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小甜啾》
第1章 第 1 章 啾啾被欺负了
下雪了。
这是江城今年第一场雪,天气很冷,街头巷尾年味很足。
一名身形较胖的青年骑着小电驴停在高级会所门前,头盔下钻出几缕卷毛戳到了眼皮,痒痒的,他脱下手套用肿胀发紫的手指挪了挪。
林酒仰头看了看奢华贵气的金色门庭,这是本市最大的高级会所,出入的无不是出身显赫的富家子弟,就连门口站岗的保安都是高高大大五官端正的。
林酒提着外卖,怯怯上前表明来意,嘴角抿出两枚小酒窝。
对方打了个电话,随即便有侍者将他领了进去。
踩着红地毯,两人脚步声轻不可闻,林酒乖乖跟在后面,扫了一眼两边摆放的花瓶和油画,下脚更加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什么东西。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
林酒点头,轻声道谢。
侍者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林酒敏锐察觉,圆圆的脸稍微绷紧了些。
上前轻轻敲门,包厢里面隐约传出点嘈杂动静,但没有人出来开门。
可能是没听见,林酒抿着唇稍稍加了几分力气,刚敲了两下门就开了,他一愣,发现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包厢里光线有些昏暗,几个人或坐或站,此刻都不约而同将视线投了过来,神色各异的打量着门口鹌鹑似的青年。
“嚯,好胖!”
“哈哈,还玩吗?”
“孟总能看得上这……?”
人群中窃窃私语,时不时传来几声轻笑。
林酒脸颊烫了起来,提高音量喊了一句:“请问是谁的外卖!”
他祖籍就是江城,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士,说起普通话来柔柔的,绵绵的,一口软糯吴语,即使大声说话也带着三分撒娇的意味。
坐在正中酒意朦胧的男人忽的抬眼,鹰似的目光直射青年,审视半晌后确认了什么,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走,语调冷厉:“好啊,跑到这来了。”
“宝贝儿,你挺能躲啊。”
啪的一声,手中外卖落了地,林酒整个人呆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带给他无数恐惧的男人从黑暗中踏出,大步走近。
眼看要被孟殷抓住,林酒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捡起地上的外卖就往前掷了出去,扭头就跑。
孟殷躲避不及,脱下沾染油污的西装外套狠狠摔在地上,脸色阴沉得吓人:“看老子不艹死你。”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俩认识?”
“何止认识,我看有一腿。”
“我听说孟总两年前被老爷子送出国是因为玩了个大学生,该不会就是这个小肥羊?”
……
呼——呼——
林酒喘着粗气,拖着沉重的步伐无头苍蝇似的在走廊上跑,怎么也找不到刚才上来的地方,心里特别慌。
如果他知道今天会遇到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来。
经过一个拐角,林酒猝不及防撞进一个人怀里,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用力搂住,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裹挟森森寒意:“你跑什么?”
强行封存的记忆被触发,林酒头脑一片空白,声音干涩发抖:“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
“认错?”孟殷哼笑一声,抬手用力掐了把怀中人嫩生生的脸颊,见人红了眼眶才满意松手,“两年前有老爷子护着你,这次我看谁还能帮你。”
男人拧着林酒手腕往包厢拖,力气很大,任林酒如何挣扎也拦不住对方步伐。
“放开我,放手!我不要!救命!”
中途不是没有人听见呼救声开门查看,一看是孟氏太子爷便赶紧避开了。
林酒绝望的被拖进了房间。
“都给老子滚出去!”
众人忙不迭鱼贯而出,生怕扰了对方兴致。
孟殷喘着粗气,狭长的眼里眼珠发红,燃烧着浓重欲望和侵略的模样林酒再熟悉不过,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失去自由的日子,下意识转身要跑。
孟殷一把将人抱住,半拖半抱弄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林酒晕头转向的被扔到了床上,一具高大的身躯压下来,眯着眼看了他半晌。
孟殷:“怎么胖成这样了,离开我的这段时间你很开心?”
林酒一听眼泪啪嗒啪嗒,凶他:“胖也不关你的事!”
孟殷制住他的挣扎,心情还算不错:“跟着我有什么不好,现在的我跟当年不一样了,老头子管不到我,你想要什么,房子车子还是钱?我都能……嘶!”
额头猛的一痛,孟殷面露痛色,捂着头眼冒金星。
走投无路使出一击头锤的林酒也伤的不轻,小小哭了两声后忍住痛,爬起来一蹄子把男人踹翻下去,火速跳下床躲进卫生间把门反锁。
脑袋疼,肚子也疼。
林酒又怕又难受,蹲在角落细细颤抖,流着泪不敢哭出声。
缓了有两分钟,孟殷才艰难爬起来,不敢置信的摸了摸逐渐鼓包的额头,面无表情的脸缓缓勾起个怒极的冷笑。
很好,小看这头肥羊了。
“自己出来,别逼我进去抓你。”
门内寂静无声,孟殷耐心告罄,正要采取特殊手段,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门被人暴力踹开,数名警察持械闯入。
“不许动!”
“有人举报这里非法拘禁,请配合调查!”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孟殷脸色难看,意外的盯着后面进来的男人。
男人一身高定西装,面容俊美肃穆,目色沉沉气势凛冽,站在人高马大的孟殷面前还高了半个头,他开口:“你吓唬谁呢?”
孟殷皱着眉:“秦总这是什么意思?”
秦时越定定看着他,深邃的眼底暗潮涌动,目光犹如两道厉电,孟殷自恃能力也算非凡,见识过的人大大小小,却从没有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给他强烈的威胁感。
秦时越并没有跟他搭话的意思,径自绕了过去,走向房门紧闭的卫生间,抬手轻轻敲了三下,既不急促吓到人也不至于让人听不见。
众人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含着温柔低语:“啾啾?”
“不怕,坏人被我赶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进来的宝子们推一下我待制作的三盘菜~求一下收藏~菜品一:《霸总的假孕娇气包》姜遇欢穿书了,穿成了霸总娇夫文学中借腹上位的恶毒男配,明天就是他挺着五个月孕肚搬进男主别墅的日子。吓得他赶紧摸摸自己,幸运的是小怪兽还在,不幸的是摸到了假肚肚,想到原文里描述的男配被霸总仇家绑架,断手断脚难产而死的惨状,姜遇欢眼泪汪汪连夜买站票逃离了现场。他不但换了个芯子,连肚肚都成了假的,双重否定,肯定没命活的嘤。下了站坐上出租车继续跑,五分钟后,姜遇欢和司机瑟瑟发抖坐在车里,看着数辆黑车团团包围住他们,从上面下来个西装革履的俊美男人。男人敲敲窗玻璃,语气冷淡:“带着我的种去哪里。”姜遇欢对上男人冷冽的眼眸,瞬间明了这就是书中那位极其护短又睚眦必报的霸总严琅。带球跑没一天的姜遇欢被强制性抓回别墅,眼看霸总对他的肚子越来越上心,姜遇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提问:如何合情合理的做掉肚子里的假崽?在线等很急!热心网友答:怀个真的就好了(:菜品二:《狗狗我呀,重生后被霸总汪捡到了》二元是条流浪的小白狗,为了救曾经喂过自己的恩人千里奔走深山,被歹徒残忍虐杀,死前最后看到的是漫天的火光和爆炸。再睁眼是在南方小镇的某个垃圾场,他奇迹般的又活了过来,成为小镇上的一条陌生小白狗。饭馆里的电视机在播放新闻,云氏继承人云起死于一场绑架案,尸骨无存。二元伤心的两天没吃东西,晕倒在街边,醒来发现自己被一只伤痕累累的哈士奇捡回了窝里。从这以后,不管二元走到哪里这条哈士奇都默默跟随着,似乎把二元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帮他觅食打猎铺窝,帮他揍翻欺负他的流浪狗团体。二元十分感动,在心里认了对方做大哥。日子在或平静或惊险中流逝,二元的第一次发qing期来了,经别的狗介绍认识了一条警犬,对方是条成年黑背,长得帅气还有编制,是能踏实过日子的狗。当晚,和黑背相约钻小树林的二元失约了。菜品三:《小美人总在被觊觎》顾茸生日这天,养父打来电话让他回家吃饭。站在破旧铁门外,顾茸颤颤发抖,一只油腻大手伸出来拽着他的胳膊强行拖进了屋里,吃完蛋糕后养父哄骗着他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牛奶。顾茸不知,牛奶里被下了成倍的药……他生得貌美,被嗜赌成性的养父卖给了追债人。一辆车开到楼下,顾茸被塞进车里带到了当地最豪华的酒店,在短暂的清醒时慌不择路逃进电梯,闯进一层私人领域,度过了荒唐的一夜……为躲避养父和追债人的骚扰,顾茸仓促答应了富二代室友的提议,搬到了室友家的别墅暂住,室友告诉他家里只有自己居住,父亲和孪生哥哥都住在别的房子里,让顾茸安心住下。当天深夜,顾茸口渴下楼倒水,却看到室友浑身湿透从外面回来,闪电照在他惨白的脸上,缓缓扯出僵硬的笑,可怖得像是换了个人。顾茸仓皇后退,水杯清脆落地声中,后背撞到炙热的胸膛,无法挣脱的顾茸惶惶然抬头,借着电闪雷鸣看清了那人冷峻的面容和幽深的眼,瞳孔骤然紧缩。一个半月后,发现自己意外怀孕的顾茸决定逃离这里。
第2章 第 2 章 啾啾被骗了
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感觉到熟悉的液体流出来,林酒又慌又急,委屈的眼泪掉的越发凶了。
忽然,门被轻轻敲了三下,林酒瞬间吓得屏住了呼吸,努力把自己往角落里塞。
“啾啾?”
陌生的声音传来,林酒一愣。
对方似乎察觉了他的防备,低沉带着冷玉质感的嗓音放得更柔几分,哄小孩一般道:“不怕,坏人已经被赶跑了。”
林酒没敢吱声,一眨不眨盯着被自己反锁的门,仿佛自己一闭眼外面就会有可怕的东西破门而入。
又过了片刻,外面再次响起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透着一股正气:“林酒同志你好,我是警察,需要你配合做下笔录,请你不要害怕把门开一开。”
是警察?林酒半信半疑。
耐心等待了几分钟,卫生间里才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啪嗒一声,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白皙的脸。
那肤色微黑的年轻警官朝他笑出一口白牙,亮出警官证给他看:“这下能放心了吧。”
林酒打开门,怯怯站在门口,白胖的脸蛋上湿漉漉布满泪痕,一双黝黑大眼被冲刷得如明镜,宛如受惊的胖兔子。
他吸吸鼻子:“谢谢。”
年轻警官道:“要谢就谢这位秦先生吧,是他报的警。”
林酒这才把目光转了过去,对上一双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复杂眼眸,他说不上来里面有些什么,但似乎并无恶意。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比孟殷还高小半个头,站在人面前很有压迫感,此刻却踌躇着只敢踏前半步,小心翼翼的。
林酒还是觉得怕,后背贴着墙,黏着点鼻音怯怯的说:“谢谢你,秦,秦先生。”
男人垂首看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只低低嗯了一声。
目光一错不错。
怎么一直看他呀。
林酒揪着衣摆,茫然回望,面颊渐渐泛红,局促紧张。
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青年,秦时越自重生以来焦灼的心忽的安定了下来,幸好,幸好赶上了,他将他的宝贝庇护在一切苦难开始前。
只是对方陌生疏离的表现,难免让秦时越觉得心酸失落。
“呵。”
两人转头看向发出冷笑的人。
孟殷嘴角挂着笑,毒蛇一样:“小酒,这就是你的选择?你确定要他不要我?”
林酒一愣,还没来得及想是什么意思,秦时越跨步挡在他面前,宽阔的脊背就像大山。
秦时越薄唇一掀:“别逼我扇你。”
孟殷笑意敛起,打量着面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男人:“秦总确定要玩我玩剩下的?那我可得提醒你,我家小酒和一般的人可不一样,他是……”
话音未落,一个拳头迎面砸上了鼻梁。
孟殷踉跄着退了两步,一摸鼻子,手指蹭上血迹。
众人都看呆了,只见孟殷低低笑了两声:“真想不到我们家小酒这么受欢迎,连大名鼎鼎的秦时越都被你勾搭上了。”
林酒脸色煞白,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不敢反抗,秦时越却是忍不了的,大步上前攥住孟殷衣领就要动手。
年轻警官赶忙上前阻拦,呵斥道:“干嘛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秦时越咬着牙,眼底浮起血丝。
啾啾苦了一辈子,即便后来跟着他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重来一次,他怎么能容忍这个罪魁祸首当着他的面这样羞辱啾啾。
“不是你老婆你当然无所谓。”
年轻警官:“啥?”
眼看场面混乱起来,一道轻柔的嗓音怯怯响起:“秦先生。”
林酒的手轻轻搭上秦时越的胳膊,小心翼翼抬眼:“谢谢你,已经没关系了,你不用理他的,你打了他对你自己不好。”
那些话,林酒早都已经听习惯了。
……
这可是他的宝啊,怎么能这么委屈。
秦时越心中酸楚,又看到青年两只肿胀的手,胸膛起伏半晌才艰涩道:“对不起。”
林酒眨眨眼,面露迷茫,这人,怎么总觉得他好像跟自己认识了很久一样。
唔!
腹部又传来一阵疼痛,比刚才更尖锐,林酒甚至能感觉到一股热液渗透了内裤,他白着脸,条件反射收紧了握在男人小臂上的手指。
“怎么了?”男人扶住他。
林酒咬着唇,面色红白交加,难以启齿,秦时越看了看他弓起的腰背,瞬间明白过来,长臂一伸就把人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江警官,我家啾啾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了,我会让我的特助先跟你们去公安局。”
“没问题,晚些时候你们再过来趟就行了。”
林酒每次来例假都痛得厉害,这次也不例外,甚至因为惊吓比平时还更严重了一些,他迷迷糊糊被人抱进了另一个安静的房间,听到男人打了一个电话。
秦时越摸了摸床上人被冷汗浸湿的额头,柔声道:“不怕,我让人买药来了,吃了就不疼了。”
林酒瞪着他,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他会不会说出去?
所有不切实际的恐怖猜想,在男人将他纳入怀中的时候戛然而止。
不同于孟殷充满强迫和暴力的拥抱,这是个克制且温柔的怀抱,夹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仿佛自己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林酒听到男人说:“傻啾啾,真的不认识师兄了吗?”
师……兄?
师兄……
林酒呆呆的,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直到两行眼泪滚了出来。
他忽然用力挣扎起来,力气大得秦时越都几乎按不住,怀里的人宛如濒死的小兽,近乎崩溃的反抗。
秦时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迫不及待袒露身份想要获取心爱之人的信任,却偏偏适得其反。
“啾啾,你冷静一点别伤着自己,是不是我说错什么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道歉。”
许是他态度实在温和有礼,林酒慢慢停下动作,眼底是浓郁的哀伤,嘴里反反复复说着同一句话。
“你也要骗我,你也跟孟殷一样要骗我。”
他认命了,年幼时那个发誓说会保护他的小师兄,根本就不会来。
谁都不是他。
第3章 第 3 章 啾啾睡着啦
在昆仑的那一个月,是林酒短短二十多年里最快乐的时光。
他自幼长在福利院,是那里最漂亮的孩子,粉团粉团的,电视台拍节目选中了他,懵懵懂懂的林酒被塞了根棒棒糖就跟着去了。
上山的阶梯很长,林酒是被抱着上去的,直到临近山门才被放下来,他仰着头往上看,看到阶梯尽头一面容精致的男孩站在那里,气质斐然。
节目有很多来自四面八方各个阶层的小孩子,但他俩就是比旁的小朋友要好,晨读晚课,拜师学艺,小林酒比较笨,总是拖后腿那一个,幸好有聪明的小师兄掩护。
节目结束,小孩子们都要各归各位,林酒也将重新回到福利院,成为万千普通孤儿中的一个,默默无闻的成长。
小师兄拉着他不放,淡定的小大人头一次哭得天昏地暗,赌咒发誓说让他等着,等他长大了一定去找他,一辈子做保护他的师兄,小啾啾这么笨离了他可怎么活。
林酒信了,并在两年前迎来了一场几乎毁掉他一生的骗局。
林酒不停的哭,不停的哭,眼泪仿佛流不尽,秦时越不想刺激他,却也不敢不舍得在这个时候放开他,只能不停的用手顺他的后脑勺和脊背,哑声辩白。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你的小师兄。”
“孟殷冒充我骗了你是不是,我明天就去打死他,让他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对不起啾啾,是我来得太晚了,都是我不好。”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理理我,啾啾。”
孟殷从来不喜欢这样叫他,只叫小酒,宝贝儿之类,只有他的小师兄会这么叫。
林酒这样想,眼底再度升起希冀,他挣扎太久了,急需一个依靠。
这次,是真的了吧?
林酒侧过头,小心地扒开男人鬓角的碎发看了看,左耳廓有一枚小小的黑痣,清晰醒目,令他当即泪如泉涌。
秦时越笨拙的伸手替他拭泪,从青年眼底看到了孤注一掷的信任和欣喜,随后被人扑了个满怀。
怀中人搂着他的脖子,脑袋紧紧贴在他胸前,带着哭腔说:“你是真的,你才是真的。”
一个是年幼失散后的久别重逢,一个是生离死别后的绝处逢生,两人紧紧相拥,都在拼命从对方身上汲取勇气。
敲门声响起。
林酒猛然惊醒,把人推了推,说话还黏着浓浓的鼻音:“有人。”
秦时越不舍的松开怀里软软的人,把人往被窝里塞了塞,走去开门。
陈峰被他派去公安局了,送东西来的是他的生活助理宋鹭。
一身精英范儿的宋助理挎着几个大纸袋,一板一眼道:“总裁,这是您要的衣服,卫生棉,热水袋,冻疮膏还有止疼药。”
秦时越接过来,示意他可以先离开了。
“所以。”宋助理推推眼镜,用最古井无波的语调说出最八卦的话,“我们要有老板娘了吗?”
秦时越瞥了他一眼:“。”
啪嗒关上门。
宋鹭转身迈步离开,掏出手机打开群聊飞快打字。
『银鹭八宝:要有老板娘了,开心。』
对员工私下八卦群一概不知的秦总专注于哄啾,把窝在棉被里蔫嗒嗒的人挖起来,揉揉脑袋摸摸脸颊。
“先不睡好不好,去洗个热水澡暖一暖,药我准备好了,等你洗完出来就吃,然后再休息一会儿,嗯?”
林酒揉揉酸痛的眼睛,听话的嗯了一声,抱着袋子慢吞吞挪进了卫生间。
秦时越跟在他身后:“不舒服了就喊我,别自己硬撑,师兄就在外面。”
林酒在袋子里扒拉,扒到了方方正正的一小包粉色东西,脸颊一热,胡乱点头关上了门。
站在温热的水流下,林酒岔开腿把腿根仔细洗干净,肚子还有点痛,他按了按自己软绵绵的肉肉。
好像做梦一样,师兄真的回到他身边了,还对他那么温柔,那么好,好不真实。
二十分钟后,套着嫩黄色绒睡衣的林酒打开了浴室门,脸蛋被热气蒸腾出两团红扑扑,小仙桃似的娇嫩。
秦时越正站在窗边望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边出神,冬天黑的比较早。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快步过去把人扶到床边坐下,递上止痛药和水。
“吃了药好好睡一觉,你公司那边刚才打电话过来了,我帮你请了假。”
林酒乖乖点头,吃药。
秦时越不禁失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
林酒双手捧着水杯,热乎乎的水喝下肚确实舒服了不少,水汽氤氲了眼眸,他咬着唇轻声问。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啊?”
孟殷就不爱提这个,让他失落了好几回。
秦时越当然知道自家宝受了很多苦,一时怀疑也是正常的,他也不点明,只是用舒缓的语气慢慢诉说着他们从相识到分别的一点一滴。
林酒抬眸一眨不眨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欣喜又激动。
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冲动的情绪过去,他渴望亲近又不敢逾越,只能局促的寻找话题:“那个,那些衣服多少钱?我转你。”
秦时越:“不贵,不到二十万。”
林酒:“……啊?”
他一个月工资也才四千多,存款满打满算也才存下十多万,居然还不够买人家一身衣服,青年肉眼可见萎靡下来。
林酒抿唇:“我会还的。”
秦时越摸摸他脑袋,认真道:“师兄不要你还,是师兄对不起你。”
林酒眼眶一热:“没有,师兄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笨了,把你认错了。”
“胡说,咱们家啾啾聪明着呢。”
“是坏人太坏了。”
在男人低沉的嗓音下,林酒慢慢有了睡意,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手指还抓着男人的大拇指,像是怕再失去了。
秦时越理了理青年柔软的卷头发,悄咪咪把手抽出来,展开青年长满冻疮的双手,一根根抹上药。
他心疼坏了,好好一双手,被糟蹋成这样,明天得让啾啾辞了送外卖这份工作,他舍不得他的宝这样风里来雪里去,偶尔还要被顾客刁难。
第4章 第 4 章 啾啾哄老攻
林酒睡得不太安稳,梦中被人拉着往前跑,耳边都是纷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有人猛的推了他一把,在极速坠落和窒息中,他惊醒了。
睁眼瞬间,梦里所有的色彩水墨般迅速模糊淡去,只有残留的恐惧还随着心脏跳动。
林酒眨了下眼,下意识寻找什么,捕捉到一个背对着他的背影。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男人脱了西装外套只剩件薄薄的衬衫,似乎一点都不怕冷,双手在笔记本上敲着键盘发出点轻微的动静,动作间背脊绷出好看的肌肉轮廓。
似乎察觉了身后的注视,男人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去迅速敲下最后一行字,合上笔记本。
“啾啾醒了,不再睡会儿?”秦时越坐到床边,哄小孩儿似的说话。
柔和的壁灯灯光照亮了他半边身子,五官俊美,气度矜贵,带着不可企及的缥缈。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酒用力闭了闭眼,蜷起手指。
“啾啾?”
林酒睁眼,避开男人担忧的目光以及探过来的手,拥着被子坐起身,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道:“秦先生,我想换个衣服。”
听到这个称呼,秦时越微心下叹气,应声转了个身。
他的宝这是冷静下来了,开始意识到横亘在他们之间十几年的陌生时光,刚才应该多抱一会儿的,秦时越想,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抱老婆了。
窸窸窣窣的穿衣动静停了,一把细弱的声音响起,“好了。”
秦时越转过去,却看见青年仍旧穿着那身臃肿的绵羊外卖制服,自己买给他的那几件纹丝不动,倒是把换下来的睡衣叠好码放在纸袋里抱着。
察觉到他的视线,林酒紧了紧怀里的纸袋,不敢抬头,面带局促:“谢谢你,但这些衣服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睡衣……睡衣我会洗好再……”
“林酒。”
秦时越打断他,面露受伤:“可以不要把我推得这么远吗?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见。”
“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师兄,我本来也不称职,也可以跟我发脾气,怨我讨厌我……”
“不是!”
林酒低垂着脑袋,泪水模糊了双眼:“师兄很好,是我不好,我不值得。”
孩童可以无视身份阶层一起玩闹,可他们不是小孩儿了,孟殷足够让他了解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和不平等。
“不是这么说的啾啾。”温暖且干燥的大手握住了林酒,男人蹲下来微微仰着头,心疼的伸手拭了拭林酒腮边泪珠,“我的傻啾啾,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是我喜欢你,我想对你好,对我来说,你高不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林酒诧异抬眸,惊慌的看着对方,他不是傻瓜,一个男人眼里是否有情他当然看得出来,更何况对方一开始就没有隐藏的意思。
只是,只是这也太快了,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除去小时候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林酒懵懵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你,你不好这样的。”
他讷讷道,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秦时越从善如流松开:“抱歉,情难自禁。”
先表明心意预订一下,其他的再徐徐图之。
突如其来的直球打了林酒一个措手不及,他如坐针毡,整个脸颊都烫烫的,忍不住着急道:“你不要喜欢我!我不好,我……我长得丑还胖,又笨又不会说话,你长得又高又好看,还有钱,要是喜欢我会被别人嘲笑的!”
一口气说完,林酒喘了两下,悄悄观察对方脸色,小动物似的。
眼前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的微胖青年和上辈子骨瘦如柴沉默寡言的人几乎重合,秦时越喉头微哽,恍惚又回到了那人死去的那晚。
过膝的积水,磅礴的大雨,停尸间惨白的灯光,他捧在掌心好不容易求到的宝满身伤痕,僵硬的躺在铁床上永远停止了呼吸。
“你,你怎么了?”
耳边惊讶的询问惊醒了秦时越,他怔然望着面前圆圆胖胖的脸,舍不得眨一下眼睛,是上辈子未曾谋面的健康的啾啾。
卷发青年带着药膏味的手指碰到他的脸,神色纠结又歉疚:“就算……我,你,你也不用哭吧,你突然这样说,我肯定不能答应你呀。”
他声音放得很轻,柔柔的,生怕又把眼前满脸委屈的男人惹哭了。
想了想,林酒试探着把手放在了男人头上,轻轻拍了拍。
啾啾向来心软。
秦时越隐在泪光后的眸子微闪,眼泪更加汹涌,噼里啪啦哭得比青年凶得多,直接把人哭懵了。
“你不许哭了。”林酒急了,“不要哭好不好?我……我……”
林酒恨自己嘴笨。
秦时越:“那让我追求你行吗?”
林酒抿嘴,点头:“可以的。”
秦时越:“不要总是妄自菲薄贬低自己,我们家啾啾独一无二,好看着呢,是天底下最让我喜欢的啾啾。”
林酒支吾:“你又乱说。”
秦时越再接再厉:“不要拒绝我对你好,也不要拒绝我给你买的衣服行吗?”
林酒犹豫,眼看男人眼圈又开始泛红,忙点头:“可以,但我会还你钱的。”
后面半句秦时越权当没听见,目光灼灼发出最后一句:“那……叫声师兄?”
林酒抿紧了嘴唇,好奇怪,明明是很正常的称呼,怎么被他这么一闹弄得好别扭。
最后,一声弱弱的师兄还是飘了出来。
半小时后,两人一前一后从会所大门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商铺大厦纷纷亮起霓虹灯,尽管已经不下雪了,温度依旧很低,但寒冷的天气并不能阻止人们的夜生活。
秦时越把司机打发走,拉开副驾驶车门,林酒怀里抱着烫呼呼的热水袋,正要上车,忽然想起什么。
“我的电瓶车!”
秦时越拉住扭头就要跑回去的小卷毛:“放心,等会儿我让助理帮你开回去。”
林酒松口气,正要点头,忽的抖抖耳朵:“你知道我家住哪儿?”
秦时越:“我送你回家不就知道了。”
林酒看他一眼,把半张脸埋进领子里飞快钻进了车。
第5章 第 5 章 啾啾牵手啦
在此之前,他们先去公安局做了笔录。
孟殷手段本就不算干净,他创立的会所多多少少沾点灰,这次虽然不能拿他怎么样,给他添点麻烦也是不错的。
秦时越领着林酒很快走完了流程,江警官把他们送到门口。
林酒裹得臃肿走在前面,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像只企鹅,秦时越跟在旁边照看着,双臂微微伸向前一副随时准备扶人的样子。
江警官笑呵呵:“二位感情真好,百年好合啊。”
林酒马上在台阶上站定,头顶卷毛抖了两下,慢慢回头露出半张脸,瓮声瓮气:“您误会了,我们不是……”
秦时越抢话:“借你吉言。”
林酒耳朵红红,瞪着他不说话。
秦时越搂着人肩膀哄,被甩开了好几次。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江警官耸耸肩膀,小情侣的把戏。
车辆驶入闹市区,周边的车流量都大了起来,有轻微的堵车现象,秦时越的宾利缓缓跟着前车挪动。
"饿不饿,看情况大概还有十几分钟才到餐厅,后座保温箱有吃的你先垫一垫。"
副驾驶的小卷毛微微动了动,没吭声。
又是一个红灯,秦时越跟着车流踩下刹车,扭头看过去,只看到个圆润的后脑勺。
“生气了?”
“没有。”
“哦,那就是生气了。”
“……”
林酒揣着手,专心致志的看着车窗外。
头顶忽然覆上一只大手,揉了揉,耐心的劝哄在身边响起:“抱歉是我心急了,都是师兄不好,咱们啾啾别和自己的小肚子生气,嗯?”
林酒耳朵一动,刷的扭过头凶巴巴道:“我才没有小肚子,我最近都有瘦了的。”
虽然只有半斤,但也是瘦了的,肚子有小一点的。
他格外在意别人对自己体型的评价,眨了眨眼睛,鼻子逐渐酸起来。
“你也嫌我胖。”
秦时越看着泪光盈盈的青年,满腔怜爱汹涌,凑过去又揉了揉那头柔软的卷毛,嗓音低沉柔和:“啾啾,你听师兄和你说,每个人的外貌体征都是天生的,这并不是什么错误或缺陷,它们不应该成为你的累赘,试着去接纳它们,对于珍视你的人来说,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对他来说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是值得珍惜和保护的。”
“啾啾,师兄只希望你以后每一天都健康快乐。”
林酒缩在袖子里的手指陡然握紧,转过身来,明亮的闹市区宛如白昼,他就这样撞进了那双沉静的眼眸,不夹带丝毫冒犯和勉强,只有宛如父兄般的关心爱护。
他张了张嘴,声音飘忽:“你,你是怎么知道我……”
他不记得小时候在昆仑有和任何人透露过,院长千叮咛万嘱咐他绝对不能被别人知道的,孟殷会知道也是因为他认错了人想跟对方好一辈子才主动提起的。
秦时越叹口气,发动汽车驶过红绿灯。
他本不想提起这件事的。
当年去昆仑节目的孩子有大有小,最小的是六岁的林酒,最大的是十岁的孟殷,这人从小就心思多,凡事必争先且睚眦必报,外在却很会伪装,仿佛孩子们中最稳重温雅的大哥。
孟殷很喜欢漂亮的东西,小林酒一上山他就盯上了,想方设法和对方交朋友,奈何内向的小林酒只和秦家的小公子较交好,对他避之不及。直到有一次孟殷无意中在澡堂外撞破了个秘密,大感新奇震撼,没等进一步观察就被碰巧目睹的秦时越按在地上揍了一顿,威胁他不准说出去。
林酒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禁不住后怕,如果当时他在节目上暴露了,那后果……
他用力咬了咬唇,讷讷道:“难怪后来每次我洗澡,你都非要守在门口,问你你也不说,还总是和孟殷打架。”
现在想来是怕他再受伤害,又怕说出来他会尴尬害怕。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小师兄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真好呀,也有人在默默爱他保护他。
林酒的心瞬间涨得满满的,一股冲动驱使着他做点什么,被他按捺下来,现在不行,师兄在开车,需要安全驾驶。
驶过拥堵路段后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秦时越停好车便领着人往里走,餐厅整体呈中式风格,包厢都有木质屏风隔断,各处适宜的点缀着假山鱼池,有穿旗袍的服务员在前面引路。
处处都透露着高雅和贵气,多半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林酒从没来过这种高端消费场所,有些局促的垂着头跟在男人身后亦步亦趋。
西装革履的总裁师兄显然和这种场所无比契合,而他灰头土脸的,像个在路边捡垃圾果腹的小狗。
“啾啾。”
“嗯?”
林酒赶忙回神,感觉到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伸过来试探的碰了碰自己手背,他一愣,没躲。
男人仿佛是得到了某种鼓励,微微侧着身,眼底溢出笑意,大手坚定的探了过来。
手上传来的触感让林酒有些不太自在,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并不反感,于是也回握了一下下,感觉到掌心摩擦到了对方手上的薄茧。
秦时越唇角上翘:“小心些,看着路。”
林酒乖乖的点头:“嗯。”
秦时越是这里的常客,有专门包下的包间,走到里面格外安静,隔音效果非常好,还有落地窗能看到城市夜景和远处的外滩。
林酒眼睛亮晶晶的,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扒着椅背一眼一眼往那边看。
秦时越:“去玩吧,我来点菜。”
林酒:“好!”
小绵羊愉快的小跑去了窗边,他不懂这边的菜也不懂要怎么点菜,还是不给师兄丢人现眼了。
黑夜中闪烁的灯牌和万家灯火把喧闹的城市照得亮如白昼,林酒的脸蛋贴在窗玻璃上也明明灭灭的,他低头往下看,楼下的行人来来往往,像是忙碌的小蚂蚁。
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员,如果不是师兄,他是没机会站在这里的。
“别贴着玻璃,凉。”
吓!
林酒扭过头,看着在自己身后笑盈盈的英俊男人,拍拍小胸脯嘟囔:“师兄好吓人。”
第6章 第 6 章 啾啾吃好啦
落地窗边有供客人观景的小茶几,秦时越提起茶壶,手背经络在袅袅热气中若隐若现。
林酒局促的坐着,低头攥了攥自己的手,忽然皱皱鼻子,把手抬起来轻轻闻了两下。
“菜还要等一会儿,先喝杯热茶暖暖胃。”
盛着清透茶汤的瓷杯被推了过来。
林酒忙点点头,捧着茶杯小心喝了一口:“谢谢,很好喝。”
秦时越看着他,目光温和:“不客气。”
室内又安静下来,只有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轻响。
往常的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还在风里来雪里去吧,现在却能在温暖的屋子里喝着热茶,等待着一桌他一个月工资都买不起的晚餐。
林酒心中感念,细声道:“谢谢你。”
秦时越无奈,冷峻的眉眼在光下像是蒙了层柔和的纱,连嗓音都透着纵容:“怎么又说谢谢,咱们啾啾今天说了好多个谢谢了,不许再说了。”
听到咱们啾啾四个字,林酒睫毛颤了颤,抿抿嘴有些执着地认真道:“要说的,你救了我,给我花了那么多钱,请我吃饭,还帮我擦了药。”
顿了顿,他放下茶杯,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声说话:“你能来找我,其实……其实我已经很开心了,已经很好了,真的!”
声音越来越小,林酒垂着眼不敢抬头,几不可闻道:“你确定,要追我吗?”
