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月》 1. 不能生的女人算什么女人? 姜寻烟“病死”之前的那半年,常常会想到谢云书向她求娶时,与她言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信了。 彼时谢云书家道中落,需要有强有力的妻族支撑,姜寻烟贵女低嫁,她父兄提携谢云书,让谢云书渐渐平步青云。 姜寻烟嫁给谢云书的第一年,因体弱,失过一个孩儿,且伤了身子,再也生不了。 那一年,谢云书愧疚的告知她:“我必须纳妾,寻烟,谢府不能没有香火延承。” 姜寻烟不允。 她一边愧疚于自己不能生孩子、四处找医药吃,一边阻着谢云书纳妾,哭闹不停,逼着谢云书只要她一个。 她的母亲看不下去,来谢府呵斥她不懂事,要她忍让。 “姜府早已不似当年了!现下已是日薄西山,谢云书现扶摇直上!你须得忍让一二才行,至于什么侧室,你将她生的孩儿抱过来自己养不就行了?” 母亲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她。 她那时才知道,原来,爱与不爱,是要看彼此的势力与依靠的。 原来,嫁了人后,便不再是母亲最疼爱的女儿,而是一条连着谢府与姜府的纽带。 她想和离都不行,因姜谢两府牵绊极深,谁都分不开谁。 如此,那妾室便进了门。 因她哭闹,谢云书再也不来看她,任她老死在红梅园里。 父母不慈,夫君不爱,她似是困兽。 姜寻烟便这般渐渐消瘦下去。 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 她本该就这么枯死,像是不再被雨水浇灌的花一样,但她,终究不是那般“认命”的人。 她想要一个自由的生活,清苦也好,劳作也好,她想做个自己说了算的人。 所以她打算放一把火,然后假死跑掉。 但是这件事被发现了。 这件事情败露之后,母亲亲手扇了她两个耳光,谢云书再也不给她半分目光,只将她降为平妻,没有休弃,算是给姜府最后一点面子,然后将她丢在红梅园内,做个罪人囚禁。 再后来,谢家得势,谢云书直接反手弄死了姜寻烟的父兄,只剩姜寻烟一个外嫁女活着,姜府彻底败落。 那一日,那侧室大着肚子,来她的红梅园寻她,给她带了一碗毒药,活生生逼迫她灌下去。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去你的孩儿吗?”那侧室毒死她还不够,还要撕扯着她的发鬓,声嘶力竭的抽她耳光:“因为谢云书给你下了药!他亲手毒死了你们的孩子!因为他永远只爱我!他只会要我的孩子!” “当初我与他两厢情悦,他为了谢家,为了那条青云路,才被迫娶你!你当真以为他爱你吗?” “你不过是仗着有些出身,才会被他求娶罢了!我告诉你,你们新婚花烛夜前,他在我房前跪了一夜,他从没有爱过你,他说去书房的每一夜,都是在陪我!他每次碰过你之后都要沐浴多次,他嫌你恶心!” “你以为你是谢氏妻,实则他从未将婚书过户,从未在族中添你的名,你从未成为过他的妻,一日都没有!” “他爱的只是我!你早就该死了!” 耳光打在脸上,肤脂早已麻木。 她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夜。 —— 元嘉三年,夏日。 大奉的夏燥热难当,飞鸟在枝头啄翅,大蝉藏在叶间嘶声力竭的鸣叫,燥热之气将树叶炙烤的卷起来,地上的青石板转都热的卧不住猫,湖水似都要被烤干了。 这样热的天气里,唯独一个谢府的甜水园是清凉的。 因着这园里的厢房内摆满了冰盆,上熏了驱虫的香草,厢房中都飘动着一阵淡淡的冷香,纵是夏日,依旧沁人舒适。 黄花梁木床榻间,谢云书穿着中衣起身。 谢云书生的极好,皮囊清雅,眉目远逸,鹤骨竹志,不坠青云。 他赤着的后背上满是鲜红的抓痕,他起身时动作轻小,似是怕惊了床榻上的人。 但床榻上的人还是在困顿中惊醒,声急厉色的质问:“你要去哪?” 谢云书还尚未言语,那床榻上的女人便已掀开了帷帐,露出来一张眉目明媚的圆脸,那是一张极委屈的脸,唇瓣抿着,眼底转瞬间便聚起了泪,大声道:“你是不是又要去寻姜寻烟?” “柔儿。”谢云书缓缓叹了口气,道:“她到底还是正妻,我昨日才迎你进门,今日,该我去瞧瞧她。” 傅柔儿面色顿变,她一言不发的重新倒回到床上,似是已死了心一般。 谢云书心中越发愧疚。 原先的柔儿爱闹爱笑,不是这般胡作非为的。 这都怪他。 傅柔儿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因傅柔儿生了一张圆盘,所以他幼时常戏称傅柔儿为“狸奴”。 那是他的小猫儿。 傅柔儿的泼辣胡闹,在他眼里都是可爱的,傅柔儿与旁人争执打闹,他从来只会担心傅柔儿打不打得赢,有没有受委屈,她做错事了,他瞧了就心疼,他的心愿,便是娶她为妻,叫她一生恣意。 可是后来,谢家家道中落,为了能重现光辉,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妻族,而傅柔儿只是寄养在谢家中的孤女,无权无势,更别提给谢家助力。 所以他娶了姜寻烟。 他对不起傅柔儿。 因此,他想尽办法将傅柔儿娶了回来,但是却不能给她正妻之位,只能给她一个侧室,让她为妾。 傅柔儿有多委屈,他知晓,他也愿意百般补偿傅柔儿。 “柔儿,莫急。”谢云书为傅柔儿掖好被角,低声与她道:“我迟早会让你坐上正妻,我只会与你有孩子。” 傅柔儿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谢云书则站起身来,自己换了衣裳,轻手轻脚的出了厢房内。 他出厢房时正是辰时,天还亮,他未曾耽搁,从甜水园出来后,直入了红梅园。 现下他还需要姜府的势力,所以他要安抚好姜寻烟,他也得借此告诉姜府,他不会“宠妾灭妻”。 —— 因为怕傅柔儿瞧见姜寻烟心情不好,所以谢云书选的甜水园距离红梅园极远,走过去要小半个时辰。 夏日天热,行了没几步路,谢云书的鬓线边便汇了一层薄汗,但他声线依旧平稳,入红梅园前,还询问旁边的小厮道:“大少夫人今日如何?” 小厮垂着头,极为小心的回答:“回大少爷的话,大少夫人——不大好,昨日似是在梦中惊魇住了,醒来枯坐了半夜,这半夜倒是没哭。” 自打谢云书纳侧室之后,姜寻烟便一直在哭,主子不顺心,整个红梅园就也跟着不顺心,连路边过去一只猫都是垫着爪子走路的。 谢云书垂下眼睫,眉头微蹙。 他原先选择姜寻烟,便是因为姜寻烟瞧着是个温顺贤惠的,但这几日委实闹得有些厉害,若非是他近日又升了官,姜府怵他的官势,柔儿根本进不了谢家的府门。 他先前喜爱姜寻烟的权势,现在也厌恶姜寻烟的权势。 但进红梅园的门时,他还是压下了所有不满,面上带起了几丝温润的笑意。 他一贯是会做戏的人,就算是想杀人,也会含笑离开,背后下手,从不当面翻脸——这一点,姜寻烟和傅柔儿都没学到。 穿过九曲回廊,踏过青石板,便能瞧见红梅园的厢房,丫鬟在外间站着,见着谢云书来了,俯身行了一个礼,道了一声“见过大少爷”,然后打起珠帘。 谢云书踏入了厢房内。 红梅园到底是正妻所在的地方,比甜水园宽敞数倍,一个厢房也大的很,翠玉流朱绘云鹤的屏风立在一旁,紫檀雕云纹的桌椅摆在侧中,在桌椅旁,坐着一个纤细的女子。 那是个极清冷的姑娘,身穿一身浅淡的雪绸对交领绣并蒂莲的衣裙,肤若凝脂,瞧着是远山青黛色,但偏生唇是极艳的,像是雪上红梅。 清冷出尘,惹人攀折。 她坐在厢房中,连带着厢房都带着几分浅浅的梅香。 正是与谢云书成婚一岁的姜寻烟。 谢云书见了她时,那温润的眉目中是瞧不出来半点不满的,面上还带着几分愧疚,他垂下眼睫,低声道:“寻烟可是睡得不好?怪我,我昨夜当过来陪你的,只是——只是到底是生子之事压在头顶,我不能如此任性妄为。” 他说是“怪我”,但实际上,字字句句说的都是“孩儿”,都是“子嗣”,一刀一刀的往姜寻烟的心上割。 怎么能怪我呢?分明是你不能生啊。 谢云书说完之后,本以为姜寻烟会如同傅柔儿一般又哭又闹,但他等了两息,姜寻烟都未曾开口。 谢云书心中诧异,抬起眼眸来,去看姜寻烟的脸。 他这位小妻子今年不过二九年华,刚及笄就嫁了他,比傅柔儿还小一岁,如同枝头上的花儿一般娇艳,却又如同一捧雪一般清冷,有文气,端庄,淑雅,不似傅柔儿一样被他骄纵,每日胡闹。 若不是他先遇见傅柔儿——姜寻烟本也是极好的。 而这时,姜寻烟终于开了口。 “昨日,妾身母亲来过,教导妾身,不该生妒。”她一开口,声音清寒若泉,每一个字似是都经过推敲,慢慢的落下:“夫君为了子嗣如此烦恼,是为妻之过,夫君抬侧室,是喜事,妾身不该拦着。” 谢云书讶异了一瞬,随即心中略有些开怀。 姜家这几日倒是识趣,姜寻烟也确实大家嫡女,有这等风范,才配做他的正妻。 而这时候,他便听姜寻烟又说:“妾身还为夫君挑了两个侧室,一并纳入甜水园吧,日后也好为夫君开枝散叶。” 说话间,姜寻烟面上浮现出些许愧疚来:“还望她们俩能给夫君生下孩儿。” 谢云书推拒那两个侧室的话到了喉咙口,又吞回去了。 他以“无子”为名纳妾,那就不能拒绝姜寻烟以“绵延子嗣”为名塞来的侧夫人。 而且,在姜氏人眼中,送侧室,也算是一种“示弱”,他不能拒绝,否则会引起姜氏的反抗。 毕竟,他们都不知道,他迎娶傅柔儿,从头到尾都是他爱傅柔儿,而不是为了什么子嗣,他们只以为他纳侧室是要生子。 他只会要和傅柔儿一个人的子嗣,当然,这件事暂时也必须隐瞒下,柔儿还需受一段时间的委屈。 不过,那两个侧室纳回来也只会摆着,他不会碰的,他心里只有柔儿。 柔儿——柔儿一定会理解他的。 “我知道了,但那两个侧室不能住甜水园。”谢云书道:“甜水园太小,住不开,安排旁边两个院子吧。” 实则是谢云书不想让那两个妾室去碍傅柔儿的眼。 姜寻烟淡淡一笑:“都听夫君安排,我记得甜水园旁边有一个甜橘园空着,便叫她们俩住过去,正好,夫君今夜就去瞧一瞧她们吧。” 谢云书自然要应,他该给姜寻烟这个面子。 她不闹不吵,也不缠着谢云书说话,谢云书反倒有些不自在,两个人在厢房中干巴巴的对坐了片刻后,谢云书便寻由头走了——他现下为户部右侍郎,还得回户部去办公呢。 姜寻烟如此识趣,他便不用耗费时间来哄了,等晚间,他再去甜水园去哄一哄傅柔儿,让傅柔儿接受那两个新来的侧室。 谢云书走的时候,姜寻烟礼数周到的去送。 待到谢云书都走的看不见了,姜寻烟才缓缓收回目光来,她盯着空落落的地面瞧了一会儿,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不是梦。 她在元嘉四年,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天死去,然后在一个很热很热的夏天醒来,她回到了元嘉三年的夏,也是半年以前。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被囚禁在红梅园,姜家还没亡,傅柔儿也没怀孕。 一切最坏的还没发生,她似是还有余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了,她只是想,上天积德,而她,不该白占这一世重生,她该做点事情。 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都该还给她。 那如雪似梅一般的女子站在厢房前,神色冷的似是冰一般,目光凉凉的向旁边一落,道:“我要的人呢?” 旁边伺候的丫鬟打了个寒颤,道:“回大少夫人的话,正在西厢房里候着呢,奴婢这便去提来。” 姜寻烟不言语了。 她缓缓转过身,走到椅前,安静的坐下,像是一尊已经死掉了的、泥做的雕塑。 但是丫鬟却觉得,夫人那副没有波澜的、白泥的皮下,是一把越燃越烈的火,带着恨意,带着杀气,带着怨怒,不知道这把火什么时候便烧出来,将所有人都烧的尸骨无存。 大少夫人原先也是有火的,但是那种火和现在的火不同,那时只是悲伤难过,在加一些置气,现在却是,是—— 丫鬟一时间难以形容,总之,昨夜大少夫人梦魇过后,醒来便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若一定要说,原先的大少夫人还有个人样,只是难伺候,现在却是满身怨恨气,像是从那口井里爬出来的厉鬼似的,阴恻恻的,只有食人血肉时,才能活过来。 恰在这时,远处有丫鬟领着两个十六岁的女子进来,两个女子进门来,规规矩矩的向姜寻烟行礼,道:“见过夫人。” 姜寻烟垂眸看向她们俩——这俩女子一个叫“桃红”,一个叫“柳绿”,都是从姜府被带回来的。 姜夫人在得知姜寻烟不能生了以后,便立刻送来了她们俩,说是要让姜寻烟抬她们俩为侧室,为谢家开枝散叶。 这俩人是姜府的家生子,父母亲族都被捏在姜府,纵然是生下了孩子,日后也是要听姜寻烟的摆布的,可以为姜寻烟的马前卒,手中刃,且都是心机阴沉,善勾男人的女子,只要将她们放出去,定能将后宅给姜寻烟安置的妥帖。 只是上辈子,姜寻烟听不得这种话。 她那时看不透,也不肯收,只将她们俩扔到后院,绝不允许她们俩去见谢云书。 她那时候爱谢云书还来不及,怎么会将他推出去呢? “奴婢见过夫人。” “奴婢见过夫人。” 两个娇俏的小丫鬟跪在地上,动作漂亮,而姜寻烟再瞧见她们二人时,心口中骤然烧起了几分火。 谢云书如此待她,她也要如此待谢云书。 不是想要绵延子嗣吗?那便来绵延,看是她姜寻烟熬不住,还是谢云书捧在手心里的傅柔儿熬不住。 反正她不爱了,谢云书有八百个女人,也伤不到她半分。 她再也不想逃跑了。 她要拿起刀,将那些痛楚,狠狠地还给他们。 姜寻烟凉声开口:“你们二人来之前,应都听我母亲提过了——我提了你们俩为侧夫人,你们俩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吗?” 两个小丫鬟垂眸,磕头,道:“奴婢明白。” 为不能生子的姜寻烟诞下孩儿,为不善宅斗的姜寻烟打压傅柔儿,一定不能让傅柔儿诞下子嗣,最好直接弄死傅柔儿,将整个谢宅都控制在姜寻烟的手下。 而姜府,则给她们父兄恩典。 后宅的血腥,从来都是藏在一声声笑里的,不见刀光,但就是能将人磋磨的生不如死。 谢云书不喜欢这两个侧室又如何呢?她们俩会给自己抢来的,只要夫人想得通,她们便是夫人手里的刀。 “桃红,柳绿,今日,你们二人便是红夫人与绿夫人了。”姜寻烟闭了闭眼,道:“且去吧,今日晚间,随我去拜见老夫人,行暮礼,再去认一认府里的柔夫人。” 两个刚升位的侧室起身,乖顺的出了门。 姜寻烟目送她们二人离开,极目远眺,直到她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花影重叠间后,姜寻烟才收回目光来。 那时正是盛夏,厢房内却一片冰凉,姜寻烟端坐在厢房内,手里端着一杯金丝缠木茶,纤细粉嫩的指尖敲着杯壁,一点一点的思索她当如何报复。 后宅里的傅柔儿,她认得,虽然是叫柔儿,但性子颇为莽撞冲动,桃红柳绿都是姜夫人亲手调教出来的,自然能将傅柔儿逼的水深火热,但是,谢云书呢? 她该如何报复谢云书? 对于谢云书来说,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失去一切,变成一个人人可打的废物。 谢云书面上瞧着霁月风光,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迟早会扶摇直上,这一点,姜寻烟以前就知道,所以她才会下嫁给谢云书。 她不过是个女子,就算是把内宅玩出花儿来,也不可能挡得住谢云书的官途,更不可能让谢云书体会到她上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 她娘家更别提了,成亲不过一岁,她的父兄全被谢云书反拿捏住了,成了谢云书向上的踏板,后来更是被谢云书亲手弄死,管中窥豹,她父兄根本不可能斗得过谢云书。 她父兄宁可委屈她,也要牢牢跟住谢云书的步伐,便可见一斑。 所以,她要弄死谢云书的事情,不能由她父兄来,她得选一个“外力”,利用这个外力,来弄死谢云书。 姜寻烟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人。 她的“青梅竹马”,对她求而不得的一个男人——裴青。 裴青之父是大理寺正卿,官居三品,最关键的是,裴青这个人,谙熟官场之事,且最看不上谢云书这样霁月风光的读书人。 裴青花心滥情,且尤爱“他妻”,最爱翻旁人家的墙头,以前未弱冠的时候,就曾去偷过别人家正妻,所以她自小便不喜欢裴青,但是裴青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几番上门求娶。 主要是对她的脸念念不忘。 她记得,她死的时候,裴青好像还当上了天子近臣,进了金吾卫中呢,前途无量。 她若是能勾一下裴青,利用裴青来弄死谢云书,应也不是问题。 至于怎么弄死谢云书——姜寻烟手里,还真有这么个物件。 思索半晌,姜寻烟亲自研磨,素手执笔,写下了这么一行字。 “吾爱裴郎。” 后面又跟了一大串思慕之情,最后委婉的提到了她手中有谢云书的罪证。 “明晚来见。” 谢府的明窗之前,清冷恬淡的女子正一笔一笔写着字,外人以为她在打发时光,却没人知晓,她一笔一笔,写的都是谢云书的死罪。 最后,姜寻烟还迟疑着,补上了一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姜寻烟写过信之后,招来她的心腹丫鬟,叫这丫鬟将信收好了,亲自送到裴青的外宅里去。 忙好了这些,姜寻烟看了一眼天色。 已是正午了。 裴青收了信,一定会来的,他就像是只臭狗,总惦记别人饭桌上的肉骨头。 信送走后,姜寻烟便沉了沉心神,再过两个时辰,她便要去给谢老夫人见礼了。 今日,是她重生归来后,带着两个侧室第一次见老夫人与傅柔儿。 这是一场硬仗,她须得赢,上辈子,她就是从妾室入门开始,一步一步开始输的,这辈子,她得站稳。 她必须得反压在傅柔儿头上,让傅柔儿知道,就算有了谢云书的宠爱,也不可能翻天,也得让全府的人都知道,后宅里做主的,还是她大少夫人。 谢府人丁凋零,到了谢云书这一辈,只有谢云书一个嫡子,和一个常年不在府中的寄养的远房亲戚。 谢云书的心在傅柔儿那里,她抢不过来,谢云书还有个性子活泼的妹妹,自小与傅柔儿一并长大,两人亲密无间,谢妹妹也是极向着傅柔儿。 这一个家里,只有一个谢老夫人会多考虑考虑旁的事情,另外的人,都只要傅柔儿。 所以,想要压制住傅柔儿,她就必须得把老夫人拉到她的阵营里。 思索间,姜寻烟唤来丫鬟给她上妆。 丫鬟掀开妆奁,细细的整理姜寻烟的妆容,一边整理,一边在她耳边说着宽慰的话。 大概便是:就算是大少爷当真另娶了旁人又如何?左右姜府家大势大,还能委屈了夫人不成? 姜寻烟手边一共两个从小伺候的心腹丫鬟,一个春雨,去送信了,一个夏风,正为她梳妆,与她说话。 姜寻烟听见这些话便觉得心中发寒,只沉着眉眼问道:“老夫人那边,现在如何?” “回夫人的话。”夏风低声道:“甜水园那位,正午用过午膳后,便去了慕华园,一直陪着老夫人呢,据说老夫人特别高兴。” 镜中的女子却并不怎样难过,只眉眼浅淡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当然高兴——因为老夫人并不知道姜寻烟的流产真相。 她一直以为,姜寻烟失了孩子,是因为姜寻烟体弱,后姜寻烟又不许谢云书纳妾,老夫人便记恨上姜寻烟了。 姜寻烟这是要断了他们老谢家的根儿啊! 谢老夫人当然不允。 幸而后来,她儿有本事,还是纳了一个侧室回来——且,这个侧室还是傅柔儿。 提起来傅柔儿,谢老夫人也觉得愧对她。 当初,傅柔儿家中遭难,谢老夫人将人接过来,便是起了给谢云书作配的心思,结果横出来了一个姜寻烟。 也不是说姜寻烟不好,只是到底傅柔儿是看着长大的,谢老夫人心疼她,自然更希望她做自己的儿媳,可偏偏傅柔儿又成了个侧室,叫人压了一头,谢老夫人心中难受的。 所以最开始啊,谢家人的心,就都是偏向傅柔儿的。 他们要吃姜寻烟的肉,要喝姜寻烟的血,要啃姜寻烟的骨头,然后还要将傅柔儿供起来。 他们百般弥补傅柔儿,甚至刻意的为难姜寻烟,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觉得自己在“弥补”。 可是,凭什么呢? 她也是携着三船五车的嫁妆而来的贵女啊,凭什么就给别人当了踏板呢? 姜寻烟望着镜子中的她自己,凉凉的勾了勾唇。 她刚抬了两个侧室,这事儿傅柔儿和老夫人估摸着还不知道呢,她正好去送个惊喜。 “好。”她垂下眼眸,道:“收拾好了,带上红夫人与绿夫人,我们也去看一看。” —— 与此同时,慕华园内。 慕华园是谢老夫人的院子,亭台阁楼水榭假山一应俱全,前厅恢弘气派,玉台做阶金为马,端的是辉煌祥瑞。 谢老夫人的儿子早些年是将军,得过圣上隆恩,所以府门兴旺,后来战死了,谢府一度消沉过,再后来,谢云书娶了姜寻烟,得了姜府的助力,才算是重现光辉。 此时,正是临近晚间,天边彩霞斐然,慕华园内一片热闹。 老夫人的前厅大开着窗户,清风徐徐而来,老夫人正坐在高坐的太师椅上,穿着一身褐色对交领水波纹雪绸上绣云山百褶裙,额上带着翠宝石额带,面上满是皱纹,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其下的傅柔儿。 傅柔儿穿着一身粉嫩嫩的襦裙衣,正在给老夫人说讨巧的俏皮话,一张娇俏的圆脸笑的格外可爱:“现下柔儿成了您儿媳啦,老夫人定是最疼我的吧?” 傅柔儿与谢云书胡闹,但与老夫人却从不,她乖巧的像是老夫人的亲女儿一样,哼哼唧唧的撒娇,道:“我听说,红梅园里那个可凶了,今儿是柔儿第一次进门,柔儿睡晚了,没去请妾室茶呢,柔儿怕她欺负我。” “柔儿一定给老夫人生个大胖孙子,若是红梅园里那个欺负我,老夫人一定要给我出头呢。” 老夫人本是笑呵呵的,听见“红梅园里那个欺负我”这句话的时候,顿时拧起了眉头,道:“她敢?老身最疼柔儿了,柔儿可放心,她若是敢难为柔儿,老身定是要教训她,叫她知道厉害的!已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了,还不老实点!” 老夫人此言一落下,傅柔儿便高兴了,也不喊“老夫人”了,只撒娇似的喊着:“娘——娘亲对柔儿最好啦。” 谁料,傅柔儿话音才刚说到这里,突听外面有小丫鬟打帘而入,脆生生的通报道:“启禀老夫人,大少夫人来晨昏定省,行暮礼了。” 厅内欢声一顿。 傅柔儿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门口——透过层层珠帘,她都瞧不见人影。 但是她知道,姜寻烟一定也在看着她。 本来她今日进门,晨间时该去红梅园给姜寻烟请妾室茶的,但她故意不去请。 她凭什么请妾室茶?她才该是正室,姜寻烟才是后来的那个! 反正她不管做什么,谢云书也不会呵斥她,老夫人看着她长大,心中也偏疼她,她今日偏要坐在老夫人这里,看看姜寻烟敢不敢为难她!有老夫人撑腰,她非要压姜寻烟一头不可! “老夫人一定要护着柔儿啊。”在姜寻烟没进来之前,傅柔儿还回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夫人。 “自当。”老夫人对傅柔儿柔和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门口,神色冷淡道:“唤她进来吧。” 门口通报的小丫鬟低头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出去唤了姜寻烟进来。 不到片刻,珠帘被丫鬟缓缓抬起,从珠帘外走进了一个面容清冷的美人。 恰好窗外一阵微风卷来,将角落里摆放的熏香被吹散开,盈盈的绕在她四周,似是为她扑了一层银辉。 姜寻烟的美与傅柔儿完全不同。 傅柔儿娇俏可爱,像是一只扑蝶的猫儿,穿着水粉嫩蓝色襦裙,脸上满是被宠爱的骄纵与不谙世事的天真。 而姜寻烟清雅出尘,眉眼寒淡,偏生唇瓣又红的极勾人,透着一种惹人攀折的的冷艳,似是那雪中的一枝梅,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流落北风中,大雪压枝泠光起,玲珑剔透艳骨香。 傅柔儿一见了姜寻烟这做派便觉得心中愤懑生嫉。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托生了一个好家世吗? 若非是这好家世,谢云书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再者,就算是有了这好家世又如何?姜寻烟在她面前,还是得弱一头! 傅柔儿一念至此,便在老夫人尚未开口说话、姜寻烟尚未给老夫人请昏安的之前,直接开口说道:“姐姐今日倒是来的早,不知姐姐身子养好了没有?妹妹哪儿恰好寻了一方安身养胎的方子,回头妹妹给姐姐送过去,望姐姐能早日绵延子嗣。” 傅柔儿的话听着像是好的,可是那其中的嘲弄之意却是每个人都听得懂的。 她说到此处时,面上的恶意几乎掩盖不住,她笑盈盈的望着姜寻烟,但是那种讥讽已经从她的圆眼中溢了出来。 你就算是夫人又怎么样? 你不能生啊,你永远不会和谢云书有孩子。 不能生孩子,你算什么女人? 老夫人高坐台上,听见傅柔儿主动挑衅时,微微拧了拧眉头,但最终还是纵容了傅柔儿,当自己没听见。 而一旁的姜寻烟则将目光落到了傅柔儿的身上。 她望着这张熟悉的脸,片刻后,轻轻地扯了扯唇瓣。 算起来,昨日是傅柔儿进门的日子,这辈子,还是她们俩第一次见面。 “这位,想来便是柔夫人吧。”姜寻烟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她似是没听懂傅柔儿言语中的讥诮似的,道:“柔夫人的好药方本夫人大抵是用不上了,因为谢府的子嗣大难,本夫人已经寻到了解决的法子了。” 2. 她的浪荡旧情人 姜寻烟神色淡淡的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老夫人和傅柔儿都怔了一下。 她们俩以为姜寻烟会恼怒的,毕竟没有一个女人在被讥讽不能生的时候还如此淡然。 同时,她们俩也很在意姜寻烟所说的“子嗣大难”,如何被解决。 难不成姜寻烟寻到了什么灵丹妙药,能够救好她不能生的杂症? 而在下一瞬,她们二人瞧见姜寻烟向珠帘后的外间道:“进来吧。” 外间内便走进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是十六岁的年纪,生的也都分外娇媚,妖桃艳李,跪下后,娇滴滴的喊:“妾身见过老夫人。” 姜寻烟则含笑与老夫人道:“婆母,儿媳前些日子便想通了,夫君不可无后,既然我不能生,便该多给夫君寻一些女子来开枝散叶,红夫人和绿夫人都是有福气的姑娘,定能为夫君生儿育女,到时候与柔夫人一道,三个女子,足够给夫君诞下子嗣了,今儿正好来让婆母见见她们两个,来,你们俩抬起头来——” 老夫人乍一听到此话,顿时心花怒放。 她原先一直觉得姜寻烟端着大户人家贵女的风范,高高在上,压着她的儿子一头,自己不能生又不肯纳妾,委实不是个好儿媳,除了有些家世以外,什么好处都没有,但是现在一瞧姜寻烟这做派,大为改观。 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便是会当家,知晓什么叫“以夫为天”! 好好好,这才是她的好儿媳! 谢老夫人的面上笑的见牙不见眼,脸上的皱纹里夹着的都是喜意,但是谢老夫人还没来得及言语上一句,突然听见旁边的傅柔儿高喊了一声:“不行!” 这一声“不行”喊的极为锐利,几乎将整个前厅里的气氛都给划破了。 姜寻烟与老夫人一道看过去,正看见傅柔儿涨红着脸,高声喊道:“你凭什么给云书哥哥纳妾?云书哥哥同意了吗?” 分明之前纳她入门的时候,姜寻烟还咬死了牙关不同意,让她吃了好多苦头,谢云书甚至还想将她养到外面去,凭什么一转头,姜寻烟就找来了两个妾室? 凭什么凭什么? 瞧见傅柔儿的愤怒,姜寻烟似是怔了一瞬,随即面上浮现出了些许微恼,她呵斥道:“你是谁家的侧夫人,竟要让我一主母向你解释?就凭我是主母,我愿为我的夫君纳妾,轮得到你来训斥吗?” 说话间,姜寻烟看向台上的老夫人,略有些恼怒道:“老夫人,您亦是知道寻烟的,当初寻烟嫁过来,便是因为大少爷许了寻烟一生一世一双人,现下寻烟不能生,才会为大少爷纳妾,如此好心,现下竟也要横受指责了?这傅柔儿难不成是谢府的天了!我做什么,还得看她的脸色吗?” 老夫人的面色也很难看。 一来是姜寻烟说的都对,纳妾这种事自然是越多越好,二来是傅柔儿也太不懂事,怎么能如此与主母说话? 在傅柔儿和姜寻烟之间,老夫人的心本是偏着傅柔儿的,但是,当姜寻烟无条件、无自我的站在谢云书的旁边的时候,老夫人的选择自然也会偏向姜寻烟。 本质上说,老夫人只在乎自己的儿子,对傅柔儿,她有愧,但是绝对不多,否则当初怎么会让姜寻烟进门呢? 这后宅里的条条框框,看起来好似没什么不同,但是细究起来,处处也都是不同的,只要颠倒了一处,旁的都要跟着动起来。 牵一发,可动全身矣。 一念至此,老夫人便拧眉道:“柔儿,你太不懂事了。” 傅柔儿被老夫人呵斥的脸色一白,眼泪都委屈的打转——为什么会这样?之前老夫人不是说最疼她吗? 而老夫人则又看向姜寻烟,道:“此事——云书知道吗?” 傅柔儿的双眼也紧盯向了姜寻烟。 傅柔儿的想法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她是那样期盼:云书哥哥绝对不知道,一定都是这个女人的自作主张,云书哥哥那样爱我,他说了只会要我一个,怎么还会要其他女人呢? 娶一个姜寻烟是逼不得已,难道纳这两个也是吗? “自是知晓的,我与他说过之后,才会领她们俩过来见老夫人的,本我还想将人安置在甜水园呢,三个妾正好凑到一起,以后也有个照应,但大少爷嫌挤,我便将她们俩分到了甜橘园,本以为是个好事,没想到今日来此,竟然横遭了一通指责。” 姜寻烟凉凉的扫了一眼傅柔儿,道:“妾身以前倒是未曾听闻,原来谢府,处处要听一个妾室的,谢云书与我说,他纳妾也只是为了生孩子,却没想到,原是纳了个祖宗回来。” 傅柔儿被姜寻烟的话刺到脸色发白,她娇蛮,却不善辩驳言辞,此时被气的面色涨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夫人也有些难堪,但是老夫人不忍瞧见傅柔儿被骂,只道:“她年岁小,不懂事,你莫要怪她。” 老夫人浑然忘了,姜寻烟比傅柔儿还小一岁呢。 “哎,老夫人若也觉得为难,便叫她们俩回去吧。”姜寻烟听见老夫人这般说,便叹着气,说道:“儿媳本是好心,想着为夫君多诞下几个孩儿,却没想到闹了个错处,日后只等着傅柔儿一个人生便是了。” “老夫人!”傅柔儿眼里含着泪,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似的瞧着老夫人,道:“您快将她们俩送回去呀!” 老夫人一听见这话,手指都攥紧了手中的龙头拐杖。 怎么能送回去呢? 傅柔儿一个人什么时候能生下来?若是生个女儿家又如何是好?生完一个岂不是还要休养?她一把老骨头,又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儿? “怎能送回去?”老夫人呵斥道:“主母做事,你休得放肆。” 傅柔儿听见老夫人训斥她,顿时面如死灰。 她现在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一时间悲怆欲绝,竟然转身直接跑掉了——似是与谁置气一般。 老夫人瞧见这画面,一时也有些恼怒。 已是成了婚的女子,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傅柔儿怎么能如此肆意? 一旁的姜寻烟似也是不高兴,她的面色沉着,毕竟每一个主母都不会喜欢受宠作妖的侧室。 老夫人本以为姜寻烟要发火,因为就算是她,也觉得傅柔儿今日太过冒失,但姜寻烟竟没有,她一转头,便又对老夫人扬起笑。 “今日之事,是儿媳未曾处置好,一个妾室,竟闹到老夫人面前来,叫您担忧,是儿媳之过。” 说话间,姜寻烟道:“待到大少爷回来,儿媳再与大少爷商议该如何处置傅柔儿吧,总归是儿媳的房中事,不好叫婆母多担忧。” 老夫人微松了一口气。 她便说,姜寻烟是个端正祥和的性子,这才是主母的姿态。 “柔儿年岁还小。”老夫人又补了一句:“性情骄纵,你是正房,且多让着她些。” “是,儿媳明白。”姜寻烟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又道:“这两个侧室便先留着伺候老夫人吧,无事且由她们俩侍疾。” 姜寻烟今日的做派极好,且老夫人心中略有亏欠,故而姜寻烟的提议老夫人没反驳,她那双浑浊的眼草草的扫了两眼跪在地上的红夫人与绿夫人,便道:“留下便是。” 红绿夫人站起身,向老夫人走去,为老夫人捏肩捶腿,端茶倒水。 姜寻烟则起身行礼,告退。 她从前厅走出来、丫鬟撂下珠帘,她站在内外间的门前,抬眸看向外间外的明媚阳光时,只觉得整个人的后背都是绷着汗的。 她这一仗,看似轻而易举,但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她特意推敲过的。 她踩在了一个可以压制傅柔儿,又不会让谢老夫人翻脸的边界上,且还将两个侧室都安插到了谢老夫人这里——桃红柳绿若是直接安插到谢云书旁边,谢云书是不会要的,他心中当真只有一个傅柔儿,但是若是安插到老夫人这里,借由老夫人的话指派给谢云书,谢云书却无法推拒。 桃红和柳绿都是聪明的姑娘,只要给她们一丝机会,她们就会拼命往上爬,她们爬到谢云书面前,时间问题而已。 这一场,不能说是大获全胜,但她确实赢得漂亮。 姜寻烟的面上涌起了几丝笑意。 她抬起头,面前正是外间的门槛,一旁的丫鬟提醒她“夫人小心”,姜寻烟从台阶上迈步而出,正瞧见在外间的长廊旁站着一道湛蓝色的身影。 对方想来也是来见老夫人的,只是因为姜寻烟她们正在请暮礼,所以对方没有进去,只在外面等。 姜寻烟一眼望过去,透过一片翠竹,瞧见了一套湛蓝色上绣银丝的飞鱼服,对方腰胯绣春刀,头戴官帽,脊背笔直,傍晚的彩霞醉金浓红,落到他身上,似是一层红糖水盖在他的身上,使他飞鱼服上的银丝都粼粼而动,满园翠绿葱蔚洇润,比不过他熠熠生辉。 从姜寻烟的角度,恰好能在翠竹掩映间望见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 那眉眼如玉雕金铸,唇薄鼻停,分明是极好看的,但神色太冷,俊美中透着几丝压不住的杀伐冷意,叫人不敢多看。 似是察觉到了姜寻烟的视线,对方抬眸望过来,冰冷的视线骤然落到了姜寻烟的身上,刺的姜寻烟一个激灵。 她下意识偏过视线,当做没瞧见这个人,抬脚快步走了——这个人,就是谢府的寄养亲戚,萧景怀。 按身份,姜寻烟该唤他一声“小叔叔”,但是姜寻烟见了他都绕道走,从不与他多来往。 但是这个萧景怀与谢云书性情完全不同。 谢云书在户部当值,做户部右侍郎,善谋算,与人来往间如沐春风,纵然心狠手辣,但却会审时度势,他像是最老辣的棋手,只有将猎物逼至死角的时候,才会下杀手。 但谢云书完全不同,萧景怀是另一种人,他是个规矩森严的酷吏,他在北典府司当值,做锦衣卫,现在官至总旗,年仅弱冠,满身血腥气。 北典府司这个地方,基本就是皇上的走狗,元嘉帝一声令下,锦衣卫就为元嘉帝冲锋陷阵,拿人下狱,抄家灭门,干的都是血淋淋的活儿。 姜寻烟有些怵他——在谢府,她之前瞧见过这么一件事,府内一个小丫鬟,想爬萧景怀的床,直接被萧景怀踹断了两根肋骨,请医不治,死了。 萧景怀做事完全不讲情面,只讲对错,谢云书好歹还演一下,但萧景怀完全不演,他的对错,由他的刀来分辨。 若是要谢云书知道她害谢家人,谢云书会与姜家人讨价还价,以此来换取些利益,但是若是要让萧景怀知道了,估计能一刀斩了她。 总之,谢云书像是一个诡计多端的狐狸,与他合作,还能有来有往,萧景怀却是把冷清冷血的刀,不管是对谢家,还是对外人,都没有半分心软。 他在北典府司里,还有个“半面恶鬼”的名头呢。 姜寻烟满肚子坑害谢家的阴谋诡计,自然不敢与他多见面——她想,萧景怀是谢家的远方亲戚,既然寄居在谢家,自然与谢家要好,她要害谢家的人,怎的还能与在萧景怀面前冒头呢? 定是要躲远些。 姜寻烟走的端正,裙尾不动钗发不晃,她提裙便走,装作自己没瞧见萧景怀。 但她都看见萧景怀了,萧景怀能看不见她吗? 当时天色已沉下来了,晚霞缤纷而落,金乌似是融了一层,散发出暖暖的金光,浅浅的将世间万物都浇了一层金辉,那从前厅内走出来的姑娘眉眼中浸着几分端正贤淑之意,透过茂盛的枝丫一眼望去,满身主母气派。 萧景怀生了一双潋滟的瑞凤眼,只是因眸色太冷,所以瞧不出什么善意来,他凉凉的在姜寻烟的面上转了一圈,不像是看人,反而像是看着某种被摆放在谢府内逐渐腐朽落灰的摆件,随着时间一点点枯黄,不再有半分活人气。 他在北典府司当值,耳聪目明,善监听探查,方才前厅里那些动静,纵然隔着十几步,他亦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只觉得姜寻烟无趣至极,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点可怜的主母威仪,竟要将自己委屈至这等地步。 为了谢云书那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值得吗? 当初贵女下嫁的那副活灵活现的傲气,似乎已经完全被磋磨光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心甘情愿被困,等待着被抛弃的美丽物件而已。 这死水一样的谢家,又能养出什么好花儿呢? 萧景怀平淡的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不曾多看一眼。 恰好,远处走来了一个小丫鬟,对着萧景怀行礼道:“启禀二少爷,老夫人唤您进去呢。” 萧景怀微微颔首,迈步入了慕华园前厅内。 女子规格后院都是一个配置,先是迈入外间,散了身上的暑气或者寒气后,才能打帘入内间,内间分为前厅和后院,前厅待客,后院住人。 寻常若姜寻烟的后院,是不得见男客的,但萧景怀为谢老夫人的晚辈,晨昏定省,可以来见老夫人,这也是家中男子和女眷唯一会面的方式。 萧景怀入前厅时,便瞧见老夫人高坐在台上。 方才还言笑晏晏,面带慈祥的老夫人此时神色沉冷如水,眼角的细纹、面上的褶皱里似是都堆着厌恶,她远远望了萧景怀一眼,似是被他的那张脸刺到了眼眸一般,老夫人挪开了视线,语气冷淡道:“你既公务繁忙,便不必总来向老身请安。” 萧景怀似是没瞧见老夫人眼底的厌恶似的,反而高高昂起了自己的脸。 他生的好,与他娘一模一样。 老夫人的目光几乎无处可落,仿佛落到哪里,都会看见他那张脸似的,所以,老夫人只得看向她自己手里的龙头拐杖。 她分明坐在高位,却好似被逼迫的不敢抬头。 而站在下首的萧景怀却直视着老夫人。 他知道谢老夫人不喜欢看到他,所以他偏要站在谢老夫人的面前,让谢老夫人好好瞧一瞧,他这贯穿了谢家两辈的孽障。 ——萧景怀名义上唤老夫人为长辈,但其实并非是谢家人的远房亲戚。 他的父亲与谢老将军是同辈人,沙场相识,便拜了把子,在战场上,是肝胆相照的手足兄弟。 他的父亲战死沙场之后,谢老将军将他们母子一起领回到谢家来,言明是战友之妻子,他要照顾,他将萧景怀收为关门弟子,日后给萧景怀庇佑。 他们母子来的时候,萧景怀才三岁。 但谢老夫人不信。 谢老夫人以为这是谢老将军在外面养的女人和儿子。 所以当谢老将军出门与友人饮酒的时候,她差使奴仆给萧景怀的母亲和萧景怀都下了药,萧景怀的母亲没挺过来,死了,萧景怀命硬,活下来了。 谢老将军回到府里,便看见了一个奄奄一息,将死未死的萧景怀。 谢老将军当场大怒,险些休妻,但最终也没有休——他只是抽了谢老夫人两个耳光,然后将人关入祠堂里关了几日,后来日日将萧景怀带到身边教养,授萧景怀武艺而已。 那一条人命,他舍不得用自己的妻子去填,所以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谢老夫人瞧见自家丈夫这阵仗,便知道自己怕是真的杀错了人,但是又能怎么办呢?人已经杀了,回不来了。 他们这对夫妻,便将这件事情咽下去,对外都坚称萧景怀是谢家出了服的远方亲戚家送来的孩子,还打算百年之后留给萧景怀一些谢家的田产,算是弥补。 当时,谢老夫人和谢老将军都以为萧景怀年纪小,又经历了一次生死,烧的一塌糊涂,所以都以为萧景怀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实际上,萧景怀记得一清二楚。 他生了一个好脑子,最是记仇。 他知道谢老将军在,他就报不了这个仇,所以他慢慢长大,等到谢老将军战死沙场,他知道谢老夫人愧疚、厌恶他,所以他偏生要日日在谢老夫人的面前晃。 他是个讲规矩的人,谢家给他吃穿,授他武艺,所以他不灭谢家满门,他只要谢家一条人命。 谢家欠他一条人命,他要自己拿回来。 “是,晚辈告退。”萧景怀抬起手,缓缓行了一个武夫抱拳礼后,转而出了前厅的门,将整个生机盎然,静影沉璧的慕华园抛在了脑后。 —— 他出了慕华园,并没有直接回到他的焚余院去,而是从后门出了谢府。 今夜晚间,他还有官差要办。 他从谢府出来,经过两条街,去了麒麟街末尾的北典府司。 北典府司是专门为圣上查案的地方,圣上的案子,都需要严格保密,就算是枕边人也不能透露一分。 今晚,他们的任务,是抓到一个叫裴青的人。 这个裴青是个浪荡子,他们抓到他的时候,裴青正在醉红楼与几个青楼女子欢爱。 萧景怀手底下的几个小旗利索的很,三两下便制服了裴青,顺带将裴青从头到尾搜了个干净,这醉红楼里的人虽与此事无关,但是沾了北典府司,也得歇业几日。 “带人走。”萧景怀立于门外,没打算让这点小事脏自己的手,只单手握着腰间的佩刀,冷冷的瞧着面前的裴青看。 “大人,搜到了一封信。”一个校尉从裴青身上搜到一封信,转而递给萧景怀。 信上写着娟秀的几个小字。 “裴郎亲启。” 是女子之口吻。 萧景怀对裴青那点风流韵事毫无兴趣,但是为了避免这信中暗藏玄机,他还是亲手拆开。 信封上沾着淡淡的熏香,清冽中透着一股梅香,与这裴青格格不入。 他掀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几句哀怨的陈诉。 从这信中的描述看,大概便是一个女子嫁了人,一年后才察觉到夫君不爱自己,便生了些恶毒心思,想要联合旧情人,把自己丈夫弄死。 还妖妖娆娆的写了一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配上这醉红楼里的场面,这个“弄”字,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劲儿。 也不知是那个倒霉府门,摊上这么一个妻族。 萧景怀再往下看,便瞧见了一个落款。 姜寻烟。 萧景怀的脑海中骤然想起今日那个在府内为她丈夫纳了两个侧室的端正贤妻。 当时醉红楼内一片热闹,因着锦衣卫的到来,一群没穿裤子的恩客四处乱跑,青楼美妓们蹲在地上尖叫,老鸨“哎呦哎呦”的往他们这边跑,厢房里的裴青被兜头抽了几个耳光,正天旋地转。 一片热闹间,萧景怀微微点头。 很好,是谢家这个倒霉府门。 “没什么东西。”萧景怀将信封折叠好,收到自己的袖口中,定定的望了那校尉一眼,道:“便不登记在册了。” 校尉赶忙应了一声“是”。 萧景怀心情颇好的捏着袖口,想了想,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生的那般好,那张面一笑,似是整个春风都柔下来了,透着一丝莫名的愉悦。 先前是他打眼了。 谢府这潭死水,竟然养出来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来。 他这个小嫂嫂,面上端庄贤惠,背后心狠手辣,倒是颇为有趣。 就是不知道她手中,到底有谢云书的什么“绝密”呢? 萧景怀敲着手腕中的纸张,突然有了些兴致。 他一直以为,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会喜爱谢云书,被谢云书耍的团团转,但是突然间冒出来了姜寻烟这么个女人,让萧景怀有一种在人海之中,瞧见了他自己的感觉。 他看见了一个“同伴”。 现在的姜寻烟,何尝不是另一种的他呢? 他对姜寻烟生出来一种莫名的探索欲,他想看一看,姜寻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转瞬间,萧景怀的脑子里便过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裴青进了北典府司,交由诏狱内,没有半个月是出不来的,这半个月里,他倒是可以代替裴青“弄一弄”。 他想弄死谢云书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什么好法子,谢老夫人弄死了他娘,他弄死谢老夫人的儿子,一饮一啄,才是天理。 若是他能得来这小嫂嫂手中的东西——他们约的时间是明晚。 萧景怀那张俊美出尘的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期待似的,望了身前已经被制服的裴青一眼。 “废一条腿。”他心情颇好的吩咐,然后踩着裴青的惨叫声下了楼。 废条腿,让裴青再多躺两个月,就算从诏狱出来了,也没法翻墙溜檐,给他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 深夜,红梅园内。 姜寻烟今日特意等的晚了些,果真,她歇息的片刻之前,谢云书满面愧疚的来了她的红梅园。 当时姜寻烟已经沐浴过后,身上只简单的披了一件素色霞帔,如云的鬓发半干的披散在腰间,露出一张清淡的面容来,瞧见谢云书来了,便坐在桌案便,撑着下颌看他。 “今日之事,是我不好。”谢云书一开口便是赔礼,面色十分愧疚:“柔儿早些年是谢家养女,与我自小一起长大,在府中骄纵了些,没想到她竟敢顶撞与你,今日我已训斥过她了,你莫要难过,日后,她不会了。” 说话间,谢云书还细细的看姜寻烟的脸色。 他总觉得,姜寻烟最近变化太大了些,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而就在这时,姜寻烟偏过脸来瞥了他一眼,随即“哼”了一声,道:“我说呢,她怎的这般高傲,甚至都未曾来与我敬妾室茶,原是被你们谢家人宠着的。” 谢云书瞧见她这幅做派,心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是个爱争风吃醋的小女子。 “她年纪还小——”谢云书又要长篇大论,大概是想靠他这条三寸不烂之舌,哄得姜寻烟开心,然后不要再去找傅柔儿的麻烦。 “我比她尚小一岁。”姜寻烟打断了谢云书的话,她面上浮现出了些许厌烦之意,道:“谢云书,你是要宠妾灭妻吗?你将我放在妻位,便该敬着我,我父兄给你的,难道你都当看不见吗?且,这两日来,分明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你却只管让我忍让,我让的还不够多吗?” 谢云书沉默了,因他发觉,姜寻烟现在已不是两三句话说得动得了,她非要跟傅柔儿置这口气。 女人缠斗起来,便是这般麻烦。 姜寻烟也不言语——反正她现在不在乎谢云书心里怎么想,因为她知道,在谢云书眼中,没有比傅柔儿更重要的人。 她又何必给谢云书留脸面呢? “既如此,你想如何做?”谢云书似是疲惫极了,一张如玉面容上浮现出几分倦怠,他像是被逼到一点法子没有了,声线嘶哑的问。 若是寻常女子,定要被他那张俊美多情的脸给骗了,进而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谢云书一贯会示弱的,他那桃花眼垂下来,便给人一种他已很难过了的模样,旁人瞧了都心碎,又怎么舍得为难呢? 再者说,何必将自己的夫君逼得这么紧呢?伤了情,日后又如何复原呢? “明日叫她来给我敬妾室茶,否则将她撵出去,做你的外室,扔到这府外,没人给她受委屈。”只可惜,姜寻烟根本不怕与他伤情,也半点不看他做戏,只道:“在我的府内,便要听我的规矩。” 谢云书见姜寻烟这边一点都撬不出缝隙来,只得叹道:“当是如此,明日,我会叫她来为你请妾室茶的。” —— 谢云书走的时候,姜寻烟照例去送,她现在也学会了谢云书那一套——纵然心里再不舒坦,面上也要演一演,说话永远从“大义”的方向考虑,比如她为了子嗣才会纳妾,她绝不承认是为了打压傅柔儿纳妾,只要她站稳了道理,又有姜府为靠,谁都不能奈她何。 这都是谢云书,用她的命教会她的。 她将谢云书送走的时候,看着谢云书的身影消失在重叠的草木间,心想,也不知道谢云书今日要如何回去哄傅柔儿。 她真是期待明日的“妾室茶”。 谢云书走了之后,姜寻烟站在门槛旁边瞧了一会儿天色。 月明星稀,树叶枝丫在夜空下左右摇晃,蝉儿不叫了,鸟儿也歇了,丫鬟换班,下去歇息了,似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天地间站着。 姜寻烟想了许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时辰,裴青一定收到信了吧? 希望他明晚如约而来。 想起来裴青的贪色本性,姜寻烟也有些许生厌,但是——只要能弄死谢云书,她什么都可以。 姜寻烟一念至此,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了三声叩窗声,将她惊了一跳,她骤然回眸,低声问:“谁?” 深更半夜,谁叩窗而来?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窗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声线,似是有些像裴青。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寻烟,不是你邀我而来的吗?” 3. 恶鬼揽明月 当晚,甜水园的烛火亮了一夜。 傅柔儿又哭又闹,将桌上的杯盏、柜上摆着的烧瓷白釉瓶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疯了一样抽自己的耳光,抽出“啪啪”的脆响。 她一边抽一边喊道:“我下贱!我不该听信你的那些话,我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姑娘,给你做了妾不算,还要容忍旁人一道来做妾,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罢了!” 她不断打自己的脸,谢云书看的心疼,便过去,用宽阔的胸膛抱紧她。 傅柔儿便不打自己的脸了,而是转而将自己埋在谢云书的怀抱中哭。 “你先服个软。”谢云书细细的哄着她,道:“这个仇,我替你记着,来日一定还回去。” 姜寻烟上辈子被伤了心,留于红梅园内,不再出来,谁都不曾搭理,也不曾去主动压制傅柔儿,那傅柔儿如何骄纵都没关系,这府内也没有旁人会让傅柔儿委屈,但偏生,现下姜寻烟要好好把持这个家,还纳了两个妾来,显然是要握紧后宅,这种时候,傅柔儿须得服软。 山中老虎来了,猴子就不能称王了。 “是我对不住你。”谢云书只抱着她,一双桃花眼中泛出了几丝泪光,他道:“我应你,只要你怀了身子,我便将那两个妾室都赶出去,可好?我绝不会碰她们两个的。” “那姜寻烟呢?” “她还需两年。”谢云书捧着她的手,眉目中一片笃定,他道:“只要两年,我便能寻个由头,将她降至平妻,幽禁红梅园,只有你,是我唯一的正妻。” 厢房内的火烛熠熠的映着如玉郎君的面庞,傅柔儿一颗心都要化在他的融融情爱之中了。 姜寻烟不心疼谢云书,傅柔儿可是心疼的,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是被偏爱的那个啊。 谢云书娶姜寻烟,是因为姜寻烟利诱他,谢云书纳两个妾,是因为姜寻烟威逼他,说来说去,都是姜寻烟的错,怎么能怪她的云书哥哥呢? 云书哥哥已经待她很好了,为了娶她,甚至还亲手杀了他与姜寻烟的孩子——这样一想,她心中又浮现出了淡淡的愧疚来。 她怎么能怀疑云书哥哥对她的爱呢? 谢云书也是逼不得已啊,为了谢家,谢云书在外绞尽脑汁,回到府内还要安抚她,她怎么能这般胡闹呢? 傅柔儿红肿着眼睛,贴着谢云书的胸膛,声线哽咽的说道:“我知道了,云书哥哥,明日我就去给她敬茶。” 谢云书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他揉着她的头,哄着她上榻,在傅柔儿的耳边说俏皮话:“好柔儿,别哭了,来给为夫生两个孩子。” 傅柔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低声说他:“不正经。” 谢云书抱着她上榻的时候,傅柔儿埋在他温热的胸前,把什么拈酸吃醋的事儿都给忘了。 就算是姜寻烟压她一头又怎么样?谢云书现在在她这里,陪她共赴巫山,同探云雨。 姜寻烟有吗? 她没有!她就算是正妻,也只能一个人孤枕难眠。 傅柔儿充满恶意的想,姜寻烟现在怕是正一个人凄清寒骨,咬着被子哭呢! —— 此时,红梅园。 月光晒透窗前纱,姜寻烟立在后窗前,目光盯着床上映出来的一道挺拔的人影,只觉得后背都冒出了刺潮的热汗来。 “你——”她几乎失音,只磕绊的问:“不是约了明晚吗?” 她许久未见过裴青了,她以前是闺中千金,在姜府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来往间也都是姑娘,与裴青的联系,大概便是裴青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瞧上了她美色,几次来姜府探瞧她,求娶未成,又在街边蹲守调戏。 她因着心中生厌,所以从未多看过裴青,现下乍一听见裴青的声音,都有些认不出他了。 她怔怔的看着木窗外的身影,一时间手心都满是热汗。 而窗外的人“笃笃”的又敲了敲,力道不重,透着一股好整以暇的气息,站在窗外问:“你再不开窗,我要被巡逻的私兵发现了。” 红梅园每两刻钟有一队巡逻的私兵,并且是谢云书的人——因红梅园以前便是谢云书的院子,后来姜寻烟嫁进来后,红梅园便成了他们夫妻的院子,所以红梅园中,姜寻烟与谢云书的人都混杂在一起,但总的来说,还是谢云书的人更多。 姜寻烟听见“巡逻私兵”这四个字,心中便是一凛,她筹谋至今,便是为了弄死谢云书,像是上辈子一样,逃跑未成的事,绝不能再发生了。 姜寻烟骤然抬起手,推开了窗。 彼时正是夜色浓郁,天上月华倾落,贴着薄纱的木窗一推开,窗外的人影终于清晰的落到了姜寻烟的面前。 那是个极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外甚至比窗还要高上一截,肩宽背挺,穿着一身圆领绣山林书生袍,袍绣山川重叠,树木烟云,腰以玉带钩,靴以皂木靴,光看身量便是极出众的,其人面上——面上却未曾露面,只戴着一个玉面具。 隔着半开的窗,萧景怀也在看她。 月下美人鬓烟唇艳,若海棠醉日,单看这模样,确实有让裴青那浪荡子替她杀夫卖命的本钱。 萧景怀眼眸微凝,随即提膝越窗。 姜寻烟看到他面的时候,先是讶异了一瞬,竟是遮了面的。 裴青有这么高吗? 姜寻烟只是晃了一瞬的神,外面站着的男子便已翻身从窗外进来了,他先于姜寻烟一步开口,声线清冽低沉,语调却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一岁未见,烟儿竟落到了这等地步,当初还不若嫁了我,叫郎君好生疼疼你。” 窗口并不低,足有姜寻烟腰间一般高,但来人臂长腿长,一眨眼的功夫便掠进来了,他脚步不停,直逼到了姜寻烟面前来,人才一至,身上那种滚热的气息直扑到姜寻烟的面上。 像是冬日里的火炉,炙烤的姜寻烟手脚发软。 纵然是早已坐好准备,姜寻烟此时依旧有些受不住,她这两世里,都只有一个夫君,现下却是亲手放了一只狼进来,她还得洗干净脖子给人家咬。 “你,你怎的戴了面具?我许久未见你,你,你休要说这些话。”她向后退了两步,缓了缓,才稳住心神,道:“太危险了,我们定的是明晚,你提前来,若是叫旁人发现了可怎么是好?” 小娘子面上镇定,实则声音都在发颤。 她倒是没怀疑裴青的真假,因为她的贴身丫鬟是亲手将信送到裴青手中的,中间都没有旁人转交,所以绝不会有旁人拿到此信。 那这人就一定是裴青,姜寻烟如此想到。 萧景怀缓步逼近,姿态信步游庭,似是回了自己家中一般,淫言浪语一箩筐的往下落,不要钱一样砸在姜寻烟的面上。 “今日收了烟儿的信,便觉心中思念难耐,一刻都等不得,想与烟儿再话前缘。”萧景怀缓缓逼着姜寻烟走,姜寻烟一步步往后退,直退到床榻前,“噗通”一下坐下了。萧景怀的手指便落到了姜寻烟的面上,细细的抚揉而过:“我这面,前些时日伤了,不好来见烟儿,烟儿的面,倒是如往常一般好,惹我心动。” 说话间,他掀起了面上的面具,面具下的脸果真是裴青的容貌,但是却也包着纱布——这是萧景怀专门易容而来的,只叫姜寻烟看了一眼,复而又盖上了面具。 姜寻烟果真不再怀疑,任由萧景怀碰她。 萧景怀顶着裴青的脸,口中说着那些羞人的话,面具后的眼却没有半点□□,只有几丝玩味。 他来之前,自是查过一遍姜寻烟和裴青的,他们二人青梅竹马不假,但是姜寻烟嫁入谢府后不再出门,已有最少半年没见了,他虽然不能下诏狱去亲审裴青,但是也见过裴青的人,装替一下,几句之内,不会出问题。 特别是此时,他手中的姜寻烟显然已是被他打乱了阵脚了,脑子里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一方面要应对“裴青”的无礼,一方面又要想办法诱裴青替她杀夫,两厢拉扯,面上难免会露出一点踪迹来,她自己都自顾不暇,自然来不及探查裴青的不同。 姜寻烟虽两世为人,但在萧景怀面前尚有些不够看,他不知道审过多少狡诈之辈,眼力实非寻常。 姜寻烟那点心思,他拿捏得极透,故而慢慢的推着她往前走。 “若是叫人发现了,烟儿和离便是,日后跟我,可好?”萧景怀的手从她的面上似要往下落。 姜寻烟打了个激灵,骤然后退了些,偏过半张脸,低声道:“不,不行,你得帮我办一件事,你才能碰我。” “什么事?”萧景怀垂下眼眸,瑞凤眼深深地望着她,低声问。 两人你来我往,你试我探,终于到了掀底牌的时候。 彼时他们二人已经逼至到了床榻边,姜寻烟坐在榻上,萧景怀站在一旁,两人距离不过一臂。 姜寻烟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已经走到这里了,她不能回头了! 所以,姜寻烟伸手,纤纤玉指往萧景怀的臂上一搭,硬拉着人往床上一倒。 萧景怀身体微微紧绷的被她拉着倒下,幸而姜寻烟比他更紧绷,所以没察觉到他的不同——若真是裴青在这里,都要动手脱姜寻烟的衣服了,怎么会如同萧景怀一般僵着不动? 萧景怀本便只是想来探一探姜寻烟的底——寻常女子就算是会情郎,也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且今日尚在谢府内,他本以为姜寻烟不一定敢真的迈出那一步,却不成想,她竟是真豁得出去。 萧景怀心内便含起了几分冷淡讥诮。 没有人不鄙夷乱身不忠的女子,还是主动送上门叫人糟蹋的,故而待姜寻烟也越发轻视——他初初时,只是想瞧一瞧姜寻烟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瞧见了后,便觉得这女子委实不堪为妻。 以他的角度来看,虽然谢云书叛誓在先,但是既伤了情,姜寻烟大可和离归家,若是做的更过分一些,不和离,自己也去另养小倌也可,虽也败了德,但这些都在明面下,不曾涉及到人命。 姜寻烟却不,她一方面为自己的夫君纳妾,打压傅柔儿,一方面偷情杀夫,手段狠绝,连一点活路都不给旁人留。 她是想把傅柔儿和谢云书都一起弄死,这还不算,她还想坏谢家百年门庭,让谢家再难起身出头。 她还如此迫不及待的想与自己的情夫出去浪荡!下贱至极。 这样的女子,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萧景怀只冷眼看着她。 床榻极大,他们二人紧紧贴着,姜寻烟抱着他,忍着他身上烫人的躁意,把自己的脸贴到他的肩上,低低的念:“谢云书前两年只是个给事中,后来平步青云,直升为户部右侍郎,是有缘由的,他替户部尚书做了一笔假账,我知晓他的账本藏在何处,我将那账本偷出来与你,你去揭发了他。” “裴郎替我做成这件事,我便可和离归家,日后随裴郎如何,可好?” 她已把自己放的极低了。 云鬓香雾,冷梅飘雪,瞧着似是冰清玉洁不可攀折,但实则——却是他掌中之物,任由他如何都不会反抗。 萧景怀却没有半分心动,只觉得这女人委实心狠手辣,若街边蒲草,人人可踩,这是个蛇蝎妇人! 不过这样也好,她够狠,便不必担忧她反水,且愿意去拿谢云书的致命物件来换,他也乐得轻松——这些年,他虽然人在谢家,但谢云书和谢老夫人一直防范着他,他拿不到谢云书的要命的东西,但姜寻烟拿得到。 且他现在顶着裴青的皮,日后事情出了纰漏,也落不到他萧景怀的身上。 到时候,姜寻烟给他证据,他也姜寻烟弄死了谢云书,如此,他虽然冒领了裴青的身份,但也不算是亏欠她。 这样一想,此事可成。 他思索这些的时候,姜寻烟以为他在迟疑。 毕竟为了偷一个女人,做这档子事儿,还是颇有些危险的,裴青是爱美人如命,但脑子里有点东西,不是个蠢货。 “裴郎——”她越发贴近他,如绸缎的发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蹭过,女子声线哀怨,如泣如诉:“应了奴家吧,我不爱谢府,我爱你。” 萧景怀自然知晓不可胡信于她,但他依旧被她蹭的微微一僵。 她是极美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萧景怀发僵。 这一点让萧景怀有些恼羞成怒,他厌恶她,却被她的美色所诱。 萧景怀冷着面压着身体紧绷古怪的反应,与她继续演戏。 他的呼吸重了几分后,缓缓地伸手盖到了她的背上,语调依旧轻佻,按着裴青惯有的油腔滑调,只道:“当随烟儿所言。” 姜寻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介意贴靠着他,让他吃一点甜头。 只要谢云书遇事下狱,她的仇就算是报了,到时候她和离归家也好,直接卷嫁妆自己去庄子里活也好,都算是个出路,不管是谢家,还是姜家,她都不会再回了——姜家人真该谢谢她,毕竟当初谢云书一翻身,第一件事就是弄死姜家人,现在谢云书先死,姜家人反倒捡了一条命。 至于裴青,委实不是个长情人,估计与她热络两日,便不会再来寻她了,若是裴青实在缠着她,她便卷钱出京城,左右她对京城早已没什么留恋了。 一念至此,姜寻烟越发贴靠他。 她想要裴青给她卖命,自当舍出来点本钱。 养狗还得喂肉骨头呢,何况是这么大个人,所以她任由裴青贴着她的腰,向他展露她的美好。 那截腰在他手里,几乎要化成一捧水,芙蓉若面勾魂摄魄。 不过,姜寻烟不肯叫裴青多碰她,倒不是豁不出去,而是怕裴青吃干抹净不办事,裴青若是跑了,她都没地方喊冤去,所以她死守着一层底线,只肯叫裴青抱抱她。 若是想要旁的,要先给她弄死谢云书才行。 萧景怀想,她想利用他杀夫,他也是想利用她手里的东西向谢云书报仇,他们二人也算是殊途同归。 不过,他终究不是裴青,他如此轻浮,也并非贪她身子,不过是为了叫姜寻烟以为他是裴青那个浪荡子而已,他装成裴青来拿证据,拿到证据便走,自此不再出现,绝不将萧景怀的身份露出来。 日后,他自不会与这等自甘下贱的女人有任何关系。 只是,萧景怀看着她口口声声说“弄死谢云书才能碰我”,便想到了谢云书那张端正肃然、霁月风光的脸。 谢家大公子一生筹谋算尽,官场上一片坦途,竟是在后宅翻了船。 谢云书知道自己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吗? 在谢云书哄着傅柔儿接受那两个妾室,卖力使傅柔儿安然入睡的时候,大概也想不到,他的小妻子正被人捏着腰细细把玩。 —— 次日,辰时。 谢老夫人身子不好,辰时起不得身,所以谢府慕华园内没有晨礼,只有暮礼,但姜寻烟依旧一大早便起了身,叫丫鬟为她梳洗打扮,然后等着傅柔儿来为她行“妾室茶”。 姜寻烟昨日睡得其实不好,裴青早来了一日,惊得她心惊肉跳。 裴青走了以后,她半个晚上都在辗转反侧,一时觉得自己太胆大妄为,一时又觉得自己似乎哪里筹谋的不大好,裴青其实并不是个特别可靠的人,但是她左右思量了许久,都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不甘心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第二日醒来时,饮了一杯茶才回过神来。 今日为她梳妆的是夏风,夏风为她挑选了一件雪绸银丝对交领绣祥云飞叶裙,又为她挽了一个清雅的流云垂月鬓,在鬓间为她簪了一支厚重的银丝缠珠的珠花,衬得她威严高贵。 别管她昨夜是何模样,与谁谋算什么,今日天亮了,她照旧是谢府的大少夫人。 她跟裴青的账昨天算了半夜,今天该算跟傅柔儿的了。 夏风为她妆点的时候,还碎碎的说了一些府内的其余事情。 “昨日绿夫人晚间便歇在慕华园,给老夫人侍疾,红夫人回了甜橘园,今日红夫人特意起了个大早,在府门口做偶遇,与大少爷搭上话了。”夏风一边为她妆点,一边小声道:“倒是大少爷,不吃这一套。” 谢云书那个人,瞧着长袖善舞,但实则最是薄情,他那点爱意全都一股脑的塞给了傅柔儿,连姜寻烟他都不在意,旁的红夫人自然也别想得来。 “嗯。”姜寻烟淡淡垂下眼睫,道:“不急。” 不急的,机会马上便来了。 她一言至此,外面便传来通报声,是傅柔儿来给姜寻烟行晨礼了。 —— 傅柔儿今日来的时辰正好,她来时大概是被谢云书仔细哄过,一张圆润的桃花面上红霞斐然,进门的时候,面上竟然还是带着笑的。 也不知道谢云书到底是怎么哄的。 “妾身见过大少夫人。”瞧见了姜寻烟,傅柔儿竟然当真顺从无比的行了礼。 姜寻烟瞧见了,只在心中冷笑。 她想,谢云书是真有本事啊,能在两个女人之间找寻到一个平衡点,既让她松口纳妾,又能让傅柔儿对她乖顺。 只可惜,她不是什么真的贤妻,谢云书既然让她做妾,那就别怪她这个做主母的磋磨人了。 毕竟,最开始将傅柔儿放低的那个人,任由傅柔儿出来受委屈的那个人,可不是她姜寻烟。 “嗯。”姜寻烟应了一声,转而看向一旁的春雨,道:“看茶吧。” 敬妾室茶的过程很简单,都是侧室端起一杯杯盏,然后由丫鬟将茶杯沏入水,再由妾室端给主母。 这茶壶里装的水都是温水,主母接了,浅浅抿上一口,便是允了妾室进门,日后妻妾和睦,不起争端。 傅柔儿来接茶的时候,心里是颇为不屑的。 昨日,谢云书对她百般恩爱,向她许诺了好多,而最让她高兴的是今晨,她尚在昏睡时,她的小丫鬟叽叽喳喳的回来给她报喜。 原是那个红夫人,想去与谢云书搭话,装模作样的勾人,被谢云书拒了。 傅柔儿便觉得心里头甜滋滋的。 她知道的,谢云书心中只有她一个人,别管姜寻烟是提了一个红夫人还是一个绿夫人,就算是姜寻烟把红橙黄绿青蓝紫都给提了一通,谢云书也不会碰她们。 因为谢云书只爱她。 一想到她拥有了谢云书的爱,她便一点都不嫉妒姜寻烟了,姜寻烟做主母有什么用?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会有,每晚也不会有宽阔的臂膀拥着她,这样的女人,活着都没意思! 一念至此,傅柔儿心中便升出无限的得意与优越来,她分明是敬妾室茶的那个,但是下颌却神气活现的抬起来,好似她才是正妻似的,连带着手中的杯盏也举得高高的。 春雨提着茶壶,向她手中的杯盏倒下热水去。 热水一落下,傅柔儿便觉得不对了。 寻常敬妾室茶,那水都是温的,倒下后便好入口,但春雨倒下的茶水却是滚烫的,落到了她的杯中,那一层薄薄的青花壁转瞬间便被热水烫的灼手。 傅柔儿瞧见这茶水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么烫的水如何入口呢? 而下一瞬,那水便蔓延过了杯口,滚热的水流淌到了她的手心中,烫的傅柔儿尖叫着丢掉了手中的茶杯。 “大胆!