑进去,“就知道拍马屁。”
白英闻言,脸色沉下来。
应梨差点被她撞到,往后退了一步,退到应杞身边。
田博山哈哈一笑,当没听到:“这个是知青点的钥匙,你们一人一把,这边是女知青的房间,这边是男知青的房间。”
田博山将钥匙分给众人:“明天你们先休息一天,后天就要开始干农活了,今年最后一波确实不好干,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哥,你把东西给我吧。”应梨从应杞手中接过行李,将它拖进房间。
应杞在外着急道:“你自己能行吗?不行就叫人帮帮你。”
一旁的两个男知青听见了,杨兴国捧腹大笑:“应杞,你是她哥还是她妈啊?”
杨兴国比应杞还大两岁,但在学校时和他同级不同班。
应杞:“去去去,别瞎说。”
桑灼笑着将自己的东西放进房里,回头对杨兴国说:“我要是有应杞那么可爱的妹子,我也要像老妈子这样操心。”
三个男知青的房间比女知青房间小一半,房间里就只有三张木床,一张桌子和几根瘸腿的板凳,角落里还放着两个缸子,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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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摩擦 应杞想也没想就……
应杞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谁敢欺负他妹,他就敢和谁拼命。
屋里,白英正细声细气地在给丁佩兰讲道理,“我们这才来凌海第一天,以后还有不知道多少个日子要一起过,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吗?”
丁佩兰梗着脖子,仍不放弃,“我体谅她,她怎么不体谅一下我们?我们几个人都在整理,凭什么她就能明天再做?我们难道就不累了吗?”
应梨听着丁佩兰翻来覆去的“凭什么”脑仁都开始疼了,“这位姐,我说我不做了吗?白英不是说了把灶房留给我明天打扫?我这就算偷懒了啊?你要想今天休息,那你也和她们商量留一块儿地出来,你明天打扫呗。”
“真不知道该说你脑子不好还是死脑筋了。”
丁佩兰听到应梨出声,更加气急败坏:“凭什么……”
“够了!”应杞从屋外走进,高高大大的人挡在丁佩兰面前,不耐烦道:“我来帮我妹做行了吧?”
应梨揉了揉脖子,也是,她们这边吵架也没压着声音,应杞听见了过来帮她很正常。
丁佩兰讽刺一笑,打量着应杞,转而对应梨说:“哟,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什么事都让你哥帮你做,你也好意思。”
应梨把一旁已经陈旧的报纸撕成两半,盯着丁佩兰,一字一句道:“你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嘴也撕成这样。”
丁佩兰仰着头:“你威胁我?”
应梨随手讲撕烂的报纸放在一旁,“你可以试试。”
丁佩兰狐疑地看向应杞,难以置信。
丁佩兰看不惯白英,因为白英成绩好,什么都压她一头。她看不惯应梨,那是从在火车站就在心中结了个果。
丁佩兰当时就站在他们后面不远,看着一名俊朗的军人眼神始终落在应梨身上,而应梨身上穿着的很明显就是那个人的外套。
勾引男人才能和他们这一群知识青年同在一个车上,同来一个地,丁佩兰觉得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简直就是耻辱。
丁佩兰本来还想着这应梨大概是去凌海军区的,毕竟那个军官连自己的卧铺位置都让给她了,结果没想到,应梨和她哥竟然来了这凌海公社。
丁佩兰在看不起应梨的同时,还觉得自己倒霉。按理来说,她是该去军区的人,但她父亲刚上任,说是要让她收敛一点,将她放在公社会赢得更多人的支持。
丁佩兰被屋里三人看得无地自容,拿着自己的扫帚气冲冲地出了门。
唐玉淑见着丁佩兰出来,忙迎上去,“佩兰,你们在里面说什么啊?”
丁佩兰冷哼一声,“哼,应梨竟然让她哥来恐吓我、威胁我。”
……
白英捡起扫帚,对应杞解释道:“这事怪我,应梨给我说了后,是我没和丁佩兰说清楚。”
应杞笑道:“白英,咱也算同一个学校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她?”
白英怔了怔,“那好,你好好陪陪你妹妹,我出去了。”
应梨当然生气了,刚到这里就被人指着鼻子骂。
“小妹,哪里不舒服。”应杞蹲在应梨面前,歪头看了看,也没看出应梨有什么不对。
应梨刚脱了鞋,用水擦了擦脚,就是一阵痛楚。
应梨指了指,粉白的脚上起了两个亮晶晶的水泡,里面胀鼓鼓的。
“这么大的水泡,咋整啊?”应杞一时也犯了难,这要是他脚上的,他能毫不犹豫地给挑破了,但这水泡在应梨的脚上。
应梨想起之前她爸手上的水泡都是挑破了,再把里面的水挤出来就好了。
“一沾地就疼,哥,能不能把它挑破了?”
应杞摇了摇头:“我不敢给你弄,我去叫白英。”
应梨拉住应杞不让他走:“哎,别麻烦别人,把针拿过来,我自己弄吧。”
“那怎么成?你自己又没弄过!”
在应梨的要求下,应杞还是把针拿出来了,点上了一旁的煤油灯,把针在火上燎了燎才放到应梨手里。
“你小心一点。”
应梨咬了咬牙,这水泡要是不挑破,说不定会疼多久。长痛不如短痛,眼睛一闭忍过去就好了。
应杞将应梨的动作看得仔细,生怕她自己一个不小心,把针扎到自己肉里去了。
应杞把手中的一小瓶碘伏放在应梨面前,这还是田博山送来的,“这里还有碘酒,要涂一点不?”
碘酒,应梨又回想起了相近寒把沾满碘伏的棉花球贴上她脖子的触感,破了皮的地方沾了,比她挤水泡还疼。
但为了避免感染,应梨咬着牙还是用了。
应杞把她抱回床上,“饿了吗?哥那儿还有几个饼子。”
“不饿,哥,我想睡会儿。”
应杞点点头:“你休息,别去管那个人,有哥在。”
走了快一天的山路,应梨早就没什么精神了,倒下一沾枕头就睡着。
田博山给他们安排的知青点虽然有些破旧,但生活物品什么都还是比较完备的。
煤油灯、柴火、锅碗瓢盆……就连水缸里的水,都让人打满了。
只不过粮食少得很,放在知青点的粮,也才够他们几口人吃上十天的。
晚饭是白英做的,也就一人一碗红薯粥,再配上田博山送来的腌咸菜。
丁佩兰看到这样的饭菜黑了脸色:“就这?喂猪的吗?”
桑灼捧着自己的碗喝了一大口:“是啊,这和咱们丁小姐的身份一点都不匹配。”
唐玉淑抬眼看了桑灼一眼:“桑灼,没人叫你说话。”
“呵。”
杨兴国也是个老好人,劝道:“咱们这不才来嘛,生活困苦一点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好了嘛!”
丁佩兰端着自己的碗,斜睨了他一眼:“……”
应杞将应梨的那份端去了她房里,还偷摸着将自己带来的饼子撕碎了放在应梨的碗里,总比红薯米汤要好吃一点。
知青点的第一顿吃得并不愉快,丁佩兰看不上这里的吃食,也看不惯这里的坏境。总之,她看什么都觉得厌烦,也就把这种厌烦的情绪发泄到了同行的知青身上。
应梅去的凌海军区环境自然要比他们这里好上不少,住的是四人间的砖房,连伙食什么的都是和部队的战士吃得一样的。
相近寒本就不是去上冰镇接知青的,他那是告假回去过年参加相百里的婚礼的,没想到,还没在上冰镇过年,婚礼也没了。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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