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萨罗人鱼》 Chapter 1捕获人鱼 “2016.7.17日,晚。 我们到达冰岛附近的海域的第三天。 莱茵在船长室进行雷达搜索,到现在依然没有人鱼的下落。我十分怀疑这么寒冷的水温下人鱼是否能够存活,可莱茵坚持他去年曾在这里搜索到人鱼的踪迹。 据已知的纪录来看,人鱼属于热带生物,可我连一点希望也不想放过。 我实在太渴望见到真实的人鱼了。 我希望,我的绰号可以延续那个伟大的生物学家未曾完成的,对这种神秘生物的探索。” 我提笔在日记本上那么写到,鬼使神差的望了望那扇小小的船仓圆窗。 外面黑沉幽暗,我只能在窗子的玻璃上看见台灯暖色的反光,和倒影里我瘦削的轮廓。黑的头发,黑的眼睛,脸愈发被衬得极度苍白,活脱脱是个吸毒过量的瘾君子。 我笑了一下。莱茵说我有时偏执得像疯子,或许还真是。 我写下这一句,钢笔笔尖突然的,因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绪不宁而深深的划破了纸面,正在此刻,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呼—— “德萨罗,我的小华莱士!你快出来,水下有东西!” 我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身体比头脑更迅速的作出了反应,一个箭步冲向了船长室,正巧和走出来的莱茵撞在一起,他张开双臂把我猛的搂了一下,指着深海摄像监控仪屏幕激动道:“华莱士,你看,我就说这儿有人鱼,你早该相信我!” 我睁大眼睛,目光聚焦在屏幕上那个移动的影子时,一瞬间失却了呼吸。那是一个清晰无比的流线形轮廓,明显区别于鲨鱼和海豚的是,他的上半身两侧没有鱼鳍,而是一对张开的,如同人类一般的两肢。 那的的确确,是一条人鱼。 “快…快撒网啊!莱茵,你还等什么!” 我如梦初醒一样的几乎窜起来,捶了一拳莱茵的胸膛,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笑起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迟钝?这条人鱼已经被咱们的捕鲨气味剂迷惑了,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不逃走?” “你这家伙!” 我立刻闪电般的冲向了甲板,看见船上的水手们果然换好装备已经潜了下去,将网在水下撒开来。渔网上有夜光的浮标,在海面上散落开时,犹如天穹上散落的星子。他们随着水手的下潜而隐没在起伏的海面下,我的心也随之浮浮沉沉,神经像受到水压的压迫一般绷得极紧。 这将是人类生物史上最惊人的发现之一。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连背脊也僵直了,踮起脚尖踩在船桅上,恨不得跟那些水手一同潜下去,把那条人鱼带上来才好。 “华莱士,放松一点~可别落到水里去!” 莱茵在身后坏笑起来,我的小腿随之一紧,被他的手环住了,而我吓得差点应了他的玩笑,身体往前一栽,被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后领,两个人一下子跌在甲板上。我的屁股几乎压在他的脸上。还好我的体重算轻,不然得把他骄傲的鼻梁整个压断。 “哥们,想亲我的屁股用不着这么急切吧?” 我挪开身体爬起来,眯起眼冲他促狭的笑了一下。莱茵却无所谓的撑在甲板上,十分欠揍的咧开嘴:“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屁股的形状很好,尝上去滋味也不错,这是今晚除了人鱼以外另一个伟大的发现。” “你的膝盖硬度也不错。”我一脚踹在他膝盖上,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下一秒,船下哗啦的出水声立刻夺走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我目不转睛的蹲在船桅边,看着水手们拖起那层夜光渔网,放到吊架上。渔网缠绕在一起,里面分明包裹着一个*的轮廓,正如同被捕获鲨鱼一般扭动着身体。 吊架升上来的时候,他长长的尾巴从渔网中漏出来,以一种优美的弧度垂坠着。 人类史上曾发现的唯一一种人鱼是印度洋红尾人鱼,而这一只不同,他尾巴是黑的,却不尽然是纯黑。 不知是否因为水面的反射,呈现出一缕如同焰火中心的冷蓝,末梢却缀上一点点红,红得触目惊心,宛如一柄利刃上沾的血。 我的眼球不知为什么,跟被刺到一般,骤然的有些疼痛,心里也跟着滋生出一丝不详来。隐约想起几年前在冲绳考察时,研究人鱼长达五十年的前辈——真一先生曾跟我提起的那个传说。 那是一种被称作“夜煞人鱼”的生物。尾巴是蓝黑色的,带一抹红,就像我眼前所见一样。他与我讲述时脸上带着谨慎的恐慌,只说这是一种比虎鲨更可怕的生物。这种可怕不在于他的攻击力,而在于它所携带的诡异力量。 他警告我,如果遇到这种人鱼,一定别带上岸来,像研究红尾人鱼一样对待它,否则不堪设想的噩运便会降临在你的头上。 “地狱里来的恶煞”。他那样形容道。 可我并非日本人,也并不了解日本文化,对这个词的含义一知半解,只猜测大概同于中国的恶鬼和西方的恶魔。 至于它到底如何可怕,在那次交谈里,真一先生却并没有告诉我,只是以一声讳莫如深的嘘声作为结束。好像为了我躲避我的追问与造访似的,在第二年我前往冲绳时,回绝我的竟然是他去世的消息。这个谜题,也就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而此时,这个传说,就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论真一先生的警告是否在前,人鱼,本身对于我,一个偏执成狂的神秘生物学家来说,已是接近死亡的诱惑。 当它被架到甲板上,放进水仓里时,我的心跳也仿佛就此静止。水手们协助下,我小心翼翼蹲下来,将适量的麻醉剂打入它的尾部,并大着胆子在注射完毕后,顺着鱼尾的曲线摸了摸。鱼尾上冰凉细小的鳞片摸上去跟所有鱼类都不一样,它们很光滑,比海豚的皮肤还要细,甚至…接近人类皮肤的质感,就像一层薄膜里包裹的人腿。 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手不经意的碰到尾部末梢,立刻指肚便是一阵刺疼。我讶然的发现它的尾巴上居然生有倒刺,三棱体般的尾鳍如同真正的刀刃一般锋利。血线从我的指缝间滴落在鳞片上,转瞬就不见了踪影,好像被吸附走了一样。 人鱼忽然猛地挣动了一下,尾部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向我整个弯曲了过来,就像一条蟒蛇要绞缠住我的脚踝,连几个水手也按制不住。 我一下子跌坐在甲板上,僵在原地,魔怔似的愣住了。 “笨小子,你傻了?” 莱茵一把将我从地上拖起来,拽到一边,一脚踩住向我袭来的鱼尾,将剩下的麻醉剂干脆利落的打了进去。 “别!那是对鲨鱼的用量,过量也许会害死它的!”我惊叫了一声,见那条鱼尾很快顺服的平静了下来,慌张的挣开莱茵的手臂,将渔网从他的身体上扒下来。 我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激动,兴奋,还有混杂在记忆里的恐惧让动作变得很迟缓,当渔网从他的头颅上揭下来,露出整个身躯时,我浑身打了个抖索,退后了一步才站稳脚跟。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实实的面对*的人鱼。 他跟馆藏的尸体和照片上的那些骨架截然不同,如果不看那条鱼尾和线条锐利的耳朵,他根本就是一个人类。 他弯曲着身体卧在那,脸侧在一边,头发(尽管我不知道该不该称作头发)一缕一缕*的垂在颈项上,看不见面庞,只能看见下颌的线条很锋利。从侧颜判断,它也许生着一张不错的人类脸孔,当然,这并非我关心的。 我的目光延伸下去,他背部上起伏的肌肉拉伸延展,形状如同一把蓄势待发的弓弦,充满了水中猛兽的力量感。我甚至怀疑他会突然跃起来,像鲨鱼一样撕咬我。 这是一条看上去,拥有着精健的成年男人半身的人鱼。 我曾一度认为人鱼是无性别的,只在交pei时才如同黄鳝一样变化性别。而此时,这个悖论却彻底击垮了我的猜想。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探向它的下腹,那儿竟然真的有一块隆起的东西,只是被沿腹外斜肌往下生长的鳞膜包裹着,在耻骨处露出一个小小的豁口。 那应该是与海豚的生殖结构相似的地方,只在交pei时会勃出体外,与人类的柱状生殖器官一样。 只是人鱼是否具有和人类同样的生殖系统呢?他们的繁殖过程是否与人类类似? 心里的好奇遏制不住的上涌,我拿出后腰的手电筒,打算就在这给做一个简单的检查。 然而,就在我的手电光掠过他的头颅,刚俯下身时,忽然动了一下,只是很小的起伏,而我却警惕的立刻弹开了身体,莱茵则挡在我身前,以防它突然袭击。 却没有大的动作,只是微微仰起头,湿发从面庞滑开一道罅隙,让人得以窥见他的半面。他的眼皮下生着一层类似睫毛的细毛,却是鱼刺一般的浅色,而眼瞳却是深色的,深得无底可测,就像是一片深海里漂浮的暗流,没有焦距的空茫。 可我却清晰无比的知道,是在盯着我的,甚至,是在打量我。 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基于生物学家的经验,我再确定不过,那种眼神根本就是…将我当作了猎物。 TBC Chapter 2秘密计划 “2016.7.18,凌晨。 在莱茵的劝阻下,我暂时放弃了对人鱼的临时检查。据已知的资料记载,人鱼与海豚一样,属于高智商的哺乳动物,在没有有效的安全措施下将其捕获并囚禁,这种生物也许会采取比较极端的方式进行对抗。譬如,自杀。 这条人鱼实在太珍贵了,我绝对不能让它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 即便,拿我自己的生命来冒险。” 我在日记本上一笔一画的写道,决心也如同锋利的墨迹一样坚决,心思却好像还羁留在人鱼那双深色的眼瞳上,一丝寒意依然残留在脊背,挥之不去。 “在今天天亮前,我要开始一个驯服计划,就像对待野生海豚那样。尽管目前无法确定人鱼的智商到底有多高,但我想试图与沟通,希望它能对我放松戒备——” “咚咚咚——” 舱门突然被敲响了,“德萨罗?” 那是莱茵的声音。我唰地合上日记本,塞进床缝里以免被他发现。假如这个计划被莱茵发现,他一定会坚决的阻止我。莱茵一直认为人鱼是一种天生嗜血的生物,就跟大白鲨一样野性驯服,只能进行密闭观察。可莱茵是我的导师,他在神秘生物学研究上的造诣比我深的多,我压根无法劝说他放弃这种想法。 刚将日记本赛好,莱茵就将门推开了。我干脆一头仰倒在床上,眯起眼看着他走近来,便紧闭上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他弯下身子,影子从半空中落下来:“别装睡了,我刚才听见你上床的声音。” 我合着眼不理他,咂了咂嘴作出正在梦乡的模样。他似乎颇有耐心的等了一会,抓起我受伤的那只手,我正奇怪他要作什么,便感到指肚一凉,一股火烧般刺辣的疼痛袭上心尖,我差点嗷了一声从床上窜起来,睁眼就看见这家伙拿着酒精棉球往上蘸! “可恶,你这家伙存心痛死我?” 我呲牙咧嘴的瞪他,手臂却给擒得很牢。莱茵看也不看我,眼梢漫不经心的扬着,若有似无的浮着一缕阴险得意的意味,慢条斯理的擦着那条豁口。我磨着牙,故作无谓状,额角却连汗都冒了出来。莱茵喜欢整蛊我,这简直是无聊漫长的海上航行中他最大的乐趣之一。 喜怒无常,变态。 我恶狠狠的腹诽道。双目发黑之际,棉球才被挪开来。我松了口气,靠在床板上,莱茵却依旧擒着我的手,非但不放,反而一把将我拉近了几分,嘴唇几乎贴在我鼻尖上,低声恐吓:“别背着我冒险接近那条人鱼,德萨罗,你骨子里那点不安份又蠢蠢欲动了是不是,我今天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我猝不及防的被惊了一背冷汗,鼻腔里被他身上雪茄的沉郁气味侵占的满满当当,连呼吸也一同迟缓:“我没有!