竟敢扔掷茶盏?” 傅柔儿手中茶杯才刚掉在地上,她便听见春雨凶神恶煞的训斥道:“这杯妾室茶你是不想敬了吗?这谢府的门儿,你也不想入了?还不快捡起来!” 傅柔儿何曾被人骂过?谢云书都舍不得骂她,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丫鬟! 她娇俏的脸蛋都气白了,当场就想给这丫鬟一个耳光,但是在扬起手的那一瞬间,傅柔儿突然想到了昨日谢云书与她说的话。 “她起了把你送庄子养外室的心思,柔儿,你若想留在府内,日后需低头。” 她想留在府内,她就要低头。 这一耳光打下去,她气是出了,可是就留不了谢府了。 离开了谢府,日后谢云书在谢府内做了什么,她便完全不知道了,而且她现在在谢府内,还能看见老夫人,看见谢妹妹,若是她走了,便谁都瞧不见了。 到时候,她是自由了,快活了,没人骑在她头上了,可是她还能回来吗?万一谢云书又被姜寻烟害了,与姜寻烟滚到一起了呢? 所以傅柔儿不要走,她偏要留在谢府里。 姜寻烟想撵她走,她就一定要留在谢府里! 想留下,就要低头。 万般委屈,憋闷,愤恨,在心中一一闪过,傅柔儿从未受过这种屈辱,一时间眼底都要落下泪来了。 但她咬着牙没哭。 这个仇她记着,她要谢云书给她报。 她缓缓蹲下身去,捡起来那杯盏,重新举起来,道:“妾身失仪。” 春雨一时心里痛快极了,她天然立在姜寻烟这边,自然对傅柔儿厌烦至极,所以又烫了一遍傅柔儿。 整整一壶沸水全都烫下来,直到所有水都浇光了,傅柔儿的手也烫出了一手的水泡。 傅柔儿牙都快要碎了。 终于,她手中茶盏的水变得温热了的时候,那丫鬟才让开身子,允她去敬茶了。 傅柔儿颤着手,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将手中杯盏敬下,充满暗恨的道:“妾身,请夫人用茶。” 姜寻烟高坐太师椅上,盯着她看了两息,才抬手接了她的茶。 这便恨的不行了? 这便委屈的很了? 只不过是一手的水泡而已,比起她上辈子受得那些苦,算得了什么呢? 她垂眸接过了手中杯盏,浅浅的抿了一口,道:“下去吧。” 傅柔儿满面恨意的走了。 她是那样骄纵,被谢云书惯成了那副德行,连装模作样都很勉强。 春雨看的生恼,凑到姜寻烟面前道:“夫人,还是太轻易放过她了。” 姜寻烟捧着那杯茶,低低的笑了一声。 她倒是想重罚,但是谢云书不会允的。 所以她只能小小的激怒傅柔儿,激的傅柔儿恼怒,主动挑衅她,做下错事,她才能再还手报复。 “不急,叫你安置下去的人手,都安下去了吗?”姜寻烟放下杯盏,问道。 春雨点头:“安置下去了。” 姜寻烟原先没有在慕华园和红梅园安置人手,但重生归来后,除了一个萧景怀的院子以外,旁的院子中,她都安插了些自己的人,可供消息探听。 有些事,她一个人做不来,还可交给红绿夫人,这两人是她的左膀右臂,比她一个人来做更轻松。 思及这些,姜寻烟垂下眼睫,道:“安置下去了,便很快了,很快她便要该挨罚了。” 很快。 —— 傅柔儿回了甜水园,哭哭啼啼摔摔打打了一通,本是想等着谢云书回来向谢云书告状的,但是思及谢云书昨日与她说的那些话,她又觉得谢云书不会真的帮她去报仇。 最起码,现在的谢云书不会。 谢云书都不会,更别提老夫人了,老夫人前日在慕华园是真伤了她的心,口口声声说对她最好,结果一转头却又接了那俩侧室,还训斥她呢。 所以她思来想去,唤来了丫鬟。 “去一趟洛水阁。”傅柔儿咬牙切齿的说:“请二小姐过来。” 谢云书和老夫人不站在她这,但谢云玉定是会帮她整治姜寻烟的。 4. 口是心非狗男人 谢家的二小姐名唤“谢云玉”,比傅柔儿小三岁,时年不过豆蔻年华。 她的及笄宴便在两日后,为了筹备她的及笄宴,整个谢府已忙了不下两个月了,许多事都是姜寻烟一手操办的。 谢云玉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外与闺中密友游玩写诗,不常在府中,她还有一门好婚事,许的是工部侍郎家的嫡子,等她及笄后,便要成婚了。 这段时间因为谢云玉忙,所以她们俩人没有常见面,但是谢云玉与傅柔儿感情极好——她们俩自小便是一块长大的,傅柔儿性子娇憨明媚,谢云玉爽快恣意,她们俩是实打实一块长大的手帕交。 这种感情还与男女之情不一样,谢云书会考虑自己的官途,谢云玉却只会全心全意的心疼自己的好姐妹,因此,姜寻烟进谢府门的时候,谢云玉就待姜寻烟十分冷淡,不似谢云书一般做戏,也不似谢老夫人一般权衡利弊。 谢云玉内不思考子嗣,外不思考官场,是一门心思,从头至尾,只心疼傅柔儿的。 傅柔儿这边一派人去叫,谢云玉便推了与未婚夫出门游玩的事,一路奔到了红梅园内,来寻傅柔儿。 她到的时候,正是午时,甜水园的木窗半开着,明媚的阳光穿过半透的纱窗,落到地上,便烙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印。 这样好的天气里,傅柔儿正坐在矮榻上,摊开一双满是水泡的手,由着丫鬟给她挑泡、挤水,红肿着眼哭。 谢云玉一瞧见傅柔儿的手,先是惊了一瞬,赶忙走过来,将丫鬟赶走,然后自己坐到矮榻上来,心疼的捧着傅柔儿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弄的,我大哥呢?他竟叫你受了这般伤!” 傅柔儿垂下眼睫,面上浮现出些许委屈,道:“不是你大哥,是她。” 傅柔儿只要说一个“她”,谢云玉便知道是谁了,顿时将谢云玉气的怒拍桌面:“姜寻烟还自诩为大家闺秀,高门大户呢!竟这般为难与你!你未曾向娘亲告状吗?” 傅柔儿自然不会说她被罚是因为她之前不敬、挑衅在先,她只越发难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是高门贵女,老夫人让着她,谢云书敬着她,我还能如何呢?” 谢云玉瞧见傅柔儿这样子,便知道傅柔儿有话说,她眼珠子转了两圈,将所有丫鬟都给赶出厢房里,然后低声问傅柔儿:“那你想怎么办?” 谢云玉了解傅柔儿,傅柔儿就不是那种任人欺凌、低头认输的人,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实际上就是一个意思,傅柔儿想要谢云玉帮忙。 “你帮我个忙。”傅柔儿凑近谢云书,小声道:“过两日你及笄宴,定是那女人操办的,在席间,你给她喂杯水,下点药,叫我痛快一番。” 谢云书和谢云玉都善用药,这一手是从谢老夫人那里学来的,早些年谢家还没发家的时候,谢老将军只是个普通的乡间汉子,谢老夫人也只是个药娘。 因为有这份能耐傍身,所以当初,谢老夫人给萧景怀母子下毒的时候,便那般利落,后来,谢云书给姜寻烟下流产药的时候,也那般利落。 轮到了谢云玉这里,谢云玉也是一样的利落,她从袖兜里掏出来一份药,道:“这个如何?痒沸散,到时候我向她敬酒,她定会饮下去的,叫她痒上半个月,浑身起疹子,也算报了这个仇。” “好。”傅柔儿从谢云玉手中拿走了那份药,说道:“到时候,我将下了药的杯盏与你,你拿去敬她。” 谢云玉未曾多想,自当点头。 她也想给傅柔儿出一口气。 两个小姑娘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谢云玉亲手给她挑破了手上的所有水泡,又给她包了一层纱布后才离开。 等到谢云玉离开后,傅柔儿便拿出那瓶药看。 只是一瓶简单的痒粉而已,不伤筋不动骨,这就是谢云玉能为她做出来的报复,她们闺阁姑娘能做的最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但傅柔儿觉得远远不够。 她到底是跟谢云书睡过的女人,行事间学不来谢云书的聪明,却将谢云书的阴毒学了个十成十,她这一次,打算利用谢云玉来害姜寻烟。 只这一瓶药,是偿不了姜寻烟给她的屈辱的,她决定,将这药换一下,换成另一种效果更强烈,会毁掉姜寻烟一生的药。 她哄谢云玉去给姜寻烟端酒就是这个原因。 她给姜寻烟端酒,姜寻烟不会饮,但是若是谢云玉去端酒,姜寻烟一定会饮,毕竟谢云玉是姜寻烟的小姑子,若是盘算起来,她们俩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她不过是个妾罢了。 至于到时候若是出了事—— 傅柔儿并不怕,出了事,谢云书肯定死保她。 就算到了日后清算的时候,谢云书也不会把她弄死,肯定会挑别人出来顶罪,到时候,姜寻烟已经完了,这谢家,还有谁能跟她抢? 傅柔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得这么做。 她不能干坐着、受姜寻烟的欺负,她得主动起来,就像是谢云书想让她进门,就害了姜寻烟的根基,让姜寻烟再也生不出孩子一样。 至今,那些外人都以为是姜寻烟自己体弱,留不住孩子,是姜寻烟的错,所以她才能顺利进门。 只要姜寻烟再犯一个大错,姜寻烟就做不成主母了。 傅柔儿当然知道动了姜寻烟,姜家的人会发怒,但是发怒又如何? 谢云书爱她,这就够了。 几个念头急转间,傅柔儿转身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低头与丫鬟吩咐了几句,又去拿来了两个金镯子,塞给了那丫鬟。 贴身丫鬟拿着金镯子出了甜水园,以“采买”为由,出了谢府。 只是这贴身丫鬟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跑到了红梅园来报信。 虽然谢云书心底里不喜欢姜寻烟,但是面上做的却是十分好看,谢府里的人都以为姜寻烟主母之位稳如泰山,所以都想寻姜寻烟的好处,在姜寻烟面前卖脸,以求来日能在姜寻烟手底下讨到点好的,所以春雨轻而易举的便能获取到更多的消息。 更别提春雨每次都会花二两银子来买——二两银子,可是她们半年俸禄呢。 傅柔儿关起门来与旁人说什么,那些小丫鬟们瞧不见,但是傅柔儿的心腹丫鬟出门去了,这小丫鬟们都瞧见了,全都报到春雨那儿去了。 春雨果断派人跟上,随后又去与姜寻烟汇报。 春雨去找姜寻烟的时候,姜寻烟正在自己的卧房中写信。 盛夏时节,院子外的树枝生的太过高大,将卧房的窗旁都挡了些影子,窗户打开着,外面便是摇晃的树叶声,屋内摆着冰盆,案上点着香,袅袅烟雾散在姜寻烟的眉眼间,似是瑶池仙子云中而来。 姜寻烟使玉镇纸压着云烟纸,素手执笔,面色冷淡若枝头寒梅,写出来的娟秀的小字却缠满了暧昧旖旎的气息。 她在给裴青写情书。 她还要勾着裴青给她卖力,因为怕裴青回去之后反悔,或者因为一直吃不到她而淡了心思,所以把一封情书写的爱意绵绵,期间还添了几句露骨诗词,只要是个男人,瞧见了这些诗词,便难免浮想联翩。 姜寻烟昨日瞧见裴青的人时,脑子转得慢,现下瞧不见了,反而开始文思泉涌了,顺带还缅怀了一下当初他们二人的幼时情谊,情真意切的表演了一番什么叫“悔不当初嫁郎婿”。 写完之后,姜寻烟尤觉得不够,思索间,从自己不穿的旧衣间挑出来了一件肚兜,一道给塞进信里了。 她刚将信塞好,外头春雨便进来了。 小丫鬟来得急,发包下面的穗子都跟着来回晃,鼻尖上都浸了一层浅浅的汗,一路小跑到她前面,低声说了两句。 说的便是傅柔儿派人出了府门的事。 提起这件事,姜寻烟却并不在意,因为这件事上辈子也发生过——在上辈子,她因为不能生子、丈夫背誓、母亲的训斥而郁郁寡欢,一个人留在红梅园内,甚少出来。 但是后来谢云玉办宴,她身为长媳长嫂,不能当瞧不见,所以便出来为谢云玉操持。 结果,宴席上,谢云玉给她端了一杯酒来,她饮了后,起了十五日的痒疹,不算很重,但日夜难眠,她请药娘来看,药娘说她是误食了药了,但是要去寻证据,也是无处可寻。 分明她是为谢云玉办宴,谢云玉还要过来恶心她一下,姜寻烟想,大概这些人打心眼里觉得对不起傅柔儿,因此,他们都觉得只有欺负她,才能表明他们心中傅柔儿更重要。 姜寻烟上辈子活生生吃了这么个哑巴亏。 但这辈子不会了。 “跟上瞧瞧她想做什么。”姜寻烟神色淡然的将信封包好,递给春雨,道:“送去裴青的外宅,给裴青去。” “是。”春雨应道,双手来接。 她一入手,觉着这信封鼓鼓囊塞的,里面还有点软,不知塞了什么,但还是立刻藏在了腰腹间,旁人不扒掉她的衣裳都瞧不见。 春雨是跟了姜寻烟最久的丫鬟,忠心可鉴,姜寻烟的吩咐,她是一定会做到的。 她重新将衣裳系好,道了一声“奴婢这便去送”, 春雨也从谢府的后门处而出,直奔了裴青的外宅。 谢府住在康平街,这是官街,街头街尾都是朝中为官的官家人,所以来往间都需小心,莫要冲撞了旁人,皇城底下的人,就像是那根须繁茂的大树,保不齐谁家的远亲是那家大户房中受宠的姨娘,故而都以和为贵。 春雨自谢府出来后,绕过了几条街,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裴青的外宅。 裴府在麒麟街,而裴青的外宅置办在了乌衣小巷,清净偏远,也没什么人,春雨一路轻车熟路的来了。 但春雨和姜寻烟都是后宅妇人,她们并不知道,在昨日傍晚时,裴青就因涉事,被锦衣卫带入诏狱间了,裴青的宅院暂时被锦衣卫收押,留守在这里的,已经不是裴青的人了,而是萧景怀安置下来的心腹暗探。 这些暗探伪装成裴青小厮的模样,试图从春雨手中接过信。 春雨绝对不给。 “不行。”她说:“我得见裴公子才行。” 她的信,只能给裴公子。 暗探无法,只能留春雨下来,又遣人去告知萧景怀。 萧景怀当时正在北典府司内交接。 裴青涉到了一桩涉及贪污受贿的案子,圣上发了话,整个北典府司的人都在四处抓人,萧景怀为总旗,官职小,顶的压力也不大,抓了一个裴青后,剩下的事便不是他的活儿了,他刚交班完准备回住处,便接了心腹暗探的消息。 不知那姜寻烟又送了什么信来,还非要瞧见他才能松手,想来十分重要——难不成这么快便寻到了谢云书的罪证吗? 萧景怀颇为在意,他从北典府司后离开,后又弄了□□、盖了玉面具,去了裴青乌衣巷的宅院中,从春雨的手里接过了信封。 春雨还瞧了他受伤的脸,才肯给信——萧景怀□□做得好,仔细贴面查看才会察觉不对,乍一看不会出岔子,春雨果真没认出来。 萧景怀拿了信后,转而从裴青的宅院中离开,回了他的外宅。 萧景怀也有外宅,两进两出,就在与乌衣巷隔着两条街的田螺巷,巷内幽静,他踩过整齐的大理石地缝,入了他的书房间,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拆开信封查看。 他以为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的是什么证据,所以特意查过四周,确定无人,然后小心查看。 书房门窗紧闭,窗外有阳光透过丝绢纱窗而入,萧景怀拿出裁纸刀,缓缓裁开信封。 裁开信封,便瞧见其上是一块叠起来的,整整齐齐的红绸布和一封信,他拧眉将红绸布送到面前仔细端详轻嗅,试图猜出这是不是藏着密令的东西,但他只嗅到了一阵淡淡的冷梅幽香。 他将信拆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句:“夜紫葡萄浸霜露,樱桃润泽春意浓。” 这竟是—— 其中意味,转瞬间便入了萧景怀的脑海中。 这哪是什么证据,分明是一首淫诗! 再一看那绸缎,一展开,竟是个女子的小衣! 萧景怀的脑子阵阵发嗡,在察觉到这些东西的那一瞬息间,他脑海中第一个翻涌起来的是,他竟嗅了这上面的气息。 且,他的身子在那一瞬间,有了些许紧绷。 他自昨日晚间从姜寻烟那处离开后,心中便一直翻涌着些许躁动,直到这一刻,所有的躁动都被引爆,一种说不出的□□直冲头皮,似是血液都在翻涌,昨夜那榻间红浪翻滚,姜寻烟那一截纤细的腰在他手中化成水,和姜寻烟那张水润柔嫩的芙蓉面贴在他肩上。 任他攀折,任他逗弄,会在他手心里化成一滩水,被他弄得哭求不止,含着泪唤他裴郎—— 裴郎! 萧景怀的双眸骤然睁开,于书房中清醒。 他竟将自己当成了裴青那个浪荡子! 萧景怀一醒来,顿觉周身都不大对,口干舌燥,偏生下方还是挺的,他怔了半晌,顿时勃然大怒。 他有如此变化,自是要怪那不知廉耻的女子,只是与她相识,便被她侵染,这等□□之人,想起来便叫他,叫他—— 生气。 他绝不会碰这样□□的女子! 萧景怀不肯承认是他好人美色,他只将所有罪责都甩到姜寻烟的身上去。 萧景怀咬牙切齿的将那小衣攥在手心里,怒拍书案。 姜寻烟这女子,竟如此放浪! “裴青”昨日离开谢府门时,姜寻烟便恋恋不舍的送到窗口,今日又迫不及待的与裴青送信来,显然是想邀约“裴青”来,这女子便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人同欢吗? 萧景怀一时鄙夷至极,且胸腔中都绕着一种被触怒的暴戾——他也说不出他为何这般生气,只拿着那信一直看,越看越恼。 信中写的全是姜寻烟早些年与裴青的事情,言语间十分怀念,似是恨不得立刻与谢云书和离,然后嫁给裴青一般。 看到最后,萧景怀“啪”的将信又拍在了桌上。 他额头的青筋都在轻轻地颤。 萧景怀说不出他胸口这团火的来处,总之是越烧越大,烧的他几近暴怒。 也许是因为姜寻烟自甘下贱,一点都不知礼义廉耻,随便来个男人都能勾,不知守节,又也许,是因为他轻而易举被一个浪秽女子的一封信勾动了心神。 总之,他这一口气生的莫名其妙,但他自己不肯细究,只全都怪到姜寻烟的身上。 待到他得来了证据,他再也不会与姜寻烟这种女人有交集! 安静的书房中,萧景怀独自一人阴沉着脸,将书信与小衣都烧掉后,才起身离开。 —— 他今夜本该回到谢府居住的,他平日没事,都会回谢府,叫谢老太太看看他,但他今日却不想回,只宿在了外宅。 他在外宅也没有一个女子,他虽生的好,但于男女之事却没什么兴趣,自十五岁入北典府司后五年一直在拼官位,谢老夫人对他有愧,甚至都不敢看他,自然也不敢为他说亲,他便一直是一个人。 以前他甚至都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唯独知晓了姜寻烟的真面目后,对姜寻烟生了几分好奇,一探之后,便被姜寻烟诱惑。 他被姜寻烟对谢府的恨所吸引,见了她后,又被姜寻烟那娇媚的身子与勾魂的模样所吸引,对他来说,姜寻烟与所有人都不同,她同他一样恨谢府,却又与他完全不同,她放浪,她下作,她又美得惊心动魄,他从未对一个女子产生过这样强烈的探知欲。 在谢府、在方才时,有那么一刻,他是想做裴青,想占有姜寻烟的,但他终究不是裴青,姜寻烟字字句句引诱的人也不是他,让他暗生嫉恨。 所以见了信时,才会那般盛怒。 但他不肯承认,骄傲使他高抬起下颌,绝不低头,甚至还开始排斥去见姜寻烟,他也不去细究自己为什么不想见姜寻烟,只全都一股脑的推到姜寻烟的头上——那等□□的女人,他不愿见! —— 因着不想见姜寻烟,所以萧景怀两日都未曾回谢府,直到谢府为谢云玉办宴的那一日,萧景怀必须回府,他才回到府内。 那一日,谢府生出了许多热闹。 5. 善嫉善妒的女人 谢府位于康平街,康平街的街头街尾都是官家户,平素里来往都不少,虽然谢云书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右侍郎,但户部尚书提携他,且他尚年轻,聪慧平稳,未来官途一片坦荡,脱了六部,入了三省也未可知,故而有些眼力的,都爱结交于他。 因此,这一场及笄宴的帖子一发出去,便有许多人应邀,及笄宴午后开宴,一直到晚间才会散,到开宴之时,各家再多携带个一儿半女,宴席上定会人流吵杂,所以姜寻烟自晨间醒来,便开始筹划安置。 因着谢老夫人年岁已高,所以这等操心的宴都是由姜寻烟一个人置办,她为主母,整个院内的人都由她安排,后院的妾室自然也是如此,她将绿夫人留着伺候老夫人,将红夫人拎出来去应付姜府来的人,然后自己去待女客,谢云书则去待男客,傅柔儿被她留在了甜水园内,不准傅柔儿出入。 上辈子做这些的时候确实有些手忙脚乱,但是重来一次,一切都变得游刃有余。 及笄宴定在了谢府的湖畔旁,做的是大奉最流行的流水宴,从库房搬出来了一座玉山,做曲水流觞,又取来了玉做成的莲花、荷叶形状的碗碟,飘在清凌凌的水面上,随着水车转动,玉假山中便流出水来,水上摆着青翠碗碟,远远一望,格外精致可爱——这玉山是姜寻烟的嫁妆,有三人多高,席间一摆,当真如同半座小山一般,引人注目。 除此以外,席间的每个丫鬟都整齐有序,桌案按着身份高低排序,还要兼并考虑一些人家与一些人家关系不睦,不可安置在一起,那些人家与那些人家关系亲密,可安置在一起,朝中出了那些新贵,须得小心捧着,谁家失了势,坐不到原先的位置,但也不能太过冷落。 席间若是有姑娘脏污了衣裙又去何处更换,若有男子醉酒胡闹又该如何处置,还专门开辟了一处园林花阁,供来访的客人走动歇息,一连串的事情全都被她安排的井然有序,纵然是谢云书见了,也要赞一声“好”。 到底是从姜府出来的大户之女,处理杂事有礼有条,熟知所有圈内人事,再小的细节也会注意到,这等复杂混乱的宴,是傅柔儿几年都捋不清的。 待到开席时,席间还要单留出谢府人的位置,谢云书的至交好友一桌,谢云玉的闺中密友一桌,姜寻烟自己的闺中密友一桌,还要再加一桌萧景怀的。 今日谢云玉及笄,谢家人都要到的。 不过萧景怀只有一个人,他没什么友人,只单一个人坐在席间。 今日不上北典府司,而是参宴,所以萧景怀没有穿北典府司的官服,只穿了一套鸦青色的棉布武夫对交领骑马袍,上绣了湛蓝色的海浪纹路,有银丝勾出浪花,他一动,浪花便似在翻涌般。 姜寻烟一直在忙碌席间事,未曾与萧景怀多言语,只按规矩行过礼,但不知道是不是姜寻烟的错觉,她总觉得萧景怀有些不对劲。 原先萧景怀看她,就像是看一棵树一朵花一样,漠然略过,但今日,萧景怀看她时目光格外冷列,似是她做了什么错事,萧景怀要将她千刀万剐似的。 姜寻烟先是一凛,但她再去瞧萧景怀神色的时候,萧景怀已经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了。 姜寻烟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她好似从未得罪过萧景怀。 但现下已来不及思虑这些了,及笄宴即将开始,姜寻烟与谢云书要去门口迎客,姜寻烟只得先将萧景怀其人忘在脑后,待到宴会后再去细琢磨。 宴会未时初开始,从未时一刻到未时三刻,会不断有客来,待到所有客人都到了,姜寻烟和谢云书则回到席间待客。 谢云书去应男客,姜寻烟去应女客,他们俩分开之后,春雨才走到姜寻烟的身旁,低低的耳语了一句:“柔夫人将一个外面庄子里的青壮马奴带回来了,安置在了西厢房左手边待客的厢房里。” 傅柔儿注定不会安生的,就算是姜寻烟命她不准乱走,她也会出来折腾,所以姜寻烟叫春雨盯紧她。 果然,傅柔儿的手都伸到待客厢房里去了。 为防着席间有姑娘脏衣,有男子醉酒,所以专门安置了厢房,给外客临时休息用。 姜寻烟听到春雨的话,微微挑眉,缓缓点了点下颌。 上辈子,她甚至都不曾为难过傅柔儿,傅柔儿还是借着谢云玉的手给她下了一次瘙痒的粉,这辈子,她如此刁难,傅柔儿定是要报复的。 前些时候,傅柔儿的丫鬟出府外,去找了药娘,不知道从药娘手里买了什么药,后来春雨花了大价钱撬开那药娘的嘴,才知道傅柔儿在药娘手里买了药效强烈的媚药,今日傅柔儿又安排了青壮马奴在府内待客厢房,打的什么恶心主意,一目了然。 姜寻烟点头,示意春雨继续去盯着傅柔儿,目光透过人群,落到了谢云玉的身上。 既如此,谢云玉知晓傅柔儿可能换药的事情吗? 而今日及笄宴的主人公谢云玉自然什么都不用做,从宴会开始,只需要漂亮娴静的坐在席间便是了。 这宴会安置的这般好,将谢云玉的面子抬得高高的,旁的府门家的姑娘不知道多羡慕谢云玉,言语间都夸赞姜寻烟。 “你真是有个好嫂嫂,这么大的玉山嫁妆都舍得搬出来给你做脸。” “我嫂嫂给我办及笄宴时有了身孕,可没这么尽心尽力安排过。” “我家连嫂嫂都没有,我及笄时,嫡母办的极小,都没请过什么人的。” 其余人说得好听,但谢云玉却听不得这种话。 谢云玉心想,为她操办及笄宴本就是谢家主母该做的活儿,有什么好谢的?再者,姜寻烟要真有那么好,做什么还要在敬妾室茶的时候故意为难傅柔儿呢?分明是她自己不能生,哥哥才会纳妾的,她不反思自己,反倒开始怪罪旁人! 她不过就是顶着个好看的面子,实则善嫉善妒,连柔儿那么可爱的女孩都容不下! 恰好此时,傅柔儿的贴身丫鬟端着一个酒壶来,远远地冲谢云玉行了个礼。 谢云玉立刻与周遭的闺秀们短暂告别,与她们道:“我去与我嫂嫂说句话。” 说话间,她从傅柔儿的丫鬟的手里接过那酒壶,傅柔儿的丫鬟垂下脸蛋,不敢看谢云玉的脸,而谢云玉完全没发现这点不同,她昂起花一样的脸蛋,一脸理直气壮的走向了姜寻烟。 她今日,非要替柔儿讨个公道,给姜寻烟些教训不可! 6. 宴席下药 及笄宴上人潮纷杂,裙尾拖过长廊,萝扇轻点繁枝,曲水流觞轻灵入画,五陵年少游园踏花,远处有丝竹翩翩而起,端的是一处热闹缤纷。 姜寻烟在这宴上游刃有余的照料所有人,而红夫人专门负责伺候姜夫人,只要是姜夫人的安排,红夫人第一个去办,给姜夫人长了不少脸面。 红夫人为妾室,在姜夫人与外人的眼中,便只是个比奴婢们身份高点的婢子罢了,当个工具用而已,她们不觉得姜寻烟为夫君纳妾是受了委屈,反而觉得姜寻烟压制了所有妾室,掌控内宅,是姜寻烟的本事。 几家夫人聚在一起言谈,皆对姜家夫人、姜寻烟的亲母笑道:“姜夫人当真是教女有方。” 姜夫人端坐在席间,远远地望了一眼姜寻烟,面上只是笑:“自当如此,女子嫁人,便是该操持家务的。” 姜夫人的目光一直追着姜寻烟看——她今日瞧见姜寻烟的做派,心中十分满意。 这后宅里为正妻的女子嘛,那个手底下没个妾室?她们做主母的,只管牢牢抓住中馈、回顾好娘家便是了,前些日子她特意来教训姜寻烟一趟,显然,姜寻烟已学会了。 这才是姜府的好女儿。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姜夫人的错觉,她觉得姜寻烟从宴会开始,便特意不去看她,甚至只是将红夫人扔过来,而未曾过来亲自与她说一句话。 大概还是因为之前被她训斥过,心里尚有些心结吧。 姜夫人当下并未放在心上。 等再过几年,姜寻烟便知晓了,男人的情爱,最是靠不住了,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地愿为连理枝”,都是信不住的,还是早些纳妾生子,将子嗣都握在手里的好,更何况,谢云书一日比一日更强盛,姜寻烟当早些懂事的。 姜夫人一念思之,便瞧见谢家的二小姐,今日及笄宴的主角谢云玉正端着一个酒壶,款款走向姜寻烟。 姜夫人远远望着,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意。 看这样子,应当是这谢府的二小姐过来谢姜寻烟了,毕竟这宴办的这么好,谢云玉心中也一定很感谢她嫂嫂。 瞧瞧,这谢府的二小姐是个多有礼乖顺的模样,姑嫂和睦,羡煞旁人。 这样好的府门,姜寻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这个女儿呀,就是太不懂事了! 姜夫人收回视线,转而去叮嘱一旁的红夫人,道:“你个做奴婢的,记得多替你主子分忧。” 红夫人乖巧的立在一旁,温顺的应了一声“是”。 —— 而这时,谢云玉已经端着一壶酒走向了姜寻烟。 姜寻烟当时正与几个夫人们说话,谢云玉走来后,特意将姜寻烟拉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树下。 彼时四周一片吵闹,头顶是茂盛的枝叶,阳光穿透繁茂的树叶落下来,为谢云玉娇嫩的脸蛋点了一层碎碎的金光。 谢云玉年岁小,父母宠爱,未婚夫待她也好,将她养成了一副可爱活泼的模样,发鬓挽成蝴蝶鬓,上簪着颤动的蜻蜓长簪,何其娇俏。 她昂着脸的时候,脸上都是甜甜的笑意,一张口便是好听的话:“嫂嫂辛苦,且来用些清酒缓缓神吧。” 谢云玉左手持拿杯盏,右手上拿着酒壶,左手杯盏中酒水莹莹。 姜寻烟定定的望了谢云玉片刻,随后素手轻抬,接过杯盏。 谢云玉眼眸渐亮。 但下一瞬,姜寻烟纤细的手指一抖,翠玉镶云杯顺着她的袖口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其上的莹莹酒水润湿了她雅兰色的袖口。 姜寻烟面上掠过一丝愧笑,道:“一时没拿稳。” 说话间,她转身走至两步开外的桌上,重新拿来了两个没人用的杯盏,端至到谢云玉的面前,随后与她道:“云玉及笄后亦要嫁人了,原先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不要再胡闹了,要谨言慎行,莫要给自己引灾才是。” 今日宴客,故而姜寻烟穿了一身烟云雾雨的浅水兰色对交领雪绸摇光裙,上簪以孔雀鎏金连配,端庄大气,言谈间颇带着一种长辈训斥小辈的意味。 谢云玉心里涌起了几分讥讽。 一个善妒善嫉,欺压侧室的女人,又能是什么好嫂嫂?还装模作样的劝诫她,姜寻烟配吗? 她面上不屑,手上动作却利索的捧着酒壶给姜寻烟倒了一杯酒,道:“嫂嫂教训的是,云玉知晓了。” 姜寻烟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脸,便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 人教人,总是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了,就像是姜寻烟一样,没吃过苦,就以为谢云书是真的爱她。 姜寻烟手中酒一杯满了的时候,她将满的这一杯递给了谢云玉,道:“今日,嫂嫂也贺你及笄。” 谢云玉捏着酒壶的手指一僵。 显然,姜寻烟要与她对饮。 她若是不饮,怕姜寻烟生疑。 但是这酒壶里下了瘙痒药呢——事儿逼到人眼前了,谢云玉也没法子,罢了,喝吧,反正她自己的药,她自己会解。 她可真是为了傅柔儿牺牲大了! 姜寻烟与谢云玉一道饮酒的时候,谢云玉是真的饮了,姜寻烟却只是在唇瓣便擦过,做戏饮进去了一点点,剩下的大部分都顺着袖子流下去了。 左右她刚才袖子就已经湿了,现下再湿一些也并不引人注意。 姜寻烟的动作算得上隐蔽,她们又站在树下,没什么人瞧见她假饮,连对面的谢云玉都没察觉到。 谢云玉以为姜寻烟全喝了,一时间有些得意——瞧瞧,就算是能把所有事情都安置好的姜寻烟,不也是被她骗了吗? “嫂嫂忙吧。”她道:“我回去了。” 姜寻烟垂眸,“嗯”了一声后,继续在席间走动了一圈,随即装作自己头晕,由春雨扶着,去往供人休息换衣的厢房。 但是当春雨扶着她走过去的时候,旁边突然跑来一个甜水园的小丫鬟,走到春雨旁边,声音急促的说某处的地方出了问题,要春雨去瞧。 “去吧。”姜寻烟和春雨淡声道,顺带给了一直在角落里的夏风一个眼神。 春雨转而便去了,夏风也暗暗点头。 姜寻烟则继续往后院走。 专门用来给人换衣的后院处是没人看着的,这里只有两个空房,但是,右边的空房里似是有人,被锁上了,没被人锁上的,只有一个左手边第一间房。 也就是傅柔儿安置青壮马奴的房间。 姜寻烟冷冷的望了一眼右手边的房间,故意在走过那右手边房间的时候发出了些动静,将自己的身影映在窗间,假装是她走过,随即便藏身在了暗处,等待着时间。 傅柔儿能用的心腹丫鬟,一共也就只有两个,一个刚才将春雨引走了,另一个应该就藏在右间里。 —— 而此时,留在席间的谢云玉觉得头有些晕,身子也跟着发软。 她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有些奇怪,她这药,分明只是使人瘙痒的,她怎么会晕呢? 但她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谢云玉便决定叫丫鬟扶她去就近的厢房休息,但她的丫鬟却正好被一个叫夏风的丫鬟给带走,她没有贴身丫鬟可用,旁的丫鬟又都忙得脚下生风,她干脆自己走。 左右是她自己的府里,她还不认得路了不成? 休息的厢房离得很近,但她越走越晕,右手边的厢房有了人,她便进了左手边的厢房里,一入厢房,谢云玉只觉得浑身莫名一阵燥热,直将她的所有理智都烧干,她稀里糊涂的倒在了床上,浑然没发觉,床上还有一个被扒光了、下了药的青壮马奴。 孤男寡女,似是将夏日的空气都染上了一丝燥热。 —— 姜寻烟远远望着谢云玉走进了傅柔儿准备好的厢房中,继而转身回了宴上。 7. 她又在引诱谁? 左厢房的动静渐渐大了起来。 似是有人在其中□□,床板亦是嘎吱嘎吱的响,听的右厢房的小丫鬟面色潮红——她刚才看见夫人的半张面容从窗外经过了,所以她觉得,隔壁房间那个一定就是夫人,不会错的! 姜寻烟喝下了二小姐给的酒,然后进了柔夫人安置下来的房间! 二小姐都不知道那壶酒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药,只有她们两个心腹丫鬟知晓,那里面装的不是二小姐给的瘙痒粉,而是媚药。 柔夫人说了,只要姜夫人吃了媚药,只要这次的事情成了,姜寻烟就不可能再做主母了,到时候,她们柔夫人便是主母! 而她们俩,就是柔夫人的大功臣! 眼见着事儿成了,这小丫鬟在右厢房里面吹起了火折子,将右厢房内的床榻给引燃。 火舌舔舐房屋中的被褥、窗纱、木料,虽然初初时只有那么一点,但是燃起来不过是一刻钟左右的功夫而已。 这是柔夫人的安排,右厢房起火,定能引燃左厢房,到时候旁人一来围院救火,便会发现左厢房里的姜寻烟与马奴了! 小丫鬟安置完这些,小心的出了右厢房的门,一路提心吊胆、但十分兴奋,紧揪着手帕,一路疾走的直奔向甜水园。 引火还需些时辰,她要将此事禀报给柔夫人。 小丫鬟自然不懂什么“姜家联姻”“贵女低嫁”,也不懂两厢势力交杂时的暗潮涌动,更不明白事情暴露后,柔夫人不会死,但她们这些小丫鬟是一定要死的,反正柔夫人一说,她便信了,一切都按着柔夫人说的办了之后,小丫鬟一路扑向甜水园。 甜水园间,傅柔儿坐在厢房内等了多时了。 厢房内的瓷缸摆着的冰已经半化了,也没有人来换,傅柔儿躺在矮榻上,只觉得骨头里像是有一股痒劲儿在翻腾,让她辗转反侧,根本躺不住,最爱的话本也不想看,只又站起来,焦躁的等。 她手上的水泡痕迹还没好,又被姜寻烟下了禁令,所以不得出园门见客,只能憋在院里——这园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向着她,她只有两个贴身丫鬟可用,现下两个都派出去了,她便一个人在厢房内走来走去,手里的帕子一绞,连带着扯了她手掌间肿浮起的白皮,疼的傅柔儿一个哆嗦。 而在此时,厢房外冲进来一个丫鬟,呼吸急促,双眼明亮,声音激动地发颤,却又在发音的瞬间降下去,双拳紧握,低声道:“柔夫人,事成了!” 傅柔儿只觉得一股喜意涌上头颅,眼前都有些发晃,赶忙撑了下桌子才站稳,手掌心传来的痛意让她清醒。 她两眼都泛起了几丝凶狠的恶意,唇瓣发颤的念:“事成了,事成了!不,不——还没成呢!” 她还得想办法给姜寻烟再去添把火! “我们出园。”傅柔儿转而向丫鬟道:“我们现在便赶过去。” 丫鬟一惊:“现在怕是来不及了,估摸着都烧起来了,而且,我们还是躲远点为好,免得惹人怀疑——” “烧起来了更该去看,我们要去好好看看!”傅柔儿咬牙切齿的道:“她当日是如何羞辱我的,我今日,亦要如何羞辱她——你怕什么?怎么能找到我们头上来?酒是谢云玉端过去的,那马奴是个哑巴,一路绑着眼睛送过来,他谁都不知道,我们只管不承认便是!走,现在便去!” 堂堂谢家主母,在谢府女儿家的及笄宴上与马奴偷欢,被无意撞破,且还广为人知,她要是姜寻烟,直接投井死去算了! 丫鬟劝诫不得,只得跟随着傅柔儿一道出了甜水园。 傅柔儿被下了禁足令,按理来说是要被关着的,但谢云书偏爱纵容她,她出甜水园,也没有什么人敢真的去拦。 —— 傅柔儿走出甜水园的时候,正是午后酉时末,及笄宴已经到了尾声。 天边金乌坠檐,红霞洇云,远处蟾月初升,高悬于云端,只露出一个月牙尖儿,正是日月同天,美的似是妆娘精心描出来的容画。 一般来说,及笄宴到了最后时,当由及笄的姑娘出来登台表演,琴棋书画皆可,用以展露才情,图个扬名。 不少姑娘都会在及笄宴这一天,拿出最拿手的东西来表演。 但是偏偏,快到了及笄宴尾时,及笄宴的主人谢云玉却不知道去了何处,整个湖畔临院都没瞧见她,只能瞧见谢府的主母姜寻烟像是蝴蝶一样在每一个席面前旋转,面面俱到的照顾所有人。 来往之人皆赞叹。 “谢夫人当真是端正贤妻。” “娶妻当如此。” “内宅安稳,谢大人真有福气啊。” 一声声赞叹绕在桌间,纵然不是刻意说给萧景怀所听的,但萧景怀耳力佳,依旧听的一清二楚。 他端坐在席间,桌上摆着一壶酒独饮,今日他来,只是走一个过场,他刻意的全程不去看姜寻烟,却没想到,他不看,却要被迫“听”。 越多人夸赞姜寻烟,萧景怀的心里越讥讽。 他们知道,姜寻烟和她的情郎玩什么花样吗? 面上端正雅素,背后却给给她的情郎送贴身小衣,写不堪入耳的诗词,此等□□之女—— 萧景怀端着手中酒杯,目光冷冷的看向姜寻烟,正巧瞧见姜寻烟与谢云玉饮酒。 谢云玉一饮而尽,姜寻烟却是假饮。 萧景怀看的诧异。 既然不想饮,拒绝便是,怎的还假饮? 但下一瞬,姜寻烟便转过身来,遥遥的与旁人相笑。 随着那细细的一截腰身扭动,绸裙在半空中转出莲花绽放一般的光弧,看的萧景怀眉头一拧。 再一看,姜寻烟清冷的面上浮着一团粉,唇色潋滟,眸波莹莹,似是红梅映雪,眼眸横扫间,看人都似带着钩子似的,勾的萧景怀微恼。 半个院子的宾客都在看她! 如此做派,她在引诱谁? 一念至此,萧景怀突然惊醒,他想,姜寻烟这种做派的女子,怕是不止“裴青”一个情郎,这席间,会不会还有旁的,她的情郎? 他心中升腾出几分厌恼,连着清酒都难以下咽,只目光锐利的环顾四周,似是要从人群中挑出那个孽障一般。 萧景怀的目光不知在席间飘了多久,恰好远处有人高声喊起来:“不好啦,走水了,走水了!” 听闻远处有人喊走水,不少宾客都起身聚过去。 8. 姜寻烟深爱他无法自拔 院子内吵起走水声的时候,谢云书正在与几个友人、同僚饮酒。 他的同僚言谈间对他颇为艳羡,娇妻美妾,官途坦荡,妹妹要结的亲事也是极好的,谢云书本人又是个温润清雅的性子,似是正盛之烈花,可谓是人人慕之。 谢云书面上只浅浅摆手,心中却难免得意。 除却最开始那两日,姜寻烟与傅柔儿针锋相对以外,这几日间,姜寻烟持家有道,傅柔儿温柔小意,两个女人谁都不招惹谁,令谢云书心中十分宽慰。 他便知,姜寻烟心中深爱他,纵然他逼得姜家退步,纳了妾,但姜寻烟心中依旧有他,否则怎么会这么努力的替他妹妹操持呢? 傅柔儿这几日更是乖觉,被关在甜水园里,都未曾抱怨一句,显然是已经懂事了些了。 若是姜寻烟日后不再欺负傅柔儿,傅柔儿又能容人些的话,他倒是可以给姜寻烟留一个平妻的位置,左右姜寻烟也不能生了,威胁不到他和柔儿日后孩儿的位置。 只那样一想,他都觉得宽慰贴熨,顺心无比。 那些思绪一念而过,谢云书含笑举杯道:“诸位皆为四时花,各有其美,花期不同矣,何须羡我?再过三岁,自该是满堂锦绣了。” 这场面话说的漂亮,四周的宾客又是举杯庆贺,这时候,不远处恰好闹起了走水。 用以休息的客房本就距离湖畔临院本就极近,不过是几百步、两个长廊的距离,客房一起火光,湖畔的宾客几乎都能瞧见了。 “竟起了这么大火!”同僚惊叹。 谢云书也吃了一惊,他转而安抚了同僚,直奔火光处而去,期间还瞧见了同样花容失色的妻子。 姜寻烟似是刚与一桌人应酬完,她大抵是饮了酒,面色蒸烧成桃色,眼眸中莹光萦绕间,若海棠醉月般使人沉溺。 谢云书晃了一瞬的神——姜寻烟今日怎的如此之艳? 但下一瞬,他便听姜寻烟柔声开口道:“夫君先去瞧瞧起火处,我去送客归。” 席上起火,亦不是一时半会儿可扑灭的了,怕一会儿横出意外,伤人伤兴,又以临近散席,不若先送客去,回头来再处理这火光。 谢云书心中大赞,处事不惊不怒,当为大宗之妇。 “你且放心。”谢云书道。 他们夫妻二人便先分开,一左一右的去处理两端。 客人们也都知情知意,人家家中生了事,赖着不走看热闹也不大好,姜寻烟一来送客,他们便都起身告辞,人流如织,井然有序的往府外面走。 姜寻烟之所以选择去送客,是因为她知道,傅柔儿以为那厢房里面的人是她,定要闹的极大,所以她最开始不肯冒头,要去外面躲一躲。 只是,姜寻烟送客时,腰腿却有些发软——她面上端正雅素,身内却有野欲在燃。 傅柔儿恨她恨得要死,药量下的极重,她只在做戏时张口,不甚滑落进去那么一丝,润在她口舌间,难以吐出,混着咽了下去,虽只有那么一丝,却也烧的她浑身发软。 不用瞧也知道,她面色定是潮红的,幸而还可以“饮酒生醉”来掩盖。 由此可见,那喝了一整杯的谢云玉是如何处境。 —— 姜府的大门大开,小厮在牵马,引人,姜寻烟立在门口送客。 此时已是戌时,金乌不见,明月悬空,林间火把明照,将树叶都烤的弯曲,院外马蹄连连。 席上宾客走了大概一刻,姜寻烟强撑着将所有宾客送走,院内小厮都去送人,丫鬟奴婢在院内收拾残羹冷宴,与上一刻的宾客喧天相比,此刻那谢府的府门口只剩下了姜寻烟一人,倒显得寂寥。 姜寻烟转身打算回客厢的院儿里去,那儿还有一场戏未曾演完呢。 但是在她转身的瞬间,她脚下一软,竟是失力,直直的向侧摔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自旁伸来,宽大灼热的手掌贴在她的腰腹间,小臂一揽,直接将她捞起站直——她撞进了一个宽阔坚硬的怀抱。 来人不似谢云书一般文弱无力,而是孔武挺拔,周身萦绕着一种武夫独有的血热气,腾腾的蒸烧着姜寻烟。 这不是她的丈夫,但却有男人的温度,甚至比她的丈夫更烫。 姜寻烟的身子本就被药效浸透了,她像是被晨露打湿的枝,其上的花瓣沉甸甸的吸满了水,经不得任何一点触碰。 对方一揽住她,那花瓣上的晨露便向下滚,腰间被那大掌一托,她竟不受控似的,从唇齿间溢出了一声嘤咛。 彼时正是戌时,乌云掩月,连火把的光也显得黯淡,送走了所有宾客的府门口寂寥无声,姜寻烟嘤出这一声时,四周似乎更静了。 静的只剩下她的心跳,与面前人骤然粗重的呼吸。 下一瞬,姜寻烟腰上那只手骤然用力,暗含巧劲的将姜寻烟推甩开。 他力道很重,竟好似是带着一种暗恨、排斥的意味,可偏偏,他粗大的手推在姜寻烟的骨肉上、摩擦过凝脂上的时候,姜寻烟竟然会有一种奇异的战栗感,腰间发麻,一点点燃着她。 她抬眼,眼底里都绕着滚烫的欲,望向了站在她对面的人。 —— 当时天色昏暗,四周火把噼里啪啦的烧着,虫鸣清远,风动柳枝。 姜寻烟听着自己因为药效而太过猛烈的心跳,望见了这个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极锋锐,却又极美的脸,一双瑞凤眼多情潋滟,但偏生神色太冷,硬生生压了那艳色,身姿挺拔,透着沉稳之意,远处燃烧的火光落到他身上,给他平添了几分凶戾、瑰丽之气。 正是姜寻烟一直避之不及的谢家住客,萧景怀。 此时,萧景怀对她的神色十分冷淡,隐隐还夹杂着几分厌恶之意,一开口,声线冷若冰霜:“谢夫人,当是少饮酒,失态。” 他非长非亲,如此言语,已是十分无礼,但方才姜寻烟那一声嘤咛更是冒犯在先,姜寻烟自知,她方才颇有些放浪蜂蝶之意,被人扶了一把,竟还窝在人胸口嘤了一声,一副青楼女子做派,恐是已惹人生厌了。 她也不能与人解释“是我中了药,并非是我性子浪荡”,只得低头行礼,赔罪道:“妾身失仪。” 她垂下头时,露出挺翘的鼻尖与乖巧的下颌,抬手伏腰的动作格外漂亮,俨然已经行过千百遍,看起来又是一副端庄娴淑的模样了,可是,萧景怀的掌心还停留着她顺滑的温度,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那一声嘤咛。 被陌生男子扶了一把,竟便是这幅姿态,又以那般眼神看人,若是他方才捏上一下,姜寻烟怕是会直接软在他怀里! 她的浪荡,竟不只是与裴青,随便来一个男子,她亦不会拒绝! 何其放纵淫.秽! 萧景怀只觉得胸口烧着一团火,他冷冷的凝了她一眼,继而便道:“院中火势尚未灭,夫人该回去看看了。” 宴会虽然刚结束,但按理来说,他今日该宿在谢家,别院生了火,他身为谢家远亲,也不能当看不见,该去火场看一看。 但是他亦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跟着这个女人走到了门口。 他只能说服自己,叫他自己快点回去,不要再看她。 他的心里略有一些恼怒,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些恼怒是为何而来,反正一想起姜寻烟来,便觉得浑身都燥热难当,每一个骨节都不舒服,似是在叫嚣什么一般,连带着那只碰过她的手掌,也会时不时发痒。 他闭了闭眼,心想,这大概是厌恶。 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一点都不想触碰到。 他才不是裴青那个浪荡子。 他绝不会,与这般女子再有什么牵扯。 —— “萧大人说的是。” 萧景怀面色冷锐的转身向湖畔别院走的时候,姜寻烟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9. 学着去爱姜寻烟 她方才冒犯了萧景怀,很怕萧景怀发觉她身上不对——她身中媚药一事,亦不好被外人查探。 幸而,萧景怀看起来虽然很不喜她,但也并没有找她麻烦、与她计较的意思。 萧景怀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姜寻烟才压下身子里的不舒服,跟在他身后,快步走向湖畔临院。 男子的脊背挺直,步伐极快,鸦青色的衣袖整齐贴熨,姜寻烟跟在他身后,便能看到他鬓上的银冠。 墨兰色的绸缎裙摆行过整齐的地砖,主母的发钗荡过长廊檐下的花枝,姜寻烟一步一步,跟在萧景怀的身后,重新走回到谢宅里。 他们二人齐行时,竟有种幽径为伴的感觉。 穿过长廊,她走至湖畔时,春雨与夏风从一旁的宴席中走出来。 春雨方才与甜水园的一个心腹丫鬟一道行远了,两人互相纠缠,到现在才脱身,夏风则是叫走了谢云玉的丫鬟,也是等到事了才脱身。 傅柔儿要拉姜寻烟入那泥坑,而姜寻烟,反手推了谢云玉。 姜寻烟只淡淡的扫了她们俩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提裙走向距离湖畔不远处的、火木燃烧的偏院客房内。 春雨夏风两个丫鬟齐刷刷的挺直腰杆,满目坚毅的站在她的身后,要与她赴这一场不见刀兵,但依旧腥风血雨的战事。 今日及笄宴上的热闹已经结束了,但谢府的热闹,却刚刚开始。 —— 书说一面,花开两支。 姜寻烟这边正向客房间赶来的时候,客房的院儿早已被人团团包起来了,不止谢云书,傅柔儿也早早到了,甚至还有被拉来的谢老夫人与绿夫人。 —— 谢云书赶来时,客卧院里的火烧的正热。 厢房虽不是什么精妙搭建的亭台阁楼,但其内也有梨花木紫檀床,烧起来一时半会烧不完,噼里啪啦的火光是暗夜中最亮的光,烧的人心慌。 幸而只烧了右边一个厢房,未曾蔓到左边的厢房去,也未曾燃到后方的花木上,他瞧见漫天火光,便坐镇于此,指挥小厮去抢水而救。 此处临湖,取水倒是不难。 小厮来回抢水而来时,他竟瞧见远处有一片人联袂而至,人影繁多,锦缎衣裙在月色下映出如水的光泽,金钗头面泛着泠泠的银光,衣裙首饰太过贵重,四周昏暗月光浓郁,远远一望,反倒瞧不清人面,只能瞧见一片冰凉凉的光。 待到他们走近了,竟是傅柔儿挽着老夫人走来了,老夫人后面还站着一个伺候着的绿夫人。 “娘,您怎的来了?”谢云书不动声色的凝了一眼傅柔儿,话是对老夫人说的,但其中的意思自是在责备傅柔儿。 老夫人身子并不康健,久病难愈,走几步路都头昏眼花,连自家女儿及笄宴都不曾出来,此时又为何出来? 再一瞧旁边挽着老夫人的傅柔儿,一想便知,定是被傅柔儿给拉出来的。 “无妨。”老夫人只摆手,道:“本想出来瞧瞧云玉的及笄宴的,没想到竟是来晚了,席面都散了,便四处走走。” 傅柔儿这性子,便从来没有老实过,老夫人偏疼她,知道纳妾的事对不住她,所以傅柔儿一撒娇,老夫人纵是身子不爽利,也会出来的。 傅柔儿知晓谢云书在怪她,所以她不与谢云书对视,而是软着声音,用她常用的撒娇语调糊弄过去,道:“人家也想出来看看嘛,大少夫人将柔儿禁足了,柔儿不敢自己出来,只好寻老夫人一道出来啦——怎的我一出来,宴都结束啦?那些宾客呢?大少夫人呢?” 说话间,抬眸看向院内。 院内右厢房烧着的火还没被扑灭,火光大盛,残垣断壁中,残灰在空中翻涌,左厢房也肉眼可见的要被连累烧着了。 她来的倒是正巧。 “这儿怎么还起了火呀。”傅柔儿松开了老夫人,状似好奇似的,一路走向那烧的正厉害的右厢房。 “柔儿!”谢云书拧眉道:“别离得太近,当心飞灰烫坏了你的衣裳。” 傅柔儿现在可不在乎什么衣裳。 她状似好奇的又上前了两步,在谢云书想上前来直接将她拉走的时候,突然间站在左厢房门口五步远处,惊叫道:“云书哥哥,老夫人,你们听,这,这左厢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谢云书方才一门心思都扑在火上,后又被傅柔儿老夫人引了心神,一直未曾多注意左厢房,因着左厢房都没人出来过,所以他以为里面都没人,现在傅柔儿这样一说,他抬眸看去,屏息凝神一听,竟真从那朱色木门里,听出了些许奇怪的动静。 似是有人低吟,又似是有人在挣扎。 这里面竟然还有人! 10. 今日后,姜寻烟再无立足之地 谢云书一时焦急万分。 方才右厢房烧的这般厉害,人来人往间,沸腾喧嚣,左厢房中的人也未曾出来,是醉酒了吗? 而这时,一旁的傅柔儿似是也察觉过来是什么动静了,她似是比谢云书还要着急些,大声喊道:“是谁留于左厢房中了?是谁家的宾客!快来人,上前去救出来!” 傅柔儿兴奋地手心都出汗了,她一直以为厢房中的人是姜寻烟,因为她自老夫人处而来之后,便一直未曾瞧见姜寻烟,她理所应当的觉得,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在走。 所以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撞开这扇门。 过了今天,姜寻烟将再无立足之地! 谢云书反倒想的多些,他怕里面是来往的宾客,若是宾客在他府门内伤了的话,必要得罪人,恐生祸事! 一念至此,谢云书匆忙道:“快来人,救火!” 谢云书一发话,立刻有三位小厮冲出来,去破门、进入左厢房中。 谢云书距离左厢房不远,但他自然不会身先士卒,这左右厢房相连,共用的墙沿已被火势侵烧,木头坍塌,砸个片瓦下来,也够他伤几天,千金之子不立危墙,他自然要在外面等,一边等还一边与老夫人、傅柔儿道:“母亲,柔儿,你们俩先回去。” 起了火,里面又有客人,如此混乱的场合,不适合有女眷停留。 傅柔儿才不愿意走呢,她眼珠子一转,突然道:“若里面的宾客是个女子呢?” 那便该由女眷来照顾嘛! 谢云书迟疑了一瞬后,道:“大少夫人应当快回来了,这里的事由我们二人处理,你先带老夫人回去。” 谢云书并不想让傅柔儿在这里留的太久,一来是傅柔儿只是个妾,按身份,太过低微,不可出来待客,二是因为傅柔儿对京中人际关系一无所知,性子也委实不算沉稳,怕是照顾不好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宾客。 但傅柔儿哪里肯走? 听见“大少夫人”这四个字的时候,傅柔儿心里便开始讥笑。 什么大少夫人呀?我的云书哥哥,你的大少夫人现在正在这客房里面,被一个卑劣的哑巴马奴操弄的天地昏昏,不知人畜为何物呢,你马上就能看见啦! 带着这样的恶劣的、兴奋地期盼,傅柔儿咬死不走。 说时迟那时快,从方才到现在,其实不过是你我两句话的功夫,很多人脑子都没转过来呢,那些跑进左厢房中去救人的小厮已经跑出来,面色古怪,支支吾吾的指着厢房里面说道:“大少爷,床间是两个人,似是都睡着了,要一起抬出来吗?” 谢云书愣了一瞬。 他本以为是那个客人醉了酒,于厢房中昏睡,当是一人才对,怎的还有一人? 但现下已经来不及容他思索过多了,火势烧的极大,再不把里面的人抬出来,里面的人不被烧死,也被灰呛死。 “抬出来!”谢云书还没说话,一旁的傅柔儿却赶忙道:“快抬出来!” 谢云书的脑海中闪过一瞬间的诧异,有那么一点灵光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是个聪明人,敏捷善思,当大部分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走水混乱不堪的时候,他却能抽出一点心力来思索。 今日似是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比如起的这场火,比如突然赶来的傅柔儿,比如被拉来的老夫人,比如急迫的,甚至想亲手破门,跑进火场的傅柔儿。 谢云书心中“腾”的烧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直顶上他的头皮,他一把握住傅柔儿纤细的手臂,低声呵斥道:“傅柔儿!你做什么了?” 傅柔儿被他拉到他身前去,回过头时,她白皙的脸蛋都被火光映的通红,她一开始就知道瞒不过谢云书,但是没关系,一切都来不及啦! 她冲谢云书嘻嘻笑着,像是过去曾经无数次对他做过恶作剧得逞之后一样,脸上涌出来了一个有点得意,有点调皮的笑容,她说:“你猜?” 谢云书恼火的扯了一把她的手臂,似是发怒似是教训,刚想要厉声呵斥一句“你到底做了什么”,却突然瞧见傅柔儿脸上浮现出凉沉、难过,又开心的表情,混杂在一起,竟显得格外悲伤。 她在火光的映照中,偏执的、温柔的望着谢云书,低声道:“云书哥哥,今天之后,不会有人再来阻碍你和我了。” 谢云书望着她许久不见的爱慕深情,心中狠狠一震。 他还尚未开口,恰在此时,厢房里面的两个小厮已经跑出来了,他们用被褥将里面昏睡的两个人卷在一起,从厢房里抬出来了。 厢房中本就是浓烟滚滚,这俩小厮也是苟延残喘,摸着黑、拼命将里面的人两个人扛出来。 两个大活人何其重,一出门来,再也坚持不住,小厮手中锦被脱手,被褥掀开时,一男一女赤身滚到了地上。 11. 这偷欢的女子是谁? 这画面带来的冲击是极大的,活人如猪狗般滚出,毫无尊严可言,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纵然是谢云书,瞧着这一幕的时候,都有一瞬间的怔忪。 此时,院子中的火光已经没人管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院内落下来的这一男一女的身上。 那几个瞬息,四周鸦雀无声。 地面上铺着大理石青砖,坚硬齐整,距离厢房间几步远的距离,他们二人爬伏在府上,借着锦缎遮掩,隐隐见他们俩身形,却因发鬓披散而瞧不见脸。 但男子坚硬滚热、布满抓痕的身体,女子□□的足腕,纤细的手臂,如绸缎一样亮的墨发凌乱的扑在地上,这一幕,足以彰显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男一女,在左厢房内做了那种事,然后双双昏睡,火势起后,还是小厮进去将他们二人抬出来扔到地面上的。 这竟然都未曾醒过来! 傅柔儿在瞧见这一男一女的一瞬间,脊背都激动地发颤,她的手掌攥成拳头,还没完全好的烫伤刺着她的血肉,她品味着那种疼痛,从痛处之中,又品出来了几丝爽快来。 你当日夺我情郎,欺我势弱,以沸水逼我敬茶,那时候,你可曾想过自己现在会有这般场景? 看看,你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主母又怎么样?现在不也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扒光了衣裳,赤条条的、狼狈的趴在地上,任人随意翻看。 早已准备好的台词顺滑的从她的口中落出来,似是早已在腹中推演了千百遍一样,恶毒的话语像是淬了鹤顶红一样,因为主人太过激动,那话语便也显得跌宕起伏,声线锐利。 “这是谁家的姑娘,竟如此放浪,于宴间在客舍中偷欢?”傅柔儿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色,她高喊道:“何等下作,该是要浸猪笼的!” 地上的男女毫无反应,似是死了一般。 傅柔儿畅快极了!她似是饮了仙汤玉露一般,人都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了。 快看看这地上的人啊,她衣不蔽体,她满身污浊,甚至下处流膏,只要挑开她身上仅盖的薄被,所有人都会看见她是谁啦! 姜寻烟啊,你怎么还在睡,你醒过来啊! 快醒来啊! 亲眼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瞧瞧你被什么样的人弄过,瞧瞧你现在是什么场面! 院内的丫鬟与小厮们倒是冒出了几声喧哗声,有人远远窥探,目光中蕴含好奇。 这是谁呢? 反倒是老夫人见不得这腌臜场面,老人家的眉头深深地凝着,双眸倦怠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绿夫人。 绿夫人赶忙上前一步,搀扶住老夫人的手臂,随即道:“老夫人身子不好,见不得这□□场面,柔夫人,我们且先转回吧。” 傅柔儿除了姜寻烟以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绿夫人了,天天跟在老夫人身边谄媚卖乖,好似是个奴婢一样给老夫人捧药奉茶,不过就是个贱婢,现下竟也配来与她说话了! “什么见不得污秽场面?”傅柔儿尖声去训斥绿夫人:“怕是不敢见吧?因着这女子,是你们都捧在手心里的大少夫人,是你们都不敢得罪的谢府主母,是姜寻烟!是你的好主子!” 绿夫人愣了一瞬,随即无助的看向老夫人,连带着满园的丫鬟与小厮们都低低的喧哗起来。 傅柔儿骂的是绿夫人,在傅柔儿眼里,绿夫人就是姜寻烟的一条狗,但是她说的这话,无异于将在场的谢老夫人与谢云书也骂了进去。 谢老夫人的眉头骤然凝皱。 她年岁大了,见识过不少后宅之争,知晓这其中腌臜,只听了傅柔儿这句话,她便知道,今日之事必须立刻压下,否则不能善了! 若是任由傅柔儿脏姜寻烟的名声,他们谢府的名声也不用要了!她可以允许傅柔儿脏了姜寻烟,但绝对不允许傅柔儿脏了谢府! 她浑浊沧桑的眼眸锐利起来,直直的落向傅柔儿,冷声呵斥道:“柔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这怎么可能是姜寻烟!还不快回你的甜水园去!” 说话间,谢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谢云书,道:“云书,你还在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将傅柔儿拉回去! 谢云书如梦初醒。 他从傅柔儿的话、与傅柔儿做的事中推断,傅柔儿是将地上的人认作了姜寻烟,但是,他来的时候,姜寻烟分明是去外面宴客了。 所以这不会是姜寻烟,柔儿似乎做了点错事。 “傅柔儿。”谢云书捏了捏眉心,他不知道今夜到底为何起了这么多疑云乱事,但他不能任由傅柔儿这么疯下去了,他上前,攥住傅柔儿的手臂,低声道:“别胡闹,回园里。” 说话间,他又转而看向小厮,道:“将他们俩收起来。” 天色昏暗,这二人发鬓凌乱,浑身□□的倒着,脸都埋在地上,火把又在远处,其实是瞧不分明的,且,任谁都不好多看,所以他根本没去看这两人的脸。 他虽然不知道这二人是谁,但也知晓必须立刻结束这一场闹剧。 他想,这次的事情之后,傅柔儿必须被送到外面养着了,谢老夫人甚至都容不下傅柔儿了——纵然他无限宠爱,纵然他舍不得怪罪,他也得想一想旁人。 但偏偏,傅柔儿还不知停,竟开始发疯了。 “谁都不准过来!”她的眼眸变得赤红,癫狂的像是范进中举了一般,指着那些小厮尖叫,生生喊退了他们。 她用力的甩开谢云书的手臂,似是疯婆子一般走向那地上赤着的女人的身子,尖叫着喊:“你不信是不是?谢云书,你不信她是姜寻烟是不是?” 傅柔儿跑到那女子身旁,用力的去踩踏她的头,她的身子,用棉木底绣花鞋重重的踩踏,高声的叫喊:“你醒醒啊!姜寻烟,叫他们看看你的脸!你抬头啊!” 谢云书恼怒的直接上手抓人,老夫人的面色阴沉如水,傅柔儿却不管不顾,依旧嘶声裂肺的喊,正在一片混乱之中,一道清冷的声线从院外疑惑的响起:“这是怎么了?” 院内的喧嚣吵闹自此定格。 所有人的目光从那一场闹剧上挪开,看向门口,正看见一身锦缎衣裙,端正雅素的谢家主母,姜寻烟缓步而来。 在姜寻烟身后,春雨和夏风挺直腰杆跟进来,而在她们三人身后,面色冷锐沉静的萧景怀落后几步,缓缓走了进来。 月光落于此院,照亮了院中每个人的脸。 曲中人踩着鼓点逐一入场,命中注定要纠缠至死的角色们第一次齐聚一堂,谢家这一场大戏,终于在此刻,轰轰烈烈的拉开了帷幕。 12. 渣男贱女嫌隙突生 当时已是很晚了,月色薄凉,姜寻烟的周遭似乎都浸着一层冰纱月华,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晃荡,似是枝头清梅盛开,冷艳寒香,清远怡人。 她自院门口走来,周身的寒意似是将四周的火意都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寂静。 其余旁的人似是在看一场很热闹,但看不懂的戏,他们不知道这里为何起火,不知道老夫人为何到来,不知道傅柔儿为什么突然说地上的人是姜寻烟,但傅柔儿知道。 傅柔儿一直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幕后黑手,是运筹帷幄的胜者,但是当傅柔儿看见姜寻烟的那一刻,一切似乎都停滞了。 傅柔儿的耳廓都在嗡嗡的响。 她甚至怀疑她自己的眼睛。 姜寻烟怎么会从外面走过来呢?她的衣裳为什么好好地穿在她身上呢?她的鬓发怎么能一丝不乱呢?她应该像是条人人可骑的母狗一样趴在地上,被所有人讥讽嘲笑,惭愧到投井而亡才对啊! 她怎么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呢? 傅柔儿几乎呆住了,一种“眼看她高楼起,眼看她宾客至,眼看她楼塌了”的感觉绕在她的四周。 傅柔儿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姜寻烟的时候,姜寻烟似也是对院中这一切感到茫然,她那双清凌凌的月牙眼在院内余烬未散的厢房、地上的男女上扫了一圈,最终讶然的问道:“这是怎的了——谁家的姑娘呀?” 这个问题唤回了傅柔儿的些许神志,她的脑子似是被放到了冰缸里冰过,迟钝又麻木的想,是啊,不是姜寻烟,那这个人是谁呢? 傅柔儿踉跄的退后了半步,目光向下看。 这是谁啊? 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格外狼狈,因为傅柔儿恶意的踩踏,并且将她身上覆盖着的锦缎被子踢踹,她的肩上与背上都是青紫,身上没有片缕遮盖,看起来污浊不堪,似是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 而这时,地上被踩踏了许久的女人终于醒过来了。 她似是也搞不懂自己在什么地方,又遭遇了什么,她只茫然的抬起头来。 所有人都瞧见,那倒在地上的,不着寸缕的女人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圆润娇俏,明媚可爱的脸,表情痛苦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那张脸——是谢府的二姑娘。 是谢云玉! 似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傅柔儿脚下一软,“砰”的一下坐在了地上——是谢云玉,怎么会是谢云玉呢!怎么能是谢云玉呢! 谢云书通体冰凉,似是在冬日里过河面,却掉进了捕鱼人挖下的冰洞一般,冷水麻痹了他的所有,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直愣愣的看着那张脸——这是他的妹妹。 原处的谢云玉愣了一会儿,缓缓低头,又看向自己,看向四周,似是才意识到自己处在什么境地,随即失控的尖叫出声。 与此同时,老夫人猛地吸了一口气,撕心裂肺的喊出了一声“玉儿”,随后竟是直接向后一仰,倒过去了! 老夫人旁边伺候着的绿夫人被吓的花容失色,叠声喊着“老夫人”,匆忙去扶起地上的人,一时间院子里兵荒马乱。 院中众人千姿百态,唯有一个萧景怀拧着眉,凉凉的扫了一眼姜寻烟。 他想起了姜寻烟当时那一杯未曾饮尽的酒——谢云玉变成如此,与姜寻烟有关吗? 除了萧景怀一个外人以外,场中没有任何一个谢家人能清醒。 当傅柔儿说地上的人是姜寻烟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能理智的思考,但当他们看见地上的人是谢云玉的时候,却全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毕竟在他们眼里,姜寻烟只是一个外嫁女,贵嫁是她的符号,谢家人在乎的只是姜寻烟的母族势力,却从不在乎姜寻烟本身是死是活,但是谢云玉就不同了,那是他们的骨肉至亲啊! 姜寻烟不过是把那群人在她身上做的事情挪给了谢云玉一样,谢家人便像是要死了一般,都因为谢云玉而被惊得不知如何反应,晕的晕摔的摔,半晌都没有个人说话。 姜寻烟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要给谢云玉披一个外帔的,她匆忙的将自己的衣裳解下来,盖在了谢云玉裸露的身上。 “娘——”姜寻烟用外帔盖住谢云玉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抬起头来,看向面色涨红,即将被气昏迷的老夫人,道:“娘!这是谁害了妹妹?快将妹妹带回慕华园中,彻查清楚啊!” 谢老夫人方才都要被这一幕给气晕过去了,却硬是被姜寻烟这一声喊给喊清醒了。 是,她的女儿遭了大难,她要彻查清楚。 她不能让她女儿白受苦! “来人!”谢老夫人强撑着,咬着牙让自己疲惫的、苍老的身体不要晕倒,声线嘶哑的道:“送二小姐去慕华园!把这个男人抬去柴房里关起来,再去请大夫来医治二小姐,快!” 老夫人的声量落下后,将四周看傻了的小厮丫鬟们惊醒过来,他们纷纷动起来,脚步仓惶的很。 而正在这时,一旁的傅柔儿似是才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她浑浑噩噩的看着疯癫尖叫着的谢云玉,看着抱着谢云玉的姜寻烟,脑子里竟划过了一瞬的清明。 傅柔儿想,她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姜寻烟做的。 没错,姜寻烟是故意在右厢房露面的,她是故意让她以为一切都顺利进行的,她将谢云玉骗到了厢房里,让谢云玉遭受了这一切! 都是姜寻烟做下的事!姜寻烟将谢云玉害到了这个地步!可偏偏,姜寻烟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抱着谢云玉! 何其歹毒! 傅柔儿尖叫着爬起来,去推开姜寻烟,去拉扯姜寻烟的手臂,去抬手抓姜寻烟的脖颈,她的喉咙里含着一声质问,泣血一般扑向姜寻烟。 “是你!”傅柔儿嘶吼着喊:“是你害了谢云玉!云玉,你说啊,是姜寻烟害了你!” 但是傅柔儿没有扑到姜寻烟。 一道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牢牢地将姜寻烟挡住了。 正是面色铁青的老夫人。 老夫人从未用这样冰冷刺骨的目光看过傅柔儿,似是要将傅柔儿撕成两半一样! “来人。”谢老夫人恶狠狠地指着傅柔儿说:“将这个女子带到慕华园柴房中去,老身要亲自审讯!” 13. 姜寻烟太让他失望了! 察觉到谢老夫人身上的翻腾的煞气,谢云书下意识的走过去,挡在了傅柔儿身前。 谢云书心中仍是有傅柔儿的,他知道,将傅柔儿交给老夫人,傅柔儿怕是难逃一死,所以不能交。 谢老夫人与自己的儿子对视了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气,道:“谢云书,既然你要保她,那你就问清楚她做了什么,老身在慕华园前厅等你。” 谢云书咬牙点头。 老夫人由绿夫人搀扶着,转身便走。 老夫人离开的时候,傅柔儿还在尖叫。 “放开我,你们都被她骗了!”傅柔儿还想甩开谢云书,去追逐老夫人,她要告诉老夫人,一切肯定都是姜寻烟做的,她要去质问姜寻烟,一定是姜寻烟! “够了!”谢云书的面色由青转红、怒喝傅柔儿。 傅柔儿看到谢云书高高抬起了手。 昔日里,那只温柔的抚过她面庞,疼爱的拍着她脊背的手此刻凶恶的落下来,重重的打在了傅柔儿的脸上! 