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之神迹延缓》
1. 马戏团
遍布着阴雨的街道上,一个男孩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打量着不远处匆匆走过的行人,渐渐的眼睛感到有些酸涩时才低下头揉了揉,等到再次抬起头时,一个陌生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人他不认识,应该说,他不认识任何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着……
“嘿,你叫什么名字?”来人打着看似昂贵其实手柄已经磨掉了漆皮的雨伞,在法国这片土地上一个躲在角落淋雨的孩子绝不会对任何人是一种威胁。
男孩张了张嘴,随后又再次闭上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痴傻儿童,甚至说不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可惜了,是个傻子。”打着伞的男人依旧用着货物的目光打量着男孩,说完后歪头想了想:“不过还好……”他正好需要一个漂亮的花瓶来吸引游客们的目光。
“和我走怎么样?”男人向着孩童伸出手去:“至少不用淋雨。”
男孩用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他,尽管无神,可那漂亮的水蓝色瞳孔却依旧散发着独特的诱惑力。如果面前的是一位妙龄少女,男人敢保证自己会在这双眼眸望向他时瞬间为之倾倒。
“我的上帝,你简直是造物主的神迹。”男人一把将男孩的后领子拎起来,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孩童轻飘飘的,一点都不费力:“今天真是好运,居然让我捡到了这么漂亮的小玩意儿。”
男孩像个布偶一样的被拎了一路,直到他的眼睛看到了一个高高的红色帐篷矗立在自己面前。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男人提在手里,现在也许会将他扔进那个红的大三角里面。
张了张嘴,他依旧发不出声音,只能听到微小的“嗬嗬——”声以气体的形式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可这样的微弱响动显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男孩最终放弃了自己的最后一点想法,至少他努力过了。顺应着男人的意思,他随后被丢在了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的房间里。
明明外面只是一个高高的红色三角罢了,看起来并没有多大,但里面的空间确实大到了让人感到惊叹的地步。男孩并不了解这个世界,魔法这样的东西他也同样没有概念。今天是他第一次和人有实质上的衣服接触,很新奇,这样被提着走的感觉。
与他同住的是一个女孩子,听那个男人称她为纳吉尼,是个让他听不出来好坏的名字。未来的几天,男孩依旧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不用吃饭。
当纳吉尼再次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来时,依旧只看到男孩子面前的饭没有动过的痕迹。纳吉尼一开始还觉得男孩是在绝食抗议,可后来她发现男孩似乎真的不用吃饭就能活下来,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新奇的事。
坐在男孩的面前端起他可以算得上器皿的餐盘:“我叫马勒迪克塔斯,你呢?”这是男孩来这里的第二十三天,领事的似乎在酝酿一个大计划,所以并没有在这几天强迫男孩去做什么事。
用叉子轻轻扎着蔬菜送到嘴里,女孩咀嚼着食物的动作一抖,嘴角的伤口又开始涌出鲜血来,疼痛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就想把自己团成一团窝在角落里。
男孩从没说过话,所以她并不指望得到回音。扒拉完所有的食物后把餐盘放回到男孩的面前,纳吉尼有点害羞的抿了抿唇:“谢谢你每天留食物给我。”
纳吉尼这些天来老有一种直觉,男孩子是有意这么做的,尽管他们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可男孩子在某天晚上听到了她肚子咕噜噜的声音。也是从那以后,男孩子再也没有动过每天的饭菜。
这是两人相遇以来纳吉尼说的第四句话,可就在话音落下时,男孩子抬起了头,一双宛如荡漾着湖泊光泽的蓝瞳直直的对上了纳吉尼的眼睛,使得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的心里惊叹着这双眼睛的美丽,同时又不自觉的欣赏着男孩精致的面容,这是男孩第一次抬头看她,所以她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动。
可令她感到激动的远不止这些……
男孩伸出手指在她受伤的嘴角处轻轻戳了一下,一直淌着血的嘴角瞬间感到一阵紧绷,血也在同时结成了血痂,所有的疼痛几乎在瞬间停留在了过去。
纳吉尼很好奇男孩是怎么做到的,可当她反应过来时男孩又把头低了下去。
意识到自己对着男孩发呆了好几分钟的纳吉尼耳廓瞬间就红了,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伤口还在,可确实不疼了。作为一个拥有蛇人血统的家族,她明白世界上有魔法这回事,可那些人总是会用魔杖加上咒语来施展它们,男孩却不用。
但是这样的能力她绝不会告诉那个斯肯德,也就是这个魔法马戏团的主人,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带回来的男孩除了好看以外还有这样的能力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纳吉尼偶尔一次惊奇的发现:男孩与她目光相触的次数变得频繁了,甚至会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细响。这一突破让她有那么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以至于她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嗬嗬”的声音太小了,还不足以支撑他发出人所能运用的任何音节,可对于蛇来说,这样的声音已经足够了。
“哈嘶,嘛咖枯……”用蛇语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男孩看着纳吉尼的眼神一亮,张开嘴轻声重复着纳吉尼的话。他不明白这句话意思,但纳吉尼却很开心,当她勾起嘴角的时候,男孩也有样学样的将嘴角提了起来。
这使得纳吉尼愉悦的蛇语瞬间卡在喉咙里面,双颊在那瞬间就红了起来,作为蛇来说,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体温升高了。这对她来说不是个好兆头……
果不其然,夜晚的纳吉尼回来没有看到小男孩的身影,当她开始彷徨的想要溜出去寻找时却被门上施加的雷魔法劈了个焦黑,疼的她直接化作蛇形窝在角落里不动了。
直到半夜,纳吉尼才听到了门锁响动的声音,她本想变回人形,可奈何她的伤太重加上满月的关系导致她的这个想法毫无悬念的落空了。进了门的男孩环顾四周,当看到角落里那一团蛇便霎时放松了面部的表情,走过去将蛇抱进了怀里。
对于男孩来说他们像是久别重逢一样,纳吉尼对他的这一举动表示错愕,显然男孩早就知道她是一条蛇了。这样的感觉不错,她本来还担心男孩会被吓到呢……
打开门的斯肯德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他还以为男孩会因为那条蛇吓得半死,结果好像并没有让他如愿。这使得他瞬间没了兴趣,关门离开了。
纳吉尼吐了吐芯子,蛇身渐渐盘绕上男孩的脖颈蹭了蹭,浑身的伤口早在男孩把他抱进怀里时就已经没有痛感了,现如今也不再流血。
男孩有点疲惫,今晚居然在纳吉尼之前便闭上了双眼,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天知道那个斯肯德让男孩干了什么,纳吉尼这般想着,渐渐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马戏团照例开始了训练,能变成蛇形的人,可以拆卸自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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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偶遇
面前黑漆漆一片,男孩抬手敲了敲四周,然后用力推了推:“库……卡呐库……”
意识到自己被装在一个盒子里时,男孩有些害怕,蓝色的瞳孔里遍布了茫然与无措,拍了拍头顶的位置,男孩有些失落的缩回了手。
片刻后,男孩再次张了口,然而这一次的声音却并不想之前那般:“啦撒沙……噶呼……”嗓音缥缈的几乎捕捉不到任何音节,可就是这样的声音过后,棺材周围却发出物体爬过的响动。
“啦撒沙……”男孩依旧重复着那句话,随后便觉察到一种失重感,显然有什么东西将锁着他的这个木盒子卷了起来才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而就在不远处的树林中,一头红发的男子正看到了这幅让人惊叹的情景,伸手拍了拍身边熟睡着的金发男子:“梅林的胡子!盖尔,快醒醒。”
“嗯?发生什么了?”金发睁开朦胧的双眼时顺着红发指的方向往过看去:“哦!梅林的胡子!!!怎么会有这么多蛇卷着一副棺材!”
“快让我把这幅情景记录下来,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景色。”金发抽出了袖中的魔杖在一张羊皮纸上挥动着,兴奋的模样让红发不由抬起嘴角看着他微笑。
“看起来,它们想要打开那副棺材?”金发像是要验证什么一样,迈步就要往蛇窝里走去,却被红发一把拉住了:“盖勒特,别这么冲动。”
“我没有,阿不思。你不觉得奇怪吗?”盖勒特·格林德沃拉住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手:“那个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们。”
很显然,阿不思也很好奇,可就在他思考利弊的空挡,棺材忽的发出一声剧烈的脆响,这使得他们二人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棺材上。
男孩自黑暗中见到了一丝亮光时那股窒息感也随之而去,在霎时感到开心的同时伸出手去推动面前的盖子。所幸,因为外面的锁已然被蛇群破坏,这次的推动变得容易了不少。
月光一点点的洒在了自己的脸庞上,连同男孩的嘴角也一点点的勾起,随着不同种类的蛇如同浇灌一般的涌入棺材里,他的笑容又更加愉悦了。
棺盖被推开斜着靠在棺材的一角,男孩缓缓扶着边楞坐了起来,一条遍布着艳丽花纹的长蛇顺着他的肩膀缠上脖颈,被他用手牵引着盘绕于手腕上,黑色的芯子吐着,似乎在邀功一般。
密密麻麻的蛇几乎要从棺材里溢出来,却似乎都在争抢着要爬上男孩的身躯,使得他感到些许痒意。
“梅林的胡子!”阿不思与盖勒特同时发出惊叹,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撒呐……哈呼……”男孩用额头蹭了蹭手腕上的长蛇,张口回应着它的话语。长蛇听后吐了吐芯子,在男孩伸手后顺着地面扭动身子,在原地盘了两圈后盯着男孩看了又看,随后才渐渐爬远了。
花蛇消失以后,其他的蛇便三三两两的爬出了棺材,盘绕着树枝,亦或是攀上藤蔓,渐渐的全部消失了踪影。
从棺材中站立起来后,男孩看着天空中的那轮弯月,丝毫没有掩盖眼睛里的落寞。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深可见骨的刀口已经完全愈合了,看着自己的双手:“啊……”
自己发出的声音却让男孩愣住了:他发出了一个像人的音节,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突破。
“很奇怪的孩子。”盖勒特用魔杖尖敲了敲手边的树枝,干枯的叶子飘了起来,飞向那个男孩。“他好像还不会说话。”阿不思抽出了衣袖中的魔杖:“且没有威胁性。”迈出一步后,阿不思脚下的树枝发出一声脆响。
男孩自然捕捉到了这边的动静,转头看到那二人向自己靠近时微微后退一步,脸上的害怕与无助无论谁看了都会感到一阵心疼。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阿不思将双手抬起来向男孩展示自己并无恶意:“明白我的意思吗?”
男孩看到了阿不思手上的魔杖,那双蓝瞳瞬间瑟缩了一下。
“看来他并不喜爱魔杖。”盖勒特将自己手中的魔杖收到了袖子里,他的举动无疑让男孩微微放松了一些:“哦是的,他讨厌魔杖。”
双方的距离逐渐缩小,男孩也在两人收起魔杖并散发善意的过程中不再抵触他们的靠近。当阿不思蹲在男孩的面前时,男孩甚至愿意主动伸手去碰触他的衣领。
“你依旧招小孩子喜欢。”当盖勒特想要伸手去碰触男孩金橙色的头发时,却被男孩躲开了:“相反的,小孩向来不喜欢我。”
“他看起来只有四岁。”阿不思将男孩的手包在掌心,翠绿色的双瞳眯起:“对待人的方式都是凭借自己的喜好,也许是你的发色让他感到太过耀眼了。”
“金色,结合你的红色。”盖勒特的眼睛忽的亮了起来:“哦那不就是金橙色吗?难道这是我们的孩子?”
“格林德沃。”阿不思的声音带着些羞恼,可是微红的耳廓却暴露了他的想法:“你在说什么胡话。”
“为什么不行。”盖勒特俯下身亲了一下阿不思的眉心:“这个男孩也没有反对不是吗?”
“他还不会说话!”措不及防的亲吻让阿不思连双颊都红了起来,可盖勒特眼里的感情却让他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语,只得抿着唇别开脸去。
“啊……”男孩张了张嘴,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阿……不思……”
“哇哦!”盖勒特对男孩的学习能力产生惊叹,虽然对人类世界来说一个孩子四岁才开口说话,那么他八成是个傻子。可是孩子是需要鼓励的不是么?
天知道为什么他学会的第一个词是阿不思……
如果面前的不是一个孩子,盖勒特绝对会在下一秒让那个用亲昵语气叫出他专属英伦玫瑰名字的人尝尝钻心咒的滋味儿。
“你有自己的名字么?”阿不思抬手试探的触碰男孩脖子上的血痕,所幸男孩很信任他,并没有躲闪。
“我以梅林的胡子起誓,他肯定连父母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拥有自己的名字。”盖勒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可在阿不思瞪了他一眼后就瞬间闭上了嘴。
男孩显然不懂阿不思在说什么,只重复着阿不思的名字。
“阿不思·格林德沃。”盖勒特甚至开始诱导男孩说出他与阿不思名字的结合。
“盖勒特!”阿不思的语速快了不少,显然对盖勒特的这一举动不满。
“阿……不思,格林……德沃……”男孩默默念着,这句话落入阿不思耳中时让他一瞬间不知所措起来,但盖勒特却听得很开心。
“阿尔,他喜欢这个名字!”盖勒特对着男孩念得愈加顺口的名字表示赞赏,“梅林保佑,快闭上你的嘴。”阿不思起身用双手按住了盖勒特的嘴巴。
“他总不能真的叫这个名字。”阿不思拍了拍男孩的头:“不如叫他恩维尔,土耳其语中寓意着光明。”
“他喜欢就好。”盖勒特将指尖落在阿不思的脖颈上轻轻点缀着:“真的不考虑一下阿不思·格林德沃这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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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血盟
从法国巴黎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用了将近半月的时间,而就在这短暂时间的相处中,恩维尔学会了阿不思的妖精语与人鱼语,还有一些好懂的变形术与黑魔法防御术。甚至在黑魔法的造诣上,盖勒特少见的表现出对阿不思以外之人的满意。
可尽管如此,恩维尔的记忆似乎总会出现纰漏,不过几天就会开始混淆学过的知识,直到因为把防御术与黑魔法的咒语结合念错而导致爆炸后,阿不思放弃了对他传授新的知识,而是告诫他加以巩固。
如此一来,恩维尔更加讨厌魔杖这个东西了。
与此同时,盖勒特被阿不思勒令不许再教恩维尔新的黑魔法知识,他生怕自己一个看不住,恩维尔就会将自己埋进坟墓里。不过等到夜深人尽时,恩维尔总会在黑暗中听到盖勒特的念叨,黑魔法的知识疯狂的环绕在他的耳边,让他每个夜晚都不能安静哪怕那么一会儿。导致的结果就是没过多久,恩维尔开口就是任意一个不可饶恕咒,尽管他只发出了几个音节就被阿不思封住了嘴。
恩维尔确实是个天才,可同时他又是个傻子。他记不清咒语的顺序,记不清每个音节的音调,很多的记不清积攒起来导致他几乎无法实现大多数咒语。可如果说他完全是个傻子也不尽然,因为所有的知识他一听就会,无论是对草药的形状特性还是对占星术的掌握,他都表现出了独特的天赋。盖勒特猜测,恩维尔以后会是一位很顶级的魔药术士,亦或是世界预言术的最佳突破者。如果被魔法部发现他对黑魔法的灵活运用,他甚至会是阿兹卡班里最年轻最优秀的学生。
“听起来不是什么很棒的事。”恩维尔摸了摸自己被炸焦的手:“阿兹卡班是一个很棒的学校吗?”
“是监狱。”阿不思揉着自己的腰和脖子扭头看向恩维尔:“那不是个好地方,里面关押的都是利用黑魔法导致他人死亡的黑巫师……”说到这里,阿不思的表情有些僵硬起来。
“那确实很糟糕。”恩维尔低头对自己的手吹了一口气:“可是老师,您的脖颈上是被什么虫子咬的,恩维尔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伤口。”
“伤口?”阿不思对着空中挥舞了几下魔杖,幻镜里映出的红痕让他低呼了一声,随后一把捂住脖颈回头盯住盖勒特:“格林德沃!”
“小点声阿尔。”盖勒特揉了揉恩维尔的头发:“恩维尔还是个孩子呢。”
“你还知道他是个孩子。”阿不思的赤褐发色在阳光下映射的更加明艳光亮,眉眼间虽有愤愤,但更多的依旧是柔和,不自觉的就想让人亲近围在他的身边。
恩维尔的头发被揉了个一团乱,可他明显已经习惯了盖勒特对他的任何所作所为。在阿不思不在身边的期间,盖勒特就会担任起带孩子的责任。而在没有危险的时候,盖勒特就是对恩维尔来说最危险的生物。钓鱼时会被作为鱼饵,生火时衣服大多数时候都会被不小心点燃,骑马会挂在树杈子上,躲避毒蛇时会直接被丢出去与其交涉,可以说的上是真正的物尽其用。
所以如今对于只是被揉乱了头发,恩维尔的接受度很高:“谷仓里的虫子是什么样的?”翻开了手中的空白画册,拿着魔杖的左手点了两下,随时准备着根据阿不思的描述画出来。
“是金色的,长有两颗虎牙。”阿不思将盖勒特的手从腰肢上扯下来:“个性张扬的可怕,并且每次都会主动晃到你的面前生怕你看不到他。”
恩维尔先是在纸上画了一只金色的瓢虫,后来越听越不对劲,直到阿不思忽然没了声音后疑惑的抬头,正看到阿不思与盖勒特亲吻在一起,脖颈处垂下一条他之前从没见过的项链。
眨了眨眼睛,恩维尔毫无波澜的低下头去将纸上的瓢虫消除掉,重新将项链的模样描绘了上去,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于「旋风扫净」咒语的掌握又增强了不少,现在对其已经可以实现无声施术了。
虽然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忘掉……
那是一条很好看的银色项链,镶嵌在中间的夜泊石上面附着着些许魔法痕迹,其中凝结纠缠的两颗血珠更加衬出了它的耀眼与庄重。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恩维尔侧过头时正看到一条细小的银蛇顺着他的腿爬了上来,然后安稳的贴在他的锁骨处嘶嘶的吐着芯子。
“沙哈?”恩维尔抬起手摸了摸这条新生的蛇宝宝的头询问它的想法,停顿几秒后点了点头:“哈呼哈咕噜。”
“缪斯想要和我一起去新的地方,这里的环境让她感到痛苦。”恩维尔眨着自己蓝色的双瞳询问阿不思与盖勒特的意见。
“她真的很小。”阿不思凑近观察着这条银蛇,盖勒特也挨近了恩维尔一段距离:“这种血统的蛇确实不应该在这里出现,或许带回戈德里克山谷会更加合适。”
“奇妙的缘分。”阿不思眉眼间带着笑意:“恩维尔拥有了一位新朋友。”
恩维尔对于阿不思与盖勒特的同意非常开心,微微抿起的嘴角一点点的翘了起来,含蓄的笑容展现在这张脸上时会误以为自己在面对着一株新绽开的金盏菊,漂亮的让人恍神。
“我敢肯定,等我们的恩维尔去了霍格沃茨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学生吞到肚子里。”盖勒特蹲下身用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欣赏着这幅美妙的画面,随即一愣:“阿尔,这孩子……是个纯血种。”
“你是说……希尔蒙特家族双生子?”阿不思沉默了一会儿,忽的脑子里闪过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纪事录:“被诅咒延缓而拉长的人生,一个必须吞噬血亲才能延续所以被历史几乎遗忘灭绝的古老家族。”
“金橙色的头发,微笑时会改变形状的瞳孔以及伴生的灵蛇仆从。”盖勒特兴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们是从出生开始就最为接近死亡的家族,传说他们可以在极度痛苦时看到死亡圣器的踪迹。”
阿不思看着恩维尔的虹膜上悦动的光泽,瞳孔由圆形渐渐向周围扩散花纹:“你的猜测也许是对的。”说着他轻抚上恩维尔的发顶。
恩维尔没能在短时间内听懂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看着他们脸上传达出来的表情慢慢分析着:“听起来,不是一件好事。”他扭头看着盖勒特:“但是好像也不是坏事。”脖子上的缪斯缠紧了一些,对着盖勒特发出威胁一样的低呵声。
至少盖勒特笑得很开心,虽然不知道在因为什么开心……
小声交谈的两人在身后走着,恩维尔也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直到他们来到一处悬崖边,拿着铁桶的摆渡人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光临。
自桶中传送过来不久,三人从林中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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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霍格沃茨
今天是恩维尔待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六年零一天,距离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还有一天。一个外表看似只有五岁的幼儿,实际上已经是一位符合入学标准活了十一年的孩童了。
为了让霍格沃茨的校长相信他确实只是外表问题,这几年阿不思时不时就会带着恩维尔到霍格沃茨去转一圈,就是为了证明他是真的外表长不大。
“或许我们应该尝试一下催龄药水。”霍格沃茨现任校长阿曼多·迪佩特看着眼前这个坐在沙发上的孩子有些发愁。
“我试过了。”阿不思摊手表示:所有的方法尝试后都没什么效果。
“我真怕他够不到咱们的写字台。”阿曼多挥动着魔杖将书架上的一本草药学书籍送到恩维尔面前:“你确定要让他入学吗阿不思?尽管他已经……哦这本已经背会了是吗?那我们换一本。”
落在恩维尔身边的书籍已经可以抵得上两个他那么高了,可显然那翻动的速度完全可以看得出恩维尔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没关系的阿曼多,三个月以后那又是一本新书。”阿不思扶着额头低低笑了一声:“恩维尔的记忆时间越来越长了,这是一个不小的突破。”曾经的恩维尔可是隔几分钟就会把所有学过的知识全还给他的学生。
“不如让恩维尔作为随届生如何?”阿曼多忽的想到一个主意,看向阿不思的眼里闪着光芒:“不仅可以学到每年的最新知识,还可以巩固他的记忆时长。”
“不错的提议。”阿不思显然很满意阿曼多的这个提议,看向恩维尔的目光也带着些兴奋:“这样恩维尔就可以拿到比其他学生多了几倍的「O.W.Ls」和「N.E.W.T」准考证书了。”
“这种准考证书每个一张就够了阿不思。”阿曼多有些无奈的看了阿不思一眼:“不会有人希望总考它的。”
“恩维尔,和我一起待在霍格沃茨如何?”阿不思蹲下身向恩维尔伸出手去:“直到你成长到可以毕业的时候。”
“看来离我毕业还需要很久。”恩维尔丝毫没有迟疑的将手放进阿不思的手心里:“但我很喜欢待在你身边的感觉。”
“那么从今天开始,恩维尔·邓布利多就要成为一名霍格沃茨学生了。”阿不思牵着恩维尔的手观察着他对这个新名字的反应。
果不其然,恩维尔因为这个名字而愣在了沙发上:“恩维尔·邓布利多?”疑惑的目光落在阿不思脸上:“我……”
可当他捕捉到阿不思的表情时却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抿唇后有些难过的垂下眼睛:“是的……老师。”
可他还是喜欢恩维尔·阿不思·格林德沃这个名字……
阿不思自然明白恩维尔的失落,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改变恩维尔原本的名字,但这个名字太过明显,尽管曾经他也想要将此昭告世间。
在名字这个问题上他想了很久,他也想过恩维尔·希尔蒙特这个选项。但希尔蒙特这个名字太过沉重,在恩维尔可以主动承担起这个名字之前,就让邓布利多这个姓氏为他遮挡些时日吧……
如果说有一些私心的话,是的,他有。恩维尔这个名字是他与格林德沃一起为他取的,这是他们至今除血盟外仅存的一丝联系了。所以将邓布利多的姓氏放在其后,就像是重新靠近了他一般。
又是新鲜血液流入的一年,在分院帽落到头上的那刻赫奇帕奇多了一位漂亮的学生,他拥有着魔法世界少见的金橙色头发与一双干净的蓝色双瞳。尽管那个分院帽连恩维尔的头都没有碰到……
第一天上课,恩维尔就在魔药课上凭实力将自己炸伤送进了医务室,当阿不思赶来时他依旧抱着自己的坩埚不撒手,并声称如果这个锅经过二次摇晃会产生爆炸。最终,这个锅在阿不思的再三保证下才脱离了恩维尔的怀抱,并在其接过后的第十六秒喷出一股浓烟造成毫无防备的三位教授与一名校医直接倒地。
用魔杖驱散了黑烟之后,阿不思看向恩维尔的目光带着询问。
“是增智剂。”恩维尔表示自己很无辜:“普通的增智剂维持时间太短了,所以我调整了剂量,让它的时长得以更加延续一段时间。”
“可为什么会爆炸呢?”阿不思相信以恩维尔的领悟能力可以完成延长药效的提神剂,但是造成爆炸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且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几人,然后略带微笑的眨了眨眼睛。
“可能是副作用?”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恩维尔有些懊恼的看着阿不思:“还以为会二次爆炸,结果没想到是迷雾。”陷入回忆时眼神顿了顿:“也许是犰狳胆汁被混杂了独角兽犄角液的缘故……”说到这里恩维尔忽的皱起了眉头:“可我今天并没有带独角兽犄角液。”
“那个……”房门口的位置,一个同样穿着赫奇帕奇魔法袍的人站在那里:“抱歉,可能是我的原因。”来人看着被其他人员拖到床上的教授们沉默了几秒,随后迅速的来到恩维尔的床边,向阿不思点头致意。
“我记得你。”恩维尔将手从头上放下来:“学长当时在我旁边。”
作为一名随届生,恩维尔拥有着自己的宿舍,并且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去选择任何年级的任何课程作为旁听,亦或是自已选择室友。而在所有的课程中魔药一直是他的兴趣所在,所以他的第一节课自然就选择了五年级清早的魔药课,结果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嗯是的。”忒休斯·斯卡曼德点了点头:“我本来还好奇今天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小孩子呢。”霍格沃茨很少有随届生,当初他听到这个消息还很惊奇,不过当早上看到恩维尔时他瞬间就明白了原因:这孩子虽然连制作台都够不到,可将材料加入坩埚的时候丝毫没有迟疑,熟练而顺手的模样让他们一众五年级学生都在一边小声惊叹。
“所以请学长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导致坩埚爆炸?”恩维尔看起来只对这个有兴趣,其余的问题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是因为你借给我的那瓶犰狳胆汁。”忒休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不小心与我的那瓶独角兽犄角液混淆了。”
“原来如此。”恩维尔听取原因后露出笑意:“我就知道按照那样的比例不会错的,顶多只是爆炸而已。”
“我叫忒休斯·斯卡曼德,赫奇帕奇分院的五年级。”
“我叫恩维尔·阿……邓布利多。”恩维尔轻轻伸出手去:“谢谢学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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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赫奇帕奇
“塞恩银蛇,天呐!”当纽特看到恩维尔脖子上的“项链”时几乎是冲过来的:“我……我还从没见到活的塞恩银蛇。”
对于纽特如此激烈的反应,恩维尔明显被吓到了。
张了几次口,恩维尔却没能吐出一个音节来:他不会说自己刚刚被吓得念出「幻影移形」,幸好霍格沃茨全校校内结界禁止了它的作用,否则他现在已经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角落里抱着膝盖埋头发抖了。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纽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本身就有些社恐的性子如今却被一整个学院的人注视着,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可怕。
“额……对……对不起。”纽特站在恩维尔的对面迅速低下头去,两个耳朵红的几乎要在下一秒烧起来:“我……我不是……我……”
“我是恩维尔。”终于缓过神来的恩维尔起身从桌子的一边来到纽特面前:“欢迎来到獾院,纽特。”说着便主动拉住纽特的手腕,将他安置于一个空缺的位置上后在其一旁坐下。
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回到高台的分院仪式上后,恩维尔才凑近了纽特一些,低声的向他解释他刚才自己的不妥之处。
“抱歉,你刚才……有点吓到我了,所以我没有反应过来。”恩维尔的指尖搭在自己的脖颈处,缪斯便顺着他的指头盘绕着一圈圈团在了他的掌心处:“你说的没错,这是塞恩银蛇,稀有种灵性伴生属。”
“我刚才……有点激动了。”纽特有些慌乱的回应道:“我看到这些神奇动物,就会有点失控。”他的目光本来有些闪躲,可当他看到塞恩银蛇一圈圈的盘在恩维尔手心时,那副闪躲的模样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抱歉,我可以摸一下他吗?”
“她从刚才就说过很喜欢你。”恩维尔将手放到纽特的手心处,看着缪斯缓慢的爬了过去:“你身上的味道很让人舒适。”
“真,真的吗?”纽特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抚着手心中的银蛇,眼里的欣喜几乎要冲破眼眶溢出来,但随即,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瑟缩起来:“虽然是个很无理的要求,可我想每天观察并记录一下她的生长数据,可以吗?”
恩维尔闻言微微的愣了一下:在纽特期待的眼神下,他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字眼。
在得到了恩维尔的同意后,纽特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而在赫奇帕奇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恩维尔变更了之后几年的日程表。
从纽特主动选择入住他的宿舍并睡在他隔壁床的那一刻开始,恩维尔便感到一种不可言说的心情。开心?疑惑?慌乱?他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纽特和其他学生不一样,他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隔壁床的五岁孩童是比他大了三届的学长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坐在七年级的教室里的恩维尔将传话的青蛙信封折叠好:今年的科目要获得满分对他来说可谓是非常困难。但好就好在本届魔咒课并没有其他课程老师那般严厉,挂科率算是所有必修科目中最低的。所以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可以拿到魔咒课的满分。
大概吧……
总之,恩维尔对自己今年的成绩很没把握。
从早到晚自七年级依次排序而下,魔咒课的讲述听的他昏昏欲睡,结果没想到三年级的魔咒课会采取实践的方式。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斯莱特林的魔咒课一直位于所有学院的院首,作为一名赫奇帕奇的普通小獾,恩维尔眼睁睁的看着手里的魔杖凭空飞了出去。
抿了抿唇,两侧来围观课堂的一年级学生都在看着他,如果就此放弃未免有些丢人了:“「火焰熊熊(Incendio)」!”
无杖魔咒的施展显然超乎了众人的预料,对面的斯莱特林自然也在其列。当熊熊的火焰将他包裹时,魔咒课教授的「咒立停(Finite Incantatem)」瞬间解救了这位已经准备尖叫出声的学生。
当赫奇帕奇的欢呼声响起时,恩维尔还处于一脸错愕的震惊中,侧头时正看见纽特也在含蓄的轻轻鼓掌。
“啊!”恩维尔惊呼了一声,下一秒就瞬间跑到了那名斯莱特林面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咒语是火焰,我以为是那个可以跳舞的咒语。”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美丽药水」塞到那名斯莱特林女孩手中。
“跳舞的咒语是「塔朗泰拉舞(Tarantallegra)」。”女孩本来对刚刚烧着了的头发耿耿于怀,可如今看着手里的药水嘴角却止不住的有些抬起的趋势。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笑意,在陈述了一遍正确的跳舞咒后便高傲的扭头向下台走去。
毕竟是比自己大了一学年的学长,就算输了也没什么,没想到还额外得到了一瓶美丽药水,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了。
魔咒课下后,恩维尔向角落的纽特走去:“缪斯还好吗?”“嗯!他刚吃了几枚脆皮老鼠干。”纽特将左手的袖子拉起来一点,缪斯就缠在他的手腕上。
“怪不得。”摸了摸缪斯的肚子,恩维尔微微一笑:“她在我这里时总不爱吃东西,我也不知道该弄些什么零食给她才好。”
“很多。”纽特说着就一把将恩维尔拦腰薅起,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却拥有如此强大的臂力,恩维尔竟丝毫没有感到奇怪:自纽特之前因为缪斯钻到床底下而直接将床板掀了之后,纽特在看到神奇动物时做出的任何事都不会让恩维尔觉得不能接受了,就如同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一样。
被纽特放下以后,恩维尔开始观察这个狭小的阁楼一角:“秘密基地?”
纽特侧着脸低下头去,回应着恩维尔的话点了点头:“算是吧。”说着,他将自己带来的海葵水母缸展现出来:“这次我只带来了它们。”
恩维尔没能及时回应纽特,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扑在了那三朵海葵水母上。蓝色帽子的水母在水缸里翻动着花边,透明的皮肤甚至可以十分直观的看到其中的每一条血管。红色的脑子连接着心脏,正规律的收缩跳跃着。
本欣赏着这般美景的恩维尔正在感叹着世界的神奇,可自肩膀处爬到他耳边的缪斯却在嘶嘶的吐着芯子。
“不行。”恩维尔立刻就拒绝了缪斯的提议:“那些是纽特的朋友。”
“你听得懂蛇语?”纽特的眼睛随着恩维尔的这一举动亮了起来:“我以为只有斯莱特林分院的少部分人才能听得懂它们说话。”
“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蛇佬腔。”恩维尔用指尖将缪斯的头按了下去:“在其他人眼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如同黑巫师的标志一样。”
纽特听着恩维尔的话陷入沉思,可没过多久便摇了摇头:“可对我来说,这是一件非常棒的事。”纽特拿出了厚厚的笔记本,羽毛笔在空白的一页飞快的挥动起来。
“想学吗?”恩维尔在纽特的对面坐了下来:“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纽特写字的手停了下来,震惊的表情被他金色的卷发挡住了一半:“真的吗?”
恩维尔点了点头:“缪斯很喜欢你。”顿了顿,他又加上了一个后缀:“我也是。”
猝然收缩的瞳孔开始了猛烈的地震,纽特本已经张开的嘴忽的就合住了,低下头时连脖子都红了一片:“是……是么……”说完了,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又躲闪着目光抬头迅速的看了恩维尔一眼:“谢谢你,恩维尔。”
“……你太可爱了,纽特。”恩维尔对纽特的每一个举动都感到有些欲罢不能,一个在神奇动物面前那么开朗的男孩怎么会在与人交流的时候有这么大的反差。
“啊……我……”纽特抿着下唇勉强微笑了一下:“请不要这么说。”再被夸赞下去他不能保证会不会用魔杖挖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从这一天以后,曾经每天都可以见到的恩维尔开始逐渐减少了在霍格沃茨的自习室里学习的时间,而这也引起了不少学院学生的注意。
当有人小声的谈论着恩维尔的变化时,他本人却在霍格沃茨一处隐蔽的顶层阁楼里照顾着一只蓝莲蜘蛛蟹,预计着纽特的魔史课还有多久才能放学。
因为他快要应付不了这个动不动就抱住他整张脸的小东西了……
蓝莲蜘蛛蟹需要他亲爱的男妈妈来摸摸他才能不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举动,就比如说现在与缪斯正对立着挥舞着自己的大钳子,随时准备扑上去与那条蛇缠斗。
恩维尔一手按住额头以防自己会因此而灵魂出窍:天呐他要怎么办!缪斯告诉他——自己快忍不了这个卑微的大蠢货对着她显摆自己屁股一样的脸了!
“等……等一下。”恩维尔一把将准备攻击的缪斯捧住收拢到自己手心里:“不要打架。”
“恩维尔。”当纽特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时,恩维尔仿佛看到了他周围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宛如天使般降临出现在他的面前。
“纽特!”恩维尔把缪斯放到自己的肩膀上,飞扑向纽特的样子义无反顾:“蓝莲为什么总想打架,我快要控制不住它了。”
扶住恩维尔小小的身子,纽特歪头观察着蓝莲挥舞着大钳子的姿态:“看样子……好像是进入了求偶期。”
“怪不得。”恩维尔将自己口袋里的比比多味豆塞到纽特怀里:“那我们需要给它找一只漂亮的雌性才行。”
“是的没错。”纽特看着手里恩维尔递过来的比比多怪味豆,表情扭曲了一下:记得他第一次吃就吃到了不得了的味道。
“不过我们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啊!”恩维尔说着说着便忽然想起了什么,当他抬头与纽特的视线相接时,眼神瞬间就被纽特读懂了。
“你是说禁林吗?”纽特开口想要确认自己的理解没有出错,恩维尔随即立刻点头:“去那里准能找到!”
见纽特有些迟疑,恩维尔立刻补充道:“那里还有月痴兽!”
“我们什么时候去?”纽特自听到「月痴兽」这个名字时便全然忘记了刚刚自己迟疑的原因。
“今晚正好是满月,我们等到自习课之后再去也赶得上。”恩维尔此时开心的想要跳起来:他还从来没有和他人结伴进入过那片林子,想到今晚可以和纽特一起进行一次刺激的冒险他就感到无比的兴奋。
当天夜里,没有人注意到在自习课后消失不见的恩维尔和纽特,除了来自习室寻找恩维尔的阿不思……
当禁林忽的飞起一大群乌鸦时,阿不思就等在出口的必经之路处正面撞见了两个忽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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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
鉴于恩维尔一直以来各方面的生长缓慢,自从开学前那次剪了头发以后,恩维尔体会到了一件让他崩溃的事情:各学院来找他借笔记的人数比起以前翻了近两倍不止,从而让他感到有点头疼。纽特也因着这个原因而开始拒绝他的靠近,甚至有时看到他便会扭头就跑。因为他身边围着的人真的太多了。这就导致他看魁地奇比赛直到结束的时候都完全看不到格兰芬多是怎么进的球。
“天呐我受够了。”恩维尔揉了揉自己微卷的头发,将前额的几缕发丝抓到脑后。
他有些怀念以前的长头发了,至少不会被一群人围起来,现在每次只要想起就连呼吸都会上不来。
他决定了,今晚要去找图书馆找「复方汤剂」的配料表:随便怎么样都好,他要去纽特的小阁楼看看自己亲爱的缪斯。上一年因为圣诞节的缘故,所以自己将他放在了纽特的阁楼上并拜托他帮忙照顾。以及,尝试着让自己的头发重新盖住上半张脸。否则他一定会因为纽特躲着他而发疯的……
可就在今晚,他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额……或许……我应该当做不知道,对么?”黑漆漆的图书馆里只有一丝从魔杖顶端散发出的微弱光亮。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恩维尔。”格林德沃愉快的向着恩维尔摆了摆手:“好了,现在我们应该拥抱一下来表达这些年来对对方的思念。”
恩维尔勉强的笑了笑,可当他的表情恢复到平静的样子后几乎是奔跑着向格林德沃冲了过去。
熟悉的小团子又扑回到了他怀里,格林德沃嘴角的微笑也随之渐渐落了回去。低下头看着恩维尔的发顶,格林德沃不由回想起与他初次相见的情景,那个时候,他才刚刚与阿不思确认关系,一切都很美好。
可就是因为太过美好了,所以恩维尔如今主动钻到他怀里的动作让他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看来你真的很想我。”格林德沃用手揉了揉恩维尔的脑袋:“听说你的成绩不太好,我可爱的恩维尔。”
“因为我的身边缺少了一位最熟悉黑魔法的老师。”恩维尔蹭了蹭格林德沃的手心:“他很伤心,我们都很想……”
“嘘……恩维尔。”格林德沃将食指竖在恩维尔唇珠前:“别再说下去了。”他不能保证如果恩维尔继续说下去他还能不能离开阿不思居住的这栋城堡。
“唔……”恩维尔自然非常遵从格林德沃的话并直接转移了话题:“我的成绩已经好很多了,格林德沃老师。”
“是因为那个叫纽特·斯卡曼德的学生么?”格林德沃明显提起这个名字时面色不善:“看来你很喜欢他。”
“当然,不仅是我,他还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说起纽特的优秀恩维尔简直可以讲三天三夜:“就算是受罚纽特也会让老师对他狠不下心来,比如之前我们跑去禁林的那次,我可是罚抄了五遍笔记,但纽特只需要抄一遍就好了。”
“哦~是么。”格林德沃挑了挑眉,眼睛里闪过的暗色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就连正对面不过些微距离的恩维尔也丝毫没有察觉:“那他确实很讨人喜欢。”至少他的英伦玫瑰很喜欢那个学生不是么?这可真是“太好了”!
“可老师你这次来图书馆需要寻找什么?说出名字的话或许我正好还记得。”恩维尔伸手在跑神的格林德沃面前晃了晃。
“有关死亡圣器的相关记载书籍。”格林德沃显然没有想瞒着恩维尔的意思:“很重要。”这关系着他曾经与邓布利多的某个约定。
“禁书D区二格五层区域。”说出来位置的下一秒恩维尔的眼睛忽的一亮:“我居然还记得!”这本书是三个月前邓布利多偶尔向他提起过的书籍,所以他自然会去频繁的查看它。如果再久一点,他或许真的就要忘记这类书的位置所在了。
“我说过你是天才,恩维尔。”格林德沃奖励般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而现在,你必须要回去了。”
恩维尔正摸着酸疼的鼻尖就听到格林德沃让他回去的话,虽说心脏位置说不上原因的收缩让他感到难受,可他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我们还会再见么?”
“会的,恩维尔。”格林德沃眼中的情绪很平静,甚至一丝波澜也没有。恩维尔盯着他的眼睛良久,可终究找不到任何疑点,只得攥着手里的「复方药剂」配方回去了。
会的……
格林德沃看着恩维尔渐远的背影,眼里的伪装这才卸了下来:在我改变了那些肮脏的规则,完成了我们间的约定之后,我们会见面的,阿不思。
鉴于恩维尔优秀的领悟能力,复方药剂本来为期三天的制造过程被缩短到了一天,可当他看着复方药剂那恐怖的模样时迟疑了:除了有点恶心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可光是看着恶心这一点就足够他退却了!
加入了不知从哪个学生衣袍上沾染的头发仰头灌下去后,恩维尔就争分夺秒的往外冲去:因为要缩短制造时长的关系,这个药的维持时间也会大大缩短,所以他必须在变回来以前冲到阁楼去。
而就在他推开门时,两个女孩就将他堵在了门口。
“哦!看看这肮脏的莱斯特兰奇。”
“听起来就让人恶心。”
对面的两个女孩正在对着他吐出一句句恶劣的词汇,恩维尔微微地皱了皱眉,随后便一把推开了那两个女孩的肩膀迅速离开了她们的视野。
“原来她们还有这样的另一面。”恩维尔无意的打量着周围人看着他的目光,那些人眼中隐晦的含义令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终于,他来到了阁楼的楼梯处。
而就在他抬起头时,看到了一个女孩从纽特手里接过了一只渡鸦幼崽。楼梯的动静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两人齐齐转头看向恩维尔。
“哦……”纽特的目光在两个莉塔之间转换,随后轻轻开口唤了一声:“恩维尔?”
“纽特!”恩维尔本来还看着那个众人口中的莱斯特兰奇女孩发呆,可当听到纽特叫他的名字时便迅速的回应了对方的呼唤。
“恩维尔,真的是你。”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纽特的眼睛亮了起来:“今天你的身边竟然没有那么多人,这真是太好了。”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恩维尔对纽特的话语表示赞同,他的容貌在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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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意外
躺在榕树下的男孩睫毛微颤,沐浴着阳光的侧脸被洒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如果不是他的身上攀着一条白色的银蛇那么看到他的学生一定不会远远的躲开那么一大段距离欣赏他。
恩维尔喜欢躺在阳光下的感觉,安稳而舒适的暖意让他的身心都不由的柔和起来。
五年级的纽特学业愈加繁重,尽管他们已然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多聊聊天,可如今看来也几乎是徒劳的,毕竟O.W.Ls近在咫尺了。
直到恩维尔某一次听到纽特提起的塞恩银蛇案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缪斯一直被自己束缚在了幼体模样。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后,肉眼可见的缪斯变得比以前大了一圈,那些恨不得贴到他身上的学生也明显的少了大半。而这也使得他开始享受独自一人的时光。在利用随届生的特权时,恩维尔开始了自己安逸的闲散时刻。
“恩维尔。”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恩维尔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起身时正看到莉塔跑到了他的身边:“太棒了恩维尔,我的魔药学和算数占卜学考试试题居然都在你的笔记上出现过。”
“那可真是太好了。”恩维尔的眼睛亮亮的,当莉塔将手里的笔记放回他手中时,不远处几个学生几乎气的要发狂,要知道他们可是提前一周就向恩维尔提出过想要看看他的笔记了,但被恩维尔以笔记损坏严重的原因拒绝了他们。
如今看来,很显然恩维尔并不想借给他们。
“纽特呢?他感觉如何?”恩维尔挥舞着魔杖用金黄色的榕树叶铺好了一层坐垫,邀请莉塔坐在自己的身边。
“或许我并不擅长这些东西。”纽特的表情说不上失落,倒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看来感觉不是很好。”恩维尔起身给了纽特一个拥抱:“不过没关系,这样就不用被囚禁在办公室里了不是么?”
“我心情好多了恩维尔。”纽特蹲下身回应着拥抱了恩维尔:“你拥有安慰人的天赋。”
“是么?”恩维尔将顺着自己的腿爬上来的缪斯塞进纽特怀里:“也许是缪斯赋予我的新技能。”
“她看起来大了三倍不止。”莉塔将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纽特与恩维尔的互动:“可是,为什么你们看起来有点般配?”
“我同意莉塔的提议。”恩维尔在听到莉塔的话后一愣,随即对着纽特打趣道:“所以要考虑一下我么?亲爱的纽特。”
“嗯?”纽特茫然的对上了恩维尔的眼睛:“很奇怪的建议。”随后他又将目光转移到莉塔脸上:“不过,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我也不明白。”莉塔歪了歪头,眼神落在恩维尔的脸上:“但如果你和恩维尔愿意,在一起又有什么不行呢?”
考虑到莉塔有些认真的神色,纽特开始意识到了这个建议的严重性。随后,他的语气开始有些别扭起来:“老实说,我没想过。”
察觉到纽特开始皱起眉头与满是纠结的脸色后恩维尔却忽的大笑起来,回头看向莉塔:“别逗他了莉塔,明明考试才刚刚过去,可现在他看起来好像比考试前还紧张。”
“别想太多了纽特。”莉塔看到恩维尔的神色后张了张嘴,随后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的站起身来:“好了纽特,别想那么多,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纽特并没有因为恩维尔与莉塔的打岔而混淆思路,他说出了自己努力思考后最终得到的结论:“无论何时,恩维尔。”
“当然,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恩维尔的笑容依旧灿烂而柔和,抱住纽特的姿势也与以往毫无二致,只是这次的拥抱时间更长一些罢了。
在第一遍铃声响起后,恩维尔挥手跟纽特与莉塔告别,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后,他脸上的笑容便再也挂不住了。
阳光依旧,可重新躺回叶堆上的恩维尔却觉得这光线有些刺眼起来。
双手交叉于脑后眯起双眼,蓝色的瞳孔透过缝隙看着头顶上那颗巨大的火球出神。
最好的朋友,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不是么……
纽特一向很聪明,恩维尔明白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意识到。
O.W.Ls考试终于在五月末落下了帷幕,迎来了暑假的恩维尔与莉塔十分开心,因为这表示他们三个又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呆在学校放松了。
“天呐……纽特!你的蜷翼魔又想要啃我的头。”恩维尔将缪斯举在自己头顶,虚弱的语气完全可以让人感觉到他有多么崩溃。
“那是因为你的缪斯咬到了他的翅膀。”纽特伸手将蜷翼魔攥回了手心里,温柔的捏了捏他的触角试图安抚蜷翼魔的情绪。
莉塔趴在一旁的软垫上翻看着新借来的占卜书,听着恩维尔与纽特的对话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是在以前,朋友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完全属于奢望与幻想,可如今她却可以收获友谊的果实,自己的世界终于被涂上了色彩。
可谁又能想到,六年级的一次实验,却让他们因此分离。
“我并没有在公共场合进行这次实验。”莉塔直到现在手还有些发抖:“废弃的空教室,为什么他们会忽然出现!”
“他们故意跟踪你。”恩维尔伸手扫过桌子上的血迹,指尖的颜色让他明白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莉塔,这次的情况有些糟糕了,学校禁止在校内饲养并进行神奇动物实验。而恰好我们都违规了……”
“所以我会被开除的。”莉塔当然不怕自己被开除,可这样的话他们的神奇动物怎么办,纽特现在并不知情,最好的结果就是安抚好那两个故意撞在土扒貂身上的学生然后再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可基于他们对莉塔的厌恶程度,这一点显然行不通。
与此同时,一封明信片经由阿不思的猫头鹰悄然而至。
拿在手里的信件让恩维尔抖了抖身子,抬起头看向莉塔时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你确定纽特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没有告诉他,除非有人……”莉塔愣了一下:“不!别这样,他千万不能那么做。”
抽出信封里的明信片,阿不思熟悉的字迹在白色的区域整齐排列着,可明显那字迹没有了平时的从容,收笔的位置印下一道很深的沟壑。
「恩维尔,现在立刻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过来看看你们做了什么好事。还有,纽特现在在校长办公室里,这次的惩罚很严重,希望你与莉塔·莱斯特兰奇重视起来,这可不是平常的小打小闹,你明白么我的恩维尔。」
“纽特!”恩维尔在看到纽特位于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面色不对了,如果不是霍格沃茨不允许「幻影移形」那他现在肯定会直接出现在阿不思面前。
为什么这次事件会传播的这么快,明明那个学生只是被划伤了手臂,如今看来倒像是要了他整条命一样。
恩维尔疯狂的跑着,可尽管如此也没有赶上纽特被判决的时间。当他从废弃教室来到校长办公室时,纽特就已经垂着头站在校长室门外了。
“回答我纽特,千万别像我想的那样。”恩维尔一把抓住了纽特的手,仰头观察着他的表情。渐渐的,恩维尔意识到了纽特沉默之下的意思。
在放开纽特的手后恩维尔要冲进校长室的动作被一双手立刻制止了。
“放开我,阿不思。”恩维尔急切的已然忘记了敬称:“纽特会被开除的,我们不能这样对他。”
“恩维尔,你冷静一点。”阿不思提着恩维尔的衣服领子就往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任课教师办公室走去:“还有纽特,你也过来。”
从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沉闷,中间不过是五分钟的时间。
恩维尔满脸阴郁的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同样沉默的纽特。
“恩维尔,我想你已经知道这次的事件有多么严重了。”阿不思坐在恩维尔的对面,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现在告诉我,是谁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邓布利多老师。”纽特依旧维持自己的观点,他并没有给恩维尔任何开口的机会:“恩维尔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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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父亲的名义
当霍格沃茨沉浸在一片宁静中时,恩维尔便已然在自习室的座位上开始整理自己的课堂笔记了。
“天文,魔药,占卜,草药……”一本一本的将所有的笔记摞起来,恩维尔再次检查了一遍每门课的记录是否完整,随后将名单填在了信件的最外侧。
莉塔已经于几年前毕业了,如今已然成为了魔法部一员的她开始了忙碌的傲罗生活。
自纽特与莉塔相继离开后,恩维尔开始沉浸于自己的独处时光,每天无尽的在每个教室来去,完成自己的笔记后再重新整理一遍统一寄给纽特,然后就等待着如今在世界各地旅游的纽特不定时的回信,可以说这是他每个月来最开心的时刻。
温暖而踏实的感觉让沐浴在阳光下的恩维尔心情大好,扭头抱着自己的缪斯在榕树下的草地上安然入睡。
身体的延缓依旧在持续着,勉勉强强长到一米六的身高让阿不思有点发愁,但恩维尔对此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很享受如今只有一米六的高度。
希尔蒙特家族的孩子不能用正常人的年龄周期来计算,这一点阿不思很清楚,可当他之前发现恩维尔对纽特的心思时,他却察觉到了早恋的苗头。说是早恋,可按照正常周期计算,恩维尔已经成年,但如果按照希尔蒙特家族比起常人延缓了近五至十倍不等的周期来计算,恩维尔在该年龄绝对属于早恋,这让他一时无法抉择。
不过碍于自身可能也有些早恋的事实,他对此不做任何评价。
直到恩维尔被一群千纸鹤、青蛙、鸽子等小纸条埋没时,他开始惆怅了……
恩维尔如今的样貌在岁月的沉淀下愈加出众,仅仅是他在榕树下睡觉的模样都能够轻易吸引一片为之捂嘴尖叫的少女。白皙的面庞已然初显轮廓,一双动人的蓝色眸子比起阿维利尔湖的湖水还要深邃,配合着几乎及肩的微卷橙发只是背影都能让人驻足良久。如果不是知道恩维尔生于对纯血有绝对追求的希尔蒙特家族,就连他也会怀疑恩维尔拥有一部分的媚娃血统。
阿不思看着在窗边翻书的恩维尔有些发愁:自从纽特走后,他可爱的恩维尔就少了很多笑容,除了见到长辈与在榕树下享受阳光时会露出偶尔的浅笑外,阿不思从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恩维尔有充分的表情。
“恩维尔。”阿不思开口唤了一声。
“是的老师。”恩维尔闻声转过头来看向阿不思:“想要探讨最近那些千纸鹤吗?”
“不,我想要和你谈谈记忆周期问题。”阿不思来到恩维尔身边坐下:“现在你的记忆周期已经趋于正常人水平,可为什么课程成绩还保留在过去阶段。”
因为恩维尔开始痴迷于看纽特推荐给他的某些课外书籍以及喜欢躺在榕树底下睡觉而导致错过了部分课程。
这些话阿不思没有说出口,但恩维尔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垂下头去:“是的,我明白了老师。”
阿不思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现在根本无心学习。”抬手在恩维尔的头顶揉了揉:“纽特很少会回家一趟,你知道的。”
“他向来与忒休斯思想不合。”恩维尔抬起眸子看着阿不思。
“可是他很快就要因为父母的意愿而不得不回家一趟。”阿不思抬手时一封信从袖子中飞出:“我需要你去帮我把这封信亲自交到他的手中。”
“信?”恩维尔伸手接过那份信件:“等等……你是说,亲自!”
“是的,亲自。”阿不思看到恩维尔明显悦动起来的眸子心肝儿一颤:他忽然有了一种儿大不中留的感觉。
“梅林的胡子!”恩维尔攥着信件的手此时都在哆嗦:“我可以去见他了对么?我被允许外出霍格沃茨了对么?”
“对,亲爱的恩维尔,校长同意了你的外出申请。”阿不思按住恩维尔的肩膀以防他过于激动:“虽然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使用了你父亲的身份,以我的名义。”
“我……”恩维尔一时没能将自己哽咽的声音咽回去,这让他感觉到些许羞涩:“老师,不,我是说,父亲……我太高兴了,所以有些没忍住。”
“那么恩维尔,现在去收拾行李,最晚后天下午你就要出发了。”阿不思伸出手拥抱了还处于激动中的恩维尔,从他微微变幻的瞳孔纹路上已然能够知晓他现在有多么开心:“看来我做对了一件事。”
“我可以今天下午就出发。”恩维尔在阿不思的怀里蹭了蹭。
“啊,是么……”听到恩维尔的回答后,阿不思一脸欣慰的表情僵住了:“那你去吧。”
“谢谢父亲!”恩维尔从阿不思怀里出来时头发有些凌乱,可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此时的形象。只顾着拉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的门就直接冲了出去。
听说那天下午,很多女生都在经过恩维尔时得到了他附赠的笑容,当场被那笑容击晕的女学生们甚至迎面撞上了巨大的围墙与柱子。可当她们写满了情意的千纸鹤鸽子等拥向赫奇帕奇宿舍时却又全部飞了回来。
她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恩维尔外出了,她们将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那位在榕树下睡觉的银蛇学长。这无疑使近段时间女生居多的课堂氛围沉入谷底,少女怅然若失的情绪就连很多老师也注意到了,并在私下纷纷打趣到邓布利多面前,说是他们的那些女学生只要回忆起那天中午时分恩维尔的笑容,她们的羽毛笔就又可以洋洋洒洒的写上满满的几卷羊皮纸日记,比起对待他们布置的作业都要认真几倍。
邓布利多每次听到其他老师的打趣后都会报以微笑,并在他们走后来到窗边。看着低处的榕树下聚拢了一群的女学生们,感叹着年轻真好。
洒满了金灿灿阳光的早晨,一望无尽的田野边,恩维尔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地址后再次确认了方位,幻影移形的能力在这里发挥到了极致。
当他伫立于一座庄园面前时,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直接跳出来。
“恩维尔?”忒休斯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时,恩维尔迅速的扭过头去看向他,并喜悦的回应着:“忒休斯!好久不见!”
“梅林的胡子……”再三确认面前的人是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五岁孩童时,忒休斯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你变得我快认不出你了,等等……霍格沃茨同意随届生出校么?”
“阿不思帮我获得了校长的批准。”恩维尔展开双手表示自己并不是偷跑出来的:“我还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
“天……你真的变化很大。”忒休斯打量着转圈的恩维尔,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很显然,学院里的女生有不少会为你尖叫。”
恩维尔听到这句话时笑容一愣,随即将自己的围巾裹紧了一些:“她们的热情我根本承受不来。”
二人一边谈论着一边走进屋里,就在恩维尔看见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后,他甩开自己的行李箱就冲了上去:“纽特!”
“?”本来在低头研究动物图鉴的纽特当自己被忽的抱住时浑身一僵,正准备推开身上的人便听到了耳熟的「嘶嘶」声。
垂眸间,从那人脖颈处露出来的一双蛇瞳与他四目相对,漂亮的翠绿色一如既往地让他感叹自然的魅力。
“梅林的胡子!”纽特瞬间就反应过来拥抱着自己的究竟是谁了,伸手紧紧的回应着拥抱住恩维尔:“好久不见,恩维尔。”
“我好想你,纽特。”恩维尔感觉见到纽特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没想到会让自己的眼眶有些红了起来,不过被他硬生生忍住了。
“我也一样。”纽特拍了拍恩维尔的肩膀:“你带给了我惊喜。”
在纽特的安抚下,恩维尔终于从纽特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父亲有封信要我亲自交给你。”说着,恩维尔自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我觉得直接给你太没有仪式感了,所以我把他放到了盒子里,他还嘱咐我让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父亲?”纽特对于从恩维尔说出的这个词感到陌生:“你是说,邓布利多?”
恩维尔点了点头,随后发现自己此时依旧趴在纽特怀里的姿势十分不妥,于是便撑身爬了起来。尽管他已经尽最大努力忽略忒休斯在倒水时看他的眼神,可他还是感到一阵尴尬。
“我们去楼上。”纽特好像察觉到了气氛的凝固,于是起身连带着书、盒子,还有恩维尔与他的行李一起打包直接带上楼了。
等坐在纽特房间的沙发上时,恩维尔抱着自己的头开始喃喃自语:“幸好斯卡曼德先生和夫人还没有回来,否则……”
“可是他们刚刚就在二层的阁楼处讨论晚宴规划的事。”纽特将盒子放在自己的书桌上后随口回答着,随后在恩维尔瞬间陷入沉默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额……我是说……”纽特试图挽回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他感觉恩维尔现在已经动了想要掐死自己的念头了。
“不,我没事。我……”恩维尔一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我可以撑得住,没关系的,不过是想钻进地缝里罢了。”他现在已经在考虑需不需要给自己念个「一忘皆空」了。
“别想那些了。”纽特说着反锁了自己的房门,尽量轻缓的来到恩维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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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释然
回到霍格沃茨的当晚正赶上餐厅聚会,恩维尔的猫头鹰菲斯洛几乎是拖行着一条巨龙般的玫瑰花堆飞进了大厅。正品尝着南瓜汁的恩维尔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后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身,可还没等他离开桌子就被满满的玫瑰花砸中,险些直接被送进医护室。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将恩维尔身上的玫瑰花移开并以此作为装饰宴会现场的特别节目,随后在一片欢呼声中告诫各位少女对恩维尔的情感表达要适度,否则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赫奇帕奇宿舍内——
将头埋在被窝里的恩维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每当他回想起斯卡曼德夫人那有些失落的眼神时心脏都感到一阵的酸楚与刺痛,明明白天不会有任何事,可只要到了夜晚便会被迫想起当时的场景。这些情绪使得恩维尔有些烦躁,一把掀开被子后,恩维尔披上了自己的学院袍,穿着拖鞋径直跑去了阿不思的办公室,而就在他准备敲门时,阿不思的身影却忽的出现在他身后。
不可避免被阿不思吓了一跳的恩维尔连忙后退,随后便「嗵——」的一声撞在了木门上。
“阿不思!”恩维尔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充满了抱怨的语气让阿不思发出爽朗的笑声。
“恩维尔,你这可不能怪我。”阿不思推开办公室的门后邀请恩维尔坐在他的沙发上,并用浮空咒为他倒了一杯水:“那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这个点来找我。”
“……我需要「一念皆忘」。”恩维尔有些颓废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已经是我被拒绝的第三次了。”
“为情所困的少年啊……”阿不思靠在沙发上后十字交叉在一起:“可感情这种事情并不是忘了就可以解决的恩维尔。”
“可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恩维尔试图用垂下眼眸的方式来掩盖自己此刻的情绪:“时间久了我怕自己会精神错乱。”
“恩维尔。”阿不思来到恩维尔的面前蹲下,强迫他抬头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如果用「一念皆忘」你会忘记和纽特的所有过往,再严重一点,你甚至会忘记他这个人。”
听到阿不思的话后恩维尔迅速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忘了他。”
“爱情本身就是美好的事物,年少时的爱恋尤其值得我们珍藏。”阿不思很满意恩维尔的回答:“恩维尔,听着,爱组成了世间,组成了万物,它可以让人跨越生死与黑白。我们拥有爱一个人的能力是一件值得赞美的事,除此之外,他自然会带给我们异于动物的情感,但这并不证明你的爱是错误的。”
恩维尔看着阿不思的双眼,湛蓝的眸子渐渐的染上一层雾气:“父亲,我很难过。”一边说着,大颗的泪珠就顺着侧脸滚落下来,连带哽咽的嗓音让人感到心疼不已:“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阿不思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恩维尔拥进怀里:“爱情并不总是会得到回应,这是很正常的事。虽然我们都明白这一点,但不可避免的还会产生期待。”轻拍着恩维尔微微颤抖的肩膀继续说道:“可我们不能因为玫瑰会枯萎而畏惧去栽种它,这会让我们错过它开花时最美的模样。”
在崩溃的窝在阿不思怀里啜泣近半个小时后,恩维尔的呼吸趋于平稳,直到最后逐渐规律起来。
阿不思垂眸看着已经趴在自己胸口陷入熟睡的恩维尔,眼里的自豪之色几乎要溢出眼眶:自己亲手一点点培养出的孩子是如此优秀,就算谦逊如邓布利多也少不得有几分想对他人炫耀的想法。
从捡到这个孩子开始,似乎所发生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了。可恩维尔的身世……算了,以后再告诉他吧。
天晓得格林德沃是怎么知道这晚发生的事情的,此时此刻身在美国的他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绅士的微笑,但那张被幽蓝色火焰焚烧的信封此刻连渣渣都被他用飓风吹散了。
“纽特·斯卡曼德先生,我在期待你的光临。”格林德沃瞥了一眼手边的个人资料,纽特的照片被公然的放在第一页的位置,随即应和着响指,那一摞资料瞬间燃起火焰,与之前的一起被埋葬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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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日益紧张的氛围使得远在英国的魔法部都有些坐不住了,阿不思的猫头鹰几乎每天都会送过来很多的信件,其中不乏魔法部发来的多份部长聘任书。
恩维尔嘴里含着一根甘草魔杖,从右边转到左边,在阿不思细心回复了第七份信件后,猫头鹰又一次从他的头顶掠过。
美国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引起了霍格沃茨部分学生的激烈讨论,他们都在议论着格林德沃这个新兴的黑巫师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恩维尔很喜欢甘草魔杖的味道,这种像咀嚼中药一样的感觉让他的注意力得以集中在手头的任何事情上,只是阿不思在以前一直限制着每天的食用量,使得他没办法吃过瘾。可最近几天,阿不思明显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作为每天被搭讪的中心人物,恩维尔只要无意间翻看些纸鹤便条就能够提取到每天的最新话题:因为她们喜欢将每天发生的事情作为一种谈资来试图吸引恩维尔的部分注意力,有时便条夹层中的每个板块加起来甚至可以拼成一张完整的预言家日报。
可是他不敢在邓布利多面前提起那个名字,只要脑子里有这个想法他就会不由想起多年前那个面容憔悴满脸伤痛的阿不思,他不想再看到阿不思露出那样的表情,所以直到今日他仍旧选择避而不谈。
垂下眸子盯着手中的魔史课本出神,恩维尔不时会小心的抬头看一眼阿不思,随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去,继续假装自己正在专注的读书。
“恩维尔。”阿不思从沙发上的少年第二次看他时就察觉到了,直到对方第六次抬起眼时,他再也忍不住了:“你想要说些什么?”
“我有些担心纽特。”记得上次分别时,纽特说自己想去一趟美国寻找新的神奇动物,如今美国巫师界动荡不安,导致他开始担忧纽特的安全。
“你在担心格林德沃会不会对他产生威胁?”阿不思将手中的羽毛笔放回墨水瓶中,十指交叉着顶在自己的下巴上:“这么担心的话,不如亲眼去看看吧。”
当恩维尔还沉浸在阿不思念出那个名字的震惊之中时,接下来的话无疑让他感到脑袋被什么棒子击中,让他有些晕头转向起来:“去美国?我一个人?”
“或许你希望我陪你一起过去?”阿不思看着恩维尔在听到这句话后摇晃的宛如拨浪鼓的头失笑,低下头从侧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羊皮纸,展开后在上面添加了几笔:“拿好这个卷轴,里面的飞机票还有你的免责证明可以帮你以麻瓜的方式到达美国,至于怎么回来……你自己想办法。”
恩维尔接过阿不思递来的卷轴时还对其抱有些许质疑的态度,直到阿不思小声的提醒他:这次帮他办理的暂时休学理由是需要外出旅游,绝不能被霍格沃茨的任何人发现是因为格林德沃这件事才去的,否则他就会因为理由不实而被惩罚。
而这就说明,恩维尔这次的所有行动都不在校长允许的范围内,这件事就只有阿不思与他本人知道,怪不得阿不思会如此谨慎的告诉他。
按照麻瓜的角度来说,他这属于逃学……
握紧手中的飞机票,恩维尔迷茫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麻瓜们在他的身边挨个坐下:谁能告诉他,应该怎么样才能到达美国,只是坐在这个会飞的东西上就可以了么?还有那些女人口中的传呼号码是什么,为什么要和他们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渐渐减少,当恩维尔睁开朦胧的睡眼时只剩了几个零星的人在搬运着自己的行李。恩维尔攥了攥手中的箱子,随后就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空无一物。
???
满脸疑惑的恩维尔歪了歪头,等他下了飞机以后按照自己平日里的习惯念了一句「飞来咒」,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人几乎是被他的箱子拖行着滑到他的面前。
“谢谢你替我保管箱子。”恩维尔将男人手中的箱子扯回自己手中时,那个男人还处于呆傻的状态,直到他反应过来后,几乎是尖叫着爬走了。
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男人跑远的背影,恩维尔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是被偷窃者盗走了箱子,如果不是「飞来咒」使用的恰当,怕是他来美国的第一天就会凄凉的躲在桥洞底下度过整个夜晚。
想到这里的恩维尔飞快的将保密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随后开始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确认现在没有人注意他后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转身向机场外面走去。
还好他下飞机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机场里的人都在忙于联系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发生的小动乱。
与此同时,美国魔法国会审讯室里,魔法安全部长帕西瓦尔·格雷维斯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纽特出声询问。
“你被霍格沃茨赶出来是因为你的一次实验危及到了人类的生命。”
“那是一次意外。”纽特偏过头去有些抗拒这个问题。
“可你的某位老师却为你百般辩护,不想开除你。”格雷维斯将两只手的五指相对,随后抬头盯着纽特的眼睛压低嗓音:“那……是什么原因让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么喜欢你?”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纽特脑子里满是疑惑,一直偏向侧方的头像是需要验证什么一样的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格雷维斯,随即再次低下头去:“我真的不清楚。”
似曾相识的问题让他在脑海里迅速的开始搜索,最终他捕捉到了一个画面:这问题他在恩维尔口中听到过。当时他也在想,可直到现在自己依旧没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可是为什么格雷维斯会这么问他,自己被抓进来和邓布利多有什么关系?
可还没等他继续多说什么,格雷维斯就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他就听到了两个字:死刑。
纽特被拖走的路上更加疑惑了:为什么格雷维斯要这么对待他,就因为他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父母吵架时被夹在中间的孩子般无助……
站在美国的街道上,恩维尔抬起头看着一栋栋巨大的建筑: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漫无目的的寻找肯定是徒劳的,所以他现在需要去问问能够知道的人。
走到一个隐秘的巷子里,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缪斯从恩维尔的手腕处钻了出来。在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后缪斯便顺着他的身体渐渐滑下,顺着墙缝消失不见了。
看着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天色,恩维尔走出巷子来到一家商店,当他看到自己所处位置的纽约地图后默默记下,转身离开了店内。
缪斯从下水道探出头后恩维尔使用了「除秽咒」将她清洁了一遍,随后听着她汇报的步骤走到了一个海报面前。
“其他的蛇告诉你在这里的老板身上能够获得情报?”恩维尔对这里面的环境十分好奇,因为自他站到这里开始从他脚边窜过去的老鼠已经不下四只了。
抬手敲了敲墙面,海报上女子无神的瞳孔便顺着他的手游走,然后投到他的脸上。忽的,那双眼睛被拉开了一个小窗,一双带着审视的目光就直接的落到恩维尔的身上。
在确认来者没有威胁后,周围的砖块开始滚动,恩维尔将缪斯藏在脖颈处迈步走了进去。
命运好像就是这么凑巧……
熟悉的背影让恩维尔不由勾起唇角,直到他看到纽特默默擦眼泪的动作时,嘴角的笑瞬间就僵住了。
“「统统石化(石化咒)Petrificus Totalus」!”
恩维尔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咒语,但他很清楚石化咒带来的严重后果,因为如果没有曼德拉草的汁液作为药剂原料,那么中咒的人绝不可能解除石化状态。
“恩维尔?”纽特从听到石化咒的那一刻便陷入了警戒状态,转过头却看见了那灿烂的金橙色发丝。
他从没见过恩维尔生气的模样,所以在看到对方此时一脸冷漠挥动魔杖的样子时十分震惊。
走至被石化咒凝结成石像的杜戈尔面前从他的手中将护树罗锅托回手心里,举起魔杖指向准备向他冲过来的精灵。
“哦梅林的胡子!快阻止他!”不远处发出的一声低呼让纽特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伸手将恩维尔的手腕抓住向自己身边扯了一下。
也正在此时众人听到了外面惊呼的声音:魔法国会来抓人了!
“我们走。”纽特拽着恩维尔的手腕迅速后退,与另外两个没见过的女子和一名微胖的男人靠在一起,几人幻影移形的速度快的惊人。如果不是他们的反应够快绝对会被魔法侦察队当即抓走。
“你在想什么纽特。”恩维尔根本没有在乎他们现在身处哪里,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居然会有愤怒这样的情绪,甚至是一把揪住了纽特的领子:“他们是你的孩子。”
“我没有办法恩维尔。”纽特攥住了恩维尔拽着自己领子的手:“相信我恩维尔,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纽特的解释后,恩维尔一点点的放松了自己的力道,两个人都沉默着,直到恩维尔退后了一步抬头看向纽特:“抱歉纽特,我不该对你这么大声的说话。”心情逐渐平复的恩维尔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他如今正在想办法挽回:“可让我忍受你被人欺负,我做不到。”
“我明白。”纽特伸出手给了恩维尔一个拥抱:“欢迎来到美国,恩维尔。”
长舒了一口气,恩维尔回应的拍了拍纽特的后背,随后他将目光转向另一边正看着他们的一男两女:“他们是谁?”
“这位是雅各布·科瓦尔斯基,一个我在路上偶遇的朋友。”纽特很开心的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对恩维尔介绍着:“这位是魔法部的蒂娜·戈德斯坦恩,还有她的亲妹妹奎妮,当我来到美国时是她们收留了我。”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恩维尔·邓布利多。”纽特转过身向其他人介绍恩维尔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好了,庆祝会以后再开,现在我们需要去寻找你的隐形兽。”蒂娜点头向恩维尔打了个招呼:“在第五大道的梅西百货商场。”
“哦!天……”奎妮看着恩维尔忽然发出一声感叹:“额没事,我们先去找隐形兽吧。”她顿了顿:“很高兴认识你,纽特的朋友。”
在赶路的期间,恩维尔默默地观察着纽特身边的众人。
很漂亮的女孩子,比起我见过的很多女孩都要漂亮……
“谢谢你的赞美,恩维尔。”奎妮挽着雅各布的手臂十分开心的说道。
“摄神取念者?”对突如其来的回答感到差异的恩维尔望向奎妮,在得到她肯定的点头后称赞道:“很厉害的能力。”
“我亲爱的姐姐是一位傲罗,她也很优秀。”奎妮介绍着蒂娜的身份,言语中满是笑意:“与纽特很般配,你觉得呢恩维尔?”
还没等恩维尔答话,奎妮便收到蒂娜的瞪视。
当五人来到目的地时正看见一个女性斜挎包以浮空的方式四处飘动着,随后在众人都看不到的视线下,那个挎包四处搜集着糖果点心。
蹲身在塑料模特身后,恩维尔听着纽特的指示小心翼翼的凑近隐形兽的范围内,随着隐形兽的显形,跟在它身后放缓脚步来到二楼。
而就在他们的目光下,深蓝色的巨大蛇尾出现在一众人的面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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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诅咒
建筑被一栋栋的摧毁,街道上满是燃烧的车辆与碎裂的土地,这对于美国魔法国会来说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个默然者。
恩维尔看着窗外的景色微微抿唇:他还是不放心纽特……
“奎妮小姐。”当恩维尔开口时奎妮便立刻拉着雅各布起身。
“走吧。”奎妮挽着雅各布的胳膊:“放心,我会好好护着雅各布的,而且我也不放心蒂娜,我那个姐姐什么事都喜欢冲在前面。”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喜欢这种感觉。”雅各布立刻明白了奎妮话里的意思,他对着恩维尔大笑两声:“真的很有意思。”
“谢谢你们。”恩维尔攥紧了手里的箱子:纽特拥有了很多的新朋友,这是件非常棒的事。对他而言也是一样,他希望纽特幸福。
当三人到达地铁口时围观的群众将他们淹没在人堆里,这次的动静太大,大量的麻瓜聚集在这里,根据国际巫师保密法的相关规定,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也许会导致整个巫师世界暴露。
覆盖了入口的保护罩在一点点撤下,恩维尔与奎妮对视一眼,从两侧抓住雅各布的胳膊就幻影移形到了地铁内部。
轨道的两侧是美国魔法国会与格雷维斯,而纽特与蒂娜于轨道处正要站起身来。
“知道你们刚才干了什么么?”格雷维斯看着漫天飘散的默默然黑须愤然道:“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事没有任何的情理!”
