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燃》 1. 燃灼 榣江多雨。 城市上空常常乌云密布,难得见得到一丝光亮。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天,到了傍晚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细雨打在地面积起一片水洼,黄晕的路灯倒映在水面,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打破了水面的光亮,激起一片水花。 路期举着伞往旁边躲了躲,但还是因为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水。 被冰凉的雨水沾湿的衣裤,贴在皮肤上使她忍不住打起冷颤,阴风一吹她举着伞柄的手指传出一阵刺骨的疼痛感。 她拉起衣领盖住半张脸 路期受不住这样的寒冷,迫切地想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她将伞举起,望着前方黯淡的街道。 以是深夜,又是下雨,白日熙攘的街道变得冷清,周边本该热闹的商铺熄了灯,关了门。 她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一抹光亮,在昏暗一片的街道,那点昏黄的光亮格外显眼。 黄色的招牌上挂着醒目的“不打烊”三个字,招牌周围贴着几张速食海报,看样子应该是家快餐店。 路期仿佛看到了希望,被冻得麻木的双脚在此刻变得麻利,她紧握着被风吹得往后倾斜的伞,加快脚步。 冲进店门的一瞬间,覆盖周身的冷意被隔绝在外,久违的暖气直往脸上扑。 站了几秒,路期僵硬的脸颊逐渐恢复血色。 她慢悠悠收起伞,同时抬目观察着店里的情况。 在寒冷冬季的雨夜没多少人愿意出门,点外卖的居多,不大的快餐店里挤着的都是穿着统一黄色工作服,行色匆匆的外卖员。 服务台旁店员的机器被她按出火星,她急躁地朝后厨喊:“44号单子里少了个奥尔良鸡腿!” 机器里的点单号不断往外冒,路期看着着急的店员,以及旁边等得不耐烦的外卖员,她直觉要轮到自己得等上好长一段时间。 可身上刚恢复一点温度,路期不想再出去吹风,任命般地避开人群往里走。 “唉,那个,你看那个,看呀。” “真的很帅。” “旁边那个最帅,穿黑衣服那个。” 路期刚找到一个空位坐下,隔壁桌几个凑一块的小姑娘,神色激动,窃窃私语,眼睛不停瞥向店门的方向。 她们的古怪行为引起了路期的注意,跟着抬头,顺着几人激动而又带着丝羞涩闪躲的目光看去。 透过熙攘的人群,第一眼看到的是那道瘦高的身影。 那人穿了件单薄的黑色外套,懒洋洋地将手搭在桌沿,落在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他漫不经心地低着头。 旁边站着的人不停跟他说着话,他慵懒的回应中带着敷衍,偏头,目光散漫地转着手里的打火机。 好似这打火机在他眼里远比朋友口中的话题要有趣得多。 站在他身旁的人看出了他的敷衍,忍不住上手拍了他两掌。 他没躲,挨了两下打后轻笑一声,笑起来时又有些吊儿郎当。 这是张出众的脸,人都是视觉动物,遇到好看的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路期这两眼看得有些长,长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在察觉到他即将抬头看向自己时,路期心中一虚,立马把脑袋垂了下去,恨不得将整张脸藏进衣领。 “喂,阿燃,东西都打包好了,你往里面走干什么?” 头顶传出的声音让路期意识到那人正朝自己逼近。 偷看被抓包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两人的对话声越来越近,路期的头低得更厉害了些。 “谢燃,你又突然发什么疯,走不走了?” “好像看到个熟人。” “屁的熟人,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跟我出去,秋月还在外面等着的,你可答应过我的,这个忙你必须帮,兄弟后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你得帮我。” 头顶没了动静,路期慢慢抬头,看到刚刚还坐在自己隔壁的几个小姑娘不知何时站起身,走到那高挑的身影面前,将他围住。 他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注视,眉头一紧,疏离感忽地占据全身,他懒懒散散地将双手放进外衣口袋,跟着朋友退出了出去。 等人一走,路期才忽感自己刚刚的紧张有些莫名其妙。 “你好,我们这里可以手机自助服务,这边可以扫码。” 路期抬目,看着面前面带笑容的店员,再轻瞥一眼她手里的二维码牌。 “我没有手机。” “什么?”店员有些意外,上下扫了她一眼,显然不相信在这个人人手机不离手的时代,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会没有 。 路期确实没有手机,准确来说是今天上午刚没的。 因为搬家匆忙,在车上的时候就不知道手机掉哪去了。 她没做过多没必要的解释,问:“什么餐出餐速度最快?” 店员明白了她的意思:“蛋挞有现成的,另外意面出餐的速度比较快。” 路期点了点头,她已经一天没进食,胃已经饿到开始绞痛,现在她不敢挑剔,有什么就吃什么:“那麻烦要一份意面和一份蛋挞。” “好,请问是打包吗?” “在店里吃。” “好的,请稍等。” 餐上来得快,因为饥饿,路期吃得也快,她平常不爱吃这种快餐食品,但可能是今天太饿,竟意外觉得这家店的味道还不错。 几口吃完,等有了饱腹感后路期才起身去结账,在店员找零的时候她瞥到了桌面上摆着的买一送一的广告单。 路期眼睛一亮,问:“这个买一送一的活动?” 点餐高峰期一过,店里人少了一半,店员耐心逐渐恢复,刚刚烦躁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减退,她语气平和道:“这是我们店里的活动,会员享有的福利,另外会员点单时正品享有7.5拆的优惠……” 路期认真听着她的介绍,想着这离家近,又是二十四小时店,以后来吃东西也方便,主要是她想享受一下这里的买一送一。 她还是办了张卡。 因为手机遗失在另一座城市,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办卡需要留电话号码,路期思索片刻留下了朋友孟迟的号码。 密集的雨逐渐变得稀疏,有了要停的迹象。 路期抓住这点空隙,赶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偌大的客厅漆黑一片,她怕吵醒了熟睡的人,摸黑,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二楼的房间。 轻轻关上门,意识到并没有谁因为自己的举动而被吵醒的那一刻路期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下。 打开灯,乌黑的房间被点亮。 房间空间比较大,只放了张床和硕大的衣柜,角落孤零零摆了张小书桌,一眼望去看着有些空旷。 搬家这事她妈上个月跟她提过一句,但没说准确时间,昨天突如其来的一句通知把她弄得手忙脚乱,慌乱中把手机都弄丢了。 这次搬家对路期来说有些突然,但她没法反抗,也不想反抗,到哪对她来说都没差。 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 路期在这个家里没什么话语权,她妈带着她改嫁到这的第一天,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阿期,你不能提太多要求,你不是叔叔亲生的,他没有义务满足你什么”。 这句话路期听进去了,至此,对一切都保持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尽管这次不管是搬家和转校都没有跟她有过任何商量,只是轻飘飘地一句通知,路期也没感到任何不快,而是习以为常地听从他们的指示。 路期的行李不多,也不杂,收拾起来容易,也就两个行李箱。 但因为晕车,她昏昏沉沉了一路,到地方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出来,直接倒头就睡直到被饿得没法她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不知是吃饱容易犯困还是刚刚淋了点雨的缘故,她脑袋晕沉,脚下飘然,掀开被子想直接钻进被窝。 刚有这样的举动她余光捕捉到了被单上盖着的两件蓝色衣服。 这衣服她出门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她妈在她出门的时候放进来的。 蓝底白纹,从样式不难看出是校服。 路期顺手拿了件起来,仔细打量着胸口处圆形的校徽。 绿边白底,火红的烈阳下,一只白鹤展翅高飞,白鹤下方绣着一圈字“第三中学。” 路期看着这校徽有些眼熟,沉思许久突然记起孟迟前段时间刚转校的时候给她发过她新学校的校服照片。 她校服上的校徽貌似跟自己手上的这个如出一辙。 路期只知道她上个月搬家也搬到了榣江,但不知道转到了哪所学校。 意识到两人可能会在同一所学校,路期从始至终平淡无比的内心有了点起伏。 她将校服随意折了两下,丢到了一边。 看着熟悉的衣服她心中不由感叹一声,这种颜色的校服还真是常见。 她以前在成娇读书的时候,不管,小学,初中,还是高中,校服的都是这种颜色。 没记错的话刚刚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坐在对面那几个小姑娘穿的校服也是这个颜色。 还有谁穿这个颜色的衣服来着。 路期脑中闪过那道穿着一身黑的身影,此时他的脸在脑中已经逐渐变得模糊,到现在路期能记起的就只剩下那双桀骜不驯的双眸。 路期爬上床,忽地想起站在他旁边晃悠的人穿着的也是一件蓝色的校服。 是这颜色的校服太过于常见?还是这本就是一个学校的校服? 这问题没被路期放在心上,在大脑中一闪而过,闭上眼睛就因为过度的疲劳而陷入沉睡。 2. 燃灼 路期是被楼下不知名的闷响声吵醒的。 她睡眠向来不佳,一被吵醒要再想入眠比登天还难。 路期没犹豫,麻利地从床上坐起来。 棉被刚一掀开,一阵凉意扑面而来,身体仅存的一点暖意被这风轻而易举吹散。 路期拿起昨晚扔在一旁的校服,快速换上。 校服面料并不怎么保暖,她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床前的行李箱,拿了件自己常穿的黑色羽绒服外套。 这件衣服是谁买的路期没印象,但她爱穿,并不是因为衣服有多好看,恰恰相反,这衣服样式普通,没一点亮点,但好歹是长款,够保暖。 但羽绒服在冰冷的行李箱里放了一夜,穿在身上半天都暖和不起来。 屋子里莫名透着一股刺骨的冷意,路期顺着风扑来的方向发现了没关严实的窗户。 绕了一夜的困惑得到了答案,难怪她即使在被窝里手脚都没暖和过。 半开的窗户正巧对着她的床头,被这么直对着吹,她没被整感冒就是万幸。 路期几步走到窗前,想直接把窗户关严实了,动作刚做一半,她脑袋外探了探,看到了已经攀上二楼,直逼窗口的树枝。 这是给小贼留的路? 还没到七点,天只有蒙蒙亮,路期看不太清窗外的景象,也没执着,关上窗以防万一地将窗户上了锁。 楼梯下了一半,路期看到了楼下正在餐桌前忙碌的庞姿婷,看着她手脚不停地在厨房客厅来回走动,刚刚那阵将她闹醒的声音有了答案。 路期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看着桌上整齐摆放的新鲜牛奶和还冒着热气的面包她就知道。 她妈又起了大早,就是为了保证跟自己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她的儿子能吃上顿新鲜有营养的早餐。 这个家里不缺钱,也请了保姆阿姨,但对于她弟弟安云程的所有饮食起居,包括上下学接送,生活教育,她妈都耐心十足,亲力亲为,不允许任何外人插手。 她说过,她怕再养出第二个路期。 “妈。” 路期放慢脚步走下楼。 庞姿婷听着声没应,轻飘飘瞥了她一眼,点了下头,这也算是一种回应了。 面对自己母亲冷淡的态度,路期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回复给她同等漠然,拉开椅子坐下后就没出过声。 这么多年她和她妈的相处方式都是如此,要么两人形如陌生人一般互不干扰,要么她就指着自己的鼻子把她痛骂一通。 不管是哪种结果,路期的态度始终保持在一种无所谓的状态,心中平成一潭死水,激不起一点波浪,引不起一丝情绪。 路期拿起还带着烫意的鸡蛋在桌角轻轻敲了敲。 她早上没什么胃口,但因为贫血,总会强迫自己塞点食物进胃里。 不然上午一做点运动,比如跑操,小跑之类的她都得闷头晕在操场上。 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被庞姿婷扔在桌上,路期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她又淡声开口:“东西给你买了,再贵的,只要你要,我都给你买,我不求你其他什么,就让你多体谅体谅我,别天天对谁都冷着个脸,我欠你的?” 路期听着这话才仔细去看桌上的盒子是什么,从盒子上方画着的图案不难猜出里面装的是手机。 她让买了?什么时候? 啊,她昨天好像是提了一句。 庞姿婷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她回她手机丢了。 见路期没有要接的意思,脾气本来就冲的庞姿婷,火气直接烧上脑门:“不喜欢这个?” 路期摇头:“没有。” “你知道这个多贵吗!”庞姿婷见不得她这冷淡的态度:“我在这个家什么情况你知道,给你买这个手机我得受多少冷眼。” “可以不买,我可以不用。”路期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她把剥了一半的鸡蛋放回碗里。 “不用!”庞姿婷脾气没收住,声音骤然提起,也就一瞬间的功夫,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压着声,瞪眼咬牙地看着路期:“东西是你要的,现在给你买回来了你又不用?你这是什么德行。” 她把手机盒推了过去:“有本事我给你买的东西你都别用。” 路期没抬头,静了会,最后把手机拖回自己面前。 她妥协的举动让庞姿婷觉得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控,嘴角勾起的笑容带着丝胜利的愉悦。 “一会我要送你弟弟,你自己去学校,能找到路吗?”说着也不等她答,接着自顾自道:“找不到就导航,三中,搜一下就出来了。” 说完就往厨房走。 听着耳边的脚步声逐渐拉远,最后彻底消失后路期才抬头,目光移到手臂旁边的手机包装盒上。 眼眸逐渐黯淡。 这手机牌子她知道,价格一向很贵,贵到她拿着都觉得烫手。 价格烫手的手机摸着却是冰凉的。 天空蒙了层灰,四周空气雾蒙蒙的,四面八方吹起的冷风将路期额前的碎发吹得在空中四处乱飞。 路期捧着手机站在小区门口,半天移不开脚步。 这手机没有办电话卡,没有流量,导不了航,即使价格再美丽,现在在她手里跟块板砖没什么区别。 路期无奈地把手机塞进衣服口袋里,她有些犯难。 转学手续都是庞姿婷帮忙办的,她什么时候把这事办成的路期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这新学校的位置。 她要怎么去?一路问过去? 但这附近也没个可以问的人。 路期思索着左右望了望,余光瞥到一抹蓝色的身影。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来人是个个子偏高的男生,长得有些清瘦。 是真的瘦,羽绒外套挂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宽大。 在他与自己擦肩时,路期特意留意了他藏在羽绒服里面的校服,确定左胸的校徽跟自己相同后,她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林羡走了一段路,注意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 他悄悄转了几次头,果然瞧见有个行为鬼祟的身影跟着自己。 他下意识有些心慌,想加快脚步赶紧逃离,在有这种想法的同时他再次偏了点头。 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是个小姑娘时,心中的慌乱定了定。 再次回头的时候,眼中的慌张被疑惑所覆盖。 林羡断断续续回了几次头,看清了身后那人的长相。 身后的姑娘长得好看,五官明朗精致,面色淡然,看着不好接近,但又因为过度出众的外貌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林羡还是忍不住停住脚,转过身,注视着她。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路期也跟着刹住了车。 “你是在跟着我吗?”林羡不确定地问。 路期顿了会儿,面色如常,大方答:“嗯。” “你……”林羡莫名不敢看她:“为什么跟着我?” “我找不到去学校的路。”路期视线移向他胸口的胸牌:“我们好像是一个学校的。” 他这话让林羡也注意到了她包裹在羽绒服内的校服,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这样啊。” “那一起走?”林羡试探问。 路期觉得遇到了好人,点头:“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燃灼 再一次对视路期没盯着那背影看多久,收回神跨上楼梯。 殊不知过道的另一个角落,一道目光定在她身上就没要离开的意思,直到她消失在走廊过道,叶清淋才将视线收回。 “你认识那个人?”站在旁边一直观察她的吴雨竹注意到了她的古怪。 叶清淋偏头:“不认识,没见过。” “不认识你干嘛一直看着她?”说完她自己嘀咕了句:“最近转学生还真有点多”。 叶清淋没答,双手抱胸往教室的方向走:“谢燃呢?” 吴雨兰没她高,步子没她跨得大,要追上她得用小跑的:“回教室了吧,我刚刚看他跟向景是往你们班的方向走的。” “回教室了?”叶清淋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通向三楼的楼梯:“他没去找那个转校生?“ 吴雨兰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她去找那个转校生干什么?” “你不觉得那个转校生像一个人吗?” “谁?” 叶清淋转回头,神色幽然:“安清辞。” “安清辞?” 吴雨竹反应了几秒,忽地恍然大悟:“谢燃那个前女友?” 话音刚落,抬头就对上了叶清淋犀利的目光,她寒声问:“安清辞什么时候成谢燃女朋友了?” 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吴雨兰立马闭上了嘴。 沸腾的教室在王东洋走进的那一刻静了声,但他威慑感并没有多强,在消声的同时讲台下依旧懒洋洋地倒了一片。 “这是新来的同学,叫路期。” 他慢悠悠将保温杯放在桌上,简单地说了个名字,目光转向她,示意她来个自我介绍。 路期在一片稀稀落落的掌声中站上讲台,看着台下一众审视的目光,她有些犯难。 骤然成为视线的中心点,被几十双眼睛盯着,路期感到了极度的不适应。 心一乱,脑子就直接空白一片,站在原地半天吭不出一声。 名字都说了,她还要介绍什么?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上课铃响了。 刚刚好奇的议论声被一片唉声叹气所覆盖。 显然,比起八卦新来的同学,他们更唏嘘自己短暂的休息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 王东洋不知是看出了她的为难还是单纯不想浪费时间,随便交代两句,就指了个空位让她先去坐着。 空座位在靠窗的位置,桌子不相碰,邻里之间隔出一段距离,就没有同桌一说。 她左边靠窗,窗户没拉严,凉风顺着缝隙不停往里灌,路期悄悄抬手拉了拉,不管手上怎么用力,那扇窗就像定在了那处,怎么也拉不动。 “别费力气了,那窗户是坏的,关不严。” 坐在路期旁边的是个长相文静性格也比较安静的小女生,她在这坐了半节课,对方始终专注自己的事,没上前搭过话。 估计是自己关窗户的动静影响到了她,为了杜绝这道声音她才无奈发言。 路期听着她的提醒收回了手,道谢时余光瞥到了她本子上的名字。 王欣苒。 她显然没有想继续跟自己交谈下去的意思,提醒完,确保噪音不再响起后,她又再次低下头,目光专注在课本上的习题上。 看来遇到个不爱说话的同桌。 路期喜欢安静,也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常常是别人跟她说一堆,她半天回复不了一句。 因为这冷淡的性子她无形中得罪了不少人。 对方明显的疏离感与冷漠并没有让路期感到任何不悦,她甚至因为不需要跟对方有过多的交谈而松了口气。 这位置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路期被这渗透骨髓的寒风直对着吹了一整节课。 下课时脸颊僵硬,被冻得煞白。 这天真够冷的。 路期在楼道站了将近两分钟,回忆着孟迟以前跟她聊天时有没有透露过她所在班级的位置。 路期性格自小孤僻,朋友交过不少,但都因为她这古怪的性格留不住人。 除了从小相识,有着一层亲戚关系的任北,孟迟是难得一个能忍受她性子的人。 两人相识在初中,因为孟迟的家庭原因搬家转学是她的日常,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长。 两人的联系凭借着手机的信息与视频,离奇的是,尽管不常见面这几年两人依旧联系不断。 这次难得能再次碰到一块。 孟迟是一个多月前搬来榣江的,她提过她在三中,但没说班级。 路期在这学校人生地不熟,在不确定准确地点的情况下,找起人来也是瞎子摸象,蒙头乱闯。 她趁着下课放学的时间,逛完学校所有教学楼,按着顺序,找完所有教室依旧没能找到孟迟的身影。 路期开始自我怀疑,是自己记错了?孟迟根本不在三中? 她没纠结多久,放学了在路边找了家手机店,想先把手机卡办了,一会直接把电话打过去,一切疑问都将由刃而解。 可她运气不佳,到了地方才知道办卡需要实名认证,她身份证没带,又只有跑回去拿身份证。 指纹解锁,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屋子里寂静压抑的气氛让路期心脏一提。 她心中有了猜测,抬头果然对上了一双犀利严肃的眼神。 一股凉气直往路期天灵盖冲,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站在门口干什么?”安文劲视线未收,面无表情地说着看似关心的话:“新学校还适应吗?” 路期还没答,站在一旁的庞姿婷先急了:“你叔叔问你话呢。” 路期双手下意识往后藏了藏:“还适应。” “那就好。” 安文劲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问:“跟同学关系相处得怎么样?” 又是不等她答,他继续道:“晚上跟同学一起去吃个饭吧,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在路期印象里,他的继父话不多,天生自带威严感,明明是以最平淡的语气说出的话,但让人听着就像是命令。 “姿婷,给孩子发点零花钱,请同学吃饭不能显得我们家太吝啬。” 他话音刚落庞姿婷就明白地接话,她笑着说:“我一会就发。” “阿期,去吧,今天晚上去跟同学吃点好吃的。” 这迫切的语气像是在下逐客令,路期有些不解她这莫名的慌张。 “妈妈,奶奶是什么时候来呀?” 这稚嫩的声音将几人的目光同时吸引。 才八岁的安云程发育比同龄的孩子要缓慢许多,小小的身子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看得心惊胆跳。 率先注意到他的安文劲坐在沙发上没动,而是给庞姿婷递了个眼神。 庞姿婷片刻不敢耽误,大步流星地跑上楼,一把将安云程抱下,随后细声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趴在上面,很危险,摔着了怎么办?” 面对自己妈妈的紧张,安云程就显得不以为然:“我就想知道奶奶什么时候来?” 他说着又低头去看安文劲:“爸爸,奶奶什么时候来呀?” 面对自己的儿子,安文劲严肃的表情破了破,嘴角难得挤出一抹笑容:“快了。” 奶奶? 此时路期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两人急切地想让自己离开,原来是自己在这打扰了他们一家人的团聚。 路期抬头,注意到了庞姿婷的穿着,她脱掉了自己平时不离身的名牌,首饰,穿着简单,打扮朴素。 她在老太太面前向来不敢太张扬。 他们是重组家庭 ,因为她妈是二婚,嫁过来的时候还带着路期这个拖油瓶,安家这位奶奶一直没给过她好脸色。 平时见面要么对她冷嘲热讽一番,要么干脆直接将她无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燃灼 “你觉得呢?” 路期抬起头,无畏地直视着那双带着不明笑意的眼目。 望着他,看得认真,确定脑中找不出这人的脸来后,回答得果断:“我觉得我们不认识。” 谢燃敛了敛笑,神色松散地往后退了两步:“不认识就不认识吧。” 两人距离拉远,路期满头的问号还没得到答案他便转身,步伐散漫地离开。 路期站在原地注视着那道逐渐拉远的背影,看了几秒,收回目光。 幕色渐沉,再次抬头天边已不见太阳的踪迹。 阴冷的寒风抹杀着它存在过的痕迹,空气中仅存的温度被吹散,路期头下意识偏了点,那道跟自己说着莫名其妙话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墙的拐角。 路期注意到他离开的方向,是往小区里走的。 他也住这? 龙湖宫。 这个小区谢燃不常来。 他不愿意来,这里的人也不欢迎,本来双方处于互不打扰的阶段已经十来年了,他不解他爸有什么理由突然打破这道平衡。 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冰冷刺骨,谢燃穿得薄,单薄的黑色外套里只套了件长 T,风轻而易举地就能从缝隙中溜进去将他全身冻得冰凉。 谢燃手放进透着冷意的衣服口袋里,看着眼前花纹复杂的大门。 这房子是他妈当年出嫁时他外公给的数多嫁妆中的一个,他妈因为生他难产去世后,这房子就过户到了他头上。 虽然说是自己的房子,但这地方的钥匙,和门锁密码他都没有,每次回来还得敲门等人开。 运气好了,屋里有人他能少吹点风。 但也没运气差的时候,要没人了他就直接转头走。 即使口袋里没什么温度,谢燃也不愿意把手伸出来吹风,抬脚,轻踢了下门。 里面人开门的速度很快。 几乎是闷响声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 这么多年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这个继母在面上总是对他笑脸相迎:“阿燃回来了,快进来吧。” 谢燃在门口站了几秒,仔细回想了下,他貌似快有一整年的时间没来过这了,面前的李婉蓉在这一年里还是没什么变化。 依旧喜欢往自己身上套些当季时髦的衣服首饰,也不管搭不搭配,就一股脑往身上戴。 这不合适的配饰衣服搭在一块,看着多少有些不协调。 谢燃淡声喊了句:“阿姨。” 对于这声“阿姨”,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喊得不怎么情愿。 为了这事他外公没少教育他。 他说,就算再不喜欢这个人,基本的礼貌是要有的,他们没有礼义廉耻,自己不能变得跟他们一样。 谢燃觉得这话没理,自然也没执行。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心平气和地喊李婉蓉一声阿姨,喊谢锋一声爸的? 仔细想想,貌似是从外公去世后。 李婉蓉笑着应了声,连忙将门的空间开大了点,站到一边,给他腾出能过路的位置。 谢燃走进屋,率先注意到这屋子跟上次来有些不一样,明显是重新装修过。 整间屋子像镀了层金,头顶巨大的水晶灯带着明显的塑料感,金灿灿的装修方式,华而不实,透着一股土味。 这个小区的房子都是别墅楼,面积宽,空间大,谢燃能感觉到屋子里开有暖气,但也不知道是因为空间过大,还是因为自己的不适应,他冰凉的身子怎么也暖不起来。 反而愈加冷冽。 “阿燃,别站着啊,坐,到沙发那坐。” 谢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张和室内装修一般金黄的沙发。 这样的审美他实在无法苟同。 因为不想站了,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坐下。 “哎呦,你看你弟弟就是不爱收拾,玩完了玩具就喜欢到处扔。”李婉蓉边说边弯腰收拾地上的狼藉。 谢燃没想在这多浪费时间,直接直入主题:“我爸呢?突然找我回来干什么?” “你爸得等一会才回来。”李婉蓉收拾的手一停,起身,转头看着他:“他厂里有点事。” “什么时候回来?”谢燃不想在这多待,忍着脾气问。 “你爸不爱跟我讲厂里的事,这你是知道的。”李婉蓉嘴角扯了扯:“我哪会知道他的事。” 这话谢燃是不信的,在他印象里,他这个后妈就不是什么善茬,他第一次听到扮猪吃老虎这句话时,脑中闪过的就是她那张假惺惺的脸。 平常看似对他爸言听计从,其实最后做主拍桌的都是她。 “找我回来到底什么事?”谢燃直接问。 她吞吞吐吐要答不答的模样让人看了窝火,谢燃也没忍,直接站起身。 见他要走,李婉蓉慌了,连忙道:“喝杯水吧,一会儿你爸就回来了。” “没事我走了。”谢燃不吃她这套,抬脚就要走。 李婉蓉还是没忍住:“你爷爷奶奶今天要来,你爸喊你回家跟两位老人吃个饭,一家人难得团聚嘛。” 即使这话再怎么让他不爽,谢燃也没打断她,静静听着她说完后才冷嗤一声,语调转冷:“什么一家人?哪来的一家人?” 李婉蓉被他这话一噎,缓了许久才弱声说:“你爷爷奶奶难得来,他们肯定是想见见你的,毕竟你是他们的孙子。” “你家那个才是。”谢燃答得懒散:“在他们心里我可算不上。” 李婉蓉微微皱起眉头:“阿燃,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这话让你爷爷奶奶听了他们该多心寒。” “你不说他们怎么知道?”谢燃有意呛她。 李婉蓉也被她呛得一顿,过了许久才答:“我肯定是不会说的。” “随便你。” 这事谢燃真不在意。 这所谓的爷爷奶奶谢燃没见过几面,每一面都闹得不欢而散,他对他们一直无感。 他爸当年就是农村出来的一个穷小子,没钱没学历也没什么本事,可胜在长相好,会说些甜言蜜语,她妈妈大学刚毕业就被他哄着领了证 。 他外公当年生意做得大,家里有钱,他爸不是入赘,胜似入赘,加上他爸当年吃穿用度全靠着他的外公,就连后面开厂的钱都是从他外公这“借”的。 这事传到了他老家,引了不少人的闲话,说他吃软饭,傍大款丢人现眼。 老两口爱面子,但堵不住外人的口只有把这股气往她妈身上撒。 他妈前脚刚去世,他爸后脚就娶了后妈。 谢燃一直跟着他外公,没给他们带,自然也跟他们不亲。 他们以前不待见他妈,现在更不喜欢他。 每次见了不是吹胡子就是瞪眼的。 “你爸马上就回来了”。李婉蓉拿起手机瞥了一眼:“他刚刚就发消息了。” 谢燃看着她的假动作觉得无语,直觉她还有后话。 果不其然,见谢燃没有要往外走的意思后,她趁热打铁:“阿燃啊,我跟你爸前几天商量着,准备给你弟弟办转学,就转到你以前读过的那所小学,你在那读过,应该挺熟悉的对吧,那环境 ,师资教育什么的都挺好吧?” 谢燃不解她的明知故问,觉得她总爱说些废话,要不是调查过,觉得那地方确实不错她能让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转过去? 谢燃无视她的废话,心里思量着自己不该来这一趟。 他不接话李婉蓉也不气恼,自顾自道:“你也知道那学校离咱家有点远,我记得你外公在那给你留了两套房子吧。” 说着余光不停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这话成功让谢燃眉心一跳,在这儿等着呢 。 他懒得搭理,不顾她的阻拦,绕开她就往门口走。 “阿燃。” 谢燃没听,甚至没回头,手刚搭在门把手上,门从外面开了。 谢锋抱着自己的小儿子,走进屋,看到谢燃的那一刻他脸上慈祥的笑容骤然收起。 严声问:“上哪儿去?” 谢燃抬头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玩枪的谢穆,忽地想起刚刚李婉蓉说的话。 他爸去厂里了。 现在去工作都能把自己儿子带上了? 这不攻自破的谎言,让他觉得有些可笑。 “哥哥!”谢穆看见他后兴奋地大喊了一声。 “谢穆。”面对自己的儿子,李婉蓉将脸上伪善的笑容收起:“我出门的时候不是让你加件衣服吗?怎么穿这么薄?你又想感冒去医院了是不是?” 被吼的谢穆把头低了下去,委屈道:“不冷,不会感冒。” “不冷?不会感冒?”李婉蓉边说余光边瞥向旁边的谢燃:“那是现在,你现在身体好不代表你身体会一直好,你以为你能一直这么神气?” 谢燃无视她的意有所指,肩膀往下一松,往前走了几步,在他爸面前,他说话的语调依旧散漫,没什么变化。 “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燃灼 空荡的房间里除了张床就剩下个衣柜,往里走点才能看到角落的桌子,上面堆放着东西,路期只有把打包好的披萨往行李箱上放。 她没多停留,把刚上上手机卡的手机拿出来。 她刚刚回来的时候一直把手机握在手中,吹了一路的风,现在摸着屏幕还有些凉。 路期思索着先给任北打个电话,自己这属于毫无预兆地突然离开,又大概两天没跟他联系,他脾气向来急躁,估计早就炸了。 她看着数字按键,熟练地打出一串号码。 手机拨通,那边“嘟嘟嘟”响了几声。 随后就被对方挂断。 路期没死心,接着打,对方再次挂断。 她继续打,对方还是挂断。 再打过去那边就提示手机已经关机,路期直觉他是把自己拉进黑名单了。 不至于吧,发这么大的火气?电话都不带接了? 窗外突然传出的声响把路期的思绪拉回,她疑惑着走过去,打开窗。 一股冷风扑在脸上,有些凉。 路期往下看了看,楼下的路灯并不亮堂,没能把道路照亮,底下蒙黑一片。 隔壁房子传出断断续续的声响,听这动静像是在骂人。 路期的八卦心被勾起,想趴着听一会,刚有这样的想法,风突然刮得猛烈了些。 树枝被风吹得剧烈摇晃着甩到玻璃上发出巨响。 路期看着甩来的树枝,心头一跳,身子往回缩,反手就将窗户甩上。 她要反应慢一点,那树枝就直接扇她脸上了。 紧闭了窗户,隔绝着外面呼啸的寒风,脸上重新升起温度的路期不想再去经历一次冷风的洗礼。 没再执着于外面的八卦,走回床边,坐下。 拿起手机看了会,最后换了一串数字拨打。 这次电话接通的快,但是接通了半天,那边没人吱声。 那边没开口,路期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过了大概半分钟,电话那头的人先忍不住了:“你好,哪位?” 确定是孟迟的声音后路期才搭话:“我以为我记错号码了。” “阿期?”她试探着问了句。 路期脱掉鞋,往床中央移了点 ,盘腿坐着:“嗯。” “你换手机号了?”她问。 想起这两天的经历路期有些无奈,声音跟着开始变得无力:“手机刚搬家的时候掉了,刚买的。” 那边笑了两声:“你给小北打电话了吗?他刚刚还在我这兴师问罪呢。” 刚刚那几通无人接听的号码让路期身上的无力感更重了些:“打了,开始没接,后面直接给我拉黑了。” 孟迟幸灾乐祸的笑容明显加重:“你到榣江了?” “前天到的。” “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 “……“路期:“我都不知道那天我要搬家,东西都没怎么收拾,直接喊着我就走,结果到榣江了,手机都搬没了。” 估计是脑补出了她的悲惨,电话那头的孟迟没再笑她:“小北可能觉得你是诈骗电话,他号码早被泄露出去了,这种电话接怕了,我给他发消息,让他把你从黑名单放出来。” 任北好像是跟她提过自己手机号码不知道怎么被泄露出去,那些诈骗电话和短信也是脑抽,专挑晚上给他打 。 一通接着一通。 回想起自己刚刚打电话的频率,好像被误会的可能性也很高。 “嗯。”路期应了声,接着问:“你是在三中吗?” 她今天把学校逛了个遍,都没找到孟迟,她有些怀疑这件事的可能性。 “是在三中。”孟迟说:“你要转到三中?” “已经转了,昨天转的,我还去你们班找你去了,但没人,可能是我找错了。” 那边静了几秒:“你去我们班找我了?去的是一班吗?” 一班? 路期努力回忆着,她今天应该去了一班吧? 回忆无果后她才接着说:“我不知道你在一班,我把每个班都找完了,没找着。” “那我明天去找你吧,你在几班?” “二班。” “二班?是在三楼吗?” “是三楼。” 两人又聊了几句,确定好明天碰面后路期挂断电话,又重新去按任北的号码。 这次刚响两秒,那边快速接通。 电话里传出任北明显不悦的音调:“娇小姐。” 路期把背往后一靠:“北姑娘。” “别这么喊我,一个大老爷们被喊姑娘,让人家听到了会怎么想我?” 路期轻轻笑了笑:“没人听到。” “那也不能这么喊。” 任北长得清秀,班里女孩背后都喊他小奶狗,加上路期跟他认识的时间够长,知道他小时候的各种糗事。 小时候的任北性子软,遇到事就爱哭,还总爱往她身后躲,像个柔弱的小姑娘,路期有段时间就爱喊他北姑娘。 任北并不喜欢这个体现不出他霸气外表的外号,觉得又气又恼,最后以其人之道还至于其人之身,抓着路期低血糖,容易感冒,挑剔,挑食这几个点给她取了个“娇小姐”的绰号。 本以为得到这个外号的路期会因为受刺激而恼羞成怒,毕竟这些都是她的短板,可谁想到她对这个外号不以为然。 他喊的时候路期还能平静地应两声。 任北像一拳打在水里,没伤着别人,自己倒引了一手的寒气。 “我觉得你俩就是在孤立我,一个两个的全跑到榣江去了,”任北的气没消:“并且一个是一声不响直接走的,另一个到了榣江后就直接跟我断了消息。” 路期知道自己是他口中一声不吭走的那个,但她也觉得无辜:“我搬东西的时候手机掉了。” “那也是一声不吭走的。” 知道在气头上的任北听不进任何人的话,路期只有妥协,面无表情道:“我错了,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这句话让任北的气势渐涨:“咱俩住一个小区的,你走的时候完全可以来跟我说一声,手机掉了,到地方了,你也可以借个手机给我打过来。” “我的错。”路期态度诚恳了些,痛定思痛,重复着他的话:“我应该走的时候去告诉你一声,就算是手机掉了,到地方了,我也应该借个手机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任北这人吃软不吃硬,被她这几句“虔诚”的道歉哄高兴了,语气跟着缓和下来。 再次开口,声音里都带着藏不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燃灼 屋外下着雨,听雨滴打在地上发出的动静,这雨还不小。 谢燃洗完头,扯过毛巾随便擦了擦。 房间里暖气充足,加上刚洗完澡他的脸上呈现不自然的红色。 手机铃声响了几秒,谢燃垂眼看着备注的“小姨”二字,把搭在头上的毛巾一扯,任由湿润的头发打在额头 。 “小姨。”谢燃接通电话,坐回床边沿的电脑椅上,背懒洋洋地往后靠着。 “刚刚打电话怎么没接?” “去了躺龙湖宫。” “你去那干什么?谢锋喊你去的?”提起他爸,她小姨后槽牙都得咬碎。 跟她激动的情绪比,谢燃倒显得镇定得多:“他说家里那两老人来了,让一块吃个饭。” “你吃了?” “没吃。” 肖敏冷哼一声:“没吃最好,那两个老的也不是什么善人,你一出生就嫌你不吉利死活不养,要不是你外公,他们把你送出去了你都不知道。” 这点谢燃知道,她小姨没骗人,毕竟那两位老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摆在那的。 “他喊你去就为了这事?”肖敏有些不信。 谢燃偏过头,打开电脑上的游戏,也没瞒着:“说了外公留给我那笔钱的事。” “他也好意思!”肖敏声音骤然一提:“当年我们家帮他帮了不少,结果他是怎么回报我们的。” “带着小三堂而皇之地跑到家里,你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几次孕检医生都让注意,他们这一闹才把你妈害得难产,你妈就是被他们活生生气死的!” 后面那两句话使谢燃握鼠标的手一顿。 电话那头的肖敏憋了半天,也就吐出了个“不要脸”三个脏话。 “不要脸,两人都不要脸。” 谢燃情绪收得快,没接她的话,操作鼠标的手重新动起来。 “我过段时间空了就去给你办出国手续。”肖敏气还没消,说话有些顿气:“办好了直接来英国,别跟那些人在那耗。” 谢燃手机放在一边,目光盯着屏幕上活动的小人,一一应下她的话。 “嗯。” 雨下到半夜,没有减弱的意思。 谢燃闷头打了三把游戏,把把都输,他的耐心被耗尽,推开鼠标,往椅背上一仰。 不顾半干的头发,想直接埋头睡一觉。 拉来椅子,站起身,眼睛瞥到了桌上明显碎了一个角的小石头。 谢燃拿起来,对准头顶的光看了看。 他忽地笑了声,刚刚因为吃了三场败仗而环绕在身的烦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谢燃把石子往空中一抛,然后准确无误地接住,反复几下才将石子紧紧握在手心。 “窗户还挺结实的。” -- 路期晚上饭吃得晚,又吃得多,第二天胃里依旧感到一阵不舒服。 这种强烈的不适感导致她看着桌上的早饭都有些下不了口。 为此事一大早就被庞姿婷念。 她黑着脸,冷着声:“你不吃早饭就早说,做了你还不吃,你留在这谁吃?还不是只有倒了。” 听着她尖酸的语气,和压制不住的怒火,路期猜出她昨天晚上那顿饭估计吃得并不舒适。 “我欠你什么?”她习惯性地把气往路期身上撒。 路期也习惯性地接受,面对她的控诉,一声不吭,面色平淡。 她这漠视一切的模样加剧着庞姿婷心头的怒火:“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 “没有。” 路期还是去拿了桌上的鸡蛋。 “你以为我有多容易?”她妥协的举动并没有让庞姿婷满意,她的控诉愈加浓烈:“别光看着我在外面多光鲜亮丽的,在这个家里我算什么?老的小的都能踩我一脚。” 这下路期能确定,她在饭局上是真受了老太太不少的气。 因为庞姿婷的念叨,路期出门比昨天晚了些,看到小区大门口站着的林羡她有些意外。 林羡注意到了她,立马站直身子冲她笑。 上次虽然一起走了一路,但因为不熟悉,路期并没有抬头看他的脸,只能隐隐约约记住他的身形与声音。 今天路期才注意到,他笑起来脸颊上印下了两个酒窝,这样的特征给他增加了不少亲和力。 “我以为你走了。” 路期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你在等我?” 林羡点头:“怕你找不着路。” “我方向感很好,能找到学校。” 路期拒绝着他的好意。 “ 反正是一个学校的,以后结个伴吧。” 一个人去学校不管起多早还是走多晚,迟到或者不迟到,那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如果一旦确定要结伴而行,那路期将会因为怕对方久等,每天早上心思忧虑,时间得不到自由。路期想放松点,不想太过于紧张。 “我出门晚。” “没事,”林羡赶忙道:“我出门也挺晚的,一直都挺晚的”。 这话明显是在撒谎,路期昨天能遇到他完全是因为意外起早了,昨天那个时间段才是他正常的出门时间,今天他明显是特意在这等了。 路期没有持续劝人的习惯,这是别人的自由,她不好多说,但依旧没答应。 “要迟到了。” 路期转身往外走。 昨夜下了场雨,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开的潮气。 小区往外,那条望不尽的长道两边种上了两排银杏树。 因为下雨的缘故,树上的黄叶掉了一半,掉在地上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尽管路期刻意避开,但没走一段路鞋底还是沾上了一层裹着枯叶的泥浆。 她走走停停,不断清理着鞋底。 林羡也不比她好不到哪去。 两人停脚时林羡总有意无意地搭着话:“你高几了?” “高二。” “我也高二。”他脸颊上的酒窝深了些:“你几班的?” 路期顿了会才淡淡开口:“二班。” “那我在你们班楼上,我是七班的。” 路期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只是简单“嗯”了一声。 上午雾蒙的云里冒出了点阳光,并不热烈,但好歹给冷冽的空气升起了一丝温度。 操场的地面没干,但也挡不住那些打球人的热情。 他们趁着大课间的休息时间冲下操场,抢起了地盘。 王东洋早自习的时候喊她趁着大课间的时间到办公室去一趟。 路期路过操场的时候还在担心,孟迟昨天打电话说来找自己,别就这么不碰巧,在自己去办公室这个时间段到班里。 她想问题想得入神,完全没注意朝自己飞来的篮球。 篮球打在头上有些疼,路期下意识伸手扶住被打的位置,心中直呼倒霉。 好倒霉,好倒霉。 “我靠!球飘了,谢燃,去捡一下啊你。” 这耳熟的名字引得路期抬起了头。 看到不远处,站在人群中的谢燃时,她突然觉得,这次自己被球砸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经过昨天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她直觉这人不怎么正常。 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唉。”站在他旁边的人穿着件看着不怎么暖和的深蓝色外套,顶着利落的短发,眼神深邃,看谁都像在放电。 说话的语气也带着轻挑:“妹妹,捡一下球呗。” 路期没理,收回目光,转身往办公室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燃灼 “这是我自己出的题,我目前还不知道你有哪些短板,具体基础怎么样,你就趁着这点课间把这张卷子做了,然后呢,公式过程写在这张纸上。” 王东洋从堆积如山的书本里抽了张白纸出来,嘱咐道:“尽量写清楚点。” 路期接过纸和卷子,走到他指定的位置坐下。 因为下节课是自己的课,王东洋也没待多久,说完就让她静心写,自己先回了教室。 他这一走,办公室就只剩下路期一个人。 看着冷冷清清,空荡荡的。 估计是想通风的缘故,旁边的窗户只关了一半,刺骨的风卷起操场热闹的人声吹到路期耳旁。 路期冻得受不了,右手要写字她没办法,只有把左手缩进衣袖里,摊开卷子,拿笔,全靠右手单独操作,即使因为没有左手的辅助,边写字卷子边跑,路期也没舍得把左手伸出来。 倒霉,倒霉,好倒霉。 怎么到哪儿都得吹风? 王东洋给的是套数学卷子,选择题占大比。 前面一半算着没什么难度,是看一眼选项就有个大概答案的程度,越往后,题越难。 她下笔的速度逐渐减慢。 正当她为一道题绞尽脑汁时,头顶逐渐拉近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跟着就把头抬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怒气冲天的脸。 更能体现他怒火的是他咆哮的音量,他跨进门,转过身去,冲着门外大喊一声:“给我进来!” 话音刚落,一道高挑的身影拖着懒散的步子走了进来。 在看清走进来的人是谢燃时,路期目光忽闪。 这人的热闹路期不敢看。 她外婆跟她提过,相由心生,谢燃长了一副不好惹的面相,路期怕自己哪个眼神没对,让对方看不顺眼了,惹祸上身。 跟着她就把头低了下去,做出一副双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笔尖在纸上滑动。 谢燃注意到了她明显躲闪的动作,眼睑微垂,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看哪呢?看哪呢?”意识到他在自己面前走神,唐立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尊重,抓起桌上的书,就往他头上敲一下:“看着我。” 谢燃听着指挥,转过头,他个子高,要真看着他还得下意识低着点头。 因为身高的优势,周身的压迫感来得迅速。 这明显的身高差距让唐立不得不仰视他,他反应过来不对劲,又往他头上来了一击:“把头低下来点儿。” 谢燃肩膀一散,把微抬的头往下低了点。 办公室空间有点大,自带回音。 估计是好奇心在作祟,两人的对话在路期耳中被无限放大。 她虽握着笔,可纸上划过的不再是数字,而是些乱涂乱画的符号,她的心思彻底被头顶的声音吸引。 “谢燃,说实话,你们班有几个带手机的?” “不知道。” 回答他问题的声音有些拖腔带调。 “不知道!”唐立勃然大怒:“你不知道?我刚要上楼收手机你就把玻璃给砸了,有这么巧的事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是在通风报信吧。” “没有。” “没有!”唐立顿了几秒,貌似气得不轻正在换气,等气顺畅才继续骂:“没有你砸玻璃!” 他的气愤换来对方轻飘飘的两个字:“我赔。” 这句话说得太过于轻松随意,好似换块玻璃就跟他去小卖部买根五毛钱的棒棒糖一样简单,根本不值一提。 头顶的声音骤然加大:“谢燃,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现在花的都是父母的钱,你有什么脸在那大放厥词?还你赔,等哪天身上带着的钱是你自己挣的,那才是你的本事。” 耳边没传来反驳的话,但路期直觉他并不是被对方所说服,大概率是懒得跟他争。 路期始终没抬眼,更不敢抬头光明正大地去看别人的八卦,偷听的同时为了不被发现,握笔的手就没停过。 “当然了。”火气烧过的唐立话锋一转:“该赔的还是要赔。” “去,写个五千字的检讨,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走。” 话落路期就听到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下一秒,头顶突然一黑,光线被挡了一半。 她终于忍不住抬头,对上谢燃那双散漫不羁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偷听,她有些心虚,心猛地一跳。 这样的对视没持续几秒,唐立几个跨步走上前,卷起书就往谢燃脑袋上敲。 听着声响就知道他力气用得大。 路期光看着都觉得疼。 可被打的人却面色如常,他这镇定的模样让路期怀疑,被书打头其实不疼,只是声音响了点而已。 唐立把刚要落座的谢燃拉起:“上一边去,你个没皮没脸的,别打扰别的同学写题。” 谢燃也没跟他僵持,拿着纸笔走到另一个角落坐下。 看着他顺从的动作,路期有些意外,这人有这么听话? 她以为像谢燃这种目中无人,拽上天的学生,都以跟老师唱反调为荣。 但他如此顺从的举动让路期有些意外。 “你就在那边写,各占一方,别招惹别的同学。”唐立把卷变形的书抛在桌上:“你刚刚说你不知道谁带手机了是吧,我现在就去杀个回马枪,我看能杀几个人,但凡抓住了两个,你这检讨就得给我写到期末。” 说着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直到他走,路期都还没能把事件捋通顺,手边的椅子突然被拉开。 那股把左脸吹得僵硬的风突然被阻拦,路期偏头看到了拉开椅子,气定神闲坐在自己旁边的谢燃。 想起刚刚那个老师临走时的话。 他好像是说让两人各占一方,互不干涉。 路期余光往上一瞥,看到了他无聊转笔的手。 他果然没那么自觉,把老师的话当成耳旁风。 刚刚的顺从完全是伪装。 路期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集,搬动椅子往旁边移了点,想着能离他远一点是一点。 刚悄咪咪移动两下,谢燃听到声响,没抬头,直接伸出脚,勾住她的椅子腿,一个用力把她连椅子带人给勾了回来。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路期身子猛地一晃,回神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因为他的动作有了巨大的拉近。 “你躲什么?” 他停笔扭头,眼尾扫过她,尾音懒散。 他刚刚明显收着的嚣张与不可一世在此刻暴露无遗。 路期没回答他就一直注视着她,有种她不答,他能一直看到她答的意味。 胁迫啊,这是胁迫。 路期不是个有骨气的,妥协得快,随便扯了个理由:“风太大,冷。” 谢燃抬手利落地把旁边半敞的窗户关上:“冷了就关窗,躲什么,躲有用吗?” “没用。”路期淡声说。 “没用为什么不关?”他问。 “我懒。”路期回。 谢燃:“……” 他收回脚:“你是够懒的。” 说着眼睛扫向她手边的草稿纸,看着上面的鬼画符,他轻笑了声:“你这草稿公式倒挺特别的,自创的?” 路期听懂了他声音里带着的笑意,那是看笑话的嘲笑,她没恼,平静地回复一字:“嗯。” 见她没反驳,谢燃笑容一收:“不脑羞成怒一下?” 见她面色依旧平淡如常,他勾唇冷笑:“你这人是没脾气吗?” “我得写卷子。”路期答非所问。 言外之意,暗指他严重打扰到了自己。 也不知道谢燃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没丝毫要停止的意思,目光从草稿纸上移到了卷子上。 在看到名字那栏写着“路期”两字,他眉梢一扬,语调闲散:“改名儿了?不叫任北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燃灼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路期结合孟迟近段时间总在电话里提一个不带名字的人的不对劲,和刚刚两人对话她问她这人是谁时她吞吞吐吐,有所保留的话语得出了结论。 本来只是猜测,孟迟像被人抓住小辫子的惊慌感证实了这一猜测。 “没有谈恋爱。”本来贴靠在她肩旁的孟迟松开她,往旁边躲了点。 她一移动,被子漏了风,冷空气趁机钻进被窝,正肆无忌惮地掠夺里面的温度。 路期抬手按住棉被,隔断在两人中间的那条缝隙被压下。 冷气再次被阻挡在外。 孟迟红着脸嘀咕半天大概意思就是她那属于暗恋。 路期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娇羞,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她也无法感同身受。 只是开口问:“你喜欢的那个人叫什么?” “江熄。”她说这话时嘴角明显向上勾着。 “江西?”路期重复着。 