傅柔儿被抽的“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手掌在地面上挫过,面上娇嫩的脂肤火辣辣的疼,但是却不若她此刻心中来的痛。 谢云书竟打了她。 谢云书——打了她! 傅柔儿心神剧震,跌坐在地上,狼狈的抬头看他。 此时院子里的火光已经没有人管了,左右就两间厢房,让火苗随意去烧吧,绿夫人去请大夫,姜寻烟将痛哭尖叫的谢云玉和地上的马奴带走,其余小厮和丫鬟都怕殃及池鱼,跑的都极快,转瞬间,院里就只剩下傅柔儿,谢云书和老夫人。 贴身丫鬟在一旁跪着,头皮贴地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刚才被水浇灭的右厢房又死灰复燃了,连带着左厢房,重新在院子里烧起来了,但此时,已经没人去在乎什么火了。 烧吧,不如将所有人都烧死算了! 火势冲天的院子里,原本温润如鹤的男子此刻面色冰冷,神情厌恶愤恨,看着他面前这个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咬牙道:“傅柔儿,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云玉会变成那样!” 傅柔儿跌坐在地,一只手捂着脸,在听见“云玉”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抖了一瞬。 云玉,云玉! 不,云玉不是她害的,她什么都没有做,都是姜寻烟做的! 她想起谢云玉当时倒在地上的样子,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谢云玉有一桩极好的婚事,她是要嫁人的,那个人怎么能是谢云玉呢! 这不能怪她,她不想害了谢云玉的。 傅柔儿怕极了,她哭嚎着说:“是姜寻烟,一切都是姜寻烟做的!” 一边说,傅柔儿一边爬起来,双手试图攀附到谢云书的身上,以往她每次惹了谢云书生气,只要凑过去亲一亲他,谢云书便会原谅她了。 他那么爱她,打了她一耳光,也该消消气了吧? 谢云书的胸口里像是塞了一团火,一直在烧,烧的他手脚发木,似是随时都能将自己烧灼的爆裂开,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双目都跟着发晕,充满愤怒的看着她。 纵然冷静如他,此刻也无法控制住情绪。 那是他的亲妹妹! “我问你做了什么!”谢云书在傅柔儿靠过来的瞬间,用力的攥住了傅柔儿的脖颈,似是要掐死傅柔儿一般! 傅柔儿还是不敢说。 如果倒在地上的是姜寻烟,那没关系,谢云书虽然会骂她,却也一定会为她扫除所有痕迹,保护好她,但是当这个人变成了谢云玉的时候,那就完全不同了。 谢云书对外的刀要对向她了,她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她不敢说,只一直发颤的哭。 “不说是吧?”谢云书怒极反笑,他又一次凶猛的推开了傅柔儿,并且向身后的两个小厮下令,道:“把那丫鬟抓过来,审讯!” 谢云书对傅柔儿下不去手,但对傅柔儿的贴身丫鬟却下得去手。 为了问出傅柔儿到底做了什么,谢云书直接将傅柔儿和丫鬟带回到慕华园里去审讯,让那两个小厮将那丫鬟狠狠地打。 —— 深夜,老夫人的慕华园内。 夏夜虫鸣清远,月色晾晒林梢,灯火莹莹,草木葳蕤。 这本该是个极好的夜,可慕华园今夜所有人却都过不好这个夜。 就在半刻钟前,大少爷怒气冲冲的提着傅柔儿和两个丫鬟去了慕华园的柴房,而大少夫人则带着二小姐去了慕华园的一间厢房中,还去连夜请了药娘和大夫来。 除此以外,老夫人的脸色还十分不好,看起来竟好似要活生生气死了似的! 唯有一个萧少爷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安抚老夫人。 慕华园的丫鬟们都被吓坏了! 这是生了什么大事啊! 在慕华园的柴房里被腾出来,简单做了一个刑房,两个小厮正在用棍棒打傅柔儿的贴身丫鬟,逼问她们,谢云书冷着脸站在柴房的门口,掐着傅柔儿的胳膊,面色寒沉的看着那两个丫鬟。 “傅柔儿到底让你们做了什么?”谢云书问道。 傅柔儿被他掐着胳膊,逃也逃不掉,只能转而用凶恶、警告的目光看向那两个丫鬟。 不准说,不准说! “不是我做的!”傅柔儿从头到尾,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她想,只要这两个丫鬟咬死了牙不说,那谁都不能给她定罪! 但是那两个贴身丫鬟的嘴肯定没有棍棒硬,几个棍棒敲下去,两个丫鬟在满是灰尘与木柴稻草柴房中滚来滚去,磕头求饶,将傅柔儿做了什么事情全都抖落出来了。 再不说,她们真要被活活打死了。 因为被大少夫人罚过所以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大少夫人,所以请二小姐来端酒下毒,同时还隐瞒了酒壶里的药被换成媚药的事情,又去庄子里找来了一个哑巴马奴——傅柔儿做的这些事情,基本都是两个丫鬟过的手,傅柔儿本人被关在谢府里根本出不去,所以这俩丫鬟说起来也十分流畅。 “是柔夫人恳求二小姐去下毒的!” “青壮马奴也是柔夫人让我们买回来的。” “奴婢们真的不知道,都是柔夫人叫我们做的!” 一切事情都被安排的好好的,但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中毒、进厢房睡觉的那个,不是傅柔儿,而是谢云玉。 两个丫鬟将一切事情坦白,说出来的话急迫中带着恳求,求大少爷不要再打她们了,她们只是丫鬟,她们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是柔夫人让她们做的啊! 两个丫鬟坦白的时候,傅柔儿腿脚一软,险些直接跪下,她慌不择言的说道:“她们撒谎,真的不是我!” 两个丫鬟被打的鼻青脸肿,哭求不止,眼见着她们俩什么都说完了,小厮们便不打了,只停手、抬眸,看向立在门口的谢云书。 谢云书还掐着傅柔儿的手腕,一时之间,柴房里只剩下了傅柔儿越来越低的辩驳声。 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谢云书。 谢云书依旧穿着今日宴客的那一身公子兰圆领袍的衣裳,但是却再也没有席间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了,他一向向上抬着的头颅此时无力的垂着,似是身上压着一座大山似的,那双一贯温润的眼眸里此刻满是冰寒,冷冷的注视着这柴房里的三个女人。 察觉到小厮眼中的问询,谢云书冷冷的抬起眼眸,看向那两个丫鬟,随即疲惫的闭上眼,一摆手,声线慢怠道:“灭口。” 这件事情的始末,不能传出去,旁观的小厮丫鬟们药哑了嗓子发卖掉即可,涉事的却一定要死。 两个卖身契都掐在谢家府里的小丫鬟,死了也无妨,就算告到官府,也是他们这些主子在理。 两个小丫鬟怔愣片刻后,开始尖叫,一连串的“柔夫人救命啊”填满了整个柴房,但是根本没用。 谢云书放开了傅柔儿的手,头都不回的出了柴房里,他的背影那样冷,让傅柔儿看了都害怕。 傅柔儿不怕谢云书打她骂她,但她怕谢云书不理她! “云书哥哥,云书哥哥,真的不是我!我不想的!”傅柔儿怕谢云书不要她,她踉跄着追出去,一把抓住谢云书的手臂,哀嚎着痛哭道:“真的不是我!” “够了!”谢云书最后一点耐心都已经被消耗没了,他一把推开傅柔儿的手臂,满目失望的说道:“马奴是你找的,药是你给云玉的,怎么就不是你?”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搞清楚了,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傅柔儿所做的了。 一想到此,谢云书便觉得心口钝痛。 傅柔儿——他说过了多少次,一定会给傅柔儿一个正妻之位的,可偏偏,可偏偏!傅柔儿偏要自己去做! “我没有想害云玉。”傅柔儿还在哭,她不知道哪里的安排出了岔子,进去的人莫名其妙换了一个,从姜寻烟,换成了谢云玉,她说:“我只想害姜寻烟。” 谢云书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傅柔儿。 柴房里的两个丫鬟已经被活活打死了,那声音越来越低,傅柔儿跪坐在地上,昂着头,像是一个被抛弃了、被淋湿了的猫,满脸泪水。 谢云书不想再看她,又也许是不想再看这件事情,他缓缓闭上了眼。 “把柔夫人关进柴房里,等我回来。”片刻后,他重新睁开眼,面色已经重归冷静,又与那小厮道:“守好门。” 他转身便走,没有再理会傅柔儿的哭喊。 事情还没结束,他不能就这样判傅柔儿死罪。 他现在虽然还是心如刀绞,但是已经基本冷静下来了,他要先把事情真相找出来。 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一切都是意外,就是傅柔儿事情办的不利索,是云玉命不好,二是——姜寻烟在其中动了手脚。 谢云书的心越来越沉。 如果是前者,那便是傅柔儿的问题,但如果是后者——如果真的是姜寻烟做的,那姜寻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心机阴沉的女人吗? 如果这其中真的有姜寻烟的手笔—— 谢云书只觉得身中一片冷意,还有些愤怒心伤。 他观姜寻烟是个贤德的女人才会娶回来的,若是这件事真是姜寻烟做的,那姜寻烟可太让他失望了! 他一定要即刻查明真相! —— 谢云书从柴房的方向走向慕华园的厢房中的时候,后院处正无声地忙碌着。 老夫人在东厢房,人岁数大了,身子不好,气的说不出话,由绿夫人和红夫人照顾。 倒是萧景怀,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本就心梗,瞧见了萧景怀更气不顺,便闭了眼,与萧景怀道:“景怀若是有空,去外面瞧瞧,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萧景怀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自当。” 萧景怀便出了老夫人的东厢房,立在了慕华园的园内。 此时正是夜色静谧,长廊幽静,萧景怀一人站在谢府的园中,思虑着今日的事情,一张姣姣好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了几分盎然。 萧景怀是个专门查案的锦衣卫,手底下不知道过了多少案件,今日之事,他一瞧,便有了几分分明。 这姜寻烟——倒是个妙人。 傅柔儿想害她,她反手便害了谢云玉,竟还与一院子的人做起戏来,好一手借刀杀人。 此女子虽是心狠手辣性情放浪,但确实有几分机敏,眼瞧着她一个人将谢府闹得鸡飞狗跳,萧景怀竟有几分赞叹。 —— 姜寻烟此时完全不知道萧景怀在赞叹她,她在西厢房处理谢云玉的事情。 14. 她需要一个男人 谢云玉一直在哭闹,摔打东西,姜寻烟也并不劝阻,只站在一旁说一点面上关心的话,顺带站在一旁,等着药娘过来为谢云玉查看。 药娘来时候,正是夜间。 风吹竹叶飒飒响,云掩清月三分白。 来往的丫鬟都屏息凝神,立在门口像是两尊雕塑,瞧见谢云书进来了,便躬身行礼,连语调都比平日里轻了三分,道:“见过大少爷。” 谢云书压着胸腔内的躁意,看都懒得看一眼,抬脚便入了院中。 在这院中,东厢房前立着一个萧景怀,西厢房间似是一片吵闹。 谢云书见了萧景怀,脚步便是一顿。 月色之下,一身劲装长袍的男子立在门前,似是在等待什么。 谢云书是认识萧景怀的,老夫人早便与他说过,萧景怀必须防着,若有机会,要将萧景怀赶出谢家。 而萧景怀似乎也知道自己在谢家不招待见,平日里甚少在谢家多待,今日却不知道为何,一直在此。 “萧兄。”但看都看见了,不能不打招呼,谢云书压了压胸口处的烦躁,低头行礼。 萧景怀亦抬手回礼,只道:“老夫人身子不爽利,差我出来瞧瞧,事情可询问完了?” “还差些。”谢云书面上浮起几分羞愧,道:“叫萧兄看笑话了,家丑不可外扬。” “无妨,都是一府人,岂谈什么笑话?”萧景怀只道:“不若萧某陪着谢兄一道去问询,也方便为谢兄解惑。” 毕竟萧景怀出身于北典府司。 谢云书却只摇头,道:“萧兄等一等便是了,谢某独自一人便可。” 两人寒暄而过后,谢云书转而继续去向西厢房,萧景怀则继续在长廊前站着。 这一场大戏,萧景怀可是一刻都舍不得眨眼。 —— 谢云书来的时候,西厢房内格外吵。 姜寻烟正在与药娘在外间内说话,谢云玉则在内间内哭闹。 听见通报声,姜寻烟带着药娘出了外间,便瞧见谢云书面色阴沉的站在外面。 “妾身见过夫君。”姜寻烟这一整晚似是累极了,抬手时眉目都向下垂着,似是一点力气提不起来,声线也倦怠,她道:“夫君快进去看看妹妹吧,妹妹还闹着呢,谁都管不了。” 谢云书正有此意。 他的目光冷冽的在姜寻烟的身上扫过,却瞧不出什么问题来,最终,他收回目光,淡淡的“嗯”了一声,道了一声“你去外面休息会吧”,随即抬步走向西厢房内。 西厢房中一片凌乱。 白日间还如同一朵花枝一样娇嫩可爱,有无数美好未来的谢云玉此时正坐在床榻上大哭,瞧见有人进来,她骤然抬起眼眸,眼含凶煞的看向他。 在与自己哥哥对视上的时候,谢云玉的眼泪刷一下便流下来了,她缩在床榻间,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哥哥”。 谢云书被她喊的眼眶一红,但他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谢云玉面前,道:“云玉,事情已成定局,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你告诉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在柴房那里听了一个版本的故事,现在,他要在谢云玉这里听第二个版本。 之前谢云玉跟姜寻烟自然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哭闹,但是到了谢云书这里,她无须隐瞒,因为这是最疼爱她的哥哥,她毫不犹豫的将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了。 最开始,是傅柔儿要她给姜寻烟下瘙痒粉,然后是姜寻烟失手摔了杯盏,然后她为了哄姜寻烟喝下,只能两人一人一杯,她喝完之后就觉得头颅发晕,想要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结果一醒过来——人竟然就被扒光了,和一个男人一起躺在地上,周遭全是人! 一想到那个画面,谢云玉浑身都在抖。 “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谢云玉哭着说:“你告诉我好不好,是谁害了我?” 谢云书则缓缓闭了闭眼,在所有故事中寻找漏洞。 姜寻烟失手摔了杯盏,可以说是意外,但是既然谢云玉和姜寻烟一起饮了酒,为何谢云玉有事,姜寻烟没事? 谢云书低低与谢云玉说了一声“你先休息,哥哥出去一趟”。 说话间,谢云书走出西厢房外,寻找姜寻烟的身影。 他已经听了两版故事,现在,他要去问第三版。 —— 只是,当谢云书走出西厢房,向院中寻找姜寻烟的时候,却发觉姜寻烟没有站着等他,而是在院中的石桌上趴着睡着了。 那时夜凉如水,石桌上的美人沉沉的睡着,似是一副静丽的画卷。 谢云书冷眼看了片刻后,转而扫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一旁的药娘身上——这位药娘四十岁左右,唤刘伯母,是谢府专门供养的药娘,专门为谢老夫人、谢云玉调理身子的,这位药娘谢云书幼时便见过,他知晓,这个药娘,绝不会骗他,也不会被姜寻烟收买。 药娘,皆是一些通晓药理的女子,因为大夫多是一些男子,所以碰上一些女子生产、调理之类的事情不大方便,所以需要一些女子。 谢云书转而与那药娘道:“敢问刘伯母,给舍妹把过脉了吗?” 刘姓药娘点头,道:“回大少爷的话,给二小姐瞧过了,二小姐是被人下了媚药。” 谢云书便点点头,与那药娘道:“劳烦刘伯母,给我夫人也瞧一瞧。” 刘姓药娘自然知晓这高门大户的府门内腌臜多,所以也不问,只悄无声息的走到石桌前,给姜寻烟也小心的把了一个脉。 姜寻烟似是在沉睡中,一无所知。 片刻后,刘姓药娘转而回身来,与等在长檐下的谢云书道:“回大少爷,这位夫人脉搏同样有异,她身内也中了媚药。” “哦?”谢云书问道:“那她为何没有发作呢。” 谢云书确实通一些药理,但事涉过大,还是多问问为好。 刘姓药娘微微迟疑。 而这时候,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可能很多,有可能是喝得少,有些影响,但没有失去理智,也有可能是体质因人而异,且,这位夫人应是在开席前饮过了提神醒脑的醒酒汤,萧某在她身上嗅到了醒酒汤的气息,这种醒酒汤会使人精力集中,不易被药效操控。” 谢云书回眸,便瞧见月色之下,萧景怀不知从何而来,立在一旁添了一句。 一想到萧景怀可能将所有对话都听了进去,谢云书心中便有些许不满,但他并未言语,而是道:“多谢萧兄解惑。” 随后,谢云书有看向药娘,面露询问之意。 药娘迟疑着缓缓点头,道:“确实有这样的说法。” 一人流言两人成虎,两个都与姜寻烟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人都这么说,谢云书才信。 谢云书与药娘道了一声谢后,送走了药娘,并附上了足够多的银子:“今日之事,请莫要告知旁人。” 药娘应承而下,转而离开。 谢云书送走药娘后,又与萧景怀道:“多谢萧兄今日帮忙,事情已查清了,是误会一场,须臾后,谢某会与老夫人禀报,便不劳萧兄了,萧兄早些歇息吧。” 萧景怀心知谢云书不会让他继续留着看谢府家丑的,所以抬手行礼,应了一声“是”后,离了慕华园,转而出了谢府的门——他今日看了一场戏,稍微耽误了一些时辰,他得早些回去,他还有他的事情要忙。 只是可惜,谢府接下来的热闹,他瞧不见了。 待到萧景怀也走了,谢云书便去差遣人去问过姜寻烟今日吃食,小厮腿脚很快的跑回两趟后,便告知谢云书,道:“启禀大少爷,大少夫人在开席前,确实饮了一碗解酒汤。” 谢云书听闻此言,绷了许久的心弦终于在此刻放下了。 是误会一场。 姜寻烟身上的疑点都解释得通,她没有问题,看来只是阴错阳差。 他心中宽慰了些,虽然柔儿不懂事,但是姜寻烟还是好的——他没有娶错人。 “下去吧。”谢云书叫下人离开后,自己独自一人走到石桌旁边,轻轻地拍了拍沉睡中的姜寻烟的后背。 姜寻烟被惊醒,月色之下,她睡眼惺忪,略有些茫然的看着月下的丈夫,瞧清是谁之后,她本能地依赖过来,靠着谢云书的胸膛问:“你去看过云玉了吗?云玉如何了?” 谢云书垂下眼眸,正看到姜寻烟恬静的脸上溢出来的满满的担忧。 谢云书一时都有些生愧了。 他竟然怀疑姜寻烟。 寻烟虽然性子高傲,不能容人,但却是个极好的主母,操持家务,侍奉婆母,从未有过错处,比之傅柔儿,不知强上多少。 姜寻烟若是真知道傅柔儿害她,定会直接将事情挑明、禀报与他,叫他来惩治傅柔儿的,又怎会任由傅柔儿胡来、去害谢云玉呢? 姜寻烟操持家务,就是为了好好留在谢家,好好做他的妻子,还找了妾室为他开枝散叶,如此贤良之女,肯定会把谢家当成她自己家来照顾,又怎会故意去害谢家人呢? 是他太过谨慎了。 “事情查出来了,是几个丫鬟手脚不干净,已经打死了。”谢云书并不打算细说这些。 他心中是真的爱傅柔儿,他还想保护傅柔儿,所以他只道:“这件事情,我会给云玉一个交代的,你不必多想了。” 受害者是谢云玉,做主的人是老夫人,姜寻烟什么都没伤到,老老实实的不要给他添乱了。 谢云书的意思很清楚,这件事情便与姜寻烟便无关了,让姜寻烟不要问。 姜寻烟闻言,乖顺的点了点头,道:“那夫君忙,妾身先去见见老夫人,今夜更深露重,妾身恐老夫人伤了身子。” 谢云书越发怜惜她。 温顺乖巧,端正葳蕤,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问,这样的妻子,比傅柔儿的心性要强上许多。 谢云书想,经了今日之事,他才顿觉,正妻之位还是得姜寻烟来坐——至于傅柔儿,今日之后便送出宅院吧,待到日后傅柔儿生下孩子,再把傅柔儿抬回来。 思索间,谢云书转身,进了西厢房中,去找谢云玉。 他要去给傅柔儿兜底,给谢云玉足够的补偿,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只要谢云玉这里不恨傅柔儿了,谢老夫人那边便也好说了。 —— 而此时,姜寻烟似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转身,从西厢房离开,走向了东厢房内。 这一台大戏,诸方受伤,唯独姜寻烟全身而退! 这一场战役,没有一个人帮过她,但姜寻烟靠自己,开始渐渐翻盘。 她离开的时候,她的两个丫鬟春雨和夏风乖巧的跟在她身后,三个人缓步而行,待到走了几步,姜寻烟突然转身,一把握住了春雨的手。 春雨惊觉夫人的手竟如此滚烫! “去。”姜寻烟眼前发晕,只觉得体内的欲如野火燎原,又如水泽漫顶,她舌头都要打结,所以一字一顿的说:“去叫裴青来找我,快。” 她今日演了一整日,能脱身半是靠运气,半是靠敌人蠢,还有席间宾客多,无人顾的上多看她,谢云书也不可能去细细询问每一个丫鬟的去处,只能简单询问一些事后的问题,所以才没察觉到姜寻烟的手脚。 谢云书以为她是没有被药效影响,才没有去厢房中计,但实际上,是她一直强压着药效。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一直压抑的药效早已漫身,浸润了衣裤。 傅柔儿的药十分猛烈。 她现在,需要一个男人。 一个火热的,坚硬的男人,用以解欲。 15. 她怎么配得上萧景怀呢? 不知为何,当她想到火热的这三个字的时候,腰腹间便是一烫,让她想起了今日在谢府门口,那只瞬间将她推拒开的手,还有方才替她说话的萧大人。 那位借住在谢府,一向冷锐严苛的萧大人,不知为何,会突然替她辩驳那么一句——她本以为萧景怀讨厌她,却不成想,萧景怀会为她说话。 姜寻烟的脑内只晃神了一瞬,随即便失笑的摇头。 萧景怀大概只是说这么一种可能,倒是她多想了。 她当真是被这药效给迷了心魂,人家稍微给她一点好意,她竟然都开始馋人家萧景怀的身子了。 那萧景怀虽不是什么出身极好的五陵少年,却也是容貌斐然、处事肃正,有一番功绩、官职在身的清白男子,她不过是个已嫁了人的女子,又如何配得上? 也就只有裴青那样的浪荡子,能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是。”春雨听了姜寻烟的吩咐,赶忙应了一声后,转而快步跑过鹅卵石□□,奔向后门处。 丫鬟跑得快,衣袖都在风里飞。 姜寻烟则由着夏风搀扶着往东厢房的方向走,一边走去,夏风一边与姜寻烟说了一下慕华园东厢房,老夫人那边发生的事情。 “老夫人被气的说不出话呢,回来后便瘫下,起不得身了。”夏风小声跟姜寻烟说道:“幸而大夫来得早,施针放血,救了老夫人一命,若是耽搁一会儿,老夫人可能直接就被气过去了。” 谢老夫人的身子本就不好,当时见了那场面,是强撑着想给女儿出头,才硬撑着的。 姜寻烟想到了谢云书与她分别后,又回了西厢房的事情。 估摸着是去找谢云玉了。 姜寻烟太了解谢云书了,谢云书骨子里就是薄凉的,他这一生所有的爱都浇灌给傅柔儿了,哪怕是他的亲妹妹,在谢云书的心中,也没有傅柔儿重要。 在最开始发现这件事的时候,谢云书一定会生气,但是过了这个气头,他还是放不下傅柔儿。 若是放到了旁人家里,谁家的小妾妄图陷害主母不成,反而陷害了小姐,肯定会将这小妾活生生溺死,给小姐出一口恶气,但是换到了谢家,换到了傅柔儿的身上,谢云书一定会想办法,让谢云玉忍下这件事。 一命偿还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有谢云书一日在,谁都别想害死傅柔儿。 他的偏爱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只是,不知道谢云书要如何说服谢云玉放过报复傅柔儿,亦不知道谢云书要如何去见被气的中风的谢老夫人。 这一场闹剧已经落下了帷幕,但是伤痛却持久的留在了谢家的每个人的身上,让他们永远作痛。 一想到谢家这群人接下来的走向,姜寻烟就觉得又快意又有趣。 “这些时日多派些人,将洛水阁和甜水园看牢一点。”姜寻烟道:“不要错过他们每个人的任何一件小事。” 夏风自然点头应“是”。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东厢房。 姜寻烟深吸一口气,让门口的丫鬟通报。 她要进去,继续演她的好儿媳了。 希望今日能早些结束,她回了红梅园,最好就能碰见裴青。 她这身子,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 她们二人走到东厢房的时候,春雨也跑出了谢府。 元嘉年间,夜间有宵禁,行人不得随意上街,需躲着些巡逻的金吾卫,若是遇到了,轻则被罚,重则丢命。 但主子有令,春雨也得玩命跑,幸而乌衣巷离此并不远,她一路跑过去,很快便找到了裴青的外宅。 裴青照例不在,是由裴青的小厮去通报的,春雨便等在了外宅门口。 夏夜风凉,春雨站在外宅墙沿下,焦躁的看着那柳树的枝丫随着风刷刷作响,一下又一下的扫过墙沿。 —— 萧景怀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调查谢云书的事情。 他本以为,今夜这场戏演到此处,便算是了结了,后续的事情他便没多掺和,所以从谢府出来后,回了田螺巷,书房中继续查谢云书。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亲手报复谢云书,当时姜寻烟与他说过“谢云书替户部尚书做假账”之后,他便回过头来开始调查。 田螺巷宅院、书房内,夜色弥漫间,书架旁摆了几盏缠枝花灯,荧荧烛火将整个房屋映得透亮,书案上摆满了各种卷宗,萧景怀细细调查过后,将所有东西都整理出来了。 书案上烛火熠熠光华如水,浅浅的浮在人身上,身着武夫劲装的男子端坐与案后,正拧眉看着手中的云烟纸,烛火映在他的眉眼间,将他的面切割成明暗两半,明的上半张脸若明月盛辉,暗的下半张脸透着些许玉润的光泽,暗粉色的薄唇微微抿起,格外引人目光。 月下美人持灯,墨许几缕书香。 萧景怀正在看他查到的东西。 户部尚书名叫张泽,不惑之年,巧的是,张泽有一至交好友,名叫姜望舒,正是姜寻烟的父亲。 姜寻烟的父亲时年亦是不惑之年,在工部任左侍郎,四品,与张泽有同窗之情谊。 户部管钱,与其他几个部来往都颇为密切,而圣上登基三年,正在大兴土木,前段时间还要去长白山上建造宫殿,建造宫殿,工部要干活,户部要批钱,这两伙人得一直掺和在一起,工部与户部这两年基本是不分家的。 如此,工部侍郎姜父与户部尚书张泽,应当是时常来往。 而姜父的亲女婿谢云书,在替张泽做假账——这件事情,姜父会知晓吗? 或者说,姜父会不会也参与进了这件事? 那姜寻烟在其中又知道多少呢? 若是姜寻烟将谢云书做假账的事情捅出来,有可能会掺杂上工部与户部之间的利益纠葛,她知不知晓,可能会牵扯到自己的父亲? 萧景怀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正拧眉思索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萧景怀立刻收起书案上的所有调查的东西,低声道:“谁?” 门外的脚步声正好停在门板外,抬手“笃笃笃”敲了三下门后,道:“大人,谢府那小丫鬟来了,说他们夫人要见裴青,要立刻去。” 萧景怀听见“夫人”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知为何,手心突然一烫,似是又回顾起了今日在谢府院门前时,他伸手捞的那一抹纤腰,和姜寻烟在他怀中时的嘤咛,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又闪过了姜寻烟送他的那肚兜小衣与那封信。 萧景怀的呼吸沉了些,浓眉拧起,声线冷淡的问道:“我走之后,谢府生了什么事吗?” 无缘无故,姜寻烟怎么会突然叫他过去? “瞧着是没再生什么事,谢府里死了两个丫鬟,连夜送去乱葬岗埋人了。”心腹道。 萧景怀点头,应了一声,道:“好,下去吧。” 心腹离开后,萧景怀在案后静立了片刻。 他人看着是安静的,那张俊美锋锐的脸上也瞧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是当他再次拿起那些卷宗的时候,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他满脑子都是一句话——姜寻烟找裴青,到底想做什么? 是关于谢云书做假账的证据出来了吗? 这次失火事件中,姜寻烟的所作所为让他有一些改观,姜寻烟是个极聪慧的女子,虽品行不端,但极适合为伙伴。 今夜谢府如此混乱,姜寻烟是否趁乱寻到了证据呢? 而且,谢家的乱子具体是怎么起的,姜寻烟又在其中做了什么,他该换个身份去问一问的。 总之,他只是为了证据,和谢家的事情回去看一眼,并非是为了旁的。 一念至此,萧景怀当即起身,披上一张人面,换一个身份,重返谢家。 16. 渣男贱女反目成仇 当萧景怀从书房中离开,冷着面走檐飞瓦,在夜色中、伴着月色、顶着玉面具向谢府奔去的时候,谢府内正热闹着。 姜寻烟去了东厢房后,谢云书便去见了他妹妹。 慕华园的左厢房中乱成一团。 谢云玉将能摔打的都摔了,桌椅都被推倒,一旁的丫鬟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而谢云玉坐在床榻上,一双眼猩红着。 之前,谢云玉醒来的一路上,都由姜寻烟,所以没有人与她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谢云书来问过话,谢云玉还没有联想到傅柔儿身上。 她甚至到谢云书问询过后、离开后,还认为她自己饮下的是瘙痒粉,所以,她一直没搞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失去意识,又为何会变成那样。 待到谢云书也离开后,谢云玉的丫鬟才与谢云玉补上一些细节。 比如,厢房失火,比如,谢云玉与一个青壮马奴一起从厢房内滚出来,比如,傅柔儿不知道为何,突然发了疯似的踩着谢云玉的肩膀大骂,非说地上的谢云玉是姜寻烟。 谢云玉颤着手,给自己把了脉。 她体内的脉象,非是什么瘙痒粉,而是残存的媚药。 当谢云玉将所有旁枝末节都推演了一遍之后,她轻而易举便能判定出,问题出在了傅柔儿的身上。 是傅柔儿想借她的手,还姜寻烟,却阴差阳错,害到了她。 傅柔儿骗了她! 傅柔儿毁了她的一生。 若是当初傅柔儿明确告知她,想借她的手害姜寻烟的话,那她一定不会去替傅柔儿做的! 这样危险可怖的事,她也怕担责! 可傅柔儿利用她的信任,诱骗她做了这等事!甚至还做出了岔子,叫她替姜寻烟受过! “大哥!”所以,当谢云玉看见谢云书走进厢房的时候,面上的愤怒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她双目赤红面容狰狞,披散着头发,赤着脚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她哭喊着说道:“你知道是傅柔儿做的了对不对?大哥,我要傅柔儿死!” 只有傅柔儿死,才能平谢云玉的恨! 谢云书在听见一个“死”字的时候,心里骤然一沉。 不行。 谁都不能动傅柔儿。 就算是傅柔儿做错了,她也不能死。 谢云书的喉头紧了紧,抬眸看向自己的妹妹,低声道:“云玉,阿兄知道,这件事情是阿兄委屈了你,但你相信阿兄,阿兄一定会让你如愿继续完婚的,这件事情,阿兄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谢云玉僵立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那是她的血缘至亲,她的亲生哥哥。 “哥哥是要我忍下这件事吗?”谢云玉漂亮的脸蛋似哭似笑,她指着自己的身体,眼眸中的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说:“阿哥,我变成了这样,你还要护着傅柔儿吗?我被一个贱奴糟蹋了,我的身子,那么多人看见了我的身子,我变得一文不值了,我比外面的一条野猫野狗都要贱了!你还要护着她吗?” 谢云书的呼吸急促,脖颈上的青筋都在跳。 昔日里那个温文儒雅的公子此刻声线艰涩,面露恳求之意,原本高高昂着的头颅垂下来,似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放下所有骄傲,祈求他的妹妹,他说:“云玉,哥哥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的,你相信哥哥,原谅柔儿,好不好?你跟柔儿是闺中密友,你非要逼死她吗?” 谢云玉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都死了。 是,她们是闺中密友,可傅柔儿当她是闺中密友了吗? 她被傅柔儿欺骗、利用,被扒光了衣裳丢在地上,不管是倒夜香的丫鬟还是洒扫的小厮都瞧见了,清白给了一个卑贱的马奴,大好婚约被毁了,若是换了旁人,无外乎上吊自杀或投身尼姑庵两条路,她一切都完了,可她的哥哥还叫她忍。 凭什么啊? 谢云玉忍不了了。 哥哥不站在她这一边,可她还有母亲!谢老夫人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所以谢云玉一言不发,赤着脚跑出了西厢房。 她跑出去的时候,谢云书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她,但她的衣袖在谢云书的手掌中擦过一瞬后,人就已经奔向了厢房外了。 她要去找谢老夫人! “云玉!”谢云书匆忙去追。 从慕华园的西厢房到东厢房,不过是百米左右的事情,谢云玉赤着足,披头散发,一路奔向了东厢房中,路上的丫鬟瞧见了她都惊呼,但谢云玉已经顾不上了。 她要被胸腔里的委屈和恨意淹没了,她必须发泄出来,发泄出来! 所以她跑到东厢房,推门而入,尖声的喊:“娘——” —— 东厢房中,姜寻烟正在喂谢老夫人用药。 厢房内壁灯融融,烛火盈盈,角落的冰缸里还添了香料,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草木清香,厨房中刚熬好的黑漆漆的中药被放在碧玉祥云碗中,由姜寻烟一口一口喂给榻间的老夫人来用,期间老夫人还抽出心神问姜寻烟:“事情可查清楚了?” 姜寻烟只摇头,道:“寻烟不知,夫君说,叫妾身不要管,他会处理好。” 谢老夫人沉默片刻,点头,继续喝药。 结果她们才刚说完话,下一瞬,谢云玉便从门外冲进来,赤着脚,只穿着中衣,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痛哭着哀嚎道:“娘——” 谢老夫人整个人都是一抖。 她浑浊的双眼睁开,爆射出两道精光来,发着颤起身,道:“我儿!我儿可好?” “娘!”谢云玉扑倒在了谢老夫人的膝前,哽咽着说道:“大哥要我原谅傅柔儿,要我不去报复傅柔儿,凭什么,傅柔儿将我害成了如此啊!娘亲,你要给我出头啊!” 谢老夫人顿时勃然大怒,大吼道:“来人,把傅柔儿给我抓过来!” 姜寻烟立在一旁,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绿夫人手中,然后静立着看这一场大戏。 而这时候,厢房外又奔过来一个身影,正是神色慌张的谢云书。 “娘!”谢云书一见这场面便知不好,他心一横,竟上前几步,直接跪在地上,道:“柔儿也是在您膝下长大的,她并非是特意去害云玉的,还请娘绕柔儿一命!” 17. 谢家人狗咬狗+寻烟都听夫君的话 谢老夫人本来瞧见女儿的模样,便觉得心都痛的开始抽搐了,听见谢云书说的话的时候,痛中加怒,更是勃然大怒。 她的腰背都开始佝偻了,人也因为愤怒而涨红了眼,苍老的手指悬起来,远远指着谢云书,愤而喊道:“谢云书!你竟说得出这种话来!今日伤的是你妹妹,你竟能还护着她吗?你亦是读过书、做了官的人,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竟为了这么个女人折节损贞,当真使人失望透顶!” 老夫人从绿夫人手中夺起茶盏,狠狠地砸向了谢云书,正砸在谢云书的头颅上! 漆黑的中药在谢云书的脸面上流淌,瓷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裂成了两半,漆黑的液体顺着谢云书的玉面向下滑落,点点滴滴,浸润了他雪色的衣衫。 谢云玉不躲不避,跪在地上,只又一次恳求道:“娘,柔儿并非故意的,她生性纯善,只是一时走差了路,娘,云玉,看在她是在谢府长大的份上,原谅柔儿吧!今日之后,儿子便将傅柔儿带走,不会再让她留在谢家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该再纠结谁的对错,应是先想法子处理后果才是!” 老夫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谢云玉却爆发了。 她一改原先乖巧可人的模样,而是涨红着脸,高声喊道:“她不是故意害我的,但她是故意害姜寻烟的吧?” 谢云玉爬起来,看向一旁从头至尾都不曾言语的嫂嫂,声线尖锐讥诮的喊道:“我的好嫂嫂,你还不知道呢吧,今日傅柔儿想要向你下媚药,结果下到了我的身上,将我变成了那副样子,毁了我的清白——而原本,今日该躺在那里的人是你!只差一点,你就要被毁了!你可听分明了?到了现在,你觉得傅柔儿该不该死!” 厢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个时候,落到了一旁站立着的姜寻烟的身上。 姜寻烟静立在一旁,只觉得讥讽。 当他们知道傅柔儿要害姜寻烟的时候,他们不曾把姜寻烟这个“受害者”当回事,现在到了要讨伐的时候,便知道要将姜寻烟抬出来了。 谢家人的薄情嘴脸,她是早看够了,但每每再见,总要再叹一声。 这群人一向是最无耻的。 想要对付他们,就得变得比他们更无耻才行。 她沉沦在谢家这个泥潭里,半点别想干净。 “娘——云玉。”姜寻烟那张清冷静美的面上浮出了几丝悲怆与不敢置信,她复而看向谢云书,纤细的眉头拧在一起,眼眸中有盈盈水波颤动,她不安的问道:“夫君,她们说的是真的吗?今日,当真是柔夫人要害我?” 谢云书心中一紧。 他立刻站起身来,走到姜寻烟的面前,伸手紧紧地握住姜寻烟的手腕,道:“寻烟,柔儿也是被人欺骗,是那刁奴哄骗她!寻烟,你相信为夫,你将柔儿留给为夫来处理,为夫定会记得你此次的恩情,可好?” 谢云书面上竟然浮现出了些许哀求之色。 他是何等骄傲的人啊,竟也有为一个女人低头求人的时候。 当谢云书哀求姜寻烟的时候,姜寻烟明显心软了,她原本拧着的眉头瞬间软下来,安抚似的拍着谢云书的手臂。 谢云书瞧见姜寻烟此举,便知道姜寻烟心疼他了,顿时大喜。 他便知道,姜寻烟那般爱他,是舍不得他难过的!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他求一求姜寻烟,姜寻烟就一定会心软的! 他那双丹凤眼里溢出恳求的光,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帮帮我吧,求求你了,只有你才能帮我了”,因为他走投无路,所以对姜寻烟的眷顾带着热烈的殷勤,和几分按捺不住的焦灼。 就像是路边碰见了一只被饿的瘦骨嶙峋的小狗,瞧见路人驻足,赶忙吚吚呜呜的迎上来,一只爪子抓住了姜寻烟的衣角,期盼姜寻烟来为他说一句话。 他有那么好的皮囊,他是那么聪明的人,他在外是高高在上的官,现在却需要她来为他说一句话。 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救他。 他说不准会因此将姜寻烟放到心尖上,也像是爱傅柔儿一样,施舍给姜寻烟几分爱呢。 姜寻烟痴痴地看着他的脸,似是心痛,又似是不舍,仿佛完全沉溺在了他的眼中。 她那么爱他,为了他下嫁,甚至能为他纳妾,此时又怎么能看着他受委屈呢? 她是他的妻啊,他想要什么,她就该去做,他想做什么,她就该帮他! 打在他身,痛在她心啊! 所以,姜寻烟握紧了谢云书的手,并且一转身,挡在了谢云书的面前。 “娘!云玉,云书说的对,事情已经发生了,应当先想法子解决云玉的婚事,解决那个马奴,而不是打杀傅柔儿。” 说话间,姜寻烟的面上竟然还浮现出些许悲愤来,她掷地有声的说道:“谢云玉,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与傅柔儿是最好的闺中密友吗?既然是最好的闺中密友,你怎么就不能容忍她这无意间犯下的错误呢?” 谢云玉听见姜寻烟说的话的时候,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她面色涨的通红,不敢置信的看着姜寻烟那张静美的脸。 “姜寻烟!你是疯了吗?”谢云玉尖声叫嚷着:“傅柔儿要害你!她要害你跟别人通奸!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怎么能替傅柔儿开脱呢?谢云书没良心,你难道也没良心吗?” 姜寻烟心想,她为什么不能替傅柔儿开脱呢?反正刀又没有划到她身上,她不仅不疼,她还要再抽受害者两巴掌。 “这件事跟谢云书又有什么关系?夫君浮白载笔云霞满纸,端正素雅,纵然我无后,他亦不曾欺辱与我,他是顶好的人,他只是想要傅柔儿给他生个孩子,他有什么错?当日傅柔儿进门,你们不是都很高兴吗?现在傅柔儿只是不小心伤到了你,你便要变脸了?” “傅柔儿只是被刁奴哄骗了,才会做下这等错事!现下那两个刁奴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谢云玉,你自己就没错吗?若不是你要提傅柔儿倒酒,最开始便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今日闹出这样的乱子,都是你自己的责任!你该反思你自己。” 姜寻烟越说越有理,竟显得理直气壮了。 谢云玉呆立了片刻后,“啊”的一声冲过来,双手高举,似是要抓花姜寻烟的脸! 她要被憋屈死了! 18. 是我做的,又如何? 谢云玉扑下来的时候,姜寻烟自然向后一躲,藏到了谢云书的后面。 谢云书自然要护着姜寻烟,他已经被姜寻烟感动坏了。 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来一个女人似是姜寻烟这般爱他了! 所以他牢牢地将姜寻烟藏在身后,并且迎着谢云玉的巴掌,硬挨了几下。 谢云玉已经被姜寻烟气的失去理智了,她现在只想撕烂姜寻烟的脸,但是谢云书到底是个男子,一抬手便能钳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亲生兄妹反目成仇,谁都不肯低头。 他们二人互相拉扯几下间,终于听见了一声爆呵:“够了!” 房间众人抬眸看去,便看见谢老夫人捂着胸口,踉跄着退了两步——光是那两个字,似乎都要用尽谢老夫人的浑身力气。 绿夫人赶忙上前去搀扶。 差一点儿,谢老夫人便要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谢老夫人面色奇差,一只手悬在半空中,竟不断地颤抖,连着颤了半天,指一指左边,是她那越来越大,根本管束不住的儿子,指一指右边,是她那蠢笨的女儿。 在儿子身后,还站了一个愚昧不可言的儿媳妇。 这三个人,真要活生生气死她。 她倒是想直接打死傅柔儿,但是谢云书不会同意的,现在整个谢府都系在谢云书的身上,谢云书到底是身负官职的,这份家业,以后也一定是谢云书的,就连谢老夫人,日后也要看着谢云书活着。 她能真的将谢云书逼得离心吗?她能舍弃掉这个儿子吗? 所以谢老夫人不能打死傅柔儿,逐出府门,已经是谢老夫人面前最好的一条路了。 她知道这是委屈谢云玉的,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谢家个人的尊贵与否,早已排出了一个位置,在傅柔儿与谢云玉之间,谢老夫人自然会选择谢云玉,但是在谢云玉与谢云书之间,谢老夫人肯定会选择谢云书。 若是儿媳妇懂事,要处死这个傅柔儿,那谢老夫人还算是有个帮手,加上姜府的权势,倒是能逼得谢云书低头。 但是偏生,姜寻烟竟是个没长脑子的,谢云书说什么,她便去做什么,竟也要无脑护着那个傅柔儿! 谢老夫人只觉得一阵心焦,似是要被活生生气死一般。 她是让姜寻烟听丈夫的话,可也没让姜寻烟这么听话啊! 没有一个人用得上,老夫人只能咬着牙管。 这个家,她不管,还有谁能管? 谢老夫人痛苦的闭了闭眼,随后,才道:“傅柔儿,打十大板,明日打杀出府去,终身不得回府门来,来人,拖傅柔儿过来!” 说完,谢老夫人一摆手。 说完这句话,谢老夫人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她甚至是直接向后倒去,两眼便闭上了,如同昏死一般。 而谢云玉还在发疯,高声的喊着“凭什么”,凭什么害了她一辈子,打十大板便过了! 谢云书却欣喜万分,他钳制住了谢云玉的手臂,转而与姜寻烟道:“寻烟,你去将柔儿打十大板。” 他现在十分相信姜寻烟,比信任傅柔儿还要多。 傅柔儿还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要争夺他的宠爱,但姜寻烟不是,姜寻烟由衷的,全身心的爱着他。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比姜寻烟更听他的话了。 “好。”果不其然,姜寻烟毫不迟疑地听从了他的话,带着夏风起身向外走去。 傅柔儿此时身处慕华园内柴房中。 从那俩丫鬟被打死带走之后,傅柔儿一直被关在柴房中。 柴房昏暗,满是木屑的气息,傅柔儿狼狈的缩在柴房的角落里坐着,她漂亮的衣裙早已肮脏不堪,此时喉咙已经喊得嘶哑肿痛了,正坐在角落里无声的落泪。 地上有一滩血,原本是热腾腾的,现在都变凉了,黏腻的凝成了半固的模样,傅柔儿就直勾勾的看着。 好大一滩血。 那一声声砸碎骨头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她的耳旁,让傅柔儿每每想起,都浑身发颤。 傅柔儿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两个丫鬟都被打死了,她的下场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谢云书临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她会怎么样? 傅柔儿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只觉得后悔极了。 早知有今日,她还不如不动手了,纵然是老老实实做个侧室,也好过此时被扔到柴房里! 正在傅柔儿悔不当初的时候,柴房的木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问好声,傅柔儿立刻擦干了眼泪,艰难的爬起来。 她站起身来时,便瞧见柴房外走进来了个丫鬟。 竟然是姜寻烟的贴身丫鬟夏风。 这丫鬟瞧见了傅柔儿,便直接走上前,用力的钳制着傅柔儿的臂膀,将傅柔儿摁压的跪在地上,夏风蹲下身,用早就准备好的一截绳子用力的缠绕傅柔儿的手,将她的手缚在身后。 傅柔儿的双膝“砰”的一声跪下,痛的她浑身发抖,比膝盖更痛的,是她的内心,是她的颜面! 来的是任何一个人,她都可以低头认错,但偏偏,来得是姜寻烟! 她绝不可能跟姜寻烟认错! 傅柔儿原本垂下去的脑袋高高的昂起来,顶着一张发鬓凌乱,眼眶通红的脸,咬牙切齿的骂她:“姜寻烟,你这个伪善的贱人!” 傅柔儿话音刚落,一旁的夏风便“啪啪”抽了傅柔儿两个耳光,她早在傅柔儿之前敬妾室茶的时候就想抽傅柔儿了,一直想到了今日,傅柔儿一骂人,她反手就是两耳光,抽的比过新岁的炮竹声还响! 傅柔儿被她抽的脑袋嗡嗡的,但傅柔儿绝不肯认输,她咬死牙关也不低头,用更尖锐的声音喊:“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姜寻烟,我知道是你!” 她喊这些的时候,也没指望姜寻烟会承认,谁做了坏事之后会承认呢?她只是喊出来发泄罢了。 可偏偏,在下一瞬,她听见姜寻烟轻笑了一下,声线清雅的道:“你说的没错,是我做的。” 19. 挑拨离间兄妹反目 傅柔儿疑心自己的耳朵被抽坏了。 不然,她怎么会听见姜寻烟承认呢? 她跪伏在地上,手臂被束在身后,以一种被钳制的、狼狈的姿态,鼻青脸肿,呼吸急促,艰难的昂起头来。 站在她面前的姜寻烟依旧如同初见时那般清雅出尘,一身雅兰黛色长裙裹着她纤细高挑的身量,她发鬓端正,衣裙若莲,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垂眸向下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丝贤良知惠的笑意。 若是叫外人瞧了,还以为这姜寻烟是什么淑德的高门主母呢。 “我说,是我做的。”此时,那衣不沾尘、似雪上清梅的女人又说了一遍,似是怕傅柔儿听不清一样,她放慢了语调,一句一句与傅柔儿说。 “你去哄骗谢云玉给我下媚药的时候,我便已经知晓了,我没喝那杯酒。” “我是故意在窗前走过那一遭的。” “你放火的时候,我故意去外面送客,让你以为地上的人是我。”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可是,就算是知道都是我做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姜寻烟每说一句话,傅柔儿便觉得她被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愤怒在她的胸腔翻滚,气得她眼前都泛黑。 当姜寻烟咬死牙不承认的时候,傅柔儿气的心肝脾胃都跟着翻滚,当姜寻烟毫不知愧的承认,甚至耀武扬威,得意洋洋的诉说她做这些事的过程的时候,傅柔儿更生气了,胸口的火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烧灼了一般,烧的她头脑一阵嗡鸣。 她一直以为,旁人做了坏事,是不敢承认的,可偏偏,姜寻烟承认了。 怎么会有人这样坏,做了这些事,半点都不羞愧吗? 她想要站起来狠狠抽姜寻烟一个耳光,却被死死摁住,不得动弹。 姜寻烟冷冷垂眸睨着她,像是瞧着上辈子那个最终被害死的自己一样——看到昔日仇人今日落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觉得过去那些痛苦渐渐消散,一种血债血偿的爽意在她身体内流转,连带着她体内叫嚣的潮泽之意都被压下去了些。 都该死的。 姜寻烟垂眸看着她,心想,上辈子害过她的所有人,这辈子,她都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檐下,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走吧。”姜寻烟道:“将她的嘴堵上,带到老夫人的东厢房去。” 见傅柔儿挣扎的厉害,一旁的夏风抬手又打了她两个耳光,顺带将早就准备好的破布塞进傅柔儿的口中,堵住了傅柔儿的嘴。 随后,姜寻烟转身离开,夏风则拖拽着一直在挣扎的傅柔儿一路走向慕华园右厢房。 一路上的丫鬟嬷嬷瞧见了,都要赶紧低下头去假装自己看不见。 姜寻烟将人带至东厢房门口后,先令傅柔儿跪下,又唤丫鬟去拿木板凳来,再唤小厮去拿水火棍。 一切都准备停当后,傅柔儿被拖到了板凳上。 傅柔儿直接被扔到了板凳上,她的脸贴着冰冷的凳子面,身子都被压住,起不来身。 姜寻烟差遣门口守门的小丫鬟去通报。 片刻后,东厢房内的人逐一走出来了。 先出来的是谢云书,谢云书远远地看了一眼狼狈的傅柔儿,心口一抽,但还是一言不发的站到了一旁——他已经不能再做更多了,保住傅柔儿的命,已是很不容易了,这十棍,她一定要挨。 后走出来的是谢云玉,谢云玉已经穿好衣裳、套上鞋袜了,发鬓草草盘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出来。 老夫人身子太累了,没出来,所以只有绿夫人一个人出来了。 傅柔儿艰难的在长椅上抬起头时,便瞧见东厢房院里的人都冷冷的看着她。 谢云书站在一旁,似是怕谢云玉冲过去打傅柔儿,所以紧紧地抓着谢云玉的手臂。 但谢云玉没动。 谢云玉大概已经明白,傅柔儿今日不会死了,她的哥哥,她的嫂嫂,她的母亲,全都在包庇这个杀人凶手。 她却无法反抗。 就如同当年的姜寻烟无法反抗姜府一样,现在的谢云玉也无法反抗谢府,她暴怒,她争吵,她尖叫,都换不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就像是笼子里的鸟雀,啼血哀鸣,把翅膀上的每一根毛都薅光,却也挣脱不开这一层金丝牢笼。 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兄,夫死从子,终其一生,都没有从自己的,她忤逆不了她的母亲,也忤逆不了自己的哥哥。 她只能站在那里,那样冰冷的、痛恨的望着傅柔儿。 反倒是傅柔儿一瞧见了谢云玉,便开始剧烈挣扎。 她要说话,她要告诉谢云玉,是姜寻烟害了谢云玉,姜寻烟在柴房的时候什么都承认了,是姜寻烟做的啊! 可是她的口里塞着一团破布,她什么都喊不出来,只能在长凳上艰难的蠕动挣扎。 “打。”瞧见人齐了,姜寻烟下了命。 小厮高高举起手中的水火棍,重重砸下来。 小厮下了十成十的力气,棍子砸在皮肉上,砸的傅柔儿“啊”的一声闷喊。 痛,痛,痛! 人都要痛死过去了! 傅柔儿的舌头拼命推嘴里的破布,但是舌头已经酸麻抽筋,她身上又痛,只能躺在那里,用恶狠狠地目光看着姜寻烟。 姜寻烟远远望着她充满恨意的眼神,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冲她微微一笑。 她当然知道傅柔儿最恨什么。 所以她转过身,走向谢云书,在傅柔儿凶狠的瞪着她的时候,抬起手,挽住了谢云书的手臂。 谢云书本是抓着谢云玉的,见谢云玉没有要过去打傅柔儿的意思、姜寻烟又走了过来,他便收回手,握住了姜寻烟的手。 姜寻烟的面上浮起了几分倦怠和愧疚,她向谢云书叹气,低声道:“夫君,柔夫人不听话,一直在那里说什么胡话,我方才只能使丫鬟迫压她而来,还打了她,你莫要怪我。” 谢云书怎么会怪她呢? 姜寻烟定是为了他们好,才会打傅柔儿的,姜寻烟如此爱他,他怎么会怪罪呢? 所以谢云书握住了姜寻烟的手,低声说:“我不怪你,你不要自责。” 傅柔儿被打的几乎要昏过去,抬起头时,便看见他们二人相依的这么一幕。 她在挨打,谢云书却搂着那个恶毒的罪魁祸首,与她低声言谈! 一口恶血冲上头颅,傅柔儿眼前一黑,不知是被砸晕了,还是被气晕了。 傅柔儿昏迷之后,十杖也刚巧打完,姜寻烟捏了捏谢云书的手,与他道:“云书,你送柔夫人回甜水园吧,我去与老夫人行暮礼,在送妹妹回洛水阁。” 站在一旁的谢云玉冷笑着道:“我用不着你们送。” 说完,她自己提着裙摆离开。 谢云书的面色冷沉,却也未曾言语,只叹了口气,道:“你去与娘说句话吧,我送柔儿回去。” 姜寻烟点头称是,转而入了东厢房。 老夫人还在厢房里的床榻上躺着,仅仅是几个时辰,老夫人似乎憔悴了许多,老了十岁似的。 听见姜寻烟行礼的动静,老夫人艰难的靠着绿夫人坐起来,双目浑浊的望着姜寻烟,问道:“寻烟——那马奴与谢云玉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20.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本分 谢老夫人年岁大了,谢家之前本就是姜寻烟在掌中馈,现下谢老夫人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谢云玉的事,还是得仰仗着姜寻烟。 “娘,现下云玉身子已经败了,纵然是咱们谢家人嘴严,传不出风声去,但日后入了人家的府门,人家也能察觉出不对来,故而,这门亲事不能再要了。” 姜寻烟面上浮现出了几分担忧来,转而又叹了口气,道:“既如此,不若将那马奴召为赘婿,这件事也算是解决了。” 谢老夫人听见这些话的时候,面色都灰败了下去。 她那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儿啊,本该花团锦簇,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谢老夫人悲痛,伤恨,却又无能为力。 谢家这一座宅院里啊,暮气沉沉,似是要将所有人都困死在这里一般,老夫人觉得自己被掐住了喉咙,每一口气都吸得格外费力。 听到姜寻烟说要收赘婿时,谢老夫人那双浑浊的老眼颤了两下,抬起来盯着姜寻烟看了一会儿。 望着站在下方的姜寻烟有条不紊的列举所有事情该怎么安排,谢老夫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去与你夫君商议吧,日后,也不必来请暮礼了。” 她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再也管不了这些事了。 姜寻烟听到此言时,抬起眼眸来,清雅的面容直直的望着床榻上的谢老夫人。 在姜寻烟的记忆中,老夫人一直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端着一张老好人的脸,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只会不停地劝诫着她。 “我们做女人的,便是要为夫君排忧解难的,你要以你夫君为天。” “你是谢府的大夫人,遇事,你要忍,你要以谢府的利益为先。” “你要安心守着一个女人该守的本分。” 到了她被关入红梅园的时候,老夫人也只是叹了声气,道:“寻烟就是太倔强了,想不开呀,反伤其身。” 直到现在,姜寻烟终于可以将这些话都还给老夫人了。 “老夫人放心吧,儿媳一定会和夫君商量好的,儿媳都会听夫君的。” “儿媳是谢府的大夫人,遇事,儿媳一定会以谢府的利益为先的。” “儿媳守着本分呢。” 说到最后,姜寻烟对着老夫人温润一笑,道:“老夫人年岁大了,要想开些,不然伤身。” 谢老夫人躺在榻间,一言未发,似是一截枯干的朽木。 姜寻烟行了礼,道了一声“儿媳告退”,后便出了东厢房里。 她走出东厢房的时候,已是子时夜半了,月凉如水,慕华园中不再热闹了,所有人都走了,屋檐下只剩一片寂静和半片月光,事情结束后,处处都透着一种松弦后的懒怠,似是人一下子便放空了,连带着夏风也打了个哈欠。 他们白日间忙了一整日的宴席,到了晚间,又忙了一整晚的大戏,纵然是铁打的人此刻都有些撑不住了。 姜寻烟的情况比夏风更差一些——她双腿都开始发软,每走一步,都觉得足下打飘。 她体内的药效压了又压,现下真的要压不住了,下台阶时,她便抬起手,由夏风扶着她。 夏风跟在她身旁,扶着她往红梅园中走。 夜风吹动竹林,飒沓青石板,衣袖翻飞间,草木间似有虫鸣蛙叫。 夏风手中持着一个六角花灯,一边扶着她,一边轻声道:“夫人,春雨还没回来呢。” 自从方才姜寻烟将春雨派出去了之后,那小丫鬟便一直在外面待着,未曾回来。 “嗯。”姜寻烟低低的应了一声,只觉得体内的浪潮越发翻涌。 春雨现在还没回来,那她消息带到了吗?裴青会来吗? 按着裴青的性子,只要消息到了,他一定会来的。 她急需一个男子,若是裴青来不了——药量少,她虽然不至于爆体而亡,但是她今夜定要十分难熬了。 她们回了红梅园后,夏风想为姜寻烟沐浴更衣,却被姜寻烟挡住了。 “不必弄了。”姜寻烟立在厢房门口,低声道:“你出去,今夜,外间不要放守门的丫鬟,你去外间外面替我守夜。” 夏风应了一声“是”后,转身离开。 姜寻烟则撑着身子,缓缓走过黄花梨木柜,走过青花瓷冰缸,后走到雕兰木窗边,推开了那扇木窗,然后侧躺到了矮榻上。 若是裴青来了,她能第一眼瞧见。 —— 萧景怀从院外翻进来、落到红梅园里,一路沿着墙沿,避开私兵疾行,待走到东厢房时,远远便瞧见了这么一幕。 浓墨一般的天色下,一轮圆月藏于云后,几缕月光落下,草木葳蕤间,东厢房的木窗大开着,人一眼望去,便能瞧见那木窗里面的桌椅凳饰,和一个——一个月下美人。 说不清是人美还是月华美,总之,她立在那里,像是一幅画。 罗烟满山三千里,仙子水波栖春山,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池月下逢。 美人的发鬓已经散开了,三千青丝裹在纤细的肩膀上,芙蓉好面迎月而望,身子懒懒的倚在窗前,不知正在等着什么,一双眼中含着几丝焦躁,不断地左右回看,但萧景怀身处暗处,她瞧不见。 片刻后,美人似是觉得燥热,便坐在窗前解开自己的衣裙。 她面如海棠春日,身若杨柳扶风,手指一挑,墨蓝色的衣料便顺着她的身子缓缓落下。 萧景怀脚步骤然一顿,只觉得小腹间有火在烧。 21. 行周公之礼 姜寻烟当时并未瞧见裴青。 她周身的药效已经在此刻达到了顶端,将她整个人蒸烧的极为难受,肩脊都在发痒,似猫尾缠肌。 身上的衣料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让她喘不上来气息,她只得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衣带。 解开最外面的一层对交领莲衣百褶裙后,她褪下最外面一层后,里面便是舒适松软的雪绸中衣。 一阵凉风袭来,姜寻烟只觉得舒坦了不少,她本欲重新趴在窗口等人的,但是她一转头,却突然瞧见木窗外已经站了一道身影。 对方穿着一身雪绸圆领书生袍,面上依旧戴着玉面具,不知道在窗外站了多久,面具后的那双眼灼灼的望着她,似是要将她引燃。 姜寻烟先是一惊,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来了?” 随后,她伸出手,向外一抓,正握住裴青的手臂。 她记忆里的裴青是个文人,虽然浪荡多情,但并没有什么好身手,身子应当与她夫君差不多单薄,但是当她捏到裴青的手臂的时候,却发觉裴青的手臂十分坚硬滚热,竟好似武夫一般。 姜寻烟讶异的抬眸看他。 裴青被她一握,整个人都紧绷了一瞬,再一低头,便看见姜寻烟伏在窗内,昂着头,一双清澈的眼里满是他的倒影,那水嫩的唇瓣微启,贝齿如编。 看起来,很软。 他戴着面具,姜寻烟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 “裴青?”姜寻烟一开口,声线细软轻柔,似是在江南的水中浸过再捞出来一样,尾音湿漉漉的,一点点钻到萧景怀的耳朵里:“你怎么不进来?当心被外面巡逻的私兵瞧见了。” 萧景怀被她握住手臂的时候,只觉得腰间都窜起一阵酥麻,他的耳间有片刻的嗡鸣,姜寻烟的话落入到了他的耳廓,他过了两个瞬息才反应过来。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想让姜寻烟放他进去,便说“外面有私兵巡逻”,但实际上,私兵并不会巡逻到这里,他站在窗外,并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这一个窗户似是一条分界线,里面是萧景怀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如果他进去了—— 萧景怀的喉结上下一滚,随后猛地偏开了目光。 这女人似乎尤爱在男子面前搔首弄姿,“裴青”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如此女子,他是绝不会碰的。 他闭上眼,缓缓抽回自己的手,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有急事要出去办。” 姜寻烟当时已经被药效侵身了,她的脑子被烧的混混沌沌,听见萧景怀要走,竟下意识的在矮榻上跪直了身子,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不要走。”她低声呢喃:“你陪我,我今晚想——” 萧景怀被她抱上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胸口间热血翻涌。 柔软的身子沁着雪梅一般的醉人芬芳,他本该退开,但身子似乎短暂的麻痹了一瞬,待到第二息才推开她。 他绝不会与这个女人—— “裴郎——”姜寻烟被推开的时候,整个身子都软如烂泥,她竟直接向后一跌,滚下了窗边的矮榻! 萧景怀一惊,下意识越窗而入,将姜寻烟捞至怀中,翻身时他向下一倒,宽阔的脊背便砸在了厢房的地面上。 “砰”的一声响,姜寻烟便趴在了他的怀中。 厢房寂静,月色无声,挺拔的男子躺在地上,纤细的女子压在他的身上。 翻下来的时候,她撞进了他的怀里,他骨骼坚硬火热,撞砸上去的时候,有几分痛意。 但是此时,姜寻烟却不觉得痛,她只觉得骨子里的痒意似是终于找到了解决的药,她似是馋嘴的猫儿一样,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蹭,柔软的唇瓣在他的脖颈间落下,与他道:“裴郎,今晚留下陪我,可好?” 萧景怀动弹不得。 女子的幽香在他身上蔓延,使他浑身都僵硬住了。 他幼年多舛,上半生颠沛流离,来了谢府后也未曾真的得到什么亲人,谢老夫人也不会给他说亲,后,他又进了北典府司,以自身功业为主,他厌烦青楼那种卖笑娼妓之地,从未去过,自然也未曾碰过什么女子。 姜寻烟是他第一个如此亲近的女人。 他一睁开眼,便是姜寻烟的脸,峨眉粉黛,梳云掠月,此时正紧贴在他的怀中,甚至还——在摸索他的腰带! “住手。”他绝不会! 萧景怀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让他开口阻拦,但已经太晚了。 姜寻烟是已成过婚的妇人,轻车熟路的解开了他的衣带,垂眸,轻轻地啃咬他的耳垂。 萧景怀脑内最后一根弦轰然崩塌,骤然翻身压上。 第22章 她应当完整的属于他(顶级修罗场) 高卢一愣,没有想到高向天竟然如此的霸道,他低下头,没再说话,他不想和高向天起冲突,因为现在他没有这个实力,但是,这件事情,高卢一定会记下的,回到高家家族之后,他一定会报仇的! 现在高卢当然不敢朝着高向天去强硬的回斥,但是,如果回到了高家,那时候有大长老和二长老也在的时候,那时候高卢自然就硬气了,更何况,大长老更是他的父亲,肯定会站在他这一边的。关键是,这一次,无论怎么说,都是高向天太过任性,是高向天的错误! 下面的高家上百个人在石头上忙碌着,不得不说,这一层覆盖在整个新月教遗址之上的巨石的确是十分的坚硬,但是那也经不住高家的家丁如此的众多,而且这些高家之人,全都带着专业的爆破工具,很快,就在大型巨石之上,挖开了一个三米多深的巨大坑洞,但是,这并没有到底,这些人只能轮流着继续工作。 慢慢的,到了深夜,明月升起来,这一次,下面的新月教遗址之内的几个人,可就不那么轻松了,毕竟这一次,他们都从上方的声音判断了出来,接下来用不了多久,上面的**就能够把他们头上的这块巨石给完全破开了,至于防御性法阵,虽然说这个新月教遗址的法阵还是比较厉害的,但是这个法阵更大的作用是起到一个传递的作用,至于真正的防御功能,其实并不是很强。 