“他应该对一个麻瓜的死负责。”主席的声音没有丝毫的退缩,她坚持着自己的决定:“他还险些暴露了所有的巫师。”
“法律让我们隐藏真实的自我,让我们每天都蜷缩在恐惧之中唯恐我们会暴露身份。”格雷维斯一步步的走向国会成员们:“那么我问你,主席阁下,我要问问你们……这个法律保护的是谁?是我们?还是他们。”
“我不会再屈于这样的法律之下。”格雷维斯说着便要离开,而就在他提出想要幻影移形的时候,主席下达了缴除他魔杖的命令。
在看到封闭结界时,格雷维斯像是终于压不住心中怒火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的刹那举起魔杖,上百名正气师也在此时对他发动了攻击。
而就在格雷维斯挡开了所有人的攻击时,纽特的蜷翼魔瞬间张开翅膀从背后扑向了格雷维斯。
在格雷维斯被迫跪地的同时,蒂娜与纽特配合十分默契的用「飞来咒」剿除了他的魔杖。纽特歪了歪头,然后他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魔杖对着格雷维斯。
“「Aparecium 急急现形」”
恩维尔的目光随着纽特念出这句咒语之后转移到了格雷维斯身上,随即他的呼吸一窒。
盖勒特·格林德沃,他的老师,日报上所说的那个黑巫师领袖现在就跪在那里。
在挪动了几步之后,恩维尔将箱子递到雅各布手里。他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注意力,在与格林德沃对上视线的那刻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哦看看这是谁?”格林德沃笑着,尽管他现在已经被蜷翼魔捆着压在地上也没能破坏他的好心情。
恩维尔侧头看了一眼纽特,在确认他并没有任何性命之忧后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走向格林德沃。
“恩维尔,那是格林德沃,他很危险。”纽特攥紧了手上的魔杖,提醒的声音带着焦急与不解。
“他在诋毁我,我亲爱的恩维尔。”格林德沃用余光瞥了纽特一眼,随后便将目光重新落回靠近他面前的恩维尔身上:“很显然他并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他不知道,老师。”恩维尔蹲下身直视着格林德沃的眼睛:“因为我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是不敢还是不愿?”格林德沃微微凑近了恩维尔的面庞:“看来他并不像邓布利多想的那样优秀。”
纽特在听到恩维尔称呼格林德沃为老师的那一刻,手上紧握着魔杖的力道一松险些直接掉在地上。
“我说过,如果两个人很久没见要怎样表达想念,对吧?”格林德沃说着,嘴角的笑意愈加明显。
伸手拥抱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恩维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在格林德沃耳边道:“我可以带走您。”“我当然知道。”格林德沃说着微微挑起嘴角:“我对你一向很有信心,可现如今我并不需要你这么做。”
随即,陌生而又熟悉的语言落入恩维尔的耳中,正疑惑格林德沃忽然的蛇语时,恩维尔的身子忽的晃了晃,几乎完全不能控制的后退跌坐在原地。
“他总是狠不下心,那么就由我来帮他。”格林德沃说完便看着恩维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疼痛的刺激使得他浑身都开始颤抖。
“恩维尔!”纽特立刻就察觉到了恩维尔的异样,当他跑至其身边想要查看他的状况时,却被恩维尔的手推开了。
涌入脑海里的记忆几乎要撑开自己的头盖骨,恩维尔咬牙忍耐着,用自己最后的意志小心的将纽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拉了下去:“别过来,纽特。”
国会的成员在瞬间将格林德沃禁锢了起来,而他们看向恩维尔的目光也开始变得不善:毕竟这个男孩可是格林德沃的学生。
“这滋味比起钻心咒也许好不了多少。”格林德沃此时已经被押解着起身,看着恩维尔的目光满是赞许:“不过你却还能想着保护他,恩维尔,你让我感到自豪。”
“哈呐卡莎……”恩维尔在说出这句话后便猝然昏了过去,而就在这时,从他衣服里游出了一条银蛇。在众人都未曾反应过来的瞬间银蛇迅速成长至足以吞噬巨轮的粗细,将恩维尔卷在里面随即立刻消失了踪影。
“恩维尔。”纽特有些慌了,他了解塞恩银蛇的习性与变化,可不代表自己能够找到它。纽特清楚,如果不是伴生血缘的契约者丧失行动能力与意识它绝不会违抗其意志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而就在刚刚,恩维尔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蛇语让他感到了一阵无措。
别来找我,求你……
在一片沉默中,纽特被蒂娜扶着站起身。
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允许他陷入低落的情绪中,作为拥有着或许可以拯救此次全体巫师的雷鸟,纽特选择了放手。
在接连的离别后,纽特此时的精神状况很差,看着天空中可以让人遗忘负面回忆的雨他感到了无尽的迷茫。
与蒂娜、奎妮告别,纽特便开始着手向邓布利多描述此次发生的所有事情,并试图通过对方的回复推测恩维尔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
直到他坚持停驻在美国的第三个夜晚,猫头鹰送来了邓布利多的信件回复,在对他所做的贡献表示赞扬与肯定的基础上嘱咐他不要试图去寻找恩维尔的踪迹。
拿着这封信,纽特第一次感觉到与恩维尔的羁绊是如此易碎,他们的距离似乎开始变得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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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恩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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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希尔蒙特
法国巴黎——
面前的房子透露着浓浓的欧式建筑风格,白色的墙面与精心雕刻的纹路足以见得房屋主人的高雅与绅士风度。
可恩维尔没空去管这些,他这次来到巴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寻找逃狱成功的格林德沃,他想确认血盟的效用是否还存在。
推开眼前巨大的白色桦木门,恩维尔一步步走了进去,迎面遇到了一位戴着黑色礼帽的女士,优雅而冷艳的模样让恩维尔微微一愣。
格林德沃身边出现了女人……
对于这一结论恩维尔感到些微烦躁。
“这位可人的小少爷,请问你来找谁?”文达亲切的问候着面前这位不请自来的少年,尽管对方足够英俊,但如果是不小心闯入的外来人员,她绝对会使用那些美妙的咒语让他消失掉。
“我叫恩维尔。”当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时,缪斯就那般探出头来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美艳的女人,吐了吐芯子。
文达显然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后转身,引领着恩维尔迈步上楼。
“惊喜!”格林德沃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当他看到文达身后的黑袍人时虽然愣了一瞬,可他很快就意识到黑袍下的人会是谁。
抬头对上格林德沃的视线,恩维尔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我来找您,有原因。”
“先别管那些,我可爱的恩维尔,相信你不会因为之前那件事就抗拒我的拥抱对吧?”格林德沃快步来到恩维尔面前,可他张开的手臂并没有得到回应,这让他不动声色的微微蹙眉:“恩维尔?”
“……嗯。”当自己的缪斯缩回袖子里后,恩维尔轻轻的回应了一声,然后渐渐摇了摇头:“老师,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情。”
“是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了。”格林德沃倾身时将头侧过些许,一双异色的瞳孔近距离的开始打量着恩维尔从未出现过的表情。
他有预想过禁锢解开后的恩维尔会感到痛苦,可没想到会把恩维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就在格林德沃俯身思考的空挡,恩维尔眼神上移,目光盯上了格林德沃胸口处所佩戴的那串血盟挂链:“血盟,还存在,对么?”
“当然。”格林德沃伸手将恩维尔头上的黑色帽子摘了下去:“恩维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您想我做些什么?”恩维尔没有拒绝格林德沃拽开他帽子的动作:“我想帮您。”
“不,等等,恩维尔。”格林德沃双手按住了恩维尔的肩膀:“是谁让你这么说的,那个可恶的纽特·斯卡曼德良心发现了?”
然后他就看到恩维尔默默地扫了他一眼,表示自己并不想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在充分理解了恩维尔眼神的含义后格林德沃忽然有些高兴:自己家的白菜回来了,虽然好像缺了点阳光变成了蔫白菜,可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让他放心不少。
“我有点累,老师。”恩维尔完全不挣扎的顶着被格林德沃揉乱的头发,眼神瞥向不远处只敢用眼神相互交流的黑巫师信众们。
“看得出来。”格林德沃习惯性的薅起恩维尔的后领子想把他拎去房间所在的位置,直到反应过来自家孩子如今已经是个少年后又收回了手:“之前习惯了。”
随后向他指了指头顶,示意他去楼上睡觉。
恩维尔扯了一下被格林德沃踩住的黑袍子,转身飘忽的向楼梯口走去。
格林德沃看着恩维尔那明显心不在焉的背影皱起眉头,最终他还是决定几步走到恩维尔身后薅住他的脖领子将其拖上楼梯:“你需要给我解释一下变成这样的原因恩维尔,否则我立刻把你从这里最高的露台上扔出去。”
文达恭敬的鞠躬送别着格林德沃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随后她拿出了一只镜子将自己唇心位置的口红重新补满。眼神瞥过站在原地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的众人,优雅地点了点头。
那个少年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之前美国巫师国会信息中所提到的他们精神领袖亲手教出来的学生,因为看格林德沃对待他的态度除了惆怅就是无奈,甚至还有一点点纵容的意思在里面。
等到了房间里恩维尔就被格林德沃一把扔在了床上,从柔软的鹅绒被里刚爬起身肩膀便被格林德沃翻了过来:“说话。”
恩维尔的肩膀瞬间感觉到强烈的刺痛,可他依旧忍着没有出声,只是垂着头任由格林德沃对他呵斥着。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恩维尔。”格林德沃松开了紧扣住恩维尔的双手并将他猛的一推,这致使他摔回了床铺上:“颓废、崩溃,你的绝望已经完全写满了整张脸,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
“老师。”恩维尔没等格林德沃说完就伸出手攥住了男人的袖口,当格林德沃因为他的动作而回头看他时,少年却拖起他的手,将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
“呼……”格林德沃长吐了一口气来调整自己的情绪,随后他来到恩维尔的身边坐下:“现在告诉我,你的家族究竟禁锢了些什么东西在你的脑子里让你短短几个月就变成了这么一副惨样。”
恩维尔抿了抿唇,抬起头对上格林德沃的双眼:“我的父母是亲兄妹。”
“哇哦。”格林德沃适当的表现了一下自己的惊讶:“就这样?”
“发疯的女人杀了自己的丈夫,哥哥……”恩维尔的嗓音开始颤抖:“然后将我的妹妹,塞进了我的肚子里。”
格林德沃没说话,他虽说早就疑惑过希尔蒙特家族会灭绝的原因,无非是□□或无法生育。他也怀疑过恩维尔小时候不喜欢吃东西是因为希尔蒙特家族的特性,而直到刚刚他才明白自家孩子不饿的原因。
刚准备说些什么来缓解少年情绪的格林德沃眼见着恩维尔的面色不对,随后便看着他开始不住的干呕。
“看来影响确实很大。”格林德沃一边拍着恩维尔的背帮他顺气一边叹了一口气:“用食用□□的方式将另一个灵魂囚禁在孩童身体里,这样的禁术确实很奇妙。”
恩维尔勉强止住了自己的反胃后看向格林德沃:“老师,你的关注点真奇怪。”显然格林德沃并不在乎恩维尔曾经吃过人这件事。
“你会习惯的。”格林德沃拍了拍恩维尔的头:“睡觉,别想了。”
在听话的躺下后,恩维尔伸出一只手拽住准备起身离开的格林德沃的衣摆,随着男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后将身子坐回床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塞到恩维尔怀里,转身走出门去。
有些委屈的恩维尔扁了扁嘴,随后抱着怀里的风衣闭上眼睛。
夜晚的会议恩维尔并没有到场,所有人都注意力集中听着格林德沃的发言,也无人质疑恩维尔的去处。
凭空出现在马车顶的恩维尔晃悠着自己的双腿,低头看向那个驾车的熟悉身影,余光瞥过一边已然被石化咒禁锢的家养小精灵后放下了自己的斗篷帽:“斯肯德,纳吉尼在哪里?”
冰冷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斯肯德赶忙拉住自己的马车回过头来,当他看到了恩维尔的脸时瞳孔一缩:“是你!”
之所以他可以在瞬间就认出来完全是得利于恩维尔那少见的发色与辨识度极高的眼睛。
“「钻心剜骨(钻心咒):Crucio」”
斯肯德根本无法想象一个死了的人是如何活过来的,可此时宛如全身的肉被利刃顺着骨骼一点点划开拧动的痛楚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他痛苦的捂着心脏从驾驶台上摔了下去,那让人发疯的感觉让他连呼吸都感到是一种奢望:“她跑了,和一个男孩,就在今晚。”
“……谢谢你的回答。”在思考良久后,恩维尔缓缓抬起魔杖解除了钻心咒,对躺在地上终于解脱了的男人表达自己的感谢,随后便用斗篷将自己掩盖入夜色之中:“再也不见,斯肯德先生。”
当一切都归于寂静时,斯肯德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恩维尔消失的地方:那个长相如同天使的孩子是一名黑巫师。
“缪斯。”恩维尔坐在街道旁的一张长椅上呼唤着伴生银蛇的名字,「嘶嘶」声响起后缪斯自袖中爬了出来,看着恩维尔的脸停顿几秒,随即转头游下了红椅没入一片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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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拉雪兹神父墓
重新回到欧式住宅的恩维尔拿起了侧厅沙发旁边的甘草魔杖塞到嘴里,而就在此时格林德沃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使得他咀嚼甘草魔杖的动作顿了一下。
跟在格林德沃身后的恩维尔将自己隐藏在黑色袍子里,二人刚进入正厅时他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奎妮·戈德斯坦恩。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奎妮也看见了忽然出现在门口的格林德沃,她瞬间抽出魔杖站起身来:“我认得你,格林德沃。”
恩维尔随着格林德沃的脚步尽量将自己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可格林德沃却似乎并不想他如愿,伸手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向奎妮展示:“我相信比起我,他会更让你感到熟悉。”
在黑袍从头上滑落时他听到了奎妮的惊呼声,可恩维尔并没有抬头看她。
“恩维尔,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奎妮诧异的捂住自己的嘴:“纽特一直在找你,可你却选择了格林德沃?”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奎妮小姐。”格林德沃揉着恩维尔的头:“他选择了我,因为这是他认为最能够完成理想的道路,而你也是一样,奎妮小姐,你拥有着选择的权利,选择去往那个不用将爱隐藏在阴霾之下的国度。”
恩维尔始终没说话,直到奎妮离开他都没有抬起过眼。他在想格林德沃口中自己的理想究竟是什么,这是个让他疑惑的问题……
他来到格林德沃身边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血盟,因为那是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一同立下的誓言,至今未变。而他愿意去为了他们共同的愿望而努力,以此作为他力所能及的回报。
“那么现在恩维尔,或许你已经见到了那个我需要的人,对么?”格林德沃从后面搭住恩维尔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老师。”恩维尔转过头看向格林德沃:“为什么您要冒充成格雷维斯?”
“没有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方便我接触国会机密而已。”格林德沃的语气听起来毫不在乎:“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因为他长得帅?”
“或许是因为他的全名里有几个字迷惑了您。”恩维尔嘴里的甘草魔杖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并伴随着他咀嚼的动作一点点没入了唇中。
“我并不知道他全名里有帕西瓦尔这几个字。”格林德沃说着直起身,轻轻的咳嗽两声:“好了该去睡觉了,你还是个在长身体的孩子可不能像我一样遭受着日夜操劳,晚安我亲爱的恩维尔。”
恩维尔舔了舔自己的指尖,回头看着格林德沃离开的方向歪了歪头:果然只要涉及邓布利多的事格林德沃就会出现思想漏洞,这算不算是他的致命点?
大概算是吧……
毕竟那血盟对格林德沃这位伟大的黑巫师领袖来说就像是结婚证与定情信物一样的东西。
侧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这天色真的很适合说晚安格林德沃老师,因为那阳光会晃花人的眼睛。
与此同时,靠在屋檐上的格林德沃微微歪头:“好久不见,克莱登斯。”顿了顿,又再次开了口:“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
“你想得到什么?”克莱登斯显然认识格林德沃,这个一直在追逐着他们的人让他无数次的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要你?”格林德沃状作思考,随后否决了自己的话:“不,孩子,我想给你,给你我从未拥有过的……可你想要什么?我的孩子。”
“我想知道自己是谁。”克莱登斯看了一眼身边满是不安的纳吉尼,虽然心中畏惧,可他绝不是不敢反抗。
“从这上面你可以找到证据证明你的真实身份。”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后格林德沃勾起唇角,他站起身的动作高贵而优雅:“今晚来拉雪兹神父墓,你就能找到真相。”攥着纸条的手松开了力道,随着风的依托将它送到克莱登斯的面前。
格林德沃背起双手看着纳吉尼:“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的恩维尔,不是么?那可是我最亲爱的孩子。”
其实格林德沃根本不在乎她是否存在,纳吉尼可以感觉得到,在格林德沃眼里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空气,可当她听到恩维尔的名字从那个黑巫师口中说出来时不可避免的心脏颤动了一下。
格林德沃已经消失不见,此时只剩他们二人依旧站在屋檐上。纳吉尼抓着克莱登斯的手紧了紧,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当天下午时分,当一道晚霞即将要落下天际的那一刻,黑色的帷幕开始四处飞散——格林德沃在召唤他的追随者们。
拉雪兹神父墓,一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地方。而此刻,这里属于格林德沃。
人们渐渐的聚拢在每一个角落,守在其中一条通道楼梯上的恩维尔有些慵懒的坐在了台阶上:他下午真的有听格林德沃的话去抱着他的风衣睡了一觉,所以直到刚才被格林德沃提着领子拽到这个台阶上他就不想再动了。
台上的演讲者一个接一个,可根本没有任何引起人们共鸣的地方,只有格林德沃,当他站上去的那一刻仿佛他本就是所有人的中心,这些人都是为他而存在。
他是天生的领导者。
自信、优雅、高贵、绅士,所有形容完美的词汇似乎与他比起来都会黯然失色。这就是格林德沃,一个新时代的黑巫师领袖,是所有人望尘莫及的繁星。
恩维尔拉了拉自己的袍子试图将自己所有的颜色都拢在一片黑暗之中,无论是奎妮还是克莱登斯他都不想见到,尽管只是欺骗自己也好。他并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可偏偏事与愿违。
当格林德沃将自己所谓的预言通过烟雾的方式释放出来时,战争的场景也随之而来,坦克、战斗力,所有的轰炸与逃窜的难民获得了一大片惊呼,这是格林德沃的预言,这是他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最强有力的证据。
如果未来真的会是这样,那么格林德沃的举动无疑是在拯救世界。
待雾气散去之后,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这般的场面所渲染,对麻瓜的抵触情绪也即将攀至顶峰。
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恩维尔将指尖按上自己的脖颈处点了点,提醒着缪斯安分一点,她的尾巴摇摆频率过于高了。
可随后他就意识到缪斯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了。
心灵的感应让他明白缪斯从衣袍的缝隙中看到了让她感到开心的人,而那个人目前就只有一位:纽特·斯卡曼德。
当一片惊呼声响起时恩维尔才将目光投向事件的中心:一位被傲罗使用杀戮咒从而殒命的女巫师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格林德沃跪在她的身边对她的勇敢无畏而发出惋惜与赞叹。
继巫师对麻瓜的极致抵触后,格林德沃仅仅只是几句话便能够让在场的所有巫师对现如今的魔法国会也开始产生反动情绪。
这就是格林德沃……
遵照其意愿而使用幻影移形离开的巫师越来越多,他们将自己所获得的消息通过所有的渠道宣泄出去,从而阐述格林德沃这位伟大领导者的正义理念有多么的惊为天人。他就像是一盏明灯,即将开辟新的魔法纪元。
蓝色的火焰顺着中心以环绕的方式熊熊燃起,混杂着高纯度的黑魔法厉火只是看着都会让人望而生畏。
恩维尔看着那像是煤气灶一样的蓝色火焰愣愣的出神,而就在火焰自他面前晃过时他条件反射的轻仰起头,随即视线瞬间聚拢定格在了格林德沃脸上。
显然,他刚才跑神了……
只要再差那么一点他的全身都会在与之接触的瞬间燃起足以毁灭灵魂的火焰。
格林德沃看到恩维尔似乎意识到什么的模样有些失笑,当少年起身走向他时恍然间让他感到了一丝怪异的欣慰感。
“告诉你个好消息,恩维尔。”格林德沃将搭上自己掌心的手微微攥紧了:“那位奎妮小姐成为了我们的一员。”
“恭喜您。”恩维尔感受着手掌传递来的温度:他不确定自己现在做的究竟是对是错,可只要是格林德沃需要的,那么就是自己所追随的。他无疑是个盲目的追随者,因为自己的信仰从来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恩维尔!”纽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隔着一道蓝色的火焰,印照着他的双瞳更加幽深。那是一双曾经在梦里都会出现的眼眸,恩维尔喜欢看到那双眼眸里含着笑,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可如今那双眼里剩下的只有震惊与惊慌。
尽管被隐藏在黑袍之下,纽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恩维尔的身份,他对于这个站在格林德沃身边的曾时好友感到陌生。他了解恩维尔,一如恩维尔了解他一样。
“看起来你有些于心不忍。”格林德沃从背后将恩维尔禁锢在自己的身前,一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向那个在火焰中躲闪着攻击的纽特:“你不能总是那么悲悯,恩维尔,我教过你的。”
少年的一言不发让格林德沃勾起嘴角,他抬眼看向纽特身边那个傲罗:“还有他的哥哥,似乎很快就要结婚了。”说着,他拍了拍恩维尔的肩膀:“可他们根本没有想要告诉你,对么?还有那位纳吉尼小姐,她并不相信你所以才会……”
“老师。”恩维尔侧头对上格林德沃的眼睛:“您不必如此循循善诱,我知道您的意思。”说着,他低头看向格林德沃一直禁锢着自己的手臂:“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纳吉尼从刚刚就一直在看着他,恩维尔当然察觉到了,可他知道纳吉尼并不是格林德沃口中所说的那样,至于原因他并不清楚。可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自己本就没有让任何人深信不疑的资本。
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慢慢松开,带着恩维尔的黑袍帽同时滑落下去。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格林德沃说着向后退了两步,老魔杖在手中随着手腕的转动闪过一道光芒。四周的火焰愈加疯狂的燃起,四散向周围拼命想要逃跑的巫师们。在接二连三的惨叫中,会场里只剩下了斯卡曼德兄弟与纳吉尼,以及一位因着失去爱人而怔愣在原地的雅各布。
“恩维尔,我知道你听的到我说话。”纽特挥动魔杖挡开了又一次袭来的火焰:“我一直在找你,可尽管使用了所有的方法,你却依旧离我越来越远。”
恩维尔看着那一次次涌向纽特的火焰微微抿唇,可仍旧冷漠的模样无疑将纽特心里的期望送入谷底。
格林德沃看起来很满意恩维尔的表现,他背着手对着纽特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似乎在取笑他的自不量力:“斯卡曼德先生,你觉得……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么?”
你觉得如果你和纽特遇到什么危险,我会为你们哀悼么?
邓布利多曾经的话如今却从格林德沃的口中再次说出来令恩维尔呼吸瞬间一窒。与此同时,纽特听着格林德沃阴阳怪气的话语感到一阵熟悉:他似乎在哪里听过同样的话。
可随之而来的怪异感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格林德沃为什么自纽约以来就总是针对他,明明阻止他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他想不通……
可恩维尔显然从格林德沃的语气中闻到了一股醋味儿,随即转头看向满脸愉悦的自家老师:该不会真的就因为纽特是邓布利多最喜爱的学生才这么针对他的吧……不会吧……
还是说格林德沃觉得邓布利多会为纽特哭坟而感到愤怒?
可还没等恩维尔细想,格林德沃的老魔杖便再次抬起,这次的火焰不比以往,而是积攒了几乎所有的力量径直冲向了斯卡曼德兄弟二人。
防护咒的力量被这样的冲击下逐渐裂开了一道缝隙,齐齐倒在地上的兄弟二人显然有些支撑不住。可就在恩维尔向前迈步的下一秒,一道声音制止了格林德沃的猛攻。
莉塔·莱斯特兰奇,忒休斯的未婚妻。
恩维尔看着格林德沃被其吸引的目光而缓缓蹲下身去,缪斯自他的指尖游出,没入地面的砖缝里消失了踪影。
隔着很远的距离,恩维尔并没有听清莉塔与格林德沃的谈话,可莉塔将手放在格林德沃手心的那一瞬,恩维尔便不由得往他们的身边靠近。
恩维尔的预感向来很准……
格林德沃很满意莉塔的归顺,可当他转身的下一秒,莉塔就对着他举起了魔杖。
结果显而易见,格林德沃有些失落的挡开了那道攻击:“你太让我失望了,莱斯特兰奇小姐。”可莉塔随后的攻击却直接打翻了格林德沃的预言头骨,这无疑让他感到烦躁。
踱步回到火焰的中心,格林德沃看着骤然弥漫开的烟雾皱起眉头,一道蓝光自老魔杖的顶端冲向莉塔。
莉塔从攻击格林德沃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与格林德沃比起来自己就像是一只可以随时消失的蝼蚁。她眷恋的看着斯卡曼德兄弟的方向:“我爱你。”
纽特与忒休斯都愣住了,当他们预感到莉塔将会在自己面前死去时,兄弟二人不由感到无助与绝望。
“缪斯!”恩维尔幻影移形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随之而来的火焰被他的防御咒阻挡了片刻,在斯卡曼德兄弟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恩维尔伸手抓住他们的肩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格林德沃看着自己面前已然空无一人的场所蹙起眉头:“我讨厌巴黎……”
恩维尔,你背叛了我。
可你一定会回来……
拉雪兹神父墓外——
冲天的蓝色巨龙将天空瞬间照亮,与之纠缠的火柱拼命地拖住巨龙的双脚向下拉扯着。万咒皆终的防护罩将拉雪兹神父墓整个包拢起来,为此时的巴黎提供最后一层保护。如果失败,巴黎将会陷入一片恐惧之中。
靠在身后的石碑上,恩维尔将手腕处的伤痕一点点埋藏于衣衫之下:格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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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成人礼
格林德沃从不会吝啬能够巩固自身地位的任何东西,从独栋公寓到复式豪宅,再到如今的城堡。这无疑是财力的象征,至于是什么手段,对于巫师来说并不重要。
这是格林德沃在拉雪兹神父墓就已经决定的新据点,所以恩维尔找到这里并没有费多少力。
天上还在下着蒙蒙的细雨,从踏上山路开始每到达一个高度天色就会愈加阴暗,本来只是有些凉意的微风逐渐变得刺骨冷冽,连同脖颈处盘绕的缪斯都缩到了恩维尔的衣服里。
所幸,现在还有一条蛇陪着自己。
他的好心情从上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恩维尔将衣领攥紧了些,用作伞的魔杖在此时显得如此轻便,可似乎并没能替他阻挡住什么。
铁质的荆棘大门牢牢地镇守在城堡前,恩维尔抬手抚摸着这扇门的铁杆微微攥了攥,可还没等他有所准备大门便从两侧缓缓打开了。
“看看这是谁。”格林德沃走在最前面,身后的信仰者们整整齐齐的跟随在他的身后,仿佛拥护着一位刚刚夺得王位的新皇。
恩维尔看着格林德沃的笑容,迈步走向他的步子愈发沉重起来:那笑容是格林德沃生气时独有的保护色,虽说是笑,可却能够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点看周围人的脸色和动作就知道了。
“我最为宠爱的学生,我亲爱的恩维尔。”格林德沃侧头对上文达的眼睛夸赞着:“一个乐于助人的乖孩子。”
“可我知道你会回来,恩维尔。”
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苍穹,在震耳的雷鸣声后,格林德沃的笑渐渐收了回去,异色的双瞳盯住了恩维尔的眼睛。
“钻心剜骨!”
格林德沃的声音很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他看着毫无反抗就倒在地上痛苦蜷缩起身子的恩维尔,眼睛里辩不出任何的情绪。
站在格林德沃身后的奎妮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唇,她不由后退一步,因为要压抑着自己带着哽咽的尖叫使她浑身开始哆嗦起来。
不远处的克莱登斯依旧低着头,他本就恐惧格林德沃,他有试着攥紧自己的双拳来为自己打气,可他终究放弃了。
没有了魔杖的庇护,恩维尔此时只能将自己暴露于暴雨之中。他奋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哀嚎出声,可他低估了钻心咒的威力。
这滋味比起用刀子凌迟更加让人感受深刻,咒语所带来的痛苦仿佛是将骨头碾碎后再灌入水泥搅动,同时用钢筋一次次的穿过你的心窝然后再狠狠的将其撕开扯烂。
从忍耐到痛苦的哀嚎不过是二十秒的时间,可这是恩维尔所能撑住的极限了。
随着格林德沃半蹲下身微微抬手后,恩维尔终于能在稀薄的空气中找回自己的呼吸,他躺在地上剧烈喘息着,疼痛使得他如今眼神都有些涣散。
“回霍格沃茨,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格林德沃伸手将恩维尔脸侧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声音温柔而磁性:“这是独宠的权利,恩维尔。”
疼痛的感觉终于散去,这使得恩维尔的抽搐也有所好转。他颤抖着用手攥紧了格林德沃的风衣衣角,好像是攥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这个选择不错。”格林德沃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站起身后俯视着依旧躺在地上的恩维尔沉默了片刻:“你会喜欢这个后果的。”
格林德沃转身的动作果决而坚定,可如果不是复又响起的哀嚎声他的追随者们也不会全身一颤,他的背影也会更加显得和蔼可亲。
城堡的门在恩维尔的痛苦惨叫中被关上,沉重而压抑的气氛让守在窗边的奎妮无声的哭泣,她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这和她想像的美好世界根本不一样。她可以听到这里除了格林德沃之外每个人的想法,每一个原因都是让她如此崩溃。
暴雨依旧在飓风闪电中侵泄而下,恩维尔因着长时间的钻心咒而渐渐失去了哀嚎的气力,他的嗓子在痛苦的嚎叫中已然带了血,如今只剩下他微弱的呼吸声。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的意识开始恍惚,可每每都会被疼痛刺激而拉扯回来。他以为自己会在重复的痛苦中一次次的体验地狱的侵蚀。
直到他看到了不远处的魔杖……
仅仅是握住那根魔杖恩维尔就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疼痛过度让他的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再三的试探后他开始自嘲般的露出笑容。
他竟然妄想去解除格林德沃的魔咒。
站在窗边的奎妮此时已经躲到了角落里捂住脸颊,已然无法掩饰住的啜泣声让文达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克莱登斯站在窗前,他看着恩维尔痛苦的模样不禁让他回忆起他们初见时,那时纳吉尼还陪伴在他的身边。这画面使得他闭了闭眼,有些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看到了恩维尔的笑容,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钻心咒折磨的人会精神崩溃,就像是恩维尔如今的这副模样。
可当他重新将目光放回恩维尔身上时却看到了疯狂晕染开的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艳色泽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心下一抖,冲出去的动作显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这使得在崩溃中的奎妮也瞬间抬起红肿的双眼看向他,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立刻起身跟在了克莱登斯身后,直到她无意读取了克莱登斯脑海里的画面。
可还没等他们二人到达恩维尔身边,格林德沃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那里了。他们任由雨水将自己淋了个彻底,同样暴露于风雨之中的格林德沃将恩维尔从地上托起,老魔杖半悬于恩维尔被割开的手腕上方一次次的念着恢复咒。
蔓延开的血迹在此时倒显得有些讽刺,而格林德沃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托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恩维尔站起身,幻影移形的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使得克莱登斯与奎妮对视一眼,而后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城堡之中。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没有人知道恩维尔去了哪里,没人胆敢提起这个名字,因为这段时间格林德沃的身影只要出现都会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感并且全身都包裹着浓烈的草药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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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恩维尔的头,格林德沃坐在床边看着少年那依旧紧闭着的双眼而感到一阵无奈。
“我们将你惯坏了,恩维尔。”格林德沃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要回去就没有这些事了,你心里明明知道。”
我们回家,盖勒特老师。
这是恩维尔停止呼吸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在以前,他只要回想起恩维尔当初说这句话的场景都会勾起嘴角。
曾经阿尔还在他的身边,恩维尔也“喜欢”与他一同去森林里寻找些罕见的魔药或追踪野兽的踪迹,直到阿尔利用一片传讯叶飞到他的手心时恩维尔就会说:我们回家。
可是如今再次说出来,他却笑不出来了。
在恩维尔停止呼吸的第二天夜晚,格林德沃依旧没有睡着觉,他守在床边半晌后从衣兜里拿出了一瓶福灵剂。
他从没想过会借助这种东西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可他就是这么做了。直到他恍然想起自己应该看看希尔蒙特家族的相关记载书籍而不是一味想着去夺取复活石时他觉得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
希尔蒙特家族独有的复生能力虽说是一种诅咒,如今看来倒比起那所谓的生长延缓能力要有益处的多。
日复一日的死亡沉睡持续了五个月之久,如果不是恩维尔的面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格林德沃差点就要怀疑这是一本盗版的希尔蒙特家族史书籍了。
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势在一点点的恢复,尽管非常缓慢,可这完全属于希尔蒙特家族的延缓特性,所以格林德沃每天依旧在伤口的位置施展恢复咒以帮助细胞可以增加一点活跃度。
直到恩维尔恢复呼吸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的时间,随后就是其陷入浅眠的状态。
而在此期间,众人眼见着他们的领袖似乎心情好了许多,甚至可以时不时与他们开口谈笑了。
当然,他们只要笑就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又是一年的冬天。格林德沃坐在一张摇椅上翻阅着腿上的书籍,窗外的雪已将眼之所及的地方通通覆盖了一层白绒棉衣。
房间里暖融融的炉火让格林德沃感到了一丝倦意,他看着依旧躺在被窝里的恩维尔叹了一口气随后闭上双眼陷入了睡梦之中。
每天都有新的加入者,这对格林德沃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现象,可这也让他偶尔有些疲惫,除了在昏迷的恩维尔这里,他想不出可以让他安稳入眠的第二个地方。
哦,或许是有的,只是他回不去了。
少有的安稳使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是等他睁开双眼时发现身上被盖了一条毛毯,金橙发色的少年正趴在窗户上涂鸦着冷热空气相遇而形成的水雾。
格林德沃眨了眨眼,再三确认并不是自己眼花后重新闭上了双眼:他们的恩维尔回来了,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否则他就要在新年初时到达那个卖他盗版书籍的古董店,让他们的那位妖精老板知道能让东西飘起来的方式不仅仅只有漂浮咒。
钻心咒也一样可以让东西爽到飞起来!
至少是灵魂起飞!
再次醒来时恩维尔正趴在他旁边翻看他之前浏览的那本古籍,一双漂亮的眸子在望向他时瑟缩了一下,可终究还是移动到了他的摇椅边将头靠在他的腿上,轻轻的唤了一声:“老师。”
“我在你去摸魔杖的那一刻就已经解除咒语了。”格林德沃抚摸着恩维尔的头:“所以现在告诉我原因。”
“就像是刚才那本书中所说,源于身体的痛苦记忆。”恩维尔的身子终于从长年的僵硬中有所缓和,尽管他现在站立还是有不小的问题:“我睡了多久?”
“一年半,亲爱的。”格林德沃揉着恩维尔的头发力道有些发狠:“仅仅是因为痛苦记忆,你就那么狠心并异常迅速的割断自己整个手腕?”
“您应该庆幸我此刻没有变成一个疯子。”恩维尔看着窗外纷飞的白雪抿了抿唇:“或许,我的潜意识只是以为就连您也放弃我了,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
如果格林德沃也放弃了他,那死亡似乎也不是一种糟糕的决定。
“是的,你的疯狂举动让我幻影移形都没赶上那速度。”格林德沃说着拎起了恩维尔的衣领得以让自家孩子直视自己的眼睛:“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在死亡维持状态下希尔蒙特家族的生命会随着超过正常时间流逝,所以,你现在大概十六岁了。”
“这意味着我可以从霍格沃茨毕业么?”恩维尔歪了歪头,意识到现在自己并不是双脚离地的状态后渐渐踩实了地面。
“当然不可能。”格林德沃放开了恩维尔的后脖领子,眼神随着那依旧没能站稳的身子左右微晃,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我们在德国。”
恩维尔茫然的看着格林德沃,眨了眨眼睛。
这次的宴会在城堡中举行,一切的准备让巫师们的心情感到焕然一新,相互讨论着在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喜悦与激动。
没有什么伟大的过场仪式,也没有庄严而肃穆的讲话,他们只需要尽情玩乐就可以了。
夜以继日的紧张情绪在这一刻被缓解,巫师们赞颂着格林德沃这一绝妙的想法。因为他们有很久都没能如此放肆的在天地间歌舞了。
恩维尔是被格林德沃强制拎来宴会的,他显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毕竟上一次参加宴会后的阴影还没有完全去除,这一次想来也不会发生好事。
在格林德沃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入场口时,会场瞬间陷入了一片安静。格林德沃拿起了一杯气泡酒递给自己身边的恩维尔:“他们被你吓到了。”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您。”恩维尔有点迟疑的接过格林德沃递过的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后感觉着它的味道:“十六岁不禁酒是德国政府做的一件好事。”
“这规矩是用来束缚那些麻瓜的。”格林德沃咽下了口中的伏特加,侧头看向与他同行的恩维尔:“只是巫师总喜欢自我束缚罢了。”
“那是什么束缚了您让我十六岁才能够碰这些东西呢?”恩维尔将喝完的气泡酒放回了漂浮的托盘上,又拿起一杯自己没有见过的酒。
“……你最好回去问问。”格林德沃沉默了一下最终说了一个隐晦的答案。
看着格林德沃避而不答的模样恩维尔就知道这个规则是邓布利多定下的,这世间能让格林德沃被自觉束缚住的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不过我还没有听过你对于自己成人礼的看法。”格林德沃在一处接近首位的圆桌旁坐下,抬头看着依旧站在自己面前的恩维尔:“还是说你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成人礼?”
“???”恩维尔在一阵眩晕中反应过来,他惊诧的看着格林德沃:“成人礼?”
“对,作为你的教父,所以举办了成人礼。”左手捏着叉子扎起一块牛油面包放进口中:“看来你确实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恩维尔一手扶住桌子以防自己再听到什么震惊的事情:“教父?”
“什么事?我亲爱的教子。”格林德沃听到这个称呼表示很开心,端起手中的杯子与恩维尔单方面碰了一下以表达对这个称谓的赞同:“我想你不会质疑我临时的决定。”
恩维尔缓缓落座于身后的椅子上,他还没有从一次次的冲击中回过神。直到格林德沃用食指骨节敲了敲桌子才让他神色重新聚拢起来:“惊喜!恩维尔。”
“是的,一个很棒的惊喜。”恩维尔看着格林德沃单手撑头微笑着的模样,酒精影响下的脑子终于反应了过来:“我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说着,恩维尔的嘴角开始向上扬起,就连瞳孔也少见的极度兴奋而渐渐扩散开纹路:“我拥有了一位教父。”这是近些年来为数不多让他感到极度开心的事:没有什么会比从一个知道自己家族身世的人那里获得肯定更美妙的事了,这意味着他不再需要独自一人躲在不见光的角落里了却余生。
格林德沃看着恩维尔终于重现的笑容感到舒心,他仿佛透过恩维尔看到了曾经美好的那些时光,这使得他连眼神都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而会场也在这一刻重归寂静,因为距离太远他们没能听到恩维尔和格林德沃的对话,可当他们看到格林德沃那样的表情时都不禁的心下一颤。对于他们来说那样的眼神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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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麒麟
三年,整整三年!
恩维尔在这些年里除了要学习格林德沃教授的各种黑魔法在还要与克莱登斯进行模拟对战,这使得他前几年每天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好在后些年终于熟练掌握了每一种防御魔法才有所缓解。而就在他与克莱登斯决斗完后毫发无伤的第二天,他的对手变成了格林德沃本人。
对于这样的结果,恩维尔当天的微笑显得有些勉强,就连嘴角都因为情绪波动过度而开始颤抖。
而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恩维尔发现今天克莱登斯没有来叫他,在他莫名其妙的来到地下室时也没有格林德沃的身影。
在他来到城堡的中厅时正碰到了来寻找他的奎妮,二人相见后恩维尔立刻从奎妮口中得知了他们不见得原因。
麒麟即将现世,这是格林德沃此次计划的关键所在,所以他派出了包括文达与克莱登斯在内的部分心腹去完成这个任务。
奎妮之所以这么着急的来找他就是因为这件事,因为他读取到了克莱登斯的想法,他们要排除一切的障碍,就算是杀死阻碍者也不会手软。
“现在回去自己的房间,奎妮。”恩维尔攥了攥奎妮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我知道你的顾虑。”
纽特毫无疑问会去那里,所以他们要排除的阻碍是什么根本不言而喻。
奎妮松开了自己的手,在看到恩维尔幻影移形离开后,转身迅速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恩维尔到达奎妮口中提及到的地点时正看到一头倒在地上的麒麟,不远处的森林里闪着此起彼伏的金黄色光,那样的色泽大几率应该是昏睡咒之类的咒语。
正当他准备赶去那边查看情况时,麒麟却一点点抬起了头,用脖子将他的脚微微勾住,肚子正在努力的起伏。
蹲下身摸了摸麒麟的肚子,恩维尔的手掌猛的一缩,他惊异的看着麒麟虚弱的模样面露不忍,随后将手掌重新放回了它的肚子上轻轻按压着。右手的魔杖顶端逐渐散发出安抚的力量,那光芒逐渐扩大,直到遍布麒麟的全身。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恩维尔将小腹鼓起的位置缓慢的向下推,他感觉到了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在奋力挣扎着想要出来:“这力量只能让你多撑一会儿,你恐怕没有办法陪着它们长大了。”
麒麟好像听懂了恩维尔的话,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恩维尔的手腕,随着一声略带痛苦的低吼后,她的腹部凹陷了下去,随之传来一个物体在水球中鼓动的声音。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动静也消失了。恩维尔说着将手中的魔杖指向小麒麟微微一点后,那小东西就立刻渐失了踪影。麒麟看着恩维尔的举动,她的头重新躺回地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文达与克莱登斯的身影出现在麒麟面前时,恩维尔正将自己隐藏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中看着他们手中的布袋。心下虽然担忧纽特的安全,可如今的他已然褪去了曾经的冲动莽撞,格林德沃教过他:静静等待时机有时比起正面冲突更可以让人在最小的耗损下获取最大的利益。
当文达一行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后恩维尔又自竹林处听到了悉悉索索的竹叶摩挲声,他顺着那动静看去,眼里的惊喜在短暂亮起后又染上了担忧的神色。
“纽特。”恩维尔撤去了自己的隐身术向纽特走去。“……恩维尔!”本来警惕的眸子在看到恩维尔的那一刻猛的松懈下来,他眼里悦动着欣喜与愉悦。可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麒麟后,眼神便猝然黯淡了下来。
恩维尔自麒麟身边蹲下身,手中的小幼崽也在他撤去咒语的那一刻显露了出来。幼崽一摇一晃的从地上站起来,它靠近了母亲的脸侧,轻轻的用鼻子蹭动着母亲的脸颊。
“双胞胎?”纽特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可他蹲下的身子太过疲惫了,所以重心不稳的倒在了麒麟的肚子上,他侧头看着两只麒麟的互动,眼下闪动着点点泪光:“你生了双胞胎。”
看着麒麟渐渐扩散开的瞳孔,恩维尔有些不忍心的别过头去,而就在这时他看见了纽特受伤的右手。心下有些愧疚的同时,他抬起魔杖悬浮于纽特的手心上方缓缓治愈着伤口:“别再受伤了。”恩维尔看着逐渐复原的手掌完全的恢复了原样后,他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一些事是无法避免的。”纽特伸手拽住了恩维尔想要收回的胳膊:“你没事就好,恩维尔,我很担心你。”
看着纽特的目光,恩维尔一点点的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心抽出来:“愿你好运。”将箱子从一旁拿起放到纽特面前,随后他回头看着纽特依旧望着自己的目光微微抿唇:“还有,祝你幸福。”
打开的箱子里,蒂娜的照片正看着纽特浅浅微笑,恩维尔自然也看到了,所以他选择在这一刻完全的放弃。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平静的放弃一个曾经让他如此热切的人。
可能是归结于时间的沉淀,又或许是归结于身世的退却,又或许是被格林德沃的教育所影响,从而导致他可以如此自觉的放下。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在他成为希尔蒙特的那一刻就已经终结了,如果说这是命运,那么他选择顺从。
“……你会回来么?”纽特看着恩维尔即将离开的背影呼喊道。他看着恩维尔转身,看到恩维尔对着自己微微一笑,随后便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并不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在昏过去的前一刻,纽特的脑海里闪过他与恩维尔曾经在阁楼时的一幕,那样的场景是如此美好,只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当恩维尔出现在城堡的房间里时,自己的门也在同时被格林德沃推开了,前后一分不差。恩维尔此时的目光正定格在他衣领处的鲜血上:“我伟大的教父今天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我找到了计划的关键点。”格林德沃来到恩维尔身边的躺椅上坐下,手背撑着自己的太阳穴歪头看着他:“而麒麟血有预知的能力,我漂亮而俊美的教子。”
“您的称呼越来越奇怪了。”恩维尔拿过床头的一根甘草魔杖糖放进嘴里:“不过哪里来的麒麟血?”
“这当然少不了我那些同伴们的帮助。”格林德沃拍了拍自己领口上的血迹,随后那衣领便渐渐恢复了原本的色泽:“可我在预知的画面中看到了你。”
恩维尔听着格林德沃的话,嘴上动作停顿了一下:“我做了什么?”
格林德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恩维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那般定格在他有些苍老但不失俊朗的面庞上。
“看来是不该我知道的事。”已经屏蔽了格林德沃这样笑容的恩维尔继续面不改色的嚼着口中的甘草魔杖,尽管他的心已经狂跳不止。
抹除掉所有的指向证据是格林德沃的下一步指示,恩维尔作为队伍的其中一员,对于夺魂咒的使用已经称得上手到擒来,尽管这个咒语并不是完美的,但是在此一事上绝对好用。
接下来的几天里,对于格林德沃的指认证据迅速减少,如果是无法消除的那一类证据,那么便更改他们的记忆,亦或是直接消除掉掌握证据的人。
在赦免令颁布的那一刻,恩维尔看着广场上的人群在肆无忌惮的放着属于格林德沃的标记烟花嘴角抿起些许弧度:最近发生的事违背了格林德沃的一贯作风,就说从政当选的方面来说,他高傲的教父可是从不屑于这么做的。
正思考着不对劲的地方,垂眸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几人押解着塞进了一辆黑车中。
“忒休斯?”恩维尔自原地施展了一个漂亮的幻影移形靠近那辆车子的周围,将标记定在了那辆车的后照灯处。
这些人属于格林德沃,恩维尔当然明白自己如今已经被格林德沃踢出计划的必要部署了,只是他对于自己总能发现每一步的措施而感到费解。
“厄克斯塔。”恩维尔看着门外的那道铁丝网,上面禁止入内的字样让他微微歪头:“原来还没有废弃吗?”
“当然没有。”一个声音忽的出现在恩维尔的身后,那人迅速用手抓住了恩维尔的手腕并施展了一个禁锢咒后,再用另一只手猛地掐住从恩维尔衣领中窜出的缪斯才长舒一口气:“看来盖勒特这些年没少教你格斗技巧。”
随着这句话的话音落下,缪斯便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攻击姿态,转而变得温顺不已。
“你变的有些危险了,恩维尔。”来人抓住了恩维尔的肩膀,两人瞬间移动到了一处被浓雾所覆盖的高台上。
虽说已经有所猜测了,可当恩维尔真正看清面前的人时,一双眼睛仍旧亮了起来,可随即又逃避般的躲闪到一边。
“孩子到了叛逆期。”邓布利多解开了恩维尔的禁锢,他摘下自己的手套准备抚摸恩维尔的头发时,却被他躲开的动作所影响而被迫停滞在空中。
深吸一口气,邓布利多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恩维尔:“好,我现在不碰你。”他顿了顿:“按照希尔蒙特家族的延缓特性,你今年绝不会成长到十八岁这个年龄。那么告诉我在格林德沃那里发生了什么?”
恩维尔闻言哆嗦了一下,他记起了格林德沃在私下里与他谈论起自己心跳停滞呼吸停止的事情,他明确说明了这件事如果之后阿不思问起来他绝不能说,甚至以防万一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咒。
“教父不允许我说。”恩维尔低下头去,他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魔杖将其塞回袖子里。
“意外死亡,心跳暂停,还是濒死挣扎?”邓布利多微微皱起眉头,如今的模样显然有些动怒了:“他可以获得的信息,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早在血盟回到他手里时他就已经能感觉到格林德沃的心理活动了。三月的某一天,在盟石发出灼热温度的时候邓布利多比谁都要吃惊,他想不通会是谁让格林德沃感到如此烦躁又急切。可如今恩维尔的年龄告诉了他,当时的那个情况,除了恩维尔发生意外别无理由。
恩维尔被邓布利多的质问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抿了抿唇,可又不敢抬头去看邓布利多:看来格林德沃的劝告是对的,如今的邓布利多几乎有一种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的气势,甚至比起格林德沃莫名其妙的和蔼微笑还要恐怖。
“……新魔杖?”邓布利多伸手将恩维尔衣袖中的魔杖抽了出来放在眼前打量:“他总算做了件教父应该做的事。”
恩维尔点了点头,他现在话都不敢多说,生怕邓布利多把他的头拧下来:虽然邓布利多从没有那么做过,可他想起了格林德沃给他讲过的断头鸟故事。
邓布利多看着恩维尔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将魔杖递还给面前这个看似弱小无助的少年:“我们这次的见面他可能之前就从预知幻境中看到了,所以他不会有那个闲情雅致去特地问你。”
恩维尔接过魔杖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枚戒指:“这是厄克斯塔的文件复制印章,我曾在教父的书房看到过所以就……也许对忒休斯出狱会有所帮助。”
邓布利多看着恩维尔半晌,随即他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就这样交给我了?”恩维尔迟疑了一下,他看着邓布利多微微后退了一步:“我并没有违背教父的想法。”
“可你这样是在帮助我们。”邓布利多接过了那枚印章:“他们会是盖勒特计划中的阻力,这样已经算是违背他了。”
“我并没有帮助你们,这样做的意义仅仅为了我自己。”恩维尔抿了抿唇,可他的神色显然是早就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只是故作轻松而已。因为他现在也很矛盾……
恩维尔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邓布利多便也不再询问。他看着手中的复制印章,心下的那丝试探也终于放下了: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他的心性自己早就知道。只是多了近些年格林德沃这般不确定的因素,所以他免不了要重新验证一下。
看着恩维尔离去的背影,邓布利多欣慰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那挺拔的背影上: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也继承了你的很多相似之处,盖勒特。如今这样的对立场面,我们应该感到开心么?你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逼我来见你?
血盟的链条缓缓在手腕上爬动着,像是在回应着邓布利多此刻的心情一般。
“恩维尔发生意外的事情,我在等你一个合理的解释。”邓布利多看着手中的血盟说道,却见那盟石的色泽瞬间就暗了下去,就连链条都不动了。
眯了眯眼,邓布利多挥动魔杖驱散了周边的浓雾,望着远处的天空陷入沉思:今晚的睡梦幻境,你最好应约而来,盖勒特。
回到了城堡的恩维尔正碰到格林德沃带领着部分心腹走出大门,他的目光定格在奎妮脸上,却见她示意自己去询问格林德沃的意见。
“他想去吗?”格林德沃侧头看向奎妮,见她点头后又看向恩维尔,嘴角勾起时抬起一只手搭在恩维尔的肩膀上:“那么我亲爱的孩子,走吧,说不定还能见到你的熟人。”
如邓布利多所言,格林德沃并没有去询问恩维尔之前的踪迹,如今竟然还亲自带他去出席魔法国会的政治宴会。
“您最近的举动愈发奇怪了。”恩维尔拿着格林德沃递给他的甘草魔杖塞到嘴里:“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选择当初假扮格雷维斯那样的计划。”
“是啊,那样我就能少走很多路,说不定现在德国魔法部已经是我的了。”格林德沃用手指挠了挠太阳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那位斯卡曼德先生。”
在恩维尔疑惑的目光中,自己被格林德沃塞进了一辆车里,就坐在他的身边。恩维尔抬头时正从后视镜中与副驾驶位置的文达眼神重合上,女人对他露出了优雅的微笑并点头示意。
“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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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选举
不丹王国位于东喜马拉雅山脉的高处,这是一座神秘而富有着独特魅力的魔法汇集之地,它预示着魔法的起源,是每一位巫师所向往的智慧殿堂,而这次的国际魔法联盟主席选举场所就定在这里。
为了这次的选举,格林德沃甚至不惜花费三个小时来决定自己应该穿那件风衣,又该配合怎样的领带才能展现自己的独特魅力。直到恩维尔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提醒他这次要戴的是围巾,喜马拉雅山上很冷,围巾是不可或缺的保暖物。
格林德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在意恩维尔话中的含义:瞧瞧这个傻孩子,他居然真的以为自己是为了选举才这么认真的挑选衣物。
他难道忘记不久之前刚与阿不思见过面了吗?
看着格林德沃略带嫌弃的眼神恩维尔开始回忆自己刚才哪句话说错了,直到他看到格林德沃将一朵玫瑰插在胸口时,他忽的就明白格林德沃这么做意义何在了。
张了张嘴,恩维尔看着脚边一个劲儿要往自己脖子上拱的麒麟伸出手去将其安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掌抚过小麒麟的头顶。
“很完美。”格林德沃伸手掐住麒麟的后脖颈子提了起来。
熟悉的动作让恩维尔脖颈一麻,记得自己儿时第一次被格林德沃提起来的时候,他差点被那力道掐的直接断气。如果不是阿不思及时阻止了格林德沃自己现在怕不只有十八岁。
“但是维持时间不长。”恩维尔赶忙将开始挣扎的麒麟接到自己手里安抚着:“因为要避过安东的试探所以需要使用持续的混淆咒。”
“别对自己没信心。”格林德沃拍了拍恩维尔的头:“那个蠢货聪明不到哪里去,说不定根本没想到我们会用变形术。”
“……也许您是对的。”恩维尔看着手心的怀表:“两者叠加后可维持六个小时。”
“叠加咒术可以支撑至这个时间算是不错了。”格林德沃对着镜子展开手欣赏着自己的身姿:“不过还需要努力。”
“是的教父。”
为了以防万一,安东于选举会开始的前一天夜晚便登门拜访,事情如同格林德沃所想的一样,那个愚蠢的政客显然没有想到变形咒这种做法,如果不是他身旁的助理小声提醒了一句安东会直接带走麒麟由自己的手下看守。
可既然有了对策,在一系列的解咒下恩维尔的混淆咒起到了完美的作用,格林德沃在看着安东将麒麟带走后对恩维尔露出一个笑容:“看来你不止要支撑六小时了。”
“确实如此。”恩维尔叹了一口气,随即他又看向格林德沃:“可安东并没有怀疑这一点验证了您的话。”
“索求捷径的人没有狂傲的资本。”格林德沃打了个哈欠:“去吧,孩子,你伟大的教父要去睡觉了。”
“祝您好梦。”恩维尔点头后瞬间消失在原地:为了明天的选举仪式不出纰漏他要守在安东的房顶上一整夜,就是为了减小变形咒随时会被破坏的风险。
选举仪式如期举行,喧闹的队伍嘈杂的人群。
恩维尔此时虽然不至于困顿,但确实有些精神不好。他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只紫貂,属于白天活跃动物,可尽管现在天已经透亮但他因为一夜未睡却还要扒拉在偏僻的角落里监视麒麟的一举一动所以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终于,麒麟在私下里被安东带入会场,而恩维尔也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从阿尼玛格斯形态变了回来。
利用麒麟选举是一种传说,但在巫师界却足以动摇每一个巫师的内心,麒麟是智慧的象征,它的眼睛可以看透你的心灵,甚至是灵魂。而要让麒麟跪拜,其标准可谓十分严格。
至纯至性……
仅仅是这样的一个条件就能让大多数人为之却步,更别说沾染了鲜血的邪恶之徒。
可就是这样高贵而神秘的麒麟,此刻却跪在了格林德沃的面前。
恩维尔躲在黑袍中的身躯晃了晃,如今不仅仅是变形咒与混淆咒,他在刚刚还要施展一个隐身咒。如此叠加多层的咒语让他的精神力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克莱登斯的揭露、格林德沃的质问、纽特的辩解、自己人群中的种种嘈杂言语,这些恩维尔都不想听。怀里的麒麟有些沉,甚至让他的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
“恩维尔?”格林德沃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这动静使得少年浑身一个激灵,他抬起头来看向格林德沃,在对方眯眼微笑的表情下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接收到了眼神中的含义。
他侧头看向那只被安东极力证实为真麒麟的手。
随着他的眼神与麒麟相对,安东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手中的麒麟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正在震惊之余,恩维尔的身子终于还是晃了晃,软倒在地上。而接住他的就是这场选举的候选人之一——格林德沃。
“你利用了他。”格林德沃看向安东,他用臂膀半环住恩维尔:“他还是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恩维尔不由翻了个白眼:他的教父要开始了!
安东此时满脸恐慌,他混杂着震惊的表情被所有人尽收眼底:“不,你在胡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依旧想要为自己掩饰。”格林德沃一边温柔的将恩维尔平放在地上一边站起身来。
“我唯一的教子被你施了夺魂咒,而你却想要借我的手去夺取自己的权利。”格林德沃的目光自安东的脸上挪开,他向前几步靠近众人面前:“我的朋友们,这并不是我在夸大其词。我从不歧视任何一名混血巫师,也从不区别对待任何一位麻瓜,因为我相信我们终究是一体的。可就在今天,就在你们的眼前,这个人,德国魔法部的部长他利用了我们,他利用我们的信仰来侵犯我们的权利,让我们都被被其蒙蔽其中。”
“我并不喜欢战争,我享受安逸,享受快乐,可我的朋友们,这并不是让我们退缩于世界之下的借口。”格林德沃说着来到安东身边,他将那只没有一丝生气的麒麟举过头顶:“今天,一只麒麟在我们的眼前灭亡,他是一条生命,我们也是。试问如果我们依旧存活于阴暗之下,那又有谁会看到属于我们的荣光。上天赋予我们使用魔法的权利,我们又为何要将其隐藏于暗处。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伟大的人来带领我们去展望那暗流之上的世界。那个世界里不会再有这样令人悲伤的场面,也不会像我那苦命的孩子一样被权势所利用,我们可以在阳光下拥抱爱,拥抱阳光。而不是像这只麒麟一样,将自己埋葬于规则之下!”
在一片寂静中,巫师们渐渐从格林德沃的话中回过神,他们的手在颤抖,眼神愤恨的转向安东:这个人利用了他们,将他们当做猴子一样的戏耍。正如格林德沃所说的那样,他们不应被这样的人左右!
人群渐渐嘈杂起来,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格林德沃,随即那范围便逐渐地扩大开来,一时间所有的烟花在喜马拉雅山山顶炸开,绿色的鹰样标记几乎铺满了整片天空。
而就在这样的混乱中,安东将魔杖指向了人群最前方已经体力不支的克莱登斯,在他人看来这无疑是因着克莱登斯刚才的揭露而恼羞成怒了。
在红色的魔咒自杖尖发出时,自两侧而来的白色魔咒将其抵挡在了克莱登斯的面前。恩维尔幻影移形的身影也在同时出现在克莱登斯身前,呼神护卫而唤出的银蛇盘绕在克莱登斯的身上将他一圈圈的攀紧了。
格林德沃说的没错,邓布利多家族不会再重蹈覆辙,就算这是一个与他们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他们也不会去放弃这零星的希望。
安东被两方合围的咒力而摔到远处时,他的助理却似乎开始显得慌乱不已,正准备逃走时却在格林德沃魔杖下被囚禁了身形。
“你确实很有野心。”格林德沃将手中的魔杖轻轻一挥,厉火自助理的身上瞬间燃起,焚烧的速度之快甚至没来得及让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我无意与你们争夺,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可以选出领袖的方式了。”格林德沃挂着优雅的微笑看向众人,却在见到一个女子提着箱子走了上来时挑了挑眉,静静地看着那女子将箱子放在了纽特面前。
“呵……又一只麒麟。”格林德沃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魔杖,显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纽特见格林德沃毫不在乎的模样终于下定决心打开箱子,一只麒麟自箱子中探出头来,被纽特环抱着站在了地上。
麒麟看着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同伴叫了两声,甚至意图去靠近。
纽特摸着麒麟的头,有些心疼的提醒着它:“你的同伴已经听不到你的呼唤了,但或许在另一个世界,他听得到。”
可是随即,麒麟却转头看向恩维尔,并迈着试探的步子向他走去。
“原来你们的嗅觉也很灵敏。”恩维尔说着蹲下身来,用手抚了抚这只麒麟的头后魔杖自身旁一点。
“「咒立停(Finite Incantatem)」”
随着恩维尔的解咒,一双眼睛试探的自恩维尔的黑袍下探了出来,当它看到自己的同伴时欢快地发出叫声。
纽特在看到那双眸子时就发出了一声低呼,他抬眼看向恩维尔时对方也同样在看他。二人的目光相接,想要表达的话语也在眼神中得以体会。
巫师们无不为这样的场景动容,他们惊呼着两只麒麟的重逢,甚至有些女巫师几乎要落下泪来。
“教父,您显然有些低估我的能力。”恩维尔站起身子,魔杖挥动间,假麒麟便化作一条银色长蛇爬回了他的脖子上:“安东的夺魂咒并不熟练,至少对于黑巫师来说。”
格林德沃看着恩维尔的表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做得好,我的孩子,这才是我们所寻求的爱,我们不会因为权利而伤害属于新世界的任何生命。”
格林德沃的话音还未落下,人群便立刻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两只麒麟,一只跪于纽特身前,另一只则跪在雅各布身前。
“梅林在上。”纽特往后退了两步:“不,不是这样的。”
“再问你一次,斯卡曼德先生,你觉得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吗?”格林德沃看向纽特的眼睛充满了杀意。显然麒麟跪拜纽特比起跪拜一个麻瓜更让他感到愤怒,随即厉火在四周瞬间燃起将所有人围绕其中。
“我对殡葬业务没有兴趣,格林德沃。”邓布利多自纽特的身后走了出来,他将自己的学生挡在身后:“他只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邓布利多,我是说,老师,求您不要再说一遍这句话了。”纽特抬手想要触碰邓布利多的肩膀,可又感觉有些不妥的收了回去:“虽然很感谢您的赏识,可这对我来说不太像是好事,您懂我的意思么?”
邓布利多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神又落回格林德沃身上,最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二人对视的那一刻,格林德沃率先对纽特发起了攻击。邓布利多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迅速做出了反击。二者的魔咒汇聚在一起,强大的魔力瞬间凝起了一个庞大的结界将所有人都阻隔在外面,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阿不思,你终于来见我了。”说话间攻击逐渐抵向邓布利多的一边,格林德沃的目光瞥见了邓布利多手心正收缩缠绕的血盟:“看来你还是没能理解为什么血盟会平安无事的在我的胸前挂了那么多年。”
格林德沃的话让邓布利多有些心虚,他本就刻意躲避着与格林德沃的再次碰面,甚至是抵触。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格林德沃的野心他自然清楚,甚至一度为那想法而痴迷。
手臂的疼痛显然干扰了邓布利多的力量,可尽管如此他依旧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盖勒特,那样的想法是错误的,会有很多人为此牺牲。我曾经信奉着这样的思想是因为当时太过天真,而我……”
“而你依旧爱着我。”格林德沃将抵入自己这边的攻击甩到一边,他迅速靠近邓布利多的面前:“不要不敢承认,阿不思。”
“可这一切该结束了。”邓布利多说着复又举起魔杖,而已经接近了自己面前的格林德沃也是一样。他们举着魔杖四目而对,抚摸着对方胸口的手掌可以从那一次次的心跳中感受到自己曾经的一腔热忱。
两个人终于直面了对方,这是戈德里克山谷后的第一次见面,又或许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沉默的氛围中,格林德沃终究叹了一口气,他看着邓布利多的眸子满是懊恼与怅然。放下魔杖的手带着颤抖,从手心传递来的心跳声依旧那么有力,甚至连频率都是一致的。
他们依旧爱着对方,可他们只能背道而驰。
邓布利多的心理防线几乎要被格林德沃此时的眼神冲垮,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血盟在邓布利多转身的那刻发出了一声脆响,随着他每迈一步血盟便多了一道裂痕。随着这刺耳的声音一次次的响起,格林德沃的情绪也终于宣泄而出:“邓布利多,还有谁会爱你!”
而邓布利多听着他的这句话只是脚步停顿了一瞬,又是几步过后,他竟然停下了步子。
他回头看向了格林德沃。
心痛的滋味在血盟破碎的那一瞬间达到了极致,格林德沃也随着邓布利多最后看向他的眼神而感到震惊。
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依旧炽热,红发少年依旧记得曾经有一只金色的大鸟落在他的窗前。张扬而肆意的笑容像是一道光撞进了他的心灵。他们四目相对,他为那轻狂的少年痴迷。
树下的誓言依旧盘绕在耳边被风裹挟着送入他的耳畔。金发少年贴着他的脖颈轻声细语,他讲述着巫师不用隐藏在角落里的世界,没有战争,没有痛苦,所有的一切仿佛一张画卷般展现在眼前。
这是一副多么美好的画面……
无论何时,他只要想起曾经的场景都会不由得嘴角上扬。
阳光自缝隙中泄露了暖意的光线,映在金发少年的那只异瞳上,这使他聆听着对方言语的思绪开始恍惚。渐渐的,金发少年看着那双眸子,撑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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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重回
当恩维尔根据缪斯的描述跑到一个距离面包店不远的小巷时,他正看到两个身影在暗处贴在一起。
脑子飞速反应了片刻,他尽量压下自己的低呼自拐角处赶紧用一只手捂住眼睛把自己藏起来。
在短暂的静默中,恩维尔的头顶忽的传来一阵阵浅笑:“让我瞧瞧这是哪个因为我的离开而赖在阿不思怀里哭红了眼的孩子。”
“我没有。”恩维尔抬头对上格林德沃带着嘲讽的笑脸。
“哦?是么?”格林德沃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个身影:“可阿不思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别逗他了。”邓布利多自恩维尔的面前微俯下身:“我以为你会很喜欢那个婚礼,所以就先离开了。”
恩维尔将手里的捧花举到邓布利多面前:“这是我抢来的!”他看着邓布利多猝然猛缩的瞳孔顿了顿:“我想您或许会喜欢。”
“他很喜欢,恩维尔。”格林德沃自恩维尔的手中接过那束捧花,随后将恩维尔的头拍了拍:“可现在我们要去过二人世界了。”说着,格林德沃在恩维尔的眉心落下一个亲吻:“做得好,我的孩子。”
随着格林德沃的话音落下邓布利多甚至还没来得及与恩维尔告别就被幻影移形一同带走了,只留下恩维尔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依旧被那个莫名而来的亲吻弄得傻在原地。他抬手摸着刚刚被格林德沃碰触的地方,片刻后激动的发出一声惊呼。
与此同时,硕大的城堡内出现了两个身影。
“我还没有与他告别。”邓布利多说着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不行。”格林德沃打开了一瓶红酒正往高脚杯里倾倒:“亲眉心的动作我已经做过了,你不用特意再来一次。”
邓布利多有些无奈的看着格林德沃:“盖勒特,你该改一改你吃醋的毛病了。”他接过格林德沃递过来的高脚杯:“纽特暂且不说,恩维尔他还是个孩子。”
“连在这种时候都不忘你那位最喜爱的学生。”格林德沃说着坐在了邓布利多身旁:“或许我真该夸赞他的好运气,能让恩维尔一次次的因为他而反抗我。”
“所以现在,解释一下恩维尔如今十八岁的原因。”邓布利多带着和善的微笑看着格林德沃,然而还没等他再次开口便被扑倒在沙发上。
“格林德沃!别想打岔……你唔……”
月光透过窗户挥洒于二人交叠的身影上,没有了争执的言语,只留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而在最终的细语呢喃中,邓布利多终于从格林德沃不经意间透露出种种信息中提取到了关键所在,随后格林德沃就被一个驱逐咒击飞了出去。
“你居然对恩维尔使用钻心咒!盖勒特·格林德沃,你疯了!”邓布利多现在很生气,后果非常严重。“否则他不会选择回霍格沃茨的。”格林德沃揉着自己的脖子从地上站起身来:“恩维尔被咱们惯坏了。”
“如果希尔蒙特家族的血统没有发挥自己的效用,盖勒特。”邓布利多说到这里时顿住了,因为他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
“阿尔……”格林德沃自邓布利多的一侧将他搂住:“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我会去寻找复活石。”恩维尔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也许真的像曾经格林德沃说的那样,他是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共同的孩子。
邓布利多闻言叹了一口气,然后格林德沃就又从床上飞回了墙上。邓布利多自床上站起身来一件件的穿好衣物,随后拿起恩维尔送给他的那束捧花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地。留下格林德沃坐在地上沉默着。
夜晚的风有点凉,使得他不由打了个喷嚏。
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他承认恩维尔是他们的孩子了,从这一点来说是个很棒的结果。
站起身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身旁的枕头还残留着阿不思的气息。格林德沃伸手把枕头拽到自己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后,闭上眼的同时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
重回婚礼现场的恩维尔推开门时只有纽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在他捕捉到恩维尔的身影时立刻起身,可随即又坐了回去。
恩维尔此时还处于兴奋之中,瞳孔的花纹甚至遍布了整个眼球,可介于纽特的奇怪反应他还是选择坐在了纽特身边:“想和我说说么?”
“我……”纽特说着,声音却在某一刻带上了微弱的哽咽。还没等恩维尔反应过来,纽特便紧紧的拥住了少年的肩膀。
微微皱眉间,恩维尔试探的收回手拍了拍纽特的背:“奎妮还告诉了谁?”纽特没有回答他,只是将头埋在恩维尔的肩头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以防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景下泄露出来,他的肩膀颤抖着,拥抱着恩维尔的臂膀更加用力的将他圈进自己怀里。
直到纽特的情绪有所缓和恩维尔才得以脱离那让人差点窒息的禁锢。
在深深地重复吸了几口气后,恩维尔拿起了一边的深色的朗姆酒含进了口中,片刻后他皱起眉头尝试询问纽特这个酒的名称。
纽特从情绪里脱离出来后看向恩维尔,对方被朗姆酒辣到说不出话的动作让他不由发出了一声低笑:“这是高浓度的朗姆酒,如果勾兑成鸡尾酒后会更容易入口。”
纽特说着将手边榨好的橙汁倒入恩维尔手中的玻璃杯中:“现在再试试。”
抱着尝试的心态,恩维尔贴着杯沿轻轻抿了一口,一时间看向纽特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很显然这样的味道更能让他所接受,也让他感觉到了朗姆酒的另类口感。
在一次次的尝试中,纽特向他介绍了各大种类的酒。虽然纽特并不喜欢喝酒,可他的家庭背景与社会地位并不允许他缺少对酒的认识。在纽特发现恩维尔兴趣的同时,忒休斯也加入了让恩维尔试酒的行列。直到面前的杯子堆起了半人高的时候,恩维尔终于倒在了桌子上。
在纽特与忒休斯的齐心协力下恩维尔顺利地从德国一路被带回了英国,最终躺在了斯卡曼德庄园的房间中。
当恩维尔再次醒来时,阿不思已经拎着他踏上了回霍格沃茨的火车。他看着窗外跟他挥手送别的纽特,用手势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纽特正准备回应时却被忒休斯一把按住了双手,只能看着恩维尔茫然的眼神渐渐远去。
“从你醉酒后回到英国的期间他们对你施加了二十七个昏睡咒。”阿不思看着手中的报纸标题:阿不思·邓布利多于不丹战胜黑巫师格林德沃,伟大的白巫师获得了胜利。
余光瞥见恩维尔的眼神,邓布利多抖了抖手中的日报翻了一面:“期间你施展了三次悬浮咒四次粉碎咒四次禁锢咒以及五次飞来咒。”
“那还有九次呢?”恩维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皱起眉头,“那就要问问你在转换为阿尼玛格斯后捕捉了多少次田鼠了。”阿不思将手中的日报叠好放在桌上:“紫貂是个很可爱的动物,纽特在第一次看到时表现得异常兴奋。”
“还是说你想让我用摄神取念帮你挖掘一下。”阿不思说着抬起了自己的魔杖,恩维尔伸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多次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去回忆了:他不想想起来自己在纽特甚至是忒休斯的面前去抓田鼠的画面。
“恩维尔·希尔蒙特。”
听着阿不思口中的名字,恩维尔不由抿了抿唇:“是的老师。”
“如今的你已经完全可以承担起这个姓氏的罪孽与荣誉,而我……”阿不思用一只手抬起了恩维尔的头:“你的父亲,以及你的某位教父都为你感到十分自豪。”
本来有些担心的恩维尔在听到了阿不思的话后好似经历了劫后余生般的长舒一口气,他对于阿不思的这个决定而感到庆幸。他还以为在继承了希尔蒙特的姓氏后便不能够继续待在阿不思身边了,可如今阿不思不仅承认了他,甚至依旧愿意担当他父亲的身份。
阿不思看着恩维尔的表情变化感到一阵心疼,他伸手摸着自己孩子的头,安抚的意味明显。
重回霍格沃茨的恩维尔使得所有董事会集体召开了一次会议,在最终的投票决议中,恩维尔要在之后的学校生活中依旧以一名随届生参与课堂,并同时承担各科教师的助教身份。
“父亲,这是压榨么?”恩维尔攥着手里由霍格沃兹董事会下发的公章文件询问阿不思的意见。“这是责任,恩维尔。”阿不思保持着毫无破绽的笑容看着恩维尔:“在离开的那些日子里你已经成为了霍格沃茨的一个传说,我的孩子。”
说完,阿不思将本学期各年级的课程表放在了恩维尔的面前:“至于今年,你还有五天的时间来准备O.W.Ls的考试,相信如今的你一定会拥有一个好成绩。”
“五天,我的父亲。”恩维尔拿着课程表的手微微颤抖:“您是说我需要在五天之内学会十二门课程么?”