最后一次,再问最后一次,如果男人后悔了也来得及。
“当然。”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男人沉稳的声线落地有声,目光格外专注地看着他。
林酒怔怔然抬眼,正撞上男人专注的目光,连忙挪开视线,耳根迅速发烫。
扭头盯着角落缓了片刻,又慢吞吞把脑袋扭回来,一撮翘起的卷毛抖了两下。
林酒盯着他,软声试探道:“那我同意了哦?”
男人没有丝毫勉强的颔首。
林酒稍稍提高音量,但还是软乎乎的,像块甜糕:“我真的同意了哦。”
秦时越不厌其烦的颔首。
林酒不吭声了,双手将膝盖处的布料扯出深深的褶皱。
他觉得自己,有点坏,贪恋师兄的出现。
“师兄,其实我……”
秦时越眼皮一跳,暗道不好,催得太紧适得其反了。
大脑迅速转动,秦时越低声道:“你要是有顾虑也正常,以后我不是秦氏总裁了,怕是还要你收留我。”
林酒一愣,隔了几秒才小心翼翼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时越面不改色沉声道:“我没有伴侣和孩子,坐不稳总裁的位子,我那些虎视眈眈的叔伯和弟弟自然巴不得把我拉下来。”
“啊?”
林酒吃惊的微微张大嘴巴,当总裁还有这种规定吗?电视剧和小说里都没听说呀。
秦时越不准痕迹观察着青年神情,再加一把火:“没关系,不当总裁也没事的,我可以自己去捡垃圾养活自己。”
这么严重?林酒拧着眉看他:“他们还要逼你捡垃圾吃?”
那倒没有这么夸张,差点被青年自发的脑补逗笑的秦时越沉默点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酒赶忙就答应了下来,然后想到什么,扭捏着小声说了句。
秦时越没听清:“什么?”
青年面团似的的脸颊浮着淡淡的粉色,声如蚊讷:“宝宝……我一时半会儿生不了怎么办?”
秦时越呛了一下,战术性喝茶:“这个不急,有了男朋友他们暂时也没话说了。”
林酒松了口气,脸上热度却是居高不下,于是也捧起茶杯作势喝茶。
室内氤氲出新生小情侣的静谧氛围,伴着夜色灯火,转动齿轮。
秦时越大概是察觉了他的不自在,贴心的找起话题,和他说起了近日的一些趣闻杂事,诸如别墅里最近总出现一些狗脚印,似乎被流浪狗偷偷入侵了,再诸如马上就要过年放假了,员工都在加班加点扫尾干活,被自己偷听到几回吐槽自己这个老板。
跟着他的节奏,林酒慢慢放松下来,听到有趣的地方就会笑起来,嘴角露出含蓄的小梨涡,大眼睛亮亮的,姣好的五官并没有被圆溜的脸型影响到。
林酒好奇:“你也会被员工吐槽吗?”
秦时越翘起嘴角:“为什么不会?”
林酒支支吾吾,小声说了句什么。
“嗯?”
恰好服务员在外面敲门上菜了,林酒连忙跑过去坐好,又猛然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点迫不及待,忙面红耳赤的要起身。
目睹青年一阵忙碌的秦时越忍着笑,几步上前按了按他肩膀:“好了,乖乖坐好,等会儿烫着你。”
林酒胡乱点头,面上红晕好一会儿才褪去。
服务员上好了菜就安静退了出去,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香味扑鼻。
林酒探头看了看,悄悄松口气,看着都是些正常的菜,他看电视剧里的霸总,还担心师兄也会点一大桌子各式各样的食物。
秦时越舀了碗山药小汤圆递过去,白胖的汤圆挨挨挤挤簇拥着几枚红枣。
“尝尝这个,小心烫。”
林酒礼貌道谢接过来,用勺子捞着一颗颗送进嘴里,眼睛惊喜得弯起,好吃。
汤圆不多,见他吃得差不多了,秦时越便放下自己的筷子,熟练地用公筷给他夹菜,嘴里缓声介绍,低沉嗓音听来悦耳。
“这道清蒸小龙胆是他家招牌菜,刺不多你可以尝尝,还有这道脆皮乳鸽,花旗参炖鸡汤……”
眼看自己的碗越来越满,林酒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够多了,我吃不下的,你……师兄你也吃呀。”
总算肯喊师兄了,秦时越欣然颔首:“好。”
上辈子找到啾啾的时候,啾啾的身子早就熬坏了,什么好的都吃不了,像这样能安稳吃下东西的次数屈指可数,过几天得找个机会带人去做个全身检查,不然他不放心。
秦时越在心里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林酒虽然人有些胖乎但胃口却小得很,每道菜只吃了几口就饱了,只能依依不舍的望着桌上还剩了许多的菜,吃不掉有些可惜。
秦时越道:“要叫饭吗?”
林酒用力摇摇头:“我好饱了。”
说罢忙捂住嘴,打了个小小的嗝,脸蛋又红起来,尴尬得不行。
秦时越只当没听见,不然他家动不动就害羞的宝怕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好,那啾啾稍等一会儿,师兄吃好了再送你回家。”
怎么跟哄小孩儿一样啊,林酒唔了一声,将红扑扑的脸蛋往领子里埋了埋,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划拉手机。
好像做梦一样,短短一天什么都变了,他居然交了个男朋友,还是个那么优秀的男人。
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喜欢他呢。
熄灭的屏幕映出青年无措的眉眼,还带着几分羞涩,察觉到这一点,林酒慌忙捂住屏幕。
对面的男人安静吃着,吃相斯文优雅,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没有,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豪门出身的良好教养。
男人低头吃东西时,轮廓优越的浓眉和鼻梁就特别引人注目,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挑不出毛病。
林酒看看他,再想想自己怎么也减不下来的体重,刚才又吃了好些,懊恼的抿了抿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林酒吓一跳,一看来电人写着房东心里就咯噔一下,忙接通。
“喂,方叔……”
秦时越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擦嘴,电话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青年忽的瞪大眼睛,神情无措又着急。
“我们不是说好到下个月吗?我房租都交好了,你突然让我明天搬走,我这边不行的呀。”
林酒拧着眉头听了几句,眉眼耷拉下来,不一会儿挂下电话。
秦时越:“怎么了?”
林酒垂头丧气,小卷毛都蔫了下来:“房东说他们家出了点事,把房租押金全退我让我明天就搬走,他急卖房子。”
秦时越若有所思。
林酒心烦得揉了揉脸颊,闷闷不乐,他本来想做到月底把工作辞了然后再搬家,找个清净的地方准备明年重新考大学的。
“啾啾。”
林酒抬头,见对面男人指尖敲了敲桌子,道:“不如搬到我那边去住吧。”
林酒愣住。
秦时越笑:“啾啾刚才不是对偷溜进别墅的狗感兴趣吗,不如住进去看看能不能抓到?”
话是这么说,可是……
林酒难为情的绞着手指,他们今天才第一天见,确认了恋爱关系已经很奇怪了,他再住到别人家里去,这,这也太。
秦时越沉吟片刻,继续道:“先住一阵,你要是有其他选择想搬走也可以,这样行吗?”
听起来好像……可行?
就这样,林酒晕乎乎的坐上了男人的车,回家收拾好不多的行李后一起踏上前往郊区的路。
居然要同居了。
林酒窝在副驾驶,将暖融融的热水袋贴在脸颊上阻隔隔壁的视线,羞得不敢睁眼。
自己也太大胆了吧,当初和孟殷都没有进展这么快,林酒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心脏扑通乱跳,有点点紧张和害怕。
“呀!”
他突然惊叫一声。
专心开车的秦时越扭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我的电瓶车!”林酒记挂着自己的小电驴,踌躇道,“你刚才说让助理送到我家那边了……”
秦时越安抚他:“别急,我让助理再送到别墅好了。”
林酒放下心来,又觉得自己有点事多,忐忑道:“会不会太麻烦。”
“不怕,宋助理很乐意干这种活。”
据说很乐意干这种活的宋鹭顶着寒风,吭哧吭哧把电驴骑到那破旧小区楼下,正找地方停就收到了自家老板的消息。
宋鹭:“……”
下一秒,秦总:【转账】
宋鹭镜片一闪,面无表情的火速点了收款,转身再次骑上小电驴出发。
唯一不快乐的是,半路电驴没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族氛围绝佳的叔伯和弟弟们:???
第7章 第 7 章 啾啾同居啦
别墅区很大,林酒扒着车窗好奇往外看,又开了几分钟经过宽敞的庭院,才停在了一幢带阁楼的三层别墅门前。
林酒解开安全带下车,揣着热水袋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绷着圆脸神情紧张。
秦时越一手提着行李箱放慢脚步,牵起他的手并排走,微微侧头:“别怕,这是我的私人别墅,除了我只有煮饭的赵阿姨居住。”
这,这样吗,他刚才还紧张了一路以为要见家长了。
林酒不好意思的抿抿嘴,乖乖让人牵着。
进屋换了拖鞋,码数有些大。
赵阿姨从里面走出来,身上围裙还没脱下,喊了声秦总。
看到躲在秦时越身后的白胖青年,她微微一愣,青年怯生生的贴着男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某种小动物,清透无害,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秦时越:“我男朋友林酒,以后要住在这里。”
林酒乖巧的叫了一声:“赵阿姨好。”
赵阿姨亲切的笑着,眼角绽开几条深深的笑纹:“好好,林少爷客气了,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切些水果来。”
“不要水果。”秦时越道,“给他冲杯红糖姜茶,微微烫。”
赵阿姨应声。
对生长在底层平平无奇的林酒来说,什么少爷小姐的称呼都很遥远,连忙摆摆手:“我不是……”
话没说完,人就被带到了客厅坐下,秦时越弯腰摸摸他脑袋哄道:“啾啾要早些习惯,以后还有很多人喊你总裁夫人,也不应吗?”
林酒心想也是,点点脑袋:“我知道了。”
见男人提着行李箱转身往楼梯走,林酒连忙站起来跟上去,拖鞋太大甩得啪嗒啪嗒响,打乱了客厅安静的氛围,又无措地停在原地,眼巴巴攥着衣角看人,连抱了一路的泰迪熊热水袋都丢在了沙发上。
秦时越霎时心软,调头回去伸出手:“我去帮你放行李箱,要一起去吗?”
“要的。”
林酒把手塞给他,一起上了二楼。
秦时越握着青年软乎乎微凉的手,有些心疼的抬起来看了看发紫溃烂的地方,低声道:“明天我让医生来家里看看,好不好?”
慢慢走路观察环境的林酒一听,顿住不动了,眼睛盯着他,慢吞吞道:“不看医生。”
说完再次重复:“我不看医生。”
见他反应这么大,秦时越忙解释:“只是常规的体检,其他没有。”
“不要!”
林酒退后两步,眼眶渐渐红了,倔强又委屈的模样仿佛男人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要扭头离家出走。
去他的医生,不看了。
秦时越火速丢掉行李箱,并试图上前拉青年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是师兄的错,啾啾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的箱子!”
林酒绕开他,扑向可怜巴巴躺在地上的行李箱,仔细检查一番后发现,本就饱经风霜的行李箱经过刚才的重击,已经掉了一个小轮子。
秦时越一僵:……
林酒捧着轮子蹲在地上,散发着丧气的气息。
眼前突然出现一堆卡片,最醒目的是位于最上层的黑卡,林酒茫然抬头。
秦时越蹲在他旁边侧着脸,轮廓分明的俊脸明显的不自在:“我的工资卡还有一些银行卡都在这儿了,上交给你。”
林酒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给我干嘛呀?”
秦时越:“公司里很多员工都是把工资卡上交给老婆的。”
林酒睁大眼,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没说出话来,片刻后把脸一扭,抱着轮子拖着行李箱往前走,走两步又停下来。
“我住哪里?”他闷闷道,郁闷的嗓音也是软软透着甜味。
秦时越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站起身领路,高大的身躯衬托得宽敞的走廊都逼仄起来。
“你就住侧卧,侧卧一直空置着但每天有人收拾,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可以喊我,三楼是书房和健身室,你都可以随意使用,最顶上的阁楼和阳光房是空的,你如果有想法也可以用起来。”
秦时越边介绍边探身打开侧卧房门,开了灯。
屋子特别大,东西不多,没什么人气。
林酒慢慢走了一圈,探头看看卫生间忍不住咋舌,跟他租的房子一样大。
秦时越帮他把衣服一件件挂起来,动作熟练习惯:“明天我让宋助理先给你送批衣服来,暂时先穿一穿,改天让裁缝给你量下尺寸。”
“还有鞋子,拖鞋你今天先将就穿一下,我的鞋码有点大你走路当心点。”
林酒很喜欢这个房间,很宽敞,嗯嗯应着,转头看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拎起条海绵宝宝内裤,他愣住。
“师兄!”
他尖叫着扑过去一把夺过内裤藏在身后,脑袋红得要冒烟,气到结巴:“你,你怎么随便开我行李箱啊!”
秦时越也愣了愣,上辈子照顾人照顾惯了,一时之间他还真改不过来。
“抱歉。”
凶完人后小绵羊有点后悔,悄悄抬眼看人,见男人一副老实巴交被自己凶到了的模样,便有了些内疚:“那,以后不许了哦。”
“好。”
秦时越回去了自己房间,林酒便趁机把自己的私密衣物找地方放好,他带来的东西不多,就几套换洗衣服,随身证件,一个绿恐龙玩偶和一本素描本。
东西都摆好了房间还是空空荡荡的,林酒脱掉拖鞋放在床脚,赤着脚在地毯上溜达了一圈,又去上了个厕所,然后抱着小恐龙在床上坐了会儿。
标记了一处地点。
翻翻手机,他性格孤僻怯懦,没什么要好朋友,微信里除了几个送外卖常会碰到的同事问他今天怎么下班那么早,没有多的消息。
按着九宫格认认真真写完回复,没有人回消息。
窗帘没有拉起,林酒踮着脚轻轻跑到窗户边贴着脸往外看,庭院里有两排小灯照亮,天空中点点雪白落下,不一会儿越下越多。
叮咚~
林酒点开实时推送的天气预报,有大雪蓝色预警。
江城气象台预计,今天夜里至明天我区大部分地区有中到大雪,请广大居民注意交通安全,减少出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大雪宅家培养感情啦,呜呜呜我也想过年了
第8章 第 8 章 啾啾起床啦
“啾啾。”
门被敲响,林酒应了一声跑回门口:“请进。”
秦时越端着瓷碗推门进来,同时飘进来一股涩涩的姜香。
还没来得及说话,目光落到青年□□的双脚上。
那双脚嫩白如莲藕,脚背肉感十足,十个白里透红的脚趾圆溜溜的,此刻被人看到害羞似的互相踩着,好在整个别墅都开着空调,角角落落温暖如春,地上又铺着厚实的绒毯,不至于寒气入体。
“啾啾听话,铺着毯子也不能不穿鞋跑来跑去。”秦时越拧着眉不赞同,“你体质差,感冒找上你怎么办?”
“没有那么弱吧。”林酒嘟嘟囔囔,行动上还是乖乖把脚丫子塞到了拖鞋里,脚后跟长出一大截。
“来把姜茶喝了,等会儿洗好澡记得涂冻疮药,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看见了没有?”
林酒点点头:“看到了的。”
他伸手去接碗,碗壁隔热效果不错,确定他能接受热度秦时越才松开手。
体质原因,他从第一次来就会肚子痛,不敢去医院只能自己切些姜片煮红糖水喝,但他其实很讨厌生姜的味道,大多数时候就是生熬着。
师兄一片好心,他不能任性。
眼睫毛颤颤巍巍扑扇,林酒如临大敌拧巴着脸把嘴巴凑了过去,仿佛他喝的不是姜茶而是毒药。
空气中响起一声叹息,一只大手伸过来托住了他的脸颊,嫩豆腐似的颊肉从指缝挤出,卷毛青年懵懵抬头。
“等我一会儿。”
掌心一空,随即被塞了只加热过的热水袋,林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情陡然低落下来。
自己是不是好麻烦,惹人讨厌了?
林酒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怀里的泰迪熊热水袋被□□得乱糟糟,不住伸长脖子朝楼梯口张望。
直到男人的身影重新出现。
林酒踌躇着不敢上前,小心翼翼观察男人脸色,带点拘谨的轻轻喊了声秦先生。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
小绵羊变成了丧气小蜗牛,缩回了自己的壳里,一紧张就喊他秦先生。
“师兄没有生气。”
秦时越揉揉那头手感极佳的自然卷头发,耐心道:“这里是你家,有任何讨厌的,不喜欢的,你都可以说出来,不要勉强自己。”
“来尝一尝,现在姜味应该不重了。”
林酒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
递过来的汤碗热乎乎的,小小一碗,红糖煮得很开没有沉淀,汤面漂浮着几粒枸杞和红枣,林酒小口啜了丁点,眼睛一亮,埋头几口喝到了底,露出碗底几个卡通字——宝宝真棒,末了舔舔嘴巴。
“好喝。”
青年有些雀跃,孩子气的把碗底亮给他看。
秦时越屈指蹭蹭他脸蛋,夸道:“啾啾真棒。现在高兴了吧,肚子还疼不疼?”
林酒脸蛋微红,下意识躲了一下,抬眼看男人没有不悦才松口气,浅浅露出个笑容:“不疼了。”
他朝门外看了看,仰起脸道:“谢谢师兄,还有赵阿姨,我明天去谢谢赵阿姨。”
秦时越一愣,轻笑了声没说话。
他故意逗道:“再叫声师兄,刚才喊了秦先生,你得补回来。”
林酒呆住,过了几秒才低下头,乖乖叫了声师兄。
又乖又软的粘糕糖谁不爱,秦时越看着他乌黑的发顶,胸腔中汹涌着激荡的情绪,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好好抱一抱亲一亲,最终还是作罢。
他舍不得吓着他的啾啾。
“早些休息,手上别忘记擦药。”
林酒站在门边送他,虽然两人的房间实际也只隔了十几步路,见男人一脸不放心的反复叮嘱,林酒心下微暖,男人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像个啄米的小鸡。
合上房门,听到隔壁也传来关门的声音,林酒靠在门板上轻轻抚摸胸口,后知后觉自己心跳异常的快。
他有些慌张的拍拍脸颊,深呼吸几下跑过去拉好厚实的遮光帘,又把铺的整整齐齐的床铺重新抻平四个角,小恐龙也拿起来贴贴脸颊再放到枕头上,盖上被子露出个恐龙脑袋。
林酒再摸摸胸口,好像跳得没那么快了。
吁了口气,林酒拿好睡衣进了超大的浴室,巡视一圈后摸摸这里碰碰那里,脱得光溜溜站在花洒下,搓搓胳膊大腿搓搓肚皮,打个哈欠不晓得碰到哪里。
“哈喽,你的小七突然出现~”
安安静静的浴室里突然出现个欢快声音。
林酒一个激灵,打到一半的哈欠被吓了回去,睁大眼保持不动,仿佛按了静止键。
隔了一分钟他才警惕的竖起耳朵,四下观察寻找,最后发现罪魁祸首是花洒上的人工智能,戳戳点点研究了半天。
“呜~主人确定不要小七了吗?”
林酒绷着脸:“确定哦。”
“好吧,期待下次为您服务哟~”
等了几秒,确定关掉了以后,林酒火速擦洗干净,套上睡衣内裤钻进了被窝。
和小恐龙并排躺着,林酒在被子里晃晃脚丫补打了个哈欠,留下盏小夜灯。
林酒本以为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自己会睡不着,不料沾枕头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临睡前迷迷糊糊的有个念头闪过,好像忘记了什么。
太困了,明天再想吧……
一夜无梦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小夜灯还亮着,窗户外面有尖利的风声呼啸,林酒是被吵醒的。
摸了一圈没发现小恐龙,林酒探头看了看地板,捡起小恐龙拖进被窝抱住,磨蹭了一阵后想到什么,迅速爬起来打开大灯,仔细看好床单,又扭着腰看了看屁股,松口气。
看看手机,早上七点零五分。
林酒赶紧跳下床叠好被子,让小恐龙坐在床头守卫,打开衣柜挑衣服。
他买的衣服都比较便宜,穿的次数也多,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件有熊猫图案的毛衣,搭配黑色加绒长裤。
镜子里青年微微胖,脸蛋圆圆的,大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本就自然卷的头发睡得翘起了一小撮,随着刷牙洗脸的动作一颤一颤,看着格外讨喜。
洗漱完,林酒去拉开窗帘,外面天空灰蒙蒙的,雪下得不大但是风很大,吹得庭院里的草啊树啊歪来倒去,看着就很冷。
林酒开门准备下楼,路过隔壁主卧,房门紧闭,林酒放轻脚步,顺着楼梯往下走。
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做针线活的赵阿姨看见了他:“林少爷怎么起这么早,秦总说你昨天不舒服要多睡会儿,特别叮嘱了让我不要叫你呢。”
林酒抿嘴笑了笑:“已经没事了。”
赵阿姨亲切笑着点头:“饿了吧,我帮你把早餐端出来。”
“好,谢谢阿姨。”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
林酒站在厨房边。
赵阿姨哎哟一声:“林少爷你去坐着吧,厨房这边磕磕碰碰的刀具多,不安全,乖啊。”
青年性子天真,脸长得也嫩,看着就跟没出社会的大学生似的,让人担心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林酒奥奥应着,乖乖坐到了餐桌边。
赵阿姨笑得眼角皱纹都多了几根:“好,咱们少爷真乖。”
林酒不好意思的蹭蹭鼻尖,说道:“昨天的姜茶很好喝,谢谢阿姨。”
“姜茶?”
赵阿姨诧异道:“我煮的那碗姜味重了些,您不是没喝吗?后来那碗是秦总自己下来煮的。”
林酒愣住:“师兄煮的?”
“是呀。”赵阿姨揶揄道,“我来这干了那么多年,还没见秦总亲自下过几回厨呢。”
师兄亲自帮他煮的姜茶,因为他不喜欢姜味。
林酒捂住脸。
呜,他的心跳好像又不正常了。
早餐准备的是中餐,还有林酒爱喝的甜豆浆,确实很能调动他的食欲。
但是,林酒探头张望一下,发现确实只有自己一人份的早餐,忍不住问道:“赵阿姨,我师兄还没起来吗?”
“秦总一早就去公司了,可能有事吧。”
林酒怅然若失,又有点担心,视线频频往窗外瞟,嘴里的水晶小笼包都不香了。
叮咚!
手机屏幕跳出一条消息——秦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作者有话要说:
公司有事→孟殷:?套麻袋宜早不宜迟(???????)
第9章 第 9 章 啾啾换新鞋啦
是师兄吗?
不确定,林酒在临时回复页面打了几个字过去。
【师兄?】
那边回复很快,像是就等着他的消息。
【嗯】
林酒按下同意,退回去点开聊天页面,头像是棵松树,朋友圈里是几条转发的新闻,无趣得很,林酒点在昵称上打算打字上去,拼音还没打完一条消息就跳了出来。
【秦:吃好早饭再玩。】
吓!
林酒叼在嘴里的小笼包掉了一半在碗里,他扭头朝四周看了看,也没看见监控。
挑了个猫猫点头表情包发过去,林酒放下手机认真吃早餐,赵阿姨的手艺确实不错,普普通通的家常小吃也做得有滋有味,比外面流动摊贩速冻的好吃多了。
林酒早上食量比较大,赵阿姨准备的恰到好处,喝掉最后一口豆浆,人已经摊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
拍拍肚皮悄悄打了个嗝,林酒有了罪恶感,强迫自己站起来在客厅里遛弯消食,等胃里不撑得慌才坐下来,秦时越的微信消息也适时发了过来。
【秦:我中午吃饭前回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可以顺便带回来】
林酒想了想,打字【可以帮我带个体重秤回来吗?电子那种哦】
【小九不是小酒向您转账一百元】
【小九不是小酒:猫猫拱手jpg】
秦时越动手按了几下,把昵称改成啾啾,看了两眼又改成老婆,顺手点了收款。
【秦:知道了。等会儿我助理会给你送衣服到家里,你看看喜不喜欢,都不喜欢就让他再换一批送来】
【老婆:猫猫抱拳jpg】
秦时越单手握拳抵在嘴边,试图遮掩翘起的嘴角。
“咳咳!”
秦时越抬眸顺着声音看过去,坐在他身侧的是总裁办总秘,一个长相美艳身材火爆的成熟女性。
陈圆挂起职业假笑:“我的报告说完了,请问总裁您还有要补充的吗?”
“没有。”秦时越站起身,“通知各部门做好最后的统筹工作,安保下班前检查好各楼层电器和门窗,公司不用留人,明天开始提前放假,年后上班时间不变。”
说罢率先大步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里安静了十秒,陡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此起彼伏几乎掀翻楼层。
“我今天看了天气预报还在担心下大雪怎么上班呢,天啊天啊这是什么神仙老板!”
“去年也下大雪也没让提前放假,所以宋助理说的果然是真的吧?老板谈恋爱了?”
“什么!那务必要百年好合啊!”
陈圆撩了撩大波浪卷发,兴高采烈道:“那我就有更多时间让我未婚夫陪我去挑戒指了,明年下半年结婚咯。”
“啊啊啊陈秘书发喜糖!”
上辈子这个时候也有场雪灾,本以为就是普通的大雪,谁知道秦时越自己连带许多员工被困在了公司,后来断水断电又冷又饿差点出大事,消防四处救援电话都快打爆了,还是远在国外的秦父秦母联系了私人救援队才避免儿子和员工一起冻死的惨祸。
看了看越来越阴沉的天色,秦时越刚出公司大门就被西北风迎面刮了个正着,整个人的温度都仿佛被吹走了,好在他今天穿了保暖衣。
上辈子的他也不喜欢这种束缚感,是后来啾啾硬给他养出的习惯,果然还是得听老婆的。
林酒坐在沙发上看奇奇颗颗历险记,抱着泰迪熊热水袋看得格外专注,他小时候在福利院看过这个动画片,后来长大了再想看却发现要会员。
师兄这里的电视开了好多会员,很多以前看不了的vip都能看,林酒特别高兴。
赵阿姨坐在旁边编中国结,还能时不时跟他讨论下剧情。
“哎哟这蛋这么飘不得磕破了。”
“没有的,后来被别的恐龙捡到了,孵出来条霸王龙。”
“这么厉害啊,还是条霸王龙。”
“嗯,不过他很善良的,从来不伤害别的恐龙。”
正说得兴奋,门铃响了,林酒抢先跑过去开门,外面风雪裹着个儒雅男人,看见他后笑着喊了声林少爷。
林酒连忙让人进屋,仗着屋里暖和没穿外套就这一会儿他都被吹得瑟瑟发抖,看得赵阿姨忙给他拿毛毯裹上。
林酒不好意思道:“你好,宋助理。”
他记得昨天师兄是说的姓宋。
男人笑容不减:“很荣幸您还记得小宋,我叫陈峰,是秦总的特别助理,原定小宋过来但是他重感冒在家休息,所以换成我过来。”
林酒呆了呆,耳尖微红,尴尬地又喊了声陈特助。
陈峰表示没关系,道:“衣服在外面车上,现在让人搬进来吗?”
林酒忙点点头。
这次赵阿姨和陈峰都让他站在避风的客厅里,不一会儿外面嘈杂声起,一排排罩着防水布的衣服被人推了进来,跟着陈峰进来的还有个半扎着披肩发的健壮汉子,面相有些凶恶,转脸看到林酒就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
林酒被吓了一跳,慌忙退后几步站到了沙发背后。
凶恶汉子没能靠近他,被陈峰给拦住了,陈峰歉意道:“抱歉林少爷,这位是秦总的私人设计师麦德雅,内蒙古人,性格方面有些热情,但他没有恶意的。”
林酒抓着泰迪熊的手臂,乌溜溜的黑眼珠在麦德雅脸上转,抿着嘴没吭声。
这也太热情了,长得也好凶。
陈峰表情僵了僵,幽幽的看了眼那自来熟的设计师。
麦德雅也很委屈,摊开双手举在脑袋两侧:“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就是觉得你长得特别可爱,糯米团子似的,很符合我新一期的设计理念,我想请你做我新设计的模特。”
陈峰见他越扯越远,头疼的打断:“麦德雅。”
麦德雅撇撇嘴,这才不说了,但仍希冀的看着那小动物一样胆怯的青年。
听他这么说,林酒不信,眨眨眼道:“可是我好胖的。”
麦德雅大声道:“胡说!咱这叫匀称,好看着呢!”
林酒挠挠脸颊,不明白他怎么比自己还激动。
陈峰:“……”
陈峰:“麦德雅,秦总请你来是给林少爷服务的,不是让你诓他去给你打工。”
林酒一听瞬间警惕看他。
麦德雅一脸受伤,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给林酒量尺寸的时候还不死心的小声逼逼:“小可爱,你考虑一下呗。”
林酒瞪他一眼,量完后马上跑到陈峰背后藏起来,抓着手机打字。
【小九不是小酒:你朋友好像想抓我壮丁】
发完后看到顶上只有个秦字,林酒想起来忘记给人改昵称了,思考片刻打上了小师兄三个字,偷偷笑了下。
麦德雅眼尖看到他两个大拇指一点一点慢吞吞打字,大呼:“不是吧,在跟老秦告状吗?”
林酒收起手机不理他,去挑衣服。
不愧是豪门,挑个衣服跟逛商场似的,唯一不一样的是,这里有且只有他的码数。
林酒挑花了眼,选了十套就表示够多了不要了,最后还是陈峰说这些都是私人订制的,没选中的衣服可能会被送回去销毁,林酒这才选走了近一半的衣服鞋子。
倒是那些毛绒绒拖鞋他挑来挑去哪双都舍不得放弃,左看看右看看纠结的不行,最后陈峰索性连带衣服一起给他搬上了楼,林酒拦都拦不住。
那么多毛绒绒,他每天换一双都至少要穿一个月哎。
第10章 第 10 章 啾啾感动啦
担心等会雪下大路上车不好开,陈峰向他辞行,麦德雅扒着门框不肯走,嚷嚷着要林酒再考虑一下。
林酒裹着毯子看他,热水袋举起来挡住半张脸,眼睛里一左一右写着不要两个字。
陈峰朝他点点头:“让您见笑了,我们告辞了。”
说罢抬手揪住蒙古汉子的后脖领从门框上撕下来,拖了就走,远远的还能听到汉子用听不懂的话大呼小叫。
关上门隔绝外面的风雪,林酒搓搓冰凉的脸颊,贴贴热水袋,很快又暖了起来,快速跑上楼。
衣物鞋子并一些配饰都整理好放在了衣帽间,细心的陈峰看出来他对那几十双拖鞋格外钟爱,专门找了个柜子给他摆。
林酒转来转去,最终选定了一双白色绒毛立着兔耳朵的拖鞋。
40码,很合脚。
将换下来的卡其色拖鞋摆在旁边一对比,简直就是大兔子和小兔子。
师兄的脚好大哦。
林酒穿着新拖鞋溜达下楼,外面风声不减,原本看着渐停的雪再次下大,飘鹅毛似的,不一会儿就在地上积起薄薄一层。
林酒按亮手机看了一眼,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他发出去的那条消息上,半个小时了。
已经做好午饭的赵阿姨见他站在窗户边抻着脖子往庭院瞧,出言宽慰道:“你别急,下雪了车开得慢,说不定就快到家了。”
林酒点点头没说话,嘴巴紧紧抿成线。
手指点开打字框,空悬许久也不知道要不要发句话问一问,怕打扰了男人工作。
没等他犹豫出个结果,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小师兄:抱歉,十分钟后到家】
【小师兄:别在门口等,自己玩会儿】
刚往门口挪了两步的林酒站住不动了,再次疑惑的抬头四望。
没有监控呀,师兄怎么老能说中他想干嘛。
百思不得其解的林小羊歪歪头,听话坐到沙发上,电视机里还播放着恐龙们的家长里短,但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了。
怀里的泰迪熊几乎被□□得掉毛。
男人说话算话,院子里很快响起了引擎声,紧接着是智能门锁的开锁声音,林酒站起身。
秦时越站在玄关换鞋,手上还拎着些大大小小的东西,没有遮挡的地方就庭院到屋檐下的几步路,头发和身上就沾了些雪花,被室内的温度一烤就化了水。
见青年小跑着朝自己过来,秦时越往后退了退:“啾啾回去坐着,外面雪下得很大,我刚回来身上有寒气,你别靠近。”
林酒于是乖乖退回客厅,倒退着一步步挪动。
秦时越无奈,把羽绒服脱下挂好,赶上几步把人拉住:“别闹。”
林酒自己小手已经捂得热烘烘,便把将热水袋塞到了男人怀里,抬眼看着他。
“谢谢我们啾啾了。”
秦时越眼底漾开笑意,接住热水袋贴了贴手背,忽然轻轻耸动鼻子,把热水袋抬起来嗅了嗅,皱起眉头。
林酒不解,难道被自己捂出了汗,有汗臭味啦?
秦时越低头看他:“早上没有擦药吗?”
擦药?林酒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秦时越有不好的预感,蹙眉道:“该不会昨天晚上也没擦吧?”
林酒神情更加紧张了,半点藏不住事。
秦时越叹口气。
林酒心揪了起来,嗫嚅着道歉:“师兄对不起,我忘记了。”
林酒心生懊恼,师兄明明提醒过自己两次,怎么还是忘记了,师兄会不会觉得自己对他的话一点都不上心。
想着想着就急了,鼻子微微泛酸。
没想到自己叹口气差点把人惹哭,秦时越抬手揉了揉青年后颈,然后执起那两只肿胀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低沉嗓音轻缓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也不用自责,这不是什么大事,师兄去帮你拿药下来,我们涂了再吃饭好不好?”
林酒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好。”
林酒看着他上楼,很快又下来,手里拿着管药膏,乖乖把手摊平伸过去。
秦时越低着头,仔细把膏体挤在肿胀处,用指腹轻轻揉按吸收,较严重的紫溃位置则重复擦一次,时不时抬眼看看人的表情,问他疼不疼,痒不痒。
林酒都摇头,盯着男人看了半晌,忽然有些脸热。
师兄他,长得好帅呀。
手也好看,骨节分明,连指尖都是淡粉温热的。
“抓壮丁是什么意思?”秦时越忽然问。
林酒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跟他讲了一遍上午发生的事。
秦时越失笑,拿湿巾擦干净手:“他那个人就是没个正形,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如果你想去也可以试试,麦德雅办的展口碑向来不错。”
林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哪有胖子做模特的,别人要笑话他的,他才不要。
秦时越便没再说。
林酒注意到摆在沙发边的那几个袋子,好奇的指了指问:“那是什么呀?”