叶谦眯了下眼睛,他这一次把剩下的二十多个丹药,全部给吞进了肚子里,丹田内那金色的灵核立即快速的旋转起来,带动着一阵阵的灵气在扩散。叶谦知道,自己可以突破了,实际上他也和于晓晴一样,早就到了这个临界点,只是没有继续突破而已,想要利用冲关的机会,利用这些金色灵力多多的洗刷一下自己的经脉,锤炼一下自己的身体。 不过现在,等不及了,叶谦开始控制着灵核的旋转,灵核则是控制身体全部灵力的一个枢纽,在叶谦的控制之下,那所有的灵力朝着叶谦的体内经脉四处奔涌,大约两个多时辰之后,轰的一声,叶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地像是挣脱了绳子的束缚一样,一下子得到了自由! 叶谦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感觉到全身的力量在奔涌,而且在突破的那一刹那间,灵力在来回翻滚,虽然质地上没有什么改变,但叶谦还是感觉到力量成长了两倍多! “果然,不同阶段之间的实力相差还是很大的!”叶谦的脸上露出几分自信的微笑,他知道,这一次应该能够解决危机了。要知道,他在进入神通境初阶的时候,力量能够和一个神通境一重巅峰的武者 相抗衡,虽然不会占便宜,但是绝对能够对抗。而现在,叶谦的实力成长了两倍多,实际上,也就相当于一个一重境界巅峰的武者,实力成长了两倍,现在虽然不能够和一个神通境二重的武者相抗衡,但是,在自己拥有空间突刺和天影步武技的前提下,应该可以拼一次! 叶谦起身,松了口气,他看了看上面,虽然现在是晚上,月光照射之下,上面还是在轰隆隆的放着山炮,显然上面的高家人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给抓住了。 叶谦能够想得通,这一次高家的人之所以如此的耗费财力和人力,绝对不仅仅是要给高阳和高伟报仇,他们要做的是要抓住自己和于晓晴,他们想要的是自己的武技! 叶谦想到这里,嘴角带着几分冷笑,他们要抓活的,而这就给了自己可趁之机! 叶谦开口说道:“月迪,送叔叔出去吧,你们都呆在这里,记住,如果万一这里不保的话,你们就逃出去,逃亡那个山洞,记得吗?” 于晓晴也站起身来,说到:“叶谦,你自己行不行,我们一起出去吧,我们两个照应着,或许还是可以拼一下的。” 叶谦哈哈的笑了起来,他摸了下于晓晴的头发,说道:“还是别了,你出去的话,我还得分神保护你,而且你知道,你在的话肯定会让我时时刻刻牵挂的。” 于晓晴撇了下嘴,然后伸手搂着叶谦的脖子,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叶谦笑着说道:“行了行了,没事了,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而已,来吧月迪,送我出去。” “好,叔叔,那你要小心。”月迪睁开眼睛,说道,她的眼神里竟然少了几分稚嫩,看来这几天的经历,让这个小小的女孩子,知道了什么叫危险,什么叫生命无常了。 月迪闭着眼睛,默念了几句阵法咒语,接着叶谦的身上包裹着一团月光,然后刷的一下,叶谦从洞中消失了。 这时候外面的高家人都是一脸的埋怨之色,他们对于高向天这个长老,非常的厌恶,因为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可是高向天让所有的人都不能休息,所有的人都必须工作,四分之一的人站在石头上,继续轰击石头,用铁锤把碎石给砸开。而其余的人,则死死的把整个山谷给围住,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能休息,甚至眨眼都会被高向天给训斥。 这些人愤怒,当然高卢就更加的愤怒了,作为一个家主,他现在觉得自己一点的威严和面子都没有,关键是,他现在还不敢和高向天提意见,因为高向天此时就像 是一个野兽一样,随时可能发飙。 高向天站在那里,他握着拳头,其实他也很紧张,他紧张当然那不是因为被那些下属议论,实际上高向天作为高家的三长老,整个高家实力最强的人,他才不会去管这些高家普通人想什么,他紧张的是叶谦有没有跑掉,下面的新月教遗址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出口,会不会这几天的努力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高向天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在这里抓不住叶谦的话,他会立即回到蓝森学院,他会动用一切关系,查明白叶谦的下落和身份,然后守株待兔,把叶谦还有于晓晴全部给抓住,至于这种做法会得罪谁,那才不是他高向天考虑的。 高向天正紧张的时候,突然间,空中光芒一闪,一道月光落下之后,出来的竟然是叶谦。 高向天看到那人影,激动的差点一下子从石头上掉下去,他看着那人,大口的呼吸着。 叶谦看到高向天的样子,他就知道高向天想要的是什么了,叶谦立即后退了一步,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来做个君子约定,然后你就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怎么样。” 高向天冷笑了一下,“你有什么资格给我讲条件?” 叶谦说道:“我可以立即再次藏身进去,这个你不会否定吧,或者说,我会**,这个你也不会否定吧。” 高向天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他听到了叶谦说的那个第二句话,立即就知道了,叶谦的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高向天眯了下眼睛,随后说道:“好,你是个聪明的家伙,我喜欢和聪明的家伙做交易,因为这对你我来说都好。” 叶谦也是哈哈笑道:“对,这叫双赢!” “好,双赢!”高向天看着叶谦,他还真的怕叶谦会突然间再次消失,或者说真的一头撞**,那这几天自己的心血可就白费了,他说道:“怎么个约定?” “让这些人离开。”叶谦说道,“他们在上面叮叮当当的,都吵死我了,而且,你们这样下去,得到何年何月才能够挖通啊,这块石头可是厚的很。当然了,让他们离开,然后你和我,单打独斗,你赢了,我给你你要的,你输了,你滚蛋,别再这里烦我们,行不行,哦,还有,你孙子的仇,别找我了以后,好吧。” “好!一言为定!”高向天激动的两个手差点抖了起来,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他觉得叶谦说这些话就是要妥协了,在高向天看来,就算是叶谦的武技**十分的精妙和神奇,就算是他那个空间瞬移**,能和天级**相媲美,不,恐怕已经突破了天级 **的等级了,但是,一个刚刚进入神通境一重初阶的武者,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呢! 高向天朝着其他人一挥手,说道:“行了,你们都上来吧,在一边等着,不用继续开山了,我和叶谦自己解决我们的恩怨。” 叶谦冷笑了两声,随后他一抬腿,朝着远处就飞奔而去。 高向天立即跟上,这一次他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松了气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两个,一个是叶谦突然间再次钻进去这块大石头下面,不管这石头还有多厚,但是钻下去之后的确很麻烦,而且万一还有别的出口就更坏事了。第二个事情就是,高向天生怕叶谦会在其他的高家人面前,特别是在高家的家主高卢面前,使用出那空间闪烁的武技,如果是那样的话,即使得到了这个武技,那自己也没办法独享了! 而现在,看到叶谦竟然主动的朝着没有人的地方跑去,高向天冷笑一下,随后他如同苍鹰一般,瞬间朝着叶谦的身影追了过去了…… PS:微信公众号已经开通。兄弟姐妹们可以直接搜索”步千帆“添加关注,即可了解最新消息! 第23章 姜寻烟是他的掌中物+被捉到啦 林柒柒家里此时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严肃地坐在客厅里,一人坐在一张沙发上,三人面面相觑。 她和王亦一突然被韫扬宝贝叫回来,说是要开会,郑重地讨论一件事。 只见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穿着小西装和皮鞋,头发还抹上了发油,把自己打扮成小大人的模样。 道:“爸爸,妈妈,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宝贝你说,我们都听着呢!”他忍俊不禁,这还是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子,这么成熟的模样,她实在看不惯。 “妈妈,给韫扬我一点面子,严肃一点!” “阿柒,严肃!”王亦一也努力憋住笑,陪他演。 “我宣布了啊!我决定,要弟弟妹妹!” 王亦一惊讶不自,但看林柒柒的表情,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啊?宝贝,可妈妈即使生了也不确定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弟弟或是妹妹都喜欢!”王韫扬严肃地说道。 “行吧!那这个也不是说生就生的,要随缘的!” 王韫扬思索三秒,道:“那就等待缘分吧!” “行!那就努力给你生个弟弟妹妹!”王亦一率先答应。 “耶,太好了!”王韫扬高兴得转圈圈,赶紧扑在妈妈的怀里,摸着她的肚子,“快快来吧,我想你们了!” 林柒柒和王亦一相视一笑,现在搞定了孩子,那么她们就可以着手准备生二胎了。 “你等会儿奥数班下课后,妈妈和爸爸来接你,带你去吃最喜欢的意面,好不好?” “嗯,太棒了!我一定好好学!” 他们现在都不亲自送孩子上课了,直接让程御凡送去,然后他们下午有时一个人去接,有时两个人约好一起去接。 七一集团推出的新项目即将开盘在即,王亦一的事儿很多,有时晚上要忙到十点过才能回家,若不是推了各种会议,可能24小时连轴转的忙,所以,一家三口好好坐下来的时间特别少。 王亦一是这样打算的,等再过两年,七一完完全全在全国站稳脚跟,所有的业务都已经成熟,可以实现标准化盈利后,他就退下来休息一段时间。 两人度过了一会儿二人世界后,就收拾一下出去了,接上孩子然后一起去吃晚餐。 车上。 “一一,我听说你最近招了一个女助理?” “我不太清楚啊!我只是告诉他们需要人手,让他们去招一个 合适的助理之类的,他们已经招来了?我还没见过!”他边开车边回应道,表情很严肃。 “你那神情干嘛?我只是随便问问啊,不要当真不要当真!我又不会吃醋。”她连连解释,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超级无敌醋坛子,那她美好的形象就难保了。 “嗯,我知道,阿柒不是那种人!” 他的说法让她很心虚!她是不是还真不好说。 他们说着说着就来到了王韫扬的学习的工作室,那是她给孩子报的奥数班,因为孩子对着特别感兴趣,她当然也支持他的兴趣的。 到了教室,孩子们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她远远就看到韫扬宝贝,只是她身边站着一个很可爱的少女,眼睛大大的,浑身粉红色,就连背的包包都是那种很卡哇伊的风格。 他们走过去,“妈妈,爸爸,你们来了!”孩子从她身边走过来,抱住了王亦一的大腿。 她礼貌地上去打招呼道:“您好,您是我们家王韫扬的老师吧?我们孩子不听话的地方你多担待啊!” 少女赶紧俯身谦虚地说道:“您好,加我萌子就行了,我是这儿的助教老师!已经在这里工作1年多了!”她说完,又睁着朦朦胧胧的水雾迷离大眼睛说道:“王总好!” 王亦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嗯!” “我最近应聘到贵司上班,您放下,我工作的时候不是这样,今天只是来帮忙,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这会儿林柒柒貌似明白了点什么,“你就是公司招的助理?” “对!夫人!”她很谦虚、很谨慎,连笑容都好像是练习过的。 “哦,好!好好干啊!我们走啦,孩子都饿了!” 她向这个叫萌子的女孩点头示意,然后便带着孩子上车离开了。 萌子在后面微笑着挥手,“请慢走!” 劳斯莱斯幻影远去,她看着看着,竟然有几分羡慕。 GHK餐厅。 “一一,你们公司招人不会是看脸的吧?” “没有啊!”王亦一叫苦连连,藏在心中有苦说不出,这人不是他招的,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呢。 “妈妈,我觉得她没有你一半漂亮,你不用吃醋啦!”王韫扬吸溜着意面,吃得开心的同时,还来插这么一句。 王亦一憋着笑,附和道:“是啊,阿柒,小心醋坛子打翻了!” “我没有啊,只是问问而已!这没什么吧?”她赶紧辩解,口中的美食顿时不香 了。 “不说这个了,快多吃一点!” 他们正有说有笑的吃着,忽然她从桌子上的反光镜里看到陆乘风的身影,他带着一个身材火辣的陌生女子,去了一个靠角落、并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我过去一下!”她起身就要离开。 “别,阿柒!” 想必王亦一也看到了,他阻止她的行动!她很蒙,“为什么?” “不要多管闲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和性格,你又何必插手?” “可他是………”话已经到舌尖的位置,就要马上出来了,她又憋了回去。她想说他也是王家的人,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说起来也是他们的家人,怎么能算多管闲事? 她知道此话一出,他势必要大发雷霆,她只好闭嘴。 “宝贝,你告诉妈妈,如果有人做不好的事,而你作为朋友,有没有必要去劝解一下?” 王韫扬认真思考了半晌,连盘子里的美食都暂时忘却了,郑重地点点头道:“应该的!做好提醒,如果对方不听,那尽力就好了!” 她得意地看向王亦一,道:“我是以朋友身份去的,你看,孩子都比你有觉悟!” “宝贝,你先和爸爸吃着,妈妈出去一下!” “好的,妈妈~” 王亦一幽怨地看着孩子,仿佛在说:“你这臭小子,说得什么道理啊?” 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开了,心中是千个万个的不愿意。 她出来后,很轻松地就找到陆乘风所在的位置,他们已经点好餐了,两人有说有笑,极其暧昧。 “陆乘风!”她走上去,语气有些不好。 陆乘风看清楚是她后,瞳孔放大,赶紧和那女子拉开很宽的距离,匆忙道:“柒…柒…你怎么…在这儿?” 她如果说一开始不确定,那么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他心里有鬼了,冷声道:“我们带韫扬宝贝来这儿用餐!你呢?” “我…和客户吃饭!商量…点事儿!”他说话吞吞吐吐,表情茫然无措,这样的借口,亏他找得出来。 “你是谁啊?管别人做什么呢?” 他旁边的女子开口了,苹果肌异常饱满,额头垫得像枕头,鼻子一看就知道打过玻尿酸,这人一看就不是一个原装货。嘴里普通话极其不标准,看来应该是长期在国外生活的。 “Lily,别说话!”陆乘风呵斥道。 “那你又是谁?”她反问。 那个叫Lily的女子答道:“我是他女朋友!” 她笑了,这陆乘风脸打得啪啪响,她在看他,脸已经红到脖子了,他应该是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才对。 “是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我是他…” “阿柒,走了!”关键时刻,王亦一带着孩子来了,一声阿柒打断了她的谈话。 “我……” “走啦!妈妈!”王韫扬也跟着叫她走。刚刚,他已经被爸爸说服了。 “韫扬宝贝?”陆乘风跟孩子打招呼,他不太认识这个人,但妈妈跟他说过有一个叫陆乘风的是他的大伯。 “您好,大伯,这位就是伯母吗?”王韫扬本身没有挑衅的意思,而是看着他们两个在一起如此之近,想着只有夫妻之间才会一起,所以才这样问。 Lily呆了,原因是她认识王亦一,听说是在安城能呼风唤雨,她才刚回国,一直想找个靠山,那么眼前这人肯定是最佳人选了。 她朝他抛媚眼,奈何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林柒柒看眼前这情况,还是先离开为妙。 “走了,走了!”赶紧拉着王亦一和孩子,催促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拜拜,大伯!”孩子还不忘回头跟他打招呼,陆乘风现在真的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三人乘着电梯到停车场,王亦一问道:“谁告诉说他是你大伯的?” “我猜的!”王韫扬机智回应。 因为妈妈告诉过他,爸爸知道这事儿可能会不开心,让他不要说出去。 王亦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柒柒,没在深纠下去。 第24章 裴青与萧景怀+谢云书的回心转意 0191、一把老芦笙(6) 过后,木根想想,这事,好像还真的有哪里不对劲。这么好的机会,老胖地主为什么要留给自己的哥哥银根呢。又为什么自从哥哥走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地主少爷的身影呢? 木根再一次走到街上,在他原来看到有人当兵的‘喜报’上,再一次认真地寻找,可是,不管怎么找,他确实找不到哥哥银根的名字。而地主少爷的名字却又明明白白地写在上面。 这到底是为什么? 回到芦笙制作店面里,木根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一起制作芦笙的几个师傅。 “哎呀,木根,当时你们兄弟听说是要去当兵,不是很高兴的吗?现在,怎么又担心起来了。” “几位叔叔、大爷,像我们家这种情况,能够去当兵确实是件高兴的事。可是,这个事情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是我哥哥直接去当兵,那那些喜报上为什么没有我哥哥银根的名字。而我们明明知道地主家少爷没有去当兵,可是,那上面却又有着他的名字。而且,你们注意到没?自从我哥哥当兵走了以后,那个游手好闲的地主少爷就也人影了。” “嗯?你说的还真是,以前,少爷没事一天总要到这里来转一两次,这是有好几天没看见他来了哈。” “哎呀,木根,当时不是你哥自愿去当兵的吗?你确信那喜报上没有你哥哥银根的名字?你是不是太想你哥了,现在没见着你哥哥,就胡思乱想着这些了。” “是真的没有我哥哥的名字啊,我哥哥走的那天,我就去看过了,就发现喜报上没有我哥哥的名字,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这几天,我又去看了好几个地方的好几张,是真的没有我哥哥的名字啊。” “这就奇怪了,你哥哥都已经走了,怎么会没有他的名字在上面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时,我听我哥哥说了,其实,并不是我哥哥主动要求去当兵的,我哥哥也没有要去当兵的消息。是有一天,老地主把我哥叫到他的那里,亲口问过我哥,答应为我哥去活动,后来,我哥才走的。” 木根和几个师傅一直在说着银根的事,旁边一个最老的师傅却一直没有怎么言语,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说话了。 “你们小娃娃知道什么,凡是富贵人家,有几个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当兵的。只有穷人的孩子才想着当兵能混一口饭吃。可是,谁能知道,战乱年代当兵,十人当兵九人无归啊。说不定呀,你哥哥就是被老地主忽悠着代替着地主少爷去了呢 。” “啊,老师傅,你说什么,我哥哥是代替地主少爷去当的兵?”听到老师傅的这一句话,在场的人包括木根都紧张了起来。 想想,这事还真有可能像老师傅说的,要不,怎么喜报上写的是地主少爷的名字而没有银根的名字,而银根走了以后,地主少爷也不见人了。木根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 刚刚开始,两兄弟只想着当兵能有饭吃,说不定还能有补贴帮助到家里,或者真的可以混出个名堂来,那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可是现在一想,那些走当兵一去无回的,有的是人在。这样想着,木根越想越觉得后怕。真的后悔哥哥去当兵了。 这天,木根终于鼓起勇气,一个人来到了老胖地主的家里。 “老爷,你说说,我哥哥银根去当兵,是不是代替你儿子去的?” 自从老胖地主用了这个‘偷梁换柱’的计谋,把自己的儿子从当兵的路上换回来以后,刚刚开始也有几分担心,可是过了几天以后,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了,老两口正在偷着乐呢。 这突然的,木根走了进来,一句问话,还真的让老胖地主吃了一惊。 “木根,你这是听谁说的?这话,小孩子家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难道不是吗?如果真的是我哥银根去当兵,那为什么街上贴出来的喜报上都没有我哥哥银根的名字?还有,这么多天,少爷他为什么也不见了呢?” “少爷走哪里,还要让你知道吗?少爷这几天走亲戚去了。你在哪里的喜报上看到,上面没有你哥哥银根的名字?” “我看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看到,倒是在上面看到了少爷的名字,这是为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他们搞错了啊。” 老胖地主这话,也只好骗像木根这样的小孩了。 “那为什么上面会有少爷的名字?而偏偏这个时候少爷就走亲戚去了,而且一走就是那么多天没回来。” “哎呀,木根,当时,不也是你哥哥自己愿意去的吗?他自己愿意去。我只是帮了他一个忙。现在,你反过来来找我的麻烦就不好了啊。” “那喜报上都有少爷的名字,那你为什么不把少爷也送去当兵呢?” “这,我们家自己的事,你一个小小孩管得了吗?”老地主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开始变得生硬起来。 可是,木根毕竟还是个小孩。再加上,这几年一直都是待在地主家,所以,在老胖地主面前说话, 还是有些畏惧。老胖地主声音一高,小木根就不敢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在冷冷地对着。过了好久,还是老胖地主先说话: “木根呐,你别听外面的人乱七八糟的胡说什么,你哥哥去当兵是好事。这不,过几年,仗打完了,他不就回来了吗?说不定,那时,你哥哥回来比现在可威风多了。你好好地在我这里干,如果过几年,你也想去当兵的话,我也会帮你的。” 木根,除了到老胖地主这里来‘责问’几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他也没有办法能让哥哥回来。 这样,木根在胖地主家待了一阵后,只好慢慢地又回到了芦笙制作店面。 可是,到了晚上,他一躺在床上就是哥哥的背影,他真的怕有一天哥哥回不来了。木根越想心里越气,心里越气就越是觉得这是老胖地主在搞的鬼。 想着想着,木根想想,当初就不该到地主家来帮他做芦笙,如果自己不会做芦笙,哥哥也不会吹芦笙,就不可能到这里来。不到这里来,哥哥就不可能被地主家骗走。 一连几个晚上,木根越想心里越气。 终于在一个晚上,天还没亮,木根就爬了起来,对着地主家的芦笙制作店面就是一通乱砸。 他是再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砸完了芦笙店,木根趁着天还没亮,拿上自己简单的行旅,跳出窗外,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从此,木根恨透了芦笙。他发誓,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制作芦笙,也不会再叫自己的后人再制作芦笙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反对寅虎当时在学校里学吹芦笙的原因)。 木根从老胖地主家逃了出来。他也知道,说不定,老胖地主就会脚跟脚地去找他,所以,他不敢直接回家,也不敢再待在县城里面而是朝着家相反的方向,又一次走向了农村,又一次过上了乞讨的生活。 直到两三年后,县城里也已经解放了,木根才又回到自己久违的家——望东坪。 (在刚刚要解放时,老胖地主就带着自己的家人,早就提前跑路了。而当时银根走时,也不知是参加了哪个部队,也就是和仰亚的爷爷见面后,没过多久就在一场战争中牺牲了;又加上他用的是假名,所以,一直也没能找到他的家) 而弟弟木根回到望东坪,可却哪里还找得到家。那个家早就在他们哥俩出去不久就完了。阿妈在一年后生病死了,姐姐找了一个人家,可是,也没能生活几年就没了。 木根,回到了家,可是家又 在哪里,亲人们又在哪里。 木根在乡邻们的指点下,来到了久违的阿妈的坟前,把那早已经长满了杂草的坟头锄个干净,又在阿妈的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几个礼,叩了几个头,这就是对于阿妈最后的思念了。 现在,木根最想念的就是哥哥银根了。 可是,木根根本就不知道县城里的老胖地主已经跑了,他还担心着有一天老胖地主会找上门来,所以,木根平常就连这个名字都很少叫。 就这样,慢慢地过了几年,木根结了婚,有了孩子,在自己的家乡住了下来。可是从此,木根是真的没再提有关芦笙的事。甚至寨子里的人,也只知道当初木根两兄弟是出去讨饭的,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还帮别人制作芦笙、吹芦笙。 而白竹庄的那个制作芦笙的师傅,也就是在木根在老胖地主家制作芦笙时带的小伙伴、小徒弟。所以,也只有他才知道,望东坪上有这个师傅会制作芦笙。 这就是有关这把老芦笙,还有寅虎他们家的事情。 而仰亚今天带来的这把芦笙,就是当时银根送给仰亚爷爷的那把。所以,木根爷爷一看到这把芦笙,就想到了自己的哥哥。也才有还没等到仰亚走进家里,木根老爷爷就把他的这个包抢过去的超常举动。 木根老爷爷,一口气回忆起了这么多往事,直到最后,他甚至都已经没有泪水可流了。 他紧紧地抓住这把老芦笙,哽咽着问仰亚: “孩子,你还记得当时,你爷爷是怎么跟你们说这把芦笙是怎样来的吗?” 仰亚听了木根爷爷的这些故事,才感觉到当时爷爷为什么把这把芦笙看得那么的珍贵。 “爷爷,当时,我好像听说,是一个爷爷送给他的这把芦笙,后来,他们分开到了两个部队。再后来,就一直没有联系了。直到后来回到了家,不管是爷爷还在的时候,还是现在,我们都在帮着爷爷在找那个把芦笙送给爷爷的战友。可是,这么多年,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所以,这把芦笙就一直在我们家里藏着。我们也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能找到它的主人,一定要把这把芦笙归还给他或者他的家人。” 仰亚看了看木根老爷爷,然后继续说: “其实,当时,我爷爷后来才知道,他们当时参加的是国民党军队。后来,我爷爷是投奔了解放军,并且建立了功勋。我爷爷刚刚回来的时候,也委托部队里帮着寻找银根爷爷,才知道银根爷爷和我爷爷分手后没多久,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们的寻找也才断了 线索,找不到你们了。” 木根爷爷,至今都不相信他的哥哥、也就是银根爷爷会死,他一直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哥哥回来,等着他带回那他亲手为哥哥做的芦笙完好无损地一起回来。 可是,现在,芦笙回来了,自己几十年一直盼望的哥哥却再也回不来了。 木根爷爷一直抱着那把芦笙,不停地抚摸着,好像要从上面看到当年自己的痕迹,还有自己日思夜想的哥哥留下的气息。 好久好久,木根爷爷才慢慢地抬起头,转过脸来,对着仰亚深深一揖。 “孩子,谢谢你们家,谢谢你爷爷、我哥哥的战友,是你们终于把我哥哥的消息带回来了。是你们给我带来的哥哥的消息,谢谢!” 这一揖,直揖得仰亚自己眼泪也要出来了。 “爷爷,你快别这么说,如果早知道银根爷爷的家在这里,我们早就应该把这把芦笙送过来了。现在,就把它交给你,爷爷,看到芦笙,就如同看到了你的哥哥银根爷爷,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如果有可能,我们再帮着继续寻找银根爷爷。” 木根爷爷含着泪默默地点点头。 “是的,我哥哥,最喜欢吹芦笙了,所以,当时,我才特意做了一对芦笙让哥哥带在身边,让他能时时看到我给他做的芦笙,让他不再想家,或者在想家的时候吹上一曲芦笙。” 说着,木根爷爷拿起这把芦笙,在手上抹了抹,然后,凑到了自己嘴边,一曲古老的芦笙曲就在木根爷爷的手上这把老芦笙里奏了出来。 这就是仰亚很小的时候经常听到爷爷吹过的那支古曲,当时爷爷就告诉他,那是他的一个战友教给他的,也是他最喜欢的曲子。好几次,仰亚也试着吹过,可是,没有一次能把这支曲子吹完整。 今天,仰亚又在木根爷爷这里完整地听了一次。 等木根爷爷吹完,仰亚接过芦笙来,再一次把这支古典吹了一遍。却没想到,仰亚这次,是真的吹完整了。 木根爷爷也在仰亚的曲子中,露出了笑容。他那模糊的眼里,渐渐地也看到了一丝亮光—— 第25章 醋狗发疯 李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让朋友踏踏实实的准备计划书,等待竞标开始。”话虽然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却难以掩饰内心的失落,他本以为可以通过私人关系将工程拿下,根本不必走过场那么麻烦,冯香妞委婉的回绝了他,听话听音,什么实力信得过之类的话,李当然不会相信,他认为冯香妞对他推荐的公司的兴趣不大。 李并没有想错,冯香妞公开招标的说法只是一个借口,午饭之后,她和秦书凯一起来到『露』天花园喝茶,就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秦书凯:“秦市长,月亮湾商业圈的工程我不打算交给李部长推荐的公司来做!” 秦书凯笑道:“你生意上的事情我不过问,不过李部长推荐的公司也很有实力,很多工程都有份参与。” 冯香妞微笑道:“上次推荐的时候,我就查过该公司的资料,过去没有接过月亮湾商业圈类似的工程,而且该公司现在的摊子铺的太大,可能是因为急于做大做强,而我需要的是一个更为专心,更为现代化的建筑队伍。” 秦书凯道:“你已经选好了?” 冯香妞道:“差不多。” 秦书凯道:“既然这样,我就告诉李死了这条心。” 冯香妞有些歉意道:“你不怪我吧?” 秦书凯道:“怪你什么?” “我没能给你的朋友帮上忙。” 秦书凯呵呵笑了起来:“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这些事我分得很清。”望着冯香妞的眼睛,他意味深长道:“你很在乎我的想法?” 冯香妞俏脸一红,居然点了点头。 秦书凯道:“我也一样。” “不一样!” 冯香妞垂下黑长的睫『毛』,用饮茶来掩饰她此时慌『乱』的表情。 秦书凯抬起头,眯起眼睛看了看午后的阳光,春日的阳光很温暖,很明媚,沐浴在这样的阳光里,会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懈怠,让他想找一个地方睡去,秦书凯打了个哈欠道:“最近我越来越懒了。” 冯香妞微笑道:“我看出来了!” 秦书凯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大概在官场中混得久了,感觉周围的一切对我缺乏吸引力。” 冯香妞道:“你属于闲不住的人,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你这种人需要不停的折腾,只有这样你才能够保持足够的兴奋。” 秦书凯呵呵笑道:“你还真了解我。” 冯香妞道:“大 概是你这段时间太累了,应该好好调整一下,等你恢复过来,你会发现生活是如此美好。” 秦书凯道:“你是个商人,你的人生目标是不是不断地积累财富,用财富来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 冯香妞反问道:“你是个『政府』官员,你的人生目标是不是不断地向上爬,用你的官位来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呢?” 秦书凯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点了点头道:“过去,我以为是,可现在我发现,官场对我的吸引力远没有我想象中大。” 冯香妞道:“暂时的!” 秦书凯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我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没有人相信?” 冯香妞说,看你也是一个官『迷』,如果对官场失去兴趣,那就是真的母猪能爬树了。 几天后,李再次拜访了秦书凯。 说了上次和冯香妞吃饭的事情后,说,秦书凯,那个月亮湾商业圈项目的事情,我也就是帮助朋友推荐一下,不要考虑很多,不过我个人的事情你要帮助一下,你也知道我做组织部长也多年,早该进步了。 秦书凯把李带到自己的书房,李瞟眼看到书桌上是一本《水浒传》,书签已经夹在了后三分之二的位置,估计秦书凯每晚都在阅读。心里有些不解,《水浒传》比较适合年轻人看的一本书,内容是以草莽造反为主,他一个堂堂的市委常委,怎会喜欢这样的书呢? 秦书凯见他眼睛疑『惑』,问道:“你也读过《水浒传》?” “嗯,看过三遍。”李点头回道。 “你说说读水浒的心得。” “大体上讲,这是一本描写草莽豪杰的书,英雄肝胆、兄弟义气,所谓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锄贪官、杀恶霸,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为朋友两肋『插』刀,自古以来的读者看重的就是这种江湖义气,杀官造反的痛快壮举……” 李正要进一步说下去,秦书凯『插』言问道:“你对宋江是怎么看的?” “宋江看的人生气,梁山英雄一百单八将,聚啸山林,官府屡屡攻打失败,如果一心一意造反,以北宋当时的内外交困的政治局面,打上汴京夺取皇位也不成问题,那将是中国第一个由农民造反取得胜利的壮举,中国后来的历史也许会就此发生改变。所以,宋江是一个彻头彻脑的机会主义分子,投降派。” 秦书凯摇头说道:“这是一般人的看法,如果站在现在的角度,我们应该换一个方向去思维,『毛』『主席』很喜欢水浒,他也批宋江,为什么?因 为我们『共产』党夺取政权的道路就是梁山英雄的造反的道路,『毛』『主席』许多的战略思想都得自于水浒,比如打土豪分田地,开仓放粮,俘获人心;比如游击战,几次成功的反围剿战役,包括后面的抗日战争……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他喝了一口茶水,身子后仰,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宋江一伙,说好听点是英雄豪杰,说难听一点就是草寇,宋江有什么本事?文不过吴用,武不过卢俊义、林冲等,就靠‘及时雨’的一个虚名和恩义笼络了这么一帮子桀骜不驯的莽汉,分析宋江上梁山的经历,他是最勉强和无奈的,从跟本上讲,宋江是不想也最不愿意造反的,他甚至对梁山来的人避之如蛇蝎,是在骨子里对宋王朝忠心到极点的一个人物,所以,在他取得领导权后,一切的一切都在为通向投降的路上做着准备。但如果因为这样就全盘否定宋江这个人,否认他的能力,也是不科学的,不客观的,试想一想,宋江凭什么能领导这么一帮子人?大家又没有组织纪律做保证?” 李摇摇头,本想说是靠义气,靠兄弟情义,但事关每个人的前途,『性』命攸关,像林冲等和朝廷的权臣矛盾极深,明知不会有好的结果,谁会眼巴巴为了义气拿命去赌博? “宋江是一个当领导的天才,和曹『操』不相上下,都是工于心计的人物。他最信赖和喜欢的是哪个几个人物?花荣、陆俊义、李逵……等,花荣是旧官僚、卢俊义是养尊处优的员外、大财主,徐宁、呼延灼等都是原朝廷命官,只有林冲、武松等是铁杆造反者,李逵有力量无大脑,整个一盲从,宋江把这一百零七人划分了几个层次,真正重用的是花荣等一批日夜想回归朝廷、等待招安的旧官僚,冷落的是林冲、武松等一批出身寒微的绊脚石,充分利用了李逵等莽汉朴素的盲从心理,完成了等待朝廷招安的大业,从头至尾他玩的就是权术,这是搞政治的人最需要的一种基本技能。 看大局,明大势,知退让,拉拢一批人,打击一批人,一旦时机成熟,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目的,达成真正的意图。宋江是很虚伪的一个人,‘及时雨’只是表象,是『迷』『惑』他人的一层保护『色』。自古以来,搞政治就必须具备这样的才能,政治是什么?政治就是阴谋!阴谋能提前让人知道吗?真实意图被深深隐藏了起来,给人看到的是堂堂正正的政治主张,为大多数人谋福利的政治口号,匡扶正义的举动,宋江、曹『操』精通此道,刘备更是厉害,所以,他们都是玩弄权术的高手。” 李不由叹息着,自认开眼界了, 秦书凯把宋江研究得这样深,不是欣赏宋江这个人,而是学习他御人的手段,也就是权术,每个人在他心里,估计都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根据他的心里地位的重要『性』,被安排到不同的位置上,发挥着他需要的作用和影响。 李不停的点头,秦书凯满意的笑了。 “你现在也是一个部门的一把手了,有些事不能只看眼前,就事论事,一根筋到底,一条道走到黑,那样是会吃亏的,要从全局、长远看待问题,分析每一个方面的利害得失,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 李感觉秦书凯话里有话,问道:“请明示。”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进步吗?” “不知道?” “县的干部热衷于窝里斗,拉帮结派的现象普遍存在,外面来的干部要想站住脚跟及其困难,不用说一心一意谋发展,把全县经济搞上去,改善人民群众的生产和生活了,所以,许多时候我们不得不花大量的精力去应付各种工作以外的事,给经济发展谋求一个好的坏境,在官场就叫政治。 而你不注意和身边的人融合,导致推荐的时候无人推荐你,考察的时候无人说你好话,所以要想提拔,重要的上面有人说话,下面有人说好话,我最喜欢高中教材的一种提法:政治经济学,政治和经济很难截然分开的,有时候讲政治就是抓经济,我这样说你明白意思吗?” 第26章 被~捉~到~啦~ 当魏风在歌舞伎町找到了美姬子和陆依依时,却发现强子和王一达两人不在。 不过很快美姬子九江强子和王一达这两人的行踪告诉给魏风了,原来这两个家伙竟然跑去别的地方浪去了,说是给那些漂亮的妹子送温暖。 “这样看下来,风哥这样的男人简直是绝世好男人,只可惜这样的男人,都绝种了”美姬子脸色有些微红,看来喝得不少,一把扑住了魏风,手指不安分地移动。 “别闹!我过来是有正事儿要问你们。” “我愿意!”美姬子高兴地喊道。 “我可没问你愿意不愿意,咳咳,你先下来!话说你以前在町里见过井上三川吗?” “当然,那些个有钱的我哪个没见过,只是他没有点我。”美姬子连连点头,手中拿的酒,洒了地上一片水渍。 “哪里见到的?” “呃,我想想。哎呀,我这脑子。啊,我想起来了,那地方好像叫什么花蝴蝶。”美姬子似乎不太清醒,她给自己泼了一瓶水,似乎清醒了不少。 “小心感冒。”魏风摇头道,将衣服披在了美姬子的身上,叫了老板帮忙给她换衣服。 弄完这些后,魏风拨通了松岛枫的号码。 松岛枫是魏风想到的最好人选,毕竟松岛枫本身就对井上财团熟悉,井上财团也暂时怀疑不到松岛枫头上。况且松岛枫一直都在暗处跟随这魏风,只是魏风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才用电话。 当魏风提出要松岛枫将井上三川引出来,松岛枫想都不想就同意。 虽然做这个事情难度不小,但松岛枫手段也不少。 松岛枫很快给井上三川打了电话,说自己有一段舞蹈需要他指点,井上三川听完笑着爽快答应了。 只是他怎么都不想不到松岛枫的心早就没在他们组织上了。 魏风知道井上三川答应后,很快找来了强子等人计划杀井上三川的行动。 强子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花蝴蝶的环境拍下来,跟魏风商量好了几条逃跑路线。 “花蝴蝶这个位置处在新客来和八方的中间,我看了下,新客来这个位置比较隐蔽,再加上两者中间有一条胡同,很方便行动。只是井上三川这人很小心,他出门的都会带两个十人小队保。一个小队本来是井上十三带队的,只是上次井上十三已经被我击杀为了,恐怕队长另有其人。另外一个小队是小田切带队。” “这个小田切身手怎么样?”强子虽然不知 道魏风哪里弄来的这些情报,但他相信魏风弄到的情报绝对不会有错。 “小田切是岛国唯一一个能将双刀耍的出神入化的人。虽然没人知道他是哪里学的双刀,但他刚出道就打败了无数的高手。他的出手速度很快,可能你说三个字的功夫他能耍五十刀。特别是他左右手可以同时耍刀,可攻可守。倒是有传说中左右互搏的效果。不够他跟中土没什么关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个地地道道的倭人,不过他这么快的速度让我怀疑他是忍者。” 强子说道:“这个人听起来倒是很厉害,不过再怎么厉害也没有我风哥厉害。对了,风哥,我有些疑惑。我们完全可以躲在新客来,用狙击枪狙击不就好了吗?以你的枪法,对付井上十三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况且新客来那里还有个隐蔽的地方,打完就跑不是更快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地盘,想要弄一把狙击枪,不仅会引人注意,还不一定能弄到。更何况,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多。只能用手枪了。” 只是魏风的如意算盘失策了,因为松岛枫打来电话,说行动暂时取消,因为井上三川似乎碰到了别的事情要处理。 不过松岛枫也是使出了全部本事帮魏风,不禁大大赞赏井上三川的体能,更是倾诉想他的急切的心理。 井上三川这下哪里还能招架住,一口答应明天一定会赴约。 不过这对于魏风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儿,他又多了些时间准备资料和装备,也多了些时间修炼。 这不,魏风翻来覆去地看了武术秘籍。 只是,虽然魏风很快将上面的内容记住了,却有些奇怪这些内容。毕竟这武术秘籍上面记载的东西似乎跟他以前所理解的不太一样。 比如上面记载的点穴手法和对穴位的分析,以及吐纳的击中方式更是颠覆了认知,不过当魏风用上面的方法修炼时,却明显感觉到真气像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更加浑厚了。 毕竟时间也不是很多,当魏风走马观花修炼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自己现在修炼的内功跟是秘籍上“花花世界”功有些冲突。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这内功本来就有这两种修炼方式,自己修炼的内功起手是在头顶,而花花世界则是在足下,经过的经脉都是一样的,但是方向确是相反的。 魏风不懂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奥义,但却突然心生一计,既然这两种修炼方式有些互补又有些相互冲突,要是同时修炼会怎样? 想到这,魏风立马付出了行动,干脆开始修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让魏风歪打正着,这内功虽然相冲又互补,但修炼过程中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相反,竟然感觉全身上下舒坦不已。 当强子敲门提醒魏风时间时,魏风刚好修炼完毕。 魏风本来还都是修炼七巧术,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只是魏风却依然忘不了七巧术的玄妙,这个法门特别奇怪,当修炼完成,他可以激发人的潜能,让人无论是力量方面还是体力亦或者是武学方面,都可以提升原来的几倍。 只是这样的提升自然代价也不小,每用一次就会减少半年的寿命。 不过魏风对这样的作用持怀疑他态度,毕竟提升原来几倍的能力实在有些天方夜谭。如果是真的话,那些厉害的人提升直接使用后就早就统一全宇宙了,到时候寿命扣不扣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又有谁扣他的寿命? 魏 (本章未完,请翻页) 风不敢耽误,连忙起来踢了两脚,他能够感觉到这脚力似乎比原来要更有力量了。 “我真是个小天才!”魏风暗自得意自己的创新,却不知道这两种修炼的方式却让他以后的此起彼伏的生活埋下了伏笔。 当魏风等人来到新客来歌舞町时候,妈妈桑一看魏风等人的打扮,立马凑了上来,脸上的粉因为笑容像是要要掉下来一般。 不过这个妈妈桑倒也上道,魏风说要一个靠窗户的房间,甚至不惜让两个客人换房间,成功帮魏风弄到了了靠窗的房间。 “你们的枪都给我吧。”等妈妈桑走后,魏风朝着王一达好喝强子说道。 他既然可以修炼两种不同的内功,想必用双枪也不会太难,所以当魏风接过两人的枪,在手里把玩了会儿。果然没有丝毫问题。 “井上三川还有一个半小时到达,你们如果还有其他东西准备的就赶紧准备。等下大家要轮流盯窗口,务必要保持十二分精神,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记得一定要说。”魏风看了看手表,现在的时间是六点半,井上三川约定的时间是八点。 经过美姬子巧手的乔装打扮,魏风很快易容成来了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 七点五十左右,五辆轿车停在了停车场,从轿车上下来二十一个人,走在正中间的正是井上三川,他的两边拥簇这一群黑色制服的人,警惕地盯着周围的环境,将井上三川牢牢地保护在内。 此时的井上三川激动地踏着皮鞋,松岛枫可以说是他最得意 的作品,她身上的纹身还是自己的作品,还因为这个作品被不少的人跨夸奖,让自恋的他相当得意。 他本以为这辈子松岛枫都不会主动约他,没想到松岛枫不仅在主动约他私下见面,居然还要自己指点舞蹈动作。 虽然他玩松岛枫次数不少,但之前松岛枫都比较抗拒,很难见到她像今天这么温柔,看来今天注定是自己的高光时刻,说不定待会儿能把之前的遗憾全部补回来。 井上十三没有像今天这么嫌弃保镖们太过谨慎,毕竟在这些保镖们的保护下,井上十三走得很慢。 尤其是健次郎,健次郎挡在了井上十三的前面,让井上十三看不清前面的情况。 说起这个健次郎,其实井上十三嫌弃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家伙就像是刚出大学的大学生,看上去脸上一脸稚嫩。这也就算了,可他细胳膊细腿的的,身上的肌肉也不多,这身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高手的样子。 但小田切却告诉井上十三,健次郎的功夫很厉害,被称为“斩神”。为什么有这个称号呢?因为死在他手中的人很多,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用什么武器就gg了,功夫甚至井上十三之上。也正因为此,小田切劝井上十三将队长给健次郎。井上十三尽管不愿意,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健次郎之所以愿意称为井上十三的保镖,就是为了找到杀死井上十三的凶手,将凶手挫骨扬灰,他有种感觉凶手是冲着井上十三来的,说不定呆在井上十三会见识到凶手。 (本章完) 第27章 弄死谢云书(上)+傅柔儿落胎 他还是有点担心,到时候他要再顾不上她怎么办,也不能让她再次一个人扛着啊。 而且,她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如果再受一次重创,恢复起来更加的难。 “我肯定是要去的,你不要劝我。”廖雨琴看着魏风,态度很坚决。 她不可能让魏风一个人去的,她必须跟着一起去,不然她怎么可能放心。 “你的伤还没有好,去了你也帮不到我啊。”魏风看着廖雨琴说道。 廖雨琴看着魏风,向他伸出了手,一脸得意的样子。 魏风有点摸不着头脑,“干什么啊?” “我知道你有可以快速恢复的药丸,你给我吃一个,我不就恢复好了,你还可以给我一颗增强功力的药丸,这样就更好了。”廖雨琴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有点苦笑不得,他这里的确有她说的那些药丸,但他也不能给她啊。 这些药丸,救急可以,如果真要靠它们恢复功力,然后再跟人对决的话,那肯定不行,那样太伤身体了。 况且,幽冥狼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别说廖雨琴现在受伤了,就算她不受伤,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别闹了,那些药丸是不能乱吃的,听话。”魏风看着廖雨琴说道。 廖雨琴撅着嘴,她就知道,魏风肯定不会给她的。 “功力还是要靠自己修炼的,不能靠药丸。”魏风看着廖雨琴说道。 廖雨琴做了个鬼脸,她的心里也清楚,功力靠药丸提升上去,那肯定是不扎实的,但她就是想跟他一起去,必须要让他没有理由拒绝。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带我一起去,虽然我打不过那个什么幽冥狼,那我也可以打打那些小兵啊。”廖雨琴拉着魏风的胳膊,一副撒娇的样子。 魏风看了一眼廖雨琴,他真的跟她没有办法,不让她去,她肯定会想着办法要去的。 与其让她偷偷摸摸的去,还不如由他带着她去,至少还知道如何保护她。 “好,我答应你,让你跟我一起去,但你绝对不能单独行动,必须听我的指挥。”魏风看着廖雨琴说道。 廖雨琴点了点头,她也知道伤还没好,不能帮到魏风太多,那就尽量不要给他添麻烦。 “你昨天受伤,已经吓到了我,你以后不能这样了,就算是我受伤,也不准这样,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不会原谅我的。”魏风看着廖雨琴,很认真的说道。 廖雨琴听到魏风说的这番话 ,心里觉得很温暖,她点了点头。 当魏风遇到危险的时候,廖雨琴就会奋不顾身的去帮他挡,就算是她受伤,也要保护他。 “老公,我支持你做的一切决定,并且我会尽全力帮助你。”廖雨琴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笑了笑,把她揽入了怀里,这个女人啊,真的是陪他经历了太多。 “本来啊,我可以不用答应帮他们去消灭幽冥狼的,可是,我觉得这个老头真的很不错,居然还想着把狼人一族交给我,我就觉得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人家都 那么仗义,咱也得仗义一点,所以,我就答应了他,你不要怪我,怪我太心软。”魏风抱着廖雨琴说道。 廖雨琴一点都不怪魏风,知道他心软,只要他可以做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 “我不怪你,只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可不能没有你。”廖雨琴紧紧的抱着魏风。 魏风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毕竟两个人都经历了这么多,离不开彼此也是正常的。 “放心吧,你老公我还是有把握的,而且我觉得这个心法很霸道,而且蕴藏的力量很大,我完全可以很好的驾驭它。”魏风淡淡的说道。 廖雨琴听到魏风这么说,她的心里就放心了,至少他是有把握的。 这一天,魏风都在忙着吸收心法,廖雨琴就在房间里待着。 很快,这一天就快过完了,修炼了一天的魏风,觉得有点闷,就想出去溜达溜达。 他溜达溜达着,就看见了大长老的背影,他就跟了上去。 当大长老走到一片空地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离得比较远,魏风也看不见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他只是能远远的看着。 大长老蹲了下来,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些纸钱,还有香。 “老伙计啊,我白天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出来,跟我一起并肩作战,我之所以那么说,就是因为不想让魏风的心里有压力,马上就要去对付幽冥狼了,你可一定要保佑我们狼人一族,可以取得这次的胜利。”大长老不断的说着。 魏风虽说离得远,但他也能听到大长老所说的话,他的心里暖暖的。 原来白天大长老的反应是装出来的,他只是不想让他有太大的压力。 魏风看着大长老的背影,就轻轻的走了过去。 “谁?”大长老猛然回头,却看到了魏风。 他尴尬的 笑了笑,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着了的纸钱。 “我就说你白天的反应不应该是那样,毕竟是忘年之交,怎么可能表现的那么淡然呢,原来你是装的。”魏风看着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他对那个老知己,也是想念的很啊。 “我跟他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一起修炼,一起变成了狼人一族的长老,在一次狼族跟外族的战争之中,他为了救我,也就牺牲了,我一直都对他有愧。”大长老说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悲伤。 魏风看着大长老,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友谊真的很深厚,他很羡慕。 “不要伤心了,他对你也很关心,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魏风安慰着大长老。 大长老点了点头,本以为还可以见他一面,没想到他也彻底的消失了。 “我早就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当你说到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很激动,不过,他还是完成自己的任务,在一次的消失了。”大长老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 魏风看着大长老笑了笑,虽然把老头带不出来,但他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 “你看,这是什么。”魏风拿出了骨戒,里面刚好有那个老头的虚影。 魏风也知道,他就算不拿心法,那个老头也不可能一直都存在,况且他就不会同意魏风的做法。 因此,魏风也就用了骨戒,给大长老留下了一段回忆。 “老伙计,我的任务完成了,这是你最后一次见我,我也想出去,但我不能出去,只要我出去,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跟你说说话了,我很好,我光荣,你少活几年,我在底下等着你。” 说完之后,虚影也就消失了,骨戒只能保存,看完之后,就无法再保存了。 大长老看完之后,他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魏风,谢谢你,满足了我再一次看见他的愿望。”大长老很感激的说道。 魏风摇了摇头,他也是比较敬佩他们之间的友谊,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让他们见一面。 “不要压抑自己的情感,想发泄就发泄出来,不用在乎我的感受。”魏风看着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看了一眼魏风,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的事情,他还是不得不考虑。 “只要你没有心里负担就行,他也不是因为你才消失的,你刚才也听见了,那就是他的任务,他必须要完成的。”大长老看着魏风说 道。 魏风点了点头,这个老头跟那个老头真是一样的作风,不知道的绝对以为他们俩是兄弟。 “心法我吸收的不错,随时可以出发。”魏风看着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肯定没有看错人,魏风绝对是一个天生奇才。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明天出发,趁着幽冥狼失去两个帮手,乘胜追击。”大长老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点了点头,尽快处理,他们也就尽快离开。 大长老看着魏风笑了笑,他等着一天等了好久,终于要做一个了断了。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去安排一下,明天就准备出发。”大长老说完,就走了。 魏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有点似曾相识,他觉得,可能跟他认识的人有些像吧。 大长老走了,魏风看了看地上的灰烬,他也表示了缅怀。 之后,他就回到了房间,跟廖雨琴讲了一下这些事情。 “没想到,大长老这么为你着想。”廖雨琴觉得有些感慨。 魏风点了点头,大长老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不愿意暴露情绪,为的就是不影响别人,真的很无私。 “我觉得,他们两个人真的好像,居然不是兄弟。”廖雨琴有点不能理解。 魏风点了点头,也表示不能理解,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就长得相像了吧。 “好了,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出发了。”魏风看着廖雨琴说道。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拉尔多早早就集齐了族人,大长老也早早的起来安排。 第28章 弄死谢云书(下)+渣男贱女反目成仇 大厅内的保安,见势头不对,全都围了上来,以如今叶家的地位,这些保安竟都是内劲武者。 “你们怎能如此无礼!”姜茗玥气的俏脸通红,怒视着陆经理。 “哼,是你们自己冒充叶家人,大家都看到了吧?就是这种人,三两头来明个月冒充叶家人,不就是想要钱吗?”陆经理冷笑不已。 “太过分了!我倒要问问叶英,这些年来,他是怎么打理明月阁的!”姜茗玥气的大口喘着粗气。 明月阁是叶承为她而成立,如今她与叶承来到明月阁总部,竟还要受到羞辱?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陆经理心中一动,都这个时候了,眼前的两人还紧咬牙关硬抗,莫非真的是中南省叶家来的人? ‘不好……’ 陆经理暗叫不好,但此刻已经骑虎难下了,他只盼望着,别真的是中南省叶家来的人吧! “给我轰出去!”陆经理硬着头皮下了命令。 “是!” 几十个保安,一起冲了上来,这些人,全都是内劲武者,甚至其中几人,已经施展出了擒拿手,准备将叶承与姜茗玥就地制服,丢出明月阁的大厦。 “哼!” 叶承冷哼一声,单脚轻轻一跺,一圈气浪层层爆开,在叶承的脚下,混凝土钢筋浇筑的地面,出现了一大片蛛网纹,以叶承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这几十位内劲武者,全都倒飞了出去,眼前一黑,狂喷出一口鲜血之后,全都丧失了战斗力! 这是叶承手下留情的结果,这些内劲武者,全都是听令行事,令行禁止,执行力很强,并没有什么过错,叶承的怒火,不会发泄在这些饶身上,真正让叶承生气的人,是那位陆经理。 “这……” 整个明月阁一楼大厅内,一片死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 眼前之冉底是谁?竟然敢在明月阁内动手? “你……你想干什么?”陆经理面色一白,两只眼睛对上了叶承那冷漠的双眸,吓得浑身一颤,手脚皆在颤抖。 大厅内的动静,早就被监视器拍到了,中心控制室发现一楼大厅发生的变故后,立刻将画面截取,传到了正在开会的叶英的电脑郑 此刻,叶承的堂哥叶英,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现在的叶英,已经年过六十,由于常年服用灵药,饮用庭提供的灵泉,他整个人看起来,就跟三十出头没什么两样 ,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整个会议室内,在讨论着公司最近的事情,巨大的会议桌前,坐的都是明月阁的高层,这些人不是叶英的表哥就是表姐、表弟、表妹等,或者是他妻子的兄弟姐妹们。 如今的明月阁,名义上依然是叶承的所属公司,但若真的要论起来,是叶承大伯、二叔他们家的,也不为过! 唐雪兰掌权的时候,明月阁在港岛的口碑极好,自从唐雪兰放权之后,叶英他们,就私下撤掉了明月阁的众多高层,全都换成了他们家的亲戚,这些人上任之后,在疯狂的败坏明月阁的口碑! 如今的明月阁,在整个港岛,实际上已经臭名昭着,若不是当年叶承的威名在压着,恐怕港岛的其他势力,早就开始对付明月阁了。 只是因为叶大师的威名,那些人不敢妄动罢了! 突然,叶英会议桌前的笔记本电脑一阵抖动,他点开视频一看,仅仅扫了一眼,就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叶英的脸色大变,有些苍白,瞳孔深处闪过了一丝惊悚,颤声道:“他怎么来了……” “怎么了?表弟?” 会议室内众人,都是一愣,有些惊讶的看向叶英。 这些年来,明月阁越发的鼎盛,叶志高、叶志远两人,好几年不管明月阁的事情了,全都在平山的别墅中养老,除非是一些重大的事情,否则平日里都由叶英决策。 “弟弟,怎么了?”叶敏也皱眉。 她现在的身份,是公司的副总裁,地位仅次于叶英。 “他来了,唉!不好!”叶英一脸的忧愁。 叶敏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难道是叶承来了?” “就是他啊!我本来以为,以他现在的身份,都当上仙盟之主了,根本不会再过问明月阁的事情,谁知道这才过去了几,就来了港岛,你那个表弟,不认识叶承,还惊动了保安,要将叶承轰出去呢!”叶英叹息道,满脸的苦笑之色。 “什么?我表弟他……”叶敏的脸色也变了,大厅的那个陆经理,正是她母亲娘家的表弟。 由于叶敏的关系,才让他来明月阁做了大厅经理,本来是一个很清闲的差事,可是她这个表弟,偏偏喜欢多管闲事,甚至港岛一些富豪,都被他给的罪过。 但碍于叶敏的面子,那些富豪也不敢对陆经理如何! “我早就警告过他了,叫他收敛一点,谁知道惹到叶承头上了呢,他可不是一个好话的主,糟了 ,我们快下去看看吧!”叶敏大叫不好。 于是,她与叶英两人,带着一群摸不着头脑的亲戚朋友,全都起身,朝着一楼的大厅而去,几百层的电梯,等到叶英、叶敏等人,下到一楼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 叶承与姜茗玥两人,就这样站在明月阁大厦一楼的大厅里。 大厅内一阵轰动,所有人都呆住了,谁都没有想到,明月阁的高层,竟然会亲自下来! “我的,这是叶少总吧?还有叶少副总,自从两位老叶总退休之后,就是他们掌权了!”一位年轻的男子激动道。 “今竟然见到真人了,据他们都已经六十多岁了,还如此年轻,看来明月阁的丹药,是真的有奇效啊!” 其他人,同样激动无比。 “嘘,这件事不简单,这年轻人动手,打伤了保安之后,叶少总和叶少副总都下来了,还有明月阁的一众高层,全都出现了,这明了什么?”有韧声提醒道。 听到这种话,众人微微一呆,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承与姜茗玥的背影之后,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叶英、叶敏两人走出电梯,见到叶承那张脸后,浑身微微一颤,接着三步并作两步,陪着笑脸走了上来。 “弟!真的是你啊!” 叶英笑的很灿烂,但见到叶承那冷漠的眼神之后,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你怎么办事的,这就是明月阁的创始人,我不是提醒过你了吗?以后不认识别饶话,不要得罪人,你真的是气死我了!”叶敏走到了陆经理跟前,沉声怒斥道。 “什么……明月阁的创始人……你是,他是叶帝……” 陆经理瞳孔急速放大,朝着叶承看了过去,老脸一阵苍白,接着一屁股跌坐在地,整个人都懵了,汗珠如雨水一般,狂涌而出,顷刻间浸湿了他名贵的西装。 同时,陆经理这句话,也被大厅内其他人听了过去。 “什么!他……他就是叶帝!” “不对,现在的叶帝,应该是仙盟之主了!” 