“在离开霍格沃茨前的笔记已经放到你的书桌上了,记得回去看。”阿不思起身时将最后的一口茶咽了下去:“我还有课。”路过恩维尔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离开了变形术教授办公室。
隔天一早,整个霍格沃茨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这些之中的一些学生是从父母那里听闻的这个名字,直至如今都未见过,可他们却能够从父母的口中得知这个人拥有多么惊人的外貌,就连每每的家族与同学聚会上都可以听到银蛇学长这个称谓。而另一些学生只在一年级刚入学的某个晚宴上见过恩维尔一面,直至今日。
可事到如今恩维尔本人却重回霍格沃茨继续成为赫奇帕奇的随届生,这代表着他们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之一了。
无论是他的经历还是容貌都使得无数学生为其深深着迷,今天的第一节课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提前来到了教室,开始祈祷着恩维尔得以踏入他们的课堂让他们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可是他们终究没有等到恩维尔的身影,于是,中午时分的榕树变成了新的游览场所,浩浩荡荡的人群极力想要将自己藏在周围的灌木中,可因为人数过多而不得不一直向四周蔓延。
但结果他们还是失望了,恩维尔依旧没有出现。
直到O.W.Ls考试的当天,五年级一众学生终于在考场见到了这位传言中的学长。
微卷的金橙色头发自上层抓起部分束于脑后,其余的发丝自然地垂落于肩上,自他踏入大门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了他的衣袍之上。
温暖的阳关透过窗户映着他的眉眼,将他那湛蓝的眸子诱的更为清澈透亮。稳健的步子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人的心尖上,眨眼间的睫毛在上睫处投下了一片阴影。他抬起眼眸扫过桌子时那般柔和的目光会让人不由去嫉妒那个木质死物,甚至开始幻想那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只是些微的一个画面,几个女生便不由得捂住嘴,随即耳朵渐渐的红了起来。
他们的父母与七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没有诓骗他们,这样的容貌超越了他们口中妙语连珠的描述,甚至那些赞美的词语都在看到本人的第一眼时让人羞于吐露。
铃声响起后,恩维尔开始查看手中的试卷。羽毛笔在手中飘起又落下,这显然是恩维尔无意识的举动,可没人想到他可以将悬浮咒使用的如此随意,因为无声无杖的魔咒只有高级巫师才能够熟练掌握,而他们从未尝试过这样去做。
而考场上的学生们只要一想到之后的两个星期内银蛇学长都会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便开始了此起彼伏的短暂笑声。而考场的巫师考试管理员也自然明白他们的笑声是因何而起,所以他只是在过于严重时才会些微阻止。邓布利多的养子,格林德沃的教子,希尔蒙特家族最后的继承者,无论是哪一样身份都能够让人带着十足的兴趣去仔细聆听。
在持续两个星期的考试中,恩维尔的黑眼圈逐渐加重,等到最后一天时甚至在考场上答完题睡了过去。
考试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当恩维尔抬起头时,巫师考试管理局的监考人员早已消失不见,而他之所以能够醒来全依赖于缪斯逐渐缠紧了他的脖子来提醒他如今的处境有点糟糕。
自恩维尔睁眼的那刻人群便炸开了花,因着已经到达了午餐时间,所以整个学院的学生几乎都有了空闲。而当他们听到银蛇学长在魔法史笔试考试中睡着的消息时便在下课时一窝蜂的直涌而出。
所以当恩维尔醒来时,就是如此的一片光景。
他第一次感到幻影移形的奇妙之处,但是在霍格沃茨这项能力被禁止了……
将羽毛笔收好后恩维尔沉默着站起身,而就在这时阿不思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父亲?”恩维尔眨了眨茫然的眼睛,在看到阿不思伸手时快步的来到他的面前用疑惑的眼神寻问父亲的用意。
摸了摸恩维尔的头,阿不思示意恩维尔和他一起离开。
“考得如何?”阿不思对路过的学生点头予以回应,“天文与魔法史还需要加强。”恩维尔回忆着这次考试的题目缓缓说道:“但如果只是通过考试的话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么,下周五的变形课……”阿不思说着回头看向恩维尔:“你不会拒绝的对么?”
“我只是助教,父亲。”恩维尔果断的拒绝了阿不思的提议。而就在当天晚上,刚回到寝室的恩维尔就收到了一封信,一封红色的吼叫信。
奔跑已经不能形容恩维尔的慌乱了,他几乎是冲到了阿不思的办公室去敲响了他的门,随后他表示对于阿不思今天白天所说的那个提议感到非常荣幸并十分乐于将自己所学的知识做以实践。
“……哇哦。”阿不思对于忽然改变想法的恩维尔表示赞同:“可是能告诉我你改变想法的原因么?”
因为那封吼叫信让恩维尔感到了一丝恐慌。
当他看清是谁送来的信件时忽的就想起了阿不思让他代理变形课的那些话,打开时甚至双手带着颤抖,随后一声声蕴含着笑意的话语经过格林德沃特殊的处理方式说了出来。在信的末尾,格林德沃附赠了他一枚厉火球后自我撕碎了。恩维尔感到那瞬间连周围的温度都降到了零点以下。所以他根本不用思考,而是立刻冲去阿不思的办公室力求弥补自己的过失。
“为了霍格沃茨的未来!”恩维尔的目光充满了坚决。
在阿不思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恩维尔离开时带着一丝慌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周三的变形课上,作为临时代理的恩维尔在之前并没有透露自己要以老师的身份上课,而四年级的学生显然很喜欢阿不思的变形课,所以出勤率非常高。除了一个赫奇帕奇睡过头、三个格兰芬多的男学生蓄意在课堂上恶作剧外,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虽然霍格沃茨禁止体罚学生,可对于恩维尔来说只是悬浮与禁锢,这两者并不在教师准则的体罚行列之中。
“好了,今天的变形课到此结束。”恩维尔将手里的魔杖对着一本书敲了一下,在其变回一只蛇后宣布下课。与往常不同,在听到下课这两个字后所有的学生一窝蜂的狂奔了出去:他们从未感觉银蛇学长有这么可怕过,原本以为恩维尔也会像邓布利多教授那般和蔼可亲才对,可他们忽略了这个人还是黑巫师格林德沃教子的事实!
“可是学长,他们还在上面。”一位女学生抱着变形课课本出声提醒恩维尔,她伸出手指了指教室靠后的吊顶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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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纽特的婚礼
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并没有任何预兆的,恩维尔在上课时收到了菲斯洛为他送来的婚礼邀请函。已经预感到这是谁的邀请函时他本来准备施咒的魔杖一点点放下了,夹杂不清的情绪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
他应该对此感到开心……
所有的学生都察觉到了恩维尔在接到猫头鹰信件后情绪有些起伏不定,可他们只敢小声的讨论或耳语,等待着恩维尔自怔愣中回神。
正在这时,下课的铃声响起,恩维尔才慢慢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看向台下的学生,随后开口道:“我最好的朋友要结婚了,所以作为对他的新婚祝福这周我所代的课全部没有作业。”
在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中,各学院的学生愉悦的奔出了教室,跑着跳着庆祝这一伟大的时刻。
“是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吗?”一个女生来到讲台非常感兴趣的询问道:“我的表姐是您同学院的学妹,她向我讲过关于学长与斯卡曼德先生的友谊故事。”
“对,他要结婚了。”恩维尔点了点头,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根甘草魔杖递给面前的女孩,在女孩带着些兴奋的接过后恩维尔又重新从兜里拿出一根放入口中:“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觉得我最适合什么颜色的领带吗?”
“学长的出现本身就是对世界的一种赞美,不过如果必须要选择的话,我推荐您佩戴金底银边双色的斜条纹领带,那样会很衬您的发色。”女生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后,非常郑重的回答了恩维尔的问题。
“谢谢你的建议。”恩维尔对女生的回答感到十分开心,他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盒酒心糖递给了面前的女生:“我会认真考虑的。”
在女生还沉浸在银蛇学长亲自送给自己糖果这一事实时恩维尔就已经离开了教室。回到寝室后他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整理好的行李箱,加快了脚步径直走向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请假手续办理的很顺利,恩维尔当天夜里就直奔火车站坐上了前往多塞特郡的快车。可当他站在信件上所写地址的门前时,他停住了步子。准备敲门的手缓缓放下,他看着面前的木门,心下止不住有点慌乱。
而就在这时,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恩维尔!”纽特惊喜的喊叫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参加你和蒂娜小姐的婚礼。”恩维尔举起自己手中的邀请函向纽特展示,“梅林在上,你的速度也太快了。”纽特拥抱了恩维尔后拽着他的手腕走进门向着客厅中心的箱子说道:“蒂娜,恩维尔来了。”
片刻后,蒂娜带着一双手套从箱子里钻出头来:“嗨!恩维尔先生。”
“叫我恩维尔就好,斯卡曼德夫人。”恩维尔自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礼盒递给她:“我想了许久应该送些什么作为新婚礼物才好,最后终于想到了这个。”
“这是……”蒂娜将手套摘下后在身上蹭了蹭并双手接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在看到里面的晶石时发出一声低呼。蒂娜惊讶的抬起头看向纽特,随后目光又落回恩维尔脸上:“福灵凝聚晶石。”
“是的,极高度浓缩的福灵剂凝聚而成后提炼出杂质后固化的晶石,可以作为任何饰品的原材料,佩戴对人体无害且会持续散发福灵剂的效果。”恩维尔照着印象里的晶石描述背了一遍,随后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纽特:“这个是塞恩银蛇的对角鳞片,很适合夫妻一同佩戴,这对鳞片不限距离,只要注入自己的魔力就可以感应到对方的确切位置。”
“如果不是继承了上一辈伴生银蛇的记忆,我还不知道这对鳞片有这种功能。”恩维尔看着纽特的眼睛开始发光:“虽然并不贵重,但……”
纽特的拥抱制止了恩维尔继续说下去。
被禁锢的感觉一如既往地让恩维尔感到喘不过气,但他依旧选择任由纽特的举动。片刻后,他抬起手回应的拥住了纽特:“新婚快乐,我永远的朋友。”
“谢谢你,恩维尔。”纽特说着,力道又紧了一些:“我最好的朋友,以及我唯一的伴郎。”
“我很荣幸。”恩维尔看向纽特身后的蒂娜:“能够参加你们的婚礼。”
“我们也很荣幸可以请到霍格沃茨的校草来当伴郎。”蒂娜对恩维尔笑了一下:“纽特给我讲述了你们在霍格沃茨期间相伴的故事。”
“那是一段很棒的岁月。”再次挣脱失败的恩维尔拍了拍纽特的背示意他可以放手了,他需要和明天的新娘建立一段良好的友谊。
纽特本来还在迟疑,可当他的余光看见嗅嗅正将福灵晶石往口袋里塞时惊呼了一声,随后瞬间转移了注意力去试图抓捕嗅嗅:“那个东西不行!泰迪你松手!”
“看来你已经习以为常了。”恩维尔在蒂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打趣着,“其实在你刚来以前,我正从泰迪那里寻找结婚戒指。”蒂娜提起纽特的神奇动物时脸上不由浮现出笑意。
二人的话题自纽特展开,言谈间欢声不断……
这次的婚礼在多塞特郡的市教堂举行,在恩维尔到达后第三天的婚礼仪式上,他见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奎妮和雅各布挽着手来到会场时兴奋的与恩维尔打完招呼后,莉塔正挎着忒休斯的手臂与一位神奇动物保护局的办公室人员交谈,当他们看到恩维尔时双双捂住了嘴。
“哇哦!恩维尔这身衣服可真好看。”
莉塔的手将忒休斯攥紧了,那力道大的甚至让男人面色抽搐了一下。
“是的我感觉到你的激动了。”忒休斯将自己的手搭在莉塔手背上:“可他和纽特在半年前也同样当了我们的伴郎。”
“我当然记得,忒休斯。因为那阵子有很多魔法部的女傲罗来询问这位伴郎如今有没有女朋友。”莉塔说着就笑了出来,他看着恩维尔有些慌乱的面孔道:“我说「他并没有女朋友,因为他还在上学」。”
“是的,上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恩维尔应和着莉塔的笑意点了点头:“或许我的结婚对象还没出生。”
“看来这次该我弟妹的同事们失望了。”莉塔与恩维尔碰了个杯,用眼神示意他身后。
“父亲。”恩维尔转头就看到阿不思走进了礼堂大门,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面容俊逸的少年。一时间,他的步子停在了那里: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选择不过去。
阿不思向恩维尔招了招手,看着自家孩子一脸迟疑的来到自己面前后他侧头看向身后的金发少年:“你上次到底是怎么威胁恩维尔了,让他直到现在都这么怕你。”
“阿不思,这可不能怪我,要知道不能见到你对我来说是最为糟糕的消息。”金发少年说着走到恩维尔面前:“所以少不了要让恩维尔帮个忙。”
恩维尔提起的嘴角有些僵硬,金发少年抬起他的下巴凑近了他的面前细语道:“你说是吧,我亲爱的孩子。”
“是的教父。”恩维尔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回答,并随着格林德沃眯起眼睛的动作,他默默后退了一步试图将自己的下巴从可怕的黑巫师手里解脱出来。
事实证明他失败了,格林德沃还附赠了一个脑崩给他。
“你们这样的举动很引人注目。”阿不思说着将格林德沃所假扮的少年拽向身后:“今天恩维尔还是伴郎,你就别吓唬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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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汤姆里德尔
1938年的夏天依旧炎热,时不时的阴雨天因此收获了多数学生的好心情。恩维尔今天没有收到任何教授的助课询问,所以他索性跟随着阿不思去往伦敦,坐在一个老旧的阁楼中翻阅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羊皮卷作业。
也就在他抬头看向窗外时,他看见了一个小男孩。
不同于往常的孩子那般,那个孩子的眼睛让他想起了纳吉尼已经丧失神智后的双瞳。
在那次不丹战役后,被带回的克莱登斯生命有所损耗,这是默默然者的共同特性,他们的寿命因着默默然的蚕食而逐渐消耗殆尽。终于,克莱登斯于战后的第五年迎来了他生命的最后时刻。
而在此期间纳吉尼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逐渐频繁且难以控制的诅咒侵蚀着她的精神力,在克莱登斯死前她便已经无法长时间的维持人形了。
在克莱登斯的葬礼上,纳吉尼最后一次以人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自那以后她便住进了霍格沃茨的禁林里甚少露面。渐渐的,纳吉尼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记忆,仅仅作为一条蛇存在着。
恩维尔有尝试过去寻找解除诅咒的办法,可得到的答案终究只能是无奈。在那段时间里,纳吉尼逐渐失去本性的模样他看在眼里,但他没有办法去替代承受她的痛苦。所以他只能在每个夜晚坐在榕树下与盘绕于树端的纳吉尼用蛇语聊天,直到第二天的天色蒙蒙亮起时他才会回到宿舍准备课程。
最后,纳吉尼在某一个夜晚与他告别。
恩维尔在点头后默默地看着纳吉尼钻入禁林的身影,眼眶微微地泛起了红:世间又少了一个羁绊的感觉很差,可他必须去面对。也许对于克莱登斯与纳吉尼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克莱登斯拥有了亲情,纳吉尼也拥有了归宿。
尽管这结果依旧让人心痛不已。
可就在今天,恩维尔见到的这个男孩却让他想起了纳吉尼。而陪伴着这个男孩的人竟是邓布利多,自己的父亲。
岁月已经在邓布利多的脸上留下痕迹,他续起了白色的胡子,比起以往更为沉稳的巫师气质让他站在那里便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慑力。
“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向恩维尔介绍着面前的男孩:“他来自伦敦的伍氏孤儿院。”
“是的父亲。”恩维尔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孩,随后缓缓蹲下身来看着男孩的双眼:“我是恩维尔·希尔蒙特。”
里德尔向恩维尔露出一个微笑,礼貌而温顺的模样让人不由得联想起他的身世,随之不由感到一阵怜惜。
“……你的眼睛很好看。”恩维尔莫名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使得他自己都愣住了。在意识到自己异样的言语后,恩维尔迅速站起身看向阿不思:“父亲。”
阿不思惊讶的眼神落在恩维尔脸上,显然他对恩维尔的话而感到奇怪,可当他回忆起里德尔的特殊之处时他便觉得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结合着阿不思的眼神,恩维尔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在与阿不思告别后,恩维尔带他来到了自己的临时房间。
里德尔坐在宿舍里的沙发上看着恩维尔用魔杖为他整理床铺与衣柜时,漂亮的眼睛始终落在恩维尔的侧脸上:他在欣赏,近距离的欣赏一位让他第一次惊艳到的面孔。
如果,能够让这张脸只对着他微笑就好了,那样他一定会好好收藏起来。
坐在自己床铺上的恩维尔侧头对上里德尔的目光,接着他来到里德尔面前蹲下,直直注视着里德尔眼睛的模样无论是谁看了都会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但里德尔显然很享受这种目光:眼前的这双眸子也很漂亮,且其中拥有着自己的倒影。
看着里德尔依旧假意的微笑,恩维尔缓缓抬起手试图用指尖去接触那双眸子,但在即将接触到的那一刻他便停住了。随后像是忽然回过神一般的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在短暂的迟疑中里德尔抓住了恩维尔即将要收回的手放在自己的眼角:“喜欢我的眼睛吗?”
“我……”恩维尔心下一阵颤动,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被那双眼睛所迷惑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认为那双眸子这么与众不同,也许是因为从未见过,又或许是因为一种未知的吸引。
“在孤儿院里没有人喜欢我,他们向我扔东西,将老鼠放在我的床上,还有被子里。”里德尔说着有些难过的模样,但随即他又露出了笑容:“但是现在我不用担心了,对吗?”
如果只听着里德尔所说的内容,恩维尔无疑会感到怜惜。可他的直觉却并不认为里德尔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仅仅是这样的瞳孔,他便确信里德尔所说的并不是真正的情形。
“他不会无缘无故带一个孩子回来。”恩维尔试图将自己被攥住的手抽回来,可显然面前的男孩并不希望他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我很特别。”里德尔说着看向了恩维尔的衣领:“你的蛇从刚才开始就在看着我了,它似乎也和你一样喜欢我。”
“对,你说的没错。”脖颈处的缪斯自刚刚看到男孩的那一刻就有些躁动了,恩维尔让其顺着自己的脖颈一路爬到了肩膀上:“或许这就是我喜欢你眼睛的原因。”
“因为像是一条蛇?”里德尔说着凑近了恩维尔的面前。
“也许吧……”面前的男孩让恩维尔感到危险:“他有说过要带你去霍格沃茨么?”
“当然。”里德尔放开了自己的手:“但我拒绝了,我并不需要他的怜悯。”
“怜悯并不是一种卑微的力量。”恩维尔将自己的手放在缪斯面前让其攀爬上去,递到里德尔面前:“那是一把武器,可以将所有人的信任收拢于掌心。”
“你和他们似乎不一样。”里德尔抬手用指尖点了点缪斯的头:“恩维尔·希尔蒙特,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很荣幸。”收拢起衣袍自里德尔的身边坐下,他抬头自窗口看向外面:“你确实很特别。”
两个人就这般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夜晚的来临。
第二天,里德尔便下落不明。
恩维尔醒来时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便知道里德尔的决定了,他起身洗漱整理后便立刻来到阿不思面前。
“父亲。”恩维尔看着正靠在椅子上喝茶的阿不思说道:“他所向往的那些并非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
“所以,恩维尔,我需要你。”阿不思起身来到恩维尔面前,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我们不能放任他的欲望让他一错再错,我们应该对其约束与纠正,而不是放任。”
“或许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危险”恩维尔看着阿不思的双眸道,“可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阿不思坚定的目光落在恩维尔的脸上:“至少,他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
在短暂的迟疑后,恩维尔默默地点头。
二人回到霍格沃茨后对这件事都未有提及,直到次年的新生入学仪式上,他们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汤姆·里德尔。
那是一个毫无疑问的斯莱特林。
恩维尔坐在赫奇帕奇分院桌的一侧,看着分院帽说出了他心中所想的院名。
不约而同的对视间,恩维尔向阿不思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新生入学仪式来到了末尾,随着宣布解散的命令后,恩维尔起身走向了斯莱特林分院的宴会桌。
“银蛇学长!”一个女生看着在自己斜对面坐下的恩维尔发出一声惊呼,“没事,你继续用餐就好。”恩维尔向着女生点头,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面前的里德尔身上。
“恭喜你。”恩维尔在里德尔笑着对上他的眸子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却让周围的人都同时停住了嘴里的动作。他们看向里德尔的目光带着惊讶:恩维尔的主动搭讪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这意味着里德尔已经受到了其一定范围的关注。
而关注,就意味着痛苦。
“谢谢学长。”里德尔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微笑,纯真而柔和的模样让些许女生动作极小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感叹着霍格沃茨又多了一位新起之秀。
在一段时间的观察过后,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里德尔那便是:完美。
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无论在任何人眼里都在闪着耀眼的光芒,再加上里德尔身世的悲惨使得许多老师对他抱有一定意义上的同情心,因此里德尔无疑迅速成为了霍格沃茨最受老师欢迎的学生。
在入学仪式的那次课程过后,恩维尔总会在各种场合感觉到里德尔的魅力所在,不仅仅是他英俊的相貌,还有他文雅的谈吐与温和的待人方式都得到了一大片仰慕者,当然了,仅仅是仰慕者而已。
这也使得恩维尔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恩维尔正坐在榕树下翻阅着手中的魔咒书籍时,里德尔忽的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这件事恩维尔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如今不会再如同一开始那般的浑身哆嗦一下。
“学长在想什么?”里德尔说着坐在了恩维尔身边,他伸手抱过趴在恩维尔腿上的缪斯拥入自己怀里。
“在想你。”恩维尔低着头又翻了一页,他那般丝毫不在意里德尔的模样让身边的男孩不由笑出声来:“那样的话我应该感到荣幸。”里德尔用指尖摩挲着缪斯的下巴:“或许我可以理解成学长在向我真挚告白。”
“那倒也不必。”抬起头看向里德尔满脸欢笑的模样,恩维尔的眼神柔和下些许:“最近的课程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任何问题。”里德尔在此一事上显得十分自信:“甚至于我在你的笔记里学到了不少新东西。”
“那是之前的教材内容,或许我忘记替换了。”恩维尔说着合上了手里的魔咒类读物:“今天怎么不见你的那些仰慕者了?”
“我来见你时他们从不跟着。”里德尔默认了恩维尔话里的含义:“我想你一定知道原因。”
因为黑魔法……
恩维尔的身份在里德尔入学的第一年就被其所知晓了,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带给他的关注远比恩维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与里德尔对上的双眸混杂着些许无奈。
“显然,我又失败了。”里德尔拍了拍缪斯的头让其安分下来,他看向恩维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可随即又消失不见。
“你的执着快要感动我了。”在里德尔露出失落的表情时,恩维尔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感到些微的懊恼。随即,他叹了一口气:“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禁书区,那里有不少你需要的。”
“包括一个优雅高傲的恩维尔学长么?”在获取到必要的提示信息后,里德尔虚假的笑意显得真挚起来。
扫向里德尔的那一眼恩维尔将无语完全体现在了脸上,可随着里德尔的主动靠近,恩维尔的无语变成了错愕,而里德尔显然很享受他这样的表情。
“你的兴趣越来越奇怪了。”恩维尔伸手抵住了里德尔的胸口,后仰的动作让他的身体靠在了榕树上:“这很不符合你如今的身份。”
“你总是这么抵触我。”里德尔看起来有些伤心的露出了脆弱的眼神,这使得恩维尔在他的目光下放缓了自己的力道。
“可只要我这样看你,你就会选择纵容。”里德尔抬手抓住了恩维尔的手腕:“你究竟在看谁,恩维尔·希尔蒙特。”
“……你不需要知道。”恩维尔默认了里德尔的话,他的目光自对方的脸上挪开,甚至侧过头去。
皱起的眉头很好的将里德尔心里的那丝不满写在了脸上,在恩维尔面前他从不用伪装自己的野心,因为对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欲望。而每次只要他涉及了恩维尔无法接受的界限就会受到警告,可只要他的眼里流露出脆弱,恩维尔就会一退再退,甚至称之为纵容都毫不为过。
可得到恩维尔纵容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透过他眼睛看到的那个人。
一个替代品……
这对里德尔来说是一种无声的讽刺,他从未想过有人胆敢将他作为替身。
这天夜里,里德尔来到了恩维尔向他描述过的禁书区,没有获得老师的许可对他来说是件麻烦事,可这并不能成为阻碍他的借口。
所以对于还未能熟练掌握幻身咒的二年级学生里德尔来说,被夜巡老师发现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油灯的光芒一点点的向他逼近,在后退的过程中他很好的利用角度错开了夜巡老师的视线范围,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逃脱这次巡查时,油灯却再次向他逼近,甚至比起之前还要迅速。
如果被发现,那么他的伪装就会被揭露,如此一来他之前树立的所有优秀形象将会在瞬间崩塌,这对他的计划会是一次极其重大的打击。
而就在他第三次试图从夜巡老师的视觉盲区逃脱时,一本书却被他的手肘撞到,径直跌落在地面上。如此一来,他的位置暴露无疑。
看着油灯的迅速逼近,陷入书架环绕之间的里德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油灯的方向攥紧了手中的魔杖。
而就在油灯即将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一阵力道却忽的将他的身体搂紧,微弱的呼吸声落在他的耳边,压抑着些许的急促与不安。
拥抱他的是恩维尔,因为他从拥抱者的身上闻到了一丝熟悉的甘草糖气息。
里德尔看着那提着灯的老师出现在自己几步之外,抬起手借着那亮光四处张望着,一步一步的向他们靠近了过来。
两人的呼吸声在这一刻都不由得放到最轻,直到夜巡老师停在了恩维尔的身后,油灯几乎擦着他的头发过去。
一直等到夜巡老师离开恩维尔才慢慢的放松了警惕,他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里德尔长舒一口气,随即向后退开步子的动作让黑暗中的里德尔微微露出些苦恼。
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恩维尔解除了两人的幻身咒。由他带着,里德尔来到了之前对方口中禁书区的古黑魔法书架前。
“为什么帮我。”里德尔一边伸出手取出书架上自己中意的书籍一边询问,良久却没能得到回复。
他看向恩维尔时对方正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幽幽的月光映在恩维尔的脸上,衬得他的睫毛更加纤长,这样的画面让人不由感到一种平静与安逸的气息将自己包裹。
“我也在好奇。”恩维尔看着月光,在里德尔向他看来时回答了对方刚刚提出的问题:“我并不抵触黑魔法。”转头对上里德尔的目光:“可你会用它做什么呢?权利?荣誉?财富?亦或是其他任何的东西……汤姆·里德尔,你太危险了,我并不信任你。”
“那我确实应该反思一下。”里德尔来到恩维尔的面前仰头看着他道:“你不信任我的原因是什么?”
“你的眼睛。”恩维尔这次丝毫没有迟疑也没有躲避,他直视着里德尔的眼睛道:“我曾经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过他的死亡。”
“可你也说过喜欢我的眼睛。”里德尔说着凑近了恩维尔:“告诉我,你在我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你的眼里只有荒芜,里德尔。”恩维尔看着靠近自己的里德尔,直视的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你会毁灭一切。”
“这是你的能力?”里德尔并不在意恩维尔的话,“是我妹妹的能力。”恩维尔蹲下身抬手抚上里德尔的眼角:“而我杀了她。”
“第一次看见你时我就被你的眼睛吸引了,可是逐渐的发现你并不像我原本认为的那个人。”恩维尔的眼里闪过留恋:“她的眼睛有时与你很像,但是她善良、坚毅,她追求着自由与羁绊的模样和你完全不同。”
“听起来她对你很重要。”逐渐减小的距离使得里德尔的嘴角微微上扬:“所以我每次露出那样的表情时你才会允许我做出你承受范围之外的事。”
恩维尔的沉默验证了里德尔的话,相视之间连对方的呼吸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感觉到。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恩维尔。”里德尔用手掌盖住了恩维尔落在自己眼角的指尖,抬头在眼前人的眉心上落下一吻:“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
静静地看着里德尔的眼睛,恩维尔在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后回应着里德尔攥住自己指尖的动作,将里德尔的手圈在了自己的掌心中:“别让我失望,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的脸具有着极强的迷惑性,如今这一点在恩维尔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在回去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上,里德尔一直在回想恩维尔刚刚的表情:那般迷茫、迟疑却隐隐暗含着期待的模样让他感到一阵兴奋。
这种情感的出发点并非是因为计划,而是里德尔自己也未曾发觉的发自真心的愉悦。
第二天一早,里德尔自床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露出了笑容,这使得与他同宿舍的舍友都不自觉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而这种奇怪的现象在他们上课的时候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魔咒课上,所有人在恩维尔踏入教室的那一刻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可随即他坐在里德尔身边的动作让他们对自己刚才的想法产生了质疑。
恩维尔很少会主动参与魔咒课的授课课堂,因为他本人对于魔咒的掌握已经没有可以加深的空间了。
可是今天他不仅出现在这里,还坐在了里德尔的身边:要知道坐在里德尔的身边是对于其追随者来说是件十分荣誉的事情。
“早安,恩维尔学长。”里德尔对着恩维尔微微一笑,“……早。”在对方的眼神攻击下,恩维尔不自觉的败下阵来,他整理好衣袍后将图书馆新引进的一批书籍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边开始默默地翻阅起来。
整个魔咒课恩维尔直到现在都没有抬起过头,他的羽毛笔在手中浮动旋转着,时不时笔会落回他的手中,在其握住后于右手边的笔记本上进行文本复制批注与书写摘录,期间那般认真模样很自然的就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里德尔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恩维尔认真的模样,如果是往常他只能远远的看到对方阅读时翻动书页的动作,并不能完美的捕捉到对方的表情与他眼中的神色。可如今,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欣赏这样的景色,因为那个人就靠在他的身边,甚至于只要微微侧过身子就能够轻易地触碰到对方的肩膀。
恩维尔的耀眼不仅仅是在表面,里德尔侧撑着头看着对方时脑袋里忽的就飘过了这句话。
正这般想着,里德尔便从老师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随着这个声音,恩维尔抬起了头,等待着老师的提问。
“说说你对冰冻咒的理解,里德尔同学。”教授看起来对里德尔十分有自信,所以他在提出这个问题时表现出了期待的神情。
“这是一种能制造寒冷的咒语,使用者的魔杖末端会产生一股冷气。这种效果非常强烈,足以冻结水、扑灭火焰,甚至可以冷却火蜥蜴。如果在池塘或者小型湖泊等水域释放这个咒语,能让水面结冰,形成一个足够坚硬的表面。巫师们甚至可以在上面行走。以及,这种魔咒可以让目标定住或停止物体运动。”里德尔对于理论问题从没有辜负过任何教授的期望,对此他甚至有信心可以直接挑战五年级的学生们。
在听到里德尔的回答后,恩维尔又重新低下了头,在魔咒课教授夸赞里德尔的背景音中重新沉浸在阅读新版书籍的海洋之中。
坐回座位上后,里德尔又将目光落在恩维尔的侧脸上,可整整一节课恩维尔都没有向他看过来,但这并不影响他勾起嘴角。
之后的日子里,恩维尔除过代课之外的时间都会出现在有里德尔的地方,两人间的互动甚至让一些有些特殊爱好的女生们频频发出尖叫与感叹。在恩维尔感到头疼的同时,里德尔却很乐于倾听那些声音,有时还会特意回头对着她们微笑并点头示意。
在每年的期末考试后里德尔总会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回到那个孤儿院里。
每年的暑假是里德尔最为恐惧的时候,他无比抵触自己的那个孤儿院,所以他选择在情况允许的前提下溜进恩维尔的寝室里。可惜能够满足如此条件的时机很少,否则他一定甘愿待在恩维尔的床下度过一整个假期。
五年级时,里德尔不负众望的成为了斯莱特林的级长,为此恩维尔送给了他一大把甘草魔杖作为庆祝。在长达四年的相处中恩维尔逐渐放松了对里德尔的警惕,甚至信任到可以靠在里德尔身边陷入平稳的睡眠状态。
可就在这一年,霍格沃茨发生了一件足以撼动全校的大事。
几名学生被忽然出现的怪物所石化,完全停止了呼吸与心跳,而他们的共同特点便是统一为麻瓜出身。
这无疑使所有的教职工想起了曾经斯莱特林创始人为了清洗霍格沃茨纯血所做出的那个决定:密室中的怪物被放了出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回到了霍格沃茨。
恩维尔对于此事也有所耳闻,当他被阿不思叫到变形术教授办公室时,对方探究的目光让他感到些许疑惑:“父亲?”
“你明白我的意思。”阿不思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并没有阻止你接触他,恩维尔,可你该明白他的不同寻常。”
“继承者。”恩维尔将阿不思脑子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对方加以肯定的目光中,恩维尔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一段时间后恩维尔抬起头对上了阿不思的双眼:“是的父亲,我会小心的。如果这件事真的出于汤姆……”说到这里恩维尔便顿住了,因为他说不出后面的话。
如果这个想法被证实,那么里德尔这些年便是带着目的刻意与他交好,从而获取他的信任去收集信息完成自己的计划,而自己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帮凶。
尽管自己早就知道……
阿不思的话提醒了他,从一开始里德尔就有着十足的危险性,这些年来因为相处方式的改变让恩维尔在潜移默化中放下了戒备。
“汤姆。”恩维尔与里德尔迎面相遇时依旧如同往常般的向他打着招呼:“去吃饭吗?”
“学长要陪我一起去吗?”里德尔显然很开心看到恩维尔的出现,那愉悦的心情使得身后的追随者们同时松了一口气:老实说他们这段时间因为里德尔不时的低气压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走吧。”恩维尔转身时目光瞥过里德尔身后的追随者们,在觉察到他们脸上的神色时眼神暗了暗,随即迈着步子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里德尔几步上前与他并肩同行,追随者们自然的就放缓了自己的步子与两人拉开距离:里德尔并不喜欢他们与恩维尔有过多的接触,甚至在两人同行时他们的出现会被里德尔称之为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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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假意
8.假意
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稳让所有学生都渐渐放松了紧惕,而就在五年级学生热切准备着O.W.Ls考试的时候身为五年级级长的里德尔却与他们的银蛇学长开始了一系列让人称之为惊叹的互动。
二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形影不离。
在每个里德尔出现的课堂上他们都可以在其身边找到恩维尔的身影。在恩维尔昏昏欲睡时里德尔会主动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将恩维尔的手自一边勾到自己面前,直到用掌心将那只手完全包裹住才肯罢休。
优秀的里德尔最喜欢的事就是盯着恩维尔的睡颜发呆,这几乎是霍格沃茨每个人都知道的事,甚至包括所有的教职工。
如果说有人可以配得上里德尔这般俊逸的少年,那么这个人只能是恩维尔。但如果说没有人可以配得上恩维尔时,所有人都会告诉你,是的!
因为没有人愿意承认恩维尔会陷入爱情。
他们从没有告白成功过,更何况如今的里德尔获得的是恩维尔的主动追求。这意味着里德尔不用上课就能够轻易地通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他不仅拥有了恩维尔,同时还拥有了一位私人教授助理。
这是他们做梦都会笑醒的事情……
可这样的好事从来不会降临在他们身上!
但里德尔却清楚的明白恩维尔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异常的事情,从榕树下的那次亲吻开始他便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迷情剂的作用。
这个理解让他在每次恩维尔用充满柔和的目光看着他时都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却仿佛又将什么重要的事物推的越来越远。可只要他开口对方就会将自己所学的黑魔法悉数奉上,这般轻易就可以达到目的的感觉却让他感到愉悦。
随着时光的流逝,在迷情剂的效用逐渐消散之前,里德尔在恩维尔的宿舍中用亲吻的方式让他咽下了一块带着甘草魔杖味道的薄荷糖。
从递糖到恩维尔主动索吻不过是半刻的时间,学院袍在二人逐渐失控的动作中滑落在床下。里德尔的手被对方牵着陷入衣衫之中,一时间的怔愣引起了恩维尔的些许不满,可只是微弱的咬了一下里德尔的下唇便罢休了。
扯开的领带被抛却在一边,敞开的白色衬衣中所展露出的胸膛几乎要晃花里德尔的眼睛,可就在他将吻自脖颈移到胸前的动作中,目光在无意间瞥见恩维尔的眼神时,渐渐的停下了自己所有僭越的行为。
那不该是恩维尔会拥有的眼神……
一时之间,里德尔第一次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并非是厌恶恩维尔,而是自己。
当里德尔的身影匆忙逃离后,恩维尔眼里的渴求还没有完全的消散,可就在这时他的后脖颈被突如其来的力道从门口扯了回来,随后便被掐着两颊灌入了一瓶迷情解毒剂。
“很糟心。”格林德沃靠在沙发上后两腿交叠在一起,他侧撑着头看着因为药剂量过大而捂住自己脑袋的恩维尔眼神阴冷:“比阿尔给我描述的糟心多了。”
“……可您还是忍到了现在才出来。”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恩维尔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学院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披在身上的动作轻缓而优雅:“是我低估他了。”
谁能想到这次的迷情剂效用居然会是之前的两倍不止,从而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在咽下那颗糖后便直接丧失了理智。
“可你依旧执迷不悟。”格林德沃向恩维尔勾了勾手指,在对方走到自己面前时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恩维尔的领子拉到自己面前:“我教过你杀戮咒,恩维尔,如今看来你似乎忘得很彻底。”
“试图去改变一个利用者。”攥着领子的手更加用力,格林德沃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恩维尔整个吞噬掉:“你是要将我所有的教导都还给我吗?”
“我没有。”在格林德沃的眼神下恩维尔从来没撑过三秒:“我在试图从他的身上寻找密室的线索,这会影响到霍格沃茨的声誉。”
“哇哦!”格林德沃嘲讽的笑出了声:“那我该夸赞你用如此蠢的办法还差点将自己送到对方的床上去吗?”
“这不是爱情,恩维尔。”说着,他松开自己的手转而去揉自家孩子的头:“当一段感情让你开始失去自我时就该停下来,而你恰好不是一个会轻易失去理智的孩子。”
“除非中了那可恶的迷情剂。”恩维尔现在提起那个魔药就一阵头疼:“或许教父您拥有一些可以终身免疫它的草药。”
“杀戮咒可以让你免疫所有的魔药,我愚蠢的恩维尔。”格林德沃拍了拍恩维尔的肩膀,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的想起了什么般说道:“有事来纽蒙迦德找我。”
“是的教父。”目送着格林德沃离开的背影,恩维尔重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侧头看向不远处的窗户,外面的月亮依旧高挂着:“月圆夜……这可不算是个好兆头。”
当天的深夜里恩维尔收到了阿不思的消息,在二楼的盥洗室中一位麻瓜女生石化死亡,当恩维尔赶到时她的灵魂正在看着自己的尸体嚎啕大哭。
“梅特尔·沃伦,又一位麻瓜巫师。”阿不思看着那个女孩被盖上了白布,尸身被两名医疗人员抬了出去。
恩维尔跟在阿不思身后的步伐再次加快:“再这样下去霍格沃茨董事会可不会罢休。”“但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与密室有关。”恩维尔微微皱起眉头:“而且事件发生之前不久他还在我的宿舍里。”
从阿不思忽然沉默的反应来看,他已经从格林德沃的口中听到了些糟心的事情:“你总不会没有任何线索,恩维尔。”
“他会说蛇语。”恩维尔想起了之前里德尔逗弄缪斯的模样:“冈特家族的后裔,与萨拉查·斯莱特林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
“他亲口告诉你的?”阿不思对里德尔将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诉恩维尔的行为感到吃惊。
“在他闯入禁书区后告诉我的。”恩维尔叹了一口气:“这里所有的身份都指向了他,您的判断十分正确,可他显然没有留下把柄。这期间发生的事情都与那个密室中的怪物有关,如果不是达成协议,那么只会是驯服。”
“你知道能令他恐惧的事物。”阿不思看着恩维尔挑了挑眉,“他讨厌回伍氏孤儿院,因为那里的环境让他感到窒息。”这是自己某次躺在里德尔腿上时对方告诉他的,恩维尔还记得他说起那段往事时眼里不加掩饰的憎恶。
“看来你意图献身的方法是有效果的。”阿不思少见的有些阴阳怪气,这使得恩维尔不由歪头看着他道:“您下一句或许该问问自己会不会为我哀悼了。”
“并不会亲爱的。”阿不思正与恩维尔走着,转头准备下楼时便看到了里德尔站在楼梯口的身影。
“你在这里干什么?”阿不思的目光落在里德尔的身上,“作为斯莱特林的级长需要巡夜,邓布利多教授。”里德尔十分从容地回答了阿不思的提问:“并且,我想确认……学校里的那些谣言是真的对么?”
“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么?”在点头默认了里德尔的话后,阿不思观察着里德尔的神情忽然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在短暂的迟疑后,里德尔摇了摇头:“没有,教授。”
“是么……最好没有。”阿不思转身从另一个方向正准备离开时看向恩维尔:“如果再出什么事霍格沃茨会直接关停,所有的学生都会遣送回家。”“如果抓住凶手就不会了父亲。”恩维尔点头后正准备回过头对里德尔说些什么,可最终他重新闭上了嘴,转而跟随在阿不思的身后一同离去。
转角过后,阿不思与恩维尔默契的对视一眼。
当天夜晚,汤姆·里德尔找到了一位替罪羊……
来自格兰芬多的海格是比里德尔低了两届的一名学生,但他的爱好却有些不被学校允许——饲养神奇动物。
自从之前因为神奇动物而引发了一名学生几乎丧命后,霍格沃茨便再次对饲养神奇动物条律提升了惩罚力度。海格被里德尔揭发私自藏匿一只巨型蜘蛛后被给予了开除的惩罚,尽管阿不思极力劝阻但他还是被折断了魔杖。
海格独自一人坐在阁楼上的一个小角落时,身后传来了些微的响动。
“你的蜘蛛挺可爱的。”恩维尔将手中的巨型蜘蛛放在他的面前:“所幸父亲先一步发现了他,否则这只蜘蛛就要遭殃了。”
“银蛇学长?”海格看到来人有些惊讶,因为他很少去像其他人一样接触这位别人眼中的佼佼者,他的心思都在自己可爱的小宠物身上。可即便如此有关恩维尔的新闻每天都能够传到他的耳边来。
“你觉得猎场看守这样的工作怎么样?”恩维尔坐在了海格身边,侧头看着他:“禁林里面有很多的神奇动物,当我还没长高的时候就和纽特一起去看过。”
“纽特·斯卡曼德……哦我知道!他是我的偶像!”海格提起纽特的名字时连眼睛都亮了起来:“他拥有很多神奇动物,去了各种各样的地方旅行,他甚至出了一本书叫……”
静静聆听着海格的讲述,显然纽特对海格来说影响很大。滔滔不绝的赞美宛如溪流般从嘴里流露出来,恩维尔听着他对纽特的极致赞美不禁感到无比的愉悦。
“他确实是一位很优秀的神奇动物学家。”恩维尔非常赞同海格所说的每句话:“既然你对动物们有这么大的兴趣,那么你一定很适合这个工作”说着,他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了海格:“你会喜欢的。”
“猎场管理员。”海格打开了那张羊皮卷,疑惑的目光看向恩维尔:“这是为什么?”“阿不思信任你,他知道这并不是你的错。”恩维尔说着,将一把粉红色的雨伞放到海格手中:“还有,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
“我的魔杖!”海格一眼就看到了伞尖的形状,为此他差点惊呼出声:“我以为它不会再回来了。”
“邓布利多无所不能。”恩维尔自身后拿出了一个笔记本递给了他:“还有,这是有关三年级的所有课程笔记,我每年都会带给你新的课本,有关于课程的问题你完全不必担心。”
“可是,为什么你们要帮我?”海格看起来十分疑惑:“我只是一个被开除的学生。”
“也许这个问题你该去问邓布利多教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站起身来:“祝你好运,有什么不懂得知识欢迎来榕树下找我。”
“汤姆·里德尔。”海格在叫出这个名字之前迟疑了一下,但最终他在恩维尔即将离开时鼓足了勇气:“我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情,可你选择了帮助我,这没关系么?”
“谢谢你的关心,海格。”恩维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甘草魔杖塞到嘴里:“我们如今并不像你们表面所看到的那样亲密,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如果不是没能找到证据,海格就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汤姆·里德尔。经此,密室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霍格沃茨也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恩维尔,揭发海格并不是我的本意。”里德尔伸手将恩维尔拉进怀里:“我并不想这样做,可是他应该为自己的错误行径付出代价。”
“你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恩维尔靠在其肩头并用手安抚般的拍了拍里德尔的后背:“我当然相信你,只是父亲他最近有些敏感罢了。这与你无关,汤姆。”
“只要你理解我就好了。”里德尔听到恩维尔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他似乎已经引起了邓布利多的注意,最近几日他总感觉对方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他浑身都感到不舒服。而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恩维尔知道,从而借他的嘴去询问邓布利多的想法。
“当然……”恩维尔依旧缓缓的拍着里德尔的背:“你是无辜的。”他现在所说的所有话都在违背着自己的本心,就如同格林德沃所说的那般,这并不是爱情。
可他显然对离开里德尔还没有明确的想法,所以他选择顺其自然的待在里德尔的身边,只是方式从原本的亲近变为监视。
同年八月,小汉灵顿的里德尔府中,冈特家族的一家三口被其中一子所杀,该子被捕入阿兹卡班。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在今年年初加入了霍格沃茨学校,并顺利成为了魔药课教授。同年,汤姆里德尔成为了霍格沃茨男学生会会长。
霍拉斯喜欢优秀且拥有潜力的学生,而汤姆·里德尔无疑是他必须拉拢的目标之一。这位作为魔药课教授的霍拉斯的拥有着极其丰富学识,但他却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贪图享乐且爱慕虚荣。
“他对我而言也许会有帮助。”躺在恩维尔腿上的里德尔张口接过塞到他嘴边的橘子,咀嚼间目光看着恩维尔:“你觉得怎么样?”
“……那就给他带一些菠萝片吧。”恩维尔将剩下的橘子塞进自己嘴里:“缪斯总会告诉我些有的没的,如今看来她是对的。”
“不过今天为什么没看见她?”里德尔伸手抚上恩维尔的脖颈,指尖在他的锁骨处划过。“她昨天吞下的那头猎物要消化起来可不容易。”抬手将五指穿过里德尔指间的缝隙,十指相扣间被拉到对方唇边落下一吻。
“猜猜看今天有多少人会为此尖叫?”里德尔逗弄的语气让恩维尔发出低低的笑声,“又会有多少人为你心碎。”恩维尔俯下身在里德尔嘴角点缀了一下“你从不缺乏追求者。”
“霍格沃茨只有你最不该这么说。”里德尔想到这里微微皱起眉头,他撑起自己的上身凑到恩维尔面前道:“你可以将我现在的反应称之为吃醋,恩维尔。”
“那我很荣幸。”恩维尔回应着里德尔的目光在他的唇上轻轻蹭了蹭,随后便是对方意料之中的深吻。
这样的行为也许可以理解为爱美之心。
但恩维尔知道自己逐渐有些失控了……
阿不思最近对他的一系列举动越来越头疼,如果不是恩维尔确实没有喝下新的迷情剂他都以为自己的孩子是疯了。
六年级的生活依旧平淡,直到里德尔向恩维尔提出了“魂器”这个词。
“美貌万岁。”阿不思坐在靠椅上看着恩维尔:“他真是什么都告诉你。”
“只是有所提及而已。”嚼着甘草糖的恩维尔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轻轻点动:“而且似乎并不仅仅是一个。”
“他真是个疯子。”阿不思显然对里德尔的思想感到震惊:“利用他人的生命作为交换将自己的灵魂分出一部分放在魂器之中,他的作风越来越像黑巫师了。”
“……他确实与众不同。”嘴里甜丝丝的气息让恩维尔舒适的迷起眼睛,“你已经快被他同化了,恩维尔。”阿不思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恩维尔的面前:“我相信如果分院帽现在来到你头顶一定会尖叫着发出斯莱特林的声音。”
恩维尔眯起眸子,思考间发出一声轻笑:“可即便我已经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他也依旧不肯将魂器的信息告诉我。”
“因为这件事对他太重要了。”阿不思拍了拍恩维尔的头:“可你在越陷越深,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当他不再给你下迷情剂,你该怎么办?”
“可我现在依旧能从迷情剂里闻到墨水的味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恩维尔的神色有些失落:“如果有一日我闻不到那个味道,或许我就会离开他。”
“那么我希望那一日早点到来。”阿不思叹了一口气:“恩维尔,你要时刻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我明白的,父亲。”恩维尔在阿不思的目光下温顺的低下头去,他的眼里藏匿着一层层的迷雾,其中的踌躇几乎要将他吞没。但随后不久,他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计划。
走出变形术教授的办公室恩维尔就迎面撞上了一位斯莱特林的学生。
“学长,里德尔会长在找您。”学生如是说着,随后在恩维尔的目光下低下头去:“他今天似乎有些心情不好。”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信息。”恩维尔自那名学生的身边擦过时瞥见了他手腕处盘绕着的黑魔标记,虽然面上并没有展现出来可心脏的位置却不由收缩了一下:“我会去找他的。”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二十八圣族之一。
如今里德尔的势力范围还在不断扩大,但之前仅仅也只限于斯莱特林学院,纯血家族的加入虽然在恩维尔意料之中可他没有想到里德尔已经研究出了这样附带相互联系的魔法标记了。
这意味着他的力量又增加了……
“恩维尔。”
里德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还没等他回过神便发现对方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什么?”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已经比他高了一头的里德尔问道。
“……没事。”里德尔打量着恩维尔的神色,随着他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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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尝试
紧紧的攥着手中提纯出的短效福灵剂,里德尔丝毫没有顾及着现在瓢泼的大雨就往霍格沃茨城堡外的那颗榕树跑去。
今天是他们在魔药课上的约定之日。
黑色的巫师袍经受着暴雨的侵袭而变得愈加繁重,雨水顺着衣袍的纹理缓缓滑落,一颗颗水珠在脚边炸开,汇成的水坑伴随着里德尔的步调而扩散着阵阵涟漪。
土壤的味道让恩维尔感到一阵放松,他将手中的干草放进榕树偏上端的那个洞穴中,几只护树罗锅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看他,随后携手将干草拖进了自己的洞穴里开始进行度过暴雨的防御工程。
魔杖伞很轻,魔法凝成的防护罩在头顶的位置平稳的铺散开来。抬手抚摸着榕树的身躯,恩维尔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丝笑意:他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那个下雨天他与纽特靠在一起观察护树罗锅防御工程的工序,那般狼狈中带着惬意的情景只是在脑海闪过都会让他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一声巨大的响雷自黑压压的云层中劈了下来,由此才使得恩维尔的思绪渐渐回转过来,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来到了他的身后不远处。
回过头去时里德尔正站在那里,平日里蓬松柔软的头发如今被雨水冲刷后贴在脸上,俊逸的面庞在这般的情景下显出一丝狼狈,衬得那双平日里就带着浅浅阴郁感的黑色瞳孔变得更为深邃。
汤姆·里德尔的外貌让人无可挑剔。苍白的面容配合着他高挑的身形无疑可以让任何生物沉迷于他的魅力之中。他甚至不需要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够轻易吸引一群人的目光。同时,他的礼貌与安静也成为了他的魅力亮点,资质极高并对知识十分渴求的态度让几乎所有的教师都对他偏爱有加。
本身的优秀与人格魅力在他与恩维尔相伴期间全然达到了顶峰,两人之间的完美契合获得了许多老师的共同赞许——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但其他老师将阿不思的这一反应看做:儿子被外人拐跑后的不顺眼。
恩维尔静静地俯视着立于风雨中的里德尔,因为榕树本身树桩根部起伏的关系,站在斜坡之上的恩维尔此时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恩维尔一步步走向了对方: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让步,主动迈向了那个让他无比倾心却又多次失望的人。
天空的雨依旧在下着,此时却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
里德尔抬手将脸上的雨水抹掉,可湿漉漉的头发依旧滴着水珠,那水痕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正落在恩维尔为他撑伞的那只手上。
“很抱歉让你淋雨了。”抬起另一只手将里德尔脸颊处的水痕抹去,恩维尔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留恋之色:或许墨水的气味真的会消散,可显然不是现在。因为他依旧在为自己面前的男孩心动,只是见到他主动来找自己便心跳不已。
“不,我喜欢淋雨。”里德尔抬手攥紧了恩维尔为他抹去雨水的那只手,他的睫毛微微下垂,颤抖间将手心中的那片温暖贴在自己的侧脸处:“我喜欢你的声音,喜欢你的头发,喜欢你的眼睛,我喜欢你对着我笑的模样,喜欢你呼唤我名字的嗓音。恩维尔,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恩维尔微微顿住,他看着对方的双眼依旧怔愣着,可随之嘴角的笑意却让他根本无法掩盖自己的欣喜。蓝色的眼眸因着里德尔的话而渐渐扩散开淡金色的纹路,光芒在其中悦动着几乎要溢出眼眶。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事很蠢,我从没有这么蠢过。可是我想你,恩维尔,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里德尔的表情很严肃,可却在这般凌乱的场面中变得有些滑稽,狼狈的脸上布满了想要刻意隐藏的慌乱,这样的一切让恩维尔的笑意更加明显。
“我真的想疯了。”里德尔看着恩维尔的笑脸赶到了一丝急促,可他也随着那笑意而微微抬起了嘴角。看着恩维尔的眸子,那双眼睛此时只映着他一个人的模样,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笑。所以他也笑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吻让里德尔愣在原地,可随即他便收回了双手拥住怀中的人,低下头应和着恩维尔的主动亲吻。
缺少了魔杖伞屏障的雨又一次落到了身上,可这一次里德尔并未感到一丝寒意。攀绕在自己肩膀上的双臂紧紧的勾着他的脖颈向下压,贴住自己胸膛的身躯传来丝丝暖意。但因着雨水与狂风的关系,这抹暖意在一点点的消散,只有纠缠间的双唇依旧保有着自己原本的温度。
突如其来的雷声让恩维尔不由打了个哆嗦,可随即他便被里德尔更紧的搂进了怀里。埋在胸口的恩维尔发出阵阵笑声,他自肩膀处滑下的手臂如今正搂着里德尔的腰,被雨水打湿的金橙色发丝贴在脸上,却并不显得狼狈。
里德尔从没有见过恩维尔如此开心大笑的模样,也没有听过对方如此放纵情绪的声音。如今雨中的一切对他来说好像是场梦一般的透露着不真实,可他的心脏处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处空缺被填满的错觉让他感到一阵异样与陌生,但这滋味又很美妙,让他为之上瘾。
他的自持与冷静在这一刻迅速瓦解,因为他的怀里拥抱着一个人。尽管暴雨侵袭,可只是这个人的笑就能让里德尔感到阵阵暖意。
不需要迷情剂,这个人依旧会爱他。
不再是曾经虚假的痴迷,而是真实的爱意。
他是迷情剂的产物,所以他从来不懂爱,因为从未获得过爱。可恩维尔选择了爱他,这或许可以填补他缺失的那处角落。又或许,自己也会因此拥有爱一个人的能力……
里德尔并非不懂爱,只是从没有人爱过他。
在得到这样的结论后恩维尔终于挣脱了迷情剂曾经带给他的落差感,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应。可当里德尔在他面前说出那番话以后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迷情剂的产物并非会丧失了爱一个人的能力,而是因为他的出生不被祝福,他的生长环境让他被抵触,他的所有一切都会沉浸在他人的阴影里。所以那个孩子才会在黑暗里生根发芽,憎恨一切能够伤害他的事物——因为他从未见过哪怕一丝的光。
我恐惧爱你,正如你逃避回应我般慌乱。
“你别拦着我!恩维尔他疯了!”阿不思对着挡在窗边的格林德沃举起魔杖:“你知道那个小子给恩维尔下过迷情剂,这说不定是那种药剂的副作用。”
“阿尔你冷静点。”格林德沃一手叉腰一手扶着自己的头,异色的双瞳此时充满了无奈:“那种药剂没那种副作用,这一点我很清楚。”他本以为恩维尔谈恋爱自己的反应会比较大,如今看来阿不思显然比自己还要抵触。
可为什么他对那个斯卡曼德不抵触……
想到这里,格林德沃皱起眉头:如果不是纽特·斯卡曼德已经结婚了他很有可能去问候一下那个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
“清楚?”阿不思抓住了这个重点:“为什么你那么清楚?”
“……”格林德沃忽的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他看了看四周试图寻找可以转移话题的事物。
在阿不思的眼神威胁下,格林德沃妥协般的举起双手:“谷仓,亲爱的。那时我们已经确定关系了,可你依旧不让我碰你……”
“你那时只有十六岁!你还没有成年!”阿不思看向格林德沃充满了震惊:“那之后我居然还一直以为是我的原因!”
“那个时期在德国十六岁已经成年了。”格林德沃试图将阿不思指着自己额头的魔杖放下来:“好吧……是我的问题。我太爱你了阿尔,我没办法再忍下去了……”
阿不思指着格林德沃的魔杖在颤抖,他今天一次性受到了很多的信息冲击,这使得他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甚至忘记了恩维尔与里德尔还在榕树下相拥相吻。
银蛇学长与男学生会会长复合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将这一天定为了集体失恋日。他们希望这一天会成为霍格沃茨永远难忘的一天,因为学校的两位佼佼者又一次回到了巅峰。
里德尔在树下的告白不知道通过哪种方式在霍格沃茨迅速传开,甚至被做成插图画册在众人手中传颂着。当那副图落在恩维尔眼前时他正在阿不思的办公室里接受着父亲对他的沉默注视。
“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阿不思,你不能再因为小汤姆而继续克扣我们的学院分了。”霍拉斯坐在沙发上满脸愁容:“我们学院从没有被扣过这么低的分数,这样下去计分漏斗会坏掉的。”
“你是说我为了私人恩怨?”阿不思的目光从恩维尔脸上挪开:“他连阿尼玛格斯都不会。”
“……”恩维尔现在甚至不敢开口告诉阿不思里德尔昨晚用阿尼玛格斯形态溜进了他寝室的被窝里。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恩维尔试图在霍拉斯与阿不思的对峙中逃离现场,可随着福克斯的一声嚎叫,阿不思又将视线落回了他的身上。
在霍拉斯垂头丧气的离开后,阿不思用魔法移了一把凳子放在恩维尔的面前。坐在凳子上,阿不思直视着恩维尔的眼睛:“你真的想好了么?尽管他并不像表面的那样让人放心。”
“他或许也没我们想象的那么恶劣。”恩维尔眨了眨眼睛:“父亲,您应该相信我的眼光。”
“我怕这个东西遗传。”阿不思想起了自己曾经和格林德沃的经历:“因为我当时也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可是您的眼光确实没错,教父他非常优秀。”如果排除其他元素,格林德沃可以说是目前历史上最伟大的黑巫师,他的成就完全可以颠覆整个巫师界。
“优秀到至今仍在被世界巫师组织追捕。”阿不思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你不能重蹈我的覆辙,恩维尔。”
“我明白的,父亲。”恩维尔点头向阿不思保证,自己绝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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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七年级时当选了学生会主席,斯莱特林学院的地位也因此达到了历年之中的权利顶峰,从而导致的结果便是里德尔追随者的进一步增加。所有的一切都在遵循着里德尔的步调行进着,直到某一天恩维尔提出要离开霍格沃茨一段时日。
“我需要一个完美的毕业仪式,恩维尔。”里德尔将恩维尔拢在怀里,抬手间一朵杉木花在他的魔杖顶端绽放:“说说看,那个要夺走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没有人要夺走我。”恩维尔听着里德尔的抱怨有些失笑,指尖在那个花蕊上点了一下:“我的朋友需要我,他们拥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而他们希望我成为那名孩子的教父。”
“虽然这是件好事,可我依旧舍不得你。”凑在耳边的双唇抿住了恩维尔的耳垂,有些含糊的声音逗得恩维尔发出低低的笑声:“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大概需要一个月?”恩维尔将头仰起靠在里德尔的肩头估算着日子,话语间因着对方耳边的呼气而感到些微的痒意:“你已经提前接到许多魔法部的来信了,所以对于毕业后的去向并不用担心。”
“可阿芒多·迪佩特校长拒绝了我的留校申请。”说到这里,里德尔的眸子闪过了一道红光,却只是一瞬便被他隐藏了起来:“年龄不足这个原因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或许你可以先去别处任职等一段时间后再回来提出申请。”举起的手拍了拍里德尔的头,在伸了一个懒腰后恩维尔转过身去侧躺在里德尔怀中闭上眼睛:“你是如此优秀,相信他们没有理由再拒绝。”
“谁知道呢……”温柔的眼眸注视着怀中的恋人,微风吹拂间用食指轻轻刮过恩维尔的鼻尖,里德尔抬起的嘴角满是笑意。
一个星期后恩维尔在里德尔的目送下走出了霍格沃茨的大门,他来到了曾经参加婚礼的多塞特郡,纽特和蒂娜如今依旧定居在那里。
看着眼前这座几乎与外世隔绝的庄园恩维尔感到十分新奇,他从未想过空间魔法可以被纽特运用的如此纯熟且完美。
“纽特!”走进庄园时恩威尔便看到了纽特正为植物除草的身影,“哇哦!恩维尔,你来的正是时候。”纽特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唤他时一愣,可在回头看到恩维尔时眼里便亮起了灿烂的光芒:“快来看,你上次寄给我的那株中国咬人甘蓝终于发芽了!”
“我以为它这辈子都发不了芽呢。”恩维尔来到纽特的身边蹲下身去:“天!它真的发芽了!”
“我已经把培育的方式都记下来了,等我整理好以后就给你寄过去,这或许又会是一种草药养殖的新方法。”纽特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他看向恩维尔的眸子满是笑意:“你看起来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恩维尔。”
“希尔蒙特家族的特性。”拍了拍自己手心的泥土,恩维尔缓缓站起身来:“这么一来你的孩子或许会将我当做怪物。”
“他不会的。”纽特看起来对此非常有自信:“我给他看过你的所有照片,那段时间他连做梦都会梦到你。”
看到恩维尔满脸疑惑的模样,纽特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他以为你是天使,恩维尔。虽然我已经一再强调我们信仰的是梅林,可他依旧执迷不悟。”
“我开始慌了。”恩维尔听着纽特的描述而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向自己扑来。“别给自己压力。”纽特拍了拍恩维尔的肩膀试图安慰他,可就在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出现在了不远的地方。
门背后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个褐色头发的男孩正将手扒着门框偷偷的露出半边身子看着纽特与恩维尔,嘴里轻轻的喊了一声:“父亲。”
恩维尔在看到那个软软的奶团子时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那个孩子就像是纽特的翻版!他和纽特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初次与纽特相见的时候。
“恩维尔?”纽特抬手在恩维尔眼前晃了晃,可男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恩维尔!”
“嗯?”恩维尔看着那个孩子的眼神仍然充满了震惊:“他……他和你长得真像。”
“母亲说他和我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我哥对他疼爱的几乎要超过自己的孩子。”纽特向那个男孩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快来,约书亚,你日思夜想的天使来看你了。”
听到纽特的话,约书亚便不再躲于门后。他迟疑的一步步走向纽特,随后紧张的攥住了纽特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男子。
“神奇的梅林……”恩维尔抬手捂住了嘴,他缓缓蹲下身去看着约书亚的眸子:“我想我已经爱上他了。”
“这话如果被那位里德尔先生听到可不得了。”纽特听着恩维尔的话提醒道:“邓布利多在给我传来的信件上没少提起你和那位先生的事。”
“是啊,斯莱特林学院的分数因此一度创下了历史新低。”恩维尔听到纽特提起汤姆时嘴角便不由得浮起笑意:“汤姆他至今仍旧很怕父亲,这其中大概也有我的一部分因素。”
“祝他好运。”纽特拍了拍自己孩子的头将他往恩维尔的面前领去:“这个孩子和我的性格很像,包括兴趣爱好。”
恩维尔看着纽特的眼神,心有灵犀的默契让他伸手自脖颈处引出了缪斯放在约书亚的面前。意料之中的,约书亚的眸子一瞬间就亮了起来:“塞恩银蛇!”
真不愧是纽特的孩子……
恩维尔一边感叹着,一边看着约书亚主动伸出手将指尖落在缪斯的头上:“是的,这是塞恩银蛇,他属于稀有种灵性伴生属。”
熟悉的对话让纽特的眼中浮现起自己最初与恩维尔相遇的情景,留恋的目光落在恩维尔身上时带着浓浓的缱绻之意。
多塞特郡的夏天已然来临,绿意盎然的田野上恩维尔正靠在一个稻谷草堆上看着约书亚在研究稻子顶端的翠芽。
“教父。”约书亚回头时正对上恩维尔带着笑的双眼:“教父,你知道霍格沃茨吗?”
“那是一所魔法学校,亲爱的。”恩维尔将左手抬起,掌心中的一粒苞谷在他的手中猝然爆开变成了一枚爆米花:“就像这样,你可以在霍格沃茨里学习魔法,然后成为一名十分优秀的巫师。”
约书亚看到恩维尔手中的爆米花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跑到恩维尔面前将爆米花拿起来打量着:“魔法真是太棒了。”说着他开始四下搜寻着恩维尔的双手:“可是,教父您为什么没有魔杖呢?”
“因为刚才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魔法,不需要用到魔杖。”说着,恩维尔自袖子中抽出了自己的雪松木魔杖递到约书亚眼前:“你以后也会拥有自己的魔杖。”
说到这里,恩维尔的眼睛忽的眨了眨:“或许,你想现在拥有一根魔杖吗?”
“您是说,现在!?”约书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恩维尔的意思:“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伸手揉了揉约书亚的头:“纽特今天下午要去法国参加神奇动物书籍改版会议,蒂娜现在依旧在美国执行任务。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去对角巷看看。”
约书亚听到恩维尔的话开心的瞬间扑进自己教父的怀里欢呼着,他就知道教父是自己见过厉害的巫师,他无所不能。
对角巷——
再三确认好约书亚的安全防护后恩维尔运用了幻影移形来到了对角巷的奥利凡德魔杖店门口。
快速的移动方式让约书亚有些眩晕,此时他正窝在恩维尔怀里缓解着自己的不适,安静而忍耐的样子让恩维尔瞬间心疼不已。
从黑袍中拿出一瓶清醒剂递给约书亚,等到他喝下一口后脸色渐渐恢复红润才让恩维尔的心放了下来:“幻影移形我以后再教你使用,一会儿我们可以坐火车回去。”
“可是很有趣。”约书亚攥着恩维尔胸前的袍子说道,已经恢复了精神的金褐色瞳孔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光芒。
摸了摸约书亚的头,恩维尔将抱着的孩子往肩膀上揽了揽:“等你再长大一些吧……不然我的心脏可禁不起这么摧残。”他刚刚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教父在他小时候不用移形换影这样的方式带他回到戈德里克山谷,不然光看到自己亲爱的孩子脸色煞白成那个样子估计会直接吓得心脏骤停。
推开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木头门,恩维尔迈步走了进去。位于伦敦对角巷南侧的这家店在巫师界享有盛名,几乎每一位巫师的第一根魔杖都来自于这里,排除马上要进入魔法学校的十一岁小巫师们许多纯血家族从自己的孩子刚会说话时就已经提前让他们选择自己的魔杖了。
今天这里的客人比较多,光是纯血家族的人就几乎充满了这个狭窄的商铺。因为这个原因恩维尔甚至没有将约书亚放到地上的打算。
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个男孩在奥利凡德先生的指引下挑选着魔杖。而就在这时一束白光忽的闪向了约书亚的方向,伴随着恩维尔看向那道白光的目光,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纯血家族显然没有主动放下高傲的自觉性,而当他们正准备忽略这次突发事件时看到了黑袍之下露出的那一缕金橙色发丝,正准备攀谈时就被他怀里的约书亚吸引了。
看来是一个混血统……
仅此一眼后他们瞬间就没有了攀谈的想法,毕竟这个目前唯一的希尔蒙特立场并不是很明确,他们没有必要造成多余的麻烦。
约书亚显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只看到一阵白光的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男孩手中的那根魔杖。
“喜欢的话我抢过来送给你。”恩维尔说着将目光瞥过那对从刚刚就一直暗地里打量着自己的一对男女。
“我们不能抢别人的东西,教父。”约书亚乖巧的用手摸了摸恩维尔的额头道:“父亲说这样是不好的行为。”
约书亚一脸严肃的表情逗得恩维尔露出笑意,目光也自那对男女身上收了回来:“他说的对,觊觎别人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可这句话似乎不适用于他的嗅嗅。
很显然恩维尔理解错了他们眼神的含义,可他们并不想过多的计较,交易完成后带着自己的孩子转身就走出了魔杖店。
白蜡木珍珠母杖芯,约书亚手中魔杖所运用到的材料和纽特的魔杖几乎一毫不差,这一点让恩维尔充满了惊讶的同时又感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这个孩子的到来似乎让他心里的一处空缺被填满了般的感到安心。
也许是自己婴儿时期的经历太过阴暗,所以恩维尔想要借以在约书亚的身上做出弥补。他在见到约书亚的第一眼就想将这个世间上美好的一切都送到约书亚的眼前,只要能让这个孩子在他的眼前微笑就是值得的。
坐上回多塞特郡的火车,约书亚反反复复的摸着自己的魔杖然后爬到恩维尔的腿上在他眼前晃悠,天真可爱的笑容让恩维尔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要融化了。渐渐的夜晚降临,约书亚躺在恩维尔的怀中陷入了睡眠,一直等到恩维尔将他放回自己房间的小床上都紧紧的抓着自己的魔杖。
在简单的洗漱与讲完了一本麻瓜的童话书籍后约书亚终于进入了梦乡,恩维尔也打了个哈气,将一边的被子拉过来盖在约书亚的身上后,自己也直接闭上了眼睛:孩子固然可爱,但是自己的精力有限……
当第二天早上纽特从法国回来后看到的就是恩维尔抱着约书亚在床上裹成一团的模样。这般的情景让他不由失笑,在小心的将被子从二人身下抽出来之后轻轻的盖到了他们的身上,然后……他发现了被约书亚紧紧攥在手里的魔杖。
在确认那根魔杖并不是自己的之后,纽特的眸子里瞬间充满了不可置信,他在魔杖与恩维尔的脸上来回纠结着,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缓步子离开房间,合上房门的声音都似乎带了一点颤抖。
在恩维尔揉着自己朦胧的眼睛走出房门时,纽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思着什么。当他听到动静时,目光移到了恩维尔的脸上,起身后拉住恩维尔的手腕便拽到了自己面前的沙发上。
“约书亚才六岁,恩维尔。”纽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他这个时候就拿魔杖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我拿到第一个魔杖的时候才不到五岁。”恩维尔从果盘里扎起了一块苹果塞进嘴里:“约书亚值得最好的,纽特,别这么担心。”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溺爱了。”看着恩维尔闪动着湖泊光泽的双眸道,“并不会,我还在遗憾自己没能把星星给他摘下来。”恩维尔嚼着苹果的嘴微微一勾:“如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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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驱逐
恩维尔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他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父亲的教导与对里德尔的情感在他的脑袋里相互拉扯,这让他感到自己的头几乎要撕裂般疼痛。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赫奇帕奇学院暖色调的黄色床帐上,将恩维尔的侧颜映上了一道金光。眨了眨眼睛,恩维尔扶着自己的额头从床上坐起后将脑袋顶在蜷起那一条腿的膝盖上。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恩维尔掀开被子走向洗漱间。
镜子中的面孔依旧耀眼,可眼下的青黑却掩盖不住他的疲惫神色。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恩维尔穿上自己的学院袍便离开了寝室。
刚刚打开门,里德尔带着惊喜的面庞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只是这一眼就让恩维尔的眸子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对方兴奋的拥住了他,言语间表达着自己对恋人归来后的愉悦之情。
抬手回应的拍了拍里德尔的背,恩维尔侧头在对方的脖颈处落下一吻:“汤姆……”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拥抱住他的那阵力道裹进了门里。
抬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那双漂亮的黑色瞳孔,恩维尔不明白里德尔这么做的用意。
“你看起来有点累。”里德尔的指尖落在了恩维尔的眼下轻轻摩挲着:“是什么让你感到头疼么?”
汤姆向来很敏锐,这一点对恩维尔来说已经不算是件稀奇的事了:“再过不久就是毕业典礼了,汤姆。”“所以你在烦恼该送给我什么样的礼物吗?”里德尔的指尖落在恩维尔的脖颈处,眼神微微的暗了下去:“如果我直接告诉你的话,你会给我我想要的吗?”
“……也许你可以不用告诉我。”恩维尔接收到了里德尔眼神的含义,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手掌抵住了对方已然压过来的身躯:里德尔现如今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缪斯盯着自己狩猎了许久后即将到口的猎物一般,那种被野兽觊觎着的视线让恩维尔感到阵阵压迫感。
察觉到恩维尔目光的躲闪,里德尔微微挑眉后将恩维尔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按住,垂眸间看着那双粉色的双唇喉结滚动:“你知道的,我要的是什么。”
“我可以不知道么?”随着里德尔的渐渐靠近,恩维尔的眼睛偏向了一边:如果继续把目光停留在那张可以轻易蛊惑人心的脸上,他不保证自己下一刻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当然可以。”里德尔的拇指抚过恩维尔的下唇摩挲着,伴随着他压上那双唇的同时指尖自齿侧探入,强制阻止了对方想要合上的唇齿。
熟悉的味道将恩维尔的思绪渐渐包裹,在双眸逐渐露出迷离神色的同时瑟缩的姿态也转为了主动沉溺般的缠绕。探入衣袍的手一点点的环上他的腰肢,或轻或重的力道让他哼出了一声不曾发出过的嗓音。
伴随着这声低哼,里德尔的动作开始愈加的放肆,衣袍前的扣子被解开时吻自双唇移到了脖颈处轻吮啃噬着白皙的肌肤,仰头间送入自己唇边的喉结脆弱而富有生机,他的双唇可以透过那层肌肤感受到对方脉搏的跳动。
恩维尔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告诉他对自己有多么信任与依赖,而这些都是里德尔想要得到且希望独占的。有时他仅仅是想到恩维尔在将来会成为他独有的艺术品就连灵魂深处都会兴奋的发出震颤。
在恩维尔张口用牙齿咬住里德尔的脖颈时,对方正将一个崭新的吻痕种在怀中人的后肩处。被一片衣袍裹在其中的人正眼角泛着红看着你,散落的领带敞开的白色衬衫以及那双漂亮的眸子,入眼所及的一切都像是一种无言的诱惑,这般不设防备的模样让如今正亲吮着对方肌肤的里德尔几乎要发疯。
狭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恩维尔感觉到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如果不是现在被对方用一只手臂依托着他绝对会直接滑到地上去:“汤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里德尔的耳侧,沾染着□□的嗓音让他的眼神都恍惚了一下,他抬起头凑在恩维尔的耳边回应着对方的呼唤,衣服摩挲间已经完全的展露出了恩维尔紧实的腰身,呼吸也随着对方这般的模样而猛的一窒。
里德尔第一次体会到魂魄离体时才会有的感觉……
而就在对方妥协般的眼神下里德尔正准备更进一步的进行自己的计划时,一只猫头鹰从寝室的窗户飞了进来,直直的落在恩维尔的肩膀上,甚至嘴里叼着一封信歪头疑惑的瞅着他。
恩维尔也被这动静吓了一条,理智在瞬间迅速回归到了脑海。他抬手拿过信件,封漆上的金色凤凰图案让他的手微微的颤抖。
这是格林德沃的信……
喉结滚动间恩维尔将自己的衣衫拉回自己的肩膀上,一步步低头扣着纽扣的动作让里德尔的目光呆滞了良久,随后带着恼怒的眼神就落在了那只正打理着自己羽毛的猫头鹰身上。
重新系好领带披上学院袍后,恩维尔将桌上的信件夹在了因为刚刚突如其来的亲吻而散落一地的书籍中。
里德尔第一次想用杀戮咒去结果一只猫头鹰!