那条人鱼的攻击性我可深有体会,喏,我这么怕疼怕死的人——” 我摆了摆在他手中被捏得涨红的手,带着一脸诚恳的的恐惧瞧着他,心虚却都快泛到喉咙管了。 莱茵的喉结在我眼前不屑的滑动了一下,从鼻腔里洩出一声哼笑:“你…怕死吗,德萨罗,冒险家?” 我忙不迭的点头。 手被堪堪松开来,我方松一口气,脊背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揽紧,他借着比我健壮不少的身躯优势轻而易举的将我抵在了墙头。那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掐死我,而他只是低下头,在我耳背上吹了口气:“德萨罗,要是我发现你擅自去干什么荒唐事,我就□□你。船上那些水手可是我雇的…” 我心想,啊天哪,这越听越让人觉得滑稽。 莱茵这家伙口无遮拦,那些水手更是喜欢开粗俗的玩笑,几个月来我混迹的跟流氓一样,早就习惯了。我难道还怕这种荒谬的玩笑? 我微微扬首,与他鼻尖针锋相对,启唇,沉着并略带戏谑的推论:“等你你□□了我,我是不是就能去研究那条人鱼了?那么,悉听尊便。” 他明显的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回这样一句荒谬的话。似乎有些怒意似的,脊背上的手忽然加重了力度,竟然直线往我尾椎滑去,一把扯掉了我的皮带。我本以为他是开玩笑,装模作样懒洋洋的挣扎了两下,胯部却正跟他撞了一处。 我的身体顷刻间就僵住了。 莱茵下腹处的玩意儿正不偏不倚的,硬邦邦的顶着我。 该死的,我的导师兼搭档居然是个同性恋,而且对我,他的学生有性冲动! 联想到几个月来跟他勾肩搭臂亲密无间,我唰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头正撞在栏杆上,退到一边,面无人色的竖起三根手指:“噢噢噢,我冲上帝发誓,绝对不私自碰那条人鱼!” 莱茵双手分开,慵懒的撑在床面上。他抬起眼皮质疑的盯着我,两条修长的双腿岔着,丝毫不掩饰牛仔裤胯间鼓囊囊的一片□□。 我挠了挠有点儿发热的脸颊,为了缓解尴尬,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玩笑:“长得不错,比我的大。” 莱茵低头看了一下,刘海的阴影从嘴角掠过去,挟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线。一阵毛骨悚然的麻意从脚底直涌而上,我忍住踹开门就落荒而逃的冲动,目视他慢悠悠的从我的床上坐起来,终于走了出去。 莱茵大抵是认为对我的恐吓很成功,没有再继续骚扰我。只可惜我是个无神论者,从不笃信任何宗教,发誓也不过是惺惺作态而已。 那天晚上,我整晚未眠,静静的等待着整艘船都没了动静,连守夜的水手都会打盹的时刻,拿着荧光棒和一些用得上的小型器材。 譬如小型的回声探测器和水下DV。我曾与许多不同品种的生物成功沟通过,所以再清楚不过,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辅助工具。 然而,最重要的是沟通者本身与生物交流的经验。 凌晨2:11分。人类最疲倦的时刻。我看了看手中的电子表,像一头灵活的猫鼬一般藏匿进黑暗里,顺利的躲过船上眺望台的可视地带之后,我没费多少时间,就成功的潜入了船的底舱。 当打开底舱尽头的那扇门时,在黑暗中散发着绿光的,圆柱形的玻璃水缸便映入我的眼帘,我举起荧光棒,在一丛丛人工水草里寻找了那抹曲线形的修长黑影。人鱼正静静的浮在圆柱的顶端。飘散的头发里能看见它低垂的,轮廓锋利的面庞,宛如夜穹中悄无声息的鬼魅,随时会降落而下夺走我的灵魂。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不断上升的肾上腺素,沿着圆柱外围的旋转楼梯徐步而上,心跳却还是止不住的狂跳起来。 TBC Chapter 3 一步一步接近了柱形水缸的顶端,我的脚步有意放得很轻,连走到人鱼侧方它似乎也未作出什么反应,依旧静静的靠在柱壁,似乎没有任何戒备的沉睡着。尽管,隔着一层玻璃我们仅有一步之遥。 我小心翼翼的保持自己的步伐与动作,因为这样的静态却十分便于我纪录观察。我将荧光棒搁到一边,调开DV的夜视模式,整个人贴着水缸外壁,开始对它进行不同角度的摄像,从尾部到头颅。幽暗的水光里,人鱼流线形的长尾如蟒蛇一样盘踞着一簇水草,三片翼状的尾鳍黑烟似的交叠在一处,有如一团乌贼喷出的浓雾。 我不禁想像它出现在深海时,一定像一抹来自地狱的影子一样诡魅可怖,假如在潜水时与之相遇,一定是相当令人胆寒的事。 无法准确的测量出它的下半身有多长,只能通过目测判断约莫达到2米,加上上半身,身形大抵就跟一头成年虎鲨不相上下。不知,它的攻击力是否也相当。 这样想着,我调整摄像角度,沿着它的尾巴向上,镜头里呈现出人鱼的背脊。在甲板上时我只是匆匆一瞥,只觉得它的上半身与人类并无二致,此时细细观察才发现人鱼的皮肤外有一层泛光的物质,就像我曾见过的白鲸的肤质,在水色中潋滟出朦胧的光晕,我竟一时间觉得十分虚幻。 不止是人鱼的存在的虚幻,而是我竟对此时此地此景也产生了怀疑,有种置身梦中的错觉。 人鱼到底是否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是否深海下连接着另一个我们不曾了解的星球? 我晃了晃头,强迫自己的思维从感性的遐想回归理性。可恶,怎么会想这些?假如此刻莱茵听到我的想法,也许又要嘲笑我拿可笑的诡辩纠缠自己了。 人鱼不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我眼前么,瞎想什么呢! 在心里自嘲了一下,我把目光重新集中在他的皮肤上。这一定是一种保护性的黏膜,正因如此,人鱼在水下才不会如同人类一样,长时间浸泡便会出现难看的褶皱,并且变得异常脆弱。他们的皮肤看起来光滑,也许就跟鲨鱼皮肤一样坚韧。 这样思考着,我不由滋生出一种想亲手触摸一下人鱼皮肤的冲动。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在DV的镜头里发现了一个异样的细节。 人鱼有力而修长的手臂上有一个不小的伤口,没有流血,表皮向外翻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肌肉,留有一些狰狞的齿痕,似乎是鲨鱼造成的。 我的神经立时绷紧:该死,怎么没早注意到,可能十分虚弱,还被打了麻醉针,难怪一直这么安静! 此时我不由庆幸自己顺手携带了医药箱,飞快的收起DV,朝水柱的顶盖上爬去。也许是我的动静太大,于此同时,我余光瞥见底下的暗影蜿曲了一下,竟悄然随着我一起浮了上来。 人鱼正在我的脚面下。这个事实让我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朝下看去。 我此时站在供饲养员喂食的半圆形的金属站台上,透过细小的孔洞能窥见变化的波光,看不见人鱼在哪。 咕咚… 底下传来暗流涌动的声音,孔洞里的光骤然的一沉,一抹与水光迥异的沉色掠了过去。人鱼游向了站台的另一边——— 那是护栏外透明的玻璃门,隔离着水底与外界的唯一通道。 我并不想打开那扇可能带来危险的门,可眼下要为人鱼处理伤口,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可不想让它因感染而死。 我摸了摸后腰的麻醉枪,手心已沁出一层细汗,可神经深处却因细小躁动的兴奋而颤抖着。 这是你第一次与*人鱼正面接触,别出差池,德萨罗。冷静,冷静。 我这样告诫自己,一步步走出护栏边缘,盯着水下那道梦魇般的暗影,伸出手抓住玻璃门外的把手,慢慢使力,推开了一道仅能容纳一人的缝隙。 这样做,即使人鱼真的袭击我也会受到狭小的空间限制,也利于我躲避和反击。 我单膝蹲了下来。目视人鱼的影子从深水里逐渐剥离出来,呼吸形同溺水一样困难。我的理智尚还健在,可是大脑却已因紧张与兴奋而有些混沌了。 当人鱼的头颅从浮出水面的时候,我的意识有片刻的空白,直到它的半个身体探出了门外,连带出的水珠都溅到我的脸上,我才反应过来,思想却依然迟钝,好像记不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只是中了蛊惑似的,被那藏匿在发丝间的深色瞳仁攥住了目光。 当与任何猛□□锋时,都应该避开们的眼睛,否则会被它们视作挑衅而遭到攻击。这一点清晰无比的在我此刻的脑海中徘徊着,我试图避开双目,眼睛却无法从那张在水色中若隐若现的的面孔上挪开——— 那是一张我无法形容的脸。 并非如传言里美到极致,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比我见过任何一个人类都要惊艳。它的轮廓将锋芒与古典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假如这样的一张脸生在人类的身上,我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具有贵族血统的俄罗斯军人。 可我,却想不到任何一个美好的词藻来赞叹,脑海里浮现出的,仅仅是真一先生带着恐惧呢喃出的那个词汇。 恶煞。 那双深陷在眉骨阴影下的眼,浸透了来自深海的阴沉。而的嘴角却微微上扬着,像是在讥嘲什么,那笑意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妖冶与邪恶。 我第一次尝到了真一先生所说的,“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那是一种,连灵魂都颤栗的滋味。 就在我发怔的空当,它的上半身已经完全浮了上来,一只手搭在站台边沿,*的身躯直立了起来,露出水面的部分形成了一道比我高大的影子,将我完全笼罩在了下面。我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因为我无法想到它的尾部是怎样在水里支撑重心的,对于的身体构造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我警惕的退后着,同时举起了麻醉枪,而突然蜷起尾部,陡然迫近得离我仅有半臂之隔 ,然后俯下身子来与我面对着面,宛如一条试探猎物的巨蟒。 天哪,这情形太惊悚了。 我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大跳,另一手习惯性的护头,荧光棒却因此滚落到了水里。乍然变幻的光线使我一瞬间乱了阵脚,本是单膝跪在地上的姿势,还未站起来就失却了重心,才退后了两步,便趔趄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我彻底失去了地理优势,身体不知为什么变得无比迟缓,我只能像个濒死的蜗牛一样往后蜷缩着躲避。我甚至看不清人鱼在哪,离我有多近,只在黑暗中嗅到一股奇特而潮湿的香气压迫而来,连空气也因此凝固。冰冷的水一滴一滴落在我的小腿上,脚踝猛的一凉,被什么湿润而粘稠的东西牢牢抓紧了。 那是人鱼的手。 意识到这点后,手心迅速沁出的汗液使我麻醉枪都捏得不太稳了。我的下半身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人鱼从腿部蜿蜒而上,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准备等到他的头颅接近我,就将麻醉药打进他的颈部动脉,这是最迅速有效的切断攻击的方式。 很快,人鱼湿长浓密的头发垂坠在我的皮肤上,一缕一缕掠过我的小腿,大腿,然后竟在下腹停顿下来。 那一瞬间我的双腿神经都因紧张而抽搐起来。 我无法确定他想干什么,极有可能是欲图剖开腹部食用我的内脏。 假如我此时开枪,极有可能会伤到他的头部。在使人鱼与我自己的性命间,我必须立刻做一个抉择。 然而就在我犹豫的时刻,忽然,一串低沉而奇特的声音响了起来。 “De—ra—cu—…” 那是一种似是通过喉管震动发出的低鸣,有点类似俄罗斯的小舌音。