孟迟摇头,认真纠正着她:“江水的江,熄灭的熄。” 路期没继续纠结这个名字,而是按照惯例问了句:“你喜欢他什么?” 从路期初中认识孟迟起她断断续续喜欢过不少人,初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大学生,高中还喜欢过任北。 孟迟喜欢上一个人喜欢得容易,但也都是三分钟热度,以前那个喜欢得死去活来的大学生现在她连名字都记不起来。 当时喊着要一直喜欢任北的口号,到今天两人处得比亲兄妹还亲。 不知道这次这个会喜欢多久。 “他对我很好,帮了我很多。”孟迟说。 路期愣了一下:“你就因为这个喜欢他?” “我觉得他可能有点喜欢我,”孟迟笑着说:“一点点吧。” 路期觉得不靠谱,没再搭话,可此刻孟迟的表达欲到达了顶峰,路期不说话她自己都能叨叨半天。 话里话外,三句话离不开江熄。 听半天路期听出了她喜欢江熄的点在哪。 这个人很好,对她好。 路期忍了忍,还是说出了口:“喜欢都是有保质期的,他今天对你好,能把你捧上天,明天新鲜劲过了也能把你摔到地上。” 她充满怀疑的话堵住了孟迟的嘴。 孟迟愣了几秒,无奈笑了两声:“阿期,你这人真的是,怎么说你呢?” “总感觉你对谁都不信任。”孟迟偏头看着她:“即使你身边围满了人,他们极力对你好,说着关心你的话,你是不是都不会相信这些关心是真实的?” 她说完,又补充了句:“你是不是不敢相信?” “不敢。”路期没瞒,说着真实的想法:“应该是不信,没有一个人会一直对另一个人好。” 至少她没见到过。 这种思想她早已根深蒂固,孟迟深知自己扳不回来,只有问:“那你以后怎么办?以后就一直一个人吗?” “我以后会很忙,忙着赚钱,没空想那些。” 孟迟笑着说:“就只赚钱,别的什么都不想?” 胳膊放在棉被外被风吹得有些冷了,路期收回手臂,往暖和的被窝里缩了缩,语调轻松:“只赚钱,既然我的心不能被爱和关心填满,那就用金钱。” “我是穷鬼怕了。” 她神色轻松,说着玩笑话,孟迟看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从她认识路期起她就没缺过钱,甚至从她的吃穿用度来看,她家里经济算富裕的那一类。 孟迟经常转学,见过各色各样的人,自然也见过像路期家这样家底雄厚的人。 但像她这样明明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钱,但过得比自己还拮据的人是少见的。 准确来说是第一次见。 开始不了解,后来两人熟了才知道富裕的不是路期,是路期的继父。 她的拮据来源于她无比抗拒着用她继父的钱。 床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路期偏头瞥了眼,看着不是自己的手机,没好仔细看上面的信息:“你手机响了。” “谁给我发消息了?” 手机放在路期旁边充电,孟迟懒得动:“你帮我看一下。” 得到了同意,路期才垂眼仔细阅读着那段信息:“你妈发的,让我们早点睡。” 这话一冒出来孟迟就开始崩溃:“明天周末,这都要管我。” “那关灯了?”路期问。 “不关,”孟迟无视着自己老母亲的命令,往床头一靠,想起路期跟她提过她自己一个人睡二楼,不由开始羡慕:“阿期,还是你自由,想玩多久都没问题。” 这种话孟迟常说。 她最常说的还是羡慕自己洒脱对什么都无所谓,随心所欲的性格。 路期一直不太理解这点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孟迟说她是个随性洒脱的人,没有约束和顾及,永远自由。 但事实上她只能选择自由。 没有人愿意约束她,也没有人愿意管她。 放在枕边的手机被晾久了,现在摸着有些冰凉。 路期突然记起她好像没跟庞姿婷说她晚上不回家的事。 指纹解锁,看着屏幕上的时间。 23:45 她悄无声息点开手机,消息栏一片空白。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手机里的冷清在路期的意料之中。 这种被忽视彻底的情况时常发生,开始还会有些失落,后来慢慢习惯,到现在直接习以为常。 要庞姿婷突然问她一句“怎么还不回家”路期反倒会觉得别扭。 “不过我就算住在一百八十楼我妈还是要管我,”孟迟叹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时间自由,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路期垂眼关掉手机:“嗯,我也不喜欢被别人管。” “我妈管我就算了,我爸最近也变唠叨了。”孟迟跟骨头化了一般,身子滑进了被窝,遮住下半张脸,声音有些闷。 说着她又联想到了什么:“对了阿期,你爸最近联系你了吗?” 路期摇头:“没有。” “好像挺久没听你提过他了”。 路期淡淡地回:“他也挺久没联系我了。” 孟迟应该也是困了,跟刚刚的兴奋比,现在的音调有了明显的降低,但她似乎有意跟她妈妈较劲,强忍着困意,不停找话题。 “阿期,我还挺好奇你会喜欢什么人的,会不会为他打破你的那些原则?” 路期耐心地回着她的话:“原则是用来坚守的,不是用来打破的,能打破的那不叫原则。” “还不准备睡?” “不睡!”孟迟铿锵有力地回:“我要通宵。” 路期话一直不多,也不擅长找话题,能做的就是给予回复。 她并没有坚持多长时间,没说几句就没有音。 空气静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路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燃灼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到了早上也没有要停的迹象。 大豆般的雨水砸在伞上炸出水花。 携着雨的潮风一吹,雨伞跟着往后倾斜,暴露在冷空气外的手背被吹得僵硬。 被风吹久了,不止手背,整个身体都凉飕飕的,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路期迫切地想结束这种随时都可能冻成冰雕的感觉,脚步不由加快,想尽早赶到教室。 里面虽然不能让她立马暖和起来,好歹能隔绝这阵阵寒风。 即将经过小区门口时,路期下意识偏了点头,不出所料地看到了站在墙角的林羡。 可能是因为太冷,他今天穿得有些多,蓝色羽绒服有些宽大,但把他包得严实。 雨伞微微往下压着,盖住了他上半张脸。 光是匆匆一眼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路期还是从他习惯性弓背的动作一眼认出了他。 想着两人并没有多熟悉,在这寒雨天完全没必要打招呼浪费时间。 路期没有停留,也没想去打招呼,门一开就冲出去。 “路期。” 林羡紧随其后。 “你今天这么早啊。” “你也挺早的。”路期回。 雨有些大,落在地上的声音有些响。 两人的对话被雨声压着,传到耳中有些小。 林羡加快脚步跟上她:“路期,你认识五班的谢燃吗?” 路期脚步没停,因为走得太快,步子迈得大步,加上她今天穿了双帆布鞋,鞋轻而易举就被溅起的雨水打湿了一半。 双脚泡在被浸湿的鞋里,每一步都像走在冰坑里。 在这寒冬腊月穿着这样的鞋子可不怎么好受。 这种不适感让她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不认识。” 路期看着红灯停下脚,趁着这段时间低头检查着自己的鞋湿到了什么程度。 “哦。”林羡余光观察着她的反应:“我在学校看到你俩站一起说话了,我以为你们认识。” 林羡说完又自顾自地笑道:“不认识也好,最好不要跟他走太近,会惹很多麻烦。” 这话让路期脑中闪过那张不可一世的脸,目光从鞋上离开,狐疑问:“为什么?他打人?” 林羡楞了几秒才说:“他不打人,有人打。” 路期有些没听懂,想要多问一句,话到了嘴边,对面的绿灯亮了。 比起好奇一个素不相识人的八卦,路期更想快点躲避这高寒的冰雨。 她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路期到学校的时候脚已经彻底被冰水泡得失去了知觉,她想去厕所简单收拾一下 。 可惜天不遂人愿,刚走一半,就快看到厕所门了,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了。 路期没法,又只有折回去,往楼上跑。 跑到走廊,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嘈杂声,路期松了口气。 这动静可不是老师守着能发出来的。 估计老师还没到教室。 路期抱着侥幸心理,走到门口先往里瞥了一眼,确定讲台上没人她才走进去。 几乎是她走进的那一秒,闹腾的教室静了声,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路期心头一跳,猜测老师在自己身后,她僵硬地转动脖子,身后却空无一人。 她又把头转了回去,此刻才发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各种意味不明地审视。 路期没多在意他们扎堆在一起具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老师没到她松了口气,无视着各种怪异目光慢慢走回座位。 关不严实的窗户依旧阻挡不了寒风,但好歹淋不着雨。 路期把昨晚带回去的书从书包里拿出来,刚想往书桌里放,一偏头发现了不对劲。 看着桌肚子里乱糟糟的书本她神色一顿。 虽然她不怎么爱收拾整理,但书桌也没乱到这个地步过。 有人动过她的东西。 路期抬头,那些投向自己的目光立马回闪。 他们躲避的速度太快,路期无法捕捉到任何消息。 “你最近是不是跟谢燃走得挺近的?”王欣苒偏头轻飘飘地问了句。 路期一知半解:“谢燃来翻的我的抽屉?” 王欣苒听懂了她的意思,两人最近走得不近,但也远不了:“不是,但跟他有关系。” 路期还是不懂。 “是叶清淋,”王欣苒说:“谁稍微靠谢燃近点她都得来这么一出,她没把你堵门口打一顿算轻的,她这种行为叫什么来着?” 路期猜:“下马威?警告?” 王欣苒点了下头:“可以这么说。” 路期觉得这事儿自己有些冤枉,她最近跟谢燃走得近吗?算起来两人面都没碰到过几次。 真正对上话还是办公室写卷子那次。 路期认真回想着那天两人的对话,都是些可有可无,没有任何营养的话。 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难道是靠他太近都不行? 那下回就避开他点。 想到解决方法的路期没再细问,垂着脑袋开始收拾桌子里面的一片狼藉。 雨是在下午点停的,但阴沉的天依旧暗着,到了放学低沉的天空都没闪现出一丝光亮。 因为踩着潮湿的鞋子,路期的脚一天下来都没暖和过。 放学,学校门口的人有些多,路期不想扎堆在人群中,只有拖着脚步走在后面。 “路期。” 刚出校门,她看到了站在路边的林羡。 “好巧,你们班今天放学也这么早。” 对于林羡高频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路期是感到疑惑的,但也没好奇问,只有顺着他说了句:“你们也很早。” 这对话好耳熟。 他边说边往路期旁边靠:“我今天差点就迟到了,你今天早上去迟到了吗?” “我也是差点。” 路期抬头看着前方有几个结伴而行的男男女女形势浩荡,迎面朝自己走来。 她们队伍庞大,路期怕与她们相撞,刻意降慢速度往旁边避,刚退几步,一个短发女生看出了她的意图,几个大步跨上前,微抬肩膀,用力朝她撞去。 肩膀撞在胸口有些疼,路期下意识抬手摸了摸。 路期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恶人先告状:“撞了人你不道歉!” 路期也没思考,下意识回:“对不起。” “撞到人了,道了歉就完了?” “路期。” 见林羡抬脚想靠近,旁边几人默契地走上前将他与路期隔绝开。 “你们干什么?”林羡有些恼了,挣脱两下,想把人群剥离开。 “怎么?你们一伙的?” 这清冷的声音让林羡面色一僵,挣扎的手也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路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跟着抬头,看到了站在人群最中央那最高挑的身影。 那人长得好看,五官精致又张扬,她双手环胸,站在人群中,站姿散漫,但气势凌人。 她余光扫向林羡:“怎么了?想英雄救美吗?你们认识?” 林羡顿着呼吸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引得几人一通嘲笑:“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林羡咽了咽口水,不敢多往路期那个方向看一眼,头跟着垂了下去,恨不得埋进胸口。 路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在一片嘲笑声中听到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不认识。” 路期身子定了定,收回目光,内心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明哲保身,很正确的选择。 “噗。” 耳边的嘲笑声此起彼伏,不知道谁抬脚踹了林羡几下,他本就有些弓着的腰彻底弯了下去,这一弯好似一辈子都很难直起。 “滚。” 此字一出,林羡没敢有半分犹豫,抬起脚,不管方向,转身就跑。 耳边的脚步声逐渐拉远,路期脸颊突然传出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有些懵,并且觉得莫名其妙。 那人似乎没过瘾,抓起她的头,迫使她不得不将头向上仰着,那人扇巴掌扇的更顺手,她目的明确,每一掌都打在路期的左脸上。 几个带着狠劲的巴掌一个接着一个地落在路期脸上,她的左脸逐渐麻木,甚至有些站不稳,不停往后退。 那人甩着手,看着旁边的墙壁,一把将路期摔过去,因为刚刚过度用力她说话有些微微喘着气:“你跟谢燃在办公室聊得挺起劲啊,你俩聊什么呢?说出来听听呗。” 路期胳膊撞在墙上,传出刺痛,她脚下踉跄直接撞倒在地,扑进还未干的泥浆里。 泥水炸起,毫无章法地扑在脸上,盖在衣服上。 泥土的腥气钻在鼻中,刺鼻难闻,胸腔剧烈翻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燃灼 “行,那算我多管闲事。” 谢燃转过身,转出角落,逆着迫切想回家的人流往校门内走。 打开门,过度安静的客厅内气温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房子内漆黑一片,窗户似乎没关严,冷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 扑在脸上,又冰又疼。 家里没人,路期为少了没必要的解释而松了口气。 路期没管那透风的窗,没开灯,扶着墙,凭着记忆摸黑上了楼层。 家里药箱里常年备着药,路期知道准确的位置,就放在客厅最角落的柜子上面。 但她并没有打算去拿。 她始终觉得这个房间以外的东西都是别人的,她不好乱动。 但脸上的疼痛感太过于强烈,强烈到无法忽视,因为注意力得不到集中,手里的题算了十几分钟都没能算出结果。 路期无力地放下笔,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想缓一缓一会出去买瓶冰水冷敷一下。 “呯一一!” 窗户外传来响动。 路期定了定神,外面的声响在此刻冒出让她心里升起无限烦躁。 她偏头想看看风又把哪根树枝刮过来撞她窗户上了,她现在就把它掰断。 刚一抬眼,一块碎石飞来,准确无误地砸在玻璃上。 路期心头的烦闷被疑惑所代替,她站起身朝窗口靠近。 就这几步路的距离,闷响声就响了五次。 路期怕窗户被这高频率砸来的石子给砸出个窟窿,不由加快了脚步,想看看是谁家的熊孩子在这恶作剧。 窗户“唰”一声被打开,路期将头探出窗,眼睛往下一看,准确地捕捉到了“熊孩子”的身影。 还是个一米八几的巨婴。 谢燃仰着头,见窗户开了才颠了颠手里的小碎石:“你还挺能稳得住的。” 路期:“……” 这叫人的方式真够特殊的。 谢燃把石子随意往后一抛:“我现在离你够远吗?” “什么?”路期没听懂。 谢燃抬起藏在身后的手,手臂晃了两下,手里提着的塑料袋也跟着响了几声:“自己下来拿。” 路期没动,稳稳站在窗口:“是什么?” 谢燃:“炸药。” “……”路期:“我不太需要这个,你带回去吧。” “随便你。”谢燃把袋子放在地上:“你不拿也行,明天早上就被人扫走了。” 说着也不等她回答,转身要走。 路期犹豫几秒,还是开口问:“里面是什么?” 谢燃没停脚,双手放进外套,懒懒散散地走了。 他走了路期才重新把目光锁定在地上的白口袋上。 二楼楼层不高,路期隐隐约约能看到袋子上的几个大字,她猜出里面装的是药。 关上窗,窝回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吹了风的原因,脸上的疼痛愈加严重。 路期忍了忍,还是起身下了楼。 袋子里放着几盒内服消肿的药,另一个袋子里裹着几瓶冰凉的饮料。 手指摸在上面有些刺骨,但冰敷在脸上却刚刚好。 路期到了此刻还在犹豫,袋子拿起来又放下,反反复复几次,最后想起谢燃走前的那句话“明天早上就被人扫走了”。 浪费可耻啊。 无比痛恨浪费的路期抱起袋子,快步走了回去。 一直躲在墙角的谢燃看着那道跟做贼一样鬼祟,急匆匆转回屋的背影,忍不住发笑。 他单手转着手里的打火机,眼睑微垂,冷嘲一声:“人家让你离她远一点,还往人面前凑。” 谢燃在原地这么站了几秒,忽地收起手机,双手揣进衣兜,目光再次转向二楼那一处亮源,唇边涌出一丝笑:“让我离远点我就离远点?” 小骗子,休想。 我偏不。 昨天那几巴掌扇得太狠,即使吃了药,也冷敷了伤口,到了第二天脸上的红肿也没有完全退去。 路期脸上向来没什么气色,尤其是到了冬天,天一冷,煞白的脸上找不到一点血色。 叶清淋扇脸只扇一半,她顶着一半通红一半煞白的脸,看着诡异又扎眼。 她特意偏着头,躲避着庞姿婷的视线,抓起桌上的鸡蛋就想往外走。 “你脸怎么了?” 庞姿婷走过来问。 知道露馅了路期特意偏着的脑袋慢慢转回自己舒适的角度,平静地回:“不小心摔的。” “摔你摔成这样?”她这蹩脚的谎言显然没能骗过庞姿婷:“你又出去惹什么事了?一天天的不闹出点动静心里不舒坦是不是?” “没有。”路期重复着:“就是不小心摔的。” “你给谁摆脸色呢,我当真是欠你的。”庞姿婷看不惯她对自己敷衍的态度:“天天回来就摆着张苦大仇深的脸,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书包带有些长,挂在肩膀上挂不住,慢慢向下滑,路期勾着带子往肩膀上提了提,她不知道两件毫无联系的话题庞姿婷是怎么能联想到一快儿的。 路期没反驳,毫无求生欲,顺着她说:“够好。” 庞姿婷大呼一口气:“够好你就这么对我的?天天在我面前拉着张脸,我是你的仇人吗?” 路期摇头:“不是。” “是与不是我都不在意。”庞姿婷好似看开了一般:“我就只要求你在外面少给我惹点事,别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回来影响你弟弟。” 她念着,路期就在旁边听着,也不管这话有没有理,路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只是点头答应。 她的顺从让庞姿婷消了气,没说几句就让她去上学。 十二月初的天被寒冷的空气所包围,即使没有冰冷的雨,稍微吹起一点微风都能冻得人鼻腔发凉。 路期额角的碎发被凛冽的风吹起,似有似无地轻抚在脸颊,又凉又痒。 路过小区门口时,她没再看到那道等待的身影。 意料之中的事,路期没疑惑,更没觉得失落。 因为庞姿婷刚刚耽误的那点时间,她估计得迟到。 路期没敢停留,加快速度闷头往学校跑。 等接近校门,看着路上跟自己穿着同款校服的学生,大多都气定神闲,跟朋友说着笑慢悠悠走着。 路期慌乱的心定了定,没几个慌的,估计时间还早。 看来她是逃脱了迟到的命运。 “阿期?” 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路期转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孟迟:“嗯。” 孟迟确定是她后才继续移动脚步靠近她:“你走那么快,我还以为我认错……” “你脸怎么了?” “摔的。”路期张口就来。 孟迟指了下脚下的地:“你再摔一个给我看看,就摔成这种程度的。”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燃灼 路期走进教室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座椅板凳,确定没什么异常后她才松了口气。 前排女生偏了点头过来:“路期,这周轮到你扫厕所了。” 路期还没来得及细问,她没多停留,又立马把头偏了回去。 看着她孤绝的背影,显然是不想跟自己多说个什么。 她才来班里没几天,没特意去认识过人,倒是有人来跟她打过招呼,但都被她冷漠难以接近的态度劝退。 现在遇到事了想问清楚问题都找不到人。 看出前桌不想多言,路期没继续问,站起身想先去厕所看看。 路期靠近厕所时没立马进去,先是在厕所附近看了看,她在以前的学校也负责打扫过厕所,那的打扫工具都统一挂在厕所外墙。 说不定这的也这么放的。 她大概晃了几眼,打扫工具还没找到,自己倒先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路期余光左右看了看,注意到了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几人面孔都有些熟悉。 是昨天在校门口站在叶清淋背后的女生。 “你挺厉害啊。” 叶清淋的声音响起,挡在自己最前面的短发女生往旁边偏了点,被挡住的视线再度变得清明。 路期抬头看到了叶清淋嚣张跋扈的脸,她双臂习惯性环胸:“让你离谢燃远点,你竟然不知死活地去告状?啧啧啧啧,小学生啊,还玩告状这一套。” 路期没听懂,但直觉自己要完。 果然,下一秒她就感觉脖子一紧,衣领被人用力往后扯着,路期踉跄着被她拖着走。 衣领死死勒住脖子,路期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使她胸腔翻涌,无比想吐。 看着她把自己往厕所拖,路期猜出她们是看厕所没监控,方便她们下手。 路期突然失了力,扶住脖颈的手慢慢滑落。 倒霉 ,好倒霉。 她心里默默想着,挂个急诊多少钱来着? “宁老师好。” 这突如起来的声音让拖路期那人的手抖了两下,勒紧脖子的衣领一松,一口空气灌入喉咙。 路期在此刻得到了解脱,她弯下腰双手扶住脖子,想吐的感觉在此刻愈加浓烈,她缓缓蹲下身,剧烈地连咳几声,咳到胸腔阵痛,依旧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 她记得孟迟说过,她们欺负人都喜欢把人拉到校外去,想来她们做事警惕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对老师有一定的忌惮。 果然,听到有老师往这边来了,几人没犹豫,默契地转头往一个方向跑。 “阿期。” 孟迟跑过来拍着她的背。 因为咳得太狠,路期声音有些沙哑:“老师呢?” “什么老师,没老师,我看着她们要把你往厕所拖我瞎喊的。” 这回答让路期心脏猛跳了几下,她立马抬头看向四周,确定人走完后心脏才得以平静。 她怕一会把孟迟也牵扯进来了。 “阿期,你刚刚干什么呀。” 路期抬头面对孟迟突如其来的一通火,她有些无措:“我怎么了?” “你刚刚为什么就任由她们拖着走,你挣扎一下呀。”孟迟联想到了什么:“昨天你不会也是这么傻站着让叶清淋打的吧?” “挣扎没用,”路期等胸口稍微顺气一点后才慢慢直起腰,平淡道:“她们人多势众。” 她这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让人看着有些恼。 从孟迟认识路期起就知道她的性格,她不争不抢,不气不恼,对什么事情都上不了心,对一切事物都带着无所谓,怎么都行的态度。 她这种性格说好听点叫佛系,说难听一点,就是变相的自我放弃。 “再怎么样也不能在那傻站着。” 路期有些不以为然:“反抗会被打得更惨吧,反正都是要被打,干嘛不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式?” 孟迟极其不认同她的说法:“反抗一下也是好的,不反抗她们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一直欺负你。” “嗯?”路期静了会才慢慢开口:“再怎么样都会被欺负,好像,受不受欺负不取决于我在做什么,我有没有反抗,而是取决于那些人在想什么。” “鬼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孟迟沉了脸:“神经病扎一堆去了。” 路期疑惑问:“一堆?除了叶清淋还有谁?” “多了,总跟在她屁股后面转的那几个,还有那个谢燃。”孟迟对这名字带着敌意,心中的厌恶直接传达到了声音中:“他也不怎么正常,哪个女生离他近点叶清淋就找谁麻烦,他又不是不知道,就喜欢站一边看戏,这人估计就是心理变态。” 路期从孟迟满腹怨恨的语气中听出了她对那群人的强烈不满,同时表示认同,那几个人确实不怎么正常。 “要上课了,回教室。” “我跟你一起。”孟迟转到她背后寸步不离地跟着。 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了路期:“不至于,她们怎么也不敢在操场动手。” “你就能确定她不会趁你不注意,像刚刚一样把你拖到一个死角?你又不还手,也不喊一声。”她这没丝毫警惕心的轻松模样让孟迟感到恨铁不成钢:“我把你送到教室去,我要看着你进去。” 她那张气鼓鼓的脸让路期的笑容挂在脸上收不起来:“没那么严重,她们人那么多再加五个你和我也打不过。” “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孟迟立马拒绝她把自己跟她归为一类:“我好歹会喊,引起一番动静,不会像你一样关键时刻跟个木头一样傻站在那。” “走。”孟迟不容她拒绝,几个大步走上前,招了一下手:“跟上,放学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回去。” 她过度紧张的样子让路期感到无限无奈,她也犟不过孟迟,只有跟着。 穿过操场,刚走到教学楼下,头顶传出一阵闷痛,路期先是抬手扶着被打的地方,随后低头,想看一看砸自己脑袋的是什么东西。 看着地上半个手掌大小,四四方方的亲嘴烧辣片,她脑袋上冒了一头的问号。 她跟着把目光往上移,看到一脸悠哉靠着窗口往下看的谢燃,路期觉得这人怪毛病又犯了,没多搭理收回视线。 “阿期,怎么了?” 孟迟回头见她没跟上,狐疑问:“不走吗?” “走。”路期答了句,抬脚时,有意无意地调整了脚尖的方向,踩了两脚地上的辣片后才继续去追孟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 燃灼 路期是被孟迟踩着点送回教室的。 看着她进了教室,孟迟才放心离开。 对于她的过度紧张路期是无奈的,可自己又犟不过她,只有顺着她的想法,配合着她的举动。 “那个人是一班的吗?” 路期刚坐下,转学到这一周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的同桌离奇开了口。 王欣苒看着孟迟离去的背影:“是一班的孟迟吧。” “你认识?”路期问。 王欣苒笑了声,这声音有些轻,带着丝嘲意,路期听着有些不舒服。 “全校就没不认识一班孟迟的人吧。”王欣苒反问:“你跟她很熟吗?” 路期淡声开口:“朋友。” “朋友?”王欣苒面上一惊:“你不知道她精神有问题这事吗?” 路期拿书的手停顿了片刻,随后转身看着她:“谁说她精神有问题?” “叶清淋说的。” “她说了你就信了?” “不得不信啊。”她又笑了声:“视频都发出来了。” 路期放下书:“视频?” 王欣苒点头:“她这病好像是遗传的,上次叶清淋发在学校群里的视频是她家里人发疯的场景。” 她似乎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有意无意地打了个冷颤:“反正看着怪瘆人的。” “叶清淋吗?”路期不解:“她为什么发这些?” 是单纯不喜欢孟迟?还是孟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据路期了解的,两人根本不在一个班级。 “因为谢燃呗。”王欣苒语气轻松,好似孟迟被叶清淋刻意针对这种事情都在情理之中:“谢燃夸过她长得可以来着。” “叶清淋嫉妒心多强谁都知道,那个孟迟也够惨的。” 路期没急没气,静静听她讲,等她声音降下去后她才问:“怎么惨?” 王欣苒想了想:“叶清淋把视频拿到她们班里,当着全班人放的,这属于当众羞辱了吧。” 她耸了下肩膀:“不过也像她能干出来的事。” 路期没再多问,转回身伸手去拿抽屉里的书,低着头,眼眸在无意识间往下一沉。 任北的担忧不是想象力丰富想太多,孟迟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还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 也难怪每次提起谢燃和叶清淋这两个人时,她脸色就没有好过。 放学铃声一响孟迟就堵在了门口,看到路期出来,她立马举起手里的包装袋俏皮一笑:“饿了吗?” 路期被她的笑感染,想跟着笑一笑,可耳中传过王欣苒上午说的话。 她在学校被人欺负得很惨。 但她没跟任何人说,没跟自己说也没跟任北说。 是不想徒增她们的烦恼还是觉得说了没用? 不管是哪种,都能把路期往上翘起的嘴角生生往下拉。 今天的天不错,阴沉的天空被阳光挤压出几条缝隙,几道微弱的光芒趁机钻出。 这阳光虽然没多强烈,好在能消减几分冬季的阴冷。 “是什么吃的?” 路期从塑料口袋上粘上的热气,猜出里面装着的是吃的。 “汉堡。”孟迟把袋子递给她:“楼下超市买的,那有微波炉可以帮忙热。” 路期接过打包袋,跟着齐步走下楼:“你速度真快,下课铃还没打完你就买好东西来找我了。” “我们上节课是体育课。”孟迟笑着说:“看着要下课了我就去超市把汉堡买了。” 路期看出了她异常高涨的情绪,问:“你心情好像不错。” 孟迟咬了口汉堡,没多大口,几下咽下去后才答:“是挺不错的,我今天体育课学会了转篮球。” “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刚感兴趣的。” “没什么契机吗?” 孟迟有些疑惑:“喜欢一样东西需要什么契机吗?那不就是一瞬间的事吗?” 路期静了会,没答,转头看了看,从人潮中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期?”孟迟问:“你在看什么?” 路期回神摇头:“没什么,走吧。” 等走出校门口她停住脚转头看向默默跟在她们身后,始终保持一段不远不近距离的身影。 “孟迟,不用送我,到这她们都没出现就不会来找麻烦了,你们走吧。” “什么?什么我们?”孟迟没听懂,跟着路期的视线把头转了回去。 在看到跟在后面的江熄时,她愣了愣,路期从她错愕的表情中看出她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她忽地反应过来,孟迟为什么没跟她和任北提起过她在学校的遭遇。 或许是因为没必要说,她身后已经有了默默保护她的人。 孟迟站在原地,偏头看看路期,又抬头望向江熄,有些进退两难,她试探问:“要不一起走?” “不同路。”路期:“你俩走吧。” 见孟迟没动,路期猜出她还是不放心自己独自回家,她叹了口气:“那你在这看着我走,出了学校路段就遇不到那几个人了。” 孟迟迟疑几秒,最终才点头。 路期在她的注视下离开,走过转角时,她莫名想回头看看,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停住脚,转过身,视线放远看到一脸笑容的孟迟。 站在她旁边与她微笑着搭话的江熄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跟着抬头。 与第一次见面的清冷不同,他这次反常地冲她笑了笑。 路期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路期走回小区的时候天上难得出现的点点亮光再次被乌云所覆盖。 天一暗,风也跟着吹了起来。 吹在身上冷飕飕的。 再转个弯就能到家的路口,她看到了把自己缩成一团蹲在花坛旁的林羡。 他穿得有些单薄,寒风将他的头发吹乱,他蹲在地上,垂着的脑袋好似装了一堆的事,沉重得让他无法轻松将脑袋抬起来。 他这是在冥想? 路期没好打扰,放轻脚步想绕开他。 刚走到他身旁,他毫无征兆地把头抬了起来。 他面色不怎么好,整个人看着都病殃殃的。 “路期。” 他的声音有些小,小到路期就站在他身旁都只隐隐约约听到个音。 林羡慢慢站起身,脑袋依然往下垂着:“对不起。” 这句话路期听清楚了,但是不解:“什么?” 林羡以为她没听清,加重点音量:“对不起,我那天太害怕了,我跑了,我想回去,但是我……” “没关系。” 林羡错愕抬了点眼,看向路期。 她面上没多于的表情,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人在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都是自我保护,这是人之常情,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怪你。” 在林羡惊恐的神情下她接着道:“如果当时是你遇到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3. 燃灼 路期让王欣苒帮忙把她拉进了学校大群。 她在里面找到了叶清淋的联系方式,顺藤摸瓜找出了她更多的社交账号。 从叶清淋每次欺凌人都是选择校外,并且不许身边任何人拍照来看,她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 ,不允许留下任何对她不利的证据。 这也让路期意识到她在学校还没到一手遮天的程度,对老师校规还有一定的顾及。 她查到半夜,翻遍了她往常发过的所有视频和内容,她这翻不到,就去翻跟她关系比较好的那几个。 终于在一个叫吴雨竹的人的账号底下翻出条视频。 视频压在最底下,看时间是两年前的了 。 路期点开视频,内容只有短短十几秒,里面只有叶清淋的声音,没拍到她的脸。 但只有声音也够了。 她又退出去,开始找叶清淋的照片。 -- “叶清淋。” 听着有人喊自己,叶清淋只是掀了掀眼皮,靠在墙上的背没动。 她歪了点头,看着站在教室门口的人:“有事?” “谢燃找你。” 这名字使她脸上不厌烦的表情得到了缓和,身子也跟着直了起来:“他找我干什么?” “他让你去五楼那间空教室找他。” 叶清淋:“他没说什么事?” “没有。” 叶清淋觉得这事不对劲,但对方说是谢燃约她,她没再多想,面上难掩激动。 快要到达目的地时还在不停整理额头上的刘海。 刚一跨进教室,一道尖锐的嘶喊声响起。 “啊一一!” 叶清淋错愕几秒,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黯淡的黑板突然亮起,屏幕里的画面有些晃,声音的主人抱头蹲下身,嘴里说着哀求的话。 周围将她团团围住的人无视着她的嘶喊,发出嘲弄的笑声。 “小贱人,喊什么,给我把嘴闭上!” 这熟悉的声音让叶清淋浑身一僵,紧接着视屏里出现了她的脸。 视屏播放完毕,屏幕又闪了两下,视频退出,一张张照片映入她的眼帘。 每一张照片都是她把人按在地上狂扇巴掌的画面。 拍得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清她的脸。 “谁拍的!” 她周身的恐惧转化成了一声声嘶吼。 “不知道。”路期从门后面走出,在她的注视下走上讲台,动作缓慢地拔掉u盘:“不过找起这些还是挺费劲的 ”。 叶清淋听着她的话有些难以置信:“你疯了!神经病!” 对于她的辱骂路期不以为然:“你觉得这种行为是神经病?” “你就是神经病!” 叶清淋气得不轻,说话都喘着气。 相对于她的愤恨,路期就显得平淡无比,她站在讲台上,看向她时微微垂下眼:“那你也是神经病”。 叶清淋看不惯她这居高临下的模样,跨开脚步,站上讲台,直视着她:“你在那说什么屁话?” 路期没躲,依旧看着她:“你不也在这上面放过孟迟的视频吗?” 这句话点开了叶清淋的困惑,她冷笑一声:“因为她啊,你还挺爱多管闲事的。” 路期晃着手里的U盘,语态轻松:“那我去你们班上放一遍,然后再发到学校群里。” “啊。”她貌似记起了什么:“那个群里校长和老师应该都在吧。” 她刚踏出一步,叶清淋咬牙出声:“别去。” 路期回头:“凭什么?” 叶清淋呼吸下不去:“这样做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当众放孟迟家人的视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路期猜道:“你是从中得到了什么快感吗?你喜欢看人不幸?” 见对方被噎住了,路期意识到自己起码猜中了一半:“你就当我也喜欢看别人不幸吧。” 这话刺激着叶清淋,她抬目,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过半秒又垂下眼帘,嘴角一扯,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孱弱的肩膀微微发着抖,看着是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话说一半她就有些泣不成声:“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抛弃了,我妈把错都怪在我一个人头上,怪我是个女孩,对我非打即骂,我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所以我……” 意识到她试图通过卖惨,用自己不幸的原生家庭来得到原谅,路期没听完便将她打断:“你的遭遇值得同情。” 叶清淋闻声抬头,眼中的泪没来得及散去。 路期又道:“但是孟迟造成你的这些不幸的吗?你为什么要让她来承担你残缺童年造成的不满与不甘?” 知道卖惨这套没用,叶清淋包在眼中的泪在一瞬间收起,怨恨再度不加掩饰地浮现在眼眸中:“我错了吗?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占有吗?我喜欢谢燃,我讨厌他夸赞别人,我讨厌别人靠近他,我喜欢他就不可能把他让给别人。” 路期觉得她这话没理且歪:“他喜欢你吗?你说的那些占有欲都是需要前提的吧。” 她淡淡的一个问题把叶清淋击得没了还口的能力。 “你又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路期看着她:“只要不影响别人,没人会管你们俩怎么闹。” 叶清淋微微愣了几秒,情绪无法控制,火气忽然烧到头顶:“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吗!” 她扬起手,张牙舞爪,踱步过去,看着手掌就要落在路期头上,路期不慌不忙,身子往旁一偏,伸手轻松抓住她的手腕,再往后一转。 “咔嚓”一声后便是叶清淋的痛喊。 她握着自己的手腕,退了几步,往后躲闪。 “我不是什么好东西。”路期垂目看她,声音不冷不热地开始自我贬低:“我猪狗不如,是坨臭狗屎。” 叶清淋再次被她的话噎住,装了满腹的辱骂在此刻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这副明明高高在上,却还要表现出一副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模样让人气恼不已。 手腕上剧烈的疼痛将她的火气压散,理智有了些许恢复。 叶清淋呼出两口气,等手腕上的疼痛缓和了一点她才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给孟迟道个歉吧。” 叶清淋眉头一锁:“道歉?” 路期:“很难吗?” 叶清淋不愿,她拉不下脸来:“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道个歉有用吗?” “没用,”路期说:“但我想让你道歉。” 叶清淋悬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低头看到她手上的u盘,顿气点头。 看着她带着满腹的不甘离开后路期才轻轻松了口气。 “挺厉害的。”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路期心头一紧。 抬头,看到了身姿散漫靠在门边的谢燃。 他手里慢慢悠悠转着个打火机,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了心底发毛。 “听说我在这约了人。” 谎言被拆穿的路期也没惧,望向他,冷静道:“估计听错了。” “那不可能。”谢燃收起打火机,抬脚往教室里走:“我耳朵好使。” 路期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你还真是喜欢躲在暗处看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4. 燃灼 天色阴沉,乌云翻滚。 空气中吹起的风带着阵阵潮意,雨随时都要落下的迹象。 叶清淋快步穿过塑胶跑道,避开摄像头,走到死角,拿出手机。 点开消息页面,刚要打字,余光瞥见一道不明黑影飞速朝她窜来,速度太快,叶清淋躲闪不及,脑门生生挨了一击。 强烈的疼痛让她心中窝火,看了眼还在地上滚动的篮球,她怒气隐现,气愤抬头往操场望去。 在看着慢悠悠朝自己这方走来的谢燃,她脸上的气愤一闪而过,还没等她开口,谢燃在离她有四五米的位置停住了脚。 “叶清淋。” 叶清淋顾不得头上的痛意,下意识扬起嘴角答应:“谢燃……” 谢燃手习惯性放进外衣口袋:“路期那么做,你打算怎么办?” 叶清淋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怎么做?” “我想想。”谢燃嘴角溢出一丝轻笑:“让你学校外面那些混混朋友收拾她,给她个教训?” 谢燃脸上假惺惺的笑一收,眸光意味不明:“那可不行。” 想法被看穿的叶清淋握手机的手紧了紧,抬目不惧地望向他,大方承认:“是又怎么样,我不该这样吗?是她自己不自量力。” 他眼里压着狠戾,总是习惯松散的身子直起,寒着声,一字一句道:“说了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激动到了极致的叶清淋无意识往前跨了几步,她迫切地想要有一个答案:“我问你有什么不行的!” “叶清淋。”谢燃面色阴沉,平淡的语气里透着无尽的冰冷:“我警告过你,别动路期。” 他抬脚往前走着:“我一开始就警告过你。” 他的逼近让叶清淋心颤,腿不受控制往后移。 谢燃却在此刻加快了脚步,他阴狠的眼神让叶清淋恐惧,她闭眼下意识抬手护住头。 耳边忽地传出一阵冷嗤,再睁眼,看到谢燃没半分停留地从她身旁走过。 走到一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篮球。 她错愕几秒,在谢燃满是嘲意的眼神中,一股羞辱感直冲脑门。 她想起路期初到学校那天,向来对她爱搭不理谢燃主动找到了她。 正当她欣喜万分时,谢燃却给她泼了桶凉水,从头冰到脚。 他说:“你最好别动路期。” 第二次的主动搭话是她无视他的话,把路期堵在校门外打了一顿狠狠出了心头那口恶气的时候。 他说:“我早就说过了,让你别动路期,以前你打着我的名号干的那些事情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路期,你动不得,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叶清淋本来就因为路期那张酷似安清辞的脸而对她藏怒宿怨,而谢燃明目张胆地维护更让她的厌恶拉到了顶峰。 使她忍无可忍,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在厕所口都得把她打一顿。 “听说你一直在传我们俩是男女朋友关系。”谢燃举起篮球,勾唇冷笑:“你是我女朋友吗?” 叶清淋身子一顿:“不是我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他们这么说的,我有天大的本事我也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 这些话传了快一年了,谢燃从来没在意过,叶清淋听到这些话也不阻止,她窃喜着,带着侥幸心理。 她想,谎言说久了,也会变成真的。 “别让跟在你背后那些人瞎扯了。”谢燃逐渐开始不耐烦:“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他的话让叶清淋心头紧了紧,她抬目:“你不是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你吗?明明不在意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在意?” 谢燃觉得她的问题好笑:“你挺闲的,我需要跟你汇报一声吗?” 叶清淋脑中“ 咯噔”响了一声,她顿时失了语,脑子里除了恼羞愤怒没了别的情绪。 谢燃后面的一句话“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忍你到现在?”将她的怒火彻底点燃。 她没了顾忌,冲着他大吼:“我需要你看在谁的面子上忍让我吗!” 叶清淋一直都知道谢燃对她的忍耐来源于安清辞。 因为她是自己的表姐,因为这一层关系,做任何事情都果断到不留情面的谢燃会无视那些说两人关系的流言蜚语。 叶清淋一边厌恶着这层关系,一边又享受着这层关系带来的便利。 谢燃垂眼看着她:“以后不会看。” 叶清淋被他这冷漠的眼神所刺,没了理智,放低声音笑了笑:“谢燃,你不是喜欢安清辞吗?不是除了她你谁都看不上吗,那你突然对路期这么上心算怎么回事啊?” 说完便抬头,目光片刻不离地看着他的表情变化。 意想中的愤怒没有出现,他脸上满是意料之外的平淡闲散。 他的气定神闲衬得自己像个乱发疯的跳梁小丑。 谢燃垂目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没想在这多留,没回她,没看她,转身,转着篮球离开。 他冷漠的背影刺得叶清淋憋红了眼,她猛吸鼻子,刻意控制着鼻腔的酸楚。 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室因为没有老师的看守而闹成一团。 离放学玲响还有十几分种,班里人就开始控制不住高涨的情绪收拾好了书包。 “路期。” 王欣苒把收拾好的书包放在了书桌上。 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坐一起时间久了,还是她这几天心情不错,她找路期说话的次数明显增多。 “嗯?” 路期停住收拾的手,抬头。 “最近五班谢燃有没有来找过你?” 她说这话时脸上透着意味深长的笑。 路期不解:“你好像很肯定他会来找我。” “他肯定会来找你。”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跟安清辞很像。” 路期心里的疑惑加深:“谁?” “安清辞,”王欣苒说:“算起来也是谢燃的初恋吧。” 路期突然来了兴趣:“初恋?” 王欣苒见她感兴趣说得起劲了些:“我以前跟谢燃是一个初中的,当时他在学校人气就高,不过想来也正常,长得帅,成绩好,打篮球又打得好,据说他家境也很好,早就有人说他是要出国的,初中没出,高中也得出。” “我知道他起喜欢他的人也是一大把了吧。” 听她这样的描述,谢燃在她们学校确实受欢迎。 果然,跟受欢迎的人走太近会倒霉。 她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5. 燃灼 放学这个时间段校门口堵着的人最多。 路期以前因为不想扎堆会故意在教室等上一段时间。 今天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路期背起书包就冲了出去。 追上校门路段的人潮,没犹豫直接扎进去。 她想通过这个方法逃过谢燃的眼睛。 路期低着头,没敢往前看,只有盯着前面那双走动的小白鞋移动步伐。 突然她感觉自己脖子一紧,衣领被人往后扯着,一阵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中。 “想跑?” 这道带着笑意的声音让路期脊背一僵。 又要倒霉了。 下一秒她就被人拖着往旁边走,等远离了人群路期的脖子才得到了解脱。 “是不是想跑?”谢燃拨了一下她高高绑在头顶的马尾。 路期在暗喊几声倒霉后无奈转过头。 望着高了自己一头的谢燃她声音透着无力:“没有。” 他又往她身旁靠了几步,两人的距离因为他的动作再次拉近。 路期这次看他看得更仔细了些。 不愧是在哪所学校都被称为风云人物的人,五官够优越,轮廓流畅硬朗,他的校服大敞着,里面穿着件黑色的毛衣,周身透着冷淡与散漫。 路期匆匆看了几秒,收回神,往前走。 谢燃慢悠悠跟上去。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没送。”谢燃声音散漫,不紧不慢地与她保持平行:“我顺路去龙湖宫。” “顺路?”路期问:“你住那?” 谢燃:“你不是在那看到过我吗?” 确实,路期在龙湖宫遇到过谢燃,但也只有一两次,因为再没有遇见过,她一直以为谢燃那天可能只是偶然路过,或者有亲戚住那,没想过他住那。 路期:“所以你是要回家?” 谢燃语调一扬:“当然。” 路期明白地点了一下头,在一个分叉路口时她脚尖一转,往左走。 “喂。” 谢燃喊住她:“你走错了。” “我没走错。”路期没回头。 谢燃把双手放进衣兜:“那不是去龙湖宫的路。” “我不回龙湖宫,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吧。”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谢燃:“……” 路期连走了好几步,感觉后面没有脚步声跟上来,她松了口气,就要加快速度时,身后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路期,回来。” 路期转身看着他摇头拒绝。 “不回?”谢燃眉头一扬,往路边的树上慵懒靠着。 他垂目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路期疑惑着他的举动,接着谢燃抽出一根,对着路过的小学生抬了下手。 路过的小孩顶不住诱惑,眼看着就要伸手去接。 路期看了心头猛跳。 神经病! 她几个大步跑过去,抢了烟,狠狠扔在地上,冷眼瞥向小孩:“学点好的。” 小孩被她这眼神吓得发抖,嘴巴扁了扁,没敢犹豫,立马跑开。 头顶传出一声噗笑。 谢燃歪了点头,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手里不停转着个打火机:“没变啊,怎么还是这么爱管闲事?” 路期无视他嘲笑的目光,转身自顾自走了。 谢燃轻松追上她,嘴角笑意未减:“怎么了?不办事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路期嘴硬着:“不用特意去办。” 耳边再次响起他得意的笑声。 龙湖宫离学校有段距离,平时路期慢悠悠走去得半个小时,今天因为不想多跟某些人待一秒,疯狂加快脚步。 到了小区也就花了二十来分钟。 路期走到门口,突然定住脚,转头看着跟着他定住的谢燃。 “你家在这?” 谢燃疑惑:“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没什么,”路期说:“我只是没经常在小区碰到你,你是住这吗?” 路期压根就不相信他住这,想看看他骑虎难下的模样。 “怎么了?”谢燃眼中荡出丝意味不明的笑:“很好奇我住哪吗?” “很好奇。”路期如实答。 “那就拿你没办法了。” 谢燃笑容未减,在路期怀疑的目光下往对面的大门走去,他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片刻,紧闭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小孩探出头来,见到谢燃的那一刻,稚嫩的脸上挂着笑。 他大喊一声:“哥哥!” 从声音能听出来,这小孩很兴奋。 他住自己对门? 谢燃就是她妈经常跟她提的,李阿姨家那个没良心的混蛋大儿子? 路期还没消化完,谢燃便偏过头,冲她投了个得意的眼神。 路期:“……” 谢燃关上门,走进客厅 ,想在这站几分钟。 现在出去容易被识破。 地上摆着玩具零件杂乱不已,让人找不着下脚的地,刚找个相对空荡的地方,谢穆就把他妈从房间里拉了出来。 李婉蓉应该才睡醒,身上穿着的是件睡衣。 看到谢燃,她先是一惊,随后嘴角立马挂起笑:“阿燃怎么突然回来了?” 谢燃见到她这假惺惺的模样容易冒火,转身往楼上走:“回来拿点东西。” “有什么东西?”李婉蓉继续追问:“你房间都空了。” “拿东西。” 谢燃心里的不赖烦他没强忍着,语气有着明显的不善。 听出他情绪不对的李婉蓉闭了嘴。 谢燃小时候在龙湖宫住过一段时间,因为他爸对他的无视,对外面那对母子俩的偏袒,他外公忍无可忍把他接走。 他刚走,自己住过的房间就被搬空。 谢燃盯着空荡荡的房间看了几秒,目光向上移,被那扇锁着的窗户吸引。 他没犹豫,走了过去,打开窗,沉闷的房间因为涌进的清风而变得通畅顺气。 谢燃看着对面紧闭的窗户,微微皱起眉头。 “也不知道开开窗透口气。” “哥哥!” 房门被人用蛮力推开。 谢燃微皱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偏过头,盯向抱着玩具,热情高涨的谢穆。 “你不懂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谢燃冷声问。 “妈妈说去别人家才敲门。”谢穆觉得自己没错,腰杆挺得笔直:“这是我家,这里的东西全是我的,我不用敲门 ”。 谢燃不想花功夫反驳他,转回身:“出去。” “哥哥。” 谢穆不干,反而靠他靠得更近了些:“你帮我个忙嘛。” “不帮。”谢燃斩钉截铁。 谢穆气急了:“你都没听我说是什么忙你就不帮!” 谢燃没犹豫,一字一句道:“什么忙我都不会帮。” “你帮我吧。” “不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6. 燃灼 房间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路期停住笔,扭头,疑惑地望向门处。 