“汤姆,早自习的时间已经过了。”整理好衣服的恩维尔将书本抱在怀里,拉开门的同时提醒着里德尔现在应该去礼堂吃早点了。
“所有的考试在上周就已经完成了我亲爱的恩维尔学长。”里德尔说着便要将门口的恩维尔重新拉进自己怀里,却被对方躲开了。
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里德尔努力压抑着眼底深处的暴躁情绪。
轻轻叹了一口气,恩维尔上前一步拉住里德尔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可我饿了,汤姆,或许你愿意陪我去吃早餐么?”
“当然。”手中不再空落落的感觉极好,里德尔的眼睛也在这一瞬变得光亮不少。他回攥住恩维尔的手,两人一同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礼堂。
咬下面包卷的一角在嘴里咀嚼着,恩维尔瞥过目光不时向自己聚拢过来的那些人,疑惑间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向在一边涂抹着果酱吐司却暗含愉悦的里德尔挑了挑眉。
右手拿起一边的刀子将侧锋的那面露了出来,刀面反光的色泽中,自己的脖颈处印着两个很明显的吻痕。
抿了抿唇,恩维尔放下了刀子的手端起了里德尔手边的橙汁:“这片吐司可以给我吗?”
里德尔愣了一下,随后将手里的果酱吐司面包递给了恩维尔,对方就着他的手便一口咬下了吐司的大半。像是如此亲昵的动作恩维尔从未做过,所以如今对于这个特殊的要求让里德尔也不由恍惚了神色。
接过恩维尔主动递过来的橙汁后里德尔想也没想的就直接喝了下去,然后他就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里面加了芥末……
辣味在舌尖铺散开来使得里德尔不由皱眉,随着每次的呼吸,那股辛辣的刺激让他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然后恩维尔又向他递来了一杯澄澈的清水。
里德尔咳嗽着接过,虽说他还有些迟疑,可到底还是张口喝了下去。所幸,恩维尔没有在清水上又报复他一次。
而报复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故意将自己的痕迹烙印在那么明显的位置,还没有加以提醒。可他确实在看到其他人小心观察恩维尔的目光时乐在其中,那种向所有人宣告自己对恩维尔所有权的感觉很棒,心情比起喝了欢欣剂都要美妙不少。
指尖抚过里德尔沾染着清水的双唇,恩维尔眼神染上柔和的同时,倾身在里德尔依旧泛红的眼角落下一吻。
虽然罪恶的源头是自己,但不妨碍他心疼。
然而得到的结果就是对方闭上眼将另一侧贴近他的面前,结果被恩维尔伸手一把推开了。
在不远处就坐的追随者们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没看到二人之间的互动。因为就在刚刚他们眼见着恩维尔将芥末挤在了橙汁里也没有丝毫要过去提醒的意思。情侣之间的事,他们最好少管。
三天后,毕业典礼终于在一阵欢声笑语间落下了帷幕。
恩维尔坐在榕树顶端的一节树干处观察着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着的里德尔,垂眸间用指尖点了点缪斯的头:“阿尔巴尼亚是么?”缪斯将身子缠绕在恩维尔的手腕上,蛇腹蹭动着身体所接触到的肌肤作为回应。
“父亲他在和教父赌气,也许再过不久我们会见证一次不小的动荡。”恩维尔想到了之前格林德沃寄给他的信:信的内容很简短,因为格林德沃并不喜欢将那些华丽的辞藻放在无意义的信纸上,他最讨厌的就是废话连篇所以总体只有寥寥几行。
内容无非是让恩维尔盯着阿不思身边有没有人刻意接近或主动示好,随后在信的末尾加上了自己对恩维尔的些许提醒。
当恩维尔看完信件后,厉火就瞬间点燃了信纸,而看他木然的表情显然已经对这种事情习惯了。
思绪回到了眼前,恩维尔从里德尔站在树下呼唤他的那一刻就攥紧了自己袖子里的魔杖,睫毛微颤,跳跃间来到树下站定。
蓝色的眼眸中依旧是往日的柔意,可同时埋在他眼底的,还有一丝晦暗不清的厉色。这厉色在里德尔看向他时全然的沉入深处,随即消失不见。
“恩维尔。”里德尔轻轻的唤着恩维尔的名字,抬手间他将一大束金盏菊从袖中拿出来放在两人之间。
缓缓抬手将那束金盏菊收入掌心,恩维尔的目光却没有任何的波澜,他抬起头看着里德尔的眼睛:也许他只是想要最后确认一遍自己所爱之人的样子……
“汤姆……”恩维尔抿了抿唇,在里德尔拥抱住他的那一刻微微一愣,自然放于身体一侧的右手,魔杖又攥紧了些许:“毕业快乐。”
毕业以后,他就会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划制作魂器,他会为了目的继续杀戮,直到将自己一同卷入黑暗的深渊。力量、欲望、权利、永生,里德尔要走上的路少不了鲜血的淋漓。
格林德沃的前车之鉴是对的,虽然信中他对里德尔评价语气依旧不屑,但他的提醒对于恩维尔来说就如同撕扯开屏障的一柄长刀——面纱下的里德尔并不是他所见到的模样。
里德尔从没有相信过他,就如同对方已经厌恶自己的名字已经到了闻之就会懊恼的地步可他并没有对恩维尔提过,甚至选择了刻意隐瞒这件事一样。
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让他感到恶心……
而这些信息却是格林德沃告诉他的。
在此之前他有怀疑过,可是里德尔在他面前从未有丝毫的不妥之处,所以他便也没有了探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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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阴雨天
随着强烈的痛楚,恩维尔从又一个噩梦中惊醒,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来缓解自己此时的慌乱。
从汤姆·里德尔消失踪迹后已经是第六天了,持续的高烧让恩维尔选择将自己蜷缩在房间里。自那次疯狂□□后的第二天他就一直待在这里,一步也没有迈出去过。
睡梦中他在朦胧间回忆起里德尔温柔的为他清理身体,梳洗穿衣。他抱着自己走出了有求必应屋,然后轻轻的将他放在了寝室的床上。覆盖上被子的动作轻柔而带着安抚的意味,最后,他在亲吮着恩维尔的双唇后齿间用力,在满意的品尝到熟悉的血腥味后才转身走出门去。
他身体的各处依旧在疼痛,得益于希尔蒙特家族的抑痛能力他总算在持续的高烧中挺了过来,那几乎去了他半条命的索求方式往往让他只要想起就遍体生寒,直至变成他的梦魇。
自己跳入的陷阱让他尝到了苦楚,他的放肆将自己置于痛苦的深渊,他或许该庆幸里德尔没有对他使用一念皆忘亦或是夺魂咒,否则他现在一定不会躺在霍格沃茨的床上过着称得上“安逸”的生活。
抚上自己的脖颈,恩维尔的指尖描摹着上面叠加的齿痕,红色的血痂在他碰触时发出预警,提醒着那些并不仅仅是梦境。
几乎一整个假期恩维尔都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期间阿不思来找过他很多次,甚至纽特听闻消息特地从国外赶回来也只是听闻了恩维尔的声音,然后被几句话简单的搪塞了过去。直到格林德沃选择了翻窗户这一行径后恩维尔才被自家教父提着后脖领子亲自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看着门外一脸担忧的纽特,恩维尔勉强的堆起一个安抚般的微笑,可这般的举动却衬得他脖颈处的齿痕更加刺眼。
“看来是得逞了。”格林德沃的言语间带着讽刺:“我的提醒你是一点没听进去。”
恩维尔低着头没说话,已然僵硬的笑容在格林德沃的言语刺激下根本支撑不下去,随着他渐渐敛起的眸子,阴郁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了起来。
纽特刚想开口说什么,可当他看到格林德沃的眼神时又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试图将恩维尔拉到自己身边的手在碰到对方的指尖时就因着那条件反射般的眼神愣在原地。
他在恩维尔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
这样的反应让意欲再次开口的格林德沃陷入了沉默,微微眯起眼睛开始认真的观察着恩维尔脖颈处的伤痕,看那愈加危险的目光仿佛想要就地直接扒开检查一样。
“恩维尔。”阿不思终于开口了,他的眸子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和蔼,浓烈的威压让人感到一阵窒息:“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对么?”
恩维尔在短暂的沉默后摇了摇头:“我只是赌错了一件事,父亲。”似乎是为了确认自己的话是对的,恩维尔像是肯定般的又点了点头:“对,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只是我信错了人。”
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恩维尔伸出手主动的攥住了纽特的手心,身体随着肌肤的碰触而开始颤抖,这样的反应显然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在一阵持续的沉默中,恩维尔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领被放开,那种解脱的感觉让他长舒一口气。随后在纽特少见的目光中,恩维尔被他一路拽到了曾经塔楼的那处阁楼。
“我已经没事了,纽特。”多次尝试想要拽回自己手掌的恩维尔感到了一阵无措,他的身体在抵抗着这样的碰触,尽管他已经无数次的告诫自己面前的人是纽特·斯卡曼德,不是那个人。
“你的缪斯呢?”坐在阁楼的飘窗处,纽特放开了恩维尔的双手:“你从前一直和她形影不离。”
“她……”恩维尔的目光开始躲闪:“去觅食了。”说着,他的眼睛看到了自纽特肩膀攀爬而出的白色碧眼蛇头,对方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他的谎言有多么的虚假。
“纽特,我确实做错了一件事。”恩维尔终于在纽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我本想在毕业典礼结束后毁掉他,可我又心软了。”一直以来的习惯让恩维尔没有选择继续隐瞒纽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是……我也许有些后悔了。尽管我早已知道他并不像表面的那样温和,可我也未曾想到他会那般让人感到恐惧。”
“他对你做了什么?”纽特试图询问恩维尔开始拒绝碰触的真实原因,可对方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却选择了沉默,然后对着他摇了摇头。
“不要继续想象那些奇怪的方式。”恩维尔在观察到纽特逐渐不可置信的目光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与他是恋人。”虽然算不上双向的爱情,可到底没有一方拒绝过这个身份:“至少曾经是。”
在纽特充满了担忧的目光中,恩维尔抚上自己脖颈处的那道痕迹:“你们猜得没错,这确实是他失控时留下的,不过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等它好了以后我才能不再遮掩的走出门去,这就是我一直待在房间里的原因。”
再三的解释后,纽特终于将信将疑的放下了对恩维尔继续探究的想法,然后拿出了自己整理好的动物图鉴与植物养殖手册交给恩维尔。
随着谈话内容的逐渐偏移,恩维尔终于得以在与纽特的交谈中放松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时间如流水般逝去,在察觉到已然临近午夜时恩维尔刚刚从书中的世界走出,抬眼时纽特依旧用自己最为熟悉的目光看着自己,只是目光相接那股带着浓浓暖意的温柔便能抚平所有的伤痛。
曾经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纽特到来的三天后,恩维尔终于再次重拾了安稳的睡眠,在此期间对方提出了让他去多塞特郡去看看约书亚,恩维尔也在思考后答应了这个提议。所以剩余的一个月假期,约书亚在欢呼中迎来了他日思夜想的教父。
转眼间,距离那次事件后已经三个年头了。
恩维尔将自己隐藏在纽蒙迦德的顶层的一处牢房前开口道:“教父,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看你出现在这里,这个梦似乎和我有关。”格林德沃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晃悠着:“或者说,是我让你做的这个梦。”
“……您摄神取念的力量又增强了。”恩维尔说着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希望您这次见到父亲可以亲自向他解释清楚。”
“我选择输给他,并不是让他丢下我一人。”
“我明白您的用心。”爆炸声在恩维尔的身后响起,他抬手将耳边的一缕发丝拢在耳后道。
自1945年被邓布利多击败后格林德沃被其关押于纽蒙迦德,于第三年越狱成功。
次年,所有的一切在格林德沃再次被邓布利多关回纽蒙迦德后落下了帷幕,霍格沃茨的生活依旧平淡,恩维尔也没有再次因为一个梦而忽然消失在学校。
时间对于恩维尔来说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沙漏,只是他的沙漏与别人不同,自己的沙漏永远是静止的,无论你如何颠倒它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他的容貌自十八岁时便没有再变过,而在1945年后,他仅仅只涨到了一米八的身高便停止了。他的年龄因此定格在了二十岁,直至今天。
可1950年的开学宴会和以往不一样,因为约书亚已经年满十一岁了,而作为他的教父,恩维尔很早就等在了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旁。
在收到纽特的信件时恩维尔终于在课堂上露出了这些年来为数不多的笑容。
如果不是他的学院袍绣着獾院的独属徽章与父母的口口相传,没有任何一位霍格沃茨的学生会认为总是冷着脸的银蛇学长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赫奇帕奇。
而就在他们向父母描述着恩维尔的恐怖时,他们的父母却对孩子做出的评价发出了质疑,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恩维尔虽然不会总是面带笑容,可是他的气息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柔和,而不是孩子口中的冷冽与寒意。
而事实上,恩维尔确实已经变成了孩子口中描述的那样。
对于这样的改变阿不思显然已经有所预料,恩维尔那晚经历过的事情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主动向他提起过,所以他也没有去询问。
在分院帽环节,恩维尔的目光就一直放在约书亚的身上,直到他听闻赫奇帕奇的分院结果后激动的微微攥紧了双手:果然,这个孩子与他的父亲一样是位赫奇帕奇。
约书亚在跑向赫奇帕奇的分院桌时就看到他的教父正满眼笑意的看着他,所以在一个快速的冲刺后,他一跃扑到了恩维尔的怀中。
在恩维尔抚摸着约书亚头发的过程中,其他人惊叹的发现恩维尔身上竟然有了一丝赫奇帕奇的影子,那般带着柔和而温润的笑意仅仅只赋予了那个名叫约书亚的赫奇帕奇新生。
“教父。”约书亚从恩维尔的怀抱中离开时看到的就是其他人带着艳羡的目光,他疑惑的抬头看着恩维尔疑问道:“他们怎么了?”
“因为你太过耀眼了,约书亚。”抚摸着约书亚头顶的手转而牵住了他的手掌,恩维尔如今就连声音都带上了愉悦,他耐心的为约书亚解释着霍格沃茨的一切,甚至递给他自己切好的奶油面包。
每一个清晨,每一次日出,恩维尔无时无刻都会在危险来临前守护在约书亚的身边,他对约书亚的保护简直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但所有人都明白恩维尔这样做的原因:在神奇动物学的相关教材中,他们找到了与约书亚同姓氏的纽特·斯卡曼德著作的《神奇动物在哪里》,在作者的个人介绍中,挚友的那一栏赫然写着恩维尔·希尔蒙特这个名字。
对待挚友的孩子,恩维尔的所有作为都在瞬间合理了起来,更不要说他同时还担任着约书亚的教父这一身份。
三年级时约书亚如愿当上了赫奇帕奇的级长,本就俊秀的面容经由岁月的磨砺而更显沉稳,但只要恩维尔出现在他面前那副沉稳的表象就会在瞬间被打破。约书亚从小就很依赖恩维尔,所以来到霍格沃茨后他充分享受着恩维尔那份独属于他的宠爱依赖更甚。
而就在约书亚六年级的时候,邓布利多在魔法部的推崇与校董事会的举荐下一跃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新校长。
今天是一个阴雨天,这对恩维尔来说是一个好日子。因为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他只有在阴雨天才能将所有的回忆交由雨水去暂时带走。他依旧喜欢在榕树下陷入睡梦之中,只是环境有所变换。
黑色的斗篷将恩维尔完全的包裹,倚靠在树上的身子微微蜷缩着,可他的脸上却带着安适。睫毛处落下了一颗晶莹的雨滴,顺着眼部的弧度自然滑下。
“教父。”约书亚打着伞一步步的靠近恩维尔身边,一如往常般,恩维尔没有在他的呼唤声中醒来,而这却使得他嘴角上扬。撑着伞的身影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在靠近恩维尔后他将雨伞放在了他的身后。
约书亚一点点伸出手去,他的指尖点缀着落在恩维尔的眼角,然后渐渐顺着鼻尖滑落在嘴角处。食指的指腹擦过那双沾染着雨水的双唇,约书亚的动作随即停住了。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见过比恩维尔更完美的人……
而自己的心思也因着刻意的隐藏从未被恩维尔发现过。对方是他的教父,可是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更何况恩维尔拥有着希尔蒙特的血统,对于他来说,自己并不会被排除在恋爱的适宜年龄之外。
恩维尔对他的特殊源泉就是他的父亲,为着这样的原因他甚至在某一个暑假亲自去问了他的父亲本人。而在观察到父亲的反应后,约书亚更加确信了恩维尔曾经与他的父亲之间有更深一步的联系。
纽特是恩维尔的初恋……
当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时约书亚的内心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与烦躁。他承认心里有些嫉妒自己的父亲,可他又在庆幸着他的父亲拒绝了恩维尔,否则他也将不复存在。
矛盾的心理让他五年级时躲了恩维尔好一阵子,从而导致的结果就是恩维尔因为无措与自责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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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动荡
纽蒙迦德四季如冬。
在又一阵寒风刮过耳侧时恩维尔抬手为自己叠加了一层保暖咒,他依靠在铁笼的一边打了个喷嚏:“教父,父亲他生气了吗?”
“或许。”格林德沃好心情的与恩维尔背靠着背做在一起,他将手心的血盟展露出来打量着:“他刚刚才发现你在那个斯卡曼德二代毕业后的第三天失踪了。”
“看来我回去要遭殃了。”恩维尔拍了拍自己的领口,缪斯在衣服中摩挲着他的脖颈试图提醒恩维尔自己在冬眠。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格林德沃又重新将血盟放到自己胸前的衣兜里,他侧头看向恩维尔:“你要去找那个小畜生?”
“……他叫汤姆·里德尔。”恩维尔小声的提醒着。“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死心。”格林德沃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还是说你真的认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恩维尔抿了抿唇,他侧头对上格林德沃的眸子,眼中的纠结让格林德沃感到一阵头疼。
“真佩服你的执着。”格林德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这一点上你倒是和阿尔更像。”
“我去找他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恩维尔低下头将眼睛藏在了发丝之后,“一件你早已心知肚明的事。”格林德沃哼笑一声:“不过当面确认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案。”
恩维尔轻轻点了一下头。
“去吧,我的孩子。”格林德沃伸手在恩维尔的头顶揉了揉:“你总要自己去寻找人生的意义,何况巫师的命运本就长于麻瓜,更何况你是个希尔蒙特。”
“当年父亲穿过厉火走向您时,您是否后悔过呢?”恩维尔任由格林德沃的手在头上作祟,思考间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中,格林德沃忽的发出大笑。片刻后,那笑声落了下来。
“恩维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能将阿尔一起带走。”格林德沃说着,他的眼中流露出少见的怅然:“如果当年戈德里克山谷的风没有那么喧嚣,我们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格林德沃越狱后的那次大战在与邓布利多的对决中落幕。依旧是熊熊的蓝色火焰将整个祭坛点燃,依旧是坚定的信徒义无反顾的臣服,可一切都在阿不思的到来中变成了另一种含义。
阿不思迈入厉火的身影坚毅而镇定,沉着的步伐让与他沉默对视着的盖勒特感到了一丝慌乱。
那是他的第一个信徒……
盖勒特看着阿不思一步步的走向他,穿过了厉火,就站在他的面前。
阿不思并没有背弃自己,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对方依旧坚定的选择站在他的面前,奔向他们共同的信仰。
他输了,但他又赢的完美。
老魔杖脱离右手的那一刻,阿不思用它划开了自己的掌心后握住了他的手。二人对视间,眼里的情感几乎要溢出眼眶。熟悉的红色光芒自掌心处凝聚,盖勒特将那颗重新汇聚而成的血盟紧紧握在掌心里。
邓布利多又一次打败了格林德沃,巫师界赞颂着他的强大!
可没有人明白邓布利多那一天的痛苦。
世人用欢呼来祭奠戈德里克山谷的少年……
恩维尔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憧憬,可随即那丝憧憬又被现实所冲垮:里德尔那少得可怜的情感共鸣永远不会像他们那样让人刻骨铭心。
“恩维尔,这个东西可能确实有点遗传。”格林德沃用指尖戳了一下恩维尔的额头:“不过那个小畜生跟我可不一样,这一点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您不劝我放弃了?”恩维尔吃痛间疑惑的看向格林德沃,“中国有句古话,儿大不中留。”格林德沃打了个哈气:“你只要别死在他手里让阿尔担心就很好了。”
“您的祝愿依旧很美好。”恩维尔起身抚了抚自己的袍子转过身去:“祝您好梦,我亲爱的教父。”
“祝你好运,我亲爱的教子。”格林德沃打了个响指,走廊里的灯光霎时间全部熄灭了。
狂风席卷着飞雪从窗外灌入,格林德沃微微睁开了双眼瞥向恩维尔离开的地方:“表达爱情这种东西的方式很多,谁都说不准。”
而他也不会告诉恩维尔自己越狱后偶然碰到小畜生杀人时因为鲜血溅到了庄园主人种植的金盏菊而露出的懊恼神情。那个小畜生踏着血液汇聚而成的道路来到那束花前蹲下身,用清水如泉细细的冲洗着花瓣上鲜血的模样耐心又充满柔和。
而因为清洗花瓣耽搁了时间使魔法部的人在他准备离开前就挡在了他的面前。据格林德沃的判断,里德尔使用杀戮咒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依旧放任对方下去,或许过不了多久巫师界就会迎来一场新的噩梦。
自家孩子眼光不错,那个小畜生从样貌到悟性都算是世间少有的好苗子,更别说还对钻研黑魔法十分刻苦。假以时日,巫师界的新浩劫非他莫属。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何况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那个人都不会成功。
不懂爱会成为他每次失败的根源,循环往复,直至最终毁掉自己。
希尔蒙特家族庄园位于法国巴黎,这也是恩维尔此次的目的地。经由里德尔的提醒他回忆起了毕业时那副羊皮纸图腾,老实说他对那东西的了解还处于一个初步阶段,所以他需要确切的信息,这或许会成为他另一领域的突破。
从庄园的规格来看希尔蒙特在曾经似乎属于拥有着深厚财力的名门望族,虽然此地早已布满了蛛网与乌鸦,可依稀之间却能见到当初富丽堂皇的影子。
殿堂级别的城堡高耸入云,霍拉洞开的咒语过后,恩维尔面前的铁门吱吱呀呀的开始了吟唱。而那声音随着他踏入的动作立刻停止了下来,如果恩维尔愿意侧头去看一眼铁门上忽然盘绕而上的野蔷薇会发现它们的花瓣中央长着一张张布满了尖刺的嘴。
枯叶的碎裂声伴随着脚步欢迎着城堡主人的归来,悉悉索索的爬动声让恩维尔唤醒了在脖颈处盘绕的缪斯。
“它们就一直等在这里吗?”恩维尔用指尖抚了抚缪斯的头询问着:他周围的响动来自于对闯入者的警告,而在缪斯从睡眠中醒来时,那动静就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看来这里确实有我需要的东西。”希尔蒙特家族的神秘感使得他们在巫师界获得了崇高的地位与权利,甚至在二十八圣族中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而他们的神秘之处就在于希尔蒙特的家族图腾。
因为继承了前任家主塞恩银蛇的记忆,恩维尔在踏入城堡的那一刻就有了一种让人陌生的熟悉感。每一层雕刻着花纹的台阶,每一个盘绕着银蛇的水晶,恩维尔都能在看到他们时将过往的记忆拎出脑海。
而随着这份记忆,他来到了城堡地下第五层的禁制区域。
中指戴上从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身上摘下的戒指,恩维尔抬手将指尖的鲜血慢慢的汇聚成一个又一个古老的图案。
解开禁制的方式对希尔蒙特来说很简单,只是从骷髅上取下戒指的手感对恩维尔算不得很好。独有的空间古魔纹比起魔法来说要扩大了几倍不止,而就在恩维尔推开门后,他看着自己仰起头都看不到顶的藏书架与因为看不到边际而陷入的黑暗图书区域一阵沉默。
以自己往常的看书速度来说,这里的书籍数量足以让他在一刻不停的翻阅中度过此生。
至于寻找里德尔这件事……
恩维尔翻开了第一格书架的书籍:目前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如果对方能找到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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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的时间对于希尔蒙特来说并不短暂,更别说对麻瓜这几乎占用了他们人生的七分之一。恩维尔从禁书阁里出来时眼睛几乎无法适应外面的光亮。
古魔纹区域的书籍中记载的大部分都有着黑魔法的影子,与其说是影子,不如说黑魔法是古魔纹的另一种虚化延伸。而长时间的空洞让恩维尔完全的适应了黑暗,他甚至可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看清楚图书封面上的每一个纹路。
一层又一层的黑布被恩维尔缠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借由着这些布料的遮挡他终于可以透过他们看清月亮的形状了。
长时间身处黑暗使得他的皮肤发出近乎苍白的光亮,恩维尔将自己用来固定头发的魔杖从头顶抽出,迈步间来到了庄园后一片印照着星空而散发出淡色蓝光的湖泊边。
泡在冰冷的湖水中,恩维尔又将里德尔的那张希尔蒙特图腾从脑海里翻出来。
“过滤反噬。”恩维尔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着那水珠顺着肌肤滑落而下,重新融进湖水里:“我该庆幸当初没有来过这里。”否则他交给里德尔的就不会是比起其他古魔纹来说最为低劣的图腾了。
古魔纹几乎可以完全的匹配上希尔蒙特的所有图腾样式,但绘制羊皮纸的副作用恩维尔并不想承受:虽然希尔蒙特的寿命很长,但他并没有像家族中的其他人那样有为了力量而损害自己的觉悟,也就是世人口中的代价。
在舒适的沐浴后,恩维尔唤回了在深水区捕食生物的缪斯,倒映着月光的鳞片在黑夜里闪耀着银色的光芒,长蛇自水中用头托起了恩维尔的身子,游动之间向岸边而去。
而就在这时,巨大的爆炸声让缪斯停在了树林中。恩维尔趴在缪斯的头顶伸手抚摸着身下的蛇头,抬眸间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
“找到你了……”阴冷的眼中闪着血色的光亮,披着黑色长袍的巫师将斗篷从头顶摘下,露出了那张让恩维尔无比熟悉的面孔:“我的……恩维尔……”
在短暂的怔愣后恩维尔的嘴唇轻轻抿起:“……里德尔?”细看之下,面前与当初几乎判若两人的眼睛让恩维尔有些不确定的念出了他的名字。
“想尝试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吗?”里德尔笑着向恩维尔迈近一步:“我说过,我会来找你。”
“然后毁了我。”恩维尔抬头看向已经完全被火焰点燃的那栋城堡:“像它一样。”
这次换成里德尔沉默了,他随着恩维尔的目光看向那片火光,然后开口道:“那是意外。”
汤姆·里德尔在给他解释……
这样的回应让恩维尔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天空出现的食死徒骷髅让恩维尔否决了自己脑海里的那丝念头。
光着脚踏上布满了青苔的地面,恩维尔将自己带着水汽的发丝随意的用魔杖拢在头顶:“那张图腾可以阻止黑魔法的反噬。”他知道里德尔来找他的目的:“而效果你也看到了,印证在你五官仍在的脸上。”
“希尔蒙特可不仅仅有这种东西。”里德尔低低的发出笑声,他又一次靠近了恩维尔:“不要试图隐藏自己的智慧,恩维尔。”
“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寻找想要的东西。”恩维尔说着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在他念出几个晦涩难懂的音节后发出了淡淡的荧光。
而随之的巨大爆炸声让里德尔的瞳孔一缩,当他转过头时,远处火光中的城堡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此时正翻涌起浓厚的烟雾向四周弥漫开来。
“不过可惜你晚了一步。”恩维尔在欣赏着里德尔错愕的神情时忽的笑了出来:“我的汤姆……你真的将我迷住了。”随后,他的笑容逐渐收敛,只留下嘴角的那丝弧度:“要卸掉你的伪装可真不容易。”
“老实说,你当时有些吓到我了。”恩维尔上前一步来到里德尔的面前,他的指尖轻轻的点在那双迷人的唇上摩挲着:“但你低估了赫奇帕奇。”
里德尔听着恩维尔的话微微皱起眉头,但在对方主动靠近自己时,他不自觉的便有些莫名愉悦起来,这样的心理让他感到迷惑。
“我们忠诚而坚韧,但我们并不是不懂得权衡利弊,汤姆·里德尔,这就是斯莱特林的弱点所在。”恩维尔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视线落在里德尔的唇上。一点点凑近时恩维尔抬眸,那目光落在了里德尔的眼睛上,带着笑意:“高傲的斯莱特林有时不会放下自己的偏见去观赏任何事物。你,和你的食死徒们,都该好好注意这一点。”
恩维尔的眼睛瞥过已然在不经意间聚拢的一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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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意义
能出来游历的机会不多,毕竟他现在依旧是一名霍格沃茨的随届生。如果不是仗着父亲对他的宠爱,他又怎么敢这么大胆且毫无顾忌的离开那所学校。
科克沃斯位于英格兰中部,这是恩维尔见到的第一个与周围风格迥异最为巨大的小镇。重工业的污水排放使得这里的河岸两边布满了垃圾,河水长久的发出能让人鼻腔产生抗拒的气体,巨大的烟囱耸立在最为高耸的城镇中央,此时依旧在冒着浓厚的黑色烟雾任由其飘向空中。
驱散了空中的灰黑色气体,恩维尔挥舞着手皱起眉头,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身影:“普林斯?”
蹲在河边的女子听到了恩维尔的声音,背对着他的身影明显一愣,她在错愕中转过头来:“银蛇学长。”说着,她忽然低下头去试图将眼角的淤青与嘴角的伤痕掩盖起来。
“……是我。”恩维尔停住了迈向普林斯的步子,抬手间将自己的魔杖从发间抽出,白色的光芒渐渐的将普林斯的身体覆盖起来。
“虽然很感谢您,可这里是麻瓜的世界,学长。”普林斯轻轻的用指尖抚摸着自己完好的面容,她终于在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后站起身看向恩维尔:“您也许会被魔法部带走。”
“可能性不大。”恩维尔等待着普林斯走到他的面前又再次开口道:“虽然对你的私人生活我并不该好奇,但……你看起来不是很好。”曾经的普林斯作为斯莱特林的高布石队队长光彩而夺目,可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的丈夫是一名麻瓜。”普林斯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而我是一名混血女巫。”
“所以你直至今日都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身份。”恩维尔从普林斯看向他的目光中提取出了关键之处:“而他,有暴力倾向,在喝酒之后?”
从普林斯靠近时恩维尔就闻到了她身上劣质烟酒的味道,几经控制才让他勉强的止住了想要打喷嚏的举动。
普林斯看着恩维尔陷入了沉默,而就在这样冷寂的气氛中,恩维尔再次开了口:“你想让他继续活着么?作为一名斯莱特林。”
在听闻这句话后,普林斯的眼眸中闪过错愕,但随即她又低下头去:“他是孩子的父亲。”说着,她咬了咬唇:“我的孩子如今只有八岁。”
微微叹了一口气,恩维尔用魔杖将头发重新盘起:“让麻瓜死亡的方式有很多,如你所想,黑魔法确实是最为直接的一种。”他看着面前依旧低着头的女巫半晌,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西弗勒斯·斯内普。”普林斯放在裙边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布满了油污的裙边,对着恩维尔的背影她说出了自己孩子的名字:“他会是一名优秀的巫师。”
“……希望如此。”恩维尔在普林斯的声音下停住脚步,他侧头看向那个双眼充满了希翼神色的女子。而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一个黑头发的男孩正打量着他,黑黝黝的眸子里混杂着试探与疑惑。
看着恩维尔远去的背影,西弗勒斯快跑了几步来到普林斯的面前拽了拽她的衣角:“那个人是谁?”
“他是你以后一定会见到的人。”普林斯说着,她的目光逐渐的染上了一丝疯狂:“而我,是一名斯莱特林。”
正如恩维尔所说,黑魔法对她而言就像是可以拯救已然落入地狱自己的唯一一颗救命稻草,在之后的岁月里普林斯没有一刻忘记过恩维尔对她说过的话,无论是为了她的孩子,还是她自己。
又是一年的春天,在接收到邓布利多的第三封吼叫信时,恩维尔一脸痛苦的看向不远处的高塔。纽蒙迦德的风霜依旧在黑夜里呼啸着,但这样的动静丝毫没能掩盖住邓布利多的声音。
自外侧爬上最高层的露台时,恩维尔将自己的黑袍往紧裹了裹,随后他跳入了露台下的窗户。顺着窗口一跃而入,恩维尔落地间正看到格林德沃此时正侧撑着头看向他。
“万幸,你还活着。”格林德沃异色的双瞳上下打量着刚刚站定的恩维尔:“阿尔已经给你递过三封吼叫信了,看来你的胆子大了不少。”
“教父,看起来您并不想念自己亲爱的教子。”恩维尔说着来到距格林德沃最近的铁杆前,魔杖落在他的手腕上时让格林德沃条件反射的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质问间立刻盯住了恩维尔:“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经由那次恩维尔的自杀举动,格林德沃一度在看到恩维尔做出危险的动作时心脏就是一颤,他可不想为恩维尔寻找复活石而再越狱一次。
“希尔蒙特的血比长生不老药效果更甚。”恩维尔说着就要动手,格林德沃在瞬间就用缴械咒将恩维尔的魔杖攥入了自己手中:“我可不想拥有永生。”格林德沃将恩维尔的魔杖在指尖转了一个圈:“不仅是我,阿尔也不需要,所以你没必要白费力气。”
“永生对于我们来说没有那么重要,我愚蠢的恩维尔。”格林德沃躺在牢笼中间摇椅上悠闲地晃悠着,雪松木魔杖被他随意的把玩着:“我们的生命有限,可这正是我们在历史中留下痕迹的意义所在。”
“我们在恰到好处的时间中经历生老病死,爱情,友情,亲情,所有的情感都可以在此期间尽数品尝。”格林德沃抬眼看向恩维尔:“这才是人生的意义,也是希尔蒙特家族永生血脉被称之为诅咒的原因。而现在,我愚蠢的教子,你明白了么?”
在恩维尔懵懂的点头中,格林德沃将魔杖扔回自家孩子面前:“所以在有限的时光中,你应该回去看看阿不思了,恩维尔。”
而就在恩维尔蹲下身捡起自己魔杖的空挡,格林德沃随口的问了一句:“那个小畜生知道这个效用吗?”在听到这句话后,恩维尔沉默了。
“你或许是上天特意派来拯救他的活梅林。”两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格林德沃烦躁的挥动着自己的手:“作为一名丝毫没有遗传我优异之处的孩子你应该尽快从我的眼前消失掉。”
格林德沃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是恩维尔从他逐渐皱起的眉宇间体会到的。而为了不尝受厉火亦或是钻心咒的二次洗礼,恩维尔跳下窗台的动作比起以往更加迅速。
霍格沃茨的空气清新而自然,充满了湿意的泥土混杂着青草的香气被裹挟着抛向空中。恩维尔顺着铺满了砖石的小道上行走着,此时正值清晨,不时路过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欢笑声不绝于耳。
这里与外面就像是两个世界,伏地魔的势力虽已具雏形可依旧没能渗透进霍格沃茨。因为这里有着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在此坐镇。
伏地魔无疑对邓布利多是畏惧的……
恩维尔回到霍格沃茨第一个去的地方并不是校长室,而是位于城堡外不远处的那颗榕树下。
抬手轻柔的抚摸着沾染着水汽的树干,将额头抵在上面时闭上双眼,嘴角微微勾起:“我回来了……”恩维尔的指尖一点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有想我吗?”
榕树被微风吹拂而过,树叶在沙沙作响,好似真的在回应恩维尔般,带着对他眷恋的爱意做出回应。
“我听到了。”恩维尔愉悦的低声笑了笑,他抬头看向那依旧挥舞着叶片的树枝,从口袋中拿出了一节山楂木放在榕树的洞口边。几秒之后,几只护树罗锅从榕树里探出头来,当他们看到恩维尔时欢呼雀跃着接连从洞口跳到他的肩上,攀爬间陷入那金橙色的发中亲昵的蹭动着。
身处愉悦的恩维尔还未发现不远处几个正准备走向这里的斯莱特林因为看到他而停住了脚步。
身形高挑的男子温柔的抚摸着榕树闭眼勾唇,微笑间金橙色的发丝顺着他的侧脸落下几缕,美好而附着着阳光般的暖意。带着虚幻感的视觉体验让看到这幅情景的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在魔杖被护树罗锅们合力从发间抽出后,长发自然的顺着肩头披散开来。恩维尔抬手将魔杖攥回自己手中时顶端还吊着两只不愿松手的护树罗锅。在小心的将他们放在树洞里后,指尖托起了自己肩膀处的最后一只护树罗锅。
“我亲爱的梅林……”披着斯莱特林学院袍的几人共同发出了一声感叹般的低呼。
恩维尔用指尖点了点最后一只护树罗锅的头,在身上搜集到的所有木材被扫荡一空后,他看着他们将那一块块木料拖回树洞中,直至完全消失。
转头间恩维尔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众学生身上,而在这时,他的眼睛再也没有了刚才般的柔色。平静的宛如无风吹拂的湖面,蓝色的双瞳倒映着那几个人的身影。
诧异于变化如此之大的目光,几个人在这般漠然的注视下终于回过神来。他们又重拾了往日的模样,气势汹汹的向恩维尔走了过来。
“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这是我们的地盘。”卢修斯率先走在前面,嚣张的气焰如今完全的将他包裹起来:“我相信你不会希望与马尔福家族为敌,是么?”
“马尔福……”恩维尔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笑:“这个姓氏确实很让人熟悉。”
“你应该感到荣幸!”卢修斯高傲的抬起头来,身后的众人跟随着他的动作都露出了挑屑般的笑容。
可在卢修斯被「塔朗泰拉舞(Tarantallegra)」击飞出去时,他们的笑容同时僵住了。
“卢修斯!”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女孩低呼一声,奔跑到此时已经仰躺在草地上的卢修斯身边。
“我爸爸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卢修斯在纳西莎·布莱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气愤的甩开了纳西莎拦着他的手转身就要跑去猫头鹰顶棚。
“告诉他,攻击你的人是希尔蒙特。”恩维尔笑着收起了自己的魔杖,迈步间自那群斯莱特林的中间穿了过去。他一步步来到了卢修斯面前,低头微笑着与他对视。
因为希尔蒙特这个姓氏,卢修斯瞬间愣在了原地。他忽的回忆起入学前父亲对他的告诫:如果你在霍格沃茨遇到一个橙色头发的男子就尽量避开他,他虽与我们一样来自于纯血家族希尔蒙特但你绝不能借此靠近他。否则你在霍格沃茨甚至以后的路上会遇到比其他人更多的阻力……
“恩维尔·希尔蒙特!”卢修斯指着恩维尔瞪大了眼睛:“就是你?”
“正是。”恩维尔用魔杖戳了戳卢修斯的头:“初次见面,马尔福家的小少爷。”顿了顿,看向身旁正悄悄打量着他的女孩:“以及布莱克家族的小公主。”
“纳西莎·布莱克,斯莱特林一年级,学长。”女孩仰头提醒着恩维尔自己的名字:“初次见面。”良好的教养让她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我记住了。”恩维尔将魔杖收回点在自己另一侧的肩头,垂眸微微倾身算是回应了纳西莎的贵族礼:“纳西莎小姐。”
女孩显然对恩维尔标准的贵族礼有些吃惊,但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便试图将那丝情绪压回眼底:“我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在五年级,而安多米达就读于斯莱特林三年级。”
“也许再过不久我就会见到她们了。”恩维尔好心情的勾起唇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甘草魔杖递给她:“作为偶尔的代课老师。”
“什么!”卢修斯在听到恩维尔的话后发出一声惊呼:他好像忽然明白父亲为什么要他避开这个人了。
纳西莎迟疑的接过了恩维尔递给她的糖果轻轻道谢。
“替我向阿布拉克萨斯问好,马尔福的小少爷。”恩维尔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淡笑着转身离去。
看着恩维尔走远的身影一众人都在沉默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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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亲世代
霍格沃茨的生活仿佛与世界隔绝般平静而美好,恩维尔靠在榕树下翻阅着一本古魔纹书籍,指尖在书页上反复摩挲着,最终他长叹了一口气。合上书本后理了理衣袍,恩维尔来到了校长室的门口。他准备念动口诀的嘴开合着,却最终没有念出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咒语。
邓布利多的胡子长长了许多,苍白而微微卷着一直垂到了胸前。随着巫师大战的展开,他的面容也在短时间内苍老,所有的变化恩维尔都看在眼里。每个白巫师的逝去都会让邓布利多在夜晚登上塔楼,看着那片布满繁星的星空长久的沉默。
恩维尔知道凤凰社的存在,这是一个由邓布利多组建专门应对食死徒的神秘组织,但他也仅仅只是听闻,并没有从其他渠道知晓其中的成员。
作为阻止食死徒的主力军,随着伏地魔势力逐渐的扩大,他们的死伤也在持续增加。
邓布利多没有让恩维尔牵涉其中的想法,但对于恩维尔来说,他不愿再看到父亲满面愁容的表情。尽管阿不思依旧在笑着,但恩维尔却明白对方已经感到了疲惫。
在校长室的门口静默许久后,恩维尔转身离开了。
抵抗食死徒的神秘力量又多了一份,那人披着黑色的斗篷将自己完全的裹挟起来,蓝色的厉火在一众食死徒面前燃起使得他们不由一怔。可随后接连而至的恶咒让他们开始质疑起这个人的身份:这个人绝不属于凤凰社……
为什么他会这般毫无顾忌的施展不可饶恕咒,究竟谁才是食死徒。他们试图逃出这个由厉火组成的结界,可得到的结果就是被厉火吞噬并在瞬间化为灰烬。
因着新鲜血液的不断汇入,凤凰社的力量也在日益壮大,白巫师们终于得以在经历了三年的巫师大战中获取些许喘息的机会……
新学期的开学典礼上,恩维尔坐在宴会桌旁低头把玩着希尔蒙特的戒指,抛出,攥紧。随着他每次的动作,恩维尔的神色就愈加扩散一点。
正在他发愣的空挡,阿不思的呼唤让他迅速的收回了思绪。恩维尔侧头看向位于礼堂最前端中央的邓布利多,对方在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重新将希尔蒙特的戒指戴回中指,恩维尔迈步向主位上的邓布利多走去。驻足于台阶下的恩维尔眼里露出疑惑,而随着阿不思点头后,他迈上了台阶在霍格沃茨的校长面前躬下身子:“父亲?”
在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对父子二人身上时阿不思挥手示意其他人继续,而随着恢复了声音的礼堂,阿不思示意恩维尔张嘴。在恩维尔遵循他的指示将嘴张开后,阿不思迅速将手里的糖塞进了恩维尔嘴里。
恩维尔怔愣的表情逗笑了坐在邓布利多两边的几位教授,他将嘴一点点合上,口腔中充斥着柠檬气味的碳酸硬糖让他品尝出这是一颗柠檬雪宝。
他看着阿不思满是笑意的眼睛,一点点的,嘴角开始上扬:“谢谢父亲。”恩维尔说着,他的瞳孔四周渐渐散开了些许的金色纹路,希尔蒙特在极度愉悦时才会拥有的表现清晰的在此刻展现出来。
“生活总要有些甜味才好。”阿不思抬手揉着恩维尔的头发,将他发尾的一处血迹不动声色的驱散开:“你是令我最为骄傲的孩子,恩维尔。”
恩维尔不再会因为一条蛇而露出笑容,但他依旧会因为一块父亲塞进嘴里的糖果感到愉悦,散发着不易察觉的稚气。
在邓布利多的眼神示意下,恩维尔坐在了位于其最为右手末端的位置。
看着台下的学生们,恩维尔的指尖摩挲着娟绣着霍格沃茨校徽的桌布,耳边回荡着阿不思刚刚对他说的话:你应该担任起霍格沃茨半个教授的头衔了,那注定是属于你的位置,我的恩维尔。
分院帽环节的时候恩维尔依旧沉浸在这句话中,可当他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时,视线不由自主的便飘了过去。
西弗勒斯·斯内普,普林斯口中的那个孩子。
在他的视线转向那名黑色头发的孩子时,那个孩子也在用黑黝黝的眸子观察着他。二人对视后,恩维尔不动声色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希望,如他母亲所说,他会是个优秀的巫师。
“斯莱特林!”分院帽的声音让恩维尔抿了抿唇,他用余光看着那个孩子勾起嘴角高傲的抬起了自己的头。他迈向斯莱特林分院桌的脚步带着欢快,显然那是他一直以来向往的学院。
“詹姆·波特!格兰芬多!”
“莱姆斯·卢平!格兰芬多!”
“莉莉·伊万斯!格兰芬多!”
“西里斯·布莱克!格兰芬多!”
在听到布莱克这个姓氏是格兰芬多时恩维尔有些震惊的将头转了过去,他不敢相信布莱克家族会养出一个格兰芬多。
“布莱克……格兰芬多?”恩维尔的嘴里念叨着,随之,他侧头抿起自己的嘴角试图压抑住嘴角的笑意:布莱克家族的异端,这个孩子以后大概会很不好过吧……
在分院帽的环节结束后邓布利多宣布晚宴开始,随着食物在餐桌上同时显现出来后,恩维尔打量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名叫西里斯的孩子身上。
不可否认,他的样貌完全符合布莱克家族的审美标准:作为二十八圣族之一,纯血家族的颜值标准一直以布莱克家族为参照。
俊美中带着淡淡的阴郁,他们切割面包的姿势一定优雅而富有涵养,尽管已经饥肠辘辘也不能让他们选择放弃自己的贵族修养。
而恩维尔所认为的一切在西里斯听着那个叫做詹姆的唆使而将一个沾满了酱汁的鸡腿赤手拿了起来。在恩维尔惊讶的目光中,西里斯将其一次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梅林的袜子……”恩维尔在震惊之余不忘看向斯莱特林桌上的布莱特姐妹,他相信如果贝拉特里克斯还没有毕业的话自己绝对会见到一个绝妙的场景:例如安多米达与纳西莎会将贝拉特里克斯紧紧抱着以防她冲到西里斯面前将手里的银盘子扣在他的头上。
西弗勒斯失落的目光透过层层的人群看向红色头发的莉莉·伊万斯良久,随后,他又在斯莱特林的议论声中重新低下头咀嚼着口中的水果派。
恩维尔自西里斯那边收回目光后就瞥见了西弗勒斯这边的小动静。响指的声音过后,一根甘草魔杖穿过人群掉在了西弗勒斯的盘子里,在他惊异的抬头四处观察时,二人重新对上了视线。
在微笑着举起杯中的白葡萄酒向西弗勒斯示意后,恩维尔对着卢修斯眨了眨眼睛,他的口型在无声的说着:“好久不见,马尔福小少爷。”
卢修斯看着恩维尔的笑容打了个哆嗦:他忽然想起黑魔法防御课的笔记还没有整理完,等晚会结束后他一定要第一个离开这里。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距离自己不远依旧低着头的西弗勒斯,遗传了马尔福优秀基因的脑子开始缓缓转动:“斯莱特林五年级级长,卢修斯·马尔福,你该听说过我的名字。”他主动向西弗勒斯伸出手去:“你不会没有听过我的姓氏,对吧?”
“西弗勒斯·斯内普。”被黑发遮住眼睛的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感到疑惑,而当他低头瞥见自己盘子里的甘草魔杖时,眼神轻微的闪了闪:“学长好。”
母亲说过,他可以相信那个金橙色头发的人……
卢修斯的主动示好让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们在对视中确认了刚才发生的情景是真实的,小声悉索着言语的其他人渐渐的降低了自己的声音,直到最后完全闭上了嘴。
西弗勒斯对于众人反差巨大的态度有些抵触,但最终他只是看着盘子里的那根甘草魔杖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抬手将那根糖果攥到手心,西弗勒斯侧头看向高台之上的恩维尔抿了抿唇。
宴会结束后由各学院的级长负责带回,但在恩维尔起身准备离开时却发现了西弗勒斯看向他的目光,可当他再次确认时西弗勒斯却又将目光移开了。
夜晚在不知不觉中来临,恩维尔躺在自己的床上,侧头间看向窗外:“缪斯。”白色的蛇顺着窗户一路来到恩维尔的床头,在一阵短暂的嘶嘶声后,恩维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年的霍格沃茨会很热闹。”
因为光是第一个晚上就已经有人享受着月色在城堡里闲逛了……
那个孩子与西弗勒斯不同,纯血家族养大的巫师总是带着一种傲人的自信,又因为是老来得子的关系,对孩子的溺爱也会更异于常人。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
当朦胧的感觉出现时,恩维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微微一愣:“教父……”这种熟悉的感觉自格林德沃第一次利用摄神取念时就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闲来无事。”格林德沃在梦境中背着手道,“父亲他一切安好,也没有新的最喜欢的学生。”恩维尔打了个哈气,迷离的睡意让他的蓝瞳泛上一丝水汽:“不过今年倒是来了个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格林德沃说着打了个响指,靠坐在软椅上的动作简洁而流畅:“但你似乎忘记自己的希尔蒙特家族出了一个赫奇帕奇。”
“或许……”恩维尔歪了歪头:“分院帽有自己的想法。”
“或许你当时只是因为惦记着赫奇帕奇隔壁的厨房里有你最喜欢的甘草魔杖。”格林德沃用一手侧撑着头看着恩维尔:“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你知道我的意思。”
“您对他的名字居然还留有印象这是我没能想到的。”恩维尔耸了耸肩,他抬手用右手的掌心撑住自己的下巴顶在交叠起的双腿上:“您希望我怎么做?”
“那是你的东西。”在眼神的变幻后,格林德沃异色的双瞳略带认真的看着恩维尔:“你知道我的能力,恩维尔。”
“……未来的战争、死亡、痛苦、哀嚎。”恩维尔从格林德沃的眼中解读出了其中的含义:“但他已经摆脱我的控制了,教父。从那年的毕业典礼结束后,他就已经不再是我的汤姆了。”
“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我的孩子,对于巫师世界的未来发展我现在没有任何兴趣。”格林德沃微微勾起嘴角:“明艳与耀眼这样的词虽说有些虚伪,但它们很适合你,我的教子。”
“在某些人眼中,你已然成为他们的光。”一片白光的梦境忽的变为黑夜,繁星点点间一只萤火虫落在了格林德沃的指尖:“为什么不再试试呢?用最让他熟悉的面容,你也许会得到一个惊喜。”
“可您告诉过我伪装只有利用一次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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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毕业季
卢修斯毕业的那一年,恩维尔在他的毕业典礼上送给了他一枚黑色的蝴蝶结,并看着他在纳西莎略带期盼的眼神中别扭的将其戴在了自己柔顺及腰的金色长发上。
随着卢修斯的离开,西弗勒斯的处境却变得有些艰难起来。没有了马尔福家族的庇护加之以格兰芬多那群掠夺者们日益见长的影响力使得大多数的学生们都开始对西弗勒斯避之不及。
而就在某一个看似风和日丽的下午,正坐在图书馆翻阅新进书籍的恩维尔就被猛然冲到自己面前的莉莉·伊万斯吓了一跳。
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喘气几乎让莉莉的唇色都有些苍白:“榕树……斯内普……”可尽管如此她的动作也丝毫没有迟疑,拉住恩维尔手腕的动作差点将他从椅子上直接扯下来。
恩维尔看着面前面色焦急的女孩,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合上手中的书籍就被对方可以称得上惊人的力气从图书馆里拖了出去。
倒挂金钟的姿势并不好受,伴随着詹姆一行人的持续逼近,讽刺的话语与嘲笑的嗓音根本不加掩饰。
恩维尔将发间的魔杖抽出,举起后轻微的挥舞后西弗勒斯迅速的摆脱了詹姆的控制从空中落了下来,当他整个人砸在草坪上时发出一声闷哼。
莉莉看着西弗勒斯蹙起的眉头赶忙跑过去想要扶起他,恩维尔见危机终于解除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魔杖重新插回发间固定住。
“谁会需要你这肮脏的泥巴种来帮我!”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恩维尔惊异的目光瞬间落在西弗勒斯的脸上:天呐!这个孩子刚才说了什么?是谁教他的这句脏话!
而听到这句话后,莉莉的目光从自己被挥开的双手上移开,看向西弗勒斯的眼神从不可置信渐渐转为了失望与愤怒。
“立刻给莉莉道歉!你这个鼻涕精!”詹姆在看到莉莉逐渐泛红的眼眶时瞬间爆炸,重新逼近的动作让他身后的西里斯与卢平也跟随上他的脚步。
可西弗勒斯在说出那句话后便一直沉默着,在长时间的怔愣中,他厌恶的目光从詹姆的脸上扫过:显然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对莉莉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道歉!”詹姆的魔杖重新举起后,西里斯抿了抿唇,但他依旧选择了自己的朋友詹姆。反观一旁的卢平,他有些纠结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在理智与情感之间做出抉择并不是一件易事。
“我不需要你来替我作出决定!詹姆·波特!我同样对你没有任何好感!”莉莉从场地上站了起来,她试图梳理着自己的情绪,随后厌恶的目光投向詹姆:“离我远点!”
莉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一众人的视线中,恩维尔抓住了詹姆被转移开视线的空挡攥住了西弗勒斯的学院袍后领,一路将他拖到了黑河边才停了下来。
“你是她最信任与亲近的人。”恩维尔松开了西弗勒斯的衣领将他放在一个木墩上示意他坐下:“而你确实应该向她道歉。”
“这是迁怒,西弗勒斯。”见男孩不曾回应他的话,恩维尔转身坐在了西弗勒斯的身边又道:“我知道你所能接受的失去不包括那位伊万斯。”
西弗勒斯依旧沉默着,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平静的湖水,一直等到夕阳落下时才终于站起身来。
“她不会原谅我。”西弗勒斯忽然开口道:“从我选择了黑魔法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可尽管如此,西弗勒斯还是在夜晚来到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门外,并告诉莉莉如果不来见他那么他不会离开这里。
最终的结果……
恩维尔看着曾经形影不离的莉莉与西弗勒斯如今分隔两处就已经得到答案了。
可从表面上看这件事对西弗勒斯的影响并不大,他依旧痴心于黑魔法书籍中并在夜晚尝试闯入禁书区域,显然黑魔法对他的吸引力远远大于与莉莉断交所造成的负面情绪。
坐在榕树下挥动着羽毛笔的恩维尔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远处笑意盎然的孩子们回忆起曾经与纽特在一起的时光:虽说约书亚几乎每个星期都会给他写信告知自己的近况,但言语中丝毫没有提及他父亲的信息。
不过,孩子独立了也算是件好事,美国魔法部的首席傲罗如今并不算得上是什么安全的岗位,但前途无量。
“为什么叹气?”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恩维尔转身看去时有些惊讶,但他还是将眼里的情绪隐藏在了眼底:“我想这与你无关,西里斯·布莱克。”
“您认识我的堂姐,对么?”西里斯迈步靠近恩维尔的面前:“她最近加入了食死徒。”
“所以?”恩维尔将手中的笔记本合了起来:“布莱克家族本就有着纯血至上的主义,而正好黑魔王的理论可以支持他们这样的观念。”
“对我来说那不是个好去处。”站在几步之外,西里斯迟疑了几秒,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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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守护神
日益恐怖的氛围笼罩在巫师界的上空,使得所有的白巫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凤凰社随着掠夺者团体的毕业而汇入了新鲜血液,但同样的,西弗勒斯选择了黑魔王的阵营成为了一名名副其实的食死徒。
指腹抚过脸颊处的湿润,恩维尔看着手掌染上的鲜血微微蹙起眉头:他没能想到里德尔的理念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追随,从十年前开始食死徒的数量仿佛疯了一般的成倍增长,如今几乎与白巫师相互持平。
被恐惧所支配的感觉并不好受,恩维尔知道这一点。
而就在西弗勒斯成为食死徒的第二年,约书亚携傲罗剿灭队被捕的消息被对方的守护神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对于西弗勒斯恩维尔无疑是信任的,尽管对方已经加入了食死徒但却根本没有与他为敌的必要。所以在权衡后,他相信了西弗勒斯的话……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当他来到信中一闪而过的地点时,铺天盖地的食死徒便仿佛早就预料到般的将他完全包围了起来。
金橙色的发丝垂落至身后,恩维尔意识到了一件十分严重的事:他的教子并不在这里,又或者说,并不在英国。而这里,已然被人设下了幻影移形的禁制。
被欺骗的感觉很差,以至于恩维尔抬起魔杖时那双往日里平静如水的蓝瞳都染上了暴厉的怒气:守护神是无法被取代与模仿的存在,所以这样的信息一定是西弗勒斯本人传递给他的。
这是背叛……
一如既往地厉火大规模的于身侧铺展开来,仿绘为巨蛇的模样张开了自己的血口将一个又一个食死徒吞噬殆尽。游走的小型火蛇在食死徒抬手抵抗时缠绕上脚腕,捉住空隙将所有的厉火都注入对方的血液里,直至其通体燃烧成一具干尸才窜向下一个目标。
一批又一批的食死徒将恩维尔打开的缺口一次又一次的堵住,仿佛故意拖延时间般的想将恩维尔困死在这个祭坛最为中心的位置。奇怪的环绕模式让恩维尔感到了一丝怪异,所以他唤出了缪斯,在它膨胀至最为巨大的形态时迅速用身体碾过了大片食死徒,长尾挥动之间迅速打开了一条可以通往外面的通道。
而就在恩维尔眯起双眼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你的礼物了,恩维尔。”里德尔自斗篷中抬起自己的头,低睨着将所有的傲慢都浮现于嘴角:“所以,我亲自来拿。”
“看来你的那些食死徒并没有回魂的想法。”恩维尔的嘴角伴随着里德尔的话微微扬起:“否则他们一定会告诉你墓碑的位置让你每年都从他们的面前收获一捧白玫瑰。”
“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里德尔说着,一步一步的迈向了恩维尔所在的方向:“但我的心意从未变过。”
“那你真该改一改自己奇怪的想法了。”恩维尔随着里德尔的靠近攥紧了手中的魔杖,抬起间直直的指向了里德尔的方向。
对方的危险性,已然超过了他的预期。
“猜猜看,你那位亲爱的教子在哪里?”里德尔眯起双眼,言语间露出笑意:“需要些提示么?”
“你的谎言毫无根据。”恩维尔的魔杖在挥动间发出一束耀眼的红光袭向里德尔的方向,也随着这样的举动,里德尔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你不该与我为敌。”里德尔手腕一扫挡开了那道光芒,走向恩维尔的脚步丝毫没有停止:“看来你还没有认清如今的形式,恩维尔。”
在里德尔的逼近下恩维尔警惕的步步后退与之拉开距离,二者的魔杖在挥动间僵持着凝固在中间的位置。随即,双方的攻击被恩维尔引向一边,只是瞬间便击飞了一片食死徒至使昏迷。
与黑魔王持平的力量让观战的食死徒暗暗压下了自己借机偷袭的举动,因为就在刚刚,那片昏迷的食死徒中就有人对恩维尔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仅凭他们你困不住我,汤姆·里德尔。”恩维尔将粉身碎骨的魔咒抵挡至一旁,剧烈的晃动后被轰炸开的地面猝然坍塌,将又一批未能来得及反应的食死徒埋在废墟之下。
“是么……”里德尔闻言后冷冷的笑出声来:“你当真以为,那是谎言么?”
里德尔的话音还未落下,一声熟悉的呼唤让恩维尔原本平静的眼眸裂开了一道缝隙。扭头看向那道声音的方向,震惊的表情毫无保留的出现在脸上:“约书亚……”
“教父。”岁月的磨砺将约书亚的面庞刻画的更为硬朗,已然褪去了稚嫩的容貌体现出了极具攻击性的线条感,唯有那双眼睛,在看见恩维尔的同时和儿时一般瞬间亮了起来:“我终于找到您了。”
“你不该在这里。”恩维尔反应极快的想要将约书亚护在身后,而就在他做出决定的同时,约书亚捂着头发出了一声痛呼。
条件反射般的,恩维尔迅速回头向约书亚望去,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已然站在约书亚身后的里德尔,这般场景使得他的瞳孔猛然的收缩:“不要……”
所幸,早已历经过多次任务的约书亚在极短的时间内凭借身体本能做出了最果断的反击,反身袭向身后的禁锢咒丝毫没有迟疑,在施展的同时迅速迈步向恩维尔靠拢过去。
猛然被一双厉手攥紧的心脏总算给了恩维尔片刻喘息的时间,而他的脑中闪过了一个极具荒诞的念头。
但随即,这个转瞬即逝的想法被他迅速的捕捉并开始分析可实践所必须的条件与环境:他必须让约书亚离开这里,无论用什么方法……
在伸手拥住向他扑来的约书亚后,恩维尔的呼吸终于被找回,他没有时间去询问对方为什么会从美国魔法部来到这里,抬手间直直对上了里德尔再次向他袭来的剜骨咒。
“看来,你还不知道那个小子对你的心思。”里德尔一边拉扯着与恩维尔的力量一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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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囚禁
缪斯的最大形体化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隔绝在了蛇身之外,附加了保护层的躯体无法被任何魔咒穿透,而就在一阵刺眼的光芒后,白蛇的身体一点点的展开。
可站在那里的,只有浑身沾染着血迹的恩维尔一人。
再次围聚在一起的食死徒随着伏地魔的抬手而停下了继续释放魔咒的动作,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站在白蛇盘绕范围中心的恩维尔身上。
而在这时,听闻消息后赶来的西弗勒斯与卢修斯等人也到达了祭坛的范围,他们看到了恩维尔的刹那,瞳孔均震颤不已。
“我还以为你会放弃使用图腾呢……”里德尔本停驻在不远处的身躯开始一步步的迈向伫立于血色图腾中心的恩维尔:“看来塞恩银蛇的鳞片上拥有着希尔蒙特图腾的纹路并非虚假,我可是花了很多的心思才想到这个主意的。”
因为眩晕而感到难受的恩维尔竭力试图缓解自己的不适,沉默间看着里德尔的方向一言不发:因为图腾的副作用,他的双眼如今已经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呵……”里德尔在观察到恩维尔已经有些无神的双眼时发出一声轻笑:“你现在是我的了,恩维尔。”
右手紧攥着魔杖的力道在一点点的失力,恩维尔随着里德尔的靠近而后退了一步,而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便直接软倒在布满血迹的石阶上。
里德尔的目标是他,但恩维尔不能冒险将约书亚留在这里……
就算让自己成为祭品,他也不会放弃刚才好不容易制造出的机会。
挑起下巴的指尖一点点摩挲至脖颈处,滑动着在血管的位置徘徊:“我有多久,没有这般触碰过你了……”说着,里德尔的眼睛里覆盖上一层愉悦。
恩维尔依旧不曾答话,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力量让他的眼睛恢复了些许的神采,他看向里德尔的目光平静的好似一层毫无波澜的湖面般隐隐带着讽刺:“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那是对你来说。”里德尔低低的笑了一声:“又或许,你应该总结一下自己此次失败的原因。”
“我可不会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自己的孩子身上。”恩维尔抬手攥住了里德尔骨节清晰的手腕,侧头间看向不远处的那群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过,我确实为此有点难过。”
“因为那孩子背叛了你。”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温度,里德尔将恩维尔的上身揽到了自己的怀中:“想杀了他们的话,我可以帮你。”
“作为你的追随者,他们还真是倒霉。”目光一一扫过西弗勒斯与卢修斯的身影,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纳西莎面具后刻意躲闪的眼睛上:“看来还有些我不知道的事……”
“留在我身边,你可以慢慢挖掘。”说着,里德尔将掌心覆盖在了恩维尔的颈部。
猝然收紧的银色锁链在瞬间盘绕上恩维尔的脖颈,冰凉的触感使他整个人都感到了一阵跌入谷底的窒息。
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希尔蒙特家族的契约不同于巫师界的魔法束缚,但使用的方法只有直系后代才会知晓,里德尔又是从哪里得到的魔纹记载。
灵魂被迫撕扯开来的痛楚让恩维尔在下一秒发出一声充满了痛苦的惨叫,银色锁链也随之亮起了幽红的光芒一点点缩紧,鲜血随着上面的尖刺而潺潺流出,顺着脖颈的弧度一路流至锁骨。
“好不容易,我才凑齐了所有的条件。”里德尔低下头用舌尖将血液卷入口中:“图腾、血液、祭坛……你总是很危险,恩维尔,要让你自愿献出所有的力量也不是一件易事。”
无法言喻的痛苦让恩维尔颤抖的缩起身子,他的脑子里如今一片空白,然后逐渐的涌入了大量并不属于他此刻的情感。
欣喜、渴求、占有、囚禁……
里德尔的情感在借由这个契约开始与他产生共鸣。
在疼痛逐渐变的麻木后,恩维尔紧攥着里德尔胸前衣襟的手缓缓放开,抬头看向对方的眸子泛着些微的淡色红痕:“别憎恶自己……”
这声音十分微弱,渺小的音量宛如羽毛般轻柔的飘过,却让里德尔的心脏猛然被攥紧,甚至让他察觉到一丝酸楚:为什么,你连一点怨恨也没有。
已然建立了联系的心境让里德尔清楚的知道恩维尔此时的心情,但是出乎他意料的,对方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对他的厌恶与恨意,只有些许的愤怒……仅仅只是些许。
契约的作用不只有情感的共鸣,还有操控。分离出的灵魂将作为媒介连接着主人的意志,只要对方出现丝毫的违抗灵魂便会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波动,锁链也会随之收紧以示惩戒。
在伸手准备抚上恩维尔的头时,西弗勒斯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单膝下跪的同时低下头去:“主人……”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里德尔看向他的目光堵在了喉咙里,“我似乎并没有让你出现在这里,斯内普。”里德尔的目光扫过西弗勒斯的面具:“还是说,你想违抗我。”
“唔……”疼痛逐渐缓解的恩维尔抬手将里德尔的衣襟攥住,撑起的身子有些僵硬,但里德尔却瞬间了解到他的意图,揽住他的肩膀低头凑到其耳边道:“我没带甘草糖。”
甘草糖?西弗勒斯因为距离的关系所以不可避免的听到了黑魔王口中的那句话:他没有听错,甘草糖,那几个词语不管怎么拼都是这个意思。
恩维尔的眸子颤了颤,睁开时正打量到西弗勒斯眼中所透露出的疑惑神情:“你没听错,甘草糖。”抬手抚上脖颈处逐渐放松的精密链条摩挲着:“我曾经不过是提过一次,没想到卢修斯居然真的能够找到。”
“马尔福家的收藏品之一。”里德尔好心情的解释道,随后他的目光瞥过西弗勒斯:“这孩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是因为你平常吓到他了。”恩维尔攀着里德尔的肩膀将自己的下巴顶在对方的脖颈处看着西弗勒斯:“要多爱护自己的学弟,汤姆。”
“说了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双臂用力将恩维尔从地上抱起,侧眸间目光瞥过依旧跪立在远处的西弗勒斯后化作一阵黑雾消失在原地。
一处幽静的城堡伫立在被雷电笼罩的悬崖顶端,四周聚集着的食死徒在看到黑雾从远处飘来时齐齐的跪下身去迎接他们的主人。
而这次,他们主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正陷入昏睡的活人。
幻影移形间被轻柔放置于床铺上的恩维尔发出了一声呓语,侧头睁开眼看向坐在床边的里德尔:“费了那么多力气,只是这样?”