我的家族是来自俄罗斯的,这种似曾相识的发声方式,让我的意识立刻从濒死的混乱中脱逃出来。 尽管无法判断他想表达什么,但至少证明人鱼并非是纯粹被本能驱使的动物。他此刻不是想攻击并吃掉我。 否则,在进食前与自己猎物交流,这该是一件多么怪异的事! 也许…这种人鱼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这是一个大胆的假设,因为史上并没有人类与人鱼成功沟通的记载,而是通过种种媒介。我可能是世上第一个与人鱼正面对话的人类。 我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与压迫着我腹部以下身体的人鱼对视。 他的眼睛藏在发丝的遮蔽后,散发出幽幽的蓝光,看上像夜视镜头里野狼的双瞳。 我吞了口唾沫,努力将恐惧咽回肚内,清晰而低声的吐字:“嘿,听着,我对你没有恶意。你被鲨鱼咬伤了,我想为你的伤口消毒。” 我连比带划的指了指他肩侧的伤口,人鱼却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依旧伏在我的双腿上,手牢牢的擒着我的双腿,一丝也未放松。 我感到有些失望,可借着水下微微的萤光,我看见人鱼的嘴角似乎动了动,微微咧开了,加深了面上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戏弄,又仿佛是狞笑。 胆寒之意重新从脊背泛上来,盖过了沮丧感。我一度认为人鱼的智力介于海豚和人类之间,并就此课题在莱茵的辅导下发表过不少论文。而现在,我却对以往的判断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因为人鱼的神情,让我产生了一种极其可怕的、不知是否是错觉的认知——— 他是一个足以用特有的智慧将我玩弄在鼓掌间的高等生物。一个彻头彻尾的,捕猎者。 TBC Chapter 4 Chapter 4 就在脑海中涌现这个念头的一刻,人鱼朝我的小腹俯下了头,我的衣服因为挣扎而绷开了,露|出了一大截腹部。人鱼似乎对我倮--露的皮肤很感兴趣。 我愕然的看着人鱼的头贴近了我衣缝处,深深嗅了一口,他的鼻翼皱起来,嗅得极其陶醉,就好像我的身|体是一杯诱人的美酒。假如此时这样做的一只美丽的美|女人鱼,这将会是一幕极其情|sè的画面。 可现实是…我面对的是一只随时会攻击我的,难以捉mō其动机的雄性人鱼。 我感到的只有恐惧。我眼睁睁的看着人鱼的头俯得更低了,他的手放开了我的tuǐ,撑在我的身|体两侧,用修|长有力的手臂形成了一道jìn|锢我行动的桎梏。 他的指甲长而锐利,指缝分叉的地带生着一层半透|明的蹼膜,同样尖锐的肩胛骨从弯曲的背脊上凸出来,像两根未生出来的è|魔的翼骨。 人鱼在深海世界里,一定是令人胆寒的捕猎高手。而现在在陆地上,他同样是一名天生shā手。 先不提我该如何驯服他,眼下如何拖身更是燃眉之急。 我的额角突突直跳。人鱼此时垂下头去,眼皮却向上抬着,目不转睛的捉着我的目光,神态xié狞至极。我不知道,真一先生说过的夜煞与生俱来的诡异力量是否是真的,可我此时确实就像是遭受到了某种诅咒一样,被钉在原地,难以动弹。 我眼睁睁的看着浓|密垂散的发|丝之中,人鱼薄如锋芒的嘴唇微微咧开,探出一抹猩红的舌|尖,低头贴上我绷开的衣缝下摆,像是品尝猎物一样,沿着我的腹|股|沟tiǎnshì而下。 他tiǎn得细致而肆意,湿|润冰凉的触感像蟒蛇一样钻入骨髓,激得我遍身颤栗,恐惧感霎时间到达了底峰。 神|经几乎zhà了开来一样嗡嗡作响,我的身位遭xí而浑身僵硬,只是颤|抖着胳膊,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在接近我大部时,人鱼抬起了头,我发现他的眼神变了。他的舌iǎn唇畔,像是对我的滋味意犹未尽一般,直勾勾的观察起我的下|体,仿佛我的裤子里有什么极其xī引他的东西存在。 ……因为那是一种属于兽类的,饥饿的,充斥了本能欲|望的眼神。 我丝毫不怀疑下一秒他会张|开嘴将我的下|体部位整个tūn掉。 ——再不采取措施,天知道这种可怕的猜想会不会变成现实! 以他现在行动自如的状态看,几个小时前注射的已经实效。这家伙的新陈代谢非常快,即使我再打入一zhēn也不会危|机他的生命。 想着,我狠狠咬了一口舌|尖,疼痛立时将我从这种被麻痹一样的状态当机立断的付诸了行动,扣动扳机,将细小的麻|醉zhēn头准确的注射|进了人鱼的颈部。 他的肩膀震了一震,抬起头来,眼瞳暗沉的盯着我。 那一刹那我感到难以言喻的然。我甚至一时间认为麻|醉失败了,而我即刻就要丧命在他的利爪之下。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事态并没有如此发展。 人鱼晃了晃身|体,尖利滑腻的手没支住重心,朝一旁歪倒下去。我趁机抽身而起,脚却一下子踩在他滑腻的侧鳍上,整个人倾倒下去,我慌忙撑住了地板,来不及转移重心,骑跨在了人鱼巨蟒似的长尾上。 人鱼因我的重量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本已经半眯起的双眼咻地又睁开了。我的视线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深瞳里,腰脊骤然被收紧,我能感觉到人鱼的蹼爪尖锐的触感渗透了我背后的衣料,似乎即刻就欲将我撕|裂成两半。 情急之下,我举起麻|醉qiāng就对准了他的头颅,威吓道:“嘿,伙计,听着,我真的不想伤害你,除非你先放开我。你应该清楚这个东西的厉害。” 我毫无避讳的,鼓|起勇气怒盯着人鱼的眼睛,一字一句,居高临下的低头jǐng告道。同时,用麻|醉qiāng头在它的头颅上顶了顶。 我并没有指望他能听懂英语,但以他的智商,我判定他能理解我的威胁。既然要驯服人鱼这种高智商的兽类使之顺从,配合研究,就必须采取另一种新的方fǎ。 我要让他意识到,我比他强,比他更聪明。我必须得先征服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的辅助,我发现这个方fǎ,似乎真的立刻奏效了。 人鱼顺从的放松了按在我脊背上的那只手的力度,只是轻轻的搭在那儿。他慢慢的半翕起了眼皮,浅sè的睫máo犹如湿|润的羽翼般低垂,几秒前那种噬人的眼神柔和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顺服而又迷茫的神情。 除了人鱼那与生俱来的阴戾之sè,我不得不承认他此时的模样wēn顺极了,甚至比一只海豚看上去还要无害。而这种剂量的麻yào的确是zhēn对海豚的,也许不能让他昏睡过去,但至少能让他行动迟缓,感到困倦。 并且,人鱼一定是恐惧麻|醉qiāng的威力的,尽管他的笑容让我产生那种可怕的感觉,但没有确凿的根据,我实在难以相信人鱼的智商会高到与我玩计的地步。 我为终于把控住了jú面而松了口气。 TBC Chapter 5 Chapter 5 等待他的呼吸变得平缓舒长起来,应该陷入麻痹状态后,我才腾出手,从刚才甩在边上的医药箱里找翻出了消毒药水,为他的伤口清洗检|查。 人鱼肩膀的伤口裂得很大,暴膜,有效阻止了血液流失,但同时也拖延了他愈合的速度。并且,薄膜下有一块异样的凸起。我小心翼翼的为他做了局部麻|醉,剪开黏|膜。果不其然,我在他的伤口内夹出了一颗断裂的鲨鱼牙齿—— 尽管只有一半,但它足有我的大拇指甲盖那么大,而且边缘布满了锯齿。 这玩意属于一只成年虎鲨。就在几个小时或一天前,人鱼曾与一只成年虎鲨发生过剧烈的冲|突。从他现在还健康存活的情况以及牙齿的断裂程度看,这条鲨鱼的命运,一定比他悲惨得多。 说不定…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禁不住探手下去摸了摸人鱼的胃部。那里果然鼓鼓囊囊,食物还未消化掉。他也许是与鲨鱼争夺食物,又或者,那条鲨鱼就是他的猎物。 我不禁为人鱼的攻击力而啧啧称奇,想像着他与鲨鱼在深海中博斗的情景,那一定是一幅非常惊险的画面。 人鱼可不知道此刻我在思考什么,只是静静眯着眼,犹如一个旁观者一般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微微挑着眉头,垂眼看向我放在他胃部的手,露|出一种种饶有兴味的神色。 就仿佛在他面前做着这一切的我,只是一个有趣的、不小心冒犯了他的天真孩童。 这种想法引起我一阵强烈的不适,连忙撤开手,想去为他缝合。然而,我的手腕却被他另一只蹼爪按住了。 脑海中警铃大作,我立刻抓起麻|醉枪抵在他的额头上,以示|警告。人鱼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我的枪口,似乎不以为意,既没有感到畏惧,却也并未露|出任何攻击的意思,依旧懒洋洋的卧在地上,活像一只晒太阳的海豹,擒着我手腕的力度也很轻。 我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手背被人鱼湿|润冰凉的蹼爪覆住了,手掌随之被压在他的肌肉犹如岩石一般起伏的腹部上摩擦起来,尾巴在我身下轻轻摆|动了一下,似乎感到十分惬意。他的目光也聚焦在我的脸上,眼底仿佛藏有一缕蛰伏于静水下的暗流,在期待什么,暗示什么,就像是表达某种复杂的诉求。 既然要理解人鱼这种神秘的生物,不如从现在开始,试着与他和平相处,也许比试图驯服他有更好的效果。这样想着,我索性大着胆子,顺从他的手势,在他的腹部放松的摊开了手掌,顺着他的肌肉线条轻轻|抚|摸,就像对待一条海豚那样轻柔而友好。 正如我之前猜想的,人鱼的皮肤光滑细腻得如同一匹上好丝绸,比人类的皮肤厚且柔韧得多,抚|摸时,就好像一只大型虎鲨从我手下游了过去,莫名的,一股隐约刺|激着我的兴|奋感自心底升腾而起。 人鱼似乎同海豚一样,十分享受人类的触|摸,他惬意的仰起了修|长有力的颈项,搭在我背后的手搂住了我的腰脊,就像我对待他一样,用粗砺而滑腻的掌心抚摩着我的脊背。鱼尾游戈般的在我身下起伏着,同时托动我的臀一下一下,轻轻颠动起来。 混杂的不适感几乎要霎时间将我湮没。 羞耻感,背德感,恐惧感同时侵袭着我的神|经。我不仅错觉正在与他性|交,更错觉自己变成了一条正在被他侵犯的雌性人鱼。 这是一种怎样的噩梦般的经历!我的所有神|经缩紧成一团,此时,人鱼却凑得更近了,近得几乎与我耳鬓厮|磨,他嘴里潮热的呼吸一阵一阵的喷洒在我的颈项上,像一股觊觎着、随时会侵入我身|体的欲念,化作暗流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衣领里…… 我的身|体竟不可控的隐隐发起热来,忍不住侧过头去—— 他用臀|部以下的鱼尾支撑着身|体,就已足足比半蹲着的我高一个头,手臂全然将我环绕住了。我刚好能看到他因欲求满足而滚动吞咽的喉头,薄唇咧开了一抹堪称淫|邪的弧度,尖利的牙齿森然寒洌。 “A…ga…res…” 人鱼抵着我的耳朵低吟,声音沉而暗哑,像深海沟壑的波流。 这串断断续续的低语让我想起《所罗门之钥》里的淫欲之神,阿加雷斯。而人鱼的声音仿佛也具有邪神一般的魔性,我受到蛊惑似的,一时连扭开脖子的力气也尽然失去了,任由他用嘴唇衔头勾卷着,贪婪的吮|吸起来。 我的耳膜深处还不断的萦绕着那串低吟,脑里如同起了漩涡,晕眩沉重,身|体摇摇晃晃的靠在人鱼的身|体上。他锐利的蹼爪剖开了我后背的衣物,冰冷的寒意沿着脊椎,直往我的下|体钻去,同时湿|润粗韧的鱼尾用|力挤进了我的腿|根,将双|腿分了开来。 我浑浑噩噩的感知这一切,却无力反|抗,犹如身置梦魇,周遭事物蒙上了一层虚幻的黑色雾气,世界都失真了,唯独腹下越渐浓重的淫实得无法抗拒。 就是我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呐喊:“德萨罗!” “德萨罗!” 那喊声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穿透了迷雾而来,一下子击|打在我的神|经上。我乍然着魔的状态中惊醒过来,身上的压|制骤然一松,我还未看清,人鱼便从地上蛇盘而起,化作一道修|长的黑影,跃入了水柱之内,隐没在了水草之中。 