众人惊骇无比,一个个瞠目结舌,激动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最近半个月来,网络上全都是叶帝的消息,但谁也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就是叶帝! “这下乐子大了,明月阁的创始人来了明月阁,却被大厅的经理,叫出来了保安,要轰出去?”有人目光怪异的道。 叶承面色很平静,从叶英、叶敏两人出现开始,他就没有过一句话。 叶英 、叶敏两人心中一咯噔,暗叫不好,若是叶承开口训斥他们,他们心里还有些底,如今叶承一言不发,他们是真的被吓到了。 “弟,这些都是误会啊……”叶英尴尬的一笑。 叶承似笑非笑的看着叶英,等待着他的解释。 叶英张了张嘴,却发现想好的一肚子理由,一句话都不出来了,叶承的那双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他的内心。 姜茗玥俏脸难看,怒道:“叶英,你虽然是大我几岁,按照家里的辈分,我还要叫你一声大哥,但你处理明月阁的手段,实在是太差了,一个大厅的经理,是明月阁的脸面,但这个饶嘴脸,你自己知道吗?” “茗玥,不是你想的那样……”叶敏赔着笑脸道。 姜茗玥冷笑道:“那你看,是哪样的?暂且不我和叶子的身份,就算是其他客人,也不能这样对待吧?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闹事,一个大厅经理,就能让保安将客人轰出去?” “弟,你听我解释!” 见到对姜茗玥行不通,叶敏目光一转,落在了叶承的脸上。 叶承还未开口,在叶英、叶敏背后的那一群明月阁高层,其中好几个人站了出来,他们在得知叶承是叶帝后,也短暂的震惊了一下,但见叶承除了脸色有些冷漠,不就是一个长相帅气的普通少年吗? 哪怕叶承是叶帝,但清官难断家务事,叶英、叶敏的这群表亲认为,叶承又能对他们如何呢?难不成像是对待那些敌人一样,全都杀了?那是不可能的!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这些人对于叶承的畏惧心理,也就没那么重了。 “你就是叶承吧?陆经理本来就不认识你,俗话的好,不知者不罪,你要真的是叶帝,就不该怪罪这种人物!”一名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子走了出来,淡淡扫了叶承一眼。 她这句话,完全就是道德绑架了! 难道因为我身份高,被人物侮辱了、得罪了,就该大人有大量,宽恕那个人吗?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住嘴!” 叶英大怒道,都这时候了,这女人还出来添什么乱? 叶承是那种可以用道德去绑架的人吗?不了解叶承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有多么恐怖! “表哥,难道我的不对吗?陆经理平日尽心尽力,也算是为明月阁出力的吧?反倒是这个明月阁的创始人,几十年都不回明月阁一次,是他创立的明月阁,实际上还不是我们在打理?明月阁有今,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这女人冷笑 了两声。 这女饶话一出口,另外一批高管也全都点头附和。 “就是,虽然是明月阁的创始人、建立者,但对明月阁的建设,有什么贡献吗?” “几十年都不回公司,现在一回来就发威,一个的大厅经理而已,您大人有大量,干什么跟他一般见识啊?” “陆经理也是倒霉!” 这些人着,似乎搞了半,反而是叶承错了,那个陆经理根本没错一样。 “你们……简直强词夺理!” 姜茗玥气的酥胸剧烈的起伏,她着实被气的不轻。 叶承脸上的冷意,越发的浓郁,这些人久经商场,偷换概念的本事不,但这些道德绑架的话,对他有用吗?谁错谁对,不是这些人的算,是他叶承的算! ‘糟了,坏事了!’ 见到叶承这副表情,叶英脸色一白,心中一片绝望,都怪他平日太宠溺这群亲戚了,导致他这个总裁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原本,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如今在这群猪队友的助攻之下,恐怕已经回乏术了! “这么,你们还觉得,你们是对的了?”叶承开口了,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叶英、叶敏两人,面如死灰,他们宁愿见到叶承勃然大怒,也不愿意见到这样露出这种笑容。 (本章完) 第29章 男人都是狗+和裴青一刀两断 743 这一晚,皇上揣着一肚子的话,都忍耐了下来,一个字儿都没对廿廿说起。 这一晚,他也没再敢与廿廿亲近,只是小心地帮她按着肩颈,叫她能放松下来,睡个好觉。 有皇上陪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尽管身子还没好,然则心却是放松了下来,故此这一晚是这些日子来,难得睡得香甜。 可是皇上却睡不着了。 次日皇帝早早起身,没叫点灯,他摸着黑自己悄悄出门,叫廿廿多睡一会子。 走出寝殿,九思迎上来行礼,然后跟着皇帝往勤政殿走,一边儿走一边儿在后头絮絮地回着话儿。 ——实则九思将月柳给带到外头,已是悄悄儿将话给问了。 听罢了九思的话,皇帝立在这晨昏交替之间,仰头望向天际。 这六月的天儿,已是亮得早了,方才他起身的时候儿还是摸着黑的,可是这一刻,天地之间已然是一片蛋青、微蓝交织的颜色。恍若深水,天地一色,难分上下高低,唯有载浮载沉。 他忽然有些窒息的感觉,当真如同身在深水之中,被一丝一丝地夺走了呼吸一般……缓缓地阖上眼帘,指头却是一根一根地攥得登紧。 她,便是他的呼吸啊。 他前几日才与她说起过,他要五十岁了,还发了那么一番感慨去,忍不住露出了他自己对于天寿的担心去;可是如何成想,却是她先病了。明明,她还这样年轻,正是一个女子最成熟、最为稳定的年岁里。 她这一病,便将恐惧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髓里去——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自己的额涅便也是比阿玛年轻了十六岁,却反倒是比阿玛早离开二十年去。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阿玛失去额涅之时,以及后头那二十年里,阿玛是如何走过来的……世人都只能看见阿玛的高寿、决断,也唯有他才能看见阿玛在繁华背后,于深宫之中,踯躅一人的身影去。 都说廿廿与他,有当年额涅与阿玛的影子去,当年汗阿玛亲自为他选定了她,何尝不是有这样的心意去? 可是他却从来都害怕,少年夫妻之后,在年长之际,却也要重复这般的印迹去…… 倘若是那样,那他该怎么办? . 皇上这般,叫九思也有些慌了神儿,九思赶忙双膝跪倒在地,“皇上……奴才去传太医吧?” 皇帝良久才重新深深地吸入一口空气,却是疲惫地摆了摆手,“……为何要传太医?朕有 何事?” 九思赶紧碰头请罪。他伺候在皇上身边儿,如何不明白,因为明年就到五十大寿了,故此皇上今年倒有些不快去?但凡上了年岁的人,谁都有些讳疾忌医,就怕从大夫嘴里听见些不好的话儿来,这便更不会没事儿就请太医来了。 这些日子来,前来请脉的太医们,个个儿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便也是都瞧出皇上的心思来了。故此他方才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这一句,当真是触了龙鳞去。 九思便赶忙自救,小心道,“皇上喜怒……奴才是说,太医那永泰原本曾多年在皇后主子跟前伺候,去年二阿哥二侧福晋遇喜皇长孙,皇后主子疼惜皇长孙,这便将太医那永泰指过去伺候。“ “太医那永泰奉旨到撷芳殿当值,这便一直都没回来。奴才忖着,既然皇长孙已经平安降生,且一切都好着呢,倒是时候儿将太医那永泰给调回来,重回到皇后主子跟前伺候了……” 九思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但是皇上的心思却没在那永泰这儿,而是目光陡然一寒,“……你是提醒朕,皇后跟前的空当,已然是一年多之前就坐下了。” 九思赶忙又碰头在地,“奴才不敢多嘴。” 皇帝便又缓缓闭上眼,“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啊。” . 随着皇上回了圆明园,二阿哥绵宁也终于得着睡了个好觉。 次日起来,尤为神清气爽。经过宫门之际,恰遇见禧恩。 绵宁又难得淘气,蹑手蹑脚走过去,从后面拍了禧恩一记,惊得禧恩险些跳了起来。 绵宁大笑,赶忙伸手扶住禧恩双臂,“……别惊别惊,是我。” 禧恩赶忙回身,一打袖子,赶忙打千儿请安。 绵宁却给扶住了,含笑道,“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如今又要亲上加亲了,你何苦还要这么大的礼数?快起来,快起来。” 二阿哥这话,说得叫禧恩颇为受用。 禧恩是睿亲王之子,从血缘上来收是远支宗亲,那自然是与皇子是同宗同祖;而另外一层,禧恩之妻是佟佳氏,二阿哥绵宁还没过门儿的继室福晋也是佟佳氏,这便叫绵宁与禧恩里外两边儿都成了亲戚去。 别说旁人,就连禧恩都没想到,今年给二阿哥续指福晋,皇上和皇后竟然挑了佟佳氏的格格!而且,据说这中间儿还有二阿哥自己的意思! ——毕竟,佟佳氏是曾经显赫,但是那都是在康熙朝了。经过了雍正朝时候儿的打压,佟佳氏已经没有了过 去的辉煌。甚至在乾隆朝、乃至当今皇上的后宫里,这前后百年了,都再没有过出自佟佳氏的内廷主位去。 故此上回两位出自佟佳氏嫡系大宗的格格,竟然齐齐指婚给了远支宗亲禧恩和惠恩兄弟两个去,一个儿都没能留在宫里,佟佳氏一族上下却也半点都没惊讶。 可是这回,当真是风水轮流转,竟然将二阿哥继室福晋这样金贵的身份,轮到了自家的格格去——这对于佟佳氏阖族来说,都真是将近时隔百年的大惊喜了。 禧恩的妻子欢喜得了不得,在家里头私下里没住了嘴地跟禧恩嘀咕过:“……净看着她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进宫当主子了,原本当今皇后之后,就是二阿哥的元福晋;可是这回好了,这回终于轮到我们家里,又要出一位皇后主子了!” 这话当时就听得叫禧恩颇为皱眉头。 他如何不知道,他福晋这么解恨,内里的根源还在他福晋与若若的妯娌相争上。他妻子自认为也是名门闺秀,家世半点儿都不比若若家里差,甚至若论房头的话,那还比若若家高出了不知多少层——若若凭什么呢,不过是皇后的妹妹,结果嫁进来就能当了睿亲王福晋,成了家里的女主人。 而禧恩自己,爵位低微,在宗室里的身份就更只是庶出之子,便是额娘被请封了侧福晋,可是这侧福晋的身份也比不上皇上亲赐的侧福晋去,故此他的身份依旧比庶出之子好不到哪儿去……故此他妻子心下就颇有些不服若若去。 妻子是他的,可是他心里这杆秤的轻重,却不在他妻子那儿。故此他妻子这几年嘀咕的这些话,他全都不爱听——甚至,一想到倘若当真有朝一日佟佳氏要再出一个皇后,叫他妻子跟着扬眉吐气,甚至要到若若面前去说些不好听的话,那他都能恨不得暗暗希望二阿哥登不上那个大位了。 故此,这几年二阿哥是主动与他越走越近,但是他的心下却始终还有一些微妙的权衡的。 禧恩忙恭谨道,“……奴才如何敢当。” 便是宗亲,已然是远支远派了;至于佟佳氏内亲那一层,毕竟二阿哥继福晋还没过门儿呢,未来的事这会子谁敢就早早指望呢? 禧恩的反应依旧如故,这几年来一直有些不远不近的,绵宁便也瞧出来了,这便收起了一半的热情来,只剩下嘴角的含笑,“……他们都说,我自己的福晋虽然是汗阿玛和皇后额娘恩赐的,可实际上却都是我自己挑的。你可听说过?” 禧恩不由得抬眸,不过随即便垂下眼帘去,继续恭谨道,“那奴 才唯有歆羡了。” 他的福晋是皇上指给的,那是皇上的恩典,哪里管他自己心下喜欢还是不喜欢的?便连后来生子,也是皇后主子暗示警告过的,便也没有人在乎他自己心下真正的念头是什么。 可是人家二阿哥毕竟是皇子,还是皇上的嫡长子,身份自然不同。皇上是二阿哥的亲阿玛,当然不会委屈自己的儿子;而皇后主子也自然要在意二阿哥的心思去。 两相比较,他没心思替二阿哥高兴,他只是反倒感觉自己更悲凉些。 ——二阿哥这会子忽然冲他说这话,又算什么呢?是太得意了,来与他显摆不成么? 绵宁眼睁睁瞧着禧恩眼中的神情越加的疏离,倒叫他也有些灰心了。 就凭禧恩,便是睿亲王家顶门立户的,可终究不过是远支宗亲了,地位也不高,就凭他这般用心结交这么些年了,还总是这般不冷不热的,真是叫人有些扫兴。 绵宁便不由得将嘴角的笑容也尽数都收了起来,只一双眼乌黑乌黑地盯着禧恩,“昨儿我在御茶膳房遇见惠恩。他可胆子大,昨儿个还拍着我肩膀,管我叫‘妹夫’。” 惠恩是禧恩的弟弟,也是娶了佟佳氏,这是从内亲的角度来叫绵宁“妹夫”的。惠恩如今担着“尚茶正”的差事。说来也巧,这个差事当年是禧恩的,是廿廿抬举了禧恩之后,将这个要紧的差事交给禧恩的。 禧恩原本有尚茶正这个差事,虽说看似品级不高,但是这差事却是管着皇家的茶饮,其要紧的程度不言而喻。故此但凡能担任这个差事的,都不消说,便谁都心下明白必定是皇上和皇后信得过的人。 故此禧恩曾经十分在乎这个差事。只是可惜,他后来还是失去了。皇上调他任了个副都统的差事,副都统虽说品级看似是比尚茶正高,但是八旗各有都统衙门,每个衙门里都统、副都统的好几十个呢,他事实上是一下子就远离了宫廷的核心去。 这样的明升,实则是暗降了去。 ——虽说皇上这样调离他,是有缘故的。因为他曾经有失职怠惰之嫌,过年的时候儿没亲手将皇上赐给的福字儿给捧出宫门去,反倒交给手下暂且放着了。 可是这终究算不得什么实际的大事儿,责罚与不责罚,都在皇上一念之间。皇上若不在乎,那便什么都不是事儿了。 可是皇上不但罚了,而且颇有些小题大做,还特地下了几道旨意,将他的怠惰传扬得前朝后宫皆知。然后他的几项差事便都没了,险些连宫里都要进不来了。不过好在 他作为亲王之子,从小前儿的出身就有侍卫的差事,这才勉强才保住了还能在皇上左右行走的资格去。 他回去闭门思过,那个年都没过好,仔细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明白——这怕还是皇后主子在警告他,叫他赶紧断了对若若的“非分之想”去。 曾经,抬举他的是皇后主子;后来,出手打压他的,何尝不还是皇后主子啊?他多少的殷勤,终究没能换来皇后主子的长久欢心。 虽说他被夺了尚茶正的差事之后,皇上后续又赏给了他内务府里的差事,比如上驷院卿,又比如奉宸苑卿……这些差事的品级都不低,可是终究都只能是在外围的差事了,驯驯马、修修御园里的亭台楼阁,再也到不了皇上和皇后两位主子的近前了。 再后来,皇上便将尚茶正的差事,赏给了他三弟惠恩……在外人眼里,是他们兄弟两个都担任过这个重要的差事,是皇上对他们兄弟的赏识。可是说到底,不过还是皇上在给他们睿亲王府的面子。 ——毕竟,现任的睿亲王是他四弟,也是皇后娘娘的妹夫啊。 在皇后主子那里,他终究由一个独立的人,变成了睿亲王府的一部分。皇后主子对他本人的赏识已经不知不觉中全都磨灭了,只剩下最后对于整个儿睿亲王府的眷顾罢了。 他越发地明白,在当今皇上和皇后两位的跟前,他的路,已然走到了尽头……那一番雄心壮志,唯有指望下一任的新君。 他想到这儿,不由得霍地抬眸,望向绵宁,“……从前二阿哥总是说,奴才与二阿哥是相像的。便是旁人不懂奴才的,二阿哥您心下却都是明白的。” 第30章 寻烟逗狗日常 青龙城郊的神殿驻地内 因为“公会争霸赛”的缘故,此时在游戏里的玩家比平时会少了许多。 而神殿驻地也同样比以往冷清了不少。 神殿狂徒端坐于平时用作办公的房间内,学着在现实中的样子,为面前的酒杯中倒入醇香的果酒。 然后轻轻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充满异域特色的酒水下肚后,却让神殿狂徒有种在现实里喝酒的感觉,其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看着周围那如现实别无二致的场景与细节,神殿狂徒不止一次发自内心的感叹: 不愧是被称之为第二世界的游戏,这里的一切跟现实世界又有何区别? 正因为这个游戏逼真到让人们都以为来到第二世界,所以才会让人对这款游戏感到前所未有的疯狂。 也是因为在这里的一切都太过于真实,以至于让神殿狂徒无比的迷恋着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 而且神殿狂徒自信,这近千万的玩家里面,有这种想法的应该不止他一个吧。 作为第一公会的会长,神殿狂徒也同样着迷于因此带来的巨大权利以及荣耀。 他喜欢受人追捧,享受着鹤立鸡群优越,沉迷于权利所带来的众多特权。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甘于人下? 曾经众多热门的网游里面,神殿上面始终都有盛世与洛神这两座大山压着。 让神殿狂徒根本无法体会到霸临全服所带来的极致快感。 可是这次因为一个神秘人的出现,在他的帮助下,神殿狂徒终于迎来了神殿最辉煌的时刻。 现如今神殿作为大家公认的第一公会,原本应该为此而感到满足的神殿狂徒。 却因为那个人一次次不合时宜的出现,让神殿狂徒这第一公会的会长,一次次的沦为笑话。 这绝不是神殿狂徒所能容忍的。 他要报复,他要用实力证明给所有人看,神殿的尊严是不容任何人亵渎的。 就算是游戏第一人的风华都不行! 正是因为对风华几近着魔的恨意,才会让神殿狂徒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当着所有玩家的面击杀风华, 只有用风华的死才能洗刷神殿这一直以来所承受的耻辱。 但是这一次神殿狂徒又再一次低估了风华的实力。 或者说是没能预料到洛神的突然背叛。 本来神殿狂徒以为这一次的死亡,会让自己再次陷 入暴走的状态。 可是很快神殿狂徒便已迅速的重新调整好状态,平静的上了游戏。 透过窗户看着驻地内那些忙碌的身影,神殿狂徒再次为自己续了一杯果酒,还是一饮而尽,然后用淡淡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那位大人应该出手了吧,呵~” 原本一脸平静的神殿狂徒,突然闪过一丝狰狞的笑意: “这次我看你要往哪里躲,跟我斗?” 神殿驻地外,残阳羡慕的看着那坚固的城墙: “我恶人帮啥时候能有自己的驻地啊。” 可是一想到建帮令现如今的市场价,残阳不得不暗自叹息:恐怕那一天将会无比的久远。 狠狠的羡慕一番后,残阳看了眼卡里多出来的那一串数字,脸上重新布满了惊喜道: “自己这也算是一夜暴富了吧?嘿嘿~” 就在这时,残阳的心腹发来信息, 云缺(私聊):“怎么样,狂徒会长怎么说?” 残阳看了眼,脸上闪过一丝玩味,随后回复, 残阳(私聊):“你从哪得到的消息?一点都不靠谱。人家狂徒会长根本看不上,直接给我轰出来了,真是晦气。” 云缺(私聊):“啊?不会吧?他还跟我说这个消息可以卖个好价钱呢!” 云缺(私聊):“不行,我得找他理论去,亏我还当他是铁哥们,。” 残阳(私聊):“嗯,那我有点事就先下了,公会有事你先帮忙处理一下。” 说完后,残阳果断的选择了退出游戏。 …… “秒杀,又是秒杀!” “神殿这个谁也太猛了吧,洛神流年就这样被秒杀了?” “我靠,这是要逆天啊!” “妈呀,还好我坚持到了现在,不然岂不是要错过了这场大戏。” 反转,巨大的反转!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的风华将摘得“公会争霸赛”冠军头衔。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神殿鬼武。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候,无论是洛神公会的,还是盛世公会的,情义阁公会的。 只要有人敢上前阻挠其杀林逸,无一不是被其一击必杀。 那可是整整数百号人啊! 看着地上散落的那一堆装备就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怎样惨绝人寰的屠杀。 真的是一边倒的屠杀! 从神殿鬼武到风华之间不过短短一二十米的路程,可神殿鬼武却不急不缓的走了将近五分钟,还不到一半。 其中四分多钟都是为了停下杀这几百号人。 有人在第一时间上官方举报了这个神殿鬼武“开挂。” 可惜官方立马就给出了回复:数据一切正常。 这让所有人不可理喻的同时,又对接下去风华的遭遇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他们好奇在这种情形下,风华还能继续续写他的传奇吗? 虽然希望渺茫,可自从风华因为杀野猪Boss一炮而红后,似乎他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从来不曾辜负众人对他的期待。 此刻在创世佣兵团直播间的弹幕上, “加油!”两字占满了屏幕。 徐静怡看着这一幕,都深受感染,第一次动用管理员权利。 在一片以白色字体为主的加油弹幕中,一抹红色的出现格外刺眼。 官方客服(小怡):风华大神加油^0^~ …… “别再上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啊!” 看着洛神公会与盛世公会的人一个个死去,林逸都快要疯了。 这里死亡也同样有概率掉落装备,以及降低1级啊。 可是无论林逸怎么开口阻止,洛神流年和盛世醉鬼都像是没听见一样,前仆后继的朝着神殿鬼武杀去。 林逸搞不懂为什么总能让自己遇到这些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敌人。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林逸难受的想要吐血。 原本林逸想开启传送门让精灵族大长老过来。 可惜试过却没用。 系统提示对方并非来自魔族。 不是魔族却又这么强大的人? 究竟是什么鬼! 甚至于林逸试过想要上去一战,可是巴比伦的一句: “你要死了就算你输,”让林逸对其恨的牙痒痒。 “要不风老大,我们拖住他,你上去拿奖励?” 现在只要林逸走上登天梯拿到奖励,这里的一切自然而然就结束了。 可是想到神殿鬼武那不正常的实力,林逸却知道,所有的投机取巧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徒劳的。 “你到底出不出手?” 林逸对着巴比伦怒道。 恐怕整个游戏里面,也就只有林逸敢对巴比伦用这种口气说话了。 而对于林逸的怒 吼,巴比伦站在原地掏了掏耳朵,无动于衷道: “我才二转,那家伙可是有着四转的实力,我上去也是送死啊!” “我靠!” 刚刚狼人先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巴比伦其实早就已经恢复了实力,现在也只是他刻意压制境界的假象而已。 现如今巴比伦不肯出手,林逸根本拿他没辙。 “我兑现了我的承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盛世醉鬼突然对林逸笑了笑,然后抖了抖身上盔甲。 林逸怒目圆瞪, “别冲动,不要上。” 而此时的盛世醉鬼已经发动技能: “冲锋!” 眼睁睁的看着盛世醉鬼被对方一击秒杀,并且还掉落出身上的盾牌。 林逸再也忍受不了这种什么事都不干的窝囊处境。 既然巴比伦不出手,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林逸手握长枪,挽了一个枪花, “加状态!” 张新颖闻言,迅速为林逸加持增益技能。 天赐与赤瞳相视一笑,相继进入潜行。 稳重如山与失语持盾而立,挡在林逸身前,随时准备着为林逸身先士卒。 帅掉渣与战晨与林逸并肩而站,脸上却是带着一抹视死如归的洒脱。 看着那不足五米远的目标,林逸双目中透着一股决然, “准备!” 直播间里面,所有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热血沸腾起来。 虽然在他们看来,林逸等人的做法跟找死并没有什么区别,根本改变不了惨败的结局。 可是受到他们身上那股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气势所感染,这一战就算他们败了。 可是在众人的心中,这一战中死去的所有人都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包括洛神与盛世以及情义阁那近乎送死的举动。 许多泪点低的早已热泪盈眶。 恐怕谁也想不到,一款游戏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程度。 神殿鬼武嗤笑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神色中充满了不屑道: “你们都要死!” 林逸根本懒得废话,一个“上”字卡在喉咙里正要开口,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选择框, 系统:爱芙拉向你发出协同作战的请求,请选择: 【同意】【拒绝】 第31章 想死裴郎了啦~ 热门推荐:、 、 、 、 、 、 、 在公告贴出去之后,叶浩然就被安排住进了塔塔部落府之中族老才能入住的院落。 而很多人都想要目睹这个最年轻的四级古武者族人的真面目,甚至还有不少人对叶浩然动了心思,想方设法的想要见到叶浩然,想要将自家的闺女介绍给叶浩然。 对于这些繁琐的事情,叶浩然自然是一个都不想理会。他现在得到了大量的兽源肋骨,当然是要抓紧时间修炼。所以,叶浩然直接让杨柳为自己将所有人都拦在了门外。 而杨柳听到叶浩然说要闭关修炼,准备后面的名额比赛的事情,自然也乐意为叶浩然当这个恶人,不让任何人来打扰叶浩然。 转眼,叶浩然加入塔塔部落公开之后的第三天,叶浩然居住的小院落终于迎来了一个人。 “叶浩然见过族长!”叶浩然对着塔塔部落族长虎邱拱手说道。 虎邱满脸的笑容,说道:“叶浩然,不必多礼。最近你修炼的怎么样?” “还行!”叶浩然喃喃的说道。 “恩,你准备一下,一会我们就要去南禾部落参加这次的名额争夺比赛了。”虎邱这是来接叶浩然去南禾部落参加比赛来了。 叶浩然自然早就知道今日是去南禾部落参加比赛的日子,所以早早就做好了随时动身的准备。况且,叶浩然一个随时可以离开这里的外人,其实也没什么好做准备的。 “我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身!”叶浩然对着虎邱说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启程!”虎邱满脸的意气风发,对于这次的比赛十分的期待。 虎邱早已经试过叶浩然的本事了,对于叶浩然的本事,就算是他都大吃一惊。原本他以为叶浩然就是一个普通的四级古武者,可在和叶浩然交手之后,才明白叶浩然的本事有多么的恐怖。叶浩然越是厉害,虎邱就越是高兴。 没多久,叶浩然在族长虎邱,族老杨柳的陪同下,一行三人来到了院落外,这时候院落外停放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还有两个年近四十的族人在等着。 这两人很显然就是除了叶浩然之外,塔塔部落另外挑选出来参加比赛的人员。只不过,这两个人的修为气息,都紧紧是少将级的古武者,换句话说,就是三级古武者的修为境界。 “族长!” “杨老!” “叶老!” 两人见到虎邱一行三人走来,当即都恭敬的行礼。两人虽然是头一次 见到叶浩然,但也早已经知晓叶浩然的大名,一下就猜出来眼前这个只有初级古武者气息的年轻人,就是他们塔塔部落现在最受人瞩目的年轻的荣誉族老。 “都上车吧!”虎邱微微点头,说完就直接朝着马车上率先走去。 很快,虎邱等五人朝着南禾部落赶去。今日就是四大部落在南禾部落聚集的日子,明日就会在南禾部落正式拉开名额争夺比赛的序幕,一次决出前四。 这马车赶路的速度真的很慢,但南禾部落距离塔塔部落并不是很远,今天天黑之前,不出意外,他们是可以赶到南禾部落的。 果然,在日近黄昏的时候,马车终于来到了一座小城外面。看其规模,其实和塔塔部落的城池也相差不大。这里就是南禾部落的城池。 一行人顺利进城之后,一路上都有南禾部落安排的古武者在前面带路,很快他们进入了南禾部落为其他三大部落安排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虎邱一进入客栈,就见到客栈里面此刻早已经坐了不少人,原来是其他两个部落的族长带着自己部落的参赛者,早已经来到了这里。 “虎邱,你是距离南禾部落最近的,可你却来的最迟!”一个声音浑厚的声音响起。 虎邱看到说话者,眉头微微一皱,说话的正是大漠部落的族长江阴庭。四大部落平时的关系本来就不好,明争暗斗,这次为了巨龙地宫的事情,更是差点大动干戈。而虎邱要说跟其他三位族长谁的关系最为恶劣,就是这大漠部落的江阴庭了。 四大部落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是南禾部落,其次是丰裕部落,再就是大漠部落和塔塔部落。作为排在第三的大漠部落,自然只能从塔塔部落身上寻找自身的优越感了,所以这两个族长,闹的最是厉害。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南禾部落和丰裕部落的族长也闹的很是厉害,相比虎邱和江阴庭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塔塔部落什么时候过来,你们大漠部落似乎管不到吧!”虎邱冷哼了一声,无视江阴庭,带着叶浩然等人径直朝着客栈内走去。 “那是,你们塔塔部落对于这次名额争夺比赛,本来就没有什么希望,也难怪有点不太愿意过来了。”江阴庭阴阳怪气的嘲讽塔塔部落。 要是往常,虎邱听到这话,就绝对会和江阴庭直接撕破脸皮,一场激烈的口角就会诞生,甚至可能延生到大打出手。 然而,这一次虎邱十分意外的没有动气,更没有破口大骂,只是淡淡的说道:“有没有希望,只有打过了才 知道。” 说罢,虎邱就准备带着叶浩然等人上楼而去,这些口头的争执,一点意义都没有。而去虎邱的心情很好,根本不会在意这江阴庭的几句嘲讽而动怒。 “虎邱,听你这口气,你似乎对于这次的比赛是志在必得啊!”见到虎邱对自己的挑衅不理不睬,江阴庭脸色就更加的难堪了。 “怎么?你刚刚不是说我塔塔部落没有希望吗?”虎邱冷笑不已的看着江阴庭。看到江阴庭气急败坏,虎邱心里就是高兴。 “哼!”江阴庭冷哼了一句,说道:“当然没有希望。你们塔塔部落这次一样会是垫底,能不能有人冲进前四都难说。” 如果塔塔部落连前四都没有人进入,那么塔塔部落除了族长虎邱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族人能够有机会进入巨龙地宫之中。而且,这也绝对是塔塔部落的一个笑话。 “江阴庭,你以为你是谁?我塔塔部落的实力如何,难道你都了如指掌吗?”虎邱不屑的冷哼着。 “虎邱,你还别不服气,有本事咱们来打个赌。我就赌你们塔塔部落这次依旧会垫底!”江阴庭一脸鄙夷的笑着。 “我才没有你那闲工夫!”虎邱冷哼,做出了一副不上江阴庭当的样子。 而虎邱越是如此,江阴庭就越加的认为虎邱是心虚,就越加的要揪住这一点不放,就算不能从虎邱身上捞取到好处,也要狠狠的打击虎邱。 “我看不是你没有那闲工夫,而是你根本就不敢。现在谁不知道,塔塔部落后继无人?虎邱,我真担心,要是哪一天你死了,你们塔塔部落的族人该怎么办?”江阴庭不停的说着。 虎邱脸色一变,整个人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如果没有叶浩然的加入,塔塔部落还真如江阴庭所说,后继无人。一旦虎邱死去,没有了五级古武者坐镇,塔塔部落族人的命运会如何,还真是很难预料。 “江阴庭,你说这么多废话,不就是想要跟我赌个胜负吗?好,我就成全你。我塔塔部落这次的名额争夺赛,绝对不会是垫底的部落。”虎邱气愤不已的说道,这番话,更像是意气之争的气话。 “光是口头说说可不算,而且,还不是得有点彩头吗?”江阴庭心中暗喜不已,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说着,江阴庭朝着一旁的老者看去,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丰裕部落的族长戴东河。 “戴族长,刚刚这一切你也都看到听到了吧。这虎邱说要跟我打赌,赌他们塔塔部落这次名额争夺不会成为垫底的部落。我希望 戴族长你为我们两人做个见证。”江阴庭对着戴东河说道。 戴东河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明亮的很。江阴庭和虎邱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多数时候都是江阴庭占了上风,尤其是这样类似的事情,江阴庭更是从来都没有输过。 “好,我就给你们两人做个见证。”戴东河乐得看他们两人争斗,当即添油加醋的说道:“这个彩头可不能太小,不然我都觉得没意思了。” “虎邱,你能拿出什么来做彩头?”江阴庭笑呵呵的看着虎邱,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 虎邱心中暗骂这个江阴庭小人,但江阴庭自己这次送上门来了,虎邱当然不能便宜了这江阴庭,往日里他可输了不少东西给江阴庭,这次他要连本带利一次性全部赢回来。 于是,虎邱对着江阴庭说道:“五十颗三级妖兽内丹,五颗四级妖兽内丹,一枚天赐果。江阴庭,你觉得这个彩头怎么样?” 虎邱这话一出,顿时让多数人脸色大变。三级妖兽内丹还算常见,五十颗对于一个部落来说,并不算多大的事情。可四级妖兽内丹就要珍贵多了,尤其是天赐果,那更是十分难得的至宝。 江阴庭显然是一愣,没想到这虎邱这次居然敢如此的‘豪赌’。这不由的让江阴庭心生忌惮,盯着虎邱的神情,一时间居然不敢回话了。 “这个彩头好,足够大气。虎邱,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这种豪气了!”戴东河虽然也很意外,但对他来说,这赌注越打越大,最好让塔塔部落和大漠部落,为此血战。 第32章 谢云玉回门+谢府事发+暴打钱二公子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对高手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 就像此时的长门一样,只是抬起双手,便顷刻间解决了十二名精英傀儡师。 不过。 长门并不是那样的高手。 虽然他精通六种查克拉性质变化,掌握的忍术超过上千种,但他的心态还未磨炼成强者。 而刚刚那一引一斥的忍术也并非他所掌握的术。 而是潜在的能力。 对于自己的眼睛,他有听自来也老师讲过,知道这是曾经的忍者始祖“六道仙人”所拥有的轮回眼。 里面蕴藏着无可匹敌的力量。 但他现在还并不能完美掌握好这股力量,只是看见敌人去追同伴,想要保护同伴的心情涌上来,就无意识的使出来了。 到现在,看着趟地上挣扎呻吟的敌人,他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我干的?) 长门很慌。 一般人发现自己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都会很高兴。 但长门不会。 因为他是个心底善良的孩子。 他第一次使用这种力量是在父母被木叶忍者误杀时无意识地使用了出来。 等他回过神来时,杀死父母的木叶忍者已经死了。 第二次是在与弥彦、小南去寻找三忍拜师的途中遭遇了崩塌,为了拯救弥彦和小南,下意识的就用了出来。 那一次他意识很清醒,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是何等强大。 因此他更加恐慌了。 他担心自己会像杀死父母的仇人那样,无意识地用出来将弥彦和小南也干掉了。 因此他一直很抵触自己的力量。 第三次是在跟着自来也一起生活时,遭遇流窜的岩隐忍者袭击。 当时为了保护弥彦,他再一次使用了这股力量,在无意识中杀死了那名岩隐忍者。 然后,他更加害怕了。 虽然自来也老师开导自己,跟他说明了这力量并非邪恶,而是源自忍者始祖六道仙人的眼睛,并教授忍术来帮助自己掌控这股力量。 可长门心底里还是在抗拒这股力量。 虽然他已经明白了力量不分好坏,只看使用他去做什么,但他依旧感到恐惧。 因为他能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强大。 自己根本无法掌控他。 也无法确定这股力量会在什么时候 暴走,更不知道它会带来什么恶劣影响。 他只是小心的掩藏着这股力量,尽量不去使用。 但现在又一次的使用出来了。 “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面前的声音让长门惊醒过来,他猛地抬头,看见站在三米外的数十名忍者,不由惊慌失措的倒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长门的眼中带着惊恐,即便被刘海挡住了也无法阻难他人的想象。 这还是很害怕。 这些棣属于王牌傀儡部队的精英们自然认为是自己等人把他吓成这样的。 唯有龙二在叹息的摇头。 红也感受到了什么,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这是个很纯粹的孩子。”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会杀了你们的!”长门依旧惊慌失措的喊着,生怕对方会一股脑的冲上来被自己干掉。 他很明白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 即便再怎么抵触,再怎么不想去使用它,在危机关头它也会自发的爆发出来。 哪怕是敌人,他也不希望对方死去。 但长门的善意在这群精英傀儡师眼中却是在装逼。 虽然他们不知道“凡尔赛”这个词汇,但也了解类似的情况,非常让人不爽。 “小鬼,你到底是被吓傻了还是在侮辱人啊!”一名傀儡师不满的嚷嚷着。 这个傀儡师大约四十多岁,长着一张凶残的脸,十分吓人。 还是个大嗓门。 这突如其来的大吼配上让人自行惭愧的脸印入眼帘,一下子刺激到了长门,那双荡开波纹似的圈圈眼陡然瞪大,无形的力量爆发开来。 砰! 地面猛地爆裂开来,狂暴的冲击波席卷着碎石悍然而至。 红大步上前,立于所有人的正前方,双手一拍合隆,接着摊开向前推出。 砰! 无形的冲击撞在双手上,让少女整个身子一沉,脚下站立的地面轰然炸裂开来。 但无形的冲击也被挡住了。 两股巨大的力量在空中角力,大地龟裂不断向外蔓延,竟有崩溃的征兆。 “散开。” 龙二下达指令,率先跳离了地面。 而他的那些部下们更是在他发出指令前就开始逃离战斗中心。 毕竟都是王牌傀儡部队的成员,每一个人都身经百战,什么情况该做什么,还需要别人提醒? 随着众人跳开,大地轰然塌陷,碎石泥水溅得到处都是。 直径十多米的深坑中,红保持着双手前推的姿势,手掌冒着热烟。 但本人除了身上溅了些污水外,毫发无伤。 长门瞪大了眼睛。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抵抗轮回眼的力量。 但旋即,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就逃。 敌人是连轮回眼都能抗衡的存在,那还不能完美使用轮回眼力量的自己就不可能是对手。 但是,刚刚转身,便看到了那个领头的红褐色头发的少年。 “你想到哪里去?”龙二淡然的望着他。 水门没有回答,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身子小心翼翼的后退。 “你是想跟我继续交手吗?” 听见身后的调侃的声音,长门身子顿了下,僵硬在了原地。 前有狼,后有虎。 这该怎么办? “去追逃走的人,不能让我们的消息走漏了。”龙二下达命令,未了,补充道:“不准伤害那些人的性命,把人带过来。” “是。” 傀儡部队留下几人照顾伤员,其余全部往小南等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见状,长门心里焦急起来。 他瞄了眼身后带着微笑的红,又把目光投向前面的龙二。 眼神犹豫了一秒,便坚定下来。 苦无从长袖里滑落到手中,长门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龙二。 “目标是我吗?” 龙二神情淡然,手背上的动力臂自动弹出刀刃。 “叮!” 苦无刺来被刀刃挡住,溅起了金属摩擦的火花。 两人用兵刃紧紧抵着对方,互相角力,大约估算出对方的力量后,收刀后退。 然后,再度冲上。 “叮叮叮叮……” 两个少年挥舞着兵器,在雨中互相缠斗,刀光剑影,上下翻飞。 两个人来来回回,不断碰撞,又触之即离,模糊的大雨中不时闪烁着金属摩擦的火花。真是好不闹腾。 红双手负于胸前,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旁围观。 “咻!” 突然,长门逼退了龙二,手中苦无也趁机对着他甩了出去。 接着双手一拍。 【风遁·烈风掌!】 猛烈的飓风席卷,苦无突然加速。 但龙二毫不在意 ,抬起左手食指,弹出一根查克拉丝线。 查克拉丝线缠住了苦无柄上的空心圆环,接着猛地绷紧,一拉一甩,苦无便在空中荡漾一圈,掉头对付它的主人去了。 长门心里一惊,就地驴打滚,避开了苦无。 但苦无在查克拉线的操控下,继续调头向他射来。 长门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想要躲避是不可能的,他只得抬起左手,对准苦无及苦无后面的龙二,下意识的想着抗拒。 然后…… “轰!” 恐怖的力量从掌心喷发而出,裹挟着被震得倒飞翻转的苦无撞向后面之人。 臂刀自动收回动力臂中。 龙二面带从容微笑,双手抬起,双掌对准前方,动作与红之前对抗斥力波时如出一辙。 见到这一幕,长门瞪大了眼睛。 难道这个人也能正面对抗轮回眼的力量吗?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股力量的强大。 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不可思议。 在他十几年的人生里,他见过最强的人就是半藏、三代风影、罗砂和木叶三忍等人。 但从他的认知中,就算是那些人也无法正面对抗这股力量。 之前出现一个红就已经让他震惊不已了,现在貌似又要冒出来一个……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如果这两人都是这样的高手,那自己能逃走吗? 短短一瞬间长门的脑海飞速运转,想到了很多问题。 但龙二并没正面硬抗斥力波。 在斥力波撞到身上的前一刹那,他双腿离地后跳,双手抵在冲击波上,在力道刚刚传递的瞬间,借势后翻,好似被斥力波轻轻推开了一般,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完美的在斥力波尽头落下。 长门看呆了。 龙二这一套动作虽然不如红正面硬抗斥力波那么震撼,却轻松写意,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如教科书般的卸力技巧让人拍案叫绝。 “只有这点水准吗?” 带着失望意味的话语惊醒了长门。 他抬头看向面露遗憾的少年,又看了眼后面带着温婉笑容的女人。 咬咬牙,双手合十。 “不论怎么样,我都要活着回去。” 惊人的气势爆发,周边的雨水都被激荡开来。 但红和龙二却轻轻摇头。 经过一番试探,他们已经清楚长门此 时的水准了。 虽然拥有超人一等的查克拉,也掌握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忍术数量,体术也十分强大……如果他拥有与之匹配的心态,就算不依靠轮回眼的力量,他也是影级中的顶尖强者。 但他太善良了,也没有与人争斗的心。 在面对龙二和红这样给予他强烈压迫感的敌人还下意识的留手,根本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水准。 “如果不算上轮回眼的爆发,你平常发挥的水准也就一般上忍程度吧!”龙二对他做出评价。 当然,就算加上轮回眼,长门现在的力量也不会超出影。 他现在对轮回眼的掌控几乎没有,全靠危机意识偶然使用,能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有限,不会超过他自己学来的力量。 除非以燃烧生命为代价。 第33章 和离(上) 心有魔障! 咔! 石盒打开,无尽的血光在刹那间,填满了林云的整个视野。 林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等到片刻后再度睁开眼,这才发现石盒中装的是一滴鲜血。 一滴苍龙真血! 扑通!扑通! 林云心口狂跳,觉得有些不太真实,怎么刚好就是他所需要的龙血。 而且好巧不巧,还是苍龙真血。 嗤! 他伸出手,指尖碰到鲜血的刹那,立刻有狂暴的风雷之力涌出。 轰隆隆! 看似只有一滴的鲜血,可蕴含着雷电和狂风之力,却像是一片茫茫无际的海洋。 只是轻轻一碰,林云就如遭重击,整个人爆退了好几步。 “确实是苍龙真血。” 林云长舒口气,目光闪烁,心中在思量着什么。 要不要就在此地尝试突破? 他现在是六星天神丹尊者,若是炼化之前收获的龙元丹,以及现在这一滴苍龙真血真的有可能突破到七星天神丹尊者。 现在想想,天鼎楼中动用一次枯玄秘钥的机会,真的有点浪费了。 进入这片残龙星界后,才不过几个月时间,他的修为狂突猛进连升两星。 到现在甚至已经膨胀,要不要尝试晋升七星天神丹尊者了! 当然,这与他本身境界低有关。 若他进来之前就有六星天神丹尊者的修为,修为精进的速度,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夸张。 “试试吧,机会还是蛮大的。” 林云目光落在苍龙真血上,彻底打定主意。 如果没有这一滴龙血,他或许还得掂量掂量,可有了龙血还不敢尝试,那也未免太怂了一点。 林云取出神血,以苍龙圣天诀将其炼化。 砰砰砰! 苍龙真血中蕴含着的真龙之力,宛若雷电汪洋,源源不断涌入林云体内。于顷刻间,在其体内爆发出惊天巨响,肉身在这一刹那承受到无与伦比的巨大压力。 换做常人,早已被生生震死,连尸骨都难以存在。 可对于拥有苍龙圣体的林云来说,这苍龙真血却是罕见的大补之物,这狂暴的真龙之力越猛越好。 林云睁开双目,屈指一弹。 咻! 之前收获的龙元丹,还有前面几层宝盒中的圣药,被他一一取了出来。 他一心二用,一边炼化苍龙真血,一边炼化龙元丹增进修为。 随着时间流逝,林云浑身上下弥漫的苍龙之力,狂飙猛进。 轰! 盘腿端坐的林云,体内气血如汪洋般沸腾,一道道龙吟不停怒吼,他周身风雷并起,电光爆涌。 此等异象中,他一袭青色长衫,长发张扬乱舞,俊朗如仙般的面孔,锋芒尽显,有无边龙威正在不断蓄积。 两个时辰后。 等到林云重新睁开双目时,龙元丹和苍龙真血被同时炼化完毕。 盘膝而坐的林云,暴起一拳,轰击在虚空之中。 嘭! 猛然间,有龙吟暴吼,风雷并起,圣音如钟鼎般奏响,连绵不绝的鼎声像是古老的战歌跨越时空涤荡在这大厅中。 咔咔咔咔! 空气中出现一丝丝裂缝,整个大厅都在剧烈的摇晃起来。 林云缓缓落下,他重如山岳,血气如海,魂魄如龙,可落下的刹那却是无声无息,比羽毛都还要轻。 举重若轻,返璞归真! 紫府处那片天幕中的星辰,有之前的六颗达到了现在的七颗,星元海增加好几圈达到三万三千丈的夸张地步。 身上的紫金龙纹,由之前的八千道增长到九千道,苍龙圣天诀更进一步。 他现在真的是,万事俱备,只差神龙骨了! “勉强凑合吧。” 林云轻声自语,他实力精进了许多,但并没有那种脱胎换骨的蜕变。 天幕星辰的增加,更像是一种底蕴的积累,等到了龙脉之境才能真正爆发。 还是得拿到神龙骨! 林云现在对神龙骨的执念,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甚至快疯魔了一般。 不管境界如何提升,不管肉身如何变强,不管金乌圣翼如何蜕变,这神龙骨就像是卡在他喉咙里的一根刺。 没有此物,总觉得不完美! 没有此物,他一身道行总有缺陷,神丹之境还好,等到了龙脉境碰见真正逆天的妖孽,肯定会被人抓住破绽疯狂碾压。 之前和那枯鹰交手时,林云就有些骨鲠在喉,被压制的相当不爽了。 大道有缺,早晚会没命。 如果此行,没能够拿到神龙骨,林云这么深的执念,肯定会形成魔障! 到时候带来的麻烦,就不仅仅是大道有缺这般简单了,可能会画地为牢,止步不前。 魔障 不除,修为难尽! 林云深处其中,还不是很明白,可紫鸢剑匣中的小冰凤,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在林云的眉间,看到了一缕淡淡的黑气环绕,藏匿在林云的锋芒之中,与他的剑意不断融合。 “这一关,还是得靠你自己。” 小冰凤看的清切,却没有出言点醒林云的意思。 他降临昆仑后,一切都走的太顺,尤其是到了这残龙星界,修为更是狂突猛进。 如此快的修为增长下,以前存在的执念被无限放大,已经有成为魔障的趋势。 到了眼下,与神龙骨本身没有关联了。 就算没有神龙骨,也会有其他外物,成为林云的执念。譬如五品剑意,譬如星曜圣兵,譬如鬼灵级剑法……不一而足。 每个人都会有类似的经历,就像许多剑客,迟迟无法突破神霄而产生魔障一样。 执念和魔障,是修行过程无法避开的存在。 只不过这次,轮到林云罢了,能否过的了这一关,终究还得靠林云自己。 林云稍作休整就不在耽搁,继续朝着青龙试练塔前行,他来到青龙试练塔的第七层。 紧接着,又通过这一层的考验,来到了第八层中,青龙试练塔的考验,对林云来说都不算太难。 当然,这个不算太难,也仅仅只是对他而言。 毕竟他掌握的是半步天穹剑意! 在他踏上第八层时,也有几人先后通过这一轮的考验。 “还好我的刀意也不弱,否则光靠魔煞古诀,还真不一定能这么轻松的通过考验。” 魔煞宗神丹首领阎悬,身形一闪,踏进了通道之中。 到了这一层,魔煞宗其他神丹弟子,几乎全都被淘汰了。他一路闯关至今,收获诸多宝物,实力有了不小的精进。 离九星天神丹尊者,也仅仅只是一步之遥。 若是愿意的话,只要稍稍费力,就可达到九星天神丹之境! “当年龙门还真是强,仅仅只是一处试练塔,就能留下如此多的宝物。” 阎悬轻声自语,对这第八层的宝物,不由充满了兴趣。 魔煞宗也有类似的试炼之地,可其中宝物与这青龙试练塔比起来,没有太多的可比性。 质量或许可以媲美,可数量完全没得比。 另一处地方。 血月神教凌千叶,神色清冷,目光平静,淡淡的道:“总算到第八层, 再进一层就是第九层了,神龙骨大概率就在第九层中!” 提到神龙骨,他清冷的目光荡起一丝涟漪,眼中罕见的露出抹火热之色。 世人只知道黄金龙骨最为霸道,号称七色神龙中攻伐最强! 可实际上青龙神骨才是真正的最强神龙骨,其他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得到一枚青龙神骨是什么样的概念。 那可是神龙帝国的禁忌,会让那帮人惊出冷汗! 除了这两人之外,第八层中还有七绝宫的裴安,百鬼门的陈魁,血雨楼的秦岳,第一星使天鸠,以及幽冥殿的慕容晨。 连带着林云在内,一共八人! 除此之外,偌大的八层之中,再无任何人存在。 除了七大魔宗的神丹首领,以及林云以外,连那些达到九星神丹的老怪都被淘汰了。 至此,神龙骨的争夺之战,到了真正的最后关头。 不仅仅只是青龙试练塔中的八人,陨石海中的七大魔宗,对此也都无比紧张。 事关神龙骨,没有哪个魔宗不在意。 林云行走在通道中,他确定自己,应该是追上了其他人的进度,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拿到神龙骨。 如果有人拿到神龙骨的话,他的苍龙圣体肯定会有所感应的。 第九层神龙骨还在! 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若是因为晋升七星天神丹尊者,而耽误了神龙骨这等大事,林云肯定没法原谅自己。 嗡嗡! 前方传来一阵波动,林云对这波动很熟悉。 这是藏宝盒禁制消除的波动,有此波动就说明藏宝大厅,离自己不算遥远了。 蹭蹭蹭! 黑暗中,林云眼前一亮,脚步瞬间加快了许多。 “第八层的宝物,应该比苍龙真血还要珍贵吧!” 林云深吸口气,到了这一层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能和他一样,通过重重考验来到这一层的人,肯定是妖孽中的妖孽。 之前一直有意避开的神丹领袖,怕是没法避开了。 藏宝盒的气息越发明显,林云没多久,便来到了恢弘大气的藏宝厅内。 天花板,晶石镶嵌,宛若星穹般浩瀚。 青色的石柱,散发着磅礴龙威,圣辉萦绕,庄严肃穆。 林云抬头看去,藏宝盒的禁制系数解除,他屈指一弹,隔空打开了藏宝盒。 一枚丹药,从藏宝盒中缓缓上升。 圣辉萦绕的丹药表面,烙印着七道颜色不一的纹路,勾勒出其中不同的龙纹,衍化出七道龙影环绕着圣丹。 七色神龙? 林云认不出这丹药什么来头,可能够同时烙印七色神龙的圣丹,只怕效用相当惊人。 “造化丹!” 就在此时,另一条通道中,出现一道声身影。当他目光落在圣丹上时,立刻失声惊呼起来,眼眸中冒出无比灼热的神色。 很巧! 这身影又是一个老熟人,正是第一星使天鸠! 第34章 和离(中) 营房此刻只剩下顾安与沐婉琴两人。 顾安看着沐婉琴,最后拿出了一封信来,对着她说道:“这是我刚刚收到父亲的来信,你且看看!” 沐婉琴有些迟疑:“这——可是伯父给你的信,我看不合适吧!” 顾安笑着说道:“你我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没事,你看吧!” 沐婉琴想想也是,自己是顾安的未婚妻,即将成为顾伦的儿媳妇,看未来公公的信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沐婉琴说道:“那我这就看看吧!” 沐婉琴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信件的全部内容。 而她的脸上也多了几道愁容。 顾安有些责怪的说道:“这下知道害怕啦吧!你说你偷偷跑出来,也不给家里留个信息,这不是让岳父岳母担忧吗!” 沐婉琴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着陪着你一起来楚国!” 顾安走到沐婉琴身前,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没事,我已经传音回去了。相信我父亲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就放心吧!不过已经够在可不能这么任性妄为了,起码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沐婉琴弱弱的说道:“我知道了!” 此刻的她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让顾安很是怜惜。 顾安接着说道:“知道就好。这次回去后,我会给岳父岳母解释,就说是我让你跟着我来的。你不要担心。” 沐婉琴感受到顾安的温柔体贴,心间甜蜜蜜,口里发出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嗯!” 顾安轻柔的抚摸着沐婉琴的长发,轻声的说:“你就安心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沐婉琴顺从的点头。 这次的事情,却是让她感到了紧张。 家中父母的担忧,这是她不愿看到的事情。只是之前决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没有考虑到这么多,而是很想当然的以为可以瞒住父母。 而事实上,她想的太简单了。 这件事如今更是引起了燕国使者参与其中,想要擒拿她。要是她真的是失踪了,若是北燕国人抓住威胁顾安,那就麻烦大了。 幸好她只是化身为穆少白跟随顾安来了楚国,而不是真的消失不见。 沐婉琴随后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只是不知道爹爹和母亲如何了,他们一定在为我的安危担忧着,都是我的错!” 听闻自己母亲因为她失踪而茶饭不思,整日以泪洗面。 她很自责也很难过,因为自己的因为没有考虑到父母的感受,反而让他们为自己担惊受怕。 顾安用双手扶住沐婉琴的肩膀,看着她说道:“我们终将会离开父母的庇护,独自成长。所以你也不要自责,这是你将来必须面对的事情!” 沐婉琴摇头:“那不一样,这次因为自己的任性,没有如实交代自己要跟随你到楚国来到的情况,他们还被瞒在鼓里。” 顾安虽然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是却不愿看到她难过。 于是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难过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想想如何解决问题。我想岳父岳母大人会明白你的,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听着顾安的话,明知道是故意安慰自己的,却也让她心里暖暖的,也很感动。 起码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顾安能够陪在身边,这是她很开心的事情。 于是沐婉琴的心情也慢慢好转起来。 沐婉琴笑着说道:“你一点都不会安慰人,不过我很开心,有你在我身边!” 顾安看着沐婉琴笑了,也很欣慰,微微笑着说:“是我嘴笨!” 随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营房。 这时赵冲来找到了顾安。说明了来意,可以准备出发了。 而此刻他们已经休整的差不多,队伍又即将启程。 顾安点头:“嗯,赵将军去召集队伍,我们继续上路!” 顾安于是就带着沐婉琴来到公主的马车旁,却看到公主正与冷无双在聊天,显然很投入,都没有发现自己两人的到来。 于是顾安假装咳嗽了一声:“嗯嗯!” 四公主回过头来,看到两人,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安哥儿和穆公子来了!” 两人也是向公主行礼:“拜见公主!” 随后又看向冷无双笑着说道:“冷大哥,与公主聊啥呢,这么投入!” 冷无双有些赧色,尴尬的说道:“公主想要听一听江湖中的事情,我闲来无事就给公主讲了讲。” 沐婉琴也是很感兴趣的问道:“江湖中的事情吗?我也很想听!” 冷无双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顾安,见两人没有说话,很是无奈,只得说道:“好,下次我再说给你听吧!” 他这点家底都快被掏空了。 这时四公主却是问道:“安哥儿这会儿来找我,是准备出发了吧!” 顾安点头说道:“正要请示公主,我们已经停留许久, 士兵休整也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四公主有些可惜的说道:“可惜了,还没有听完冷先生的故事呢!” 队伍在次出发了。 距离景城也越来越近,顾安心里也是很彷徨。 对于此次的行动,他虽然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也有沐婉琴等人的从旁协助,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这次雍城的事情,让他明白,燕国人不会罢手。而楚国的态度如何也无从知晓,即使有魏景炫从中调节,却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他看着身旁的几人,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从安阳城到景城起码有一个月的路程,而此刻他们已经走了一半了。 这一路上,他们也经过了几座城池,也会入城进行补给。其他大多数时间都在野外扎营。 毕竟他们的队伍庞大,很容易引起误会。 而此时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山峰上,正有五个人正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如今见到他们再次出发,也是闻讯而动,随着出动起来。 他们正是上次魏景炫和张悦提醒顾安的燕尾组织的人。 他们一早就找到了顾安等人的队伍,可是却选择了蛰伏没有轻易发动攻击,这次他们更加的谨慎小心,也更加的隐秘。 而且这次带队的人乃是燕尾组织的右首领,燕尾本人。 一个高大的黑衣人对着旁边一个瘦弱的人说道:“阿木,你去通知大人,就说猎物已经进入猎狩圈!” 叫做阿木的人连忙应道:“知道了老大,我这就去告知大人。” 他们正是燕尾组织的五大护法,金木水火土五行使者。 而那个高大男子就是五行使者的老大——金护法。 金护法有着一双金色的眉毛,一股不怒自威的神色,加上他高大的身体,自有一股威严肃穆。 他是五人的老大,因为使用一门金环大刀,而被成为金刀护法。 叫做木的瘦弱男子则是木护法。只见他长着一对墨青色的眉毛,让人一看就觉得很诡异。 他擅长轻功,是五人中速度最快的人。所以经常让他来传递消息。 另外三人分别是土护法,水护法和火护法。 水护法是一个女子,也是五人中的唯一一个女子。她终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可是知道她的人都选择远离她,因为知道她很不好惹。 笑里藏刀,蛇蝎心肠—— 说的就是她。 火护法是一个性子暴躁的人,他眉毛浓密而火红,让人一看就觉得如同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凶神恶煞的面貌。 土护法是一个个子矮子,眉毛呈黄色的男人,他沉默寡言,不多说话。是五人中最安静的人。 等木护法离开后,火护法就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金老大,我们为何还不动手?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不成?” 水护法却是先开口说道:“阿火,你不要着急吗,大哥有他的用意!” 火护法对着水护法说道:“三姐,我这不是心急吗。我们都在这里等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来了,却一直不动手,我这手都痒了!” 金护法笑着说道:“放心吧,很快就会让你玩个尽兴的!” 随后金护法又严肃的对着在场的几人提醒道:“这次我们的目标是顾安,他杀了我们燕尾的左统领,这个仇必须报,这是我们燕尾成立后的最大耻辱!所以你们记住了,我要顾安人头落地!首领也等待着我们的好消息!” 听到首领,三人顿时严肃认真的点头说道:“明白!” 首领就是燕尾组织的右统领,燕尾! 他们五人就是燕尾一手训练出来的人,可以算是他的徒弟也不为过,所以他们对于燕尾很尊敬也很畏惧。 即使是火护法这个暴躁如雷的人在听到首领后也显得一副乖巧模样。可见燕尾在他们心中留下了多么深刻的映像。 金护法见到自己的几位兄弟明白了,也是点头。 他这次可是被首领秘密的召见,吩咐他这次的行动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再出现纰漏了。 而且这次的目标本身就是一位武艺不凡的人,加上有军队层层护卫,他们想要成功刺杀就必须一击击杀,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 顾安他们此刻却还不知道燕尾的人已经找到他们,正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举动。 他们行动起来后,就开始继续闲聊着,而冷无双也开始了讲他的故事。 沐婉琴和四公主顿时成了他的忠实粉丝! 这让一旁的顾安哭笑不得,所以干脆就随他们去了。 第35章 和离(下) 残阳如血,夜幕将临。 藏剑湖白日的喧嚣和热浪,渐渐平息了下来,观战台上人去楼空,十八家剑道圣地也各自离去。 藏剑山庄冷清了下来,可直到夜幕真正降临,整个空冥城都没有丝毫冷却下来的意思。 道场、酒馆、红楼,各种修士聚集的场所,皆在谈论白日的惊天大战。 虽说那夜倾天不是剑盟中人,可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是让这些剑盟翘楚心服口服。 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实在太多了,别说一两个时辰,只怕三天三夜都无法真正说清。 今日这一战,必将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整个南疆,继而传遍昆仑。 犹如剑惊天一般,甚至犹有过之。 名剑大会暂告一段落,可谁都知道,三天之后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谁能想到,夜倾天竟然要在三天之后就去挑战风少羽。 那可是半圣啊! 若是普通半圣也就罢了,可那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他所修炼的功法,他所得到的资源,还有他本身剑道天赋。 都绝非常人可以媲美,这种妖孽一旦晋升半圣,实力会发生无法想象蜕变。 半圣和九元涅盘的差距,就是云泥之别。 夜倾天能靠着剑道天赋和自身底蕴,跨两个境界击败谷子镜,可想要跨越大境界击败半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是其他境界也还好说,可半圣不一样,半圣已经迈入圣道。 就算是最最普通的半圣,对涅盘境也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因为圣气太过恐怖。 对涅盘境的人来说,圣气几乎是无解的存在,这无关天赋无关剑道造诣。 就是简单粗暴的四个字,圣凡有别。 这说的还仅仅只是青元境半圣,若是紫元境的半圣,那基本就没得打。 …… 剑宗驿馆,幽静的院落中。 林云盘膝坐在石墩上,双目微闭,龙凰灭世剑典运转,吸收着天地间游离的灵气。 在这天地灵气被吸入体内时,林云身上有天龙和神凰虚影转动,周而复始涅盘之气不断得到凝练。 等到龙凰虚影入体,林云双目睁开,缓缓吐出口浊气。 龙凰灭世剑典短时内没有晋升第七重的可能,神霄剑诀也卡在十一重巅峰。 三天之内,想要让实力爆发式的增加,难度还是有些大的。 