秦时越把袋子提过来:“你要的体重秤我给你买回来了,之前在外面买东西所以没有及时回复你。”
体重秤四四方方是猫咪外形的,很可爱,触手温和没有凉意,林酒忍不住道:“这个不便宜吧?”
秦时越面不改色:“没有,也就一百多点。”
“那些呢?”林酒指指其他几个袋子。
秦时越挨个拆给他看。
“给你添置了台笔记本,你平时有需要可以用,还有这些是画本和一些画笔,这几天估计要家里宅一段时间,怕你无聊就多准备了些。”
笔记本的牌子林酒不懂,但那套画笔林酒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曾经在店里看了很多眼,都因为价格太过昂贵选择放弃。
林酒抱着画笔摸了又摸,爱不释手,眼睛里冒着小星星,软软的喊了声师兄。
“嗯?”
他伸手抓住男人宽大的手掌,欣喜极了:“师兄你真好,我好喜欢这个。”
“喜欢就好。”秦时越反手牵住他,亲昵的捏了捏手。
林酒嘴角梨涡若隐若现,有些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指着最小的那个袋子说:“那里面也是给我的吗?”
问完感觉自己有点自恋,连忙找补:“我猜的哦,也可能不是。”
男人轻笑,深邃的眉眼始终浸着柔和春水:“就是给你的。”
“本来想等到过年再送,还是没忍住。”
秦时越拆开包装,从盒子里取出一条玫瑰金的项链,链子底端坠着枚精巧的小长命锁,在灯光下熠熠闪光,看着价值不菲。
秦时越将它捧在掌心,对上面前人懵懂的双眼,心中酸涩难当,深切的爱意穿透时光与阴阳,用最真挚的诚意小心翼翼说出自己的祝福和希冀。
“戴上长命锁,我的啾啾要永远平安,年年岁岁,平平安安。”
第11章 第 11 章 啾啾哭啦
那条长命锁最终稳稳戴在了林酒脖子上。
这么贵重的东西,林酒本不应该收的,只是对上那双隐含悲切的眼睛,拒绝的话就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了。
好吧,就当是放在他这里保管了,如果,以后师兄想再收回去,他也不会硬霸着不放。
林酒摸了摸藏在毛衣里面的项链,认真想着。
午饭就他们两个人,赵阿姨不跟他们同桌吃。
本来秦时越打算给赵阿姨也提前放假,再过两天怕是不好走了,赵阿姨早年守了寡,独自把儿子抚养大,今年儿子在外地上大学不回来,她回家也是一个人干脆留在雇主这里,还热闹些。
秦时越心想也好,赵阿姨一走就剩两人,他们家啾啾又该不自在了。
饭桌上,林酒学着师兄的样子尽量不发出声音,紧着两个素菜奋力吃,正要夹下一筷子,面前的菜盘忽然溜走,他呆住,腮帮子鼓鼓的忘了咀嚼。
顺着转动的圆盘目光锁定按在玻璃上的两根修长手指,林酒缓缓咽下嘴里的食物,迎上男人不赞同的目光。
秦时越像看一个调皮的孩子:“不可以挑食。”
看了眼转到自己面前的红烧肉,林酒咽咽口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小声道:“我要减肥。”
秦时越道:“你又不肥。”
“骗人。”林酒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有点委屈,“别人都叫我胖子。”
虽然不知道上辈子的啾啾是怎么瘦到那种地步的,但很显然那不正常,秦时越少见的沉下声音:“那也不许不吃东西,谁说了你你告诉师兄,师兄替你出气。”
他五官本就颇具攻击性,只是平日里面对心爱之人气势内敛不露锋芒,因此林酒看他总是和和气气的,现下稍微渗漏一丝冷意就被敏锐的小绵羊捕捉到。
林酒眼瞳一颤,睫毛染上些许湿意,声音小小的:“干嘛突然凶我。”
说罢扁扁嘴,没忍住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
秦时越有些后悔,回来才多久,怎么又把人惹哭了,明知道对方在生理期情绪脆弱也不顺着点。
“啾啾不哭,是师兄不好。”秦时越诚恳表达歉意,用指腹小心揩去青年眼角泪花,青年皮肤薄又嫩,轻轻一擦就起了片红痕,更像被欺负了。
要不哄还好,林酒自己忍一会儿就憋回去了,这样被人轻言细语安慰眼泪反倒啪嗒啪嗒往下掉,憋也憋不住,抽噎得脸蛋通红,话也说不清楚。
秦时越的手都被打湿了,眼看自家小哭包眼泪决提,哄不住了,沉下眉眼四下一扫,执筷冲着红烧肉一块块送进嘴里,快速咀嚼咽下,不一会儿盘子就空了一半。
林酒睁开朦胧泪眼:“……?”
看了一阵,林酒带着鼻音问:“师兄你很饿吗?”
连哄他都不忘吃肉,还是说被他气糊涂了,打算自己吃干净不给他吃了?
秦时越暂时停下动作,淡定道:“我要增肥,把自己吃胖,从今天开始就不健身了。”
林酒呆住:“?”
林酒急了,探身过去按住他拿筷的手,顶着满脸泪痕嚷道:“你,不许你吃胖。”
“为什么?”秦时越故意挣了挣,挑眉,“只许你减肥不许我增肥吗?”
“我……”林酒嘴笨,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干脆耍赖,半个身子都压到了男人怀里,板起圆脸戒备道,“反正你不许变胖,胖了不好看。”
秦时越:“你也不许减了,瘦了不好看。”
林酒鼓起脸颊:“不要学我说话!”
“小花猫。”
秦时越轻松把手挣出来,屈指刮刮他鼻子逗他。
眼泪干涸在脸颊上,紧绷绷扯得脸皮生疼,林酒平静下来,后知后觉自己哭得好没道理,扭过身抿着嘴生自己的闷气。
秦时越起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手上拿了浸热水的面巾纸,绕过来揉揉蔫嗒嗒的小卷毛,不容拒绝的托起倔强小绵羊擦脸。
林酒拧巴了两下就放弃了,仰着脸任由男人细致擦去脸颊泪痕,触感轻柔,很舒服。
“擤下鼻涕。”
林酒下意识皱起脸用力,擤完反应过来,男人已经给他擦干净了小鼻子,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做什么要紧大事。
原来哭鼻子也是可以不被责骂的,肥胖也是可以不被嫌弃的。
等秦时越洗完手出来,人已经拿着筷子开吃了,见他出来还加快了咀嚼速度。
秦时越握拳掩饰了下嘴角笑意:“慢慢吃,师兄饱了不跟你抢。”
林酒几口扒完剩下的,擦擦嘴巴挪到沙发上葛优瘫,红烧肉真好吃呜呜。
秦时越坐到他身侧,冷不丁道:“要是再胡乱减肥,没收你的体重秤。”
知道啦,凶巴巴。
小绵羊不敢咩咩叫,试图用蹄子把他拨拉开,男人端坐原地稳如泰山。
“师兄不是不让你减肥,只是胖也分情况不能乱减,你体质本就不好,我不放心。”
“师兄。”
“嗯?”
林酒指着电视机里的恐龙:“你好像颗颗。”
秦时越蹙眉不解,回以询问眼神。
林酒小小声:“慈母龙。”
秦时越抽了抽嘴角。
在他的目光笼罩下,林酒跳起来一溜小跑上了楼。
“我要睡午觉了。”啪嗒关上门。
秦时越也上楼往三楼书房去,员工能提前放假,他这个老板的却是不能的。
听到没了动静,赵阿姨这才从房间里出来收拾,笑着摇摇头。
看来秦总也逃不过小情侣的吵吵闹闹,这个家以后热闹咯。
伴着呼啸风声,林酒睡下没多久,迷迷糊糊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有了点起床气,眯着眼看到是串陌生号码便直接按掉,哼哼唧唧地在被窝里翻滚蹬腿,等待无缝衔接入睡。
挂掉没两秒,同样的号码又锲而不舍打了过来,不会是认识的人吧?林酒翻个身趴着接起电话。
“喂?你好?”
没睡醒的嗓音黏糊糊,软糯糯的,随便说几个字都像在撒娇。
电话对面安安静静的,但是隐约夹杂着奇怪的声音。
“喂?是谁呀?”
林酒拿开手机看了看,通话中。
“不说话我挂了。”
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响,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像是在……
林酒脸上血色褪去,手指僵硬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耳边传来恶魔沙哑的喟叹,近在咫尺:“宝贝儿小酒……”
林酒啪的挂断电话,拉黑,翻身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瞪得眼睛通红也不眨眼,他忽然想到男人的话。
——有任何讨厌的,不喜欢的,都可以说出来。
林酒火速跳下床,甚至顾不得穿鞋,抱着小恐龙赤着脚就跑去了敲门,小声抽泣。
“师兄开开门,我是啾啾。”
“师兄……呜……”
考虑到人可能不在房间里,林酒无助的站在原地哭了两声,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最后边哭边往没上去过的三楼走。
门口是精致的雕花双开门,林酒抹把眼泪,轻轻敲了两下。
“师兄你在吗?”
颤巍巍的嗓音还带着哭腔,怕是再找不到安慰他的大人就要躲到角落里偷偷掉眼泪了。
还好书房里的人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门口,打开门。
林酒对上男人关切的目光,哇的一声哭了,张着手臂扑到对方怀里紧紧抱住,小恐龙掉在脚边无人问津。
第12章 第 12 章 啾啾准备恋爱啦
秦时越原本在跟分公司的管理层视频会议,隐约听到门外似乎有点动静,示意会议暂停,紧接着就听到了小绵羊在哭,忙快步赶过去。
开门就被团棉花糖扑了个正着,软软的身躯窝在怀里抽搭,换成平时秦时越当然高兴,可现在他的啾啾在哭,哭得很厉害,也不知被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欺负了去。
“不哭,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师兄。”
林酒哭得倒抽气,嘴里含含糊糊只听得清个孟字。
仅这一个字就足够了。
秦时越动怒的时候眉毛压得很低,眼皮将瞳孔遮了一半,冷得煞人,林酒没看见,只听到他哄自己的嗓音沉稳和缓。
他真的吓坏了,本就没睡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孟殷也不知道哪里弄来他的电话号码,还……还在电话里做那种事,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林酒脸色发白,捂着嘴干呕了一下。
秦时越瞳孔一缩,将他打横抱起来带到了卫生间,林酒再也忍不住,脚一落地就抱着马桶开始吐,中午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实在胃里空空就开始吐胃酸,反复干呕,生理性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秦时越心急如焚,给他拍背顺气,恨不能自己代替他受苦。
好不容易吐完,林酒无力的软倒在男人怀里,闭着眼睛嗅到男人身上清冷的松香才好过些,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只有眼眶和嘴唇是红的,额头身上汗水淋漓。
唇边递来温水,林酒乖乖漱口吐掉,反复几次冲淡嘴里的怪味,又被抱着放到了柔软的沙发上,盖上毛毯,然后擦脸。
隐约的,林酒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师兄对这套流程,怎么这么熟悉啊。
但他太难受了,脑袋里什么都没法思考,只能轻轻喘着气挺尸。
有个短绒的柔软物体被塞进了怀里,有熟悉的气息,林酒捏了捏,抱住。
是他的小恐龙玩偶。
秦时越照顾着人歇下,会议也没法继续了,简单交代几句便散了会。
站在窗户边看了眼不见停歇的鹅毛大雪,秦时越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老秦?”
“文柏。”秦时越回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小绵羊,低沉声线染上焦虑,“你现在走得开吗?能不能过来我这边一趟?”
“不行啊老秦,今天送来了很多路面打滑车祸的伤员,外科这边忙成一锅粥,连我都被抓壮丁了,而且听说已经在封路了,我这边根本走不了。”辛文柏走远些找了个安静点的角落,“怎么了你生病了?”
秦时越焦灼道:“不是,是我老婆。”
“哦哦你老婆……”辛文柏愣住,随后大惊,“你老婆?!你什么时候有的老婆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回头我再介绍给你们,现在问题是……”秦时越仔仔细细把青年的症状描述了一遍,生怕错漏一点延误了病情。
“唔,听你说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呕吐脱力了,多注意休息就行,对了今晚你看着点,可能会发烧。”说完后,辛文柏顿了顿,“不过,嫂子这个表现有些像是应激障碍,以后尽量不要让她接触那个人。”
秦时越道谢,挂掉电话才轻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也急出了一身汗。
轻手轻脚走到沙发边,林酒像是感觉到什么,肿成桃子的眼睛微微睁开条缝。
秦时越揉揉他汗湿的额发,道:“怎么没睡?”
林酒抱着小恐龙,脸颊贴着小恐龙的白肚皮:“怕。”
秦时越闻言,霎时心软的一塌糊涂,捉住青年的手捏捏手心:“有师兄陪着你,怕什么。”
林酒眯缝着眼睛不肯闭上,手指蜷了蜷,握住了男人的大拇指不松手,像个怕落单的小狗。
秦时越最吃他这一套,想了想自己坐到沙发角落,将人扶起来一些靠着,双臂把人环住。
背后是炽热的胸膛,林酒脑袋蹭着男人下巴,整个人被松香环绕,耳边是徐徐气音:“师兄抱着啾啾睡,啾啾就不怕了。”
“师兄会永远保护啾啾,啾啾不用怕。”
“啾啾永远都不用怕。”
窗外是天灾,窗内是依偎的小情侣,伴着男人催眠般平缓的语调,林酒眼皮越来越重,高高悬起的神经一点点下落,最终归于梦乡。
等到睡醒,林酒懵懵盯着天花板,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眼睛异常酸涩,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揉,斜刺里一只大手伸过来捏住了他的腕子。
林酒吓一跳,彻底清醒了。
“师兄?”
秦时越嗯了一声,用手帕裹住拨了壳的白煮蛋:“闭上眼睛。”
林酒下意识闭眼,热乎乎的鸡蛋隔着手帕滚在眼眶上,极大地缓解了哭泣后肌肉的酸涩和胀痛,林酒乖乖躺平。
“谢谢师兄。”
“不客气。”闭着眼听觉倒是灵敏了些,林酒听到男人声音里夹带着笑意,“该是师兄谢谢你,我们啾啾很争气没发烧。”
林酒抿抿嘴角,有点不好意思。
滚了十分钟,林酒再睁眼果然没那么难受了,他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男人端了碗红枣山药粥要喂他。
林酒忙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秦时越也没强求,将粥碗递过去,等人吃饱了才轻叹:“师兄今天真是被你吓坏了。”
休息好又填饱了肚子,林酒这才想起来告状,整张俏脸皱成一团,犹豫片刻才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他脸皮薄,说得磕磕巴巴难以启齿,秦时越多少也猜到了,拧着眉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挨了顿打还不老实。
“他骗你的。”
林酒一呆。
秦时越面不改色吐出惊人之语:“我今天早上带人去套他麻袋揍了一顿,不说伤筋动骨,至少这个礼拜他都得躺床上靠人喂饭,更别说做那种事了。”
林酒瞪大眼睛:“你起那么早就是为了打他一顿?”
“没错。”秦时越矜持点头,“我答应过你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林酒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他还以为是安慰他随便说说的,忍不住担心道:“那孟殷如果知道是你打的,会不会报复你啊?”
“他本来就知道。”秦时越笑了笑,“不过他不敢报复我,孟家和秦家比起来还是有点距离的。”
孟殷这个人就是条精神不正常的毒蛇,上辈子秦父秦母飞机失事,秦时越遭遇重大车祸昏迷半年,几个叔伯弟弟又完全没有能力,只能让已经力不从心的老爷子重回商场,如果不是孟殷从中作梗,秦家作为老牌豪门也不至于倒得那么快。
等秦时越醒来一切都来不及了,秦家破产,自己又瘸了条腿,那么多的不幸换来了和遍体鳞伤的啾啾相遇,已是万幸。
谁知道天意弄人。
纷杂思绪瞬息闪过,秦时越将其按在眼底,再抬眼又是俊美矜贵的模样。
“而且,他从小就打不过我,现在也一样。”
好,好自信。
林酒眼睛亮亮看着他,最后一丝阴霾也消散了,兴奋夸道:“师兄最厉害了!”
秦时越亲昵的拧拧他鼻尖,勾起唇角:“当然是我们啾啾最厉害,师兄碰到啾啾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林酒皱皱小鼻子,转眼又嘿嘿的笑,娇憨可爱。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林酒眼尖的发现了男人眼下的乌青,连忙赶人回去休息,拍着胸脯表示自己真的没事了。
等人走了,林酒刚要躺下,这才发现身上的睡衣已经换过,浑身干干爽爽,手上的冻疮也散发着草木香,是谁做的显而易见。
这样事无巨细的照料真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许多因为年岁久远已经淡忘的细节也在记忆中重新浮现。
林酒敲敲自己的脑袋,试图倒出曾经里面进过的水。
我可真傻,当初怎么就信了孟殷就是师兄的鬼话,他和师兄完全不能比。
拥有这样温柔贴心又帅气多金的男朋友,自己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林酒缓缓滑进被窝,兴奋的咬住被角甩了甩,喉咙里小声尖叫,小狗撒泼一样。
有这么好的男朋友,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从明天开始,要好好和师兄谈恋爱才行,林酒心想。
东想想西想想,林酒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撑不住又睡去,嘴角还挂着憨憨的傻笑,抱着绿恐龙呢喃师兄。
第13章 第 13 章 啾啾奋起啦
第二天雪也没停,几乎整个江城都停工停产提前放起了年假,百年难遇的雪灾给人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新闻里面从早到晚都在实时转播各种或悲情或感人的事件。
幸好秦时越早有决断,公司几乎没什么损失,如今只需要安心待在家里处理线上文件,等灾情结束即可。
吃完午饭,林酒就去房间里翻出了自己的速写本和那套画笔,抱在怀里屁颠屁颠跟着秦时越晃进了书房。
秦时越的书房特别大,再塞下十个林酒都绰绰有余。
林酒逛了一圈,在靠窗的位置给自己划了一小片地,这里光线好,适合画画,还有张小桌子摆秦时越送他的手提电脑。
赵阿姨听说他入住了秦时越的书房,还特地送了他手勾的郁金香花束做礼物,林酒让秦时越找了个白肚花瓶盛着,现在就摆在他的小书桌上呢。
书房的门敞开着,小绵羊忙忙碌碌一趟趟把自己的东西运进来,一点点添置在这个独属于秦时越的私人领地。
秦时越被他吸引着,文件也不看了,单手托着下巴津津有味看他进进出出,来来回回。
林酒布置完自己的小天地直起腰看见了,隔空点点他提醒道:“要认真工作哦,我也要努力了。”
今天一早他就给公司经理发了辞职信,经理假意挽留了几句便同意了,只是这个月全勤肯定是没有了的,得按天数算,工资下个月和其他人一起发。
林酒有些肉痛的回了个OK。
他当年文化课并不出彩,能进江大走的是艺术生路子。
众所周知,绘画是一个极其烧钱的专业,为了攒钱买颜料画笔和本子,林酒起早贪黑的兼职赚钱,也不过堪堪够买最次品的工具,当初会同意和孟殷交往,大约也有这个原因在吧。
后来事情闹大被学校开除,许多同学和老师联名替他求情也无济于事,有位老师同情他偷偷透了个底,学校很看重他这样的好苗子,也并不在乎什么同性恋不同性恋的,只是上头有人施压,没办法。
林酒知道那个人是谁,就是孟殷的母亲,他们当初也是走到过见家长地步的。
得知自家小绵羊有意重新考入江大,秦时越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并鼎力相助,文化课方面他可以充当家教老师。
赵阿姨也很支持他,表示年轻人就该有干劲,于是想着法儿给他做好吃的补充体力,要不是怕食材用完了雪也不停,估计能弄出桌满汉全席来。
即使被开除了,林酒画画的本领也一直没丢,平时不送外卖的时候就涂涂画画,有人建议他在网上卖画,肯定比送外卖赚多了,林酒当然知道,只是想到自己得罪的那一家人,最终还是作罢。
边思考人生边提笔起了个草稿,回过神一瞧,这轮廓怎么这么眼熟。
悄悄探头看了看认真翻阅电脑文件的秦姓霸总,林酒按住自己的右手腕指指点点。
这只手它有自己的想法,是个色批,就知道画帅哥。
林酒嘴里小声嘟嘟囔囔,手上却不停歇的在画纸上勾勒修整,一个惟妙惟肖的秦时越跃然纸上,低眉信手,气度斐然。
画完一张肖像画,林酒甩甩手腕掀开笔记本,点进一个绿色网站细细浏览,他最近有了新的思路,空窗期想试着写写网络小说,这样的活简直太适合他这样的社恐了。
然而,第一块敲门砖就把他拦住了。
这个网站得签约才能赚到钱,林酒并不气馁,认认真真构思了框架和人设,写了个中原世家公子被迫前往草原和亲的故事。
故事开始思如泉涌,林酒渐入佳境,把静音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铆足了劲儿要一天之内把三文字写完申签,不小的动静让沉浸在工作中的秦时越都为之侧目,好奇的绕过来围观了一阵。
不知道是确实有点天赋在身上还是怎么,林酒打字过程中几乎没怎么停顿,三万字傍晚前就完成了,检查了一遍错别字后点击发表,林酒忐忑的点下申签按钮,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文笔不错。”
身后突然传出个声音。
吓!
林酒差点没蹦起来,惊吓之余又有被家人发现偷偷写小说的尴尬,抬手拍了下站在自己身侧的男人,板起脸道:“你怎么也不出声,吓到我了。”
秦时越任由他打了两下,反正小绵羊蹄子也没什么劲儿,眼带笑意道:“抱歉,师兄下次跟你申请了再看。”
林酒羞耻得脚趾抓地,恼羞成怒:“不许看了,不给你看。”
天知道他选定的这个题材有点点在被锁边缘大鹏展翅,锦衣玉食的贵公子来到草原上免不了被不懂怜香惜玉的糙汉可汗磋磨,贵公子生得美性子又保守,引得众多草原汉子垂涎,但又谁也打不过……
啊啊,他才不要给师兄看呢。
林酒啪嗒合上电脑,他设置了密码的,谁也不给看。
小绵羊有炸毛的趋势,秦时越不敢再逗,等下翻车了就不妙了。
秦时越忙转移话题:“我有两个朋友想认识你,我先把你拉进群里,等过了年我带你们见见。”
师兄的朋友?
林酒顾不上别扭了,有点紧张的绞了绞手指:“这么快吗?”
“快吗?”秦时越挑眉,“要不是怕你害羞,我都想带你见我爷爷和爸妈了。”
林酒:!!!
这这这也太着急了吧,他慌忙摆手,吓得结巴:“我我我,我还是先认识下你朋友吧。”
微信聊天界面跳出个四人群聊,群名是三朵金花。
林酒:……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群名又火速变成了三片绿叶和一朵金花。
【辛迪瑞拉·文柏:嫂子好,我是你家老秦的医生朋友辛文柏】
【容嬷嬷·台:嫂子好,我是你家老秦的富二代朋友容台】
【撒花~撒花~】
【小师兄:……】
【小师兄:他们脑子不太好使,啾啾别理他们】
【辛迪瑞拉·文柏:噫~啾啾~】
【容嬷嬷·台:可恶啊!居然被你这个工作机器给抢先了,你不是扬言要和你家公司结芬咩!】
【小九不是小酒:你们好呀?(????ω????)?害羞jpg】
第14章 第 14 章 啾啾恋爱啦
闹钟响起的时候林酒还在做梦,是个不美的梦。
快点忘掉快点忘掉!
抱着小恐龙滚了滚,林酒怕冷的伸出手指探探空气,火速摸过枕头底下的手机拖进被窝里,摁亮,早晨六点零五分。
暴雪预警已经升级为红色,路面积雪堆到了膝盖,南方少见这样的雪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市区的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断水断电现象,抢修都来不及,好在他们居住的别墅区物业给力,每年冬天都会提前做好预防措施,今年还真派上用场了。
林酒刷到之前租住小区的物业发的朋友圈,屋檐下避风的角落,流浪猫和流浪狗依偎在一起冻僵多时。
林酒认出是自己投喂过的小动物,心情顿时难过起来,人类尚且能互帮互助,如果没有师兄,自己现在大约也在出租房里挨饿受冻吧。
想到这里,他赶紧爬起来穿衣洗漱。
路过主卧的时候侧耳听了听,还没有动静,林酒轻手轻脚下了楼。
“阿姨早。”
正在整理食材的赵阿姨转过头,看到青年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忙招手让人进来。
“林少爷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早餐还得等一会儿。”
林酒乖乖走进来,道:“阿姨,我是来给师兄做早餐的,想用一下厨房。”
赵阿姨连连点头:“行啊,那阿姨给你打下手。”
之前为了省钱,很多时候林酒都是自己在家做饭,厨艺勉强也算过得去,就是不知道吃惯了赵阿姨手艺的师兄会不会嫌弃。
试试看,不喜欢的话他再换别的事情做,昨天晚上他查了很多攻略,都记在本子上了。
面团是昨晚上就发好的可以直接用,林酒做了一屉葱油花卷,剩下的擀皮做了云吞,又打了豆浆。
他做事速度慢,还好有赵阿姨帮忙,弄好端上桌刚刚好七点半,秦时越基本都是这个时间下楼吃早饭。
林酒松口气,心想做早餐还是不太行,以后师兄上班不得天天迟到了。
坐在位子上等了不到五分钟,楼梯上传来动静。
看到向来爱赖会儿床的青年已经早早坐好,秦时越眉峰一扬,拉开椅子落座:“啾啾早上好。”
“早上好,师兄。”
林酒低下头假装喝豆浆,实则悄悄用余光观察。
一下楼就发现端倪的秦时越心中暗笑,故作不知夹起个花卷咬了口,点头赞道:“阿姨的厨艺又精进了,看来我得给她涨工资。”
这,这么好吃吗?
林酒有些懵懵然,按捺住自己雀跃的嘴角,殊不知两枚梨涡早早就暴露了他的心情。
秦时越很给面子的将早餐都吃完了,末了擦擦嘴,不紧不慢道:“要给阿姨涨多少工资好呢?”
林酒微微侧过身,圆润的面颊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忍不住凑近些道:“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真的啊。”
林酒眉眼弯弯,犹豫了下还是小声邀功:“其实今天的早餐是我做的,师兄喜欢就好。”
秦时越丝毫不吝啬夸奖:“我们啾啾真厉害!”
林酒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嗯了一声:“师兄喜欢的话我可以每天做的。”
“那可不行。”秦时越揶揄道,“你这是要抢了赵阿姨的饭碗啊。”
林酒睁大眼,忙摇摇脑袋。
笑过后,秦时越拉过他的双手,大拇指轻轻摩挲过那些饱经风霜的痕迹:“我们啾啾这双手是珍宝,要好好保护起来,能天天吃到啾啾做的菜师兄当然开心,可是师兄舍不得。”
“我们啾啾只要开开心心玩就好了,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隐秘的小心思被戳破,林酒怔怔低下头,吸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再抬头梨涡又挂在了颊上,他重重点头嗯了一声,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鼓起勇气倾身上前,张开双臂将面前的男人连胳膊一起环住。
男人身量高大,肩膀宽阔臂膀有力,林酒环得有些吃力,将脑袋轻轻靠上去:“谢谢你。”
顿了顿,他小声补了句:“男朋友。”
秦时越心下柔软,自如地抬手回抱,拍拍怀中人后背逗他:“现在才是男朋友吗?师兄伤心了。”
林酒抿唇,坚定道:“以后都是。”
秦时越眼底漾开满满笑意。
在这一刻,秦时越对自己重生的庆幸上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的啾啾还保持着天真的稚气,他真是爱惨了这样满眼都是自己的啾啾,他们以后会有数不尽的时间慢慢相处,啾啾总能忘掉以前的不愉快。
这样真是太好了。
吃完早餐,两人挨坐在客厅看早间新闻,胳膊挨着胳膊,大腿挨着大腿。
林酒尝试着学电视剧里看过的情节,把自己的脑袋轻轻歪了过去,靠上男人的肩膀。
心脏扑通扑通,他不敢抬头看对方反应。
怕羞的小绵羊都这样主动了,秦时越当然也要为他们的爱情添砖加瓦,从善如流将胳膊绕过去搂住人。
屋子里暖气开的足,两人身上都只穿了薄薄的毛衣,灼灼体温穿透衣物,互相交换缠绕,气氛大好。
第一次,秦时越盯着电视机看了半小时,却一个新闻都没记住。
光顾着调整抱啾角度,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当然,林酒也是一样的。
两个人愣是在客厅无声坐了两个小时,林酒想换个姿势,可是师兄没动他也犹豫着没敢先挪动,硬生生给自己脚坐麻了。
林酒埋着脑袋,耳尖面颊都染上淡淡的粉,像个俏生生的小仙桃成精了。
秦时越蹲在他面前给他按摩,手刚握上脚踝林酒就倒抽了口冷气,情急之下用另一只脚蹬在他手上踩住:“麻麻麻麻麻!好麻!”
秦时越绷不住笑开,只得松开手让他自己缓解。
林酒五官拧成一团,又尴尬又害羞,最后没忍住也笑起自己。
“要看那两只恐龙吗?”秦时越说。
“是奇奇颗颗历险记。”林酒站起来蹦跶两下,脑袋上蓬松的卷毛也跟着蹦跶,“我已经看完了,要去学习了。”
网购的教科书暂时无法发货,趁这段时间林酒可以好好巩固自己的绘画技巧,顺便折腾他那篇待审核的小说。
小羊干劲满满,进了书房就直奔自己的小桌,刚拿起画笔忽然想到什么,又站起来噔噔噔跑了出去。
听到下楼的动静,秦时越含笑摇头,挽了挽衣袖正要沉入工作中,忽然听到青年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
似有所觉,秦时越蹙了蹙眉。
钢笔在指尖转过一圈,他站起身走了过去,手机没锁屏。
盯了那几条短信几秒,秦时越目光幽冷,拿起手机刷刷刷按了几下,操作完又放回原处。
这种脏东西,还是不让啾啾看到的好。
正要离开,目光忽的掠见躺在地上的一张画纸。
林酒在房间里翻出自己的速写本,刚回到书房就发现男人站在小桌边,手上还拎着自己昨天画的霸总工作图。
“师兄!”
林酒急得扑过去要抢:“你怎么翻我东西呀。”
秦时越把手举得高高的,看着小绵羊围着自己又蹦又跳够不着,慢条斯理道:“你偷偷画我还不许我看,啾啾,你变坏了。”
林酒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我,我才没有。”
他小小声:“我是光明正大画的,才没有偷偷。”
“好吧。”秦时越点点头,“既然画了我那就是我的,我收下了。”
林酒鼓了鼓腮帮子,他本来打算收藏到自己的速写本里的哎,师兄好霸道。
宛如受气包的林酒不情不愿的点点脑袋,推着男人后背往外赶了赶。
“师兄快走吧,我要做事情了。”
不费吹灰之力获得战利品的秦时越欣然点头,顺着对方的力道走了两步。
“啾啾还有多的吗?师兄一并要了。”
“师兄!”
趴在电脑面前,林酒噘嘴叼着画笔,暗戳戳探出一只眼睛看了眼对面认真处理公务的新晋男友。
师兄真的是,越来越不正经的,明明小时候还挺稳重的。
玩着笔发了会呆,一看时间十五分钟过去了,林酒赶紧挺起腰杆准备今日份的稿子。
不能再想了,工作期间禁止书房恋情。
新章节还没来得及码完,秦时越就来敲他桌子了:“先吃饭,吃完再写。”
林酒手指跳得飞快,头也不抬的盯着屏幕:“就好了就好了,再等我两分钟。”
两分钟后,秦时越语气微沉:“啾啾。”
林酒缩了缩脖子,小心抬头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舍的敲上句号。
饭桌上,林酒努力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快速扒饭,连爱吃的红烧肉都只是囫囵咽下,吃完把碗筷一放就要上楼。
“站住。”
林酒抖抖耳朵尖,慢吞吞扭过身,看着男人不说话。
见他怯怯的样子,板着脸的秦时越顿时心软了,松口道:“没有凶你,刚吃完饭走慢点,别立刻就坐下。”
胆小的小绵羊又欢快起来,软糯应了一声后用慢倍速上了楼,趴在栏杆上朝他挥挥手就消失在尽头。
秦时越摇摇头,无奈的转回去独自吃饭。
赵阿姨看着他俩相处模式发笑,转身进厨房收拾。
发表完最新章节后,林酒点进后台,虽然不多但也涨了几个收藏,还有人给他发了评论夸他文笔好,林酒高兴坏了,戳进回复感谢了那个读者。
时间还早,林酒甩甩手腕站起身走到窗边,打算活动活动放松下眼睛再画画。
窗外的世界安安静静,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银装素裹。
等等。
林酒表情忽然凝固,扒着窗户把脸蛋凑过去。
“啾啾,别靠那么近窗户脏。”抽空抬眼看到,秦时越叮嘱一句。
“师兄师兄你快来看!”
林酒兴奋朝他招手:“雪停了!”