我惊惶的在原地呆了一两秒,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然湿|透了,上半身的衣服残破不堪,脊背上破了一个大口,滴滴答答的往下趟着水。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的大脑似乎被格式化一般空白一片,怎么也想不起几秒前的事情,仅能回忆起我试图获取人鱼的精|液。 此时来看,我的尝试显然失败了。也许是我的行为惊吓到了人鱼,才会令他如此迅速的逃走吧。 我望了望一片平静的水面,有些沮丧的心想。 “德萨罗,你在哪里!” 那是莱茵的声音!他似乎正在我的头顶的甲板上。我感到头皮一麻,急忙将散落一地的药箱和DV收捡起来,慌不择路的逃出了底舱。 TBC Chapter 6 我飞快的从底舱回到了自己的私人舱室,趁莱茵还没有追来,便将所有的东西一并塞-进了床底,把身上湿-透了衣物脱了个精光,便冲进了盥洗室。 这样也许他问起时,我可以说自己在洗澡因此没有听到。尽管这种借口有些牵强。 我心惊肉跳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拧开了水龙头。花洒里热水喷-涌而下,我匆匆将自己冲洗了一道,却无论如何难以冷静。身上残留的人鱼身上那种奇异的香味似乎怎么也洗不掉,闻来叫人头晕目眩,除此以外,它还引起了另一种不可思议的后果—— 我瘫-软撑在墙壁上,朝身下望去。 双-腿之间的玩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了起来,而且硬得非常厉害。 真不是时候。 我无奈的皱了皱眉,伸手握住了下面不安分的东西,倚靠在墙壁上换了个舒服点的位置,时轻时浅的揉-捏起来。 我向来有在沐浴时顺便解决生理欲-望的习惯,这对于一个二十岁的男人来讲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这次好像欲-望汹涌得多,我每动作一下都觉得快-感来得感到措手不及,大-腿都颤-抖发起软来,喉头竟控-制不住的溢出了羞耻的闷-哼,咬住了嘴唇才堪堪忍住。 愈见高涨的快-感很快湮没了大脑。我仰起脖子,任水流浇洒在面上,意识仿佛跟随袅袅上升的水蒸气升向高空,再流向大海。眼前尽是深深浅浅的暗蓝色海水,我向海底沉去,沉得愈来愈深,深到光也无法波及的大洋深处。 然后,一道修-长的影子从黑-暗处游戈而来,分开了水流,在我的幻觉中剥离出了轮廓。它变得越来越清晰,向我靠近过来。 接着,好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绞缠住了双-腿,延腿-根卷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蛊惑道:“A…ga…ras… ” Agaras…这串音符是什么语言,又有什么含义? 我似乎,就在昨晚曾听到过。我努力的回想着,然而记忆却始终有一小截断层无法拼凑起来。这种感觉非常奇特,就好像有人将录像带刻意剪过,又再次粘接在一起一般。 水流击-打在额头上,似乎将混乱的大脑冲得更加混乱,只余下即将到达巅峰的快-意,我顺从本能急躁的揉了几下,在耳膜里萦绕不散的声音中抵达了高-潮,手中一泄如注。 发-泄后总有短暂的当机状态,只是这次清-醒来的格外迟缓,许久,我还处在眩晕中,站也站不稳。 一定是昨晚彻夜未眠的关系。 我将花洒关掉,甩了甩湿-漉-漉的头,转过身撑在湿-滑的墙壁上虚虚喘气,企图用寒冷使自己清-醒一些。残余的水流从我的脖颈上淌下来,沿着发-丝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草一样扰住视线,让我不禁想起人鱼浓-密的长发,更情不自禁的想起被那双深色兽瞳注视的感觉,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几分钟前,我竟然对那条人鱼产生了性幻想。 我竟然,对一个非-人生物,有性冲动! 天哪。德萨罗,你搞研究把自己逼疯了吗? 我用拳头抵住嘴唇,张嘴狠狠咬了自己的手背一口,又嫌不够的,在墙壁上用-力砸了一拳。 鲜血沿着指缝慢慢淌下,疼痛使我立即清-醒了不少,那种背德的耻感却愈发强烈。我的脑海中甚至回忆起了刚才的幻觉:我和人鱼赤身裸-体的相互交-缠在一起,他的鱼尾在我的腿-根中用-力耸-动,就好像我们在… 性-交。 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我一心付诸在生物研究上,并没有任何性-经-验。可本身的生物知识让我如此了解男人之间该如何性-交,人鱼的身-体构造与人类如此相似,性-交行为也一定类似。稍一思索,我便感到十分难堪,耳根都发起了热。我不由庆幸这只是荒谬的幻觉,是现实中绝不可能发生的。 一定是太疲劳了。我拍了拍额头,在心中自我安慰道。拿起了一旁的浴巾,刚刚裹-住下-体,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嗒一声,明明锁上的门,不知怎么的,突然被打开了。 我的心中一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华莱士,你怎么在这儿?” 莱茵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掩饰的怒气。 不能让莱茵发现我手上的血。我想着,依旧撑在墙壁上,试图装出冲澡后懒洋洋的模样,半侧过头去:“嘿,怎么了伙计?一大早这么着急做什么?” 雾气迷蒙中,我看见莱茵的脸色阴沉着,几乎是铁青的颜色,目光却从我的脊背刀片似的刮下,停留在我围着下-体的浴巾上沿,不由感到脊椎骨一阵发紧,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窜了上来。 在知道莱茵对我有非分之想后,此时我多么痛恨没有来得及拿浴袍进来! 我简直感觉如芒在背,十分不自在的扇了扇脖子,绕开他就匆忙往门后走,“喂,我说哥们,这里挺热的,有事咱们出去说怎么样?” 说着我一个箭步的去拉莱茵身旁的浴-室门,可惜他终究比我更快一步,比我高大得多的身躯一转身就挡住了我的去路,顺手将门咔嗒一声锁上了。 我的视线顺着他青筋暴-露的手腕溜上去,正撞上与他褐色眸子里锐利而灼人的目光,那句他曾说过的恐-吓唰地乍现在脑海中,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抓紧了身下几欲下滑的浴巾。 “莱茵,我…” 我咽了口唾沫,试图解释什么,还来得及说出完整的句子,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拽得前倾了几步,被莱茵的身-体从背后抵压在了门上,他坚-硬的胸膛牢牢的挤着我的背脊,我立刻感觉到一股喘不过气来的压-迫。 “我昨晚说过什么,德萨罗?嗯?” 他的手沿着我的腰侧探下去,抓-住了浴巾的边沿。我没想到莱茵会突然变得如此恐怖,因为除非发生什么要紧事,他平日里都显得斯文而诙谐,一副典型的教授和学者的模样,压根不是从昨晚到现在的状态。我甚至怀疑他有双重人格分-裂症。 而此时我不得我承认,我因为猝不及防而害怕了。 我真的有些相信他的恐-吓不是说着玩儿的。 我的脊背冷汗直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莱茵,你冷静点!” 莱茵哼笑了一下,尽管那笑意听上去叫我更加毛-骨-悚-然:“你忘了?那么,要不要我用行动帮你回忆一下?我警告过你,别擅自接近人鱼这种危险生物,可落在水仓里的荧光棒是谁落下的?” 我的呼吸骤然发紧,为自己的疏忽恼恨得有种撞墙自-杀的冲动。狡辩成了徒劳,可我依然难以嘴软:“那也许,也许是今天在甲板上落下的,我发誓我没有去!” “我不会相信你的誓言,德萨罗,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骗子。”莱茵突然叫着我的真名,沉沉得透过我的脊背振得我胸腔发-麻。他对我这样下着定论,就像在做一份事实确凿的生物鉴定。 他的右手臂从我的身-体两侧勒紧而来,牢牢的箍-住了我的胳膊,同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浴巾,猛地一把将遮蔽我身-体的唯一物件撕了下来。 我终于确定莱茵是认真的。这条船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救我! “莱茵,你别乱来,我可是你的学-生!” 我吼叫了一声,几乎像兔子一样蹿跳着挣扎起来,可是与他的肌肉力量相差太悬殊,每一寸可活动的余地都被限-制得微不足道,除了我光不溜秋的臀-部还可以扭-动。但我宁可不动那儿,因为那根引-诱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假如你愿意,德萨罗…我忍了很久了,”莱茵用一种半威胁半商量的的口吻说道。他像警员逮-捕罪犯那样把我的双手按在身后,腾出一只手,拨-开我后颈的头发,“从你选择我作为导师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假如你顺从我,我可以把让人鱼研究的项目获得政-府的支持,你将会成为世界闻名…,成为比华莱士和达尔文还要杰出的生物学家。” 我足足为这句话而呆了几秒。并非因为我受到了诱-惑,而是我未曾想到,我心目中-出色而优秀的导师和搭档,一个我曾仰视的人物,竟然会这样赤-裸裸的利诱我。而可笑的是,他要换取的是我,他的学-生,一个男人的身-体。 是我一直以来活在了学院派的世界里,而忽视了现实的肮-脏与残酷。 “你默认了,德萨罗?”莱茵抚-摸-着我的胸口,语气中染上了一丝得逞的意味,他低头吻上我的脖子,叹道:“你真香啊,香得简直叫我舍不得品尝。” 我触电似的躲开头颅,一股被羞辱的恶心感叫我怒不可遏,奋力的挣扎起来:“我拒绝!莱茵,我拒绝这种肮-脏的交易,更拒绝继续做你的学-生!我宁可退学!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可现在,我给你拒绝的余地了吗?” 莱茵忽然大笑出了声。他擒住我的双臂,将我拉得翻过身来,大手扳住我的后颈和头颅,迫使我不得不仰起头来,与他的脸相对。我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咬紧牙关,使自己的面部轮廓显得硬朗一些,让他清楚的认识到我并非一个弱者。 而是一个,在精神高度上和道-德上足以俯视他的学士:“我拒绝。莱茵。别让我鄙视你。” 他那种侵占而威胁的笑容在我的逼视之下慢慢敛去了,神色隐忍而压抑。他的眉头抽-搐了一下,凑在我耳边道:“德萨罗,你太单纯了,总有一天,你所认为的高尚会在现实的残酷面前倒塌,你会臣服于我。而我,等着那一天。你这个可爱的样子,让我几乎要爱上你了…” 莱茵侧过脸来,像是要吻上我的嘴唇。 我撇开头想躲,用-力过猛撞在了背后的门板上,头颅一阵生疼,只觉得周遭天旋地转。就在这时,脚下竟然真的猛烈摇晃了起来,一股似曾相识的异香从空气中飘了过去,浴-室里突然啪地一片漆黑。 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却感到莱茵离开了我的身-体,简直是被一股力量拽开的一样突然,紧接他在一片漆黑中发出一声闷-哼,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暴风雨!暴风雨!” 外面传来水手们遥遥的大喊。 我顾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猛地撞开了浴-室的门,甚至来不及捡起浴巾,赤着身-子就跑了出去,冲回了自己的舱室,紧紧关上了门。 