“如果是你的邀请我当然不会拒绝。”俯下身在恩维尔的嘴角准备落上一吻,但随即被对方躲开的举动而逗笑:“我很好奇如果我真的杀了你的教子,你会怎么对我。”
“我们会拥有彼此的尸体。”抬手抚上里德尔的侧脸,恩维尔看着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这不是威胁,而是预言。”
“你对那个孩子倾注了太多的心力。”解开外袍的手滑至恩维尔的侧脸,用指节细细的剐蹭着对方的肌肤:“而对我,你似乎没有那么多耐心。”
听闻了里德尔的发言,恩维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也没见得让我有多省心。”他随着里德尔俯下身的动作侧过头去:“塞恩银蛇毒液的副作用对你来说一定不好受。”
“但我骗过了你们家族的契约魔纹。”借由指尖抚过后划开的血口,里德尔将双唇贴在脖颈处吮吸着。蛇般的尖牙在他更为埋首的动作中扎入了伤口处,更进一步的刺激血液向外流露。
吞咽血液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尤为突兀,而随着里德尔的手自抚摸着恩维尔的脖颈一点点移动至对方长袍所系的绳结前时,原本插入发间的手施加了力气。
“恩维尔……”舌尖舔过因吞咽不及而溢出血液的嘴角,里德尔从对方的脖颈处抬起头来看向他:“刚才是你邀请我的。”
“我只是邀请你缓解毒液的副作用。”恩维尔把搭在对方肩膀处环抱的手臂收回,伸手拉过一边的被子试图将自己裹紧。
但就在恩维尔伸手触摸到被子的那刻,脑海中闪过的念头让他不由得呼吸一窒,有些僵硬的目光在看向里德尔时染上了错愕:“银链契约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为什么不行。”里德尔很满意恩维尔的反应,他想要传递给对方的情绪已经渐渐开始成为了主导并轻而易举的攻克了对方的精神力。
当欲望占据了思想的下一刻,恩维尔的眸子对上了里德尔带着笑意的眼睛。
情感共鸣的力量可以驱使一个人的思维与行动,只要里德尔想,那么他随时都可以催发恩维尔的杀意、妒忌、愤怒亦或是憎恶。他可以借此完成比夺魂咒更加完美的控制……
翌日清晨,当恩维尔在缠绵的雨声中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昨夜的记忆在睁开双眼后一点点的归拢,逐渐形成一条完美的纽带将始末连结在一起。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有些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如果一直这么下去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解开这层契约所要付出的代价……与回报似乎不成正比。
暖色柔顺的头发肆意的铺散于黑色的丝绒长袍上,曲起身搂抱着一条腿的恩维尔侧头看向窗外,依旧是布满了阴云的天气让他的心情也蒙上了些许郁色。
下床时脚掌触上一片绒毛地毯,带着些痒意,但却让恩维尔感到舒心不少。抬手将一旁已经准备好的新衣物穿戴至身上,指尖在划过脖颈处的链条时怔愣了一瞬,却只是皱了皱眉就将其忽略过去继续自己的动作。
所幸里德尔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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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迷情剂
食死徒会议进行时恩维尔刚刚从睡梦中脱离出来,已然沉入阴云的月光将他的侧脸映照的更为白皙。在有些不耐的打了一个哈欠后幻影移形的身影从卧房瞬间出现在了大厅位置靠近主位的一侧。
里德尔依旧下达了劝服未归顺他的巫师们的命令,当然,这并不是他最终想说的。而他的言下之意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恩维尔忽然出现并蜷缩在椅子上的身影众人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有些食死徒不动声色的对恩维尔用眼神打了个招呼。
不过,熟人确实比较多……
恩维尔这样想着,掏出甘草魔杖含入口中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银链的契约副作用让他被撕裂而有所缺失的灵魂持续几个月都处于一种萎靡不振的状态,直到半年后的六月份左右才有所好转,只是他憔悴的唇色让他依旧看起来有些虚弱。
格林德沃的梦境自他来到里德尔身边后出现了七次,虽然每一次恩维尔都会在梦里被自家教父一顿讽刺,但也会在之后告诉邓布利多自己最近的状况来缓解怒火,这也就方便了恩维尔,他不需要冒着些不必要的危险向凤凰社传递消息。
格林德沃的摄魂取念术并不仅仅只局限于他所在位置的范围之内,而是情感的同振幅波动。
齿间用力后糖果发出一声脆响,这般的动静让只有里德尔说话的大厅一时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抬眼对上里德尔的眸子,之后又冷淡的瞥开看向一边:虽说对方的情绪自几个月前就开始有些阴晴不定,但是并没有真的对他做出什么过于疯狂的举动。而就在刚才,里德尔也只是用那双依旧漂亮的眸子看向他,然后传递给他些许无奈的情绪。
会议结束后被单独留下的西弗勒斯被赋予间谍任务时并没有避开恩维尔。靠在高椅上抚摸着扶手上的简易花纹,听到这个消息时恩维尔的睫毛颤了颤:因为食死徒内部需要相互掩盖身份的关系他与西弗勒斯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因为本身并不喜欢露面与某些不可控身体因素,每次碰面时两人只是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后便直接错开。
食死徒的会议总是在夜半时分才会开始,所以结束后往往都已经步入深夜。恩维尔用食指挑起自己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打着转,而就在那主仆二人的话音落下后,他便被里德尔拖着身子拦腰抱了起来,这动作不管多少次都会让他感到无语。
“放下。”恩维尔侧头对上里德尔带着笑的眸子:“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姿势。”
“这已经是你今天第六次拒绝我了。”说着里德尔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怀里人的眉心:“而很可能今天还会有第七次……”
“这也是你今天第六次无视我的拒绝。”恩维尔的话音刚落便被脖颈处忽然收紧的银链束缚窒息,蹙起的眉头伴随着低低的闷哼声更显痛苦。
“你总会用这种方式让我心疼。”侧头看向一边还未离开的西弗勒斯,里德尔的舌一点点舔过下唇:“还是说,你觉得我不该如此信任他所以想要对我表示不满。”
恩维尔抬手间想要去拉扯脖颈处的禁锢,可指尖却停留在了即将触碰上的那一刻,而后渐渐放下。
这痛楚从脖颈处逐步向全身蔓延,试图抵抗压制的想法在短短半分钟内便土崩瓦解。因为过度攥紧而有些发白的关节发出僵硬的咯吱声,伸出的手指碰触上里德尔的前襟点点收拢,宛如示弱般的举动让里德尔略带愤怒的目光缓缓散去,嘴角在下一刻开始上扬。
幻影移形的速度很快,在眼前一晃后恩维尔便被扔进了柔软的鹅绒被中直接陷了下去。眼神的慌乱暴露了恩维尔此时内心的想法,瑟缩着向后退去的身躯下一秒便被拉住脚踝扯了回来。
又是这样的眼神……
布满了猩红的眼睛带着不知所谓的笑意,靠近的身躯如同沼泽的蛇一点点覆盖上冰冷的温度,撕咬、啃食般的吮吻在瞬间便掠夺走呼吸的权利。
「我删删删!!!!!!脖子以下不可以!!形象的解释一下里德尔是奥,恩维尔是利,这个阶段就是奥利」
“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收起自己的刺。”手掌轻轻托起腰肢,摸索着在感受到恩维尔脑海中情绪波动的那一刻勾起唇角:“而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出今天的第七次拒绝。”
「我继续删呜呜呜当初为什么写了这么多脖子以下的情节!!!利被奥给压哭了」
观察着恩维尔已然失神的双眼,俯首在他的嘴角落上一吻,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恩维尔觉查到了些许的危险。微微张开的双唇开合着想要说些什么,而随即开始的动作让他已到嘴边的话语变成了颤抖的绵意。
“我猜对了。”里德尔的呼吸在此时也变得有些错乱,对方的面容仿佛满含着邀请的意味。金橙色的发丝铺散在绿色的床上,宛如一只被困在荆棘丛中的金丝雀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想要挣扎。被困于囚笼的□□在里德尔听来如同对自己的颂歌,那双蓝色的眼眸就像是天边尽头的湖水澄澈而深邃,而只有他才能让这片纯净泛起波澜。
「删掉三百字!!!奥利!」
十指渐渐的自对方的掌心抽回,在俯首吻上恩维尔的唇时那般缠绵的力道将一切都带入掺杂着甜意的口中。
里德尔因为他的这个举动几乎发了疯……
「删哭了给我又是五百字……」
“恩维尔……”脑海中浮现出的抵触情绪让里德尔抬手抚上恩维尔的眉眼,指尖顺着对方的眼角一点点下滑,落在了对方的下唇处。随着他喉结的滚动身下试图逃离的身躯被他伸手揽住了腰将其直接从床上拢进自己的怀中:“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恩维尔抬起头对上里德尔的眼睛无声的询问他的意图。
“你不想再体会一次契约的力量,对么?”里德尔用飞来咒将放置于不远处的迷情剂攥于掌心,将其在恩维尔的面前缓缓打开:“告诉我,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沉默的看着里德尔手中的迷情剂,恩维尔注视着那粉红色的液体半晌,又将头偏去一边:这种已经知道答案的游戏,为什么里德尔会乐此不疲。
愉悦的低笑自胸腔中发出,里德尔猩红的双眸渐渐淡去,伸手将恩维尔的腰肢又抱紧了些许,而后,他抬头将那瓶迷情剂一饮而尽。
“你……”恩维尔被里德尔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但随之用亲吻灌入自己口中的部分迷情剂让他不由得向后仰头,可又因被一只手按住而被迫咽下那些液体。
“也许我们都不用饮下迷情剂。”里德尔仰头亲吻他的喉结,与自己对视的那双眼渐渐溢出了迷恋般的痴意:“恩维尔……”
我们只需要彼此……
缠绵的吻夹杂着柔意,恩维尔主动低下头的动作让里德尔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带着少有的虔诚。
感受着恩维尔的情绪与心脏处猛烈的颤动,里德尔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去理解他人口中的爱意。
「言简意赅为:换了个姿势,省略三百字……从奥利变成利奥」
“汤姆……”
他也曾想过在恩维尔的手腕上种下食死徒的标志,可只要想想便觉得那样的图案不该出现在恩维尔的身体上,似乎这样就如同——亵渎。
至少,不该是这样的印记……
从见到恩维尔的第一眼,他就被对方看向他的目光所吸引。从他拥有记忆开始,没有人会用欣赏的目光看他,包括阿不思·邓布利多。
初遇恩维尔的那天伦敦还下着大雨,在他被邓布利多带到那个破旧的屋前时心里却在嘲讽着如此破败不堪的建筑。而就在他仰头的那刻一抹金橙色便闯入了他的视线:那是多么温暖的颜色。
他仰着头,看着阁楼的落地窗边,一名眉眼温和的男子正低头用羽毛笔划过一道道长线,时不时蹙起的眉头让那宛如童话般的面庞染上了些许烟火的气息——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而就在那一刻,他决定自己要改变一下原本阴郁的表情。低头看向地面淤积的小水潭,他开始尝试勾起自己僵硬的嘴角。
第一面,对方告诉他:我喜欢你的眼睛。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直接而真诚的赞许。所以在恩维尔主动靠近想要抚摸他的眼睛时,他默许了对方的举动,因为他也想近距离的看一看这个人的模样。那双蓝琥珀般的眼就那般注视着他,尽管这个人已经觉察到自己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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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骗子先生
寂静的夜里,蟋蟀在草丛里隐隐发出鸣叫,不时的几只飞鸟躁动着掀起一阵风浪,吹掉了几片黑暗中的树叶看着它缓缓下落。
随着一声惊雷,恩维尔睁开了自己带着睡意的双眸,他抬起头看着里德尔的面庞微微一愣,在片刻的惊讶后他选择缓缓拿开对方落于自己腰际的手翻身下地。
熟睡的里德尔褪去了往日的阴暗与狠厉,得益于希尔蒙特图腾的保护与永生诅咒血液的时间禁锢,姣好的面容依旧维持在他的脸上,月光洒落时正映照于他一侧的面容上。英俊且帅气,这是所有人见到里德尔真实面容的第一反应。可对拥有着如此非凡面貌的本人来说,这样的脸会让他想起自己那个肮脏的麻瓜父亲。
迷情剂的时效已经过去,恩维尔在回忆起二人于那段时效内所做出的举动后感到些微的涩意,可最终他依旧选择俯下身在里德尔的眉心落下一吻:“晚安,我的骗子先生……”
幻影移形离开的的下一秒,里德尔于床铺上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揉了揉自己的腰,恩维尔迈动间连脚尖都在打颤。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墙壁上发出阵阵轻响,旋转的楼梯顶端是城堡的最高处,拥有着半遮天半延伸出一部分的露台,恩维尔想要到达的地方就在这里。
伸手接住坠落而下的雨水,恩维尔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缪斯,你竟然真的找到了。”随着他的话语,一条巨蛇自窗外探入了自己硕大的头颅,漂亮的绿色双瞳正全然的看着恩维尔。
“我知道下雨的时候有些滑。”恩维尔抚了抚巨蛇凑到自己面前的脑袋,然后奖励般的低下头亲吻了一下缪斯的上颌骨:“但你们在这种时候才会移动的更加迅速。”
白蛇嘶嘶的吐着信子,在信服了恩维尔的话后才别扭的从口中吐出了一个透明的珠子滑到恩维尔的手心里。
“那孩子总是让人操心。”看着手中的水晶珠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办法……”而他竟然就如此相信了。
“我也很诧异塞恩蛇族的银链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恩维尔用清水如泉将珠子周围包裹的一层薄膜洗去,举起后借着乌云后的微光仔细查看:“银蛇毒虽然可以让银链暂时混淆希尔蒙特的身份,血液只是暂时缓解,但如果在彻底清除前不加以掩盖会发生些无法预料的事情……比如说:死亡。”
“血液当然要自愿献予,否则希尔蒙特家族早在中世纪就会灭绝,这是一种保护机制。”似乎很好奇缪斯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恩维尔回答时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会问出这种常识。”
绿色的蛇瞳不动声色的透过恩维尔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黑暗,慢条斯理的吐着信子。
“或许我对他的纵容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被切割咒划开的手心涌出潺潺的血液,托在掌心里的珠子被血液浸泡着一点点散发出光芒,直到最后全然的变为了褐红色。
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恩维尔晃了晃自己的头才稍微看清了些许,缪斯渐渐缩小,最终顺着恩维尔的手臂回到了他的脖颈处盘绕起来。
身上的水汽让恩维尔下楼时不由打了个喷嚏,当西弗勒斯打开门时就看到了满脸倦意的男子浑身湿透的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恩维尔将身子靠在门框上对着西弗勒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前几个小时才见过。”西弗勒斯侧开身示意恩维尔进来。
黑漆漆的屋子只有微弱的灯光,散发着浓郁的魔药气息并伴随坩埚内液体煮沸的咕嘟声神秘且富有规律。
“谢谢,但我马上就要回去睡觉了。”对递到面前的清醒剂摇了摇头,恩维尔拒绝了西弗勒斯递来的魔药。他伸出自己的手将红褐色的珠子展现在对方面前:“和上次一样。”
五指将珠子从恩维尔的手心攥入自己的手中等待着下文。
“可以用缩小咒做成手链,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恩维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眯起眼睛:“用于遏制银蛇的毒性。”顿了顿,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再次开口道:“不可提取作为魔药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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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预言
当格林德沃再次出现在梦境中时,恩维尔已经可以模仿他讽刺的表情和嘲讽的语调了。
“伟大的教父,这只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掩着嘴假意的咳嗽两声,恩维尔将自己的衣袍往脖颈处使劲拉了拉试图遮住还未消散的吻痕。
“你不用向我解释。”格林德沃的目光从恩维尔的脖颈处收回来,抬手间落座于身后幻化出的躺椅上:“阿尔也没想了解这些细节的部分。”
“看来我要加紧训练自己的大脑封闭术才行。”蹲身后双臂趴于格林德沃的腿上仰起头,恩维尔用自己那双毫无杂质的眸子看着面前的男人道:“西弗勒斯要回去霍格沃茨执教,对此父亲或许应该有所防备。”
“你觉得阿尔会在意一个普通的食死徒么?”格林德沃一下下的抚摸着恩维尔侧躺于他腿上的头:“他希望我转告你,别陷得太深了。”
“有时候这种事情不太好控制。”恩维尔眨了眨眼睛:“更何况因为契约的作用我现在一直受制于他。”
“这个理由不错,我觉得阿尔一定会理解你的。”思考了一下这个回答的可行性后赞同的点了点头:“可你昨天才从我这里取走了塞恩蛇族的珠子。”
“……”恩维尔张开的嘴重新闭了起来。
随着恩维尔的沉默,格林德沃发出一声低讽般的笑意:“你的缪斯没有告诉过你它们的族地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我改造成这座监狱了么。”
“麻痹自己的感观,选择性的忽略对方犯下的杀戮。”格林德沃的手停在了恩维尔的脖颈处:“仅仅因为一条他赋予你的锁链,却将你完美的困住了。”
“可困住你的,到底是什么……”
“是你不愿承认的,罪恶的爱。”
被一语点破后,恩维尔有些懊恼的看向自己的教父:“您看透人心的本事很强,但这般直接的言语却会让人感到不安。”
“是么?但阿尔就很喜欢我的直接。”格林德沃只是说着嘴角便不由得泛起笑意,“如果当初您直接说自己依旧爱父亲血盟也不会碎掉。”恩维尔小声嘀咕着并试图掩盖眼神中的埋怨。
“我听得到。”一把将腿上的恩维尔拎起来,格林德沃缓缓凑近自家孩子的面前:“看来那个小畜生将你保护的太好了,如今竟然无畏到了敢与我顶嘴的地步。”
“为自由,为真理,为爱。”恩维尔看着自己突然缩小的手掌意识到格林德沃为了容易将他提起来而直接缩小了:“您说过的,我们为爱而生。”
“……如果你不爱那个小畜生我就不会只是在这里和你聊天逗闷子了。”格林德沃说着就一把将恩维尔从梦境中扔了出去:“祝你继续好梦吧,傻孩子。”
猛然惊醒般睁开双眼后看到的是里德尔依旧沉睡的面庞。恩维尔挪动着身体将自己蹭进里德尔怀里小声嘀咕着:“我才不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时,里德尔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低头看着依旧陷于怀中的恩维尔轻轻道了一声早安,然后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早安,Voldemort。”朦朦胧胧的抬头对上里德尔的眸子,恩维尔迎接了清晨的第一个亲吻。
被囚禁于城堡的同时恩维尔并不想去感受巫师界的动荡与不安,可当苦难主动来到他的面前时,他没有办法去选择忽视。
“我该恭喜你得到了这样的预言还将其全然的告诉了他。”恩维尔坐在石窗前抚摸着手中的缪斯:“如果不牵扯到那位伊万斯小姐,你也永远不会主动来找我。”
“我不知道那会是莉莉的孩子,我……”西弗勒斯眼里的绝望快要将他的精神冲垮:“帮帮她,恩维尔……他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然而前提条件是不涉及到他的永生。”猛然对上西弗勒斯的眼睛充满了漠然:“你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西弗勒斯·斯内普。”
预言中的那个孩子会将黑魔王彻底杀死,这对于追求永生的里德尔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信息,他就算是错杀都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有所交集的人。
“求你,恩维尔……这一切还没有发生,无论什么方法,别让她受到伤害……”痛苦与愧疚让西弗勒斯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渊:“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恩维尔。”
西弗勒斯的话让恩维尔原本冷漠的神色微微一顿,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并开始思考。片刻后,他踩着冰凉的地面自西弗勒斯面前蹲下身来:“你现在应该去找邓布利多而不是我。”尽管语气带着寒意,但手腕上的银蛇却顺着胳膊游动至西弗勒斯的肩膀上:“缪斯会将魔纹送至莉莉的身边,可这种古魔法只能根据莉莉的意愿护住一个人,西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也就是说,最后活下来的不一定会是西弗勒斯所想的那个人。
“我明白。”西弗勒斯随着恩维尔的力道站起身来:“我会去的……”去寻求邓布利多的帮助对他而言便是对黑魔王的背叛,但如果能够护住自己的女孩,他愿意背弃自己的信仰。
看着西弗勒斯踉跄的背影,恩维尔有些忧愁的叹了一口气:也许需要担心的人不仅是西弗,还有他……
死亡对恩维尔来说还没有什么概念,可对于里德尔来说,那是对方最为恐惧的事情。
里德尔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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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陪伴
缠绵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躺在床上的恩维尔于睡梦中皱起眉头,而后挣扎着将自己从梦魇中拉扯出来,可这一次,里德尔却没有在他的身边。
空无一人的城堡让恩维尔感到了一丝不安,他迈上了城堡顶端的露台,这是他第一次动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思。呼啸的风随着他的动作袭上他的面庞,迈步而出时没有任何食死徒去阻拦他。
这一夜的雨冷的出奇,寂静的山林中只有恩维尔踩过枝叶与水渍的声音。
而就在这时脖颈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银链在短暂的闪烁后完全的黯淡了下去,心脏处随之裹挟而至的撕裂感让恩维尔猛的一阵眩晕,他用最后的一丝力气睁开双眼,仰躺在地上,感受着雨水从无尽的黑暗落下直至他完全失去意识。
他从不知道雨水也可以是温热的,顺着他的脸颊,融入土地……
1981年10月31日,那个奇迹般的男孩被巫师世界所知晓,因为他杀死了残暴的黑魔王结束了对方于巫师界的黑暗统治,第一次巫师大战也随之完全落下帷幕。
也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恩维尔失去了他的爱人。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天空的乌云依旧密布着不肯散去,耳畔得风在向他诉说着远方的悲凉,凄冷而婉转着闯进他的内心。
里德尔与他的情绪共鸣受到了些许干扰,此时并没有向他传达任何的动静。
手掌后撑着从地面抬起上身,恩维尔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沾满了泥污的手破碎了他姣好的容颜。疼痛感使得他在一阵恍惚中皱起眉头,而后他想起了什么,踉跄的起身后一步步的继续往山下走去。
精神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点点的恢复,终于能够使用幻影移形的恩维尔根据西弗勒斯之前所告知的信息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这个让他无比熟悉的地方此时却入目皆是疮痍。
一道足以照亮黑暗的闪电将白色的房屋照亮,恩维尔抬手缓缓推开了黑色的铁栅门,每迈出一步他的心便沉下去一些,而当他来到二楼时看到的便是抱着莉莉尸体的西弗勒斯正在绝望的崩溃大哭。
伴随着婴儿的哭喊声,恩维尔恍惚着走入房内,而后蹲下身将脚边的魔杖攥入手心:里德尔的魔杖被他丢在了这里……
眼神寻着哭声落在了婴儿床上,恩维尔看着那个一直大哭不止的男孩缓缓起身,随后举起了里德尔的魔杖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额头上的闪电标记让恩维尔察觉到了这个魔杖最后使用的咒语,在迟疑间,他将魔杖一点点的放下,俯身用指尖轻柔的抚过索命咒的标记:“看来伊万斯小姐将古魔法赋予了你这个小家伙……”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西弗。”恩维尔并没有转身,而是轻声唤了那个依旧沉浸在悲痛中的男孩。在对方幻影移形后的下一秒,二楼的房门被一个熟悉的面孔推开。
“你是……恩维尔?”西里斯被突然发生的事情冲昏了头脑,而随后还来不及男子回答他便看到了自己的至交好友与莉莉的尸体:“不!”
“别吓坏了孩子。”恩维尔将小婴儿的耳朵双手捂住提醒道:“我并不清楚凤凰社与父亲的计划,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如今事实如此,你或许应该为他们的孩子做些什么……”
“我要带他离开,他是我的教子。”西里斯说着就要冲过来,但随即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而就在这时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二人逼近过来。
“哦天呐……”海格对面前所看到的画面而吓出一声惊呼:“这可真是……他们是很好的人,可是……唉……”
“看起来你来这里有别的事。”摸了摸小婴儿的头,恩维尔将手从那个棕色的头上收了回来:“海格,你要带走他么?”
“绝不可能!”说着西里斯还没等海格反应过来便一把抱起了孩子从房间里猛的冲了出去。
海格被西里斯的作为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后飞快的追在西里斯身后也跑了出去。
二人在争抢之际,孩子的哭声也随之越来越大。而当孩子大哭出声时,两个争抢的人同时减小了自己的音量变为小声的争论。
“这是邓布利多的命令!”
西里斯本来据理力争的声音在听到这是邓布利多的命令时愣了一下,随即他看着孩子一点点攥紧了自己的魔杖:“他是对的,而我现在确实有别的事情要做。”
恩维尔并不知道西里斯要去哪里,可当感受到一阵奇怪的波动时缓缓停下了要离开的脚步自窗边跳下落在海格面前:“那些食死徒来了。”
语调中带着明显的催促与急切:“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现在就离开。”
“当然。”海格从很久以前就知晓了对方与邓布利多的关系,更何况在巫师大战期间他并没有听闻任何恩维尔的负面消息。
目送着海格骑上小天狼星的飞天摩托远去时在周围施加了一层混淆咒,而当他放下魔杖的那一刻,披着黑色斗篷的食死徒与狼人便将他团团围住。
而从中走出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主人的小金丝雀。”小巴蒂瞥过已然了无人迹的房子,而后他的目光聚焦在了恩维尔的手上:“而它,又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金丝雀。”恩维尔对于小巴蒂的评价挑了挑眉,但随即他又像是默认了般的点点头:“或许你说的没错,至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白色的魔杖在掌心打了个圈,恩维尔侧过身子看向天空的黑魔标记:“我敬佩你的忠诚,但你还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
“从我来到这里时就只剩下了这根魔杖。”左手的食指指尖一点点的抚过杖身,恩维尔微垂的眼底带着些想要刻意掩盖的情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小巴蒂听着恩维尔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疯狂大笑起来:“听听你在说什么,伟大的黑魔王被一名孩童杀死?那个该死的预言你居然真的当真了?”
“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站在我们这边。”身后一个黑色的雾气渐渐散去,贝拉自那股浓烈的烟雾中走出,一如既往地目光带着疯狂与执拗:“如果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恩维尔·希尔蒙特。”
“看来你们在质疑自己的主人。”恩维尔嘲笑般的转过身看向向自己靠近的贝拉:“如果那个预言是假的,他又为何要来这里?”
“如今我也不需要你们的信任。”说着,恩维尔举起了手中的魔杖:“如果你们真的有点脑子现在应该是去寻找他而不是在这里争论。”他的嘴角擒起了一抹笑意:“而现在,我也懒得和你们继续玩下去了。”
蓝色的火焰伴随着恩维尔后退的姿势完全的将他包裹,观察到恩维尔的用意时包围的范围也在迅速缩小着靠近,可终究没有人个人胆敢上前去穿过这层屏障。
城堡中的恩维尔一向低敛而冷漠,而他们的黑魔王也因此格外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激怒对方,可最终恩维尔也无法做出任何的改变,甚至是一味的退让与妥协。
这样的假象让他们几乎要忘了恩维尔当初在祭坛中心操纵厉火焚烧灵魂的模样——邓布利多的孩子又怎会是他们所认为的那般弱小。
“日后再会,他的追随者们。”厉火在话音落下时在一瞬间袭向了靠近他的众人并以恩维尔为圆心向周围毫无规律的扩散开来。
在厉火燃尽之后,食死徒与狼人们共同撤开了自己的防护咒,而等待他们的只有空无一人的街道与寂寥的晚风。
自沉浸的情绪里挣脱出来后恩维尔终于在食死徒到来前意识到了魂器这个东西,而这也就意味着伏地魔并没有因着那个男孩而被直接杀死的可能。
汤姆对他提起过有关于多魂器的可行性,可至于成功与否……恩维尔一向对自己的某位伴侣很有信心。
就算失败了,恩维尔也不会在此刻承认。
跟随着手中魔杖的指引恩维尔来到了萨德里郡的一栋小型住宅前停下步子,而正当他要继续靠近时却被身后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
“离家出走的孩子终于主动露面,这对他的老父亲来说算是一件好事。”邓布利多抬手按住了恩维尔的肩膀道:“别这么紧张,你知道的,我一向很亲和。”
“当然,教父不久前也对我这么说过。”恩维尔抿了抿唇,随即转身试探的看向邓布利多:“被人诱骗并非是我的过错,我敬爱的父亲。”
“盖尔叫你这么说的?”邓布利多的眼睛眯了眯,那双精明的眼睛审视般的看着恩维尔。
“发自本心。”恩维尔低下头轻声回应着。
在一阵沉默中,邓布利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的古魔纹图腾看来很有效果,那个孩子只是留了一道疤痕。”声音顿了顿:“但他失去了父母,恩维尔。我从未料想一切会来的这么快……”
“米勒娃劝告过我,德思礼一家人根本不适合哈利在这里居住。”
“但血缘是无法忽视的,父亲。”恩维尔明白邓布利多话中的含义:“而您可以让其他人留在那个小孩子的周围。”
“这话听起来意有所指。”邓布利多的目光带着些许惊讶:“这孩子刚刚才毁了你的里德尔。”
“会报复回来的。”恩维尔将手中的魔杖递到邓布利多的面前:“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父亲。”
“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会站在哪边呢?我的孩子。”看着面前的魔杖并将其攥在手中,邓布利多的疑问带着些不可捉摸的意味:“每个人都会变,但我从不质疑你的选择。”
“我的信仰从未改变。”说出这句话时恩维尔的目光终于对上了邓布利多的双眼:“过去、现在、将来,永远不会。”
“看来盖尔总算做了一件好事。”邓布利多看着恩维尔坚毅的眸子欣慰的笑着抬起手来,一点点抚着自家孩子的脑袋:“他劝我不要去找你,因为他一直都很清楚你的选择。”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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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魔法石
蜡烛在空中平稳的漂浮着,浩瀚的星空下一群孩子被聚集在最前方进行入学必行的分院仪式。等到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分选桌坐下后,礼堂的大门发出了响动。
金橙色的头发宛如初生的暖阳映入眼帘,修长的身姿迈着轻缓的步子迈上中间的过道。耀眼的蓝色双眼泛动着莹莹的光亮好像将礼堂的星空都收入眼底囚禁般吸引着每个人的视线。
当所有美好的词汇落在这个人的身上都会变得苍白无力甚至是黯然失色。
而就是这样完美的一个人,却让哈利联想到了希尔医生。他似乎被自己的想法所惊吓到了,所以转头就开口询问身边刚认识不久的朋友——罗恩·韦斯莱,一个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认识的红发男孩。
“那是恩维尔·希尔蒙特,我父母提起过他,可听他们说希尔蒙特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回过霍格沃茨了。”罗恩为哈利解释着:“而且据说在几十年前他就已经成为霍格沃茨的传说之一。”
“希尔蒙特……”同样的音节让哈利有一瞬间怀疑恩维尔就是那个希尔医生,可是从对方的年龄来说却根本对不上。
余光瞥过哈利带着探究的双眼,在微微扬起嘴角时恩维尔的目光落在了斯莱特林学院的分院桌上:“哇哦……这一看就是卢修斯的孩子。”
去了学校以后要注意一个金橙色头发蓝眼睛的巫师,虽然他和我们一样是纯血可与我们并不相同。如果你招惹了他不仅仅是在学校不好过,包括你日后的路都会有所阻碍,记住了么?德拉科。
回忆着父亲的话,德拉科咽了一口口水:看来父亲说的就是这个人了。只是,对方为什么一直看着他。
略带逗弄的目光在与德拉科·马尔福故作镇定的眼神下对视几秒后缓缓收回,恩维尔来到了主桌前俯身行礼:“父亲。”
“很高兴你重回我身边。”邓布利多笑着起身,抬手拍了拍恩维尔微微前倾的肩膀示意他回到自己的位置。
“宴会,开始。”
随着邓布利多的声音,宴会桌一瞬间便出现了许多各种各样的食物,这使得新入学的学生共同发出一声惊叹,也从而吸引了哈利的一部分注意力。
披在身上的学院袍在恩维尔的努力下勉强盖住了他脖颈处的银链,缪斯趁着他分神的空隙自他的袖口钻了出来试图爬进不远处的金杯中品尝一口邓布利多的红酒却被恩维尔眼疾手快的制止了。
“几年不见,你的缪斯似乎更为有趣了。”邓布利多看着正拉着蛇尾往自己手腕上缠绕的恩维尔制止了他的举动,示意他把缪斯放开:“快过来小家伙,不然恩维尔会把你吃了的。”
“因为平常太过纵容使得她沾染了些许陋习。”缪斯从指尖重新回到宴会桌上,迅速游动着窜到了邓布利多的怀里谴责般的用那双绿色的蛇瞳对恩维尔发出嘶嘶声。
“别这么严肃,恩维尔。”邓布利多笑着抚了抚缪斯的脑袋:“或许她是在代替霍格沃茨欢迎你的归来。”
随着邓布利多举杯的动作,恩维尔回应着抬起了手中的银杯,将杯子里的樱桃酒灌入喉咙。而他的余光看见了正盯着哈利陷入沉思的西弗勒斯,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莉莉的眼睛,终于短暂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宴会结束后恩维尔便慢条斯理的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手中董事会的联合复职信让他抱怨般的猛锤了一下床铺,而后在一阵懊恼中沉沉睡去。
而第二天,恩维尔迟到了西弗勒斯的魔药课,排给他的工作任务第一项就是撰写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授课评语。所以在他到达教室后想要采用阿尼玛格斯形态偷偷的溜到角落里以避开其他学生的目光,却不想刚刚推开门就径直对上了西弗勒斯微微挑眉的双眸。
魔药的材料丝毫没有停顿的从西弗勒斯的口中一点一点说了出来,而同时他蹲下身抱起地上的紫貂,手轻柔的一次次抚过橘黄色的皮毛。
这是西弗勒斯今天的第一节魔药课,五年级的孩子们对于他的这一举动感到奇怪,但没有任何人胆敢为此发问。
“看来你的生物钟还没有调整过来,恩维尔。”已然下课的西弗勒斯抱着恩维尔于长廊间走着,他的声音很低,比起往常更为浑厚:“顺便我该提醒你作为评课人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并不完美。”
恩维尔对西弗勒斯的肆意嘲讽充耳不闻,只安静的趴在他的胳膊上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将自己的头放在了两个爪子之间。一直等到西弗勒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恩维尔才重新恢复了本体从沙发上撑起身来慢条斯理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那你应该去建议卢修斯说服其他的董事。”
西弗勒斯沉默了片刻,随后侧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距离第三节课还有七分钟。”
“正好是那群一年级学生的课程。”恩维尔打开自己的羊皮卷查看了今天所有年级的课表:“哦……看来一会儿你要见到自己最讨厌的格兰芬多了,祝你好运。”
回答他的是西弗勒斯猛烈的摔门声。
踏入教室时所有的学生都因为前不久西弗勒斯的出现方式而被吓得呆在原地,直到恩维尔出现时才将目光移到了门口。
余光瞥过哈利的位置,罗恩·韦斯莱与赫敏坐在他的两边,而他此时正认真的记着西弗勒斯所说的每一句话。
落座于哈利身后的位置,恩维尔打开了自己的评课记录本手速极快的记录着西弗勒斯的神态动作以及言语。直到听闻西弗勒斯质问哈利“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时才抬头看向那个面不改色的男人。
意料之中的,哈利并没能回答出西弗勒斯提出的问题,接二连三的问题依旧不间断地抛给了他,而旁边赫敏高高举起的双手也更让他感到不适:显然,这个魔药课教授并不喜欢他,甚至说对方是刻意的针对与厌恶也毫不为过。
哈利的第一节魔药课格兰芬多就因此被扣掉了五分……
恩维尔将羊皮卷上的笔记用消除魔法抹去,而后美化了许多后重新将其组织好写了上去。魔药课的内容每年变化并不大,所以恩维尔在听到一半时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尽管那声音是如此美妙,但并不妨碍对他的催眠效果。
思绪逐渐恍惚,意识也有些飘远的预兆。而就在这时,西弗勒斯的声音停止了。出于好奇,恩维尔抬头看向讲台上的黑袍男子,然后他就对上了那双略带无语的双眸。
侧撑着头的恩维尔像是回应对方般的眨了眨眼睛,直到西弗勒斯重新开口讲课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而下一刻,他就将口袋里的薄荷糖塞进了嘴里。
“赫奇帕奇因为某位学长在上课时间吃糖所以扣掉五分!”
“西弗!”恩维尔赶忙将嘴里的糖果囫囵咽了下去以至于他差点噎住。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有什么问题么?恩维尔学长。”
“……当然没有,我铁面无私的斯内普教授。”恩维尔的嘴角浮起了一个看似真挚的微笑,话音落下后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德拉科·马尔福身上,笑意逐渐变得让人感到一阵凉意。
“哇哦,希望确实如此。”西弗勒斯微微侧头挑起了一边的嘴角回应了恩维尔:“那么,请不要尝试再次打断我的课堂,希尔蒙特先生。”
恩维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请自便,斯内普教授。”然后他低下头在「课堂氛围」一栏后面打了个巨大的叉。
浑浑噩噩间,魔药课终于在西弗勒斯的稳定发挥中落下帷幕,因为对于学院分的执着在斯内普上课时几乎没有敢睡着的学生,除了恩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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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复生
“奇洛教授,日安。”
在某一天的早上,恩维尔看着准备将花束放在他房间门口的奇洛教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感谢您每日清晨送给我的金盏菊,将它们收起来放在窗台后让我每日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哦······是是么······那我真的很荣幸。”奇洛两个手纠结在一起,大拇指在手心交错着转着圈:“啊我是说,他,哦不,我并非是故意将它们放在您的门口,只是觉得它很符合您的气质。”
恩维尔善解人意的点头:汤姆在很久以前就有这种习惯,或者说是他的执念也不为过。
金盏菊很像你,恩维尔。
奇洛的脸上依旧充满着躲闪与不安,在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时恩维尔心下忽的有了一个莫名的猜测:“或许,奇洛教授,我们可以今晚去密林看看是否能发现些珍稀动物。”
看着奇洛恍惚而疑惑的眼神,恩维尔嘴角的笑容更加真挚了:“前段时间听说密林里有一处温泉,每到夜晚湖面便波光粼粼······”
“不不不不不用了!!!”奇洛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我对温泉水过敏。”
只针对他一个人的“索命咒加强版”从恩维尔的口中说出来了!!!
他的主人现在就在他的后脑勺听着他曾经的恋人邀请自己夜晚一起去泡温泉!!!!
然后恩维尔眼见着奇洛毫无征兆的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有小虫子飞过来了。”主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破坏您和恩维尔学长的感情,您相信我啊!!!
恍惚间他已经看到他的主人将魔杖戳在他的脑门上念着阿瓦达了。
“这可真是糟糕。”恩维尔故作懊恼的伸出手去准备帮奇洛驱赶蚊虫,可手还没伸到跟前奇洛就像是看到了瘟疫一样后退了好几步:“不用了恩维尔学长,我相信那些虫子已经飞走了。”
落荒而逃的奇洛让原本保持着笑容的恩维尔嘴角渐渐落了回去:汤姆,是你回来了么?
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种下,只是恩维尔选择将其藏在了深不见底的土壤中······
从这天开始,金盏菊再也没有出现在恩维尔的门前,包括奇洛本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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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某一个夜晚的榕树下,恩维尔正靠着树干打量着天上的星星时,天空开始飘散起稀疏的雪花:“今年的万圣节宴会依旧不去参加吗?”
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后,恩维尔侧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团黑影:“费尔奇先生?”
“对那些孩子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夜晚。”费尔奇自暗处抱着自己的洛丽丝夫人走了出来:“许久不见,希尔蒙特先生。”
“确实是很久了。”恩维尔侧身让开一部分位置邀请费尔奇坐在自己身边:“上次见洛丽丝夫人时她还没有这么大。”
“可能是最近城堡里的老鼠有些多。”坐在恩维尔的身边,洛丽丝夫人从他的怀里蹦出来,用脑袋蹭了蹭恩维尔的小腿。
伸手抱起洛丽丝用食指勾弄着它的下巴:“也许是奇洛教授的宠物跑了一两只。”恩维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甘草魔杖递给费尔奇,对方在短暂的迟疑后小心的接过,然后珍惜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每年的万圣节您都会来。”费尔奇抬头看向黑蒙蒙的天空:“这里有什么不同么?”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这颗榕树了。”恩维尔拍了拍树干,轻轻覆盖了一层的白霜随着他的动作纷纷落下,覆盖上地面的几片枯叶。
恩维尔伸手将那叶子托在手心里勾起唇角:“像不像巧克力慕斯蛋糕?”
“是有些。”费尔奇轻轻的点了点头:“就是因为这个?”
“万圣节的意义不就是如此么?”掌心的枯叶渐渐浮起,然后旋转着落在费尔奇的面前:“这是对秋天最棒的赞美。”
虽说还是很疑惑,但费尔奇已经习惯于恩维尔跳跃性的思维了:虽说他是个哑炮,可他却可以跟得上恩维尔某些时候的想法,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
仿佛自己与那些巫师并无不同……
而就在两人观赏着雪景时,礼堂却忽的传来一阵躁动不安的声响。随着洛丽丝的一声嘶叫,恩维尔与费尔奇同时站起身往礼堂的方向跑去。
恩维尔的第一反应就是魔法石。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三楼左手边的那个房间,而就在他准备推开门时,西弗勒斯却从里面拉开了门栓。
“西弗?”恩维尔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后看着对方眉头紧锁的模样开口:“对方的行动似乎并不顺利。”
“奇洛。”西弗勒斯说出这个名字时恩维尔微微挑了一下眉:“你的猜测确实没错。”
目光瞥过西弗勒斯被划破的脚腕处:“看来海格的三头犬威力不小,居然能够让你受伤。”
“我就知道这不是个万全之计。”西弗勒斯看着恩维尔蹲下身的动作后退一步:“我有治愈药剂。”
“那这些伤口就不会让我看到。”
恩维尔的指尖在小心的抚过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后才堪堪站起:“这样至少不会让你疼的冷汗直冒了。”
“……”西弗勒斯没有回应恩维尔的话,目光自对方盯着自己的面容上挪开,直到听闻了一声巨大的坍塌声才打破这样诡异的氛围。
二人赶到女生盥洗室时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昏睡的巨怪与格兰芬多的三位一年级学生,而哈利果不其然就在其中。
“这可真是……哦……精彩。”恩维尔走上前去在哈利周围转了一圈:“真不愧是你。”
随后,他的食指戳了一下哈利被划烂的额头伤口:“还有哪里受伤吗?格兰芬多的小鬼。”
“不……我没事。”哈利愣愣的看着在他面前俯下身的恩维尔,蓝幽幽的眸子让他在感到了一丝熟悉却又无法确定的情感时有些恍惚。
而同时,他感觉到头上的疼痛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就像是当初希尔医生对他做的那样。
揉着哈利的脑袋,恩维尔向麦格点了点头。
巨怪依旧沉浸在被自己木棒砸晕的昏厥中,但在教授们让奇洛留下来处理时,恩维尔的掌心却隐隐亮起了光芒。
“奇洛教授,你想怎么处理它呢?”恩维尔侧头友好的对奇洛露出一个笑容:“你看起来吓坏了。”
“如果您能帮忙代劳的话我将会非常感谢您的慷慨。”奇洛紧张的双手来回揉搓着,试探的语气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更加委屈不过。
“那我会很高兴的。”响指过后,巨怪的身子渐渐浮起漂到了空中。恩维尔侧头看向奇洛:“接下来送回它来的地方如何?”
“是的,我们需要这样做。”奇洛点头赞同恩维尔的建议,然后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又在巨怪的身上施加了一层昏睡咒。
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恩维尔走在奇洛的身后,时不时与他目光相接,就这般平静的目送着奇洛将巨怪从城堡里带出去。
巨怪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摄神取念毫无用处,那只巨怪就像是脑子里塞满了芨芨草一样什么信息都没有提供给他,连同记忆也无法搜查到。
这样的结果让恩维尔对自己的观点产生了些微的质疑,但随即又将这个念头迅速从脑子里驱赶出去:看来最近要多加注意才行……
然后,恩维尔来到了纽蒙迦德。
“教父,感谢您的邀约。”恩维尔看着正将门锁重新挂回锁好的格林德沃报以微笑:“等我回去后相信父亲不会因此就将我扔到黑湖里去喂那只大乌贼的。”
因为一个梦境,恩维尔趁着半夜跑到了校长室在福克斯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纽蒙迦德的牢房钥匙。
天知道这个钥匙上附着的魔法痕迹差点将他半个手臂腐蚀掉,而他的教父在接过时却依旧悠闲的吹着口哨打开了牢房的门。
“我亲爱的孩子,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愚钝以至于如今连障眼法都分不清了。”格林德沃在听到锁子的一声脆响后将钥匙抛回恩维尔怀里:“爱情使人盲目这句话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盲目的不仅仅是我,伟大的教父。”恩维尔收起了钥匙,目光落在了格林德沃掌心的那枚血盟上:“父亲只是因为魔法石的事情而有些繁忙所以没能及时回复您的信件,您大可不必亲自去确认情敌的存在。”
“凡事应该眼见为实。”格林德沃说着打了个哈气:“况且,恩维尔,你并没有告诉我魔法石现在隐藏于霍格沃茨。”
“您需要的话,它可以在纽蒙迦德。”恩维尔挥动着指尖将隐藏魔法石的房间都呈现于格林德沃的眼前:“只不过会引来些不必要的危险。”
“谁会需要那么一块破石头。”不屑一顾的语气让恩维尔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你的那位小男友除外。”
“一个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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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圣诞节
“日安,希尔蒙特先生。”
“哦……小哈利,还有韦斯莱家的小儿子,日安。”
魔杖被恩维尔收回袖间,蓝色的眼眸在看向哈利时满含笑意:“看来你们有些问题想要问我。”
“请问,您知道尼可·勒梅是谁么?”罗恩的语气带着些小心翼翼,因为在他眼里眼前的这位希尔蒙特与西弗勒斯的关系似乎不错,虽然少了那只大蝙蝠的阴冷气,但免不了还是有些让人畏惧。
“他住在法国,我们上次见面时他就阻碍了我的教父将巴黎毁掉,因此虽然他是父亲的朋友但教父对他并不喜爱。”恩维尔掏出了一根甘草魔杖分别递给哈利和罗恩:“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找他?”
罗恩听着恩维尔的回答瞬间浑身哆嗦了一下,侧头间用眼神示意哈利他们似乎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赫敏告诉过他们,恩维尔也许是个黑巫师,因为他的教父是曾经的第一任黑巫师统领——格林德沃。
“呃……我们只是,有些好奇。”哈利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咳咳……谢谢您的魔杖糖。”
“不客气,好孩子。”恩维尔伸手拍了拍哈利的脑袋,手下的绒毛质感依旧如当初那般美好:“愿梅林保佑你,每一天。”
目送着哈利与罗恩远去的背影,天边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青春而富有朝气的画面让恩维尔扬起嘴角默默欣赏着。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他还要想一想今年的圣诞礼物该准备些什么……
魔药学办公室——
昏昏欲睡的躺在房间一角的小型沙发上,身上裹着一团绒毯的恩维尔看着依旧配置着药剂的西弗勒斯打了个哈气:“工作繁忙的院长大人能否顾及一下自己的伤势,比如说你那只被咬伤的右腿。”
西弗勒斯听闻恩维尔的话只是短暂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便头也不抬的继续手中的动作:“你最近一直待在我这里是为了避开邓布利多么?”
恩维尔歪头思考了一下西弗勒斯特意转换话题的原因,随即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禁林那边的独角兽有几只遇害了。”西弗勒斯将蜥蜴尾扔进坩埚里,抬眼看向恩维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么。”他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西弗勒斯不说的话相信没有人会主动告诉他。恩维尔闭上眼将半张脸埋进绒毯子里,声音经由阻隔而有些闷闷的:“将这样的信息告诉我,父亲不会责怪你么?”
“恩维尔,你知道自己是谁。”西弗勒斯少有的叫出了恩维尔的名字:“我并不知道你希望他复生是否源于私心,但对于校长,亦或是我,都明白这是无法阻止的。”黑魔王的强大他早就有所领会。
抬头对上西弗勒斯的双眼,恩维尔的睫毛颤了颤。
过了半晌,他终于重新开口:“是的,他回来了……”他从一个星期之前就感觉到了,虽然只是若有若无的情绪波动,但黑魔王确实给他留下了些许踪迹。
“他需要魔法石用以复生,可因为虚弱让他只能通过独角兽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生命。”说着,恩维尔偏开了目光:“他知道哈利就在这里,所以他感到兴奋,并且,他会利用哈利的好奇心给他留下线索,引导他得到魔法石后进行夺取。”
西弗勒斯听着恩维尔的阐述,随后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魔药材料冲去了校长室。
用指尖摩挲着脖颈处的项链,恩维尔垂眸感受着银链带给他的冰冷触感:怎么会是无法阻止的呢?只要他再次选择背叛自己的爱人就可以了……
圣诞节如约而至,一如往年般,霍格沃茨的礼堂被茫茫的白雪所覆盖,巨大的圣诞树屹立在最为醒目的位置,几乎要将礼堂的屋顶戳穿。
这是哈利在霍格沃茨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也是他第一次收到朋友的祝福以及对方母亲送给自己的圣诞节礼物。在此之前,他的礼物从来都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枕边的,所以他一直都觉得圣诞老人一定是真的。
哈利穿着韦斯莱太太送给他的毛衣,转眼却发现了另一个属于他的礼物——隐形斗篷。贺卡并没有署名,就连字迹也是用魔法复刻出来的。
而正当他兴奋的与罗恩分享自己的喜悦时,一个礼物盒突然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让他们在短暂的惊异后对视一眼,确认刚才并不是自己眼花。
恩维尔从格兰芬多休息室离开后正看到与麦格教授相随而行的西弗勒斯。
“哦……恩维尔学长。”麦格·米勒娃很是愉快的和恩维尔打了个招呼:“谢谢你的围巾,上面还附着了保暖咒,真是个贴心的设计。”
“尽管我如此贴心,可还是有人不愿意带上它。”恩维尔带着笑意回应麦格的称赞,随后刻意的看向西弗勒斯:“是不是,西弗?”
西弗勒斯抿了一下嘴,眼神飘向一边装作没有看到恩维尔的目光。
与二人告别后恩维尔来到了校长室,推开门就看到格林德沃优雅的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再看到他时语调上扬的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恩维尔。”格林德沃用漂浮咒将手中的咖啡杯托回桌上,然后对着恩维尔挥了挥手:“虽然圣诞节并不怎么有趣,但这个节日倒是很适合拥抱。”
从怔愣中回过神的恩维尔快走几步扑进格林德沃的怀里:“圣诞节快乐,教父。”因为没有收到回信的缘故他本以为对方不会来霍格沃茨,结果他的教父却在今天出现在了校长室。
格林德沃好心情的揉了揉恩维尔的头发,并对他的教子低声说了一句“圣诞节快乐”,随后示意恩维尔看向依旧在镜子前打量着穿着的邓布利多:“阿尔很喜欢你送给他的围巾,但要知道如果他因此错过了我们今晚的约会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杖而将你的心意交给梅林。”
“得了吧盖尔,你刚才炫耀的时间可不比我短。”阿不思转头看了格林德沃一眼:“虽然你围巾上的凤凰图案比我的好看,但你的围巾可没有柠檬雪宝的香味。”
恩维尔将格林德沃送给自己的戒指戴在手上:“只是,我伟大的教父,这个戒指……”
“你以后就知道了。”格林德沃用指尖撑着自己的头,一双异色的瞳孔露出些许逗弄的神色:“也许过不了多久它就能发挥自己的效用……”
打量着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恩维尔觉得这个形状很像自己曾经的希尔蒙特戒指,可那枚戒指早在之前的那次围攻中被他裹挟上一念皆忘咒戴在了约书亚的手上。
在此之前纽特曾经来问过他这件事,毕竟约书亚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枚戒指而且还属于希尔蒙特家族传家宝,任谁都不能保持淡定。
圣诞节是个美妙的日子,恩维尔看着面前的一摞文件嘴角故作微笑:是的,他的教父又将他父亲拐跑了,带着他送的情侣款围巾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夺门而出。
留下他孤独的面对魔法部送来的文件,还有此时推开门后与他面面相觑的斯内普。
“邓布利多呢?”斯内普满眼疑惑。
“……去魔法部开会了。”恩维尔轻车熟路地挥了挥手中的信件:“假期也很繁忙,所以我代为照看一下学校。”
空荡荡的霍格沃茨此时只剩下些留校的学生和个别教师,以及暗自攥拳于校长椅上强忍泪水批改学生作业的恩维尔。
马上就是学期末了,魔法石的消息依旧没什么人知晓,包括脖颈处所戴的银链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可谁能想到某个一如往常的清晨,恩维尔毫无预兆地接到了哈利被伏地魔袭击后昏迷在魔法石藏匿屋中的消息。
赶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时正碰到从刚刚探望完哈利后回来的邓布利多。
“父亲,小哈利怎么样了?”恩维尔从寝室狂奔至圣芒戈的路上甚至没有想起来披上自己的学院袍。
“已经没事了。”邓布利多将披风解下披在恩维尔的肩膀上,揉了揉他的脑袋:“海格依旧没有让我失望啊……”
恩维尔听了邓布利多的话愣了一瞬,而后恍然大悟般地眨了眨眼睛:海格从很久以前就是霍格沃茨的大漏勺,善良而纯粹的本质会让他在不经意间就会将消息透露出去,虽然他并不是有意的,可事实确实如此。
不过既然父亲选择将事情告诉他,不仅仅是因为十足的信任,亦存在了故意为之的目的。也许这样的结果邓布利多早已经预料到了……
想到这里恩维尔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来。
“去看看他吧。”将领口处的扣子扣好,邓布利多轻轻刮了一下恩维尔的鼻尖:“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妥……”
“恩维尔,你做得很好。”邓布利多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这会是最后一次么?
不会……
恩维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还要毁掉他几次才能阻止这场巫师界的浩劫……
推开圣芒戈医院的门,远远的便看到此时从床上坐起的哈利,对方正将奇奇怪味豆从嘴里拿出来,看得出来那个表情八成是吃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味道。
“恩维尔老师?”哈利显然对于恩维尔的到来感到了一丝无措,可却又像是早已预想过很多遍的那样用双手抚平了身旁的被子:“我已经没事了。”
“抱歉,哈利。”明明自己说好要一直在你身边,可却没能做到。
“不,您别这么说,是因为我们擅自行动才变成这样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对恩维尔的质疑而选择了隐瞒,相信对方绝不会吝啬对他们的保护。
“下次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恩维尔抬手用指尖碰触上哈利额头的疤痕:“或许……我能够帮到你。”至少,我还能见到他,就算最终的结局是将他杀死。
“您有时候很像一个人。”哈利看着恩维尔的面庞开口道:“我在麻瓜世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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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学院杯与寒假
德拉科看着面前的恩维尔缓缓勾起嘴角,露出的笑意却让他从尾椎骨一路凉到后脖颈。
“谢谢你的告知,马尔福家的乖孩子。”恩维尔抬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记得代我向卢修斯问好,就说我很想念当初和他一起上课的那些日子。”那些痛苦的回忆卢修斯绝不想再次想起来。
“是的,我会完整代您转达的。”脸颊被揪住的位置有点泛红,但这对于他来说算是小事,只要恩维尔不故意对他做其他奇怪的事情就好。
可恶的赫奇帕奇!
虽然面上不显,可德拉科却看着恩维尔的背影小声说道。
“斯莱特林因为某位小少爷对老师出言不逊,所以扣掉5分。”恩维尔的声音忽的出现在德拉科的背后。
在尖叫划破大礼堂的时候,德拉科被恩维尔一把捂住了嘴:“小鬼,好孩子是不可以带有色眼镜的哦。”
德拉科这才知道他刚刚看到的背影是恩维尔用魔法施展出的虚影,他连恩维尔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都不知道。
伴随着恩维尔的低声哼笑,自门口刚刚路过斯莱特林沙漏的斯内普发现里面的绿色沙体正在往下滑落时,整个人瞬间深吸一口气: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这个节骨眼还要扣他们学院的分数!一次就扣了五分!
脚步声自礼堂中间的过道由远及近,恩维尔看到斯内普气愤地面庞时笑容愈加灿烂了不少:“嗨,西弗,你看他多像你小时候啊。”
因为在魔药课的课堂上斯内普并没有按照恩维尔的指示而讽刺了一句赫奇帕奇的时候,恩维尔撑在他的桌前俯视着他说出了同样的话。
斯莱特林因为某位小朋友对老师出言不逊,所以扣掉5分。
然后小西弗就看着恩维尔带笑的眼睛把独角兽溶剂扔进了熬着减龄剂的坩埚里。
结果可想而知,爆炸······
因为距离的关系,恩维尔原本白洁的面容不可避免的和小西弗一起被炸成了黑炭,而后看着西弗露出一个抿着唇的笑容。
小西弗是故意的,可恩维尔却对这样的他毫无办法——这是独属于魔药天才的自信。
斯内普看着满面笑容的恩维尔,知道这是在报上课时的的扣分之仇,所以在气愤地挥袍后径直往教师席走去。
在二人入座后,学生与教师们陆陆续续的进入礼堂,在邓布利多敲杯示意后,原本嘈杂的礼堂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坐在邓布利多一侧的恩维尔将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转了又转,缥缈的眼神在与哈利相对时回过神来,随后向着他微微点头。
作为这次魔法石事件的主人公,格兰芬多学院的三人组以及纳威·隆巴顿各自为自己的学院争取到了极其惊人的分数,就连恩维尔在听到那么高的分数从邓布利多的嘴里蹦出来时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他的父亲,魔法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最为受人尊敬且公正无私的霍格沃茨校长,如今却当着所有霍格沃茨学生的面告诉他们,学院分可以一次增加的上限汇总并不一定是个位数,它还可以是三位数。
而在宣布之前,虽然面无表情但化身为鼓掌机器的斯内普并没有过多在乎会前被恩维尔扣掉的学院分数,毕竟他们学院原本的分数就拉了第二名六十多分,可在邓布利多转折般的“但是”两字后,他的眉头一皱发现有些不对劲。
事情果然如他所预测到的那样,在邓布利多的加分项报出后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缓缓僵硬了。
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原本胜券在握。
斯莱特林的斯内普:······
赫奇帕奇的恩维尔:······
拉文克劳的弗立维:????
格兰芬多的麦格:嘴角开始抑制不住的上扬。
恩维尔回头看向斯普劳特教授,却发现对方此时正在研究眼前的自加热植物藤蔓,根本没意识到赫奇帕奇这次的学院杯从倒数第二变成了倒数第一。
恩维尔:根本笑不出来······
斯内普:黑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明幕。
弗立维:嗯?这就第三名了?
“如果我的计算准确无误的话,我想这里的装饰该变一变了。”说着,邓布利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迫不及待的拍手,原本全部覆盖着斯莱特林旗帜的礼堂霎时被格兰芬多的红色所笼罩。
在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们都喜气洋洋欢呼庆祝的时候,赫奇帕奇的学生也与他们一同庆祝着,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如今变为倒数第一的怨气,拉文克劳的学生也在为他们鼓掌,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赞赏。
此时的斯莱特林排除几个还未反应过来的小蛇,一片死寂······
包括如今坐在教师席的斯内普依旧陷在一片阴云之中:他甚至还为此受了工伤。
恩维尔看着不动声色生闷气的斯内普,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学院的院长。
······
今天的红豆馅饼味道真不错啊。
恩维尔自城堡最顶层远远望着渐渐在视线中的霍格沃茨专列,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邓布利多:“父亲,您这样的决策似乎并不太公正。”
“这当然是源于私心,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将一个柠檬雪宝扔进自己嘴里道:“可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值得这个分数,不是么?”
沉默半晌后,恩维尔终于妥协的点了点头:毕竟是父亲曾经所属的格兰芬多,无论如何确实是值得这个分数的。
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至今都呆在自己储藏室自闭的斯内普······
敲响了魔药储藏室的木门,阵阵空响于走廊上扩散开来。
“嗨!西弗。”看着打开门的斯内普,恩维尔露出了一个略带尴尬的微笑:“在做什么?”
斯内普观察着恩维尔的表情,随后微微挑起一边的嘴角:“你不会是以为我在为这次的学院杯而黯然神伤吧。”
恩维尔听闻对方的话后面不改色的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可不是一个喜欢安慰人的学长。”
而斯内普却依旧怀疑的看向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恩维尔将自己的目光落在斯内普身后的桌子上,在看到所有魔药种类的时候他确定了,斯内普准备干出那次在他魔药课上的事,看那个剂量,轰飞半座城堡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刚好拿出来罢了。”斯内普侧身挡住恩维尔的视线试图掩盖自己的危险心思。
“可我还什么都没说······”
两两相忘,最终斯内普在恩维尔的目光下动摇了。
明年!斯莱特林绝对会重返巅峰!他坚信着!
但今年他要离麦格教授远一点,否则他一定会从对方的嘴里听到对她所在学院的夸赞。
他忍不了!
一年级毕业的这个假期注定不平凡——
至少在卢修斯发现德拉科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离石化不远了。
“原本准备让德拉科代我问好的,可思来想去这样实在没有礼貌,所以我就亲自来了。”恩维尔看着因为他的出现而陷入恐慌的卢修斯微微一笑:“许久不见,有想念我吗?”
不想,一点都不想!
卢修斯僵硬着自己的嘴角,直到他身后的纳西莎发现德拉科一直没有进屋才在出门时看见了此时正站在她家庄园门口的恩维尔。
“哦,看来你要有麻烦了,卢修斯。”纳西莎向恩维尔微微点头,随后侧身对恩维尔做出邀请的姿势。
“谢谢。”恩维尔回应着纳西莎的问候,跟随在对方的身后踏入了马尔福庄园。
而此时站在门口的德拉科看着他试图往反方向走的父亲露出疑惑的表情:“父亲,为什么你会这么害怕那个赫奇帕奇,他不过是一个赫奇帕奇的······”
还没等他说完卢修斯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德拉科!永远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卢修斯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更是严厉且认真,充满着警告的意味:“无论何时要记得我的话,永远!绝对不要和那个人有任何的过节。绝对不要,明白了么?”
这些话卢修斯在他去上学前就对他叮嘱过,既然是卢修斯的命令,德拉科没有理由不去遵从。
父亲永远是对的!这是德拉科唯一坚信的一件事。
马尔福家从很久以前就被称之为纯血家族的极致贵族,无论是它们的权力还是财力都可以称得上是巫师界数一数二的顶级豪绅。
城堡中的会客室大的出奇,仅仅是顶上的水晶吊灯都比霍格沃茨礼堂的大了几倍不止。
可对于此时坐在椅子上的恩维尔,卢修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比较好。
“我其实比较好奇,这件希尔蒙特家族的遗落之物为什么会出现在马尔福家族。”恩维尔将脖颈出的银链用食指的指尖勾出,展现在卢修斯的面前:“我记得你曾经来问过我,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达成你笔记中的法阵。”
从那时开始,卢修斯或许就已经和汤姆有所连系了。
“是我低估你了,卢修斯。”恩维尔的身体前倾,压迫的气息在一瞬间便将卢修斯完全笼罩。
“不,恩维尔学长······”卢修斯在这样的气息中甚至有一种黑魔王亲临的恍惚感:该说这二人不愧是一对儿么?为什么连威胁人的语气都这么相像。
“我是被逼迫的,恩维尔学长。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按照黑魔王的想法实行一定免不了被他用索命咒就此终结。”卢修斯试图为自己据理力争,因为他知道恩维尔并不会真的如同黑魔王那般直接用摄魂取念强制搜寻他的记忆。
微微眯眼,恩维尔的眼神依旧充满质疑,可最终他确实如卢修斯所料那般并没有去搜索对方的记忆,毕竟事已至此,就算现在将对方杀掉也于事无补。
“希望你不会再让我感到失望。”
在纳西莎端着水果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恩维尔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而在转头时,他对着纳西莎露出了柔和的笑意:“麻烦你了,纳西莎。”
“您不用客气。”纳西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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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格林德沃的嘲讽
事情的最后达力因为咽下猫头鹰的粪便而哭了半个月,根本没时间再去骚扰哈利。
这次达力的腿确实并非哈利所为,而是恩维尔将一点石化魔药但在糖果里导致的,就放在哈利房间的桌子上,可显然是被达力义正言辞的抢走了。
希尔医生离开时哈利拽着对方的衣角:因为对方告诉他在国外的研学还没有完全完成,如果可能的话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目送着远去的医生,哈利的眼中全是不舍与难过。
如果可以骑着巫师扫把飞去国外就好了……
而事情似乎真的如他所想那般发生了,只是并不是扫帚,而是罗恩与韦斯莱家族的双子。
恩维尔坐在房顶远远看着魔法汽车于天空驰骋,虽然在黑夜的笼罩下看得并不真切,但为了防止被熬夜的麻瓜发现他还是悄悄地为那辆汽车施了一个隐形咒。
幻影移形对恩维尔来说是一件小事,但是对于远在英格兰北部的阿兹卡班确实要消耗不小的力气,更何况那里还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孤岛。
摄魂怪的负面影响使得这里的土地完全处于一种荒芜的状态,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寸草不生。
但黑色的长袍被又一个摄魂怪添上一道爪痕后恩维尔忍无可忍地将身上盘绕的守护神甩了出去。散发着白光的长蛇将尾巴一甩,霎时便将一只摄魂怪从中间撕扯开来。
“奇怪的任务。”恩维尔攥着手中的信件回想着邓布利多给他说的话:恩维尔,将这封信交给他,告诉他时间要到了。
虽然很疑惑,但恩维尔并没有询问邓布利多任何缘由,既然父亲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他那就说明应该是另有安排,而这并非他该担心的事。
观察着地面上的守护魔咒,恩维尔惊叹着创造这座牢笼的人心思之歹毒。先不说刚才出现过的荆棘法阵与烈火禁锢法阵,就是眼前这个传送法阵就能让任何一个迈过此处的巫师被这阵法传送而来的摄魂怪当场吸死。
莫名的愤怒与忧伤自恩维尔的心底浮现,微微皱眉间身上的守护神光芒更甚,很显然他已经因为摄魂怪过多的接触而产生了负面情绪,如果再不快点离开这个范围说不定连他都要倒在这里。
这座巨大的监狱由两个高耸入云的三角柱体构成,两者之间紧密贴合,囚犯等级与摄魂怪数量也由下至上逐层递增,而此时被关在顶层无疑是黑魔王时期的绝对拥护者们。
古魔纹所铺垫出的法阵可以相对抑制住监狱内的各类守护结界,使得他得以通过附着在其中进行穿梭。
直到见到位于中上层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时才长舒了一口气:这里面的环境并不算好,所以他并不能奢求采光什么的。
如果不是在之前从斯内普的口中听说过对方的阿尼玛格斯是一条黑犬他还以为对方是因为咬死什么魔法部领导层官员才被关进来的。
“嗨,西里斯。”恩维尔隔着监狱的石块围墙向他挥手。,而后将手中的魔杖自发端盘绕一圈后插在发间。
“……”西里斯显然没什么反应,但随后他的眼睛渐渐有了焦距,最终聚焦在恩维尔那张明艳的脸上。
像是忽然看见了什么稀奇的东西,西里斯变回了原本的模样来到恩维尔面前:“恩维尔老师?”
“是我。”恩维尔很愉快的与西里斯打了个招呼:“最近怎么样?”
“那张羊皮纸的效用使得我并未受到太多的侵蚀,只是每天和那群疯子呆在一起免不了有点精神衰弱。”西里斯将手中的那片羊皮纸碎片展现在恩维尔面前:“哈利怎么样了?”
“还不错,去年他成为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甚至为学院夺得了冠军。”恩维尔向西里斯描述着哈利如今的生活:“而他那个可恶的表哥我已经教训过很多次了,可他显然认识不到问题所在。”
“他真不愧是詹姆的孩子。”西里斯的眼神不由的柔和了下来:“可我却没办法去拥抱他。”作为哈利的教父,他真的太失职了。
甚至他还是杀害了对方父母的间接凶手……
尽管并非是他告密,但当初推荐了彼得的确实是他,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当初是他作为保密人,那么詹姆和莉莉就不会死,哈利不会失去父母,所有人都不会死……
“父亲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说时间要到了。”恩维尔从口袋里掏出信件递给西里斯,而就在这时摄魂怪似乎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蜂拥而至的黑色烟雾向恩维尔扑来。阴冷的气息覆盖上一层层的台阶,使之覆盖上细密的寒霜。
“我该走了。”恩维尔将原本插在发间的魔杖抽出使出了呼神护卫,而后向西里斯点了一下头,转身便往另一个拐角冲去。
也怪不得邓布利多会将这项任务交给他……
恩维尔的脚步不停,侧身避开又一只摄魂怪的下一秒肩膀处猛地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竟是摄魂怪接着另一方的攻击作为引诱,在恩维尔的守护神离身抵挡时抓住了空隙。
“啧……”恩维尔有些烦躁的将守护神召回后将仅剩的能量都释放了出来,利用这一空隙他终于自重重包围中冲了出去,直到跃过一条带着金色守护咒的横线后才得以喘息。
回头看着疯狂撞向结界的摄魂怪们,恩维尔厌恶的皱起眉头:如果不是这样的守护咒的力量替他隔绝了摄魂怪的袭击,这样一个来回的损耗甚至比的上那次食死徒陷阱的围攻。
毕竟这样长时间的守护神释放对任何一个巫师来说都是极其损耗的事情,更别说是成千上万的摄魂怪将你当成唯一的目标来持续攻击了。
回程的路上恩维尔困的几乎要完全丧失意识,而最终他确实在火车上睡了过去,直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将他吵醒才恍然发现已经坐过站了。
结果等他回到霍格沃茨时就看到斯内普在试图修补不知什么原因断掉的打人柳。
震惊之间赶忙往距离打人柳不远的榕树跑去。
希望那些小家伙没事……
然后他就看到原本应该安睡在榕树树洞中的几只护树罗锅此时却躲在角落浑身瑟瑟发抖的抱作一团,直到转头时看到恩维尔的身影后一窝蜂的跑到脚边攀爬着就上了他的肩膀。
虽然肩膀处的伤口有些疼痛可恩维尔并未在意,而是用手托起护树罗锅,然后将他们盖在掌心缓缓晃动着——这是纽特教给他的方法,如今实践起来倒是十分顺手。
原本在手心中蜷成一团的护树罗锅渐渐不再发抖,而在恩维尔打开手掌后恢复了原本的活跃,甚至开始表演他们的所见所闻。
“有一辆从天而降的车撞坏了打人柳?”恩维尔猜测着护树罗锅所要表达的意思,在小家伙们点头确认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你们有看清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吗?”恩维尔将攀爬至自己头顶上的一只轻轻捏起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以防它失足摔下去。
护树罗锅用自己如同树枝般的指头圈成了两个圆放在眼前,然后比划着倒闪电标志。
抬手扶额,看来没错了,就是哈利波特,而那辆车确实就是韦斯莱家的魔法飞车。
斯内普此时大概要气死了……
毕竟那颗打人柳可有他和莉莉的不少回忆。
而哈利的行为在他看来大概是独属于格兰芬多的肆意挑屑。
在送回护树罗锅后恩维尔终于想起来邓布利多交给他的任务,而后迅速地向校长室走去。
“父亲。”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恩维尔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邓布利多办公室满脸委屈与难过的罗恩与哈利。
邓布利多向恩维尔点了点头,可在他的目光从恩维尔肩头掠过时猛然顿住了,可如今还有两位小朋友站在他的面前,所以他并未直接问出口。
意识到自己的伤口有所暴露,恩维尔赶忙将散在身后的袍子拉起以掩盖痕迹。
在麦格教授将两位孩子领走时恩维尔悄悄往他们的手中塞了一颗糖果,而后对上他们可怜巴巴的目光眨了眨眼睛。
在门关上的下一秒邓布利多就抓着治愈药剂几乎可以称得上冲到了他的面前:“还有哪里受伤吗?”
“肩膀处只是一小点细微的冻伤。”虽然他很能理解父亲对他的担心,可是这样的反应确实有点吓到他了:“或许再过一个小时他就可以自愈了。”这就是他为什么身上明明带着治愈药剂而没有拿出来饮用的原因。
恩维尔将施加了空间魔法的口袋展示给邓布利多:“我有很多治愈药剂,但这样的伤口确实没有必要。”记得邓布利多将这项任务交给他以后就塞给了他将近一个抽屉的治愈药剂,为此斯内普差点冲进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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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莉莉的信
覆盖着层层白雪的霍格沃茨经由阳光的照射而渐渐显露出原本的样貌,虽然没有刻意去在意这一届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谁,但光看斯内普的那张脸就能知道他这次申请又失败了。
至于新任教授是谁……
“恩维尔学长!”在洛哈特的声音从旋转楼梯的二层发出时,恩维尔眼皮一跳。
对方自楼梯上快步走下的动作看似十分优雅,可不管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都仿佛能看到一只孔雀在面前蹦哒。
“你好。”虽然脑子里没什么印象,但对方大概会是曾经就读于霍格沃茨的某位学生。
“您怎么会不记得我呢,在这里就读时没有人不知道我拉文克劳的洛哈特的名字。”洛哈特对着恩维尔露出了他的标志性笑容。
……忽然不想听课了。
恩维尔缓慢地合上了手中的书本,抬头间对上洛哈特的目光:“那么教授,可以开始今天的课程了。”希望对方不要再折磨他这个老人家了。
他的自恋程度几乎快与自己的菲洛丝比肩了。
“当然……”
洛哈特显然感受到了恩维尔对他的些许抵触,因为对方掌握着他的授课评价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再试图用笑容诱惑他了为自己打个高分了。
看着开始进行课程教授的洛哈特,恩维尔终于舒出一口气:如果对方再对他那么笑他绝对会直接将所有的评课项都打成负分!全部都是负分!绝对无一例外!
然后他就看到洛哈特开始分发试卷。
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的颜色……
吉德罗·洛哈特希望的生日礼物……
吉德罗·洛哈特迄今为止最伟大的成就……
恩维尔在拿到卷子的下一刻他的羽毛笔就在课堂知识理解上打了个叉,力道之狠差点划破手下的羊皮纸。
这也是历史上第一次拉文克劳学院全体交了白卷……
然后恩维尔便对洛哈特报以一个微笑后点头示意自己有事先走了。
天知道他在校长室抱怨时得知对方将一笼子的康沃尔郡小精灵一股脑放出来后有多么震惊。
在匆匆赶回黑魔法防御教室时看见赫敏运用冷冻咒将所有四处作乱的小精灵定住时,恩维尔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在将吊在灯架上的纳威·隆巴顿放了下来。
“勇敢的赫敏同学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五分。”恩维尔温柔地摸了摸赫敏的头,女孩在片刻的怔愣后有些害羞地抿嘴微笑。
“也希望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可以向她多多学习。”恩维尔一边说着,一边将翻倒的所有东西都归回原位。
重新被关回笼中的小精灵嘈杂着想要借着空隙钻出来,但恩维尔显然没有让他们如愿,而是直接将他们直接寄给了纽特,并在信中详细描述了罗哈特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这段时间的糟心经历。
而在几日后他得到了纽特回信与一大包世界各地的糖果,恩维尔在收到礼物与信的那一刻瞬间的喜笑颜开让斯内普感到一阵无语。
那位如今响誉巫师作家协会的纽特·斯卡曼达好像对恩维尔有一种特殊的赫奇帕奇属性加成。
“要吃吗?”恩维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玉米糖递给斯内普。
“不了。”捣鼓着魔药的动作不停,斯内普拒绝了恩维尔的好意:目前还有三瓶狼人药剂没完成,以及一瓶卢修斯的美发药剂,今天下午还要去开校职工大会然后和邓布利多讨论计划还要注意看着那个可恶的哈利·波特……
想着想着,斯内普手下的力道更重了。
恩维尔听着桌子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咚咚声”,嘴里咀嚼糖果的动作停住了:所以斯内普到底吃不吃?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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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榕树下的恩维尔用摩挲着缪斯的脑袋:“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银蛇的半边身子攀在恩维尔身上缓缓挪动着。
自从之前的那次围攻后缪斯就与约书亚一同被送去了纽特家中隐藏起来,在被纽特发现后经过几个月的调养才终于将它自沉睡中唤醒。而在缪斯将那颗珠子交给他后便被他藏在房间中调养,直到最近才重新恢复生气。
如今缪斯刚从禁林中捕猎回来,还未消化完全的食物在腹部撑起一个鼓包,让她不时翻身扭动一下来加速食物的溶解。
动作间嘶嘶的吐舌声将夜晚的孤寂冲淡,恩维尔随之叹了一口气:“你是说哈利又被留堂了?”
那个洛哈特还真是不乐意闲着,但只是帮他签名这点倒是比罗恩去擦拭奖杯要好上不少。
恩维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闭眼靠在榕树上:“缪斯,或许我们再过不久就能见到他了。”因为他的银链在今天下午向他传递了些许的信息,只是这样的感觉却让他感到陌生——至少不该是已经成为黑魔王的里德尔传递给他的。
倒像是……
正思考着,缪斯忽然停住望向城堡的方向。
恩维尔回到城堡时正碰见赶往事发楼层的费尔奇,想来是因为学生的骚动让他感到有些烦躁。可当他看到挂在烛台架上的洛丽丝夫人时整个人浑身一僵。
紧随其后的是闻声而来的教职工们,而当他们看到洛丽丝夫人和墙上的血字时全都屏住了呼吸。
恩维尔静静打量着墙上的文字,观察间邓布利多开口安抚着费尔奇的情绪:“洛丽丝夫人还没有死,相信斯普劳特教授会将她救回来的。”
除了格兰芬多的三人小组,所有人都被校长下令由每个年级的级长带回宿舍,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恩维尔的目光自墙壁上移开时正对上邓布利多的眼神:“父亲。”
邓布利多立刻了解到恩维尔的想法,随后点了点头看他将手中的缪斯自肩膀一路攀上墙壁向血字游去。
“是鸡血,父亲。”听着缪斯的话恩维尔长舒一口气:这些带着威胁的文字在霍格沃茨的历史长河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是某位学生就此遇害光是董事会的集体施压都会让邓布利多感到头疼,更不要说还要平复学生间的流言与恐慌。
“也许他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斯内普幸灾乐祸的语气让站在恩维尔身后的哈利皱起眉头:最讨厌的老师,没有之一!可恶的臭蝙蝠!
而此时的斯内普:打人柳的仇我还没报呢……
银链忽然的波动让原本准备开口的恩维尔顿在原地,抚上脖颈的动作将邓布利多与斯内普的目光在瞬间吸引过来。
无言的默契使得三人在眼神间确认自己的内心所想。
在麦格将哈利他们带走后,邓布利多示意斯内普小心靠近此时的恩维尔。
烦躁却又压抑着去循循善诱的感觉让恩维尔感到万分恶心,他并不知道这个与伏地魔完全不同的灵魂究竟是怎么催动他的情绪的,只知道在斯内普在准备拉扯他手腕的下一秒魔杖就已经攥在他的掌心了。
“恩维尔!”邓布利多的声音忽的将恩维尔从情绪中拉扯出来,而魔杖顶端散发出的莹莹绿光让他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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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决斗俱乐部
斯内普的目光瞥过恩维尔脖颈处的银链:“我会尽我所能。”
听到满意的回答恩维尔终于露出笑意,清醒剂被放回桌上的下一刻:“那就需要牢不可破誓言咒了。”
“……没有保密人。”斯内普默认了恩维尔的提议。
“会有的,但不是现在。”
这次的对话结束后,恩维尔的身影便于第二天消失在了人前。
他似乎被囚禁了,还是邓布利多亲口下的命令。
当然了囚禁这个词只限于恩维尔在发牢骚的时候使用,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躺在自己寝室里的摇椅上晃悠着晒着太阳。
直到有一天……
“决斗俱乐部去么?”斯内普一掌推开了恩维尔寝室的门,猛烈的力道让木门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没兴趣,还不如……”可没等恩维尔悠哉地说完就被斯内普打断:“对手是洛哈特。”
“几点!”恩维尔合上了手中的书,扭过头时那双闪着光芒的瞳孔迅速自中心分散开来:希尔蒙特独特的愉悦表达。
决斗俱乐部——
“嘿,哈利,好久不见。”恩维尔站在决斗台的一旁向哈利打招呼。
“恩维尔老师!”哈利显然对于许久不见的恩维尔感到异常亲切:只有梅林知道他这段时间的那些糟心事几乎快要将他击垮了。
“这段时间您去哪里了?”哈利穿过人群向恩维尔靠近,紧随在他身后的是那个韦斯莱家的小子。
“当然是享受来之不易的休假。”恩维尔的声音带着愉悦,不知道是因为又见到了哈利还是因为想到了一会儿的场景,总之!他非常期待斯内普的登场!
当洛哈特甩着自己的披风走上台后开始向场下的学生们介绍规则:“因为最近的事件,邓布利多校长特别准许我开办这个决斗俱乐部,而现在我将邀请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恩维尔在与斯内普对上目光后不动声色地眨了一下眼,而对方则是故作淡定地挑了一下嘴角。
“各位别担心,示范过后我会把你们的魔药学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洛哈特一手将自己的披风扯下,随手扔向一群女生的方向收获了一片欢呼声。
恩维尔听完后带头鼓掌,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带动性为洛哈特鼓舞士气。
在将魔杖竖至眉心时,斯内普此时的内心在规劝自己:很烦!但可以忍!
他静静等待着将这个没事干就喜欢给他推荐洗发水的洛哈特扔出去的那一刻。
“一……”
“二……”
“三!”
洛哈特数出“3 ”的下一秒,斯内普就念出了自己早已想破口而出的缴械咒:“Ex,pelliarmus!”
他甚至摒弃了自己原本的无声缴械咒选择规范地将咒语一字一句地念出口,并且于中间还停顿了一下。
白色的光芒从一测飞往另一侧,明明只是普通的缴械咒却被斯内普用出了恶咒的攻击力。被击中的洛哈特从原地飞出去几米时恩维尔以及大部分男生都开心的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大快人心!!!