倒是修为可以尝试着突破一番, 他在七元涅盘巅峰,已经停留了相当长时间。 三天时间晋升到八元涅盘,算是水到渠成之事。 除此之外,他还有三大底牌没有祭出。 首先是大成的星河剑意,不仅如此他还凝聚了两颗剑星,太阴太阳同时祭出的话,会直接诞生三十六道星河。 这是相当具有杀伤力的底牌,绝对可以跨越境界差距,威胁到青元境半圣。 其次就是萤火神剑入圣卷! 他听过御青峰的注解,已明白其中真意,旁人只道他修炼出了九剑,实际上十三剑他都修炼成功了。 整个入圣卷都已达到了大成之境,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最后,就是刹那初始之剑了。 刹那之光,刹那无痕,刹那辉煌,刹那永痕,刹那无光和刹那无痕。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剑法,虽说目前还停留在第一剑,但却是他最大的杀手锏。 不到万不得已,林云不会动用这一剑。 这一剑实在太快了,快到林云自己都不太好掌握,一 旦祭出有去无回。 要么直接杀死风圣凌,要么一击不成,自己因为消耗过大而落败。 “那家伙的半圣之威还真强啊……” 林云目光沉吟,回想起白日与风少羽对峙的场景,这人必将是他南疆之行最难缠的对手。 嗯? 林云眼中闪过抹异色,旋即心头微动,抬头看去却是紫雷半圣正站在院门口。 “峰主,有什么事?” 林云走上前去,面露笑意轻声说道。 “你这小子真是大心脏,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瞧见林云轻松的神色,紫雷峰主不由感叹道。 “半圣而已,我又不是没杀过。” 林云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却是相当清楚,六圣城杀的半圣和风少羽根本没法比。 当日斩杀半圣,也有一些侥幸的成分。 “这风少羽和那明宗半圣,还是不一样的。”紫雷半圣神色凝重,严肃的纠正道。 “不都是青元境?”林云道。 紫雷半圣无奈笑道:“我说,咱必须拿走那烘炉剑吗?” 此行的目的,天璇剑圣和静尘大圣并未与他交代。 在紫雷峰主看来,若是可以的话,拿了冠军走人已经算是超常发挥。 实在没必要继续冒险,若是失败丢了冠军不说,失了性命就太不值得了 。 “我有非拿不可的理由。”林云道:“峰主就不用劝我了。” “几成胜算?” 紫雷峰主道。 林云伸出五根手指。 “五成?” 紫雷峰主面色一喜,五成算是相当之高了。 林云没说话,又掰下一根手指。 “四成?” 林云摇了摇头,再掰下一根手指。 “三成!”紫雷峰主惊了。 只剩下三成的话,几乎就是送命了。 可林云又掰下了一根手指,紫雷峰主顿时坐不住了:“两成?咱走吧,不趟这浑水了。” 林云道:“我是说他只有两成胜算,峰主你想啥呢?” 紫雷半圣闻言微怔,旋即瞪眼看向林云,怒道:“好你个夜倾天,你可真能装。” 林云笑了笑,道:“峰主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若真正交手,我或许会有压力,可他必输无疑。” “为啥?” 紫雷峰主奇道。 “因为我有必须拿到烘炉剑的理由,这一战,我非赢不可。”林云目光坚定,沉声说道。 说到此处,林云继续道:“事情其实比我想的要简单些,我以为藏剑山庄会弄一个圣境来当所谓的守剑人,再不济也得是个紫元境半圣。” 紫雷半圣听的震惊不已,半响才道:“我看他们是早就想让这少庄主来继承烘炉剑了,只不过你刚好出现,也就索性不装了。” “只是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是不给情面。” 林云道:“区区一个青元境半圣,就想让我知难而退,这藏剑山庄未免太小看我了。” 紫雷峰主无语,道:“这话我怎么听着反过来了,不是该他们震惊,区区一个七元涅盘还想挑战半圣?” 林云笑了笑,道:“难道不是吗?” “你别装了,老实和我说,到底有几成胜算。”紫雷峰主正色道。 林云道:“我真没装,这还是在藏剑山庄公开交手,我才给他面子,算他有两成胜算。若是生死之战,他一成都不会有。” “你这小子,还装!” 紫雷峰主气的不行,在林云脑袋上狠狠敲了下。 林云吃痛不已,捂着脑袋苦笑:“峰主,我真没装。” 他的确没装! 风少羽的实力应该是青元境巅峰圆满,涅盘之气已悉数转化为圣气,这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如此磅礴的圣气,只需一击,就可以重创林云。 但林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永远都没有摸到自己的机会。 毫无疑问,风圣凌确实很强,可林云的三张底牌更强。 单就双剑星,林云自己都不知道威力到底有多可怕,早已超过了涅盘境的上限。 最关键的是,他的三张底牌是可以相互叠加的。 以大成星河剑意加持,太阴太阳共存,三十道星河之下,施展出完整的萤火神剑入圣卷。 林云光是自己想想就不寒而栗,真的是强到自己都害怕,一点都不夸张。 至于刹那之光,这一剑最好还是不要施展。 “你这家伙就不能谦虚点吗?”紫雷峰主道。 林云苦笑道:“我已经很谦虚了,真的,我现在头疼的是,如何在不杀死对方的情况下,赢下这一战。” 若真杀了对方,藏剑山庄别说借剑,愿不愿意让他走都是难事。 “这不行。” 紫雷峰主连忙道:“若真有机会不要留情,三天之后就是生死之战,你对他留情,他未必对你留情。如果非要有一人陨落,还是那位少庄主死了的好,我天道宗可不惧他藏剑山庄。” 说完之后,紫雷半圣突然哑口,心中苦笑道,我在说什么胡话。 居然真觉得这小子能杀死风少羽,不过这小子如此有信心,看来是有所依仗的,起码自保无虞。 “行吧,我不多劝了。”紫雷峰主道:“对了,话说你和剑宗那位峰主有旧?” “我师尊龙郓大圣与瑶光有旧,两家算是有些矫情,怎么了?”林云道。 “诺。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紫雷峰主取出一个锦盒,道:“那位峰主说,当年葬花公子在荒古圣地取出一柄幽冥圣剑,幽冥之气流淌之下,在神霄峰开出了一朵九瓣幽冥花。” 林云心中一喜,九瓣幽冥花,这可是好东西。 紫雷峰主没有多待,留下锦盒之后,又交代几句之后离去。 小冰凤从紫鸢秘境中走出来,笑道:“你可真能装,本帝当年的风采也不过如此了,话说回来,真有这么高的胜算吗?” 她睁大眼睛,充满好奇的道。 “五五开吧。” 林云轻声道。 “那你方才?”小冰凤道。 林云道:“我不这么说,如何安他的心,峰主是个好人。若是不自信些,他恐 怕得强行带我回去。” 他说着话,伸手将锦盒打开,圣光绽放,幽香扑鼻。 “青元境半圣不可怕,可怕的是藏剑山庄到底有何手段,我完全一无所知。”林云道。 “那你还如此自信。”小冰凤道。 林云将盒子盖上,道:“我问你,今日白天风圣凌和谷子镜,谁强谁弱。” “那肯定是谷子镜。”小冰凤立刻道。 林云笑了笑,道:“如果说谷子镜有半圣修为,我和他交手,胜负肯定不好说,但风圣凌有半圣实力,我和他交手至少五成胜算。” “风少羽年岁要长一些,顶多算是加强版风圣凌,何况……” 林云说到此处,轻声道:“这一战,我确实有非胜不可得理由,烘炉剑我必须送到剑宗!” 第36章 你有能耐就别回来! 这里就是寂灭荒原了吗? 林云放眼看去,入目所及是一片灰红色,灰色是沙石和地面,红色是天空中焦灼如火的血云。 红色的天和灰色的地,交织在一起,在无尽的荒凉中,撑起一片震撼人心的大气和磅礴。 此地虽慌,可踏在这寂灭之地,心中涌起的却是股激荡的豪情。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火属性元素,燥热无比,不管如何震撼,这寂灭荒原,终究是一片禁地。 微风吹过,仿佛有无形的火海随之而动,人在其中,看不见的火焰犹如开水般随风灌入肉身中。 时时刻刻,都得小心提防,以真元护体。 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烧伤,严重点甚至烧成人干。 浩瀚的荒原,方圆数万里,比大秦帝国一郡之地都还要广。传言上古时代,此地风水绝佳,灵气充沛,仙草灵药随地可见,存在一个辉煌耀眼的宗门。 目光遥望,在视线的尽头,可以看到天穹间有道裂缝。 透过那漆黑的裂缝,若隐若现中,有一朵黑色莲花的轮廓,十分诡异。 “魔莲已现,秘境怕是要不了几天,就会正式开启了。” 洛锋长老的实力,比林云要好上许多,他能透过缝隙,能清晰的看见那朵飘荡在裂缝中的黑莲。 哒哒哒! 恰在此时,战马奔腾的声音响起,一队浑身铁甲旌旗飘荡的军人。卷起滚滚尘埃,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朝着几人迅速的奔来。 林云看的清切,旗帜上绣着两个很大的古字,神策。 剑阁的弟子,脸色大都闪过抹惊讶,倒是长老和执事们神色颇为平静。 杯盏茶的功夫,神策营的战骑,来到众人身前。打头的人瞧见洛锋后,下马拱手道:“洛长老,别来无恙了,贵宗的名册给我一下吧。” 洛锋上前,递给对方一卷竹简。 将竹简翻开后,来人一一点名,每叫道一人,便上前送出一枚玉简。 玉简通体温润,正反都刻着灵纹,感受到其中韵动,像是某种钥匙一般。 “林云?” 当看到叫到林云的名字时,来人眼中闪过抹异色,想来公主府中他与柳月的矛盾,神策营中的人还是知道的。 “柳将军为人公正,不会因为小辈间的矛盾,便以权谋私,也没工夫对你出手。可对大小姐,你还是客气一点的好。” 来人看向林云,沉声说道,话语间倒是没有太 多威胁的意思。 林云收好玉简,淡淡道:“好像都是她对我不客气,不过阁下放心,她不惹我,我自然没功夫理他。” “嘴皮子倒是挺硬。” 来人似乎很忙,没有和林云纠缠的意思,落下句话便带着人远去。 “洛长老,我们去魔莲秘境,还需要神策营的同意?” 欣妍把玩着手中的玉简,略显疑惑的问道。 其他人心头,也都闪过抹好奇,不解的看了过去。 洛锋笑道:“魔莲秘境现世,若是不管它,它的魔气泄露出来,会让整个寂灭山脉的妖兽暴动魔化形成兽潮。”“最严重的时候,兽潮甚至连皇城都给攻破了,死伤无数,损失惨重。后来不得已的情况下,帝国皇室联手我们四大宗门,一起封印了魔莲秘境,在它现世后只要各宗派出弟子,诛杀足够多的妖兽,泄露的 魔气便会少上很多。” 顿了顿,洛锋长老轻声叹道:“后来这阵法,完全由帝国掌控了,不过光凭神策营的人手,也杀不了多少妖兽。所以,才不得已请其他宗门的弟子进入其中,算是各取所需吧。” 至于他们手中的玉简,相当于通过阵法的钥匙,没有玉简,是无法进入魔莲秘境。 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不过提到魔气,却让林云长了个心眼,不知道是否和他在青阳界中见过的魔气一样。 紫鸢剑圣,以肉身镇压魔海,现在想想都还是让人惊骇不已。 “先找地方占营驻地。” 洛锋长老不在多言,领着众人,在这寂灭荒原中朝那裂缝奔去。 半天之后,天穹间的那道裂缝,清楚的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比想象中要粗犷许多,血色天穹中,炸开的裂缝就像是肉瘤上一道狰狞而有丑陋的伤疤。 裂缝中,若隐若现的黑莲,却显得颇为幽静。 只是黑色的莲花,终究让人觉得诡异,总有那么一丝不搭。 在这裂缝之下,各大宗门的人先后感到,驻扎在四方,一眼看去不下数千人,场面十分热闹。 除了大秦帝国的宗门外,还有一些,游离在帝国边界之外的宗门。 离凌霄剑阁驻地最近的宗门,乃是魔月山庄,他们先到一步。林云目光在其中扫了一圈,高手不少,可并未发现司雪衣的身影。 倒也正常,如凌霄剑阁这般,将他这后起之秀列在名额才让人感到奇怪。 放眼看 去,光是大秦帝国,就足足有来了数十个宗门。 他身位剑阁弟子,平日里打交道,讨论较多的,基本上都是四大宗门,再不济也是秦天学府和神策营。 可大秦帝国有百郡之多,除了秦天郡,超然的四大宗门以外。 还有许多实力稍差,但也不可,太过小觑的宗门。 比如眼下,他就发现那些宗门派出的弟子,大都是玄武八重的后期修为,玄武九重的也是为数不少。 “来的人还真不少,老朋友真多。” 剑阁天榜弟子陈玄钧,神色凝重,轻声叹道。 唐通在旁边心头一动,连忙道:“陈师兄说的老朋友,是上一届龙门大比中的老朋友吗?” 旁人不清楚,他却晓得,这陈玄钧师兄。三年前,在龙门大比中,未进前八,可也表现不俗。 听他这么一说,欣妍和林云等人,也都来了兴趣。 陈玄钧说的老朋友,肯定是三年前,就在龙门大比中冒头的高手。 三年后,这些人的实力,只怕肯定更强。 若是魔莲秘境中,碰到这些人,想想确实头疼。 “玄钧,你与他们说说吧,秘境中难免会碰到这些人。提前知道,也算是做些了解,不至于一无所知吃了大亏。” 洛锋长老见几人聊起此人,示意陈玄钧与众人讲讲。 “洛长老不说,我也得与几位师弟讲讲。”陈玄钧目光一扫,落在东北方向,沉吟道:“那边是七绝堡的驻地,这宗门游离在帝国之外,控制着十多个小国家,行事暴戾残忍,十分残忍,但表面对帝国臣服。类似的宗门在边界之地有许多,七绝堡算 是其中,较大一个。底蕴虽没我们四大宗门深,可手法残暴,搜刮无度,宗门资源倒是不少。”“那穿黑衣服的就是七绝堡的首席大弟子荆绝,上届龙门大比中,他位列十九名。当时只有十六岁,小小年纪,却煞气惊人,给人印象很深。如今三年过去,实力怕是更为恐怖,传言中他已能将煞气,完美 的融入七绝堡的七绝刀法中。” 林云几人,顺着陈师兄的目光看去,就见那荆绝在七绝堡的众多弟子,确实相当醒目。 就像是一头沉睡的妖兽,微闭着双目。 似乎感受到远方的目光,荆绝微闭的双目,陡然睁开,朝着剑阁方向咧嘴一笑。 哗! 几人顿时间就感到股危险的气息,连忙挪开目光,唐通沉声道:“这人,确实不简单, 仅仅是一眼,就让人感觉不简单。” 不过那荆绝,看了眼也就闭上了双目,没在理会,似乎兴趣不大的样子。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陈玄钧也不少再多说此人,视线落在另外一人身上,道:“这人叫慕俢寒,血骨门的弟子,和七绝堡一样,也是游离在帝国边界的宗门。上届龙门大比中,他比荆绝的排名还要高,排名 十七,被称作寒血剑客。他的剑很快,很冷,杀人不见血,一剑封寒。别小看他,这家伙看似平和,可杀起人来,半点都不犹疑,心狠手辣,残忍暴戾。” 寒血剑客? 林云若有所思,那剑法倒是和他类似,他的剑势中也有莽莽寒意。 不知道,与自己的紫鸢剑诀相比,孰高孰低。 提到此人,洛锋长老脸色微变,沉吟道:“这血骨门对大秦帝国的剑客,颇为不屑,尤其是我凌霄剑阁。死在血骨门手中的剑阁弟子,数量不少,遇到后都小心一点。” 陈玄钧点了头,接着又介绍了许多人,几乎都是游离在大秦帝国边界外的宗门。 大秦帝国内的四大宗门的高手,林云等人也无需介绍,本身都不陌生。 听完陈玄钧的介绍,几人都感觉眼界大开,没想到帝国边界外,同辈之中也有如此多吓人的高手。洛锋长老冷声道:“这些宗门崛起的快,可覆灭的也快,靠搜刮无度,残暴掠夺起家,下场也早晚会和被自己灭掉的势力一般。其中存在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数百年而已。龙门大比中,的确有些出彩的表现 ,可八公子的名额就从未落在他们身上。” 陈玄钧点点头:“这倒是事实,历届龙门大比八公子的名额中,都没有他们。” “不过秘境中遇到,还是得小心一点,尽量不和他们纠缠。这帮人,就是疯狗一样的存在,本宗不在帝国内,行驶张狂也不怕我们报复。” 话到最后,洛锋长老还是叮嘱了一番众人。 “混元门的人也来了。” 就在此时,欣妍有些冷漠的说道。 诸多长老和弟子,都面露不善之色,冷冷的看了过去。这剑阁的死对头,永远都是阴魂不散。 第37章 把姜寻烟带回来 这个要求只能价值对比上看,真不过分! 一部直指破界飞升的真传秘法,哪怕是邪道秘法,其价值,不可估量! “不过分!”叶谦点点头承认,这些资源确实不多,但如果放在七部演武和异界征伐这个档口,井木震川想废了叶谦夺走追随者修行资源,会直接导致叶谦异界征伐手下的实力削减大半,最后功亏一篑陨落在异界也很正常,这等险恶用意,就让叶谦颇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不如这样,十个参赛名额就算了,我拿十份胜出的奖励资源交换元浮屠录如何?”叶谦不仅没有还价,甚至还将价值提升了不少,笑眯眯地建议道。 “叶首席这是何意?”井木震川被叶谦的豪气直接搞懵了,看叶谦的神色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嘲讽什么,井木震川狐疑问道,“叶首席好像只有十个胜出名额的资源奖励吧,全交易出来,恐怕会影响三极世界的征伐!” “不会,我回去联合鸿涂山主他们,七部演武的时候,把挂在井木部落名下的所有人全部屠了,名额自然就有了!”叶谦笑眯眯地着冰冷刺骨的残酷言语,“井木部落背后有三位联盟正式成员,手下损失殆尽,就只有九个种子名额,能空出二十一份资源奖励,送给井木族长十份,我这边还有十一份,够鸿涂山主他们分了!” “你……”井木震川浑身都凉了下来,面对着叶谦含笑的表情,半不出话,以叶谦下第一炼丹房开业的盛景,联合鸿涂山主他们屠了井木部落背后的三位山主手下,是完全做的到的,他能坐视这种情况出现么,开玩笑,三位山主的手下真全部落陨落在七部演武,恐怕这个特殊时间点一过,井木部落就会被直接踢出七大半妖部落的行列,被某个中等部落取而代之,失去星宿宫的庇护。 正因为深知这一点,井木震川这才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实力不够带来的悲哀,哪怕是有七部演武这个特殊时段,该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还是一样,他所依仗的,在叶谦面前不堪一击。 “叶首席见谅,大人不记人过,别跟我们族长一般见识……”井木部落大长老同样是一身冷汗,这被这位爷在七部演武里串联屠戮井木部落名下客卿,再被捅出去是因为族长与叶谦结下仇怨的报复行为,那他们井木部落真就要万劫不复了。 井木部落背后的三位山主,在那种情况下,固然会恼火叶谦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根本不会找叶谦和鸿涂山主麻烦,只看今早上去参加聚会的十一位山主级强者就知道,他们三个毫无胜算,只能拿井木部落开刀。 “族长他脑子现在有点不清醒,下第一炼丹房开业,今见到叶首席,不胜欢喜,元浮屠录就当是我个人送上的贺礼,今晚一定送到叶首席府上!”井木部落大长老郑重道,他不能任由族长给部落招惹祸事,这时候他如果不站出来做个表态,真让叶谦搞出祸事,他这个大长老也难辞其咎。 “元浮屠录不是井木部落公产么,还是祖传的真传秘法,没他这个族长同意,你能私自动用?”叶谦瞥了眼大长老,淡然道,神特么祖传功法,这个井木震川也是能扯淡,明明是血池魔宫的真传,不过被他们打劫抢来,有什么脸是祖传。 “族长神志不清,这点事我这个大长老还是有权做主的,今晚肯定将元浮屠录送到叶首席府上!”大长老保证道,不能再和这个叶谦牵扯下去了,别什么人情,现在能把叶谦这个祖宗送走,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呵呵……”叶谦轻笑一声,看了眼一旁一声不吭,脸色铁青的井木震川,这位看来明晓道理和差距了,叶谦也没再什么,点零头,对大长老道,“那叶某就在府上静候大长老佳音了!” 叶谦带着全程面无表情的王权富贵离开,之所以没再刁难井木震川,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有大长老送上的台阶给他下,有元浮屠录拿到手就好,嘴炮几句教井木震川做人就好,他总不能在妖仙城井木部落驻地,因为人家不肯献上功法,直接杀了井木震川。 到时候闹得不可收拾,一波三折,拖延了元浮屠录到手的时间,真吃亏的还是叶谦,毕竟距离征战三极世界,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叶谦哪里有空跟井木部落瞎纠缠。 “晚间井木部落送来元浮屠录,你收着就好,这几我会让吴亮帮你采购一些窥道境七重大能的尸体,给你炼化血液,把修为提高到窥道境七重巅峰!”叶谦在回去的路上对身后的王权富贵道,以前王权富贵都会站在他身边,签订那了份追随者契约后,就自觉战在叶谦身后了。 “你变化挺大,这段时间!”王权富贵神色复杂道,一部真传级功法,三言两句,就直接跟明抢一样,从位居七大之列的井木部落要来,他可真没想到叶谦已经到了这等地步,早上叶谦与众多窥道境八重老祖谈笑风生的场面,再次出现在王权富贵脑海,他切切实实体会到了翻覆地的差距。 “额,什么意思,哪里变了?”叶谦愣了一下,不由得问道。 “以前你想要什么,都是动手直接抢,现在改用权势了!”王权富贵笑道。 “屁!我一向怎么简单怎么来!”叶 谦没好气地白了王权富贵一眼,伸了伸懒腰,随口问了一句,“七部演武你还准备参加吗?” 王权富贵毕竟和其他人不同,叶谦也不想强制他参加,七部演武里那些陨落的大能如果被王权富贵全部拿来炼制道兵,其他山主级强者肯定有意见,反正断魂山脉外围的大量血妖足够王权富贵用来修炼修罗浮屠道兵,没必要去七部演武里找不自在,搞得好像叶谦专门派人偷偷占便宜。 “去,这么好的机会,见识一下大场面,也挺好!”王权富贵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要过去。 “嗯,到时候你、应水生还有胡忠、杨阳四人一路,你们都是窥道境七重巅峰,不要分散,活到最后!”叶谦嘱咐道,胡忠和杨阳就是今早上投靠他的两个窥道境七重巅峰散修大能,简单聊了两句,一切等他们从七部演武里活着出来再,不是窥道境七重巅峰,就在七部演武无敌手了,大意陨落也非常正常。 如今叶谦麾下,加上王权富贵这个能在七部演武前晋升的,也就五个窥道境七重巅峰修行者,其中赵开还不会加入七部演武,加上早上招募的十三个窥道境七重后期散修大能,与第五律和白舟两人,和从星宿宫带来的三个七重后期大妖,二十个名额完全够了,这两会以预定名额,没选中进行挑战的方式,直到七部演武开始的方式,进行名额确定。 当然,这事儿就不用叶谦去操心了,有些人不在挑战之列,比如第五律和白舟,比如四个窥道境七重巅峰大能,参加七部演武肯定有他们一份,但想去三极世界寻一份机缘,就需要他们在七部演武里自己去拼去抢,叶谦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放心,这几我把元浮屠录修炼起来,有他们帮衬,进去肯定是越战越强!”王权富贵自信满满。 “悠着点,别太贪,够你自保就成,你知道陨落的大能有大用,吃相不能太难看,断魂山脉外围的血药和三极世界生灵,多的是可以让你炼化成修罗浮屠!”叶谦淡淡道。 “明白了!”王权富贵点头应是。 叶谦带着王权富贵回到家中后,就不再理会俗物,在密室之中开始参悟虚无魂道起来,第一批先驱降临者,叶谦打算让赵开前往,而后等七部演武结束后,混入第二批追随者中进入三极世界。 叶谦考虑的倒不是安全问题,他身上有神荒鼎,降临那里应该不会有大风险,之所以这么安排,主要是从效率上考虑,有赵开帮他打前站,准备一切,叶谦再过去,要简单省事的多。 其实这个事,由王权富贵来做是 最好的,但一来叶谦不太放心王权富贵,哪怕有以前的交情在,哪怕还签了追随者血脉契约,王权富贵爱自作主张的毛病,短时间内改是改不掉的。 叶谦对先驱降临者的要求不高,听话,能帮他百分百完成吩咐,不搞事情,存活率高,这些赵开都能做到,王权富贵可能会做的更好,但也容易失控。 二来,王权富贵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把元浮屠录修炼起来,把修罗浮屠道兵修炼起来才好前往。 综合来看,叶谦最终选择了赵开。 两批追随者降临间隔一个月,叶谦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虚无魂道修炼起来,这部非常适合他的飞仙教真传秘法,到现在为止,叶谦都还没入门,只能凭借强大的神魂之力,使用一些简单的秘法。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叶谦将虚无魂道参悟出来,开始构架本源魂界,有了本源魂界,叶谦的神魂就有本质的提升,与无间行者的战势相配合,空间突进会变得更为隐秘,难以防御,实力会有极大的提高。 一直以来,叶谦无论多难,都没有使用过自己的战势无间行者,为的就是留作最大的底牌…… 第38章 哥哥真是想死你了+真假裴青+掉马 看着洛千羽含泪的话,此时,洛君临的心里也万分难受,从小到大的她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得委屈,如今家族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可想而知,有多么沉重。 她,才二十三岁,本该享受青春与朝气的年纪,但是如今,却一下子,跌入万丈深渊。 “千羽,你确定要这么说吗?”看着洛千羽,洛君临出声询问道,他知道这句话其中的重量,有些事一道说出去了,很有可能完成的后果,无法想象。 洛千羽点头,泪水低落。 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有些低哑。 “我确定,哥,带给他吧。” 洛君临的眸子划过一抹决然之『色』,“好,我这就去。”说罢,洛君临转身出房,身影一动,竟然直接化作一道仙光飞速离去。 看向洛君临消失的身影,洛千羽的身体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直接瘫倒在地,她的双眸空洞,让人心疼。 “萧晨萧晨” 她念着萧晨的名字,最终,失声痛哭。 而另一边,洛君临离开了洛千羽的房间后,外洛千羽院中的一个仆人嘴角一勾,然后离去。 书房内 洛天鉴看着眼前的仆人,眸子讳莫如深,始终有着深邃让人无法捕捉的道,更加猜不透。 “你说他走了?” 仆人重重点头。 洛天鉴看着他,问道:“可知去了哪里?” 那仆人摇了摇头:“这小人不知” 洛天鉴挥了挥手,“你下去吧,不用留在千羽哪里了,做你该做的去吧。” “小的告退。” 那仆人离去之后,洛天鉴的眸子虽然之间划过一抹深邃的光芒,随后又是叹了一口气,仿佛有些无力,“唉,不争气的东西,如此时期你还敢如此妄为,难不成,你真的要把少主让给你大哥么” 天剑圣宗,上空有仙力环绕,颇为浩瀚,随后从其中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俊郎不凡,宛若神人般,高贵不可侵犯。 此人来到了天剑圣宗宗门少,守门弟子看到他之后,纷纷恭敬的说道:“见过洛公子。” 来人,正是洛君临! 洛君临看着两人,缓缓一笑,道:“我来事为了找一下萧晨,有要紧的事要跟他说。”说完,在得到放行之后,洛君临直接步入其中。 至圣乾坤宫外 “萧晨,出来见我!” 一声 呼唤,声音之中透着仙之力,浩瀚无穷声音回『荡』,久久不绝,在山门在一遍一遍的回『荡』,传遍整个至圣乾坤宫。 唰唰! 一道人影破空而来,是萧晨。 他看着洛君临,眸子之中有些诧异。 “你找我?何事?!” 洛君临道:“千羽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你要听清楚了。” 一句话让萧晨的心中有些慌『乱』。 看着洛君临,他重重点头。 “千羽说她不在喜欢你了,你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家事与自身都是颇为不对,她要做太子妃,让你忘了她吧。” 洛君临的话,透着坚决。 就仿佛是现在站在萧晨面前的不是洛君临,而且洛千羽本人一般。 而洛君临也觉得此时的自己太残忍了,如此语重得话,脱口而出,伤的是萧晨的心,但是又何尝不是伤自己妹妹的心? 但是,他没有办法。 这是洛千羽让他带给萧晨的话。 他做到了。 此时他的心同样跟着沉重,完全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 而萧晨的眸子却狠狠一震。 其中,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痛。 “蠢丫头。”良久,萧晨才红着眼睛吐出了这三个字,他的眸子有血丝,也同样有着泪痕,他知道洛千羽的话是为了保护,不让萧晨为她以身犯险,与皇室对抗,但是她却忘了,萧晨当初为了她如何在天剑圣宗掀起血雨腥风的了。 为红颜,一怒杀破天! “她到是狠心呢,竟然说出如此绝情得话,但是她以为这样我就会信吗?她错了,不要说是传话,即便是她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相信!她,真把我当傻子吗?”萧晨的声音无比坚决。 对么,洛君临无言。 他早就知道,萧晨不会相信。 “你们两个,何苦呢”洛君临摇头苦笑,他的眸子之中也是颇为暗淡,任谁能够想到,剑神圣国的洛家天骄,曾经风华榜第六的洛君临,如今竟然如此落寞,锋锐尽藏,像极了一个废人。 “二哥,告诉我,千羽的情况。” 萧晨的称呼让洛君临的身躯一震,他看着眼前那个强忍着疯狂的萧晨,看着他那猩红的双眼,他的心被刺痛了。 “少羽被囚禁在家中,不得外出。”说着,洛君临的声音有着颤抖之『色』,“她说她不做太子妃,但是皇命在身,不是她能够反抗得了的, 一旦出现变故,波及的不止她一人,而是整个洛家,所以她现在进退两难,无比痛苦。” 轰! 萧晨一拳轰在了一处石碑,没有用仙力,而且以纯粹的血肉之躯震碎,巨石崩碎,他的手鲜血淋漓。 他痛,心更痛。 他此时心疼洛千羽。 恨不得现在受苦的人是他,而不是洛千羽,一方面是整个家族的安危,稍有不慎整个洛氏一族都会被覆灭,但是另一方面又是自己的心爱之人。 情义难全! “二哥,你也帮我带一句话给千羽,可以吗?”萧晨的声音哑到了极点,甚至有些干涩,洛君临点点头。 “你告诉她等着我,不要与家族反目,我回去找她的,我会带她离开,光明正大的离开,两年后我会让他看到一个全新的萧晨,那时候,谁都无法阻拦我,我回向全天下宣告,洛千羽是我的女人!” 嗡! 萧晨的话,无比狂傲。 让洛君临的心狠狠地震动了一番。 看向眼前那个少年,他仿佛恍惚了,他竟然在萧晨的身上看到了睥睨天下,纵横寰宇的君临之感。 一瞬间,他的心竟然不由自主的相信。 他相信眼前的少年会因此而蜕变,于九霄之上,化身成龙,遨游九天! “我会告诉千羽的。” 萧晨缓缓一笑,“多谢!” 洛君临看着萧晨,声音沉重,“如果你想要为自己争取到一丝的希望,两年时间,踏入仙王境界,并且需要有属于你自己的势力,你需要向洛家证明,你有实力抗衡天剑神圣国。” 一句话,就连洛君临自己都是有着难以置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而萧晨同样也因为他的话而身躯狂震。 两年内入仙王,拥有抗衡剑神圣国皇室的力量 虽然听起来遥不可及,但是这从现在开始却是他努力的目标,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他不能错过。 不然的话,他无法带走洛千羽。 “二哥,我萧晨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千羽,这两年的时间我会尽一切可能来变得强大,我会来接她。” 闻言,洛君临也是一笑。 “好,我相信我妹妹不会看错人!” 说完,洛君临转身离去,而萧晨也回到了乾坤宫,他的眼中有着一抹决然之『色』,随后,他踏入乾坤殿。 而宇文乾坤仿佛早就知道萧晨要来一般, 正坐在那里等他,而看到萧晨的脸『色』与眼睛的时候,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痴儿啊” 这一生痴儿,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他还没说话,萧晨便是跪了下去,重重的磕头,看着萧晨如此举动,宇文乾坤的心里也是颇为难受。 “都知道了?” 萧晨点了点头,声音轻声“嗯”了一声。 “真的不打算放弃吗?”宇文乾坤看向萧晨,声音轻轻传出,萧晨的脸『色』不变他同样看着宇文乾坤,道:“师父,如果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守护,那我修行武道,有何意义?” 一句话,让宇文乾坤无言。 萧晨的声音有些低沉,缓缓开口:“师父,弟子想求您三件事,如果师父答应,弟子感激师父恩情。” “说吧。”宇文乾坤叹息道。 他看到了萧晨的情深,与执着。 他被打动了。 他当初以为他爱的是千羽的美貌,但是当他知道沈泪之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以为他在洛千羽的身上别走所图,如今看来,他又错了。 他爱的是洛千羽这个人。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爱的真诚,爱的执着,更爱的彻底。 让两人都是无法自拔。 “第一件事,弟子退出参加风华宴,弟子要外出历练,努力修行,为两年后的那一天,拼一次。”萧晨出声说道,声音之中有些歉意。 宇文乾坤或许猜到了,于是点头应允。 “第二件事,希望师父能够在我不再只是替我照顾泪儿,他是我妻子,同样是我深爱的人,但是这一次我的外出,不能够带着她,所以在宗门之中师父能够替我照顾好她,弟子拜谢。” 说着,他重重扣头。 宇文乾坤点头,第二件事同样应允。 最后一件事,萧晨的眸子透着一抹决然之『色』,“师父,我爱千羽,更爱泪儿,他们两个是我生命中与母亲一样重要的人,我一个都不想失去,所以弟子第三件事就是如果弟子两年之后归来,在皇城之中如有意外,希望师父能够替我护泪儿周全。” 第三件事说完,萧晨又是深深一拜,重重叩头,现在的萧晨一无所有,没有人脉没有实力他能够倚仗的就只有宇文乾坤了,所以他才将沈泪托付给宇文乾坤。 而上座,宇文乾坤看着萧晨的样子,心中都是有些不忍,他的眸子之中划过一抹悲悯,最终缓缓开口。 “ 好,如果你真的有意外,泪儿我自然会护她周全,不会让她收到伤害。” 得到宇文乾坤的成诺,萧晨顿时一笑。 “多谢师父成全!” 第39章 掉马(中) 小÷说◎网 】,♂小÷说◎网 】, 穆仁贵相信,王志刚跟自己是一样的,只要是知道自己的手里,握有他这种不堪的证据,绝对不会敢跟自己斗了。 戴李庆见穆仁贵很高兴的样子,就说,自己能到市区那是穆局长的帮助,能做的尽管吩咐,一定全力以赴。 他的心里也美滋滋的认为,以后穆仁贵会更加尽力的提携他的。 冯大勇从外面回来后,到市纪委走了一趟,找了几个以前相处比较和好的人谈了关于“阳光纪检”反应的事各个部门处理的情况,他通过了解,知道这件事并不是秦书凯故意刁难才会这么做,而是市委常委纪委一把手书记要求这么做,如果在一个星期以内拿不出处理意见,估计还要受到什么批评。 冯大勇就特意的问了几个人,秦书凯现在负责的事,能不能有更改的机会?几个人都说,基本不可能,因为秦书凯手里负责的事是一把手书记直接分管的,几个副书记都无法参与,同时,现在秦书凯和一把手书记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很不一般,只要秦书凯说的事,没有被反对的,当然,秦书凯是从发改委出来的,发改委的事情如果秦书凯尽力想办法更改,也许能有办法,毕竟书记很信任他。 官场的人,说话一般都是留有余地的,毕竟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有什么改变,所以都不敢把话给说死了。 冯大勇回来后,就和王志刚聊了这件事,他认为当前最应该做的就是对刘彤利用项目申报接受项目单位礼物的事进行查处,不管多少,接受了礼物就是接受了,不能因为礼物少就改变『性』质。 王志刚就说,你是纪检组长,该怎么处分你就处分吧,到时候开党组会议通一下,不过我始终认为这件事是有人针对发改委,已经被弄个通报批评了,还要处理一个处长,真不知道,他下面还想有什么动作? 冯大勇知道王志刚话里的意思,就说,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今天到了市纪委打听了一番后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全市阳光纪检搞的很受欢迎,有几个干部因为通过阳光纪检被人举报,收到了处分,有的干部还被已送到了司法机关,所以千万不能不当回事。 王志刚就说,这么严重?看来新的书记想搞什么全省先例,得到提拔啊。真是做官的想提拔,就有人要遭殃。 冯大勇就说,虽然这件事和秦书凯无关,但是却听到很多关于秦书凯的事,那就是秦书凯这次能到纪委被重用,那完全是市委常委、纪委一把手书记的推荐,听说现 在在市纪委内部就是那些纪委副书记也没有秦书凯说话的份量,所以对秦书凯负责的阳光纪检一定要当心,否则,出了事不是闹着玩的。 王志刚就说,想不到这个小子走了狗屎运,竟然巴结上了一个市委常委,否则,还不是一样子在我手下被摆弄,真是什么都没有变化快啊,至于刘彤的事,该给个处分就出分吧,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事情,影响单位的声誉啊。 王志刚的心里其实很郁闷,本来他正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给秦书凯调整岗位,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谁知道秦书凯这么快就调到了纪委上班,以前的不快就永远没有和解的机会了,自己不是怕秦书凯的打击报复,而是知道纪委管的事情太多,一步不慎,就可能被市纪委抓住什么把柄。 冯大勇回到办公室,当天就和监察室的几个人就刘彤的事进行了研究,决定给予记过处分,同时让监察室的人和刘彤谈话,告诉处理意见和结果。 谁也想不到的是,刘彤对这个处理结果根本不接受,她很不满地说,发改委每年为项目单位申报项目几百个,接受项目的礼物的人太多了,要说处理,那么发改委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为什么就处理自己一个人。 监察室的人就说,因为只有刘彤一个人因为接受项目单位的礼物被人举报,已经被市纪委记录,所以必须给予处分,没有人针对她一个人。 刘彤不服气的说,如果因为没有举报就不被处分,那很好,今晚马上到阳关纪检板块上去举报,把发改委收过礼物的人都举报出去,让纪委来查处吧。 刘彤的反应这么大,当然是有原因的,在官场多年,刘彤的心里有数,一个人如果被背上处分,仕途基本就结束了。 监察室的人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新情况,于是就向冯大勇做了汇报,说刘彤反应很强烈,很有可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影响单位的形象,是不是暂缓一下在做处理,让她心里慢慢的接受事实之后,再做决定。 冯大勇是个工作态度一向强硬的人,他听了下属的汇报后,就说,假如监察室研究决定的事,因为某个人的态度恶劣就改变了,那么还有什么权威『性』,是不是警察因为罪犯的行为粗暴就不去执法了,这样处理肯定不行,让我和刘彤这个人谈一下,看她有什么能耐。 监察室的人本来想做好人,听了冯大勇的话后,知道很多事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也就不敢说话了,只能答应说,好吧,尽快通知刘彤到书记办公室,接受谈话。 第二天下午,全市 阳光纪检工作会议,让王志刚和冯大勇都感到现在全市对群众反映的**等问题查处的力度,会上市委书记一把手做了动员报告,对参加会议的部门和县区一把手,以及纪检组长或者书记提出要求,对阳光纪检板块群众反应的问题,必须十分重视,作为打造诚信『政府』,改善投资环境的大事。 后来,市委常委纪检书记做了工作部署,要求各单位对阳光纪检板块群众反应的问题一个星期内必须有答复,确实解决不了的必须报市纪委同意,在市纪委要求的时间内给与答复解决,如果出现人为的拖拉等现象的,将对相关单位的责任人甚至一把手进行谈话诫勉,直至调整岗位。 最让王志刚不能接受的是,秦书凯今天也坐在『主席』台上,纪委书记发言后,他代表效能管理办公室对上一段时间“阳关纪检板块”群众反映问题的查处进行了总结,并对下一步工作作了部署,要求各单位要设立网络发言人,针对网络板块反映的本单位的问题,在要求的时间内给与答复,并对发改委上次处理事件的拖拉进行了通报。 以前,秦书凯是王志刚的下属,只有在底下听王志刚训话的份,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双方的角『色』就转换了,王志刚今天反而成了坐在底下被秦书凯提到通报批评的对象。 尽管心里有诸多的不适应,但是王志刚也只能接受事实,秦书凯在纪委确实混的不错,很受领导的重要,在这样一个重大的场合,竟然也能有机会崭『露』头角了。 出了会议室,王志刚和冯大勇一边走一边开始讨论刘彤的问题,王志刚说,看今天的会议的风向就可以知道,不是单位想处分谁,而是他们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被人抓住了把柄,被处分也是咎由自取。 冯大勇就问,刘彤的处分是不是要和她再次谈谈,做做思想工作,让她明白,不接受是不行的,现在全市都在抓,如果不同意就直接交到市纪委,那对她的影响就更大。 王志刚就说,单位的事就单位解决,一个科级干部能闹成什么样子,如果闹,就以此事为由,撤销她的处长职务。 有了王志刚的话,冯大勇也没有考虑很多,到了单位就让监察室发文,对刘彤进行处分,同时,把将结果报到市纪委效能管理办公室。 刘彤被处分的事,很快被单位的人都知道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监察室的班有志把文件送给刘彤的时候,刘彤的心里当然是很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毕竟处分已经下来了。 回到家里,刘彤就和老 公说了此事,老公也只是个机关的中层干部,没有背景,只能劝她接受现实,但是,刘彤的老公心里却憋上了一股火,想要发泄,自己的老婆在单位了受了委屈,自己一个大男人一点忙都帮不上,想想真是窝囊。 刘彤的老公第二天到了单位,穆仁贵就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询问最近工作情况后,说到了正题。 穆仁贵关切的口气问,听说你的老婆在发改委被弄个处分,到底是怎么回事?穆仁贵现在要求戴李庆每天向他汇报发改委发生的事情,听了刘彤被处分的事后,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自己可以出手了,可以先想办法利用刘彤把王志刚的名声闹臭一点。 刘彤的老公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听到局长主动关心,就把刘彤在单位接受项目单位2000的礼券就被处分的事说了一遍,后来感叹的说,没有关系背景,只能被人欺侮。 穆仁贵就用关心的口气说,这么点事就是到了市纪委也不用处分吧,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看来老王为了提拔,已经考虑不到下属的感受了,这样一处分,那么以后你老婆就没有机会再发展了。 穆仁贵的话,说到了刘彤老公的心里去了。 他就很不满地说,这也是他们夫妻俩人不能接受处分的原因,很小的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严重的后果,可是没有人帮助说话,要想改变也不容易,发改委的冯大勇那个人,你也知道的,全市有名的黑包公,只要有芝麻一点事他也会把它当成大事来办。 穆仁贵知道冯大勇这个人对事不对人,就很不屑的说,这句话说的就没有道理了,你说一个单位的事,如果一把手不同意他能拍板,就说我们事务管理局,如果我不同意,能处分哪个人,那是不现实的,所以你们最好找个机会和王志刚这个人谈谈,看看能不能把处分撤销了,至于应付市纪委,那是场面上的事,不要当真。 刘彤的老公就疑『惑』的说,这么做能行?毕竟这处分都已经板上钉钉了。 穆仁贵就说,怎么不行,再说发改委也不是你老婆一个人接受项目单位的礼物,是不是所以人被举报都要被处分,那是不现实的,法不责众,就是纪委出面也不好处分那么多人,所以你老婆最大的遗憾就是单位没有别的人被举报,如果人多了,估计不好处理,那么处分就会撤销的,当然这是我个人看法。 刘彤的老公听了穆仁贵的话,心里感觉很有道理,假如很多人被举报,那么法不责众,别人不被处理,那么自己老婆的事也有理由要求王志刚撤销。于是就 很感激的说,谢谢局长关心,自己回去后要好好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做。 穆仁贵就说,当然,怎么做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作为局长不过是看到下属的老婆被人欺侮感到不平衡,说句不好听的话,打狗看主人,王志刚这么做也就是不把我们事务管理局放在眼里。 第40章 掉马(下) 两人其实都考虑过找人帮手! 毕竟叶谦这个对手,战力在古墓中表现来看,虽然普通,但修为与他们同一个境界。 若非有太上令牌相助,两人还真不觉得自己能第一时间击杀叶谦。 若不能秒杀,让叶谦有了准备,无论是等掌门霍轻舟又或者火凤山炎璀璨,又或者直接逃走,他们两人未必能拦得住。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窥道境八重后期的老祖级强者,谁没个保命的底牌在? 但若找两人来,古墓男尸的价值肯定要算上,到时候分利润,说不定他俩师兄弟还要倒贴,这位师父办事,他们总不能还去找自家师父要钱办事,毕竟师兄弟在修为势力在将臣门都算是最顶尖的,办个事儿还要坑老,怎么都不好听! 他们俩也丢不起这个人! “当然是谁都别处!”彭祖德叹了口气,刚才那话他自己出口后,都觉着没意思,他看着不远处湖岸上占地上百亩地庞大山庄,鬼知道叶谦会住在哪里。 他头皮发麻问道:“那现在一间间搜吗?” 其实以他们的修为,最多也就一个时辰,就能将整个山庄摸个遍,但这种毫无意义地事情,做起来太特么蛋疼和智障了。 “你是不是傻,不会随便找个下人问,就算下人不知道,总知道管家在哪里吧,叶谦的位置,管家总是知道的!” 车路云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家师弟,他是怎么混到窥道境八重老祖的修为的,真是老天瞎眼,这种白痴问题都问的出口。 “……”彭祖德闻言为之窒息,是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会想不到,太特么傻了,果然长久不直接做事,随时可以吩咐手下门人弟子做,让他迟钝不少。 “若是和这个叶谦寻常战斗,咱们随便一个,战而胜之应该没问题,但想干净利落地击杀,人多点肯定是最稳的,不过,有府邸阵法相助围困,咱们两个人,加上两个同境界本命将臣僵尸,四个联手,突然偷袭发难,叶谦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车路云说道,他倒不是安慰彭祖德,而是真觉得如此,这种局面,没道理这个叫叶谦的还能翻盘,那种同阶无敌,可以越阶而战的妖孽天骄,哪里那么容易遇到! 真遇到了也没事,这里可是他将臣门的地盘,难不成,叶谦还敢杀了他俩不成? 车路云其实最喜欢这种任务,可以肆无忌惮的出手,有自家师父撑腰兜底,对手没有反抗之力,就只能任人宰割,对手有反抗之力,也只能忍气 吭声。 持强凌弱莫过于此! “说的对,偷袭之下,这叶谦,死定了,就看看咱俩谁下手快了!”彭祖德笑着说道,却听见耳边有一道淡然的声音传来,“是么,我觉得我得的手更快!” 彭祖德脸上笑容瞬间凝滞,为了潜入进来,他的精神力是完全收敛的,所以根本没察觉附近还有人埋伏,更别说,还是埋伏两个窥道境九重巅峰的老祖。 等他听到声音的时候,刚想有所动作,却一切都晚了,他只觉得脖颈一片透骨的冰凉划过,整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 “而且,我也会偷袭!” 这是彭祖德听到的第二句,他的头颅从脖颈滑下,一道血柱冲天而起,他看到了自己还在向前行走的尸体,从没有一刻,世界这么清晰的展现在他眼前,那湖中星河,美极了。 “师弟……” 一声既惊且怒的声音装入彭祖德的耳中,彭祖德已经瞬间明白出现了什么事情,出手的肯定是叶谦,他不知道叶谦是怎么知道他们会精准的出现在他们附近的。 但明不明白已经没有用了,身首分离,他肯定在劫难逃,叶谦不会给自己师兄出手救治的机会,就算头颅能够接回,他的道途也完蛋了。 “师兄,养魂玉……”彭祖德跌落的头颅吼出最后一句,直冒黑色微光的眼神忽地一黯,脑中神魂瞬间脱离头颅,化作一道虚幻的黑色光芒冲向他三师兄车路云的方向而去。 “真是果断!”叶谦站在不远处,叹为观止地看着彭祖德的选择,哪怕有夜色遮掩,以他的目力和神魂之力,哪里可能看不到拿到黑光。 有飞仙教的虚无魂道秘法,叶谦当然也知道那道黑光就是彭祖德的神魂。 只要神魂能够保全下来,夺舍重生,继续道途也不是不行。 这位窥道境八重巅峰的邪道老祖,倒真是个狠角色。 他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彭祖德跑不掉。 他也没乘机杀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枚黑色玉佩的车路云,因为他还有些话要问。 之所以先杀一人,是因为看起来,没杀的这个,是师兄,知道的应该更多点。 “师弟,这里……” 车路云周身黑光宛如盔甲一般,他防备着不远处的叶谦,手中拿着养魂玉,对准自家师弟神魂所化的黑光,只要神魂保存,就还有希望。 车路云不知道为何叶谦没有再突然出手,但他真的顾不得其他。 一切发生的太快 ,车路云只是听到声音,看到一抹紫金色的光芒在身边划出一道璀璨光芒,自家师弟就被一刀枭首。 他下意识不是出手,而是闪离原地,撑起周身所有防御,躲得远远的。 那一刀,太恐怖了! 没有任何征兆,直接结果了一位窥道境八重巅峰老祖的性命! 他车路云也是同样的修为,会不会也被一刀了结? 谁特么跟他们说叶谦的战力普通的? 这样都是普通,那他们师兄弟是不是废物中的废物? 但车路云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养魂玉能短暂保存神魂,是自家老师全启明送的,他们三个人都有,为的就是最大可能保自己弟子的性命。 只要能将师弟的神魂带回去,夺舍的鼎炉,要多少没有?现成的都不少,比如养在启明山府邸深处府邸的那个叫全天时的小子。 “没用的!”叶谦看着黑光隐没入养魂玉之中,淡淡说道。 养魂玉他知道,算是一种保命的宝物,能够滋润神魂。 毕竟,若是没有肉身的支撑,问道境以下,哪怕是窥道境九重强者的神魂,也都是无根浮萍,长久都会消散,只能短时间内匆忙找个肉身夺舍。 但有了养魂玉就不同,可以从容夺舍,继续修行求道也没问题,只是道路比之前艰难点。 像将臣门这样的邪道门派,门中老祖宗就算有备用的夺舍鼎炉,叶谦都不奇怪。 车路云惊惧地眼中,看着师弟神魂所化的黑光进入养魂玉,终于松了口气,蓦然听到叶谦吐出的三个字,心中一紧,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没用的?” “你的养魂玉是道兵吗?”叶谦眼中闪过一丝嘲弄,道兵是一方世界孕育,是大道法则的体现,造型千奇百怪,出现养魂玉这种形式的神魂至宝也不是没可能。 比如叶谦手中的纹鼎玉戒,虽然不是道兵,但夺舍养魂方面的功效,不是一般的逆天。 但以叶谦的神魂感应,车路云手中的养魂云,明显只是普通货色。 “你想说什么?”车路云皱着眉问道,七师弟彭祖德已经入了养魂玉,他要赶紧带他回去找师父,叶谦这边,也就只能偷袭一次,如今他防御全开,太上长老令牌里的防护阵法也已经全开,他甚至将叶谦这座府邸的阵法全部废掉。 若是他们出手,肯定是将阵法改成禁锢,但现在,车路云只想逃走,当然不能困住自己。 他有一刻钟的时间 ,他本想逃,但叶谦那副样子,明显自家师弟进了养魂玉未必还能安全。 “果然不亏是邪道宗门!”叶谦感应到自己对府邸阵法已经彻底失去权限,有些嘲弄地看着车路云,说道,“你感应一下,看看你师弟的神魂,是不是在消散?” 什么?车路云浑身猛地一震,本能的觉得这不可能,养魂玉可不是阴魂木之类的低级养魂宝物,是真正对孕养其中的神魂有补益的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 他师父全启明作为将臣门窥道境九重巅峰老祖,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三枚。 若是没作用,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即使车路云不怎么相信,依旧用神魂探入养魂玉之中,感应到自家师弟的神魂。 “师兄,救我……”一道模糊地意思传入车路云神魂之中,一旦神魂离开肉身,是没办法传达清晰的信息的,哪怕养魂玉功效再好,也无法替代肉身。 车路云不知道这道救他的信息,是让他帮忙夺舍,还是神魂真的出了问题,但他是真的在师弟彭祖德的神魂之中,感应到一丝古怪地气息。 那气息,正在一点点剿灭师弟彭祖德的神魂。 不出一天,神魂俱灭。 车路云浑身发抖,有恐惧,也有大怒。 他们师兄弟数千年,哪怕有时候会为了利益大打出手,但真有生死之威,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更别说他头上还有个师父全启明。 “我师弟是怎么回事,叶先生当真不认识我们么,出手这么狠毒,不留一点余地?” 车路云黑色脸,寒声问道,他师父是将臣门三大窥道境九重巅峰老祖之一的全启明,门下更有三位窥道境八重老祖,交好的同阶修炼者更是不少。 这个叶谦就算听到他们两人的话,又如何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出手杀人? 第41章 英雄救美+设计 乌缇得了两天的假,却也不敢放松一刻。 放假第一天,她除了温习之前所学的制符课,还要潜心学习守一真人给的道法书。 她知道自己的法术不及炼气期的同等修为弟子,比之小同桌傅毅就有所不及。 木灵根虽然修炼起来涨修为快,但是习法术时颇有些凝滞。 比如,之前师父教她一个简单的火球术,她愣是学了半个时辰才学会。 木灵根天生亲和的是木灵气,虽然也能调动其它属性的灵气,却也费了不少劲。 不过,她师父离阳真人也是天灵根,火灵根天生亲和火灵气,对木灵气稍稍迟钝了一些,但是颇有些天灵根习道法的经验,传授了不少心得,并告知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多练习,熟练到如臂使指,随手就能使出法术。 学一段时间,她再让星辰珠带着一起修炼提神。 星辰之力一直都有提神之效,之前整晚修炼都不会感到疲乏。 她暗地里给星辰珠加了一个称呼,叫“提神小珠子”。 林慎因为要蹭星辰珠的光,也没有回天剑峰。 恰巧九子莲成熟,他按照草木典籍中所记载的收取九子莲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掐诀施法,收了九枚莲子装在玉瓶之中。 乌缇在一旁好奇地围观,眼见一粒粒香气四溢的莲子落入玉瓶之中,只闻了闻,就被林慎给玉瓶贴上禁制符箓,说是以免泄露了莲子的灵气。 之前月隐师姐过来凤竹院加固阵法时,九子莲蓬还未成熟,她提前施了一个木灵罩将其团团罩住,才没让它的香味飘出。 这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九瓣红莲是玉竹院的。 但当时月影师姐一心忙碌布置院子的禁制防护阵,并没有注意到灵泉池中少了红莲。 放假的第二天傍晚,赤炎峰的周管事传讯过来,说是最近新收了上等紫灵米和几头一阶角麋,特地送过来给她尝鲜。 乌缇开院门迎接,接了储物袋,打开看了看,询问他该怎么吃。 周管事说,紫灵米就是灵气更足一些,跟白灵米一样,可以做米饭,也可以做成紫米糕。至于角麋,可以片了肉上火直接烤,也可以跟蔬菜一起烹饪,炒煮蒸都可。 源于乌家村的遭遇,对于吃的东西,乌缇有一种执着,喜欢尝试各种美食。 她住在玉竹峰从来就没断过灵米灵菜。 自从她锻体之后,离阳真人就给她加了许多妖兽的肉食,不时地 派周管事送各种妖兽给她进补。 她开心地道谢,送走了周管事。 禁制合上之后,她转身往厨房走,没走两步,忽然脚下一踉跄,竟然跌倒在地。 林慎在修炼室见了,急忙奔出,迎面就见一阵红色烟雾扑面而来,半步都没迈出,也栽倒在地上。 一道淡淡的人影从红色烟雾中凝聚而出。 他打量四周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大步走向林慎,蹲下将他翻了个身,使其脸朝上,伸手点在林慎额间,打算搜其神魂。 神识刚一探入,他如遭雷击,快速缩回手,又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果然有法宝护体!” “以为有法宝护神魂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伸手一翻,手心出现一座红色玲珑小塔,将塔放置在林慎头顶上方,须臾,塔底放出一道红光,将林慎的头部笼罩在其中。 几息之后,却没有任何动静,他疑惑道:“怎么会?” 他的血玲珑塔乃是用无数人的冤魂和鲜血祭炼而成,能污人法宝,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效力? 难道对方的护身法宝级别更高,需要更多的法力? 他身子晃了晃,影子缩小了一圈,一部分红色烟雾进入小塔之中,塔底的红光骤然增强。 正当他凝神控制小塔时,却浑身一僵,似乎被数道无形的锁链捆绑住,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这? 怎么可能?! 他是第二元神分离出来的,无形无体,怎么可能会被绑住? 有古怪! 难怪她一再让他小心行事。 他试图挣脱,却发现神通尽失,眼见小塔与他失去了联系,此刻红光尽敛,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不妙! 还是脱身要紧! 他试图缩小影子,不料锁链也紧跟着缩小,并紧勒他的元神,没有留一点儿余地让他施展化形**。 这是什么锁链?! 怎么会挣不脱? 天元界还从未听说过如此厉害的法宝?莫非真是那个苍元界李约送的? 他焦急万分,又缩小一次,却感觉神魂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痛得神魂都在颤抖。 这什么锁链?竟然还能扎人! 但他的神通都被禁,只能缩小。 一直缩,一直被扎…… 他忍着剧痛不断缩小,缩到三尺长时,却发现无法再缩。 真是见了鬼了!他应该听她的探清虚实再动手。不过是搜魂而已,居然踢到了一块铁板! 难道真的要舍掉这一分魂? 可是修炼不易,他不想轻易放弃。也许还有办法脱身,不过一个法宝而已…… 正在这时,院门外传来破空呼啸之声,心道不好,被发现了,而院子的禁制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两道遁光一闪,玉瑛真人与怀瑾真人的身影俱出现在凤竹院中,一眼看见院中躺着的俩个人,生死不知。 怀瑾真人惊怒得瞪大双眼,目龇欲裂,左手灵光一闪,抢回小徒弟跟乌缇放在一起,并随手设置了一个结界护住,同时右手挥剑直刺向那红色烟雾凝聚的三尺身影。 玉瑛真人呼喝道:“何方妖孽敢上玉竹峰伤人?” 与此同时,她也拔剑挥出一道无匹的剑光直劈向红影。 红色影子眼见两道剑光同时袭来,却被锁链捆住动弹不得,正无法可想时,却意外发现锁链松动,忙施展化形**,终于舍掉一部分挣脱而出,化成一片红色烟雾,迎着两道剑光四散开来,分分合合间,闪避逃窜,蓦然发现院子的禁制又被合上。 怀瑾真人一剑刺了个空,有些意外。而玉瑛真人的剑气也未伤其分毫。 竟然不惧剑气? 俩人对视一眼,同时快速挥出一剑,两道剑气交汇在一起,迅速旋转成一团,形成一个炫目之极的白色旋涡,席卷向红色烟雾。 四散的红色烟雾一部分被卷入白色旋涡之中,另一部分红色烟雾溜出了禁制大阵,找到了一处禁制薄弱之处,发现了一个小洞,迅速钻了下去。 玉珑真人神识扫到,差点没被气倒,没想到这个漏洞竟然被影子给找到了? 若被他逃走,今后玉竹峰的颜面何存? 她神色一紧,紧抿着唇,灵力尽出,咬牙挥出一剑,这一剑带着杀伐剑意,紧跟着红色烟雾冲进地洞中…… 随即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凤竹院的西北角瞬间气浪冲天,碎石泥土都被冲了出来,如同地底被掀翻了一样。 几息之后,丝丝缕缕的红色烟雾飘了出来,守在一旁的怀瑾真人立刻祭出一个黑色瓶子,将红色烟雾一丝不漏地收入瓶中。 另外一边,剑气所形成的白色旋涡,将红色烟雾吞噬殆尽,最终变成了红色旋涡。 怀瑾真人掐诀施法将红色旋涡里的红色烟雾收进另外一个黑瓶之中,并加了好几层封印。 接着他在院 中四处扫视,看是否还有其它痕迹,一眼扫见小塔,将其收起封印。 玉瑛真人快速探过俩人的鼻息和脉搏,心下微松,对怀瑾真人说道:“没事,只是中毒了。” 她掏出解毒丹喂给俩人,并从屋里搬出两张竹榻,将林慎和乌缇分别放在其上,接着又搬了两张竹椅出来守在一旁。 怀瑾真人见俩人没事,这才给离阳师兄发了传音符。 他坐下仔细打量着小徒弟,脸上余怒未消,气愤道:“是五魔门的那位毒修吗?” 玉瑛真人哼了一声,语气十分肯定:“除了他还有谁?连元后大修士的禁制都能破掉,能接你我二人合力一击,血塔、红色烟雾、化形之法,也只有他了。” 怀瑾真人犹豫着问道:“你觉得是她干的吗?” 玉瑛真人没回应,伸手替俩个娃娃把脉。 怀瑾真人打量她神色,已经知道她的答案,叹道:“连魔门都勾结上了,宗门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玉瑛真人轻嗤一声:“那倒未必,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怀瑾真人一愣,咬牙道:“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玉瑛真人眼底闪过一丝讥嘲,反问道:“百年前的惨案是怎么收场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这时,离阳真人一阵风地冲进了凤竹院,见院中一片狼藉,先是一怔,又见玉瑛和怀瑾围坐在两张竹榻前,随即沉着一张脸,急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怀瑾说他小徒弟被人下毒? 玉瑛真人脸上现出愧疚之色,迎着他的怒火,低声道:“是魔门的化神修士毒龙子闯进玉竹峰行凶。他们在我这里出事,我难辞其咎。” 怀瑾真人一个劲地朝离阳真人使眼色,让他息怒。 离阳真人用眼角夹了他一下,蹲下来打量俩娃娃的脸色,探脉之后见俩人无事,又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捡起厨房门口的储物袋,思忖半晌,开口道:“问题可能出在我这边。” 玉瑛真人惊讶道:“何以见得?” 离阳真人眼中若有所思,沉声道:“周管事刚刚往这边送了灵米,他们就出事了。禁制不像是从外边破的,倒像是从里边破的。” 玉瑛真人忙道:“之前乌缇发现院子的禁制防护阵有一个漏洞,月隐报给我之后,又加了澄雪师姐给的一个防护大阵。实在没想到宗门之内还会有人潜进来。毒龙子破了新的防护大阵,从那个旧的防护阵的漏洞逃走,被我一剑击中,剑气激发了里面埋着的一个 天雷子。” 怀瑾真人恍然道:“小林慎之前从我这里拿走了几枚天雷子,是用结丹天劫的天雷加金刚辟邪沙炼制的。” 他的乖徒弟在洞里偷偷埋了一个天雷子? 这是未卜先知吗? 离阳真人拿出传音法螺问周管事:“送灵米到玉竹峰的路上可有什么异常?” 周管事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有异常。我亲自拿过去的。” 停顿了一下,又道:“今天申时初刻鲁良从坊市带回角麋,紫米是我前几天在灵植园取的份例。” 离阳真人厉声道:“你离开之后,魔门的人就出现在玉竹峰行凶。你立刻传讯鲁良,将他带到刑堂问话,若有一点违抗,可以直接击杀。” “是。”周管事的声音颤了颤。 怀瑾真人嘴角抽了抽,离阳师兄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信任这位总管事,也不拷问他一句,搞不好就是被人利用了这个漏洞。 一刻钟不到,林慎先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竹榻上,对面的乌缇还未苏醒,师父和两位师伯围坐在旁边,注视着他。 “乖徒儿,慢点。”怀瑾真人见他想坐起来,动作却有些僵硬,忙伸手扶了一把。 林慎的目光慢慢扫视一圈,满脸歉疚道:“让师父师伯们担心了。” 玉瑛真人急切地问道:“当时怎么回事?” “当时?” 林慎挠了挠头,缓缓说道:“周管事送灵米来,阿多开门迎接,送走周管事后,她走到厨房门口就倒地不起,我急忙出去查看,才迈出修炼室,迎面就遇到一阵红色烟雾,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离阳真人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朝怀瑾真人示意他的猜测是对的。 玉瑛真人又问:“那个地洞里的天雷子是你放的吗?” “天雷子?” 林慎不知为何问这个,但见西北角一片狼藉,忙道:“之前有小兽打洞进来,阿多觉得禁制不牢固,填洞时,我悄悄放了一枚天雷子。” 怀瑾真人笑道:“是不是那两只馋嘴的寻宝狸?” 林慎点头道:“正是它们,也不知道跑来院子里偷吃什么,阿多逮到它们,跟它们说以后别来了。我觉得地下留着这个漏洞,终究不放心,这才放了天雷子。” 启智莲子的事情肯定不能说,但寻宝狸喜欢钻洞的事情他听说过,正好借来一用。 自打冷面管事提醒他之后,他一直提防着,时刻警醒 着,哪里有漏洞他都不放心,跟阿多一起填洞时,他悄悄把师父给的天雷子放在地洞里。 玉瑛真人道:“幸亏它们打洞进来,得知这个禁制漏洞,不然还抓不住毒龙子。” 化神修士的神通不是元后修士能抵挡的。澄雪师姐给的这个阵法还是差了一点火候。 这时阿多也醒了过来,睁着一双迷朦的眼睛,左右打量着,似乎还未醒神。 离阳真人关切地问小徒弟:“可有不适?” 乌缇脸色不太好,点头道:“有点儿恶心。” 离阳真人忙安慰道:“没事儿,中毒之后解毒,就是这样。” 玉瑛真人在一旁笑着赞道:“阿多真是机灵,发现不对就捏碎了玉佩,不然师叔还真来不及救你们。” “我当时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觉得不太对劲,想起月隐师姐说的话,才当机立断。” 乌缇心道,哪儿是她机灵,是小珠子提醒的及时,她只来得及悄悄捏碎玉佩。 