窗外风雨大作,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吹枯拉朽,吹得整艘船都在剧烈颠簸,玻璃上布满了横飞斑驳的雨线,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扶着床栏在床-上坐下来,拾掇干净的衣物穿上,然而就在我套-上衣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一道黑影从窗外的雨雾里飞快的掠了过去,速度快得非-人,我心想大抵是船上的什么东西被风刮跑了,可将衣服套-上后,在这短短的几秒间,我竟然在窗户上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变化。 窗户的水汽上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一个人的手印,可是指缝间的印子却连在一起。 那是,人鱼的蹼爪。 TBC 第7章 chapter7 Chapter7 我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那个印子又荡然无存了,让我不禁心疑自己是幻觉,走近了些仔细查看窗子,抹了抹冰凉的玻璃。那里的确什么也不存在,只有交织的雨痕。 我大概是真的疲劳过|度了。 我揉了揉额头,看着窗户外的风雨愈演愈烈,再清楚不过,这种天气最好的状况是待在室内,出去既帮不了水手们,而且会徒增落海的风险。而此时我的头脑昏昏沉沉犹在梦中,也没任何精力思考其他,一头卧倒在了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忽然被一阵湿冷的寒风吹得醒了过来。睁开眼时,我发现舱室内一片暗沉,天色阴郁的像莫斯科濒临极夜的那几个傍晚,是暗沉沉的红色,如同浸透了血。桌前的那扇窗子不知何时打开了,凛冽的海风呼呼的往室内灌。 我打了个喷嚏,急忙起身将窗子关好,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头顶墙上的夜光钟。 才过去仅仅半个小时而已,怎么天色就变成这样了? 我奇怪的心想,顺手拧开了桌面的台灯,反光折射在钟的玻璃面上,我的目光不经意掠回去了一眼,却如同被粘住了一样,定在了那儿。 玻璃钟面映照着我背后的位置,门后的阴影里,藏着一道黑|黑|的影子,两点幽幽的亮光若隐若现。 我的肾上腺素霎时间上升到了极限,毛骨耸立。 人鱼,竟然在我的屋子里。 我的呼吸仿佛失去了,身|体则像是被胶着在了原地,只听见背后人鱼那种从喉腔发出的低鸣声愈来愈近,台灯闪了几下,发出嘶的一声,四周顷刻重新沉回黑|暗里,一股潮|湿的气味已经在背后近在咫尺。 “De…sah…row…” 那音节竟像是在呼唤我的本命一样,一只湿|淋|淋的蹼爪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体比头脑更快,我扶着桌板一跃而起,以平时从未有过的敏捷速度,一把推开窗翻到了外头的甲板上。 “伙计们!救命!来人啊!” 我跌跌撞撞的在足以蒙蔽视线的雨雾里疾奔起来,却没有看见一个水手的踪影,连莱茵也不见了,船长室里的昏暗的灯光忽明忽灭,诡异无比,我仿佛正处在一艘幽|灵船上,偌大的三层船舱里只有我一个人。 当然,还有那条鬼魅似的人鱼。 “De…sah…Row…” 人鱼低沉如魔咒一样的声音穿透风雨而来,如影随形一样的追逐着我的听觉。我确定他真的喊着我的名字。他是如何知道的,我的天哪! 尽管人鱼之前似乎并没有伤害我的意图,可在此种境地醉药的人鱼和在陆地上自|由行动的人鱼根本是两码事!我必须得立即取得麻|醉枪,避免受到人鱼可能的袭|击,更不能让他回到海里。 我努力在摇摇晃晃的甲板上稳住步伐,朝船长室的方向直冲过去,爬上了通往二层船舱的阶梯,然而慌乱中脚下一滑,整个人失控的往下栽去!可下一刻,料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只感到身后乍然一道风声袭来,脊背被什么阻力挡了一下,腰随之被卷住,身|体竟悬了空,但仅仅是一秒,便压在了一条长而粗|壮的,滑腻的,布满鳞片的东西上。 我立即撑起身|子来想逃开,然而刚翻过面,便被笼罩在我上方的的黑影挡住了去路,腰间一紧,便被一只湿漉冰凉的手掌勒住了身|体,我挣扎着坐起身来,朝阶梯上退避,然而腿脚被他的尾巴牢牢卷住了。 人鱼半俯着身|子寸寸紧逼上来,身|体很快高过了我。他潮|湿的长发在暴雨中如同海藻拖曳在我的手臂上,及至脖颈,头颅,最后把我的视线遮蔽在一片阴影里。雨水几乎要将我的呼吸无法自持,我眨着眼企图使视线清晰一点,却依旧感到眼前凌|乱一片。 模模糊糊的,人鱼苍白的脸从发|丝中探近下来,凑在我的锁骨边,双爪擒住了我的胳膊,头颅在我的上身徘徊,像是仔细的嗅着我的气味,突然他的嘴唇抵在了我的胸膛上,我感到早已湿|透贴在身上的前襟紧绷起来,唰地发出一阵撕|裂声。 我甩了甩头发,慌张的皱眉抖掉干眼睑上的水,盯着人鱼的举动,心跳剧烈的要破体而出。 天啊,这条人鱼到底想作什么! 眼下人鱼竟露|出了白森森的尖牙,撕咬开了我的上衣,盯着我裸|露的上身,目光梭巡着,就像是在仔细的检|查什么。 我撑在楼梯上,呼吸颤|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也紧张无比的盯着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异样之处吸引了人鱼的注意力。而人鱼只是眯起眼扫视了一番,仿佛只是在确定他的猎物上半身毫发无损一般,又将手爪挪到了我的裤沿上,抓身也燃起了兴趣。 “等等!” 我惊叫起来,用被松开的手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背。人鱼垂眼看了看,目光随之聚在了我的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我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我手背在浴|室墙上砸伤的伤口还未愈,此时因剧烈活动而裂大了,正汩|汩的淌着鲜血。 人鱼是在寻找我的创口,他嗅到了鲜血的气味,就跟鲨鱼一样。 这一瞬间我甚至有种在海里遭遇大白鲨的感觉,认为自己下一刻必死无疑,可是恐惧中残存的理智让我对人鱼这种不同寻常的行为心存一丝侥幸。他是将我作为食物的,可为什么他不直接袭|击我? 也许是因为,人鱼习惯品尝猎物。脑子里储备的所有生物知识在面对人鱼这种充满了神秘未知的生物时,似乎都化作了无用的鸡肋,心底只余下一个声音在叫嚣: 不!我不想这么痛苦的死! 眼睁睁的看着人鱼抓起我的伤手,凑近了他咧开的嘴唇边时,我拼命的蜷起了手指,恐惧的发不出一丝声音,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咬去几根手指。 然而,人鱼只是用他的尖牙轻轻含|住了我指尖,舌|头在我的伤口上舔shì起来。他的爪子牢牢掐着我的手掌,舔的力度却很柔和,我能感到他锋利牙齿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度,以免将我弄伤。 我惊愕的看着他的脸,一时间错觉自己是太大惊小怪,即将跳出喉管的心脏仿佛同时被他的尖爪高攥在嗓子眼,悬而不下。 我努力的劝说自己冷静一些,也许人鱼是在表达友好之意,因为我为他治愈伤口,而他现在用他特有的行为为我治伤,就像传说中人鱼的报恩一样。 可是我一丝也无法劝服自己。 人鱼挑着眉梢,低垂着头颅,眼皮却抬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他长长的湿睫下透着遮不住的邪|恶而侵略的意味,舔shì的力度愈发贪婪肆意,猩红的舌|尖淫蛇般在我的每根指缝间轻轻勾卷,就好像有|意亵玩着我的手指,一丝丝异样的酥|麻感好似向小虫沿着手指只往血管里钻…… 我的脑海里忽地浮现出幻觉里的旖景,更目睹人鱼与男人无异的、湿|淋|淋而肌肉精健的的上身离得如此之近,便无论如何也维持即使是表面的镇定。 我将脚抵在阶梯上发力,急躁的想把手从他的嘴边尽快拽离,无奈腕部被钳子般的力度攥着,我的力度只是令自己折磨,但尽管没有松开对我的挟制,人鱼却威胁我似的紧了紧牙关,终于停下了这种诡异的行为。 当他的嘴唇稍稍离开一点距离,我才注意到我的伤口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裂开的破口竟然已经无迹可寻,只有一些血迹还残留在手背上。 人鱼真的没有恶意,他在替我治伤,并且他使我愈合了!人鱼的唾液里含有某种能使受损细胞快速再生的物质,我的天哪,这简直是一个生物学上的巨大奇迹! 明明亲眼见证了这个事实,我却仍然感到不可置信。恐惧被抛却脑后,我一时激动到忘乎所以,忍不住伸手触|碰他的嘴唇,感叹的自语:“你真是个奇妙的存在…” 人鱼微微咧开唇齿,喉头像是在回应我一样发出低沉的震动:“A…ga…ras…” “A…ga…ras…”我下意识的,有些急切的重复道,想抓|住着难得的与他交流的契机:“你有名字对不对,阿伽雷斯,这是你的名字吗?” 人鱼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盯着我,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像是有些兴|奋。我猜想他其实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便只好在暗地里下定论。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命名,这是每一个研究课题必须要做的事。 “阿伽…” 我试着将对话进行下去,却因他的下一个动作卡了壳。阿伽雷斯将头偏过来,嘴唇压上我的手腕内|侧,鼻子深深汲取着我的味道一样,沿着小臂嗅上胳膊,简直像个不可救药的瘾君子。我吓得脊背贴在台阶上,被他的身|体严丝密|合的压住了,头凑在我的颈项边低哑的发出声音:“D…e…sah…row…Mai…raid…” 这次我无比确信他发出的是我的本名和绰号的全部音节,连中间打卷儿的特殊舌音都准确的一字不漏。 暴雨忽然下得更大了,雨水猛烈的摧打下来,除了恐惧我更感到震撼,因为我实在想不通人鱼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物了,我想我已知的结论尽然是错误的。 这样想着,我的身|体忽然一轻,竟然被人鱼悬空抱了起来,他一手捞着我的腰,一手保持平衡,犹如蛇类一样在甲板上游曳而行,迅速朝护栏的方向前去。我本能的反应是他想回到海中,并将我带到海里去!来不及思考人鱼这样做的目的,我本能的胡乱的踢蹬起来:“不,阿伽雷斯,别这样做!” 然而这样做根本无济于事,就在他接近护栏的千钧一发之际,我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砰地一声枪响,子弹击|打在身侧的护栏上擦出一团火光,紧接着又是砰砰几下,在周围几米的已经淹水的甲板上激起了一圈水花。 我心里一惊,阿伽雷斯本能的停了下来,他的手放开了我,尾巴却依旧卷着我的小|腿,朝声源的方向扭过身|体,眼神霎时变得无比寒冽。我一抬头便看见莱茵满身是血的从三层的高台上一跃而下,手里竟然拿着一架不知从哪搞来的冲|锋|枪,瞄准了人鱼的头颅,步步逼近而来,那种举枪的姿|势竟分明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莱茵是…很可能是想杀了人鱼! 我在突如其来的惊愕中醒过神来,尽管我并不相信莱茵身为一个教授级的生物学家会这么做,但此时他身上杀|戮的气息却让我无比确定这一点,而且从他胸口上的一道血肉模糊的裂口看,他遭到过阿伽雷斯的袭|击,他绝对有理由这么做。 现在我宁愿阿伽雷斯立刻跳入海中,我宁愿就此失去研究人鱼的机会,也不愿这种事情发生。 我用|力挥舞着双手,声嘶力竭的大吼道:“莱茵,莱茵,冷静一点!你让人鱼自己离开,射击海面,用枪声威慑他!” 莱茵不为所动,黑|洞|洞的枪口一分也未挪,仍旧瞄着人鱼的方向,步履缓慢有素的接近过来。 