她率先排除门外站着的是庞姿婷,她可没有敲门的习惯。 一般都是打开门直冲冲走进来,且还不允许她大白天锁门。 安文劲十天半个月不在家里待一晚上,况且真有什么事他都会直接吩咐庞姿婷,不会自己亲自来找路期一趟。 那就只有家里阿姨了。 仅用几秒时间得出结论的路期放下笔,站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在门只开了一条缝隙的时候她看到了道小小的身影。 安云程手里抱着个存钱罐,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她。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眼里竟含着明显的眼花。 “怎么了?“路期问。 “二姐姐。”安云程转身观察着楼下的动静。 路期猜出他有话想跟自己讲,并且这些话还不敢让庞姿婷听到。 果然,安云程祈求问:“二姐姐,我想进去。” 路期偏过身,给他让了条道。 “谢谢二姐姐。” 安云程扬起嘴角笑了笑。 他笑起来时左脸颊会印下一个浅浅的酒窝,这一点完全遗传了庞姿婷。 不单是酒窝,两人样貌也极为相似,走出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是母子俩。 路期则是相反,她的外貌脾气没一点遗传到她妈。 她长得像她爸。 就连左眼角下那颗痣的位置,颜色深浅都跟他爸一模一样。 路期常想,或许这就是她妈总是看她不顺眼的原因。 庞姿婷恨她爸,自然也恨长得像爸爸的路期。 等门关上了安云程才磨蹭着把手里的小猪存钱罐递出去:“二姐姐,你帮我一个忙嘛。” 路期被他的举动逗笑:“为什么给我这个?” “你喜欢这个。”安云程说:“二姐姐喜欢钱,我只有这点了,偷偷攒的,其他的妈妈都知道,这个她不知道。” 路期听着他的话愣了愣,在安云程心里自己很喜欢钱? 说起来也是。 庞姿婷常在她耳边念,说她不容易,没工作,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安叔叔的,让她不能大手大脚,要省着花。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环绕在路期脑中,让她每用一分钱,心里压力就加重一分。 能少用就少用,能不用就不用。 她是这样想的。 可时间长了路期还是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开始自己赚零花钱。 小学的时候替同学写作业,帮住校的同桌带外卖,长大一点有想过出去兼职,但因为没满十八岁没地儿收。 好在她从小跟外婆长大,她外婆手巧,喜欢缝缝补补做些小玩意儿,她耳濡目染也会个七七八八,就做点手工在网上卖。 再长大点,接触到了轻粘土,就开始做些卡通人物手办。 费尽心思挣钱的模样被安云程看在眼里,估计在他心里自己是那种钻进钱眼里的钱罐。 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他也没说错。 她确实喜欢钱,并且很缺。 路期弯腰在他的小猪脑袋上敲了敲,没收:“拿回去吧。” 安云程慌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是觉得少了吗?” “没有。”路期替他擦去了眼泪:“说说看,什么事。” 安云程吸了下鼻子:“我在学校跟人打架了,老师让请家长,我不敢让妈妈去。” “所以想让我去?” 安云程“嗯。”了一声后就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路期没立马给出答复,她觉得麻烦。 很麻烦,去学校很麻烦,被发现了也很麻烦。 好麻烦。 她不想惹麻烦。 她不想答应。 干脆拒绝他算了,反正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但低头看到安云程泪汪汪的眼睛,路期还是于心不忍,无意识点了一下头。 “谢谢二姐姐!” 安云程的酒窝再次出现在脸颊。 路期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去?” “明天放学来接我的时候。” 路期:“妈妈不去接你吗?” 以往庞姿婷是不放心任何人,安云程的接送都是亲力亲为。 安云程脸上的笑没减:“妈妈明天要跟爸爸去奶奶那,说好了让阿姨来接我,一会儿我回去偷偷跟阿姨说一声就好了。” 听到这路期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早有预谋。 路期还是觉得疑惑:“为什么不让阿姨去见老师?” “老师一定要家长,爸爸妈妈没在家姑姑舅舅都可以,阿姨不行,老师见过阿姨,她说阿姨不能算家长。” 原来是把能考虑的都考虑完了才来找的她。 “所以是你把人家打了还是被打?”路期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不知道。”安云程仔细回想了会:“他来抢我的笔,我不给,他骂我,我推了他一下,我们就打起来了。” 这算是互殴吗? -- 对方家长还没来,老师也忙,让路期先到办公室候着。 趁着这点时间,路期脑子疯狂旋转,思索着一会儿怎么应对。 “姐姐,”衣角被往下拽了拽,路期低头看着垂头丧气的安云程,他小声问:“你紧张吗?” 路期摇头,回答的声音淡,但不冷:“不紧张。” “我好紧张。” 路期垂目,注意到了他有些发抖的小手,有些不解:“紧张什么?” 安云程摇头:“我还从来没被老师喊到办公室过。” 哦,明白了,是觉得丢脸。 “当时他推了我一下,我就很生气,反手我就给他打回去。” 一道得意洋洋的声音从办公室外传进来。 路期从说话的内容猜出这应该就是跟安云程打架的人。 说起来他跟安云程同班,年纪应该不大,估摸着也就九岁左右,但声音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猖狂。 让人听着不舒服。 “要不是老师来了,我肯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你还挺得意。” 这道带着轻笑的声音更让人不舒服。 路期抬头看到了张跟这声音一样令人不舒服的脸。 谢燃在瞧见路期的那一刻脸上也闪过丝意外。 显然,他没想到被自家弟弟按在地上打的小屁孩居然是路期的弟弟。 她还有个弟弟? 谢燃偏头看向她。 路期率先猜到了他的举动,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把头偏到了一边。 她避之不及的模样让谢燃觉得好笑。 她不愿意让自己看,他就偏要看。 还要死盯着看。 路期长得好看,从见她第一面起谢燃就是这么觉得的。 她有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起来时眼角会向下弯,明媚动人。 不笑时那双眼睛无形中闪着冷淡的寒意,眼角下那颗淡痣也给她眼底的冰冷加了层霜。 她冷漠的不止是外貌,还有态度,她好似对周遭事物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她情绪一直稳定,不气不急,不欢不笑,没有人情味的说话相处等方式,让她整个人看着都没什么生命力。 两人一个笑着看着,一个偏头躲着,纷纷沉默,谁也没开口。 “抱歉,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老师边走边道歉。 等她走到了面前路期才看清她的样貌。 看着很年轻,行为举止与说话方式都在告诉众人,她是个没有什么教学经验的新老师。 “你好你好,你是安云程的家长?”老师目光先移到路期身上。 路期还没答,安云程就抢了先:“老师,这是我姐姐。” “姐姐?”老师眉头微皱:“老师昨天告诉过你要叫爸爸妈妈来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 燃灼 小孩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刚刚还在办公室痛哭流涕的谢穆出了校门就是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 明明昨天还抱在一起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个小孩,今天就可以并排走在一起说说笑笑。 “二姐姐,你帮我拿一下吧。”安云程把书包递了过去。 路期接过,他笑着说了声“谢谢二姐姐”就转头跑到一边跟谢穆闹了起来。 “二姐姐?”谢燃如往常一般把手放进口袋,语态松散:“怎么?还有个大姐姐?” 路期提了提书包:“嗯。” “怎么没见过?”谢燃问。 路期淡淡答:“我也不经常在小区见到你。” 话题被终结,两人沉默着并排走着,中间默契空出一段距离。 抬头看向前方,两个小孩抱在一起好得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明明昨天还抱一起打得至死不休的。 “你弟弟跟你长得不太像。”谢燃漫不经心道。 路期觉得这人是在没话找话,但也答了:“你跟你弟弟长得也不像。” “他长得像他妈。” “我弟也长得像他妈。” 说完两人淡定直视着前方,再次沉默。 相似的家庭经历,不需要多言,只需要这短短一句话,就能让各自复杂的家庭关系分别在双方心中轻松了然。 “哥哥。”谢穆屁颠屁颠跑过来,脱下书包就往上举:“帮我拿书包。” 谢燃没接,还往旁边偏了一点,躲他的举动毫不遮掩:“你手呢?” “哥哥!”谢穆跺脚摆手:“你帮我拿一下嘛。” 说着指向路期:“那个姐姐就有帮安云程拿书包的。” 路期下意识偏头,看到了站在旁边有些得意的安云程。 看着这沾沾自喜的笑容,她意识到,这是属于两个小孩之间的较量。 抬头发现谢燃貌似也注意到了这点,但他不为所动:“那叫她拿。” “不嘛!哥哥!”谢穆趴在他身上,死死抱住他的腰:“哥哥你帮我拿。”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谢燃反应不及时,跟着往后退了两步:“谢穆,放手。” “你帮我拿嘛,你帮我拿嘛。” “你松开。” 谢穆不听,越喊越大声。 谢燃觉得吵,想一脚给他踹旁边的河里去,可余光瞥到了镇定自若看戏的路期。 他满腔的怒火忍了下去,他还是要在她面前保持风度。 “松开就给你拿。” 就等着这句话的谢穆立马松手,片刻不敢耽误地把书包扔给他。 随后蹦蹦跳跳地去找安云程,得意洋洋道:“我就说我哥哥会帮我拿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不用自己拿书。” 安云程偏头“切”了声。 谢燃随意把书包往肩头上一甩:“看戏看得挺入神?” “你书包拿倒了。”路期见了好心提醒。 话音刚落,本就没拉严实的拉链突然撕开一道口子,书本“哗啦”一声掉落,散了一地。 两人愣了几秒,抬头互相对视一眼,随后谢燃极不情愿地弯下腰。 路期以为他是要整理,结果他拿起一本日记本就翻。 “你这属于窥探看他人隐私。”路期看出他的心思。 “看了不出去说就是给了他隐私。” “……”路期:“你弟弟真倒霉。” 谢燃翻开笔记本,语气悠然:“你去把那小鬼叫过来,告我一通。” 路期不想多管他的闲事,抬脚要走。 “喂。”谢燃眼睛从笔记本上移开,下巴一抬,指向地上凌乱不已的书:“不帮个忙?” 路期不解:“我们不是很熟。” 谢燃没强求,低头看起了笔记上的内容,粗略地扫了几眼,脸色骤变,懒散的神情肉眼可见变得阴沉。 路期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内容能把他气成这样。 “怎么了?” “看看?”谢燃把本子一合,伸手递过去。 路期犹豫了几秒,想接又不想接。 她从小好奇心就重,谁家出了点事,都爱凑起耳朵听,她外婆常念叨她的话,好奇害死猫。 她觉得有理,并且深知这种习惯应该改变,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还是伸手去接。 刚要触碰到,谢燃立马将本子往回收,眉尾微挑:“我们不是很熟。” 意识到了这是对方的报复,路期也没有继续追问,反正这事儿知道或者不知道,意义并不大。 准确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路期的好奇心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 能知道的她就听一耳朵,不能知道的也不强求。 她认同着点了点头:“也是。” 谢燃笑容蓦收:“你这人,多问两句能死?” 说着把本子给她递过去。 路期没接,谢燃就直接往她怀里塞:“看快点。” 路期隔了几秒,终究抵不住好奇,打开本子。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应该是作文,要么是周记。 小孩的字不怎么好看,虽然算不上潦草,但没有笔锋,一笔一画都像木棍拼接起来的。 好在一笔一画写得认真,阅读起来并不难。 路期看内容前先瞥了一眼前面的两个小孩,毕竟这属于偷看她还是有些心虚。 看着两人玩得正欢,丝毫没注意这方时,路期才开始认真观看。 我的哥哥 我最讨厌哥哥了,他不就是成绩好点,比我大几岁,比我长得好看了那么一点点,比我瘦,比我高点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天看不起我,我最讨厌他了。 路期看一半,用余光瞥向旁边,站姿松散,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谢燃。 她有些感叹,他这么目中无人的人,看得起谁过? 翻开第二页。 我讨厌我的哥哥,我讨厌他,我以后要加油读书,我要考得比他好,臭哥哥,坏哥哥,垃圾哥哥,丑哥哥,猪哥哥,狗哥哥,蚂蚁哥哥…… 路期愣了愣,仰头:“你弟这是在凑字数吧?” 谢燃垂眼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语气悠然:“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在他心中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他平时把他弟欺负得多惨。 路期无法想象,只有把注意力再次定到笔记上。 我最烦我哥哥了,他老了坐轮椅后我就把他推到外面扔掉,谁让他去商场玩游戏机不带我的,我要不理他三天。 世界上我最烦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哭了,坏哥哥说我哭起来丑死了,像ha ma,他才丑,他拉脸的是像头驴。 臭哥哥,今天下雨,哥哥没有带伞,他就把我的伞枪了,他好丢毒。 丢毒? 这是什么? 路期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错别字,他应该是想写恶毒。 这明显的错处使路期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站旁边自始至终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谢燃脸色一顿,偏了点头,想将她这难得出现在脸上的表情看得更加仔细些。 他声音里带着笑:“怎么,你也喜欢看别人的隐私?” 路期笑容一闪而过,脸上再度恢复淡然。 合上本子还给他,语气平淡:“毕竟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完全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做出偷窥人家日记本这种事很正常。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8. 燃灼 谢燃把谢穆送回去后没有久待,在李婉蓉回来前走的。 他外公给他留了不少房产,有一套就在三中后面,谢燃图方便就在那住。 那地方离龙湖宫远,谢燃回来花了点时间。 等进了小区,天就彻底黑了,他只能借着路边微弱的灯光找路。 榣江银杏树种得多,路边小区学校随处可见。 这个季节树叶都黄得差不多,风一吹就往下落,落在地上,染黄了一片。 脚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即将到达目的地,谢燃因为门口那盏昏暗路灯下的身影停住了脚步。 她似乎等的时间太长,感到了无聊,低头用脚尖点着地上的枯叶。 谢燃收起懒散的步子,慢慢靠近她:“安清辞。” 安清辞闻声抬头,看到他时温柔一笑:“谢燃,好久不见了吧。” 时隔两年未见,她跟谢燃记忆中的模样丝毫未变,她长相偏柔和,说话方式行为举止都跟她的样貌极为相符。 永远一副温柔大方的状态。 谢燃脑中闪过一双淡漠的眼睛,一眨眼的功夫那双好似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眼睛突然往下一弯,这轻微的变化足以吸引他全部注意。 他将路期当时淡笑的模样印在眼中,藏在心底。 许久以前他第一次在茫茫人海中注意到安清辞因为觉得她在某些方面跟当年在他无助时伸出双手的那个人很像。 但此刻他突然觉得,两人没一点相像。 这个世界上没人像她。 “你怎么在这?” 安清辞依然笑着:“我回榣江办点事,明天一早就得走,想着走前来见见你吧。” 说着她顿了几秒,眼睛往上抬,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毕竟我们是朋友 ,算吧?” 她笑着问:“我们算朋友吧。” 谢燃看着她,点了下头:“算。” 见他没有话了,安清辞抬头看了看高耸的楼层:“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谢燃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把松松垮垮的衣服拉好:“不早了,一会儿一个人回去比较危险。” “你送我吗?”安清辞笑着询问。 谢燃没犹豫:“我送你到小区门口,给你打个车。” 安清辞听懂了他的婉拒,愣了几秒:“你真没怎么变。” 她叹了口气:“那走吧。” “去哪儿?”谢燃有些没反应过来。 安清辞笑意未减:“送我到小区门口啊,然后给我打车,你请客哦。” “行。”谢燃大方答应。 谢燃家住在小区最外面,从单元楼走到门口要不了几分钟。 安清辞特意放慢速度,她的心思是,能在一起多待一秒都好。 性子急躁的谢燃难得没催,与她隔出一段距离。 “听清淋说你最近在学校特别关注一个女孩子,因为她和我长得挺像的。” “不像。”谢燃说。 安清辞眼目暗了暗:“我看过照片,挺像的,鼻子特别像,嘴巴也特别像,就是眼睛有点不像啊。” 她说着偏头:“清淋跟我说你关注那个人是因为她太像我。” 这话让谢燃感到不适,他第一时间想起前几天路期那个乱嚼舌根的同桌也说过类似的话,她貌似信了。 她不能信。 谢燃心中升起一丝说不尽的恐慌,她怕路期信。 “其实清淋说得不对是吧。” 安清辞回头,看着远处路灯照耀下微弱的橙光,那道光像那天热烈的太阳。 在太阳刺眼的光芒下,少年起身跳跃单手举起篮球,轻松扣篮。 欢呼尖叫声四起,谢燃下场后,一群拿着毛巾汽水的女生围了上去。 他如往常一般,没接,抢了旁边同伴喝了一半的水。 他无视着同伴骂骂咧咧的声音,掀起衣角擦去汗水,快步朝教学楼走。 直到他从自己身旁走过安清辞都没敢把手里的水递过去。 “呦,班花也有被拒绝的时候啊。” 安清辞偏头看到的是一张张讽刺嘲笑的脸。 其中前天跟她告白被拒的那个同班男生笑得最为激烈。 安清辞顿感羞愧,眼眶一热,头低了下去。 忽然耳边的嘲笑声停止,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这是送我的?” 这散漫而熟悉的声音让安清辞愣神,扭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的谢燃。 她感觉心跳似乎停止跳动,脖子红了一片。 “不是送我的?” 安清辞一时间失了语,只有不停点头。 谢燃接过:“谢了。” 直到他走安清辞都没能回神,再抬头,刚刚面前那些嘲讽的目光被震惊所代替。 那天之后,也不知道是谁传起来的,说她是谢燃女朋友。 不过被误会了也正常,毕竟跟谢燃同校快三年了,他注意力貌似全在篮球游戏上,身边跟着的都是同班的几个男生。 他们的圈子里找不出一个女孩的身影。 他在众目睽睽下靠近安清辞,被人误解也在预料之中。 即使知道是假的,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安清辞依然享受着,期盼着那一天晚点到来。 这么期盼也这么行动,她鼓气鼓了几天终于决定在放学的时候把谢燃拦截。 他身旁的朋友貌似也听说过两人的传闻,嘻笑着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呦呵,弟妹来了,不打扰了,不打扰了。” 身旁的人也都来了眼力见纷纷散去。 谢燃猜着她的来意:“放心,我会警告他们让他们别乱传的,就是人数有点多,一时半会挡不完。” “不是的。”安清辞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能是有些热,谢燃脱掉了外套,往肩头一搭:“你找我还有其他事?” 安清辞不敢看他,低头,声音也小:“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说看。” 没有立马拒绝,安清辞心里升起一丝庆幸,但因为说着谎话她的音量依旧提不起来:“能让他们一直传吗?班里有好几个男生说喜欢我之类的,我拒绝起来……” 谎话编一半她就编不下去,只有抿唇沉默。 谢燃也从她断断续续的话中听懂了意思,借自己的名头,阻挡追求者,看着她低垂的脑袋,他沉默了。 就在安清辞以为彻底没戏时,谢燃突然道:“我无所谓,这种事情对你们女生的名誉比较受影响吧。” “不会,”安清辞眼睛亮了:“会帮我大忙的。” 谢燃没再说话,安清辞知道,他这算是默认了。 欣喜若狂冲过头脑过后,安清辞才问:“为什么帮我?” 谢燃静了秒,似乎是在思索,他皱眉:“为什么?” “可能因为你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清淋说得不对。”安清辞盯着那束光看久了,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眼眶酸涩:“不是那个人像我,是我像她。” “你们不像。”谢燃执着着。 谢燃说话做事向来毫无顾忌,懒懒散散没个正形,他这认真的模样可不多见。 安清辞噗笑了声:“谢燃,你知道你喜欢她吗,那个叫路期的。” 这句话像定身的咒语把谢燃定在了原地,他重复着:“我喜欢路期?” 安清辞点头:“我觉得你是喜欢她的。” 谢燃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9. 燃灼 谢燃进门后的第一时间将屋子里的所有灯打开。 看着一片通亮的房间,他堵塞的心才有了轻微的缓和。 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有些响,空气中升起潮意。 谢燃忽感困倦,直接往沙发上一躺,伴随着这雨声闭眼睡过去。 或许是因为这冰冷的温度和潮湿的天气跟那天太过于相似,谢燃的思绪被抽离,在梦中无意识回闪着当时的一幕幕。 天下着雨,雨不大,但有些密集。 加上寒风一吹让谢燃不得不加快脚步,想找个能躲雨的地方。 刚大跨几步,前方的路被几个人影所阻拦。 几人年纪不大,穿着潮流,头发染得红红火火,看着不怎么正经,应该是这个街头的小混混。 其中一人抬手夺了他的伞。 冷雨拍在脸,身上的寒冷再次加了几度。 “你就是谢燃?”带头的人吊儿郎当地抖着腿:“听说你家挺有钱的。” 谢燃抹开脸上的冷雨,抬着眼目中没带有一丝畏惧:“是挺有钱的。” 带头人笑出了声:“那借几个钱来给兄弟们花花。” 谢燃一字一句道:“不借。” 几人有些恼了,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伸手就去抓谢燃的衣领。 谢燃也不只是愣在原地被他们打,转手奋力反抗。 掰开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挥动胳膊给了他一拳。 那人吃痛着捂脸往后退,这莫大的羞辱激发了他们的斗争,几人纷纷抡起衣袖往谢燃脸上招呼。 刚开始谢燃还能跟他们几个打得有来有回,但终究对方人多势众,谢燃前半段还能坚持,后面就有些失力。 他被里面的胖子用手肘抵着脖子逼着连连往后退,直到退得没有了退路,后背死死抵在栏杆上。 耳边的风雨声没有丝毫减退,身后的水流湍急。 谢燃脑袋嗡嗡直响,头顶传出刺痛,血掺杂着雨水流下,灌进眼睛,谢燃眼前红了一片。 “挺能打啊,”那胖子手上加重力道,谢燃脖子一紧,即使快要失去喘息的力气,他依旧靠着背后的栏杆倔强地挺直腰杆。 “钱拿出来。”胖子也累得不轻,他大口喘着气:“你他妈的家里面那么有钱,给点怎么了?给点会死吗?” 会死! 谢燃不语,努力定神,沉思片刻才将手伸进口袋。 胖子见他要拿钱了,迟疑着松了手。 在他松手的那一刻,谢燃掏出手机和钱包,转身毫不犹豫抡起手臂,费尽最大的力气把东西扔入江中。 “你他妈的!”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离他最远的红毛骂骂咧咧走过来,扯过谢燃的衣领,用尽全力给了他一拳。 谢燃被打得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但看着背后已经沉入河里消失踪迹的手机和钱包他又勾唇笑了一声。 他这沾满血水的脸笑起来可不怎么好看,甚至透着一股瘆人的滋味。 让对面几个火冒三丈的人看得都有些不敢往前走。 “哥,来人了。” 胖子突然喊了一声。 几人警惕性提高抬头往他指的方向看。 谢燃也下意识偏头,因为想看得清楚些,他抬手用潮湿的袖口抹去眼中的血后。 眼前逐渐变得清明,那个模糊的身影也变得清晰。 雨不知道是在哪一刻停的,但这冬风的寒冷依旧没有消退半分。 站在对面的人有些瘦,高领羽绒服被拉到了底,挡住了下半张脸。 上半张脸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被这血腥的场景吓的,明显有些惨白。 她年纪应该不大,丸子头高高绑在头顶,估计是附近的学生。 衣着打扮明明干净精神,样貌端正,双目却明显空洞,她看向这边时浑身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距离感,举手投足间像提不起丝毫干劲一般。 她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合上的伞,定在原地不敢动。 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转身就跑吗?在那发什么呆? 估计是被吓的吧,谢燃猜。 “看什么看!”瞧着是个小姑娘几人松了口气,恶声恶语道:“还不滚!” 那个小姑娘也没犹豫,转身就跑了。 刚跑一半,红毛推了胖子一把,胖子明白地追着那个小姑娘。 没过几分钟他就气急败坏地拽着她的胳膊往回拖。 “妈的,这臭娘们儿,居然在报警!” 说着把她狠狠摔在地上的同时也把从她那儿抢来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地面并不平坦,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积攒起一个又一个水坑,她倒在地上,水花四起。 她高绑在头顶的头发突然散开,杂乱无章地披在肩头,盖住脸颊,这么看着有些狼狈。 两人离得有些近,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叹息声以及一声毫无求生欲的“好倒霉”。 谢燃觉得这人蠢,自身难保还管什么闲事。 “打过去了!”红毛一惊,声音跟着提高。 “我不知道。” 正当两人争论时,警察来了。 谢燃偏头看着垂着脑袋被头发盖住五官的人身子往下松了点。 显然,她身上的恐惧在消退 ,她松了口气。 警察局里有些嘈杂,谢燃左脸颊被打得有些肿,警察找了几瓶冻饮料给他冰敷着。 刚刚还气势凌人的几人蹲在角落,他们也没讨到什么好,脸上纷纷挂彩,额角的血迹到现在都还没干。 “是你报的警?” “嗯。” “叫什么?” “路期。” “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 谢燃转头,看到了坐在对面蓝色塑料椅上的路期。 她的头发因为刚刚摔进了水坑有些湿润,估计是嫌弃头发过于凌乱挡住了视线,她把头发塞进了背后的帽子里。 此时谢燃才更好地看清了她的样貌。 很干净的一个小姑娘,长得也漂亮,可眼中无神,表情淡漠。 她就安安静静地坐着,警察问一句,她嗯一声,期间从不多说一个字,不多发出一点声响。 等做完笔录半蹲着的警察站起来:“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来接你回家。” 路期盯着他递过来,屏幕已经碎成蜘蛛网的手机,犹豫几秒才抬头:“我能自己回去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和她周身散发的气质一般淡然。 “还是联系监护人来接一下。” 路期没有僵持,接过手机想了许久才拨通了电话。 接下来她好似有意压着声音,谢燃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等打完电话她又恢复安静,重新缩在一旁。 期间可能是后面窝着的头发太不舒服,她理了又理。 谢燃低头,看着手心里还没能完全干的皮筋,这是他刚刚被带走前捡的,他知道这东西是谁丢失的。 他想还回去,但在对上那双激不起一丝情绪的眼眸时,他脚下像沾上了胶水,无法动弹一步。 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畏惧心的谢燃在此刻心里升起了恐惧。 “你再说一遍,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我就说了,怎么了,敢做不敢认啊!” 刚刚还在调解的一对中年夫妻也不知道哪一点不合双方的意,突然扯着嗓子吵了起来。 工作人员连忙去拉。 谢燃视线未动一直定在路期身上,她貌似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0. 燃灼 “猜猜我是谁?” “任北。” 被识破身份的任北不再掐着嗓子,放开声音笑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是我?” 路期往床边的行李箱上一坐,把手机举在耳边:“瞎猜的。” “瞎猜的?那为什么不猜是孟迟?” “因为我还能听出这声音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心情似乎不错:“这次算你厉害。” 路期跟着笑了声:“换手机号了?” “手机被偷了,你是不知道重新买个手机办个卡我费了多大功夫。” 听着他的埋怨路期轻松猜出:“你名次又上升了?” 她从小学就开始跟任北一起玩,因为任北是她后爹的干儿子,她对他的家庭状况也比较了解。 任北妈妈管他管得比较严,因为怕影响成绩严令禁止他玩手机,也因为他成绩下降而砸过不少台。 这次手机被偷估计就他妈最高兴。 能让他妈心甘情愿给他换手机,还配卡的就是有他上升的成绩。 “一般般,”任北语气中的得意藏不住:“也就跑到年级前三了吧。” 路期夸赞着:“还是你厉害。” “怎么了?”任北问:“你到榣江了也还是年级十一?” 路期回:“还不知道,榣江这边考试没成娇那么勤。” 任北有些惊讶:“你们学校都不考试的吗?” “也考,考的次数很多,就是班级里自己考,年级排名没有 。” 这么听着任北心里就平衡多了 :“那你班级第几?” “不稳定。” “说说你最次的一次。” “十三。” “你不行啊。”任北拿出一副家长范儿:“怎么被甩到十名外去了?你不会也跟孟迟一样吧?” 路期从这句话中听出他知道了些什么,试探问:“孟迟怎么了?” “孟迟这几天非常不对劲,她多半是谈恋爱了。” “你怎么这么说?她告诉你的?” “还用她告诉我?”任北哼了一声:“你任大哥靠的是直觉,给她打了几次电话我听都听出来了。” 路期证了一下,她一直都知道任北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他心思细腻的程度远高于她和孟迟。 但没预想过他能靠着几段对话就察觉出孟迟的不对劲。 “你怎么不说话了?”他声音一沉:“你不会真谈什么恋爱了吧?” “没有。”路期否认着。 “也是,我相信你。”任北语气突然欢快起来:“你这性格谈恋爱估计跟登天难度一样。” 路期知道自己性格的差劲,没有争辩,默认着他的评价。 “我准备寒假去榣江找你们玩。” “你妈放你?”路期问。 “为什么不放?”任北自信满满道:“我说去你家玩她还是让的。” “跟孟迟说了?” “没有,她这几天不对劲,根本听不进去我说什么。”任北接着问:“你离她近有没有发现她最近跟谁走得比较近?” 路期记得孟迟的嘱咐,没有多提,含糊道:“我们也不是一个班的,你要想知道得问她一下。” “也是。”任北听着有理:“那我去发消息问问。” 他刚挂断电话路期就点开孟迟的聊天页面。 阿期:[小北在怀疑你谈恋爱了] 孟迟:[你那边露的馅儿?] 阿期:[他自己猜出来的,我也瞒不了多久,他套人话的技术一绝] 孟迟:[不是他套人话的技术一绝,是他太了解你了,所以知道怎么套你的话] 路期认同着这句话,毕竟他跟任北认识的时间够长,也算得上从小一起长大 。 他要有什么不对劲自己也能看出个一二。 阿期:[你为什么不想告诉他?] 孟迟:[也不是不想告诉小北,我觉得现在我属于单相思,事情还没确定下来,等真的确定了我就告诉他,你帮我瞒一下] 阿期:[好] 这段消息发完之后那边就没有踪迹,估计是任北把电话打到孟迟那去了。 路期没再执着等着,放下手机,往书桌走。 还没走近,窗户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闷响。 又开始了,好倒霉。 路期没有多搭理,不以为然地拉开椅子准备刷卷子。 可砸窗户的石头越砸越起劲,一声接着一声,扰人思绪,让人无法心静。 路期忍无可忍走到窗口,拉开一半窗户,低下头。 谢燃看到她伸出了一半的脑袋,手里的石子抛下,勾唇一笑:“下来。” 路期毫不犹豫:“不下。” 见他又要弯腰去捡脚边的石头,路期提醒:“砸坏了得赔。” 谢燃立起身,没再执着地上的石头,眼中笑意未减,腔调松懒:“把我这个人赔给你行吗,我可比玻璃值钱。” 路期并不这么觉得:“但你不挡风。” “下来。” “不下。” “下来。” “不下。” “下来。” “不下。” 两人反复僵持几个回合,谢燃先换了话:“你不下来我就一直在这站着,你忍心看着我吹风受冻?” 他把自己说得可怜,但路期不为所动。 “那你就冻着吧,医药费我是不会出的。” “路期。”谢燃把手往口袋里一放,语气悠然:“你好狠的心啊。” 路期不否认:“我是铁石心肠。” “阿期,你在上面跟谁说话!” 房间外突然传出一阵质问的声音。 路期偏头关窗:“在逗狗。” 谢燃听完笑了声,随后极其配合,懒懒地发出一阵声响:“汪汪汪汪。” 路期关窗的手一顿。 这人又打起什么怪主意来了? 谢燃抬头看着窗前的那抹身影离开,他收回目光,垂眼看着刚刚自己费劲捡了半天的石头。 玻璃确实会坏,下回不用石头了。 路期埋头写题写了一段时间,听着外面没声了,猜出站窗户下面那人已经走了。 刚松了口气,床上的手机振动铃声。 路期觉得应该是孟迟和小北聊完了。 转身拿起手机,看着屏幕备注上的名字路期感觉不可思议。 她立马点开。 爸:[阿期小公主,爸爸明天去吴市出趟差,看导航离榣江不远,明天周六,你们学校放假吗?] 这久违的消息让路期愣神,总是如一滩死水的心激起一层层巨浪。 她没犹豫,用着最快的速度回复。 阿期:[放假] 爸:[明天跟爸一起吃个饭] 路期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激动,伸手打字的手却有些颤抖。 她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1. 燃灼 爸:[阿期丫头,爸爸记得你不爱吃辣,我们去吃点清淡的] 爸:[爸爸有个朋友说榣江有家馄饨不错,在一个商场的负一楼,我看了一下,离你那边挺近,我就记得你小时候爱吃馄饨,爸爸今天就满足你的胃口] 榣江四季多雨,今天难得没下,但天空乌云遍布依旧暗沉,没有要晴的意思。 路期迎着风站在小区门口,盯着手机屏幕,半天没回消息。 她能吃辣,她不喜欢吃馄饨。 路期外婆刚去世那阵,她爸妈刚巧在闹离婚,谁都没工夫管她,只有把她往邻居家里放。 那个邻居路期并不是很熟悉,且她工作繁忙,管得了她住就是万幸,根本管不了她的吃。 庞姿婷就在超市给她买了一堆馄饨,让她自己煮。 路期吃得直想吐,也是在那时吃坏了胃。 她爸在那时候给她打电话打得勤,或许是因为没有一起生活过,没什么共同语言,每次他只有问她吃了吗,吃的什么? 阿期会如实答,馄饨。 这样的回答多了,他以为自己钟爱馄饨也是理所当然。 路期实在不怎么想吃,但她爸能问出来就是想这么定下来了,路期不想扫他的兴。 打字回了个“嗯” 后来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冷淡,又立马删除。 阿期:[可以] 路期在门口站了四十分钟才看到那辆熟悉的白色汽车缓缓朝自己开。 车窗慢慢放下,路文钦冲她抬了下手:“小宝,等很久了吗?” 路期不喜欢这种亲昵的称呼,她觉得别扭,甚至有些排斥,但脸上没闪过丝毫不适,她笑了笑:“爸。” 跟前几年比他爸明显瘦了不少,但穿着打扮气质都没变。 四十来岁的人,依旧钟爱蓝色这种亮色系的衣服,不管何时见面,头发也总是整理得一丝不苟。 “快上车。” 路期打开后车门,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路期知道这是他爸喷在身上的香水味。 她不是很喜欢,但没多言,钻进车内他就把手伸过来摸住她的胳膊:“小宝冷不冷?” 他突然的触碰让路期身体一僵,她知道自己从小渴望得到父爱,可这份爱突然来临时她又觉得虚假不真实,以至于会下意识躲闪。 路期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手:“不冷。” 路文钦没追问,收回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再翻了两下手机,看动作似乎是在发消息,等做完一切才抬头看着后视镜:“小宝,这还没到饭点,爸爸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路期对逛街买衣服这一类事情向来不感兴趣。 她爸以前来看她也就带她去吃个饭,时间不会有多长。 但逛街的话能多在一起能多待一会,路期同意了。 “喂,老谢,嘛呢,不打算来你景哥亲小舅新开的网吧这儿来把游戏?” 上午的商场没什么人,谢燃靠在栏杆上,举着手机漫不经心回:“到了。” “到哪了?”向景问。 “到商场了。” “我靠。”向景惊了:“你丫又去商场跟那群小屁孩儿抢游戏机了?” “商场里那些投硬币的游戏机,那他妈都是小屁孩玩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谢燃不以为然:“我离成年还有几天。” “哟,你还小,怎么不坐超市门口的摇摇车去?” “能坐下我早去坐了。” 向景翻白眼把眼睛都快翻瞎了:“你给人小孩留条活路好不好,一整天占着机器不放,人家能骂死你。” “不好 ,”谢燃说着欠揍的话:“我有钱,包一台绰绰有余,骂我也不怕,你燃哥无所畏惧。” “在放大话吹牛这一块还得是你最牛逼。” 谢燃还想怼,忽然看到楼底下出现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 他不顾向景的骂骂咧咧,掐断了电话,仔细观看着。 路期能来这儿他是意外的。 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发现站在她旁边的人是跟她一起的。 谢燃站在二楼,看下面看得不费劲。 站在路期身旁的人年纪看着不小,但穿着花哨,像只花孔雀。 因为两人相似的眉眼,谢燃猜出了这人的身份。 这不会是路期她爸吧? 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着不怎么亲近。 看着两人走进电梯,谢燃猜应该是要去三楼买衣服,他没犹豫,揣起手机就往旁边的电梯钻。 两人没转多久,路期不会选衣服,大多都是路文钦选的。 刚开始他还选得认真,到了后面就有了明显的敷衍,刚刚更是接了一通电话就直接把她往楼下带。 在看到等着馄饨店的人时,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女人看着年纪不算太大,三十出头的样子,面容姣好,妆容精致,身材婀娜。 路文钦一见她脸上便绽放出笑,连跨几步跑过去抱了她一下。 他在女人耳边轻声说着话。 路期听力好使,又离得不远,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宝宝,想我没有?” 相似的昵称,过度腻歪的话语让路期心里觉得膈应。 路期能猜出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估摸着是她爸的新女友。 他爸每交一任新女友都会带她来认识。 美其名曰尊重她的意见,其实路期什么都明白。 他是想借自己之口向她妈炫耀自己日子过得多滋润。 正如她妈会时不时敲打她,让她多跟她爸说说她如今家庭美满的幸福。 尽管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多年没见过面,但暗自较量的这股劲儿并没有因为不见面而有所削弱 。 路文钦拉过女人:“阿期,这是王妈妈,叫妈。” 王雯对这称呼感到惊讶。 路期面不改色地喊了声:“王妈妈好。”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妈妈”对于她来说只是个称呼,她可以喊任何人妈。 “喊阿姨就好。”她有些不好意思。 路文钦笑着说:“喊妈妈亲近。” “那快进去吧。”王雯自然地挽起路文钦的胳膊:“我早就想来吃这家店的馄饨。” “那走,阿期,走,往里坐。” 她刚刚的话让路期恍然,果然他来看自己是顺便,带她来吃馄饨也是顺便。 不过想来也是,他爸以前带她吃饭都得去大一点的饭店,今天来这儿估计是将就这位新女朋友的口味。 他只喊了一声,但没回头,跟着王雯走进去。 王雯低声在他耳边问:“你跟你前妻离婚对小孩没什么影响吗?” 路文钦觉得这问题好笑:“离婚是大人的事,又不缺她口吃不缺她件穿的,她一个小孩能受什么影响?” 这家馄饨店生意比较好,座无虚席。 三人被挤到最里面,馄饨上来的那一刻,路期光闻着那股味儿就有些受不了。 “阿期,多吃点。” 路文钦觉得她应该不够,往她碗里夹了两个。 这种错误的关爱有些沉重,路期受不住,只有低头,忍着恶心默默吃着。 谢燃在她隔壁桌占了个位,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观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2. 燃灼 谢燃朝她靠近几步:“说实话,你爸妈这种关系,你有没有恨过他们?” 他往前走了几步路期就往后退了几步:“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实话?” 谢燃思索片刻:“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不太想满足。” 谢燃语气轻松:“那你就等着换窗户玻璃吧。” 路期:“……” 无赖。 “没有。” “没有什么?”谢燃问。 路期没走几步路,现在抬头还能看到刚刚的馄饨店。 “他们离婚是因为感情不和很正常,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 “路期。”她越是表现得无所谓,谢燃越觉得不正常:“能不能坦诚一点?” 路期偏头看向他,眼里带着坚定:“我很坦诚。” 这句话她没有撒谎,她从来没怪过父母离婚,也不觉得她们离异对自己造成了什么伤害。 她们当年没离婚的时候也是半年不着家,一回家又吵又闹得不了清静。 与其互相折磨,还不如趁早分开。 就是有时候被妈妈忽视够了,反而对许久未见的父亲多了些期待。 期待总归是期待,跟白日做梦没什么区别,是梦就会醒。 梦醒了,期待碎裂就会发现,爸爸还是那个爸爸,路期只能是那个路期。 这一切并没有因为太久没见面而有所变化。 当真是一丁点变化都没有。 路期休息够了,弯腰拿东西准备走,刚有这样的动作,谢燃先一步夺走几个袋子。 “还给我。” 路期伸手去够,谢燃动作敏捷,轻易闪开:“帮你拿。”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顿饭太过于反胃,导致她心里乱糟糟,还是眼前谢燃的笑太过于轻佻欠揍,路期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火气。 “还给我。” 路期又去够,谢燃抬起手,把包装袋举过头顶,引着她转圈。 路期抢了几圈没抢过。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这被玩弄的耻辱感让路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她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我不需要你帮我!” 谢燃蹙眉,单手按住她的额头:“又凶我?” 这句话像一桶凉水将路期浇了个透,不但火灭了,心也凉了一半。 她身躯一僵,有些难以置信。 她自认为自己的情绪足够稳定,能漠视周围的一切,按理说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任何一句话让她这般不受控制。 在谢燃面前,她的情绪再度失控。 “这不是会生气么,”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莫名其妙挨了一通吼而感到恼羞成怒。 他漫不经心地拍了一下路期的额头:“脾气还挺大,脸都烧烫了。” 他刚刚触摸的地方还发着烫,路期下意识摸了摸过度滚烫的额头,心慌散去后心底卷起的是对眼前人的愧疚,和莫名其妙发一通火的尴尬。 “抱歉,”丧失底气的路期说话都小了几度,但道歉态度诚恳:“刚刚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谢燃没搭她的话,把手里的包装袋一股脑地往她怀里塞。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路期不知所措,因为怕东西摔地上了,只有赶忙伸手去接。 等全部接过才发现东西过多,被他杂乱无章地这么一塞,路期无奈只有缩着身子用双手抱着。 谢燃被她这茫然滑稽的姿势逗笑。 随后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绕过她的双腿。 路期还没整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双脚突然悬空。 谢燃将她横抱起,颠了两下。 路期吓得心脏直跳。 要摔了,要摔了,要摔了。 倒霉,倒霉,要倒霉了,好倒霉啊。 她吓得将自己的身子缩着,怀里的包装袋也被她抱着揉成了一团。 “要不要我帮你拿?” 路期没犹豫:“要要要要。” 她无比害怕这种悬空的感觉,这种不着地的悬浮感觉让她不安。 计谋得逞的谢燃被一种名为得意的气氛所包围:“这可是你求我帮你拿的。” 路期脱口而出:“我求你的。” 她妥协得太快,谢燃又觉得没劲了,把她放下。 “你就不能有点骨气?” 路期脚底重新触碰到地面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才慢慢放松:“我没这东西。” “……”谢燃再次夺了她手里的包装袋。 这次路期没再抢,默默跟在他身后。 谢燃走两步回头看她一眼,确定她一直闷头跟在自己身后他才放心继续踏开步子。 见她一直垂着脑袋,没有抬眼看路的意思。 谢燃刻意停脚,转过身,果然 ,没有防备的路期撞了上去。 路期感觉自己头顶吃痛,疑惑抬头看到了定在原地的谢燃。 他垂眸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色让路期捉摸不透他具体在想些什么。 只有问:“不走了?” “买点东西。” 他下颚微抬,路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两人停在一处卖章鱼烧的摊位前。 谢燃把包装袋合在一起,单手提着,空出的一只手摸出手机扫码:“老板,一份章鱼丸,多少钱?” “十五块。”老板热情地打包好递给他。 路期看着他能轻轻松松把七八个袋子单手提起时她觉得不可思议。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谢燃把还冒着热气的章鱼丸子递到了她面前。 “吃。” 路期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谢燃看着她的举动,疑惑问:“你海鲜过敏?” 路期摇头:“我吃过饭了。” “饭后甜点。”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路期没被这语气吓到,依旧没接。 她跟谢燃不是很熟,她不想平白无故欠他人情。 “不吃?”谢燃歪了点头。 他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让路期觉得不寒而栗。 下一秒他就满不在乎地往垃圾桶走。 路期看出了他的举动:“你干什么?” “扔了。” “你买了不吃吗?” 谢燃转头:“你不也不吃么?” 路期被噎了一下:“我吃过了。” “说了可以当饭后甜点。” “吃饭要适量,吃到八分饱就够了。”她耐心解释道:“不用吃饭后甜点。” 谢燃觉得她这话有趣,笑着问:“谁跟你说的?” 路期一本正经道:“我外婆。” 她认真的模样让谢燃嘴角的笑意收不住:“你外婆说得对,那我还是扔了。” “别。”路期快步走过去,将他手里那份章鱼丸子“拯救”下:“我吃。” 看着自相矛盾的路期,谢燃眼角一弯:“不是讲究八分饱吗?” “可耻。”路期说:“浪费。” “这又是谁说的?”谢燃猜:“还是你外婆?” 路期点头。 谢燃嗤笑一声:“你还挺听话。” 路期拿起牙签,穿过丸子尝了一口。 味道要比想象中要好。 至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3. 燃灼 谢燃把路期送到家门口才把大大小小的包装袋给她递过去。 “拿得动吗?” “拿得动。”路期接过,抬头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了忍才问:“你应该不住这个小区吧,为什么还站在这走?” 因为是邻居这层关系,庞姿婷最近跟谢燃的后妈走得比较近。 两人年纪相仿,经历类似,兴趣也意外相投,自然也有话题。 她们凑一起要么聊聊自己的家长里短,要么八卦小区里的恩恩怨怨。 庞姿婷这人耳根子向来软,没什么过深的心机,别人说什么她都信。 李婉蓉说谢燃不学无术,没有家教,目无尊长,不懂事儿根本不知道体贴长辈,一身的混混气。 偶尔挑出几件谢燃做过的混账事,庞姿婷听了保准会比她还生气。 这股气堵在心头消散不了,导致她回了家都会不停絮叨。 痛斥着谢燃的行为,和可怜李婉蓉的不易 。 路期不管李婉蓉说的那些是否真实存在,也不管谢燃是不是她口中那种不学无术的混小子。 其实就算谢燃真的和她说的一样,他混账,他没大没小,是个彻头彻尾的混世魔王,但这跟庞姿婷并没有什么关系。 路期不理解她的气愤。 但也因为她经常回家念,路期知道,谢燃根本没和他爸住一起,他不住这个小区。 “我回来拿点东西。”谢燃说。 想起他最近频繁出现在小区,路期没忍住说了句:“那你最近要拿的东西还真是有点多。” 谢燃听懂了她的意思:“我东西是多。” 他伸手拽了一下路期的马尾:“你不是冷酷无情,不爱多管闲事吗?问这么多干什么?” 他这一下的力气有些重,路期头皮有些麻,立马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魔爪。 “快进去 ”。谢燃收回手,站在原地不动。 他的架势明显是不见自己进门他就不会走。 路期没再跟他继续僵持下去:“今天谢谢。” “顺路。” “还是谢谢”。 谢燃笑了,头一歪,又开始变得不正经起来:“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路期惊叹他的转变,为了杜绝他提过分要求,开口道:“不是顺路吗?” 谢燃啧了声:“真没诚意。” 路期点头认同着他这句话。 谢燃:“……” 打开门,看着坐在客厅的庞姿婷路期没感到丝毫意外。 估计从自己出门起她就一直在这等着了。 是在担忧她的安全? 不是。 是方便她回来后,第一时间对她进行一顿冷嘲热讽。 路期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准备接受接下来的冷言冷语。 果然庞姿婷在看到她手里提着的东西时不出所料地冷“哼”了几声:“哟,你爸也是难得,都记得给你买东西了。” “买了些什么?” 买了些什么路期还真不太清楚,这些都是路文钦挑的,她没细看,也没有细细了解。 但她知道庞姿婷只要问出了问题就必须得到答案,还不能说不知道不了解之类。 路期说了个大概:“衣服。” 此话一出,她脸再次冷了几度:“衣服,他为什么突然带你买衣服?是觉得我亏待你了吗?” 无力感再度席卷在路期全身,她失了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她的话。 “你说啊,”庞姿婷站起身:“我亏待你了吗?我没给你钱吗?我没给你买衣服吗?” “买了。” 过度的疲倦使得路期的回答有些绵软无力。 她的状态让庞姿婷冒火:“那你为什么让你爸爸给你买衣服!” “路过,顺便买了。”不想让麻烦加深的路期面色淡漠地扯着慌。 “你什么态度,我问你几句怎么了?你至于这么要死不活的吗?” “不至于。” “你这是什么表情?”庞姿婷因为过度的气愤,胸腔有了极大的起伏:“你有那么恨我吗?” “你恨我吗?你凭什么恨我!我跟你爸离婚怪我吗? 路期觉得这些反复无常的问题没劲:“没有怪过你。” “那你看我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样,是我欠你的吗!”庞姿婷激动着,发出的声音撕心裂肺:“你天天回来就丧着一张脸,要死不活的,跟你爸出去你倒高兴了。” 庞姿婷抬手指着她的鼻子,怒目圆瞪:“路期,是我在管你,现在管着你吃喝拉撒的是我,不是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爸,你以为他现在哄着你关心你是爱你?