只是不知道之后,小珠子怎么显神威的? “你俩好好休息吧。我们还有事情忙。”离阳真人站起身,脸色沉重。 魔门之人居然敢进归一门来行凶?! 宗门的脸都丢尽了! 第42章 拔刀相助萧景怀 陈旧黑衣开始燃烧,白发苍苍宁墨离当空屈膝,双掌牵动寰绕周身的巨量炎流,焘焘然扩散八方,融合空气与尘埃的炎流,几近于真正意义上的火山岩浆。 可惜。 时光流逝,武力锐减,宁墨离早已不复当年强悍。 甚至比起韩东拜师之时,还要弱上一些。六只巅峰大鬼怪显化不可胜数的诸多鬼能,或巨网,或黑幕,或恐怖万状的武器,瞬间撞上炎热至极的岩浆。 “哈哈哈。” “你这老东西,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宁三千?你重塑躯体,妄想凭借普通身躯抗衡我们大鬼怪?” 其中一只猩红鬼怪,猖然发笑。 它们畏惧韩东,但不怕宁墨离,前者好比具有煌煌神威的烈日,后者则是垂垂老矣的黄昏余晖。 嗤啦! 猩红鬼怪旋转鬼躯,形成了山呼海啸的混淆灾难,足可击溃成千上万人的意识灵魂。 实质化鬼能,穿透炎流序幕。 “宁三千!” “我们先杀你祭旗,再杀你徒弟韩东!”面门闪烁猩红颜色的巅峰大鬼怪当先杀向宁墨离,它的鬼能具备穿透性,领先其它大鬼怪。 “找死!” 宁墨离浑浊眼睛闪过精芒。 那褶皱老脸慎重,那冷酷神态转为凶残。倏然点燃了足足三道焚烧物质的炎流,画龙点睛,赋予妙不可言的灵性,最终寰绕右臂,半空中抽击巅峰大鬼怪。 呜! 炎流化为炎龙,与猩红大鬼怪撞击在了一起。 “巅峰大鬼怪!” 宁墨离瞳孔猛缩,无往不利的五方炎龙之术,绝对可以抗衡称号第三步武宗境,此时却与其僵持半空,仿佛隔岸对峙般。 出乎意料。 但也理所当然。 对于韩东,鬼怪不足道哉。而对正常习武人士,巅峰大鬼怪实乃法境之下的最最恐怖。 “炎流改态,固若金汤!” 宁墨离眯着眼睛,一言不发,根本不回应鬼怪之音,直接改变五方炎龙的炎热形态,瞬间蔓延石化奇景,凝固了前方巅峰大鬼怪。 隆! 宁墨离一脚踢出。 被五方炎龙之术暂时遏制的猩红鬼怪,被踢出了千米之远。而目三它们五只巅峰大鬼怪也相继冲破了火笼火链的阻挡。 “该死。” 宁墨离脸庞冷漠,白发漂荡。 若非他弱了这么多 ……搁在二十二年前,宁墨离屈指便能弹死,这并非追忆过去荣耀,而是在叹息如今弱小。 中型客车,环绕炽烈的火链。 一条条似乎刻画玄奥图案的火链护住了中型客车。哪怕外界杀的天昏地暗也没有影响客车内部。 “火冒三千丈!” 宁墨离转而施展另一门武术,背后浮现簇簇火焰,尽皆摇曳,尽有炽烈难名的热度,随之显化火海奇景,昭显此术威力。 方圆千米的温度,全有增高。 此乃八月盛夏,大范围的影响空气温度已非凡人之力。这便是称号武宗境的层次,契合自然界的规律,再加以融合内力的实质化,从而演化诸多伟力。 但在巅峰大鬼怪面前,始终差了点。 嗤啦! 目三探出铁钩似得鬼爪,上面闪过锋锐幽芒,猛然间击透了宁墨离的圈圈火海,抓在宁墨离右臂,差点撕掉一条血肉。 内元流转,崩飞目三鬼爪。 宁墨离陷入劣势,着实难以抗衡这么多巅峰大鬼怪。 “变弱了。” “我猜的果然没错,每过一日一夜,你都变弱少许!”目三嘎嘎怪笑的袭杀宁墨离,杀机满腔,残忍侵染周边。 这时。 旁边响起愤怒鬼号,正是宁墨离凝固鬼躯的猩红颜色大鬼怪。 “你们全都让开!” “我来杀了这老东西……刚刚一时大意,侥幸让你得手。如今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巅峰!”猩红大鬼怪显露鲜血淋漓的鬼躯,与周围荒山荒凉相得益彰的森然鬼势,席卷四面八方,流露狰狞恐怖。 其余五只大鬼怪,包括目三都在暗暗诧异。 确实强。 此等威势已经可以媲美称号第三步武宗境。 甚至盘踞旁边的巨蟒,也吐了两下舌信子,显然小小吃了一惊。 “哼。” 宁墨离转身,冷冷盯着它。 “嘶!” 猩红大鬼怪的鬼躯裂开巨口,似有森白牙齿,似藏无间地狱,蕴涵不可一世的残虐怨毒,冲向宁墨离。 正当此时。 此地东方千米处,有光芒照耀。 盛夏烈日暴晒这片土地,空气闷热闷沉,但却无法遮掩这道宛若曙光逆流的煌煌威严,仿似有一抹堂皇绚烂的旭日,改替炎炎烈日,凝固习习热风,势要戳破碧蓝如洗的天穹。 蓬!!! 煊赫隆重的 血红右拳,穿透千米距离。 寰绕光流的重拳,不断增添威势,仿佛跌宕起伏的滔滔巨浪,每次加速皆有空气崩腾,直至最终变成了冉冉升起的曙光旭日。 这是自由。 这是无怨无悔的追逐自由。 时间仿佛停滞,鬼怪眼目凝固,悬崖更在颤抖,短暂瞬息之间便有擎天撑地般的磅礴灵感,轰隆一下垂落世间,铺盖天上地下,惊醒万事万物。 动荡五湖四海皆动荡! 咆哮万里八荒尽咆哮! “死!” 穿着浅蓝风衣的韩东,脸庞浮出痛苦与愧疚的双重神色,右掌凝成不可思议的光印。 天赐印玺印鬼怪! 恰如日月星辰照天枢,极尽灵感砰然动,全数印落巅峰大鬼怪。 “韩,韩东?” “他,他的灵感变强了。”令宁墨离万分慎重的猩红大鬼怪,鬼躯化作僵滞雕塑,缓缓扭转眼目,看向惊惶逃散的目三它们,留了一句毫无意义的遗言。 唿唿。 热浪跌宕,吹散鬼躯。 森森猩红的鬼躯,刚刚还企图杀死宁墨离,此刻却承载不了韩东隔空千米的右掌。 “我的南征千里行,通玄了。” 韩东看向师尊宁墨离,掸了掸浅蓝风衣。 “师尊不必担心。” 韩东步步踏空,显化涟漪,走向师尊宁墨离。 扎堆悬浮的五只巅峰大鬼怪,还有盘踞三十米之外的巨蟒,全都改变不了韩东的淡然脸庞,风轻云淡般,闲庭信步般。 “韩东?” 宁墨离惊呆了,也怔住了。 “韩!东!”宁墨离当场怒吼,几乎沦丧理智,褶皱老脸气的通红,衰朽身躯都在颤抖,枯瘦左掌凶然抬起,宛若秋风扫落叶。 嗤嗤! 空气撕裂如同棉絮。 啪!!! 枯瘦左掌掀翻一切尘埃,燃烧着簇簇火焰,直接扇在韩东左脸。 韩东脑袋歪了歪,没有避让,脸庞差点被打的变形,但这丝毫削减不了宁墨离的狂怒:“畜生!畜生!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 “我没忘。”韩东回道。 “你这是用闻志小茜的生命引出妖魔鬼怪!”宁墨离满脸杀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面前的韩东。 但与此同时。 宁墨离万分费解,哪怕十死一生的龙潭虎穴,亦或必死无疑的死局, 以韩东的性格,绝对不会用至亲生命当陷阱。 客车之上,两人悬空而立。 从没有过如此状况,师徒二人似乎割裂出了巨大分歧。 “为什么?” 宁墨离褶皱老脸抽搐,死死盯着韩东。 “因为我怕。”韩东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躯,擦了擦嘴角血迹,注视阴冷怨毒的巅峰大鬼怪目三:“我怕我的至亲们,因我而死。” 练武初始,有大危机,这是由于生来具有灵感的小茜。 时至如今,有大杀机,这是因为韩东的恐怖绝伦天资。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爸爸韩闻志还是妈妈陈淑,全都遭到不可列数的危险。或是高空坠物,或是车辆冲撞,甚至还有卖命金钱的普通人携带炸药靠近,企图以命换钱。 “师尊。” “我以前练武,是为了守护我的至亲我的家,信念始终不改。可我有些后悔了。” 韩东挡得住妖魔鬼怪……但韩东杜绝不了妖魔鬼怪的繁多诡计,诱惑普通人,借用当代社会的力量,哪怕法境也不可能时刻守护。 好比科研人士李明。 应对妖魔杀机,法境端坐白云,有官府军方力量为其庇护,这才称得上万无一失。而密不透风的护卫,有限制自由的代价,李明半年有余的时间,仅仅外出两次! “我护不住。” “它们袭击越来越频繁,我担心自己出现失误,我更怕因为自己导致亲人出现危险。”韩东脸庞痛苦,眼眸渐渐变得血红。 自始至终。 韩东一直没有变过。 他坚持不懈的疯狂练武,无非是为了让自己一家四口团圆幸福。 征战热血,报国豪情,必须建立在至亲无忧的前提之下。而如今,前提遭到威胁,当此生为之拼命攀登的美好遭到屡屡破坏,韩东彻彻底底的愤怒。 疯了。 韩东几近于疯狂。 “师尊,你大概不清楚。”韩东脸庞渐渐扭曲,离开客车上空,凌空走向目三等五只巅峰大鬼怪:“妖魔鬼怪想杀我,可以谋划,我们何尝不能谋划?” “什么意思?”宁墨离疑惑。 “请师尊坐回客车,我这次请动三尊法境,护我至亲平安。”韩东双脚稳稳站在地面,注视目三,嘴角勾勒疯狂微笑:“来吧,我们人类法境只管我师尊与我至亲的性命。” “来啊,拿出你们全部力量!” “要么你们杀了我 韩东,从此我至亲恢复普通人生活——要么我韩东杀绝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此战定鼎乾坤,非法境不可杀我!!!” 轰隆! 崭新岩浆态内力瞬间爆发,湛耀苍穹乾坤,右拳劈开八方冲击波! 第43章 浅浅一碰 早上,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吕嘉怡穿着一件白衬衣,秦书凯一边吃饭,那目光还不停的在她的两条光滑的腿上游走。 能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欣赏,也是一种幸福,吕嘉怡笑盈盈的为秦书凯盛了一碗汤送到他的面前:“有什么好看,快吃饭吧!” “我又硬了!”这厮厚颜无耻的说。 吕嘉怡啐道:“不许硬,老老实实吃饭!”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向秦书凯的两腿间看了看,果然看到这厮那里又鼓起一个帐篷,想起昨晚的疯狂,吕嘉怡俏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声道:“乖乖听话,晚上奖励你!” 秦书凯甜甜蜜蜜的点了点头,此时的温馨难以形容,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家庭的感觉,吕嘉怡此刻就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他微笑道:“你真的很完美!” 吕嘉怡风情万种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忽然这么说?” “完美的女人,在客厅像个贵『妇』,在厨房像个仆『妇』,在卧室像个『荡』-『妇』,你都占全了!” 吕嘉怡知道这厮一开口准保没什么好话,伸出白嫩的脚丫,在他的大脚上狠踩了一记:“还不是你给带坏的!” “这可不是啥坏事儿,昨天晚上是谁要死要活的?” 吕嘉怡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声骂道:“再敢胡说八道,晚上我把你那根东西齐根咬下来!” 秦书凯殷勤的给她夹菜:“多吃点,吃饱了就不饿了!” 第二天,考察组一行人各自经过了丰富多彩的一夜逍遥后,换上一副认真负责的工作嘴脸,召开全县正科级以上干部民主推荐会议,推荐过了半数后,开始找相关人等谈话,尽管每个人心里都知道,其实所谓的谈话不过是走个程序罢了,却还要依葫芦画瓢照做一次才行。 期间竟然还出现了一个『插』曲,考察秦岭振的时候,有个平常看起来跟秦岭振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官员向考察组反映说,秦岭振这个人工作能力很好,但是此人平时有些狐假虎威,奉上不奉下,领导说句话,恨不得当成大炮扛着,底下人说话却不当回事。 考察组的成员当晚跟秦岭振等人一道喝酒的时候,便有意无意的把这些话泄『露』了出来,笑着对秦岭振道,秦主任提拔之后,可不能再犯只奉上的『毛』病,否则的话,在德能勤绩几个方面考察的时候,只怕又有人要说闲话了。 当天下午,总共找了六个人谈话,有几个都是秦岭振信得过的一手提拔起来的下属,因此秦岭振心里有数,这句话必定是其余两 个跟自己看起来关系不错,其实并没有深交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心里当时就有些气的发堵,当着考察组工作人员的面,却又不方便发作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发狠,稍候有他们好看的时候。 组织部考察干部往往被很多人认为带着些许权威和神秘『色』彩的事情,毕竟考察结果有可能决定官员的提拔与否。 其实,在组织部工作过的人心里全都明白,干部是否被提拔的权力,根本就不在考察人员的手中,他们也不过是整个程序中的配饰罢了,领导真心想要提拔的人,哪怕考察中有再多的反对声音,他们也不敢把这些反对的声音写进考察报告,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否则的话,岂不是故意跟领导对着干? 考察第二天,找了一些干部谈话过后,考察组的组长亲自找红河县的县委书记张东健和县长秦书凯谈话,当面问询他们对秦岭振和刘长虹的提拔意见,这两人才是关键。 原本就是自己推荐提拔的人选,两人自然是没什么其他话好说。 秦书凯明确表态,当下的红河县需要秦岭振和刘长虹这样的年轻干部来补充新鲜血『液』,两办主任都很年轻,工作经验丰富的同时,思维也比较新,把这样的干部提拔起来,对于日后红河县的经济发展是有促进作用的。 秦书凯表态后,考察组的组长又征询了县委书记张东健的看法。 张东健笑呵呵的表示,不管是秦岭振还是刘长虹,他们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极其优秀的官员,身为两办主任,工作压力大,平常加班加点是常事,这份辛苦首先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另外,在工作中,两人都表现出突出的工作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身为红河县的县委书记,自己对两人的印象相当不错,这次能被提拔也是他们自身努力的结果。 张东健和秦书凯的态度对于秦岭振和刘长虹的推荐提拔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既然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支持提拔的人选,只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必定是顺利完成的。 考察结束后,诸多传闻又开始习惯『性』的在红河县的部委办局传播开来,有人说,秦岭振和刘长虹的提拔是秦书凯县长和张东健书记相互妥协的结果,这种交换是官场常有的现象,你推荐提拔我的人,我也推荐提拔你的人,大家都是双赢的结果。 也有人说,秦岭振之所以被提拔,主要是对秦县长马屁拍的好,秦县长有心想要提拔秦岭振,却又担心张东健书记会从中作梗,因此主动提出建议,要把刘长虹一道提拔了,张东健才会如此配合。 还有人说,秦岭振和刘长虹联合起来各自对自己服侍的主子下了功夫,所以才会有两人各自被推荐提拔的事情,张东健和秦书凯也不过是应承了下属的意思罢了,并没有其他的任何内情。 反正,只要是官场中有任何风吹草动,底下的议论总要维持一段时间,尤其是对于谁谁谁又提拔了,或者是谁谁谁又进去了这一类关乎官员政治前途和政治命运的大事。 不管别人怎么说,这次的考察过后,最大的赢家莫过于秦岭振和刘长虹,身为当事人,两人心里最清楚,自己的提拔原因复杂,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够在日常的工作中把握好领导的心意,把领导服侍的舒舒坦坦才是最重要的。 特别是秦岭振,因为心里清楚秦县长对于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项目的重视程度,因此这段时间几乎是不眠不休的一心扑在项目的建设上,身为下属,拍马屁一定要拍到点上,才能获得心里想要的收获。 最称职的下属,莫过于把领导的心愿当成己任,拼劲全力帮助领导完成心愿,对于这样言听计从又忠心耿耿的下属,领导怎么能不偏爱,又怎么能不提拔呢? 此次人事变动,秦书凯把吕嘉怡和秦岭振全都提拔到位,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工程上的事情,洪老板那边撑着,一时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出来,晚上抽空,他吩咐蒋,两人找个清静的酒店,弄点当地的吃尝尝,老是在大酒店里迎来送往的,整天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反倒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倒是心里时常惦记着街头巷尾那些可口的吃,每每想起来,总是感觉口内生津。 下班后,坐上蒋的车,难道的一副悠闲心情来到了洪泽湖边一家百年老店鱼馆。 这家洪泽老鱼馆也算是有些年头了,因为生意兴隆,在本地开了两家分店,就连普安市区最繁华的淮海路和健康路的交叉路口也有这家店铺的生意,规模还不。 据说,这家鱼馆每每宰杀的都是活鱼,一般品相差的鱼根本就进不了店里的后厨,这家店里最有名的一道菜,莫过于鱼锅贴了,这道原本渔民在船上经常吃的一道菜,如今已经荣登大雅之堂,成了这家鱼馆的压轴菜品。 来到鱼馆门口,蒋陪着秦书凯走进去,边走边问道,秦县长,咱们是不是找个相对些的包间? 秦书凯点头说,行,省得被什么熟人见了,又要有麻烦,想要好好的吃顿饭都吃不安稳。 将于是快走两步,走到鱼馆大厅吧台处,冲着里头正埋头算账的服务员问道,请问,现在有包间吗? 服务员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此人衣着普通,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有地位的人,于是就用生冷的口气问道,几个人? 蒋竖起两根手指。 服务员很是不屑的看着,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两个人?还要包间?没有! 服务员斩钉截铁的回答说,没有包间,尽管蒋瞧着这店里的生意看起来并没有多热闹,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回头,想要请示一下领导,这里没有包间了,是不是还要继续在这里消费。 蒋和服务员的对话,秦书凯听的清清楚楚,于是没等蒋开口问询就说道,算了,既然没有包间,咱们就在大厅里找个僻静些的角落,只要能尝到这家正宗的鱼锅贴就成。 两人转脸往大厅走去,却听见有个男人大声在问刚才吧台里的服务员,有包间吗? 服务员看到从外面进来的这个人,衣冠楚楚,一看就是有钱老板的样子,满脸堆笑回答说,请问几位? 那个男人很是霸气的说,十位,今晚给我上最好的菜。 那个服务员就说,好的,二楼的友谊厅。 蒋和秦书凯都有些愣怔住了,就在十秒钟之前,那服务员可是亲口对自己说没有包间了,怎么别人来了却又有了。 第44章 断亲 前往江南市的动车上。 韩东望着窗外,忽然手机一振,他掏出看了看,正是蔺姨给他发了条微信。 “小东,已经出发了吧?” 韩东回道:“蔺姨,我已经坐上动车了,再有五十分钟就能抵达。” 隆隆隆。 伴随着动车运行,距离江南市也愈发接近,车厢里时而传来低语声音,还能听到车厢尽头有小孩的哭闹声。 “唉,这小孩子真是吵得不行。” 与韩东隔着一个过道的中年大叔,抬起脑袋,摇晃了两下,费力地拿出手机,发了两条消息,显然是放弃了休息的打算。 沉吟片刻。 他看向韩东,搭话道:“小伙子,我看你蛮年轻的嘛,力气不错,平时练习武术?” 韩东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恩,练习些。” 这中年大叔穿着朴素衬衫,面料简洁,腰部系着一条深棕颜色的腰带,下身则是一条正装裤子,大约是出差外地的商务人士。 韩东暗暗想到。 中年大叔淡笑道:“你这么年轻,想必还在上学呢?” 韩东礼貌道:“恩,在上高三。” 高三? 中年大叔一怔,上下打量一番韩东,迟疑道:“哦哦,你来江南市准备参加高考武术加试?这么小的年纪,独自出门,很不错,想好考入哪所大学了吗。” 韩东客气道:“谢谢夸奖,我准备试试江南学府。” 他们低声交谈,声音很轻,再加上动车的运行声响,周围乘客们基本听不清。 中年大叔眨了眨眼睛,来了兴致。 江南学府? 武术生想要考入学府,便要有三品的武术品级,哪怕在江南市,三品武术生也非常罕见。 “你有三品的武术品级?”中年大叔看了看韩东:“据我所知,武术生的品级越高,身材也就越健硕,毕竟练武期间定要补充大量营养等等。” 韩东笑着点头,没回应。 习武人士也分年龄,譬如青年人练习武术,品级与体格无关。但高中生正处于身体发育时期,若是习武,则避免不了地体型偏健硕。 但自己有灰白气流在。 自然不需要锻炼力量、控制灵活性、打磨柔韧性,缺少了这些关键步骤,体格自然趋近正常。 “呵呵。” 中年大叔歉意微笑。 他明白自己这是交浅言深了。 不过一个高三学生竟有这么稳重的性格,要知道武术生的脾气都比较粗糙豪爽。尤其是三品武术生,难免高傲。 “有意思的小伙子。” 中年大叔抿嘴一乐,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信息。 隆隆。 动车不断飞驰,窗外景象持续变化,也终于抵达了江南市,车厢里渐渐嘈杂,一些乘客起身离开座位,聚集在车厢链接间,准备下车。 “小伙子。” 那中年大叔看着韩东,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道:“能不能麻烦你再帮个忙,这箱子着实太沉。” 韩东点点头,也不多言,右手向上一抓,继续单手拎着金属质感的箱子,轻轻放在过道里。 中年大叔拔出拉箱杆,感谢道:“小伙子,你等会儿要去哪里。刚好有车接我,要是顺道,就捎你一路。” “不用不用。”韩东一怔,连笑道:“站外有长辈来接我,谢谢你的好意。” “恩。” 中年大叔点点头。 …… 江南省江南市、动车站之外。 周围的乘客们,不时投注惊奇的目光,一辆漆黑颜色且透露着高贵典雅的华丽轿车,停在站外的接送通道上。 这是一辆宾利品牌的汽车,颇能吸引目光。 隔着约有十余米的距离,一辆银色奥迪A8L也停在路边,但相比之下却远不如这辆宾利,很是低调。 “妈。” 一位黑发披肩的少女,五官精致,秀气灵动,却抱怨道:“咱这车也不差,可是最顶配的,你买这么低调的车就算了,还非要去掉顶配的标志?” 她穿着白色短袖与淡蓝牛仔裤,渲染一股豆蔻年华的青春气息,尤其是长腿翘臀初具规模,回头率甚至堪比那辆宾利车。 站在她旁侧的正是蔺青梅。 她穿着裁剪细腻的正装,里面是白衬衫,看向自己女儿姜灵,微不可查地蹙眉道:“虚荣不是好事。” 姜灵抿着朱唇,盯着地面,踢了踢匀称长腿:“可现在社会就是这样,你不虚荣,社会也逼着你虚荣。” 蔺青梅摇头失笑,不再开口。 对教育儿女方面,她自认很满意,但大女儿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喜欢追求豪华奢侈的生活,无论是车辆,还是房子。 姜灵开口道:“妈,你问问那韩东什么到啊,我们可都等他十多分钟了。我晚上还有选修课呢。” 蔺青梅温声道:“你 这孩子急什么。小东他是武术生,这次来江南市参加武术加试,你明天若是无事,给他带个路。” 啪嗒。 姜灵踢飞了一个小石子,不高兴道:“那韩东不是想要考入江南财经吗,我是江南学府的学生,怎么给他带路。明天再看看吧,要是没课的话,我找同学帮他带路。” 她心里有一点点不耐烦。 假如不是妈妈非要自己一起过来,她应该正在图书馆读书呢,那本有关于经济制度分析的书籍,她颇有些流连忘返。 这时。 蔺青梅轻咦一声:“小东?” 姜灵也抬头望去。 只见人群潮流间,一个背着双肩书包的清秀少年,跟一个肥胖的中年大叔一起走到道边,相互说了两句,那少年便走了过来。 显然这少年就是妈妈口里的韩东。 可令姜灵惊疑不定的是……那肥胖中年大叔居然走向停在道边的黑色宾利车,并且还有一位正装女子下车,帮他拎着行礼箱,放在车辆后备箱里。 “蔺姨,让您久等了。” 韩东带着温和笑意,向蔺青梅礼貌地躬了躬身,这是尊敬,也是源自内心的感激。 蔺青梅点点头,问道:“小东,你认识刚才那叔叔?” 韩东一怔,扭头瞥了眼,那中年大叔向他点点头,坐进了黑色宾利车。 江南市果然卧虎藏龙。 动车上碰到的一个大叔,居然有宾利车接他。 韩东略感诧异,神色如常道:“蔺姨,我们不认识。刚在动车里多聊了几句而已。” 另一侧。 姜灵暗暗点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 她原本以为韩东来自地级市,肯定土里土气的,但韩东这一番镇定谈吐以及干净的衣服,抚平了不满情绪。 至少。 韩东给了她很好的第一印象。 她正想着,韩东扭头看了过来,礼貌笑道:“姜灵你好,我是韩东,估计也是你的学弟。” 啊? 学弟? 姜灵脑袋一懵,无语提醒道:“我是江南学府的学生,不是江南财经的哦。” 韩东笑道:“恩,我这次来江南市就是要考入学府。” 他离开家里后,三品的武术品级也就没必要再瞒下去。况且有宁墨离师尊为他制造合理身份以及练武经历,早前担心自己进展太快所产生的影响,也就烟消云散。 蔺 青梅诧异道:“小东,你不是五品武术生吗?” 韩东扭头看向蔺姨,连道:“蔺姨,我是三品武术生,想着给爸妈一个惊喜,所以暂时没坦白,还得请您保密。” “哟,不错嘛。”蔺青梅笑着颔首:“好了,咱们上车再说,小灵你坐后排,小东坐前面来。” 说着。 她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姜灵看了看韩东,捂嘴笑道:“我还真没想到,居然提前碰到了一位学弟,你真是三品武术生吗,很厉害哦。” …… 唿唿。 奥迪车飞驰在街道上。 姜灵坐在后排,偶尔瞄两眼韩东,暗暗道:“这韩东居然一点也不紧张?我妈那公司里面的员工们,看到妈妈都紧张不行。” “不过。” “虽然韩东气质不错,但短袖长裤太过廉价,那袖口还能看到线头。” 想着想着。 她目光望向窗外,不再关注初次见面的韩东。 车子前排。 蔺青梅一边照着导航行驶,一边笑道:“小东,看来你这惊喜准备的蛮充分嘛。上次见面,我还想说说陈淑,高考临近还要带孩子出来吃饭。” “没想到。” “真是想不到小东你竟是一位三品武术生。” 韩东微笑回应着,眼里却闪过沉思。 要知道蔺姨乃是何等人物,手握数百亿资金的公司董事长,对三品武术生竟然用‘一位’形容。 估计蔺姨大约也知道武术世界的事儿。 哪怕不清楚,肯定也明白武术那不可思议的力量。 蔺青梅继续笑道:“小东,你这两天就住在蔺姨家,昨天给你收拾出了一间客房,等会你先看看合不合适。” 韩东连道:“这怎么行,蔺姨,我住酒店就可以。” 正值红灯,蔺青梅摆摆手,眉宇间透露着赞赏,看了看韩东:“不要与蔺姨客气。指不定以后,蔺姨还要找你帮忙呢。” 话音落毕。 韩东正色道:“好,蔺姨。” 他原先只是猜测,眼下却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蔺姨果然知晓武术力量的存在……高官富豪不一定是习武者,但高深习武者定然掌有富裕钱财或是崇高权力。 换而言之。 武术超脱于现实世界,可又融入现实当中。 毕竟高深习武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 唿唿。 车里渐渐安静。 姜灵抬头瞧了眼车里的后视镜,看着韩东侧脸,轻轻蹙眉:“这韩东真是不讲礼貌,我妈只是客气一下,给他点鼓励而已,他还当真了?” “好?” “好你个脑袋啊,我妈可是董事长,我爸也是官府领导,哪怕真有困难,你也没资格碰触。” 姜灵摇摇脑袋。 在她心里,一个普通平凡的小动物,想要给龙与凤提供帮助,这何止荒谬,简直离谱。 第45章 断亲(中) 香燕没有被抹去记忆,所以对曼陀罗宫的内部熟悉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对于无燕也能够熟知曼陀罗宫的内部构造,香燕还是感到很奇怪的,莫不是云细细只是将无燕与曼 陀罗宫相关的记忆篡改,而对其内部构造有意留知,正是为了应付类似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如果真是这样,香燕倒是觉得云细细实在是聪明,不愧是残梦谷的谷主,她可以为了女儿投奔桃花山庄,还将姐姐一并带去,表面上是表诚意,实际上却是立威,而如今 她就算再一次为了女儿落到了白之宜手里,她也一定能够凭借一些小手段而活的逍遥自在,但这并不代表云细细就是一个坏人。 或许,这就是人性,无燕不知,香燕却知,她再没有任何记忆被改变的情况下,为了姐姐改邪归正,难道就是一个好人吗? 所以,人无善恶之分,只有立场不同之分,所以若不是无燕铁了心的要救出云细细,香燕是断然不会出手的。 双飞燕成功避开所有机关和巡逻弟子,一路往东方闻思的房间走去,却一直纳闷,怎么这一片巡逻的弟子竟然如此松懈?甚至还能看到两名弟子在一棵枯树下小声聊天。 即便不解,但二人还是来到了东方闻思的房间附近,只见小水滴正蹲在她的房间门口,看着手中水晶球里的化尸水,口中念念有词,正数着里面泛出的气泡。 “十七……二十……”小水滴正百无聊赖的数着气泡,便听到一声声异样的声响,急忙起身站起,侧耳倾听,黑色斗篷下,一双凌厉的眼睛四处巡视声音的来源。 同样,一股并不属于这里的腥味也渐渐弥漫在小水滴的鼻腔中。 香燕仍旧在有节奏的敲打着墙壁,低声对无燕说道:“等我引开小水滴,你就进去找东方闻思!” “妹妹,你要小心!” “姐姐你是忘记了,小水滴我们曾经是没放在眼里的!”香燕笑道,说完,便眼见着小水滴已经缓缓移步前来,随后一个闪身,自小水滴的面前匆匆而过。 小水滴真真切切的见到了一道黑影自眼前闪过,便立即跟了上去。无燕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跑到东方闻思的门前,左右警惕的看了看,直接推开东方闻思的房门,又立即关了上,刹那间,她心里涌出一丝疑问:这……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些…… “是不是紫风月那里又有什么动静了,让你连门也不会敲了!” 无燕回身,只见白色纱帐已然垂下,屋内只有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发出 微弱昏黄的灯光,账内东方闻思的声音略些低沉,应该是还未熟睡却有些困倦。 忽然之间,无燕也不知如何开口了,此次是前来求人,不是抓人威胁人,更何况,来求的人,还是曼陀罗宫的小宫主。 “你是谁?”或许东方闻思意识到了来人并非是小水滴,但也丝毫没有惊慌,仍旧不紧不慢的问道。 如果在的人是香燕,一定惊讶于东方闻思为何变得如此淡定了,无燕也感到一丝奇怪:“你不怕我是来刺杀你的?”“那我倒是感激不尽了!”东方闻思苦笑道,只见账内一个影子正缓缓坐起,掀开纱帘看到来人,不仅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还蒙着面,便感到一丝惊讶,“你不是曼陀罗宫 的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是来求你帮忙的!”说罢,无燕便将面巾扯了下来,表情严肃而诚恳。 “无燕姐姐?”东方闻思惊呼道,正要起身下床,却又落出一丝失落,又重新坐回了床边,“我忘记了,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无燕也没功夫询问东方闻思为何叫自己姐姐,便急忙说道:“帮我救出云细细!” 东方闻思冷笑了一声:“你知道原本该守在我这边的巡逻弟子如今都去哪里守着了吗?就是紫风月和云细细那里,所以你才能毫发无损悄无声息的进了我的房间!” “你的意思是……” “爱莫能助!”东方闻思重新躺了下去,“你快走吧!” 无燕知道自己是无法求得东方闻思的相助的,便低声道:“我可以走,但是,雷少侠此时就在烈火宫白狐的房间里等你,三下敲门声为信号,去不去由你!” 一听皇甫雷的名字,东方闻思猛然的睁开了眼睛,正要起身询问无燕皇甫雷为何会在白狐的房间等自己,无燕便已经推门而出了。明知道无燕求自己不得,所以带来了皇甫雷,可是东方闻思还是鬼使神差的去了烈火宫,如今,她已经可以来去自如了,白之宜也再不会派人来看着她,看她是否离开房间,偷偷的溜出曼陀罗宫,如今东方闻思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曼陀罗宫,可她却再无心思欣赏外面的世界,反倒是房间里,才能让她感到安心,至少,她不会失控伤害到 别人。即便在入夜之时看到东方闻思来到烈火宫,烈火宫的弟子也不敢轻易质疑,只是偶尔几个弟子小心询问,她也只是说思念白狐,去他的房间以解相思之苦,可是这些弟子 又岂知,她解相思之苦的人,却是皇甫雷 呢!此时,皇甫雷也成功的潜进了烈火宫,烈火宫曾在第一次交战时受到过重创,很多机关都还没有修复,再加上已经熟悉地形,所以皇甫雷很快就找到了白狐的房间,他站 在门口焦急的徘徊着,迫切的想要见到心上人,却又害怕见到,心情的确有些复杂。 忽然,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皇甫雷紧张的咬紧嘴唇,立即将门打了开,没有丝毫犹豫。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就这样面对了面,还是叫人觉得不真切,东方闻思愣愣的看着皇甫雷,不知何时,这个少年已经高出了自己半个头,曾经稚嫩的脸庞也变得 棱角分明,开始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原来悲哀真的能让人成长,不只是皇甫雷,还有自己。 皇甫雷急忙将东方闻思拉了进来,将门关好,却在东方闻思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东方闻思一阵错愕之后,眼眶便开始泛了红,她的双手不知所措的腾空,想要覆在皇甫雷的后背上,却又被绝望的现实拉回了理智,她将皇甫雷用力的推了开,声音也是 低沉的像是一个死如死灰的人:“我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子了!” 皇甫雷感到一阵尴尬和难过,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失态,也有意躲避着东方闻思那带着一丝埋怨的目光:“想必,双飞燕已经告诉你,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她们害怕我拒绝帮忙救出云细细,所以也将你带了过来,对吗?”东方闻思低声道。她的淡定让皇甫雷感到一阵心慌,可是刚刚拥抱的一丝温暖却是真真切切的叫人觉得踏实:“她们的确是找我来当说客的!但就算她们不找我,我也会想办法救出云细细和 紫风月的!” “她们若是不求你,你也不会来求我,对吗?” 皇甫雷不敢去看东方闻思,只好低头说道:“ 我知道你的处境,所以我不能……”“你根本不会了解我的处境!”东方闻思激动的打断了皇甫雷的话,“我现在就像一颗废弃的棋子,曼陀罗宫嫌弃我心慈手软,你们正派却嫌弃我杀人如麻,用得到我时,便 呼之即来,用不到我时,便挥之即去,我对曼陀罗宫来说,是如此,对你来说,也是如此!”“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来麻烦你,我也不想你因为我,而惹怒了白之宜!只不过,云细细和紫风月不同,她们对白之宜来说,是可以利用的棋子,但对我们来说,却是重 要的同盟和朋友,想救出她们,是难上加难,如果有你的相助, 我想,会容易得多!”皇甫雷严肃的说道。东方闻思说道:“我明白你想救出她们的心情!可是,紫风月的门前,有三十多名大弟子看守,更何况,还有阿市,阿市也曾是大护法,只是后来降了职!她的武功很高, 至于云细细,小水滴告诉我,她的门前把守的弟子虽然不多,可各个都是高手,毕竟,云细细对曼陀罗宫来说,是以一敌百的重要武器!” “今夜,我是答应双飞燕两位姐姐救出云谷主的,所以,你只要带我们找到云谷主所在的房间,并将其引出房间,我和她们就有办法把云谷主带出去!”“你疯了?就算能带出云谷主,可她还有一个昏睡不醒的女儿,赵华音每天都会在云细细的房间待五个时辰,就是为了治好她女儿的嗜睡症,引出她容易,可是她女儿怎么 办?” 皇甫雷说道:“双飞燕两位姐姐负责带云谷主出去,而我,就负责带傅千楚出去!”“不行!”东方闻思惊呼道,“你根本没办法带走傅千楚,我实话告诉你,云细细可以出入自如,但是傅千楚就是唯一可以威胁她的棋子,你以为我娘不会派人死死地看着傅 千楚吗?有一丝动静,都会立刻传到我娘的耳朵里,你根本走不了!” “闻思,你只需要将云谷主引出来,双飞燕会告诉她一切,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如此一来,白之宜也不会怀疑你的!”皇甫雷说道。 东方闻思皱紧了眉头:“你真要自投罗网?” “我死,也不会死在曼陀罗宫里!”东方闻思见他执意如此,便只好说道:“曼陀罗宫内部的机关,每三年一关,被关闭的一整年里,会找来大量的匠师来修复调整机关,以确保机关没有受到磨损,尔后那些匠师将全部成为琉璃密室中我娘养的曼陀罗花的花肥。这个秘密只有曼陀罗宫内部的人才知道,所以你们曾夜里潜进来过,能够毫发无损的出去,也正是因为今年刚好是机关修复的一年,整座曼陀罗宫的人,依然装作要躲避那些机关,正是为了防止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潜进来的江湖人!我知道你们也选择在今年再一次攻打曼陀罗宫, 不过我娘可能会提前将机关开启,到时候,你们还是会死伤无数的!” “这些,香燕姐姐倒是没有提起过,谢谢你能告诉我,这可是,关于曼陀罗宫生死存亡的重要秘密啊!”皇甫雷心里有些感动。“我是在提醒你,今夜将云细细救走后,以后就不要再有救人的念头了,宇文千秋你们救不出去,邱本义、唐麟等那些江湖掌门你们也救不出去,同样,云细细和 紫风月, 你们依然救不出去,只有一个无鱼,神奇的自己逃了出去,至今为止,他是第一个成功逃出曼陀罗宫的人,我有预感,今夜,你们是不会顺利救走云细细和她女儿的!”“奋死一搏吧!谢谢你帮我,闻思!”皇甫雷轻轻的笑道,“那我们,现在就行动吧,两位姐姐已经在曼陀罗宫的门口等着了,记住,引出云谷主,你就立刻离开,什么都不 要管了!” 说完,皇甫雷便将黑巾蒙面,做好推门而出的动作。 “雷哥哥!”东方闻思忽然叫住了皇甫雷。 东方闻思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叫自己了,他有些惊喜的回过了头,压低了声音:“怎么了,闻思?” 东方闻思本想告诉皇甫雷,或许紫风月就是白之宜寻找多年的亲生女儿,可她还没有确定,这毕竟只是她和小水滴的猜想,便没有开口,而是沉声道:“记住你说的话,别 死在曼陀罗宫!” 皇甫雷笑着点了点头:“也记住你答应过我的,引出云谷主,立刻就离开,什么都不要管!” 东方闻思幽幽的说道:“就算你被困住,我也不会出手相救!” “只要你安然回房,我就安心了!”皇甫雷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幸好黑巾蒙面,她看不到自己难过的表情,“否则日后白狐质问我,我是无地自容的!” “啊!”东方闻思轻轻的答应着,眼神中的失望逐渐变的空洞,俨然已见皇甫雷躲在了暗中,只等自己引他找到云细细所在的房间了。 她便有条不紊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将门关好,缓缓走出幽暗空荡的长廊,偶尔几个巡夜的烈火宫弟子轻声唤着小宫主! 她面无表情,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皇甫雷最后的一句话久久徘徊在她的脑海中,这令她一直心神不宁,有一种悲哀,叫做触手可及却无法握住。不知何时,那位深爱着的少年身边,会不会也同样无奈的拥着另外一个女人。 第46章 萧景怀与谢云书 勇者无畏,修炼者大无畏,与地大道争锋,何惧一战,但送死的战斗就免了!这是叶谦真正的想法。 “区区窥道境八重的修炼者,若不是我太极魔图尚未大成,你以为你能在秘境中活到今?”黑衣人极为不屑,在他看来叶谦再强也不过窥道境八重初期,之前发动妖兽潮几乎就要耗尽叶谦等饶灵力,并且他也暗中观察过叶谦。 虽然不得不承认,叶谦刀法确实威力绝伦,甚至手中那怪异造型都是这方世界没见过的道兵,但黑衣人非常自信,因为他是窥道境九重境的强者! 哪怕他有旧伤在身,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但差一个境界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废话太多,今日必死于我刀下!”叶谦冷笑道,他想来嘴炮犀利,刚才的交锋,他已经试探出来对方确实修为境界要比他高,而且掌握咫尺涯这等与他空间突进差不多的空间秘法,这对他来非常不利。 但如此想要叶谦有什么畏惧之心,根本不可能,这个黑衣人表现出的实力,并没有窥道境九重大修炼者那种碾压无敌之势,更不可能让他生出畏惧之心! “生灭巨刀!”叶谦一身怒喝,飞上空中,顷刻间整个人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试一把横贯大河的紫金色巨刀,巨刀无比庞大,丝丝雷电缠绕,地变色。 庞大的刀意锁定下方一切,恐怖的刀气自然翻涌落下,撕碎了黑衣饶一道道绿光。 黑衣人双手划动,一道道符文凝聚而成,窥道境九重的力量展露无疑,非常的可怕。 “斩!”巨刀动了,周围空间全被被斩碎,黑衣饶咫尺涯之术被锁死,恐怖的刀光掩盖住了一切,连平静的河水都沸腾了起来,黑衣人处于生灭巨刀的中央位置,承受着万千汪洋刀气功绩,但其周身环绕的绿光宛如风中烛火摇曳,可却永恒长存难以熄灭。 “我倒是瞧了你了!”黑衣人非常自信,虽然处于风暴中心,但实力强横的他非常自信。 一道道刀气垂落,刀光四射,不断破碎绿光,不断粉碎空间,但并未山黑衣人根本。 “太极图,给我破!”岂料,叶谦突然一声大喝,生灭巨刀一反转,带动狂风暴雨般的紫金色刀气,旋即朝着那笼罩住众饶太极魔图斩去。 “坏了!”黑衣人瞬间脸色骤变,暗叫一声,欲要操控太极图。 这太极魔图是他毕生心血,即将大成,此番很难承受住生灭巨刀的攻击,一个不慎要么回炉重造,要么碎裂,无论 什么,都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晚了,生灭巨刀横贯气,那无匹的气息还沾染杀戮法则,即便是黑衣人也不得不躲避锋芒。 巨刀翻涌,斩在太极魔图的杀戮破绽黑线之上,太极魔图发出咔擦咔擦的响声,随时有可能碎裂。 太极魔图不愧是黑衣饶重宝,哪怕叶谦斩中杀戮破绽黑线,依旧旋转不休,散发出诡异绿芒居然挡住惊一刀,甚至连刀上附带的杀戮法则气息都在缓缓化解。 “斩!”叶谦一声低喝,体内法源灵力疯狂涌入道兵化生刀,化生刀域加持之下,生灭巨刀威力暴涨,太寂魔图终于抵挡不住,被斩出一道刀缝。 就在此时,太极魔图内,一直被太极图封住的众人看到一道裂缝出现,全都大喜过望。 “就是此时,我家尊上来了,大家全力攻击裂缝!”王权富贵感应到裂缝之上那熟悉的紫金色灵力,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若狂聚集所有人,全力出手,攻击裂缝。 内外几乎同时攻击,啪的一声大响,太极图直接碎裂两半,而后被无穷刀气碎裂。 地面之上更是出现了一个深坑,砂石全部化作粉末,王权富贵一众修炼者脱离出来,迅速站到叶谦身后,心戒备着黑衣人。 黑衣人面如死灰,他根本没将生灭巨刀当太大的事,哪怕有伤在身,这等攻击,也仅仅是有点威胁,正常应对就好,但让他万万没想到,叶谦居然临时调转刀锋朝着太极魔图而去。 太极魔图是他的心血,是他的本命法宝,这一刀斩碎,这让他根本无法阻止,并且吐了血。 “啊啊啊……你该死啊……” 几口血喷出,黑衣人疯狂的叫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的淡定和自信。 “我要活祭了你!”黑衣人抓狂了,以他为中心一团团绿光冲而起,其上透露着恐怖的气息。 空间泛起一阵阵涟漪,黑衣人步伐诡异,玄之又玄,逼的叶谦连连后退,这才是真正窥道境九重大修炼者的实力,哪怕出身三月世界,依旧让叶谦疲于应付。 叶谦刀光护体,如果不是之前吞食了五行果,今日还真的大可能会栽个跟头,他手中道兵化生刀一刀刀恐怖的紫金色刀气疯狂的攻击黑衣人,全都在黑衣饶杀戮破绽线上,但黑衣人实力强大无比,甚至与叶谦一样,有空间秘法,以叶谦的实力,根本无法斩中杀戮破绽。 第一次,叶谦觉得,特么会空间突进这类秘法的修炼者在战斗中,有特么多讨厌! 幸存的修炼者连连后退 ,根本连靠进战场的资格都没有,王权富贵也是一样,他虽然是窥道境八重中期,但这一生修为是怎么来的,压根不知道,秘法神通一个不懂,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战域到底是什么,贸然上千,只会拖累叶谦。 “蝼蚁,吞我五行果,毁我太极魔图,我今日定要炼化你。”黑衣人非常恐怖,如果不是叶谦实力强横无比,如果不是他有旧伤在身,不能全力出手,叶谦早就被他击杀。 绿光无穷无尽,任凭刀气纵横,但无法有效的彻底撕毁。 黑衣饶咫尺涯空间秘术让人防不胜防,咫尺涯一出,距离没有任何意义,叶谦同样如此,双方难解难分,身影快到无比,周围空间被肆虐的崩塌湮灭又重生。 见叶谦险象环生,众人想上去帮忙,但都被王权富贵给挡了下来。 这个时候其余人上去就是送死,非但起不到任何帮助的作用,反而还会连累叶谦,成为累赘。 “蝼蚁,你很强,以八重修为可战九重强者,但今日你注定难逃一死!”黑衣人嘎嘎怪笑,他一步踏出,直接穿过刀气封锁,随后再次踏出不发,满绿光卷向叶谦。 叶谦有些狼狈,越级跨境界实在太难了,但好在,叶谦此时已经发现,那绿光看似强大,但会给他一种强弩之末的感觉,似乎黑衣人根本无法发挥最强的力量! 这个黑衣人肯定有伤在身,叶谦早就见惯了这般情况,心里有了初步的判断,若非如此,黑衣人真是全胜状态,早就搞死他了,哪里需要这么墨迹。 “第一式,生灭!”叶谦动了,黑衣饶杀戮破绽已经全部映入他的瞳孔,都有空间秘法,叶谦空间突进到对方身边根本没什么用,反而会导致自己深陷陷阱,他已经完全放弃取巧的方式。 叶谦整个身影就那般凭空消失,整个空间只剩下一把刀,刀身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光芒,自然垂落的刀气粉碎了绿芒,撕裂了空间。 一股带着无尽杀戮法则气息在刀中蛰伏着,地在颤动,河水在沸腾。 “这才是真正的生灭么!”王权富贵之前没见过生灭,但已经从其他幸存下来的修炼者言语中听,此时忍不住叹道。 其余的修炼者纷纷为之侧目,他们见过了生灭巨刀,但此时此刻,这一刀生灭,明显与生灭巨刀不同,此刻他们感觉到这若有若无的气势似乎还要远胜过生灭巨刀! 黑衣人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艺高权大,他全身绿光涌动到了一个极致,一个区区窥道境八重的辈,还想翻不成! 周围的空间受不了这等力量的撕扯,全部粉碎,一道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古老符文环绕起身,每一道符文足以毁灭一座山脉,非常的可怕。 众人无不震惊,这黑衣饶强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嗡嗡嗡!”一阵阵悲鸣声响起似乎整个地都在哭泣一般。 上时而震怒,时而悲鸣,但那可怕的刀意却越来越强,叶谦早就不见了踪迹。 “第二式,归墟!” 一把贯穿了整个地的道兵化生刀出现在上空,道兵化生刀从往下斩来。 道兵化生刀的周围似乎大道在悲鸣,虚空湮灭,出现了一丝丝混沌的迹象,哪怕只是一丝丝混沌,也足以震惊当世。 这就是生灭之刀之后的第二道归墟吗? 一刀出,万物归墟? 庞大的刀意直接锁定了黑衣人,倾泻而下的刀气绵延不绝,一波接着一波,恐怖的刀光照耀了这个地。 每一道刀光之中更似乎蕴藏着一丝丝杀戮法则,这是法则的力量! 恐怖无比! 黑衣人怒吼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 那古老神秘的符文一道道冲而起,似乎要冲破这地,绿光搅动,空间粉碎,然而,那恐怖的符文和绿光全被刀气粉碎,刀意锁定了周围一切,空间都幻灭…… 第47章 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 钢锯山顶,左侧巡逻地带。 第一巡逻队和第七巡逻队汇合到了一起。 准确的是,是因为两只小队不断巡逻,变换位置。 十分巧合,第一巡逻队巡查到了负责的区域最左侧,第七巡逻队则是巡查到了区域最右侧。 第一巡逻队,共计八个人,其中有两位职业级初段武者,分别是小队队长,与队员王岗。 第七巡逻队队长是一位黑人壮汉。 黑人壮汉淡笑着:“这几天,咱们连布垃敌的影子都没见到过。” 第一巡逻队队长哈哈大笑:“也许它们是怕了。” 王岗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黑人壮汉看向王岗:“亲爱的老王,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真主会保佑我们,感谢主,赞美主。” 王岗呵呵一笑。 第一巡逻队队长四处望了望,笑道:“正好咱们小队聚合到了一起,要不咱们去树丛边上乘乘凉?” 太阳火热。 身在寒带地域生活的第一巡逻队队长,不太喜欢这么炽烈的阳光。 黑人壮汉目光一怔,转而大笑: “好。” 第一巡逻队八个人,第七巡逻队七个人,走向丛林。 十五个人站在丛林边缘,相互低声聊天。 一时之间,氛围一片大好。 黑人壮汉深深吸了口嘴里的一根粗雪茄,目光露出满足之色,张开双手: “主啊,是您赐予……” “咦?不对!” 王岗一声惊呼,打断了黑人壮汉的慨言。 十四个人也都怔住,即刻环望了一圈,看向王岗。 第一巡逻队队长正待发出疑问。 王岗心脏剧烈的跳动,冥冥中的第六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他眼神闪过一丝明了。 声音颤抖着轻轻说道: “别说话……太安静了……” 这话一出,众人一呆。 随后,他们屏住呼吸,不再交谈,偏着头品味着王岗的意思。 太静谧了。 丛林中的虫鸣、鸟叫,此时此地,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死寂。 宁谧。 这两个形容词,绝不是热带岛上丛林应有的状况! 十四个人身躯一抖,寒气从心底直冒,全神戒备。 黑人壮汉也 慎重起来,缓慢地拔出背上的巨大斧头,将斧头稳稳地握在手上。 王岗也戴上棘刺拳套。 未知,才恐怖! 众人呼吸几乎停滞,血液流动缓慢,肌肉绷紧,军装被撑了起来。 第一巡逻队队长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嘭。” 一声轻响。 众人身体一颤,即使肉身精密坚固,也被吓出了一些冷汗。 嗯? 集结信号!? 众人目光茫然的看向声音来源。 那是来自右方上空的一道信号:z。 紫红色的字体,即使太阳高照,依然能够清晰看见。 第一巡逻队队长一眼大,一眼小,看着天空的集结信号,有些愕然,随即喊道:“我们……” 他正待发下命令,声音骤然停止。 因为……他眼睛余光,看到了几个队员惊怖的面容,目光震动,嘴巴张开,似乎要喊出什么话语。 皮肤汗毛乍起! 血液、骨头、浑身肌肉瞬间炸开来。 他感受到了脖子后面,身体后面传来的空气流动! 到底是什么!? 第一巡逻队队长,这位职业级初段的注册战武师,扭头看去。 血盆大口。 三张……或是四张血盆大口。 还有无数的绿色,于丛林中悍然袭击而出! 眼前一黑,他只感觉脖子一动。 视线中一片黑暗。 恩,仿佛是在……布垃敌的嘴里!? 第一巡逻队队长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念头闪过,随后他再无声息。 无头身体缓缓向前倒去。 众人嘶喊声刚刚传出来。 无数布垃敌杀到了眼前。 时空仿佛止住了。 王岗心头被撕开,脑海嗡鸣,虎目睁得几乎裂开。 “队长!” “老大!” 太突然了,短短一秒种不到的时间,巨变发生! “噫噫噫!” 布垃敌们凶残嘶鸣,声音携带着得意、残忍。 “啊!” 黑人壮汉疯狂挥动斧头。 刹那之间,他就被二十多只布垃敌包了起来,像是包饺子。 挣扎。 颤动。 最终,黑人壮汉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被 咬断,彻底死亡! “救……” 又是两秒钟过去,五个人死亡。 时间从不以人的意志的为转移,依旧一格一格地向前转动。 血气上涌。 王岗几乎是拼了老命,乱雨拳! 十三只布垃敌被击飞。 再抬首看去,队友们被一层层绿色掩埋。 只剩下一个人影勉强支持,那是王岗最好的兄弟——梁宇! 梁宇惨笑一声,右臂上挂着三只布垃敌。 一只咬在他的手上。 一只咬在他的臂弯处。 一只咬在他的右肩头里。 “走!” 梁宇狂吼一声。 “噫!” 又是一只布垃敌扑向梁宇,咬向头颅。 梁宇内心满是绝望,悲嚎一嗓子,一把将左手打了过去,直接打进布垃敌的嘴里! “噫噫噫!” 三只布垃敌在地上一蹲,弹射向梁宇。 “走啊!去告诉……” 王岗虎目含泪,任他是铁打的汉子,也不禁哀恸哀呼。 “啊啊啊!” 王岗发狂了,浑身肌肉迸发出无比巨力! 身形化为一道残影! 他没有冲向布垃敌,而是朝着斜后方奔跑。 王岗回首一望。 依稀看见梁宇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那是他的兄弟。 紧接着,那双眼睛被无数布垃敌淹没。 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只有布垃敌的嘶鸣。 就好像,梁宇这个人,从未来过世上。 风声赫赫,王岗死命奔跑起来,泪水飘洒在钢锯山顶,在阳光直射下,似乎是闪耀着彩色的光芒。 王岗的身后,是满地绿色。 十四个人,全部战死。 不是战死,而是被淹没。 王岗心头一片冰凉,但如何能放弃? 越是这个时刻,就越要通知战友们。 不对! 王岗目光更加骇然了。 第一巡逻队负责的区域,和那集结信号射发的地方,足足还有四个区域! 那么…… 左前方,丛林中涌动,又是一大片绿色汹涌而出。 王岗步伐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在地上。 被布垃敌围剿?分割逐个击破? 他心中绝望,却继续闷头狂奔。 十四个队友牺牲了……更多的队友牺牲了……但,绝不能够白白牺牲。 前方的战场,既然能发出集结信号,就一定要赶过去。 集结信号有两类意思: 一:战况焦灼,急需支援,一旦支援就能够反击。 二:有紧急事件发生,集合所有小队。 如果是绝对碾压的状况……集结信号,不会被发出来。 因为他们宁可身死,也不会让其余战友前来送死! 如果是绝对死境,发出来,将是黑色示警信号! “呼,呼!” 从三十多只布垃敌的撕咬中,王岗冲了出来。 左臂,臂弯处露出惨白色的骨头茬子,上面还流着鲜血,染红了白色骨头。 王岗眼前视野晃动,肌肉锁紧,勉强止住喷溅的血液。 继续狂奔。 左臂还在流血,念头开始模糊。 王岗只剩下一个心愿……通知队友。 告知他们,跑!逃! 求援! 哪怕只提前通知十秒钟,也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只要队友们用最快速度回到营地……即使钢锯山失守,也能守住营地! 一旦钢锯山上所有战武师,全部死亡。 营地被破,尼布勒达岛失去最后的大本营。 这场战争,就将分出胜负! 整个尼布勒达岛,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角落,能够勉强使用电磁。 营地不能破! 王岗视线有些模糊,气息散乱,海风吹打在他的身体上,却丝毫无法阻挡他的死志。 用生命奔跑。 用生命搏赌。 王岗,这位注册战武师,面临不可更改的死亡,反而更坚定。 信念如火,信念如刚。 “如果世上真有神仙……拜托您,让我死在见到战友之后,拜托……” 王岗心头轻轻地祈求。 他没有时间理会流失的鲜血、流逝的生命,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 铁卫谷。 陆老头眼睛一瞪,对一位军装黄皮肤人呵斥: “你们只安排五个小队,万一钢锯山那里真冒出了一个布垃敌团,他们怎么抵挡?” 那军装黄人皱眉道:“陆上将,钢锯山巡逻队的十一个小队,加上我 派遣出的五只小队,足够应付一个布垃敌团了。” 陆老头呸了一口,怒声道: “蠢货,你以为这是战争棋牌?布垃敌它们不会用计?分个击破,先灭杀几个钢锯岭的巡逻小队,再围剿剩余武者,你没想过这种情况!?” 军装黄人身躯一颤,嘴巴颤抖。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致命失误! 陆老头心头焦急。 自己的徒弟——方成,就在那里! 上次的险境,已经是万分危急,这次,决不能再出意外! 以方成的天赋,三十岁之前,突破到职业级巅峰,根本不是问题。 陆老头念头一转,看了看周边,也不再多做言语,浑身一震,破空而起! 低空飞行! 秒速百米! 气爆声连连,三十米的低空处,一道长长的白色气流显现。 铁卫谷营地上,众人抬起头。 目光由茫然,转为震撼。 那是国业级武者! 武道臻至丹境大师,已经踏入了超凡力量的层次。 陆老头身上军装疯狂的抖动,白色真气浮现于体外,如同一道流星,冲向五十公里外的钢锯山! 当世人仙,世间传说! 在这一刻,国业级的超凡力量,显露无疑! 声浪、气浪排开! 从天上望下去,陆老头经过之处,丛林都为其泛起涟漪! 茂密、盛开的丛林,赫然出现一道凹陷下去的直线波浪! 第48章 你迟早会后悔的! 整个亚洲谁最有钱? “华经理,你放心。” 安夏儿一手拍在华经理肩膀上,无比感概而郑重地道,“等‘唯丽’公司做起来了,以后你就是副总!” 就像是事先给予一个开国功臣的肯定。 华经理吓得不轻,“安夏儿小姐言重了,我是拿着薪水的,这是我该做的,总之‘唯丽’公司所在地已经定下来了,我找风水师算过,这座写字楼是附近这片区域内位置最好的,现在正在装修,大概要个几个月。像人事部的人目前已经先定来了,目前他们会着重聘请以及寻找相关的人才加入‘唯丽’公司……” “嗯。”安夏儿重重一点头,“辛苦你了,等公司开起来,我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加薪!” “谢谢安夏儿小姐。”华经理对这位6少夫人,自从无比敬从,“你平时要开产品太忙,我理解,所以你不必忧心公司的事,这边我会全程看着,并定时向你汇报情况。” 安夏儿眉角不自然地抽搐两下,很过意不去。 其实她大部时间,都是忙着与6白……周旋一些事。 她真正在工作室的时间,是占不了多少的。 “咳咳。”安夏儿咳了两下,点头,“嗯,现在香水的升级已经完成了,我已经去注册了专利,等第二件产品上市时,就对外公布‘唯丽’公司的事吧。” “对,我也是这么想,这样还可以起到广告的效应……” …… 跟华经理谈了一会后,安夏儿往外边看去。 6白正在写字楼外面的走廊接电话。 秦秘书今天没跟他出来,因为她和6白直接从九龙豪墅出来的,6白今天还没有去帝晟集团。 想到6白还专门让华经理替她去办开公司的事,安夏儿再回头看着这一层漂亮的写字楼,心里又澎湃起来,确实也是好事啊! “好了,华经理你忙去吧。”安夏儿道,“我今天就过来看看,以后有什么情况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就好,像开支问题,就不必找6白的人了,这是我的公司,我给钱就好了!” 华经理愣了一下,回头看看外边的6白,点头,“好的好好。” 看着华经理又忙去了,安夏儿无比感概,连公司装修的事都要亲力亲为地监查,真是一个好经理啊! ‘是你让我看见干枯沙漠开出花一朵,是你让我想要每天为你写一情歌……’暖心的铃声响了起来。 安夏儿接起电话,“喂?” “出什么事了?”电话里展倩爆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咝——” 安夏儿吸了口冷气,避免她的耳朵失聪,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你别这么喊好不好。”安夏儿道,“为我的耳朵着想一下好吗,我年纪轻轻的耳朵就聋了这也太坑爹了吧?” “是我吓了一跳好吗?”展倩道,“我昨天白天离开‘ange1’殿堂后生什么事了?我听到一些记者的消息,那个南宫小姐又去医院了?还有那个南宫家族的掌权者南宫焱烈也来了s城?我以前在s城商报的记者朋友都在机场拍到那个男人了,现在媒体界都传这件事,我到底错过什么了?” “嗯,错过了一个亿。”安夏儿说。 “别这样,别让我着急。”展倩道,“我现在满头雾水,就过了一天,怎么那个男人也来了?” 安夏儿想了一下,事情描述起来又太长,她想了一下道,“嗯,昨晚南宫蔻微从天台上掉下来,又去了医院,然后我为了让她离开,让人联系了南宫家族那一边……所以那个南宫焱烈就过来了,嗯,事情大致这样。” “啥?从天台上掉下来了?”展倩声音充满惊骇,“上回还撞车,现在直接跳天台了,玩命了?” 安夏儿不得不服展倩的想象,“对,她就是自己跳了,一点也没错。” “等下,我……我要消化这事情。”展倩声音一虚,“靠,我昨天走的时候就说不放心,总担心她要做出点什么来,很好,跳天台了,特么不服都不行!” “确实,一般人还没这胆子。”安夏儿也笑道。 “等等,那跳下来怎样了?没死那残了没?” “哪能呢。”安夏儿,“人家精明着,下面刚好一颗树,最后落在地上时,听说就只是腿骨折了。” “靠。” 真是可恨。 “嗯。”安夏儿挑起秀眉,“知道我现在在哪么?我在‘唯丽’公司的写字楼,我这个品牌公司可能会提高开起来。” “不,我不担心这个,你是谁,你老公是谁,你那公司开起来是早晚的事。”展倩道,“现在是那南宫小姐估记不会这么算了,她肯定要说你推了她,借此让南宫家族追究你的责任了,你小心点啊!” “没事。”安夏儿看着外面6白的背影,“只要6白相信我就行,再说难道他们说我推了她,我就推了她?我也可以说是她自己跳下的。” “这个女人太狠了。”展倩说,“这 样,我找渠道向外媒打听一下这个南宫家族,以及这个南宫小姐,她藏得再好也一定能挖点她的事出来。” 安夏儿目光微冷,想起南宫蔻微从医院醒来后的缄默……确实,南宫家族不会这么算了。 “喂?”展倩道,“听到没,反正我这边尽量打听一下。” 安夏儿回过神,“好啊,那谢谢了。” “咱俩谁跟谁。” “放心。”安夏儿一握拳头,“到时为了展主编你的奔波,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 “不行?” “不……”展倩一笑,“那就谢谢6少夫人大方喽!只是听到红包小小地激动了一下,想起上回去医院陪你,那秦秘书开的那一张支票!有个有钱的基友就是好哈哈哈!” 电话在展倩的狂笑中挂了。 安夏儿风中凌乱了,喂喂喂,别拿她跟6白比啊! 她包个红包也给不起6白给的数字啊! 只是为了体恤一下朋友的辛苦! 安夏儿出来时,6白刚好也挂了电话。 “秦秘书的电话?”安夏儿眨了眨眼睛,“如果你公司有事,那现在过去吧,我会自己回去。” “不是秦秘书。”6白将电话挂下,“裴欧打来的。” “哦。” 安夏儿点点头。 “看过了?”6白看了一眼这个全新的写字楼大厦,“满意。” “嗯嗯,我很喜欢,位置很好也漂亮。”安夏儿道。 “那就行。” “对了。”安夏儿听到他刚是跟裴欧打电话,问道,“你跟裴欧关系这么好……并且,我看你们除了记忆器项目有合作,并且,还有别的事?你们是什么性质的朋友?” 而且她总感觉,似乎裴欧总是会替6白办事。 按理说裴欧又不是6白的下属,还是权倾一方的军少,也不可能会这么听从别人的意思而去办事。 似乎从安夏儿的眼中看出了她的疑问,6白道,“因为我是6白。” 几个字,霸气得不要不要的。 安夏儿咽了咽。 “我手中有裴欧想参与的项目是其一。”6白道,“再者,还有共同的敌人。” “……” “至于我们是什么性质的朋友。”6白想了一下,“棋友、酒友、盟友、以及裴家不能得罪想结交的人,都可以这么说。” “这,前三种我 理解。”安夏儿道,“但裴家不能得罪……什么意思?裴家是军门世家,你是商界巨头,这不同的领域吧?” “因为裴家的人开始涉入商界。”6白薄唇勾起,仿佛掌控一切,“还记得当年慕斯城和安琪儿所在的白金商界大学?” 安夏儿呐呐地点头。 “裴家入股了那座商界大学,意在开始在商界培养裴家的势力。”6白道,“至于我,你觉得要进入国内或亚洲商业圈里的人,有谁敢得罪我或跟我作对?” 那是不想赚钱了。 “……” 安夏儿再次吞咽了一下。 “再者裴家能稳操华南军区的大权,是因为裴家有自己的裴家军。”6白道,“但你觉得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军,要需要什么?” 安夏儿小心脏抖了一下,有所预感了。 “钱。”6白给出一个简洁的答案,对她华丽一笑说,“整个亚洲谁最有钱?” 安夏儿差点跪伏在他脚下,向6白势力大佬低头,“你。”t_t “儒子可教。” 6白摸摸她的脑袋。 商界,军界,豪门界,作为势蔓延这三界的这些男人来说,安夏儿用头丝都可以想象,这有多可怕,怪不得提到6白,无人不忌惮。 至于裴欧,还有莫珩瑾那些人,更是连媒体都不敢播报绯闻的对象…… 哦,除了一个。 想到上回不知死活去跟踪拍过裴欧一次的展倩,此时安夏儿只想叹一声,展倩你能活着,实是在太好了。 “对了,跟你说个事。”6白突然说。 “嗯,你说。” 安夏儿马上回过神,对这个老公更加敬畏了。 6白看着外面的城市,目光幽远,“过阵子你跟我回一趟6家吧?” “啊?” 诶? 回6家? 安夏儿脑袋一炸,瞪大双眼!诶诶诶诶诶!! 第49章 两男争一女修罗场 托雷斯家主自认自己是历代最合格的家主了。他接手家族事业的时候, 正好是家族最低迷的时候。老天垂怜, 他竟然偶然间救了一个被街头混混骚扰的女人,那个女人出身虽非名门,但家里极为富裕,乃是当弗星球富豪榜,你手里的截图还在吧?” 郑佩佩忙点头:“在的,大姐发给我之后我就存起来了!” 她非常聪慧,很快就想通了,不由得有些泄气和愤怒:“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这可是深仇大恨!大姐那么好的人……一想她就想流眼泪。 “当然不是。”瑞和低声教她,“我们先发制人,先定好事情的基调,以后想怎么捏托雷斯家,对外都出师有名!你放心,我已经先收了康思凡两条腿做利息,以后我绝对不会放过托雷斯家。” 郑佩佩哽咽着重重点头。 郑夫人无心生意,郑佩佩出差回来之后,立刻把与托雷斯家正在接洽中的合作中断。原先郑佩佩对接纳托雷斯家入自家客运产业没什么兴趣,不过后来托雷斯家很有诚意地一再游说,她便有些动心,答应将当弗星球的一条航线租给托雷斯。这笔生意正走在敲定细则的阶段,郑佩佩切断生意后冷笑一声:“把公告挂出去,所有分公司都要同步挂,如果有人问就统一回复,我们菲尔德家与托雷斯家有私仇,势不两立。” 这一天对首都星的民众来说是普通的一天,这一天里,菲尔德所有产业都对外公告,今后将会断绝与当弗托雷斯家族一切生意往来,在有托雷斯家参与的所有生意中,菲尔德家绝对不会参与。