而此时,阿伽雷斯并没有出现什么所谓的生物本能,他的尾部支撑他的身|体高高|耸立起来,弯曲着背脊俯视莱茵,就像一只在交|配时遇到其他雄性挑衅的巨大蜥蜴,用身|体形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将我挡在了身后。 他尖利的手爪在身侧并拢伸开,好像两把带锯齿的弯刀,呈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攻击姿|势,暗光下甲板上形成了一道恶|魔似的长长影子。我敢肯定,假如他发动袭|击,那必然是毁灭一般的灾|难。 我如坠冰窖的浑身发寒。绝不能让他和莱茵交锋! 抱着这个坚决念头,我用尽全身力气纵身一扑,一下子越过了阿伽雷斯的鱼尾,张|开双臂挡在他的身前,嘶声呐喊道:“莱茵,别开|枪,退回去,退回船舱里去!” “让开。”莱茵的的手放在扳机上,面色前所未有的严峻:“德萨罗,这是军事行动。” “什么?”我甚至心疑是风雨太大,我的听觉出现了问题,心脏却沉沉坠到了谷底,因为看莱茵的样子,就算是全靠猜,我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隐隐嗅到了一个浓郁的、隐藏的阴|谋气息。莱茵一直以来在向我隐瞒着什么。可此时我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因为我确定我面|临的是什么—— 莱茵不在乎人鱼的死活,他需要的是另外的东西,他不会撤开|枪口,所以我必须快速,果断,立刻的做一个决定来阻止接下去会发生的事。 “不,身为一个生物学家,我绝不会让你射杀|人鱼。” 我斩钉截铁的掷出几个字来,退了一步,回身一把抱住了阿伽雷斯的身|体,尽管我的高度此时只能到达他的腰|际,但足以扰乱莱茵的射击。船体摇晃的非常厉害,我跌跌撞撞的用|力的将阿伽雷斯往海里推去,他顺势一把捞起了我的腰,用胳膊挟在胸前,整个身|体向后弯折出一道弧线,我感到重心正随他一起往海里坠去,不由一把捂住了口鼻。 砰地一声风驰电掣的袭来,我的大|腿骤然一热,一股剧痛袭来,刺|激得我抽筋似的猛曲起了膝盖,整个腿都在筋挛。阿伽雷斯的身躯也震了震,向后倒去的趋势一矮,鱼尾盘曲下去,接着,又是一声子弹呼啸的声音,正正击中在了我的肩侧,一股墨蓝色的液|体激注而出,他的胳膊随之抖了一下。手爪紧紧的抠住我的衣服,好像奋力的想抓|住我,又最终颤|抖着脱手而去。 我一下子滚落在甲板上,大|腿的剧痛使我禁不住半跪了下来,眼睁睁看着一道疾线撕|开雨幕,击|打在阿伽雷斯的鱼尾上,使他猛地蜷缩起身|体,匍匐在我的面前。他身上不断淌下的蓝色的液|体在混合着雨水里,和我的鲜血汇在一处,形成了一种毒药似的颜色。 无论多么强悍的物种,总是敌不过人类创造的兵器。多么强大啊,又多么可笑,多么无知,多么残|忍! 我咬牙忍着剧痛,挣扎着用身|体捍卫阿伽雷斯,我相信我的命对莱茵来说至少是有一丁点价值的,我也只能这么相信。 阿伽雷斯正躺在蓝色的血泊中,勾曲着身|体,压在我小|腿上的鱼尾在微微抽|搐。他发|丝后的暗瞳虚弱的半眯着,正深深盯着我,一动不动。那种眼神非常异样,既不是害怕绝望,也不是之前的狞邪,而像是要把此时的情景和我的模样刻在他的记忆里一样,然后,缓慢的阖上了眼皮。 而我也感到一阵强烈的麻痹感袭上了神|经,整个人摇摇欲坠,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只是麻|醉弹而已,抱歉,不这么做,人鱼会把你带到深海里去。”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我听到莱茵的声音接近过来,身|体一轻,就被一双手抱离了地面。 TBC Chapter 8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才醒来。 我仍然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身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却引得我撑开了眼皮,灯光引得我的眼睛有短暂的不适,不禁又再次闭上,听见有人起身,灯光被调暗了些。 我再次睁开眼睛,莱茵的身影在视线里清晰起来。他走近我的床头,俯下-身来,那张熟悉的脸依旧挂着往常的微笑,却让觉得无比虚假和陌生,因为我还清楚的记得在暴雨里他如此冷酷的模样。这个家伙,从头至尾一直在欺-骗我,从身份到这次远航考察的真正目的,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皱眉盯着他,一语不发,感觉头昏脑胀,连质疑的力气都没有。 莱茵却好像什么事也未曾发生一样,低下头,甚至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开口:“你终于醒了,感觉好点了吗,伙计?” “好极了。”我冷淡的笑了一下,吐出几个字,暗暗蓄力在这个变-态虚伪的脸上狠狠揍上几拳,可一动手臂,我才发现这种行为根本无法付诸行动。 ——我的手被约束精神病人那样的缚带分开扣在了病床两侧,大-腿上包裹了一圈纱布,下-身仅仅穿着一条内-裤,同样被分开绑在了床脚。 这姿-势让我霎时间感到一阵难堪,我抬起眼皮,用刀子般锐利的眼神盯着他:“莱茵,你这是做什么?” 莱茵愣了愣,继而奸诈的笑起来,“噢,上帝啊,我的小学者,你以为这是我-干的?这是医生迫不得已的处理,因为你在昏迷中挣扎的太厉害了,就好像有人在狠狠强-暴你似的。” “你这家伙胡说什么!”我嗤之以鼻的反驳道,因他露骨的形容感到有些愤怒,加之想起在浴-室的事,更是浑身不自在了起来。莱茵若有所思的在我的身上巡视了一番,目光停留在我光-裸的腿上,露-出了一种色-情十足的笑容:“不过,这些医生干得真不错,你现在简直像刻意为我准备的一道美味菜肴。” 他这么说着,慢悠悠的从我的脚边转到身侧,我紧张的随之侧过脸去瞪着他,见他将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另一条无伤的大-腿上,他粗砺带茧的手掌没有阻隔的触-碰到我的皮肤上,我不禁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挣了挣被绑缚的手臂,粗子嗓子道:“该死的,别碰我!” 然而,这种境地-下我的话没有任何遏制-作用,莱茵只是玩味的吹了一声口哨,手径直朝我的大-腿内-侧抚上去,直探到了我的腿-根处,放肆的摸了一把:“德萨罗,你的皮肤可真滑啊,简直跟女人一样。” “拿开!”我怒火三丈,几乎要从床-上蹿起来揍他,手脚扯得支撑床板的铁支架发出一阵刺耳的喀喀声。我丝毫不怀疑莱茵这种毫无底线的家伙会干出趁人之危的事情来,他也许是个雇-佣兵,只为金钱卖命,人性,道-德与生死在他眼里根本弃之如敝屣,何况是侵犯一个同-性。 仿佛是印证我不祥的预感似的,腿-间令我作呕的手往上移了几寸,堪堪覆在我的要害部位上,不轻不重的揉了一把,又向裤缝内伸去,激得我敏-感的打了个抖,声带都因此颤了一颤:“别碰那!” 我怒不可遏的瞪着莱茵,想作出一幅不屈服的冷厉神情,然而目光扫过自己被大分开的双-腿和内-裤处莱茵的手,双颊不可抑制的因这种令人羞耻至极的处境发起烫来。我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身为男人,我再清楚不过这绝不是什么具有威慑力的神态,恰恰相反,反而会引起对方进一步侵犯的欲-望。 为了掩饰发红的面色,我急忙把头撇到一边,拼命的晃动自己的手腕,试图扯开一边的缚带。同时我感到莱茵的头低下来,一只手捏住我的下颌,强-迫性的把我的脸扳过去正对着他。 莱茵用一种欣赏似的眼神观察着我的脸,好像在享受和汲取我的情绪。我张嘴狠狠的咬在他的手指上,用犬牙碾磨着他的骨节,顷刻嘴里就溢满了血-腥气味。而莱茵却好像不知疼痛一样,面无波澜的看了我足足几秒才启口:“我真的忍不住想现在就得到你了,怎么办?你的表情看的我都硬了,德萨罗。” 说完,绑着我手腕的一边缚带竟被他硬生生的扯裂了一根,身-体因而得到活动的空隙,被他托起了腰身,趁空坐在了床-上,将我搂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我立刻感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顶在臀-部上,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嘴唇就被他的大掌捂得严严实实。 我仅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挥舞着一边胳膊阻挡他褪掉我内-裤的手,目眦欲裂得眼眶充-血。我此时才觉得跟莱茵在一起比跟人鱼共处一室更危险,我怎会愚蠢到没早点认识到他的真面目! “德萨罗,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和这次远航的隐藏目的是什么?”莱茵一边掰-开我死死抓-住内-裤的手,一边在我的耳边低声道。我拼命的摇头,想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兴趣,只希望他立刻放开我。 “你以后就会知道。因为你将会和我成为一样的身份。当然,在我-操过你的屁-股之后。” 他啪地在我的臀-部上拍了一掌,下-流的笑了起来,急不可耐的隔着裤子就开始用-力磨蹭起来,粗-粗喘着气,腾出捂着我嘴巴的手便去解自己的皮-带。 我下意识的张嘴大声呼救起来,可本能发出的音节却连自己也未反应过来:“阿伽雷斯!阿伽雷——” 我愕然的卡住了壳,莱茵的动作一下停住,也沉默了几秒,忽然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乐不可支,下-体用-力的抵在我臀-部上顶了顶:“你居然在奢求那条人鱼救你?那个野兽现在正跟鱼干一样躺在水库里奄奄一息呢!” 人鱼快死了? 我仿佛被当头棒喝一样大脑嗡鸣,眼前像陷入一团乌云里,连反-抗的意识都被这个毁灭性的打击完全占据。手间力度不留神的一松,内-裤被莱茵一把扯到了底,他滚-烫的性-器戳在了我的臀-部上,躁动的弹跳着,随时会侵入我的体-内。 我万分痛苦的闭上了眼,心情死灰一片。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的拍击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莱茵教授?我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是你吗?” “医生,我需要救护,我快死了!” 我像得到救命稻草一样,疯了般大喊着回应,同时拼命的拉拽着绑缚带,在莱茵的身上胡乱挣动,迫使他不得不放开了我,站起身来。 我腾出手来,立即拽上了破裂不堪的内-裤,看到莱茵用一种势在必得的眼神,走了出去,半掩上了门。 我听到他在门口与医生解释着什么,用得却是我听不懂的语言,但能听出医生的询问相当仔细,语气非常疑惑。我因此稍稍安心了一点,因为至少可以据此推断这里的医生不是同莱茵一伙的,莱茵不止向我隐瞒了身份,他需要对其他人也保守他的某个秘密。 我有希望获得自-由行动的机会,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不能让他们认为我是个状态不稳定的病人。我必须,保持冷静。 “我需要帮助,医生。” 在医生推门走进来时,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十分镇定的语气说道,期盼他能听得懂英语。然而当我看清那张面孔时,我不由愣住了,因为那是一个我认识的人,一名值得我尊敬的生物学领域的前辈。 我怎么会想到在千里之外见到他! 这时,反倒是对方先走近过来,温和的开口笑道,“嘿~这不是圣彼得堡航海学院最杰出的天才,小华莱士吗?” 这句话仿佛让我一下回到莫斯科极夜的日子里,与几个热血的生物系同伴疯狂的做研究的岁月,不禁有些恍惚。