那是因为你没跟他住一块,你们见不着几面 ”。 “你跟他住一块儿试试,你看他搭不搭理你,你还没他外面的那些女朋友重要。” 路期怕自己又哪个眼神让她误会,只有把头低下去。 她说的那些路期都懂,也看得明白。 这些年也听多了,耳朵起茧了,对她也造不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她只期盼着她早点消气,早点放自己离开。 路期没什么大的愿望,她就是想让自己耳边清静一点。 但往往越期待什么,什么就越不容易实现。 好吵,好吵,好吵,脑袋都吵痛了。 “你和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路文钦管不住自己,他就爱在女人堆里呆着,你以为我没给他机会吗?”庞姿婷提起这个名字五官就因为过度嫌弃而凑到了一块:“我给过他机会,我给过他不少机会,我尽力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恨我也没用”,庞姿婷轻笑了声:“我们好好一个家到今天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爸,全是因为他,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我想着你还小,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早跟他离了。” 她还是没忍住,手指戳在了路期的脑门上。 庞姿婷有留指甲的习惯,她连戳几下,路期觉得自己的额头肯定破了口子。 即使头上已经刺痛无比,路期依旧没有闪躲,任由她发泄着。 “早知道我忍气吞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当年我就应该把你扔给他,你跟你爸一样,白眼狼,你们的心都是白长的。” 路期闷声喃喃着:“那外婆死你不回来也是他的责任吗?” “你说什么?”庞姿钰难以置信地瞪着双眼。 路期叹息一声,说错话了。 她不该出声。 “没说什么。” 路期把头偏向一边,明明已经刻意避开了她的目光,庞姿婷还是怒吼着:“你为什么拿这种眼神看我!” 路期觉得失力,自己根本没敢往她那边看。 “你简直跟你爸一样,薄情寡义是头养不熟的狼,现在是我在养着你!” 她恶狠狠地瞪着路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4. 燃灼 路期昨夜吹了风,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觉得脑袋发胀,明明身子冷到发抖,可额头却烫得像火焰山随时都可能爆发。 到了中午,四肢都烧得发麻。 午饭依旧没人叫她,路期瘫在床上,思想斗争做了半天,终于还是因为不想就这么烧死而爬起来。 走到衣柜,拿了件最厚的羽绒服包裹严实。 走下楼,客厅很安静,看不到任何人的人影。 估计庞姿婷带着安云程去上兴趣班了。 路期站了会,缓了缓,站得越久,脑袋越沉,胃部暗涛汹涌,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席卷而来。 路期缓缓蹲下身,缓了半天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她知道必须得去买点药。 打开门,冷飕飕的风直往脸上扑。 脑袋被这寒风吹得清醒了不少。 路期把冻得像冰的手藏进口袋。 好冷。 是感冒的缘故?还是又降温了? 小区往外走个百来米有家药店。 路期带着目的性,走进药店,拿起感冒灵,付完钱又急匆匆往回走。 刚走进小区就瞥见了道熟悉的身影。 谢燃站在花坛上,百无聊赖地用脚去踩上面的石子。 他似乎刻意观察着门外的情况。 路期刚走进去谢燃就把头抬了起来。 谢燃跳回地面,步伐散漫地靠近她。 路期现在脑袋晕沉看他都有些重影。 “上哪去了?” 路期没答,反问:“你又回小区拿东西了?” “……” 谢燃刚靠近就发现了她额头上的异常:“你头怎么了?” 他说的应该是自己额头上的疤痕,是庞姿婷昨天用手戳她造成的。 路期昨天晚上洗脸的时候才瞧见,破了皮,留了个印记。 她还没答,谢燃手就伸了过来,他带着冷气的指尖点上滚烫的额头。 路期的头忽地变得更沉,下意识往后退着。 谢燃察觉到了不对劲,收回手:“你额头怎么这么烫?” “感冒了。”路期呼吸不畅,忍不住吸了两下鼻子:“刚刚去买了药。” 谢燃看着她手里的袋子,包装袋上确实印着百善大药堂的字样。 “我要回去了。” 路期受不了了,转身就要走。 谢燃仿佛是下意识行为,立马抬头想要抓住她的头发,结果伸出手才发现她总是绑在头顶的马尾被她绑成丸子头。 他看着焕然一新的路期愣了愣,伸出的手顿在空中,手指有些不自然地往回缩了缩。 谢燃往后退了两步,手随意往衣兜里一放,歪头重新开始打量她。 路期头晕目眩没有力气跟他在这耗:“我要走了。” 谢燃手转移方向,握住她的手臂:“你头发……” 话还没说完,路期忽然反手握住他:“谢燃。” 谢燃看着搭在自己手臂上那洁白纤细的手,他身体一僵,耳朵发烫,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你说。” 没成想路期说话比他还要模糊。 “谢燃,我要死了。” “什么?” 话音刚落,路期感觉眼前一黑,天空颠倒,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眼时她还没完全清醒,只知道自己是坐着的。 具体坐在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也没有精力知道。 迷迷糊糊的视线里晃出谢燃的脸。 “醒了?” 他的声音有些沉。 好像是生气了。 为什么?因为自己刚刚怕摔在地上太疼,刻意往他身上倒? “这是哪?” 路期嗓子有点干,说话发音都费劲。 “天堂。” “不可能”。 路期斩钉截铁。 “怎么?”谢燃笑着问:“不相信自己死了?” 路期摇头:“是不相信能在天堂看到你。” “你那么混的人怎么可能上天堂。” 谢燃:“……” 借着聊天的这点时间,路期清醒了不少,此时才发现自己半躺在路边的木质长椅上。 因为昨夜下了点雨,椅子有些湿,路期背靠在上面能明显感觉到潮气。 但底下却没有,低头一看看到底下垫了件黑色外套。 这外套有些眼熟。 她抬目时才注意到谢燃只穿了件深蓝色毛衣。 路期赶忙站起身把衣服还给他。 谢燃一手接过,一手滑动手机。 “你在干嘛?” “刚刚你突然晕了想打120,”谢燃视线没离开手机屏幕:“还没播过去你就醒了。” “不用打。”路期说:“我买药了,回去喝了就好。” 谢燃夺过她的药,看着里面的九九感冒时他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几度:“你去药店,药师就给你拿了个九九感冒灵?” “自己买的。”路期看他这不受控制的模样,完全有扔自己药的嫌疑,她小心翼翼把药拿了回来:“我感冒了一般喝这个就会好。” “自己给自己开药?” 路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谢燃沉着脸握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个赤脚医生。” “干什么?” 路期力气没他大,挣脱不过,只有被他拽着走。 “送你上天堂” 他懒懒道。 路期被他拉出小区,眼看着就要往马路上拽了,结合他刚刚的话,路期心虚,挣脱的力道大了些:“我就不去了吧。” “别呀,”谢燃的轻笑声中带着嘲弄:“我这么混的人上不了天堂,你这么好必须得上。” “我也不好。” “上车。” 他在一辆出租车旁停了脚,打开门,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往车里塞。 路期就这么一脸懵地被他带去了医院。 再晕晕沉沉地跟着她挂号,看医生,取药。 到出了医院门路期脑子都没能清醒。 “下回生病了去一趟医院,”谢燃把买好的药塞给她:“又不远。” 路期接过:“多少钱?我还……” “不需要,我有钱。”他的火气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花不完,我就喜欢乱撒。” 路期被噎住了,不知道怎么回话,只有选择沉默。 想了会,觉得耽误他发挥,路期好心地往后退了一点。 她这动作让脸色本就阴沉的谢燃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离我近点很难吗?会死吗?!” 路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她一声不吭的样子比她平时漠视一切的态度更让人气恼,但看到她脸上因为发烧还没消退完全的通红。 满腔怒火像被浇了盆刺骨的水,怎么也无法发泄出来。 他眼睑低垂:“就那么想远离我吗?”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5. 燃灼 手边的手机玩命地响。 谢燃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左手扶键盘,右手握鼠标,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 看着来电显示是向景,他收回神,继续专注屏幕上的游戏。 他没接,那边就锲而不舍地打着。 终于,谢燃听烦了,空出手接听:“什么事?” “干嘛呢?” “玩游戏。” “燃子,别玩你那些火柴人游戏了,没有挑战性还幼稚。” “出来,带你去吃好的。” 谢燃麻利地操作着键盘:“没空。” “出来。”向景说:“我五舅新开了家西餐厅,走,景哥带你去尝尝。” “不去。” “哟,吃西餐吃腻了?” 谢燃心思没在对话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小人,顺口道:“腻了。” “那来点简单的,我三舅正好开了家面馆,去试试?” “不去。” “那你想吃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那九个舅舅还新开了些什么?” 那边静了会:“不想吃也行,出来玩会儿啊,从周五放学之后你人就没影了,你来让我看看你是否健全。” 谢燃:“好得很。” 那边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你小子最近在追姑娘吧。” 谢燃操纵鼠标的手一顿,奔跑的火柴人失去了控制,瞬间掉进了坑里。 “怎么没声了?”他幸灾乐祸道:“让我猜猜,没追到吧?” 谢燃听着他的笑声觉得烦:“别瞎扯。” “我还不了解你,你肯定没追到,追到手了早翘尾巴来我这炫耀了。” 向景笑声一收:“自己不会追就别瞎追,别适得其反把人越推越远。” 这话让谢燃想起上午路期有意识远离自己的举动。 他眉心一跳,犹豫着问:“怎么说?” “这事你就得问我呀。”向景得意道:“别的不行,追姑娘,我是行家呀,这样,我现在在蒋星远家,你直接来找我,兄弟给你出谋划策。” “我就在蒋星远这,你来不来?” 谢燃被他说得有点心动。 毕竟向景追女孩的实力就摆在那的。 谢燃初中和向景认识他就开始跟自己的女同桌牵手,到现在女朋友有几个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在追姑娘这一方面,他确实有两把刷子。 “老谢!” 谢燃打开门,迎面飞来一道橘色飞影。 他甩手拍过。 篮球被他一道力拍向茶几,瓶瓶罐罐碎裂的声音响了一片。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在客厅里玩什么球!”蒋星远火冒三丈地从谢燃眼前飞过。 一个飞奔,跳上沙发把坐在上面的向景按着来了几拳。 向景被他这几拳打得受不了了,选择了场外求助:“老谢,别光看着,来点反应。” 谢燃充耳不闻,选了个离他们有段距离的位置坐下,闲闲散散地往沙发上一靠,就默声在一旁看着。 “我去,你个没良心的。”向景狂呼:“别打了,你不觉得你揍错人了吗?又不是我把你东西给砸了的!” 蒋星远没停,掰开他防备的双手,几个巴掌按在他脸上。 “你俩都逃不过!” 向景炸了:“远子,你过分了,打人不打脸啊!” 他翻过身反击:“哥们我是靠脸吃饭的。” “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你个人渣 。” 两人报团互殴了一会,最后也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松手。 “你今天就跟疯狗一样。”因为刚刚的一通闹,向景脸红气喘,往旁边靠了几步,靠到谢燃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瞥了坐地上恶狠狠瞪着他的蒋星远,无奈摇头:“真的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他拍了谢燃一把:“你今天最好别惹他,小心被误伤。” 谢燃扫视着一地狼藉:“你让我过来就看这个?” “我是让你来救我。”向景手往地上一指:“这小子昨天晚上又被顾秋月给拒了,现在就是个行走的炸药桶,一点就炸,嘴巴里带着加特林啊,说话跟子弹一样扫射你,你越不想听什么他越往你伤心处扎,” 他做作地捂住胸口:“过分啊过分。” “你又怎么回事?” 蒋星远站起身,语调一仰:“哪个男人不在年少轻狂的时候为了喜欢的人做些自我感动的事?” “尽管这些是无用功,但我愿意。” 谢燃听得一头雾水,蹙眉:“说点人话。” “比如像个变态一样在人家楼下站一夜?”向景一开口就揭他的短:“人家都明确拒绝你,你还死缠烂打,你这属于不要脸,舔狗都没你这样舔。” “被拒绝了就再找一个呗,”向景笑得坦荡:“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说是吧,燃子。” 谢燃还没答,对面的人先炸了。 “你懂个屁。”蒋星远对他的蔑视沾了满脸:“我跟你这个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甩一个的人渣不一样,我这是对感情专一。” 向景没忍住噗笑出声:“问题是,人家不接受你这份专情啊。” “我这个不一样,我跟秋月是青梅竹马,得靠时间磨。” “你那就是舔吧。” “滚。”蒋星远懒得搭理他:“阿燃,别跟他废话了,走,先出去把饭吃了。” 谢燃不怎么想动,旁边陷下去的沙发动了两下,向景站了起来:“一起啊,吃面还是中餐?” “你没这个资格。”显然蒋星远就没想带他。 向景不服:“怎么说话的你,为什么我没资格阿燃就有资格了?光明正大搞歧视是不是?” “你名声已经臭了。”蒋星远:“阿燃走。” “不去。”谢燃说。 蒋星远愣了一下:“你吃过饭了?” 谢燃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不想吃。” 更不想动。 “吃点吧。”蒋星远默了几秒,吞吞吐吐说了句:“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 谢燃:“……” “靠!”对他能说出这么矫情的话向景着实被惊了一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小子被鬼上身了吧?” 谢燃察觉出了不对劲:“你想干什么?” 蒋星远依旧纠结着,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向景看不下去了:“便秘都没你这么难受的。” 蒋星远嘴角一扯:“你恶不恶心。” “哟,还讲究起来了。”向景笑着坐回沙发上:“不说就不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6. 燃灼 “阿远啊,来我给你理理。” 向景坐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 蒋星远垂着脑袋,侧过身,避开他的手:“我不听。” “你不听也得听。”向景态度强硬:“我都跟你讲过,你一直被那女的利用,她就靠着你这点喜欢指使你做这做那,现在直接让你帮忙约人了,傻子,那女的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 “我不傻。”蒋星远抬头:“我都知道。” 谢燃听明白了,这属于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向景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倒过去。 他翻着眼皮,要死不活道:“老谢,你可不能成他这样啊。” 谢燃不解,认为这种事情不可能出现在自己头上。 “虽然你一直不说你在追哪个姑娘”。向景清着嗓子,一副长者做派:“但以哥谈了这么多段恋爱的经验告诉你,蒋星远的行为是万万不可取的。” 谢燃听着,没打断。 他继续道:“他们俩最大的问题就是太黏糊了,从青梅竹马你能听出什么?是不是每天见面每天都黏在一起?” 谢燃没想明白:“有什么问题?”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向景说:“距离产生美,懂不懂,一定要若近若离,飘忽不定。” 他余光瞥到蒋星远身上:“不能让她对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谢燃听着这套理论觉得有些扯,没信。 “你这什么扯淡经验?”蒋星远嫌弃到了极致:“你上学期谈的那个女朋友不就是因为你的距离感,冷暴力人家分了吗?” 向景被他的话刺了一下:“我那是若即若离的度没把握好,我没有冷暴力啊。” 蒋星远:“谈个恋爱还搞这么麻烦的心思,还若即若离。” “秋月要同意和我在一起了,我天天跟她黏在一块。” 向景惋惜地摇着头,重叹一口气:“朽木不可雕也。” “去你的,还拽起文来了。” “孩子,你废了。”向景拍了拍谢燃,示意他看:“阿燃,他废了。” “阿燃,你得信我,你信我,距离产生美。”向景说:“你天天在人姑娘面前晃,人家会烦你,你就说蒋星远一天天在你面前叨叨你烦不烦。” 谢燃愣了一下。 路期眼里见了自己跟被难缠的东西粘上的冷漠,无奈的表情让他心慌。 算起来,他最近去龙湖宫的次数确实比平时多了不少。 多了就会烦? 所以路期觉得自己频繁出现在她面前很烦? “请你离我远一点。” 冰冷的声音,疏远的眼神,骤然浮现在谢燃脑中。 吵得谢燃脑袋疼,他自嘲般地轻笑一声。 什么叫最近才讨厌他,她不是一直都挺讨厌的么。 他这自我嘲讽的笑意在别人眼中就变了味儿。 “你看你都把阿燃说乐了。”蒋星远把向景踹到一边:“阿燃你别信他,他就是个人渣,见一个爱一个,女朋友都吹好几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好歹谈过,”向景嘲笑着他:“你这个都追几年了还没动静,不对不对,” 他否认着:“昨天彻底吹了。” “要你管,滚一边去!” 这两人天生犯冲,一见面聊不了几句就得打到一快。 已经习以为常的谢燃没管,心底的郁闷散不开,耳边环境又太差,他有些待不住。 干脆起了身往外走。 “阿燃干什么去?” 蒋星远一听到开门的动静就松开向景抬头。 谢燃:“回去睡觉。” “这就走了?”蒋星远指了一下还立在茶几上的篮球,和篮球下方一片狼藉的玻璃碎渣:“我不要求你们赔偿,但你俩给我鞠个躬,道个歉,这不过分吧。” 谢燃没犹豫,夺门而出,只留下一句懒懒散散的话语。 “我赔钱。” 蒋星远内心的难以置信在谢燃走出去,甩上门后都没来得及消散,下一秒手机就响了。 低头一看,是他发来的转账消息。 “说句对不起,道个歉很难吗?跟要他的命一样。” “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多要面子的一个人,宁死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说句对不起还真跟要他的命一样。”向景说着眼睛往他的手机屏幕上瞟:“发了多少钱?我们一起出去潇洒潇洒。” “滚。”蒋星远收起手机:“你是赔钱还是道歉?” 向景觉得无辜:“那不是老谢干的吗?” “少在这装蒜,球是你给他打过去的,”蒋星远不想跟他瞎扯,不耐烦道:“直接发钱,别那么多废话。” 向景不接受,掐着嗓子,嗲声嗲气道:“对不起嘛。” 蒋星远被这声音恶心得一阵反胃。 谢燃从蒋星远家里离开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这地方离谢燃家没多远,走快一点,将近二十分钟就到了。 就这点距离,谢燃觉得没必要打车。 可天有不测风云,这冷雨说下就下。 谢燃不得不再次加快脚步往家赶。 不过好在这雨并不大,只是稀碎的毛毛雨,一直靠着路边走,借着路边的遮挡物和郁郁葱葱的树木,他还不至于变成落汤鸡。 又是被风吹,又是被雨淋的,谢燃迫切地想钻回屋子,锁紧门窗。 可走了一半的路程,他还是果断调转方向,没了顾忌,冲进雨里往一个方向跑。 淅淅沥沥的雨刺破橘黄的灯。 谢燃抬头注视着那还亮着光的窗户。 估计是因为下雨的缘故,里面的人特意把窗帘拉上。 尽管他在这站了半天也没能看到路期半丝影子。 雨虽然小,但毕竟是冬雨,打在身上又冷又潮,确实有些受不住。 旁边躲雨的地方不少,他多走几步可以到后面的房子里避避雨,可谢燃就认定这个地方,执拗地不肯离去。 他刻意观察过,如果路期开了窗,以她窗口那个角度,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自己这个方向。 他渴望路期第一时间看到自己。 但又害怕。 就像现在,紧闭的窗户突然动了。 谢燃心头一跳,转身躲在了树后。 可偏头看着那扇窗户并没有要开的迹象时,他松了口气,同时也很失落。 松气是因为路期没开窗没看到自己。 失落是因为路期没开窗没看到自己。 “哪个男人不在年少轻狂的时候为了喜欢的人做些自我感动的事?” 这句话莫名出现在谢燃脑中。 他冷嗤了声。 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确实是自我感动,除了感动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低声:“谢燃,你是变态吧。” “你又来拿东西吗?” 这道清冷的声音让谢燃愣神,抬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路期他觉得不可思议。 路期打着伞,望着他:“伞都不拿一把?是东西丢了?在这找?” 她本来想开点窗,透口气,刚掀一点窗帘就看到个傻大个站在雨里。 对于谢燃她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7. 燃灼 放学铃声响起。 跟旁边疯跑的人比,路期不紧不慢收拾的动作显得有些突兀。 等教室里的人都跑得没剩几个了她才收拾好,慢悠悠站起身。 校门口的人潮高峰期就只有一阵。 路期特意放慢速度,等到了校门口,刚好避开了人最多的那段时间。 刚踏出校门,她下意识抬头扫视四周。 昨天有个人说今天要还她伞来着。 看了一圈,没看到人影,路期没打算等,跨开步子往前走。 “路期。” 林羡大跑几步追上。 路期点头回应:“你们老师今天没拖堂?” 林羡他们班老师有拖堂的习惯,还不止一科,几乎是所有。 这一特点让他们班在全校出名。 谁都知道他们班是学校最后一个解放的。 因为他出来的太晚,两人碰不到一块,他们也只有早上那一段时间一路。 “是挺意外。”林羡笑了笑:“就拖了一会,我看了下时间,跑快点还能追上你,结果还真追上了。” 路期觉得他追得没必要,一个人回家还是两个人回家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林羡无措地摸了摸脖子:“一起走吧。” 路期还没答,一道冷冽的声音冒出:“走去哪儿?” 她听声偏头,看到了快步朝自己面前赶来的谢燃。 他那总是遍布全身的懒散劲在此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的阴沉。 他刚一靠近就把路期往自己面前拽,自然而然横在她与林羡中间。 “看不出来她在等人吗?” 林羡因为他横冲直撞的动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等,等……人?” 他偏了点头,看着路期像是在确认。 路期:“……” 谢燃没给他这个机会,甚至跟着他的视线移动,把路期挡在身后,挡得严实。 路期只觉得眼前糊了一片,看不清东西就只能听到声音 他无比骄傲地说了一句:“等我。” “我们有事要说,你觉得你方便在这听吗?” “不方便,不方便,我不打扰了。” 林羡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没几秒,耳边就传出他急急躁躁离开的脚步声。 等人走了谢燃才回头,似笑非笑道:“人缘挺好,这么多人等着跟你一起回家呢?” 路期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劲,明显是窝着火的,没有去触他的霉头,只是问:“你有话跟我说吗?” “还伞。”谢燃把手里举着的伞递了过去。 路期看着他手里的透明雨伞,这伞她最近见得不少,班里一半女生都拿着这伞,好像最近很流行。 不过样式颜色确实好看。 但是再怎么好看这跟自己那把老土的格子伞也沾不到边儿。 她不急不慢道:“这不是我的伞。” 谢燃皱了一下眉头:“不好看吗?” “好看。”路期如实道。 谢燃把伞塞到她手里:“觉得好看就拿着。” 路期接过:“但这确实不是我的伞。” 自己的伞没这么好看,没这么精致,价格肯定也没这个美丽。 “你那把伞被偷了。”谢燃漫不经心道。 路期觉得意外:“被偷了?” “我的伞?”她不断确认着:“谁会偷一把没有任何外观可言,打完折十几块的伞?” “不知道。”谢燃不假思索道:“我也觉得那贼没有品位。” 一样没有品味的路期:“……” “这伞就赔你了,不准再说下去”,他推了路期一把:“走,回去。” 路期被他推着走了两步,犹豫着把伞收起来。 冬天的夜晚暗得快,走一半路天就明显黑了下来。 路灯亮起,路边的商铺也陆陆续续亮了灯,整座城市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所覆盖。 因为想早点回去,路期想走巷子,绕小路,刚有这样的想法就被谢燃拽着后衣领拉了回来。 她再度被拉回灯火通明的大道上。 “里面都黑成什么样了,你有夜视眼吗?” 这人说话一向不怎么好听,路期习以为常,也没在意过这点,只有默默调转方向往大路走。 “饿了吗?” 谢燃问。 说实话,她是饿了的,她中午吃得多,胃胀了半天,这就导致晚上那一顿饭她吃不了几口。 因为晚饭没吃多少,她现在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她依然答:“没有。” 谢燃“嗯”了一声,停在了一个关东煮的小摊前:“两份东煮。” 路期听着两份,意识到里面有自己的:“我不吃。” “我平时吃的份量就是两份。”谢燃偏头道。 路期:“……抱歉。” 是她自作多情了。 过了几分钟,谢燃给她递了份关东煮过去。 路期看了眼,有了上次的经历她没敢作出判决,只是问:“帮你拿着?” “吃不完,”谢燃说。 路期觉得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不是两份吗?” 他气定神闲道:“这家份量太大。” 路期不信。 关东煮都是自己选份量的,她刚刚还看到他站那选。 见她不接,谢燃又说:“那扔了吧。” 路期:“可耻。” 谢燃笑而不语,再次把关东煮递给她,这次路期没拒绝。 刚出锅的关东煮有些烫,两人没站着,在摊位边找了个位置慢慢吃。 期间因为对面的娃娃机前不断有人往那走,靠近又离开。 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满载而归。 因为扎堆的人太多,路期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 “想要?” 路期偏头,看到谢燃把吃完的盒子放在桌上,站起身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模样。 他指着娃娃机:“喜欢里面的哪一个?” 路期不假思索道:“全部。” “……够贪的你。”谢燃拽起她:“哪个都别想要了。” “走!” 路期本来也是顺口一答,她对这东西没什么执着。 他让走她就站起身走。 __ 三更半夜的街道没什么人影。 谢燃形单影只地站在娃娃机前,握着操作杆,抓得认真。 谢燃顶住呼吸,看着已经被铁爪抓起,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娃娃。 在离洞口还有几厘米的距离,铁爪毫无征兆地抖了两下。 娃娃跟着掉落。 “靠!”气急败坏的谢燃把手里的游戏币砸了一地:“什么垃圾游戏,破机器!” 他怒喘几口气,随后又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个一个拍照,一个一个搜索。 抓不起,他买得起。 -- 路期把没什么重量的书包放在椅子上,随后拉开拉链,拿出轻飘飘的卷子。 十几张轻飘飘的卷子积攒在一起却变得沉重无比。 天色已经渐晚,困意来袭。 路期脑袋混乱,眼皮直打鼓。 恰巧一股冷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吹得路期直打冷颤,但脑子也被这冷风吹得清醒了不少。 她拉开椅子准备趁着这股劲把题刷了。 刚有这样的举动,余光瞥见窗口飞进一道白影。 路期偏头看着,是一张纸飞机。 她站在原地疑惑了几秒,窗外断断续续又飞进来几个。 路期犹豫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8. 燃灼 谢燃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路过一家快餐的店时,他记起蒋星远上次带他来这吃过。 味道不错,可以接受。 不知道吃什么的谢燃也没继续往前走,干脆调转脚尖往店里走。 这家快餐店生意不错,店内的几张桌子都被人占着。 谢燃吃东西没有在店里吃的习惯,他喜欢打包带回去。 他拿起手机想扫二维码点单,手机刚一打开,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小骗子:[谢谢] 短短两个字,他盯着看了许久,点开键盘,输入又退出,半天没发出一句话。 “请问是要点餐吗?” 店员看他站的时间有些久,忍不住过来问。 谢燃抬眼:“嗯。” 店员微笑着指了个方向:“我们这边你扫码点单,会方便点。” 谢燃还是点头,跟着举起手机想扫码。 手机震动一声,表示扫码成功的同时,谢燃眼睛被对面墙上花花绿绿的照片吸引。 他离墙面有些近,只是扫了一眼就从一墙的照片中找到了印着路期的那张。 谢燃走了几步,靠得近一些,想看的仔细。 照片里有三个人,谢燃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最边上的路期身上。 还是目空一切,看不出情绪的表情。 谢燃指了下照片:“这张照片多少钱能卖?” 店员:“不好意思,这是客人的隐私,不售卖。” “嗯。”谢燃收回手,不再执着。 看着他明白了店员也没耽搁,转身去准备餐食。 等人一走,谢燃再次拿出手机,对着照片,一顿猛拍。 食指和大拇指配合着将屏幕里的照片放大,又拉小,他怎么看都觉得照片上的另外两个人过于多余。 点开编辑,把多余的两人裁剪后他才稍微满意。 再次把只有路期一个人的照片调节到合适的大小,左右看了看,还是不满意。 只有一个人,太空荡了。 -- 路期周末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通常都是闹钟一响,就毫不拖泥带水,直接从床上翻起。 坐在床上,发呆的同时规划着一天的安排。 计划刚规划一半,思绪被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 路期瞥了一眼,看着是谢燃发的。 谢燃:[出来] 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命令的态度。 路期偏过头假装没看见,没理。 手机又响了一声。 路期还是控制不住去看。 这次发过来的是一张图片,有些模糊,路期只有点开才能看清楚。 点开一看,是张安云程的照片。 他对着镜头一脸茫然。 路期还是不打算理会,她不觉得谢燃会把安云程怎么样。 又一张照片弹了出来。 照片里的安云程一脸兴奋地盯着镜头,视线往下,一根烟出现在画面,正往安云程眼前递。 路期心脏猛跳,没丝毫犹豫,站起身,套上一件外套就往外跑。 照片里的地址是在小区门口。 路期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谢燃一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木椅上。 双手摊平,随意搭在椅背上,凭一己之力霸占整个长椅。 “速度还挺快。” 路期目光往下,注意到了椅子边上放着的烟,知道这烟没到安云程手里,路期松了口气:“找我干什么?” 谢燃将摊平的双手收起,往旁边挪了点,给她留出个位置:“坐会。” “我想站一会。” “你弟弟经常一个人跑出来玩,你们也得注意点。”谢燃拿起椅子上的烟漫不经心道:“要跟人学坏了可怎么办。” 路期听懂了他赤裸裸的威胁。 有些心累,走了几步往椅子最边的角落上一坐。 “坐那么远干什么?” 显然他不满意。 路期拖沓着起身,移动了两厘米。 谢燃看着两人中间空出的距离,和她避之不及的动作。 他没再多言,自己坐了过去。 他突然的靠近让路期心中一惊,身体跟着僵硬。 “你也不用那么担心你弟弟。” 他这句话让路期觉得莫名其妙,淡淡道:“我没有担心他。” “又撒谎。”谢燃偏头看向她:“不担心急匆匆跑下来干什么?” 他眼睛微微往下弯着,笑得有些散漫。 路期心里的心虚来得莫名其妙,没敢继续盯着他看,目光移到旁边落得连黄叶都不剩几片的干树上。 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才得到了缓和。 谢燃看出她在故意回避,笑了声:“你了解的自己和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人都是多变的。”路期说:“不可能一直保持一种性格,今天一个样,明天就是另一个样。” “就比如你弟弟?” 路期不解:“我弟弟?” “在你面前一个样,在别人面前又是另一个样。”谢燃把手机往她面前一递。 路期低头看到他的屏幕已经碎成渣。 谢燃接着道:“你以为你弟弟人畜无害,柔弱无比,其实战斗力不容小视。” 他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坐姿松懒,语调散漫:“你弟弟看着跟小豆芽一样,弱不禁风的,但好歹是能把比自己大一头的谢穆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蛮力果然是有的。” “刚刚就拽了他一下,跟疯了一样,又咬又踹。” 说着瞥了眼手里的手机,笑了一声:“也聪明,看力气比不过我,就把我手机偷了摔地上,趁着我捡手机的功夫推了我一把就跑了。” 路期听着,脑补出了当时的场景:“你们差不多,都一样。” “一样聪明?”谢燃问。 “一样疯。”路期说。 谢燃没气,轻噗一声:“你能不能说我点好的?还是我在你心里压根就没有好的点?” 路期认真想了想,还真让她想起了一点,谢燃木楞站在雨里的画面定格在脑中:“抗冻。” 谢燃:“……” 他站起身,拍了她一下:“走。” “干什么?”路期没动。 “吃饭。” “我不饿。” “我饿了。”谢燃说:“请我吃。” 路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谢燃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这东西现在变得跟板砖一样为什么?因为你弟弟。” “我帮你把他喊出来 ”。路期说:“他有自己的零花钱,他赔得起。” 谢燃被她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给逗笑了:“路期,好狠的心。” 路期点头表示认同:“我铁石心肠 ,冷血没有人情味。” 她每一次的自我贬低都让谢燃感到无比不快,他皱眉:“手机坏了,你帮我垫一下,一会换了新的还你。” 路期试探着问:“你这是打算跟我借钱吗?” 谢燃:“你想这么认为也行。” 路期有些犯难,要是其他的忙她就帮了,但是借钱这事儿实属有些为难。 见路期还是没动,谢燃蹙眉:“怎么?没有吗?” “有是有。”路期如实道:“但我不太想借钱给你,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熟到能借钱的地步。” 看着她满不信任的眼神,谢燃倍感侮辱:“你是怕我还不上吧?” “有这个顾虑。”路期补充一句:“但这不是针对你,谁问我借钱我都会有。” “……” 气上心头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9. 燃灼 路期是在晚上收到了不打烊店员发送来的照片。 这张照片似乎没抓拍好,谢燃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都没来得及抬起。 往后翻了两张,皆是如此。 估计是店员赶时间,连续按了几次快门。 谢燃那人事多,又挑剔,肯定不会满意这几张照片。 路期视线往旁边移。 她拍照的时候,因为谢燃的要求,她笑得敷衍,本以为拍出来的效果会很假,但这么看着还行。 并不是很假,也算满意。 被阴雨覆盖了半个月的天,在今天下午的时候难得破了光。 体育老师抓住这个机会把几个班的体育课凑到了一块。 原本空荡的操场,此时闹腾一片。 “路期,发球啊。” 路期看着站在远处,举着羽毛球拍朝自己招手的王欣苒。 她酝酿了片刻,尽管刻意收着力,但羽毛球还是被她打出了墙外。 眼睁睁看着球从自己脑袋上飞过的王欣苒彻底无语了:“你是在打羽毛球还是在扔铅球?至于用那么大的力吗?” “不好意思。”路期有些愧疚。 因为她的一身蛮力王欣苒不再愿意跟她一起玩球,委婉地说了句:“我头晕,先回教室了,你自己再找个人陪你打吧。” 路期理解,点头回应后便自己找个能遮阳的地方呆着。 乌云遍布的天口彻底被阳光撕开了一道口子。 带着温度的阳光洒下,正一点点将潮湿的地面烤干。 路期早上走得急,没吃饭,到现在脑袋还有些晕沉,她直觉是因为刚刚的运动,低血糖犯了。 脑袋一晕,身体就发软,路期有些站不住。 视线在四周晃了一眼,找了处比较干净的花坛。 她扫去瓷砖上的落叶,就要坐下,耳边响起一整惊讶的声音。 “路期。” 路期缓缓回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林羡:“你们班也把体育课挪到这节来了?” 路期点头:“嗯,不知道为什么几个班的要凑到一起。” “是体育老师家里有事,明天得走。”知道内情的林羡神秘兮兮道:“你知道他们家出什么事了吗?” 路期不太想知道,但看着他一副就差把“你问我呀,你问我呀”几个字写在脸上的兴奋样,路期还是问了:“出什么事了?” 听他一问,林羡深信她感兴趣,笑容深刻了些:“好像是结婚。” 路期反应有些淡:“结婚啊。” “你知道是谁结婚吗?” 路期摇头:“不知道。” “也不知道你见过没有,”林羡思索着:“体育老师去年还经常带着他女朋友来学校玩来着。” 路期没提起什么兴趣,淡声道:“我今年才转过来。” 林羡恍然:“好像是。” 可能是体力不支,加上被太阳对着晒的缘故,路期终于站不住了,也不管花坛瓷砖上的泥垢,直接坐上去。 抬头见林羡直愣愣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问:“还有事吗?” 林羡身子明显顿了一下,说话声音莫名小了下去:“我想在这休息会儿可以吗?” 这并不是自己的私有地,路期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 她点头:“随意。” 林羡笑了下,跟着在她旁边坐着,但没敢离太近。 “哎,那不是老谢手机壁纸上那个女的吗?” 向景抱着篮球,望向前方,太阳的刺眼迫使他眯起了眼睛。 蒋星远立马跑过来凑热闹:“什么女的呀?” “你家阿燃最近谈恋爱了你不知道啊。”向景笑着说:“今天一大早上就抱着手机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结果一看就是一张照片。” 蒋星远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看到路期的样貌后,虚了一下眼睛:“那女的看着挺眼熟啊。” “哟。”向景阴阳怪气起来:“你眼里除了顾秋月还能装下别人呢?” 蒋星远没搭理他,认真回忆着,脑子突然一炸:“我想起来了,她就是你上次用篮球砸的女的。” 向景不以为然:“我用篮球砸的女的多了,我哪儿记得住。” “你也知道你这么不要脸。”蒋星远嘴角扯了两下:“就是那个,看都没看你一眼,光看阿燃那个。” 这么一说向景被点醒:“这个我有点印象。” 他突然自恋起来:“这么说是我把两人撮合起来了?” “他俩真在一起?”蒋星远沉思着:“谢燃这眼睛都长脑袋上了,还有他能看得上的人?” 向景自己在一旁乐得厉害:“那他得请我吃饭。” 蒋星远:“嘶,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吃什么呢?”向景摸了摸下巴:“烧烤吗?不,上次才吃过。” 蒋星远自信一笑:“一定是上个月,难怪我让他去吃饭,他死活不去,多半过二人世界去了。” 向景双手一拍:“吃火锅,就吃火锅。” “对。”蒋星远坚定点头:“就是上个月。” 从开始到结束,这两个人显然是在各说各的,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你们在这咧着口大牙傻笑什么?” 这两人站在操场中间,位置醒目,谢燃刚下楼就注意到了他们。 见谢燃来了,向景跳眉:“我们都知道了,承认吧。” 谢燃觉得他这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些贱兮兮的,停住脚步没有再靠近:“承认什么?” “别装。”向景把手里的球扔给他。 谢燃轻松接过。 “阿燃,你谈恋爱了吧?”蒋星远直接开门见山。 谢燃面色一顿。 “你要是谈恋爱了,我得跟秋月说说。”说话间他的喜悦藏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向景鄙夷道:“最有竞争力的情敌没了,偷着乐吧你”。 谢燃没听懂:“你们谁能说句人话?” 向景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虽然你们是热恋期,但是有些事情兄弟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小心被人撬墙角。” 谢燃:“……说句人话。” “我刚刚一直帮你看着的。”向景手一指,谢燃的眼神跟着移动,看到坐在树下的路期他有了明显的愣神。 “看到那个男的没?” 谢燃没看到,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路期旁边坐了个傻不拉叽的男的。 两人面对面似乎是在说个什么,看样子聊的还挺愉快。 刚刚因为看到她而升起的愉悦,在瞬间被压下。 向景继续添油加火:“你看她俩这形影不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 谢燃停顿几秒,忽地笑了声:“路期不可能喜欢这样的。” 蒋星远:“哦”了一声:“叫路期。” “滚蛋,关注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向景推开他,抬头看到谢燃脸上带起了丝不屑的笑容。 “为什么?” “她喜欢好看的,”谢燃说:“那个人没我帅。” “我去。”向景被恶心到了,连续甩了他几拳:“你他妈要不要这么欠?” 林羡没说几句话就因为没了话题而沉默。 路期天生就不会找话题,跟她待一天她都不一定能主动说一句话 。 两个话不多的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听着耳边忽远忽近的热闹人声,看着眼前奔跑的人群。 “路期。”他突然开了口:“你最近是不是跟谢燃走得挺近的?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小区里的人都知道他性格顽劣,他打人你知道……” “嘶!”林羡话还没说完就喊了一声,身子突然歪了一下。 接着路期就看到一个篮球滚落在地,看到这球路期脑中第一时间闪出一张嚣张,不可一世的脸。 偏头看着林羡扶着肩膀,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0. 燃灼 今天难得没下雨,路期想偷个懒。 在路边扫了一辆电瓶车骑着回家。 太阳并不灿烂,也不热烈,温温和和没有攻击性,以至于地面因为不平坦而积起的水坑都没能被烤干。 地面潮湿,路期骑车也骑得小心缓慢。 可自己再怎么小心,也阻止不了别人的行为。 在路边停的好好的汽车突然开了门,眼看着就要撞上了,路期手快地往一边移。 因为重心不稳,连人带车狠狠摔在地上。 一声巨响,引得不少人观看。 剧烈的疼痛感使得路期倒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余光能看到司机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也不敢动弹。 好倒霉,好倒霉,好倒霉。 居然遇上了开门杀。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路期眼中闪起了泪花。 头顶闹哄哄,偶尔传出一两道清晰的声音。 “你不扶一下人家。” “傻站着干什么?” 蜷缩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后,全身的疼痛移到了膝盖,她有些不敢动弹。 剧烈的疼痛点燃路期的怒火,她无视司机伸来的手,忍着痛,执拗地自己起身。 她第一时间摸了摸口袋,摸出手机,忍了许久。 明明已经火冒三丈,但长期习惯性的压抑让她下意识压着声音,语气平淡而小声:“为什么突然开门,这地方根本都不让停车。” 司机也有些慌小声喃喃:“我也没看到后面有人啊。” “这地方根本不让停车,我明明都在你车身边上了,你突然就把门打开,你根本没看后面。” 路期叙述着,偏头突然看到一个小女孩小心翼翼从车上走下来,跑到司机背后躲起来。 带着小孩还这么马虎莽撞。 路期的火气一下子更燃了,可当小女孩探出脑袋,透出的视线里带着警惕与恐惧。 路期的心猛地一塌,撞了满腹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司机不停道着歉:“那姑娘,你看怎么处理?报警还是怎么样?” 膝盖火辣辣地疼,路期拿出手机,坚定要报警,耳边突然传出一阵呜哽。 路期抬头再次撞上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她紧紧拽着自己爸爸的衣角,明明想哭到了极致,却还是死咬着嘴巴,只是默默干流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司机弯腰慌忙道歉。 这时的路期注意到了他衣着的窘迫,衣服毛躁宽大,牛仔裤被洗得失去了本色,脚上的运动鞋被泥浆浸泡,显然是洗不出来了。 看着他背后的小女孩,虽然穿着老旧,衣服明显不合身,可脸蛋干净,头发整洁。 是个不富裕的家庭。 司机似乎注意到了小孩的害怕,把她往后推了推,拍着她小小的手臂,动作好似是在安慰。 小女孩似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抓他衣角的手抓得更紧了。 路期看着父女俩的互动让她无法回神。 火气在悄无声息间熄灭。 怒火烧过后,心里升起的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委屈,鼻腔涌入一阵酸意。 路期强忍着这股情绪,说了句蠢话:“没事,你们走吧。” 好蠢的行为。 万一我腿摔断了怎么办? 万一我摔到脑子怎么办? 路期在心头痛骂自己,明明无比担忧,明明无比悔恨她还是说:“你们走吧,下次看着点。” 司机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他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肯定注意。” 路期点了一下头,没敢去看他,自己扶起车子,重新坐上去。 骑了一路,认真感觉了一下,好像除了膝盖其余的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觉得自己不会残废,她终于松了口气。 路期找到家药店,买了瓶酒精,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想消一下毒。 今天穿的校服足够宽松,路期双手抓住裤脚,一点点往上拉。 估计是流血了,膝盖处的布料粘在了肉上一扯就疼。 路期心一横,用力一扯,肉布分离,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路期疼得想甩腿。 为了方便,她把最疼的左腿先搭在花坛上,认真查看着伤势。 没流血,但整个膝盖的都破了层皮,少了皮,嫩红的肉看着惨目忍睹。 风吹着只感觉一阵火辣辣地疼。 路期没耽搁,打开酒精,对着伤口就一通喷。 酒精喷上破皮处的一瞬间,火辣的疼痛感加倍,路期疼得差点摔了手里的酒精。 疼,疼,疼,好疼。 她咬着牙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闭眼低头等着那股疼意自己消散。 “破皮了,喷酒精,不疼吗?” 这带着笑的声音让路期疼得麻木的脑袋破开一丝清明。 睁眼,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下。 抬头,看到了垂眼认真观察自己伤势的谢燃。 “谢燃”。 路期喊了他一声。 谢燃双手插在衣兜,腰杆立起,笑了笑:“怎么?想让我帮忙?” 这点事还不至于让自己求他帮忙。 她只是好奇,这人怎么总能找到自己? “你怎么在这?” “回小区拿点东西,路过,看到你在这里哭唧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痛哭,还怪可怜的”。 路期不假思索:“我没哭。” 谢燃歪头看她:“哭很丢脸吗?” “没有,”路期继续举起酒精,准备等疼痛散一点后,继续喷另一条腿:“只是觉得这点事情还不至于。” “哭还分事?”谢燃笑了声:“这东西不是看心情的吗?” 路期关注点在自己腿上,左腿上的酒精差不多干了,她又换右腿。 裤脚刚拉起,谢燃一把把她拽起:“你能不能有点常识?这种情况你居然只喷酒精?” 路期有懵:“酒精消毒。” “也不嫌疼。” 路期不解:“消毒都是会疼的。” 不疼就是没有起到作用,她是这么认为的。 至少每次受伤的时候,她外婆用酒给她消毒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你脑子不正常。”谢燃没再跟她废话,拉着她往药店走。 谢燃让她捞起裤腿给药师看伤口,他问:“她要买什么药?消炎药?” “这有点严重啊。”药师看着:“包扎一下。” 路期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谢燃把她拉到一边:“那包扎一下吧。” 药师:“买瓶碘伏?” 谢燃:“可以。” 被无视的路期在悄无声息间失去了话语权,她跟着药师走到椅子处查看伤口。 药师拆了包棉签,准备清理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妹妹,你这是沾水了?” 路期摇头:“喷了酒精。” 药师呲了一下牙:“不疼吗?” “疼。” 药师笑了笑:“我想着也疼。” 头顶突然传出一阵冷哼,路期不抬头也知道是站在自己旁边的谢燃发出的动静。 他在鄙视自己。 药师拿出个褐色的瓶子,路期好奇:“这是消毒的?” “这是碘伏。” 她问:“疼吗” 。 药师耐心答:“碘伏没有酒精刺激性强,但终归是有些微微发痛的。” 褐色液体喷在伤口处,还是有些刺痛,路期忍不住皱了下眉毛。 “疼就喊出来。”谢燃说。 路期下意识摇头:“不疼。” “那你就自己忍着吧。” 谢燃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路期以为他要走,心头一慌,立马抬头,看到谢燃走到门口,正询问着另一位药师需要注意的事项。 看着他没有要撇下自己走的意思,路期的心定了定。 “男朋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1. 燃灼 “谢燃,生日快乐。” “谢燃,生日快乐。” “谢燃,生日快乐。” “谢燃,生日快乐。” 谢燃反复点着语音, 手机提示电量过低的声音让他猛然惊醒 。 立马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怒斥着自己:“谢燃,你就是变态。” 骂完自己又把手机捞回来充着电,继续听。 他往床上一躺,看着雪白一片的天花板,放空思绪。 “生日快乐吗?” 他的生日好像没有快乐过。 人都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 但谢燃的生日是母亲的忌日。 谢燃从小就知道外公对自己的感情是复杂的。 外公疼他,爱他,教育他,可以把一切好的都给他。 但因为自己的出生导致他失去女儿而对自己带着丝怨,又因为自己父亲的不忠让她女儿不幸,他没有一秒得到释然。 也因为这层缘故,他即使再怎么疼爱谢燃,但总是对他冷着一副面容,不苟言笑,严肃至极。 而小姨对他的出生始终满怀恨意。 因为他的出生杀死了她最爱的姐姐,因为他的身上流着她所厌恶的谢峰,一半的血液。 但又因为他是她姐姐的孩子,尽管再怎么不喜欢,她也做不到不管不问。 谢燃没过过生日,他的出生代表着不幸,不需要,多余,也没必要庆祝。 他生日那天家里气氛通常无比压抑,冷漠的外公,哭泣的小姨,沉闷的空气。 那夺人呼吸的感受迫使着谢燃逃了出去。 尽管天下着雨,尽管被混混堵着抢钱,尽管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也没升起一丝想要回去的念头。 从始至终,没回头看一眼。 “阿期,走了。” 路期被同伴催促着走。 路期理了理后背散乱的头发,问:“你有小皮筋吗?” 她的询问让谢燃紧握皮筋的手松了松,犹豫片刻,还是抬起脚想靠近她。 “你助人为乐还把头发给助散了?”任北说着埋怨的话,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根皮筋递给她。 看着她接过的皮筋,谢燃再次定住脚步。 被雨水浸泡过的皮筋握在手里有些湿润,他把手撇到背后。 