距离春节还有最后五天,肆虐大地的雪灾终于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中秋节快乐!今天是也是我家鼠鼠的生日,去给它过生日啦,一枚小小的鼠鼠专吃月饼ヾ(@^▽^@)ノ
第15章 第 15 章 啾啾捡狗啦
紧闭了一周的别墅大门终于再次打开,虽然门口距离露天还有一段屋檐的距离,在无差别攻击的风雪面前还是没什么用,秦时越花了点力气才把门完全打开,厚厚的积雪被推出两片弧度。
隐隐的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是物业找了铲车在各条主路上铲雪,确保车辆出行无阻后才会依次清理业主门前的积雪,当然,如果业主等不及也可以自己扫雪。
秦时越决定先把庭院通往路口的积雪清理一下,家里有个啾啾,自然要万事小心一点。
秦时越去仓库拿清扫工具,林酒就跟个小尾巴一样跟来跟去。
外面将近零下十度,太久没接触外界,秦时越怕他着凉,下楼前给人裹得厚厚的,什么保暖衣羽绒服加绒裤雪地靴齐上阵,还戴上了围巾和手套,裹得只剩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在外面,浓密长睫扇子一样扑扇,本就圆润,这下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更像只笨拙的小企鹅了。
林酒跟出去想玩雪,但他生理期刚过,秦时越冷酷的拒绝了他的请求,只是最终没抗住小狗水汪汪眼必杀技,耳根子一软,松口答应让人搬了板凳坐在避风的廊下看。
虽然天气还灰蒙蒙的,雪停了风也不刮了,应该冻不到他家小企鹅。
“师兄铲好雪给你堆雪人,你乖乖的不要闹知道吗?”秦时越叮嘱。
林酒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怀里抱着绿恐龙,是的,他把他的小恐龙也带出来了。
林酒点点脑袋道:“我肯定乖的呀。”
说罢把恐龙头朝着前方点点,林酒学舌:“乖乖的哦。”
秦时越忍不住勾勾唇角,跳进将近膝盖深的积雪里开始清扫,亏得是他力气大腿又长,换成林酒怕是栽进去都出不来了。
林酒看看穿着厚棉衣下地干活也不掩饰其修长身形的师兄,再看看自己因为穿得厚实更显粗短的腿,羡慕的不行。
不过仔细想想,世界上多的是像自己这样流水线出来的普通人类,师兄这样几乎完美的则是橱窗里的展览品,这么一想似乎又平衡了。
林酒天马行空的寻思着一些小脑洞,下巴搁在小恐龙脑袋上晃啊晃。
忽然,他盯住一个方向。
尽管只是铲出一条供人走路的道,也不甚轻松,秦时越铲一会儿就要回头看看他的小企鹅是不是好好的,每次都能对上一双弯弯的笑眼,甜滋滋小糖糕似的。
终于铲完,秦时越直起腰擦擦额头细汗,开始物色堆雪人用的干净雪,一扭头对上一只咧着嘴的绿恐龙。
秦时越:“……”
凳子上除了绿恐龙空空如也,啾不见了。
扔下铁锹,男人快步往回走,刚跨上台阶余光就瞥见个圆滚滚的背影,顶着头小卷毛趴在长廊尽头的角落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时越闭闭眼,平复了一下错乱的呼吸才走过去。
“啾啾。”
听到背后沉着的嗓音,林酒惊了下,回头看到男人没有笑容的脸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全身心都投入在自己意外的新发现上。
“师兄你过来看。”林酒把他拉到护栏边,指着不远处那棵大树底下,“那里好像有东西。”
他观察了两分钟了,好像是个长毛的黑黑的东西。
顺着他指的方向,秦时越看了两眼,决定翻下护栏过去看看。
林酒拉住他袖子,有点担心:“不会是什么狼啊熊之类的吧?”
秦时越忍俊不禁:“每月上万的物业费应该不是白交的,不至于让狼啊熊啊混进来吧。”
林酒不好意思的抿抿嘴角,也觉得自己好像想太多了。
“放心,我有分寸。”
林酒扒着栏杆,紧张的看他翻过去缓缓靠近那个不明物体,只见他在雪地里扒拉了好几下,很快挖出了个大家伙抱了回来。
林酒定睛一看,惊呼:“好大的狗狗!”
是条冻僵了的德牧。
林酒小心问:“它还活着吗?”
秦时越摇摇头:“不一定,先进屋救救看。”
林酒连忙跟上。
看到他俩抱着一条大狗进来,赵阿姨吃了一惊:“哎哟这是怎么了,上哪儿带了条狼狗回来啊。”
秦时越:“阿姨你去把壁炉燃起来,再拿条大点的浴巾,然后看下药箱里有没有葡萄糖冲点过来。”
“哎,我这就去。”
林酒连忙举手:“我去拿浴巾。”说完就噔噔噔跑走。
这条德牧估计在雪地里冻了有几个小时了,也许昨天晚上就在了,整个四肢身躯冰冷僵硬得蜷缩在一起,距离死亡就差一口气了。
也许是有着强烈的求生欲,秦时越把它搬到壁炉边用浴巾裹着搓了半小时后,德牧身体渐渐舒展有了温度,尾巴尖还动了动。
林酒蹲在旁边端着葡萄糖水,看秦时越用针管一点点往德牧嗓子眼里喂,拧巴着脸生怕救不活:“应该没事吧?”
秦时越也不确定,捏了捏狗爪子道:“还会吞咽就是好事。”
林酒偷觑男人一眼,趁他不注意迅速伸手摸了把狗头,然后缩回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顶着无辜脸看人。
秦时越都无奈了:“摸吧,等会儿记得洗手。”
林酒顿时喜笑颜开,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狗头,摸着摸着就听到德牧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呜声,还睁了睁眼,不过很快又闭上了。
林酒惊喜:“它活了!”
赵阿姨也松了口气,唏嘘道:“这狼狗品相这么好,真没了就太可惜了。”
“虽然不知道前腿怎么伤的,但它有条后腿是残疾的,有类似枪伤痕迹。”秦时越翻看了下德牧后腿的皮毛,猜测道,“这可能是条退役的警犬或者军犬。”
随后,秦时越很快发现了掩藏在德牧颈部毛毛里的圆牌,上面刻着些字。
江城市公安局好大儿——闪电,它爹江宁,138xxxx9620。
林酒哇了一声,握着自己摸过狗头的那只手受宠若惊,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摸到警犬脑袋的一天,好激动呀。
秦时越依照那个号码拨过去,嘟嘟两声响后电话接通了。
“喂?”
对面熟悉的声音让秦时越微讶,他挑挑眉,看到竖起耳朵凑过来听的小企鹅便点开免提,淡声道:“你的好大儿在我手上,江警官。”
黑皮年轻警官:“?”
拿开手机看看号码,江宁越想越觉得这个声音耳熟:“你是……秦先生?”
秦时越嗯了一声:“捡到了你的好大儿,差点冻死在我家门口,来接吗?”
说了几个德牧的特征和现状,对面猛的爆发一声响亮的抽泣,随后是混乱的奔跑和喊叫声,什么“找到了找到了!”“闪电被人捡了!”之类的。
秦时越:“……”
林酒捂着嘴吃吃的笑,被秦时越拉开摸过狗头的那只手,给了他个责备的眼神。
秦时越:“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这边暂时出不去。”
确保犬暂时没有大碍,江宁大声道:“明天一早我就去接!挖我也挖过去!今晚就麻烦你们再照顾一下了!”
秦时越应道:“可以,保险起见你明天最好带个兽医过来,你儿冻得不轻。”
“我知道了。”说罢又是响亮的吸鼻涕声。
秦时越:“……”
挂断电话,秦时越抚了抚林酒后脑勺,夸奖道:“我们啾啾真棒,你救了一只立过许多次功的功勋犬。”
还在依依不舍摸狗的林酒一听,忙摆摆手:“不是我,明明是师兄你救的。”
“要不是你先发现了它我也没机会救。”秦时越温柔的低眸看他,“啾啾这么喜欢它,要不我们试试领养它?”
林酒眼睛一亮,转念想起刚才年轻警官在电话里的失态又犹豫起来:“不好吧,江警官看上去和闪电特别要好,这不是把人家拆散了。”
秦时越笑:“试试,也不一定成。”
这天直到晚上,林酒啥事都干不进去,就围着德牧打转,时不时伸手探探鼻息,或者把手掌放上去试试心跳,确保都有才松口气,然后看着秦时越隔两个小时给喂点葡萄糖水。
在他们锲而不舍的“骚扰”下,德牧偶尔会睁一下眼睛,或者动下尾巴抗议,林酒就会趴过去摸它脑袋,学着秦时越哄他那样哄德牧,嗓音软软糯糯,温软贴心,任谁听了都会动容。
到了十点半,林酒熬不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秦时越制止了拿来毛毯要给青年盖上的赵阿姨,指指躺在壁炉边的德牧示意她今晚看着点,赵阿姨点点头。
秦时越弯下腰伸手把人抱起来,林酒睡得很沉一点没被吵醒,红润的嘴巴微微张着,脸蛋粉嘟嘟,靠在秦时越胸前时一边脸蛋被压住嘟起,简直就是个快要压破皮儿的小汤圆,可爱馅儿做的。
把人衣服脱掉剩件棉毛衫棉毛裤塞进被窝,秦时越捋了捋青年蜷曲额发,静静看了片刻后俯下身,在人眉心印了个蜻蜓点水的吻。
谨慎且珍重。
关闭大灯,点亮林酒惯用的壁灯,秦时越轻轻合上门回房。
一直睡到后半夜,林酒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一声惊叫传来,像是赵阿姨的声音,他睁开惺忪睡眼,慢吞吞坐起来揉揉眼睛。
自己什么时候跑房间里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林小酒,收藏我,明天我就和师兄备孕!
第16章 第 16 章 啾啾又捡狗啦
爬起来套上毛绒绒的家居睡衣,林酒顺手抱起小恐龙,边打哈欠边开门往外走,瞥了眼主卧——门半开着没有人在,楼下传来赵阿姨压低的说话声。
听不清,下去看看。
踩着兔耳朵拖鞋,林酒摇摇晃晃下台阶,哈欠连天。
和赵阿姨站在一处低声说着什么的秦时越听到动静,回头看到站在楼梯上的困倦青年。
楼梯上只开了几盏小灯,昏黄的暖光朦朦胧胧,将揉着眼睛的青年蒙上了层柔光,秦时越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个房子的布置风格似乎冷硬了些,只有啾啾站在这里才透出些温馨来。
秦时越微微张开手臂,眉眼染上柔色:“怎么下来了,吵醒你了?”
林酒唔了一声,半睁着眼晃了两步,到最后一级台阶时却踩了个空往下扑倒,男人心一紧跨步上前把人稳稳接在怀里。
林酒脑袋磕在他怀里,迷糊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喊了声师兄。
秦时越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捏捏小鼻子道:“啾啾看,别墅里的狗脚印事件破案了哦。”
狗?
林酒唰的睁大眼睛朝德牧看过去,随后吃惊的哎呀一声。
德牧仍旧躺在壁炉边安静睡着,但是在它旁边不知为何多了一条中华田园犬,尖耳朵长腿,颜色是村里人最喜欢的明亮黄,黄狗卧在德牧身边紧挨着,橙黄色眼珠平静盯着三名人类,肚子底下五条小奶狗正在哼哼唧唧吃奶,三黑二黄,都肥嘟嘟的。
“好多小狗!”林酒紧紧扒着秦时越,眼睛亮晶晶想上前又怕吓到了狗狗们,“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狗狗呀?它们从哪里来的?”
秦时越道:“它们大概不是突然冒出来,而是一直就住在别墅里。”
林酒吃惊:“咦!”
原来赵阿姨守着德牧的时候打了个盹儿,迷迷糊糊听到耳边有奶狗哼唧声,睁开眼就看到从天而降的一大五小六条狗,把她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睡糊涂了。
秦时越在别墅上下转了一圈,最后在阁楼发现了狗狗的生活迹象,还在三楼走廊尽头的窗户那儿发现了狗脚印,窗户外则是一颗参天大树,粗壮的树枝一直延伸到了窗户边。
林酒听得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大狗狗驮着它老婆爬树翻上三楼窗户,然后把它老婆安顿在阁楼生宝宝?”
秦时越颔首,大约如此。
林酒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一大家子,捧着脸颊敬佩道:“它也太厉害了吧,果然不愧是有编制的狗狗。”
可惜马失前蹄摔了下来,差点冻死在雪地里,希望它能没事。
弄清楚怎么回事后,秦时越让赵阿姨也进屋去休息,离一条刚下崽的陌生母狗太近并不安全。
林酒和秦时越一前一后上楼,站在房间门口,林酒忽然转过身来盯着他,眼睛里闪烁着些奇异光芒,大意可以理解为你被我看穿了哦之类的。
秦时越好笑:“怎么了,啾啾发现什么大秘密了?”
林酒蹭到他面前,仰起脸看他:“师兄其实是故意没查的吧,不要早就把狗狗们揪出来了。”
林酒抱着小恐龙抿嘴笑:“师兄是大好人。”
秦时越也笑,不置可否,抬手捏了捏面前人后颈:“去睡吧。”
林酒缩了缩脖子,转身蹿进屋里啪嗒关门,又飞快打开。
“师兄晚安。”
走廊上彻底安静下来。
秦时越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棱角分明的轮廓笼上一层阴翳,他幽幽叹了口气,上辈子的自己或许称得上一句好人,得到的却是家破人亡,赶尽杀绝。
孟殷一定要死,只希望到那个时候,啾啾不要被他吓到才好。
第二天,林酒特地起了个大早,看到黄狗已经在吃赵阿姨准备的食物了,见他悄咪咪靠近也只是抬抬狗头瞥了一眼,情绪十分稳定。
果然不愧是警犬家属,林酒蹲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惊叹。
见他还要凑近,秦时越适时伸手把他拎回餐桌边:“先吃早餐。”
林酒哦了一声,乖乖坐下来开始吃。
吃完放下碗筷,就听到外面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由远及近,像是什么重型机械车辆,声音停下后门铃适时响起,赵阿姨擦擦手去开门。
林酒跟在秦时越身后探头去看,果然是那天见过的江警官,还有一个较矮些的女人应该是兽医,外面路边正停着辆推土机,现在外面也就这种车安全些。
江宁见到秦时越就激动的不行,一个劲儿伸长脖子往里瞧:“秦先生,闪电在哪儿呢!”
秦时越也不拦他们,请人进来后指了指位置。
德牧仿佛是察觉了主人的气息,睡了整夜后竟睁了眼,微微抬头摇了摇尾巴。
江宁冲过去就扬起了巴掌,手掌落下时却是轻飘飘落在狗头上摸了又摸,又查看它身上,显然是心疼坏了,忙朝背着药箱的兽医招手。
经过一串简单的检查,兽医松口气,表示万幸救治及时身体没有任何损伤,前腿也没有伤到骨头养两个礼拜就差不多了。
江宁简直猛虎落泪,正要对秦时越和林酒二人表达感谢,一扭头忽然对上双黄澄澄的眼睛,黄狗蹲坐着,腹部挤挤挨挨五只狗崽子。
江宁不敢置信的看看黄狗,看看狗崽子,再看看闭上眼开始装死的德牧,当场瞳孔地震:“它怎么会在这里!”
秦时越挑眉:“怎么,你们认识?”
江宁恍恍惚惚:“这只大黄,闪电把它带到队里给我们见过一次,我们跟它开玩笑说不收土狗,后来闪电就失踪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这么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对得上了,江宁咬牙切齿:“好你个闪电,整个队没日没夜找你,大家都生怕你被人逮去吃了狗肉,你倒好,跟别的小母狗私奔了!”
秦时越:“……”
林酒听得津津有味,抱着师兄的胳膊凑在旁边咧着嘴笑,这也太好笑了,狗狗们的爱恨情仇。
但很快,林酒就笑不出来了。
江宁他们既然来了肯定就要把德牧带回去治疗,那条黄狗死活不肯离开,没办法只能连妈带孩子一道带回去再说。
好容易捡到那么多狗,隔了一个晚上就被人连锅端了,林酒站在车下眼巴巴看着,整个人都闷闷不乐蔫了下来。
秦时越拍拍他的背安慰,上前道:“江警官,闪电应该已经退役,我能申请领养吗?”
江宁一怔,神情复杂的摸了摸身边的德牧:“不是我不同意,按你的条件领养退役警犬基本是没问题的,但是闪电有点不一样,它患有灾后创伤后遗症,这两年好了很多,也有很多市民想要领养它,但都被闪电拒绝了。”
“闪电是我们队里最优秀的一只犬,它真的很聪明,它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确实聪明,秦时越深有同感,道:“我可以连它老婆孩子一起领养。”
呃。
江宁嘴角抽了抽,感性的情绪瞬间散了,没好气道:“好歹留几只崽子给我们,闪电这么优秀的基因可不多见。”
“对了。”找回爱犬江宁心情非常好,道,“为了表示感谢,我们局里除了奖金还打算送面锦旗,怎么样?”
秦时越婉拒:“大可不必。”
林酒有点好奇,问他:“什么样的锦旗呀?”
江宁摸摸下巴:“让我想想,赠秦氏总裁夫夫,感谢你们替局里寻回退役功勋犬……巴拉巴拉之类的吧。”
咦?林酒脸蛋瞬间通红,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忙低下头去看自己脚尖,什么秦氏总裁夫夫,他俩八字还没一撇呢。
秦时越听后火速应下,淡定点着头道:“应该的,那就多谢了。”
江宁和兽医对视一眼,嘻嘻笑着和他们道了别,开着车轰隆隆走了。
回到家里,看着空空的客厅,吃干净的狗碗还放在墙角,林酒惆怅了三秒,转而又振奋起来,说不定就领养成功了呢,成功了可就有狗了,而且是一大家子。
“师兄师兄。”林酒兴奋的摇晃着秦时越胳膊,无意识的软软撒娇,“我们来买狗狗用的东西好不好?”
秦时越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容台家里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你看看要哪些东西,找他拿就行了。”
林酒挠挠脸颊,有点不好意思:“这样会不会太占便宜?”
“不会。”秦时越面不改色,“他刚毕业的时候嚷着要创业,求着我投了五千万,最后赔的只剩一枚硬币,拿来给我了。”
林酒一脸震惊:“……”
林酒咂咂嘴,被五千万惊得说不出话来,顿时有点心疼自家师兄了,认真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兄,我肯定不跟他客气。”
每月从容家挣好几个亿的秦时越揉揉小卷毛,温言夸他:“嗯,啾啾好乖。”
林酒被揉得脑袋乱晃,歪歪头懵懵的看他,自己又做什么啦,怎么突然又夸他。
“我本来就很乖呀。”
他嘟嘟囔囔,梨涡若隐若现,显然对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冒出的夸夸非常高兴。
第17章 第 17 章 啾啾熬夜被抓啦
大概是白天过于兴奋了,晚上林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画笔画册都放在了三楼书房,又在淘宝淘了会儿狗狗用品,最后干脆点开备忘录,趴在床上开始码字。
林酒打字手速很快,现在除了每日的三千字更新已经有了几章存稿,文章收藏也在缓慢增长中,评论不是很多,但仅有的几条都在斯哈斯哈,说作者一定是个小色批。
每每看到这些评论林酒都忍不住面红耳赤,小声在心里反驳自己才不色,只是,只是有点小小的写文爱好。
打字打得正上头的林酒并没有听到走廊上轻微的脚步声,直到门咔哒响了一声他才飞快的扔掉手机,趴下闭眼装睡。
拖鞋摩擦地面的沙沙靠近了床边,一声轻轻上扬的嗯表达了来人的疑惑。
差点被吓炸毛的林酒松口气,努力让眼珠子不要乱转,心道原来是师兄啊,吓死他了,都半夜两点多了,师兄怎么还不睡觉,跑他房间里是要干嘛呀,难道是要偷偷亲他,不会吧。
受到惊吓的小绵羊疯狂头脑风暴,在心里嘀咕不停。
男人似乎在俯身看他,温热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额发,轻轻喊了他一声:“啾啾?”
林酒不上当,一动不动趴着。
“这么趴着睡也不怕难受。”
秦时越轻声数落着,轻手轻脚的给林酒翻了个面,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又绕到床脚伸手摸了摸那双小胖脚,确保是热乎的。
!
林酒的脚非常敏感,猝不及防被男人大手触碰,忍不住蜷缩起来,强忍着才没哼出声来。
这一动弹他心道坏了,师兄八成要发现他装睡了。
果然男人的手停顿住了,片刻没有动静,从旁边摸过热水袋放回他脚底,随后盖好被子,沙沙的脚步声,咔哒关门。
这是离开了?
大气不敢喘的林酒这才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确保人已经走了才拍拍胸脯,幸好幸好,没发现。
虽然师兄平日里待他总是轻言细语,眉眼带笑的,但是碰到他有不好习惯例如不好好吃饭熬夜之类的,教育起他来也是毫不含糊的。
这就是小说里说的爹系男友吧?
不过……
林酒动了动脚丫子,脚面似乎还残存着男人掌心的炽热温度。
师兄他,该不会之前每晚都会来查看他有没有盖好被子,脚是不是热乎的吧?
林酒心情有些复杂,又感到酸酸涩涩的,像是吃了个紫皮百香果,初入口是酸酸的,再品则是满满酸口甜香。
不过,师兄的话应该是黄皮百香果,满满的都是甜。
林酒咬着被角感动到呜呜咽咽,一抬头忽然看到自己的码字页面,上面还贴心的实时统计了码字时间。
林酒愣住:???
他刚才没按锁屏吗?那……岂不是师兄一进来就发现自己是装睡的了?
嘤。
林酒尴尬无比,无声的在床上疯狂翻滚。
睡得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直到九点多才起床,林酒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噘了噘嘴。
磨磨蹭蹭洗漱完,再磨磨蹭蹭走到楼梯口,林酒警惕的扒着栏杆往下张望,意识到餐桌边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一怔,师兄今天居然还没起吗?
赵阿姨招呼他:“林少爷起来啦,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林酒应声落座,大眼睛不安的四下张望着,用气声问:“阿姨——我师兄呢?”
“秦总啊,他一早就出去了。”
林酒松口气,转而又有点失落,闷闷不乐喝粥。
赵阿姨看他这样,捂着嘴偷笑:“不过秦总说给您微信留了信息,让您记得看。”
早上起来就生怕被男人秋后算账的林酒还没看过手机,闻言连忙掏出来点开微信。
【小师兄:记得吃早餐,我爷爷找我回老宅一趟,晚饭前回来】
【小师兄:既然晚上睡不着,那就白天辛苦些,给你布置了作业,在书房你的小桌上】
果然来了!
林酒迅速吃完,擦了嘴就哒哒哒奔上了三楼,紧张兮兮去看自己的家庭作业。
便签纸静悄悄躺在桌上,纸上写着行特别漂亮的字,不知道是什么字体,笔锋勾折间锋芒锐利。
【我背后的墙还空白着,送我一幅画吧——秦】
背后?
林酒呆呆思考了会儿才想明白,目光落到秦时越居家办公时背后那面墙壁上,原本挂着的几幅山水画也被取掉了,整面墙壁雪白空旷,确实就像一张画纸。
可是……
这么大的墙壁自己要画到猴年马月呀!
林酒捧着脸颊一脸为难,趴在桌子上盯着墙发呆。
好吧,确实是他不对,偷偷熬了大夜。
林酒先给秦时越的微信发了个道歉表情包,表示自己知错就改。
【小九不是小酒:猫猫磕头jpg】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忙,信息发过来并没有得到回复。
林酒想了想,哒哒哒打字。
【小九不是小酒:对不起嘛师兄,我知道错啦,可不可以画小一点,画在我的画册上,我还可以额外多给你画一张】
在和秦老爷子下棋的秦时越侧过头,看到备注老婆的人发来可怜兮兮的讨价还价,他低低笑了声,打过去两个字。
【秦:不行】
【秦:可以给你多宽限几天】
“咳咳!”
秦时越抬头,看到老爷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神色不变:“怎么了爷爷?”
秦老爷子搓了搓胳膊,拧着眉喝道:“你在笑什么,笑得这么奸诈。”
秦时越:“……”
给了自家爷爷一个无语的表情,秦时越低头继续回消息,微信提示音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秦老爷子棋也不下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狐疑的打量着孙子道:“富贵儿,你小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听到这个一言难尽的乳名,秦时越抽抽嘴角:“爷爷,都说了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
“富贵儿这名字有什么不好的。”老爷子忽然回神,“别打岔,老实交代!”
“没错。”
秦时越淡定点头,泰然自若。
秦老爷子被他的直言不讳给整愣住了,半晌一拍棋盘吼道:“有了女朋友我让你回来过年你也不带回来?!是不是老头子我不问你也不打算说!”
秦时越继续点头:“是的。”
他又补充:“不过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他又又补充:“我不打算在老宅过年,晚饭前得回去,啾啾胆子小怕生,明年再带给您看。”
秦老爷子瞪着那张和自己年轻时像了个十成十的年轻俊脸,抖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来,臭小子一口气全交代了,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先惊讶孙子找了个男孙媳妇,还是先生气孙子过年都不回老宅,或者是生气孙子还打算把那个男人带到他面前来。
喘匀了气,秦老爷子摆摆手:“咱们家没有讨男媳妇的先例,你要是敢开这个头,别怪老头子我把你打出去。”
秦时越沉默片刻:“没关系,我可以回自己家住。”
秦老爷子一噎,把棋盘拍得砰砰响:“什么自己家!这里不是你家吗!”
秦时越指了指棋盘:“爷爷你要输了。”
说罢连上第五颗黑子,把一溜黑子收了回来,老爷子也就嗓门大点,连五子棋都下不明白。
听到输这个字,秦老爷子瞬间低下头,又抬头:“臭小子你故意的,趁我不注意偷偷悔棋了吧。”
正说着,微信又叮咚一声,林酒发了条语音过来,秦时越瞥了眼立马竖起耳朵的老爷子,按下播放键。
“师兄师兄。”糯糯的吴侬软语轻轻恳求,“墙上太高了我画不到,先画在纸上好不好?”
原本对未谋面的孙媳妇一万个不满的老爷子一听,瞬间倒戈了,谴责的看着孙子像看个禽兽:“听声音还是个孩子,这你也好意思下手!”
秦时越揉揉眉心,头疼的想自己就不该回这一趟。
别墅内。
得到肯定回复的林酒一扫刚才的苦相,兴致勃勃拿着画笔开始构思画什么,得先像个头绪出来打草稿,师兄说他回来要检查的咧。
画风景?似乎太单调了。
画人物?好像有点诡异。
书房整体的布置都比较冷淡,要是墙上再添幅冷淡的画,林酒皱起脸抖了抖,感觉会被冻死,不好不好。
最好是那种温馨一点的,可爱一点的,同时要自己和师兄都比较喜欢的。
林酒苦思冥想,换了五百个姿势接收灵感,终于脑门亮起灯泡。
他想到了!
停笔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林酒连灯都没顾上开,就着窗外最后的微光画完最后一笔草稿,满意的欣赏一番,伸伸懒腰活动了下僵了一下午的四肢。
终于完成作业啦~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黑暗中的林酒哆嗦了一下,惊叫一声。
门外的人立刻推门进来,按下大灯开关。
秦时越跨步上前捂住青年眼睛,让他适应了会儿才拿开,轻轻训了句:“让你不开灯,眼睛坏了可来不及。”
林酒抿抿嘴唇,上前去轻轻往他怀里一靠,蹭蹭脑袋。
秦时越看着心喜,屈指蹭蹭怀中人凝脂般的面颊,把人搂住抱了抱。
第18章 第 18 章 啾啾又被惹哭啦
这些天是让人养的娇纵了些,林酒到底是个软脾气的,受到的惊吓在温暖的拥抱中消散了,心情立刻又好了起来,笑眯眯拉着人给他看作业。
“我画好了哦。”
他歪着脑袋从底下看秦时越,一副想要献宝又不太好意思的别扭模样,尾音骄傲上扬又黏黏软软的轻下来,拉着秦时越的一根手指轻轻晃。
“今天怎么这么黏人,你是小粘糕?”秦时越笑着任由他把自己拉过去,然后看着纸上无意义的凌乱线条挑眉,“画好了?”
正当他打算昧着良心夸赞的时候,嘀咕着师兄又给自己起外号的林酒从他身后探了探脑袋,呀了一声,连忙把那张胡乱涂鸦的草稿揉成一团藏到身后,点点桌面:“喏,这个才是。”
画纸上是铅笔勾勒出的简约线条,简洁明快,望之一目了然,但光看旁边堆积成山的纸团就知道,小卷毛这一天怕是都耗费在修改稿图上了,最后呈现的效果也确实喜人。
仅仅一眼,便触动了秦时越紧绷的心弦。
指尖抚上画纸,望着里面充满温馨童趣的画面,秦时越嘴角不禁扬起:“啾啾怎么想到画这个的?”
林酒忍了多时就等他问了,迫不及待点着画好指给他看,语气轻快:“喏,这个穿西装的人是你,你前面这个蹲着张开手的卷毛是我,然后闪电和它的老婆还有宝宝一起向我们跑过来,狗崽崽还摔倒了嘿嘿。”
其实整幅画并没有什么高大意境,甚至在外人看来也许是幼稚不入流的,秦时越见到过很多被富豪们追捧的名家大作,在他看来,都不及这张甚至只能算草图的线稿。
上辈子,啾啾还在世的时候,也跟秦时越说过想画一幅画,把他们两个人都画进去。
秦时越怅然若失。
林酒没有注意到男人细微的情绪变化,小心翼翼用手指铺平画纸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用近乎天真的语气憧憬道:“我是这样想的,我和师兄你从小就分开了,没有一起拍过照,以后闪电它们要是过来了,我们就是一家人。”
说到一家人林酒声音小了些,垂下眼踢了踢脚尖,语气飘忽不确定:“一家人都是要有全家福的,对吧?”
许久,没听男人回应。
林酒疑惑的抬起眼,看到男人垂眸盯着稿图不语,神色恍惚怅然,不禁轻唤他:“师兄?”
话音落下,男人蓦的展臂将他揽进了怀里,手臂收的紧紧的几乎有些勒人。
林酒被男人硬邦邦的臂膀肌肉箍得吃痛,他没有挣扎,将手放到男人背后轻轻拍了拍,软声道:“怎么啦?你要是不喜欢q版的话也没关系啦,我可以改成正常人体比例的哦。”
林酒眼神飘忽,心虚的看了眼画中有着圆溜溜大脑袋和短小躯干四肢的q版人物。
本来只是想画点稍微轻松休闲的风格,只是画着画着不知怎么就画偏了,变成了软萌可爱的q版画,要是师兄不喜欢的话自己也是可以放弃的啦,放在家里的东西总归是要双方都能接受才好。
“喜欢。”男人脑袋放在林酒肩上,轻轻的磨蹭,嗓音微哑,眼底满满的疼惜,“我特别喜欢,全家福师兄陪你一起画好不好?”
林酒被他哄得高兴,马上转移了注意力:“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
“现在先吃晚饭。”
秦时越用力抱了抱,再松开他,骤然的失态已然被惯有的温和笑意掩盖。
林酒哎呀一声,歉意鼓鼓脸颊:“我忘记了,师兄是不是饿啦,我们快下去,赵阿姨今天貌似要煮莲藕炖排骨,我好像已经闻到香味了呢。”
“小狗鼻子。”秦时越调侃道。
林酒皱皱鼻子,转眼又抿嘴笑起来,一入座就舀了满满一碗排骨推过去,笑:“师兄先吃。”
秦时越顿了顿,眼眸定定注视着他。
林酒睫毛轻颤,丰润的唇瓣无意识轻轻抿了抿:“怎么啦?”
刚要缩回来的手被人捉住,秦时越大掌将他的手拢在掌心捏了捏,轻叹:“啾啾,你不要怕。”
“……”
林酒定定看他,嘴角又扯起甜甜的笑:“我没有怕呀。”
“啾啾。”秦时越声音沉了些,神色更显无奈,有些拿他没办法,“我很了解你。”
在他包容的目光下,林酒这才蔫嗒下眉眼,可怜兮兮的小声说:“你爷爷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该不该说,他的啾啾看似天真胆怯,实则很会察言观色,对旁人的喜恶再敏感不过,即便自己什么也没向对方透露。
“没有的事。”秦时越捏捏他鼻尖,亲昵道,“我们啾啾单纯可爱,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爷爷他老古板,等他见了你说不定反而要打我呢。”
哎?林酒睁大眼睛:“为什么要打你呀?”
秦时越轻咳了咳:“他会觉得是我拐带了你,领你走上这条不归路把你糟蹋了。”
啊?林酒张了张嘴,挠挠脸颊讷讷道:“应该不会吧?那,那我肯定不能让你被打的,不好这样的。”
秦时越煞有介事颔首:“到时候啾啾可得帮我求情,爷爷他最喜欢你这样的乖宝宝了,你的话他肯定听。”
是这样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林酒不知不觉被他带偏了,郑重其事点头。
林酒心思敏感,但他很好哄的,只要有人愿意哄哄他就会马上相信,并高兴起来,晚饭还多吃了半碗。
第二天清理掉墙边的桌椅杂物,两人就决定动工,毕竟没几天就是除夕,他们还得贴对联福字布置家里,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林酒兴冲冲的就往木梯上爬,吭哧吭哧上去坐好,扭来扭去新奇得很,秦时越看得直皱眉,拍拍他小腿道:“小心点。”
“哦哦!”
林酒鼓鼓脸颊,不经意往下瞅了一眼。
“师,师兄。”
怯生生的软音飘响,颤颤巍巍带着哭腔。
林酒眼泪汪汪弯下腰抱着梯子不撒手:“怎么这么高呀。”
秦时越哭笑不得,朝他伸出手:“你先下来。”
林酒不敢动:“好高,我不敢下。”
秦时越按捺住上翘的嘴角,安抚道:“没事,师兄帮你踩着梯子不会翻的,你先下来两步师兄再抱你好不好?”
挪了足足两分钟,林酒小声催促:“师兄快抱我下去,我害怕。”
秦时越伸长手臂掐住了青年的腰,闻言无奈道:“傻啾啾,你好歹是把抱着梯子的手松一松。”
林酒脸一红,赶忙松开手,呜呜他太害怕了,手心都冒冷汗了。
屋子里暖气开得足,青年穿着宽松的毛衣,秦时越就隔着毛衣掌着那颇有弹性的软肉,握在掌心就会像果冻似的从指缝溜走。
林酒被他举在空中转了个面,没有着落的感觉吓得他卷毛都炸了起来,惊叫着直到被人揽着肩背抱住才呜呜咽咽攀上去,手脚并用把自己往上贴。
怀里仿佛抱了块软绵绵糖糕,到处都是软软糯糯的,秦时越拖着他肥软臀部,腰间被人双腿盘得紧紧的,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微乱。
“啾啾。”
“嗯……”
秦时越偏头蹭蹭搁在肩上的青年侧脸:“你这样,师兄真是把持不住。”
林酒刚听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又收紧了些,抽搭:“我不要画了,我怕。”
秦时越:“好,不画,师兄来画就行。”
林酒点点脑袋,卷发在男人下巴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秦时越拍着他的背无声哄着,察觉到怀里的身体逐渐僵硬,轻笑出声。
林酒啪嗒蹦下来,羞得眼眸泛起水光,捂着红透的脸蛋瓮声瓮气:“师兄耍流氓。”
秦时越深邃的眼眸中暗流涌动,唇线绷得紧紧的,浓烈的爱意突破隐忍屏障,被压抑到极致后加倍反扑,几乎是铺天盖地向身前人席卷而来,已经被他温和对待惯了的林酒被吓着了,倒退两步警惕盯着他。
“抱歉。”秦时越摸摸鼻子,转身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哗哗水声。
林酒虽然天真不知事,但他也是男人,他知道师兄是进去干什么的,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呆愣愣站着整个人几乎热得要冒烟。
直面了男人略显凶猛的一面,他才后知后觉,男人喜欢他,对他是存有欲望的。
尽管,这只欲望的野兽一直被男人牢牢锁在笼子里,伤不到自己半分。
林酒纠结的绞着手指,将唇瓣咬得鲜红欲滴。
大约半个小时后,秦时越出来了,神色如常。
“师兄。”
林酒犹豫着上前,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了男人一眼后飞快低下头:“你想要给我睡觉吗?”