直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醒过神来,半饷说不出话:“天哪,达文希前辈,是你,你怎么在这?呃,对了,原谅我的愚蠢…”我挠挠头,“我其实想问,这是什么地方?” “你糊涂了伙计,”达文希有些诧异,他为我解-开了缚带,“你前往冰岛,不就是为了来这里吗?达尔文海洋生物研究基-地,受到俄罗斯政-府官方赞助,莱茵说你和他是受到政-府指令而来的,多么荣耀!” 接下来他叨叨不绝的赞叹仿佛成了废话,我的思维却陷入了疑惑里。这次考察明明是我的学科毕业项目,什么时候跟政-府扯上了联-系,莱茵的谎未免也扯得太大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上帝啊,你们发现了人鱼,这是本世纪最惊人的奇迹之一!” 我因这句话心中一跳,激动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人鱼在哪?它是不是…快死了?” “荒谬!”达文希嘲笑我:“人鱼在人工水库里活得好好的,只是现在非常暴躁,拒绝任何食物,导致他这样的原因还没确定。”说着他皱了皱眉:“我猜想是莱茵这家伙的麻-醉弹太过火了,使人鱼处在应激状态……” “带我去地-下水库!”我不耐的打断他,“听着,达文希,我能够和人鱼交流,我能够试着让它平静下来,立即带我去那。” TBC>>>>>>>>>>>>>>>>>>>>>>>>> 才不会说人鱼暴躁是因为担心德萨罗的安危,又处在发-情期,性-欲高涨…要兽-性大发了 德萨罗去作死(。 Chapter 9 令我赞叹的是,这个生物基地的构造设计的十分之好,听达文希的介绍,它依附在大陆架上,整个建筑顺着海底的趋势,顶部被设计成悉尼歌剧院那样的弧线,能有效的减缓海啸袭来时造成的冲击力。 而当我走出房间,来到通过外部的走廊上,我才从玻璃里发现我们其实全都置身在水面下,达文希所说的所谓的地下水库,则是更深一层建造在边缘海台上的海底实验室,需要乘坐电梯下去。 坐上透明的梭形电梯往下徐徐降落时,我目眩神迷,几乎沉醉在这个海底世界里,有种灵魂随着不远处蔚为壮观的大陆坡一并沉入深深的海沟之感。 虽然我们所能抵达的最深处也仅仅是边缘海台的底部,与大陆坡底的深海平原相距十万八千里,我仅仅是看着那无垠幽暗的深处,就产生了一种既渴望探索一番又敬畏恐惧的复杂情绪。 不知什么时候能有机会乘坐潜水艇下去一探究竟,假如我可以顺利毕业,再攻读几年,成为一名合格的海军军官,也许能… “德萨罗,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达文希拍拍我的肩膀,将我拉回了现实,“看,我们到了。” 我抬起眼去,电梯门随之打开,呈现出一个环形的大厅,墙壁上有数扇关闭的仓门,圆形的,厚重而结实,看上去类似潜水艇的入口一样,显得十分具有高新科技感,也有效的防止了一些珍贵的研究个体被偷拍或被一些不法机构盗走牟利的事情发生。 但这样的建筑构造让我着实联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忍不住开玩笑:“伙计,这么多间实验室,你是怎么记得哪一扇门里装着什么的。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林中小屋》的电影,只要按错某个按钮,啊,里面奇形怪状的东西全跑了出来,把你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说着,我还装模做样的恐吓他,达文希却啼笑皆非的看着我,“德萨罗,你还是老样子,有一颗天才脑袋,心智却像个小孩一样。” 我嗤之以鼻,心想这老学究也没变,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可惜啊可惜,人生无趣。 达文希领着我来到其中一扇门前,伸手在门上的指纹辨识仪上按了一下,门发出滴的一声,自动打开来,缝隙里立刻传来了一股海水特有的潮味儿,并且,混合着人鱼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特殊异香,扰得我有点儿心神不宁起来。 我摸了摸鼻翼,“达文希,你有没有觉得人鱼身上的味道有点奇怪?” “什么味道?海水的腥味?” “香味,”我强调道,用鼻子捕捉着那股香味的来源:“你闻,这么浓烈,有点…有点类似麝香的气味。” 达文希使劲抽了抽鼻子:“如果可以将海水的腥味理解成香味的话,那确实挺浓的。” “你的鼻子一定失灵了。”我疑惑的皱了皱眉,感到十分奇怪,跟随他往里边走去,试图让他相信我的判断。 当我们的完全没入门内的黑暗里时,门在身后轰然关闭,一层变幻的幽蓝光晕笼罩在了周身。我抬眼竟发觉四周是环形的玻璃壁,水库将我们围在当中,波光潋滟,模糊了里外世界的所有界线,鱼群的影子从周围漂浮而过,形成一片一片云翳般的暗影,犹如身置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奇妙。 我不由立刻抛却了心中的疑云,啧啧叹道:“天啊,这简直是神迹一样的存在,达文希,请你让我在这里做考察吧,我真喜欢这个地方。” “当然,”达文希像是被我逗乐了,“你本就是政府派来的项目研究人员,就算你不喜欢,也得勉为其难的待一阵子。” “什么项目?莱茵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下意识的问道,目光顺着玻璃池壁寻找人鱼的身影,很快,就注意到了水库上方一大团乌云似的阴影,仔细一瞧,我才发现有几只海豚聚集在那儿,用力的扑腾着身体,搅起一片片小型的漩涡。 而那个地方正是压力舱门的所在处,是连接着环形水库和我们所站的这片地方的唯一通道。我抬起手指了指:“达文希,你看,那里怎么了?” “有趣的现象,你跟我来。” 达文希领着我攀上通往上方舱门的旋梯,来到那扇舱门前。我惊异的发现那是一扇相当厚实的球面玻璃舱门,在水光的聚焦下显得明亮透蓝,像一扇通往天堂的入口。在门前可以完全看见水库下的情形,甚至有放大镜的效果,比肉眼来得更加清晰。 我猜想用的大概是潜水艇里窗子的材质,才禁得住这样的海水压力,忍不住将手平放上去,按在冰凉的玻璃面上,“这现象代表了什么?海豚的异常行为跟人鱼有联系?” “答对了。”达文希递给我一个小小黑匣子,手指点在玻璃面上挪动,指着海豚的方向:“你仔细看,那些海豚在交西己,而且这种交西己行为已经持续了几天了,这是相当异常的像是纯粹为了交西己而交西己。可是,现在这个时期并不是海豚的发情期,在人鱼到来之前,它们一直表现的很平静。” “的确很不寻常。”我有些讶异的顺路思考:“这代表人鱼能够与海豚沟通,并且通过什么方式影响它们的固有生活模式,这说明他的交流是能成功使海豚理解的……”突然间我的脑中灵光一线:那么,海豚的语言是否能反馈给人鱼,让他听懂呢?达文希,你记得我们曾做过一个翻译海豚语言的研究吗?” “当然。”达文希指了指我手中的黑匣子,笑道:“我们当时录制的海豚声音都在这里面,并且,我将它们与人鱼的声音做了匹配比对,发现了一段相似的频率。” “哪一段?”我精神一振。 “等等。” 达文希拨弄着黑匣子上的按钮,调制起来。 此时,我的余光瞥见水中有一大片乌云似的鱼群升腾而上,不由转过脸看去。水中不远处,一道修长的眼熟的影子藏身其中,朝舱门处漂浮似的游戈过来。我的眼睛无法从人鱼的身影上挪开了。 从光照清晰舱门看过去,人鱼的头发散开,阴影遮住了他的半面,只看见一抹勾着邪恶弧度的薄唇。黑色的鱼群细细密密的围绕在他的周身,让他看上像被一团夜雾凝聚成形的死神。他所在之处,光都被尽数吞没,消逝在他所拂带的暗影里。他是一个黑洞般的存在,足以吞噬掉整片海。 我的脑子莫名的冒出了这个念头。 人鱼身上那股浓烈的异香扑面而来,我感到一阵一阵的心悸,手都有些发软,掌心却像被吸附在了玻璃上,无法挪开:“他过来了,达文希,黑匣子吸引了他!” “听,就是这段,我找到了!”达文希自顾自的调试着,将黑匣子附到了我的耳边,神秘兮兮的道:“这段声音的频率与海豚求偶时的频率相同,我想这就是人鱼影响海豚发情的原因。” 我皱起眉,仔细倾听着里面的动静。黑匣子发出了一阵静噪音,接着传来了一声我曾经听到的音节:“A.…ga…ra…s…” “听到了吗。”达文希有些兴奋,“我做了一个猜想,这也许就是人鱼求爱时会发出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一阵强烈的尴尬感袭上心头,想立刻反驳达文希,理智上却使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猜想也许是正确的。我将头侧到一边,强迫自己的视线从人鱼身上挪开,一本正经的盯着达文希,干咳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人鱼可能处在发情期?” 他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很有可能。 我忽然生出一种想立即逃离这里的冲动。 我的天啊,从人鱼在船上对我的种种举动来看,他不正是在对我发情吗!而我竟然愚蠢的把这串音节作为了称呼他时用的绰号! “A…ga…ra…s…” 这样想时,这串音符忽然变得更大声了一些,然而,却不是从黑匣子里传来的,而是,从舱门里。 这扇舱门竟然无法阻隔住人鱼的声音。我不知道人鱼的声音是不是具有某种跟电波一样的穿透性,使得我都头皮发麻了起来,却无法忍住不往后看。 我整个人僵硬着转过脸去,便看见人鱼已经直立的浮在舱门前,眼睛在漂浮的发丝间深深的盯着我,一只苍白的蹼爪按在玻璃上,与我刚才留下的掌印重合在一起。 人鱼是无法出来的,他是无法威胁到我的。他只是一个弄错了求偶对象的兽类,德萨罗,别瞎想,保持冷静的科学态度! 对了,就这样,试着与他交流。 我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将掌心附在了玻璃上,隔着一层玻璃和他的蹼爪五指贴合。他的手比我大不少,每根指节起凸分明,显得非常有力量感,利于抓握东西。这样的手假如是在陆地上,十分适合打篮球。并且按他的手长比例来看,人鱼的鱼尾假如能化作双腿,他的身高大抵就是男模特的平均水平,在一米九左右。 真高啊,又有着这种肌肉含量的身材,假如他是个人类,我大概会非常羡慕他的外形。 阿伽雷斯似乎很满意我与他五指契合的举动,他将脸凑到玻璃前,歪着颈项,头变化着角度,眯起眼,好像隔着玻璃嗅着我的气味,神态堪称痴迷一样的享受。嗅了足足几十秒,他的目光却朝我身后探去,似乎是朝我身后的达文希启唇,发出了一串我从未听过的音节:“o…p…en…do…or… 假如我没听错的话,怎么听上去像是……“开门”? “达文希?”我疑惑的转过脸去,竟看见达文希一脸茫然的盯着人鱼,呈现出一种近乎痴呆的状态,然后我惊异的看着他木然的犹如被下达了指令的机器人一般抬起手去,在舱门的一个红色按钮上按了一下。而那个键上写着:紧急开关。 我大叫着退了一步,看到水库里的水位迅速下沉到舱内高度的一半,玻璃门自上而下的开启了一道缝隙,人鱼稍一纵尾,便轻而易举的从舱门内浮起来,探出了半个身体。 我因这突如而来的,不可思议的变故而吓得傻掉,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身体已经和大脑神经脱了节,就那样注视着阿加雷斯像一只黑色的蜥蜴一般爬了出来。 而达文希像是比我更恐惧,一下子晕倒在了边上。 “该死的!醒醒!” 我拔腿就想跑,却被人鱼伸出的一只蹼爪抢先抓住了我瘫软的脚踝,我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胆战心惊的翻过身去,就看见人鱼像第一次与我正面接触时那样,伏在我的腿上,撑起*的上半身,咧开嘴十分兴奋的笑了起来:“De…sah…row…” TBC Chapter 10 Chapter 10 我因这声低沉的呼唤如恶梦初醒,惊慌失措的曲起膝盖企图站起身来,然而小腿以下却被他的鱼尾绞缠得非常紧。鼻腔里满满是惑人心神的异香,更让我感到身体发软,一丝站起来逃跑的力气也没有。 这条强壮的、年轻的、雄性人鱼在对我发情,他想跟我交\\\\\\\\配。 