这次这个小皮筋是彻底无法物归原主了。 “谢燃?” 谢燃应声回头,面前的警察将他的身份证归还,伸手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十九号?今天你生日啊。” “嗯。” 谢燃点头接过身份证。 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谢燃回头,忽地愣住了神。 明明就要离开的路期此时站在自己面前,她眉宇间的疏远感被面上的笑容打散。 她伸出手,抬了一下手里的小蛋糕。 看包装,应该是早餐类的夹心蛋糕。 “生日快乐。” 谢燃愣了神,鼻腔涌入无尽苦涩,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路期,眼眶转起一圈热浪。 第一次有人觉得他的生日应该是快乐的。 “阿期,走不走?” 任北站在门口催促着,路期把蛋糕交到他手上。 她没多停留,在同伴的催促声中离去。 谢燃抬头,目光跟着她离开的方向移动。 任北走一半,回头见谢燃一直盯着自己这方,忍不住问:“阿期,你认识他?” “不认识。” “不认识送东西。” “他生日,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你要不要那么有仪式感?” 直至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谢燃才收回目光。 学着她的同伴,悄悄地,小声地重复着她的名字。 “阿期。” 半夜,路期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今天分别前谢燃对自己的称呼极其反常,对自己的态度也透着古怪。 路期静下心仔细回想着这几天两人的相处,他的寸步不离,和各种怪异的举动让路期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这个念头刚升起她又自行拍散,拉过枕头,捂住脑袋,连忙否认。 不可能,不可能,没这种可能。 路期心大,不愿意为想不通的事情浪费脑容量,想不通就不想。 她把自己的脑袋从枕头下解放,大口呼吸着带着冷意的空气。 或许是憋得太久,脑袋有些缺氧,睡得也快。 榣江已经彻底步入冬季,天一天比一天冷。 这里地理位置偏南,冬天不会下雪,但雨下得可不少。 一下就是几天,地面始终湿润没有要干的迹象。 “我最近在网上买了几对耳钉,非常漂亮,我空了给你拿两副过去。” 电话里的孟迟为自己买到心爱的耳钉兴奋着。 路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算了,学校规定不允许佩戴这些。” 上午下了场大雨,到了放学的时间段才停,经历过雨水洗刷的地面湿滑,小区门口那段路又铺着地板。 稍不注意就得摔个狗吃屎。 路期走得慢又小心翼翼。 “可以戴,三中没人管这个,我在学校看到好多人戴了。”孟迟滔滔不绝道:“阿期,你相信我,是真的好看,戴上你就是小仙女了。” 路期被她夸张的形容逗得笑了声:“能飞吗?” “不能。”孟迟:“但我这有一对小翅膀样式的。” 见她不为所动,孟迟还不放弃:“阿期,阿期,阿期,阿期。” 路期最抵不住她撒娇这一套,只有妥协:“有没有简单一点的?” 知道她妥协了,电话里孟迟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有啊,我买了几个没那么夸张的。” “没那么夸张?” 路期对这句话感到置疑。 孟迟跟路期不拘小格,毫不在意外表打扮的性格相反。 她爱漂亮,也爱打扮,更爱花时间专研这些。 所以从小她都要比同龄人要爱干净,精致许多。 以前她喜欢放假的时候拉着路期逛商场,后来因为不想出门,她迷上了网购。 链接一条接着一条给路期发送过来,让她帮忙挑选。 她不单单只是喜欢打扮自己,她还热衷于给路期打扮。 在她眼里,路期的穿搭习惯是怎么看怎么不过关的。 常常是去理发店剪新发型带着她,买了漂亮衣服也要她陪着穿,买了好看的小首饰也不忘给路期带一份。 即使她再怎么熏陶,路期该是怎么朴素,还是怎么朴素,始终未能改变。 孟迟似乎也并没有受到挫折,并且越战越勇,她始终相信自己的执着能让路期脱掉她身上那件没有款式可言的黑色羽绒服。 走出了瓷砖地带,路期步子跨得快了些。 刚走几步,衣角就被人往后拉着。 路期偏头,注意到了紧紧握住自己衣角的小孩。 小孩看着年纪没多大,长得有些圆润,看起来虎头虎脑的。 他抬头,脸蛋冻得通红,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哽咽道:“姐姐,你能帮我拿一下气球吗?” 说着手指了个方向,路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到了挂在树上的气球。【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2. 燃灼 谢燃买了一把气球才把小孩哄住。 看着小孩握着一把气球屁颠屁颠走后,路期才问:“在这看戏看多久了?” 谢燃不假思索道:“从你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开始。” 他笑了声:“你还真是喜欢说一套做一套啊。” 路期没接话,又问:“你来小区拿东西吗?” “我来送东西。” 理由变了,路期说:“难得。” 谢燃歪了点头看着她:“不问问我送什么?” 路期摇头。 谢燃皱眉:“问,快点。” “……”路期耐着性子问:“你来送什么?” 谢燃满意地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盒:“巧克力。” 路期没多问,觉得这应该是他给他弟拿的,毕竟两个人站一起的时候虽然看着水火不容,但从某些微妙的气氛之中还是可以感觉出,他们俩兄弟感情不错。 “不接?” 谢燃手里巧克力举半天见她没动静,忍不住问:“不喜欢吃这个?” “给我的?”路期觉得意外。 “嗯。”谢燃说:“低血糖口袋里就放点这些。” 路期没好去接,摇头:“谢谢,我一会去买点,你给你弟弟拿回去吧。” “不喜欢啊。”谢燃拿着盒子,动作懒散在空中晃了两下:“垃圾桶还是口袋?” 路期听懂了,他说自己不收他就把这巧克力扔了。 他明显是看透了自己看不惯浪费的习惯,并且当成弱点,死死抓住。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那就垃圾桶。” 说着脚步往垃圾桶那边移动。 路期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憋了一会儿才道:“为什么不拿回去给你弟弟,明明是新的还没有开封,没必要扔。” 谢燃停住了脚,转头:“你不喜欢吃甜食?” 路期没丝毫犹豫,摇头,“不喜欢”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谢燃先一步出声, “说实话,你撒谎我能看出来。” 路期抬头看着那双深邃而猜不透情绪的眼睛,愣了许久才点头:“喜欢。” 谢燃勾唇笑了,退了两步走到她面前,把巧克力递给她。 路期接过,看了眼巧克力,随即抬头,盯着他的脸,确保能将他的所有情绪变化都收入眼中后她才问:“你为什么送我这个?” “你觉得呢?”谢燃反问。 路期注视着他:“你是有点喜欢我吗?” 他微皱眉头:“因为我送你东西,所以你觉得我喜欢你?” “不止”。 “还有什么?” “你平时的行为举止。” 谢燃表情没躲没闪,坦荡无比,他笑道:“我也觉得我表现得够明显。” 连续几天的猜测得到了答案。 或许这答案原本就在意料之中,路期心里并没有激起多大的起伏。 “因为我长得像你的前女友?” 谢燃满意的心情被她一句话轻而易举打散:“不是,让你别听那些人瞎说……” “别喜欢我。” 路期打断他的话,给了他由衷的建议,平静道:“你应该离我远一点,我冷血无情,是头白眼狼,你对我再好我也无动于衷,我只喜欢我自己,只为我自身利益考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又撒谎,”谢燃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很热心的人,记得所有人的恩情,对别人的求助从来不会无动于衷。” 这描述得不像自己,路期急于否认:“你说的不是我。” “这就是我眼中的你。” “脑补的?” 果然爱情使人眼瞎。 “……” 谢燃一口气顺不过来:“你总能轻而易举把我气死。” “我很讨厌撒谎的人。” 路期认同点头:“那就请继续讨厌我。” 谢燃来劲了:“我偏不。” 路期被这无赖行为噎得说不出话。 “阿期,我不讨厌你。” 他最讨厌撒谎的人,但他好喜欢路期。 他突然转变的称呼让路期脑子炸起一片烟火,但她面色始终保持如常:“为什么突然这么叫我?” “想这么叫了。” 大事不妙。 路期猜出谢燃肯定不会听取自己的建议,那怎么办? 以后得躲着他点。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谢燃好似一眼就能看穿她所有想法,轻噗了声:“你不会是想以后躲着我吧?” 心里想法被一秒看穿的感觉让路期头皮一麻,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撒着谎:“没有。” “没有最好。”谢燃一步一步靠近她。 路期一步一步往后退,看着她明显躲闪的动作,谢燃没再靠近,低声问:“你很烦跟我呆在一起吗?” 路期答不出来。 “别撒谎,我看得出来。” 路期摇了下头。 简单的动作让谢燃欣喜若狂:“那就别躲。” 因为窗户纸被捅破,谢燃彻底没了顾忌。 跟路期待在一起的时间肉眼可见增多。 通常也只是跟着,偶尔说两句话,被路期噎了几句就自己躲一边闷着。 身边多了一个人对路期的生活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或许因为谢燃出现在她身边的次数太过于频繁,林羡终于忍不住,借着路期落单的时候把她拉到一旁。 他担忧问:“你最近是不是被谢燃缠上了?” 路期觉得他有些过度紧张,谢燃是干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让他这么恐惧,忌惮? 他说过无数次要远离谢燃,离他越远越好。 路期都因为不想多管闲事,没问过原因,今天她突然想了解一下了。 “这话怎么说?” “谢燃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青天白日说人坏话林羡还有些心虚,时不时转头张望,压着声音道:“谢燃他后妈给他生过一个弟弟,他不喜欢这个弟弟,就趁家里没人把他弟弟从楼梯上推下去了,因为抢救不及时,才七岁就死了。” 路期不信,谢燃虽然平时看着不着调了一点,但做事都有分寸,他干不出这种事。 她带着疑惑问:“什么时候的事?” 林羡算着时间,没算出来:“太久了,好几年前的事了。” 这话路期听着古怪,她上个月才见到谢燃的弟弟,思索了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谢燃有几个弟弟?” “两个。”林羡说:“前几年死了一个,后来他后妈又生了一个,怕他现在这个弟弟再出事,谢燃他爸就不让谢燃来这的,这小区里的人都知道。” “在这稍微住上过一段时间的都知道谢燃这个人性格顽劣,自己亲弟弟都能害死,真的是心狠手辣。” 他说的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3. 燃灼 晚上不打烊的外卖占大头,店里没什么生意。 谢燃来的时候隔壁就坐了一对黏黏糊糊的情侣,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吃完离开。 这下店里彻底冷清 ,周围空空荡荡的,染得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 “你已经在这坐半小时了。”江熄靠近他,牵强地扯起一个笑容:“你还不打算点点儿什么吗?” 谢燃睨了他一眼:“酒。” 江熄眉心一跳,但因为要保持对客人的尊重,他笑意没减:“我们这是快餐店,不卖酒,你想喝酒还是出去。” 因为太过于心烦气躁,谢燃觉得自己脑袋重如千斤,头微微一歪:“你在赶客?” “没有。”江熄:“只是怕耽误你的时间,我们店里确实没有酒”。 “我有。” 谢燃说着就从背后的椅子上摸了瓶酒出来:“你去帮我拿个杯子。” 江熄:“……” 他扯着嘴角:“你自己回去喝不行吗?” “江熄,”谢燃把酒放在桌上:“去拿杯子,另外,别在我面前晃,看着你这张假笑的脸真的很烦。” 江熄依然假笑着:“抱歉。” 见他立起身走开,谢燃以为他是要去给自己拿杯子,没成想他就走了一米的距离,立马转了回来。 认真道:“抱歉,我们店里没有杯子。” 谢燃被他敷衍的态度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你有认真找过吗?” “有的。” “你是不是当我瞎,”谢燃指着他刚刚转圈的地方:“你好歹装装样子,去里面看看啊。” 江熄故作思考,许久才说:“我认真想过了,真的没有 ”。 谢燃看穿了一切:“你是在报复我吧,因为我刚刚说你笑得假。” “我没那个意思。” “你个小心眼儿!” “我没那个意思。”江熄始终笑着:“你也是让我开了眼,有见过买醉去酒吧的,没见过来快餐店的。” “我就偏要来这膈应你,” 这店里的椅子不错,是个软沙发,谢燃往后靠得舒服:“看着你不爽我就爽。” 江熄:“够变态”。 谢燃:“没你变态。” 谢燃跟江熄是粘点血缘关系表兄弟,认识的时间长,从谢燃认识他起就知道这人假。 爱装得懂事柔弱骗取周围大人的好感,谁都得夸他一句“懂事,讲理。” 谢燃小时候就看不惯他,长大了这股情绪没减反增。 但他不想回去,屋里比这更空荡。 虽然讨厌,但好歹算个熟人,能说两句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没必要拿杯子喝。”江熄说:“你可以直接对瓶吹。” “我不。” “你不敢吗?”江熄笑中带着满满嘲意:“啊。” “我忘了,你是不敢,你酒量不行。” 谢燃身子往前探了探:“激将法?” 江熄从容点头:“是。” 谢燃从小性格就急,又要强,最受不了别人激,明明已经看穿了他的计谋,但还是选择入套。 开了瓶盖,举起来就猛灌了一口。 可惜他酒量是真不行。 一杯倒都不算什么,刚灌了两口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喂。” 江熄意识到玩笑开大了,拍了他一下:“差到这个地步了吗?” 拍了两下见人没反应,江熄有些犯难:“需不需要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你?” 谢燃猛地立了起来,低声问:“她会来接吗?” 他突然的动作把江熄吓得一哆嗦,看着他双眼空洞,脸色煞白,有些怀疑:“你真的喝醉了吗?” “她会来接我吗?” 他的询问江熄给不了答案,只有问:“你想让谁来接你?” “路期。” 江熄看着他,静了会儿:“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但我可以帮你问一下孟迟。” 这句话莫名激起了谢燃的攀比心:“我自己有。” 说着把手机拿出来:“你打。” 江熄觉得他这人莫名其妙:“你自己怎么不打?” 谢燃余光瞥了他一眼,脑中灵光一闪,立马倒头睡过去。 好拙劣的演技。 江熄感到无语的同时又有些无奈,伸手拿起手机:“密码是什么?” “六个九。” 他闷声说。 江熄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脑袋趴桌上一动不动的谢燃:“你这是真醉还是假醉?” “头痛。” “……”江熄没法,密码解锁手机,打开联系人翻看着,翻了一圈就没翻到路期的号码。 “你真的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被置疑的谢燃头也不疼,立马立起身,夺过手机,点出路期的号码,按下,最后扔在桌上。 看着他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江熄确定:“你没醉。” 手机刚拨通,谢燃就掐断。 江熄不解:“怎么了?” “用你的手机打。”谢燃望向他:“快。” “你不都打出去了吗?” 谢燃又把脑袋埋回了臂弯:“我拍她看到是我打的,不接。” “你把她怎么了?”江熄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她这么躲着你?” “我能把她怎么了?我敢把她怎么着?”谢燃脑袋使劲往手臂里藏,哑声说:“我能舍得把她怎么着?” 江熄不想再听他满腹怨念的絮叨,摸出自己的手机,再拿起谢燃的手机准备输入路期的号码。 翻了两下还是没翻到。 “你给人家存了什么备注?” “别管。” “不管我怎么打过去?我又不知道她的号码。” 谢燃把头抬了起来,熟练地背出路期的号码。 江熄点着数字,拨通过后放在桌面中央。 两人默契地探出脑袋盯着手机。 手机拨通后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此刻的时间仿佛被掰成无数瓣,行走得无比缓慢,短短几秒谢燃像过了几个世纪。 “喂?” 路期不咸不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通了。 谢燃心头一慌,又把头藏进手臂,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江熄:“你是属鸵鸟的吗?” “什么?” 江熄觉得再不说话对方指定会挂:“喂,你好,是路期吗?” “我是。” “你朋友喝多了,在不打烊快餐店,麻烦你来接他一下。” 谢燃听着两人的对话,悄咪咪露出一条缝隙,看着外面的动静。 “朋友?”那边似乎有些慌:“是孟迟吗?” 谢燃:“……” 江熄看了把自己封闭起来的谢燃一眼:“不是,他说他叫谢燃。” “哦。” 慌乱的语气瞬间消失:“我不认识这个人,你打错了。” 谢燃彻底炸了,还没等江熄放过来他就抢了手机,一通喊:“路期,你过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4. 燃灼 “谢燃,你能自己回去吗?” “不能。” “为什么?怕一个人走夜路被拐?” 路期看他思路挺清晰的,根本没像喝醉的样子。 谢燃:“我怕黑。” 路期抬头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回答问题流畅,他没喝醉。 看着对面的红绿灯又过了一轮,路期又问: “谢燃,你住哪儿?” 谢燃头靠在她右肩上,有些重,迫使着路期的身子往一边倾斜。 “学校对面那个小区。”他低声说。 路期知道那个小区,距离有点远。 她拿出手机:“我给你打个车。” “不。”谢燃拒绝。 “为什么?”路期不解:“车里有灯,不黑。” “怕被拐。” 思路如此清晰,路期彻底确认了,他没醉。 “小心驶得万年船。” 路期当然知道这句话是他专门说出来堵自己的话术。 偏偏她还无法反驳。 只有说:“我力气小,扶不动。” 谢燃听着把头抬了起来,路期的胳膊瞬间轻松了大半。 他看向她:“那就拉着。” 路期有些无奈:“你明明能自己走。” “不能,我头疼。”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能看出来路期眼中的不信任,装模作样地抬手摸了下脑袋。 “……” 路期把手缩进衣袖,把手臂抬起来:“拉着吧。” 谢燃看着她伸向自己的袖口:“手断了?” “冷。” 路期看出了他有些嫌,刚要把手放下,谢燃突然隔着衣服抓住她的手腕,趁着对面绿灯最后的十秒。 拉着她跑了过去。 不仅思维清晰,身手还敏捷,他就是没喝醉。 谢燃力气大,路期完全是被他拖着走的。 被拖了一路,毫无反抗的能力。 正当路期后悔这大半夜被他诓骗出来吹冷风时 谢燃突然停住了脚,毫无预兆地蹲下身,把自己抱成一团,头埋进臂弯,把自己缩到一块。 路期搞不懂他这又是为什么。 好在他停脚的地方在路边,能躲开路过的车辆。 看着他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的模样,路期意识到了什么,跟着在他面前蹲下:“谢燃?” 他没动静。 路期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又喊:“谢燃,你没事吧?” 他听着声音抬头。 借着头顶微弱的灯光,路期看清他的脸颊连着脖子红了大半。 这是酒劲上来了? 路期家里不管是她爸还是她继父,都不会碰带酒精类的产品,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没见过人喝醉了是什么样的。 她有些不确定像谢燃这种情况,算不算是喝醉了。 “你是喝多了吧?头开始疼了?” 谢燃貌似被她的话刺了一下:“我千杯不倒。” “那你站起来看看。” 谢燃哑了声。 可能是喝醉酒的原因,以往遍布浑身的嚣张与不可一世在此刻不复存在,他整个人看着都柔和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他的状态让路期来了耐心,细声道:“能自己走吗?” “能。” 路期站起身拉了他一下,他纹丝不动。 显然,他是在说大话。 “能就站起来。” “等一下。” 他似乎有些难受,眉头紧锁起来。 路期把藏在袖口里的手伸出来:“我扶着你走。” “你力气小。” “我力气很大。”路期笑着说。 谢燃抬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向她:“我就知道,你是个小骗子。” “嗯,我是骗子。”路期把手往前伸了点:“起来吧。” 谢燃把手伸出去眼看着就要握住那细长而洁白的手,他突然转移方向。 手指轻轻牵住她的袖口,随后缓缓站起身。 “你能站稳吗?” 他倔强道:“我千杯不倒。” 路期没跟他争,只是反复确认着:“真的是学校对面的那个小区吗?” 这人明显有些神志不清,别一会儿家门都走错了。 “嗯。” -- “开灯。” 在灯还没打开的情况下谢燃就凭着肌肉记忆,摸黑走到沙发,也不顾上面有什么,直接倒下去。 路期听着他的指示按开了门框边的开关键。 随着头顶的亮起,客厅里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路期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没好细看。 客厅装修简约大方,因为没什么家具看着有些空荡荡的。 密码输入正确,成功进屋。 看来没找错地方。 路期走了几步,朝沙发上的谢燃靠近。 他背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因为不适应头顶的强光,他抬手,用手臂挡住眼睛,试图躲避这道刺目的光芒。 刚一靠近,路期就注意到了茶几上的狼藉。 各种书本资料凌乱地堆积在一块,几页卷子飘落在地。 路期大概低头看了眼被印上几个脚印的卷子。 看着题型很眼熟。 是班主任指定让她们买的那套经典题型。 卷子上面毫无排版地写着公式,字迹也龙飞凤舞没有顾忌可言。 显然,这卷子是被当成草稿纸了。 她扫了眼写在上面的答案,这张卷子她昨天才做过,答案记得个大概。 粗略看了一遍,准确率很高。 “原来学霸也会复习和刷题。” 谢燃挡住视线的手臂往上移了一点,留出一条缝隙,一点微弱的光溜了进去。 “不复习怎么当学霸?” “我以为学霸都是天生的。” 他笑了一声:“没那么多好事。” 路期对这句话表示认同。 确实,这个世界上有天赋的人是有,但并不多见。 因为认同,所以没有反驳。 路期记得王欣苒也住在这个小区,她偶尔会说两句,学校的学生,尤其是到了高三的那些学生,因为想争分夺秒复习,都会在学校附近租房子。 到了临近高考的那段时间,周围简直通火通明到清晨。 在这么紧张的氛围下住着,或许也会被感染。 见她许久没说话,谢燃把手放了下来,喊了她一声:“阿期。” 他突如其来的称呼让路期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向他。 他下一句话更加莫名其妙:“孟迟对你很重要吗?” 路期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满头雾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组织半天语言组织不出来,干脆不想答。 可抬头,看到谢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显然在等她的回答。 并且无比期待。 或许是因为他头顶灯光偏向带着暖意的橘色调,把他整个人都磨得柔和了不少,他的眼中少了冷傲,周身没了肆意张扬,与桀骜不驯。 此刻,路期有些想回答他的问题。 准确来说,是不忍心拒绝。 “很重要。” “有多重要?” “非常重要。” 谢燃静了会又问:“有比她还重要的吗?” “有。”路期说:“小北。” 这名字谢燃没听过:“小北又是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5. 燃灼 路期打开橱柜,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了面。 谢燃家看着就空荡,一副没沾人间烟火的样,加上自己对他纨绔子弟的固有印象,路期一直觉得这人厨房一定没开过火。 可看着厨房各式各样齐全的调味料,她有些意外。 这些调料还并非摆设,许多都拆了包装,用了大半。 固有印象被打破。 转念一想,或许是请了阿姨,小时工什么的。 路期没有多纠结,找锅烧水。 水开下面。 刚开始一切正常,可等到面挑到碗里,她盯着热气腾腾的白面犯难。 调味料要怎么加? 谢燃应该吃辣吧,随身带着辣条,他肯定喜欢。 路期找出辣椒面适当往面里倒了点,然后按着步骤加盐,加酱油。 看到盐旁边的鸡精她又往里倒了点,鸡精倒了,她又想起了味精,倒完后又看到了旁边的蚝油。 厨房里能叫出名字的调味料她都倒了一遍,倒到最后她心越来越虚,只有喊人来尝味。 “谢燃,你要不来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 谢燃在沙发上躺着,被她一喊,果断起身,但因为身体的无力,步伐依旧散漫。 走到厨房,看着面前那碗已经失去本色的面条,他面色一僵:“你加什么了?” “都加了。”路期给他递了双筷子过去:“尝尝缺了什么味。” 等他接过筷子路期就开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谢燃犹豫着挑起几根面,放在嘴里的那一刻他身子一僵,脸色骤黑,毫不留情地冒出一句:“真难吃。” 意料之中的点评并没有让路期感到不悦,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浪费了他家的食材。 不过就是怕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没往碗里放多少面,只挑了两筷子。 “那我再重新调一份。” 路期想去接筷子,没成想谢燃手一抬,举过头顶:“你出去。” “你想自己调吗?” 谢燃没答,只是看着锅里的面说:“再不出去面就坨一起了。” 路期没干耽搁,又想伸手端他面前装着面的碗。 谢燃空出的手毫不留情地拍在了她的手背上。 力气有些大,路期疼得把手缩了回来。 “想干什么?” 路期:“这个你应该不吃了,估计得倒,就两口,我出去把它吃了。” “不用。”谢燃把碗往里推了点:“先出去等着。” 路期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你是要倒了吗?” 谢燃低头看着她,倏然笑了笑:“不会。” 得到了他的肯定,路期才退出了厨房。 在客厅站了会,还是决定去沙发坐。 刚靠近沙发就看见了沙发缝边的格子伞。 这伞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像她掉的那把。 路期转头看向有轻微动静传出的厨房,无声笑了下:“抓到个没有品位的贼。” 路期想找地方坐,可放眼四周,全部被书本卷子所侵占。 她有想过趁着这点时间帮忙收拾整理一下。 但又觉得都是别人家的,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她不敢轻易动这动那。 或许自己的举动是善意的,但万一别人并不认为随意触碰自己的隐私物品是善意举动呢? 路期忍了忍,还是只找了个角落坐下。 谢燃端了两碗冒着热气的面过来。 路期光看着就觉得烫,偏偏他面不改色,似乎感受不到烫意一般,走得缓慢。 路期起身想去接,谢燃躲过,直接往堆满书籍的茶几上一放。 “不腾一下?”路期看着被热气打湿的书。 谢燃又把碗端了起来:“你腾。” 得到了同意,路期没再犹豫,麻利地把书收拾起来,放在一边。 “我把刚刚那碗面用汤汁刷了一下”,谢燃拉了两个矮一点的小板凳,先给路期推过去后,自己再拉来一个坐下:“快吃。” 路期隐约记得刚刚自己调的那碗面是蓝色花纹,手自然而然朝那碗伸去 。 谢燃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拉过蓝色碗,懒懒道:“我刚刚吃过的,你要?” 他的话让路期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谢燃又把另一个碗给她推了过来,看着眼前的面,路期有些不好下筷子。 明明只是不想浪费,解决那碗无法下口的面。 可看这量,他明显开火又重新给自己煮了一碗。 “不吃?” 见她坐在原地光看不吃,谢燃偏头看她:“不相信我的厨艺?” “那倒不是这个原因。”路期拿起筷子,挑了几根。 可能是刚刚走的路程太长,加上她晚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一闻着面香,饥饿感被勾起。 路期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怎么样。” 谢燃的心思显然不在面上,早早放了筷子,用手撑着头,懒洋洋地看着她。 他这句问题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自信,自信自己的厨艺,自信路期会点头。 不出他所料,路期点头:“好吃。” 这两个字中没有恭维,只有如实的感受。 味道确实不错。 “你是会做饭吗?”路期问出了猜测。 谢燃笑了声,低头拿起筷子:“很难吗?” 好得意的语气。 或许是有真正的实力,谢燃说出这话让人生不起厌。 不会做饭的路期只有如实说:“难。” 谢燃笑了:“路期,你在厨艺上也是个学渣。” 路期只是点了下头,没有回答。 她的沉默让谢燃觉得没劲,没有再逗她,低头认真吃面。 路期吃了两口面,想喝口汤,可刚一有这动作,别在耳后的头发纷纷散落。 她只有停手,把散在肩上的头发随意抓成一把,想用小皮筋扎起来,摸摸手腕才发现上面空空如也。 她刚刚出来得匆忙,衣服没换,直接在睡衣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头发没扎,连皮筋都没带一根出来。 耳边传出一阵抽屉被拉开,又关上的动静,胳膊被人拍了一下。 路期转头,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皮筋。 “这是你前女朋友的?” 谢燃看了眼皮筋再抬头看她:“你这算是吃醋吗?” 路期松开头发摇头:“只是单纯好奇。” “你路期的好奇就是吃醋。” 这是哪来的道理? 路期说:“只是觉得你家里有这个比较……” 她找不出话来形容,只有将后边的话省略。 这个皮筋虽然样式简单,没有任何装饰物,但看质量也知道不会是快递的赠品。 估计就是哪个女孩留下的。 “不是。” 路期额头上传来一阵闷痛,谢燃似乎还不解气,又在她头上拍了两下:“都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前女友。” “还没分吗?”路期连忙改话:“那就是现女友。” 头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谢燃黑着脸:“没有女朋友。” 早知道会被她误会,他当时就不该因为觉得麻烦,任由那些流言蜚语增长。 现在是想扳回来都困难。 路期摸了一下被打的位置:“嗯”。 “真的没有女朋友。”谢燃把小皮筋放在她手上就把手收了回去,垂眼盯着面前的面碗,漫不经心道:“你同意了就有了。” “你的皮筋看着挺结实的。” 路期答非所问。 谢燃面上更不好看了,他强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6. 燃灼 “想不想吃白食?” 谢燃站起身。 路期跟着他站起来:“不想。” 他视线扫了茶几上的狼藉一眼:“那就把这收拾了。” 路期没犹豫:“好。” 这算还人情,还他请自己吃面的人情。 她这愉快答应的模样透露着明显的礼貌与疏远,谢燃看着心里堵得慌。 选择眼不见,心为静,端着碗走进厨房。 都是些书本卷子,路期收拾起来并不难。 先一一将四处散落的卷子整整齐齐收成一堆。 然后再来理厚重的习题资料。 资料又多又厚,茶几扑着卷子,没理干净,放不下。 沙发又不平整,这么放上去,这种小书山得倒。 又不好放在地上。 路期目光移到了旁边的餐桌上。 抱起书朝餐桌走,桌面中央横放着两个巨大的纸箱。 看外观应该是快递。 路期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有餐桌不用,要在茶几上窝着吃饭。 原来是场地被占着施展不开。 路期没动桌上的快递,只是把书放在旁边,要走时余光瞥见了纸壳上的名字。 这字体有些大,是用油性笔写的。 写在纸壳最上方。 路期看着名字念了出来:“谢小妹?” 话音刚落,谢燃就从厨房窜了出来。 路期有些意外:“谢小妹?” “喊什么?” 路期看出了他异常的反应,试探问:“你叫谢小妹?” “我不叫这个。”谢燃否认着。 他越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路期越觉得他叫这名儿。 “这不是你的快递吗?”路期没等他答,继续道:“这是你的快递,两个都是这个名字。” 见隐瞒没效果,谢燃直接坦荡道:“小名不行吗?你敢嘲笑我?” “不敢。” 这种结果路期有猜到一点,但她实在无法将谢燃那嚣张狂妄到没边的脸跟“小妹”这么柔柔软软的名字联系到一块。 她强忍着笑意:“这事没什么好笑的,谁都有小名。” 谢燃信以为真:“你的小名是什么?” 路期随口扯了一个:“路大壮。” “真的?”谢燃半信半疑。 “假的。” 路期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燃反应过来了,蹙眉:“你还是在笑我!” “没有。”路期觉得自己是不该笑,连忙收声:“就是有些意外,你会有个像……小妹妹一样的小名。” “……”谢燃面露怨念:“差点就成大名了。” 这路期有些没想到,思索了会儿才问:“是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你家里人觉得你是个女孩,然后取了这个名字?” “不。”谢燃平淡道:“是我小姨取的,喊这个名字喊了几个月,等要上户口了就想直接写这个名字,是我外公阻止了。” 路期明白点头:“这个名字很有意义吗?” 谢燃懒气突然上身,回答的语气也变得懒倦:“我小姨就是单纯嫌取名字麻烦,想随便喊一个,图省事儿吧。” 他的散漫来的太过于突然,路期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故意表现得对此事毫不在意。 好像只要他自己装得无所谓,那这件事情就真的无所谓。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路期说。 谢燃轻笑了声,回答依旧懒散:“你觉得这名儿好听吗?” 没有正面回答,但路期得到了答案:“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的认真让谢燃不得不将自己那层伪装收起。 好像不收不行啊,能被面前这人一眼识破。 “嗯。”谢燃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也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喜不喜欢这个名字。 以往有人知道他叫这个名字时,都觉得好笑,谢燃也跟着笑两声。 没人问他,乐不乐意被这么叫,愿不愿意因为这个名字被开玩笑。 谢燃不是个会压抑自己情绪的人,觉得心情愉悦了就笑,感受到生气了绝对会发火。 但这名字是小姨叫的。 他不会对他小姨发火。 他只有自我催眠,让自己觉得,名字而已,叫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时间长了他就真的觉得不会怎么样,名字而已嘛。 后来除小姨以外的人也这么叫他,他依旧可以一笑而过。 “我不喜欢。”谢燃看着她:“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别这么叫我。” 路期笑了笑:“那我以后不这么叫你了。” “有点眼力见儿。”谢燃捞过快递盒,找到胶带口,轻松撕开。 路期看到了里面的红白盒子。 是巧克力,上次他送过自己一盒。 路期看了两眼,数量还不少。 “我小姨寄的。”谢燃边开边道。 “你小姨对你很好。” 寄这么多巧克力。 路期又问:“你很喜欢吃这个?” “嗯。”谢燃说:“很喜欢,我小姨知道,她经常寄。” “明明很喜欢,那为什么上次送我一大盒?” 她以为是谢燃随手在店里买的。 “因为喜欢才送你。” 谢燃把箱子里的三盒巧克力拿出来摆到她面前:“这个独立包装,小巧方便携带,你拿回去,包里放几个,别哪天低血糖倒外面了。” “我家里有。”路期不敢接。 “这个不一样,我小姨从英国寄回来的,味道不一样。”谢燃把巧克力往她面前推:“让你拿你就拿,不拿就扔了。” 这次路期没被威胁,她不信谢燃会把自己小姨千里迢迢寄回来的,又是他爱吃的巧克力给扔了。 可没想到谢燃没犹豫,抓紧三盒巧克力,连旁边那盒没拆的快递盒一起朝厨房垃圾桶走。 路期从他决绝的背影中看出了他的决心。 “我……我拿一盒。”路期喊住他:“剩下的你留着好不好?” 谢燃停住了脚,转头看向她,思索了会,紧凑的眉毛舒展开。 “不想吃就不吃,我不会威胁你,觉得不好吃也不要因为不想浪费强行吃。” 路期听出来了,他是觉得自己不喜欢吃这个。 所以不再强迫? 其实也不是强迫,那巧克力味道确实好。 “挺好吃的。”路期说。 谢燃又把巧克力放在她面前:“好吃就拿回去吃。” “你也不用全部给我。”路期低头:“要不我给你点什么?” “路期,”谢燃:“一定要算这么清楚吗?” 路期不知道怎么答,最后干脆没答。 谢燃没强迫,指了一下茶几:“那就收拾你的去,收拾得认真点。” 怕多了路期不收,他收回一盒:“收拾完这就算给你的谢礼。” 路期:“不给我也可以帮你收拾。” “那谁知道你打扫得认不认真,会不会偷奸耍滑。” 路期:“……” 本来就没想偷奸耍滑的路期打扫得更卖力了些。 谢燃厨房收拾完,她这边才整理一半。 谢燃走出来,站在沙发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7. 燃灼 已是深夜,城市彻底被各色的灯光所笼罩。 宽敞的马路上时不时跑过几辆汽车。 速度飞快,带起的尾飞潮湿而冰冷。 即使车辆来得不频繁,路期依旧没打算冒险,盯着马路对面的红绿灯,要等绿灯亮了才过去。 “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不用送我。” 谢燃站在离她一米远的位置,车辆驶过,带着的灯光往他脸上一照,他左脸颊鲜红的巴掌印便显得清晰无比。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前方,听着路期开了口,终于有了点反应,移动脚步想往她那处走。 路期余光捕捉到了他的举动,警惕心爬上全身,立马转头瞪向他,抬了一下手。 她的举动让谢燃停脚,不敢轻举妄动的同时,下意识摸了一下红肿的脸。 这人力气是真的大,速度也快,他都没来得及反应巴掌就下来了。 “出来透口气。”谢燃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 路期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继续看着对面的红灯:“我以为你又回去拿东西。” “哪有那么多东西拿?” 路期余光瞧了他一眼,心说,就你回去拿东西的频率最高,谁知道你有多少东西放那儿的。 可问出口的又是另一个问题:“你酒醒了?” 谢燃面色一冷,谈不上好看:“醉了也得被你那一巴掌扇醒。” “抱歉。”路期有些不好意思,刚刚自己那一巴掌确实没有控制好力度,打重了。 现在回想起客厅里震耳欲聋回音,路期都感觉一阵痛麻,他的脸肯定也不好受。 静了一会儿,路期发现了他刚刚话里的漏洞:“你不是说自己千杯不倒吗?现在承认自己喝醉了?” “路期。”谢燃面色一顿:“你别说话。” 路期不解:“我怎么了?” “你总能一句话气死我。” 路期闭上了嘴,默默将注意力转移到对面的灯上。 __ 明天还得早起上学,路期没敢多耽搁,爬上床,闷着被子就催促着自己睡觉。 可越是迫切想睡着,瞌睡散得就越快。 路期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更不敢睁眼,怕睁开眼睛一见光,她要再想入睡就彻底是难如登天。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开始有了沉意,明明眼睛是紧闭的,可脑袋却清醒无比。 路期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从一个梦掉入另一个梦,反反复复。 知道自己今晚入睡无望,她没想继续耽搁时间,立起身,没敢开灯。 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摸到书桌上的小台灯后,按开开关,台灯发出的橘黄照亮房间的一角。 路期翻出了任北前几天给她寄过来的卷子。 说是他们班老师在网上和历届考题中收集的题型,自印的。 因为学校发的资料和布置的作业已经够多了,她没有空余的时间做这套题,一直压在箱底没拿出来。 反正也睡不着,趁着这点时间路期打算干脆看一看,把这套题做了。 卷子有十几张,路期没有全部拿出来,抽出一张摊平在桌子上,审题后提笔就开始算。 夜晚房间的温度比白天要低很多,即使路期把手缩进袖口里,手指也没有半点暖和的迹象。 卷子写了半面,她突然感到口干舌燥,题算一半她不想现在打断思路,就忍着。 等算完了才停笔,这个时间楼底下太过于静谧,下去肯定得把人吵醒然后被逮着骂一通。 路期只有弯腰打开最下面的柜子,那放着几瓶酸奶。 她以前不爱喝这个,觉得酸奶这个东西只能越喝越渴。 还是前几年跟任北第一次来榣江的时候给她介绍的,说是榣江独有的特产。 路期尝了尝,还挺喜欢。 应该是非常喜欢,不然也不会一喝完就出门买。 任北还因为这件事狠狠嘲笑了她几句,说“你不是怎么劝都不喝的吗?怎么喝两瓶还喝上瘾了,冒着雨都要出去买”。 路期抽出吸管,插进牛奶孔,在吸管陷下的一瞬间,脑中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 阴沉的天气,冰冷刺骨的风,让人不寒而栗的人群,和倒在地上,浑身被泥水浸泡,明明狼狈不堪,明明已经没了还手之力,但依旧冷冽,尖锐的眼神。 他抬目看着自己,眼中没有预料之中的求助,而是透着无尽的漠视。 这眼神让想明哲保身,转身就跑的路期停住了脚步。 就这停顿的几秒她被人抓到。 她被人吼了一声:“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被吼的路期没敢犹豫,抓着伞快速逃离。 快跑,快跑,快跑,这根本跟自己没关系,跑远了就没事了。 脑子里是这样想的,身体却做出截然相反的事情。 在狂跑的同时拿出手机拨打120 可惜她不走运,被追上来的人逮到,抓着后衣领就被拽了回去。 路期心中没了恐慌与害怕,她只是叹气。 好倒霉,她也就只是出来买个酸奶而已。 她被无情地推倒在地,混合着各种污垢的雨水粘在脸上的滋味相当不好受。 又冷又冰不说,气味还难闻。 “好倒霉。” 路期小声感叹的同时抬头撞上了一道轻视的眼神。 路期知道面前这人肯定在骂自己蠢。 是够蠢的,这种闲事都管。 路期回神,记忆里那双锐利的眼睛与谢燃相重合。 她恍然大悟。 他没记错,她们是见过。 路期垂头看着套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 这真的是她的? 那她还要还一根回去吗? 纠结许久,路期还是决定不还,倒不是因为自己小气,舍不得一根小皮筋。 而是她能预料到,她只要一还,谢燃估计又得满腹怨气,冷言黑脸好一阵。 路期昨天四点左右才来的困意,眯了一会,六点又爬了起来。 因为睡眠不足,一整天都有气无力。 每周五庞姿婷都得带安云程回他奶奶那住一晚上。 他们搬回榣江,主要是因为安家老太太想多看看自己孙子的缘故,搬回来,离得近,见面方便。 加上安文钦劲在外面闯够了的原因,这家搬得迅速,说搬家和正式实行只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周五周六家里都没人,路期晚饭得自己解决,她自己不会做,一般都出来吃。 又因为想省时间,和最大程度上省钱,不打烊成了她常去的店。 来瑶江也有几个月了,在这吃饭也吃了几个月。 路期清楚这家快餐店外卖居多,饭点店里坐不满人。 路期很轻松地找到了一处空位。 坐下后,手机扫码,熟门熟路地点了单。 在坐着等的空闲时间,路期在手机上跟孟迟闲聊。 面前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路期抬头看到谢燃拉开椅子,动作自然地坐在自己对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8. 燃灼 等餐上来了谢燃才再次开口:“说一下是我女朋友很难吗?” “我确实不是。”路期说。 “朋友算吗?” 路期还没答,他又自顾自地笑了一声,这声笑意着带着满满的嘲意。 不太像是嘲笑她,倒像是自嘲。 “我忘了,你有两个朋友,谁都比不上她们。” 谢燃笑容一收:“那就是女朋友。” 他自言自语般说了好几句,此刻路期才找到插入的机会:“我以为上次我说得很明白了。” “明白什么?”谢燃明知故问。 “你不该喜欢我。”路期说:“你喜欢错人了。” 谢燃没回答,但路期看出他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只有转换思路,问:“你追女孩子是不是没有失败过?是我勾起了你的征服欲吗?” 谢燃冷噗了声:“你怎么总这么想我?” 不是这个原因? 路期又开始思索:“我生性凉薄,喜欢谁都不会胜过喜欢我自己。” 谢燃还是不回答,状态散漫地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见他心思还没散去,路期又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次谢燃开了口:“你喜欢什么样的?” 路期谎话说来就来,专挑他没有的特征,看着他狭长,内双的眼睛,平淡道:“我喜欢单眼皮的男生。” “我刚睡醒的时候就是单眼皮。”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单一双都行。” 路期:“……” 她彻底失了语,只有低头用叉子扒碗里的面,试图躲避他的话。 谢燃看出了她的躲闪,没有追着问,只是笑了笑,看她把碗里的西兰花都挑了出来。 “你不喜欢吃这个?” 这个提问好回答。 路期没有犹豫,直接说:“这个长得像花菜,小的时候我外婆给我炒过一次花菜,我觉得不怎么好吃,这个菜跟花菜很像,看着味道也不怎么样。” “长大后就没再尝试过?” 路期摇头:“没有。” “尝一下吧。”谢燃说:“毕竟你没有真正尝试过这个,那种难吃的味道都是你所想象出来的,万一味道出乎意料呢?” 路期没动:“不尝也不会怎么样,这么多年没吃这个,还是过来了。” 谢燃叉起小朵西兰花:“尝一下,觉得好吃以后就吃,觉得不好吃,就不吃,没什么麻烦的。” 这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路期犹豫着,握住叉子,挑起最小的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两下。 并不是记忆中难吃的味道,意料之外,这味道还不错。 “怎么样?” “跟花菜的味道不一样。” 谢燃听出了她的潜台词:“是不是觉得挺好吃。” “嗯。”路期又叉中一朵西兰花:“以后不用往外挑了。” “宝宝,坐这里”。 隔壁桌的椅子被拉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拉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过来。 先抱着她,把她放在椅子上。 妈妈先是确定她坐好了,不会掉下去之后才往旁边坐。 坐的时候手扶在她的背上,不敢离开。 披萨被店员端上来的时候,小女孩迫不及待想去拿,妈妈劝住她,从口袋里抽出湿纸巾,细细帮她擦拭着小手。 两人温馨的互动让路期移不开眼。 她喜欢看这种温馨的场面,一直都喜欢。 谢燃注意到了她对隔壁桌的目不转睛。 并没有因为好奇而打散她的注意力问她在看什么。 他偏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披萨盒打开一半,小女孩便急不可耐地拿起一块,放在面前的白盘子里,仔细扣出披萨里的洋葱。 “宝宝在干什么呢?”她妈妈问。 “我不想吃洋葱。” “不行哦,得吃。” 小女孩委屈得哭腔都冒了出来:“我就是不想吃这个。” “不吃不行,不能挑食。” “那我不吃了。” 她撒气般地把披萨扔进盘子里。 她妈妈叹了口气:“妈妈养你很累的,很不容易的,妈妈为了你每天都辛苦上班,钱也不敢乱花,每一分都攒下来给你,给你上学,给你买衣服,妈妈都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你知道的,你真的要这么浪费吗?” 小姑娘似乎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垂头:“不浪费。” 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洋葱一起吃了?” “嗯。” 路期回了头,没再继续看她们。 谢燃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不喜欢她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 “你爸妈也经常说养你不容易?” “养?”路期愣了愣:“我不知道被养是什么感觉。” 她抬头看着谢燃,说话语调不冷不热,平平淡淡,听不出半丝情绪。 “我这种情况应该叫喂,像喂猪一样喂。” “买一头猪放在老家交给饲养员,时不时给点钱,打电话关心询问一下都是奢望,等过年了,收成的时间到了,回家发现猪不够肥,达不到心中的期待,发挥不了最大的价值。” “他们能怎么办?”路期自问自答:“当然只有指责饲养员,放弃那头猪,再养一头,这次肯定会因为头一次的教训,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生怕出一点差错。” 谢燃默了默:“看来你怨气很深啊。” “没什么好怨的,”路期抽了张纸擦嘴:“至少现在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缺。” “但你看着就很缺钱,貌似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缺。”谢燃问:“他们不给你钱吗?” 路期摇头:“给,都给,给很多。” “太多了,每用一分钱都觉得无比愧疚 ,沉重。” 谢燃理解了她的意思,点到为止,没有深聊这个话题。 只是觉得奇怪:“猪?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比喻自己。” “我们还挺像的。”谢燃笑着说:“不过我要是猪也是最帅的那一头。” 路期被他这话逗得笑了声:“这好像没什么好争的。” 结完账,走出店门,谢燃又恢复成了无脊椎动物状态,完全是贴着她走的。 路期把他推开,谢燃也不继续靠近。 只是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对着对面的小孩招了下手。 “……” 路期快步走向前把他拉开,拽着他远离小孩的视线。 “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9. 燃灼 路期是在门口撞见庞姿婷的。 她有些意外,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带着安云程在他奶奶家。 庞姿婷神色明显有些着急慌张,路期觉得倒霉,自己这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路期!” 果不其然,她被吼了一声。 路期身子再度变得瘫软无力:“妈。” 庞姿婷没应,直接说:“你弟弟不见,他刚刚自己从学校跑回来了。” 路期去过安云程的学校,离这不远,路况也简单,一条路拉直了,一直直走就能走回来。 见她没动静,本来就着急的庞姿婷气上心头:“你个没长心的!你弟弟不见了,你都没说去找一下!” 路期知道再待下去她还会越喊越凶,没犹豫,转身就走。 “我马上去找。” 可出了小区,看着面前的分岔路口她又无从找起。 站了许久才决定往他学校的方向走。 走的过程中,专门留意了路的两边,在经过一处公园时她看到了健身器材旁蹲着个小小的身影。 那道背影有些眼熟,路期没有错过,等走近了确定是安云程后她才喊:“安云程?” 他听着声音回头,估计是哭过了,小脸脏兮兮的,挂着两道明显的泪痕。 “二姐姐。” 路期蹲下身,与他平视:“为什么不回家?” 安云程嘴巴一扁:“我不想去奶奶家,我想去同学家住一晚上。” “你可以跟妈妈说。” “我说了,她不同意,”安云程有些委屈:“不公平。” 路期耐心问:“什么不公平。” 安云程低着头,看着潮湿的地面:“明明二姐姐去朋友家玩的时候妈妈都不阻拦的,二姐姐几天不回家,妈妈都不会问的,凭什么我要去朋友家玩她就不同意。” “妈妈担心你的安全。” “她就是不想让我出去玩,”他抓起地上的石头,用力往前抛:“为什么我就不行。” 路期看着他,默了许久,等他气消了才问:“你很羡慕吗?” 安云程抬头望向她:“嗯,我很羡慕二姐姐,可以不用听爸妈的话,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时间路期不知道怎么回话了,这要让庞姿婷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会发火,会唠叨,觉得自己给他儿子洗脑了? 