恩维尔高高抬手对斯内普比出一个赞赏的手势,得到了对方一个故作高冷的笑容。
可尽管如此洛哈特依旧镇定自若,有时候恩维尔真的不得不佩服他无比强大的抗压能力与脸皮厚度。也许是顾及着面子,二人并没有在台上进一步展开争吵,而为了挽回所有人的目光洛哈特选择了让哈利代替自己。
对此,斯内普派出了斯莱特林的天之骄子——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与德拉科的缘分似乎是命中注定,当那二人站在台上时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恩维尔并不在意,直到一条蛇自德拉科的那方向朝哈利飞来。
乌梢蛇的品种说不上多见,可它的毒素却可以麻痹人的神经,如果摄入的毒素达到一定的累积程度会有致命的风险。
“哈利?”恩维尔原本准备将缪斯自衣袖中放出去,可当他看到哈利的目光时却迟疑了。
哈利似乎在等那条蛇说话……
猛烈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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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汤姆的日记本
“他会蛇语。”斯内普在离开时向身后的恩维尔说道,言语间的不可置信充分暴露了他此时复杂的心境:刚才哈利的蛇语让他啥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伏地魔的时候。
“是的,而且还是很优雅的那一类。”无论是在人类之间还是动物之间,他们的语言交流都是有所区分的。身为贵族的传承血脉自然会继承相对拥有涵养的那一类,而外面的野生种也会更偏向于低劣而粗俗的表达方式。
就像是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差距……
缪斯在听到哈利的蛇语后就想从他的袖子里钻出来看看到底是谁能发出如此动听的声音,却被恩维尔按了回去。
他当然知道缪斯的想法,就连他在听到哈利口中的语言后眼神都有种欣赏的意味:“所以哈利为什么会是萨拉查的后人。”他可不记得身为死神第三子的波特家和萨拉查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真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绝对能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被自己加入了格兰芬多的后代气到从墓地里爬出来。
推开校长室的大门,恩维尔看到了如今在冥想盆前驻足的邓布利多。
“父亲。”恩维尔走至他的身旁:“相信您已经知道决斗俱乐部时发生的事了。”
“这是当然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此时似乎有些发愁,因为通过冥想盆中的记忆他并没有看到波特家族与萨拉查之间的联系:“或许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但这样对哈利来说就太过残忍了……”
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神,恩维尔在短暂的思考后明白了那双眼睛所包含的含义:“您是说……”一个容器,灵魂容器。
如果结合那年的 10 月 31 日一切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魂器。”恩维尔叹了一口气:“也亏他想得起来。”在那种生死关头却会下意识的将周围的活物作为载体,该说不愧是他么?
“如果我们不弄清他到底做了多少个魂器,那哈利的存在无疑对我们是一种威胁。”又或者说,是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炸弹。
这是一种没有预期的危险。
“既然他展现了这样的能力,或许假以时日就能为我们所用。”比如说通过他来预知伏地魔的下一步行动。
邓布利多与恩维尔的对话让站在一旁的斯内普陷入沉思:如果哈利真的如他们所说是那个人的容器,那是不是代表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会被那个人知晓……
看来自己以后要小心点了。
而就在这个晚上,哈利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发现被石化的贾斯汀时,哈利也在同时被费尔奇与麦格教授堵住,被唤去了校长室。
“恩维尔学长?”哈利一进门就看到了此时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恩维尔,对方金橙色的头发因为没有了魔杖的束缚而顺着沙发的一侧垂散下些许,整个人犹如被天使捧在掌心的祭品般散发着恬淡的氛围。
“他最近睡眠不好。”邓布利多的声音吸引了哈利的目光。
邓布利多从二楼的扶梯间迈步走下,而在此时位于一楼的福克斯却忽的发出一声呼叫,而后在他们的眼前化为灰烬。
哈利因为最近的事情本身就已经精神紧绷,再经由此次福克斯自燃的画面下意识的就想为自己开口辩解:因为那次的蛇语事件学院里面已经有很多人都在躲着他了。
“别担心,算算日子也快到时候了。”邓布利多露出和蔼的笑容:“你总不能阻止凤凰涅槃重生。”
话音刚落其中便发出了一声稚嫩的鸟叫声,幼年福克斯自灰烬中抬头抖了抖头上的黑烟,对着邓布利多扑棱了两下小翅膀。
可还没等邓布利多继续说什么,海格便推门冲了进来,而这样的响动也致使恩维尔自混沌中慢慢清醒过来。
他听不清海格在与邓布利多争辩什么,也听不清邓布利多是如何回答的,他只记得自己似乎又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被邓布利多用昏睡咒让他躺在这里。
“父亲……”恩维尔扶着自己的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海格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莽撞,但对于哈利的事他向来不遗余力,毕竟他是不会相信哈利会因为那些奇怪的理由就将人随随便便杀掉的。
“抱歉,恩维尔学长,我不是有意要吵醒你的。”海格在意识到校长并没有惩罚哈利的意思后就放下了心。
“不,没事的海格。”恩维尔晃了晃脑袋,他现在还是有点昏,包括眼前的所有事物他都看不清:“老实说这种咒语的副作用有些严重。”在如今的巫师世界能顶住邓布利多昏睡咒的确实没有几个人,又或者说,一个都没有。
在海格拎着手中的野鸡走出门后,恩维尔将身体后倾靠在了沙发上,银链的光泽落入了哈利的眼中:他是不是,还在其他地方见过这个东西?
“哈利,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么?”邓布利多注意到了哈利的目光,随后郑重地问道。
“……没有。”哈利似乎思考了很久,但他还是选择将自己能够听到奇怪声音的事情隐瞒下来。
一如多年前邓布利多询问汤姆·里德尔那样。
此时靠在沙发靠背上的恩维尔依旧在回想着失去意识前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似乎又感觉到了什么,只是这次的情绪中夹杂着些许欣喜,而后是一些急不可耐。
而此时位于格兰芬多女寝的金妮看着日记本上的回答沉默了。
——恩维尔么?是的……他确实很完美。
此时的金妮:???
校长室——
在送走了哈利后,邓布利多来到恩维尔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猜猜你刚才施展出了什么好东西?”
恩维尔沉默了片刻,而后略带试探地开口:“蛇?”
邓布利多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双眼直视着恩维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传送阵,我亲爱的教子。”格林德沃的声音自恩维尔另一侧的耳畔袭来,吓得他浑身就是一抖:他还奇怪为什么父亲对他施展的昏睡咒效用这么强,但如果是他的教父就不奇怪了,也亏得他能在一个小时以内醒来。
恩维尔眨了两下眼睛,依旧没敢回头承认这个事实。
“通过主观意识识别出结界,还能突破霍格沃茨的校园禁制与我在纽蒙迦德施展的隔绝咒将他送到这里。”邓布利多拍了拍恩维尔的肩膀:“我很欣慰你已经拥有这样的成就了我的孩子。”
“我原谅你了。”格林德沃从沙发的后面来到恩维尔的另一侧:“听阿尔说你最近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我还有点担心……”说着将桌上的咖啡端起送到嘴边,而后叠起双腿悠闲的抿了一口。
恩维尔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不仅仅是头昏脑胀还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了——他好像短暂地奄奄一息了一下。
如果不是格林德沃的昏睡咒让他直接陷入昏迷切断阵法输送,可能此时已经魔力为负的他就不是躺在沙发上而是医院里了。
银链传递给他的情绪太过亢奋,所以他在试图理解为什么会在潜意识里把格林德沃从纽蒙迦德拽到这里。
邓布利多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明白是因为什么,但现实却不允许他们站在同一个阵营,否则他们将会成为巫师界比黑魔王还要大的威胁。
“所以,恩维尔,为什么你在给我的信件上并没有提起刚才那个孩子。”格林德沃揉了揉恩维尔的脑袋:“那个孩子叫哈利·波特,是么?”
我为什么不提这件事您心里真的没数么?
恩维尔向邓布利多投以求助的目光。
“盖尔,你别总是吓唬他。”邓布利多有些无语地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我和你提起过,他就是当初那个杀死恩维尔小男友的婴儿。”
谢谢父亲您的解释,但我笑不出来……
“我当时还以为你在和我开玩笑。”格林德沃挑了挑眉:“听说你的小男友最近本来想复生,结果又被那个四眼闪电搞砸了?”
格林德沃向来擅长的事就是用最少的词汇扎最多人的心,仅仅一句话就有三个人得到了嘲讽。
汤姆当头,恩维尔第二,哈利紧随其后。
“盖尔。”邓布利多出言提醒格林德沃的言语:“恩维尔最近因为情绪控制已经很头疼了。”
“当我从纽蒙迦德消失的那一刻,头疼的就不只有恩维尔了。”还有整个魔法部……
话音刚落,从外飞来的猫头鹰脚上就夹着一份拥有着魔法部盖章的信件,邓布利多不用打开都知道为什么:格林德沃又越狱了……
这是格林德沃第一次被迫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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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预言家日报上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重新抓回去后,坐在校长室的恩维尔合上了手中报纸。
自从之前的两次石化事件后,霍格沃茨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所有的恐慌都藏在了深潭之下,一切又归于平静。
雪花呼啸着从天空落下,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提醒所有人危险即将到来。
而在女生盥洗室的一处隔间中,金妮狠狠地将手中的笔记本扔进了浴洗室中:她受够了这个一提到恩维尔就好像墨水不要钱一样的笔记本了。
几个月后的廊桥上——
恩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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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光明与黑暗
“我不觉得他会大意到这种地步。”恩维尔坐在沙发上,眼神瞥过卢修斯的时候微微眯起。
摄神取念……
卢修斯在看到恩维尔双眼的下一秒便感到头脑开始昏沉,但只是一刻就重新恢复了清明。
而让恩维尔停止摄神取念的原因就是躲在暗处的两个小鬼:波特家族的隐形衣将人的声音与味道都掩盖得很好,连缪斯都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对。
可就在他刚刚准备从卢修斯的脑海中挖掘出他的记忆时,另外两个声音进入了他的脑海。
恩维尔老师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恐怖?
不会的不会的恩维尔老师很温柔的,这样的他绝对不是真的。
听着哈利和罗恩的碎碎念恩维尔有些无奈地收回了自己的摄神取念,卢修斯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这两个小家伙啊……
恩维尔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眼神瞥过了屋里的一处角落,而后便自卢修斯的一侧擦身而过:“听说上次的魁地奇德拉科从扫帚上摔下来了,如今感觉如何?”
“只是有些擦伤,没什么大碍。”跟随着恩维尔的脚步,卢修斯与对方一同推门离开,只留下了被掩盖在斗篷下的哈利和罗恩。
虽然他们很好奇为什么恩维尔会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却没有揭穿他们,但对于刚刚坐在沙发上面色阴冷的恩维尔内心依旧没有缓和过来。
“你刚才看到了么?恩维尔老师他……”罗恩一摘下斗篷就开始惊呼:“我以为他要把那个人给杀掉。”
“虽然确实有点吓人,但恩维尔老师不会那么做的。”哈利对恩维尔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在内心深处埋藏的情感依旧没有让他相信刚才自己切身体会到的感觉。
而现在他们需要先帮海格洗脱罪名——正如信任恩维尔一样,海格是他的朋友,他相信海格与那个密室中的怪物绝无关系。
此时与卢修斯一起漫步在黑河水边的恩维尔慢慢停下脚步,倒映在水中的恩维尔将目光移向对方:“这次董事会的停职令是怎么回事?”
“因为学校中发生的事董事会的人认为他……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尽到保护学生的职责,所以才……”卢修斯低头将自己眼中的暗喜藏进眼底。
“同样的理由,同样的事件。”恩维尔抬手接住一只从空中落下的萤火虫,微弱的萤光被他捧在掌心静静地观赏着:“卢修斯,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所想的那般或许纳西莎与德拉科会伤心一段时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是,是的。”尽管现在并没有证据,但以恩维尔同黑魔王相处的熟悉程度来说自然会认为那本日记的出现有蹊跷,看来这次要找个替罪羊才行。
离开霍格沃茨的马车上,卢修斯摩挲着自己权杖上的蛇头眼神暗了暗:虽然他并不指望那本日记可以让黑魔王复活,但那件密室里的怪物可不是好惹的,如果可以,自己说不定可以一举两得呢。
就算失败了,没有自己的董事会选举票,邓布利多也无法恢复校长的职位,到时候自己主动一点将功赎罪相信恩维尔自然不会再来为难他。
当天夜晚,恩维尔看着墙壁上的血字: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缪斯,有什么发现么?”在护送着最后一批学生回到宿舍后恩维尔回到了血字最开始被发现的地方。
银蛇顺着他的身体一圈圈攀上他的肩膀,跟随对方的指引,恩维尔来到了女生盥洗室的门前。
先不说密室放在这种地方对所有男性继承人本身就不怎么友好,还有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是怎么跑到女生盥洗室还在这里将密室建起来的?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吗?比如说异装什么的?
恩维尔一想到当初汤姆会因为寻找密室而半晚上跑到女生盥洗室来对着水龙头说话就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而此时位于密室的哈利看着面前的汤姆·里德尔本人有一瞬间的迟疑:“汤姆,我之前问恩维尔时他说和你不熟,你就不要再执着于他一个人了。”
原本从暗处走出来准备优雅出场的汤姆在听到哈利的话后微微一愣,而后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地面上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金妮·韦斯莱:这和他预计的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这个女孩子现在应该浑身冰冷然后哈利在看到对方后想着如何救治她才对。
面前的汤姆·里德尔穿着崭新的学院袍,眉宇间的正义感让哈利愈加觉得可惜:对方看起来也是一位很优秀的人,可惜恩维尔老师对他没什么感觉。
他想他知道恩维尔当时回答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认识,而且不只是认识。是因为对方是他的追求者而对他死缠烂打让他感到厌烦了么?哦,可怜的汤姆,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对方眼中的怜悯,汤姆忽的反应过来刚刚哈利对他说的话:恩维尔说,和他不熟……
从金妮之前透露给他的信息中汤姆自然明白恩维尔如今仍然是单身状态,那就说明 50 年后的自己还没有得到恩维尔的心。想到这里他甚至对未来的自己有点嫌弃:既然都是黑魔王了为什么恩维尔依旧没有落到他的手中……而且还会被一个不到两岁的婴儿击败,如此的戏剧化让他感到了一丝耻辱。
哈利想到对方会很气愤,但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径直夺取自己的魔杖,甚至直接用昏睡咒击晕了金妮,而后将魔杖对准了自己。
“你得帮我,汤姆,你不能因为恩维尔老师不需要你就开始发疯。”哈利看到汤姆的举动在短暂地震惊后开口提醒,言语中甚至掺杂了些许的怒气:“这里还有蛇怪。”
“不召唤的话它不会来。”汤姆在质疑邓布利多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教导哈利的,为什么世人口中的救世主会长着这样一张嘴和脑子。
“把我的魔杖给我,汤姆。”哈利听到汤姆的回答察觉到了不对,于是伸手试图夺回自己的魔杖,而对方显然不想让他达到目的,于是向后退了一步。
“你不需要了。”汤姆玩弄着手中的魔杖缓缓后退,根根分明的白皙手指一点点地滑过杖身,眼含挑屑:“哈利·波特,为什么恩维尔会回答你如此隐私的问题,?”
这句话如果纽特在这里他一定觉得很耳熟——毕竟和格林德沃当初问他的话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我不知道。”哈利看着汤姆站起身来:“听着,我们得走了,我们需要救她。”
看着面前这个天真的孩子,汤姆的脑中忽然闪过恩维尔的脸:这个孩子恐怕真的被对方保护得很好,所以才会单纯成这个样子,连眼前的危险都无法分辨。
“如果我说是金妮·韦斯莱自己打开了密室呢?”
汤姆眼神中的戏谑让哈利感到极其的不舒服:“不可能,他不会的。”
恩维尔,看看这个你亲手养出来的孩子,愚蠢、天真、单纯的好像是什么精致的瓷器般禁不起任何的磕碰。
“是金妮在墙上写下那些话,是她让蛇怪去攻击那些麻瓜还有费尔奇的猫。”汤姆说着,嘴角的笑意愈加明显了,他看着哈利不可置信的眼神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因为,是我让她这么干的。”
看透人心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想要控制一个人对他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说,她被催眠了。”汤姆很喜欢这种主导一切的感觉,无论是蛇怪还是诱导哈利看到他所编造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顺应着他的想法在逐渐发展:“而在那之后,这本日记被你捡到了,而你正是我最想见的人。”
哈利听着汤姆的解释,觉得想起自己在那段记忆中看到的画面:原来是编造的,怪不得恩维尔老师会不反抗呢,所有的一切只是这个人的臆想罢了。
“我还以为你最想见的人是我呢。”
忽然出现在水桥尽头的声音让哈利与汤姆同时向那边望去。
“恩维尔老师。”哈利在看到那个金橙色的身影时惊喜的叫出了声。
“罗恩他们已经被带去圣芒戈伤病医院了。”恩维尔摸着自己脖颈处的银链有些雀跃:看来他的猜测没错,16 岁的汤姆将自己的灵魂留在了那本日记里来引导下一个人开启密室完成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毕生愿望。
恩维尔……
看着眼前熟悉的男子,汤姆在口中无声地念着他的名字:他又再次见到他了,并不是在冰冷的文字中,而是活生生的人。
“亲爱的,好久不见……”恩维尔在走向汤姆·里德尔时愉快的想他打着招呼。
等……等等……亲爱的?
不只是哈利愣住了,就连汤姆也愣住了。
未来的 50 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恩维尔都叫他亲爱的了还是单身?是未来的自己没有接受么?怎么可能!他绝不相信未来的自己能够拒绝恩维尔对他的示爱。
而此时的哈利看到正在向他使眼色的恩维尔忽的反应过来,在准备抱起金妮的那一刻却看到了位于自己头顶处汇合的红色光芒。
因为没有魔杖的加持恩维尔的力量在此时只能做到与汤姆持平:“哈利,带韦斯莱小姐出去。”恩维尔一步步的走向眼前那个拿着哈利魔杖的汤姆·里德尔。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张脸了,如今见到却依旧让他怀念不已。
感觉到力量在逐渐流失的汤姆有些焦躁,原本见到恩维尔的雀跃情绪被忽然冲上来的愤怒所冲淡:如果就这样放任他们离去,自己的计划就全毁了。
“一个婴儿,没有超凡的法术,是如何打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的。”汤姆在懊恼间向着哈利讽刺出声:“你为什么可以只留下一道疤痕,而伏地魔的力量却被摧毁。”
哈利对他的发言感到奇怪:“为什么你会这么关心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哈利,别让我说第二次。”恩维尔将已经来到他身前的哈利反手推了出去:“离开这里。”
恩维尔的行为像是在刻意地掩盖什么,但出于对对方的信任,哈利选择相信对方。
“Shearhas-Samnathas-Selithae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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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逃亡生活
恩维尔并没有出席二年级的总结年会,因为他如今的情绪依旧没有完全地调整过来,当邓布利多来到密室找到他时他已经因为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损耗而陷入了深眠的状态。
因为要抱起恩维尔邓布利多差点闪了自己的老腰,而在夜色中恩维尔被送回了他的寝室,第二天一早才在敲门声中醒来。
在朦胧地睁眼后,恩维尔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将其轻轻拉过头顶:他好像又让父亲发现他哭了……
明明已经成年了却还会在父亲面前展现出这种幼稚的情绪,这让如今的他感到些许的尴尬与羞愧。
静静躺在枕边的日记本并没有因为是魂器的关系而被邓布利多收去,而是默许了恩维尔的想法交给他保管。
来到书桌前,恩维尔拿起了一边的羽毛笔在上面缓缓写道:汤姆?
墨水在短暂的停留后缓缓消失,而后重新浮现了一行字。
——日安,恩维尔学长。
看来是因为认出了恩维尔的字迹所以才会短暂的犹豫了一下。
——日安,里德尔先生。
恩维尔在意识到回归日记中的汤姆并没有受到过度的损伤这才缓缓露出笑意:霍格沃茨又下雪了,你说我用不用给你穿件衣服?比如包个书皮什么的。
——……
恩维尔看到那几个无言的点就能想象到汤姆皱眉不语的模样了。
所以他选择将日记本放进了自己贴身的衣兜里保存起来,这样不仅保险也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来到校长室后恩维尔见到了此时正在品尝着茶叶的邓布利多——因为董事会的共同提议邓布利多在金妮被抓走的第二天就被魔法部部长亲自请了回来,而事情也正如他们所想那般的完美解决了。
“父亲。”恩维尔推门走了进去,而邓布利多在看到他后示意他来到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那个笔记本是卢修斯放到金妮坩埚里的。”邓布利多吹了吹漂浮在茶杯面上的浮叶语气平稳。
“我明白了。”说着恩维尔从沙发上起身就准备向外走去。
“等等。”邓布利多出言叫住了恩维尔:“你是准备现在跑去马尔福庄园把卢修斯从他的城堡里揪出来吗?”
被识破了心思的恩维尔回头看向邓布利多:“我警告过他,如果再做出那些奇怪的事情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当然,他会付出代价的,只是不是现在。”邓布利多看着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恩维尔疑惑地看向邓布利多,而后就看到自己的魔杖被邓布利多拿在手中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声,西里斯·布莱克越狱了。”
“哦!”这对于魔法界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不过对哈利来说似乎是一件好事:那张霍格莫德安全同意书单应该有着落了。
“但你知道的,一旦他离开了阿兹卡班将会有多少的摄魂怪在等着他。”邓布利多将手中的魔杖递给恩维尔:“也许,他还需要一个接引人。”
魔杖被重新攥入手中,恩维尔在理解了邓布利多的意思后点了点头:“当然,他一定也迫不及待要见见哈利了。”
邓布利多看着恩维尔离开的身影喝了一口茶叶,而后把不小心抿到口中的一枚叶片从口中吐出来:看来自己也是时候去和魔法部谈些条件了。
从霍格沃茨专列下车后恩维尔就一路向着阿兹卡班的方向奔去,幻影移形的能力在离开了一定的限制后发挥了自己最大的用处,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踏遍发现了摄魂怪的踪迹,该说不说他真的很佩服西里斯的执着与他阿尼马格斯的力量,毕竟能够维持这样的速度在摄魂怪的围攻搜捕下到达这个小镇确实需要不小的毅力。
在很轻易得到就确认了西里斯的具体位置后恩维尔终于将发间的魔杖抽出——相信没有巫师会忽视这么一大群摄魂怪的存在。
“嘿,西里斯。”恩维尔在将守护神缠绕在自己身上后自西里斯的身后出现:“你越狱怎么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邓布利多校长的意思是让我伺机而动。”西里斯维持着阿尼马格斯的状态跳到恩维尔的身边:“但因为这几年的精神摧残我确实在短时间内无法运用呼神护卫。”
“听起来确实很糟糕。”突然在周身绽放开的巨大守护神使得恩维尔将围绕在西里斯与自己身边的一圈摄魂怪全然驱散,而后在瞬间的移形换影中消失了踪影。
又是一个学期的结束,哈利重新回到了麻瓜的世界,但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因为明年被允许出行霍格莫德村的关系,他需要自己的监护人在那张家长同意书上签字。
可他的姨父和姨妈显然不会为了他去在那张羊皮纸上浪费一滴墨水。
假期的第二个月,他的表姑玛姬带着自己的沙皮狗来到了德思礼家。
本就十分臃肿的身躯在进门时就显得十分费力,可她偏偏还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的数落着哈利没有眼色,连一句打招呼的场面话都不会说。
原本的嘲讽和挖苦这些哈利早已习惯,只是在听到玛姬对他父母的辱骂时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终于对着坐在餐桌前品尝佳肴的人们出声。
“我的父亲不是酒鬼。”哈利拼命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反驳玛姬对父亲的批判,随着他的声音玛姬手中的玻璃杯在下一秒瞬间破碎。
在佩妮姨妈的惊呼中玛姬试图为这般诡异的现象作出辩解,只说是因为自己的力气太大才导致玻璃杯的破碎,甚至在哈利过来收拾碎渣的空隙说着哈利母亲的恶语。
“一般母狗有问题的时候小狗也不能避免。”
“闭嘴!我说了!闭嘴!”哈利终于无法控制的向着玛姬怒吼,而对方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开始从手指急速膨胀起来,就像是气球一般的漂到了天花板上。
德思礼自然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佩吉姨妈看着迅速膨胀的玛姬开始大声尖叫,而达力就像是早已经习为为常般继续吃着面前的酸奶甜饼,在一片喧闹中尤其镇定。
在德思礼去营救玛姬的空档,那只沙皮狗冲向了他的脚踝张口咬住,分不清是想帮忙还是因为刚刚的白兰地发起酒疯。
在一片尖叫与惊恐的嚎叫声中,哈利冲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看着床头的相框,他的父母在照片中翩翩起舞,其中的幸福几乎要通过这窄小的镜框溢出。
没有人可以忍耐自己的父母被如此诋毁,任何人都不可以。
所以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离家出走。
在恩维尔和西里斯逃脱追捕终于赶到德思礼一家时正看见他拉着行李箱从家中摔门而出的情形。
“看来他的那些血亲们又在作妖了。”恩维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连续的昼夜兼程让他此时浑身酸痛,更不要说再这样的雨夜里不仅空气潮湿,连不时吹来的风都像是在人的肌肤上一刀刀的划过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冰冷刺骨。
“他们对他很不好,对么?”西里斯在看到哈利在摔门而出后并没有人因他的离去而开门追出来时就已经想到了——就如同他当初从布莱克家族离家出走一样,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在等待的滋味异常难受。
因为体会过,所以他十分清楚。
“所以,要去见一见他吗?”恩维尔对西里斯发出提议。
西里斯迟疑的看着自己如今的穿着与双手:“这样子似乎不太好。”
“用阿尼马格斯就没问题了。”恩维尔想了想建议道:“那样的话不会显示出你的穿着。”
而此时走至公园旁的哈利难过的坐在路边,身后的秋千开始缓缓摇晃,就连旋转转盘也在同时发出吱呀的响声,而就在这样诡异而恐怖的氛围中,他面前的草丛发出了犹如野兽隐藏其中的“沙沙”声。
曾经听过的小镇恐怖传说与赫敏曾给他讲述过的灵异怪谈在这一刻全部涌现在了他的脑海。
而就在下一秒,一双发着幽光的眼睛在这雨夜的草丛中猝然亮起,紧紧地盯着他,宛如在下一刻就准备向他扑来。
身体最先做出反应的哈利在这瞬间举起魔杖,而随着魔杖忽然闪现的光芒,一辆巴士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巫师世界的打车方式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等他回神再次看向刚刚的草丛,那只黑色毛皮的猛兽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不远处的树后,恩维尔试图安慰此时陷入自责的西里斯·布莱克:“他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而且你也不是故意吓到他的,可能是今天晚上的天气不太好。他才13岁,你要理解一个孩子在这种夜黑风高的天气独自从家中跑出来的无助。”
此时的西里斯用自己的脑袋抵着面前的那棵树,开始忏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他吓到了他的教子,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教父······
但没过多久,周围愈加阴冷便无法允许二人在这里过多的停留了——摄魂怪似乎顺着遗留的魔法痕迹又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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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恩维尔的博格特
在来到格兰芬多的车厢时摄魂怪此时就站在哈利的车厢之外,可还没等恩维尔使出呼神护卫车厢里便被一阵白光覆盖,摄魂怪也在此时在这强烈的光芒下被驱出了车厢。
好在此时只有一只,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看来哈利身边已经有人保护了······
恩维尔在思索片刻后选择回到与西里斯的那节车厢躲藏起来。
“哈利怎么样了?”一回来西里斯就猛然扑了过来,被恩维尔侧身躲开了:虽然他很能理解西里斯此时的心情,但这样的逼问方式确实让他有些无法招架。
“有人在他的身边保护他。”坐在座位上的恩维尔拢紧了自己的袍子,摄魂怪群聚而导致的温度下降让现在车厢的窗户都结上了一层寒霜,就连桌子上的装饰花都在这一刻陷入死寂。
西里斯看面前的恩维尔已经微微眯起的双眼似乎意识到了对方此时感到困顿,所以便选择了不再打扰。
随着列车重新启动,呜呜的鸣笛声让脑袋里还绷着一根弦的恩维尔终于陷入了深眠。
也许再过不久就可以回到霍格沃茨了。
恩维尔这样想着便睡了过去,直到西里斯选择用爪子拍醒他时才自梦中转醒。
看着镜面反光中自己的脸,恩维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应该去尝试理解西里斯的举动,毕竟你不能奢求一只猎犬在不能叫的情况下用挖人的方式叫醒一个陷入熟睡的人。
合情合理不是么?
“或许你下次可以考虑别的方式。”比如说拽住衣服什么的。
“好的我会考虑的。”西里斯在门口张望着,显然他根本没有考虑恩维尔的建议只是顺嘴回了一句。
恩维尔再次攥紧了自己的魔杖安慰这是因为周围都是摄魂怪的负面作用。
在避开一系列的人群后,恩维尔终于将西里斯稳妥的安置在尖叫棚屋并告诫他如果没事可以不用出来,线索他会去帮忙的。
在得到了西里斯的再三点头后,恩维尔在来到礼堂时刚刚赶上了此次的开学晚宴。
台上的邓布利多在见到恩维尔时向他眨了眨眼睛,可当他看到恩维尔脸上的抓痕时原本的语速却放缓了不少。而此时的斯内普也注意到了恩维尔的异样,并用暗含探究的看向他。还是麦格在他耳边询问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时恩维尔才反应以来自己的伤痕。
“来的路上遇见了一只摄魂怪。”他向着麦格解释道:“睡得有些迷糊所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摄魂怪什么时候会用爪子攻击人了。”斯内普听后一脸冷漠的嘲讽着恩维尔毫无逻辑的谎言。
“因为他的嘴被我撕烂了。”恩维尔依旧面不改色的回应斯内普的质疑。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麦格小声地发出感叹:“听说那个人最大的拥护者在前几天越狱了,至今都没有找到。”
“所以摄魂怪才会将霍格沃茨围起来么?”恩维尔看着自己面前的可丽饼和黄油面包眨了眨眼睛:“他们准备以哈利为诱饵守株待兔?”
“但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和魔法部达成协议了,他们不会闯入校内干涉我们的生活。”麦格说到这里却依旧皱了皱眉:“但我对那些东西确实没办法喜欢起来。”为此斯普劳特教授特地将所有温室中植物都转移了位置并且施加了保护咒。
“谁不是呢?”恩维尔抿了抿自己的唇,而后就看到缪斯顺着礼堂的窗户爬了进来,在游过座位时一点点顺着他的腿攀爬上来。
听着缪斯的嘶嘶声,恩维尔原本放在食物上的目光猛地回到了眼前的银蛇身上:西里斯离开了尖叫棚屋!!!
“哦我的梅林······”突如其来的信息让他有点自暴自弃了,因为这次的越狱事件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忧虑过了。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以为上一学年洛哈特被长期要待在圣芒戈疗养院的关系在这一学期由莱姆斯·约翰·卢平担任,可以说目前还存活于世的“掠夺者”在此刻已经于霍格沃茨凑齐了。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父亲,西里斯这样离开真的没有关系么?”在沙发上躺平的恩维尔有气无力的提出自己的观点。
“看来你这次受了不少罪。”邓布利多将一瓶薄荷糖放在恩维尔身侧的桌子上:“西里斯的精神状态如何?”
“······”恩维尔陷入了沉默:这点他现在确实有些说不好。
“没关系的恩维尔。”邓布利多坐在恩维尔的身边,抬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有时候命运会带领迷途的人们走回正轨,或许在这样的旅途中他们会发现些什么不一样的事物。”
“您所说的包括现在跑去达夫镇的小天狼星么?”恩维尔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了,恍惚的灯光让他仿佛在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
“虽然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跑出去,但或许对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邓布利多看着已经含着薄荷糖睡过去的恩维尔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休息一会儿吧,我的孩子。”
他的手从恩维尔的伤口处拂过,那道爪痕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消失。
在为期两天的深度睡眠后,恩维尔·希尔蒙特终于恢复了所有的气力。
因为摄魂怪无法被杀死的关系,在逃亡的路上他与西里斯一直处于高度警戒状态,无法适应的休息模式与短时间多次使用呼神护卫的副作用将恩维尔的精神力消耗的所剩无几,所幸自己可以算得上美好的记忆并不算少······
在抱着评课笔记本来到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时,推门后打着哈欠来到前排。而就在他回神时,卢平发现了他。
“恩维尔学长。”卢平向恩维尔点了点头。
在回应了对方的问好后恩维尔展开了手中的羊皮纸示意对方继续开展自己的课堂。
博格特,一个会显现出你内心深处最为惧怕的事物,只有滑稽咒可以解除他对你的威胁,可以说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一种魔法生物。
在纳威·隆巴顿被卢平点名后,他在众人的目光中来到最前方。
“你最害怕的是什么?”卢平撑着身后的桌子发问,但这个问题在恩维尔心里已经有了定数——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
因为那个预言中的孩子,他是候选人之一。
也因此斯内普在失去莉莉后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就万分不喜。
羽毛笔在掌心上下漂浮着,恩维尔在所有的评课选项上都打上了不错的成绩——因为这是他目前见过得唯一一个靠谱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
卢平真的有在好好教课······
随着学生们的大笑出声,恩维尔看向了那个变成斯内普的博格特穿上了一身貂皮大衣微微抬起嘴角,侧眸时看见了于自己身后不远处依靠着柱子的德拉科。
他,以及所有的斯莱特林在这一刻脸上都没有任何笑意。
自己的院长在其他人面前被这样装扮,换了谁都不会笑出声才对。
“恩维尔学长?”原本沉浸在思考中的恩维尔被卢平忽然的提醒拉回现实。
“其实我从学生时代就一直都很好奇恩维尔学长的博格特会是什么样子。”卢平在提出自己的疑问时非常诚恳,似乎确实是在为此疑惑。
“我也很好奇。”哈利在罗恩身边小声地说。
“我也是。”罗恩歪过上身凑到哈利耳边回应道。
“大概会是很恐怖的东西吧。”赫敏低头思考着。
就连周围的学生都在小声地讨论着恩维尔的博格特并对此进行猜测。
对此,恩维尔选择了站在柜子前打消他们所有人的疑惑——
博格特从柜子里钻出来后凑到了恩维尔的眼前,而在他径直对上恩维尔的双眼时明显陷入了迟疑。
然后,一个异色双瞳的白发老者就面带嘲讽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那双眼睛在扫过众人时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傲然,就像是顶级的狩猎者在搜寻自己下一步的猎物般带着衡量价值的审视。
也就是这样的目光让所有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丝毫不敢发出任何质疑的声音。
下一秒,恩维尔就看着对方只是微微抬起的那只手瞬间后退了一大步,表情肉眼可见的露出些许的警惕并从发间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了,但在博格特真正变成格林德沃的样子时恩维尔依旧做出了条件反射的动作。
在蓝色的火焰于教室中的各个角落迅速展开时,滑稽咒的声音瞬间响起,博格特被恩维尔引导变成了自己的缪斯,并在他的漂浮咒下被扔回柜子里。
卢平试图将脑海中的所有人跟那位老者对上号,直到定格在恩维尔的身份时才有了猜测。
“是我的教父。”恩维尔看着卢平的眼神证实了他的猜想:“当年试图取代世界魔法部建立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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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尖叫棚屋
“霍格沃茨的老鼠其实并不算少。”恩维尔用魔杖的顶端于空中画着霍格沃茨的地形图,并在上面标记着霍格沃茨塔楼的位置:“现在摄魂怪已经将四周包围的严严实实,学生们如今上下课都要在老师的视线范围之内,你没有下手的机会。”
“但如果有一只猫可以帮我呢?”小天狼星用手在地面上画出了一只猫:“格兰芬多的那个女孩有一只很可爱的猫。”
“你是说那位赫敏·格兰杰小姐吗?”恩维尔想起今天的防御课上时赫敏的肩膀上有一根猫毛。
“不清楚,反正她的猫倒是很好说话,那只猫听到我要寻找一只老鼠时开心的都要蹦起来了。”西里斯显然很满意自己的作品,看着地面的画作点了点头。
这倒确实是个好主意。
“最近三年级已经被允许来到霍格莫德镇,说不定你可以更快的见到他。”恩维尔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袍子:“希望这次你不会吓到他。”
“不会的,我发誓。”西里斯只要听到哈利的消息眼神便会从原本的迷茫变为坚定。
看着眼前的尖叫棚屋轻轻叹了一口气,恩维尔终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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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霍格沃茨时正值下午,被雨水洗刷过的禁林向四周飘散着泥土的清香。
恩维尔靠在榕树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舒适的眯起了眼睛。他将日记本从内兜中掏出,还没等他翻开日记本便像是
在意迫不及待般自己随风翻到了随机的一页。
——你脖子上的项链是怎么回事。
恩维尔看着书页上渐渐浮现的文字微微一愣:原来上次对方已经注意到银链了。
——一个好看的装饰。
恩维尔在空白的一处写着:你不觉得这件饰品很好看吗?
——上面的力量是我的,却又不像我。
似乎是对汤姆仅仅一次照面就能发现端倪的直觉有些震惊,恩维尔手中的羽毛笔从他的手指尖滑落,笔尖的那端戳在了笔记本上,印出了一个微小的黑点。
——Voldemort.
短暂的停顿似乎印证了汤姆的猜想:那件东西是属于未来的他的,所以才会沾染上他的气息。
——我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汤姆对于拎一个自己越来越感兴趣了。
——恩维尔,你能告诉我么?
看着不断浮现出的文字,恩维尔的羽毛笔在空白处停顿了片刻,随后微微挑眉:作为交换,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一些魂器候选。
在写完后,恩维尔看着自己的墨水被吞噬,而后对方的回应在短暂的迟疑后浮现了出来。
——如果可以,你的缪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看完汤姆的回答,恩维尔无奈的合住了书页。
果然,对方真的如他所料并不愿意透露任何魂器的信息给他。
“恩维尔老师。”哈利原本在廊桥上与卢平一同讨论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他也是在刚刚才了解到自己的父母和自己喜欢的教授之前竟然是如此要好的朋友:“您认识我的父亲是么?”
恩维尔这才想起哈利因为这次离家出走的原因并没有获得监护人签字,所以没有获得去霍格莫德镇的资格:“或许。”
虽然对哈利的父亲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他确实认识对方。
“至少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位不错的丈夫。”恩维尔对詹姆·波特做出了自己的评价:虽然他不太理解在黑魔王时期的詹姆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没有随身佩戴魔杖的,但他对伊万斯小姐的爱是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听教授说,我的眼睛很像我的母亲,是吗?”哈利说着蹲在恩维尔的面前用那双绿色的眼睛看向他。
“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一模一样。”恩维尔看着哈利的双眼:“这一点不仅仅是我这么认为。”
你最为憎恨的那位斯内普教授也是这么想的。
恩维尔毫不怀疑如果哈利是一名拥有着莉莉·伊万斯容貌的女子,斯内普会在黑魔王复生时直接去找对方单挑。
“是么······”哈利抬手抚上自己的眼角,随后对着恩维尔露出笑意:“谢谢您耐心为我解答疑惑。”
看着哈利的笑容,恩维尔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也许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去霍格莫德镇了······”
“他们是不会同意我去的。”在哈利的印象里,目前可以为他签署那张同意书的就只有德思礼一家了。
恩维尔只是笑笑:“最近要小心,后天的魁地奇对你来说会有点阻力。”
不仅仅是雷电天,说不定还会遇上些不好的东西,
比如说——摄魂怪。
魁地奇球场——
因为雷雨天气的影响,这次的魁地奇比赛根本无法让人看清场上的一举一动,而哈利也就在高空中碰上了那个让他十分恐惧的生物。
在被“摄魂之吻”侵蚀的那一刻,在他的脑海里一位深红色头发的女子将他抱在怀中,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道刺耳的尖叫。
而此时坐在观众席的邓布利多显然察觉到了不对,从哈利自云层间丧失意识急速坠落的那一刻,他抬手施展出了减缓咒。而恩维尔也在这样的情况下飞奔至球场中,将缓缓落下的哈利接在怀里。
“哈利。”
耳边的呼唤有些熟悉,哈利恍惚间以为抱住自己的是那位希尔医生。
“希尔医生?”他在丧失意识前无意识的唤了一声,但直至最后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
骤然亮起的呼神护卫将原本昏暗的天空在一瞬间照亮,恩维尔回头看向此时正在驱赶摄魂怪的邓布利多,心下微颤: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生气的父亲比起教父都要吓人。
恩维尔此时站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前放缓了自己的呼吸:“他们这次越界了。”
“我已经给魔法部发去了信件。”邓布利多看着书桌上的道歉信皱起眉头:那些摄魂怪竟然敢违背警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袭击哈利,他这次绝不会放过那些魔法部的老家伙们,就算是为了逮捕阿兹卡班的逃犯也不行······
“卢平教授在知道这个情况后已经开始计划交给哈利守护咒了。”这个消息他还是听缪斯告诉他的。
作为对哈利保护,这段时间缪斯一直暗中待在哈利的身边看着他以防对方遇到某些无法解决的问题。
正说着,校长办公室的门在此刻被推开了。
恩维尔在转身望去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纽特!”
在下一秒恩维尔就向着面前那个穿着棕色大衣的男人扑了过去。
“好久不见,恩维尔。”纽特拥抱住向他飞扑而来的恩维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见到你我真的太开心了。”
“我也是。”恩维尔此时笑的连眼睛都快找不见了,最后还是邓布利多咳嗽了一声恩维尔才反应过来,放开了纽特。
“你这次过来是为了巴克比克的事情么?”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
“是的。”纽特一边从箱子里掏出一袋糖果递给恩维尔一边回应邓布利多的话:“处刑这样的结果我不能接受。”
“等等······”在接过糖果后恩维尔似乎才恍然反应过来巴克比克究竟是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开学的第二天,一次神奇动物课上那位马尔福家的孩子冲到了巴克比克的面前。”邓布利多向恩维尔解释着:
“巴克比克向来很讨厌这样无理的举动,所以它给了那孩子一点教训。”
“然后作为霍格沃茨校董事会之一的卢修斯就借助他的力量向魔法部施压,巴克比克在听证会被判处了死刑。”纽特提到这里有些懊恼的皱起眉头。
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份面对神奇动物时的热忱。
“竟然又是他。”恩维尔听到纽特的话后挑了挑眉,随后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表安慰:“这次投出赞同票的还有谁?”
“一个叫做乌姆里奇的女人。”提起这个人纽特有些头疼:“她的声音比起温室中的曼德拉草都要刺耳。”而且在那样的判决台上对他步步紧逼的追问着,让他与另一位辩解人海格甚至有些许的不知所措。
在了解了大致经过后,恩维尔点了点头。
第二日,魔法部听证会官员遇袭与马尔福庄园火灾的消息被刊登在了预言家日报的头条版面。
同天······
“纽特,他们撤回对巴克比克的指控了。”恩维尔在来回到霍格沃茨后直奔霍格莫德镇向纽特告知这个好消息。
看到满脸真挚笑容的恩维尔,纽特有些失笑:“也许他们不撤回指控会遇到些别的危险。”
“有时候暴力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恩维尔坐在纽特对面的沙发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看着如今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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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哈利的教父
“恩维尔老师?”哈利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出声询问恩维尔:“你和这家伙是一伙的么?”
“你是说西里斯么?”恩维尔当然知道哈利在说什么,但他决定逗一逗对方,甚至当着他的面将一根魔杖递给西里斯:“陪他一起逃亡的时候我可没少受罪。”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赫敏带着哈利一起向后退去,并用眼神给罗恩示意,只要抓到机会他们就一起从这里跑出去。
“我找到他了。”西里斯抱着卢平激动的说着:“我说的是他,你知道么?”
“我知道。”卢平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至交好友,他知道对方口中所说的应该是当初哈利对他提起过得小矮星彼得。
在那一刻他真的很震惊,但活点地图绝不会出错,彼得或许真的如同哈利所说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样的话所有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夫妻在此刻终于见面相拥而泣一般,根本没办法容下第三人。
恩维尔在此刻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个电灯泡······
“咱们杀了他!”西里斯激动地说着。
可这番话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就有些可怕了,赫敏向卢平大喊着:“不!我们这么信任你!”
看来赫敏以为西里斯是在说他们,但在恩维尔准备开口解释时却被罗恩打断了:“恩维尔老师,你在霍格沃茨潜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忍辱负重的一个人······
罗恩的话将恩维尔逗笑了,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笑容却让三人对他的误会更深了。
“他是狼人!”赫敏大声揭露着卢平的身份。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卢平对这个聪慧的格兰芬多女生一直很有好感,所以在对方揭露出他的身份时只是笑着缓缓靠近她。
看起来更吓人了。
恩维尔在嘴里塞了一颗柠檬雪宝,糖球在他的口中从一侧转向另一侧。
“快杀了他!”西里斯说着就要向罗恩扑过去。
“等等!”卢平显然没有意识到西里斯如今十分亢奋的精神状态。
“我已经等够了!等了12年!”这两个字似乎触动了西里斯的神经,他在卢平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大吼道:“在阿兹卡班!”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他看到了彼得自己绝不会在此刻选择跑出来。
“罗恩,你过来。”恩维尔说着向三人走去,却看着对方警惕的退后了两步。
“为什么是我。”按照作为通顺的逻辑,罗恩觉得此时最危险的应该是哈利,可为什么恩维尔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们只是想要你的老鼠。”恩维尔看到三人退无退后终于不再逗弄他们,选择开口解释。
“罗恩的老鼠?”哈利在这一刻发现了不对。
“是的,老鼠。”西里斯看着罗恩的口袋:“彼得,你在那里!对么?”
哈利回想起了在活点地图上看到的那个名字:“他不是被你杀死了么?”
“斑斑是我哥哥交给我的。”罗恩见此也开口辩解着,毕竟斑斑可以算得上是他们家族的传承物之一了。
对峙之间,斯内普从楼梯上猛地冲了出来。
“Expelliarmus!”
西里斯与卢平手中的魔杖瞬间被他打到恩维尔脚边,随后他看着赫敏对她大叫:“他和那个人是站在一边的。”
听到赫敏提醒的斯内普在对上恩维尔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瞳孔地震。
恩维尔捡起自己脚边的魔杖攥在手中,随后抬头看着斯内普的表情差点大笑出声: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恩维尔,你要清楚自己的立场。”斯内普试图提醒恩维尔不要忘记的身份:还是说对方只是被那条银链又影响了。
“看清现实吧,西弗。”恩维尔忍住自己的笑将表情调整为严肃:“没有人能阻止我们。”
果然,他应该向邓布利多报告恩维尔最近的异常的:从预言家日报上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越狱的那天他就一直没有见到恩维尔的身影,包括对方后来在参加宴会时脸上的伤痕都出现的有些诡异。
斯内普在这一刻甚至深吸了一口气:对方有恩维尔在一旁助力,如果真的打起来自己根本没办法去保护那三个格兰芬多的小鬼。
看着斯内普逐渐凝重的表情,恩维尔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他真的没想到对方会真的相信了······
在恩维尔笑着捂住肚子蹲下去时,斯内普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对方耍了。
在短暂的无语后,他似乎想要缓解自己的尴尬所以开始嘲讽西里斯,而从旁劝架的卢平也被斯内普的话语所打败:当年和现在他就没有劝架成功过一次的。
激烈的争吵最后以斯内普将魔杖抵在西里斯的胸口上作为结束,而后他示意哈利从自己这边离开。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突然——
恩维尔看着自己的双手回忆着自己手中的魔杖是什么时候被哈利抢走的,而就在下一秒,一声缴械咒响彻了尖叫棚屋的天花板。
下一刻斯内普整个人就被震飞到另一边的床上了。
暴起的灰尘呛的恩维尔打了个喷嚏,然后他就意识到斯内普被哈利用缴械咒震飞的事实。
在他来到斯内普身前时,他从那张即将昏迷的嘴里似乎听到了一句:格兰芬多扣一万分!
“那我父亲可能要头疼了。”毕竟一万分的差距确实不太好拉回来。
伸手戳了戳斯内普的脸,恩维尔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他的身后,西里斯已经将那只老鼠揪在手里甩到钢琴上,逃窜时在对方的逼迫下,他终于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样貌——小矮星·彼得。
果然如同西里斯所料,那只在韦斯莱家12年的老鼠就是当初背叛了波特夫妇的那个告密人彼得,他在被揭穿后第一个求助的就是养了他许久的罗恩,在他发现罗恩已经被吓傻了时就将目光放在了哈利身上。
“哦哈利,你和你的父亲简直是一模一样!”彼得原本已经扑到了哈利的面前,似乎在乞求着什么:“你的父亲也一定不希望我死的!哈利!”
“你有什么脸在哈利面前提到詹姆,彼得!”西里斯接住了从恩维尔那边扔来的魔杖指着彼得。
“不你不明白黑魔王究竟有多可怕。”彼得自在向后一点点的后退:“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样做的。”
“我不会!我宁愿死也不会出卖朋友!”西里斯说着就向着彼得发出一道魔咒,径直将立在房角的柜子炸开:“宁愿死!”
“恩维尔学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一定明白的对吗?黑魔王他······”见自己无法打动西里斯分毫,彼得又将目标转移到恩维尔身上。
“「统统石化(石化咒)Petrificus Totalus」!”恩维尔原本不愿出手干涉他们的恩怨,但那只在他面前左躲右闪的老鼠实在晃得他心烦,所以他最终选择了用石化咒将彼得定在原地:“你最不该问的就是我。”你怎么会奢求黑魔王对自己的金丝雀做出什么恐怖的事。
如此一来彼得便再也没有了抵抗的机会,而就在西里斯举起魔杖的那一刻,哈利制止了他:“我们将他带回去。”在杀亲仇人面前哈利依旧保有自己的理智,拥有自己的思考:“我们将他带回城堡。”这样的话不仅彼得会得到制裁,就连西里斯也会得到自己应有的公正。
虽然西里斯对此有不少异议,但卢平与恩维尔一致认为哈利这样的决定是最为稳妥的。
在西里斯与哈利搀扶着罗恩一起从打人柳下的密道走出去后,卢平也拖着被石化的彼得紧随其后。
而就在这时,斯内普从那张破旧的床上适时转醒坐起身来。
“我倒有些奇怪你会被一个三年级的孩子给打晕。”恩维尔见斯内普醒了,他的第一句话就开始提醒对方作为一个教授的失职之处:“还是说你只是想听听哈利会做出什么选择才出此下策?”
“波特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斯内普下地拍了拍自己的袍子。
“但你确实因此陷入了短暂的昏迷。”恩维尔毫无遮拦的开口嘲笑着。
斯内普并没有回应恩维尔的嘲讽,而是倔强的起身走下了楼梯。
当斯内普从打人柳的树洞下钻出来后就看见了因为见到满月而开始狼人化的卢平,仿佛是条件反射般,他第一时间就将
哈利三人护在身后以防他们受到狼人的伤害,西里斯也在这时变为了阿尼马格斯形态朝卢平扑了上去试图阻止他。
“狼人药剂身上有吗?”在将缪斯从袖子中放出去时恩维尔回头询问斯内普。
“谁会随身携带那种东西。”斯内普接住恩维尔扔来的魔杖攥在手中。
在被巨大化的缪斯缠住后,狼人发出了痛苦的嚎叫,但因为无法进行攻击的关系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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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火焰杯开幕
看来没错了!他的教父就站在那群人里面!而且很大概率是用了大范围的混淆咒才得以混入其中的。
恩维尔的鼓掌在德姆斯特朗学院的学生再次吐火时变得十分真挚,两只手心被自己拍的通红:没有人知道恩维尔此时复杂的心情。
斯内普见到恩维尔的举动有些疑惑的歪过头去:他不明白只是几个德姆斯特朗的德国学生有什么值得恩维尔如此激动的。
保持着僵硬而勉强的笑容,恩维尔在看向斯内普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但如果说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格林德沃本人,那为什么直到现在魔法部都没有传出他越狱的消息······
所以,这不只是单纯的混淆咒,甚至有可能是夺魂咒。
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恩维尔侧歪着头开始思考这一学期自己的生活究竟会遭遇什么水深火热。
在布斯巴顿的马克西姆校长与德姆斯特朗的伊戈尔·卡卡洛夫校长就坐后,两个学校的学生就被分配坐在了两侧提前布置好的座位上。
恩维尔将目光落在此时就坐于德姆斯特朗一边的座位桌时,他的视线对上了之前向他眨了一下眼睛的金发男子。
“夫人,额······我是说希尔蒙特先生。”卡卡洛夫作为曾经的食死徒亲信自然知道恩维尔和伏地魔之间的关系,但因为他们的黑魔王并不愿向外提起的关系所以他也仅仅是听闻。但如今真人就坐在他面前,打个招呼还是有必要的。
“你好,卡卡洛夫先生。”恩维尔依旧没有将视线从自家教父身上收回来,而是目不斜视的回应了卡卡洛夫对他的问候:“最近身体如何?”
“……”你甚至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而将目光一直落在我校学生身上,作为一位曾经拥护黑魔王统治的食死徒他感到痛心疾首。
黑魔王要是知道自己的伴侣在他死后就盯上了别的男人还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一定会把他血祭的。
恩维尔感到对方如今有些尴尬的情绪,这才将目光收回落在卡卡洛夫身上:“看来是身体不舒服么?”
“不,不是的。”卡卡洛夫略微地顿了一下:“那个学生是我们学校除威克多尔·克鲁姆外最优秀的学生,如果您……”
“如果什么?”恩维尔看着卡卡洛夫迟疑的模样开口问道。
“弗里克已经心有所属了。”卡卡洛夫暗中攥拳:他绝不会允许黑魔王的头上有一顶发光的绿色帽子,那对他来说就是索命咒的颜色。
“我知道。”恩维尔在听到卡卡洛夫的话后一点都不惊讶:“可我们如今对对方似乎都很感兴趣。”
“哈哈……是么……”卡卡洛夫试图提起自己的嘴角让自己露出笑意:毋庸置疑,黑魔王绝对会杀了他的……
于是他开始求助一边与他同样曾经是食死徒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顺着卡卡洛夫的目光看去,恩维尔的目光从那个名叫弗里克的学生身上就没有挪开过。但他第一反应会以为是恩维尔发现了什么异常,也开始观察弗里克的神态动作,以排除对方是黑魔王复生的新身体。
老实说他最近手臂上的食死徒标记已经有了不小了反应,结合之前魁地奇世界杯的那个新闻,他完全有理由怀疑黑魔王已经找到了复生的办法并且已经在实行了。
卡卡洛夫看着斯内普与恩维尔几乎同步的目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也被那个学生迷住了么西弗勒斯,我真是看错你了!都已经是多少岁的人了!
“请大家注意了,我有几句话要说。”邓布利多在走到一座两人高度的金塔前:“永远的荣耀正在等待着赢得三强争霸赛的那位学生,但他们需要完成三项极其重要且危险的任务,鉴于上述原因,魔法部出台了一项新规定,我们有请国际魔法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先生来为我们说明。”
恩维尔与斯内普的视线这才从那名叫做弗里克的学生身上收回,看向了演讲台。
巴蒂·克劳奇。
恩维尔微微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个姓氏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啊……克劳奇,自己在汤姆那里时和他的儿子当初似乎有过一面之缘。
当巴蒂入场的时候,礼堂的天空忽然一阵电闪雷鸣。这样的现象倒是十分罕见,因为可以造成这种情景的只有运用了不可饶恕咒的人,其中以阿瓦达索命咒为主,反应最为强盛,钻心咒与夺魂咒反应较弱。而这样的反应完全取决于校长的个人意愿与亲近程度,如果是校长特意避开的人则不会发生任何的反应。
但邓布利多显然没有特意避开从风雨中赶来的疯眼汉阿拉斯托·穆迪——国际魔法部的首席傲罗,亦是这次的新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穆迪抬手将礼堂中的雷电驱散,随后歪头喝了一口从他进门就一直攥在手里的酒瓶子,但至于里面装的什么没有人知道。
在与穆迪短暂的目光相对后,恩维尔选择了无视:他对这个傲罗说实在的没有什么好感,但也并不厌烦。同时他其实有点奇怪为什么以对方的性格此时却没有冲到自己面前与他当面对质自己曾经混迹在食死徒中的事。
他不觉得仅仅因为与邓布利多之间的交情,对方就会轻易放过他……
恩维尔正在思考着,巴蒂·克劳奇开始宣布此次的争霸赛新规定——不允许 17 岁以下的学生参赛。
此言一出,所有的学生都发出了抗议。
在嘈杂的声音中,邓布利多发声喊停,而后将老魔杖从袖中抽出,在高塔上轻轻一点。
金塔自上而下地渐渐融化,露出了一个被粗糙雕刻的木头高脚杯,蓝色的火焰从杯中冒出。
蓝色?恩维尔微微愣了一下。
和教父的火焰几乎一模一样……
“想要参加且符合条件的人就在周四晚上以前讲名字投入火焰杯中,三位勇士将由它来抉择。”
邓布利多的声音回荡于礼堂内,在高高的塔顶盘旋。
黑湖边——
“那个戴着眼镜的孩子就是阿尔之前和我提起过的那个?”伪装成弗里克的格林德沃顺着湖边迈步,恩维尔很自觉地跟随在他的身侧。
“是的。”恩维尔嘴里含着一颗柠檬雪宝:这是他教父刚刚塞他嘴里的,真的不怪他吃着糖和自家教父说话。
“我原本只是想换个环境透透气,结果在用摄魂取念寻找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孩子。”格林德沃是在说自己如今操控的这幅身躯:“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的远房亲戚。”
那也怪不得操控的毫无压力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用了夺魂咒吧?”格林德沃回头看向恩维尔,随即冷笑一声:“看来你现在连脑子都扔了。”
……虽然已经有预期了,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那么亲切。
“卡卡洛夫那边……”那个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在刚刚分别前都在暗示他弗里克并不适合他,希望他能不忘初心,不要忘记曾经还有他们的主人是他的伴侣。
“随便你。”格林德沃显然并不担心这个问题:“但我今天看到了你身边的一个人,他似乎对于我的存在有所察觉。”
在片刻的思考后,恩维尔做出了猜测: “西弗勒斯?”如果是他的话察觉到不对劲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的大脑封闭术大师自然不是浪得虚名,对于摄魂取念施展前的提前预测会让他时刻保有十二分的警惕。
“我记住了。”格林德沃状似无意的向树林中瞥了一眼,随后抬手勾了勾食指示意恩维尔靠过来一点。
对于自家教父的要求,恩维尔从来不会有半分迟疑。
……
在短暂的错愕后,恩维尔看向已经从自己耳边退开的格林德沃:“这……如果父亲发现了……”
“不错的想法不是么?”格林德沃低笑出声:“作为奖励,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连汤姆·里德尔自己都不知晓的秘密。”
其实您的信誉在我这里已经严重受损了……
但恩维尔并没有说出这句话,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你最好别把那句话讲出来。”格林德沃显然是已经意识到恩维尔如今在想什么了,所以他面含笑意地“温柔”提醒着:“否则你就会在自己身上看到今天那个杯子里的东西。”
“听起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恩维尔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而后注意着格林德沃下一步的动作。
“我听阿尔说了,你的博格特。”格林德沃提起这个嘴角倒是上扬了些许:“我倒没想到在你的心里我的地位是如此崇高。”
“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黑巫师,我最为尊敬的教父。”恩维尔试图通过阿谀奉承来解释自己的博格特是格林德沃本人这件事。
“哈……”格林德沃将两个手背在背后,一双带着审视的眼睛落在了恩维尔的身上:“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种场面话了。”
“我总不能阻止世俗的力量。”恩维尔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就这样对上了格林德沃的目光。
“知道了。”格林德沃微微挑眉,随后抬手按住恩维尔的脑袋。
在随着格林德沃的力道转向霍格沃茨城堡后,恩维尔的脑袋被揉了揉:“回去休息吧,最近那件事并非是空穴来风,包括你与那个小崽子之间的契约。”
乖巧地点了点头,恩维尔愉快的向赫奇帕奇塔楼跑去。
结果跑到一半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嗯?他的缪斯呢?
脖颈上忽觉轻飘飘的恩维尔抬手摸了摸,而后他猛地想起来为什么刚刚他的教父要让他凑近了——他的缪斯!他的银蛇被格林德沃顺手带走了!而且他的缪斯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提醒他!
虽然知道自家教父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恩维尔还是不免担心一下自家宝贝的安危。
等回到霍格沃茨时,邓布利多就在他迈入正厅时把他叫住了。
“父亲。”一路跟随邓布利多来到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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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汤姆的帽子
雨水自空中淅淅沥沥的落下,恩维尔坐在榕树下用衣袍将自己裹紧,雨珠顺着他的侧脸滑下,有些许缀在了他的睫毛上,于微微颤动间滴落。
“恩维尔。”
在听到这声呼唤时,恩维尔抿了抿唇,在些微的皱眉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蓝色的眸子在雨水的映衬下更显透亮,其中的迷茫让人如同看到了山间的小鹿般灵动。可随着他完全转醒,眼眸便渐渐被一层冷漠包裹,接着便是沉寂。
恩维尔顺着那声音看着停驻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身影:“······教父?”
!!!
恩维尔瞬间把原本依靠在榕树上的身子支起来,脊背挺得直直的看着面前由格林德沃伪装而成的弗里克:“今晚是火焰杯挑选参赛者的日子,您不出席没有关系么?”
“你觉得我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格林德沃背着手前倾身体俯视着恩维尔:“火焰杯上有人做了手脚。”
“父亲在上面下了禁制,没有人可以打破它。”恩维尔垂眸思考着,随即他想是想起了什么:“卡卡洛夫?”如果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的话,说不定会运用混淆咒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更别说对方曾是一位食死徒。
“但我并不希望你去阻止这件事。”格林德沃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很好奇你那位小男朋友这次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以及······他要怎样通过自己的手来处理掉这个终究会将他杀死的预言之子。”
而对于你,他在得知了你的背叛后会是怎样的态度。
“恩维尔,它拥有了一件魂器,新的魂器。”而这就是他带走了缪斯的真正原因,蛇和蛇之间当然比人要更好交流。
他记得那个身负血咒的少女对于恩维尔来说极其重要,可对方终究因为无法抵抗家族血液中所带的诅咒而逐渐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智,最终仅仅只能作为一只猛兽存在于世。
马勒迪克塔斯,这是那个少女曾经使用过的名字,又或者她可以被称作——纳吉尼。
在得知汤姆又增加了新的魂器而对方却是活物,还是纳吉尼时,恩维尔眼中的错愕与震惊根本没有办法去掩盖。
如果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没有问题,此时纳吉尼应该在阿尔巴尼亚的树林中仅仅作为一条巨蟒存在着,可格林德沃绝不会骗他——纳吉尼,新的魂器
······
“你曾经告诉过我,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十分喜欢他的眼睛,或许就是因为他与那个少女的目光有所相像。”格林德沃自恩维尔的身边坐下,将手放在恩维尔的头顶抚了抚:“所以,你还可以原谅他么?你那罪恶的爱,真的足以继续掩盖住你的双眼让你不遗余力的去维护他么?”
虽然这些话对恩维尔来说有些残忍,但他却在期待自家孩子的选择——是继续沉迷,还是选择毁灭。
如果是纳吉尼的话,你会杀了他么?
恩维尔了解汤姆的本性,他当然明白在黑魔王驱使下的纳吉尼会被吩咐去做些什么事情······
“我会······杀了他。”
丧失了理智的杀人傀儡,如果纳吉尼还留有理智的话该有多么痛苦。
“那么,我期待着看到你的选择。”
当恩维尔抬头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感受着雨滴落在自己的脸上,雨滴也顺着脸颊的轮廓滑至眉间、眼角,恩维尔终究闭上眼靠在了身后的榕树上:这是他与汤姆原本就该接受的命运。
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罢了。
这次的火焰杯赛事一如格林德沃所说的那般被人做了手脚,原本选出的三勇士上升为了四人,分别为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布斯巴顿魔法学院的芙蓉,霍格沃茨赫奇帕奇学院的塞德里克,以及不知道作为什么个体而加入比赛的哈利波特。
在国际魔法司司长巴蒂的准许下,哈利成为了此次争霸赛的一员。
位于荣誉室的恩维尔靠在不远处的石墙上歪着脑袋打量自己面前的“一家四口”。
由预言家日报派来的报社记着丽塔·斯基特穿着一身绿头苍蝇一般的衣服站在他们的面前,打量着这次的取材对象面露喜悦。
这个记者在新闻界享有的名誉让恩维尔此刻有些担心他们的个人采访。
在自家学院的学弟从访谈室里出来后恩维尔对上他的目光算是点头问好。
“恩维尔老师。”塞德里克在恩维尔的面前停下:“那个记者有些不对劲。”
“这就是她为什么在预言家日报会成为首席的原因。”恩维尔当然知道这个女记者究竟有什么威力,他父亲没少因为她写出的那些新闻而头疼——毕竟无论是谁看到自家儿子动不动就出现在报纸上约会对象还是不同的人都会陷入头疼。
“这次的比赛,我会加油的。”作为出自赫奇帕奇学院的勇士,塞德里克含蓄的笑容下是勇往无前的坚定意志。
“你是赫奇帕奇的骄傲,塞德里克。”对于自家的学弟恩维尔向来十分温柔:“但是也要注意安全,无论何时生命都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的恩维尔老师。”塞德里克定定地对着恩维尔点了点头。
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恩维尔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充满了赞许。
在所有人都从访谈室出来后,丽塔迎面挡住了原本想要跟随其他人一起离开的恩维尔。
“嗨!希尔蒙特先生,这次的采访还没有完成,有很多美丽的小姐对于您的兴趣依旧不曾减少,所以我想······”丽塔伸出一只手挡在恩维尔身前,却在下一刻就被恩维尔看向她的目光吓得愣在了原地。
“别来惹我。”因为身高的关系,恩维尔垂下的眼睛在此时低睨了丽塔一眼,其中的警告与漠然让丽塔在一瞬间便感觉到了如坠冰窟般的寒冷。如果此时纽特在这里一定会感觉到这个眼神是如此让人熟悉,因为恩维尔的目光此时就像是格林德沃的翻版。
在知道了纳吉尼身上发生的事情后恩维尔的心情就一直不好,再加上银链时不时传递来的复杂情绪更是让他有些无法自控,所以最好希望这个时候没有谁会不长眼睛的撞在他的魔杖上,否则他真的不太能管得住自己以至于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在三天后的某个夜晚,恩维尔被邓布利多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在听到邓布利多向他讲述哈利的梦境后,恩维尔说出了格林德沃于那天榕树下对他讲述的话。
“他总是如此操之过急。”邓布利多对格林德沃的恶趣味做出了点评:“恩维尔,你不用为了我们而做出什么牺牲,所有的事情命运早就安排好了,只是会随着选择的不同而有所差异罢了。”
邓布利多当然明白恩维尔在听到格林德沃的那些话后会想些什么,对方无非是想让恩维尔尽快做出抉择后为自己免去后顾之忧。格林德沃并非是表现出的
那般不在乎恩维尔的感觉,但他确实需要一个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最为稳妥的结果。所以对方明明知道恩维尔会因此受伤却还是决定这么做。
上位者的抉择就是如此的决绝,且不留余地。
“可是父亲,或许哈利的梦境不是虚幻的构想。”恩维尔脖子上的银链自从上次世界杯之前就已经有所感应,但或许是因为对方的灵魂十分虚弱的原因所以并没有稳定的对恩维尔做出任何的情绪引导行为:“他感应到的那个画面,也许是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事。”至于原因,大概就是在密室是他们对哈利是否作为魂器存在的怀疑。
如今看来,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对于哈利这个例外,不仅仅是别的学校对于他作弊的行径有所抵触,就连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在胸前佩戴了嘲讽哈利的变脸勋章,就连罗恩也因为哈利的隐瞒而和他闹掰了。
“哈利。”在看到与塞德里克说完话准备离开的哈利,恩维尔出声叫住了他。
“恩维尔老师。”哈利在看到恩维尔时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最近学生们对他都不太友善的关系,他现在并不想在任何人脸上看到对他的质疑,甚至是厌恶。
尤其是恩维尔······
如果对方也相信了他作弊的流言而对他露出怪异的神情,他想他会真的遏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而将所有委屈宣泄而出。
“比赛加油,保护好自己。”恩维尔走到哈利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而后把口袋中的榛子巧克力糖果剥开塞到哈利口中。
看着哈利怔愣的表情,恩维尔对着他露出笑意。
“抱歉,但我想我确实应该问您一个问题,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哈利在品尝到熟悉的味道时想起了当时的算术课老师被惊吓入院的那天。
为什么对方会让自己总是感觉到十分熟悉,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又为什么总是会对他莫名的亲切,所有的一切在此时都浮现在哈利的脑海:“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霍格沃茨,对么?”
“也许。”恩维尔给了哈利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恩维尔老师,您一直都陪伴在我身边对么?”对着恩维尔的背影,哈利大声的喊着,可最终恩维尔也没有选择停下脚步去回答他。
这个答案自己不能告诉他——因为在真相来临的那天,你会因此发疯。
无论是可可老师还是希尔医生,又或者是黑魔王的伴侣与他的塑造者,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对于自己的猜疑哈利想要继续追问,可德拉科却在这一刻阻碍了他的道路,等他再次抬头时那个金橙色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争霸赛第一项——斗龙
恩维尔已经很久没有骑过飞天扫帚了,记得自己上一次骑还是因为纽特拽着它在空中乱飞自己才选择骑上去把纽特安全带到地面。
横坐在扫帚上的恩维尔翘着一条腿微微晃动着,手里拿着的一袋曲奇饼即将见底。
在观察着不远处如同金色飞贼一样的哈利,恩维尔嘴里咀嚼的动作放缓了不少:也许再过不久霍格沃茨就能被那条在他身后追赶的龙拆掉一半。
好在哈利凭借自己的机智与火箭弩成功得到了龙蛋,第一场三强争霸赛圆满落下了帷幕。
然后就是霍格沃茨的传统舞会,也是格林德沃于那天晚上与恩维尔做出的交换。
“教父,如果被父亲发现他会把我的脑袋拧下来。”恩维尔在当天找到了弗里克对他说出自己的顾虑。
“那个故事是你小时候我编出来骗你的,实际上阿尔是不会这么做的。”格林德沃对自己的计策非常的有信心:“相信我。”
我觉得其实您现在说的话才是骗我的。
恩维尔看着手中的复方汤剂抿了抿唇,随后在格林德沃的眼神示意下将自己的头发放了进去——或许过了今天晚上的晚会预言家日报上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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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不愿重回
果不其然,第二日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恩维尔携手德姆斯特朗弗里奇出席霍格沃茨舞会的照片,两个人一眼望去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天造地设,单单是他们之间的氛围就可以令无数人为其侧目。
对于争霸赛的关卡设置恩维尔并不担心,自家教父没有参加所以不至于把他父亲塞到水里,他也没有参加,所以也不会把汤姆塞进水里。
但是如果自己参加的话可能纽特就有点危险了……
恩维尔想到这里忽的发出一声嗤笑,随后合起了手中的报纸看向第二场比赛的场地——黑湖。
为了这次的比赛邓布利多专门和水底的人鱼族交涉以让这次能够拥有他们的协助,并制定了完美的规则。
他这个场外救援就只用待在黑湖边让缪斯帮他监视水中的一举一动并传递给他就行。
对,他的缪斯回来了,她被捉走时就像是恩维尔将他作为蛇质将她抵押给了格林德沃作为交换的条件一般无助。
温柔地抚摸着缪斯的脑袋,恩维尔听着黑湖中央高台上的欢呼声,将视线落在了湖面上看着自己的鱼漂等待鱼儿上钩。
在缪斯游动着自己的身子潜入水中后,蛇身在一点点的超大,随后将自己隐藏在水草中替恩维尔做以观察。
在其他人将自己的“宝贝”救走后,哈利在被困的两人中试图作出抉择,但他最终选择了违背规则将两个人都一起带出水面。
而这也就触动了人鱼族与邓布利多约定好的规则,他们开始对哈利进行围追堵截,几乎用上了所有的章鱼试图阻止哈利上浮。
而就在哈利几乎要窒息时,恩维尔的嘴也在同时张开准备让缪斯前去营救。
就在哈利挣扎的空隙,他像是忽然想起了自己是巫师般,作用上浮咒将自己从水里拉了出去,一路飞到了岸上。
好在这一次有惊无险,争霸赛的第二关就此结束。
恩维尔舔了舔下唇,在缪斯变小重新回到他的脖颈上后用脑袋蹭了蹭恩维尔的脸颊,像是在邀功一般。
“做得好。”恩维尔眯眼夸奖着自家乖巧的小可爱,然后喂给他一只刚从湖边抓住的黑鱼——在霍格沃茨不听话的小鱼是会被吃掉的哦……
三强争霸赛的第三关——深林迷宫。
在这座施加了许多魔法的迷宫中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将人缠绕后拖走的枝条,挥舞着肢体的树人,以及让人迷失方向的浓雾,而就在这样的场景中他们需要第一个走出迷宫碰触到奖杯才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因为雾气的影响,所以恩维尔位于上空就看不清迷宫里的虚实,而为了保证参赛者的安全便为他们的魔杖加上了□□以便他们在遇到危及生命的时刻能够寻求帮助。
而这次的比赛显然是那些食死徒最后的机会……
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哈利。
作为这次的场外安全老师,恩维尔一直都在用缪斯全程跟随着哈利的脚步,而当缪斯告诉他有人被施加了夺魂咒时,恩维尔的眼神忽的就暗了下去——他们已经动手了。
但作为这次赛事的主办方,恩维尔只得在暗中观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进场干扰这次比赛。
一路上哈利与塞德里克的相互帮助他从缪斯的口中清晰地知晓,但在二人来到奖杯面前时,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恩维尔不再停留于原地。
与此同时,缪斯告诉他——那是一把门钥匙。
自己在用移形换影来到他们的身边时只堪堪抓住了哈利的衣服,但好在缪斯从发现的那一刻就缠上了塞德里克的脚踝,所以在那二人被那个实际作为门钥匙出现的奖杯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后,恩维尔立刻感知到了他们的具体位置——里德尔老宅。
布斯巴顿与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因为被施展了夺魂咒的关系在主导人将法术撤回后就晕了过去,但因为空间的隔绝此时赛场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迷宫终点处的异常,而是在静静等待着冠军的诞生。
连续两次的幻影移形让恩维尔感受到些许的眩晕,更别说第二次的距离并不算近。
小汉格顿——
当恩维尔出现时,塞德里克遇见了前不久从阿兹卡班逃离的小矮星·彼得,对方从宅中走出时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
“Expelliarmus「缴械咒」”
在两道同时响起的咒语声中,彼得手中的魔杖从手心飞了出去,索命咒堪堪从塞德里德的身边擦过差点就要击中他的心脏。
“哈利,塞德里克,去门钥匙那里!”恩维尔将缪斯从塞德里克的身上收了回来,而后就看到了跟随在彼得一旁的卡卡洛夫将四周重新用「反移形换影」封闭了起来。
又是同样的方式,这样的情景让恩维尔想到了之前那次的食死徒陷阱,这样只进不出的咒语只能从外部破除,但如今他和另外两个孩子都已经被这个咒语所覆盖。
但首要的任务就是先将他们送走……
恩维尔在来到两人身前抽出了自己发间的魔杖,随着他的头发散下,恩维尔的目光落在了彼得怀中的婴儿身上。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就在他的视线接触到那个身躯的下一秒,银链猛然从颈间收紧,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使得他用另一只手抓上脖颈处以减缓束缚的速度。
“哈利,离开这里……”恩维尔从原本的站立到如今因为缺氧跪在地上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发生的事情。
“恩维尔老师。”哈利原本准备伸手去碰触恩维尔的衣袍,却被又一声驱逐咒击飞出去,直接摔在了身后的拿着镰刀的死神像身上,被对方的镰刀完全遏制住了动作。
塞德里克将自己的魔杖攥紧与向他又一次袭来的恶咒对抗上,在他逐渐因为体力不支而落于下风时,恩维尔在一旁抬起了自己的魔杖,一举将那道恶咒挡了回去。
“彼得,你知道该怎么做。”那个躺在彼得怀里的婴儿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
剧烈的痛意让恩维尔恍惚间以为自己的脖子会被银链截断,他将手中的泥土缓缓攥紧,而后勉强抬起头看向那个巨大的炼金术坩埚。
耳边的嘶嘶声让他恍然回神:“纳吉尼……”
在石像的另一端,是一条藏于暗处的巨蟒,正用那双蛇瞳冷漠地注视着他,像是已经等不及狩猎般的对他吐着芯子。
格林德沃说得没错,他将纳吉尼做成了魂器……他将曾经试图保护过他的那个女孩做成了魂器……他的纳吉尼……如今变成了一个承载灵魂的傀儡……
恩维尔抬头对上那条巨蟒的蛇瞳,眼眶顷刻间便红了: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银链所伸出的铁荆棘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反抗,所以选择将他的脖颈更加用力地攥紧,而那个婴儿似乎也感到了恩维尔的反抗,命令的声音似乎急切了不少。
炼金术——
恩维尔在疼痛间看向了那巨大的坩埚,向着它举起了手中的魔杖,可没等他重新凝聚起精神就被猛然从身后缠住他的巨蟒阻止了动作。
看着已然凑近自己面前的纳吉尼,恩维尔原本掐住它脖颈的力道放松了些许,那双冷漠的蛇瞳中没有半点曾经看着他的温柔与喜悦,取而代之的是随时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杀意。
“缪斯。”
在恩维尔闭眼开口的下一秒,银蛇从他衣袍的脖颈处猛然窜出,瞬间暴长为一条足矣与巨蟒匹敌的大小并迅速咬住了纳吉尼的喉咙与它缠斗在一起。
“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仇人的血……”
炼金术所具备的条件已经在这样的空隙中被完全凑齐,随着彼得将怀中的婴儿放入锅中,原本阴暗的天空在此时刮起了狂风。
婴儿在血肉间重新塑造自己的身体,黑魔王终于迎来新生……
在感受到脖颈处银链的放松时,恩维尔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从地上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挡在已然因为刚才恶咒冲击而倒下的塞德里克身前,静静地看着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一点点长大,直到重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已然被缪斯压制的纳吉尼依旧在不甘地扭动着自己的躯体,试图用尾巴将缪斯的脖颈缠起来拧断。
“恩维尔……”黑色的长袍自空中落下,披在伏地魔新生的身体上,他的言语中带着笑,看着如今试图从地面起身的恩维尔:“惊喜吗?还是说……是惊吓呢?”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是如何被那道古咒语所击碎的,那样强大的攻击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肢体的所有在一瞬间便被溶解。
只剩下自己的灵魂在空中游荡……
他本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导致这样的结果,直到小巴蒂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恩维尔的古魔纹所导致的结果。
自己的爱人想要杀死自己,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痛心的了。
但是没关系,因为他是恩维尔啊,是他唯一的恩维尔……自己又怎么会忍心杀死他呢?