在人鱼匍匐着身体,双臂一左一右将我禁锢在他的身下时,这个念头无比清晰的在脑海中放大,羞耻感完全盖过了恐惧,失衡一样的砸在神经上。 我急忙屈起手肘,抵在他的下巴,阻止他继续靠近过来。我努力想保持冷静,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达文希会突然跟疯了一样,听人鱼的命令,但人鱼既然能简单的英语,至少证明他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能理解一些我想表达的意思,“听着,阿伽雷斯,你弄错了,我并不是……” 天哪,德萨罗,你这个蠢货! 话刚出口我便想狠狠扇自己一耳光。我竟然在慌乱中顺口念出了那个特殊含义的音节,这不是回应他的求爱吗?! 果然,人鱼的神色明显愈发兴奋了,甚至伸出了猩红的舌尖,低头舔舐我搁在他下巴处的手腕外侧,嘴唇含住了我的凸起的腕骨节,对待美味的猎物骨肉般急躁的吮//吸起来,只是神态比野兽更像个□□。 “Fuck,别这样干!”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触电似的挪开手臂,用手掌拼命的推着人鱼的胸膛,感觉就像按在一片坚硬潮湿的岩石上,手心打着滑,被人鱼一只手爪便将双手都擒住了,而另一只手掌则捧住了我的后颈,将我的上身托起来了几分,低头嗅了一口我的颈窝,紧接便用舌头舔了上来。 “不,你这个发疯的野兽,我是个男人!” 我挣扎着瞥开头想远离他的嘴唇,而身体似乎被某种隐在的力量控制着,软得不成样子,我甚至感到自己比他更像一条人鱼,因缺水而脆弱的瘫软在陆地上。 这种感觉实在糟糕透了,绝对是比入校时被高年级的军痞欺压更摧折人的经历,我可不想雌伏在任何人身下! 然而我的话对性////欲高涨的阿伽雷斯显然无济于事,此时能做的,也仅仅爆几句无用的粗口而已。 阿伽雷斯咧开嘴,盯着我,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吞咽下唾沫的声音很响,好像饥饿到了极致,深邃的瞳仁幽亮骇人,饱涨*。 淫///魔。我混乱的脑海再次冒出了这个词。 原谅我这样形容这个神奇的物种。尽管人鱼长着一张英俊迷人的脸,但他的神态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A///片里的男主角都要色////情。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兽性。假如这样的神态出现在人类身上,我简直会怀疑他是个性瘾者,整日疯狂的坐爱也无法满足。 而我清晰的感到,他腹部下鳞膜里的粗大性//器已经勃出了体外,正躁动不安的磨擦着我的腿根。这种达到巅峰的性//欲,即将要发泄到我的身上。 假如我早点意识到人鱼在发情,绝不会做如此莽撞的来接近他,谁来救救我! 我在心里嘶喊着,喉口却像被捏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放开我,我警告你,这里不是深海里,是人类的地盘,回你的地盘去求偶!” “I…Agar… as……De…sah…row…” 人鱼盯着我愤怒的模样,回应我一般,嘴唇凑进我的耳边断断续续的低语。伴随着喘息般沉沉的喉头震动声,他嘴里潮湿的热气喷洒在我的颈窝里,痒得我打了个抖索:该死的…… 这和说“德萨罗我想干你”有什么区别?这只无耻的兽类…… 我挣扎着躲避他接近的嘴唇,双手却被他一把按在了头顶,无法阻止他的舌尖顺着我耳根滑下来,游走到最敏感的喉结上,急不可耐的吮咬起来。 滑腻滚烫的舌头亵逗着我的喉珠,又转而去袭击我的耳垂,激得一丝丝的酥//麻直逼大脑,被他舔过的每一寸都如同沾染了火星一样,轰然灼烧起来。空气中浓烈的香气犹如低气压一样沉下来,熏得我愈热愈躁,浑身都微微发起抖来:“停住,别舔了,别继续做下去,否则我会杀了你!” 人鱼从我的颈项里抬起头,眯眼俯视着我,眉头挑得很高,那是一种近乎戏谑的眼神,好像感到我的警告对于他,仅仅是一个无知的孩童对长者的挑衅。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种不详的预感升腾而起。然后下一秒,我的预感就被应证般的,他低头,拂带着一片阴影遮天蔽日,我的嘴唇顷刻被沉重柔软的东西猛地压住了。 人鱼…竟然在吻我。 这个念头像雷电一样击得我浑身一震。然而他身上的麝香味像聚化成洪流一般冲入口鼻,仿佛席卷走了我唯一的一丝气力,我甚至连咬紧牙关都做不到,任由人鱼滚热的舌头长驱直入,淫蛇似的翻卷着我的舌根,贪婪的品尝着我口腔的滋味。 我的整个下颌都麻的合不拢,感到潮湿的津液一缕缕的淌到锁骨上,被他顺着嘴角而下,一丝不留的在锁骨上舔尽,用牙齿撕咬开了我湿透了黏在身上的病号服,试探的在我的胸膛上嗅了一圈,他呼出的气流竟徘徊在了我的乳/首附近。 我撑起面条似发颤的脖子,朝胸口看去,人鱼褫夺意味的抬眼盯着我,伸出舌尖舔了舔了那一粒无用的东西,低下头收紧嘴唇,用力吮咬的起来。 一股电流似的麻意从他的舌尖炸开来。我犹如一条被鱼矛扎中的鳟鱼一样被刺激的打挺起腰,仰着脖子想大叫,喉头里却只是溢出了叫人无地自容的呻///吟。 假如这一幕被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我的样子非常放浪,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除了羞耻的紧闭着眼皮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就在我丢盔弃甲的同时,身下*的粗韧鱼尾也不遗余力的挤进了我的双腿间,弓起了一个蓄力的弧形,将我腿间的空隙撑得满满当当。那尺寸惊人的性////器与我的玩意枪矛交错,隔着布料顶在我的胯间,随着鱼尾微微摇摆的的幅度,有一下没一下磨蹭起我的臀缝来。 TBC Chapter 11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和谐了= Chapter 12 ★10-11章已被和谐要看敲微博,P站地址已禁放★ Chapter 12 “德萨罗,你真的想要研究这种夜煞人鱼吗,即使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你知道人鱼食人吗?”年老的女人望着黑暗的海面,目光放空到极限的远处,苍老的脸上每根皱纹仿佛因深陷回忆里的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我深深嗅了一口带着浓重海腥味的风,点点头:“我听过这样的传言,可是并没有具体的事例核实,这也是我来找您的原因。”我将手轻轻放在老人佝偻的背脊上,尽量温和的引导她继续讲下去:“我请求您告诉我海难里见到人鱼的情形吧,而您不也正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暂时作您的心理医生,来化解您的心结。” 她似乎有所触动的,侧过了头。那双浑浊的眼睛映着背后寥寥的篝火,眼神复杂莫测的注视着我,勾曲的手扶上我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了我的肉里,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试探我的诚意。而我强忍着精神病人的怪癖,神情坚定的与她对视着。 不管如何,这是真一先生曾向我提过的,可能在海难中见过人鱼的目击者,即使她的话可信度并不高,我也不愿意放弃一丝的代价。 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耷拉的眼皮下,眼珠轮廓失去焦距的晃动起来,就好像长期航海的人走下陆地时一样的征兆。我知道她正沉溺在那段海上的岁月里,不由屏气凝神的等待着。 沉默了良久后,老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断断续续的吐着字音:“那时候,我跟一群喜欢冒险的同伴抱着和你一样向往见到人鱼的念头。我们的游船在海上传说有人鱼出没的地方漂泊了好几个月,终于有一天,我们成功捕到了一条雄性人鱼。可我们没想到,人鱼是多么可怕的生物…他会先嗅你,深深的嗅,就好像判断猎物的气味一样,假如你让它感到厌恶,他会将你的脖子扭断,撕成碎片……” 说到这里时,她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猛地睁开了眼:“那真是噩梦一样的一晚啊,我亲眼看着我的好几个同伴都被人鱼当作了食物,只有我…只有我……躲在秘密的暗舱里才逃过一劫。我吓坏了,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最后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家伙带走了我的儿子!他就那样被人鱼带入了海底,再也没有回来……我真后悔……真后悔…” 她重复的念叨着这串音节,摇晃起了头颅,我知道她的精神病又复发了,不由立刻扶住她的肩膀,企图将准备好的镇定剂扎入她的手臂。而就在此时,老人的眼眶咻然目次欲裂的,干枯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衣领,露出了一种诡谲而癫狂的笑容:“德萨罗,相信我,如果你在海上强烈的想要见到夜煞,它们会感应到的…它们喜欢俊美的、气味好闻的青年…你就是……就像我的儿子一样…” 我为她说出的疯话而目瞪口呆,知道这些很可能是十足不可信的臆想,不由得有些沮丧。突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我回过头去,看到身后竟是早已死去的真一先生,他的脸青白浮肿,浑身挂满了海藻,眼眶是深深的两个黑洞:“德萨罗,相信她的话,你会见到人鱼的….” 我毛骨竦然的退后了一步,却感觉腿脚有些奇怪,我朝下身看去,我的腰部以下竟然布满了鳞片,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银灰色鱼尾。 “啊———” 我大喊了一声,从梦魇中猝然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涔涔。我一把掀起朝下望去,腿脚好端端的,穿着一条病服裤子。 怎么做了一个这么吊诡的梦?竟然梦见了几年前的事,还见到了真一先生的鬼魂…… 我想起梦里那老女人曾对我说过的的疯话,和真一先生可怖的模样,背脊不禁起了一丝寒意。只是没想到,那些曾被我不以为意的、关于我会见到人鱼的预言,竟一语成谶。 只是,我怎么又躺到了床上?我不是应该在深水实验室里,跟达文希一起研究人鱼吗?对了,我记得那家伙突然发疯,把人鱼放了出来!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努力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可是记忆却停留在人鱼从舱门背后爬出来的情形,再往后,就跟之前一样,在大脑里仿佛形成了一个断层,记忆直接跳到了我噩梦的情景。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摸了摸头颅,感觉额头有些发热,大脑沉重不堪。我撑起身体,打算洗个澡清醒清醒,可刚刚挪动大腿,下身便传来一阵酸痛,腰部以下瘫软不已,像脊椎都没有了一样,简直像被人用拳头狠狠揍了一通我的屁股。 怎么会这样…… 也许是我慌不择路摔下了楼梯,不仅摔伤了屁股,还一下子摔晕了过去? 我纳闷的摸了摸臀部,心觉很有可能,此时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这些。 就在这时,一声咔嗒的推门声响了起来,皮靴踩在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口。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