最终路期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拉起他,扯了下嘴角:“回去吧,妈妈在找你,她很着急。” “妈妈会骂我吗?” 安云程不敢将头抬起。 “不会。” 她舍不得。 安云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望着她:“二姐姐,你的手真冷”。 “因为天气就很冷。”路期牵着他往回走。 “我就不冷。”安云程拉着她的手,前后甩动着:“妈妈今天给我穿好厚的衣服,我都动不了了,我想脱”。 因为走动,扑在脸上的风有了明显的增大,脸吹麻了,滚烫的心脏也没了起伏。 她平静道:“脱了会很冷。” 安云程扒上衣袖的手放了下去,他笑了笑:“那我不脱吧。” “二姐姐,你说妈妈会让我去同学家住吗?” “不知道。” “不去就不去吧,她不骂我就行。” “不会。” 还没走到门口,庞姿婷就站在那,看到安云程的一瞬间就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哎呦,云程啊,你跑哪去了,急死妈妈了。” 路期退到一旁,给两人留出空间。 路期预料得没错,经历过恐慌的庞姿婷在找回安云程的那一刻就已经忘记了发火,剩下的只有冲昏脑袋的欣喜与喜悦。 路期也总于松了口气,耳朵能安静一晚上了。 -- 任北的消息是晚上七点左右发来的。 小北:[我觉得孟迟最近特别不对劲,尤其是今天] 路期偏头看完内容才打字。 阿期:[孟迟怎么了?] 小北:[我刚刚给她打电话,她有气无力的,没什么精神,关键一天都没吃饭,刚问她晚饭吃的什么,她还说什么都不吃] 任北打字动作迅速,打一长串字出来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 路期跟他比要慢了许多。 阿期:[我去看看她] 小北:[你是得去看看,别一会倒家里了,我问过了,她家就她一个人] 路期没耽搁,合上书,随便套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 走出小区的时候想起任北说孟迟一天没进食,她掉头转移方向往不打烊走。 她刚拐角离开,谢燃就从另一条道走出来。 天气的寒冷迫使他将双手放进口袋后边再也无法拿出。 刚走进小区,他看到两个打闹的身影围着花坛疯跑着。 谢穆率先注意到了他,立马大声喊:“哥!” 喊着就张开手朝他扑来。 谢燃看着他糊满了一手的泥,嫌弃粘了满脸,身子一移,巧妙地避开他。 谢穆也不气,望着他咧开的嘴角就没合上过。 谢燃注意到了站在花坛边的安云程,冲他招了一下:“过来。” 想让来的人没动,不想让来的人巴巴靠近。 谢穆一个劲往他面前蹭。 “你过来。”谢燃指完对面的安云程,又对着面前的谢穆抬了下下巴:“你走开。” 他这明显的双标行为让谢穆气得跺脚:“丑哥哥!” “去一边找个帅的。” 谢燃心思没放在他身上,努力回想着对面小孩的名字,想了许久,终于让他记起来:“安云程?” 对面不为所动的小孩听到这名字终于抬了头。 “过来。” 他没动,还往后移了点。 谢燃心道,这小孩警惕性还挺高。 再看看脚下用尽洪荒之力捶他大腿,但并没有对他造成丝毫伤害的谢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有这么大。 “你二姐姐呢?” “她不在家。”安云程回。 “去哪了?” 安云程小脑袋抬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二姐姐的朋友吗?” 朋友? 这称呼还挺好听。 谢燃愉悦接受:“我是你二姐姐的朋友。” “那你自己问她呀,”安云程说:“你们是朋友的话微信应该有吧,电话号码也会有吧,你自己问嘛。” “……” 谢燃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不愧是路期的弟弟,够机灵。 谢穆力气不大,拳头打在腿上不疼,但连续打了几分钟谢燃的大腿也逐渐浮现出疼意。 他单手拎起谢穆的后衣领,在他鬼哭狼嚎的喊叫声中把他拎起来,扔到一边。 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回复。 谢燃打算故技重施,快速朝着安云程的脸拍了一张,然后给路期发了过去。 那边还是没动静。 谢燃耐心逐渐消失,抬头:“你姐去哪个朋友家了?” “你自己问。” “我能问我还在这干站着干什么?你觉得我很闲吗?”【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0. 燃灼 谢燃嫌两人吵,往旁边移了点,拿出手机重新编辑文字。 “你带伞了吗?” 这次没有犹豫,没有想东想西,直接点击发送。 发完就紧盯着屏幕,直到亮着光的屏幕逐渐暗淡,最后彻底黑了下去。 黑屏上映照出他意味不明的脸。 “咋了”,向景手闲不下来,一靠近就往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不回你消息啊?” 谢燃抬目:“说办法。” “你不能这么干耗下去,你得主动,主动,多给她发消息。” 向景毫不吝啬地传授着自己过来人的经验:“还不能只发些废话,人家会嫌你烦的。” 废话? 谢燃按开手机,悄咪咪瞥了一眼。 他发的那些应该不是废话吧。 问她在干什么是废话吗? 问她吃饭了吗算废话吗? 叫她出来是废话吗? 问她带伞了是废话吗? 不是。 谢燃又瞅了眼内容。 他无比确定,他没有说废话。 “她没嫌我烦。”谢燃自信道:“我从来没说过废话。” “还没嫌你烦。”向景一针见血:“不嫌你烦为什么不回你消息,留你在这跟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哭唧唧干什么?” 这比喻谢燃不爱听,蹙眉冷声:“好好说话。” “我这就是在好好说。” “别说废话,直接说重点。” “重点来了。”向景挑了挑眉:“你得主动给她发消息……” 谢燃:“我主动了。” 被打断话的向景有些恼,直接给了他一掌:“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谢燃点了下头:“说。” 向景理了理衣领,等状态找回来后才接着道:“你得发些有营养的东西,别天天发些在吗,吃了吗,在干嘛,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谢燃:“什么是有营养的话题?” 向景绘声绘色道:“你得似有似无,委婉地让她知道,你在想她。” “重点是,委婉地,”向景看向他:“懂?” 谢燃似懂非懂,直接拿起手机实操。 见他有这动作,向景立马凑了过去,想看看自己的教学成果。 他眼睁睁看着谢燃打下了“我想你了”四个大字。 他都没来得及反应,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消息发送出去。 向景气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差点当场去世。 一旁的谢燃见电话那头没反应,还在嫌弃:“你这什么蠢办法?” 胸腔的怒火攒到了极致向景无处发泄,换了蒋星远他还能直接上去把他按地上摩擦,毕竟他是个战斗力为零的弱鸡。 但谢燃不行,这货从小就被家里人送到道馆磨练,战斗力非同小可,向景打不过他,只有生生忍下。 他指着手机上的消息咬牙切齿说:“我不是让你委婉一点吗,你这他妈的叫委婉?这么直接,你这让人家怎么回?” “委婉了她看不懂怎么办?”谢燃问:“她理解不了我的想法怎么办?” “……” 向景被气瘫在沙发上:“你自己这么有主意就别问我了,你自己弄呗。” 谢燃静了回,又开始拿着手机像个机器一样重复打着同样的字。 谢燃:[我想你了] 谢燃:[我想你了] 谢燃:[我想你了] 谢燃:[我想你了] 谢燃:[我想你了] 小骗子:[……] 回了! 谢燃心中一喜,再接再厉,继续发送。 谢燃:[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 小骗子:[别发了] 再次得到对方回应的谢燃欣喜万分:“向景,有效果。” “什么玩意儿?”向景没听懂。 “你的办法有成效。” 向景:“……” 见鬼了。 蒋星远把脑袋凑过去:“她回你什么了?” 谢燃注意到了他偷看的动作,胳膊一抬,把手机移开:“别管。” “需不需要我再传授一点经验?”向景有点好奇那边发了什么,但看谢燃捂得严实,怕一会跟蒋星远一样碰一鼻子灰,他转变了策略:“你给我看看她发的啥,我告诉你怎么回。” “阿燃你别给他看。”蒋星远:“他传授的都是些垃圾经验,他就是个人渣,他那些女朋友都是日抛的,他能给你看黄了。” 本就没打算给手机的谢燃站起身,走到另一处沙发坐下,想以此来远离两人。 他这躲开的动作让向景误会,直接打了碍事的蒋星远几掌:“你懂个屁,什么日抛,哥们那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哥随便给你传授点经验你都受益匪浅,追你们班上那些女孩子绰绰有余。” “我对秋月一心一意,”蒋星远铿锵有力道:“从来不多看别的异性一眼。” 向景语塞半天,叹气开口:“远子,你跟顾秋月认识多久了?” “十年了吧,我俩住楼上楼下,从小一起长大。”说一半他觉得无比骄傲:“典型的青梅竹马。” “我们俩认识多少年了?” 蒋星远有些卡壳:“也有几年了吧。” “我俩初中就认识了,”向景说:“以我俩认识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跟顾秋月,你俩,没戏!” “呸!”蒋星远最听不得这话,不留情面地吐了他一脸的唾沫。 向景不恼,继续分析:“你还别不信,你自己说的,她幼儿园的时候喜欢你同桌让你帮忙送牛奶,小学的时候喜欢你前桌,让你帮忙送情书,初中的时候看上我了,让你问我要联系方式,现在又看上谢燃了,让你帮忙约饭,绕了一圈她愣是没看上你。” “还把你当工具人耍得团团转。” 蒋星远:“你知道个屁!” “我是不知道,我没你们那么好的耐心,”他偏头:“老谢,听懂没,这就是舔狗的下场,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蒋星远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见一个泡一个的人渣会断子绝孙。” 向景摇头:“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体验了。” 他做作地捂住胸口:“深恶痛绝,老谢,你给点意见啊。” 偏头见被点名的谢燃捧着手机,不为所动。 “完了,又来一个。”他继续捂住胸口,继续深恶痛绝。 __ “小北给你发消息了?” 孟迟喝了口水抬头看着她。 “不是。” 路期刚把眼睛从手机上移开,手机反复震动的频率让她又不得不将眼睛移回去。 手机从她出门开始就在响,路期在路上提着外卖盒空不出手回,等到孟迟家看到她脸色苍白跟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惨样又让她无瑕顾忌其他。 无视手机的震动开始了解什么事让孟迟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说她是感冒。 路期不信,猜测可能跟江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1. 燃灼 路期的耳洞是初中的时候陪孟迟一起去打的。 她始终觉得耳朵上带着东西不舒服,有种肉被东西夹着的不适感。 因此打完她就没怎么戴。 但因为怕洞口愈合,到时候还得去打两枪,她时不时还得戴几天。 昨天去孟迟家一趟,她刚好送了自己几副。 路期挑了个最小的,最不起眼的戴在耳朵上。 尽管样式娇小,但戴在耳朵上路期还是会因为不适应,时不时去摸两下。 上完体育课,因为习惯性摸耳朵的动作,路期感觉自己的耳朵都红了一圈。 “路期。” 一道声音喊住她。 路期转头,看着来人有些眼熟。 回忆几秒才记起是班上的体育委员。 因为没什么交集,俩人并不熟悉,路期不理解他的来意。 第一反应是刚刚躲树下游神被逮住了? 这个班的体育老师课堂纪律比较严格,禁止有人在他的课上浑水摸鱼,一旦被逮到都得喜提一千米“奖励”。 路期没再挣扎,暗暗说一句“倒霉”后,便安静地等待着判刑。 “给你。” 体委递了瓶水过来。 或许是因为刚刚跑步运动的缘故他脸还有些红。 路期愣了一下,盯着水没接:“给我?” 见她不接,体委举在空中的手也不好收回,他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尴尬:“老师请的,全班都有,你就不要搞特殊化了吧。” 路期听着转头,看着路过的同班同学果真人手一瓶水。 她想了想还是接过:“谢谢。” “不用谢。”体委笑了一下,手有些不知道怎么放,只有傻愣愣挠头。 路期从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能看出,他多半有话要跟自己讲。 路期没急,没催,就静静等着。 体委张张嘴,眼看着组织了半天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同伴起哄般地笑出声。 因为这通笑他的话被彻底压了下去,他明显有些恼羞成怒,没敢看路期,转头就跑去把正笑着的几人按着打了几拳。 被打的几人笑得岔气:“牛逼啊,我说你怎么突然大方一回请客,还老师请的。” “滚。”他没敢多往后看,踢着几人往教室跑。 路期看着他这一系列没有逻辑的行为,疑惑爬满全身。 “人气不错。” 突然冒出的声音没把路期吓到。 估计是已经习惯了背后那人的神出鬼没。 路期转头:“什么人气?” 谢燃斜睨了眼她手里的水:“他刚在这磨叽半天,话都没说清楚吗?”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路期没听懂,只从这句话中得到信息。 这人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偷偷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就没表个白什么的?” 这句直白的话让路期懂了他的意思,同时觉得不可思议:“眼光得有多差的人才能看上我?” 谢燃目色一沉:“你在说我吗?” 路期反应过来:“没那个意思。” “我向来慧眼识珠,”他悠然的语气中带着无比的自信与骄傲:“我看上的人绝对是顶尖好。” 一时间路期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夸他自己。 “他给的什么水?” 在路期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手里的水被抽开,不过一秒,又被他塞进一瓶。 谢燃没多看一眼,嫌弃地将水抛向垃圾桶。 路期看着他塞给自己,跟刚刚那瓶水一样的牌子,疑惑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送的,区别大。”谢燃:“你别想去捡回来。” “……” 她也做不到那种程度。 路期看着手里的水还没完全解惑,刚刚看着他明明是空着手的,这瓶水从哪拿出来? “昨天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路期抬头,看着他把手揣进了兜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眼睛定在她身上就没离开过。 “没看到。” “是没看到还是不想回?” 说完又补充一句:“别撒谎。” 路期面不改色:“没看到。” 他眼睛动了动:“真的?” “真的。” “后来为什么回了?” “……” 好废的问题。 路期耐心回复:“因为看到了。” “是看到的第一时间回的?” “是。” 再不回手机得炸。 耳边传来一阵笑声,又低又轻,但让人无法忽视。 谢燃心情显然不错,反手从背后的帽子里摸出两瓶水塞到她怀里。 路期觉得意外,居然还能这样操作? 怀里多出的两瓶水让她有些接不住,下意识往旁边闪了闪:“我喝不了这么多。” “喝!” 她不接,谢燃就硬塞。 路期被这简短的一个字给定了神,老老实实抱了满手水。 “耳钉又是谁送的?” 因为距离的拉近,谢燃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那点亮光。 “孟迟。” “男的女的?” 两人同时开口,几乎是异口同声,尽管声音被压盖路期依旧听懂了他的问题:“……孟迟。” “哦,”他神态明显放松了不少:“你那个朋友。” “你很喜欢这个?” “还行。” 估计不是上课铃响了他还能问上十几分钟。 “不走吗?” 路期见他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他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耳朵上。 她伸手摸了摸:“你喜欢这个?” “哪个大小伙子会喜欢这些。”谢燃否认着,抬脚往教学楼走:“还不走,上课铃响了没听见?” 被他推了一把的路期没气,心平气和地跟着走。 “燃子,”放学铃一响,向景飞了过来,没装一本书的书包,随意往肩上一甩:“走,我七舅前段时间弄了个台球厅,一起去转一圈呗。” 谢燃没抬头直截了当:“不去。” 见他垂头看手机看得认真,向景来了好奇心,跟着低头,看到手机上的耳钉页面,机智的他将一切都了然于心。 “开窍了,送礼物不送辣条了?” 谢燃没搭理,滑动屏幕的手没停。 “不是我吹,在送女孩东西这方面我有经验,”向景挑眉:“要不要你景哥帮你选选?” 谢燃侧过身,避开他,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想法。 看着他拒绝的背影向景来了劲:“你还记得上学期我追的那个学姐吗?” “不记得”。 “对,”向景拍手:“就是那个长得贼带劲,说话嗲声嗲气的学姐。” 谢燃受不了他的絮叨,拉起帽子盖住脑袋。 向景依旧滔滔不绝:“我锲而不舍追了两个星期,就因为送了个耳钉她就同意了,爱我爱得死去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2. 燃灼 谢燃加了向景八舅的微信。 谢燃:[像个逗号,很小,黑色,不太起眼,但很亮] 那边发来几张图片。 谢燃认真翻看,最后选了一个最像的发过去。 谢燃:[也不全是逗号,形状偏圆] 那边发了个草图过来。 谢燃确认跟路期耳朵上那个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后才敲定样式。 八舅:[这种类似的样式最近挺火,我做过几对,都是情侣款,你是打算要一对还是两对?] 比起佩戴一模一样的装饰,貌似情侣款听着更亲近一些。 亲近的光是想想心情就已经足够愉悦。 谢燃:[要情侣款] 八舅:[这种颜色很多都是一对银一对黑] 谢燃:[好] 耳钉最快得明天下午到,谢燃记起了向景的提醒,他没有耳洞,就算收到货也戴不上。 谢燃准备现在就出去打一个,但看了时间,已经是深夜,估计也找不到地方打了。 他只有闷头睡。 第二天,向来性子懒散,收拾拖沓的谢燃,在全班惊恐的注视下第一个冲出班级门。 他没停留,直奔快递站,取完快递又双脚不停地找地方打耳洞。 “帅哥,是选一次性的吗?” 谢燃嫌懒得走,看到个小摊写着打耳洞的字样就停了下来。 他没挑,看着她手里的工具:“就你手上那个。” “行。”她搬了个板凳过来:“选一次性的是比较好,卫生,不容易感染。” 她话有些多,谢燃从进门开始,她的嘴巴就没停过,他觉得吵,面色有些不好。 随着一声闷响,耳朵传出一道刺痛,不强烈,也就一瞬间,疼过那一秒之后除了耳朵烫了一点,其他的就没什么感觉。 “这个要先带着,你以后要换,最好换那种纯银纯金的,装饰耳钉容易过敏。” “过敏?”谢燃脑中闪过路期通红的耳朵:“过敏耳朵会红?” “会红,还会灌脓,所以你近期最好不要沾水。” “可以现在换吗?”谢燃摸了一下滚烫的耳朵,他想现在就把跟路期相似的耳钉换上。 现在这个戴在耳朵上他看着碍眼。 “那不行。”店员嘱咐着:“这个耳钉得一周才能换,还不能沾水,会灌脓。” “一周?” 谢燃嫌时间太长,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这得看自己,有些人三天就能换,有些人半个月才换都得出血。” 谢燃的心沉了又沉,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快递盒:“我三天就能换。” 店员:“……这还得看自己的体质,跟体质有关。” 谢燃觉得自己体质过关,别说三天,当天换了都没问题。 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谢燃拆了快递,取掉耳朵上没什么外形款式可言的耳钉,拿起自己心心念念一宿的黑色耳钉,对着镜子戴得费劲。 耳钉刚一取就有血珠往外冒,他也不觉得疼,抽张纸,随便擦一下,然后就对准镜子,往里戴新耳钉。 洞口太小,加上又往外冒着血,戴起来是费了不少的劲。 等谢燃确保戴稳之后,才偏了点头,认真观赏着镜子里,自己透红的耳朵。 或许是因为红的太艳,那点黑色掺和在中间就格外显眼。 跟路期一样,她耳朵也这么红。 谢燃无意识地笑了,等反应过来他又瞬间拉脸。 冲着镜子骂道:“谢燃,你他妈的像个变态。” 盯了一会,越看越觉得这耳钉跟路期的相像,喜悦再度洗刷心中多余的情感。 他偏着头,又开始欣赏自己另一只耳朵。 一月十六号,路期的生日。 意料之中,不管是她妈,还是她爸,那些有血缘,没血缘的亲戚,都没有一个人记得。 尽管今天她满十八。 她如往常一般,吃完晚饭就上了楼。 倒在床上,庞姿婷突然开门进来。 路期心先是跳了一下,看到她走进来,一声不吭搬起自己桌上的小式台灯时。 心中难得激起的起伏又再次归于平淡。 “这个给你弟弟用几天,他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怕黑了,房间的灯太亮,开着他睡不着,这个刚好合适。” 她的语气不是请求,也不能算命令,就是在台灯拿到手的时候就认定这灯她得借出去。 路期没争:“好。” 直到她走出门,路期才重新把背靠在床头柜上。 要她妈哪天记起了她的生日,她都觉得受宠若惊,难以适应。 路期小时候跟外婆住一起,当时她爸妈都在外地工作,但并不怎么往家里寄钱,她外婆手工做得好,补衣服也补得好看,她就在街边上踩缝纫机,替人缝补衣服,把路期养大。 尽管当时家里并不富裕,但外婆对于路期的所有从来不含糊。 没法像别的小孩那样,常买新衣服就自己做给路期穿,吃不起零食就自己在家做红薯干,用面粉炸猫耳朵。 逢年过节该有的都有,中秋节有月饼,端午节有粽子,春节有元宵,生日没蛋糕但有面条,那碗面里能加两个蛋。 现在想起来自己也是从小被外婆捧在手心里的,即使生活在偏远小镇,即使家中并不富裕。 她外婆也没让她下地帮忙干过一天活。 那时候自己穿着虽然算不上漂亮,但永远是孩子群里最干净的一个。 外婆去世后,她被她妈接到身边,新的,时髦的衣服倒是少,但她总是脏兮兮,邋里邋遢的。 窗户半敞着,风肆无忌惮地往里吹,路期觉得冷,激起的情绪被这没有感情的风吹得稀散。 她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念头。 “突然想吃面了。” 手机响了两下,路期垂眼看着三人群里发的消息。 孟迟:[阿期,阿期,阿期,阿期,阿期,阿期] 孟迟:[生日快乐!!!!] 孟迟:[有没有感受到我的用心,十八点,十八岁] 路期被这段文字提醒,特意去看了一眼,果然她掐着十八点的时间发送来消息。 阿期:[感受到了] 孟迟:[有没有收到我送你的礼物] 孟迟:[收到了吧,我手机上都显示已收货了] 路期从她高频率的信息中感受到了她的高兴。 为什么高兴?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而感到高兴? 不得不说,情绪是会传染的,即使隔着手机屏幕,单单靠着文字。 路期顿感那几段文字都带着温度。 孟迟:[阿期,你不会没有收到吧?我手机上看到你下午就收货了] 收货? 路期目光转到放在行李箱上的纸盒。 她今天下去是去拿了一趟快递,她以为是前几天下单的书,也没多看。 她把纸箱够过来,打开,里面还有一层包装,包装有些精致但从包装纸上画着的图案她就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打开最后一层包装,还有个盒子,盒子里面有大小序地放着五个夹子。 路期知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3. 燃灼 “谢谢。” 路期看着他提在手里的蛋糕,有些抱歉:“我生日不吃蛋糕。” 谢燃收回手:“想吃什么?” “面条,”路期想了想,食指中指伸出比了个二:“加两个鸡蛋。” 谢燃头往上抬了点,想习惯性把手放进衣兜,有了这动作后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件毛衣,根本没有口袋。 面对路期的注视,他也不觉得窘迫,自然而然道:“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面馆,就在这附近。” 他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悄悄偷看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小心翼翼。 “去吗?” 他不是一个善于隐藏心事的人,说准确一点,应该是他压根不屑于隐藏。 他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在路期面前他开始在意了,无比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说话总是口无遮拦,不顾忌任何人感受的他,心中有了顾忌,面对路期,他说话开始思索,开始过脑。 越是喜欢她,越想了解,了解越多越喜欢,越喜欢越害怕。 害怕她不喜欢自己。 谢燃在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变得小心翼翼,畏首畏尾。 路期将他的期待看得明白,点头同意。 谢燃还没来得及欣喜,路期身子往他面前探了探。 面对突然靠近的路期,他呼吸瞬间停滞,愣在原地,即使不知所措,但他依旧不想躲。 因为想维持一点面子,他用着不耐烦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慌:“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路期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他胀红的耳朵上:“谢燃你的耳朵……” 谢燃以为她是注意到了自己耳朵上的耳钉:“嗯,昨天刚打的。” “你的耳朵在流血。” “一会就不流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 “你这样会发炎吧。”路期劝道:“这个得喷点酒精,我楼上有,要不喷点?” 谢燃笑了声:“你还知道发炎。” “……” “那你喷不喷?” 谢燃头往上抬了一下:“去拿。” 这人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盛气凌人估计是改不了了。 路期从往常的淡漠变成如今的习惯,迅速上楼拿了棉签和酒精,随后找了个能坐人的地方坐下。 早上下了场大雨,路边的木椅还潮湿着,一坐一个印。 两人默契地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花坛。 谢燃也不顾瓷砖上的枯叶泥点,直接往上坐。 路期面对着他,弯了点腰,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不断往外冒血的耳朵。 用棉签不停擦拭。 她处理得认真,忽视着两人逐渐拉近的距离。 路期的手有些冰,时不时擦过谢燃的脸颊。 又轻又缓,引得谢燃心尖直痒。 她以前见了自己总会下意识躲闪,像现在这样主动靠近,显然让他意想不到。 谢燃没有躲闪,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抬眼注视着她。 看着路期近在咫尺的脸,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为什么突然打耳洞?” 路期喷完酒精后,站直身,将刚刚擦拭血的棉签扔到垃圾桶。 见路期再次与自己拉远距离,谢燃眼眸中亮起的眼神再度暗沉。 “路过,看到了随便弄弄。” 他的声音有些冷,路期听出了他藏在声音中的不悦。 她觉得奇怪,是刚刚自己下手太重,还是说了什么令他不悦的事?怎么感觉他好像很不高兴。 谢燃的心情总跟榣江的天一样,阴晴不定。 莫名其妙眉开眼笑,也会莫名其妙闷头生气。 路期捉摸不透,没说话,想等他这股火气自然消退。 晚上的天有些冷,路期手吹得接近麻木,她裹着羽绒服,手可以往口袋里藏一藏,可穿得单薄的谢燃就没那么幸运了。 路期看他放在侧身的手被寒风无情包裹,手背又干又红,显然是被冻着了。 路期忍不住开口:“要不面不吃了,你先回去。” 不知道这句话又怎么把他刺激到了,他站起身,拧眉:“你很不想跟我一起待着?” “我没那意思。” 谢燃阖了阖眼,眉宇间布满酸楚路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可却感受到此时他有些无助。 下一秒他换了她一声:“阿期。” “嗯。”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明明刚开始他称呼自己的小名路期会觉得别扭,无措,可如今她却答应得如此自然。 他声音平稳,吐字清晰:“你有没有对我有过一点点好感?” 路期神色空了一瞬,明明全神贯注地听,也一字一句听得清楚,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问:“什么?” “我很喜欢你,你知道,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哪怕是一点点好感?” 谢燃抬了头,眼中的慌乱躲闪消失得彻底,如今剩下的只有坚定与坦荡,他好似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想让空荡荡的心有点底。 他面色平静镇定,可悬在身侧不断摩挲的手暴露着他慌乱的心。 他刻意压着心中的恐慌。 他在恐慌什么?恐慌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是冷冰冰的“没有”二字? 他为什么特意压着自己的慌张,是为了自己说出那两个字后他再装出一副悠然自在,无所谓的态度时就显得没那么突兀? 好感? 她对谢燃没有好感吗? 路期无法否认。 她对谢燃有好感,不止一点点。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周围除了风声便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谢燃期待她回答又害怕她回答。 直到滚烫的耳朵被风吹的没了温度,谢燃心一横,他宁愿直接脖子来一刀也不愿受这缓刑。 他不羁散漫地笑了一声:“没有就没有,意料之中,早知道就不问了,反正结果都一样,我是已经习惯你对我……” “是意料之外。” 路期极少像现在这样打断别人的话,但她不忍心看着谢燃明明已经难受到极致,但还要在她面前强颜欢笑的模样。 “你……”谢燃怔住了:“你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站直,手在脖子上蹭了两下,声音偏小,带着不确定:“你对我有那么一点好感。” 理智在告诉路期她现在该说“没有”。 现在如果说“有”那她和谢燃的关系将会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她清楚地知道想要维持一段亲密的关系会很麻烦。 对方稍微对她好一点,她会因为不想欠人情,加倍地还回去。 她讨厌还人情,所以一般不欠人情,也不与人产生过度亲密的关系,与任何人都习惯性隔出一层屏障,保持疏远的距离。 她擅长撒谎,擅长隐藏自己的想法与欲望,她最讨厌麻烦,习惯性躲避麻烦。 逃避麻烦的最佳方式就是撒谎。 可就在这一瞬间,看到谢燃眼中慌张与期待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即使将来会面对无法预知的麻烦,在此刻她不想撒谎。 对于自己能产生这样的心理在她的意料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4. 燃灼 面端上来后,路期第一时间拿着筷子仔细挑着最上面一层的葱花。 好在老板是装盘后直接洒在最上面的,挑起来不算麻烦。 “你不吃葱?”谢燃问。 路期因为怕面汤弹出来,拌面拌得小心:“不喜欢。” “为什么刚刚问你加不加的时候你说加?” “我不喜欢吃葱。”路期说:“但我喜欢面里沾着葱的味道。” 谢燃:“不嫌麻烦?” 路期的手顿了一下:“我是挺麻烦的。”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想尝葱的味道,应该把它和面拌均匀,不然没味,这样加的跟没加一样。” 路期抬头望向他:“那样挑起来更麻烦,汤里有一点点葱味就够了。” 谢燃静了会,看着她放在卫生纸上的葱花,觉得这有些不像她的性格:“不觉得浪费了?” “觉得,”路期:“所以平时我都不加葱的,今天想顺着自己口味浪费一次。” “挺巧的,我喜欢吃葱。” 谢燃笑了笑:“你以后可以随便加葱,可以拌均匀,嫌麻烦我帮你挑,觉得浪费我吃。” 路期心底翻出一股说不清的情愫:“你不用为我改变什么。” “我就喜欢吃葱。” 路期犟不过他,只有低头吃面,没吃两口,面前多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谢燃打开后才收回手。 “生日礼物。” 路期看着盒子里的耳钉觉得眼熟,她先想到谢燃耳朵上也有一对同款不同色的,后又想起,她前不久也戴过一对类似的。 这样的巧合越想越奇怪,她抬目,看到谢燃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情侣款,明天你就戴上。” 情侣款? 路期下意识去看他耳朵上的耳钉。 “我有个差不多的。” “那不一样,”谢燃坚定道:“这是我送的。”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气焰消了:“你不愿意跟我戴情侣款的?” “不是。”路期说出疑惑:“就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会准备情侣款,是我今天没有回应你,你就不打算把这个拿出来吗?” “那倒不是。” “不是什么?” 谢燃不假思索道:“今天你要说对我有好感我们带情侣款就是理所应,要是说没有,我打算胁迫你戴着。” “……” 是他能干出的事。 “但现在明显是理所应当。” 路期犹豫了会,最后伸手慢慢把盒子拉到自己面前。 谢燃的嘴角随着她缓慢的动作不断向上扬起。 从面馆回小区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两人走得慢,花了点时间。 跟刚刚比,天气有了明显的降温。 路期走进小区门就停住了脚步:“我到了,你回去吧,。” 本以为谢燃会犟两句 ,没成想他淡淡点头:“好。” 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路期没惊讶多久,也就一瞬她便恢复如常:“我走了。” 路期转身,手臂忽地被人往后拉住。 “阿期。” “嗯。” 路期刚出声,身子就被调转了个方向,吹着风的脸盖上温暖的胸膛。 谢燃抱住她,但四肢有着明显的僵硬,手臂明明环住她的肩膀,手掌却不知道怎么放,在空中比划半天,最后双手握拳,轻轻在她的背上拍了两下,随后迅速放开她。 从拥抱到松开,他的动作都快得像一阵风。 路期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再次抬头看向他时,注意到他脸上不自然的红。 谁能想到轻狂又嚣张的谢燃居然还会有纯情小男生的这一面。 路期控制不住笑了:“谢燃,你脸红了。” 谢燃脑子打结,脱口而出一句蠢话:“我这是发炎。” “但你只是打了个耳洞,再怎么发炎也发不到脸上。” 他的面色明显又深了一度,他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体质不同,回去睡你的觉去。” 路期的笑收不住,有些移不开脚。 谢燃被她的笑容刺激得不轻,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强行让她转过去,随后推了她一把。 “快走!” “好好好。”路期知道再这么逗下去他得炸,只有给他顺毛:“你是因为打了耳朵发炎发到脸上了,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害羞。” “路期,别说了。” 路期不惧他的威胁,依旧笑着:“嗯,我不说了。” “别笑。” “我不笑。” “我还没瞎,你明明在笑!” 路期憋着一股劲儿强行收笑,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我没笑。” 她一不笑,眉眼间不自觉地带出疏离感。 谢燃不喜欢这种感觉:“你还是笑吧。” 路期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我笑不出来。” 谢燃抬手按住她的额头,试图打散她脸上的冷漠:“那就随便给点表情。” “随便”这个词的范围就有些广泛了。 路期想不出来,只有扯起嘴角笑了笑:“我回去了。” 他貌似也是很满意,松开手:“记得关窗,别吹感冒了。” “好。” 任北的快递是周五下午才到的。 路期放学顺路就拿回了家。 因为他特意卖关子,路期对这份礼物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进房间顺手关上门后就拿起小刀顺着纸盒的缝隙开划开。 看着里面是乐高时她还有些意外。 她和孟迟猜任北会送自己做的手工。 路期拍了张照片发群里。 阿期:[不是手工] 孟迟:[是你上次提过的乐高啊,挺大的,不知道要拼多久] 小北:[本来要送的是我亲手DIY的伟大作品,东西都寄出去了,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又改了地址,重新给你买了一个] 孟迟:[不妥?是觉得自己的手工拿不出手?] 小北:[我再练练] 孟迟:[我挺好奇是什么样的,你都寄出去了,又半路收回去] 路期也想接着调侃两句,手机上方弹出消息框。 爸:[阿期,你上周生日是吧,爸爸最近忙,没记起来,爸现在就在榣江,爸带你去买点你喜欢的,吃个饭,给你过生] 她爸能记住自己生日的具体时间路期是意外的。 比起上次联系的欣喜,这次路期就显得平淡很多。 不想去,又想去,矛盾的情绪交叉在心头,她慢慢点开键盘打下字。 阿期:[好] 路文钦还是在小区门口接上路期的。 “阿期,快上车。” 他的状态跟上次见面比明显疲惫了许多。 这种状态路期见过几次,猜测应该跟他的新女朋友有关,不是闹矛盾了,就是分手了。 打开车门,记忆中的香水味并没有扑面而来,后座堆积着杂物有些乱。 见她迟迟不上车,路文钦也预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坐前面来吧,最近有点忙,都没有怎么收拾。” 路期把座位上的衣服拨到一边,坐上去,关上门:“不用了,都上来了。” 见她人都上了路文钦也不好执着。 调整后视镜,路期也因为他调整的弧度,从后视镜看到了他眼睛下明显的一圈青紫。 这是长期睡眠不足导致的。 路期心中有了肯定,上次见面的那个阿姨多半是跟他分手了。 “想吃什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5. 燃灼 “不买点其他什么了?” 夜幕已沉,走进超市的时候天飘起了雨 ,出来时细雨便有了停的迹象。 只是吹在身上的风,要平时冷上几度。 “没什么想买的。”路期提了下手里的袋子。 两人沿着路的最里面走。 路文钦:“我们不该来超市,应该去前面的商场,现在还早,去看看?” 路期点头:“好。” “我记得上次衣服是买了不少,但没买鞋子是吧。” 路期记不太清:“好像是。” “那就去买几双鞋子。”路文钦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笑着说:“我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我跟你妈回家,就给你和你外婆买了两双鞋回去,你当时喜欢的呀,都说要抱着睡。” 这事路期记得,是一双红色的小皮鞋。 很大,比她的实际码数都要大了两码。 她妈说她还在长身体,买合脚的,今年穿得下,明年就穿不了,买大一点可以多穿两年。 也不知道是鞋的质量问题,还是路期费鞋,没穿半年鞋就坏了。 她没穿上合适的鞋,也没能把鞋连着穿三年。 他笑着笑着突然感叹一声。 “其实那时候我跟你妈妈就不怎么合,总吵,有几次吵的控制不住,差点动起手来。” 他呼出一口气:“当时也是想着有个你,不然我也不会跟你妈妈一起再耗那么多年。” 这句话如同一座巨山压在路期肩头,她走路走得有些费劲。 类似的话她妈也常说。 “要不是因为你,我早跟你爸离了。” “我都是为了你,才一直忍着你爸”。 “我是为了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你看看你把我耽误成什么样。” “白眼狼,你就跟你爸一样,你们没心肝。” 路边的灯被细雨所模糊,微弱的光芒照在两人身上,拖不出半丝影子。 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周围弥漫的空气又冷又潮。 加上夜深,路边静谧得让人心慌。 路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黑色帆布鞋,一脚又一脚地踩在湿润的地面上。 她淡声说:“别为了我牺牲什么,我是希望你们因为我而感到幸福的,但我觉得我成为了你们的负担。” 面对她突然冒出的丧气话路文钦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孩子别想那么多,什么负担不负担的。” “你要是没生我该多好。” 他漫不经心答:“我也这样想。” 路期顿了一下,一股火焰从心头窜到脑内,在脑中炸开了花,炸得路期红了脸,停住了脚。 “咔嚓”。 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粉碎。 是什么呢? 啊,是那点微乎其微的希望啊。 她也曾经想过,不管是她爸还是她妈,其实都不希望她出生,其实都后悔生下了她。 时间长了她自己也这么觉得了。 可刚刚有那么一秒,她还在渴望着得到爸爸的否认,即使是假的,她也想听他说一句“我并不后悔生下你。” 果然,尽管自己说了无数遍,自己的出生是错误的,以至于能完全做到自我催眠,毫不在意,但只要从对方口中说出来,心里还是不好受啊。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毫不在意,会漠视一切,她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无坚不摧 。 却还是被一句话轻而易举给击垮。 路期,你还没有做到无坚不摧嘛。 天上的雨彻底停了,风却刮得愈加强烈。 好冷。 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冷? “期期,走吧。”路文钦回头才发现她没跟上:“商场九点左右就关门了,得赶紧去。” “我不去了。” 他站得太远,周围光线太暗,路期看不清他的脸。 “怎么了?” “我以前就一直很好奇。”路期漫不经心地晃了一下手里的袋子:“爸爸平时会想我吗?会担心我吗?走的时候会舍不得我吗?后来我觉得他不会。” 路期晃着手里的袋子,没抬头看他:“他真的不会。” “因为我不知道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心疼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思念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我从来没有过,我爸也不会有这种感受。” 路期抬了头,面色冷静,语气平缓:“我是他的女儿,我们很像。” 她望向自己的父亲:“爸,你知道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吗?心疼一个人呢?爱一个人呢?” 路期摇头:“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嘛,我们很像。” 一样冷血,一样自私,一样自我。 路文钦惊恐地看着她,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张了两次嘴才喊出:“期期……” “爸。” 路期截断了他的话:“请喊我的名字,连名带姓地喊,那种亲昵的称呼让我听着很不舒服。” 路期是自己走回去的,路文钦说要送她,她没让。 说了那么多,他以后估计是不会再来了。 路期仰头望着没有边界的天,深吸一口气,寒风趁机往鼻腔里罐,肩上的巨石被这风一点点瓦解。 耳边突然响起路文钦临走时说的话。 “我跟你妈离婚,你是不是很恨我们?” 她答:“不恨,你们是感情不和,应该离,没什么好恨的。” 这风太大,吹散了耳旁的声音,路期轻轻呼出一口气。 对着漆黑的天小声喃喃:“我是恨你们的。” 眼眶的湿润来得莫名其妙,路期仰起头强烈希望这股温热快点褪去。 也希望着这股风能将心里别样的情绪吹尽。 眼睛突然被强光闪了一下,一阵刺耳的车鸣将她的思路打断。 路期定神看着一亮车向她飞驰而来。 理智告诉她应该往旁边躲,可此时的她大脑短了路,当车就要迎面向她撞来时她才有了反应。 想躲,但又觉得太迟,白费力。 她身体慢慢松懈,直直地站着。 手臂突然被一道力握住,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倒力就一把将她往里拽。 汽车从她的肩膀擦过。 “你傻站在那干什么!”谢燃不停将她往里拽,动作粗鲁,毫不怜香惜玉:“想死了!” 路期惊魂未定地抬头:“你怎么在这?” 谢燃气得不轻,额角暴起青筋:“别转移话题。” 路期默声,忽地想起了什么:“你一直都在等我吗?” 谢燃握她手的动作一顿,眼里闪出一层惊慌失措:“还好我在这等你。” “谢燃。”路期望着他,从他刚刚给自己发消息的时间算起,过去两个小时了,他一直在这等着? “你站在这里不冷吗?” “怎么了?碍你事儿了”,谢燃语气不善:“是不是觉得我挺烦的,阻止你去撞车了?怎么着,你还真想上天堂啊?” 路期垂眼:“我没有那种意思,只是没反应过来。” “你当时在想什么?”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6. 燃灼 “谢燃。” “嗯。” 谢燃松开她,认真听着她的话。 路期低头看了眼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有些冰。 “你的手好冰。” “这风都吹成什么样了,能不冰么。” 路期又去看他的衣着:“但你穿这么厚。” “你想问什么?” “你脚冰吗?” 她越往后问,谢燃越迷糊:“干嘛?” 路期认真道:“如果你脚也冰的话,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有这种现象的人身体多半不好。” “……” 谢燃有些气:“谁说的?” “我外婆。” 谢燃被她气笑了:“我见过爸宝妈宝,还没见过你这样的。” 路期不解:“我这样的?” “外婆宝。” 路期:“……” 谢燃用手背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路期没闪,只是感觉他的手确实很凉。 “什么都是你外婆说,外婆说,你怎么不说说谢燃说?” 路期:“那是我外婆说的话都有道理。” 谢燃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我说的话就没道理了?” “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他又把冰手伸向耳朵,路期被冰得缩了一下脖子。 “重新说过。” 路期叹气,面无表情道:“你说的都有道理。” 谢燃不满意:“重新说过,态度不对。” 路期嘴角牵起笑:“你说的话都好有道理。” 她这被逼无奈的表情看得谢燃心里直乐,忍着笑:“很好,我允许你以后做一个把我名字时刻挂在嘴边的谢燃宝。” “……” “吃饭去。”谢燃牵起她的手。 路期被他拽着走:“我不饿。” “陪我。” 路期没再说拒绝的话,默默跟着他走。 谢燃回头见她在后面跟着,两只冰冷的手因为靠着也逐渐升起温度。 他来的时候吃过饭,但他怕路期刚刚的情绪没散开又绕回来,她想问题的时候又是个死心眼,能把自己想死在里面。 与其回家闷着抑郁,还不如在外面吹吹风,散散气。 “你想吃什么?” “我不饿。”路期说:“我吃过饭。” 谢燃想了想,挑了个她最熟悉的地方:“那就去不打烊。” 路期没拒绝。 可两人运气不好,顶着寒风走到不打烊没有享受到能让人昏昏欲睡的暖气。 往常热闹,灯火通明,热闹不断的不打烊变得冷清暗淡。 路期看着紧闭的门觉得倒霉,白跑了一趟。 “不打烊打烊了。” 谢燃也觉得意想不到:“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吗?” 路期抬头望向没了光亮的招牌:“估计是有事。” 她笑着问:“不打烊都打烊了,那现在能去哪里吃?” 她有几天没来这吃饭了,不知道店是什么时间关的,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开。 不开还挺麻烦的,毕竟有时候不想在家待,除了这,她找不到别的地方去了。 “以后我也开家店。”谢燃不假思索道:“绝对不对你打烊。” 路期听懂了他的意思,但依旧反应了许久,平淡如水的心才慢慢泛起点点涟漪。 “你呢?”谢燃偏头问她:“会对我打烊吗?” “打烊?” “嗯。” 谢燃:“就是关门了,谁都进不去,你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他在说自己封闭的内心。 路期不知道怎么答,习惯性逃避:“我以后不开店。” 谢燃看出了她的逃避,也有了预想,只是轻轻笑一声,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所以不会对你打烊。” 路期说完退到一边的花坛,没顾忌地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留着谢燃一个人愣在原地愣了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反应过来她的言外之意。 路边立着两盏路灯,不算太亮,但离两人够近。 路期坐在花坛上,头顶先是传出一阵嗤笑,她跟着抬头,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谢燃因为轻笑着,肩膀轻颤着。 笑会传染,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这欢愉气氛的感染下,路期冷静如死海的内心开始有了小幅度的流动。 压平的嘴角悄无声息间往上翘起。 谢燃似乎是笑够了,转过身时,又恢复成往常那般闲散肆意的模样。 他退到路期旁边,坐下后,全身慢慢松懒下来。 回想起来好像挺久没有见到过他这副放松的状态。 他心头好似也有一块难以移开的巨石,在刚刚被他成功一脚踹飞。 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与轻松。 “喵。” 对面冲着他们龇牙炸毛的猫有些胖,估计刚刚是被雨淋着了,橘黄的毛发明显湿成了一片。 湿漉漉地往下耷着。 它冲着两人嘶吼几声,见他们不为所动,眼球离奇地往上一翻。 路期不敢确定:“这猫……是在对我们翻白眼吗?” “很明显。”谢燃身子往前探了点:“估计是我们占了它的位置。” 路期摸了一下花坛边沿:“那我们让让?” “不让。” 谢燃直起腰,气定神闲道:“先来后到。” 他冲着猫抬了一下手:“你来晚了,走开。” 橘猫的喊叫声逐渐变得撕心裂肺,估计是在骂人。 它用力摇了摇头,粘在脑袋上的雨水被它摇得四处横飞,路期看着脚上沾上的泥点意识到这是来自于猫的报复。 谢燃没忍着,从花坛里拿了块小石头,瞄准方向,朝着它脚边一扔。 石头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橘猫被这动静吓得落荒而逃。 跑到一定的距离后,还不死心,冲着他们掐着嗓子嘶喊。 “这猫挺有灵性。”谢燃噗笑一声:“也挺记仇。” “是流浪猫吗?”路期听着它嘶哑的声音:“最近在降温,如果是流浪猫它晚上在外面住应该很冷。” 谢燃歪头,盯向那还在骂骂咧咧的橘猫:“那就抱回去养着。” “我不能保证能不能照顾好它。” 谢燃:“养只猫很难吗?” “养猫倒是不难,是养了就得负责任。”路期说:“如果我因为一时兴起把已经习惯淋雨的它抱回去,结果发现养不了,又被它推回雨中,让已经感受过温暖的它再次经历风寒,这种事情太过于残忍。”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它虚无缥缈的希望。” 谢燃起身,语态闲散:“我能养。” 结果他刚有动作,橘猫就跟撞了鬼似的,转身窜了出去,快速逃离。 谢燃又黑着脸坐了回去。 他这碰了一鼻子灰的模样逗笑了路期。 谢燃看着他,沉闷的脸色逐渐转好:“在外面待着心情会好点吗?” 路期收笑,顺口答:“我心情一直很好。” 她答得轻松随意,可眼中散不去的郁闷将她的心理暴露得彻底。 谢燃眼睛片刻不离地放在她脸上:“你以前是不是还挺喜欢你爸妈的?” 路期胸口被堵了一下,觉得这话有问题:“不应该是恨吗?” 总有人这么问她,父母离婚,你恨不恨他们? 没人问出过谢燃那样的问题,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思考过。 “恨意大多都来自于强烈的爱与期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7. 燃灼 最后一项科目考完,广播里就组织着让各个班的同学把桌椅板凳搬回自己的教室。 因为外面下着雨,最后的集会取消。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简单说明了几点寒假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和几天后来学校领取寒假作业和成绩的时间后,便让这周应该打扫卫生的同学留下,其他人自行解散。 