秦时越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峰压低:“什么?”
林酒咬咬唇,结结巴巴道:“我说,你……你要不要和我睡觉,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是可以睡觉的……”
“胡闹。”
秦时越的语气并没有多凶,林酒的心却颤了颤,忽的噤了声不敢再说,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说下去了。
秦时越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艰涩开口:“是谁教你的,谁说在一起了就能睡觉?”
“是不是孟殷?”
林酒嘴唇一抖,眼泪飞快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他好像又缩回壳里变成了胆怯的小蜗牛,他想说师兄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喉咙却哽咽的发不出声。
他不太懂这些,没有人教过他,第一次碰到的是个恶人,他分不清自己学来的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没有人告诉他。
温暖的怀抱拥了上来,男人带着冷淡水汽的身体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一只大手放在他后脑勺一下一下安抚,口中带着狠厉的怒意:“我那天就该打死他。”
“啾啾,师兄的心很痛。”
“我要心疼死了。”
“不要哭,师兄错了,师兄不该凶你。”
细密的吻安抚的落在眼皮,鼻尖,面颊,秦时越不停的道着歉,期盼着重新获得小蜗牛的信任。
林酒忽然埋首在他怀里用力蹭掉眼泪,抬手回抱并十分用力的点头:“我不哭,他不值得我哭,他是坏人,我要把他说的话全部忘掉!他说的都是不对的!”
“我只相信师兄。”
小蜗牛永远不会怕拯救他的人,小蜗牛只是回到壳里丢掉脏东西,并奔向新的壳。
新的壳里有爱他至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孟殷仇恨值+10086
第19章 第 19 章 啾啾亲到啦
似乎是确定了某种安全程度,林酒对和秦时越的接触胆子大了起来,甚至还会主动亲近贴贴,碰碰手,挽挽胳膊。
青年欢快的神采十分具有感染力,赵阿姨看他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好奇笑道:“林少爷今天看上去格外高兴,是有喜事?”
秦时越看了看跑到窗台前不知道在玩什么的青年,低眸轻笑:“是有喜事。”
赵阿姨也没多问,只是跟着高兴。
“师兄师兄!”
林酒回身招招手,惯用叠词表示自己的急迫,见男人不紧不慢朝他走来,索性自己往回跑了几步去拉人的手臂。
他指了指窗户外面的积雪,仰起脸道:“师兄,你答应我的雪人呢?”
小卷毛皱皱鼻子:“你是不是忘记啦?”
秦时越微怔,那天光护着救狗还狗,确实是把堆雪人这事抛下了,他歉意摸摸鼻子:“抱歉,师兄是忘记了,这就帮你堆。”
林酒小小欢呼一声,噔噔噔跑过去:“阿姨,我要胡萝卜和辣椒有吗?”
“有的,林少爷稍等我去拿。”
“好哦~”
林酒穿好羽绒服和围巾手套,像只出笼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出了门,刚要往雪堆里蹦就被揪住了后领。
跟出来的秦时越眼疾手快把人逮住拎回了身边,眉心微蹙:“又不听话了?”
林酒被他悬空提着,费力蹬了蹬脚丫子,无果后可怜巴巴求饶,卷翘睫毛下的葡萄眼水汪汪的:“师兄放我下来,我恐高。”
知道小卷毛是故意装可怜,但秦时越还偏就吃他这套,放下来揉乱那头细软的卷毛以做惩罚,告诫道:“乱蹦跶什么,雪地靴打湿了脚冷,不怕冷了?”
“怕。”
林酒老老实实点头,等他转头后跺跺脚上厚实的靴子,悄悄在积雪上印了个脚印,观赏一番后悄悄弯了眉眼。
见撒欢小狗没有往雪里跳的意思,秦时越也就随他去了,戴好棉手套抓起一团雪揉圆,再慢慢用更多雪滚圆滚大。
林酒慢吞吞挪到他身边,弯着腰侧头看他:“师兄,你堆的是哪里?”
“下半身。”
林酒摩拳擦掌,自荐道:“那我来堆上半身好不好?”
秦时越颔首:“好。”
江城很少下这么大的雪,即便稍微堆起些也没几天就化了,在福利院的时候老师们会管着不让他们玩雪,免得生病了还得费心照料,后来长大了就得为学费生计奔波,并没有多少闲心供他玩乐。
蹲在边上旁观了会儿,林酒学着秦时越的样子去握雪团,笨拙的往上揉雪,一个像模像样的雪球缓缓出现,在他忙忙碌碌的滚动中越来越大。
“师兄你看!”林酒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雪球,白皙脸蛋上咧开傻乎乎的笑容,献宝道,“我堆的,好大呀。”
“啾啾好厉害。”秦时越夸夸他,手下已经把脑袋也滚好了,“差不多了,去把胡萝卜拿出来吧。”
“好!”
林酒飞快奔回家里拿了胡萝卜和辣椒,又上楼拿了围巾和钮扣,每样都拿了双份,跑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雪人已经被垒好了,秦时越正着手滚另一个。
林酒窃笑,放下怀里一堆东西,狗狗祟祟溜过去从背后抱了抱男人的腰,飞快接触后松开,跑到一边去数钮扣,他要拿来做雪人的眼睛和扣子的。
猝不及防被贴贴的秦时越愣了愣,扭头就看到人已经飞快跑走,兴致勃勃装扮雪人理也不理他。
调皮的小绵羊。
第二个雪人堆好,等候在旁的林酒立马把零件双手捧给男人,眼巴巴看着他,示意他安上去。
秦时越好笑,拈过一枚钮扣道:“这些钮扣都不一样大,师兄不会放哎,啾啾教教我?”
林酒哎了一声,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嘴角梨涡深深的,假装咳嗽把自己的嘴角往下按了按,做出正经的模样:“那我就教教你吧,这两枚小的放在这里,是眼睛,这些是在这里……”
两个人贴在一起,头碰着头嘀嘀咕咕,一会儿往上摆点,一会儿又往上摆点,一高一矮两个雪人被他俩装扮地花花绿绿。
林酒往后退了两步,皱着脸道:“师兄,变丑了。”
秦时越看他一眼:“我可不丑。”
“嘿嘿……”
莫名被戳中笑点,林酒捂着嘴巴吃吃的笑,脸颊肉鼓起圆润的弧度,眼眸弯成了月牙。
“师兄你说话好搞笑,嘿嘿……嘻嘻嘻……”
小绵羊笑得花枝乱颤,先是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后来肚子笑疼了又弯腰捂着肚子,眉头都皱成一团了嘴角还控制不住的咧着。
秦时越:“……”
有时候真的不是很懂自家小绵羊在笑什么,大概绵羊的笑点都比较低吧,反正跟着笑就对了。
笑容是很能感染旁人的,尤其是心爱之人的笑,秦时越注视着那双弯的几乎看不见的眼眸,嘴角跟着翘起愉快又无奈的弧度,把人扶住靠在身上:“好了,缓一缓,傻啾啾。”
“我才不傻呢,噗!”
秦时越:“……”
秦时越警告的伸指捏了捏怀里人的后颈皮,示意他安分些。
直到被搂着腰拖回屋里,林酒还是时不时傻笑两声,脸蛋红得像苹果,说实话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了,可就是忍不住,只能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那句话了。
哎呀,不要再笑了,嘴角快下来!
“哎哎——师兄等一下,我们还没有拍照。”林酒在男人怀里泥鳅似的扑腾,让人抱都抱不住。
秦时越连忙托着人放下扶稳,语气严肃了些:“小心点——要是我没抱稳摔着怎么办。”
林酒现在是一点也不怕他了,眨眨眼道:“不会的,师兄肯定能抱住我,师兄力气有那——么大。”
穿着厚衣服的他费劲张开胳膊画了个大大的圆。
秦时越忍俊不禁,食指戳戳他额头:“走吧,不是要拍照?”
“要的要的。”
说实话,林酒其实是不大爱拍照的,因为自身肥胖加上周围人若有若无的歧视,他有些自卑,内心极其在意旁人对自己身材的评价,而孟殷很喜欢拿胖这点来取笑逗弄他,非得把他弄哭了才满足地来哄。
林酒拜托了赵阿姨帮他们拍照,面对着镜头,刚活泼了些的小绵羊似乎又开始蜗牛了,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略显拘谨的立在雪人旁边,抿着嘴咧出僵硬的笑容。
赵阿姨迟疑的放下手机,看看秦时越,再看看林酒:“秦总,林少爷,你们要不要表现得亲近一些?”
不然这样子,好像是被家里逼婚的小夫妻。
秦时越伸出一只手:“牵不牵?”
林酒看看他,神态扭捏的迅速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牵呀。”
秦时越忍笑,左手牵人,右手揽住人的肩膀,侧过脑袋去小声说了句什么。
“噗——”
毫不设防的听到那句好不容易忘掉的话,林酒控制不住的咧开嘴角,反应过来后慌忙憋住,扭头羞恼道:“师兄!你好讨厌!”
软糯的腔调骂人也跟撒娇似的,秦时越听起来不痛不痒,甚至还想多听几句,他示意正在疯狂抓拍的赵阿姨,随后猝然低头亲在了小绵羊面团似的脸颊上。
触感确实不错,软弹软弹的,还带着股浅淡的甜香。
明明也没见他喝牛奶啊,秦时越心想。
感觉到被压出个小坑的面颊上柔软微凉的触感,林酒整个呆住了,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整个脸,并蔓延至耳根。
他唰的扭过头想说话。
秦时越也正打算挪开些距离说点什么,没想到这人会忽然扭头。
四目相对之下,两双唇瓣紧密贴合。
二人双双愣住了,谁也没动。
赵阿姨年纪大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亲在一起的两人,但不影响手指在拍摄键上疯狂的点。
秦时越率先回过神,挪挪位置把吻印在了青年额头,嘴唇嗫嚅:“抱住我的腰。”
在刚才的亲吻冲击下,林酒整个脑袋像被黑洞吞掉了,完全无法自主思考,师兄说什么他就怎么做,哦哦应着抬起手把人紧紧抱住。
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谁?我在那里?
迷迷糊糊被领着拍了好些照片,又迷迷糊糊被拉着手带到了书房,再迷迷糊糊的坐下,小绵羊失魂落魄呈痴呆状。
虽然自己也并非蓄意亲人,秦时越到底觉得自己理亏,蹲在青年面前握住他放在膝头的手捏了捏:“啾啾,回神了。”
林酒又哦哦应了两声,脸又红出了新高度。
“啾啾讨厌我亲你吗?”
林酒捂着自己的脸,小声回他:“还好。”
怎么办,他刚才表现好差劲,完全记不起来是怎么亲到的,又是什么感觉,呜。
想了想,林酒连忙重新回答:“不讨厌哦,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可以到亲亲这个流程了,对吧?”
说到最后一句,他有点不确定,下意识寻求认同。
秦时越松口气,还好没把绵羊重新吓成蜗牛,他颔首:“可以。”
顿了顿,带着点私心,男人轻咳了咳:“这样,师兄下次亲你之前,先问问你好不好?”
林酒一呆,瞪他:“师兄讨厌。”
秦时越愣住,有点摸不着头脑。
林酒鼓起脸颊:“不许问。”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秦时越试探道:“那,直接亲?”
林酒都快哭了,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师兄你,你欺负人。”
傻啾啾啊,你师兄也是第一次跟这样的你谈恋爱呢,也是第一次和你拍合照,笨拙些也是能理解的,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抱一丝抱一丝,刚从温州回来(温州人给的订婚喜糖也太土豪了吧,还有迈巴赫车队救命)话说这种进度你们能接受吗,会不会太腻歪
第20章 第 20 章 啾啾又双被惹哭啦
“师兄你好厉害呀,画得好专业,比我厉害多了。”
林酒捧着颜料盘,绕在梯子边崇拜的看着上面正往墙上勾勒轮廓线的秦时越。
秦时越对照着图纸临摹,下笔初时还有些生涩,后来便逐渐流畅熟练,闻言笔下不停解释道:“小时候学过,高中开始接触家里的工作就没时间去了,已经好多年没碰过画笔了,不及我们啾啾小画家。”
不听不听,师兄念经~
林酒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固执道:“师兄就是最厉害的。”
大家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林酒觉得,喜欢他并且认真达成他所愿的男人最帅,林酒抿着嘴窃喜。
动动耳朵,秦时越似有所觉低头,看到又在傻乐的小卷毛,屈指在梯子上扣了扣。
林酒闻声精神一振,很乖的问道:“师兄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有啊。”
林酒期待看着他。
秦时越指指已经摆好毯子平板还有坚果零食的小沙发,道:“去那边坐着玩吧,累了就躺会儿,师兄这边忙呢。”
林酒:“……”
小绵羊气得鼓成了球,气哼哼道:“我又没有在捣乱,师兄总拿我当小孩子哄,我也要一起画的。”
他噔噔噔跑去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角落圈了块地方,表示这一块他负责画。
一只鼓起来的小河豚。
秦时越见他迅速沉浸认真画画,无声弯了弯唇角,不再出声,室内只余画笔摩擦墙壁的沙沙声。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画完并上色,天边将将擦黑,刚开始上色就因为胳膊举的太用力抻到筋而被强迫休息的林酒立马跳起来,贴心的把人扶到沙发坐下,捶捶肩膀捏捏胳膊,问他累不累。
秦时越倒没觉得多累,但自家小绵羊那么卖力的嘘寒问暖,他也很享受就是了,于是配合的闷哼几声。
林酒心疼坏了,又愧疚自己没多画几笔,手下动作越发温柔,对人有求必应。
“啾啾。”
“嗯?”
“靠过来些。”
“怎么啦?”林酒以为他要说什么,配合的靠过去,忽的感到两片温软的东西贴上唇角。
林酒大脑再次宕机,呆呆的看着眼前放大的浓颜,被那极具冲击力的俊美五官震得说不出话来,他忽然想。
这样的颜值是人能拥有的吗?他感觉自己要昏厥了,好像被吸了阳气。
他不知道,他这样想了也这样说了出来,秦时越低低笑了声:“亲亲啾啾,我好像就好了。”
“那……”林酒小小声道,“还要亲吗?”
秦时越眼神幽暗若地火,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表示了他的态度。
林酒被搂着腰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天旋地转间铺天盖地的清冷松香将他从头裹到了脚,侵入唇齿,占领了他所有的思绪。
晚间吃过饭,林酒跑去客厅看他的奇奇颗颗历险记大结局。
视线在青年红肿的嘴唇和泛红的眼角转了好几个来回的赵阿姨几经犹豫,还是大着胆子道:“秦总,您别怪我多嘴,林少爷年纪还小,您……多少节制些。”
“咳!”
正喝水的秦时越差点呛到,无奈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哎?这样吗?”赵阿姨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跑进厨房洗碗。
秦时越喝掉杯子里最后的水,正要去陪自家小绵羊看最后一集恐龙姐弟,手机忽然弹出条视频邀请,来自备注爷爷的人。
秦时越顿了顿,向客厅方向看了一眼,确定小绵羊在安安稳稳看着动画片,走出门去接通视频。
“爷爷。”
外面没有点灯,只有庭院几盏矮灯映出人的轮廓,手机那头秦老爷子洪亮的嗓门传来不满:“臭小子往哪里钻呢,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欺负老头子我老眼昏花是吧。”
秦时越无奈:“爷爷您到底有什么事?”
秦老爷子大声道:“明天就是除夕,你赶紧给我回来,你大伯小叔还有几个弟弟都已经到了。”
“爷爷。”秦时越冷静道,“以往我也不是每年都在老宅过年,你也没过问,今年也没什么特殊的,我就不过去了。”
屋子里,林酒看到最后一集正想回头招呼秦时越来看,环顾四周没找到人,他纳闷:“阿姨,我师兄呢?”
“好像是去庭院了。”
林酒抱了个抱枕兴冲冲打开门跑出去:“师兄师兄,陪我看动画片。”
秦时越扭头看见他暗道糟糕,正要挂视频,秦老爷子已经眯缝着眼看到了个模糊的身影,具体没看清,那把甜软的嗓子倒是听的一清二楚,冷哼道:“富贵儿啊,你要是敢领个小孩儿进门,秦家老宅的门你就不用来了。”
秦时越头都大了:“不是,爷爷我……”
余光瞥见站在屋檐下的青年呆呆的咬着唇,眼角晶莹闪烁,顿时心一紧:“啾啾别哭。”
“爷爷你别说了,我回头再打给你。”
说完秦时越就挂了视频,快步赶上前去捧人低垂下的脑袋,林酒倔强的使劲不肯抬头,忍不住的眼泪却已经淌了秦时越满手,湿漉漉,烫得他心都颤了颤。
林酒抽泣着抹泪:“师兄骗人,你爷爷明明好讨厌我。”
“不是的啾啾。”秦时越把人按进怀里轻轻拍背,让人把眼泪蹭在自己衣服上,“是我爷爷误会了,我等会儿跟他解释,他不是讨厌你是在生我的气。”
林酒不信,呜呜咽咽的揪着他胸前衣服小声的哭,都快上不来气了。
秦时越摸了摸他泪湿的脸颊,寒风一吹迅速冰冷干绷,心绪起伏剧烈回头该生病了,忙把人先半扶半抱着带进了屋里。
眼看人出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却上气不接下气哭着回来,赵阿姨吃了一惊,忙拿了块放在茶几上的糕点递过去哄:“林少爷这是怎么了?吃块点心好不好?阿姨今天刚做的。”
林酒埋在男人怀里摇摇头。
秦时越脸色也不太好,冲她摇摇头,弯下腰揽住人腿弯抱起来就迈上楼梯。
赵阿姨叹口气,小俩口向来好好的,可别出什么岔子。
察觉身体悬空,林酒身体稍稍绷紧了些,又放松下来,伸出双臂搂紧男人脖子,把自己的脸颊埋了起来,还在一抽一抽的哭。
径直进了主卧,秦时越坐到小沙发上,把人放在自己腿上哄小孩一样抱着,轻言细语的哄。
好一会儿,林酒才懵懵的抬起通红的眼睛,声音黏着浓重鼻音:“你爷爷以为我是未成年?”
秦时越有点无语的点头:“听他语气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上次我爷爷听到了你的语音,怪我没解释清楚。”
林酒狐疑,吸吸鼻子道:“真的吗?真的不是讨厌我吗?”
“真的。”秦时越捏着青年后颈往下按了按,额头抵着额头,轻轻蹭蹭鼻尖,“我家里人都会很喜欢你的,爷爷他就是古板了点脾气也比较急,你不用听他的。”
“嗯~~嗯!”林酒摇摇头,用鼻音表示了否定,“你爷爷也是为你着想,我理解的。”
见他还是兴致不太高的样子,秦时越沉吟片刻,道:“在家里闷了好多天了,正好明天除夕,我们出去买对联福字散散心好不好?”
出门?林酒揉揉被泪水打湿黏在一起的睫毛,连连点头:“好!”
红眼睛的小兔子补充道:“我还想去商场买个玩偶,网上说那边有奇奇颗颗历险记的周边。”
秦时越亲亲他额头,把人揽在怀里揉了揉:“好,我们啾啾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哭就行。”
林酒脑袋搭在他肩上,手指捏了男人一小撮头发捻着玩,小声嘟囔:“没有哭了,我哭好了。”
“好,啾啾真乖。”秦时越夸道,“啾啾自己坐一会儿,师兄去拿煮鸡蛋给你敷敷眼睛好不好?不然明天该肿了。”
“好~”
远在十几公里外的秦家老宅。
秦老爷子黑着脸盯了会儿息屏的老年机,抬起头扫了眼鹌鹑似的排排坐在一起的大儿子、三儿子,以及四个孙子,眼神骤然一厉。
最小也最机灵的是秦老大家的小儿子秦时言,自小被揍惯了的他一见老爷子那个眼神就警铃大作,跳起来吼了声:“快跑!”
其余几人听见了也纷纷跳起来就跑,秦老爷子嘴都差点气歪,还好最后拐杖顺利打到了木讷落后的秦老大。
秦老爷子呼哧呼哧喘两口气,指了一圈躲得远远的几个大小男人,大吼:“都赖你们!把人小孩儿都惹哭了!试试试!我让你们试探!”
拐杖丢出去了,秦老爷子四下寻找武器,摸遍全身最后估摸是气疯了,脱下脚上的拖鞋就要甩出去。
秦时言见状大惊:“爷爷爷爷爷爷!!!”
老爷子矍铄的眼睛盯着他:“你还有什么话!”
秦时言往自家大哥身后躲,探个头大呼冤枉:“爷爷您也太不讲道理了,我们就是出了个主意,还不是您自己在那里发挥,翻车了还赖我们。”
“还敢顶嘴?我让你们出馊主意!”秦老爷子抡圆了胳膊。
“等等。”被亲弟弟强迫充当盾牌的秦时远冷汗都下来了,讪笑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惹哭了哄哄不就好了,这种小孩儿最好哄了。”
秦老爷子瞪眼:“怎的?让我亲自上门去哄你大哥养在外面的小男孩儿?”
“哪能呢。”秦时远擦擦汗,本着死弟弟不死哥哥的方针,趁其不备把身后弟弟扯出来,“阿言向来和大哥比较亲,让阿言去。”
其余人纷纷点头如捣蒜。
秦时言惊悚脸:哥,你可真是我亲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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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啾啾出门啦
被人搂着,温热鸡蛋隔着手帕在眼眶徐徐滚动,耳边嗓音低沉悦耳,林酒着闭眼小声哼唧,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饱饱的,林酒睁眼后在床上自己玩了会儿就听到敲门声,秦时越喊他吃早饭。
“知道了,我起来了。”
林酒抱着被子坐起来,伸着脖子喊了声,晨起的嗓音比平时更奶呼了几分,声音也不大。
迅速洗漱完换好衣服,林酒噔噔噔奔到楼下,男人正在餐桌前翻看报纸,放轻脚步,林酒狗狗祟祟靠近过去扑了一下,隔着椅背从后面抱他。
“师兄早呀~”
“早。”秦时越眼中漾开笑意,侧头和他碰了碰脑袋。
今天吃的是西式早餐,三明治吐司和牛奶,林酒胃口不错,啊呜一大口下去嚼嚼嚼,三明治失掉个尖尖角。
“真好吃,师兄该给阿姨涨工资啦!”
秦时越颔首:“正有此意,这个月就涨。”
“哎呀这真是。”赵阿姨笑成了花,“那就谢谢秦总和林少爷了。”
吃完早餐,林酒捧着牛奶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还捂着嘴呛了两下。
秦时越半是无奈半是好笑伸手给人拍背顺气:“着什么急,牛奶都要喝鼻子里去了。”
林酒吐吐舌头,小声捏着他袖子摇晃:“走了吗走了吗走了吗?”
“走——啾啾的话师兄哪儿敢不听。”
秦时越拉住要往外飞的小卷毛,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围巾给人半张脸都包了起来,再戴好帽子手套,只露出双灵动的眼眸,露出的皮肤几乎比身上的羽绒服还白。
林酒艰难的抬抬胳膊:“太厚了,显得我好胖。”
虽然最近他也没瘦就是了,他本来想穿另一件短款的更好看些,被师兄无情的否决了,嘤。
秦时越替他拉好领口拉链:“别以为你这些天没犯支气管炎就能掉以轻心了,今天虽然有点太阳温度还是很低的,多穿点总是没错的,漂亮衣服等天气热了在穿,听话。”
行吧,林酒勉勉强强点了头,还在扭来扭去摆弄自己的外套。
秦时越摇摇头,干脆直接牵了人护在怀里出门,外面果然起了风,刮在脸上刀子似的,秦时越挡着风口把人塞进去,自己才换个方向上车。
司机早就等在外面在车里开足了暖气,挡板升起后,后座就是独属于二人的小天地,低调宽敞的库里南缓缓驶出别墅。
林酒挪到秦时越身边靠着,安静没一会儿就觉得热了,摘掉手套和帽子,把围巾往下扒拉露出下半张脸。
车里不冷,秦时越也就由他去了,抬手替人理了理乱成鸡窝的卷毛。
林酒眨眨眼,忽然道:“师兄,你怎么知道我经常犯支气管炎的?”
他小时候没这个毛病,是之前有次感冒了没当回事才引发了病症,落下病根。
秦时越摸摸他脑袋,调侃道:“啾啾的什么事师兄不知道?”
“唔,也对。”林酒思考片刻,认同的点点脑袋,把这件事抛到脑后,靠过去继续玩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
“啾啾,师兄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
“好呀,什么事啊?”
秦时越反握住青年的手,试探道:“师兄想购置一批医疗器械放在地下室。”
医疗器械?林酒歪歪脑袋,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也不懂这个,难道是怕自己不同意放在地下室吗?林酒观察了下男人的表情,迟疑着点点头:“可以的,吧?”
“傻啾啾,师兄的意思是。”秦时越看着他,继续道,“我们把要用到的医疗器械买回家里,准备个小医疗室,让文柏上门来给你做个检查好不好?”
体检?
林酒顿时像被针扎了屁股似的弹开,挪到车门边离男人远远的,一脸警惕,要不是车在路上开都恨不得直接弃车而逃。
什么呀,都说了他不想体检,师兄怎么还提。
想要发脾气,可男人就坐在那里歉意又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林酒那股郁气就聚不起来了。
憋了半天,林酒闷闷道:“师兄是坏人。”
秦时越叹口气,朝他张开怀抱:“啾啾来,你听师兄跟你说。”
林酒哼哼唧唧,最后还是磨蹭到了男人怀里,报复似的用自己的脑门去砸了砸男人胸口。
“你说吧。”
秦时越揉捏着他后颈皮肤安抚,温言道:“啾啾,你相不相信师兄?”
林酒下意识点点头。
秦时越:“啾啾还记不记得文柏?”
“记得。”林酒小声补充,“那个辛迪瑞拉。”
秦时越失笑:“对,就是他。辛家世代行医,祖上是在宫里做御医的,现在他们家里还存有许多古医书,拿出来都是祖国的无价之宝。”
林酒安静听着,嘴巴里还咬着男人一小截衣领磨牙。
“你的情况在他们看来并不是特殊的,古往今来出现过很多例,文柏的爷爷在当年世道乱着的时候,还曾替一个男人接生过。”秦时越顿了顿,敛眸整理措辞,“因此,当年捡到文柏的时候,他才会接受的那么快。”
林酒愣了愣:“他,他不是家里的亲生孩子吗?”
秦时越点头确定了他的疑问。
林酒脑子里乱哄哄的,把听到的信息反复整理了几遍,他小心询问:“所,所以,他也跟我一样吗?”
这下换秦时越怔住了,眼底幽光闪烁,沉吟片刻后他果断点头。
身边居然有跟自己一样的人,好奇妙哦。
林酒有点高兴,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就好像上学的时候考了差分,然后发现身边同桌也跟自己一样考差了,那种庆幸又窃喜的感觉,好像肩上的担子有人跟他一起分担了。
秦时越看他难掩高兴的样子,顿时欣慰,觉得这个误会值了,心里默默对好兄弟说了句对不起。
“那体检的事……”
林酒点点头,主动道:“我愿意的,还有我的手。”
他伸出两只虽然不痒了却始终没能消肿的手,指了指上面紫黑色的破溃疤痕,皱皱鼻子:“我也想看一下,留疤了丑丑的,以后不想长了,难受。”
秦时越惊喜的捧住两只小蹄子亲了又亲:“好,师兄来安排,等过完年再让他来好不好?”
林酒抿着嘴笑:“好,我听师兄的。”
终于解决掉这件心头大事,秦时越掏出手机点开私聊。
【秦:抱拳抱拳抱拳】
【秦向您转账十万】
一分钟后。
【火速收账】
【愤怒的小辛:你被盗号了?】
不再理会对面的好兄弟是如何的怀疑人生,秦时越给青年仔细武装好,确保人吹不到风才领着人进了商场。
门口挂了保温帘,一踏进室内温暖如春,空气中充斥着化妆品的香气,往来商铺络绎不绝。
临近过年,再加上被暴雪围困在家一个礼拜,这会儿能出来了都卯足了劲儿往人多的地方钻,过年的热闹氛围半点不受影响,还颇有些触底反弹的迹象。
周围人很多,来来往往在人群里穿梭,穿着臃肿的林酒很是引起了一番注意,这下林酒急了,去脱掉自己的手套和帽子:“我不要戴这个了,好难看,大家会嘲笑我的。”
他委屈巴巴的抬着眼,宛如倔强要惹事又怕主人生气的小狗。
秦时越忍笑,接过被人甩到怀里的东西:“好好好,都是师兄不对,丑着咱们可爱的啾啾了,等下我们去买个好看的。”
林酒这才阴转多云,眼睛亮亮的点头。
这个商场就是林酒在网上看到的有卖奇奇颗颗周边的地方,算是个比较亲民面向各个社会阶层开放的娱乐场所。
林酒跟在男人身边,见他站定不动,有点疑惑的探头看了看:“怎么啦,师兄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秦时越有点无奈:“抱歉啾啾,我没有来过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走。”
“咦?”
怎么会有本地人没来过六月广场,林酒转念一想又理解了,他家师兄出身世家豪门,平日里出入的都是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没来过这里实属正常。
想到这里,林酒顿生一股责任感,主动伸手去把人大手牵住,安慰道:“你放心这里我很熟,你跟着我走就好了,不会走丢的。”
秦时越深邃的眼浸出笑意:“好的,林老师。”
林酒脸蛋粉扑扑,神情还带着点不自信,实则偷偷挺挺胸脯。
两人乘着扶梯上楼,走廊上来往的人摩肩接踵,无可避免的会有些肢体接触,从来没有在人堆里挤过的秦总皱着眉头,把人揽在怀里护的紧紧的。
他五官属于浓颜系,生得俊美又因怀里爱人盖了层温雅,西装外面套着黑色长款羽绒服,衬得整个人修长挺拔,气场不凡,简直就是行走的聚光灯。
有些年轻女孩开始注意到他们,偷偷掩着嘴窃窃私语,目光兴奋又大胆。
林酒一下子就社恐了,紧紧靠着男人都不敢抬头看路,脸颊烫的厉害。
人实在太多,秦时越把人安顿在座椅上,去旁边排队买了袋板栗回来。
秦时越叮嘱道:“啾啾乖,你坐在这里不要走开,师兄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林酒乖乖抱着袋子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电视剧里的坏妈妈要丢小孩的时候都这么说。”
秦时越一怔,哭笑不得:“我们啾啾是宝贝,师兄把你丢了岂不是吃大亏,只要啾啾不把师兄丢掉就行。”
林酒也被自己突然的脑洞逗笑了,抿出两枚梨涡来,反向叮嘱:“师兄你去吧,不要迷路了哦,如果迷路了就站在原地打电话给我,我会去找你的。”
秦时越揉揉他脑袋,笑着没入人群。
周围只剩下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林酒左右看看,忽然觉得没了兴趣,低头吃板栗。
软糯香甜,很好吃,等下师兄回来也让他尝尝。
忽然,有对年轻情侣往这边走过来,男人一身名牌嫌弃的看着周围的人,挽着他手臂的女孩正撒娇说着什么,手里长长的挎包甩来甩去,路人纷纷皱眉躲避,对他们心生不满。
林酒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安静往角落挪了挪,只是对方越走越近,挎包都快甩到自己脸上了,林酒不得不往后仰了仰,谁知放在膝上的板栗袋子却啪的被打飞了出去,板栗骨碌碌滚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辛文柏:?(:
第22章 第 22 章 啾啾被欺负啦
我的,板栗。
他才刚吃了一颗,还没来得及让师兄也尝尝。板栗撒了一地,周围数不清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林酒顿感坐立不安,下意识寻求身边人庇护。
啊,忘记师兄去卫生间了。
人家大概不是故意的,林酒也没追究,吸吸鼻子蹲下去捡。
不顾严寒穿着漂亮针织裙的女孩赶忙掸掸自己裙摆,大呼小叫:“我的裙子!你这人怎么看路的呀!”
林酒有点委屈,换成以前他可能就闷不吭声吃了这个哑巴亏,这段日子被秦时越宠着倒宠出了几分骨气,只是声音仍旧很小:“我在这里坐的好好的,明明是你过来撞到了我。”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女孩没听清,见他不说话,跺跺脚蹲下身帮忙捡板栗,粗鲁的塞到林酒手中的袋子里。
林酒愣了愣,小声说了句谢谢,得到女孩奇怪的打量和一个白眼。
刚捡了没几颗,邪刺里一只套着皮鞋的脚伸出来踢走了一枚板栗,鞋尖还踢到了林酒的手。
“嗯!”
林酒吃痛,迅速把手缩了回来,被踢到的的地方很快泛红。
女孩愣住,赶紧起身拍了下男友:“你干嘛啊。”
王富把她往后拉了拉,歪着嘴笑:“悦悦你忘记了?他就是当初隔壁班那个小娘炮,和孟家大少爷谈闹得沸沸扬扬,还被孟夫人找到学校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过耳光的,后来据说是被学校开除了。”
方悦悦吃了一惊,看向地上的青年:“是他……”
上学的时候还没胖的这么厉害,怪不得刚才她都没认出来。
王富插着兜走上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暴发户派头:“林酒,想当初你也是被老师天天夸奖的好苗子,前途好着呢,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去瞎搞,那阵子学校的名声都差点被你弄臭。哎,被开除后你去哪里打工了?这几年也不联系老同学,是送外卖还是送快递?还是重操旧业卖……哈哈!”