“汤姆,你的鼻子呢?”恩维尔任由脖颈处的鲜血顺着锁骨流下,尽管如此他依旧开口嘲讽着:“还以为,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着恩维尔的嘲讽,伏地魔并未在意般地走到哈利面前,而后转头看向恩维尔:“也许你现在要担心的并不是那些飘渺的东西。”
而是怎么将哈利带走……
“哈利·波特,世人口中伟大的救世主,你也许还不知道吧……”伏地魔说着用指尖戳上哈利额头的印记:“你知道你最喜欢的老师,是怎么塑造出一个我的吗?”
“他又是怎么带着假面呆在你的身边,让你体会着仇人的恩惠的?”伏地魔一句句说着,耳边混杂着哈利痛苦的嘶吼:“你知道是谁将黑魔法教给我,是谁用古魔纹卷轴一直保护我不被黑魔法侵蚀吗?”
“你知道,真正害死你父母的……是谁么?”
伏地魔一声声诱导般的低语在哈利耳边回荡。
“是塑造出我的恩维尔。”
“是你的可可老师。”
“是你的希尔医生。”
“是你最为敬重的恩维尔的老师。”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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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守护
恩维尔用爪子扒住悬崖边的一节枯树枝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次落崖的方式太过冒险,如果不是凭借自己的猜测认为银链无法与阿尼玛格斯相互牵扯的话他这次可能真的会重蹈一次覆辙。
在施加了些许力气后,恩维尔保持着自己紫貂的模样挂在这个树枝上稍作休息,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恢复自己的体力。
在坠落悬崖时他不是没有听到伏地魔呼唤他名字的声音,但他依旧没有选择重新回到对方的身边。
因为新生的关系,对方根本没办法完全掌控自己所有的力量,所以不会通过浮身咒来寻找他。而他就是抓住了这样的空隙才能从对方手中逃离,并让对方通过银链认为他已经死亡。
——不知道他会不会为此惋惜一下……
恩维尔想着,就这般昏迷了过去。
“恩维尔。”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将他从黑暗中唤醒。
但当他睁眼时,身边依旧空无一人。
阿尼玛格斯形态的支撑只需要少数魔力的灌输,而且可以切断与伏地魔之间的情绪传送,这对恩维尔来说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办法。
而等他回到霍格沃茨时,校长室正在举行会议。
虽然很好奇这次会议的内容,但在恩维尔推门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在回应了几位教授对他归来的祝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撞进了他的眼睛。
“纽特?”恩维尔看着向自己奔跑过来的人疑惑地回抱住了他:“你怎么会来这里?”
“恩维尔,我还以为你真的……”纽特颤抖的肩膀让恩维尔认识到这次确实有些过分:原本两天的路程被他延长成五天,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在这段时间不去怀疑他的生命安全。
\"我没事,只是因为古魔纹的副作用有些精神力透支。\"恩维尔轻轻地拍着纽特的背安慰着:“只是为什么你会知道?”
就算是父亲也不会这么快的确定自己的生死,纽特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这种时候意识到他真实的身体状况。
“是约书亚,他今天上午在傲罗办公室昏倒了,在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虽然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但他却感到自己坠入了悬崖。”
纽特的言语间饱含着对约书亚的担忧,同时夹杂着对恩维尔的疑惑。
“那些魔纹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副作用。”对于约书亚身上发生的事就连恩维尔本人也无法理解这样的缘由,但自己确实落下了悬崖,而约书亚也确实因此昏倒了。
能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因为之前长时间佩戴希尔蒙特戒指而出现的共鸣反应。
“哦我的梅林,我到底做了什么。”恩维尔有些懊恼的捂住自己的头:希望不要给约书亚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希尔蒙特家族的共生机制是从第一代开始就一直传承下来的,从最原始的兄妹共生开始,到每代家主都会拥有的塞恩银蛇,所有的联系与共生才是希尔蒙特家族得以从历史的每次战争中存活下来的最根本原因。包括塞恩银蛇身上的图腾样式也是代代相传,其圣物也只会在希尔蒙特家族的人手里才会发挥自己的力量,拥有着无可替代性。就像是他脖颈上的这一条银链与他交给汤姆的塞恩血珠,这两种东西相互克制,亦是希尔蒙特对塞恩银蛇统率的证明。
可恩维尔忽略了一点,就是希尔蒙特的戒指。
这个一直由家主才能拥有的戒指如果被不属于家族的人佩戴竟然也会传承希尔蒙特家族圣物传统的影响而造成共感,甚至在取下后依旧会在一定的时间内持续影响对方的感知。
“恩维尔,你没事就好。”邓布利多原本严肃的目光在看到恩维尔推开门的那一刻便柔和了下来,随后他就注意到了被恩维尔可以掩盖住的脖颈。
这样意图遮掩的魔法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既然恩维尔刻意遮掩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所以他选择尊重对方的选择,也选择了闭口不提。
但显然在现场有一个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在一众霍格沃茨的教授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知晓弗里克身份的纽特。在对方从阴影中走出时,恩维尔脸上原本的风轻云淡霎时被格林德沃看向他的眼神冲散:“教父······”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格林德沃微笑的走到恩维尔面前,那样和善的笑容让恩维尔几乎默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在一个轻微的点头后,恩维尔的脸上多了一大片红痕。
“盖勒特!”邓布利多在发现格林德沃的意图时想要上前制止,但显然已经晚了。
在清脆的巴掌出现在恩维尔脸上后,纽特霎时瞪大了眼睛,随后便伸手想要将恩维尔拽到自己身后,可恩维尔就那样站在原地,嘴角的鲜血自一侧流下,依旧纹丝不动的看着格林德沃,而后缓缓低下头去:“抱歉,教父······我失败了。”
“我说过什么,恩维尔。”格林德沃被恩维尔的回答气笑了:“你失败了什么?失败没有杀了自己曾经的爱人么?”
恩维尔没有回答格林德沃的质问,只是摇了摇头。
“你是将我对你说的话全都喂给这个斯卡曼达的神奇动物了么?”格林德沃抬手攥紧恩维尔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面前,过于凑近的距离让恩维尔几乎被这般的气场压到喘不过气来:“我说过如果你要玩儿失踪,至少也要让阿尔或者我知道你的情况,可这次你做到了么?”
缪斯陷入昏迷,大脑的思想被封闭,原本三天的路程却变成了五天,路上拖延的这段时间没有任何的消息,就这样放任所有关心他的人为他提心吊胆。
那个在黑暗中将他唤醒的声音就是格林德沃,而当他醒来时,那枯枝在下一秒便应声断裂。
“没人在乎你是否阻止了他重生,恩维尔。”
我们在乎的是你,是我们的孩子。
就连我的摄神取念都不能找寻到你的时候,就连格林德沃自己都不会承认当时他心中的慌乱。
这样糟糕的感觉……
他决不允许有第二次。
接连的质问让恩维尔哑口无言,因为是自己选择了在阿尼玛格斯形态实行大脑封闭术,就是为了不让格林德沃找到他——因为自己的失败,他的父亲肯定又要头疼了。
多么幼稚而可笑的理由,可恩维尔就是在害怕,他害怕看到父亲眼中的失望,害怕看到哈利对他的厌恶,他害怕自己珍惜的所有人像纳吉尼那样离他而去……
因为恐惧,所以他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去逃避现实。
“好了!盖勒特。”邓布利多将恩维尔从格林德沃的面前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着,随后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恩维尔只是在害怕。”
“你不能总将他当做一个孩子。”格林德沃出言提醒邓布利多此时的维护:“我们还能守护他多久,阿尔,你明明知道的。”
“那就等我们真的没办法守护他的那天再来讲这些大道理。”邓布利多少见的向着格林德沃吼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他脖颈上的伤吗?”
在对待恩维尔时,邓布利多是自私的,他可以自私,也允许自己的自私。他希望他的恩维尔可以不用被命运左右,因为还有自己可以作为他的依靠与避风港。就算这样的时间没有办法维持很久,但他依旧不曾改变自己的想法。
格林德沃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遏制住了自己此时狂躁的状态,他的语气由原本的压迫渐渐平缓了下来:“阿尔,你冷静一点,我想我们不该在恩维尔面前讨论这些。”
在格林德沃眼神的劝阻下,邓布利多的情绪也在渐渐平复,随后摸了摸恩维尔的头:“是不是吓到你了?”
“抱歉,父亲……”恩维尔抬手攥紧阿不思的衣襟:“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你还想有下次!”格林德沃听了恩维尔的话又抬高了声音。
“盖勒特!”邓布利多瞪了格林德沃一眼,让对面瞬间就偃旗息鼓的将目光瞥向了一边。
在泪眼汪汪的恩维尔被纽特从校长办公室带走后,在出门后就看见了依旧站在校长室门口没有离开的西弗勒斯。
在瞥见恩维尔脸侧的巴掌印与嘴角的裂痕时,丝毫不知还有另一个人在其中的斯内普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哦……梅林啊……”他少见的发出了感叹——他不敢相信如此和蔼威严的邓布利多这次居然会生气到这种地步。
在考虑片刻后,他的脚步从校长室门前挪走了:看来自己现在最好是不要进去为好。
被纽特带到阁楼的恩维尔看到了在保温箱里依旧处于沉睡状态的缪斯,在伸手准备触摸时缪斯却先一步的睁开了眼睛。在那双漂亮的蛇瞳对上他双眼时,恩维尔的眼神也随之柔和下来:“辛苦了,缪斯。”又让她因为自己而透支了体力,说不心疼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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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恩维尔的愤怒
在与所有教授目送着德姆斯特朗与布巴斯顿的学生离开后,恩维尔向着位于船尾的弗里思挥了挥手,目送他的教父远去。
但在他回头时,一个翠绿色的眼眸撞进了他的眼里。
是哈利……
但对方在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后赶忙移开了视线,像是在刻意躲避一般地准备后退离开,可随后,他差点在人群中昏过去,想来是短时间内的冲击给他造成了阴影,直到现在还没能完全平复。
“哈利。”与恩维尔同时呼唤出声的还有站在哈利一侧的赫敏,她在看到哈利的步伐有些虚浮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赫敏并不明白哈利这次与恩维尔之间究竟是怎么了,可哈利是她的朋友,恩维尔也是她的老师,她不能在这中间去做出取舍,所以取了折中的方法选择让恩维尔回避。
而恩维尔显然也意识到了她的用心,选择将哈利托付给赫敏与罗恩共同照顾。
“别难过。”邓布利多看着将哈利扶到一边的赫敏拍了拍恩维尔的肩膀:“你的伤好些了么?”
“西弗给了我一些治愈药剂。”恩维尔抬手抚了抚脖颈处的伤痕回答道:“父亲,我没事的。”
“唉……”邓布利多抬手在恩维尔的嘴角点了点:“他这次只是有些气极了,你清楚他的脾气。”
“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恩维尔想起曾经格林德沃在德国作为黑巫师统领的时候,当时几乎覆盖于他全身的钻心咒让他疼得几乎失去理智。
“恩维尔,他回来了,对么?”邓布利多的声音没有恩维尔想象的那般充满急切,而是平缓的,像是黑湖的湖面般连一丝波纹都未曾荡起。
“是的。”恩维尔看向邓布利多,他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犹豫不决——而这次,我会留在这里,留在霍格沃茨,留在您的身边。
他想,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与此同时,在小汉格顿的里德尔宅,伏地魔靠在座椅上低笑出声:“恩维尔……你果然还活着……”他的灵魂正在发出愉悦的震颤,这动静连接着另一端的银链,与恩维尔紧密相连。
我会将你带回来,就算死……你也该留在我的身边,哪怕只是一具尸体……
霍格沃茨的暑假开始了,但因为这次争霸赛上国际魔法司司长巴蒂·克劳奇的死亡与伪装成穆迪的小克劳奇的出现,魔法部又开启了紧急戒备模式,巫师世界看似和平的水面下,是一个随时准备从水下跃出的黑魔王——伏地魔。
他在哈利与恩维尔的见证下,真正的从地狱爬了回来。
——————————————————————
霍格沃茨的暑假开始不久,邓布利多就收到了哈利在麻瓜世界运用守护神咒的消息。
当恩维尔在听说消息后原本准备与邓布利多一同前往,但却接到了让他驻守在霍格沃茨的消息。
目送着邓布利多离去的身影,恩维尔知道伏地魔终于开启了自己计划……
他看着手中的日记本,抬手抚上封皮轻轻抚摸。
而后日记本在他的面前被翻开,上面浮现出了一句话。
——我很想你。
恩维尔无法确认这句话到底是汤姆和他说的,还是伏地魔通过魂器之间的共感传递给他的。
所以他选择了将日记本合上,装进了贴身的衣袍中。
但一切的不如意好像在这一刻聚集在了一起——
邓布利多此次回来时并没有带着哈利,而是一个粉色衣服的魔法部成员,这个人恩维尔有些眼熟,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这个女人的名字应该叫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曾就读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斯莱特林学院。
之前在巴克比克的判决庭上,纽特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而自己也趁着夜色将她塞进了下水道,并随手关上了井盖。
“父亲。”恩维尔将邓布利多的外袍拿在手中跟在他的身后:“看起来这次并不顺利。”
“魔法部终于向霍格沃茨伸手了,愚蠢的福吉被恐惧夺去了理智,甚至怀疑我是为了与他争夺权力才说出这样的言论。”邓布利多坐在校长椅上皱起眉头:“而因为哈利会与伏地魔共享信息的原因,我这次不能直接接触他,以避免我们的信息会被伏地魔知晓。”
所以他通知了穆迪他们,让他们将哈利带到小天狼星的住处,也就是现在凤凰社的最新据点。
“他们让那个女人代表魔法部来监视您么?”恩维尔在意识到这一层含义后微微抿了抿唇,而后将目光落向校长室木门的位置。
“恩维尔,答应我别做出你现在想的那些举动。”邓布利多在意识到恩维尔动作的时候心里就有所预测了:“既然他们想要监视,就让他们过来看着好了。”因为他还要去寻找伏地魔的其他魂器,这样一来他就有充分的理由不在人前走动了。
“答应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直到最后一刻。”邓布利多来到恩维尔的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有你脖颈上的银链。”说实话,邓布利多对此有些担心。
恩维尔自然理解邓布利多话中的含义,在短暂的思考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们会保护好哈利的。”
因为所有爱他的人都已经聚在了他的身边。
“西弗呢?”恩维尔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见斯内普了,于是开口询问道
“哦,他可能是个例外。”邓布利多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恩维尔看着邓布利多的双眼,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会的。”就算他如今已经无法全然的信任我了……
新学期的开学宴会上,邓布利多依旧普通往常般发表讲话,在宣布格拉普兰老师回归继续教授保护神奇生物课程的同时,这一学期的新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此时也坐在长席的一边。
“这学期,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将由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担任,让我们欢迎她的到来。”邓布利多抬手向所有人介绍着。
在短暂的鼓掌声中,邓布利多原准备继续发言,可他的话却被乌姆里奇以敲击玻璃杯的形式打断了。
恩维尔强忍着攥紧自己的双手才忍住自己没有用击飞咒把那个粉色□□从座位上扔出去。在 12 秒的狂躁期中,恩维尔扎起了自己面前盘子里芒果布丁塞到嘴里。
而在恩维尔一旁就坐的斯内普与麦格显然也看着这个古怪的乌姆里奇不顺眼,尤其是麦格·米勒娃,她的白眼从刚才就没停下来过。
听着乌姆里奇的发言,恩维尔往嘴里塞东西的频率又加快了不少。
斯内普似乎察觉到了恩维尔此时压抑着的情绪,于是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盘子推到了恩维尔的面前以劝住对方的情绪。
“连教父都不敢打断父亲说话……”恩维尔的嘴里塞着面包,他努力地将自己的情绪掩盖在眼眸深处,以父亲之前对他的提醒来劝阻自己不要做出那些危险的举动。
可三天后的一个早晨,恩维尔终究是没有忍住。
“发生什么事了?”恩维尔在下楼时看到一群学生围在城堡一层的楼梯口似乎在观望着什么,所以恩维尔选择对位于包围圈最前方的赫敏开口询问。
“麦格教授在与乌姆里奇理论,因为她的体罚让哈利的手背留下了无法恢复的伤口。”赫敏提起这件事就生气,偏偏哈利还不让自己告诉邓布利多和恩维尔。
在听到赫敏的话后,恩维尔扭头看向另一侧的哈利,而后几步走上前不顾他的反抗遏制着他左手,将手腕拽到了自己面前。
果然,事实就像是赫敏口中所说的那样,哈利的手背上留下了大片的疤痕,那样红艳的疤痕几乎刺痛了恩维尔的双眼:这是只有恶咒才能留下的痕迹。
在哈利挣脱后,恩维尔没有管此时的哈利对他究竟是哪种情绪,他只是沉默着拔下发间的魔杖转身向着正在与麦格争辩的乌姆里奇走去。
在学生们忽然安静的氛围中,麦格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在她转头的一瞬间,恩维尔带着蓝光的缴械咒就向着自己面前的乌姆里奇飞去。
“哦我的梅林!”麦格赶忙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发出惊呼,而后她就看着中了缴械咒的乌姆里奇连魔杖都没来得及掏出来就直接从自己面前被击飞出去。
这甚至还是在恩维尔没有念出咒语的情况下……
在一片学生们的呼喊与麦格震惊的目光中,恩维尔的魔杖又甩出了一道咒语。
“Colloportus「快快禁锢」!”被锁定在原地的乌姆里奇抬起头来,在看到恩维尔的一瞬间想起了那个曾将自己塞进下水道的神秘巫师。可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就被恩维尔的禁锢咒困在了原地。
“Incendio「火焰熊熊」!”
“Stupefy「昏昏倒地」!”恩维尔将被火焰咒攻击后在混乱中撞在墙上的乌姆里奇用漂浮咒抬起,而后又将她用昏迷咒打晕。
“恩维尔学长!恩维尔学长!”梅林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麦格在一边呼唤着恩维尔的名字,她觉得此刻自己应该去找阿不思来阻止他,但她又觉得乌姆里奇这样是罪有应得。
而恩维尔在麦格的呼唤下终于出现了短暂的迟疑,而后他转头看见此时正捂着嘴的麦格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魔杖。
恩维尔从没有在霍格沃茨的学生面前私自运用过任何拥有攻击性的咒语,可今天他们却看到了……
一时之间,所有的学生都往后缩了缩:大快人心,但确实有些吓人。
“Reparo「恢复如初」。”用魔杖重新戳回发间将散乱在身后的头发束起,恩维尔用恢复咒将乌姆里奇身上所有的衣服与头发都重新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而后对着所有的学生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说出去。
而所有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随后在麦格将所有学生遣散后,恩维尔皱着眉头对乌姆里奇施展了一念皆忘,在用清醒咒将对方从昏睡中唤醒后,恩维尔与麦格一左一右的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乌姆里奇感觉自己如今浑身都在痛。
“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麦格的回答毫不迟疑。
“是的。”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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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预言与帷幔
从喷泉池中爬出来后,乌姆里奇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准备与邓布利多开口理论。
却没想到邓布利多根本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而是扭头就走并告诫道:“你有权解雇霍格沃茨的老师,但你无权驱逐他们离开这所学校,只有校长有这样的权力。”
乌姆里奇一瞬间被邓布利多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得看着麦格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将特里劳妮带回城堡。
“根据部长亲自颁布的【第23号教育令】的有关细则······”
乌姆里奇看着邓布利多的背影大声提醒着,试图搬出魔法部部长规定来打压他,却看着邓布利多将恩维尔的魔杖扔了回来,而恩维尔也很默契的将其接住并在掌心转了一个圈后向她投以一个兴奋的笑容,似乎在鼓励她将后面的话继续说完。
然后······乌姆里奇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因为她从恩维尔的神态与动作中看出了些许跃跃欲试,同时他的魔杖亮起了红色的光,似乎就等着她继续开口说话了。
在邓布利多走后,哈利从恩维尔的身边穿过,就好像未曾看到他般的一路大喊着邓布利多的名字。
可是结果显而易见,邓布利多并没有因为他的呼唤而停下脚步,而是将哈利一个人留在原地,孤独而寂寞的看着的邓布利多离开的背影愣神。
“他现在不能见你,哈利。”恩维尔在乌姆里奇走后来到了哈利的身后:“你与神秘人的记忆有所联系,而现在你应该呆在朋友的身边。”而不是选择一个人单打独斗,以为可以独自解决所有的问题。
而在哈利转身时,恩维尔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哈利看着恩维尔刚刚所站立的地方,就这么沉默着低下头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恩维尔,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见到他······
在恩维尔时不时出现在乌姆里奇的面前后对方似乎有所收敛,可这样的情况显然没有持续多久,乌姆里奇便又开始了自己的□□统治。
原本沉睡于梦中的恩维尔在银链的影响下感觉到无比的烦躁,而在他起身准备喝水的空隙,他得到了哈利于梦中看到亚瑟·韦斯莱在魔法部被攻击的消息。下一刻他就赶往了校长室,而他在门口正好听到哈利带着愤怒的咆哮:“看着我!”
“父亲,他们有动作了。”恩维尔推门而入时正对上哈利带着疯狂且烦躁的目光。
如此一来,恩维尔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我这是怎么了······”问出这句话的哈利是如此的无助:仿佛一夜之间,他所获得的爱都被收回了。
无论是赫敏罗恩对他的隐瞒还是邓布利多对他的视而不见,他从来到霍格沃茨后就没有这么孤独过。
这里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可他的家人却仿佛已经不在意他了······
就连恩维尔,他也不敢去靠近,甚至不敢从对方的嘴里听到那些已经摆在他面前的真相。
在察觉到哈利的情绪后,邓布利多观察到恩维尔依旧还留有自己的理智,直到这时他原本担忧的目光才渐渐缓和。
在西弗勒斯出现在校长室门口后,恩维尔对上了他疑惑的目光,而后摇了摇头。
“西弗勒斯,恐怕我们不能再等了。”邓布利多在刚刚意识到了哈利如今的状态后叫来了西弗勒斯这个鼎鼎大名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一刻也不能等了。”
“否则,我们会不堪一击。”
邓布利多的话就像是在所有人的心口上狠狠地用铁锤敲击了一下。
哈利如今的精神已经完全的被黑魔王所掌控,甚至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
看着哈利一路被西弗勒斯拉走的恩维尔来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父亲,通过这次的袭击事件也许他已经觉察到哈利与他之间的联系,并且会在不久的后来为他所用。”
“你是说给哈利制造一个虚假的记忆么?”显然邓布利多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顺着恩维尔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为了防止他因为记忆做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我需要你帮我看着他。”
在黑魔王通过情绪与记忆做出误导时,双方总会有一个人先一步发现异常。
魔药教师办公室——
对于哈利的提问,西弗勒斯将所有的工具在桌上展开:“不仅仅是读取,还能控制,甚至是搅乱它。”
选取了最为适合的一根魔杖后,西弗勒斯转过头来看向哈利:“在过去,黑魔王总是喜欢侵入受害人的脑子并且乐此不疲的制造不同的幻觉,用来折磨他们然后把他们逼疯。”
而就在这时,哈利似乎明白了邓布利多这段时间的顾虑,以及对方为什么不愿和自己有过多的交流。
“等到他们受尽了折磨,等到他们痛不欲生一心求死,这时候······”西弗勒斯的身影已经逼近了哈利的面前:“他才会杀了他们。”
“恩维尔老师是他的塑造者,这是真的么?”当哈利对着西弗勒斯提出自己的质疑后,西弗勒斯沉默了。
半晌后,西弗勒斯似乎是根本没准备回复哈利的话般继续开口道:“如果大脑封闭术使用得当,那他就能帮助你免受侵入或影响。”
“斯内普教授,是这样么?”哈利不愿放弃这个唯一可以获得答案的机会,从刚才西弗勒斯沉默时,他就知道对方肯定对此知情。
西弗勒斯当然知道哈利在问些什么,可他并不准备回答对方。
“是真的。”恩维尔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并回答了哈利刚刚提出的问题:“正如他当初告诉你的那样,我是他的塑造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黑魔王的引路人。”
对于这个既成的事实,恩维尔没有办法否认,也从未想过否认:“汤姆·里德尔,斯莱特林的优秀毕业生,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神秘人,在重新将自己的名字组合后他称自己为伏地魔。”在随手带上身后的木门后,恩维尔来到了西弗勒斯身后的座椅上坐下,衣袍顺着他动作从座位的一侧垂落而下,堪堪接触到地面:“以及,他是我的恋人······曾经是。”
在说出最后那句话后,恩维尔像是完全放弃了一般依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哈利·波特?”
恋人······
伏地魔的恋人······
哈利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他不敢想象自己眼中一直以来温文尔雅的恩维尔老师会是那个神秘人的恋人。
“可可老师是我,希尔医生也是我,包括从小就给你在圣诞节送礼物的人都是我。”恩维尔这一次来本就是要告诉哈利所有的真相,他不准备再继续隐瞒下去了:“所以我知道榛子巧克力,也知道你是一名巫师的后代,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教父是谁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知晓所有的一切,我从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开始监视你······”
“够了!”哈利向着似乎在自虐一般发泄着情绪的恩维尔吼道:“我已经知道这些了,不用你再告诉我一次!”
监视,一个多么可怕的词语······
只是两个字,却好像可以将恩维尔对他的善意全部都抹杀掉。
在片刻的停顿后,恩维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抱歉,哈利······是我有些激动了。”明明对方的状态已经很不稳定了,但他似乎让哈利更加痛苦了:“就像是伏地魔对你的影响那般,我的情绪也会在无意识中被他左右。”
“恩维尔,你不需要在这里。”西弗勒斯看似是开口驱赶恩维尔让他离开,可他的言下之意却让恩维尔叹了一口气。
“西弗,让我呆在这里吧······”就算是为了哈利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尽管只是像现在这样静静地陪着哈利也好。
最终西弗勒斯没有经住恩维尔的强烈请求,只得无视了坐在身后不远处的恩维尔对哈利展开教授大脑封闭术。
“虽然属于一对一模式,但怎么说也算是黑魔法防御课了。”坐在角落的恩维尔用撑在扶手上的手臂支撑着自己的头:西弗这下终于得偿所愿了。
与此同时,阿兹卡班有十名重犯越狱逃脱。
而在魔法部的报道中,福吉甚至发疯到想要将这次的主谋归于已经被无罪释放的小天狼星·布莱克身上,仅仅是因为逃犯中有他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而当第二天恩维尔看到预言家日报的报道时没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笑出了声:“魔法部······呵······”
连恐惧都不愿面对的一群废物罢了······
可不好的事情似乎总是会接连而至,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乌姆里奇在有求必应屋抓住了学校里一个被称之为邓布利多军的学生组织,被魔法部以结党营私的名义抓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并当着邓布利多的面说他是在豢养属于自己的军队企图动摇魔法部的位置。
在所有人将邓布利多围住后,恩维尔看着被珀西·韦斯莱抓进来的哈利叹了一口气:看来西弗的吐真剂效果是真的强劲。
“我们看穿了你的所有谎言,分明是掩盖你想在部里夺权的障眼法。”这次抓到邓布利多军的喜悦让她终于在邓布利多面前颐指气使了一次。
“那是当然。”邓布利多听着乌姆里奇的话对其打趣道:只有梅林能知道他在听到这句话时有多么无语——如果他真的对权利有所图谋,相信此时坐在国际魔法部部长位置上的就是他的,自己怎么会在乎一个渺小的英国魔法部部长呢?
而此时的恩维尔已经有些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他听来简直就是对父亲的贬低与侮辱,可偏偏邓布利多还提前劝告过他让他不要与魔法部的人发生正面冲突,而他的父亲也亲口承认了这些强加在他身上的罪名。
而福吉在确认证据确凿后,他对身后同样隶属于魔法部的德利士与沙克尔道:“你们两个押送邓布利多·去阿兹卡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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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干得好詹姆
“现在,把预言球给我。”在恩维尔向二人靠近的间隙,卢修斯赶忙向哈利伸出手去:如果这次再失手,黑魔王就真的没有多余的耐心给他了……
哈利知道卢修斯此时已经十分急切了,但在卢修斯说出要用他朋友们的生命来交换时,他依旧选择将手中的预言球递给了卢修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朋友更重要。
而就在卢修斯接到预言球的下一刻,恩维尔的无声爆破咒就落在了预言球上,也就是在卢修斯接触到冰凉的瞬间他就看到这颗足矣定义他存亡的球在手中炸开。
“真是不幸,你把它弄碎了。”趁着所有人愣神的空隙,恩维尔用移形换影迅速来到哈利的身边,并在同一时刻将厉火完全展开,因为躲闪不及而被厉火沾染的食死徒在下一刻就尖叫着化为了灰烬,可接触到这些火焰的霍格沃茨学生们却平安无事。
厉火的鉴别能力是格林德沃教给恩维尔的,所谓的厉火本质上其实是盔甲咒和火焰咒的极致结合,当初在巴黎的那场归顺仪式上,格林德沃就运用这样的方式来酌选自己的部下,可究竟谁能平安无事的穿过厉火根本就是施咒者自身的决定,与当时候选人内心的想法其实并无半点关系。
简而言之,就是施咒者想让你死,那你就会被灼烧殆尽,连尸骨都不会留下。但如果施咒者刻意对你做出保护,则火焰会在你的身上施加一层盔甲咒,让你能完好无损的穿越火焰,甚至是在火焰中翩翩起舞。
也就在恩维尔用衣袍挡在哈利身前的下一刻,凤凰社的人便赶到了现场。
“离我的教子远点。”在小天狼星的声音出现在卢修斯身后时,哈利瞬间睁大了眼睛。
当卢修斯回头时,一个完整的拳头就向着他帅气的脸颊冲来——有时巫师的物理攻击比起魔法攻击要强上许多,同时还能达到嘲讽加倍的效果。
成年巫师之间的战斗根本不需要念出咒语,只有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在耳边回荡。
在哈利配合着西里斯挥舞着自己的魔杖将卢修斯身边的食死徒击飞出去时,西里斯立刻出言夸赞:“做得好!詹姆!”
闻言哈利愣了一下,他的眼睛随之看向西里斯,他不知道西里斯刚才的声音究竟是在叫自己还是回忆起了与他父亲一同战斗的模样。
詹姆……多么熟悉的名字。
在这一刻,哈利是西里斯的詹姆,而西里斯也是哈利的詹姆。
西里斯的施咒方式依旧没有丢掉归于贵族本质的优雅,一挥一收间都透露着极致的魅力。
可就在这时,贝拉特里克斯忽然出现在了卢修斯的身侧:“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
可就在这一刻,原本就一直关注着哈利的恩维尔在发现贝拉特里克斯的时候就冲上前去,手中的魔杖也在同时发出了一道红光与贝拉特里克斯的索命咒相撞。
幸好西里斯没有被击中,否则哈利会失去自己最后的亲人。
可就在这时,一名食死徒用幻影移形忽地出现在恩维尔身边,就在西里斯与哈利同时对他施展定身咒的那一刻,那名食死徒将无法从贝拉特里克斯面前抽身的恩维尔推向了帷幔。
在落入帷幔的那一刻,恩维尔的目光落在了此时显现于门口的黑魔王身上……
“恩维尔!”他当然知道落入帷幔代表着什么,汤姆在看到恩维尔在落入帷幔时的呼喊声让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停住了手里的攻击。
“不!”哈利在看到恩维尔落入帷幔时想要冲上去,可却被西里斯从身后将他拉住了。
在短暂的寂静后,从伏地魔手中甩出的红色光芒在瞬间袭向了将恩维尔推去帷幔的那个人,这一次他没有用索命咒,而是钻心咒。
他一直在那个人的身上施加钻心咒,可他听着那个人痛苦地哭喊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感觉到一如往常凌虐时的愉悦。他听着对方说要杀死恩维尔的理由是因为他阻碍了自己用黑魔法统治巫师世界的道路,他听着那个人惨叫着为自己的行为一声又一声地辩解……
又是这样的感觉,血液中的独属于银链的气息在恩维尔落入帷幔的那一刻瞬间便消失不见,而这次甚至带给了他以灵魂撕裂般的感受。
此时就连贝拉特里克斯也向后微微退了两步,试图隐藏起自己的身影。
随后赶来的是邓布利多,当他到场时看到的就是陷入死寂的食死徒们与凤凰社的成员们,已经在此刻用钻心咒疯狂折磨着一名食死徒的黑魔王。
可恩维尔却并没有如西弗勒斯所说出现在这里……
对于如此诡异的情景,邓布利多在看到帷幔时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十分不好的猜测——恩维尔落入了那个帷幔。
“发生了什么,哈利。”邓布利多的步伐在这一刻依旧没有慌乱,只是向帷幔走去时声音有些颤抖。
“恩维尔老师被推进了帷幔……”哈利在此时几乎快要崩溃了:他还没有对恩维尔道歉,他明明知道恩维尔对他所有的关爱都是真实的,并不是对方所说的那样只是监视。恩维尔在从他小时候就一直保护着他,一直到刚才都在害怕他受到伤害所以不顾危险的冲到了自己身边。可他的道歉还没有说出口,为什么恩维尔就会这样直接离开了他们……
在哈利哽咽着将这句话说完后,邓布利多又看向了西里斯想要再次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可西里斯却一直低着头。
“西里斯。”邓布利多的声音从未如此苍老过。
“是的……”西里斯在邓布利多宛如怒吼般的逼迫下终于开口证明了哈利所说的句句属实。
所有人都知道落入帷幔之后代表着什么……
邓布利多此时的呼吸开始颤抖起来,他就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整个魔法世界都毁掉,但他不能……
在那名食死徒在钻心咒的效用下活活疼死后,伏地魔对着他的尸体施展了粉碎咒。
“是你杀了他,汤姆。”邓布利多在抬起头的同时缘尽了手中的老魔杖。
“是你们没有保护好他!”伏地魔在转身时霎时举起魔杖对上了邓布利多向他袭来的魔咒。
也是在这一刻,凤凰社与食死徒又重新缠斗在了一起。
哈利不顾在这一刻将拉扯着他的西里斯用尽全力推开,随后向着贝拉特里克斯施展出了钻心咒,可对方只是宛如被绊倒般的摔在了地上,当她发现哈利并没有办法施展真正的钻心咒时开始大笑着向后退去,直至消失在连接着飞路网的壁炉中。
巫师界唯一的黑魔王与巫师界顶级的白巫师在这一刻完全的陷入疯狂,他们互相用最强大最可怕的魔咒向对方掷去,像是在用生命决斗,又像是在借此发泄。
他们都还活着,可他们却似乎都死了。
在回忆起恩维尔落入帷幔时看向他的目光时,伏地魔向着邓布利多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随后化身为一条蛇向对手冲去:如果他能再早来一点,会不会恩维尔如今依旧会站在他的面前,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嘴上调侃着他新生的身体有多么的滑稽……
他原本还想向恩维尔解释这都是炼金术的过错……
电光火石之间,邓布利多凭借着自己强大的魔力凝聚起巨大的水球将伏地魔压制的节节败退,手中放出的强力魔咒毫无遗漏的将伏地魔所有的攻击都轻易的破开。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控了。
在水牢咒被伏地魔挣脱开后向邓布利多继续发起攻击,已经运用到极致的黑魔法将所有的玻璃在顷刻间震碎,零零落落的散了满地,甚至在掉落的空隙将福吉悬浮于空中的海报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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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被篡改的历史
“希尔蒙特……”
恩维尔在黑暗中听到有人在呼唤他,这个声音让他感到十分熟悉,可又万分陌生,可以说得上是介于这两者之间。
“愚蠢的孩子,你居然会来到这里。”
讥讽的嘲笑声让恩维尔无意识的皱起眉头,而后就是一阵更加尖锐的哀鸣混杂着嘶吼与嘈杂的咆哮在他的耳边爆发,几乎在瞬间就将他的耳膜从脑子拽出而后撕扯成碎片。
在恩维尔拼尽全力将沉重的眼皮拉开一丝缝隙时,他看到了一团黑色的雾气。
“哦,你居然真的醒了过来,我愚钝的偷窃者。”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恩维尔的耳边响起,黑色的雾气在环绕恩维尔一圈后渐渐凝成了实体,而恩维尔也在这时才完全从黑暗中睁开双眼,对于黑暗的适应能力让他终于看清了那一团黑色的雾气究竟是什么。
一个浑身□□只有一件黑色衣袍的骷髅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张仅留白骨的面庞此时距离恩维尔的脸只有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散发着浓郁的死气。
“偷窃者?”虽然对眼前这个奇怪的东西充满好奇,但让恩维尔更为奇怪的是这个东西对他的称呼——偷窃者。
“看来你是他的后代吧……”骷髅在细细打量过恩维尔的面庞后微微后退了一些距离,而后发出刺耳的笑声。
根据家族书籍中的记载,恩维尔在此时似乎对眼前的骷髅有了初步的猜测。
“在濒临死亡时可以看见死亡圣器的能力。”骷髅又化为了一坨黑雾来到恩维尔的一侧,借着又像是玩闹般的落到另一侧:“永不死亡的诅咒……”
“情绪激动时会变幻的瞳孔……”
“世代相传的塞恩银蛇……”
“告诉我你的名字,乖孩子。”纤细的骨指落在恩维尔的肩膀上微微下压,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瞬间便被一片血色覆盖,恩维尔看着眼前升起的红色圆月有些愣神:“恩维尔。”
说出这个名字并非是来源于恩维尔原本的意志,而是骷髅在潜意识中刻意牵引的结果。
“恩维尔……光明……”骷髅依旧在恩维尔的耳边嬉笑着:“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可真是有趣。”
“为什么称呼我们为偷窃者?”恩维尔抬手抚上自己的肩膀,刚才因为对方那短暂的接触此刻自己的肩膀似乎依旧没有恢复原本的形态,而是两个塌下去的血窟窿。
可尽管如此,恩威尔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
想来,这里应该是死神的地界……
在希尔蒙特家族传承的古书上,含糊的记载了些许关于死神的信息。例如他们希尔蒙特的永生与血液的传承源于死神的无私赠予,以及他们能够看见死亡圣器踪迹的眼睛是死神恩赐于他们的特殊能力,是为了表彰他们对死神无限的崇敬而给予的回报。
可当他真正见到死神时,对方却称呼他为偷窃者。
“哦……你所认为的那些记载并不是真实的。”死神好心情地对恩维尔解释着:“作为我独一无二的情人,让你们仗着我的宠爱肆意妄为确实有一部分是我的些许责任。”
“……”在听到希尔蒙特曾是死神的情人时,恩维尔对此陷入了沉默:所以如果他所料不错,死神应该是被他的情人背叛了。
“多么聪明的孩子。”虽然恩维尔什么都没说,但死神却很清晰的就读取到了他的想法:“你们趁着我沉睡时用古魔纹将我困住,挖出了我的眼睛,抽出了我的肋骨,而后勾引了我的宠物让它带你们逃了出去。”
恩维尔在听到“勾引宠物”的时候更加沉默了,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缪斯……
勾引这个词在此时显得有些低劣且露骨,因为恩维尔想象不出来作为一个人该怎么去勾引一条蛇。
“但是背叛者终究会死于背叛。”死神说着在恩维尔面前展开了自己的手心,从中浮现的画面映入恩维尔的双眼:“在希尔蒙特想要将那双眼睛占为己有时,我的宠物袭击了他,想要将那双眼睛吞并在自己体内。可却因为希尔蒙特在暗地里用古魔纹束缚住它灵魂的原因,魔纹生效,我可怜的小宠物最终沦为了你们家族的附庸,并为了表示忠诚献出了我送给它的银链与血珠。可作为对你们的背叛施以惩戒,我因此对那双被偷走的眼睛施以诅咒让你们永远都会爱上自己的亲人。而那枚肋骨却将你们的生命几乎永远定格在原处看着所有在乎的人都相继离去,让你们世世代代都要经历血脉厮杀才能真正的存活下来。”
“所以,就演变成了兄妹相残?”恩维尔在听到死神的解释后忽然想起了自己名义上的那对希尔蒙特父母:原来……他们竟然是相爱的?
“可你的母亲显然是发现了些许端倪。”说到这里,死神更加兴奋了:“她居然想出了将你的妹妹塞进你的肚子里来结束我的诅咒,同时还确定了你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活下来。”
世代受到诅咒的双生子会陷入爱恋,但最终只能存活一人,而他的父母选择了让他活下来,甚至忍耐着将亲生女儿杀死这般心痛的方式让他得以存活。可尽管是这样残忍的亲情,恩维尔的灵魂在此刻却依旧感到无法言语的震颤:他的父母原来是用这样的方式在爱他么?
“也许他们想让这样的诅咒在你身上结束,但他们终究没有抵抗住血脉里的杀戮。”所以,他们血脉的诅咒压制住了原本的爱意,在挣扎中试图杀死自己的爱人。
“所以,你才能来到这里……”因为你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希尔蒙特,是终归会回到死神面前的情人。
恩维尔在脑海中接受着死神向他揭露的现实,而后忽的勾起嘴角:“可似乎我的灵魂并不完全在这里,所以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对么?”他还有一部分与汤姆·里德尔束缚在一起,所以死神才会把他带到这里来。
“没错。”死神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在听到“交易”两个字时,恩维尔抬头对上了死神那双空洞的骷髅眼眶:“或许你想让我将灵魂献给你,然后替我解除诅咒?”
“看来你在另一个世界的领养者将你教得很好。”死神抬起自己的一只手用手骨支撑着自己的骷髅头:“我放你回到现世,并破解你的诅咒,但你要答应我在下一次来到这里时将灵魂完全的献给我。”
“成交。”虽然要将灵魂献出去的方式,但只要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恩维尔并不在乎下一次死亡时究竟会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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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凤凰的挽歌
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恩维尔顺着脖颈处银链的亮光缓步前行:作为如今唯一与现世连接的线索,恩维尔只能依靠银链那微弱的光亮去寻找死亡的边界点。
每走一步他的灵魂便会感到钻心的疼痛,可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选择回头。
他要回去,所以无论怎样的痛苦他都可以忍受:因为他无法想象在得知自己的死讯时他的父亲会露出怎样悲伤的表情,就算教父会因为血盟的力量而感受到父亲的情绪而从纽迦蒙德赶来安慰,他也绝不会允许因为自己而让父亲露出任何受伤的表情。那样的话,教父就算追到地狱也不会放过他······
也不知道教父会不会因为他的死亡而感到悲伤,也许是会的吧,恩维尔对于这件事倒是很有这个自信。
虽然教父对他的爱并不像父亲那般时刻显露在表面,但格林德沃并非像世人口中那般冷酷无情。
而且他的教父对他说过,如果自己要玩儿失踪,至少要让他们知晓自己的安危······
可是,好疼啊,父亲······
就在恩维尔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时,一道白色的光芒却从他脖颈的银链上绽放,霎时将恩维尔身边所有的黑暗都驱逐殆尽。
——离开这里,恩维尔。
是汤姆的声音。
恍惚中,恩维尔似乎看见了自己怀中的日记本从衣袍中掉落在地,曾经的汤姆·里德尔看着他渐渐闭上双眼,然后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恩维尔,就算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恩维尔的身体开始渐渐回温,而他所有的感官也在此刻开始恢复。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吹过耳边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痒痒的,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寒意。
他终于从地狱,回到了现实。
而作为常年生活在霍格沃茨的他很轻易的就认出了这里是位于塔顶的天文台。
可就在他听到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准备露出笑意时,却看到了一道绿色的光芒冲向了他的父亲······
一切都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情——
邓布利多从天文台上落了下去,就在他的面前······
“父亲!!!”
原本他还打算从暗处猛然出现在邓布利多的面前给他一个惊喜,告诉他你的孩子没有死,你的恩维尔从地狱中爬了回来,他舍不得就这么离他的父亲而去,所以选择回到他的身边继续做他的孩子。
可在这一刻,恩维尔却无法接受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事实。
只是短暂的一声,却像是用尽了恩维尔所有的力气。
他像是疯了一般向天文台冲去,甚至没有在意身后的所有的食死徒就这么从天文台跟随坠落的邓布利多一同跳了下去:“Aresto Momentum「减震咒」!”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好,求求您别离开我。
梅林啊!我祈求您,让我的父亲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明明知道中了索命咒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可此时的恩维尔显然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在邓布利多的身体在减缓咒的作用下平稳的落在地面后,恩维尔看着眼下越来越近的草地闭上了眼睛。
可他没有死,因为位于高塔上的西弗勒斯对他施展了减缓咒,直到亲眼看到恩维尔平稳落地他才转身离去。
暴雨随着狂风在一瞬间就将恩维尔淋了个透彻,他跪坐在地上看着邓布利多就这么平静的躺在他的面前,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恩维尔看着邓布利多脖颈处所系的围巾出神:那是他在圣诞节时送给他的,记得在那时他的父亲还在兴奋的向着教父炫耀围巾上有柠檬雪宝的香气。
他又看着邓布利多的面庞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模样。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你有自己的名字么?”
“不如叫你恩维尔吧,土耳其语中寓意着光明。”
“你喜欢这个名字么?恩维尔。”
所有的画面都在恩维尔的脑海中一一闪过,阿不思给他塞糖果的样子,慈爱地抚摸着他头的样子,生气却不忍心对他发脾气的样子,自豪的炫耀着自己圣诞礼物的样子······
所有的回忆在一瞬间涌来,猛烈的冲击像是要在下一瞬撕开恩维尔的脑袋。
“父亲······”恩维尔小声的呼唤着邓布利多:“父亲······”
他想要听到邓布利多的回应。
“父亲······”恩维尔原本小声呼唤的声音在一点点的变大,就好像下一刻邓布利多就会像以前一样撑身坐起来告诫他减小些音量会吓到福克斯。
在呼啸的风中,恩维尔无论多少次的呼唤总是会被暴雨所吞噬,无论他用了多么大的声音都无法穿透这乌云密闭的天空,将他的父亲从沉睡中唤醒。
黑魔印记在天空中显现,遍布着绿色的天空无不在宣示着霍格沃茨此时已经被食死徒所占领。
就算是如此的暴雨也来不及扑灭霍格沃茨遍地四起的火光。
可恩维尔此时根本没有办法去顾及这些,他只是重复着自己的呼唤,从有声到无声:也许他应该哭的,可是此刻的他根本流不出一滴眼泪,强烈的痛意与极致的悲伤让他出现了短暂的失语症状,如此他连哭都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他在捕捉到脖颈处的一丝痛意时,他选择了抬起手将脖颈处的银链攥紧。
尽管银链在意识到他想摆脱束缚而做出了防御机制,绞紧了他的脖颈试图阻止他的反抗行为,可他的脸上却依旧显示出冰冷的麻木。随着脖颈处源源不断渗出的鲜血将恩维尔上半身的衣袍全然的浸透,他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你该死······伏地魔。”恩维尔的脑海里终于有了其他人的画面:他从未对这个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杀意。
“我会亲手杀了你。”脖颈处的银链在恩维尔的手中终于开始发出痛苦的嚎叫。
在恩维尔因为精神的崩溃而开始出现魔力混乱时,银链契约在希尔蒙特血液的猛烈冲击下渐渐失去了自己的光辉——强制解除契约于恩维尔而言就是在亲手撕扯自己的灵魂。
可就算是死,他也会拉着那个人一起下地狱。
银链的破碎就在一瞬间,在恩维尔终究忍受不住内心的痛楚而发出哀嚎的那一刻,银链终于脱离了恩维尔的脖颈,混杂着古魔纹的宝石在这一刻碎成了粉末。
与此同时,在重新感受到银链的气息时伏地魔无疑是欣喜地,可下一秒,他便感觉到来自于银链那端所传来那股极致的悲痛,而就在他意识到恩维尔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绪的下一刻,银链契约的气息从他的血液中被完全抽离了出去,而对方向他传递的最后情绪是十分露骨的杀意。
恩维尔忍着撕扯灵魂的痛楚强行断开了与他的银链契约。
——我要亲手杀了你,伏地魔。
恩维尔也许是疯了……
不,他是真的疯了……
在他将邓布利多的躯体转移到校长室后,他在周围施展了不下几十层防护咒,而后他以校长室为中心,自上而下的恢复着被食死徒们毁掉的建筑、装饰,甚至是教室。
当每一个食死徒在他的面前露面时,绿色的索命咒便会在下一刻袭上那个食死徒的眉心,甚至是尸体也会被恩维尔以粉碎咒炸成碎末。
一层接着一层,惨叫声在霍格沃茨中此起彼伏地响起,所有的学生如今都聚集在了自己学院的塔楼中不敢吭声。
女生们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忽略外面痛苦的尖叫,男生们也聚在一起沉默着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们在撤回的过程中几乎全都看见了原本已经宣告死亡的恩维尔从地狱归来后对那些食死徒做了什么……
恩维尔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黑巫师,而他来自从未出现过黑巫师的赫奇帕奇。
恩维尔的表情是麻木的,似乎已经没有了一丝属于活人的生气,他的索命咒在每个食死徒的身上亮起时都会换来他越来越愉悦的嘴角以及快意的眼神。
他在笑着杀人,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分裂成碎末……
一个陌生的,可怕的恩维尔此时就徘徊在这座城堡中,塑造并复原着属于他的一切。
不知这样的声音究竟持续了多久,霍格沃茨终于回归了寂静。
而后,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喊从霍格沃德最底层的大厅传来,那般悲痛欲绝的声音将整个霍格沃茨城堡贯穿了个彻底……
也是随着这一声,所有霍格沃茨学生原本抑制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邓布利多死了……
霍格沃茨失去了一位伟大的校长,恩维尔失去了他的父亲。
当所有的教职工安抚好学生们的情绪后,他们终于鼓起勇气全部来到了一楼,凤凰社与哈利紧随其后。而恩维尔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站在那里,两只眼睛无神的透过城堡的大门看向天空。
所有人都明白恩维尔这样的原因,他们想要安慰,可他们谁都不敢上前……因为他们在害怕,他们害怕自己在接触到恩维尔目光的那一刻会比对方更先一步的嚎啕大哭。
而就在这时,一个白头发的老者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们对这个人很熟悉,却又感觉到陌生。
那个人没有对恩维尔说出任何一句话,只是走上前将原本呆愣的恩维尔抱进了怀中,然后抬手狠狠地搓了搓他的头。
在片刻的寂静后,恩维尔终于缩在格林德沃的怀中大哭出声。
“欢迎你的归来,我的教子。”格林德沃将手中的血盟缓缓攥紧,而后更是收紧了自己的双臂将恩维尔完全的圈进自己怀中。
阿尔,我们的孩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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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上,所有人都沉默地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凤凰的挽歌越过外面黑暗的空地依然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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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食死徒聚会
作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随届生,恩维尔如今依旧没有获得毕业的资格,所以他依旧是这里的一份子。
在看着所有学生坐上霍格沃茨专列离开学校后,所有老师都松了一口气,但当他们回头时,原本现在最后方的恩维尔已经不见了踪影。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消失让麦格在悔恨的同时愤怒不已,不仅仅因为他是一名食死徒,还因为他曾是麦格最信任的学生与同事。
夜幕降临时,恩维尔跟随在西弗勒斯身后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马尔福庄园。
这座庄园已不像原来那般充满着温暖的阳光与翠绿的草坪,取而代之的是灰黑色的泥土与昏暗的天空,周围全然地笼罩着死气。
在失去了银链后,恩维尔的灵魂还未完全从破碎中苏醒,但这并不妨碍他倚靠自己的意志采取下一步行动。
所有食死徒的高层如今都聚集在这儿,否则西弗勒斯也不会在感应到食死徒印记的召唤时亲自赶到这里。
“西弗勒斯,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迟到了。”黑魔王低沉的声音在看到西弗勒斯时带上了些许愉悦:“坐吧,我们给你留了位置。”
西弗勒斯的位置距离黑魔王不过是一步之遥,足以见得对方于他的看重程度。
“你一定带来了什么消息吧。”这般肯定的语气,如果不是黑魔王大概会让人觉得只是平常的寒暄,但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就像是一句可以在下一秒决定你生死的威胁。
“他们的时间定在下周六晚。”西弗勒斯像是早已知晓那般不动声色的向黑魔王说出凤凰社选定好的计划时间:回到食死徒的第一步便是重新取得黑魔王的信任,否则他与邓布利多的计划将会无法进行下去。
“可我听到的不是这样,我的主人。”亚克斯利此时坐在黑魔王的右手边反驳道,作为魔法部如今的历任部长他有这个自信:“他们在本月 30 日前不会离开,要等他 17 岁生日之后。”
“这是误导。”这是他们泄露给魔法部的假消息,就是为了在此刻将机会递给黑魔王,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傲罗办公室不再参与保护哈利·波特的行动,他们身边的人确幸我们的人打进了魔法部。”
可事实确实如此……
但这对于食死徒们来说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
而就在贝拉特里克斯向黑魔王请命去杀掉哈利时却被他驳回了:“你杀气腾腾的样子很令人振奋,但我必须亲手杀死哈利·波特。”闻言,贝拉特里克斯乖巧的收回了自己跃跃欲试的姿势。
“不过,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魔杖,他的魔杖与哈利的同样是孪生凤凰杖芯,相互碰撞时会出现闪回的状况,且根本无法杀死对方。
所以,他需要一个新的魔杖来作为顶替。
但对于巫师来说,魔杖可是堪比自己的贞操还要重要的东西,那是他们的脸面与尊严——但在黑魔王面前,这些当然可以忽略不计。
“卢修斯。”在从每个人面前掠过时,黑魔王最终徘徊至了卢修斯·马尔福的座位后停住:“你觉得这个荣誉应该给谁呢?”
而此时的卢修斯因为刚从阿兹卡班释放的缘故所以精神有些许的憔悴,在黑魔王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时,他原本颤抖的身体变得更加单薄了:“主人。”
听着卢修斯宛如猫叫一般的声音,黑魔王甚至有样学样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主人。”似乎在嘲讽着卢修斯如今的凄惨,又像是在叙述着他的无能。
“我需要你的魔杖。”
在黑魔王向卢修斯伸出手时,他不得不将自己的蛇头魔杖递到了对方的手中,而后听着蛇头被掰断的声音浑身一抖。
“龙心弦神经?”在黑魔王用指尖抚摸着黑长的杖身时,他的眉间微微挑了挑。
“是……是的。”卢修斯在回答黑魔王疑问的时候连声音都在抖,甚至没有办法吐出一句简短而完整的话。
“龙心弦杖芯的魔杖。”黑魔王的眼神在确定了杖芯后亮起了些许,随后又像是恍惚间反应过来般重新将光芒收进眼底:“很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但黑魔王说好那就是好。
卢修斯此时恨不得把自己里直接塞到椅子里面去降低存在感,仅仅是黑魔王与他说了两句话他现在后背的冷汗都将衣服浸湿了。
“可能你们还有人不知道,我们今晚邀请的客人是凯瑞迪·布巴吉小姐,她之前在霍格沃茨担任麻瓜研究。而她认为我们和麻瓜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准备倡导巫师应该和麻瓜通婚,认为两者结合并没有什么可憎的。”
黑魔王的话落入每一个食死徒的耳中,让他们在冷笑中看着黑魔王运用新的魔杖将布巴吉从餐桌的上方缓缓挪至餐桌的中心。
“西弗勒斯,求你了。”布巴吉被倒吊着悬挂在餐桌的上空,她充满恐惧而又痛苦的表情一直看着自己曾经关系十分融洽的同事哀求道:“我们是朋友。”
可西弗勒斯明白自己的使命,他不能在此时出手,否则所有的努力都会是一场虚妄。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
同时响起的两道索命咒让所有的食死徒在一瞬间掏出了自己的魔杖,但当他们看清与黑魔王对峙着的那道身影时,他们却默默的后退,然后把自己的魔杖收到了衣袍的最深处。
西弗勒斯向宴会桌的另一方看去,那道金橙色的身影依旧亮眼异常。
“主人,地窖中的人全都……”虫尾巴彼得刚刚冲进来准备向黑魔王禀报所有囚犯都逃走的状况时,他看到了在宴会厅位于长桌两端对立的二人,然后他很有眼色的默默闭上了嘴巴。
是恩维尔·希尔蒙特……
他们主人心尖尖上的金丝雀,荒墟花园中唯一的金盏菊。
没人可以忘记上次那名将恩维尔退入帷幔的食死徒是什么样的下场——生生被钻心咒疼死而后将尸身轰成了碎末。
“恩维尔。”在第一眼看到那抹亮色时,黑魔王的眼睛也在同一时间亮了起来:这般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止不住地感到愉悦。
“好久不见,黑魔王。”恩维尔的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而后更是为魔杖增加了魔力输送。
恩维尔想杀他……
在回忆起银链断裂前所传递给他的情绪后,黑魔王终于意识到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恩维尔已经对他毫无留念,甚至是深入骨髓的憎恨:恩维尔并没有像以往那般称呼自己为汤姆。
“我还是喜欢你像原来那般称呼我。”在与恩维尔相互抵抗的空隙,黑魔王将两道索命咒引向另一边的窗户上,霎时间玻璃破碎的后向两边炸裂开来。
听到黑魔王的发言,恩维尔原本带着冷笑的嘴角缓缓落了回去。
因为地窖中覆盖着一层积水的缘故,他在离开时就将湿透的鞋子扔进了那已及脚踝的水中。所以他此时出于光着脚踝的状态,一步,一步的从宴会桌一侧的椅子上,踏上了食死徒面前的长桌。
黑色的长袍下是用金色丝线勾勒而出的金穗,顺着魔法袍的两肩一直落在手臂处,衣袖随着恩维尔走动的步伐被微风托起,食指上镶嵌着红宝石的希尔蒙特戒指应和着水晶灯所发出的光照散着炽热的暗红色,如同一颗缓缓跳动的心脏。
在白皙的脚踩上映衬着褐红色的桌布时,脚踝处若隐若现的一枚小痣几乎要将黑魔王的眼睛晃瞎。
可偏偏恩维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么诱人……
他自布巴吉小姐的身边擦过,而后在黑魔王的面前停下,以俯视的角度垂下眼眸,那双带着愤怒与恨意的蓝色眼瞳就这么对上了黑魔王渲染着血色的双眸。
“你不是汤姆,他在我父亲从高塔坠落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我从未畏惧你,而如今更不会再继续我那可悲的怜悯。
说着,恩维尔地嘴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还是你以为我会说,就算你没头发我也爱你?”
他一边嘲讽着,一边大笑出声:“你以为我会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
恩维尔的笑声是如此的张扬,却又充满着极致的堕落感,就好像是一个已然失去灵魂的傀儡被他的主人拖拽着扔在玩具桌上被孩子肆意摆弄那般满是破碎的崩溃。
“梅林啊,你看看这个人完成了多么伟大的壮举,拥有着多么强大的魔力,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应该追随在他的身后!”恩维尔已然开始沙哑的嗓音在大笑间依旧宣泄着他的疯狂,而后他举起了手中的魔杖向黑魔王挥出了一个有一个索命咒:“我该叫你什么?黑魔王……伏地魔……我最敬爱的主人……我唯一的爱人?哈哈哈哈哈……”
位于宴会桌一侧的黑魔王就这般仰视着在他面前发狂的恩维尔并将他所有的索命咒都引向两边,原本就猩红的双眸在此刻更加深了色彩。
毫无疑问,他已经将恩维尔拉下了深渊……
恩维尔疯了,疯得彻底,否则他不会如此不顾一切地向自己施展着如此强大的索命咒。
“我要毁了你!黑魔王!我要毁了你!”恩维尔终于在最后的嘶吼中完全爆发,他将自己与黑魔王用厉火完全围起,然后一次又一次地丢出自己所有能想到恶咒。
所有的食死徒在恩维尔用厉火从中心逼退时就准备向后逃离,毫无停歇的光亮让他们意识到自己不该呆在这里,或许任何一个不注意他们就会成为下一个被殃及的祭品。
而在这样的混乱中,西弗勒斯在暗中解开了布巴吉小姐的禁锢咒语,让她在混乱中乘机跑了出去。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止一次的试图抵挡住恩维尔与黑魔王互相发起的咒语,最终在拖拽着贝拉特里克斯的纳西莎的牵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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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阿不思的嘱托
在回到霍格沃茨后,恩维尔坐在榕树下将怀中的日记本拿了出来。
他一页页的翻着,尽管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可恩维尔却试图从中发现些什么。
——恩维尔,你在寻找什么?
在看到墨水浮现出的字迹时,恩维尔用自己依旧未曾止血的指尖在上面画着:魂器。
——是谁伤了你。
里德尔的字体依旧是如此优雅,可从中溢出的担忧却让恩维尔止不住笑出声来:是你,新生的你。
——相信我,那并非他的本意。
“可这对我而言毫无益处。”就算如今黑魔王真的想杀死他对他而言也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你的魂器在哪里。
——······我不能告诉你。
事情果然如同恩维尔所料,里德尔并不准备告诉恩维尔有关于魂器的任何信息。
在短暂的迟疑后,恩维尔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于是他开始对自己的猜想做出实践。
魔杖在划过恩维尔的手心后,从伤口处中涌出的鲜血在一瞬间便顺着他的手腕滑落,而后恩维尔将自己的手悬盖在日记本的上方,他看着他的血液在接触到纸张时在顷刻间被吸收殆尽,可随着源源不断的血液因为无法被及时吞咽而溢出于日记本的缝隙中后,全然鲜红的纸张上终于现出了一行字。
——别伤害自己。
五年级的汤姆,沉着、冷静,时刻维持着自己好学生的面孔在所有老师与学生间周旋,也是从那时开始他知晓了魂器这样的东西。而这个时期的汤姆亦是最为敏感的:他杀死了自己的麻瓜父亲,然后将自己的舅舅送进了阿兹卡班,在打开密室后他放出的蛇怪杀死了一名拉文克劳的学生。这是里德尔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去塑造死亡,所以他在些许的恐慌中选择了新的寄托——恩维尔·希尔蒙特。
无论是对方的身份还是对黑魔法的掌握程度,恩维尔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是对他来说最为合适的对象。
所以为了完全的掌控他,里德尔对恩维尔使用了迷情剂。
世界上没有比爱情更坚固的囚笼。
所以对于恩维尔,他已经将其纳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里德尔最为厌恶的就是自己的所有物受到伤害,因为这样会给他一种无法掌控命运的挫败感。
——我曾想用它装饰你的指尖。
“冈特戒指么?”在恩维尔看到自己指尖的希尔蒙特戒指时,他似乎想起了曾经在榕树下,里德尔牵起他的手将一枚缀着四角星辰模样的灰色戒指套在他的中指上:
“这是什么?”
“我的求婚戒指。”
“是么?那为什么和我的手指尺寸不太一样?还是说你准备像那些麻瓜的童话故事一样,想寻找一位能够戴上这枚戒指的公主?”
“是你的手指太细了。”
“是你心意不诚。”
“明明戴在无名指上刚刚好。”
“别找借口,你见过还没订婚就结婚的么?”
当回忆在脑海浮现时,恩维尔的嘴角却并没有和曾时那般带着笑意,而是在合上日记本后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试图用疼痛让自己心中的悔恨有所消减。
“嘶······”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恩维尔终于从过往中挣扎出来,扭头间一只银白色的蛇头正亲昵的贴上他的脸庞微微蹭动着。
“缪斯。”恩维尔抬手将缪斯从树干上捧到自己怀中,食指从她的头顶一点点滑下,顺着蛇身温柔地抚摸着:“抱歉,有我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主人。”明明知道会让你受到伤害,却还是使用了魔纹图腾。
缪斯当然明白恩维尔的话,所以在恩维尔将手掌落在她的蛇尾时,她用自己的尾巴将恩维尔的手腕缠住,然后欢快的晃悠起自己的尾巴。连带着恩维尔的手也随着她的动作一同晃动,倒是让恩维尔露出了些许笑意。
“恩维尔学长,魔法部部长戴维·琼斯在找你……哦你的手是怎么回事!”麦格在戴维·琼斯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后她就从城堡一路赶来了榕树便,而恩维尔也如她所料那般安静地坐在榕树下。
可当看到恩维尔鲜血淋漓的手时,麦格发出了一声惊呼……
恩维尔循着麦格的声音转过头来,在片刻的思考后点了点头。
霍格沃茨会客室——
“现在我将宣布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的临终遗嘱。”戴维·琼斯将一枚印着邓布利多身份印章的羊皮纸从手提袋中拿了出来,在浮动间于恩维尔的面前打开。
“恩维尔·阿不思·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希尔蒙特。”在部长念出这个名字时语气慢慢放缓,而后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名字会有一种正在发光的感觉,以及作为恩维尔的养父他可以理解邓布利多将自己的名字放在恩维尔的姓氏之间,但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把格林德沃的名字放在阿不思·邓布利多之间。虽然是教父,但也不应该放在正中间的位置吧······
再确认了两遍自己没有看错后,戴维终于接受了恩维尔的全名。
“他让我将这封信与这枚勋章一并交给你。”戴维将他口中所说的东西从包里拿出后双手递到恩维尔的手上。
“辛苦了。”恩维尔此时才从听到自己名字的震惊中挣扎出来,一直到接过东西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今天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全名,在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欣喜。
可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悲痛······
在送走戴维·琼斯后,恩维尔用那只已经被麦格包扎好的手打开了邓布利多给他的那封信。
恩维尔,在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你在之后的许久都见不到我了,但你无需为此感到悲伤,或许在某一个未知的时刻我会通过其他的方式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但现在,请听我说。西弗勒斯曾作为食死徒我并非对他抱有完全的信任,更别说是他的守护神将你引入食死徒的陷阱。但因为伊万斯小姐的缘故,他成为了凤凰社的一员。而现在,我需要你全然的信任他(当然,是在你没有因我而一气之下将他直接杀死的情况下,我相信你还能保有片刻的清醒),哈利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但原谅我作为一个父亲,将要让你跨入这阴暗的深渊。请保护哈利,并协助西弗将霍格沃茨归在全员安全的范畴下,我相信你,我最宠爱的孩子一定可以做到。而现在,请作为一名凤凰社的新血液在下周六晚上十一点去往女贞路4号配合所有的成员一同将哈利护送至陋居。我永远会为你感到骄傲,我亲爱的恩维尔。
而那枚勋章,就是在第一次黑巫师大战中邓布利多未能交给他的那枚。
恩维尔在自己的目光从信笺上挪开时,信件便在自己的手中开始燃烧,最终只留下了少许的灰烬,而后被窗口涌入的风轻轻一吹,完全消失了踪迹。
在呆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与手心所躺的勋章后,恩维尔忽然意识到了一个诡异的问题:如果自己的估计没有出现错误,邓布利多在写这封信时自己还未从地狱中归来,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回来并给自己写了这封信的?以及,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会经历死亡并让他在得到这封信的周六去帮助哈利?还有配合斯内普的事情,难道这次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父亲早已策划好的么?
可尽管恩维尔发现了不对,却依旧没有质疑邓布利多的所有决定,在周六的晚上去往了女贞路4号。
在见到所有凤凰社成员时,众人对于他的来临感到无比震惊,可是显然恩维尔还活着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恩维尔,邓布利多并没有向我们透漏过任何你加入凤凰社的信息。”穆迪将自己的权杖在地上敲了一下:“介于你和神秘人曾经的关系,我觉得有必要验证一下你的真实性。”
说着穆迪便要举起手中的魔杖,却被唐克斯瞬间拦在了恩维尔的身前:“你要对我们赫奇帕奇的学长做些什么?”
而在唐克斯之后,卢平也挡在唐克斯的面前:“毕竟,我们刚刚结婚了,我有义务保护我的妻子。”
“恭喜你们。”恩维尔在听到自己学院的学妹嫁给了卢平后发出了真心地祝福:“而我的缪斯闻到你们似乎······有了孩子,对么?”
“是的。”唐克斯在听到恩维尔的话后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哦梅林啊银蛇学长,你的蛇居然可以闻出来,这太神奇了。”
“她对于新生儿很敏感。”或许这也是塞恩银蛇的特性之一,恩维尔摸了摸缪斯抬起的头将她准备往唐克斯身上爬的动作压回去:“你们给这个男孩起了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消息的唐克斯与卢平相望一眼,然后唐克斯尖叫着扑进了卢平的怀中,而卢平则甚是激动的拥抱住自己的妻子,然后又搂住了身边的西里斯差点喜极而泣。
而原本与哈利寒暄的西里斯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也很兴奋的拥抱住卢平:他亲眼见证了自己好兄弟的幸福,如今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他开心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缪斯被恩维尔塞回了衣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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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完美的谈判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本该分为不同的组别由几名领头人带头跟随每位凤凰社成员,直至黑魔王发现真正的哈利后再进行最终的围剿。
可是如今他们看到的只有恩维尔和哈利。
其他的成员呢?为什么他们没有像原来计划好的那样直接各奔东西。
就算他们更改了计划,可为什么恩维尔会和哈利一起出现,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好,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主人的那只金丝雀!
躲在暗处的食死徒们此时面面相觑,有些许不认识的正准备如原先所说的那样冲上去攻击却被旁边的人拉了回来。
毕竟这只他们口中的金丝雀并不是真正的金丝雀。
可就在一片寂静中,贝拉特里克斯从食死徒群中冲了出去:“主人要杀哈利,这一点绝不会变。”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完成主人交给她的任务,就算是恩维尔也一样。
可就在这时,突然的厉火在瞬间扫过她的面前,如果不是她反应的够快怕是自己此刻已经变成灰烬了。
格林德沃将邓布利多的身体带回戈德里克山谷后在探查对方的身体状况,虽然确实没有因为那个索命咒而碎掉灵魂可对方却陷入了重度的昏迷,原因就是邓布利多手上的那个诅咒。
不同于一般的诅咒,这样的黑魔法往往在短时间内就会置人于死地,所以无论是施法者还是承受者都会感到十足的痛苦。
可偏偏它却出现在了邓布利多的手上,这让格林德沃几乎在查看的时候就已经怒火中烧了。
那小崽子欺负自家教子不说,如今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他家阿尔的身上……
所以在贝拉特里克斯看到厉火的下一刻,她对上了一对异色的双瞳——这样的火焰她在恩维尔的周围看到过,且如今面前的蓝色火焰比起恩维尔的小范围焰火更为强大,所以现在就算是巨怪也该醒悟过来站在她面前的是谁了。
格林德沃,曾统领黑巫师革命的领导者,国际魔法部常年的通缉犯,直到邓布利多将他囚禁与纽蒙迦德才让魔法部得以喘息片刻的顶级黑巫师。
而此时从屋中飞出正准备协助恩维尔将哈利平安送走的凤凰社一众纷纷愣住了。
天上飞的那个是谁……
因为之前恩维尔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表现出过自己博格特的情况,所以在卢平对上那道背影时他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哦……我的梅林。”卢平的左眼皮跳了跳,随后抿了抿双唇:“他不会真的从纽蒙迦德出来了吧。”
“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赫敏猛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或许她现在应该尖叫出声,但如今的情况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blood hell!是格林德沃!”罗恩发出了水壶烧开般的尖叫。
“在我年轻的时候他在莫丽的心里确实有一席之地。”亚瑟看着那道身影开始回忆起当时自己与妻子在霍格沃茨的时光。
“他来做什么。”穆迪攥紧了自己手中的魔杖。
“来帮恩维尔出气。”“来给他的教子找场子。”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的在穆迪耳边说道,然后对视间在穆迪眼前击了个掌。
“哪个?”芙蓉偏头凑到比尔耳边询问道。
“曾领导了巫师革命的那个。”比尔侧头回复芙蓉的空档还摸了摸她的头。
“哦!”芙蓉连忙捂住嘴但依旧没能遏制住自己的惊呼:“那我们怎么办?”