他话音刚落,安静的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不止一个班,学校各个角落都遍布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老师貌似也理解这群压抑了半学期的学生此时正因为假期的解放而释放着埋藏在心底已久的情绪。 所以没人阻止,任由他们撒了欢似地吵闹。 __ 知道今天考最后一科,路期只带来笔和几张复习的资料,连书包都没背,只带了个纸口袋。 看着外面飘着的雨,路期有些后悔,她不该带纸口袋的,带个塑料口袋都比这个好。 旁边的窗户在毫无征兆地情况下被人拉开。 路期偏头,看到了一脸冷意瞪着自己的叶清淋。 她沉默着,一声没吭,但路期已经能从她那双不屑掩饰的双目中看出她对自己的厌恶。 此时的教室没人愿意多停留,即使外面下着雨,他们也难掩自己心中的激动,忘却一切顾忌,忽视感冒会带来的病痛感,无所顾忌地冒雨离开。 教室里的人断断续续地走,没走的也在自顾自地收拾自己的抽屉,无瑕顾及其他。 路期也想走,可窗口那道不善的目光始终没能移开。 回想起上次与叶清淋对峙貌似都是几个月以前的事儿了,她是咽不下那口气想在放假前出一口气吗? 今天要被打了? 路期往她身后瞥了眼,见她背后空空如也,没有多余的人。 这架要打起来路期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胜算。 但是她不敢排除叶清淋的帮手藏在学校外的假设,或许是顾忌学校的监控,想把她拽到校外,或者没有监控覆盖的厕所。 路期叹了口气。 没想到放假前一天都得倒霉。 “路期。” 叶清淋喊了她一声。 路期没答。 叶清淋也不在意,哼笑一声,双手抱胸,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下学期要转学了,去英国。” “……” 路期不解她为什么要专门来跟自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只是礼貌地说了一句:“一路顺风。” 她高仰着头,嚣张跋扈的气焰布满全身:“你还不知道吧,谢燃也要去英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话让路期有了反应,抬了头。 她这异常的动作让叶清淋内心的优越感爆棚:“我们在一个学校,我先去那等着他。” “有本事你也跟着转啊。” “我没本事。”路期淡声说完,拿起袋子,无视她,往后门走。 被无视个彻底的叶清淋气得不轻,漂亮的五官扭曲到一块,但转念一想,今后跟谢燃朝夕相处的是自己而不是她路期,胸膛燃烧的火焰瞬间被压下。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嘲一声。 她也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 雨下了一天,暗沉的天上没出现过片刻光亮,雨水打在地上水花四溅。 泥土的土腥味在空气中慢慢散开。 路期望向雾蒙蒙的天,叹了口气。 “这天真够黑的。” 但今天她是幸运的,至少没被叶清淋报复。 至于她说的谢燃出国的事,她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 谢燃要出国这件事她很早就知道,和王欣苒聊天时,从她口中得知。 “怎么?没带伞?” 路期听着声音转头,谢燃正慢悠悠从楼梯上下来,他手里晃着一把伞,声音里是瞒不住的得意与幸灾乐祸。 “回不去了吧。” 路期目光跟着他移动,直到他走到自己身旁站着,她才回:“回不去了。” “你运气不错。”谢燃顿感心旷神怡:“我今天有事要去龙湖宫一趟,可以顺路送送你。” 好熟悉的理由。 路期问:“你又是回去拿东西吗?” “不是,我爸让我回去一趟。” 理由变了。 谢燃看出了她眼中的不信任,拧眉:“真是他让我回去一趟。” “你爸让你回去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谢燃打开伞:“我要知道我就不回去了。” 他跟他家里关系不好路期知道,不单单是从他后妈口中听出,还从他送自己回龙湖宫无数次,走到家门无数次,他就没进过一次。 “路期,”谢燃转着手里的伞:“你求我,你求我一下我就送你。” “我求你。” “……”谢燃:“没劲。” “那我不求你。”路期往后退了点:“你先走吧,一会儿雨停了,我自己走。” “不行,”谢燃粗鲁地把她拉到伞下,拉着她走下楼梯。 路期听到了雨水打在伞面的轰隆声,和他愤然的命令:“必须走。” 路期笑了笑,没说话,她突然记起手里的袋子是纸质的,不能淋雨,她有意识地把袋子往怀里带了带。 谢燃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瞅了一眼她怀里的袋子:“抱的什么?” “资料。” “考试带这东西干什么?” “早上复习一下,”路期说着注意到了他手上除了举着的一把伞,一本书的影子都看不到:“你没带?” 他气定神闲道:“我从来不临时抱佛脚”。 路期:“……”有被内涵到。 “你恢复得不错。”谢燃说:“我还以为你会丧个一段时间。” 路期听出他说的是那天晚上的事。 不以为然道:“人的记忆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记住所有的事情,我总会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记。” “嗯。”谢燃用着满不在乎的口吻:“所以是我做了什么让你感到不愉快,以至于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没有忘记你。” 谢燃顿住脚,拉住她的胳膊将她逼停:“什么意思?” 雨下得有些密集,打在伞上声音很响,路期说话的声音虽然总是淡漠带不出什么情绪,但从来不柔软无力。 在这雨声下她说的没一个字谢燃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没有忘记你,你的存在并没有让我觉得不愉快。” 谢燃有些不信:“那上次你说你不记得了。” 他顿了几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8. 燃灼 “阿燃,回来了?”李婉蓉的笑容沾上了脸。 谢燃怎么看都觉得虚伪,只是喊了声“阿姨”后就没多搭理。 他不想多生事,只想弄清楚这些人喊他回来干什么。 他多少有了点猜测,不是房子的事就是钱的事。 李婉蓉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没什么话语权,一般这种事都会推到谢锋头上:“你张叔叔来了,在楼上跟你爸谈点事,你爸一会就下来。” 她说的什么叔叔谢燃不认识,也不怎么感兴趣,只是点了下头往楼上走。 “阿燃,不好去打扰爸爸谈事情的。”李婉蓉看着他说。 谢燃没回头,自顾自走到最角落的房间。 他以前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再次打开,屋里没一点他存在过的痕迹。 房间有些闷,估计是因为长时间没住过人的原因。 谢燃定了会,熟门熟路地走到窗口打开窗,看着有些松动的栏杆他没再轻举妄动。 往后退了点,看清楚对面紧闭的窗户。 他不由一笑:“还挺听劝。” “哥哥!” 谢穆推门闯了进去,兴奋喊道:“妈妈说你回来了。” 谢燃垂眼看向他:“她让你上来找我?” “不是。”谢穆摇头:“她说你在上面,让我别上来。” 显然,她还在怕自己会对她儿子怎么样。 不过有这样的心理也正常,毕竟自己在她们心里是害死她们儿子的杀人犯。 “那就别上来,下去。” 谢穆伸长脖子,气势凌人:“我不。” 谢燃没想跟他多扯,避开他往外走:“随便你。” “哥哥你刚刚在看什么啊?” “你别管。” 谢穆“哼”了一口气,自己蹬着两条腿跑到窗口,他个子矮,窗户太高他踮起脚才冒个尖。 “谢穆你最好别往那去。” “我就要。” 谢穆钟爱于跟人唱反调,越不让他干的事他越要干。 谢燃心里装着事,没多搭理他,转身开门:“谁管你”。 “不要你管,”谢穆搬过旁边的椅子,扶着墙站上去,一步一步爬上窗台,想一探究竟:“我还站上去,我就要知道你在看……” “哥哥!” 身后传来他惊恐的呼喊声,谢燃转头的同时,谢穆整个身子往后仰,窗台松动的栏杆发出响动。 谢燃瞳孔一缩,反应过来几个大步跑过去想拉住他,可是为时已晚,谢穆在没丝毫缓冲的情况下直接翻滚着摔下去。 -- 路期不确定谢燃的事情什么时候处理完,她没有呆等着,坐到书桌前开始整理。 本该寂静的窗外传出哄闹,其中夹杂着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声音有些耳熟,路期迟疑着走到窗前,随着窗帘拉开,她看到了楼底慌乱的景象。 小孩躺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哭喊着:“我的腿疼,妈妈,我腿疼。” 他旁边蹲着的李婉蓉早以泣不成声。 背对着她的男人虽然看不见脸,从他控制不住颤抖的脊背能猜测到他的慌张。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成了一团,混在一起声音嘈杂,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说已经叫了救护车。 路期看着小孩身体底下压着的栏杆,抬头看到敞开的窗,心里有了猜测。 这小孩估计是从二楼摔下来了。 幸运的是楼层不高,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但也不能十分确定。 路期视线放远,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路期没犹豫,直接打开窗,风灌进来的同时,混沌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这怎么掉下来了?” “小孩调皮吧。” “对半是被推下来的,你瞧那边。” 众人顺着指示往后看,看到了愣在原地,神色复杂看着这处的谢燃。 李婉蓉抬头看向他的一瞬间,双眼染得血红,她疯了般朝着谢燃嘶吼:“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已经杀死我一个儿子了!你还想干什么!你就不能放我一条活路吗!” 她情绪太过于激动,蹒跚两步摔倒在地,周围几个眼快的人赶忙跑过去扶住她。 李婉蓉在此刻没了顾忌,披头散发,倒地痛喊。 她这边动静太大,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以至于让人忽略谢锋捡起地上砖头的举动,他冲破人群,对准谢燃,毫不犹豫,用尽全力甩了上去。 谢燃没躲没闪,脑袋生生挨了一下,下一秒,血红的血液顺着额头穿过眼睛,滑过脸颊,滴落在地。 那抹刺目的眼神染红了路期的眼睛,她呼吸一顿,心脏猛跳。 谢锋气得发狂,低头搬起更大的石块,又要朝他扔去时被旁边的人拦下:“干什么你,别冲动,你先冷静一下,救护车一会儿就来了。” 谢锋挣扎着,抡起石头向他扔去,谢燃依旧没躲,这次石头的重量太重,在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落下,直接炸开了花。 他怒目圆睁,撕心裂肺:“狗杂种!你就是个讨命鬼!你怎么不死在你妈肚子里!你给老子滚!滚!滚!滚!” 谢燃神色冷冽又麻木,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湿润,一声不吭,转身离开。 他走得迅速,走得决绝,仿佛只要他走得够快,就能完全隔绝身后恶毒的咒骂,和歇斯底里的哭喊。 路期惧怕着他的消失,转身冲下楼。 站在客厅窗口看戏的庞姿婷喊住她:“外面那么乱,你出去干什么!” 路期将她无视,打开门,没丝毫犹豫直接冲出去。 “路期!造反是不是!我的话你都不听,给我回来!”庞姿婷骂骂咧咧追到了门口,可依旧没有喊住那闷头跑的身影。 路期一直以为自己的体能够好,跑得也足够快,可如今她使出了全力,达到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她还是没能追上谢燃。 好慢,好慢,怎么跑得这么慢。 明明还可以更快一点的。 她忽视着因为跑太快而带来的不适感,拼尽全力,往一个方向冲。 直到她终于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她松了口气,想喊他,但张张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 她脚下发软,失了力,速度有了明显的下降。 大口喘着气,即使行动缓慢也眼睛一刻也不敢移地望着他。 谢燃,谢燃,谢燃,谢燃,谢燃! 倏地他像有了什么感应,明明越走越快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 “阿期。” 头顶的声音让路期彻底如释重负,抬头看到已经被血染红半张脸的谢燃,她只觉得五味杂陈。 脱了外套,走向他,将外套裹成一团,垫起脚,按住他还在冒血的伤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9. 燃灼 “开灯。” 谢燃因为头痛欲裂,进门习惯性摸黑到了沙发,直接一头倒上去。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牵着路期,一路都牵着,直到睡在沙发上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你不松开我,我怎么去开灯?” 谢燃听着觉得有理才慢慢松开手。 路期凭着记忆走到门口,按开开关键。 漆黑的客厅在一瞬间被光亮覆盖。 路期晃了一眼,跟上次来时比,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连她上次走时收拾整齐的茶几,现在又如她初次来一样放满了凌乱的资料和试卷。 “不是说从来不临时抱佛脚吗?” 路期走近他:“你熬夜复习了吧?” “没有。”谢燃没承认:“前几天看了没收。” 路期笑了声:“你也挺爱撒谎的。” 谢燃把头偏到一边,想藏进沙发缝里。 “别躺着。”路期提醒道:“血蹭在上面很难洗的。” 谢燃不为所动:“洗不出来就换一个沙发。” 路期:“……” 她抬头看到了放在柜子上的白色药箱,看他这样子挺难受的,也就没有打扰,自己走过去。 她刚有这样的动作,刚刚还一滩烂泥的谢燃激动地坐了起来:“你别走。” 路期愣了一下:“我去拿药。” 谢燃悬着的心松了下:“你去拿吧。” 他指了个方向,目光随着路期移动的方向移动。 直到她拿着药箱走回自己的面前,他紧绷的身体才有了松懈。 路期弯了点腰,帮他把脸颊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谢燃为了方便她,下意识抬了点头。 “是不是很痛?” 路期上碘伏的时候想到了上次自己的经历。 谢燃面不改色:“不疼。” “……”路期不再轻手轻脚:“还是你厉害。” 路期帮他包扎好额角的伤口后,仔细检查着他头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谢燃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面前带。 路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一股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谢燃将她禁锢在怀中,慢慢靠近,嘴唇先是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随后是鼻梁,脸颊,嘴角,脖颈,一路往下。 他动作轻缓,在亲上耳朵时路期身子缩了一下,往旁边躲着。 谢燃将她拉回,额头抵上她滚烫的脸颊,声音暗哑:“躲什么?” “痒。” “有那么痒吗?” “嗯。” 谢燃松开她,声音染笑:“那你亲回来,我看看有多痒。” “看来你没什么大碍。” 路期想走,又被他拉了回来,这次谢燃动作迅速,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刻压身吻上她的嘴唇。 他禁锢路期的手没用多大力,只要她轻轻动一下,就能轻而易举挣脱开。 他落在路期嘴上的吻笨拙而热烈。 渐渐地路期的呼吸被掠夺,伸出的手顿在空中,停顿许久才慢慢拽紧了他背上的衣服。 “阿期。”谢燃抱住她,偏头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你别走。” 路期手往上移,穿入他凌乱的头发:“我不走。” “我头晕。” “是被砸出脑震荡了吧?” “你就咒我吧。” 路期拍了拍他:“去医院看看吧。” 谢燃松开她,立起身,背往沙发上慵懒一靠:“不去。” 路期觉得奇怪:“我就一个小感冒你都要拽我去医院的。” “不一样,我心里有数,我这伤没问题。”他偏头看向路期:“你没数。” 路期看懂了他的坚定,没再强求。 他静了会,见路期没再理他,他又喊了起来:“阿期,我好像感冒了。” 路期被茶几上凌乱的书籍所吸引,正犹豫着要不要帮忙收拾一下。 听着谢燃的喊叫她还是说:“去医院。” “但我又不确定我有没有感冒。” “去医院。” “你先帮我看看。” 路期觉得他的要求有些奇怪:“我怎么看?我又不是医生。” 下一秒谢燃抓起自己的手往他的额头上放。 路期的手心沾上了一层滚烫。 “怎么样?” “嗯。” “嗯是什么意思?” 路期收回手:“病得不轻。” 谢燃又把脸埋进了沙发缝:“那我病死了你会想我吗?” 他这些幼稚的所作所为让路期回想起了他喝酒的那个晚上。 当时他貌似也是这样的,说些幼稚的话,干些耍赖的事。 “不会。” 谢燃被这话气得不轻,直接坐了起来:“这么狠?” “嗯,所以你别死啊。” “肯定死不了。”谢燃:“别想把我忘了。” 路期呼出一口气,从扎堆的黑白卷子里看到了一抹亮色,她抽出来看了一眼。 是张海报,上面印着超轻粘土比赛的广告。 上面的内容看着有些眼熟,路期想了会才想起,这是上次去医院的时候一只熊发的。 她和谢燃一人一张,自己那张扔了。 “你留着这个干什么?”路期抬了下手里的单子:“你想去参加比赛?” 谢燃:“我觉得你想去参加比赛。” 路期把纸又给他塞了回去:“我不想。” “是不想还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你怕输。” 路期摇头否认:“我从来不怕输,只是去参加这场比赛我肯定输,因为对手很强,我只是知道结果,不想去浪费时间。” 谢燃是真的有些累,背慢悠悠靠在沙发上:“为什么这么专注结果,得享受一下过程。” “你不困了?”路期不想继续说下去,选择转移话题。 谢燃没强求,往沙发上一倒:“困了,我睡一会儿。” 闭上眼睛后又立马睁开:“别关灯。” “你真的怕黑?” “最好别笑我。” 路期摇头:“不会。” “别走。” “不会。” 得到了她的保证,谢燃才彻底安心,他睡觉习惯性把自己缩成一团,面朝着沙发缝。 路期怕他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伤口,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 他估计经常在沙发上睡,旁边还备着一条毯子。 路期给他盖上,自己也感觉疲倦,走到另一个沙发上,想坐着休息一会,这一坐就困意来袭。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再睁眼就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她下意识起身去看隔壁的沙发,发现那处空空如也。 她想抬手揉一下头,低头时才注意到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 “就估计着你快醒了。” 路期顺着声音转头,碰巧看到端着面从厨房走出来的谢燃。 “面里的葱已经挑出来了,可以直接吃,冰箱里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0. 燃灼 路期趁着闲暇时间打扫房间的时候翻出了上次从谢燃家带过来的广告单。 准确来说是他硬塞给自己的。 路期展开单子,这次看得比上次认真不少。 参赛年龄不限,圈层不限,采用拍照上传,网上投票选举名次。 路期看了会,最终拿出手机扫描单子上的二维码,点击参赛。 但点击完成后她才回过神,只觉得最近是闷在屋子里闷傻了,她都快半年没玩过这些,现在报名只是自欺欺人。 她滑开手机,想取消报名,点开后又迟迟下不了手。 路期盯着手机屏幕呆了许久,最终叹气,点开购物软件开始选比赛需要的材料。 比赛规则里并没有明确规定作品的类型,太过于复杂的东西又因为时间不够,即使真的做出来效果肯定不佳。 思来想去她决定做一束花。 她比较擅长这个。 终归是太长时间没上过手,手有些生,路期做失败了四束。 不是配色不对,就是造型或者大小不对。 她在桌前坐了一天,等捏出自己满意的花束后就已经到了晚上。 路期捏了个花篮,黄粉的花朵穿插在里面有些单调,她思索了会又捏了个Q版小奶狗。 摆在篮子里,看着小狗的微笑表情有些太简单,没什么新意。 路期还是不满意,捏了一天冰冷的泥土她手早就冰冷刺骨,身子往椅背上靠时余光瞥见了一床的娃娃。 脑中闪过谢燃嚣张傲慢的脸。 她抓住此时的想法,抓起粘土捏了个双手插兜,歪头懒懒散散倚靠在花篮边的拟人小狗。 路期做了细微的调整,觉得满意才拍照上传。 等做完一切路期才去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刚放寒假的第二天庞姿婷就带着安云程去了他奶奶家,以以往的经验来算,他们得在那待到临近过年那几天才回来。 这段时间路期得自己解决吃饭的问题。 她对吃的不挑,一样东西反反复复连吃上几顿都不会腻。 不打烊离小区近,加上环境与餐品路期相对比较熟悉,这几天她几乎天天往那钻。 时间长了,她在店里店员那混了个脸熟:“还是一份意面?” “茄汁意面送奶茶?” 路期点开手机上的会员福利问。 “是的。”店员笑着回答。 路期点了下单,就站在旁边等待。 因为来的次数够多,能大概知道每一份单品大概什么时候出,意面的制作时间不长,路期没等多久店员就将打包好的餐品递给她。 “欢迎下次光临。” 打开门,迎面扑来的冬风将身上的暖气吹了个彻底,路期穿了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够厚实,把拉链拉到底能勉强抵挡这风的摧残。 知道提外卖手会暴露在空气中,路期怕手冻出冻疮,把去年织的手套翻出来戴上。 临近过年,一路上的树上都提前挂上了红色的灯笼,这一抹亮眼的颜色使冰冷的城市也升起了温度。 天色一暗,回小区的路上碰不到几个人,周遭环境寂静,一点的风吹草动传到耳中都跟开了扩音器一般无法忽视。 脚踩在树叶上“稀啦啦”的声音太过于频繁,让人无法忽视。 路期顺着声音的来源处抬头,看到了站在已经落得不剩几片叶子的枯树下的谢燃。 他穿了件白色毛衣,看着跟上次的那件款式相似,但面料明显厚了不少。 他以前穿着偏爱深色款,不知道最近怎么改变了审美,喜欢上了这种干净清晰的颜色。 他倚靠在树上,百无聊赖地踩着地上的叶子,这慵懒的模样总让路期记起今天捏的小狗。 她不由笑了笑:“谢燃。” 谢燃抬头,一眼注意到她提在手里的包装袋,站直身子靠近她:“这么晚了才吃饭?” “嗯,本来不想吃的,但是饿了。”路期也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调侃一句:“你回来拿东西?” “……没那么多东西拿。” “那你是来找我的?”路期问。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拍上了路期的额头,力道不重,但他的手很冰。 “显而易见。” “你在这儿站多久了?”路期问。 谢燃收回手,习惯地想把手放进口袋,刚有这动作才反应过来,今天自己穿的是毛衣,他又重新把手放在身侧。 “没多久。” 肯定等了有段时间了,脸都被风吹得煞白。 自从他弟弟那次意外发生过后,谢燃也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踏入过龙湖宫,他说他以前也不常来。 之所以来这,是因为她在这。 但最近这几次,他即使来了,也只是在外面等。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路期问:“如果我没出来我都不知道你在这等我。” 谢燃:“觉得你应该睡了。” “那为什么还来?” “就想见见你。” 他头低了点,声音发哑:“特别想。” 路期心跳一顿,望向他:“既然想见就发个消息叫我出来,光在这傻站着怎么见得到?” “见到了。” “那是巧合。” 路期有些怀疑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捏作品弄晚了才出门,如果没碰到面,他还要执拗地在这站多久? 路期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已经红得不像样,难怪那么冰。 “谢燃,你冷吗?” 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我从来不惧严寒。” 路期已经习惯了他的逞强,脱了手套递给他:“我就带过一次,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凑合一下。” 谢燃低头看到她递到自己面前来的黑白手套,愣了一下,没有接。 他久了不接,路期觉得他是嫌了,毕竟这手套外观确实有点偏女气,刚要收回,他又伸手抢了过去。 一接过就毫不犹豫带上:“送我的?” 路期缓声道:“你都戴上了。” 谢燃不满意她的敷衍,硬是要听个答案:“这是送我的?” “如果你喜欢的话。” “到底是不是送我的?” 路期妥协点头:“是,是,是,是送你的。” 谢燃戴在手上左右看了看,翘起的嘴角降不下来,看样子也不是很嫌弃,似乎还很喜欢。 他仔细看了看材质做工,得出了一个结论:“你自己织的?” “好看吗?” “不错。”他再次抬起手来看:“看来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燃灼 “我要回去了。” 谢燃听着这话松了手。 再次抬头时他又是那一副散漫不羁的模样,他的变脸速度过于快,仿佛刚刚他那副无力到只能靠在自己身上的模样都是路期的错觉。 谢燃提醒着:“记得把围巾织起来。” “你要着急的话我可以买一条送你。”路期说:“这样比较快。” “不行。”他厉声拒绝:“必须得你织”。 路期不理解:“不都一样吗?买的会比我织的好看。” “别说那么多,就你织。” 路期:“……” 他这人态度总好不过三秒。 “听到没有?” 路期妥协得迅速:“听到了。” 得到满意回复的谢燃又歪头欣赏着自己手上的手套。 他这微微歪着头的动作总让路期联想起花哪里那只一脸嚣张傲慢的小狗。 总联想到也是对的,毕竟是按照谢燃的表情神态捏的。 “你笑什么?” 他突然这么一提醒路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嘴角在无意之间往上勾起,她收笑,嘴角再次压平,脱口而出:“我没笑。” “没笑?” 路期无视他探究的目光:“没笑。” “你以为我是瞎的吗?”他偏着头注视着她,喉咙深处传出一声轻笑:“说说看,笑什么?” 路期开始躲:“没笑什么。” “真的?” “真的。” 谢燃没再问话,路期以为他信了,刚要松口气,他突然靠近,一把将她抱起。 路期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双脚离地,她心中大惊,心脏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谢燃抱在她冲向旁边的水池。 这几天下雨,池子里蓄满了水,谢燃做了个假动作把她往池子中央一抛。 强烈的求救意识让路期下意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谢燃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力度,他嗤笑一声:“不傻了,不像以前那样傻傻站着被人欺负了?” “我就没傻过。” 他嘴角擒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没有?” 路期难得有了骨气:“没有。” 她话刚说完,她又抱着她走到池边,做出往下抛的动作。 路期骨气碎得快:“有,有,有 ,你快放我下去。” 她因为剧烈的挣扎,身子慢慢往下滑,谢燃抱紧她,颠了两下,往上带了带:“那你刚刚笑了没?” “没有笑。” “还撒谎。”谢燃又往水池边靠。 已经预感到的的路期猛拍他的肩膀:“我笑了,我笑了,我刚刚笑了,我承认了,你快放我下去。” 见她是真的慌了,谢燃没再继续逗她,将她安稳放下。 “笑什么?” “觉得你好看。”路期随口扯了两句:“看着就赏心悦目,我就想笑。” 这句怎么听怎么像假话的奉承,是个人都不会信。 偏偏谢燃信了,他不但信了,还深信不疑。 谢燃眼中的骄傲隐藏不住,他拖着腔带着调:“我能理解你。” 路期:“……谢谢。” “回去了。” 路期点头:“再见。” “我是让你回去。”谢燃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盯在她的身上。 路期疑惑问:“你不回去?” “我看着你回去,等你回去了我再走。” “没必要,在这站着怪冷的。”路期劝说着。 “我就喜欢站在夜里吹着风看你回家。” 路期被噎了一下:“很特别的爱好。” 谢燃笑了声,音调懒散:“我的爱好一直这么与众不同。” 路期没有跟她继续僵持,说完让他早点回家后,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回头看到他还立在那,动作都没变一下。 “早点回去。”路期提醒着。 “嗯。”谢燃笑了下:“回去吧。” 等看着路期彻底消失在拐角处后,谢燃才摸出手机。 这双手套给他带来的喜悦还没能完全散去,现在他急需要找人分享。 于是把手伸向了三人聊天群里。 对着手套连拍了十几张,随后一张不落地全往群里发。 谢燃:[路期送的,亲手织的,够保暖] 蒋星远:[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向景:[能不能捡点通俗易懂的人话来说?你这十几张无死角的手套照片到底想表达什么?] 谢燃:[如果这都不算爱] 向景:[我靠] 蒋星远:[哪来的开屏孔雀,能不能要点脸] 向景:[你大爷的,大晚上的发什么骚] 分享完喜悦的谢燃无视二人的嫉妒,收起手机,带着自己愉悦的心情,脚步轻快地回了家。 经过上次谢穆的意外,谢燃大半个月没收到过那边的消息。 再次收到李婉蓉的信息是大年初一的下午。 消息里说他爷爷奶奶晚上要到榣江吃团圆饭,让他过去团个年。 这个慌有些拙劣,先不说那两个老的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否认着自己是他们老谢家的后代。 就说老两口每年都会被谢锋接上榣江过年,十几年了也没喊过他一次。 前几个月倒是喊过一次,但都是以此为借口把他喊回去聊房聊钱的事。 上次的结果没有达到他们的理想,谢燃猜他们还没罢休,以至于再次故伎重施。 谢燃无视着信息,没回,坐在电脑前打着游戏。 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是李婉蓉的长篇大论。 [阿燃,上次的事是我们误会你了,你弟弟醒了都跟我们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在没有了解事情全貌的情况下就给安上罪名是我们的错,阿姨在这儿给你道个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无视我没什么,但是你爷爷奶奶是疼你的,他们一直很想你,很想见你,你就趁着过年,跟他们吃个饭] [你爷爷前段时间刚住过院,身体不怎么不好了,但是在电话里还经常念叨着你] 消息一段接着一段,吵得谢燃无法正常操控键盘。 李婉蓉向来最擅长打感情牌,如果不是谢燃记忆力够好,清楚地记得小时候这两位老人对自己的态度,还真能被她唬住。 因为谢锋再组家庭,那两位老人又一直厌恶他妈,所以一直也不待见谢燃,更不愿意抚养。 谢燃从小是跟着他外公长大的,读小学的那段时间会偶尔去几趟龙湖宫,还是因为谢奇在那。 他只比谢燃小半岁,两人年龄相似,又因为一半血缘的相同,让两人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两人玩得来,也玩得到一块。 只要是放寒暑假这样的长假他都会往龙湖宫跑。 爷爷奶奶他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能见到几次。 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向来冷淡,起先谢燃以为他们的性格就是如此,可看到他们对谢奇的关心和热情让谢燃明白。 那些冷漠与漠视只是对自己。 那段时间因为他和谢奇玩得来,他跟他爸的关系也相对缓和,尽管说不上几句话,但也不会针锋相对。 这样平衡的生活从谢奇坠下楼梯而发生了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燃灼 “叫我过来有事?” 谢燃看不惯两人的扭扭捏捏,直接开门见山问。 “你怎么说话的。”怒气上头的谢锋手往桌上一拍,拿出大家长的姿态:“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小姨就是这么教你的?” “小声点。”李婉蓉上前拍了他一下,示意让他冷静,随后又笑眯眯说:“都是一家人,好好说话。” 一家人,这句话从李婉蓉口中冒出实属稀奇,同时又有些可笑。 谢燃记不太清是哪个年龄段的事,只记得有一段时间李婉蓉常对他说一句话。 “阿燃,我只是你的后妈,从法律上来说我没有义务养你。” 这句迫切摆脱关系的话语在近几年倒没怎么听到过,尤其是今年她开始转换话语,无时无刻不在灌输他们是一家人,应该互帮互助的思想理念。 李婉蓉给他倒了杯水,示意让他坐下说:“阿燃,来坐啊,别光站着。” 谢燃没动,始终站在玄关处,好方便随时出去。 他疏远的举动并没有让李婉蓉觉得尴尬,她还是笑着:“阿燃啊,你爸想跟你说点事。” 说完用胳膊肘往后一抵。 接收到提示的谢锋坐直身子,右腿往左腿上用了一靠,双手交叉,轻咳两声,跟李婉蓉的笑脸相迎比,他却面露不耐:“你外公留给你的钱你是不是交给你小姨了?” 说那么多废话,到现在才真正点题。 果然这两个人叫自己回来就没安什么好心,估计上次让他来也是因为这事。 问多了谢燃也觉得烦,直接了当道:“在她那。”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谢锋依旧控制不住勃然大怒:“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说给一个外人就给一个外人?” 他发怒的嘴脸并没有让谢燃心底升起丝毫起伏,只是有些站累了,他身子一垮,双手揣进口袋,语调散漫:“我在这也是个外人。” 谢锋被他这懒散的态度气得面红耳赤:“谢燃!” “你别跟孩子动气”,李婉蓉及时将他的火气按下去。 谢锋的火气没收住,扯着嗓子喊出来:“都十八了还孩子!谁家孩子十八了还是他这副德性!” 李婉蓉见谢燃那副散漫的样明显是没把话听进去,他脚尖朝门,随时有要走的迹象。 预测到场面往不好的方向在发展,她只有安抚住谢锋自己起身对向谢燃,笑着说:“阿燃啊,你得听你爸爸,他是你爸,不可能会害你呀 ,你是跟着你小姨长大的,我们知道你小姨也对你好,我们很感激她把你带这么大,” 说一半她话锋一转:“但是,你小姨也得结婚吧,我们谁都知道她定居在英国,是在那里交了个男朋友,她也得有自己的家庭,她当然是不建议一直带着你帮着你,但我们也不知道男方怎么想的,你说是吧。” 见谢燃沉默,她继续说:“那么大笔钱在她那,以后她结婚了这钱说不清楚的。” 她一字一句都在为谢燃考虑。 谢燃越听越觉得扯,这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明明前几天还一副,恨不得将他活吞的模样,才短短几天,又换了副阿谀讨好的样子。 她这换脸技术当真是越老越高超。 外公留下的钱在他们眼中可能是巨额财产,可在她小姨眼中始终是算不上什么。 谢燃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不清就直接送她。” 李婉蓉被这话噎了一下,她嘴角一扯,勉强保持住了脸上的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小姨肯定也不会那样做。” 谢燃:“我也觉得。” “……”李婉蓉顿感喉间发干,抿了一口才继续道:“那肯定也不好一直麻烦你小姨,你年纪还小那么大笔钱放着也不安全。” 谢燃明知故问:“那我应该放在那?” 李婉蓉听着有戏,笑容逐渐加深:“你爸可以想帮你放着,等你大学毕业了,心态成熟了,随时可以拿。” “那挺麻烦你们的。”谢燃拒绝:“算了,我也满十八了,心态挺成熟的。” 他腔调松散:“十八了,不是孩子了。” 一直躲在后面暗自观察的谢锋,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在了桌上,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动。 “你少在那给我阴阳怪气,你有什么话就明说,别阴阳来阴阳去的。” 谢燃笑了,视线转到李婉蓉身上:“是啊,有什么话就明说,别阴阳怪气,试探来试探去。” 李婉蓉脸上笑容一僵,她缓了好一阵,才重新转换策略:“阿燃,不满你说,你爸爸厂子出了点事,资金有点周转不过来。” 她叹着气,悲切道:“这事儿来的太突然,家里刚装修完,你弟弟又住院,还要托关系转校,你爷爷前段时间又做手术,花了不少钱。” “我们就想着,先借用点你手里的钱来救救急,等状况缓和再还你。” 改换苦情牌了? 这套路谢燃熟。 当时他爸跟他妈结婚的时候一穷二白,房子,车子,开厂的钱全部他外公出。 他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还,这口号喊了几年就没了声 后来因为他妈过世,他外公不想再跟他们有牵扯,这事儿才不了了之。 她凄惨话语说了一堆,换来谢燃轻描淡写两个字。 “不借。” 李婉蓉愣了一下,立马给谢锋使眼色,谢锋站起身怒喊一声:“谢燃!” 已经搞清楚他们目的的谢燃不愿意在这儿久待,无视他的怒吼,转身按下门把手。 门开的一瞬间,谢锋坐不住了,立马站起身追上去:“谢燃!你什么态度!长辈话还没说完你就走。” “没规没矩,你看你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这话让谢燃顿住了脚,他没转身,只是偏了点头,他那冷冽的眼神吓得谢锋不敢向前,就要脱口而出的谩骂瞬间咽了回去。 “我长成什么样了?”谢燃反问。 “这么多年,没养过没教过,你凭什么希望我长成你心目中的那个样子。” 谢燃轻笑一声:“还真挺能想。” 反手用劲甩上门。 * 庞姿婷是下午点一个人回来的。 一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路期站在二楼,随意扫了一眼,透过透明的塑料口袋路期能看出,她提的都是食材。 她神色匆匆,一见厨房就开始手脚不停歇。 路期下去倒过一次水,不巧碰到了枪口上。 庞姿婷一见她就顿感暴跳如雷,嘴里不停絮叨:“我这边已经够忙了,你能不能别在这晃来晃去的!” 路期默默收回脚,为了不碍她眼的眼,又缩回了房间,闷到了六点左右,庞姿婷接了通电话,把她喊下来。 她手上功夫没停,刚刚在厨房折腾,现在又换到了沙发:“就挑嘴的老太太一个人来就已经够烦了,还要带一堆亲戚来,不在外面吃,偏要到家里来,老太婆就是在针对我,在外面吃怎么了,一顿饭,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燃灼 大年初一晚上没多少人愿意在街上晃。 少了车辆与人群,街上明显空荡了不少。 可能是两人脑子里都没装着目的地,走到一处能坐的地方就停了脚。 路期站得有些累,先往长椅上坐。 连着晴了几天,潮湿的木椅也被风吹得干燥。 “心情不好?” “还行。” 谢燃弯腰坐在她旁边:“撒谎的技术越来越差了。” 路期没搭腔。 他又问:“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你家里的事?” 路期疑惑地望向他:“什么家里的事?” “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你家里好像挺热闹的。”谢燃问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是被打发出来的?” 路期低头,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显而易见。” 谢燃噗笑了声:“是够显而易见的。” “赶你你就走了?” “不然呢?” 他语调轻松:“闹一闹。” 路期不解:“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好处?”谢燃思索了会:“看他们不高兴我就高兴,这点算不算好处?” 路期哑声又恢复安静。 “路期。”谢燃胸腔冒出几声笑:“平时在我这儿耀武扬威的,怎么到别人那就怂了?” 路期不赞成他的话,自己从来没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过。 但还是顺着问:“不然能怎么样?” “闹呗 。”谢燃悠哉道:“闹他个天翻地覆,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他养的狗往我面前过我都得踹它一脚。” 路期自始至终都看着他,发现他刻意隐藏在神采飞扬表情的落寞无力也变得轻而易举。 “要闹怎么还出来了?” “闹完了。” 路期明白了个大概:“你跟你爸吵架了?” 谢燃嘴角肆意的笑容收起,摇头,往椅背上懒散一靠:“没什么好吵的。” 他一不出声,路期耳边彻底归于安静,她有些受不了这样的静谧,抬了点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天,先开了口:“好黑,今天真的是初一吗?总感觉在记忆里初一不该是这样的。” “初一该是怎么样的?”谢燃偏头问她。 路期仔细回想着,脑中模糊的片段一点点变得清晰。 “记得小时候初一晚上回家都不需要手电筒,一路上都是烟花照明,轰响声不断,能一直亮到第二天早晨。” “我还挺喜欢晚上趴在窗户上看烟花,真的很漂亮,很亮,能把黑夜都照得通亮。” 谢燃认真听着,直到她话音落下才问:“是你以前生活城市吗?成娇?” 他依稀记得路期的转学资料,写着成骄这座城市。 “不是。”路期摇头:“是我外婆的家,有点偏,坐车得坐好几个小时才能到。” “现在怎么想?想放一放烟花吗?” 路期抬头,望向不知道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谢燃。 他眼底含着笑,吹起的晚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他没受丝毫影响,浑身的慵懒被风吹散,覆盖在身上的就剩下少年特有的气息。 朝气爽朗,无所畏惧。 “这不是不让放烟花吗?” “烟花棒都不行吗?” 路期摇头:“不行。” “偷偷放也不行?” “不行。” 谢燃没放弃,继续问:“你想放吗?” 路期被这话牵住,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想。” 谢燃笑声明朗:“那就放。” 没有被灯光眷顾的路角无比黯淡,因为天色太暗,路期蹲在马路边,只能隐约看到手里举起的烟花。 “点了。” “嗯。” 谢燃按下打火机,一团火焰冒出。 “嗞啦”一声,绚烂的烟花被点燃,火星在空中跳跃闪烁,闪动的暖光照亮了两人的脸。 不过几秒,烟花燃尽,四周再次归于黑暗。 “还点吗?” 头顶传出谢燃询问的声音。 “嗯,点。“ 打火机的开关再次响起,火焰冒出,谢燃借着这点微光走到她对面,靠近她,蹲下身,火光慢慢靠近烟火。 闪烁的烟花再次在路期眼眸跳跃。 “阿期。” 路期应声抬头,在烟花的照耀下,谢燃的脸忽明忽暗,他收起了散漫的腔调,语气认真道:“我们一起逃走吧。” “什么?” 他伸出了手:“在这里觉得太压抑就逃吧。” 路期的眼睛被他那带着闪烁光亮的手吸引,她愣愣问:“逃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哪儿? “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路期重复着:“我想回我自己的家。” 路期眼中涌起温热,不再犹豫,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他的手没那么凉了。 谢燃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笑着说:“那就回家吧。” “喂!这里不准燃放烟花爆竹!你们是哪个小区的!” 突然冒出了警告声将路期惊醒,手中的烟花燃尽。 她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保安正骂骂咧咧地朝这边赶。 谢燃扔了烟花,拉起路期:“阿期,跑吧。” “好。” 谢燃紧握住她的手,不断加快脚步往前跑,路期被他拽着,用尽全力奋力奔跑。 两人跑得太快,激起的寒风吹乱额前的头发也毫无顾忌。 跑得越快风越强,但两人脚步没停,即使身后的谩骂声已经甩到老远也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冰冷刺骨的风吹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可路期心中却异常轻松,痛快无比。 看着谢燃拉着她就要拐进第一个路口时,路期拽住他,停住脚。 “谢燃。” “嗯。” “去哪?” “不是想回家吗?”谢燃转过身看着她:“家在那?” 路期顿了顿,他以为谢燃会把他带去龙湖宫。 “回乌镇,回我外婆家,那是我的家,榣江不是,成骄也不是,我想回去。” “嗯。”谢燃点头:“现在就回去。” “现在?”路期觉得不可能实现:“现在地铁站都关了,客车站也是。” 谢燃溢出一声噗笑,伸手在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时代在进步。” 路期没懂,只见谢燃拿出手机滑了两下:“你家地址在哪?” 你家。 路期喜欢听这两个字,往他身旁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燃灼 因为过年的缘故,街上店铺纷纷闭门关灯。 两人举着手机走了一路,终于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旅馆。 旅馆环境有些破旧,可能因为这地方下过雨的缘故,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潮味。 墙皮起壳,地面未干,脚踩在上面发出“吧唧”的水声。 老板晃着钥匙,带着他们走上二楼。 他先对着漆黑楼道喊了两声,换来的只是一阵又一阵呼啸的风声。 “这灯又坏了。”他啧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路期跟着移动脚步,走了两步,听到后面没的声音。 她转头看到谢燃定在楼道下,绷直身子,面色难看。 路期想起他虽然跟家里关系不好,但从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她也知道,谢燃家境优越,从小养尊处优,估计没来过这样的环境,可能有些下不了脚。 路期退回去,与他平行:“走里面点吧,那边是干的。” 谢燃还是没动,抬头看向黑不见底的二楼皱眉:“房间不会也没灯吧,这么黑。” “房间有的灯。” 老板耳朵尖,听着他的声音又退了回来,笑嘻嘻说:“房间灯是好的,明天天一亮,我就把楼道的灯给修了,换个灯泡就好了,没什么难的。” 谢燃听完紧绷的身体往下松了点,拿出手机照明,没顾忌地踩上潮湿的楼梯,拉着路期一步一步往上走。 看着他走得轻松,貌似也没嫌这环境差的意思。 她突然想起他好像说过自己怕黑来着。 路期一直以为那是他喝多了,耍赖说的话。 老板把钥匙交给两人就下了楼。 路期用钥匙开了门,打开灯,大概看了一下里面的构造。 房间不大,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型的柜子看着也有些拥挤。 这环境老旧,但好在里面看着是干净的。 路期把另一个房间的钥匙递给谢燃,递过去之前她看了眼上面的号码。 202 就是自己对门的房间,走几步就到了,距离不远,应该是非常近。 “早点睡吧。” 路期走进屋,关门转头时才发现谢燃一直杵在门口看自己。 他的手机一直开着手电筒模式,他也意识到了,但就是没有要关的意思。 路期关门的手停住了:“怎么了?” “睡不着。”谢燃低头,漫不经心地晃了下手里的手机。 路期沉默了会,给他让出一条道:“进来吧。” 谢燃没动:“不好。” 这句话路期没听明白,思索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不好,是指半夜进自己房间的行为不好。 “进吧,“路期没在门口干站着,开了门就走进去:“我在车上睡太久了,现在也睡不着,你也不能总在外面站着。”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走了进去。 窗外的烟花还在炸着,这架势得响到明天早上。 “谢燃。”路期看到床边有个椅子,顺手给他拉了过去:“你是怕黑吗?” 谢燃脚尖勾住椅子腿,往自己面前轻轻一带,椅子摆正好他才坐下。 “我记得我说过。” “是说过。” 路期往床上一坐,床有些硬,感觉不怎么结实,一坐上去就吱吱吱吱响。 “是怕有鬼?” “差不多。” “没事,”她安慰着:“过年放烟花就是吓鬼的,外面这么响,鬼肯定不敢出来。” “别唬我,”谢燃没信她的话:“放烟花是为了吓年兽,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路期恍然,嘀咕着:“原来过年放烟花是为了吓年兽啊。” 她今天才知道。 “……” 谢燃:“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还一直吵着要放。” “好看。” “那我明天也放一个。”谢燃说:“不放那种小烟花,直接买最大桶的放。” 路期笑了笑:“好。” 房间灯光低暗,可能是因为空气太过于潮湿的缘故,灯泡周围不停有飞虫围绕。 飞虫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放大缩小毫无规律。 谢燃轻咳了两声,搬着椅子,离墙远了些,离路期近了不少。 路期看出了他的害怕,没忍住问:“你从小就怕鬼吗?” “以前不怕,后来怕。” 路期想了想:“是经历了什么?” 谢燃没藏着掖着,直接道:“因为谢奇,我弟,当时他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周围一黑就总想起当时的场景。” 那场景肯定不怎么好。 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渐停,忽闪的光亮消散,夜幕再度归于沉静。 路期的声音很轻,可在这过度安静的环境里却异常响亮。 “谢燃,谢谢。” “谢谢你带我回家。” 话音刚落,安静不过半分钟的天再次炸出一朵绚烂的烟花。 烟花闪烁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路期嘴唇微扬,浅笑着。 沾满全身的疏离被这笑给打破,让谢燃觉得此时的她原比外头盛大的烟火要更为灿烂。 他有些移不开眼。 “打算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 谢燃笑了声,下意识想往后靠,等后背落空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凳子没靠背。 歪了一下,迅速摆正身子,他也不会觉得刚刚的举动尴尬,尾音勾起了笑:“那就明天带我好好在这玩一天。” “好。” 路期说出这话时,就已经在心里算着前几年靠在网上卖手工品攒的小金库有多少。 “我明天请你吃好的。” “光说没用,得看实际行动。”谢燃站起来,朝门口走:“为了明天有好的状态,你最好早点睡。” 路期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你要睡了吗?” “你还不睡?” 他不提还好,一提路期就想打哈欠。 “你不害怕吗?” 谢燃尾调微扬:“怕什么?” “一个人待在房间。” 谢燃轻笑着,摸出手机,打开照明模式,晃晃悠悠走出去:“我还没怂到那个地步。” 他走出去,反手帮忙带上门。 路期看着紧闭的房门反应过来,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去过他家两次,他都是一个人住。 是只怕黑吗? 路期倒在床上,没继续想,闭眼陷入了沉睡。 小宾馆的窗帘根本不能称为窗帘,只是一层薄薄的布,阳光轻而易举地穿过它,随后肆无忌惮照进房间。 路期是被一道炽热的光线晒醒的。 她睁眼,又被刺目的阳光逼得把眼睛闭了起来。 路期没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燃灼 路期记不清自己上次是什么时候见到太阳的。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陌生又怀念,晒久了,全身都暖乎乎的。 她抬起头看着湛蓝透亮的天空,感叹一声,这天真蓝,这云也真白。 大红太阳藏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路期穿得太厚,没走几步手心就出汗。 她的手心在冬天的时候向来冰冷得没有知觉,像今天这种情况是不多见的。 “回你外婆那?” 路期也有好几年没回来过,这环境变化太大,她有些找不着路,摸出手机搜索:“我们得坐车回去。” “打车?”谢燃站上台阶看着路道上来往的车辆。 “得坐大巴。” 他们来得晚,上午最后一班发往乌镇的车五分钟后开,买完票跑上车刚好赶上。 车上人不多,零零散散就几个,路期找了个最后面,靠窗的位置坐着。 这能照着光。 “这不晒吗?” 谢燃随手扶着椅背看着笼罩在阳光下有些睁不开眼的路期。 路期偏头看了眼身旁被烈阳太阳的座位,这阳光虽不猛烈,但被指着晒久了确实有些受不了。 但路期有些舍不得这难得的暖意,抬头看向前方阳光还没涉及的位置,问:“要不你坐前面去?” 