方悦悦眼尖瞧出了林酒身上羽绒服的牌子,有些迟疑,又见男友越说越不像话,眉头都皱了起来:“别说了,我们走吧……”
“哎呀悦悦你急什么,他又不敢打人,读书那会儿他就胆小跟个小姑娘似的……”
林酒蹲在地上,脑袋低垂着看不清表情,握着板栗的手一点点攥紧。
啪嗒。
一滴眼泪从他的鼻梁滑落,砸在地上碎成了花。
啪嗒啪嗒。
林酒浑身都在抖,他拼命想忍住眼泪,憋得脑袋发晕,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却挡不住周围的声音,他听到王富的幸灾乐祸,听到方悦悦气恼的责怪,还有周围的窃窃私语。
林酒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
他记起来了,当初在学校里总是找自己麻烦的人就有王富,每次孟殷都会及时出现把他救下,以致于他对孟殷感念颇深。
可他不是那个没人爱的林酒了。
林酒用力拿袖子抹过眼睛,猛地站起身把手心里的板栗掷了出去。
“啊哟!”
被精准击中脑袋的王富简直不敢置信:“你敢打我?”
卷发青年站得笔直,昂着脑袋,眼眶染着淡淡的胭脂红,紧抿着嘴,眼里逐渐燃起明亮的火焰。
“你们撞翻了我的东西,请跟我道歉。”
他努力提高嗓音,甚至还黏着鼻音,声线却稳住了。
身边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响,林酒终于听清了。
“我看到了,人家压根坐在这里没动,那女的自己甩包甩到了别人。”
“我也看见了,还差点甩到我了。”
“真没素质,还欺负人家小伙子。”
“那男的看着就不像好人,造谣吧?”
曾经他向孟家低头,断送前程,辜负了师长的信任,这次不能重蹈覆辙了。
林酒挺挺胸脯,逐渐冷静下来:“听到了吗?大家都可以作证的,请你们跟我道歉。”
王富歪着嘴冷笑:“好啊,我这就跟你道歉——”
硕大的拳头迎面砸来,林酒神情空白,眼睁睁看着对方逼近。
拳头停滞在半空,并迅速后撤,王富被人揪住后领踉跄着摔倒在地。
秦时越单手举着一束白玫瑰,嫌弃的甩甩手直接从对方身上跨过,快步走向自家小卷毛。
见他回来,刚刚还鼓足了勇气觉得自己特别厉害特别帅的林酒立马蔫了,眼底水汽氤氲,委屈巴巴撇着嘴。
秦时越的心都揪了起来,他就离开了十分钟。
“不怕,师兄来了。”秦时越轻柔的用拇指蹭蹭他眼角,“师兄刚才都看到了,我们啾啾做得很好,很厉害。”
受到鼓励的林酒眼睛一亮,破涕为笑:“嗯!”
“啾啾把花拿好,剩下的交给师兄。”秦时越笑着把花束送到青年怀里。
浅淡的玫瑰香芬芳扑鼻,带着一丝冬日的自然冷调,林酒将它抱住,整个人都被花香包裹着,脑袋懵懵的。
师兄这是,给他送花?
那头,跌得七荤八素的王富扶着女友的胳膊站起来,扶着腰还不忘放狠话:“哪个混蛋敢打我……!”
秦时越往前迈过两步,身材颀长,气场不凡,冷冷淡淡吐出两个字:“是我。”
要说在二代圈子里,有人或许不认得秦氏董事长,但绝对没有人不认识秦氏总裁秦时越,这人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样样出色样样第一,大学那会儿更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王富瞬间懵了,看看秦时越,又看看林酒,恍惚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家里人除名了。
方悦悦反应很快,她刚才还怀疑是自己记错了,青年身上穿的羽绒服分明来自秦家御用的某个品牌,别人有钱都买不到,这人和秦氏总裁绝对关系匪浅。
她迅速整理好思绪,上前微微低头:“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用包甩到了你,还对你态度不好。”
林酒知道自己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一看人家姑娘给自己道歉就有些不自在了,慌忙摆着手表示没关系。
方悦悦向他点点头,迅速转身离去,路过王富的时候顿了顿,丢下句我们分手吧。
“悦悦?悦悦!”
王富着急想去追,可他不敢,男人淡淡盯着他的目光仿佛有千斤重,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挪步。
明白过来后,王富咬牙远远对他曾经看不起的人鞠了一躬,大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
人群里传出几声窃笑,王富脸红脖子粗,可他不敢不这么做,秦时越的手段圈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就是个普通暴发户二代,家里多少次耳提面命让他有机会好好和那些正经二代打好关系,秦时越他是怎么都不敢得罪的。
那小娘炮什么时候爬了秦总的床了,也不早说,真是流年不利。
比起刚才的女孩,眼前这人才更叫林酒讨厌,他看向秦时越,皱着眉头摇摇头。
秦时越这才冲人微抬了抬下巴。
王富如蒙大赦,迅速捂着脸钻进人群里去追女友。
秦时越打发了姗姗来迟的商场经理,和林酒一起把滚脏的板栗捡起来丢到了垃圾桶里。
林酒抱着花闷闷不乐,脸颊鼓成了包子:“我的板栗,我本来想剥几颗等你回来一起吃的。”
见青年只是哭过后眼睛红了些,并没有受刚才的事影响,秦时越揉揉他脑袋安慰道:“没事,师兄再去排队买一份。”
林酒揪住他袖子不放,表示要跟去。
正好这个时候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他们,摊主是个年轻女孩子,把纸袋递给林酒的时候偷偷看了眼他身后的男人,笑眯眯比了个大拇指。
“你男朋友刚才真帅!你们真般配!”摊主大方夸赞。
林酒抿着嘴有点害羞,秦时越上前搂住他温和点头:“谢谢。”
两人买齐对联福字并一些红红火火的小饰品,林酒在隔壁走不动道了。
他正往自己脑袋上试戴各种各样的帽子,新年发箍和手套,都是一套的,有兔耳朵,鹿角,还有发光小灯笼,每种都很可爱,让林酒爱不释手。
他打小就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只是不常拥有。
林酒兴致勃勃往手上戴兔爪手套,举起来挥了挥问道:“师兄,你觉得哪个好看?”
看着眼前装扮成国风小兔子的小卷毛,秦时越心都快萌化了,喉结滚了滚,低声道:“这个,小兔子好看。”
扮成小兔子的小绵羊更好看。
“小兔子吗?”林酒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小心做了个可爱的表情便马上看看四周,确保没有人在看自己才放心,他点点头表示赞同,“那就选小兔子吧。”
林酒把东西都丢进小推车里,一手抱着花一手有些吃力的拉着走,秦时越要帮他拿他还不肯。
“谢谢师兄,我自己来,今天我来付钱哦。”林酒抿嘴笑出两枚小梨涡,心情很好,“这是我和师兄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秦时越也笑,欣然颔首。
只要啾啾高兴,反正他已经偷偷把自己的黑卡和对方银行卡绑定,里面的钱两个人是能共用的,只是啾啾似乎还没有发现。
接过售货员打包好的新年工具包,林酒领着男人往四楼去,那里有家专卖时下热门周边的店铺,网上说有奇奇颗颗的周边不知道是真是假,毕竟这已经是一部很老的动画片了,可能现在还记得的人都不剩几个。
两人并肩走,脚下步伐逐渐一致,相邻的手牵的紧紧的。
嗅着清浅玫瑰花香,林酒白皙的面颊浮起红晕。
“师兄。”
“嗯?”
“你刚才是去上厕所,顺便帮我买花的吗?”
秦时越忍俊不禁,捏了捏手心柔软的肉手:“上厕所是假,想送你花的心是真的。”
“求婚之前,我总得给我们啾啾一个正常的追求恋爱过程。”
林酒唰的扭头看他,结结巴巴:“求……求婚?”
作者有话要说:
怎会如此!码字过于入迷忘记发表章节!我的小粉花!!!(掐人中)下一章在我手里,识相的话,用彩虹屁来赎它!(杀手冷酷脸)感谢在2023-10-0622:10:12~2023-10-0800:2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橘子橘汁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第 23 章 啾啾买恐龙啦
求婚?
求,求婚!
林酒脚下的步子都停滞了,仰着脸傻傻的盯着人看,满脸写着不敢相信,大脑正处于宕机,重启,重启失败的阶段。
这,这就走到了求婚的程序了吗?
秦时越看着有趣,抬手把兔耳发箍给小卷毛戴上,顺手捏了两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小关窍,本来高高竖起的粉白兔耳啪嗒垂了下来,落在脑袋两旁。
撒娇小绵羊变成了呆呆垂耳兔。
真可爱,想亲。
秦时越不无遗憾的想,屈指碰碰青年脸蛋:“啾啾在想什么?”
林酒整个人热得要冒烟,躲开目光嗫嚅道:“这也太快了吧,我……我还……”
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呢。
秦时越按捺住上翘的唇角,轻咳了咳:“看来我们啾啾只听到了求婚两个字,比我还心急。”
?
林酒鼓起桃儿似的粉腮:“我才没有急!”
说罢用戴着粉色兔爪手套的手轻轻打了他一下。
秦时越捏捏兔爪:“小兔子挠人了。”
“咳咳!”
刻意加重的咳嗽声从身边传来,两人扭过头去,竟然是刚才的“熟人”。
方悦悦别过脸,有些别扭道:“二位让让,挡着门口了。”
林酒有些尴尬,连忙推着男人往边上站站,让人先过。
方悦悦提着手里的硕大的两个牛皮纸袋快步走过。
“呀!”林酒忽然看到了牛皮纸袋里的玩偶,兴奋的拉着秦时越的手小声叫,“真的有奇奇颗颗!”
方悦悦耳朵尖听到了,顿足回头,迟疑道:“你也是来买周边的?”
林酒用力点头,满脸写着高兴,兔爪比划着道:“我好喜欢奇奇颗颗的,这两天一直在回看,然后我刷到超话里有人说六月广场出了批怀旧动画片周边,有奇奇颗颗历险记的,我今天就赶紧过来了。”
“你也喜欢看奇奇颗颗?”喜欢小恐龙那就对了,方悦悦骄矜的神态收敛了很多,折返回来愉悦道,“超话里那条微博就是我发的,你有没有看到我之前发的……还有……”
“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手办真的……我觉得……”
没想到两人还有着共同话题,言谈间逐渐亲近,还交换了微信号。
秦时越不太听得懂他们的话题,但不影响他替林酒高兴,他家啾啾能交到新朋友让他十分欣慰,虽然是异性还有过冲突,但他会替啾啾甄别。
秦时越在记忆里翻了下,有点印象,方悦悦家里开了个小娱乐公司,有个能力还算出众的兄长,和秦家有过合作,母亲早亡,她自小被父兄捧在掌心里长大,有些骄纵本性不坏。
啾啾和她能玩到一处最好,有自己看着总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和新交的伙伴聊得高兴的林酒并不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短短几分钟已经为自己筹谋了许多。
林酒眼睛弯弯的,他一向没什么朋友,性格就是最大的问题,方悦悦明显有意和他交朋友,让他又是紧张又是惊喜。
他朝闹哄哄挤满人的店铺里探探头,担心道:“玩偶还有吗?会不会卖完啦?”
方悦悦道:“那你还不赶紧冲,我刚才买的时候还剩几对,虽然大部分人买的都是热番周边,也不排除就有人钟爱冷门啊,比如我们。”
林酒顿时紧张起来,社恐的毛病一下子就好了,把手里的花和袋子往秦时越怀里一塞,闷头就往人群里面挤,还不忘记抬爪护着自己头顶的兔耳朵。
兔突猛进。
秦时越看着就心喜难耐,迈步准备去帮自家兔兔抢周边。
“等一下。”
秦时越驻足,回头看她,对着青年时眼底的柔软爱意刹那褪为冷淡。
方悦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拘谨的样子,提醒道:“刚才王富追上来纠缠,被我骂走了,不过我听到他打了个电话,似乎是提到了林酒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总之你还是让林酒小心一点吧。”
秦时越颔首,神色稍霁:“多谢提醒,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看着温雅从容,没想到骨子里这么狂妄,方悦悦在心里狂翻白眼,现实中却是点点头转身离去,一直走到拐角才垮下肩膀拍拍胸口。
吓死她了,幸好她机智及时和林酒交上朋友,小胖兔子可得争点气当上总裁夫人,这样她就是秦氏总裁夫人的朋友,说不定能领着臭老哥鸡犬升天。
看了会儿灵活的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兔子,确认对方暂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秦时越站在店铺门口的走廊上拨通特助陈峰的电话。
有关于啾啾的事情,睚眦必报说的就是他了,啾啾心肠好不计较,他却是不肯的。
吩咐陈峰调查清楚王富生平事迹,并给王家添点堵后,想着大过年的让人加班好像不太好,秦时越反手转了个红包过去,得到陈特助一枚叩谢老板的表情包。
秦时越想了想,打字过去。
【秦:发点表情包给我,要这种猫猫狗狗的】
秦时越发了个从林酒那里偷来的表情包做示范。
要把自己和小卷毛的代沟扼杀在摇篮里,首先用同款表情包拉近距离。
对话框上反复几次正在输入中后,陈峰发来礼貌的好的两个字。
满意收起手机,秦时越看了看手里娇艳洁白的玫瑰花,决定还是站在外面等好了,挤坏了花等下兔兔哭了怎么办。
不一会儿,林酒手臂夹着两只将近半人高的恐龙玩偶挤出来,兴冲冲奔到秦时越面前轻轻往他怀里一扑。
“师兄!”
“嗯。”
秦时越张手连兔带恐龙一并抱了个满怀,心满意足。
林酒好久没这样和人推挤过了,轻轻喘着气,心脏扑通扑通的,小脸蛋红扑扑像染了胭脂。
他退出男人怀抱,高兴的捧着恐龙递到男人眼前,抿着嘴道:“师兄你猜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弟弟?”
小兔子还学会闹人了,秦时越虽然只陪着看过两三集,但他记忆力过人,精准点了出来。
“这是姐姐颗颗,这是弟弟奇奇。”
林酒满意的点点头,很高兴师兄有把自己安利的动画片看进去,他抱住两只玩偶蹭蹭脸颊:“猜对啦,你们今晚和我一起睡哦。”
对不起啦小绿恐龙,你这段时间要失一下宠了,先让一下新来的弟弟妹妹。
林酒爱不释手的抱紧亲自买的周边。
秦时越知道他说的你们是指两个玩偶,故意凑近道:“啊?我也一起睡吗?”
林酒愣住,随后认真思考了起来,最后认真摇摇头说:“不行哦,我们还没有定亲。”
秦时越微笑颔首:“好吧,看来我得尽早向你提亲了。”
什么呀,都还没见过父母呢,想到这个林酒还是免不了有点担心,自己无父无母没有家庭,身世凄苦又没有家底,像师兄这样的家庭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自己,他爷爷还有他爸爸妈妈……唉。
“怎么了啾啾?”
林酒抬头,看到男人担忧的视线,不禁心里一暖,他家师兄好像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并把他的负面情绪驱散。
“没有。我们去逛逛怀旧零食铺吧,我有点想吃小时候的辣条了,还要锁喉桃,锁喉桃你吃过吗?你肯定没吃过……”
“我吃没吃过不知道,反正你现在不准乱吃东西。”
“为什么?我想吃嘛……”
两人在商场里吃了午饭,还买了情侣式的对杯和睡衣,对于被子秦时越接受良好,只是那身睡衣……
林酒一眼就看中了那两套恐龙睡衣,一绿一黄,伸手往男人身上比了比绿色那套,当场决定买下。
店员看了看身高腿长颜值高的男人,忍着笑去打包装袋。
秦时越抽抽嘴角,脸都要绿了。
今天真是掉进恐龙窝了,家里外面,到处都是。
不过,自家兔子喜欢,还能怎么办呢。
玩了一天,回家的时候将近下午四点,车一停稳,林酒就戴着新买的兔耳帽和兔爪手套往家跑,想给赵阿姨献一下宝。
滴滴响了两声,密码锁应声开启,林酒挂着小梨涡打开门,迎面对上一张少年脸庞,两人双双一愣。
林酒眨眨眼,往后倒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疑惑。
是自己家没错呀,师兄总不会开错院子吧?
少年后知后觉,眼睛亮起伸手要拉他:“我知道了!你就是……”
林酒吓一跳,慌忙转身往外跑,嘴里焦急喊着师兄。
少年一拍大腿,紧跟着追上来:“你别跑啊。”
林酒一听跑得更快了,兔子似的蹦到从车里下来的秦时越身后躲起来,探出半个脑袋警惕的盯着同样停下来的少年,小声告状:“师兄,咱们家里进贼了。”
少年瞪大眼睛:“不是你管谁叫贼呢,小爷我是……”
“秦时言。”
秦时越侧身抱住青年安抚的摸摸脑袋,冷着脸念出少年的名字,神情不悦道:“谁让你吓唬他的。”
秦时言缩缩脖子,瞬间老实了:“对不起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跟他玩一下。”
秦时越眉头皱得更紧了,刺得秦时言后背汗毛竖起,他到底是有点急智在身上的,赶忙冲林酒道:“我错了嫂子,我今天来是专程替爷爷向你道歉的,他老人家好面子,这不歉礼都让我带来了,就在屋里呢。”
又是嫂子又是道歉,林酒被砸了个闷头转向,也不说话,藏在男人怀里怯怯露出只眼睛看着外界。
是师兄的弟弟吗?好突然,该不会屋子里还有师兄的其他亲人在?是为了突击检查他吗?
怎么办,他不敢进去了嘤。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啥时候写到备孕哦,好想看哦,我就是作者(:(想到了特别搞笑的剧情,好想快点写到那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嘎嘎傻笑啊)
第24章 第 24 章 啾啾收小弟啦
不敢进去,想跑掉。
林酒抿着嘴一步步往后蹭,打开车门爬了进去,并试图用恐龙玩偶把自己挡起来。
“啾啾?”秦时越扶住车门。
卷毛动了动,缓缓露出两只灵动的圆眼,怯生生眨了两下,卷翘睫毛掩饰性的垂下一半,用气音小声说话。
“我还想在车里待一会儿哦,师兄你先进去。”
秦时越心下轻叹,扭过头盯着罪魁祸首,目光幽幽:“还有其他人?”
秦时言瞬间一凛,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是不是不是,就我一个人来的。”
秦时越回头温言哄:“啾啾不怕,没有其他人在,车里一会儿就冷了,你看咱们的花要冻坏了,你不是说想插在花瓶里每天吃饭看到吗?”
什么!
林酒赶忙去看放在角落的花束,小心翼翼伸出指尖摸了摸花瓣,还好还好,柔滑□□。
“那好吧,师兄你帮我把奇奇颗颗抱进去,我要抱花。”
林酒双手抱着白玫瑰,亦步亦趋跟在秦时越身后探头探脑,环顾一圈确定除了跟他们打招呼的赵阿姨外没有其他陌生人才松口气,回到熟悉领地的小兔子要撒欢了。
摸索着捏了捏,垂耳兔刷的竖起耳朵。
“哇——”秦时言夸张的惊叹,凑近道,“嫂子你这个好好玩,借我玩一下好不好?”
林酒听后立马抱着花往远挪了两步,捂住兔耳戒备盯着他:“不好。”
兔兔记仇。
秦时言看着他蹬上兔耳拖鞋噔噔噔跑进厨房,喃喃道:“还真是只兔子。”
少年挠挠头,凑到自家大哥身边偷偷问道:“大哥,嫂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秦时越瞥他一眼,凉凉道:“你说呢,谁准你不通知我就自己上门的。”
顶着大哥的死亡视线,秦时言硬着头皮道:“不关我的事,是爷爷他惹哭了你的人怕你生气不敢上门,硬逼着我来的。”
“呵呵。”
秦时言:“……”
林酒特别喜欢那束白玫瑰,找林阿姨要了个喇叭口的透明水晶花瓶插上,赵阿姨还帮他修建摆了造型。
“谢谢阿姨,好漂亮哦,我拿去给师兄看看。”
林酒小心翼翼捧着花瓶放到了餐桌上,细致的摆在了最中间,还垫上了白色手帕,满意点点头。
扭头搜寻到男人的身影,林酒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小跑过去:“师兄师兄,来看我插的花瓶。”
秦时越笑着转过头,伸手要接他。
“大哥!弟弟错了!!!”
少年猛地爆发一大声哭嚎,扑到地上抱住了秦时越一条大腿,把正迈步的男人拖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林酒吓了个激灵,站定在原地兔耳竖的高高的,警觉又懵懂。
秦时越:“……”
秦时越稳住身体,额头青筋一蹦跳出个十字,咬牙:“松手。”
秦时言抬眼偷觑一下,对上男人冷刀子似的眼睛,顿时一个哆嗦,扭身扑向林酒:“嫂嫂——”
“哎呀!”
林酒瞬间睁大了眼睛,惊叫着跑开,绕了个圈子躲到秦时越身后,微微喘着气探头道:“你不要叫我嫂嫂,好像水浒传。”
秦时越有一瞬很想笑出声,但他还记得自家大哥仍在气头上,于是以夸张的猛男嘤嘤式扑倒在地。
林酒有点担心,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扶扶看,自小见识过无数回的秦时越已经见怪不怪,嫌弃的看了眼蠢弟弟,拉着小兔子的手回到餐厅:“别理他,他从小就读武校,身体比牛都结实摔不坏。”
林酒捧场的哇了一声,随后抛到脑后指着花瓶给人看:“我和赵阿姨一起摆的花,花瓶上的蝴蝶结是我打的。”
秦时越搂着他肩膀一起欣赏,夸道:“真好看,我们啾啾心灵手巧。”
“嘻嘻,还好。”
倒在地上的秦时言满目凄凉,热闹是哥嫂的,他什么也没有。
“地上很好睡?难不成还要我请你起来。”
“……好嘞。”
秦时言一骨碌爬起来,腆着脸凑到二人身边道:“说正经的,我是受爷爷所托给你们送东西来的,好几大筐呢。”
几大筐?什么东西居然还要用上筐字。
林酒好奇的去看自家师兄,却发现他蹙着眉一副果然又是这样的表情,更好奇了:“师兄?”
秦时越摇摇头,凑到他耳边道:“没事,你收着就是了。”
林酒迟疑着点点头,依照师兄家里的条件,他爷爷不会送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吧?感觉可能性很大哎,那他肯定是不要的。
秦时言把他们领到三个大箩筐面前,豪气的一挥手:“喏,都在这儿了,爷爷这次可是下血本了。”
林酒走过去探头看了看,兔耳朵垂下半边,一脸疑惑。
左边筐子里放着形状漂亮的土豆,中间筐子隔开一侧放着圆圆黑黑的不知名瓜,另一侧放着颗颗圆润的红葡萄,右边筐子放着鲜嫩的菜心。
一切看似都透露着隆重的普通。
林酒松口气,原来只是蔬菜和水果,那收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他扭头看了看男人,见对方微微点头便放下心来。
“请你帮我谢谢老人家,这些是他自己种的吗?种的真好。”林酒不太擅长说这些场面话,干巴巴说完后想了想,又道,“那件事不用道歉的,老人家是长辈,没关系我没有放在心上的。”
天啊他这位兔兔嫂子也太软了吧,真能受得了他大哥这种严厉冷淡的性子吗?感觉轻轻戳一指头都能把人碰哭了。
秦时言感慨着,忽然又道:“嫂子你知道吗,其实这些……”
“咳咳。”
察觉到刺在背后的视线,秦时言不明觉厉,噤了声。
林酒疑惑嗯了一声,注意到他刚才的称呼,皱皱鼻子道:“不要叫我嫂子……”
“哥!哥!以后你就是我的新哥!”秦时言赶忙找补,满脸堆笑。
这个可以,林酒弯起眼睛,点头应了。
兄弟俩把筐子搬进厨房给赵阿姨处理,林酒站着无所事事,想到买的东西还在后备箱就去找师兄拿钥匙。
“外面冷,你坐着我去拿。”秦时越把奇奇颗颗塞进他怀里,让人在沙发上稳妥坐好,又叮嘱赵阿姨先洗点红宝石葡萄出来给他吃。
“红宝石葡萄?名字好好听呀。”没听过,应该是外地品种吧,林酒一手抱着一只玩偶,靠在沙发靠背上轻轻晃着腿,师兄出去之前还顺便帮他把电视机播到了奇奇颗颗历险记。
目睹全过程的秦时言瞠目结舌,没想到他大哥还有两幅面孔,这个温柔又贴心的绝世好男人真的是他大哥吗?对他犹豫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对小嫂子就像呵护祖国花朵般春风拂面。
可恶啊,好双标一男的。
秦时言掏出手机,在标题为相亲相爱一家人2号的微信群里奋力打字。
没错,他们背着秦时越偷偷还有个群。
“新哥。”
“昂?”林酒下巴放在玩偶上,侧过头看他,一只兔耳竖的高高的,一只垂在脑袋旁,娇憨天真。
秦时言捂捂鼻子,夭寿了,他大哥哪里捡来的兔子,好可爱。
“新哥你多大啦?还有多久满十八岁啊?”
他今天是家里派来的前锋,临行前耳提面命要他问清楚了,免得秦氏最年轻最有前途的总裁面临三年起步的境况。
老爷子说现在的小孩儿惦记的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给他带点好吃的肯定能哄好。
林酒两只兔耳都垂了下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早就满十八了呀。”
秦时言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那这个就没问题了。
“如果没有意外,我明年就大学毕业了……”
他声音轻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睛。
秦时言敏锐察觉蹊跷,正要再问,玄关传来一声斥责。
“秦时言!”
秦时言猛地跳起来,手足无措,大哥虽然严厉但待兄弟向来亲厚,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大哥用这么重的语气叫全名。
秦时越拎了东西进来,大门关闭发出砰的轻响,连带秦时言的心脏都抖了抖,鹌鹑似的站立着。
秦时言沉沉的目光扫过他,语气冷淡:“哪来那么多话,再啰嗦你现在就给我滚回老宅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时言再愚钝也明白其中有不能提的往事,连忙摇摇头:“没有了没有了,新哥对不起,我话太多了。”
林酒就是提到了稍微伤感了一下,没想到男人会发这么大脾气,自己也有点被吓到了,见弟弟吓得坐也不敢坐,忙道:“没事的,不用道歉,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小心翼翼蹭过去拉拉男人衣角,仰起脸甜甜的笑:“师兄你别生气,你生气的样子有点点可怕。”
垂耳兔这么可爱,谁还舍得生气,秦时越摸摸他脸颊,终于是勾唇露出个笑容来:“知道了,师兄不气了。”
男人上楼去放买好的衣服,见他走的看不见了秦时言才拍拍胸脯坐下来。
“妈呀吓死人了。”秦时言心有余悸,同时好奇,“新哥,我大哥有凶过你吗?”
林酒老老实实摇头:“没有呀,师兄是很好的人。”
师兄?秦时言好奇得抓心挠肝,却一句都不敢再问,生怕等下大哥下来听到了直接给他丢出门。
随意找了个不敏感的话题,少年有一搭没一搭的道:“明天除夕了,新哥你和我大哥一起过吗?”
林酒沉浸在动画片中,隔了一会儿才接收到他的信息,嗯嗯应了一声。
看到放在茶几上的对联福字,秦时言拿在手上翻来覆去摆弄一阵,自告奋勇:“趁着天还没黑,我帮你们一起贴吧?等下我晚饭就在这里吃了哈。”
林酒嗯嗯应完,察觉不对,拧起眉慢吞吞扭过头盯他,这个弟弟要插足他和师兄的除夕前夜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吃到筐里其中一样……感谢在2023-10-0821:51:23~2023-10-0922:3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ishbaby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第 25 章 啾啾有定情信物啦
“大哥,你看这样正了吗?”
“嗯,剩下这些也拿去贴了。”
“好嘞大哥!”
林酒看看任劳任怨的少年,忍不住挪过去跟自家师兄咬耳朵:“我们去帮他吧,不好叫他一个人干活的。”
秦时越揽住他,抓住那双微凉的小胖手塞进自己衣服里捂着,淡然道:“没事,让他做,阿言从小就喜欢上蹿下跳,精力旺盛着呢。”
可是……
又看了看少年爬高下低灵活的模样,林酒有点急了,抽出手揣在袖子里往远挪了挪屁股,鼓着脸颊把脚丫从毛绒拖鞋里伸了出来,踩在鞋面上,肉乎乎的脚十趾圆润粉嫩。
秦时越怔了怔,盯着这双粉白的脚丫目光微深,喉结轻轻滑动,低哑着嗓音轻训:“淘气,怎么连袜子也脱掉了。”
林酒没有吭声,只是脸颊鼓得更圆了,两脚交替着在铺了毯子的地板上跺了跺,跺完后又去偷偷观察身边男人的脸色。
秦时越忍笑,学着对方以往的样子,手肘搭在膝盖上,俯低身体从下往上看他,笑眼弯弯:“啾啾有什么想要的?告诉师兄,嗯?”
林酒抿抿嘴,很烦的把一只脚丫啪嗒踩在了男人鞋面上,还使劲压了两下,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半点没被压疼的秦时越伸手摸了摸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的小兔脚,确定是热乎的就随他玩去了,一本正经叹气道:“师兄比较笨,啾啾不说的话,师兄猜不出来哎。”
林酒这才肯抬眼看他,眼尾弧度委屈的下垂:“可是我想和师兄你一起布置。”
他都期待好几天了。
就见秦时越清清嗓子喊了一声,正在门外勤勤恳恳贴横批的秦时言应了一声,轻巧跃下梯子,十分狗腿的跑过来:“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秦时越随手指了块地方:“你去那边贴福字,对联我和啾啾来贴。”
秦时言秒懂,露出个配合的猥琐笑:“我懂我懂,不打扰你和新哥恩爱,毕竟我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嘛。”
在自家大哥的鞋底踹到身上之前,秦时言火速抱起一堆福字溜之大吉。
“阿言是家里最小的弟弟,被家长宠坏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听进去就是了。”
秦时越帮小兔子竖起耳朵,戴好帽子围巾和手套。
林酒有点害羞,他摇摇头:“没事,我还挺羡慕他这种性格的,一点都不怕生跟谁都聊得起来。”
秦时越站在外面挡住风口,把人搂在怀里低头亲亲额头,小卷毛下意识挣动两下便乖乖任亲,完了还要看看后面有没有人看到。
还好,弟弟忙着琢磨福字贴哪儿,赵阿姨还在厨房整理果蔬,没有人偷看他俩亲亲。
林酒脸蛋绷起,努力作出正经模样:“师兄你乖一点啦,我们要快点贴好,不然就天黑了。”
成天只想亲亲抱抱的秦总摸摸鼻子,乖顺点头。
林酒恐高,就站在梯子下面帮男人看位置,虽然也不怎么需要他提醒,师兄眼力很好,站在远处确认好位置再上去贴就基本不会有太多错位。
贴好对联,确定不会被风刮跑,两人就回到了屋子里,秦时越第一时间去摸林酒的脸颊,即便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那一小片皮肤还是有了明显的冰凉。
男人叹气:“刚才不该让你跟出去的。”
林酒把他的两只大掌抓在手里摸了摸,十分好奇明明他刚才都没有戴手套,手却都是热乎的。
看来自己的体制比起师兄来真的是差远了。
天暗得比较早,赵阿姨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饭了,探头出来问道:“需要准备言少爷的晚餐吗?”
秦时言刚要点头,就听秦时越开口:“不用。”
干了两小时活的秦时言:?
没等他发出控诉的哭嚎,秦时越淡定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最新的全套奥特曼至尊钻石卡给你寄到老宅,单号发你微信了。”
秦时言:!
少年激动的转圈圈:“哥!你就是我亲哥!我爱死你了!”
他十分上道的边抛飞吻边往门外跑:“弟弟这就告辞了,祝你和新哥百年好合!”
大门砰的合上,隔着墙都能听到少年在外面呜呼的欢呼声。
秦时越头疼的揉揉眉心,回头就看到林酒捂着嘴巴吃吃的偷笑,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牙,点点灯光印在其中宛如碎星。
“啾啾笑什么?”
林酒忙放下手摇摇头,耳朵通红:“没什么没什么。”
好难为情,他刚才突然想到,如果以后他和师兄有了自己的宝宝,会不会也是这样跳脱的性格,师兄一定头疼死了。
不行的呀,兔兔住脑,不可以色色。
林酒欲盖弥彰的小跑两步,乳燕投林般把自己扔进男人怀里,埋起发烫的耳朵尖。
秦时越抱住忽然投怀送抱的小兔子,眯了眯眼,小家伙背着自己有什么小心思了。
门上都贴好了福字,袖珍小灯笼和摆件也都挂好了,给原本充斥着性冷淡风的别墅添上了不少过年的红火氛围,人少都显得热闹。
今天的晚餐是西餐,关闭主灯点上烛光,昏黄的光影下,林酒盯着那朵最好看的白玫瑰,感觉自己脸上在升温。
赵阿姨早早识趣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偌大的餐厅里寂静无声,唯有二人清浅的呼吸与醇厚的熏香蔓延。
气氛良好,一室温情。
秦时越开了瓶柚子汁,取出两个高脚杯,一人倒了小半杯。
林酒忽然噗嗤笑出声。
秦时越:“啾啾又在笑什么?”
林酒努力忍笑,两枚梨涡若隐若现:“我看别人吃烛光晚餐都是喝红酒,可是我们在喝果汁,好好笑。”
秦时越低眸弯唇:“灯下看啾啾越看越喜爱,喝酒误事,师兄怕会冒犯了你。”
“……”
林酒揉揉脸颊,嘟囔:“不许说了。”
还好烛火暗看不清他脸上的颜色,不然怕是都变成红苹果了。
师兄总能随意一句话就撩拨到他,来这里几天比自己前半生二十多年害羞的次数都多。
直觉后面似乎还有环节,林酒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的攥紧了布料,手心湿漉漉的。
秦时越起身来到他身边,蹲下。
林酒结结巴巴:“怎,怎么了吗?”