金斯莱双手环胸站在那里:“我觉得我们的运气开始好起来了。”
“哈利呢?哈利不见了。”海格此时终于抓住了这次任务的重点大喊出声:“恩维尔和哈利不见了!”同时失去踪迹的还有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此次凤凰社的任务——因为格林德沃出现的太过震撼且如今那副轻而易举就完全碾压了那些食死徒们的样子过于有安全感,以至于让他们差点忘了今天来到这里的初衷。
而此时骑着飞天弩与恩维尔翱翔在天空的哈利从没有感觉如此安静过……
“恩维尔老师,我感觉有点奇怪。”此时依旧维持着恩维尔模样的哈利刚准备回头寻问缘由就看到了举起魔杖与忽然出现的黑魔王对上魔咒的恩维尔。
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的事,所以哈利在片刻的怔愣后猛然加快了火箭弩的飞行速度,试图在空中让恩维尔和黑魔王拉开距离得以反击。
可在第一次对上魔杖后,伏地魔却愣了一秒,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此时与他对峙着的哈利面露错愕: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哈利的魔力就强到这种地步了?
可当自己手中卢修斯的魔杖与“哈利”的魔杖出现闪回时,黑魔王意识到了不对。
——龙心弦神经。
“恩维尔。”伏地魔对上“哈利”的那双眸子,出口喊出了对方原本的名字。
可“哈利”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看着对方的魔杖继续施加自己的力量。闪回而造成的影子从杖间疯狂地飞出,一时之间已经完全的将恩维尔与哈利围在中间,密集的几乎要让人无法呼吸。
所有食死徒的影子在看到自己面前的黑雾时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后,一股脑的便往“哈利”的身上扑去。
对于黑魔王的恐惧,他们早已将其刻在了骨子里。
被闪回的食死徒们笼罩住双眼的哈利瞬间便失去了方向,火箭弩一时间也开始往无法预计的方向冲出。直到而人快冲入水面前恩维尔恩维尔终于摆脱了那些缠人的幻影用驱逐咒将他们完全的击碎了。
在发生闪回的那一刻恩维尔似乎意识到了伏地魔如今手中所攥的是夺取来的魔杖,所以便明白如今的他并不能将对方完全杀死。
火箭弩从水面擦过,在湖水堪堪撩过二人的衣袍后又重新飞上了天空,可二人的复方汤剂效用却在这个时候缓缓消失,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伏地魔在高强度的闪光咒前被晃了双眼,等他重新适应时二人理他只留下了一个遥远的背影,但他并不准备就这样放弃。
与此同时,他看到凤凰社的成员们全部都赶到了哈利的身边,然后由海格将哈利捞到了自己的摩托车上飞身离去。
可他并没有看到二人复方汤剂的接触过程,所以他现在认为真正的恩维尔才是哈利。
而对于此时处于队伍最前方的恩维尔来说,他要的就是就是这样的效果。
在伏地魔利用飞行术闪到最前方时,恩维尔抓住火箭弩忽然就改变了方向,在所有凤凰社的成员一同围攻伏地魔的空隙将昏睡咒向着伏地魔扔去。
可在原本要命中时,西弗勒斯却从另一侧利用飞行术挡在了伏地魔的面前,魔杖对上了恩维尔的昏睡咒,二人之间开始拉扯。
在凤凰社的围攻中,西弗勒斯后撤一步挡在伏地魔的一侧抵抗着恩维尔的攻击,而正在他们的拉锯进入僵持时,小天狼星从恩维尔的身后冲向了西弗勒斯,一口便咬住了他的胳膊。
失去了准心的魔杖又被哈利的缴械咒与恩维尔的昏睡咒击中,如此西弗勒斯彻底没了反抗的途径,从空中落了下去。
“!!!”父亲告诉过他,要协助西弗勒斯完成隐藏于他们二人间的任务。
所以在西弗勒斯失去意识的下一秒,所有人就看到了直线向西弗勒斯冲去的恩维尔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
对于如此诡异的画面,凤凰社成员和伏地魔全部皱起了眉头……
而在西弗勒斯于短暂的昏睡转醒的下一秒,他看到了将自己抱在怀的恩维尔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我要吐了······”因为他依旧以为此时的恩维尔是哈利喝了复方汤剂以后还未失去药效的外貌。
然后他的余光就看到了此时正皱起眉头思考的黑魔王。
可在西弗勒斯对上那双眼睛时,他重新认识到了此时抱着他的应该是真正的恩维尔,于是他脑海中的念头就变成了:你还不如让我淹死······
在运用飞行术从恩维尔怀里挣脱出来后,西弗把魔杖重新对准了凤凰社一行人并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空隙用昏睡咒击晕了哈利。
这时黑魔王却忽的反应过来为什么“哈利”会去选择救西弗勒斯——两人的伪装在刚才的闪光咒时已经解除了。在意识到自己被这群人耍了的下一秒,他手中的索命咒便向着哈利冲去。
但因为因为被刚才的攻击冲散队形的关系,哈利此时并不在任何一位成员的保护范围内。
可就在这时,原本已经陷入昏迷的哈利却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黑魔王,两种力量在瞬间便抗衡起来。
这是只有冬青木与凤凰羽毛结合魔杖才能产生且独有的护主意识。
二者相对,黑魔王自然全力以赴。
可在看到自己手中卢修斯魔杖开始发生碎裂的下一刻,黑魔王的眼中露出了愤怒与疯狂:为什么总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为什么明明每次机会就在眼前,却总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导致失败。
哈利的身边总是会围绕着很多人:他的朋友,他的老师,甚至是自己的恩维尔······
可明明自己的身边也有着很多人的围绕,可为什么自己却依旧感到孤独。
手中的魔杖在金色的火焰中由末端向着手心靠近,最终,自己只得选择在魔杖崩裂的下一秒将其扔了出去。
看着手心中留下的血液,黑魔王看着将哈利围在其中的凤凰社成员一路从他的面前远去,直到完全消失了踪影。
“啊!!!”他终究没有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在被黑云所笼罩的天空下发出了一声怒吼。
而西弗勒斯准备继续追捕时,黑魔王抬手拦住了他。
“去找老魔杖。”如果是老魔杖的话,哈利将无法再因此战胜他。
老魔杖,三大死亡圣器之一,拥有着所有巫师魔杖都无法匹敌的力量。
“是的主人。”西弗勒斯低头领命,垂下的双眼于黑魔王无法看到的阴影中轻微地颤了颤:果然,事情如同邓布利多所料,黑魔王已经对老魔杖动了心念。
而那枚魔杖,此时正位于霍格沃茨墓场邓布利多的坟墓之中。
“去吧,西弗,我相信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黑魔王看着自己被哈利的魔法所震出伤痕的那只手眼神暗了暗:“将它带回来给我。”
在飞行术的作用下化为一道黑烟,西弗勒斯从黑魔王的身边瞬间消失了踪影。
马尔福庄园——
在上次恩维尔来闹过之后,食死徒们使用了大量的修复咒将所有被损坏的物体复原,如今这里又重新恢复为了以往光鲜亮丽的模样,只是因为黑魔王的存在,所以显得有些阴森。
“贝拉,其他人呢?”回到城堡的黑魔王坐在了主位上,他红色的双眼此时正看着从门外摔入的贝拉发出疑问。
“他们······”几乎都被那个黑巫师杀掉了,还有些······
在轻微的停顿后,伏地魔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知道的,我耐心有限。”
“他们被杀了,还有些被那个可恶的黑巫师运用······夺魂咒控制成为了他的爪牙。”在贝拉将这句话说出来后,她的脖子便被一阵无形的力道收紧从地上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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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灵魂呢
将哈利平安地送到陋居后,恩维尔便趁着夜色离开了。
而霍格沃茨也在几天后开始了新的学年,而今年毫不意外地,哈利他们并没有来``````
在经过了邓布利多的葬礼后,老师们如今依旧没有从失去校长的现实里走出来,但生活还要继续。
所以当西弗勒斯与恩维尔在大礼堂中大打出手时,他们第一时间便将所有的学生带回了各学院的塔楼并告诫他们在接到通知前不要从寝室里踏出一步。
“西弗勒斯,我想你不该坐上那个位置。”恩维尔向着西弗勒斯扔出了一个跳舞咒,意料之中的被西弗勒斯躲了过去。
在二人的魔杖撞在一起后,西弗勒斯小声提醒道:“恕我直言,这样太假了。”
“Crucio「钻心剜骨」!”
在恩维尔的一声咒下,西弗勒斯用神锋无影堪堪将这道咒语击碎。
在二人对上目光的下一刻,恩维尔向他勾起自己的嘴角,然后在下一秒甩出了一个索命咒。
“!!!”
在看着西弗勒斯运用飞行咒从窗户冲出去后,恩维尔心情很好的追了上去。
这样的话,就真实很多了吧······
二人运用飞行咒从大礼堂一路纠缠至最高处的塔楼时终于堪堪止住了追逐的步伐。
“恩维尔学长,我想你刚才得到索命咒并不是为了做戏,对么?”在落地时,西弗勒斯向此时自己身后的恩维尔发出疑问。
“······当然。”恩维尔将自己的衣袍向身后拢了拢:“毕竟是我亲耳听到是你将我的父亲从高塔上击中,让他跌落下去的。”当时如果自己没有运用减震咒将父亲的坠落速度减缓,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在此看到邓布利多时对方会变成什么模样。
“又是那个该死的波特!”西弗勒斯每每念出这个姓氏都会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虽然这确实是事实,但真正的原因只有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自己知道。对方甚至连恩维尔会在什么时刻出现在那里都已经有所预测了。
“父亲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在恩维尔看来,既然邓布利多会对自己留下那份信,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便已经在他的心里循环过无数回了。
“我们都知道黑魔王想要通过马尔福家的孩子来杀他。”西弗勒斯看着眼前的风景怔怔出神:“可他料想到如果马尔福家的孩子失手,那么黑魔王会选择让我来接手他的任务。”
“德拉科确实说不上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恩维尔看着手上的希尔蒙特戒指道:“但他也没有所有人眼中想象的那么坏。”所以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由西弗勒斯接替德拉科去执行任务将会成为一种必然。
——必须由你亲手杀死我,西弗勒斯。
这句话从邓布利多告诉他的那天就一直在他的脑海循环。
“这是唯一的方法,只有这样,黑魔王才会彻底相信我。”西弗勒斯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邓布利多说出那句话后他甚至无法进行反驳:“等时机成熟他想让我告诉那个波特一件事。”但,必须要在时机成熟的时候。
“他最虚弱的时候······”恩维尔意识到了邓布利多的言下之意。
那天晚上伏地魔去戈德里克杀掉他父母的那天,杀戮咒被莉莉运用古魔纹的咒语反弹,就在那时一个灵魂碎片落在了房间里唯一的活物的身上,也就是哈利。
伏地魔的灵魂在哈利的体内。
“所以,哈利必须死······”西弗勒斯说到这里时,脑海中想到的却是莉莉被伏地魔杀死后躺在地上的画面。
那双美丽的绿色双瞳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光彩,而是充满着让人恐惧的死寂。
他感到懊悔,感到崩溃,是自己的愚蠢导致了莉莉的死亡,他是杀害了自己挚爱的凶手。
可所有的一切都已成定局,他能做的只有像是邓布利多所说的那样,守护莉莉的孩子。
而那个孩子,拥有着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那双在他黑暗的生活中成为救赎的唯一亮色。
“所以,父亲需要哈利在一个合适的时间亲历死亡,对么?”这样的决定是如此的残忍,可对于整个巫师界这是战胜黑魔王的必经途径。
在双方的沉默中,恩维尔看向了西弗勒斯,而对方也知道恩维尔在看他。
摄神取念——
恩维尔看到了西弗勒斯与父亲交谈时的所有记忆。
“别告诉我你开始担心那个孩子了。”邓布利多的面容在西弗勒斯的记忆中简直冷静的可怕。
随后,恩维尔以第三个人的视角看到了西弗勒斯召唤而出的守护神。
而这,是让邓布利多最终完全相信对方的最关键因素。
在用叹息召唤出呼神护卫的下一秒,西弗勒斯的守护神便自空中浮现——那是一只与莉莉的守护神别无二致的牝鹿。
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牝鹿在邓布利多的面前跳跃着,似乎在追逐着什么,可眼前却是一片虚无。
“莉莉······”对于西弗勒斯的守护神,邓布利多无疑是震惊的,他不敢相信一个食死徒竟然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拥有唤出守护神的力量。
这份逝去的爱恋,却依旧支撑着他唤出了与莉莉一模一样的牝鹿。
我愿永远爱你,用我全部的生命,在这无尽的时光中守护着你的一切。
“这么久了,还是这样?”邓布利多的询问像是疑惑,又像是对面前这个食死徒的质疑。
“Always。”我瞒住了所有人,这份对你的爱恋。
用这幅腐朽的身躯,将与你的所有回忆埋藏在心底······
从西弗勒斯得到脑海中出来后,恩维尔依旧看着西弗勒斯的侧脸。
半晌后,他终于问出了一只埋藏在心中的问题:“Anything,对么?”
对于西弗勒斯与邓布利多的交易,恩维尔在此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愿意用所有去换取伊万斯小姐的安危,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你真的没有一丝后悔么?”
可西弗勒斯依旧没有回答恩维尔的话,只是将自己的头转向另一方。
“那你的灵魂呢?”
在保护了德拉科的同时,你接替了他的任务,可你的灵魂却成为了最终的祭品。
在听到恩维尔的询问后,西弗勒斯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灵魂,也许早跟随莉莉的双眼一起死在了那昏暗的夜色之中。
两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随后,恩维尔将对方的魔杖以悬浮咒牵起指向自己:“作为朋友,这样做也许算是情理之中。”同时,也要报复一下你当初用守护神将我引入陷阱的仇。
虽然他明白当初是汤姆为了引他入局而借卢修斯的口向西弗勒斯传递的假消息。
西弗勒斯值得邓布利多的托付,而为了让对方如同邓布利多所预测的那般坐上霍格沃茨校长的位置来换取伏地魔的信任,适当的牺牲似乎是必然的。
所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西弗勒斯落入恩维尔的夺魂咒。下一秒,他便看着从自己手中魔杖散发出一道十分强劲的粉碎咒瞬间将恩维尔从塔楼的顶端击飞出去。
而在众目睽睽下,恩维尔沾染着鲜血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度,而后便在麦格的减震咒下落到了地面昏睡过去。
而此时位于塔楼的西弗勒斯则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再转眼看向恩维尔的时候是满眼的不可置信:虽然理解恩维尔是为了帮自己上位才这么做,但如果这个消息传到黑魔王的耳朵里自己只会死得更快。
他到现在眼前还是恩维尔刚才问他的那句话:你的灵魂呢?
——————————————————————
从床上睁开眼睛的下一秒,恩维尔便看到麦格满是担忧的双眼。
“梅林在上,你终于醒过来了。”麦格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选择了将恩维尔从床上扶起来:“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学生们怎么样了?”在感觉到胸口的疼痛时恩维尔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倒也没有想到自己能给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喉咙里到现在还能尝到些许的血腥味。
“格兰芬多的宝剑不见了踪影。”说到这个麦格显然十分头疼:“我怀疑是西弗勒斯为了不让哈利破坏魂器所以私自偷走藏起来了。”
“它总不会抛弃霍格沃茨中需要帮助的人的。”在恩维尔从床上完全起身后,他的缪斯通过契约向他传递来了消息——哈利一行人被一群狼人带到了马尔福庄园,此时被关入了地下。
这个消息来得真是时候······
在麦格让他卧床好好休息后就起身离开了,可恩维尔却没有像她想的那般安静的待在寝室里,而是在穿好衣袍后移形换影离开了此处——为了方便入住霍格沃茨的那些食死徒们,西弗勒斯主动取消了这个咒语。
这样一来,对于食死徒,亦或是恩维尔就更加方便了。
“怎么样?”贝拉特里克斯将被施了蜇人咒的哈利从地上拽着头发拉起。
“德拉科,你看仔细些。”卢修斯攥着自己的长杖几步来到德拉科的身后在他耳边低语道:“如果是我们把波特抓住交给黑魔王,那他就会原谅我们。我们就又可以回到以前了,明白么?”因为卢修斯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黑魔王交给他的任务,在魔杖碎裂后马尔福一家便已经失去了黑魔王的所有信任。如果不是纳西莎的姐姐是黑魔王一方的亲信,怕是自己早就把性命交代在对方手里了。
“请别忘了是谁抓到他们的。”一旁的狼人在旁边说道。
身为一位纯血家族的组长,卢修斯自然对于区区狼人胆敢插足自己的话而感到侮辱万分,所以瞬间就点燃了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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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社齐聚
“西里斯!”哈利没有想到西里斯居然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立刻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先带他们离开这里,克利切。”在西里斯回头吩咐的下一刻,卢娜和奥利凡德便被对方各牵住了一只手紧皱着眉头离开了这里。
“精灵的魔法有时候真的很神奇。”在西里斯与哈利擦身而过时,他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而随着西里斯的加入,恩维尔这边所同时需要应付贝拉与其他食死徒的压力便小了许多。
“我想我知道当初你同我说的那个人是谁了。”在自己帮伊万斯转交那封信给恩维尔的那天,对方向他说出了一个及其危险的人物。
“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在厉火将又一名食死徒焚烧殆尽后,恩维尔回应了西里斯的话,并在与他错身时挥出了一记钻心咒击中了此时将杖尖对准了西里斯的一位食死徒。
“我想整个巫师界没人可以忘掉。”魔杖从恩维尔的耳边穿过,一击昏睡咒径直击中了一个向他们二人冲来的食死徒。
“······听起来不像是夸奖。”在片刻的迟疑后,恩维尔的嘴角微微勾起,那般自嘲的笑容让西里斯没有再说出剩下的话。
没过多久,知晓了哈利如今为止的部分凤凰社成员去全部到达了现场。
“韦斯莱家的人正在被魔法部与食死徒共同追捕,好不容易才安稳一下,所以没有通知他们。”穆迪挥舞着自己的魔杖将围绕自己身边的食死徒全部震开。
“是的,就让他们安静一段时间吧。”卢平挥舞着自己的魔杖将原本挡在自己面前的比尔拉开,一击驱逐咒便把一只向他扑来的狼人:“不过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韦斯莱家的小子。”
“自己的弟弟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吧,更何况还有我未来的弟妹在这里经受着折磨。”比尔说着夺过了两个烟花炸弹:“嘿,现在不是玩儿的时候。”
“只是刚好向你冲过去而已。”“别这么自作多情。”双子自空中骑着扫帚出现,在躲过几名食死徒的攻击后将手中的跳舞蛋扔到了食死徒堆中,在看到那些食死徒翩翩起舞的时候大笑出声。
而后是向着罗恩冲来的亚瑟和莫丽,他们将罗恩与赫敏护在自己的身后,就在罗恩沉浸在中心见到家人的喜悦之中时,莫丽了然于心的拿手抹过了罗恩的脸帮他把眼泪擦去:“现在感动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我怀疑韦斯莱在我们之间装了窃听器。”西里斯看着场上的众人道:除了在魔法部的人和怀孕的唐克斯与芙蓉没有在场之外,凤凰社几乎所有人都到场了。
“我同意。”卢平运用悬浮咒将一名食死徒扔向了正准备向西里斯施展夺魂咒的贝拉。
“多比带哈利离开这里。”在混战之中,多比从一众食死徒的身边来到了哈利的身旁:“多比会保护哈利的。”
“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多比。”哈利知道精灵的魔力可以让他们无视反幻影移形直接离开这里,但他不能抛弃自己的朋友们。
“当然!多比明白,哈利珍惜朋友。”多比说着点了点头:“哈利也是多比的朋友,多比不会抛弃哈利。”
“你这个背叛了主人的叛徒!”在贝拉看到此时围绕在哈利身边的精灵时,她发出了雷鸣般的咆哮,而后在愤怒间将夺魂咒向多比扔了出去。但在其中包裹的,还有一把晶莹的小刀,此时正隐藏在索命咒绿色的光芒下向多比飞去。
“Accio[飞来咒]!”恩维尔在贝拉的脸上露出笑意时猛地感觉到一丝不对,随后在意识到些许的可能后便立刻出手向贝拉的索命咒施展出了飞来咒。
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个小精灵,但他愿意奋不顾身的来救哈利就已经证明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结果正在那柄匕首要戳进多比身体的上一秒,飞来咒锁定住了那枚冰冷的武器,而后直接被回收至恩维尔的手中。
如果再晚发现一秒,或许哈利真的会得到多比的尸体。
在恩维尔将匕首甩向贝拉特里克斯的下一秒,窗外忽的发出一声爆炸的声响,伴随着凤凰信号的亮起——芙蓉与唐克斯解开了反幻影移形咒,所有凤凰社成员在下一刻全部围绕在了哈利的身边,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通过幻影移形消失了身影。
只留下还没有从忽然的爆炸中反应过来的食死徒们面面相觑,而贝拉也在挡掉恩维尔向她扔出的匕首后发出一声疯狂与悲愤的吼叫。
在一边的角落里,是紧紧攥着魔杖将卢修斯与德拉科护在身后的纳西莎,她看着自己的姐姐,眉眼间更多了一份坚决。
贝壳小屋海滩边——
恩维尔将自己的衣袍用飓风咒吹干,然后抖了抖自己的袖子。再转眼看向其他人时,哈利正抱着西里斯兴奋的欢呼,罗恩拉着赫敏与他的家人们抱作一团,卢平小心的摸着唐克斯的肚子,比尔则将自己的头贴在芙蓉的肩膀上摸着她的头,卢娜拉着多比的手在沙滩上跳跃着转着圈。
就连穆迪此时也露出了些许的笑容,虽然不太明显,但他显然对这次寻找的结果感到十分满意。
所有人最多只是有些许的擦伤,这是最好的结果。
而此时静静看着所有人团聚的恩维尔却缓缓低下头,然后将魔杖重新束回发间。微风吹拂而过,他的眼睛看向与天空连成一片的海岸,无言地感受着。
“谢谢你,希尔蒙特先生。”多比的声音从恩维尔的腿边传来:“多比看到您帮多比挡住了那个匕首。”
“我之前在马尔福家没有见过你。”恩维尔在看到多比后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柠檬雪宝递给他。
“哦!因为哈利曾经救了多比,多比如今是一只自由的小精灵。”在几年前哈利从密室出来以后,卢修斯就带着他冲向了校长室准备兴师问罪。可哈利却救了他,对方用魔杖将卢修斯头上的蝴蝶结点着。在对方的愤怒的将其从头上撤下以后扔到了他的手里。
卢修斯赋予了多比一枚蝴蝶结……
多比自由了……
就像是喜欢哈利和卢娜小姐一样,多比也很喜欢面前的希尔蒙特先生,他们的身上都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希尔蒙特先生还愿意给他糖果,希尔蒙特先生真是个好人。
“恭喜你,多比。”恩维尔在看到多比将糖果放进口袋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希尔蒙特先生,请不要难过,相信您一定也会与家人们团聚的。”多比显然是看到了恩维尔在看向海面时眼中的落寞,所以他很真诚地开口提醒着恩维尔:“多比现在很幸福,多比原本也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被其他人接纳,可多比成为了哈利的朋友,多比不再孤独了。”
“……谢谢你,多比。”可他的家人又在哪里呢?
他的父亲,他的教父,他的爱人,他的纳吉尼……
自己似乎已经快要失去所有了。
格林德沃自从上次从邓布利多的葬礼后就已经销声匿迹了,直至今日,他的教父也没有向他传递任何的消息。
他有些想念那些咆哮信和嘲讽信了……
“嘶……”
银白色的长蛇将蛇头压在恩维尔的头顶上,静静地吐着芯子。
作为比尔与芙蓉居住的贝壳小屋,这里虽然空间不大,但可以说得上是五脏俱全。
对于这次的马尔福庄园事件在凤凰社开会完毕后便被完全的搁置了下去,而在一夜的狂欢宴会后,哈利、罗恩与赫敏三人又踏上了寻找魂器的道路。而凤凰社成员们也在暗中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继续监视黑魔王的下一步动向。
而此时的霍格莫德墓地中,黑魔王运用粉碎咒破开了邓布利多的坟墓,他看着躺在其中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低伸出手,抽走了被他攥在掌心的接骨魔杖。
随这一道直冲苍穹的闪电,战争在此刻向着他最后的目标迈去——霍格沃茨。
—————————————————————————
“有人在霍格莫德看到了哈利·波特。”位于校长室的西弗勒斯将手中的书信放下,而后抬起头看向沙发上的恩维尔。
“他们大概是在寻找魂器。”在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恩维尔侧头看向此时面上不动声色的西弗勒斯:“你在担心如果是其他人先找到他会把黑魔王引来吗?”
“这是肯定的结果。”西弗勒斯将袖中的魔杖往里按了按:在黑魔王将邓布利多的坟墓粉碎时他就已经对自己即将面对的结局有所预料了。
而他此时甚至怀疑黑魔王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可你如今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从那次贝壳小组回来后恩维尔就用幻影移形将自己藏匿于霍格沃茨之中,以便之后在发生预料之外的事情时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完美的接洽:“而他们似乎已经运用密道回到学校里了。”
“他会毁掉这里的!恩维尔。”西弗勒斯看着此时坐在沙发上好似事不关己的人差点怒吼出声:“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最后一个魂器究竟在哪里……”就算黑魔王真的出现在这里,恩维尔有自信自己可以与如今已经灵魂破碎的他相抗衡。但那对于依旧留有魂器的黑魔王根本没有丝毫影响,对方依旧会通过魂器达到复生的目的。
他从未幻想过对方的死亡,可在一切真正来临时,他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依照哈利之前摧毁的魂器,这些天来通过缪斯传递的消息恩维尔的脑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莱特林的吊坠……
对于这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是一种执念。而对方也一直信奉七这个数字的魔力,所以在其他的推测上,恩维尔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再结合自己之前所知晓的日记本、冈特戒指和纳吉尼,刚好可以再结合哈利本身后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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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之战
黑魔王的命令让所有的食死徒在这一刻打开了自己的束缚,他们兴奋的面庞上满是对破坏的期许。
他们的魔杖高举,只是并非守护……
绿色的光芒在顷刻间便冲上了霍格沃茨的防护层,动静之大让整片禁林的鸟兽在听到后惊慌的四处逃窜。他们并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求生的本能却让它们选择回到自己的住所,期盼着这样的响动能够早些平复。
密室——
在恩维尔的信件于手中燃尽后,罗恩将地上的甘草魔杖捡起,在失去了变形咒力量的下一秒,糖果恢复了它原本的面貌——那是一颗小臂粗细的毒牙。
而后,罗恩将它递给了赫敏。
赫敏在短暂地迟疑后选择了接过,她攥着手中的毒牙看向地面的赫奇帕奇金杯。
“我们可以做到的。”她蹲下身收紧了手中的力道,面前的罗恩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给予了她无限的勇气。
这一刻,她举起了手中的毒牙,狠狠地向着金杯扎去。
心脏的痛楚让远在霍格沃茨之外的黑魔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吼:他的魂器又被破坏了一个。
愤怒在此刻几乎要将他淹没,挥出魔杖的那一刻,他的耳边却恍惚间听到了它的悲鸣。
这根魔杖并不属于他……
在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在经过杖身散发出去后完全无法凝聚,黑魔王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微微皱眉。
他还不是这根魔杖的主人……
“卢修斯,让西弗勒斯来见我。”黑魔王转头看向自己一侧低头试图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的卢修斯开口道。
凤凰社的成员们与阿不福思一同从暗道中抵达城堡,此时他们亦站在城堡的各个位置,守护着这一片拥有自己回忆的地方。
随着黑魔王的攻击,霍格沃茨由所有人共同创造的保护层在一瞬间便被击碎。
而看到这一幕的卢平与唐克斯对视了一眼:他想起了他们的孩子,明明他还那么小却要忍受着离开父母的恐惧。
如果可以,他们也想守在自己的孩子身边,但霍格沃茨需要他们,巫师界需要他们,所以他们来到了这里……
“我们会没事的。”唐克斯似乎意识到了卢平此时的心绪,所以她选择伸出手去,而卢平也如她所愿的将自己的手与她攥在一起。
——就算死,我也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他们在心里静静地同时重复这一句话,然后相视一笑,带着对于死亡的不屑与嘲讽。
狼人对于地面作战的能力在这些年于巫师界早已名声在外,可还没等他们到达霍格沃茨的廊桥,便看到了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向着他们大声叫嚣:“来啊!就凭你们!”
出身于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根本对眼前的狼人大军视若无睹,他疯狂的挑屑着自己面前密如黑蚁的狼人们。
他看着狼人们脸上的表情正要继续挑屑,可随后忽然出现的状况却让他稍微地愣了一下,而后他就看到一条浑身疙瘩的蛇怪出现在了狼人的最后方咆哮出声。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原本位于最后方的狼人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场战争最早的牺牲品。
蛇怪因为丧失了自己的两颗毒牙所以此时已经陷入了发狂的阶段,它扭动着身躯用自己的眼睛扫过在他身下乱窜的狼人,尾尖甩动,顷刻间便将那些看到他双眼陷入石化的狼人们瞬间碾碎。
在蛇怪于这边厮杀的空隙,剩余的狼人们只能被驱逐向廊桥的一边。
纳威也从这样的动静下反应了过来,他看着往自己这边奔跑并向他不停挥舞着索命咒的狼人们选择了原定的计划。
火药早在之前便被一直拥有爆破天赋的西莫粘在了桥底最为主要的结构上,只需要零星的火焰便可以将整座桥全部摧毁。
虽然还是不免慌乱,但他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磕绊,一路带领着狼人剩下的族人完全的踏上了廊桥。
而就在最后地一刻,他的魔杖向一处十分隐蔽的角落抛出了一记火焰咒。
爆炸声轰然响起,已经位于桥梁中心的狼人们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道路在顷刻间毁于一旦,而在他们的身后,蛇怪也向着廊桥上冲来。
因为原先的攻击,廊桥的主要承受柱本就岌岌可危,就在蛇怪完全压上桥身的那一刻,它成为了摧毁狼人大军最后的那株稻草,与所有的狼人一同坠入黑湖之中。
纳威看着眼前的变故,然后兴奋的与来接应他的伙伴们抱在一起:“我们成功了!”
格兰芬多的勇气在这一刻掠过霍格沃茨的整片土地,带着蓬勃的生机。
而此时从猫头鹰塔看到蛇怪已然坠落的恩维尔将手心处所攥的希尔蒙特戒指甩了甩,因为释放卷轴封印的力量此时这枚戒指烫的他差点以为自己的手指会被融掉。
将戒指重新带回食指上,恩维尔回想起了西弗勒斯刚刚离开前与他说的话——别忘记你的承诺。
而现在,他该回自己的家了。
霍格沃茨的四周原先因着防护罩的运用所以食死徒必须需要集中攻击一点才能暂时打开片刻的通道,但因为巨人的加入,原先的平衡被打破。而随着防护层被摧毁,整座学校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在阿不福思用呼神护卫从正门处将蜂拥而至的摄魂怪驱散时,恩维尔运用飞行咒来到了霍格沃茨的上空。
虽然掌握的还有些许吃力,但好在对于黑魔法恩维尔一直拥有非凡的理解力,所以虽然只是与西弗勒斯索要了咒语操控和魔力分布构成,但这对于恩维尔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他回归霍格沃茨时,战火还未蔓延至钟楼庭院。
南区的一切因为有阿不福思的守护,所以并没有出现任何损失。但位于霍格沃茨北口的飞行课程草坪已经因为巨人的踏入而变得破烂不堪,就连位于此处的西塔楼也遭到了巨人的摧残,他们在从北侧的克罗山冲下来后将魁地奇球场的球门从地上拔起,成为了他们攻占霍格沃茨的武器。
而就是他们这样的举动惹怒了重新回到霍格沃茨参与这次战争的奥利弗·伍德,作为格兰芬多魁地奇曾经的队长他此时已经气得要发疯了。
扫帚于空中一闪而过,他挥动着手中的魔杖将一道道昏睡咒向巨怪砸去:此时他相信没人可以比自己更愤怒!
“缪斯!”在恩维尔位于空中的一声覆盖了整个霍格沃茨的呼唤后,银蛇迅速将自己完全的形态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飞速膨胀的身躯只是一个呼吸间便足以用身体将整个霍格沃茨完全圈住,银白色的鳞片滑过霍格沃茨古老的墙壁,然后一圈圈地盘绕起来。她吐着自己红润的芯子直起上身,那张足以同时吞下百人的深渊巨口在张大后发出了瘆人的哈气声,震的所有人几乎双耳失聪。
塞恩银蛇,稀有灵系伴生属,独属于希尔蒙特家族所有。
无论是食死徒还是霍格沃茨的师生们此时都愣住了,因为他们不敢相信那条平日里盘绕在恩维尔脖颈上的长蛇居然可以在瞬间膨胀至如此大小,只是一只眼睛都比得过他们半个塔楼。
银蛇盘绕起的防护姿态让浮于半空的恩维尔有了落脚之地,他将发间的魔杖抽出,挥动间将一层厉火于缪斯的更外一圈燃起。原本想要向银蛇发起攻击的食死徒在瞬间便发出了惊呼与惨叫,而有的则直接化为了灰烬。
他决不允许任何危害到霍格沃茨的东西踏入这里一步。
可此刻原本应该位于阵前的黑魔王却出现在了尖叫棚屋,他一步步向着西弗勒斯走去,跟随在他身边的纳吉尼也随之向他发出“亲切”的问候。
“主人,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您使用这根魔杖施展了高超的魔法。”西弗勒斯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黑魔王想对他做的事,但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就连语气也与平常无异。
“不,高超的是我。”原本深黑色的长袍在失去魂器后一点点淡化,这也预示着他灵魂力量的削减:“但魔杖一直排斥我。”如果自己成为这根魔杖真正的主人,自己便可以完全的掌控所有人。
“这魔杖的威力无与伦比,奥利凡德自己也这么说。”
在西弗勒斯与黑魔王交谈的时刻,刚刚摧毁完拉文克劳冠冕的哈利三人来到了这里,他们侧耳在尖叫棚屋在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剧烈着的呼吸声。
“今晚那个男孩来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敢肯定。”西弗勒斯看着自己距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黑魔王诚恳地说道:“它只听从您的吩咐,只效忠您。”
可没等西弗勒斯的话音落下,黑魔王便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是么?”这声音是如此低沉,又是那般飘渺,像是一只索命的厉鬼在用它沾染着粘稠血迹的十指抓挠着你的脖颈,让你几乎忘记该如何呼吸。
随后,西弗勒斯看着黑魔王露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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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风景
当黑魔王的声音重新出现在所有人脑海中时,恩维尔却只是将自己耳边的一缕发丝轻轻掠至耳后,平静地听着他的发言。
——你们战斗的很勇敢,可都是徒劳的。
——我也不想这样,巫师的血,每流一滴都是莫大的浪费与损失······
可是就在他维持着自己的优雅缓缓来到悬崖顶端时,他看到了此时位于霍格沃茨上空的恩维尔,那条属于希尔蒙特的巨型长蛇正用它庞大的身躯将城堡完全围住,而他的食死徒们甚至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将自己的脚印踏上霍格沃茨的地砖。
死伤的只有自己的食死徒们······
他甚至看到霍格沃茨的城堡中有大片的烟花在其中绽放,仿佛已经开始庆祝他们即将到来的胜利!
是恩维尔······
在自己眼前的这些年,恩维尔从来没有向自己展现出他真正的实力。因为将他引入陷阱后束缚了银链契约的关系,对方也一直在他的面前处于一种顺从的姿态,沉默地收起自己的獠牙——恩维尔从一开始就知晓怎样可以防止与自己发生任何的冲突,让他在对方的温顺虚假的躯壳下全然的放松所有警惕,甚至真的给了他一种将他养成金丝雀的错觉,仿佛对方真的只是一个秀美的花瓶一般。
原本,他想表示自己的悲悯与善良让所有的食死徒撤回给予他们死者的体面与安葬的仪式感,同时作为交换的条件,哈利则会为了他们所有人主动承担自己救世主的责任来到他的面前,哭着祈求他放过所有人。
可现实却与他想却有所差距,甚至还是不小的差距······
这足以匹敌邓布利多的力量却掺杂着黑魔法的痕迹,这两者的结合在此刻全都集中于恩维尔一人身上,交融间合二为一。
恩维尔·阿不思·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希尔蒙特。
他的名字融合着两位巫师跨越了一个世纪的爱恋,彰显着世界顶级的黑白巫师那赤诚而浓烈的爱意。
可那双曾经原本应该承载着爱意结晶的双眸中,黑魔王却仅看到了一片荒芜。
恩维尔已经彻底放弃了他。
而他的耳边也在此时响起了格林德沃的那天的话语:杀了恩维尔。
只要能够拥有他,就算是尸体他也会甘之如饴。
终究,他破碎的灵魂失去了仅有的情感,攥紧自己的魔杖向位于霍格沃茨上空的恩维尔飞去。
曾经的恋人,如今的仇敌。
但恩维尔看到黑雾向自己而来时,手中的魔杖抬起在身前施加了一层保护咒,蓝色的盔甲护身笼罩在他的周围,空中呼啸而过的风带着他散落的发丝落于身侧。
“你终于出现了。”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恩维尔原本冷漠的眉眼在看到黑魔王时被一抹讥讽覆盖:“我还以为你依旧不准备来见我呢。”
可随之他的笑容因为对方手中的魔杖而静止在了嘴角。
“我没有理由对你避而不见。”自然是察觉到了恩维尔的眼神,黑魔王此时的眼中更是多了一丝从容:“哦,看来你对我的魔杖要更感兴趣。”
那根魔杖是恩维尔于葬礼上亲手放在邓布利多掌心的,可现在却被黑魔王攥在手中,甚至玩闹般地用食指点着杖尖。
“Crucio「钻心剜骨」!”
恩维尔的愤怒在这一刻冲垮了他的理智,运用钻心咒的同时围绕在城堡周围的厉火也被他的思想催动开始如野草般的肆意生长,并全然的向天空中的黑魔王冲来。
与此同时,自原处观察着恩维尔这般举动的格林德沃有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黑魔王抬起双手由黑湖中引来了大量的湖水,化为一条巨蟒于四周与恩维尔所控制的厉火相撞,交战之间形成了蒙蒙细雨于空气中挥散开来。
也就在这样的空隙,缪斯忽然发出的咆哮重新将恩维尔的理智唤回,他在迎接上黑魔王向他挥来的粉碎咒后以余光向地面望去。
食死徒此时借着厉火被消耗的瞬间用幻影移形踏入了霍格沃茨,完成了第一层突破。
礼堂前的庭院已然亮起了一道道恶咒与缴械咒相撞的声音。
“Expluso「飞沙走石」!”在甩出驱逐咒的下一刻恩维尔便向后闪开了大段的距离,并控制着手中的魔杖于空中加固了一层盔甲驱逐咒自自己为中心向周围扩散。
所过之处,食死徒在看到同伴瞬间被切开的残肢时开始向后方撤回,但霍格沃茨的守卫者们便趁着这个空档对他们使出了昏睡咒,一时之间战局又向正义的一方扭转。
“Bombarda maxima「强力爆破」!”借着恩维尔分神的空隙,黑魔王仿佛早已料到般的向对方使出了爆破咒,汇聚于一点的力量将围绕在恩维尔身上的盔甲防护完全地贯穿,晶蓝色的保护层也随之褪去。
“Roducto「粉身碎骨」!”在意识到自己的防护出现破损后恩维尔瞬间将粉碎咒掷向了黑魔王,可强大的爆破咒所引起的波动使恩维尔没能完全躲过炽热火焰的灼烧,衣袍的一角因沾染上火星而迅速蔓延开来。
在用无声切割咒将被波及的衣料切断后恩维尔看向了堪堪躲过自己粉碎咒的黑魔王。
“西弗勒斯呢?”在恩维尔看来,以对方的心理只有老魔杖已经在此刻完全归属于他才会这般毫无顾忌的与他相斗,甚至未曾将纳吉尼带到自己的身边。
而这样的情况也恰恰说明了西弗勒斯如今的状况。
“是纳吉尼。”黑魔王在回复恩维尔的时候显得十分骄傲:“我总不能让她一直饿着肚子。”而自己也绝不允许任何东西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在短暂的目光相接后,恩维尔向黑魔王甩出了一个索命咒,而后将地面的碎石汇聚于一体向对方砸去。
西弗勒斯也许真的并没有如恩维尔与他约定的那般选择活下去,而是就此了结自己的一生。
可就在这时,哈利从校长室的冥想盆中抬起了自己的头——刚刚,他见证了一位于黑暗中独自争斗的人在死前仍然甘愿背负着所有人的冷眼,那个被他们称作懦夫的勇士就是他们的魔药课教授,斯莱特林的院长,霍格沃茨的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就死在自己的眼前,用自己的生命将所有的真相储存在眼泪中告诉了他……
而在此刻,他仰头看向了于半空中争斗的二人,下定决心的同时攥紧自己的双拳。
这份勇气,是一个甘愿慷慨赴死的老师给予他的。
而现在,他应该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Diffindo 「四分五裂」!”恩维尔在运用分裂咒将黑魔王用魔力召唤出的长蛇从中间劈开后正准备反击,另一道身影便骑着火箭弩直往黑魔王面前冲去。
“哈利!回来!”在发现哈利的行径后恩维尔想要出声阻止,但对方显然不准备听从他的命令,而是丝毫没有退缩的向着黑魔王冲去。
而在黑魔王看到哈利的第一眼时,手中的魔杖便毫不迟疑的向他使出了索命咒。
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可恩维尔在此刻却依旧抱有侥幸:或许有别的办法让哈利可以勉为其难去承受一个魂器的命运。
他不敢想象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被自己塑造出的恶魔杀死……那样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哈利用缴械咒与黑魔王的索命咒相对时,恩维尔亦准备于同时将凝于杖尖的索命咒扔出。而就在这时,黑魔王却忽的浑身颤抖着看向于塔楼间破损的一处楼梯。
随着黑魔王愤怒的嘶吼,恩维尔瞬间便向同样的方位看去。
而当他看清了那里的情景时,一条从七寸处斩断的巨蟒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双眼已然没有了丝毫的神采。
纳吉尼……
在片刻的怔愣后,恩维尔用上齿狠狠地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来稳定自己如今的情绪:哈利还在这里,他绝不能因此而将所有人的希望抛在脑后。
或许对于已经成为魂器的纳吉尼来说,就这般离去才是对她来说最好的归宿。
那个善良的女孩,定是不愿自己满手血污的……
“Avada Kedavra「索命咒」!”
“Avada Kedavra「索命咒」!”
“Expelliarmus「缴械咒」!”
同时响起的三道声音于空中汇聚于一起,两道异色的光芒在瞬间便冲向了黑魔王的方向将他的力量止在了中间的位置,并在缓缓向他移去。
“Crucio「钻心剜骨」!”忽然的声音从距离恩维尔身后的塔楼处传来。
而就在此刻,曾经的阴影又重新笼罩于恩维尔的脑海。
那段被钻心咒折磨的记忆在常年的常年的沉淀中在此刻被迫唤醒,那般痛入骨髓的撕裂感使得他无法忍受的发出一声痛呼。
在发现自己的钻心咒真正击中恩维尔后,贝拉特里克斯兴奋地于原地蹦了好几下,她看着消失的结界和骤然缩小为平常大小的银色长蛇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意。然后,她对上了自己面前的金妮·韦斯莱。
“不许碰我女儿!贱人!”莫丽·韦斯莱替金妮挡住了贝拉特里克斯的咒语,并用自己的魔杖直指着这个黑魔王身边实力最为强劲的食死徒。
因为保护层的逐渐消失,食死徒在一瞬间涌入了霍格沃茨,他们挥舞着自己的魔杖与首当其冲的凤凰社成员们对上,在各自分散的区域由每个学院的老师作为第二层的防护,而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则被他们护于身后在旁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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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延缓
伴随着恩维尔的声音落下,纳威·隆巴顿与所有的人都向着食死徒迈进:此刻,他们无畏生死,只有满腔与黑暗抗争到底的决心。
而他们也相信,黑暗之后定会迎来光明。
或许,他们会失败,但尽管鱼死网破,他们也要守护自己的黎明。
格兰芬多的宝剑自纳威抬起双手的那种展现出耀眼的光芒,而在昂扬着怒吼的声音中,哈利从地上猛然爬起,他抓住了黑魔王怔愣的空隙向自己的朋友们跑去。
而在此刻与他同行的,还有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为什么你生来就是救世主,而我生来就是食死徒。
——那你,何不尝试一次。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刻,你也可以成为救世主。你可以先是德拉科,然后再是马尔福。
那双初见时未曾牵上的手,在经历火海的那一刻终于紧合。
我们本是仇敌……
可未来,不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么?
“哈利!”在捡起地上魔杖的那一刻,德拉科将它扔向了被黑魔王以魔咒攻击的哈利:“接住!”
这一刻,他仿佛也成了救世主,而他亦是德拉科·马尔福。
趁着黑魔王专注于攻击哈利的空档与两方的混战,纳西莎选择将德拉科拽回了自己身边,在此刻,她选择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去——她从未成为食死徒,也从未对黑魔王献上过自己的忠诚。
家人至上,这是她成为纳西莎·马尔福所遵循的理念。
而在此刻,卢修斯看着已然复活的哈利与疯狂的黑魔王,在短暂的迟疑后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算未来依旧是黑暗笼罩,他甘愿拼上性命,也绝不会因此放弃自己的家人。
他们步伐坚毅,离开的背影被阵阵清风拂过,直到消失于所有人的面前。
而此时的师生们正在与食死徒们展开殊死搏斗,恩维尔的目光则紧随着哈利的身影,在他与伏地魔对峙之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毒牙,狠狠的扎进了那本日记之中。
最后的魂器,就这般死在了恩维尔的手中,毁灭在所有人的面前。
“不!”他亲眼看着在哈利身后的恩维尔将他最后的魂器杀死,与此同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恩维尔身后向自己教子举起魔杖的格林德沃身上。
绿色的索命咒与白色的缴械咒在这一刻绽放出了最后的光芒,手中的魔杖也在此刻发出破碎的嘶鸣。
当黑魔王看着格林德沃向自己露出笑意时,手中的魔杖也在此刻对准恩维尔闪耀起绿色的光芒。
——在这世间,没有人能伤害你,我保证……
伴随着魔杖彻底的粉碎,汤姆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冲向了恩维尔。
而在那团黑雾向自己冲来的那一刻,恩维尔选择了闭上自己的眼睛。
如果可以用自己的灵魂禁锢你,我甘愿与你纠缠至地狱。
“或许,我终于学会了爱你……”
恍惚间,恩维尔似乎感觉到了汤姆曾经在那个雨季对他的拥抱,可当他睁眼时,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痛楚并没有如同恩维尔所预料的那般将他扯入深渊,而是自他的胸口穿过他的身体,扑向了位于恩维尔身后的格林德沃。
黑魔王死了,死于哈利波特之手。
这个用恐惧统治着巫师界的黑魔王在所有人的眼前灰飞烟灭……
预言中的男孩最终战胜了黑魔王……
黎明在这一刻终于降临在所有人的身上,像是延缓的神迹。
西里斯冲上去与哈利拥抱在一起,所有人都在欢呼着,庆祝着胜利的到来。
卢平将唐克斯紧紧地抱进怀中,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地叫着唐克斯与孩子的名字,他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孩子身边,亲手将他带大。
双子骑着扫帚在霍格沃茨的上空扔掷着魔法口袋中的烟花,罗恩与赫敏拥吻在了一起。
金妮在与韦斯莱夫妻相拥后冲去了哈利的身边,全然不顾西里斯还在场的捧住了哈利的脸献上炽热的一吻。
霍格沃茨的所有人都见证了黎明的到来,无一例外。
与所有欢呼的人们不同,格林德沃此时之时静静地看着面前已然化作烟尘的灵魂碎片充满笑意。
——你输了,阿尔。
他看着依旧处于怔愣的恩维尔,走上前去揉了揉他的头。
“教父,他死了。”恩维尔看着自己的胸前:在最后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对方沉重的叹息。
——或许,我终于学会了爱你……
如果在魔杖碎裂的那一刻选择逃离,也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可为什么他会在那时选择扑向自己……
“亲眼所见。”格林德沃此时依旧沉浸在自己获得胜利的喜悦中:“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你。”
在恩维尔回头疑惑地看向格林德沃时,对方将手中断做两节的魔杖展现在他面前:“他爱你,恩维尔。”
为此,他甘愿放弃自己的永生去爱你……
尽管是那般破碎不堪的灵魂,但他依旧在最后用破碎的灵魂去拥抱你。
尽管他已经将自己粉碎,可无论是哪一个灵魂,都能够在其中找到你的痕迹。
他对你的爱,刻入骨髓,一直都有迹可循。
“所以,恩维尔,你愿意再爱他一次么?”
这是一次以巫师界为筹码的豪赌……
而格林德沃便是最后的赢家!
早在黑魔王复生的初期,邓布利多就曾在与他的信件中提到了恩维尔与汤姆·里德尔的事情。他不愿恩维尔在他们的影响下让恩维尔做出违心的任何事情。而格林德沃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恩维尔会受到他们的影响而选择站在黑魔王的对立面是必然的结果,这并非是他们的干涉,而是恩维尔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
所以在权衡之间,邓布利多便在极力的阻止恩维尔与汤姆·里德尔的见面,直到那次恩维尔因为食死徒的原因落入帷幔之中了无踪迹,邓布利多才在伤心之时同意了格林德沃的提议。
如果恩维尔归来,自己会留下一封信件作为对他的指引,而他将会因此完全地站在黑魔王的另一面去杀死他,并在一个合适的时间解开银链契约,加入凤凰社协助他们守护哈利。
只有这样,恩维尔才能够和霍格沃茨的所有人绑在一起,甚至是凤凰社的成员们都会在他的守护范围之内。从而作为拖延战局的方式,最终以最小的牺牲换取巫师界的和平。
作为父亲,他清楚地明白恩维尔在对待他人与亲友之间的不同,也清楚地明白恩维尔身体里所积攒起的魔力有多么强大。
因为希尔蒙特的永生诅咒让恩维尔对于生死的定义并没有一个完全的体会,他总是站在高处,看着那些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离去,但对于死亡所体会到的痛苦与悲伤,恩维尔并不在乎。所以才会在那段黑暗的时日里安静地留在汤姆·里德尔编制的囚笼中对那些巫师们的生死毫不在意,蒙蔽起自己的双眼选择视而不见。
同样的,恩维尔从未在意过自己的生死会给他人带来多么毁灭般的打击。
可对于汤姆·里德尔——如今的黑魔王,邓布利多却为此有些发愁。
在他的认知中,迷情剂的产物根本不会懂得何为爱意,所以对于恩维尔从对方在一起时他就一直心有抵触。如果可以他其实确实原本想撮合的是纽特斯拉曼达与恩维尔,但奈何纽特并不喜欢自家的孩子。
但格林德沃似乎在黑魔王此次复生时莫名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甚至能够在邓布利多的面前以此和他立下赌约。
如果汤姆·里德尔能够放弃自己的永生而去选择恩维尔,邓布利多就放下自己所有的身份和他回到戈德里克山谷一起度过余生。
但如果汤姆·里德尔最终选择了永生,那么格林德沃会亲手终结这一切,自此以后不踏出纽蒙迦德半步。
而最终将这场赌约定下来的时候,就是邓布利多的手指被诅咒侵蚀的那一日。
邓布利多在找到冈特戒指的时候他原以为自己不会落入如此显而易见的陷阱,可既然是一个人,就一定会有欲望。所以,他没有经受住戒指的诱惑而将他戴在了手上。骤然反应过来时,他举起了格兰芬多的宝剑将它销毁,然后放入了金色飞贼中等待着哈利在某一时刻醒悟发现其中的奥妙。
而后,他便在带着哈利得到斯莱特林吊坠后受到了黑魔法更加猛烈的侵蚀,虚弱之机被德拉科用缴械咒击落魔杖,并被早已接受任务的西弗勒斯用索命咒击中坠下高塔。
虽然他的私心并不想恩维尔亲眼看到自己的坠落,可一切就是这般弄人。
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恩维尔原本带着欣喜的眸子被崩溃与绝望覆盖,重逢的悦然在错愕与震惊中全然泯灭。
见证亲人的离去是怎样的感受,邓布利多早已体会过……
所有的计划究竟是怎样进行的,是否都如他所料,这些他都不知道了,迎接着自己的只有一片黑暗。
霍格沃茨之战结束后,黑魔王宣告死亡,他最为忠心的部下贝拉特里克斯被韦斯莱夫人用粉碎咒击杀于礼堂之中,食死徒们自然作鸟兽散,残留的余部被魔法部的傲罗们全部抓捕,入狱阿兹卡班。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时已然过去了三月有余,霍格沃茨大战的种种已然成为了如今世巫师口中的饭后闲谈。
被格林德沃带回戈德里克山谷后,恩维尔选择了留在邓布利多的身边,直到自己的父亲的诅咒完全消失自昏迷中苏醒才在他与格林德沃的争执中默默选择了离开。
对于汤姆·里德尔的死亡,他如今依旧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还是会感到悲伤。
他真的爱里德尔么?
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无数遍。
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
——恩维尔,你愿意再爱他一次么?
格林德沃的话自那日说出口后就让他明白了自己的教父并不是在说笑,而是对方真的有办法将汤姆·里德尔以以另一种方式留存于他的身边。
他的魔杖已经在那次的战役中与格林德沃的手中碎成了两节,而因为希尔蒙特诅咒的消失,恩维尔的头发在经由了几个月的生长后已然及腰。
“恩维尔。”在霍格沃茨的榕树下,纽特将呆坐于树下的恩维尔从失神的情境中拉扯出来,同时也唤醒了在他脖颈上盘绕浅眠的缪斯。
果然,每当遇到什么让他疑惑的事情时,恩维尔都会选择来到这里。
而跟在他身后的是约书亚以及他的伴侣。
“纽特……”恩维尔的目光在接触到纽特时走了片刻的回温,然后在他看到自己的教子牵着一位女子和一个已及自己肩膀的少年跟在他的身后出现时,恩维尔愣住了:“……这,这是。”
约书亚的孩子,纽特已经有孙子了。
这一层认知让恩维尔此时宛如遭到了晴天霹雳。
要知道他甚至当时因为黑魔王的银链契约连约书亚的婚礼都没敢去参加,结果现在对方已经领着自己的孩子来到了他的面前。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纽特将约书亚一旁的少年拉到自己面前:“约书亚的孩子,罗尔夫·斯卡曼德。这个名字还是你给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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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孤儿院的孩子
恩维尔看着自己如今空空如也的手,回忆起了格林德沃在前日将他手上的希尔蒙特戒指与红宝石一起带走的样子。
伍氏孤儿院——
从自己父亲与教父隐居于戈德里克山谷后,恩维尔却依旧没有从霍格沃茨离开,而是继承了西弗勒斯的职位成为了一名魔药课教授,也预示着他这位随届生得以在今年顺利毕业。
二十八岁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巫师,想来百年也只有他一个了吧。
可就在今天早上,恩维尔又一次接到了自己教父的金凤凰漆印信,并告知他需要去伍氏孤儿院接一个孩子到霍格沃茨上学。
“雷古勒斯!”
熟悉的声音让恩维尔回过头去,疑惑间眨了眨眼睛:西里斯?
“恩维尔?”西里斯在看到恩维尔时眼神忽的亮了起来:“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里?”身为魔药课教授,西里斯因为自己如今在霍格沃茨的孩子可没少被对方叫家长。
“我来接一位孩子入学。”恩维尔双手环胸看着自己面前的孩子:“雷古勒斯?”那不是西里斯那个被家族所误解的食死徒弟弟么?
“是的。”西里斯说起这个忽然有些头疼:“我昨天接到邓布利多的消息,让我来这里接一个孩子。”从自己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时他就知道这个孩子是谁了。雷古勒斯·布莱克,他的孤勇者弟弟……
只有梅林知道他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有多么震惊。
他原本以为加入了食死徒的弟弟,也就是哈利在之前交给他的那张纸条上的 R.A.B,原本已经堕落的他却做出了那样勇猛的行为,而现在邓布利多居然将他重新自冥界拉了回来。
“老实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在做梦。”西里斯说着将自己跟前的孩子抱起,然后看了一眼哈利送给他的手表:“哦!我要回去看看我家那个小崽子了,回见。”
恩维尔微微点头目送着西里斯的离去,而后缓步走进了孤儿院的大门。
他在思考应该怎么样问院长:你觉得哪个孩子比较异常?最近有没有发生灵异事件?
因为他的教父连要接的孩子叫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而就在他思考的空隙,一个身影撞进了他的眼睛。
那深如黑潭般的双眸在对上恩维尔的视线时让他顿时愣在原地:像,太像了……
汤姆·里德尔……
恩维尔从没有忘掉过这一双眸子,就算是在梦里也未曾模糊过分毫。
可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男孩在看到恩维尔时显然也愣了愣,而后默默地躲在了一个女孩的身后,看着恩维尔面露恐惧。
不,这个孩子绝不会是里德尔,对方永远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女孩在男孩躲到自己身后时才抬头向恩维尔望过来,不同于男孩的恐惧,女孩在看到恩维尔时愣了一下,而后迟疑的开口:“你……是……谁?”
语速很慢,像是舌头有所分岔般的根本咬不清每个音节。
而在恩维尔注意到女孩的面容后,他的眼眶涌上了一股酸涩——他不可能忘记她的模样,这一辈子永远不可能……
“纳吉尼……”恩维尔的声音颤抖着,他试探着向前迈步,而后,那个女孩像是疑惑的歪了歪头。
恩维尔生怕自己此刻的反应吓到她,所以在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时缓慢的蹲下身来:“我……”
可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女孩便向着他走了过来。而后,用自己的食指轻轻点上恩维尔的鼻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别难过……”这个如此美丽的人为什么会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落泪?她不明白,但是对于这个人,她缺莫名的不愿让对方哭泣。
“哈嘶,嘛咖枯……”这是纳吉尼曾经第一次教给他的话:我很幸运遇到你。
在纳吉尼将指尖点在他的鼻尖时,恩维尔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泪水,晶莹的液体不受控制的从眼眶冒了出来,根本无法抑制。
女孩微微一愣,然后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极为惊喜的事情一样,她兴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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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狮与獾
“马勒迪克塔斯。”恩维尔看着在田野上肆意奔跑的女孩:“慢点跑。”对于纳吉尼,他如今真的是生怕对方磕了碰了。
就在昨天对方还趁着自己不注意跑到了禁林里面还从树上掉了下来后,恩维尔在听到消息时差点冲去把禁林的树全部拔光,幸好当时纽特来找他,再三劝阻后才让禁林躲过这一劫。
马勒迪克塔斯·希尔蒙特,这是纳吉尼现在的名字。
作为教职工的孩子,马勒迪克塔斯从一入学就得到了诸多关注,而作为一名赫奇帕奇的一年级学生,她却和一位属于格兰芬多的男同学走的很近。
而恩维尔的另一位孩子,他显然很喜欢恩维尔为他取的新名字——泽尼斯·希尔蒙特,但对于自己的教父他却有诸多意见。
在这一点上,汤姆和格林德沃达成了一致!
该死的纽特·斯卡曼德!请带上你的动物园和你的嗅嗅从恩维尔的房子里滚出去!我不想听你每天在他的耳边说什么动物什么植物!身为国际魔法作家协会的会长能不能回到你的办公室,而不是时不时跑来这里骚扰我的恩维尔!
“你说什么!”恩维尔在从现任格兰芬多院长的耳中听到自家女儿今天下午被一个他们学院的男孩子偷偷带出学校的消息时差点尖叫出声。
“是的您没有听错。”纳威·隆巴顿,格兰芬多的现任院长,尽管他在这个职位上已经有不少岁月了,但对于恩维尔他依旧保持着尊敬的态度:“抱歉……”
“不,不是你的问题。”恩维尔赶忙打断了纳威自我责备般的话语,扭头就冲出了自己的办公室通过缪斯所标识的气味所告诉他的路线追随而去。
戈德里克山谷——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邓布利多想起自家弟弟的养子长叹一口气,他看向了旁边的格林德沃:“他把恩维尔最爱的珍宝带到了这里。”
“这没什么,阿尔。”格林德沃的指尖在虚空中指了一下茶壶,然后看着它为自己倒了一盏茶满意地勾起嘴角:“克雷登斯与纳吉尼本就有同样的灵魂磁场,从我将他们带回来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早在恩维尔携带着红宝石来到冥界的那天起格林德沃便对于另一个世界有所感知,而在长时间的研究与实践中他渐渐明了了通往异世界的方法。虽然需要耗损一些魂力,但如果是通过塞恩血珠和隐形斗篷的话从那边抢人倒也算是容易。
敢跑到死神面前偷走灵魂的,这世界上除了他以外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盖尔,你要知道克雷登斯如今才 14 岁,而纳吉尼只有 11 岁。”如果让恩维尔知道纳吉尼刚进霍格沃茨就被男孩子迷惑他可能会开始仇视围绕在纳吉尼周围所有的男性学生,这对他魔药课的教学影响甚大。
邓布利多正说着,恩维尔却已经跟随缪斯的提示到达了门口。
“你确定是这里么?”这个地方恩维尔可以说熟得不能再熟悉了。
“哦,看看这是谁?是我可爱的教子么?”格林德沃还没等恩维尔反应过来便拉开门向恩维尔张开双手。
在恩维尔与其毫不迟疑地拥抱后,二人一同走进了屋内。
“父亲,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格兰芬多的男孩子?”恩维尔在接过格林德沃递来的茶水后十分熟练地放在了邓布利多的面前,并用无声咒将些许的浮叶拂至一旁。
邓布利多在听到恩维尔的话后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在抿下一口后清了清嗓子:“盖尔?”他最终选择了将责任推卸到格林德沃身上。
“他正在楼上向一位来自赫奇帕奇的小姐求婚。”格林德沃显然并不在乎恩维尔在听到这句话后会有什么反应,他坦诚地靠在摇椅上微微晃动着:“这时候打扰他们可不是绅士行为。”
只是一句话,格林德沃就阻止了浑身怒气正准备冲上阁楼的恩维尔。
看自家教父的反应,对方一定是知情的。
而恩维尔当然知道能够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的男孩子是谁——克雷登斯·邓布利多,阿不福思的养子,往届来唯一一位性格阴郁的格兰芬多。
也就是那位曾经抛弃了纳吉尼投靠转投格林德沃门下,从而将纳吉尼伤的体无完肤的克雷登斯的灵魂转世。
老实说恩维尔并不讨厌对方,但同样的他不希望纳吉尼再受到伤害,毕竟他们都还太小,根本没办法决定自己的感情……
他的纳吉尼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子!最好的爱情!最好的伴侣!最好的一切!
在恩维尔重新镇定自己的情绪于沙发上努力平复时,纳吉尼的身影从阁楼上出现,在看到恩维尔的第一眼便跑了下来:“恩维尔!”
“哦!马勒迪克塔斯。”恩维尔张开怀抱将对方搂入怀中,而后与其以鼻尖蹭了蹭:“听说了你从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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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婚礼
在平复下纳吉尼答应克雷登斯求婚的复杂心绪后,恩维尔靠在沙发上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可没等他抿下一口哈利的海德薇就从窗外飞了进来,然后将一枚包裹精致的金纹信封叼到他的面前。
在恩维尔伸手拿过信件海德薇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在得到了对方递给他一颗榛子后才满意地展翅飞了出去。
——这是一枚婚礼请柬,男方是罗尔夫·斯卡曼达,而女方则是哈利的好朋友卢娜·洛夫古德。
“看来你教子的孩子要结婚了。”格林德沃用手臂支撑住自己歪在一边的头,那双异色的眼睛带着戏弄的光芒,言语嘲讽道:“可你呢?至今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伴侣……”
恩维尔似乎早已预料到格林德沃会说出这种刺激他的话,所以他选择了对此充耳不闻,表情可以说得上是平静的把请柬装回了信封里,将其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盖尔。”邓布利多出言阻止了格林德沃,然后慈祥地看向恩维尔:“我亲爱的孩子,你知道的,我们会尊重你所有的选择。”
虽然很感激父亲对教父的劝阻,但恩维尔非常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恩维尔。”
正在这时,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出现在了门口,他用自己那双黝黑的眼睛正看着恩维尔的面庞露出笑意:“我找到你了。”
“泽尼斯?”恩维尔将这个与纳吉尼一起带回来的孩子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抚养:因为对方一直没有展现出魔法天赋的关系并没有将他送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进行学习。
在男孩听到恩维尔呼唤他的名字时眼睛里有闪起了抑制不住的亮色:“我很想你,恩维尔。”因为恩维尔平时要去霍格沃茨上课的关系,他其实很少有时间可以和恩维尔说话,只有每次放假才能与恩维尔呆在一起谈论起最近发生的事,但那时恩维尔的身边总是会有纳吉尼的身影,让他无法做出任何有助于二人情感的举动。
在泽尼斯委屈的扑进自己怀里后,恩维尔抬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抱歉,今天没有提前告诉你。”因为纳吉尼的事,相信一直等在家中的泽尼斯肯定以为自己被忽视了。
而就在泽尼斯故作乖巧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没关系的空档,他用余光扫过格林德沃,得到了对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可怜的孩子。”格林德沃忽的对恩维尔的行为做出评判:“也许你应该多陪陪他。”
“……咳。”邓布利多在听到格林德沃的话后挑了挑眉,然后在得到对方一个眼神的示意后清了清嗓子:“这次的婚礼相信泽尼斯也会很期待。”
泽尼斯是汤姆·里德尔携带着回忆的转世,这是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都知道的事。但鉴于对方已经通过了他们共同的评测,所以他们不介意在恩维尔依旧处于单身的情况下推他一把。
虽然很奇怪自家教父会对婚礼感兴趣,但恩维尔还是顺着他们的建议说了下去:“也许你会喜欢的,泽尼斯。”一个婚礼,这是他曾经幻想过的事,但如今看来确实也只能是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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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婚宴因为正值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放假,所以定在了大礼堂举行。
到场的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与盖勒特·格林德沃,还有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麦格以及教授们。也包括此时已经成为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哈利·波特,魔法部部长赫敏·格兰杰以及魔法部首席傲罗罗恩·韦斯莱以及他的几位哥哥们。
而坐在角落中的恩维尔则看着自己身边的一位巫师欲言又止。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不必说了。”这位打扮得十分低调的巫师并没有看向恩维尔,而是目视前方道:“还有,让你领养的那个孩子离我远点。”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两个孩子靠近时他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凉悠悠的。
“你是说马勒迪克塔斯么?”恩维尔拿起自己面前的南瓜汁喝了一口:“马勒迪克塔斯是纳吉尼的转世。”所以如果你感觉到有哪里不适应也并不奇怪。
西弗勒斯沉默着将手中的热茶饮尽,然后他的目光瞥见了此时正在阴暗的一处静静盯着他的泽尼斯:那个眼神,为什么会让他感到如此的熟悉……
“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活着……”恩维尔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西弗勒斯打断了:“那样你下半辈子的南瓜汁绝对会多些别的东西。”
如果让看到所有真相的哈利知道他还活着,自己绝对会慎重地开始考虑杀人灭口这样的事。
在长叹一口气后,恩维尔抬手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而就在这时,原本站在阴暗处的那个孩子却出现在了他的背后,然后用那双冰冷的手按上了西弗勒斯的肩膀:“西弗,祝你好运。”
西弗勒斯,这一次,祝你好运……
对于西弗勒斯还活着的消息泽尼斯早在恩维尔时不时前往蜘蛛尾巷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当面见到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但归根结底,他这次并不准备再重复自己上一世的计划,而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留在恩维尔的身边,让他重新爱上自己。
看着那个兴奋地跑向恩维尔的男孩,西弗勒斯的瞳孔猛地开始震颤:这个感觉,一定不会错!是他!
在泽尼斯紧跟在恩维尔身侧被对方牵住向前走时,男孩回了头,用那双已经变为猩红色双瞳的眼眸对西弗勒斯露出笑意。
男孩竖起了自己食指放在唇前无声开口道:secret。
然后,他勾起了自己的嘴角,在露出一个西弗勒斯无比熟悉的笑容后收回了所有不属于这个年龄孩子的表情,转而用着一双充满纯真的眼睛看着恩维尔,乖巧地拿过对方递给自己的糖果含进口中。
在婚礼进行的时刻,已经变做少年模样的格林德沃牵着身边红发少年的手对身旁就坐的泽尼斯发出疑问:“我还要等多久。”
“这取决于他。”对于恩维尔,汤姆表示自己也很着急……这个十一岁的身躯让他没有办法对恩维尔做出任何的事情,并且对方一直都将他当做孩子对待,这让他感到有些无力。
“你甚至没有考虑过增龄剂。”格林德沃对自己身边这位曾经的黑魔王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明明有这么完美的……嘶!”
金发少年的话在一声痛呼后就停止了,因为他身边的红发少年将两人原本牵在一起的手猛的攥紧,以指尖狠狠掐了他一下。
“阿尔……”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那些歪心思。”邓布利多用自己的双眼冷冷地瞥了格林德沃身边的男孩一眼:对于格林德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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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追求
第二日一早,当恩维尔从床上醒来时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泽尼斯。然后在短暂的反应后,他原本就已经要炸裂的头在顷刻间发出一声轰鸣。
他并没有喝醉后就断片的毛病,所以发生了什么他记得十分清楚……
坐起身后恩维尔抬手将手指插入自己的发丝之间,额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金橙色的发丝顺着他蜷起的动作落在身侧:昨夜,他分明叫了那个人的名字……
可对于这一点,对方却并没有任何的生气,而是欣喜。
这说明了什么呢?
恩维尔回想着昨夜格林德沃的反常举动忽的露出了一个苦笑:他的好教父竟然会帮着汤姆来将自己灌醉。
泽尼斯就是汤姆·里德尔,自己早该想到的。
与此同时,格林德沃正站在邓布利多的房门前沉默着。
——盖勒特·格林德沃,你这样不择手段的方式会害了那孩子。
——你的教子也许有一段时间不想见到他了……
邓布利多在关上门之前的话语让格林德沃有些烦躁地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对于恩维尔,他敢说如果不通过这样的方式对方肯定会以为自己依旧恨着汤姆,以至于这么多年了恩维尔依旧无法释怀……
当汤姆醒来时,恩维尔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他真的很讨厌这些魔药让人反应力下降的副作用,还有就是格林德沃——那个药的药效根本不足以让他得到对方,而他却因为求成心切而选择了相信他。
虽然昨夜二人并没能来得及发生什么,可他听到了恩维尔在亲吻时呼唤的那个名字——汤姆。
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
今天的魔药课上,恩维尔有些心不在焉。
“恩维尔教授,您忘记加入月痴兽羽毛了。”在一位格兰芬多的学生举起手后,恩维尔才从自己的回忆中反应过来。
“啊······抱歉。”作为魔药课教授,这些早就应该印在身体上的动作在就已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可如今他却是连熬制魔药的材料都忘记加入进去了。
所有的学生似乎都意识到了恩维尔今天的异常,所以在自己熬制魔药的阶段他们选择不去打扰如今有些跑神的教授。
直到下课,恩维尔看着走出门的最后一位学生帮他关上了教室的门,然后他的身边便出现了自家教父的身影。
“恩维尔。”格林德沃的声音依旧磁性动听,可今天的恩维尔却并没有如同以往那般向他投去自己的目光,而是依旧怔愣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向窗外:“教父······泽尼斯就是汤姆·里德尔,对么”
“是的。”格林德沃自恩维尔斜后方的椅子上坐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在恩维尔视线所凝聚的那一处,是霍格沃茨的魁地奇训练场,几个魁地奇球队得到队员们正在球场上骑着自己的扫帚翱翔于天际。
“虽然这样的方式有些极端,但是恩维尔,这对你来说才是最清晰的。”格林德沃将自己手中的甘草魔杖递到了恩维尔的面前:“在生我的气么?”
听着格林德沃的话,恩维尔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很符合教父您的风格。”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而不择手段对他的教父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在接过了格林德沃递给他的糖果后,恩维尔将其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这次不会有迷情剂吧·····”
听了恩维尔的话后,格林德沃勾起嘴角:“怎么样?闻到了什么味道?”
在确定了手中的魔杖确实添加了迷情剂后,恩维尔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对于格林德沃这样的做法,恩维尔真的都不知道该通过怎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此时内心的波动。
“没关系,我相信你会拥有自己内心的判断。”格林德沃见今天来的目的达到后便抬手揉了揉恩维尔的头,运用移形换影离开了。
而恩维尔则看着自己手上的甘草魔杖默默地打量着:其实他闻到了,只是······他在怀疑。
墨水的味道依旧在刚才透过嗅觉钻入自己的鼻腔,但他却并没有将这个味道告诉他的教父。
在经过了那些事情后,他已经不愿去接受自己的心了。
因为泽尼斯从未暴露过魔法天赋的关系,他并没有将对方送到霍格沃茨而是留在自己的身边抚养。这些时日的相处中,他从未在泽尼斯的身上找到一丝汤姆的影子,所以在确定了这个现实后,恩维尔便明白了对方如今的心思:对方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恩维尔,你愿意再爱他一次么?
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在他这里不是么?
从这以后,恩维尔便将自己所有的心思放在了魔药学研究上,除却日常与纳吉尼的交流之外自己再也没有回过一次他们的家。
但在五年后的某一天,泽尼斯便通过自己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恩维尔。”在下课的铃声响起后,学生们都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可就在他们从门口离开时却看到了一个黑色头发的少年正站在那里,那双带着郁色的眸子为他更添了一丝神秘。
那个少年在刚刚呼唤了恩维尔教授的名字,可在讲台上的那人在与他对上视线的下一刻就错开了自己的目光,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那般选择了无视。
如此一来,他们对于这个少年的身份就更加疑惑了。
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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