谢燃面色明显一僵,愣半天才说出句:“你够能说的。” 路期有些不明所以还想询问司机先开口吼了一嗓子:“后面的人坐好了,要开车了。” 接着路期就感觉身旁一暗,谢燃一坐下就将外套拉链拉下,往椅背上慵懒一靠。 车身晃动两下,路期能明显感受到车子往后缓慢行驶一段距离后,调转方向,平缓往前开去。 一出车站,伴随着车的走动,脸上亮一阵暗一阵的,等驶上了马路,带着太阳味道的亮光才彻底破过窗户定格在脸上。 这么对着照晒,脸颊被晒得滚烫,路期看着窗口被拉长,一闪而过的风景思绪放空开始晃神。 突然变重的胳膊将她的思绪拉回,偏点头看到谢燃拉过衣帽把自己脑袋盖得严实。 偏头靠在路期肩头,呼吸均匀,看着睡得很熟。 仔细想想昨天他睡得挺晚,早上又起得早,没睡醒很正常。 从路期第一天认识谢燃起,他要么一本正经严肃狠厉,要么就不正经懒懒散散,轻佻,吊儿郎当。 路期没见过这么安静放松的谢燃,原本只是想看一眼的,可这一眼瞧下去,竟忘了收回。 跟初次见面比他的头发明显长了不少,碎发几乎盖住了整个额头,帽子压在上面盖下一层阴影。 他睡得似乎不怎么不踏实,眉头骤然拧到了一块,随后不耐烦地伸手将帽子用力往下拉,直到盖住半张脸。 路期看懂了他的动作,看来他真不喜欢晒太阳,那为什么不往前面坐? 她没想太久,抬手,轻手轻脚将窗帘拉上。 没有刺目的阳光,他的脸色有了明显的缓和。 不知道是坐车容易犯困的缘故,还是瞌睡会传染,没坐一会路期也开始打哈欠。 明明昨天晚上已经睡足了,但眼皮还是悄无声息地闭上。 她最后相对清晰的意识是觉得脖子有些酸,偏头往旁边靠了靠,也不管靠到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姿势舒服便安心睡了过去。 驶向家的车 不似记忆中那么颠簸,也没有记忆中那般遥远,仿佛只是刚一闭眼,胳膊就被人拍了两下,接着耳边响起谢燃的声音。 “阿期,到家了。” 路期迷迷糊糊睁眼,视线有些模糊,脑袋空荡她有些不知道看哪儿。 等视线慢慢清明她看到车窗外写着汽车站的老旧字牌,模糊的记忆跟着变得清明。 “走吧。” 谢燃将她拉起,她跟在他身后,步伐缓慢地走下车。 周围的环境熟悉又陌生,路期的心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一阵清风吹起,尽管现在日头正盛,但冬季的风依旧有些冰凉。 不知道是不是这股风太过于凉的缘故,轻而易举吹散了路期昨夜想要回家的热切。 明明昨天无比想过来的,等真的到了,心里却是茫然和不安。 可能是因为饭点的缘故,街上见不着几个人影,两人走了一段路发现街边一半的店铺都关上了门。 “你外婆就住这附近?”谢燃望了望四周问。 “嗯,”路期点头:“还得往前走十来分钟,你饿不饿,要不去吃碗面?” 谢燃看着没多少人烟的街道笑了一声:“上哪去吃?人都没有。” “过年,应该都关门了。”路期说:“我记得往下走一点有家面馆,他家过年过节也不关门。” “你饿了吗?”谢燃问。 路期摇头。 她早饭吃得完,现在还是饱的。 谢燃拉起衣服拉链,双手插进衣兜:“我也不饿,别吃了,直接走。” 说着转身就走。 “谢燃。”路期喊住他。 谢燃回头:“怎么了?不走了?” “你走返了?” “什么?” “方向,”路期忍不住笑了声:“你方向走反了。” “笑什么。”他快步迎上前单手按住路期的头揉了两下:“有什么好笑的。” 路期笑意没减,低着头任由他揉着:“没笑。” 谢燃力道加重:“又撒谎,小骗子。” 路期带他走的小路,路有些荒,杂草横生,没过了膝盖,天气要再热点,路期会因为怕踩着蛇不敢走这条路。 “你每次回家都这么困难的吗?” 谢燃一脚将枯草踩在脚下,一脚一脚踩出一条路。 路期跟在他身后,照着他踩出的路走:“不是,这是小路,近点。” “能有多近?”谢燃不知道往哪走了,停下了脚步:“走哪?” 路期指了个方向:“能近个几米。” “……”谢燃:“就几米,那还不如在宽敞的大路上走,钻这小道干什么?” 路期:“我刚刚看大路修过了,路线发生了变化,我有些记不清。” “你别回自己家都走丢了。” 路期没答,她也有些不确定。 “走吧。”谢燃见她不动,伸手拉了她一下:“能不能到得走了才知道,光站在这儿就肯定到不了。” 路期抬头望着他:“万一走错了怎么办?” 谢燃笑了声,按了一下她的脑袋,被太阳晒久了,头顶有些烫:“错了就错了,又不会怎么样。” “怎么走?” “往前。”路期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确定。 谢燃也没迟疑,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燃灼 脚上沾了厚厚一层泥有些寸步难行,谢燃目光锁定在院子旁的水龙头处。 他步伐艰难地走过去,拧了一下龙头,暗骂了句:“这水龙头生锈了,拧都拧不动。” 谢燃还不放弃,继续拧着。 路期的目光被他闹出的动静所吸引。 阳光将整个院子照亮,周围的阴潮被晒干殆尽,路期恍惚间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路期的外婆长得不高,估计是爱操心的缘故,她的头发老早就一片花白。 她喜欢在院子周围养一圈花,总爱站在水龙头前弓着身子接水。 她听着动静回了头,目光落在路期身上,疑惑的目光被笑意所代替。 “回来了?” 路期心脏漏了一拍,难以置信,轻声吐出一字:“婆?” 她笑着冲路期招了下手,语气依旧温和:“阿期回来了。” “饿了吗?婆给你炸了你最爱吃的小鱼干,还热乎着,快来。” 路期脚下不受控制,跟着朝她的方向走,刚跨出两步,身后传出一道稚嫩的声音。 “婆!” 那道迎面跑来的小小身影将她的视线拴住。 一蹦一跳的小孩穿过她的身体,兴奋着狂奔到外婆怀中。 外婆蹲下身环抱住她,笑意加深:“跑哪儿玩去了?小脸这么脏,快洗了。” “我想先吃小鱼。” “外婆跟你讲过的,回家了得先洗手。” 一老一小两道身影越变越暗,最后彻底消失。 路期视线滚烫而模糊,鼻腔发酸到接近窒息。 “阿期?” 路期回神时看到谢燃歪了点头,站在自己面前:“你发什么呆?” 路期快速收起情绪,吸了一下鼻子摇头:“谢燃。” “嗯。” 她顿了顿:“你真的好像我外婆。” “……” 他目光幽然:“一定要像你外婆吗?” 路期笑了没回话。 路期突然记起小时候被父母留在这里的那段时间她一直渴望着父母的爱,期盼着他们回来,也期待着他们的电话。 可惜他们不常回,也不常打电话。 这样的漠不关心让路期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是没人爱她的,但今天才反应过来,外婆一直很爱她。 因为无比渴望父母的爱,导致于忽略了外婆的爱。 她是有人爱的,以前有,现在有,一直都有。 “你是走累了吧?”谢燃拽了一下她的袖口:“去那边坐一会?” 路期摇头。 “那就是饿了。”谢燃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吃了。” 路期低头看着他手心里的巧克力,想起第一次,他知道自己有低血糖,递过来的是辣条时路期轻声笑了笑:“不在兜里揣辣片了?” “你要想吃,我以后可以揣点。” 路期笑着接过巧克力:“谢谢。” 谢谢你送我回来,谢谢你相信我指的路,谢谢你的巧克力。 “谢什么,别说这些。” 谢燃不太喜欢她跟自己说谢谢这类的话,显得很生分。 相处久了,路期也摸透了一点他的性格,看出了他的情绪,跟着道:“那我以后不说了。” 这话把谢燃哄高兴了,轻笑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巧克力塞给她。 路期一只手拿不下,只有用双手捧着。 “你这是带了多少?” 谢燃:“给你就吃,别问那么多。” 撕开巧克力,塞进嘴里,等浓厚的甜味彻底融化在口腔后她才说:“走吧。” “不多待会儿?”谢燃问。 “已经回来过了,可以走了。”路期说。 谢燃明白地点了下头,随即将目光转移到鞋底的泥土上:“那先出去把这玩意儿清理了,太重了。” “行。” 两人坐车回到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了明显的暗沉。 太阳在落山之际点燃了云层,天空起了场火,烧红了半边天。 城市被镀了一层红光,看着陈旧又和睦。 刚出车站路期目光被路边卖糖的老人吸引。 他卖的棒棒糖绝对是加大版的,圆圆的,五颜六色,比她脸都大。 “想吃那个?” 谢燃用胳膊点了她一下,下巴望糖的方向一抬。 路期摇头:“没有。” “想吃就买,”谢燃忽视她的口是心非,自顾自往路边走。 路期拽着他的衣角,微微一用力,他就停住了脚步,偏头看向她:“怎么了?” “太大了,吃不完。”路期说出了顾虑:“容易浪费。” 谢燃笑了声:“还真是外婆带出来的,这么节约。” 说着拉起路期拽自己衣角的手,拉着她往商贩的位置走:“吃不完我吃。” 路期没挣扎,任由他拉着走,头顶传出他散漫又认真的声音:“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说,都买,别担心吃不完浪费,我都帮你吃。” 前后不过五分钟,路期空空的手上就多了根巨大版棒棒糖。 她比划了两下,是比她的脸还要大,啃一晚上都啃不完。 她试探着咬了口,太硬,咬不动。 但很甜,从舌尖暖到了心窝,久久无法散去。 “高兴了?” 路期笑着点头:“嗯。” 她一笑谢燃嘴角也忍不往上扬:“这么容易满足的?” 路期偏头看着他,他脸上粘着藏不住的笑,站姿闲散,带着点玩世不恭,这让路期将他与前段时间用橡皮捏的小狗重合到一块。 虽然不是不一模一样,但姿态神情真的是说不上来的神似。 “你在看什么?” “看你。”路期大方承认。 “喜欢?”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摆出一副大方的姿态:“喜欢送你。” 路期摇头:“不要。” 谢燃面上一愣:“为什么?” 路期轻飘飘吐出两句:“得不到的才更加爱,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 谢燃被逗乐了,笑了声:“还唱起来了你。” “送你个东西。” 路期说着就开始摸口袋。 “送我东西?”谢燃先是愣了几秒,随后立马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怎么,围巾这么快就织好了?” “围巾?”,路期有些懵:“什么围巾?” 谢燃猛地盯向她:“别告诉我你把这事忘了。” 路期大脑短路几秒,努力回忆,终于记起上次说送他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燃灼 两人没有行李,也没有回以前房间的必要,直接跟着老板到了三楼。 房间依旧昏暗,路期拿手电筒晃了一下,这床比想象中要小了不少,房间也有些小,所以两张床相隔的距离并不宽,大概只隔出了一段缝隙,最多不过十厘米。 “你要洗一下澡吗?”路期问。 “不洗。” 他的回答不冷不热,答完就随便往一张床上躺下,仿佛想要用快速入睡的方法来逃避这阵黑暗。 因为要保存电量的缘故路期没敢玩手机,可能是今天起得太晚,在车上又睡了一觉,到现在她双睛干涩,怎么也闭不上。 夜很静,空气很凉,脑子放空久了,心中很容易浮现出一些说不尽道不明的情绪,脑中闪过片段无数。 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扎堆似地往脑子里钻。 明明是幸福快乐的回忆,回想起来心里却是堵得慌。 或许就是因为真真正正地感受过这些快乐与幸福,到了今天才会真切意识到那段日子的失去。 路期内心依旧平淡,如一滩死水,激不起一点波澜,但眼中确浮出温热。 “谢燃。” “嗯。” 他应了。 路期忍了忍:“我想我外婆了。” “我好想她。” 内心平静的死海还是无法控制地掀起巨浪,她的情绪接近失控,眼中的滚烫快要忍不住了。 脸颊突然一热,路期感受到了他将手放在了自己脸旁。 “怎么了?” “别装。”谢燃说:“知道你懂。” 路期不再犹豫,将手递进他的手心,他的手带着温度,很暖。 谢燃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往旁边带了带。 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暴露在空气外,悬空在空中。 “阿期,哭吧,我帮你瞒着,哭完之后你还是那个酷酷的路期。” 路期默了许久才缓缓道:“谢燃。” “嗯。” “我手举酸了。” “……” “你总喜欢破坏氛围。”谢燃:“那我松开了。” “别。” “那就态度好一点。” “我态度很好。” “别总忍着,想哭就哭出来。” 路期没再说话,感受着指尖的回暖,呆呆望向了见不到一丝光亮的天花板。 眼眶续集的泪水在此刻无声滑落。 暴露在空气外的手又冰又凉,即使这样,一整夜下来,没一个人有要松手的意思。 放在耳边的手机始终安静,不管是昨晚还是今夜都没有一个电话打入。 -- 任北是初七到的榣江。 从前三个月他决定过年来瑶江玩时他就开始在群里发消息,到了最近一个月更是疯狂,每天都在整倒计时。 路期跟孟迟不敢含糊,一大早就跑到高铁站来接驾。 他拖着行李狂奔出高铁站,仿佛早就锁定好了目标,直奔向孟迟。 两人来了个激动而热情的拥抱,任北最近这几个月个头明显长高了不少,力气也大,轻松抱起孟迟转了两圈。 “阿期。” 两人叙完旧后,被晾在一边的路期才被记起。 任北幽怨道:“我是不会给你拥抱的,这是作为你抛下我独自一人转学的惩罚。” 意识到他还在记仇,路期有些无奈,毫无求生欲道:“我错了,我是个罪人。” 任北欣然接受了她的歉意,嘴角向上翘起,走到她面前勉为其难地抱了她一下。 时间很短,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便迅速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孟迟一直看着他,看到了他微红的耳朵,再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觉得挺逗。 这小子偏头躲一边在偷笑。 就因为抱了一下阿期。 任北对阿期是什么心思孟迟一直都知道。 但这小小的接触都能欣喜若狂成这样,孟迟只觉得他没出息。 酒店是路期在一天前提前预定好的,离龙湖宫不远,但离高铁站有些距离,坐车回去得坐段时间。 孟迟打到车后,先开门溜了进去。 路期看出她想坐靠窗的位置,知道任北也对靠窗位情有独钟,对位置没有讲究的路期没争,自愿挤到了中间。 最后上车的任北把车门带上后立马道:“我来的时候去看了牙科。” “牙怎么了?”孟迟问。 “牙没事。”他整理好坐姿,漫不经心道:“我就是想去把我这两颗虎牙磨了。” 路期不解,但没慌着开口,孟迟先问了出来:“为什么?” “因为这么看着不够爷们儿。” 孟迟:“……” 路期:“……” 路期:“你已经够爷们儿了。” 任北脾气上来了:“觉得我爷们儿你还喊我北姑娘,一个纯爷们会有这样的外号吗?” “那是以前的你。”路期说。 孟迟点头:“现在的你不一样了。” 路期气定神闲道:“现在的你充满男子气概。” 孟迟继续附和:“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 任北被两人的一唱一和唬住了,迟疑问:“真的?” 面对他偏秀气的脸,两人依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异口同声道:“当然。” “那我就相信你们。”任北内心得到了满足,欣然接受了她们的夸赞:“你们眼光不错,看人准。” 把任北送到酒店,刚进门,路期的手机就响了。 按开一看,是谢燃发的消息,告诉她,他到小区了。 路期答应送他的围巾是在昨天晚上织好的,但看着天色已经晚了她拖到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才给他发过去信息,说空了给他送过去。 路期有些没想到他会过来拿。 其实也不是没想到,就是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所以她才没在晚上发消息,怕他半夜摸黑过来。 “我有点事,先回去一趟。” 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两人的玩笑声打断。 任北高涨的情绪被瞬间扑灭,推着箱子往里走,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他冷声道:“要走就走,别搞得谁愿意留你。” 路期看出他生气了,安抚道:“一会就回来。” “随便你。” 他不再说话,路期也没移动脚步走出去。 孟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出声打破这僵硬的气氛:“那回来的时候带点吃的,起太早了,现在真的是饿到前胸贴后背。” 她又转头看向任北,笑着问:“小北,你刚刚不一直喊饿吗?你想吃什么?阿期可以帮你带。”【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燃灼 路期和任北读小学的时候差不多就认识了。 他家跟路期继父家关系走得近,貌似是沾了点亲戚关系的,后来她继父认了任北当干儿子后,两家平时的走动明显多了不少。 路期一直觉得,刚开始的时候任北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初次见面时他甚至不愿意抬眼看自己。 他对谁都谦和有礼,但对她要么冷言,要么打击。 古怪的是,明明讨厌自己,但总是有意无意往她身边靠,但说的话依旧不怎么中听。 是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路期才逐渐发现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不太懂怎么跟人相处。 他平时的谦和礼貌都是伪装,不管多完美的伪装,那终究是假的,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全部瓦解,估计也是因为他这性子,身边没什么朋友。 路期也是因为性格问题,因为过于冷淡,朋友都交不长。 两人能玩到一块不仅仅是因为家里的关系,还有他不介意路期对任何事情的淡然,以及路期也不在意他随时都会脱口而出的那些往人伤口上撒盐的话。 即使他说的话再怎么扎人心肺,路期依旧能做到一笑而过。 “你没告诉你妈他们我要来榣江吧?” 一股微风席卷而来,卷起了烧烤摊前的浓烟,两人默契往后退了两步。 “没有。” “没说就好。” 路期反问:“你妈不知道你来榣江了吗?” 任北:“我妈不知道,我跟她说我跟同学一块出去玩几天。” “你妈能放你?” 任北她妈妈管他管得严,路期一直知道,她妈妈把成绩看得重,从路期认识他开始,他就没多少娱乐时间,放学直奔家里,周末也出不了门。 路期也是从庞姿婷口中知道,任北的妈妈给他请了两个老师,专门在家一对一补习。 平时放学那点时间都不放过的,在快升高三的这个节骨眼上她为什么这么轻松把任北放了? “别提了,”任北说:“她最近忙,顾不上我,不过这样也好,要不然我还来不了榣江。” 路期猜到了点:“还是跟你爸的事?” “只有那点破事了。”任北找了个凳子坐下,随手给路期推了一个过去。 “估计得离”。 “也不用这么武断。”路期拉过椅子坐着。 “也是,”任北笑了声:“这事儿都僵持好几年了,也不知道要僵到何年何月。” 他说着看了眼手表:“孟迟真不出来吃?我还给她点了几串她平时常吃的,她不净爱吃这个吗?” 路期打开手机:“没回群里的消息,估计是睡了。” “睡这么早?”任北皱眉:“她最近都这么早睡的?” “她最近心情不好。” “就因为失恋?” 路期说:“你也别总在她面前提这事。” 任北笑了笑:“说的像你没提一样。” 店里生意好,座无虚席,老板动作麻溜,把烤好的肉放在桌上后又迅速回到烤架前开始手脚不停歇。 烟越来越大,风直往两人这边吹,他们搬着椅子默契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等位置定了路期才说:“那以后我们都少提。” 任北抽出一串烤肉:“我尽量。” 今天断断续续下了点雨,到了晚上才停,地面潮湿,灯光昏暗,两人一前一后走得小心。 任北看着前方低头走的背影,开口喊住:“阿期。” “嗯。” “孟迟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路期低头走路,巧妙地避开地上的小水坑:“怎么突然说这个。” 任北没什么顾忌,不管地面的湿润也不管因为地面的不平整造成的大大小小的水坑,他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路期身上,脚步不停,直接往下踩。 “好奇。”任北看着她说:“孟迟也不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更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她还从来没像这次一样,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明明还在恋恋不忘。” “就是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让她记这么久。” “什么样的人?”路期想了想:“具体也形容不上来。” “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呢?他是什么样的?” 这话一出,路期的身子明显一顿,明明已经看到前面的水坑,想要绕道而行,可脚却不听使唤直接落到上面,鞋在一瞬间打湿了一半。 这举动是对刚刚那句提问无声的回答,任北心脏狠狠一抽。 路期转过身,看着他:“孟迟跟你说的?” 任北悬在身侧的手握紧:“真有这个人?” 路期坦然道:“有这个人。” 她笑了笑:“因为不太确定所以没跟你提。” 这因为谈论起别人露出的笑容让任北觉得刺目,他垂眼:“为什么?” 路期没听懂:“什么?” “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喜欢上别人。” 明明我们相处的时间最长,我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他的声音委屈又倔强:“为什么不能是我?明明,再怎么看我们都更合适,不是吗?” 路期对他的话有些意想不到,呆呆愣在了原地。 昏暗灯光下的任北有些憋屈,从路期的默声中他再次得到了答案,他抬起手臂抹着眼睛,手臂挡住目光就没有放下。 路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朝他靠近:“小北?” 任北感受到了她的走近,急忙往后退两步。 “阿期,我好讨厌你。” 路期的步伐被这句话点了穴,她定住了。 他放下手臂,再次望向路期,这次他双眼通红,明显憋着气。 他这委屈的模样让路期心中复杂万千,但她又有些不知所措,只有顺着他答:“嗯,我很让人讨厌。” “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讨厌。”任北被她这句话点燃了所有怒火。 “路期,长这么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以前讨厌你,现在讨厌你,以后也想讨厌你。” “我最讨厌的还是你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小屁孩,明明只比我大了六个月十天零四个小时,我真的是无与伦比讨厌你。” “是五个小时,”路期纠正着:“我是中午点出生的,你是下午……” “那又怎么样!”任北气得脸红脖子粗:“我说的是一两个小时的事吗!” 他气急了,不愿意面对她,拉过衣服帽子,盖在头上,跑到路边闷头蹲着。 路期看着路边成功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任北,路期有些无奈,他又来了。 从小一生气就是爱这样。 路期走上前,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任北不耐烦地避开她。 “小北。” 任北拒绝交谈,用力把帽子往下拉。 路期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两颗糖,递给他:“吃糖吗?” “吃。” 任北站了起来,一把抢过糖,怨恨道:“全部给我。” 路期笑了,把口袋里的糖全部拿出来放进他的口袋。 任北垂眼看着她:“阿期。” “嗯。” “你喜欢的那个人怎么样?” “很好。” 任北掩目轻笑了一声:“是嘛?” 他拉下自己的帽子,妥协般地叹了口气:“那就好。” 路期从他卸下防备的动作中看出他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回去了吗?”路期问。 任北没答,而是喊:“阿期。” “嗯。” “阿期。” “嗯。” “阿期。” “嗯。” “阿期。” “嗯。” “阿期。” “嗯。” 他不厌其烦地喊着,她也不厌其烦地答着。 因为她的不厌其烦,任北紧绷的嘴角上扬出一抹笑:“阿期,以后你交男朋友了,我喊你的话,你还会这么答应吗?” 路期:“会的。” 任北不信:“真的?” “真的。” 任北问:“为什么回答得这么果断?” 路期说看着他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燃灼 谢燃:[你在哪?] 消息是昨天半夜发的,路期今天早上才看到,她点开键盘回复。 [在家] 等了一会,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孟迟的消息又钻了进来。 孟迟:[阿期,你还有多久能来,我都到小北这儿了] [马上] 任北来榣江已经有三天,明明还没来的时候就想着三人难得凑一块,老早规划着一定要大玩特玩,玩得疯狂,玩得精疲力尽。 结果等三个人真的凑在一起了就窝在酒店,各自玩游戏玩了三天。 孟迟先受不了了,扔了手机从椅子上坐起来,看着手指不停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任北:“你就没打算去转转?” 她一把拉开了窗帘,一股刺目的光照射进来,手机屏幕被照得反光,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路期避了避,勉强躲了点光。 “不行我们就出去转转吧,这附近有个动物园。” 任北把手机往枕头下面藏,以此来避开光,他玩着游戏,视线离不开:“动物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路期猜到孟迟会把视线往自己身上移,她率先低下头,以行动来回答对此事的不认同。 孟迟不放弃,还在推荐:“这有个寺庙,还挺灵的,这的学生高考前去那上香拜佛的特别多。” 任北终于抬了眼:“孟迟,我觉得我有的是实力,不用靠迷信也能高中状元。” 孟迟又去看路期。 不怎么想出门的路期认同点头:“他有这个实力,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没什么好求的。” “……” 孟迟当真是服了这两个恨不得四肢躺退化的人,只有往后退一步说:“那出去吃个饭可以吧,我不想吃外卖了,我想吃口热乎的。” 这句话成功将路期的馋虫勾起,她早饿了:“吃什么?” 恨不得钻进手机里的任北悄无声息将手机收起:“去孟迟常说的那家不打烊西餐厅吃饭吧,你不是说那里的意面挺好吃的么。” 孟迟对这话起疑:“我说过吗?” “说过。”任北站起身:“经常说。” 孟迟还是不信,转头想从路期口中得到否认。 路期看得出来她很抗拒去不打烊,她怕遇到江熄,怕尴尬。 “打包回来吃。”路期说:“我去打包。” 孟迟依旧反抗着:“那干嘛不直接点外卖?” 路期觉得这方法也可行,刚拿出手机任北走了过来:“我主要是想看看你说的店是什么样的。” 最后孟迟还是妥协了:“那打包不在那儿吃。” 任北笑了:“行。” 上午这段时间店里一般都没什么客人,加上放假,店里更是店员都有几个。 但因为客人的减少,点餐变得极其容易。 在这看到江熄路期有些意外,这店真是他家开的?她来十次,九次他都在这。 她下意识偏头看孟迟,孟迟面色如常,貌似早就预料到会遇到江熄。 “点餐,你们点,”任北估计也是饿了,催促着:“你们对这地儿熟。” 路期想速战速决,直接道:“三份茄汁意面,打包。” 江熄听到声音后才抬头,看到路期,手上工作一停,跟着把目光往旁边移,等确定孟迟也在后才轻轻扯起嘴角。 明明是她点的餐,这人看着的是孟迟:“来吃饭?里面位置多。” 孟迟明显不想多待:“我们打包。” “打包啊。”刚刚还将路期无视的江熄突然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今天店里有活动,买一送二,买两份意面可以送一份,但前提是必须在店里吃。” “还有这活动?” 这种诱惑路期拒绝不了,转头看向孟迟,试图用眼神传递自己的想法与期待。 孟迟也是没法,只有点头。 等她同意后路期接着说:“我们就在店里吃,孟迟我们先进去选座。” 说完带着任北往她经常坐的位置走。 孟迟没跟上来,路期猜测那俩人应该还有话说,没打扰,没回头。 任北心思向来比同龄人细,因为原生家庭造成的性格,遇人遇事也爱下意识察言观色,三人刚刚的语气与神色让他把刚刚那个店员的身份猜了个大概。 “就是他?” 孟迟刚来任北就问:“他就是那个江熄?” 孟迟神色一惊,立马朝路期看去:“阿期,你还说你什么都没跟他说,他名字都知道了。” “我只说了名字。”还是被逼出来的,路期继续强调:“真的。” 得到答案的任北还想看看这个“江熄”,转头才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只有逮着孟迟调侃。 “你是专门来这儿制造偶遇的吧,念念不忘实锤了。” 孟迟脸一拉:“不是你吵着要来的吗?” 阿期劝着:“还是要给孩子留点面子。” 孟迟受不了这两人的一唱一和:“你们有完没完?” 见她是真的急了,路期也不逗她了,站起身:“我去洗个手。” 路期经常来这,对这相对熟悉,她熟门熟路地找到厕所外面的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洗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手的污垢。 她扯了张纸巾,随意擦了两下,拐出卫生间,先把视线移向刚刚来的位置。 孟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地方就留下任北慌忙地扯着纸巾擦拭衣服上的水渍,桌面上摆着三个水杯,其中两个是空的,杯底还不停淌着水。 估计是水不小心倒身上了。 他旁边站着的店员,弯着腰,不停给他递纸巾。 路期认出了那人,江熄。 正当她还在疑惑这人怎么跟任北待在一块时,他的胳膊肘悄无声息移到剩余那一杯装满水的水杯旁。 杯子正对着任北的裤子,这一倒他肯定得淋一身。 路期面色一沉在江熄做出下一步举动时,她大步流星,飞奔过去一把握住倒下的水杯,冷水漫出泼在手背,寒意瞬间爬满整条手臂。 好在她动作迅速,水只洒在了桌面上,任北的裤子逃过了一劫。 面对她突然的出现,两人皆是感到意外。 路期偏头看着江熄,她不满这人的举动,眼神里带着警告:“小心点啊,三杯水,一眨眼的功夫你差点全倒了。” 看他这举动,显然前两杯的水也不是不小心倒的,是面前这人有意而为之。 任北也反应过来了,气愤道:“你故意的吧,三杯水全让你倒完了!” 江熄无视着他,看着路期,用着毫无歉意的语气:“抱歉。” 路期能从他眼里的阴沉看出来他对任北带着莫名的敌意。 她提醒道:“下回看着点。” 江熄轻扯嘴角:“会的。” 任北貌似也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恶意,整理好姿势想要去质问,路期将他拦下:“里面打湿了吗?打湿了就去厕所把里面的衣服擦一下。” 今天出了点太阳,他穿得本来就薄,就穿了件卫衣,这个天穿着打湿的衣服容易受凉。 任北怒气没散,但还是拿过桌上的纸冲向厕所。 估计打湿的面积很大。 “真的是抱歉。”江熄低头整理着桌面上的水渍。 路期淡声道:“你该跟小北说。” “啊。”江熄尾音拖长有些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孟迟常说起的小北。” 这话让路期有了猜测:“你刚刚故意把水往他身上倒就因为孟迟经常跟你提起他?” “怎么能这么说?”他脸上写满了无辜:“顾客是上帝,我不可能这么对他,我真的是不小心。” 这个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比自己强,真够不要脸的。 他说的话路期一个字都不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燃灼 谢燃心中本来就窝着火,如果再跟江熄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待在一起,容易加剧他被气死的速度。 他没再多待,走出店门,迎面撞上一股冷风。 这天真够冷的,冷到太阳都晒不尽这股寒气。 这地方花坛多,能坐的位置也多,可谢燃偏偏看上了一只橘猫躺着的位置。 他步伐散漫地走过去,盯着趴在花坛上惬意晒太阳的橘猫。 这猫可真够肥的。 “走开。” 橘猫疑惑地抬了点头,意识到谢燃是在跟自己说话,它双眼往上一翻,觉得无语,爬起来,扭着屁股走了。 成功得到位置的谢燃心中没升起丝毫的快意,把手往兜里一放,坐了下去。 小北。 谢燃见到过这个人,在派出所就是他来接走了路期。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两人待在一起,自己好像怎么也融入不进去,永远是个局外人。 他低垂着头,郁闷又落寞。 “坐在这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迫使着谢燃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路期他有些不敢相信,喉结上下滚动,张嘴想问问题,可说不出话。 路期伸手撩开他额头的碎发:“额头上都青了一块,疼不疼?” “你不是走了吗?”谢燃避开她的手,把头偏向一边。 路期看出他是在为刚刚的事生气。 她其实没想走,只是任北突然冲了出去,他对这人生地不熟,容易迷路,鼻子上又冒着血,路期不放心追了出去。 找到后就把他交给孟迟,自己赶了回来。 她刚刚就看见了,谢燃也伤得不轻。 “就脸上有伤吗?胳膊腿这些有没有问题?” 他依旧不回头:“没问题。” “那疼不疼?” “不疼。” 他脑袋往前探了点,看到了不远处警惕地看着自己的任北和孟迟,他心突然慌了起来,终于回了头,看向路期:“你一会儿还要走?” “嗯。”路期说:“不知道他的血止住没有,我得去看看。” 他目光暗下:“我也受伤了。” “你不是说不疼吗?” “疼。” 谢燃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再次祈求:“我也受伤了,你能先看我吗?” 这次他没有要撒手的意思,总觉得这次要松了手,要想再抓住就难了。 路期望向他,沉默许久。 她的沉默对谢燃来说是煎熬,因为无限的不确定,他无限恐惧。 “你真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分开看?” 路期反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孟迟和任北那边靠近。 看着他领过来的谢燃,任北毫不留情地黑了脸:“你把他带过来干什么?” “你们谁先动的手?”路期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任北倔强地撇过头:“我可干不出先动手这种事。” 谢燃有些不屑,轻哼一声。 路期明白地点了下头:“那你给小北道个歉。” 谢燃觉得可笑:“你让我给他道歉?要道歉的话,我还打他干什么。” 他睨了任北一眼:“我不轮拳头再给他几拳就不错了,还道歉。” 任北被这话刺得不轻,脖子上消下的青筋又冒了出来:“谁稀罕他给我道歉,我们那是互殴,互殴,不存在道歉。” 谢燃轻蔑地笑了:“你也说得出来。” 明明这人后场就被自己按在门上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了,居然还在这儿大放厥词。 谢燃长这么大,觉得错的就不干,出手干了的事儿就一定不会后悔,他的字典里就没道歉这个词儿。 但想起路期对道歉这种事儿挺执着的,他撕了自己的字典,毫无歉意地对向任北:“不好意思,刚刚手滑。” 任北没信他这毫无诚意的屁话:“骗二傻子呢你!” 他斩钉截铁道:“我不接受。” “你要接受。”路期说。 “你这明显是强迫我,”任北不服:“这不摆明就走个形式么?还有他有认真道歉吗?连对不起三个字都没说。” 见对方不买账,又看着路期严肃的神色,谢燃极其不情愿地喊了句:“对不起!” 任北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没关系!!” 站一旁看半天戏的孟迟忍不住笑了,这场景像极了幼儿园,两个打架的小朋友,被老师按着头互相道歉。 等两人喊完路期才问:“那这事算不算翻篇了?” 两人皆是一副不屑的表情,把头偏了过去,不愿意多看对方一眼。 路期叹了口气:“小北,你还在流鼻血吗?” 任北:“完全没有。” 得到答案的路期松了口气又问谢燃:“你额头呢?” “疼。”谢燃说:“特别疼。” 路期听着踮起脚尖去查看伤势,谢燃顺势把头探了过去,余光瞥向任北时,多多少少带着点得意。 任北冷嘲一声:“装模作样,矫情。”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孟迟嘴角笑容不断,手机振动两下,拿起一看,看到发件人的名字翘起的嘴角瞬间扯平。 “阿期。” “嗯?”路期转头 。 孟迟收起手机说:“江熄刚刚给我发消息说餐没拿,你能回去拿一下吗?” 路期看出了她对江熄的躲避,没有拒绝,点头:“那我去拿,你和小北先回去,往前走一点有家药店,我在那儿有会员,报我的手机号就行,有优惠。” 孟迟笑了声:“你真是哪儿都有会员。” 路期说完往不打烊的方向走,谢燃自然地跟上。 任北见了,也要抬脚走,孟迟拉住他:“那是人家两个人的事,你过去干什么?” 任北有些急:“那疯子发起疯了别把阿期打了。” “不会。”孟迟说:“他舍不得。” “孟迟,你被那疯子灌迷魂汤了吧,话里话外都在帮他说话。” 孟迟觉得无奈:“那是人家阿期默认他跟着的。” 其实她以前也挺讨厌谢燃的,虽然自己被欺凌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他人气过高,太受欢迎,跟这种人待在一起,真的会惹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但她又觉得阿期喜欢他,那些敌意也慢慢消散。 “随便你们怎么弄。”任北气愤转身。 “我来拿刚刚的意面。” 江熄见来的是路期,神色有了明显的失落,当看到站在她旁边,满眼嘚瑟的谢燃时他又有些意外。 见他不动,路期再次开口:“能把东西给我吗?” 江熄回神,把打包袋递给她:“孟迟没来?” 路期答非所问:“没有优惠了?” “有。”竟然问不出什么话,江熄也没执着:“还是送了两份。” “不需要,扣三份的钱,不占你便宜。” 说完拎起外卖往外走。 谢燃没动,刚刚对方幸灾乐祸的表情现如今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江熄看出了他的得意,笑了笑,但笑得毫无诚意:“这么快就和好了?” “是孟迟不愿意来。”谢燃说。 这话将江熄脸上的笑容打散:“你刚刚真是活该啊。” 谢燃不气反笑:“现在是你活该。” 江熄牵强地扯起一抹笑:“人走远了。” 谢燃回神没再继续逗留,追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等待的路期他慌乱的心定了定。 见他出来了路期才说:“去买点药吧。” “不用。” 谢燃靠近她:“你没在家。” “什么?”路期没听懂。 谢燃:“你给我发消息说你在家,我去找你,但你不在。” 这次路期听懂了:“你开始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确实在家。” 他默了会儿:“你没跟我说过你口中重要的小北是男的。” 路期听出了不对劲:“你怎么知道他是小北?” 谢燃把手放进口袋,然后又拿出来,然后又放,然后又拿,反复几次,就是一声不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1.燃灼 “谢燃走了?”孟迟边把打包袋打开边问。 路期搬了两把椅子过去:“嗯,回家了。” “你提他干什么?”任北怒火没消,接过路期手里的板凳,摆正坐下。 孟迟把面放在他面前,看着坨成一坨的面,任北无比嫌弃:“这一看就不好吃,你俩还总上他家吃,还跟我说味道好。” “这家味道本来就不错。”孟迟极力争取着:“那是面的时间放久了,卖相看上去不怎么好。” 路期跟着坐下,打开餐盒:“你可以尝一下。” 任北挑了一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也不好。” 他果断道:“不好吃。” 说着拿起番茄酱不要钱一般往里猛加。 孟迟:“你嘴还是那么挑。” “我嘴还没阿期挑。”任北说:“阿期连西兰花都不吃,” 他笑了下,大发慈悲道:“需不需要我帮你解决?” “我现在能吃。” 路期用塑料叉叉起一块西兰花一口吃掉。 任北向上勾起的嘴角僵硬在脸上。 孟迟也觉得奇怪:“以前再怎么劝你也不尝试,怎么突然可以吃了?” “不好说。”路期又叉起另一块:“前不久尝了一下觉得味道还可以,再吃几次就真的觉得不错。” 任北嗓子发干,突然有些不想说话。 他直接把剩下的番茄酱全部挤在了碗里,拌都没拌一下,弯了腰,举叉往嘴里塞。 够奇怪的,半瓶番茄酱都倒完了,这面条依旧没味道。 “还是那么喜欢吃酸的。” 意面的份量不大,任北吃得快,两口吃完,抽了张纸擦嘴:“我一直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 路期笑了笑:“是啊。” 任北听着声响抬头,看着路期,目色幽沉。 但是你变了。 任北一直以为自己和路期从小一起长大,自己足够了解她,知道她的喜怒哀乐,能读懂她所有的心思,他以为两人就是天生一对,没人比自己更了解阿期。 但逐渐的,她好像发生了转变,就像他没想到她会喜欢上一直抗拒的西兰花,更没想到他会喜欢除自己以外的人,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阿期。 __ 任北没在榣江玩几天就被他妈的电话轰炸喊了回去。 二十多天假期没有多长,一晃眼就到了开学季。 今年的暖意来得早,即使校服外面不用加厚重的羽绒服也已经能包裹住身体的温暖。 开学第一天,因为分别了将近一个月,大多数人都憋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今天来一吐为快。 早自习没有老师的看管,教室闹成一片,嘈杂的声音盖在头上,震耳欲聋,所有人皆是一副兴奋不已,慷慨激昂的状态。 就连以往安静话少的王欣苒也被这种氛围感染,扎堆在人群中,跟好几个人有说有笑。 她们的聊天范围比较广,一会是今年过年收了多少红包,去了谁家,红包有没有被没收,一会是学校的各种八卦,大大小小都有。 比如叶清淋上学期就办好了转学手续,出了国。 再比如,谢燃这学期也会出国,算着日子也不远了。 路期没怎么主动融入过这个班集体,这个集体也没想把她拉进去。 路期坐在窗边安静着给每一本新书写着名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已经习以为常,比起跟不熟的人没话找话,为了话题拿自己取乐,她更愿意一个人呆着。 她很满意现在的状态,除了那还时不时透风的窗户。 也不知道到了夏天会不会好一点。 “吵什么,整个学校都能听到你们班说话的声音,你们是要起义吗?” 王东洋毫无征兆地冲进了教室,冲着交头接耳的人群喊了一声。 他的出现太过于突然,不少人都没反应过来收不住声,直到王东洋把水杯拍在桌上。 剧烈的响动打破了人声。 教室在瞬间安静下来。 因为刚才的一通闹,原本提前的放学时间被推迟。 一天没怎么进食,路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收拾书包的时候就在脑子里想一会去吃点什么。 她忽地想起孟迟,她一直喜欢吃肠粉,她上次去的那家味道不错,她一直想给孟迟推荐,但总忘。 为了防止一会又忘了,路期打开手机就开始编辑消息。 阿期:[最后一节课上吗?] 那边回复也快。 孟迟:[不了,我都出校门了] 阿期:[一起去吃点东西?] 孟迟:[是不是又找到什么好吃的了] 她的直觉一直很准。 路期打字回复。 阿期:[有家肠粉不错,离学校也挺近要不要尝尝] 孟迟:[我现在在学校门口,正门,我在这等你] 阿期:[好,我收拾好就去找你] 路期发完消息,手上功夫加快,她低头收拾东西收拾得认真,以至于忽视了窗前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耳朵突然一温,她惊了一下,转头看到窗口笑得肆意的谢燃。 这人不知道是什么习惯,以前总是喜欢扯自己的马尾,后来她把头发夹起来了,他又转移目标,开始摸自己耳朵上的耳钉。 “出来。” 还是熟悉的口吻。 路期没有反驳点了下头,背着书包走出去。 “刚刚跟谁在发消息?” 谢燃这人没什么耐心,下楼梯都是两个台阶直接跨越,恨不得飞下去,但意识到路期走得慢,他下意识压下了速度。 路期听出了不对劲:“你来多久了?” “站那半天了,头都没抬。”他抬头漫不经心道:“跟谁聊,聊那么起劲。” “孟迟。” 得到这个名字的谢燃,眉头有了明显的舒展:“聊什么?” “我上次吃到家不错的肠粉。”路期如实说:“我想带她去尝尝。” “你们关系够好的。”谢燃轻笑了一声,这个笑声中没带丝毫笑意:“尝到好吃的就喊孟迟?怎么不见你带我去尝尝?” 路期不解他的话,疑惑问:“那家店不是你带我去吃的吗?” 谢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了大门口路期想问问他要不要一起,还没开口余光瞧见了墙角扎堆的人。 她左右望了望,没看到孟迟,心里闪出无限不安,她加快脚步朝人群冲去。 “怎么了?” 谢燃见她神色不对劲跟上她。 还没等路期靠近,围成一团的团体突然一哄而散,四处逃离。 没了密集人群的遮挡,路期看清了倒在地上的孟迟。 鲜红的血液从她身下流出,刺眼的红让路期呼吸停顿,她听到了心脏狂跳的声音,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孟迟!” 她的呼喊没换来任何回应,路期奔向她,看着她腹部不断往外冒的血,身旁还放着沾着血迹的凶器,是把水果刀。 路期判断了伤口,努力控制着颤抖的手,脱了外套将她的腹部捆绑,想以此来减少血液的流出。 “谢燃。” 她想让他帮忙报警,后头就看到他早已经把手机放在耳边,报着地址。 “三中门口,正门,有人腹部受伤……” 医院离三中不远,救护车来得快,上面只允许一人陪同,孟迟的班主任去了。 路期不敢多停留,直接打了出租车跟上去。 她浑身僵直地坐在车上,大脑短路失去了画面,明明是冬季,耳中却有上万只蝉鸣。 这声音真吵,吵得人耳鸣,吵得人发慌。 “路期?” 谢燃轻声唤着她,她已经绷直了身体,一言不发。 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心疼,谢燃握住她的手,很冰很凉,好似怎么也捂不热。 “阿期。” “嗯。” 路期僵硬着偏过头,呆呆地看向他。 谢燃摸了摸她的额头,扯了下嘴角,有些无奈:“怎么是这种反应?我宁愿你大哭一场。” “什么反应?”路期声音平和失去了情绪:“是冷血的反应吗?” 谢燃蹙眉:“怎么这么说?” “他们都这么说。” 她外婆去世的时候她也是这种反应,又呆又闷,失去所有行动能力。 脑袋冰凉,四肢麻木,她掉入了深不见底的大海,漆黑又冰冷,刺骨的海水无情地灌入口鼻,她濒临窒息。 谢燃握住她的手加重力道,想去除她手心的寒意:“不是说好不管他们的吗?不是说要当谢燃宝的吗?那是不是该信我的话?别光管别人,你管管我。” “孟迟会没事的。” 路期抓着这个点不放:“她会没事吗?” “会的。”谢燃笃定说。 路期肩膀往下松了点,指尖逐渐恢复知觉,她五指慢慢合拢,想抓住这唯一的热源。 那道炽热没移开,用尽全力将她的手包围。 路期冲出电梯,狂奔一段,看到了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的徐爱丽。 在路期印象中,孟迟的妈妈一直精明能干,遇事冷静沉稳,今天她明显慌了神。 看到路期,急忙跑过来,因为跑太急被自己的脚绊了两下,她踉跄几步,还没站稳就朝路期面前跑。 路期怕她摔着了,见面迎过去扶。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2.燃灼 路期放学后没敢停留直接奔向了医院。 相比于昨天,徐爱丽的气色更憔悴了,估计是昨晚上熬夜,加上精神太过于紧绷的缘故。 徐爱丽转身就看到了她,笑着打招呼:“阿期。” “阿姨”。 她点头答应。 “阿姨。” 谢燃突然的出声让徐爱丽注意到了他这个人。 她愣了几秒,似乎是在回忆,貌似昨天跟路期来的也是这个小伙子,她昨天以为是同学,今天看他还跟着路期,明显两人关系不一般。 她不好过于插手路期的事,只是问:“这位是同学吗?” 路期点头:“同学。” 说完心中有点莫名地发虚,转头果然撞上了那双幽然的双眼。 路期没躲就这么看着,谢燃轻笑一声后先把头转到了一边,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侧脸。 果然把人得罪了。 等徐爱丽一走,谢燃也不忍了,直接问:“同学?” 路期:“不是吗?” 他冷脸,一字一句吐出来:“你觉得呢?” 路期思索了许久,不确定道:“那……朋”。 “你要敢说是朋友试试,”谢燃指着病床上还没醒的孟迟威胁道:“你要敢说,我就把她插手上的针管给拔了。” 路期觉得这举动有些莫名其妙:“这跟孟迟有什么关系?” “我乐意拔。” “……” 谢燃没再说话,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倒回来,语气没了先前的厉声厉色:“不能只是朋友。” 路期拉过椅子坐下,叹了口气:“好。” 谢燃面色有了明显的缓和,刚想走进去,孟迟眼皮开始打颤,有了醒的迹象。 “阿期。” 她声音有些轻,路期听不太清,轻轻挪了一点椅子,靠近她:“阿姨才走一会,说回去拿点东西。” 孟迟身子慢慢立起,路期怕她再扯到伤口,立马站起身弯腰去扶,随手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靠着。 “我睡很久了吗?”她背估计不怎么舒服,一直伸手去摸。 “一天一夜吧。”路期算了下时间,又有些不确定:“半天一夜?” 她没再说话,路期猜应该是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路期大概能猜出她现在最关心什么:“你们班那个叫吴雨竹的被开除了。” 她知道孟迟刚转来的那段时间在学校被人欺负,她一直以为这个人是叶清淋,所以她转学后路期就觉得没有后患之忧。 可她没想到欺负孟迟的不止叶清淋一个,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叫吴雨竹的会联合外校的人在校门口堵孟迟。 “被开除了?” 路期知道她在惊讶什么,孟迟这件事闹得有些大,今天一天学校传出版本无数。 路期隐约拼凑出一些信息,这个叫吴雨竹的是惯犯,平时没少干这种事。 偏偏人也谨慎,从来不在学校和公共区域闹事,都是趁着放学放假把人带拖到校外肆无忌惮欺凌。 没有直接证据,学校也不会管。 为什么这次会突然被开除 ? 估计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校门口,闹得也确实很大,都动刀子见了血。 两人讨论着这件事,站在门口的谢燃开始不耐烦了,一脚踹开半掩的房门。 往门上慵懒一靠:“路期,回去了,她又死不了你在这守着干什么?” 他的不耐烦并没有换来回应,他被两人无视了个彻底。 他几个大步走到路期身旁,看着她细心地给孟迟压着被子,他眸色暗下:“我要不也捅我自己一刀,你也这么没日没夜地守着我。” 路期:“……” 孟迟:“……” 路期忍了忍,身子往前探了一点,对孟迟说:“别理他,他脑子不正常。” 孟迟面无表情道:“看出来了。” 脑子不正常的谢燃还在不停催促:“走不走。” 他在自己面前又晃又吵,孟迟受不了了:“阿期,你走吧,你把那个人带走,快走,快走。” 见路期还不动,谢燃伸手拽着住她的胳膊:“人家都让你走了,还不走。” 面对两边的催促,路期是留不下来了,无奈起身,走时还在嘱咐:“那你好好休息,空了给小北发个消息,我没跟他说你住院的事儿,但他多少猜出了点。” 话音刚落,耳边传出一阵不屑的轻嘲。 孟迟是真受不了这人了,不停催着:“你们走吧。” 黑云压城,天雾蒙一片,明明是要下雨的天,可沉了半天雨也没下下来。 耳边刮起的风倒是一阵比一阵冷冽。 “喂,阿期。” 路期被谢燃带笑的声音喊住。 转头看到谢燃微抬了一下下巴,漫不经心道:“那站了个傻子。” 路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医院楼下,江熄站在那,仰头目光朝上,看着的是孟迟的病房。 明明知道病房在那,不上去看,而选择在这大冬天的吹着冷风偷看,是容易被冻成个傻子。 “够蠢的。” 路期是孟迟的朋友,对江熄的态度,好感高低完全取决与孟迟的态度。 她现在就对这人没什么好感,没多搭理,看了两眼,转身就走。 谢燃也没继续看戏,加快脚步跟着。 走了几步,路期脚步逐渐变慢,最后还是于心不忍,拿出手机给孟迟发消息。 “在干嘛?”谢燃问。 “给孟迟发个信息。”路期如实答。 谢燃不以为意地“哦”了声:“你还真是关心她,你们这才分开几分钟。” 这句话带着满满的不满,路期不解地看向他:“这样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能有什么问题。”谢燃又问:“我要受伤了,你也会像紧张孟迟那样就紧张我吗?” 他头低了点,脸上的抱有期待也有因为答案不随心的惧怕。 路期的语气却是确定,不容置疑的:“不会。” 谢燃面色一怔,脸上的期待也在一瞬间一扫而空,他喉结滚动应该是想说话,但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所以你别受伤。” 路期后面的话又将他僵硬的表情打破,他轻轻笑了两声:“我智勇双全,能受什么伤?” “嗯,你一直很厉害,”路期认真道:“所有不管以后在哪儿,做事都不要太过于冲动,要小心,不要受伤。” 这话越听越像离别语,谢燃笑着问:“你看着我就行。” 路期轻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 谢燃看出了什么,笑容一收:“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