秦时越低下头,打开他的手心用手帕细细擦去冷汗,用自己温暖的大掌包裹住他的手。
“啾啾。”
“嗯。”
林酒和他温柔似水的眼眸对视,心情逐渐被安抚下来,耳边擂鼓似的心跳声逐渐弱去。
秦时越仰着头,俊美面容被烛光打下阴影,眉眼却是笑着的,优越的轮廓宛若造物者最优秀的作品。
他对眼前人视若珍宝,声音轻柔的仿佛再重一点就会把人吓跑:“师兄就是想问问,我很喜欢你,请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林酒忍耐多时的眼泪唰的涌出眼眶,啪嗒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烫得他微微一颤,随后握得更紧了。
“愿意,我愿意的。”林酒拼命点头,泣不成声。
他试图抬手抹泪,手却还被男人握着,他舍不得抽出来。
“对不起师兄,我很开心的,我也不想哭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就是停不下来。”
林酒抽抽搭搭的解释,心想这大概就是喜极而泣吧?他真的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般高兴过。
秦时越心脏微微纠疼,起身后捧起青年面颊。
林酒呆呆看着他俯下身子,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闭眼。”
林酒听话的闭上了眼,感到柔软温热的触感印在眼角,一点点吻去他欣喜的泪水。
手腕一凉,似乎有什么细细轻轻的东西套了上去。
是一条白金钻石手链,做工十分精美。
林酒摸着腕上的链子,局促道:“对不起,我,我没有准备东西。”
秦时越点点他鼻尖笑道:“傻啾啾,是我追求你,当然是我来准备定情信物。”
定,定情信物?
林酒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整个人都快无法思考了,这就定情了吗?
“另一条就麻烦啾啾帮我戴上了。”
“好,好的。”
林酒抖着手拿起那条价值不菲的手链,宛如婚礼上互换戒指般虔诚的替男人戴在腕子上,中途因为手抖尝试了几次都扣不上卡扣,急得他直冒汗。
秦时越耐心等待着,另一只手摸摸他脑袋或屈指蹭蹭脸颊,无声宽慰。
林酒抿着嘴唇佯装镇定,凑近了努力去戴。
咔哒——终于戴上了。
林酒悄悄松口气。
“现在——”秦时越看着他,目光灼灼,“我能亲你吗,啾啾?”
林酒没有回答,只是忍着羞怯亲自把自己红润的嘴唇送了过去,贴上。
到底是天真了,本想一触即离,却低估了确认关系对隐忍已久的男人的影响。
呼吸交缠间,林酒瘫软在男人臂弯里,恍惚觉得自己要被一头猛兽吞吃入腹了。
嘴巴好痛,师兄亲起人来怎么这么凶呀。
不准亲了嘤。
一时失控把小兔子嘴唇都亲肿了的秦时越眼神微闪,理亏的替人切好牛排送进嘴里。
“啊——”
“啊呜!”
林酒小心翼翼张大嘴巴,吃掉投喂过来的食物,眼睛水润润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春意。
有了明确身份,林酒适应得非常好。
吃完晚餐,他慢吞吞张开胳膊,眼睛晶亮:“师兄抱我起来好不好?”
秦时越从善如流,抱小孩般单臂把人搂在臂弯里,一手还端着果盘,大步迈向客厅的步伐稳健轻盈。
呀!
林酒没料到是这种抱法,慌忙俯身抱住男人的脑袋,屁股底下是男人结实梆硬的臂肌,硌得林酒屁股疼,忍不住扭了两下。
秦时越呼吸都乱了,将人按倒在客厅沙发上,眼眸亮地噬人,嗓音低沉:“你别招我。”
林酒咬着唇不说话,伸手搂住男人脖子,把自己的脑袋埋到了对方颈窝。
作者有话要说:
试问谁不想要全套奥特曼卡片,我也要!(向秦总伸手)感谢在2023-10-0922:32:14~2023-10-1023:04: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鲸落于海、。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第 26 章 啾啾又害羞啦
擦枪走火的后果就是二人双双灰溜溜上楼洗澡。
林酒歪着脑袋闭眼小口喘气,树袋熊似的攀在男人身上,浑身软的像没骨头。
秦时越稳稳托住他绵软臀部和肩背,一步步往楼上走,眉眼带着餍足,不紧不慢道:“说了让你别招我,要知道你师兄也是个正常男人。”
林酒抱紧他的脖子,小狗似的哼哼唧唧,嘴巴里仿佛还残留有男人凛冽的气息,嘴唇麻麻涨涨的。
“师兄好凶……”
秦时越挑挑眉没说话,这就凶了?真是个小娇娇。
算了,还是慢慢来别吓着了,不管是小兔子还是小绵羊都不禁吓的。
来到卧室门口,林酒松手就往地上跳,谁晓得两条腿软趴趴的,险些没踉跄着以头抢地。
秦时越一把将人拎了回来,哭笑不得:“腿软了?要不要师兄抱你进去?”
林酒像是被揪了尾巴,赶紧直起身说了句不用,若无其事的开门进屋。
关门。
靠在门板上,林酒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腿,原来小说里被亲到腿软的情况是真实存在的吗?好丢脸,差点在师兄面前出大丑。
呜呜。
缓了一阵,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林酒才拿了睡衣进去洗澡,他倒是很想穿那套新买的恐龙连体睡衣,只是拿去洗了得明天才能穿。
等明天让师兄和自己一起穿,然后看春晚。
暗戳戳计划着明天要做些什么的林酒边想边脱衣服,余光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白白净净,珠圆玉润,眼尾和唇瓣都红艳艳的,满面春光。
天呀,林酒睁大眼睛捧住自己的脸颊,用力摇摇头,镜子里这个人真的是自己?怎么这么……这么,妖里妖气?
林酒赶紧揉揉眼睛,鼓起脸颊做了几个夸张的表情,意图尽快驱散面上诱人的春色。
忽然,他小小惊呼一声,小心的把衣领往下拉了拉,震惊的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脖子看。
红红紫紫,星星点点,好不精彩。
什,什么时候亲的呀?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林酒抱住自己脑袋,努力回想,却悲伤的发现刚才的自己完全沉浸在男人强势的入侵中,别说记得对方做了什么,只怕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师兄好过分,还好现在冬天穿得多,不然都被别人看见了。
林酒撅撅嘴,转念一想忽然又抿着嘴笑起来。
师兄不过分,是好人。
呼,又脸红了,盯着镜子里红透的面颊,林酒伸出手戳了两下,再捏起来扯一扯。
“唔!”扯疼了。
难怪师兄总喜欢碰他脸颊,手感是挺好的。
看着镜中白胖圆润的自己,林酒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怕是又重了几斤,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称体重了,每天被师兄夸夸他完全没时间去焦虑自己的体重,以前十分厌恶的肥肉,现在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摸摸手臂,捏捏大腿,拍拍肚皮,肉乎乎的。
林酒叹口气,还是不行呀,太胖了不健康,大过年的,等体检好了再和师兄商量减肥的事情吧。
脱掉内裤。
嗯?
……
林酒愣了愣,忽然整个僵硬住,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好不容易褪去的红色瞬间爆满整个面颊。
他不知所措的提着内裤边边,羞得从脸红到了脖子,甚至白皙的皮肉都隐隐泛粉。
怎么回事呀,……湿掉了。
呆呆僵持半分钟,林酒火速脱下内裤站到了花洒下,闭着眼把手指伸下去胡乱搓洗。
触手湿滑,在指间流连。
清洗干净自己,林酒又做贼般伸手把脏掉的内裤勾了过来,蹲在淋浴下吭哧吭哧的搓。
热气氤氲,朦胧水汽沾湿了他颤抖的睫毛和花瓣唇。
将近一个小时后,在屋外等候了大半个小时,还以为小绵羊在浴室里洗睡着了,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的秦时越才等到了慢吞吞推门出来的人。
青年穿了身印满橙子的橙色毛绒睡衣,发梢微微打湿,脸颊被热气蒸腾的嫩生生的,微低着脑袋站在门口。
“啾啾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师兄就要去里面捞你了。”秦时越玩笑道。
林酒:“……”
听到男人的声音,林酒猛地揪紧自己侧边的裤子,咬着唇不说话。
“啾啾?”秦时越对他的情绪变化向来敏感,走近后弯下腰看看青年红透的脸,确认不是哪里不舒服才去逗他,“还在害羞?”
林酒抬头瞪他一眼,眼眸水润没半点杀伤力:“才没有。”
“好,没有。”秦时越伸出自己的手,“不是要看电影吗?已经十点了,还看不看?”
“要看!”
还好他刚才已经在房间里冷静了好久,不然真的会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林酒把手放上去牵住,乖乖跟着人下楼。
赵阿姨已经收拾好餐桌进屋了,客厅的茶几上摆好了果盘和点心。
林酒盘膝坐在沙发上,仰着脑袋去看挂在天花板上的小灯笼和彩带挂饰,弟弟的审美还是可以的,搭配摆放的很好看。
“感觉很花哨,师兄你会不会不习惯?”林酒用手指戳了戳坐在旁边选电影的男人,男人穿着身和林酒同款的深蓝色毛绒睡衣,脚上是同色系棉拖,看着比平时更添了几分温和。
秦时越侧过头笑了笑:“不会,只是以前你不在我身边,布置的温馨还是冷淡都无所谓。”
林酒眼睛亮亮的,挪了挪屁股过去把自己塞到男人怀里:“抱住我哦。”
秦时越眼尾笑纹浅浅:“好,抱住了。”
两人温存着,忽的,林酒酣然的神情一凝,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师兄。”
“嗯?”
林酒歪着脑袋狐疑看他:“你不是说你的叔伯弟弟们跟你关系不好吗?”
就今天来的那个看,不像哎。
秦时越:“……”糟,失策了。
林酒直勾勾盯着他,剔透的黑眼珠简直让人无所遁形。
秦时越一时不察翻了车,难得感觉到了煎熬,喉结上下滚了滚。
“嗤。”林酒迅速扭过脸,嘴角促狭的弧度没藏住,忙用手去按平。
秦时越这才回过味儿来,眯起眼:“聪明啾故意吓唬我?”
林酒抿抿嘴嘀咕:“谁让你先骗我了,我又不是傻瓜。”
秦时越自知理亏,靠过去蹭了蹭青年软嫩雪腮,低声认错,林酒被他蹭得脸蛋痒痒,皱着脸边笑边把男人的脸往外推。
“哎呀,师兄!……”
两个人腻歪在一块儿玩闹了一阵,林酒把手伸上去勾住男人手指,眼睛开始挑选影片。
“我们看什么呀?”
“师兄也不知道,我很少看电影。”
秦时越按着遥控一个一个点过去,忽然瞥见个动画电影,海报上是只靠在一起的灰兔子和红狐狸。
林酒也被吸引到了,扯扯男人手指头:“要这个,我想看这个。”
点击播放。
客厅主灯关掉,只留下沙发边的落地灯,调到观影模式,灯光暗暗的又不伤眼。
影片讲述了一只十分上进考编的兔子,最终兔子警官和她的狐狸朋友成功揭露了反派的阴谋。
秦时越对电影不感兴趣,只是在兔子警官刚登场的时候多看了几眼,倒是怀里的人看得很专注,随着剧情发展还会时不时惊呼一声,或在他怀里动弹两下。
影片结束,林酒意犹未尽的挠挠脸颊,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那人不知道专注看了自己多久。
林酒小声嘟囔:“你怎么不看电影光看我呀。”
秦时越回答很快:“我家啾啾才是最好看的兔子,师兄不爱看其他兔子。”
林酒噗嗤笑出两枚梨涡,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
臭师兄,又开他玩笑。
“啾啾,要不要发朋友圈?”秦时越忽然道。
林酒歪歪头:“朋友圈?发我们之前拍的照片吗?”
秦时越颔首,又问:“我可以发吗?”
林酒有点受宠若惊,忙道:当然可以的呀,师兄你怎么了呀?我不会干涉你的朋友圈的。”
秦时越揉揉他脑袋:“我怕你不想暴露我们的关系。”
原来如此,林酒心里暖融融的。
“怎么会,能遇到师兄你我很开心,这是我今年遇到的最幸运的事。”林酒靠过去抱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胸膛上,能听到一声声略快的心跳。
林酒声音轻轻的,眉眼间一派放松:“我没什么朋友,跟以前的领导同事也不熟,如果他们要说就随他们说吧,反正影响不到我们。”
顿了顿,他又道:“我想和师兄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要偷偷的。”
真的很讨厌在这种时候想起孟殷,但他实在无法不去对比两人的差距,像他师兄这般人实在凤毛麟角。
甩甩脑袋把脏东西丢掉,林酒拧着眉默念几句妖魔鬼怪快离开。
秦时越心潮澎湃,把人正面搂过来重重亲了一口,俊眉修目,意气飞扬:“好啾啾,过完年我就打电话让我爸妈回来主持订婚礼。”
“唉?”
林酒呆住,倒也不用进展这么快吧,不过看着他家师兄难得这么喜怒形于色的样子,林酒心里也甜滋滋的,没有泼冷水过去。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有什么事他和师兄一起面对就是了。
关闭落地灯的观影模式,两人就着灯光开始挑选之前拍的照片,还跟风现拍了官宣必备的牵手图,两条定情手链一并入境。
算起来,林酒朋友圈的好友就寥寥几十个,只有最近新加上的辛文柏和容台熟一些,或许还有新朋友方悦悦。
精心布置好了九宫格,把官宣图放在中间位置压轴,想了想,林酒又哒哒哒打上几个字。
——你的小甜啾忽然出现~@秦。
当着男友的面撒了个线上娇,林酒有点不好意思,绷着脸蛋故作镇定的咳嗽两声。
秦时越眼底掠过笑意,学着他的样子布置九宫格,配文——你的小师兄忽然出现@小九不是小酒。
点击发送。
发出去半分钟不到,冲浪达人方悦悦宛如住在朋友圈般火速点了赞。
【大小姐:!!!祝99】
【大小姐:我的妈!!!你们的手链是天使之心!!!野猪嫉妒jpg】
女孩用数个感叹号表达了她激动的心情,林酒有点奇怪,礼貌回复【小九不是小酒:你说这条手链吗?】
对面没再回复,林酒等了会儿,除了辛文柏和容台没有人再点赞,便伸过脑袋去看秦时越的,一看吓一跳,短短一分钟就蹦出来了几十个赞,甚至还在不断增加,都是什么张总王总李总,纷纷留言二人般配之类的。
友好的留言让林酒稍稍松了口气,高兴的和秦时越碰着脑袋一起看,忽然,他看到容台发了条评论。
【快乐的小容:6666老爷子这么快就接受你家宝贝啦?老秦你真有本事,红宝石葡萄和小日子的黑皮西瓜都肯给,这一盘得有好几万了吧?】
???!!!
小绵羊吓到炸毛。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个小bug,趁没人发现赶紧修一修来晚了来晚了感谢在2023-10-1023:04:55~2023-10-1123:38: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68864286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天都想规律学习10瓶;桔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第 27 章 啾啾好像发现秘密啦
灯下。
林酒盯着果盘认真掰手指,神情严肃。
真是好大一个筐,一边装黑瓜一边装葡萄,如果果盘里的就要几万块,那这一大箩筐岂不是得几十万了?
默默算了下自己刚才吃了多少钱,林酒呼吸一梗,闭上眼睛往后倒去。
“啾啾?”
林酒倒在男人怀里,虚弱抬手道:“师兄你告诉我,那筐土豆和菜心多少钱?”
秦时越沉默了,盯着他眨了下眼睛。
林酒也沉默了,好了他知道了。
火速坐起来,林酒火急火燎踩着袜子就要往地上蹦,被拦腰抱了回来。
秦时越把正扑腾的绵羊按住:“干什么去?”
林酒眼睛睁得溜圆,趴到他耳边焦急道:“师兄,我们快把东西整理整理明天还给你爷爷吧,三筐加起来怕是得有几百万咧。”
虽然加起来不止这个数,但。
“为什么?”秦时越把人抱回怀里,下颌轻蹭人细软发顶,“不用还,还回去爷爷会以为你看不上他送的东西,要生气的。”
林酒噎了噎,嗫嚅:“可是……这么贵的东西一定很稀少吧?都送到了我们这里……”
总感觉占了老人家很大便宜。
“也没有很稀少,其实挺多的。”秦时越补充,“爷爷在国外和人合种了几片地,长势还不错。”
“啊?”
林酒震惊,所以,自己果然还是见识少了,对豪门的老人家缺少充分认知。
豪门老人怎么会真的平平无奇种地呢,那种的是钱。
吸吸鼻子,林酒默默靠在男人胸前反思。
秦时越把果盘端过来,剥了颗葡萄递到他嘴边:“吃不吃?”
林酒看看他,耸动鼻翼嗅了嗅散发甜香的果肉,啊呜一口叼住,牙齿咬着男人指尖磨了磨,抬眼一眨不眨看他脸色。
指尖传来细微的撕咬,跟刚长牙的小兽似的,看似凶巴巴给自己壮胆实则与撒娇无异,秦时越眸色一暗,语气低沉无奈:“啾啾,师兄跟你说过的……”
林酒预感到他要说什么,连忙把他的手指头吐出来,鼓着腮帮子嚼果肉:“师兄不许耍流氓。”
秦时越挑眉,无辜道:“我怎么流氓了,我做什么了吗?”
你现在是没做,再继续下去可就不一定了,林酒在心里嘀咕,强行转移话题,张开嘴巴讨食:“要吃葡萄,西瓜也要。”
秦时越没拆穿他,轻弯了弯唇角:“遵命。”
一口葡萄一口果肉,还有囊括所有会员的点播电视看,林酒晃晃脚丫子忍不住唾弃自己,自己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都怪师兄太宠他了。
啊,对了。
林酒低头找了一圈,在屁股底下摸到了自己的手机,点进微信前偷偷觑了眼身旁的人,男人双腿交叠,正专注于平板上的文件,侧颜轮廓优越得仿若山峦绵延。
似是察觉到了视线,秦时越抬头看过来,眸光刹那柔和:“怎么了?”
林酒忙摇摇头:“没事,就看看你。”
秦时越讶异,勾唇,把头转了回去继续未看完的文件。
好帅一男人,总是能在各种时候撩拨到他。
林酒揉揉微热的脸蛋,点进方悦悦的微信。
【小九不是小酒:方小姐,你刚才说的天使之心是说我的手链吗】
等了五分钟对面才回复。
【大小姐:不好意思在约会,刚看到消息】
约会?她那天不是和王富分手了吗?
估计猜到了林酒会怎么想,对面又发来一条。
【大小姐:新男朋友,嘻嘻!野猪狂喜jpg】
盯了两秒野猪表情包,林酒忍不住继续打字,不知道是他打字太慢还是对面手速太快,还没打完对面就唰的发过来一长段。
【大小姐:别叫我方小姐,显得我好像很方,要么悦悦要么大小姐。没看错的话你手上戴着的就是天使之心,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另外一条戴在你老公的手上吧?这是秦氏董事长和其夫人当年的定情信物,传说是百年前一位西域大家制作的,拍卖价高达八千万,因为它历经百年却像天使一样不染尘埃,故得此名~】
啪嗒。
林酒手指一颤,手机直直坠落在沙发上。
秦时越扫过来一眼,顺手揉揉他脑袋:“困了?”
“没。”
林酒勉强镇定,颤颤巍巍把手机捡起来。
【小九不是小酒:所以我现在是把四千万戴在手上?】
【大小姐:?】
【大小姐:我是说一条八千万,挖鼻jpg】
……
林酒垂下眸子,小心翼翼托起腕上的链子细细端详,细细的银链子上恰到好处的点缀着数颗钻石,灯光一照宛若群星璀璨,半点看不出已经是历史遗留下的产物。
所以师兄平时在他面前还是收敛了,几千万对人家来说不过一串数字,现在,这串数字又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这是师兄沉甸甸的心意。
怎么办,他好像更喜欢这个男人了。
背着秦时越,林酒悄悄撅起红润嘴唇,在手链上细细印下一个轻吻,冰凉的链子贴在腕间,一点点浸染上自己的体温。
“师兄。”
“嗯?”
不等秦时越抬头,一枚香吻吧唧袭上侧脸,因为力气过大而导致他身子都歪了歪。
林酒心虚的眨眨眼,趁人被自己亲懵之际飞快跳下沙发逃跑。
“师兄我困了,先睡了哦。”
目送青年消失在楼梯上,噔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秦时越这才后知后觉抚了抚自己的脸,喃喃道:“跑这么快,怕我亲回来吗?”
回到房间后,林酒还探出脑袋确认了下有没有人追来,确认安全,轻手轻脚合上门。
小跑两步把自己砸在床铺里,嘎吱一声。
林酒:!!!
赶紧爬起来重新躺下,翻滚着卷起被子,林酒趴在两只新玩偶身上哒哒哒打字。
【小九不是小酒:不是老公哦】
对面秒回。
【大小姐:好吧,你男人】
林酒脸一热,埋在玩偶身上闷了闷,抬起脸继续打字。
【小九不是小酒:谢谢你,大小姐】
【大小姐:……】
【大小姐:不跟你说了,约会去了】
林酒退出页面,朋友圈多了几个红点,零星的点赞和回复少得可怜,尽管如此,林酒还是认认真真回复了别人的祝福。
将奇奇和颗颗一左一右摆在自己身边,怀里抱着绿恐龙,林酒怀揣着甜蜜沉入梦乡,一夜好梦。
第二天睡醒居然十点多了,林酒慌忙起床,掀被子的时候差点没把被他睡梦中踢的横七竖八的恐龙们掀飞出去。
盯着镜子里软胖脸蛋上的黑眼圈,林酒鼓起脸颊,转身折返到衣帽间,拉开摆放着各种护肤用品的抽屉,对照着手机搜索,林酒迷茫的打开一盒东西,拿起粉扑试探着对脸蛋拍了两下,粉尘飞扬。
“咳咳!咳!——阿嚏!”
林酒赶忙逃了出去,选择用热毛巾敷。
敷了十分钟,眼皮倒是消肿了,只眼眶周围还残留点淡淡的印,他肤色白看着就格外明显些。
这个点肯定是错过了早餐的,林酒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听到庭院里有嘈杂动静。
赵阿姨招呼他吃东西,林酒拿了片吐司往嘴里一塞就往屋外跑,正正撞在了来人怀里,吐司差点从嘴里掉出来。
抬头看到是秦时越,林酒弯起眼睛露出梨涡:“师兄你干嘛去呀?”
秦时越侧过身子把屋外的场景亮给他看,院门口一辆小货车嗖的开走,只见空旷处堆放着几个红色包装的方盒子,包装上印有烟花的图案。
林酒兴奋仰起脸道:“我们今天要放烟花吗?”
秦时越颔首:“你喜欢烟花。”
林酒惊讶,歪歪脑袋:“我跟你说过吗?”
秦时越摸摸他的卷毛,笑了笑没说话。
他曾经答应过啾啾的,可惜,两个人都没能活着等到那年冬天。
男人谨慎的掩饰好眼底的酸楚,没有叫他快乐的小绵羊发现。
有了期待的事情时间就会过得格外缓慢,林酒跑到庭院里绕着烟花转了两圈,还蹲着拍了照片,这才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林酒刚吃过还不是很饿,摸摸鼓鼓的软腹,对着男人递过来的小半碗米饭摇了摇头,细声拒绝。
“我不要吃了。”
秦时越蹙眉,最终还是拗不过他,把饭添到了自己碗里,语气幽幽:“下次还是得盯着你不能熬夜,黑眼圈都快跟大熊猫媲美了。”
哎呀。
林酒抬起手捂住眼睛,丰润的红唇微微嘟起。
忽然,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今天最重要的道具忘记啦,怎么能少了他的兔耳发箍。
只是大约昨天玩了一天玩坏掉了,兔耳朵没办法完全直立起来了,一半耷拉着,像只萎靡的兔子。
“师兄——”
林酒委屈巴巴的顶着兔耳跑下来,奔到男人面前指着自己的脑袋给他看。
秦时越被他萌得心肝乱颤,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没事,师兄等下就给你买一百个回来,咱们换着戴。”
林酒摇摇头,十分懂事道:“不要一百个哦,一个就好了,我就只有一个脑袋。”
秦时越笑盈盈搂住他拍拍背:“好,要个最好的。”
林酒用力点头,又高兴了起来,弯折的兔耳朵在空中抖了两下。
干等着确实难熬,还好林酒并不是无所事事的,下午还得画画存稿子。
例行画好稿图,林酒忐忑的酝酿了下勇气,小心点进后台看了看,有点点失落,自荐申签仍然没有得到编辑回复,不过从另一种角度看也是好事,没回复说明还有一半希望,说不定明天就收到了呢。
脑内幻想了下签约后一本飞升,自己成为紫微星赚大钱给师兄花的财大气粗模样,林酒忍不住捧着脸颊吃吃笑起来。
坐在全家福壁画前看书的秦时越为之侧目。
快乐的小羊。
年夜饭吃得比较早,天刚擦黑就摆上桌了。
赵阿姨一早就买好了菜,从午后开始忙活,势必要让自己的手艺完美体现在这年尾最后一顿饭上。
八宝饭、小汤圆、糖醋排骨、三鲜汤等等摆满了桌子,琳琅满目令人食指大动。
“哇!”
林酒冒着星星眼,也不急着放烟花了,乖乖在桌前坐好埋头苦吃。
“阿姨你真厉害,每样都好好吃呀。”
赵阿姨和他们一道吃年夜饭,闻言笑得眼角皱纹层叠:“喜欢就好,林少爷、秦总你们多吃点。”
吃到一半,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第一声炸响,随后越来越近,此起彼伏,五彩斑斓映在窗玻璃上明明灭灭,勾得林酒一个劲儿往窗户外面看。
“师兄你好了没有嘛。”他拉长了声音软语催促。
秦时越眼里闪过促狭,终于是放下筷子,把人领出了门。
四面八方,远远近近,到处都在放烟花,砰砰砰的不绝于耳,隐约还能听到邻居那边的嬉笑欢闹声。
引线燃烧的沙沙声响起,早就准备好的林酒赶忙拉起师兄往回跑,谁知道过于着急左右脚相互一绊,直直的就往地上扑去。
“哎呀!”
惊慌失措的林酒被一只有力的铁臂拦腰托住,随后林酒就感觉自己整个人悬空了,被男人随意夹在臂弯间,几步就迈到了安全地方。
林酒呆住,兔耳朵耸耷着,半晌才想起来蹬蹬腿要下地看烟花。
咻——咻砰——
尖锐的破空声炸响,林酒缩缩脖子赶忙把自己塞进男人怀里,并手动把人的两只手臂环到了自己身上。
安心贴贴。
金灿灿的流光升空轰然炸成火树银花,林酒激动地不行,蹦蹦跳跳指给男人看。
“师兄你看,这个烟花是爱心!”
秦时越的眼睛里没有烟花,只有他得之不易的珍宝。
低眉敛目,情意绵绵。
赵阿姨笑眯眯的举着手机在后面抓拍,她这两日跟秦总借了摄影书在学习,赶明儿拿相机来试试。
再一抬头,不远处的两名青年不知何时吻在了一起,唇齿相依,紧密贴合,暗色的剪影,亮眼的花火,一切都恰到好处。
咔嚓——快门按下。
闹腾着看完了自家的烟花,又欣赏了邻居家的,三人一道在客厅看着春晚直播守岁等跨年。
刚过十一点,织着毛线的赵阿姨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眼,唤道:“林少爷。”
“嗯!”
脑袋还迷糊着,林酒率先大声嗯了下,然后才把压在秦时越肩上的脑袋抬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嘴角。
还好,没流口水。
林酒努力睁大眼睛,一本正经:“我没睡着哦。”
赵阿姨摇摇头,不说话了。
林酒听着电视机里叽叽喳喳的哄笑声,跟催眠似的越来越困,脑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啪嗒。
秦时越搂住倒向自己的人,满脸无奈之色。
赵阿姨年纪大了觉少,示意他把人带上楼睡觉,本来就身体弱,可别再守个岁把自己守生病了。
林酒睡得很沉,都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卧房,身边是紧贴着他的奇奇颗颗,小恐龙也被塞到了怀里,整个被窝都是暖融融软绵绵的。
大概是白天玩得太兴奋了,睡到后半夜,林酒迷迷糊糊感觉小腿在被子里猛地蹬了蹬,把自己蹬醒了。
两点三十九分,有点口渴。
林酒揉揉眼睛,抱起小恐龙往门口走。
走廊里黑漆漆的有点吓人,林酒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下去,抑或是回去睡觉熬到明天早上。
忽的,他瞥见隔壁主卧的门没关严,有一束灯光照了出来。
师兄还没睡吗?让师兄陪他一起去倒杯水吧。
咚咚咚。
礼貌敲过门后,林酒小心推进去:“师兄?”
屋里没开暖气,林酒进去后打了个寒噤,眼睛四下搜寻着男人身影,在落地窗前发现了坐在那儿的人。
“师兄,我想下楼倒个水,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呀?”
片刻后,林酒歪歪脑袋,疑惑:“师兄?你听到了吗?”
男人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不会是睡着了吧?
林酒跑过去绕到秦时越面前,挡住了他怔怔望着窗外的目光,忽然林酒皱皱鼻子,环顾一圈后果然在地上发现了开封的红酒和残留酒液的高脚杯。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看上去像是醉了。
林酒抬手在男人面前挥了挥,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师兄!”
秦时越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恍惚的眼神努力聚焦,最后露出个浅浅的笑:“啾啾,你来了。”
林酒嗯了一声,关切道:“师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时越捉住那只在自己眼前摆动的手贴在脸边,微微阖着眼,声音轻飘飘的:“啾啾,看到烟花了吗?你说想要爱心,所以我带回来了。”
“看到啦看到啦,我很喜欢。”
林酒用另一只手拍拍他脸颊,轻声哄他:“师兄我们到床上去睡好不好?”
“唔……”
男人看着修长挺拔,喝醉了体重还挺压人的,让林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上床,自己也累得直喘气。
“啾啾……”
秦时越像是变成了复读机,叫一声林酒就应一声,进卫生间拿了热毛巾出来给人擦脸擦手。
刚俯身给人脱衣服的功夫,男人忽的坐了起来,一把将他拉进怀里紧紧箍住。
林酒挣动两下没反应,正要再劝劝,秦时越又张口了,嗓音低低哑哑。
“对不起,对不起啾啾,我不该……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你怪我吗?你走的时候疼不疼?哭了没有?怨不怨我?”
说到最后,秦时越反反复复的只剩下对不起三个字。
林酒抿了抿唇,恍惚觉得眼眶酸涩才发现自己忘了眨眼。
他捧住男人的脸,认真和那双满含悲切的眼睛对视,像是要在里面搜寻出什么。
一无所获。
安静在床边坐了片刻,林酒再回过头,男人已经沉沉睡去,眼眶红红的,给那张俊美脸庞平添了几分脆弱。
林酒抬手摸了摸男人额头,确定温度没有变化才替人掖好被子,轻轻关门离去。
回到自己的卧房,林酒窝到床边的小沙发里。
整整一夜,睁眼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姐姐们,可以给啾啾点个收藏咩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点放在这里感谢在2023-10-1123:38:55~2023-10-1223:5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天都想规律学习6瓶;34859710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第 28 章 啾啾的大年初一
秦时越的生物钟准时在七点叫醒了他,耳边还能听到远方传来的鞭炮声。
他睁眼盯了两秒天花板又缓缓闭上了,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些恍惚分不清现状。
躺了两分钟,秦时越撑着额头慢慢坐起身,打算去洗个澡,瞥见身上睡衣忽然顿住。
他昨晚还自己换了衣服吗?轻轻嗅嗅身上,有酒味但不浓。
下床刚走两步,余光忽的瞥见个绿油油的东西躺在床脚地板上,孤零零的。
是那只小卷毛走哪儿都不忘抱着的绿恐龙玩偶。
啾啾昨晚来过来了?
秦时越捏捏眉心,脑海里浮现些许小绵羊吭哧吭哧拖动自己的破碎画面,不禁失笑,真是为难他家小绵羊了,昨晚怕是照顾了自己有一阵子,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自制力还没有用,别冒犯了这头小羊。
把玩偶捡起来拍拍灰尘放到床上,秦时越走进浴室快速洗去身上的酒气,免得等会熏到了他家啾啾。
吹干头发换好衣服,秦时越捏着玩偶后颈皮打开门,差点和门外的人撞了个满怀,也不知道这人在门口站了多久。
“啾啾?”
门外青年顶着对浓重的黑眼圈,令他吃了一惊。
险些没把手敲在对方胸膛上的林酒抿抿唇,抬手搓搓脸颊,他知道自己现在脸色憔悴不好看,可他昨晚实在难以入睡。
勉强扬起笑脸,林酒轻声道:“我还以为师兄你睡过头了,来喊喊你。”
秦时越眉心微皱,青年可能不知道,他的脸上丝毫藏不住情绪,嘴唇是笑着的眼睛却是湿润的。
还哭过了?
秦时越心一沉,迅速锁定自己那场醉酒,自己是做了什么事吗?
“啾啾。”
看到对面试探性伸过来的手,林酒条件反射避了一下,就见男人像是确定了什么,径直带了丝强迫的握住他腕子。
林酒忍不住眼眶一红,试着挣了两下没挣开,反而被整个拉到了房间里,门一合上,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林酒被牵到小阳台,男人握住他的腰轻轻举起,林酒还没反应过来便猝不及防坐到了吊椅上,小恐龙随即被塞了过来。
林酒无意识揉着小恐龙的尾巴,愣愣抬起头,嘴唇微动:“谢谢师兄。”
不是很想和男人对视,林酒逼着自己转移视线,注意到了这个有些格格不入的吊椅。
白色的编织藤椅,铺着厚软的小碎花垫子,还能荡来荡去,跟整个房间的风格反差极大。
没想到看似硬汉的男人还喜欢这个。
察觉到青年不合时宜的走神,秦时越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些许,这样就说明自己犯的错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啾啾。”
秦时越喊了他一声,也跟着挤坐了过来,吊椅瞬间往下坠了坠发出吱嘎一声悲鸣。
林酒顾不上赌气,慌忙往边上让,但是椅子是半圆的弧形本来就不好让,垫上垫子后更是只能容下一个人坐。
吊椅剧烈晃了晃,吓得林酒一动不敢动,着急道:“你快起来,吊椅要坐塌了。”
秦时越安慰:“没事,承重至少180公斤呢。”
林酒往一边侧着身子,露出的半边脸颊微微嘟着,有着可爱的轮廓弧度,即便生气也像撒娇。
把人气成这样,秦时越没办法了,掰着人的肩膀一点点拗过来。
林酒怕吊椅塌了也不敢用力反抗,只是使劲梗着脖子不肯看他。
“啾啾。”
男人的嗓音更加放柔了三分,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轻道:“如果师兄有哪里做的不对了,惹你不高兴了,你说给师兄听,师兄这次一定改好不好?”
林酒咬着唇不答话,眼眶却更红了,喉头哽得厉害,怕是一开口哭腔就要出来。
秦时越叫青年泫然欲泣的神态刺痛了眼,向来淡然自若的脸上浸满无措和焦躁,他又把人弄哭了。
“对不起啾啾,我……”秦时越从未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嘴笨,“啾啾不哭,不要哭,都是师兄不好,别生我气好吗?”
昨晚和那个啾啾说对不起,今天和这个啾啾说对不起。
林酒胸腔用力起伏了一下,两滴眼泪啪嗒落了下来,而后越落越急,泪珠串成了线。
秦时越手忙脚乱去给他擦拭,却无论如何也擦不净,眼看人哭得开始倒抽气。
他又急又茫然,不知道要从什么方向去哄人,想抱人也被抗拒的推开,只得小心翼翼的扶着青年肩膀轻轻拍背,免得人哭晕过去。
哭了好久,眼睛都糊得睁不开了,林酒的抽泣声才渐渐弱下来。
他本来是等在门口想直接质问的,临到头却没了勇气开口,还被人察觉到了不高兴,这一哄直接一发不可收拾,林酒强自压抑的伤心翻倍爆发出来。
他本来是很能忍受委屈的,是师兄把他宠坏了,还要让他难过。
秦时越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又惹人哭泣,温暖干燥的大手在人后颈轻揉。
“啾啾,告诉师兄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是不是师兄昨晚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理理我,好不好?”
林酒仍旧不吭声,两只手互相抠着手指,脑袋倒是顺从男人掌心力道转了回来,只是低垂着不搭理他。
“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
秦时越无法,化身复读机,喊一声就拉一下林酒袖子。
林酒终于抬眼瞪他,眼睛小兔子一样红得叫人心疼。
他带着鼻音道:“师兄好烦。”
秦时越无可奈何,只要能把人哄好,烦人点又算得了什么。
人不肯说,秦时越只能自己逐步分析,先从醉酒本身否定:“是师兄的错,师兄答应你以后再不喝酒了,不会再有昨天的事发生。”
林酒到底是心软的,而且他认为师兄本性不会是孟殷那样的人,师兄对他诸多爱护不是假的。
爱骗不了人,林酒不可避免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动摇,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把人误会了?
林酒紧紧绞着自己的手指,丰润的嘴唇都抿得发白了,就在秦时越以为他还是不会开口的时候,林酒唇瓣翕动两下。
秦时越没听清:“什么?”
林酒低微微抬头,眼眶泛红,语气低落极了:“师兄你,你是不是有两个啾啾啊?”
昨晚对视的那个眼神实在叫林酒震惊又伤心,对方分明是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他是迟钝,可面对喜欢的人,迟钝如林酒也会患得患失。
秦时越蹙眉,矢口否认:“没有,我就一个小宝贝。”
被那声小宝贝冲了一脸的林酒怔了怔,别扭的不吱声,满脸都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见他态度似有软化,秦时越赶紧把他的手拉到自己掌心包住,掌根轻轻摩挲着,似是在沉吟如何开口。
林酒想了一晚,各种不好的思路都联想到了,难过的又想掉眼泪了。
“所以我真的是替身……”
“我这一生只爱啾啾……”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低沉和软糯的声线碰撞在一起,双双静音。
反应过来林酒未说完的话,秦时越终于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
上辈子,失去啾啾的他也颓废过一段时间,神志不清总看到人还活生生在自己身边,时常自言自语。昨晚他也看到了,却因醉酒把现实的啾啾当做了幻觉,怕是说了什么话引得人起疑心了,还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秦时越神情严肃,嗓音铿锵有力:“你不是替身,在这个世界上有且只有一个啾啾,除了你谁都不是。”
林酒眨眨酸涩的眼睛,胸腔里的小鹿开始撒欢乱撞。
他其实,真的很好哄的。
只要师兄解释,他就一定会信的。
“啾啾,我做了个噩梦。”
秦时越忽然开口,身体倒了过来,如同往常林酒做的那样把脑袋轻轻压在对方肩上,小卷毛身上到处软乎乎的,他也没敢太压实。
林酒下意识抱住他,对话题的转变有点反应不及:“噩梦?”
林酒想了想,安慰道:“噩梦都是反着来的,做了噩梦现实中说不定反而会发生好事呢。”
秦时越沉默片刻,低低笑了声:“确实,梦里的秦时越很可怜,他失去了他的啾啾,而现实中的秦时越跟他的啾啾挨着坐吊椅。”
梦里的,现实的,秦时越?
林酒在脑中捋了捋逻辑,后知后觉呆呆道:“师兄梦到的——是我?”
所以昨天晚上,师兄透过他的脸看向的人,其实也是他?
林酒有些迟疑,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男人,纯澈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片刻后,林酒抿抿唇,这样的梦境未免太诛心了。
林酒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在吊椅上默了良久。
“师兄以后别再喝这么多酒了,伤身体。”林酒微微撇过脸,小声道,“这次原谅你了。”
秦时越这才松懈下来,发誓:“滴酒不沾,啾啾可以监督我。”
昨晚实在是心绪难平喝了些,没想到还平白惹得自家小绵羊伤心了一遭,秦时越心下轻叹,将脑中那些血色记忆暂且揭过,今生的林酒干干净净,天真纯善,如果可以,他希望林酒永远都不要知道那些过往。
过往的痛苦有一个人咽下就足够了,他的啾啾要喜乐一生,无病无灾才好。
咕噜噜~
林酒迅速捂住瘪瘪的肚子,尴尬的脸红。
秦时越抛开杂念轻笑,跳下吊椅横臂一伸将人抱了起来,还掂了两下:“饿着咱们啾啾了,走吃早饭去。”
林酒被他抛的那两下吓得忙搂住他脖子,气恼道:“师兄你又欺负人。”
“没有,师兄最疼啾啾了。”
“臭师兄……”
大年初一头一天,按照南方的习俗早餐要吃汤圆,寓意团圆美满,并祈盼新的一年如意圆满。
这一顿早餐赵阿姨做得正好够三人一人一碗吃饱,福气不能剩也不能溢,恰到好处即可。
新年新气象,伴随着远近的鞭炮声,太阳出来了,一道道光束穿透云层落入人间,驱散了雪灾带来的阴霾。
林酒在庭院里端详两个挨在一块的雪人。
雪人雪人,太阳出来了,你要记得躲进屋子里去呀。
“小学课本的都记得?”
林酒回头,看到男人背着手站在后面看自己,身上穿着身长款羽绒服,内里搭配休闲商务装,像是要出门。
嗯?
林酒拍掉手上的雪站起来,好奇道:“师兄你要出门吗?”
秦时越:“不是我,是我们。”
“我们?”
林酒心里咯噔一下,忽然生出种未知的紧张情绪,该不会是。
果然,秦时越道:“今天要去我爷爷家拜年,我们一起去。”
“啊?”林酒大惊失色,连忙摆手道,“我,我就不用去了吧?”
秦时越熟练的抬起手捏住青年后颈揉了揉,见人稍稍平静了些才继续道:“我倒是其次,爷爷真正想见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收藏停滞一天了,是不是我写崩了宝子们呜呜,尝试着修了文回看了下发现我的进度条宛如按了快进,笑鼠感谢在2023-10-1223:57:10~2023-10-1323:4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终于能改名了!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第 29 章 啾啾见家长啦(宝子们看……
秦父秦母在国外处理分公司的事赶不回来,因此老宅只有老爷子还有秦老大秦老三两家子,他们是要在老宅住几天的,往年秦时越也是如此。
“那你爷爷会不会生气啊?”林酒抱着颗颗陷在沙发里,脑袋上摇摇欲坠顶着奇奇,目光随着男人的走动移来移去,声音弱弱的,“我们不住在家里反而去温泉山庄玩……”
这样显得他好像是什么拉着师兄不着家的妖精似的。
林酒用力摇摇头,拉不动的,师兄只会把妖精提了就走。
“对了师兄。”林酒有点紧张的问,“第一次去你家,我要带点什么东西过去好呢?”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秦时越弯腰叠好衣服放进行李箱里,转身拉开抽屉取东西,“我们啾啾只需要把自己带过去就好。”
“嗷嗷好的。”
林酒不好意思之余也松了口气,师兄家里的人都见惯了好东西,普通的送不出手,贵的他又负担不起。
林酒微微脸热,真的是花了师兄好多好多钱了,自己一个月得赚多少才还得起呀。
见自己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快被男人塞满了,林酒连忙上去接过:“我来我来。”
秦时越拿着一小叠衣物转过身:“没事,我马上就……”
“啊!”
林酒一眼瞥见被男人捏在手中的内裤,瞬间脸蛋爆红,扑上去一把夺过藏到背后,结巴道:“你,你怎么乱拿我衣服啊!”
“啊,抱歉顺手了。”
秦时越说罢下意识抬手要摸摸鼻子,林酒脸更红,扑过去死死抱住他手臂。
师兄真的是,怎么这么不讲究。
靠着的胸膛传来无声的震颤,林酒有些羞恼,鼓起脸颊把人推走。
背着男人找角落塞好自己的小裤衩,林酒若无其事把行李箱扣起,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别揉。”
男人拉住他腕子。
林酒小声嘟囔:“可是我眼睛疼。”
秦时越用拇指指腹轻碰了碰他微红的眼角,叹息:“等着,我下去拿东西。”
林酒乖乖应了一声,两人不约而同没有再提刚才的事。
林酒把奇奇颗颗抱回床头一边一个摆好,这两只块头太大了他抱不全,抱了这个就觉得亏待了那个,还是抱小恐龙吧。
没一会儿,秦时越拿着冰块上来了,又去卫生间端了盆热水。
手帕裹着冰块,还没靠近林酒就感受到了那股凉意,往后躲了躲。
“凉。”
秦时越哄他:“冷热交替敷消肿才快,师兄会轻轻的。”
林酒这才安静坐定,闭上眼睛,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震颤不停,显得尤为紧张不安。
触及眼皮时,林酒还是没忍住被冷得打了个寒战,扁扁嘴摸索着去抱男人的腰。
秦时越顺势靠近几步让他依偎着,冰敷两分钟再换热毛巾敷一分钟,几次交替肿便消下去不少。
林酒眼珠在里面转了转,冰冰凉凉的,确实不干涩紧绷了还挺舒服的,这才笑开了,仰起脸甜甜道:“谢谢师兄。”
他没睁眼,因此也没料到下一秒便有吻落在唇上。
蜻蜓点水。
林酒唰的睁眼,就见男人笑得和偷了腥的猫儿似的。
“你偷亲!”
秦时越无辜道:“啾啾噘着嘴,师兄还以为你是要讨亲亲呢。”
“我才没有呢。”
说着口是心非的话,林酒丢开小恐龙双手抱紧男人的腰,半边脸颊都压扁了。
其实是喜欢的,喜欢被师兄全然掌握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师兄会很仔细的顾及他的喜恶,但凡他有半点不舒服便立即停止。
呜。
林酒埋着脸蛋蹭蹭,鼻端满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
叮咚~
林酒依依不舍松开手,点开微信,是容台发来的信息。
“师兄你看,容台说狗狗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大概后天就让人送到。”林酒苦恼道,“可是我们后天不在家哎。”
今天下午从老宅出发,飞机两小时直达长白山机场,他们要在那里度过三天两夜。
好兄弟的家里人第一次拜托事,容台效率贼高,分分钟就把清单安排了下去,只是因为过年才拖到了后天送货,不但如此他还整了个大家伙送过来。
“会是什么呀?”林酒好奇,“师兄你知道吗?”
秦时越道:“不清楚,他家上新挺快的,估计又整出什么新东西来了,到时候让阿姨签收一下,家里暂时没有动物来早来晚都没关系。”
“嗯嗯!”林酒已经开始期待了,“等过完年我们就去看闪电和它的家人吧。”
江宁和秦时越加了微信,发过闪电的近况,恢复得挺好的,已经能自己吃东西了,黄狗和小狗崽也都照顾得很好。
九点司机准时出现在门口,两人和赵阿姨告别后便出发前往老宅。
林酒在后座抱着他的小恐龙:“还好师兄你提醒我了,落下了它我晚上要睡不着觉的。”
他抱着玩偶挤到男人怀里蹭蹭脑袋。
秦时越欣然抱住,故作失落:“啾啾的眼里就只有它了,连我都得往后排呢。”
林酒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笑得在他怀里抖成一团。
“师兄你好小气哦,小绿只是玩具呀。”
“那啾啾以后要对我比对它更上心才行。”
“那肯定呀。”林酒眨眨眼,“我会忘记带小恐龙,但不会忘记带师兄的。”
秦时越一怔,哑然失笑,小绵羊难得的情话杀伤力可真够大的。
前排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默默把挡板升了起来。
秦家老宅是一栋四进的百年老宅,算是坐落在市区的庞然大物,早年从这栋宅子里走出去的有识子弟不知凡几。
有佣人等候在门口给他们提行李,等会儿会直接帮他们放到房间里。
林酒站在朱红色的正门口,仰头望了望书写着秦宅二字的威严牌匾,一股浓厚的泼天富贵气息扑面而来。
“师兄。”
他小声喊了下身边的人,声线发紧。
秦时越握紧了青年冒汗的手,揉揉人的脑袋:“没事,就当参观博物馆。”
林酒做了个深呼吸,抿着嘴唇点点头。
不能给师兄丢脸。
两人迈进门槛跨进门庭,进去后更能直观的感受到江南老院的历史韵味,是与现代建筑截然不同的庄重。
进门的雷海撒金钱,花街铺地,侧面的十字海棠门、宝瓶门,沿途风景秀致,古色古香,秦时越牵着林酒的手一点点向他介绍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
林酒听得很认真,满眼惊叹,这样大的宅院他连旅游都没去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要住在这里,命运真是神奇。
跨进三院看到月洞门,远远的就听到了秦时言的声音。
“大哥!新哥!”
少年奔跑着向他们冲过来,到近前才一个紧急刹车,喘着气道:“你们可算来了,我真是要被爷爷折磨死了。”
也不等人搭话,他自己一个人嘚啵嘚啵吐槽得起劲:“知道你们要来,爷爷从昨晚就开始不消停,一会儿说毯子不好看要换,一会儿说院子里的花草都枯萎了要换盆栽,今天又说菜式不好让重新定,哎哟!你们赶紧进去吧,说不定爷爷就消停了。”
林酒听着倒是没那么紧张了,他还以为师兄的爷爷会不欢迎他来,比如冷落之类的。
希望不会很难相处,不然师兄怕是要为难了。
少年嗓门大得很,话音落下,从二层楼的主厅里传来个声如洪钟的怒吼:“混账小子又说我坏话呢!”
秦时越顿时一缩脖子,比了个割舌头的动作。
说话向来细声细气的林酒受到惊吓,猛地打了个哆嗦,眼睛都瞪大了,下意识往师兄怀里钻,秦时越赶忙抱住人轻言安慰。
一名鬓髪皆白衣着朴素的老人从厅里走出来,拄着根黄花梨手杖,目光矍铄精神焕发,整个人透出股武将的雷厉风行。
看到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抱在一起的大孙子,秦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小兔崽子故意的吧。
秦时言一看顿时来劲了,大声道:“爷爷你看你说话那么大声,都把大哥他对象吓到了!”
秦老爷子作势要把拐杖扔过去:“你也没小声到哪里去!”
秦时言跑远些,回头小声逼逼:“还不是遗传的您。”
“给我滚回来!”
林酒看着爷孙俩小孩儿似的一来一回,忍不住有些想笑,难怪师兄说他弟弟从小挨打,都是应该的。
秦老爷子一扭头,对上双黑黝黝的灵动大眼,嘶了一声,眉心微微皱起。
一直悄悄观察老人脸色的林酒吓了一跳,心想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自己是不是哪里没做对,下意识怯生生看向自家师兄。
秦时越微微侧身挡住青年,看向老爷子低声道:“爷爷。”
秦老爷子眼角抽了抽,有点想骂人,富贵儿这小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爷爷,昨晚还特意给他打了电话。
“爷爷,啾啾的命很苦,不论您是出于和我赌气还是其他,都拜托您不要对他说重话。”
听听!听听!他这么大年纪了难不成还会专门去为难个小孩儿?
不过,这小孩儿长得倒是挺面善的,胖嘟嘟看着就讨喜,不像家里这几个瘦猴,糟心!
作者有话要说:
给进来的宝子们推一下我待制作的三盘菜~求一下收藏~菜品一:《小美人总在被觊觎》顾茸生日这天,养父打来电话让他回家吃饭。站在破旧铁门外,顾茸颤颤发抖,一只油腻大手伸出来拽着他的胳膊强行拖进了屋里,吃完蛋糕后养父哄骗着他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牛奶。顾茸不知,牛奶里被下了成倍的药……他生得貌美,被嗜赌成性的养父卖给了追债人。一辆车开到楼下,顾茸被塞进车里带到了当地最豪华的酒店,在短暂的清醒时慌不择路逃进电梯,闯进一层私人领域,度过了荒唐的一夜……为躲避养父和追债人的骚扰,顾茸仓促答应了富二代室友的提议,搬到了室友家的别墅暂住,室友告诉他家里只有自己居住,父亲和孪生哥哥都住在别的房子里,让顾茸安心住下。当天深夜,顾茸口渴下楼倒水,却看到室友浑身湿透从外面回来,闪电照在他惨白的脸上,缓缓扯出僵硬的笑,可怖得像是换了个人。顾茸仓皇后退,水杯清脆落地声中,后背撞到炙热的胸膛,无法挣脱的顾茸惶惶然抬头,借着电闪雷鸣看清了那人冷峻的面容和幽深的眼,瞳孔骤然紧缩。一个半月后,发现自己意外怀孕的顾茸决定逃离这里。菜品二:《狗狗我呀,重生后被霸总汪捡到了》二元是条流浪的小白狗,为了救曾经喂过自己的恩人千里奔走深山,被歹徒残忍虐杀,死前最后看到的是漫天的火光和爆炸。再睁眼是在南方小镇的某个垃圾场,他奇迹般的又活了过来,成为小镇上的一条陌生小白狗。饭馆里的电视机在播放新闻,云氏继承人云起死于一场绑架案,尸骨无存。二元伤心的两天没吃东西,晕倒在街边,醒来发现自己被一只伤痕累累的哈士奇捡回了窝里。从这以后,不管二元走到哪里这条哈士奇都默默跟随着,似乎把二元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帮他觅食打猎铺窝,帮他揍翻欺负他的流浪狗团体。二元十分感动,在心里认了对方做大哥。日子在或平静或惊险中流逝,二元的第一次发qing期来了,经别的狗介绍认识了一条警犬,对方是条成年黑背,长得帅气还有编制,是能踏实过日子的狗。当晚,和黑背相约钻小树林的二元失约了。菜品三:《霸总的假孕娇气包》姜遇欢穿书了,穿成了霸总娇夫文学中借腹上位的恶毒男配,明天就是他挺着五个月孕肚搬进男主别墅的日子。吓得他赶紧摸摸自己,幸运的是小怪兽还在,不幸的是摸到了假肚肚,想到原文里描述的男配被霸总仇家绑架,断手断脚难产而死的惨状,姜遇欢眼泪汪汪连夜买站票逃离了现场。他不但换了个芯子,连肚肚都成了假的,双重否定,肯定没命活的嘤。下了站坐上出租车继续跑,五分钟后,姜遇欢和司机瑟瑟发抖坐在车里,看着数辆黑车团团包围住他们,从上面下来个西装革履的俊美男人。男人敲敲窗玻璃,语气冷淡:“带着我的种去哪里。”姜遇欢对上男人冷冽的眼眸,瞬间明了这就是书中那位极其护短又睚眦必报的霸总严琅。带球跑没一天的姜遇欢被强制性抓回别墅,眼看霸总对他的肚子越来越上心,姜遇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提问:如何合情合理的做掉肚子里的假崽?在线等很急!热心网友答:怀个真的就好了(:
第30章 第 30 章(开始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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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小甜啾》简介:
简介:林酒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守着秘密,孤身一人艰难讨生活,他不聪明又胆小,总被人欺负,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孤零零一个人,直到那天……
林酒去送外卖,险些被欺负,他慌不择路捂着绞痛的软腹,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不敢哭出声,门外有人虎视眈眈威胁,林酒感觉天都要塌了。
忽然,门外安静下来,响起两声试探的咚咚,低沉的声线响起。
“啾啾?”
“不怕,坏人被我赶跑了。”
敲黑板:重生宠妻狂魔霸总攻x胆小爱哭微胖双性受
1.受不肥,只是软肉多,长得很好看
2.双性受,有生子
3.正文双c,前世受是花市体质 ……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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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小甜啾》简介:
简介:林酒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守着秘密,孤身一人艰难讨生活,他不聪明又胆小,总被人欺负,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孤零零一个人,直到那天……
林酒去送外卖,险些被欺负,他慌不择路捂着绞痛的软腹,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不敢哭出声,门外有人虎视眈眈威胁,林酒感觉天都要塌了。
忽然,门外安静下来,响起两声试探的咚咚,低沉的声线响起。
“啾啾?”
“不怕,坏人被我赶跑了。”
敲黑板:重生宠妻狂魔霸总攻x胆小爱哭微胖双性受
1.受不肥,只是软肉多,长得很好看
2.双性受,有生子
3.正文双c,前世受是花市体质 ……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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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小甜啾》简介:
简介:林酒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守着秘密,孤身一人艰难讨生活,他不聪明又胆小,总被人欺负,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孤零零一个人,直到那天……
林酒去送外卖,险些被欺负,他慌不择路捂着绞痛的软腹,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不敢哭出声,门外有人虎视眈眈威胁,林酒感觉天都要塌了。
忽然,门外安静下来,响起两声试探的咚咚,低沉的声线响起。
“啾啾?”
“不怕,坏人被我赶跑了。”
敲黑板:重生宠妻狂魔霸总攻x胆小爱哭微胖双性受
1.受不肥,只是软肉多,长得很好看
2.双性受,有生子
3.正文双c,前世受是花市体质 ……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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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小甜啾》简介:
简介:林酒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守着秘密,孤身一人艰难讨生活,他不聪明又胆小,总被人欺负,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孤零零一个人,直到那天……
林酒去送外卖,险些被欺负,他慌不择路捂着绞痛的软腹,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不敢哭出声,门外有人虎视眈眈威胁,林酒感觉天都要塌了。
忽然,门外安静下来,响起两声试探的咚咚,低沉的声线响起。
“啾啾?”
“不怕,坏人被我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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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双性受,有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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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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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小甜啾》简介:
简介:林酒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守着秘密,孤身一人艰难讨生活,他不聪明又胆小,总被人欺负,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孤零零一个人,直到那天……
林酒去送外卖,险些被欺负,他慌不择路捂着绞痛的软腹,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不敢哭出声,门外有人虎视眈眈威胁,林酒感觉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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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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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小甜啾》简介:
简介:林酒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守着秘密,孤身一人艰难讨生活,他不聪明又胆小,总被人欺负,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孤零零一个人,直到那天……
林酒去送外卖,险些被欺负,他慌不择路捂着绞痛的软腹,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不敢哭出声,门外有人虎视眈眈威胁,林酒感觉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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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
“不怕,坏人被我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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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双性受,有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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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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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小甜啾》简介:
简介:林酒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守着秘密,孤身一人艰难讨生活,他不聪明又胆小,总被人欺负,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孤零零一个人,直到那天……
林酒去送外卖,险些被欺负,他慌不择路捂着绞痛的软腹,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不敢哭出声,门外有人虎视眈眈威胁,林酒感觉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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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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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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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小甜啾》简介:
简介:林酒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守着秘密,孤身一人艰难讨生活,他不聪明又胆小,总被人欺负,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孤零零一个人,直到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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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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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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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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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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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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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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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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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酒去送外卖,险些被欺负,他慌不择路捂着绞痛的软腹,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不敢哭出声,门外有人虎视眈眈威胁,林酒感觉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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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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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酒去送外卖,险些被欺负,他慌不择路捂着绞痛的软腹,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不敢哭出声,门外有人虎视眈眈威胁,林酒感觉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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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倒v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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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门外安静下来,响起两声试探的咚咚,低沉的声线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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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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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小甜啾》简介:
简介:林酒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守着秘密,孤身一人艰难讨生活,他不聪明又胆小,总被人欺负,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孤零零一个人,直到那天……
林酒去送外卖,险些被欺负,他慌不择路捂着绞痛的软腹,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不敢哭出声,门外有人虎视眈眈威胁,林酒感觉天都要塌了。
忽然,门外安静下来,响起两声试探的咚咚,低沉的声线响起。
“啾啾?”
“不怕,坏人被我赶跑了。”
敲黑板:重生宠妻狂魔霸总攻x胆小爱哭微胖双性受
1.受不肥,只是软肉多,长得很好看
2.双性受,有生子
3.正文双c,前世受是花市体质 ……
第58章 第 58 章
万永夜深刻的知道,南明火一旦动手,他就是两难。
劝阻,为师弟周伯俊报仇,南明火出手天经地义,他作为离火天朝的皇子,庇护叶谦这个仙魔大陆的人,太容易引人非议。
不劝阻,这是他万永夜做东举办的天骄酒宴,让南明火为所欲为,他万永夜的颜面何在?
这一刻,万永夜甚至有点后悔举办今夜这次天骄酒宴,一个不好,鸡飞蛋打。
南明火没有让众人等多久,就走了进来,沉默寡言地盯着叶谦看了一眼,视线最后落在叶谦的还伤着的右手上便收回,
他没有坐到康亦雅下首,而是瞅了眼王权富贵,坐到了王权富贵的旁边,他本就懒得多说话,在别院之中,需要主持宗门再次一应事宜,才不得不多说几句,来这边赴约本就有气,就更懒得客套,只是简单的冲万永夜抱拳拱手,便算是打过招呼。
南明火在收到叶谦赴约的消息时,正在玄源天宗别院发脾气,并且这回失控比上回还要严重,四座小院化作飞灰。
原因很简单,宗门下令,让他务必参加万永夜的酒宴,为了两宗大局,将周伯俊师弟陨落之事强行甩黑锅给叶谦,并且动手教训一顿。
南明火暴怒抗拒,但有了叶谦赴约的消息,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早就有打算,若叶谦依旧赴约,他想亲眼看看,叶谦到底是不是真的受伤,到底有没有短时间内杀周伯俊的实力。
现在南明火看到了,叶谦中毒的右手,他的君毒依旧盘踞其中。
叶谦只是镇压了伤势,并没有完全解除。
这在南明火的意料之中,他的君毒没那么好解。
这样一来,出手就太强行了,哪怕能有周师弟陨落的借口,依旧不要做,南明火心思急转,他要最后一次试探叶谦的实力,正好也能顺着宗门意思,唯独让他顾忌的是万永夜。
只有万永夜能够阻挡他,有足够的实力,也有足够的地位,关键是,南明火想要撒气,但又不想真的把南明火往死里得罪。
与此同时,万永夜见南明火连句话都欠奉,心头怒火又跳了起来,但也只能一个劲地告诉自己,南明火就这脾气,将怒火再次压下,笑容重新浮上脸庞,开口道:“群贤毕至,本殿准备的惊喜希望各位能真正的喜欢,来人,揭幕!”
万永夜一声令下,有金甲护卫入内,将众多天骄身后笼子上的黑布揭开。
叶谦好奇地回首看了一眼,顿时眼神无法转移开。
笼子以婴儿臂粗细
,通体黝黑,有诡异符文铭刻的未知神铁铸造,叶谦身后的笼子中,数十条篆刻玄奥符文的锁链探入白色云团之中,将白色云团锁住。
叶谦他们进来时听到的声音,就是云团乱动,导致锁链与铁笼碰撞的声音。
非常奇特的是,另外七个铁笼之中,同样囚禁的是云团,但每种颜色都不一样,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黑。
可能是铁笼上的诡异符文的作用,叶谦的神魂之力无法穿过去窥探身后白色云团之中到底是什么,但他发现旁边的颜福贵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这里面云团是妖兽?”叶谦问道,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鸿涂山主,要知道鸿涂山主和她爹涂山妖尊都喜欢藏身云团之中。
没等颜福贵回答,反倒是通天大世界的王天林一脸惊讶道:“这是虚灵?还是虚灵中极为特殊的气运虚灵?”
“不错,王道友好眼光!”万永夜眼中上闪过一丝惊讶,换做南明火、乔以煜之流认出来,实属正常,但王天林一个外人,居然能认出极为稀少的气运虚灵,让他颇为意外。
别看离火天朝是上古浩劫之后,是唯一保存虚灵一族的霸主级势力,但能认出虚灵,尤其是气运虚灵这种稀少品种的人,依旧非常少。
从在场刚才众人的反应中,万永夜已经看出来,叶谦、武紫霄、夏玉刚和王权富贵都没有认出气运虚灵。
“这确实是气运虚灵,且本殿敢保证,大宇皇朝的虚灵秘境里,绝对没有这个品种的虚灵,所以本殿绝对不算是提前给各位泄露虚灵的信息。”万永夜开玩笑地说道。
众多天骄也很给面子,大多露出笑容,颜福贵更是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颜家的虚灵秘境本就来自离火天朝,有些品种没有还不是离火万家留了一手,只有南明火和武紫霄,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神情郁郁,不为所动。
被两人这么一提醒,叶谦顿时也反映过来,查询脑海中星宿天宫的丹殿传承,瞬间就明白了所谓的气运虚灵是什么。
虚灵是虚空一族的特殊存在,能以诸天各种奇物为根基,繁衍种族,当修为提升,筑基的诸天奇物也能得到本质的提升,一旦击杀,肯定能获得各种宝物。
气运虚灵不同,哪怕在虚灵之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击杀之后并不是说可以增加气运,而是可以冥冥之中获得某种东西,有好有坏,有可能是宝物,也有可能是杂草,有可能弥补自身某方面缺陷,也有可能中毒受诅咒。
上古浩劫前,有人曾经击杀气运虚灵获得六等世
界本源、更有闲文趣事记载,诸天万界道兵榜排行第九的玲珑塔就是击杀气运虚灵开出来的。
当然,反面的例子也有不少,杀了气运虚灵,最惨的便是横死当场。
叶谦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兴趣大增,对万永夜的安排是真的服气,在座的都是诸天万界天骄榜的天骄,拼实力大多看排名心里其实都有底,但拼运气,大家还都不会服谁。
这样的安排,不仅热闹了场面,也能让他们有个较量。
万永夜这边也同时将气运虚灵简单的讲解了一下,然后依旧是开玩笑的语气道:“今天人正好,去掉我和亦雅,正好一人一只气运虚灵,谁先来?”
万永夜不觉得谁会拒绝,能入诸天万界天骄榜,不至于运气差到开出很不好的东西,当然也不绝对,概率极少罢了。
“按诸天万界天骄榜上的排名如何?”乔以煜提议道。
这是最公平的,众人对此都没有异议,也没必要,毕竟这事全看自己运气,而不是你挑选的是哪个气运虚灵。
“那就这么说!”万永夜颔首应允,目光看向南明火,除了他自己,南明火在场中排名最高,当然是南明火先来,但让万永夜皱眉的是,乔以煜又坏了酒宴的节奏。
乔以煜见万永夜答应,顿时开口说道:“乔某一直有些疑惑,如果我没看错,这位应该是叶谦叶道友的手下……”
乔以煜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指着一直当个小透明,从来没说过话的王权富贵,言语中带着森森冷意道:“他凭什么与我等平起平坐,没有入诸天万界天骄榜,他何以能得到一只气运虚灵?”
他之前就觉得王权富贵单独入席非常扎眼,但有南明火在,让他一时无法兼顾,但现在看万永夜将王权富贵也算在内,他当然不能忍,这等于叶谦一人的了两份气运虚灵的好处。
话音落下,万永夜愕然,康亦雅捂嘴偷笑,夏玉刚深以为然地点头,武紫霄依旧郁郁寡欢,南明火面露冷笑,叶谦一脸玩味,颜福贵脸色怪异,王天林面无表情。
至于王权富贵本人,低笑了两声,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直接无视,也没有半分解释的**。
万永夜觉得自己刚才的警告完全没什么作用,他心中愕然之后,唯有冷笑,这是受伤伤到脑子了么,乔以煜是觉得他万永夜眼皮子浅,会允许没有入诸天万界天骄榜的人来酒宴凑数?
“王权富贵名列诸天万界天骄榜第八百八十八名,于我等平起平坐有什么不妥么?本殿不觉
得的有什么问题,倒是觉得乔公子人缘应该不太好。”万永夜不太客气地说道,如果人缘好,就该有人将叶谦下人入榜的消息及时告诉,这事对旁人很难,但对乔以煜来说,有玄源天宗又有乔家支持,本该第一时间知道。
可惜没有如果,乔以煜借机发难,不仅没刁难到叶谦和他手下王权富贵,反倒是自己献丑丢脸,让旁人笑话。
乔以煜闻言,顿时如遭雷劈,不可置信地看着王权富贵,他知道万永夜绝对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旋即,他带着自嘲的笑意,看着南明火,不阴不阳地说道:“确实是乔某人缘差了点!”
说完,乔以煜闭目养神,不再言语,南明火诸天排名二十一,神魂有榜单投影长存,一切榜单变化南明火能第一时间知道。
乔以煜不知道王权富贵什么时候入的榜单,若是在他与南明火发生冲突之后,他还能理解,若是在之前,玉鼎天宗明显对他们玄源天宗保留了太多对手的信息,而不仅仅是王权富贵。
现在再想两宗结盟时的消息互通,乔以煜都觉得有些好笑。
万永夜见乔以煜终于安分了下来,心里也缓了口气,对南明火笑着道:“南明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