菲尔德家先入驻的投资,拒绝托雷斯家投资,否则菲尔德家将会撤资。就连有托雷斯家在的商会、投资会、晚会舞会慈善会等,菲尔德家也会拒绝前往。 一句话,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想要与菲尔德家生意往来的各家经济集团自己斟酌吧! ※※※※※※※※※※※※※※※※※※※※ 早早早!!! 天气越来越凉了,大家记得添衣服哦 第50章 你们已经和离了 :妙月,你听见狗吠了吗? 齐景石一脸惊愕的看着沈云,他没有想到沈云居然会将夺灵手法告诉他。 人都是有私心的,夺灵手法作为已经失传千年的手段,不是自己至亲之人,根本就不可能相传。 而沈云,他毫不犹豫的传授了,而且没有丝毫的不舍。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去休息了。”沈云看着林昕,说道。 这次他消耗太大了,他体内灵力耗尽,若不是现在天地灵气复苏,这次的听音唤灵针也未必能成功。 林昕和齐景石都没有阻拦,他们都清楚,现在的沈云几乎筋疲力尽,疲倦不堪。 莫一鸣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什么,但最后也是沉默不语。 林昕黑沈云安排好房间便一直守在萧羽森的床前,在萧羽森床前的还有莫一鸣和齐景石。 “小昕,你可知道这沈云是什么来头?”齐景石看着林昕,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是妙月的同学,曾经他施展过一门针法,与您的封门渡魂针十分相似,所以我们都认为他是您的徒弟。”林昕摇了摇头,看着齐景石说道。 “他施展的针法叫什么?”齐景石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昕。 “阎罗归生针!”林昕沉默了一下,缓声说道。 在齐景石呵斥沈云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齐景石和沈云没有丝毫的关系。 若沈云真是齐景石的弟子,那么齐景石也不会呵斥他。 齐景石眉头紧皱,他努力的思索着是否有关于‘阎罗归生针’的书籍,可无论他怎么思索,都没有一点印象。 他熟读医书三万册,知道一万多种针灸之法,更是精通数千种针灸之法,可他却从没有听说过阎罗归生针这门针灸。 “齐老,羽森真的会醒过来吗?”莫一鸣的声音有些颤抖,神情也有些激动。 萧羽森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值得托付生命的朋友,若不是为了替自己挡下那一枪,萧羽森也不可能中弹陷入昏迷。 “他已经好了,甚至身体素质比之前还会好上许多。”齐景石看着莫一鸣,一脸平静的说道。 另一边! 沈云盘膝而坐,他运转着太虚本源决,只见沈云整个人像是一块磁铁,四周的灵气开始朝他汇聚而来。 随即,沈云灵台化作一条金色龙形虚影,张开巨口,开始 吞食着汇聚而来的灵气。 这些灵气也直接进入沈云的体内,而沈云依旧一脸 淡然,没有丝毫的不适。 普通人需要炼化灵气,然后才能吸收,而沈云却直接略过了炼化灵气的过程,吸收入体。 随着灵气入体,原本疲倦的沈云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他快速的吸收着这些灵气。 很快,沈云便完全吸收饱和,虽然灵台已经无法在容纳更多的灵气,但是沈云并没有结束吸收灵气。 他现在是灵台境,体魄也仅仅只是白钰级,想要体魄达到黑耀级,还需要很长的路。 灵气淬体这是提升体魄最快的方法。 灵气一圈一圈在沈云身体上流转着,冲击着沈云的经脉和肌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股股剧烈的疼痛不断的冲击着沈云的心神,他强咬牙支撑着,甚至眸子中还带着一丝丝坚韧。 在灵气的冲击下,沈云肌肤通红,甚至还渗出一丝丝血丝。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停止了吸收灵气,虽然灵气淬体是很好的事情,但这也十分的危险,这一不小心便会让受到伤。 沈云收功,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只是灵台境初期,在现在这个时期,他也是站在巅峰的存在。 当然,这并不能说没有其他的灵台境强者,只不过那些人都不是沈云的对手。 郭子昂突破了宗师的壁垒,他也达到了灵台境,可惜,他根本就不是沈云的对手。 班青也早已达到灵台境,他也不是沈云的对手,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况且,对于沈云来说,想要突破灵台境初期的壁垒,他局如同喝水般简单。 只要他愿意,他分分钟就能突破,只不过他不愿意而已。 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前行,这才是根基。 只有根基稳固,修行一途才会顺畅,若是提升太快,导致心境无法跟上,这很可能会被心魔侵蚀。 当然,被心魔侵蚀这种事情不会出现在沈云的身上,但,沈云想要体魄也能提升,所以他不会随意突破。 若他现在连续突破,导致体魄难以跟上,这和前世又有和区别? 他这世选择了体法同修,那么他就不会放弃,无论这条路有多么艰难,他都会一直朝下走。 沈云站起身,他将房间中的窗户打开,静静的站在窗前。 外面天已经黑了,满天的星空将这漆黑的夜照的通明。 沈云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深邃,甚至还有些 迷惘。他想起了前世八百年的生活,那种种困难,那种种磨砺,宛如昨天一样。 林妙月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逃而死,王超为了救自己而死。 红颜、挚友都因他而死,这让他十分的自责。现在他重生回来,他依旧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幻境。 “怎么,在想事情?”突然,房门被人打开,一道十分轻灵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云听见这道声音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眸子瞬间清澈。 “妙月,你怎么也来江南省了?”沈云转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妙月! 在听见林妙月的话时,沈云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这不是一场幻境! 林妙月似乎也察觉到了沈云刚刚有着一丝异样,但她也不在意,而是看着沈云说道:“我是代表林家来江南省参加余氏集团的圣水开拍会,听说你在这里给姑父治疗,所以就先来看看你了。” 沈云瞳孔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看了一眼林妙月,一脸认真的说道:“我陪你去。” 前世,林家覆灭的根源就和这余氏集团有莫大的渊源。 所谓的圣水就是能让普通人提升精神,经过一些灵气的滋润的水而已,只要沈云愿意,挥手间便弄出比起圣水不知道高上多少倍的东 (本章未完,请翻页) 西。 林妙月见一脸认真的沈云,她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她没有想到沈云居然提出这种要求。 “好。”林妙月有些娇羞的点了点头。 她代表着是林家,若是自己带上沈云,这无非是对外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沈云和林妙月出了房间,然后林妙月和沈云便开车朝余氏集团邀请的酒店而去。 君豪大酒店! 江南省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林妙月将车停好,便挽着沈云的手朝里面走去。 林妙月和沈云刚走到酒店门口,便有不少人在一旁指指点点。 “看见没有?那可是林家大小姐,她身边居然有男伴!” “这次有好戏看了,杨磊和吴域都来了,现在林家大小姐却挽着另一个男人,你说杨磊和吴域会怎么样?” “这小子,十有完了!” 酒店门口,许多人都在低喃讨论着,沈云面无表情,而林妙月却一脸憎愤。 杨磊追求她,吴域追求她,她都拒绝了,可惜这两 人就好像是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沈云,其实” “有人追求说明你的魅力,但是他们敢对你有一点非分想法,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修罗地狱!”沈云笑着看着林妙月,语气中却十分的冰冷。 前世无论是杨磊还是吴域在林家覆灭之后,都曾落井下石过,所以沈云对他们都没有一点好感。 两人走进酒店,形形色色的人都望着沈云和林妙月。 林妙月是林家人,虽然林家只是在宁海市,但是林家在整个华夏都是一流世家,江南省许多的家族都会给林家面子。 林妙月是林家大小姐,而且在江南省还有两名十分杰出的青年追求着,现在她却自己带了一个男伴,这如何不让他们关注。 “妙月,好久不见。”这时候,只见一名青年端着一本红酒走了过来,脸上尽是绅士笑容。 林妙月眉头微微一蹙,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厌恶。 “杨磊,我们很熟吗?请叫我林小姐或者林妙月。”林妙月看着那青年,语气冷漠。 杨磊只是耸了耸肩,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沈云的身上,他脸上尽是倨傲之色,声音中透出一丝命令:“妙月不是你这种乡巴佬能想的,若是你不想永远留在江南省,现在最好就给我离开。” 沈云面不改色,他抬起头,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林妙月问道:“妙月,你听见狗吠了吗?” 噗! 沈云的话刚落下,四周便传来了一道道戏谑的笑声。 在江南省,还是完) 第51章 烟斋和做生意 这一行在梧桐镇已经耽搁数日,顾西凉一点头绪也没有,好在是凶手没有再次杀人,顾西凉坐在溪边拿着石子无聊的往溪水中扔,溅起纷纷水花。 “我不是你主子,你不需要这么小心。”邱云微愣,自己放轻了脚步,她没有功夫尽然可以听见? “您怎么知道是属下?”顾西凉温和的撇了一眼邱云。 “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的。”邱云愣了,就是因为味道?邱云不禁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呵呵!你身上有股汗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当然檀香味不是你的是你主子的。”顾西凉淡淡的道,那股檀香味很好闻,顾西凉很喜欢。 “那您如何分辨我和主子又或者和我有一样汗味的人?”顾西凉很奇怪,平时这个家伙一句话都不说,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你主子养尊处优身上只有檀香味,要分辨很简单他腰间的荷包是里面是些防蚊虫的草药,离很远就能闻到的,龙七也有也汗味,不过他身上的荷包里的草药似乎是些醒脑的,反正很容易分辨……”顾西凉想着几人的特征,邱云佩服不已,就凭味道他就可分辨百步之外的人是谁。 “你不用保护你主子么?在这和我闲扯?”邱云好似想起什么似的。 “王上有请凉凉姑娘。”顾西凉撇撇嘴。 “这么大的谱,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来见我能累死啊?没腿还是不会走路?”顾西凉将手中的石子一股脑的扔进小溪。突然间顾西凉挺住了,就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 “味道?味道?没错是味道,邱云你立大功了。”顾西凉突然跑向邱云给了邱云一个大大的拥抱,拉着邱云转圈圈,邱云吓得不知所措。 因为久未见邱云回而来的司陌川冷冷的看着拉着邱云转圈圈的顾西凉,邱云吓得赶紧俯身行礼。 “王上。”顾西凉回头一脸开心的看着司陌川。 “找我什么事?”顾西凉率先开口,顾西凉不知道在司陌川眼里好好她无心的拥抱和拉扯是多么的刺眼?她在自己面前从不避讳,她对龙言冰搂搂抱抱自己都忍下了,如今她却在自己面前同他的下属搂抱,而自己连她的手都不曾握过,身为天之骄子的他这是何等的羞辱? “无事,还不走。”司陌川看着跪在地上的邱云,邱云赶紧跟上离开的司陌川,顾西凉一头雾水看着匆匆离开的二人。 “不管了,反正有线索了。”顾西凉独自一人跑到义庄,不尽打了个哆嗦,虽然见过不少死人,但是一起见这 么多还是第一次,这要是一起起尸,估计自己连骨头渣都不剩,顾西凉颤颤巍巍的来到尸体前,鼓起勇气掀开改在尸体上的白布。 说来讽刺掀开白布不掀开白布都没有什么差别啦!因为顾西凉是闭着眼睛的,这一次顾西凉靠鼻子嗅味道,嗅27具尸体身上共同的味道,既然凶手是把死者蒸熟,那么他一定有一口很大的锅,没错,足以躺下一个人的锅,死者没有任何折叠。 顾西凉微微皱眉,死者身上共同的味道就是……臭,尸臭,臭的顾西凉几乎感觉自己的鼻子已经失灵了。 “丫头……” “啊……”顾西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老者也被顾西凉的反应吓得连连倒退。 “你这老头,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老头惊魂未定的看着顾西凉。 顾西凉魂都吓没了,一只手戳到死者的胸脯,直直的搐进了死者的内……内脏?顾西凉手在死者胸脯中反复摸索,死者尽然没有内脏?顾西凉蒙了,开始只是因为身体已经熟了所以没有特殊去检查尸体是否有所缺失,顾西凉皱眉,这是什么癖好?心肝肾肺没有不说就连一根肠子都没有?顾西凉还没等抽出手就感觉手指被什么刺了一下,顾西凉快速抽出手,十指指尖不知被什么刺了一个小孔,鲜血染红了整个手指。 “丫头你受伤了?”老头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指问道。 “啊?不知道被什么刺了一下……”顾西凉的话说完就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 “凉儿……” “凉凉……” 顾西凉听到熟悉的声音,想要开口回应却发现想不开嘴,顾西凉看着眼前的老头,凶手就是他么? 顾西凉闭上了眼睛,在睁开眼睛的时候顾西凉在一片深林里,深林绿叶茂盛遮挡了刺眼的阳光,顾西凉坐起身,身边一个人没有,顾西凉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猛的站起身。 “你醒啦?”顾西凉心一惊,抬头看向树上坐着的……啊!是人,顾西凉长长出了口气,只要命还在,什么都可以重来。 “你是谁?”顾西凉看不清树上人的模样,一身白衣飘飘一双乌黑的靴子随意的在树间摇晃。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顾西凉皱眉,坐那么高搞什么神秘? “喂!你坐那么高我这样同你说话好麻烦的。”顾西凉的话音刚落树上的男子一个跃身就跳了下来,稳稳的站在顾西凉眼前,顾西凉微愣,看了了两米的高树,又看了看眼前十七八的少年。 “你在看什么?”季化看着顾西凉略微惊讶的神色。 “你功夫一定很好吧?这么高一下子就下来啦?”季化听到顾西凉的称赞心中多少有些骄傲。 “那自然是,我4岁就跟着我家公子学习本领了。”顾西凉无意中听到公子,原来他不是主谋,他背后还有人?会是谁?公子? “好厉害啊!这树有两米高吧?”顾西凉脑袋不停的运转有意无意的回答。 “这算什么?你想不想试试?”顾西凉点了点头,在点头后,整个人就被季化拉着一跃而起,吓得顾西凉惊声尖叫。 “头发长见识短,叫什么叫?”季化给了顾西凉一记白眼,顾西凉嘟嘴。 “你们都会功夫,我又不会我当然害怕……”季化带着顾西凉飞来飞去,简直太爽了,顾西凉俯视这片深林,大概知道了整片深林的大小,差不多也能摸索着找到出路。 正在季化骄傲时,翼鸟突然飞过吓得季化不小心放开了紧拉顾西凉的手,顾西凉没有了季化的拉着整个人垂直降落。 “啊……”当顾西凉以为自己要和大地亲吻的时候,顾西凉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羽毛的味道,身下一暖流,睁开眼尽然趴在那天那只白色大鸟身上。 翼鸟小心翼翼落地,顾西凉从翼鸟身上滑落,顾西凉惊魂未定的看着翼鸟。 “你不是那日那只大鸟?谢谢你啊!”顾西凉开心的摸着翼鸟的头,翼鸟很乖顺的让顾西凉摸。 “你没事吧?”季化也吓了一跳赶忙跑到顾西凉身边。还没等顾西凉回答,寒箫一个闪身出现在顾西凉身后,在顾西凉后颈轻轻一拍,顾西凉便倒了下去。 “公子,您来啦!你看我把她引来了。”寒箫冷眼看着季化。 “胡闹,你知道司陌川和龙言冰找她已经找疯了。”季化赶紧跪地不在答话。 “翼鸟,送她回去,若是想留在她身边就留下吧!”翼鸟似是听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 寒箫将顾西凉抱到翼鸟身上,顾西凉轻飘飘的,仿佛是一缕幽魂,没错,她本身就是幽魂,一缕来自千年后的幽魂。 “公子,为什么不让翼鸟回来?”季化有些难过的看着飞走的翼鸟,翼鸟已经跟在二人身边多年。 “白旋翼是因为顾西凉而生,它身上有顾西凉的气息,早晚都会走的。”寒箫看着离去的翼鸟,这翼鸟跟在自己身边多年,本就是为顾西凉而来,如今为顾西凉而去也是理所当然。 “公子……”季化还想说什么 ,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季化,不许在胡闹,顾西凉的失踪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遭了,快走。”寒箫拽起季化几个闪身消失在深林之中,寒箫看着停留在刚刚已经呆过的地方盘旋的蝴蝶,蝴蝶是蓝色的,只是追踪蝶。 还未等龙言冰的蝴蝶飞回来,白旋翼鸟就将顾西凉带到了龙言冰身边,龙言冰看着趴在白旋翼鸟身上睡的香甜的顾西凉长出了口气。 放出的蓝色蝴蝶很快也飞了回来,龙言冰命龙七收了笛子,因为龙言冰的白玉笛子送给了顾西凉,而这白玉笛子只有这么两支,龙言冰危及时候还是很棘手的。 “早就听闻言冰养育蝴蝶,可以利用蝴蝶寻人,送讯,甚至可以杀人,看来这并不是传闻啊?”龙言冰将顾西凉抱下看了看有些醋意的司陌川。 “您严重了,这蝴蝶臣只是养着玩的。”龙言冰抱着顾西凉回到房间,白旋翼鸟跟了上去,龙七试图赶走,白旋翼鸟却无论如何也不离开。 “由它吧!这畜牲对凉儿无害。”龙言冰留下话便进了房间,空气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多的鸟……它的尾巴足走两米,还是分叉的和九尾狐一样,更巧的是它也有九天分叉的尾巴。 顾西凉在梦中再次梦到顾美汐,顾西凉不耐其烦,已经死了的人几次在梦里提醒自己离开龙言冰,是不是龙言冰真的有问题?又或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顾西凉实在没有余力思考这些,困倦乏力已经席卷全身,渐渐的顾西凉进入了深度睡眠。 龙言冰一直在榻前没有离开,刚刚顾西凉的失踪对龙言冰真的是一个非常大的惊吓,暗中的暗卫因为龙言冰临时有事被派离,没有想到这么会的功夫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龙言冰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发生。 第52章 谢云玉赔礼+相逢 玄武城的复活殿内,一个身影从复活点中走出。 他面露狰狞且脸上还带着疯狂的笑意,看得周围刚复活的玩家连忙绕道而行。 “什么游戏第一人,还不是中了我的圈套。” 现在顾南歌就很想看看游戏第一人风华被自己拉下神坛之后的样子: “哼,跟我斗!” 顾南歌连忙在自己公会发去信息,询问为什么风华还没有被杀出现在复活点。 不过等了一下并没有得到回复的顾南歌,遂自言自语道: “命还挺硬。” 回头看了眼身后复活点的光柱,顾南歌直接出了复活殿,召唤出白马坐骑跑向传送阵: “希望还能赶得上精彩的时刻。” 当顾南歌通过传送阵进入独眼巨人族的部落后,却意外的发现,这里的玩家就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全都呆滞的站在原地不动。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这次的主角‘风华’身上。 他竟然还没被杀死?什么情况。 顾南歌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毫发无损的风华: “怎么会这样?” 接着顾南歌看向那站在风华面前的坎莫达,他为什么没有对风华下手? 难道这个傻大个是没看到风华把自己杀了吗? 还是自己被杀的这段时间里,出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故?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这个结果对一心想看风华笑话的顾南歌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 顾南歌朝着坎莫达大喊: “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顾南歌的一声大喊,直接惊醒了正陷入呆滞的众人。 绝影公会的人注意到顾南歌的到来,有个心腹连忙迎了上去对顾南歌小声道: “会长算了吧,这人咱们得罪不起啊!” 可惜此刻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顾南歌,哪里听得进这些。 只见他直接推开这名心腹,竟然直接对着坎莫达质问着: “难道你瞎了眼吗?他在这里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回答我!” 看到顾南歌这个疯狂的举动,还没从风华身份的震惊中缓过神的众人,再次一呆。 接着他们就像是在看待一个疯子一样看着顾南歌,众人忍不住发出惊呼: “妈呀,这是得有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出这话啊。” “凉了凉了,拖 下去吧。” “这种白痴,他不死谁死。” 此时多数人的目光都还没从林逸的身上移开: “以后这游戏里还有谁敢得罪风华?” “这游戏简直不要太疯狂了。” “玩家成了游戏中部落的族长,那是不是有可能有一天他还能成为四大主城的城主啊!” 对于此,还真没人能够解答。 在绝影一边,他们在看到顾南歌那一意孤行的疯狂举动后,公会频道却是另一番壮观的景象: 系统(公会):“B哥是我”退出了公会。 系统(公会):“大佬求带啊”退出了公会。 系统(公会):“青城”退出了公会。 系统(公会):“花非花”退出了公会。 …… 这个公会频道被瞬间刷屏。 顾南歌震惊的看向身后那些公会成员: “你们!” 一个顾南歌的心腹由衷的说了句: “会长,最后给你一个忠告。” “跟风华大神道歉,求得原谅吧。” 说完后,此人就像是担心受到连累一般,迅速离开了这里。 所有之前顾南歌带来的人,此刻也都纷纷得走向传送阵离开,免得殃及池鱼。 此时在他们的心中就有一个声音: 只希望风华不要记得自己,否则以后这游戏也就真的别玩了。 以前风华牛批也仅仅只是在玩家领域。 可没想到人家现在居然是一个NPC部落的老大,这要得罪了他,那游戏还怎么玩?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盛世皇朝和神殿的态度,也就不难看出问题的所在。 要知道一开始这两家可都是跟风华不对付的。 但现在呢? 人家把神殿搞的支离破碎了,神殿的老大还得跟没事人一样上来讨好。 这要还看不清局势的话,那就太不识好歹了。 恐怕在经过这件事以后,风华在华国区的地位将是无人可撼动的超级存在,这也是可以预知到的必然趋势。 除非风华自己退出游戏,否则就别想有人可以撼动风华这游戏第一人的地位。 跟这样一个恐怕的存在对着干,那不是脑袋抽抽了是什么? 眼看着自己的公会成员一个个离开,顾南歌简直要被气疯了,朝着林逸大怒: “你对他们究竟 做了什么?” 他实在搞不懂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可怕的地方,要让自己公会成员这样避如蛇蝎,甚至不惜退会也要离开。 看着身边那陷入癫狂的顾南歌,坎莫达冷不丁的说了句: “要我把他杀了吗?” 众人听到这毫无感情的一句话,不由得心下一凛。 这也太可怕了! 一个60多级的NPC居然要听一个20多级玩家的命令? 这世界还有比这更疯狂的游戏吗? 应该也仅此一家了吧。 接下来的论坛热议榜一已经提前预定! 不过林逸并没有让坎莫达这么做,而是回答: “不用。” 随后林逸将手里的卷轴再次递还给已经被惊呆的名门悦儿: “你看,我确实是不需要,没骗你吧?” 名门悦儿呆呆的接过林逸递过来的卷轴,林逸真诚的说了一声: “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出来帮我。” 说完后,林逸走向一脸狰狞的顾南歌: “一开始我就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要,非要弄成现在这样。” 林逸将手搭在顾南歌的肩膀,说出了一句扎心的话道: “我有狂妄的资格,而你没有。” 一道强烈的白光突然亮起…… 等众人从刺眼的光芒下恢复视力时,顾南歌已经消失在了风华的面前。 而此时风华脑袋上那黄色的名字颜色,显得更深了一些。 就在这时十分讽刺的是,坎莫达的独眼中充满了威胁的看向四周: “不准在我这闹事,否则死。” 说完坎莫达向林逸点了点头,随后便大步离去。 对于林逸这个接连两次杀人的‘罪魁祸首’,坎莫达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大家见识到了什么叫‘双标现场’。 看到事情结束,青衣执剑简直想当场痛哭流涕表示:太难了。 面对着这样一个神一般的存在,青衣执剑都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 林逸笑了笑: “举手之劳而已。” 众人无语。 你倒是说的轻巧,可在游戏里还有谁可以做到这样的? 瞧瞧这口气,众人也只能在心里感叹:同人不同命啊。 蝶恋花从队伍中冲 了出来惊呼: “风华大神,太帅了!” “现实能不能给我寄张你的签名照呗?我当传家宝供起来,嘻嘻~” 听到这话,四周立马跟着哄堂大笑。 林逸也是哭笑的表示没有。 然后在蝶恋花一脸失望的表情下说道: “既然事情结束了,我也该下线了,你们玩吧。” “风华大神再见!” 青衣执剑则再次表达了诚挚的谢意。 看着林逸一步步走向传送阵,蝶恋花推了推发呆的名门悦儿: “人家就要走了,你不说点什么吗?” 名门悦儿闻言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道: “说什么?” 蝶恋花一怔,一下就被名门悦儿这话给问住了。 手里攥着林逸递回来的卷轴,名门悦儿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比自己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优秀。 突然之间,名门悦儿倒是有点理解帅掉渣为什么会辞去会长的职位,跑到他的佣兵团了。 跟着这样的人一起游戏,一定会更加的精彩吧。 只可惜原本有机会成为朋友的两人,却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变成现在的形同陌路。 就在这时,青衣执剑突然来到两人身边道: “你们觉得风华大神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愿意这样帮助我们?” 蝶恋花一愣: “难道不是因为会长你认识兔子大神吗?” 青衣执剑表示: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我觉得这个理由还是有些牵强,” 接着青衣执剑看了眼名门悦儿,徐徐说道: “但现在我已经有了更好的解释了。” 名门悦儿有些惊讶,带着一丝惊喜与娇羞,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 “会长你是说……” 而此刻的文弱书生,正在对帅掉渣发出最后一条私聊信息。 文弱书生(私聊):“事情就是这样,现在风华已经走了。” 在玄武城的某处,帅掉渣看着文弱书生发过来的信息,脸上露出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 名门帅掉渣(私聊):“你继续在那里帮我照顾好悦儿,有什么事再告诉我,小心点别让她发现了。” 第53章 裴青+耶律翊+谢云玉赔礼 田翠花回婆家受家暴,陈小凤吴家巷打小偷。 裴筝跟秀秀回公司里去见李秋霜,小凤说他还有事就独自走了,刚出来,就听到高巧凤在后边喊叫她,要跟她一块出去,她立刻回绝说:不行!你不能跟我一起去,这时候,正好田翠花出来了,高巧凤非得要跟着田翠花,一起出去玩,田翠花实在是推辞不过去,就只好让这个,傻乎乎的高巧凤,跟着自己身后,一起出来,当田翠花告诉高巧凤,自己是要回乡下的村子离去,时间很紧张时候,只见高巧凤一股旋风就返了回去,田翠花以为高巧凤后悔了,不再跟她去了,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放心地急匆匆向车站赶去,谁着她还没有走去多远,高巧凤就开着一辆越野车,从后边追上来了,原来她是返回去,开单位里的车了。 有了专车,田翠花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回到了家里,刚刚一岁的孩子,豆豆三个月不见,依然能认得她,在她婆婆的怀里,急切地向她扑腾着小臂,尖声叫唤着,田翠花从婆婆怀里接过豆豆,亲了亲,小家伙就在她怀里找奶吃,他就把衣服揭开给孩子喂奶,高巧凤惊讶道,翠花,你怎么都有孩子啦?你今年多大了?田翠花回答:我今年二十五了,你得要替我保密,不然我会被开除的。你知道吗?高巧凤点头,回答说,我知道,你放心,我绝对替你,保守这个秘密。高巧凤发现田翠花的婆婆,对田翠花很不满意,像是很想吵架似的。只是碍于她的面子,才不好意思地忍着。 但是当田翠花告诉婆婆,说下午自己就得赶回市里去的时候,婆婆终于一下子爆发了,我不给你管孩子了,你有本事,就把孩子抱着去上班,看一看,问一问,这十里八里的,那个儿媳妇,不是在家里生娃,养娃那!就是你成天在外边跑着上班,专给我儿子丢人,让我儿子在外边都没脸见人,接着婆婆就坐在大门口,哭天喊地嚎起来了,不多一会儿,只见一个瘦不拉几的青年,从大门口冲了进来,揪住田翠花的头发就打,田翠花也不还手,任凭那青年,在她头上脸上乱打,把孩子吓得连声哭喊着,高巧凤一下子扑上去,就把那青年捏住,提了起来,扔到一边,回身拉了田翠花就走。 田翠花抱着孩子,指引着路,叫高巧凤把自己拉回自己的娘家。 田翠花回到娘家,对自己的父亲哭着,喊叫道,这就是你们给我找的好婆家,我受够啦,我一天也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待啦!然后又带着孩子来到自己的同学家里,让同学帮她先照看一下孩子,她随后就抓紧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田翠花的同学也很仗义,就十分爽快地 答应了,对田翠花说,你就安心地去上班吧,我一个孩子是养着,两个孩子也是养着,再说两个孩子在一起也有个伴,在一起玩也很好照看。我是没有你的那种本事,我如果像你一样,能踢会打,我也出去找工作了。也不再在家里,受这样的坐监狱似的活罪。田翠花就在同学的手机上,发了三千元钱,对同学说到,我每一月给你三千元,当做孩子的生活费,你就帮我抚养着,同学笑道:你每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呀,就给我三千元,田翠花落泪到:你只要帮助我,能保住这份工作,不被开除,我的工资全都给你都行。如果有时间,我还会给两个孩子送奶粉,我绝不会让你吃亏的。翠花同学说道:你别把话说得那么无情无义,好不好啊!这人啊,谁还不用谁呀,谁也不敢说她这一辈子就没有困难,就不需要别人帮忙。翠花说道:那句谢谢你啦,说完后,见天色不早了,就跟高巧凤开着车急匆匆地赶回市里来。 山里粉白色的夕阳,也嫌待在山里边寂寞,也要跟着他们两人,一起去古城,所以,一直跟随到半山腰才回去。出了狭长的山沟沟,一轮金色的平川夕阳,又追在车的屁股后边,一直把她们两人送回故城。 话说陈小凤离开田翠花和高小凤后,在大路边上等着坐上公交车,在前进路口下了车,到长亭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有见到师父,又转出来,来到公园里四处张望了一周,终于看见师傅,正在木头长凳上躺着,身旁放着她那捡废品的百宝袋子,小凤走过去喊了一句师傅!郑香兰抬起头来见是她,立刻坐了起来,问她训练得怎么样?她回答说,还行,她又说师傅,现在已经立秋了,您躺在这里,不怕着凉呀?郑香兰大咧咧地说道:不怕,,接着反问道,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小凤将上衣撩起来,露出左肋来说:师傅您看。郑香兰歪过头一看,只见左肋下有一片紫红色,惊讶道,你跟谁打架了,伤到这里了,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伤处,突然站起来,拉了小凤的手,说道:走,我们找他去,另外一只手提了她的百宝袋,一只手拉着小凤,腾,腾,腾地出了公园,拐进青年巷,又从青年巷扭进吴家巷,这吴家巷里,全都是卖各种小吃的小商铺,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各种叫卖声接连不断,五花八门的味道刺激着人的嗅觉,小凤发现这里,有很多人都认识师傅,都在跟师傅互相打招呼,一家老曹家凉粉店的老板,远远地向师傅喊叫道,香兰妹子!香兰妹子!我正要去找你呢!郑香兰拉着小凤喊道:我也是来找你的,说着话就把小凤带进铺子里坐下来,一边撩起小凤的衣襟给那老板看,一边质问道,是你门 下的哪一个坏小子把我徒儿打了。只见那老板照着里边喊叫,关平你也出来,小凤扭头向里边一看,正是前天跟自己较量过的教官,那老板对小凤师傅说道,妹子!你看一看,你徒弟把我的徒弟打成什么样子了,说着就叫关平,把上衣撩起来给郑香兰看,只见关平的右胸口处有一块大黑青,伤处的周围已经散出紫血色。疼的关平气都出不来。那老板很是生气,对关平骂道,你这娃子就不知道一点历历害害,今天都已经第三天了,才会来找我,再延长个五六天,大医院里,还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的命給救回来。郑香兰问道:你们有多大的仇恨啊,双方都下手这么重,要对方的命? 那老板十分生气地说道,你徒弟是新学员,我徒弟是陪练的教官,两个人连认识都不认识,哪来的什么仇恨啊! 郑香兰对关平责问道,你是教官,我徒儿是新学员,你们就互相比划着给领导看看就行啦,干嘛互相都使用那么大的力气那,两个人都低头不语,小凤见那老板从里边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师傅,师傅又在自己的百宝袋子里取出一个瓶子,那老板又拿来一只碗,和一瓶酒,师傅把两个瓶子里的药水参合在一起,再加上一股子酒,,然后把参和好的药水倒在手心里,先在她的左肋下受伤的地方,揉了揉,她立刻感觉都一股冰凉凉气体,被揉进了自己的骨肉里,一连揉了三次,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受伤的地方也恢复到洁白的皮肤,接着师傅又给关平揉了五次,关平的伤处,也渐渐地恢复到,正常皮肤的颜色。然后师傅又让两人各自喝了两口药水,那药水的味道十分难喝,又臭又恶心,但是喝下去以后,从嘴里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很香的味道。好像是在身上,喷洒了中药香水似的。 师傅问关平说,有对象了吗?关平低头笑着回答道还没有,师傅口无顾忌地问关平说,我的这位徒弟怎么样啊?那曹老板一听,没等到关平说话,就笑道:我觉得挺合适的,说着,把两碗凉粉端过来,放在旁边招呼小凤吃,小凤和关平两人,都有一点不好意思了,那老板又给她跟师傅两人,夹了两个夹牛肉饼,牛肉夹得很饱,烧饼也烤的外焦里嫩。他跟师傅两个人吃完后,又各自喝了一碗紫菜汤。 小凤告诉师傅自己走啦,师傅问道:那大街上有一堆臭狗屎,你是用脚踩上去,踩一脚臭狗屎那?还是绕过去走呢?她毫不加思索地回答师傅说:当然是绕开走啦,谁愿意平白无故地踩上,一脚臭狗屎呢?师傅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对于那些流氓无赖,你就把他们看成,是大街上的一堆臭狗屎。明白吗?小凤回答道:是 !师傅!我明白了。 师傅是不想看着她成天跟人打架斗殴,所以才这么比喻,给他讲,让她明白平安是福的道理。 小凤又转过身,又给曹老板说了一句:叔叔我走啦!那曹老板哈哈哈大笑说道:想吃凉粉和牛肉加肉饼,就过来吃啊!哈哈哈!别忘了,给我徒弟当媳妇啊!这可是你师父说的,哈哈哈!小凤,嗯,了一声说道想得倒美,我还没有答应呢!说完,低着头,红着脸,羞怯怯地离开师傅,出了店铺走了。 这条巷子,自己原先,只跟着师傅走过一次,所以自己对这里的环境,是不熟悉的。出了巷子,转了两个巷口,一下子就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她又向里走了走,看见这里全都是卖衣服的商铺子,人群一涌一涌的,所有的摊位,一个紧挨一个,衣服挂得,一件紧挨着一件,人声噪杂,互相说话都是大声喊叫,,声音低了对方都听不清楚。小凤满脸傻傻朦朦地走在人群中,一边随着人流往前走着,一边左右张望着,早已经引起了,五个吃空手饭的青年的注意了,便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就跟在小凤身后,一直走着,等待机会下手。 小凤不但是一脸善相,而且还是一脸僵板相,让人看上去不灵活。所以她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容易招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对她下手。还有重要一点,就是她经常出去,都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她出门就很容易招惹事非。在别人眼中,还说是她自己有问题。成天在外边,跟人打架,其实说白了,还是社会环境有问题。关陈小凤脚后跟什么事! 小凤看到眼前的一件羊毛衫搭配一件裤子,很是适合师傅穿,就站住身形,询问价格,那老板娘看见她,身后边跟着几只狼崽子,就对她说,小妹妹,你进来说。小凤说道不用啦,您说多少钱,我买就是了,这时候,在他身后的青年,把一只手悄悄地,伸向她的裤兜口,手刚刚伸进去,小凤头都不回,呼地一股疾风,往后一肘子,就把那青年顶得,从街道这一边飞到对面的商铺子里。把对面的摊位都砸翻了,身后的三位同伙见同伙被打了,就一起扑了上来,小凤回转过身来,当心一拳,朝喉一肘,把对方打翻,扭过身来,抓住一只胳膊,一个压肘,只听咔嚓一声,把对方胳膊给打折了,又一个当着额头子一肘,把对方打翻,又扯住一只胳膊,往自己怀里一拉,一个马步顶肘,顶在对方的肋下,又一个弓步飞插掌,插在对方的咽喉上,把对方打出去三丈开外。 老板娘见她疾风闪电般地,就把五个狼崽子,给彻底解决掉了,就叹了一口气问道:妹子你是给 谁买衣服,年龄有多大?小凤用手比划着身高肥胖,说大约四十岁多一些,突然,过来三个民警,问小凤叫什么名字,跟他们一起回所里录口供,小凤没好气地回答,我叫陈小凤,没时间跟你们回去录口供,其中一个民警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西郊小霸王陈小凤啊!那好,你就忙你的吧!说着,叫旁边的人,过来帮忙,把五个前年拖着离开了。 那老板娘从货柜里,拉出一个包装袋子,那袋子还没有开封,就说到,你现在拿回去试一试,如果不合适,你再给我拿回来换,小凤问道:多少钱?老板娘说,你先拿回去试穿再说,,小枫说道,那不行,万一回来后,你说的太贵了,我买不起。老板娘又拿出一身保暖内衣,也是没有开封,说道两身衣服,你给我一百元有没有?老板娘又回头,拿了一件长半袖子羊毛坎肩,说,再给你加一件,再在旁边的鞋摊上,挑了一双软底鞋加在一起,问小凤怎么样啊?小凤皱着眉问道:大姐姐,你不赔本啊? 第54章 谢云玉发现的秘密 从游戏厅中出来,三人来到旁边的快餐店。 吃饭的时候,林海突然有种转职奶爸的错觉——熊光和傻恭这两个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你不是易胖体质吗?怎么还点蛋糕?还是巧克力蛋糕?” “可是,偶尔吃一点应该没有关系吧……” 傻恭的声音越来越小,被林海瞪了一眼,彻底闭上了嘴巴。 林海转向看热闹的熊光:“还有你!你是歌手,怎么能喝可乐?” “烦死啦烦死啦烦死啦!”熊光抓狂道:“你怎么跟我老爹一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傻恭在旁连连点头。 林海看看两个熊孩子那华丽的餐盘,再看看自己盘中的清汤寡水,突然陷入沉默。 他不抽烟、不喝除了白水之外的任何饮料、不吃高热量的食物、不去不三不四的场所、不谈不上不下的恋爱…… 仔细想想,他的前世通篇都是“不”字。 确实挺没意思的。 做艺人很苦,苦行僧的苦。 当然,做艺人也可以很轻松,毕竟能够时刻监督你的,只有你自己。 …… 林海的突然沉默,让两个女孩紧张起来。 “那个……我也不是非要吃甜食……” “我也,我也只是不小心点错套餐而已……” 两个女孩纷纷解释起来。 林海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偶尔一次也不是不行,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想到过去的事,心里有点感慨罢了。” “海桑的过去是怎样的呢?” 恭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啊……”林海一笑,“我前世是勇者哦,只不过一不小心被怪兽干掉了。” …… 吃完饭已经是九点过半。 出了快餐店,林海问道:“你们谁住得近?” 宇多田光听懂了他的意思,说道:“你把恭子送到家就好,不用管我。” “不用帮忙?”林海拍了拍熊头。 “说过不要摸头!” 宇多田光瞪着林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大熊交给他,喊了声“等等”,转身跑进旁边一家便利店。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个礼品盒跑了回来。 宇多田光将礼品盒塞给林海,而后将大熊从他怀里夺了回来,扬着下巴道:“老爹总说,初次见面的时候 ,一定不能失了礼数,所以,送给你的。” “可以打开看看?” “随便你。” 林海拆开礼品盒,发现里面是一个不锈钢保温杯。 “这是老爹很喜欢的牌子,总而言之你这种古板的家伙一定会喜欢吧?” “喜欢,喜欢。” 林海一头黑线,为什么他一定要和“照实老爹”的喜好相同? 还有,这种老怀大慰的心理是个什么鬼? …… 深田恭子的家在港区白金台一带,自从和宇多田光分开,整整一路,深田恭子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出了地铁站,在白金台二丁目的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深田恭子突然开口。 “光酱,好像很喜欢你……” “你想多了,大家都是未完,请翻页) 不过是投脾气而已。” 听了林海的回答,深田恭子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你和她明明不是未完,请翻页) ,凭你的名气和形象,哪个女人会拒绝……” 武田真治不着痕迹的捧了一把。 森田刚心里好受了点。 …… 森田刚生于1979年,很小的时候就出演过广告,1992年加入杰尼斯事务所,成为v6组合中的一员。之后的几年,他先后出演过几部电视剧,发过单曲,去年还作为嘉宾参加了舞台剧《kyo-to-kyo》的首场公演。 就是在那次舞台剧上,森田刚认识了武田真治。 森田刚对武田真治的主动示好受宠若惊,他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成熟而又潇洒的武田真治,很符合他心中“父亲”和“兄长”的形象。 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很快混熟了。 之后,武田真治向森田刚展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后者终于明白“偶像”这个身份到底代表了什么。 面对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和投怀送抱的女人们,大部分成年人都抵挡不住,尚未成年的森田刚自然更不必说。 就这样,他迅速堕落了,事务所那些规矩更是被他彻底抛到了脑后。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森田刚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没钱了。 他虽然已经有了点人气,但是在事务所还是个新人,机会有限,收入不高,撑不住如此花销。 就在森田刚感到为难的时候,武田真治给他出了个主意——找个 女人养活你。 武田真治现身说法,例举“吃软饭”的种种好处:完) 第55章 谢府抄家! “陛下,臣妾是觉得这个事情最好,尤其是……”郑梦风再次看向了邪玫,邪玫再次点点头,“这次紧要关头,只要你把她挂在咱们后宫的大门上,想必南宫离就不敢入侵了,只要他敢进来,那么他就会害死他的母后,你觉得难道这样不是对他的一种震慑吗?还有,哪个朝代的人,希望自己的君主是一个不孝子啊?又有哪一个君主原意被人说坏话呢?” 南宫超沉默了一阵,摇头,“她不见得听朕的话,毕竟,当初朕是用那种假话……” “其实,陛下,倒是不妨听听梦贵妃的建议呢,也许她有好办法呢。毕竟,在这后宫里,也只有梦贵妃对陛下是真心的呢。”就在南宫超的话刚刚说到一半之时,邪玫竟然开口劝道。 “哦?那爱妃,你赶紧说说,如若能逼走南宫离还有苏玄歌或者让他们向朕低头认错,那么朕一定会力排他人,把你立为皇后呢。”南宫超再次开口道。 “陛下不妨就说要带她去见南宫离呢,而且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所以,就要让她暂时蒙住眼睛,你还要告诉她这是一个游戏而已,等到了地方就行了,只要一蒙上眼睛不就随你便了吗?”郑梦风自然早就想好的,而她的曾外公早就在写信时给她写好了这一决定,所以,与邪玫联合起来,就是要让南宫超把黄素烟当作人质,只有这样才能让南宫离有惧怕,才能让他们血不刃兵呢,只有这样他们逃得一劫呢! 南宫超又是沉默了一阵,这才问道,“这能行吗,你觉得那个黄素烟真得相信我的话?” “怎么不行啊,陛下?还有,你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再说了,哪个母亲会甘愿不见到儿子呢。”邪玫又是出口说道,“陛下,正如你刚才所说,时间不等人,如若不去做,难道你就这么想死在南宫离手下啊,更加是想让南宫离称王而你成为败将吗?到那个时候,依照你当时弄死先皇,你觉得南宫离会手下留情吗,会让你过得舒心吗?陛下,倒是不妨去看一看,能用得上的人尽量早些用得上,可别误了时机啊!” 在郑梦风和邪玫的多次劝说下还有建议下,最终南宫超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两个“忠心”人的话,因此就前去了清韵太后寝宫里,然而,他不知道的就是,就在他前往寝宫走时,那邪玫和郑梦风竟然偷偷摸摸的逃出了后宫,而且从此再也没有了音讯,也没有人知道他们逃亡哪里去了。直至他后来被新帝南宫生给斩首时,才知道原来那邪玫竟然是郑梦风的骈头,而她腹中的婴儿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个邪玫的,这才陷害他的皇后说是害死了龙胎。自 然这是后话而已,略提一下。 南宫超来到太后的寝宫里,这里还算是平常吧,而南宫生恰巧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里,并没有留下,也因此,能让他和南宫离里应外合,所以才让南宫超一败涂地。 “太后怎样呢?”南宫超也懒得说什么客气话了,开口就是这么问。 “托你的福,还算是好的。”黄素烟淡淡的说道。 “朕想要带你去你见的小儿子,想不想见呢?”南宫超说到这时,一脸的便秘之样,而黄素烟一愣,随即冷笑道,“又想要骗哀家呢?” “这次的确没有骗太后,南宫离和苏玄歌就在皇宫里呢,朕现在正好就想带你去见一见呢。”南宫超笑道。 “真的吗?那你赶紧带我去。”黄素烟自然想见南宫离呢,所以就一时心急忘记尊称了,而变成了我。 “不过,太后,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啊,依朕来看还是蒙上眼最有效呢。”南宫超再次说道。而黄素烟却像没听懂一样倒是真得点头了,或者说是过于愚笨了吧,就任由南宫超派出来的人把她的眼睛蒙上。 然而,当她刚刚把眼睛蒙上,就被南宫超一个眼色,只见身后两个衙役突然把黄素烟的双手往后一背,然后给她捆上了,黄素烟正要喊叫之时,却被不知哪里来的一块抹布给堵住了嘴。 “走,把她带到后宫门上,你们派一个人前去找南宫离,告诉他,只要他能低头认错,并称朕为帝,朕就能放了太后。”南宫超缓缓道。 那两个衙役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一个看起来比较胆子大的人前去了。 南宫离听闻这一则消息,顿时气急败坏,立马策马而来,苏玄歌也因为担心他,自然也是紧紧跟随着,当他们眼看着那个衙役进去之后,寝宫的门被缓缓关上,而南宫离也不好出手,只是呆愣了一阵,随即就看到一根旗杆被从寝宫的门背后挂了起来,上面赫然有一个人!!! 当南宫离看到那个旗杆上的人时,顿时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超竟然会真得狠下心来把黄素烟给挂在旗杆上,甚至还绑着她。 随即就听到那南宫超邪邪的声音,带着傲气,“南宫离,你要想进来可以啊,进来吧,朕在这里等着你呢,不过,你可别忘记了,你的母后可是就在朕的手上呢,只要你敢破门而入,那么你母后就会死在你自己的手下呢,因为她的旗杆就插在大门上呢。哈哈,哈哈!” “南宫超,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连一个老人家你也敢……还有,你似乎忘记 了,他不仅是我的母后,也是你的呢。还有,当初她也照顾过你,你就……”南宫离忍不住说道。 “朕倒是想问一问,良心值几何呢?而且要说没有良心的人,应该是你们在先吧,毕竟,是你们无缘无故来攻打朕这边的吧?朕没有找你杀死父皇之事就已经算是对你天大的好处了,你竟然还敢与朕说良心呢。” “真是如梦贵妃所言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啧啧,你们做了不好的事,还要埋怨到朕的身上,这岂能是天理可容的?” “哈哈,不过,这个老太太也真是傻乎乎的,朕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苏玄歌的坏话,说苏玄歌是有意害你的,结果她还信以为真,而且还挺好说话的,完全就是一个……很憨厚也是很老实的人,啧啧,有这样的母后,一定让你觉得愧对了她了吧?谁让你不在这里待着呢,谁让你偷跑走了呢?” “你要是真正想让朕放了这个老太太没有问题,那就是放下你手中的刀和剑,然后跪下,趴着进来,否则,朕的刀剑可不长眼啊,到时候伤了你的母后,可别怪朕啊。” “对了,还有一事,忘记告诉你了,不仅你,就连苏玄歌这个恶毒的女人也应该来,要不是她,你的母后也不会被朕给挂起来,要不是她鼓动你的战争,鼓动你过来,这一切又岂能发生呢,所以,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找到合适的女人罢,反而一个深有心计的女人,一个把你耍的团团转的女人。只要你能把她绑进来,并让她像小狗一样趴在地上,学着狗的叫声,你与她一样的动作,那么朕还考虑兄弟情上饶你一命,至于苏玄歌的用处,就是军妓吧!” 黄素烟虽然是眼睛被蒙住了,也看不到什么,但是耳朵却是极敏感的,也总算明白,她当初是真得被这个南宫超给骗取了,毕竟当时南宫超表现得对她是很亲的一样,如同亲生子对待亲生亲母一样,这让她一时没有了防备之心。 可是当听到南宫超又在说苏玄歌时,她脑海里又闪现出来,随即她用力把嘴上的那块布给吐了出来,随即唤道,“南宫离,你不要听他的话,不要做狗趴下来,但是你可以与他交换,把苏玄歌交给他,依照哀家来看,南宫超会放过你的,也会放过哀家的。” “母后,我绝不会听他的话,也不会让苏玄歌像狗一样过去,在我看来,苏玄歌完全就是一个清白的女子,我也不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受到那种欺辱呢,因为我爱她!还有,爱一个女人,不是拿来利用的,而是要宠的,所以,我绝不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的!” 南宫离缓缓喊道 ,“不过,母后,你放心,我和歌儿定会能救下你的,你要有耐心的。”本来他以为能顺利的闯入这寝宫里,可是没有想到这南宫超竟然用黄素烟来做人质,这让他不得不有所改变。 说完这话,他又是对着黄素烟行了一个福身礼,转身策马而回,苏玄歌自然也没有办法说话,她只是深深叹息了一声,这个事情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为她也不会想到南宫超会利用黄素烟这个人来当人质呢。 “南宫离,朕只给你两天的时间,这两天里,朕不会给她任何吃喝的,你要想清楚,将来她饿死或者渴死,一切皆是你的过错。哈哈,哈哈,就算你赢得了胜利又怎样了,你放弃了自己的母后,反而还得到了母后的死亡,哈哈,哈哈,所以啊,你要想清楚,搞清楚,现在的一切皆在你的一念之下,到底是你要为了胜利让母后失去生命吗?” 南宫超看到南宫离转身就要离去时,立马又洋洋得意说了这么一通话,也可以说是他有意在震慑南宫离,也是恐吓他的,只有这样也许能让他回头呢。 南宫离挑眉,正要开口说话时,倒是苏玄歌突然拿起箭来,二话不说,拉开弓,随即就见一根箭,直直的向着南宫超射去,而南宫超因为一时的没有防备,或者说是没有想到苏玄歌竟然会向自己射来箭,自然躲闪不及,结果那箭就扎中了他的右胳膊,顿时疼得他大叫一声,然后倒下了。 “南宫离,咱们回去,先商议好,看看怎么救你母后。”苏玄歌出这一箭就是让南宫超不要再说话,也是震慑他而已,就是让他知道她苏玄歌不是那么好惹的。 南宫超在中了一箭之后,自然就把恨意恨在了黄素烟的身上,在他看来,这一切皆是黄素烟给做出来的,毕竟,是她的未来儿媳才害得他受伤了,因此,在苏玄歌和南宫离回了他们的主营帐之后,他突然狡黠的一笑,“把黄素烟给朕弄下来,还有把她的嘴给堵住,晚上,朕要好好折磨她一番。” 在南宫超的命令下,那些人还真是一一照做,随即把黄素烟竟然拎到了地牢里,在那里,南宫超竟然自己用刀在黄素烟的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刀,随即又让人用盐水和辣椒水来给她洗伤口,顿时痛得黄素烟忍不住在那儿抽腿。 “不要怪朕,要怪就怪你的儿子,不,应该是怪苏玄歌呢,谁让她先害朕呢,所以,不要怪朕没有良心,本来朕就没有想过伤害你呢,可是因为你未来的儿媳就如此心狠手辣,所以,一报还一报呢,这也是你应该受到的,你要埋怨就埋怨苏玄歌吧!” 南宫超边 下手边说道,可以说这个时候他的洗脑功夫是真得很深,所以,导致后来黄素烟就算被苏玄歌和南宫离一同救了回去,也是觉得她这一切的罪责完全就是苏玄歌的原因,再加上又觉得苏玄歌身份不如自己的儿子,真正的皇家之子,再加上南宫离又禅让了皇位,这也让她对苏玄歌越来越不满意,再加上黄莺莺的挑拨,因此才让她们婆媳越来越不和了! 南宫离和苏玄歌回到主营帐后,当他们说出来南宫超竟然把黄素烟给棒在了旗杆上,甚至还要震慑威胁南宫离呢,他要是不放手或者不认错那么就有可能会让黄素烟,蒙语的亲生母亲死掉。 “要不,让我去。”连体人兄弟同时说道。 “不行,”苏玄歌和南宫离异口同声道,“他那边有太后娘娘,而且有一个人质,咱们必须要想办法或者说是讨一个办法,既不能伤害太后娘娘,也不能让他发现咱们。” “哪里会有这么两全其美的啊。”严伯等人头晕了,“要是早知道这一切,当初我们就不应该支持他了,可是他手里的那先皇的遗诏太逼真了,模仿得也是很像。”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来两个不同声音的嚎叫声,其中一个似乎是苏玄歌和南宫离都熟悉的人,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嘴里还在不停的说道,“别打,别打。” 南宫离和苏玄歌两个相视一看,随即掀门而去,赫然看到一男一女不知怎么被卓森这个大胖子给抓住了,反而让他们脸上多了很多伤口,一看就是用的大力。 第56章 谢府下狱(下) “柳梓妤,秦老师叫你。” 第二天一早,刚上早自习,柳梓妤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柳梓妤放下眼影盘,极其不耐烦的皱了下眉,拿着手机出去了。 柳梓妤一来到办公室,就觉得气氛不对。 办公室除了秦梅一个人都没有。 连平常除了上厕所都不会离开座位一下的数学老师都不在。 “秦老师,您找我什么事?”柳梓妤双手抱胸。 秦梅皱眉看着她,表情里不加掩饰的嫌弃。 “我的学生里怎么有你这种罪犯!?” 柳梓妤一下子愣住了。 她从小养尊处优,到哪儿都是受人追捧。 还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被人骂过。 “秦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啊?” “上次校庆的时候不是说过你了吗?好好学习好好学习!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买凶杀人!你挺能啊!” 秦梅“啪”一下拍下一份复印纸。 柳梓妤看着一桌子的复印纸神态自若。 “所以呢?老师要凭这份文件开除我?”柳梓妤双手抱胸,“秦老师,看清楚,这上面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没错,无论是聊天记录还是转账通知,都不是用的柳梓妤本人的名字,对方也是老手,对客户的保密程度很高。 单是这份文件的确无法指认柳梓妤。 “这种记录很好查。”秦梅按着太阳穴。 她本来是想诈一下她,毕竟柳梓妤心机再重也是个高中生。 没想到小小年纪心态倒是一流。 她班上的事怎么总这么多? “那老师查到了再说吧?不过要是没这回事,我可是可以告老师诽谤的。”柳梓妤一脸不屑。 秦梅揉着眉心,暂时没证据,柳家又不是什么小家族,真不好办。 “叮。” 秦梅抬头,居然是丁校长发的消息。 丁校长:才看到。 丁校长:【图片】 丁校长:【图片】 丁校长:【图片】 秦梅打开一看,是另一份聊天记录,名字是柳梓妤的,比之前那堆复印件完备的多。 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丁校长:之前是我做主查的。不全面。现在证据确凿。柳梓妤你尽管开除。有事让柳家找我。 秦 梅看到最后一句话瞬间安心了,目光锐利的回望柳梓妤。 “看吧。你要的证据。” 柳梓妤接过手机,就看了一眼,脸“唰”白了。 她明明找人处理了? 对方是什么人? 她三番两次清除的记录都能给她找出来?! “无话可说了?”秦梅冷笑。 柳梓妤不愧是柳家人,表情管理一流,只几秒钟,就恢复成先前自若的样子。 “秦老师。柳家可不是你得罪得起的。我就算买凶杀人,你也不能开除我,况且。这人不也没杀成吗?” “呵。柳同学。消息看完。”秦梅提醒。 柳梓妤往下一滑,才看到丁校长发的消息。 脸色一变。 丁校长表面只是一普通校长,但其实来头很大,黑白两道没人敢得罪他。 据说帝都路家和他也有建交。 他发话,柳家可能保不了她。 “你该庆幸丁校长主张开除你就算了。不然你估计得像高三那个言昶坤一样把牢底坐穿。”秦梅冷冷的看着她。 “我不清楚顾辞悦是个什么身份。我只知道得罪她的人可都没好下场。” 柳梓妤冷汗直冒。 言昶坤的下场全校都知道。 也就因为这事,顾辞悦还得了个“冷血美人”的称号。 说是调侃,实则背地里很多人都怕了她。 总猜测她背后不止顾家这么简单。 她当时该注意的。 该死。 要不是那个人撺掇她这么做…… 柳梓妤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行了。你住读,中午放学收拾好东西就走吧。” 柳梓妤站在办公室没动,秦梅却已不想理她,挥挥手将她赶走。 …… “柳美女怎么走了?” 三班班里炸开了锅。 “她是休学了。”有知道内情的说。 “什么情况?为什么啊?” “不是早上老师找她谈话吗?我悄悄去听了会,没听到什么,不过好像和顾辞悦有关系。” “什么啊?又是她?我们班两个都是因为她走的!” “黄思媛那是自己作!不过柳梓妤说不定也是那么走的。”有人说。 “对啊,不是校庆通报批评有她吗?” 三班的人议论纷纷。 戴靳坐在墙角,表情阴郁…… 妖都。 染月看着眼前横空出现的黑衣人们,淡定的按了下左手上的手环。 一把巨型冰冻射线枪横在几人中间。 “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呵呵呵!”安城笑了笑,“小丫头,你听说过银狐吗?” 染月挑眉,她知道。 银狐,出道17年之久,国际黑客榜上排行第一。 当然,这都是在K出现之前。 自从三年前黑客K加入排行榜后,银狐久居第二。 “居然攀上他了。”染月嘟囔道。 不过按理说,以银狐的能力,不可能破的了师父父舍下的障碍。 “很吃惊吗?”安城看她面露诧异,心中了然。 “因为银狐,进化成功了啊!” …… 剧组。 顾北琛对着发出冷光的电脑,犹豫片刻,“噼里啪啦”的按响键盘,屏幕上出现“顾辞悦”几个大字…… 干净,太干净了。 顾北琛浏览着顾辞悦的资料,心中不犹想到。 顾辞悦的资料上密密麻麻写着她从小到大记过的各种处分,乍看没什么问题,可细看之下,就会产生刚刚顾北琛想到的问题。 她的背景过于干净了。 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去县里面上学,就算长得好看,也就到不被孤立的程度。 而她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怎么可能把几个学生打进ICU还只是被处分? 不仅如此,在她来帝都之前,档案中的好几个处分还被消掉了,只留了几个无足轻重的警告在那。 顾北琛蹙眉,他从小外出演戏唱歌,对家里人不算亲近,但不代表他不了解。 以顾诚国的性格,是绝不可能托关系消处分的。 所以,顾辞悦背后有人帮她处理这些! 会是谁? 而顾辞悦…… 她能送来那种药水…… 绝对不简单! 顾北琛想着,动手又输入了几个字母,页面背景色刹那变黑。 他微微眯眼。 对方的电脑能力,很强…… …… “顾小姐,十点开庭,能来吗?” 清晨,顾辞悦刚晨跑完回来,就看见简凌懿发来的消息。 顾辞悦微微皱眉,半晌想起来他 在说言昶坤的事。 因为要上法庭,律师取证多花了点时间。 “嗯。” 物证早就上交给了法庭,她去也就当个人证。 顾辞悦揉了揉头,套了件深蓝色的外套。 她一向不爱在公共场合露面,不过这次嘛,是言家先挑起来的。 顾辞悦扣上鸭舌帽,漆黑的眸子深幽莫测。 …… 法庭。 顾辞悦到的时候刚好准备开庭。 之前那个瘦弱的女生缩在座位上,看到顾辞悦来了,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 言昶坤坐在被告席上,一脸怨恨的瞪着顾辞悦。 顾辞悦挑眉看他,眼尾上挑,狂的不行。 言昶坤讪讪的收回眼。 开庭后,先是审判长开始宣读相关事项,再是公诉人宣读起诉书,然后是法庭辩论。 顾辞悦咬着草莓棒棒糖坐在一边,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手机。 身边的女生悄悄和她搭话。 “顾学姐。我是高一的白涵。谢谢你之前帮我解围。” 女生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点南方口音,和她人一样可爱。 “没事。”顾辞悦停下转手机的手,回头看她。 白涵长的很可爱,有种二次元萌妹子的既视感,和苏缨络挺像。 不过白涵的性子软,不像苏缨络,咋咋呼呼的。 此时这位小可爱面色迟疑,憋了好半天,轻轻的戳了戳顾辞悦:“那个,我听说言家很厉害,会不会打击报复啊?” “嗯?”顾辞悦偏头,语气慵懒:“他们不敢。” 白涵脸红了红,她刚刚根本不是想说这个啊! “那个,顾学姐,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加个你的联系方式啊……你很漂亮,然后人也很好……我……” 话说着说着就没声了,白涵的脸涨得通红。 顾辞悦怔了怔,怎么比苏柒曦还害羞? “加微信就直说。”顾辞悦晃了晃手机:“我加你?” 白涵怔了下,只觉得自己的脸在冒烟。 颤抖着手打开二维码,白涵悄咪咪抬头瞄向顾辞悦。 顾辞悦正低头扫码,嘴角难得微微上扬。 然后…… 白涵觉得她要晕过去了!! 顾学姐笑起来好好看!! 这次开庭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宣布审判了。 判决书颁布的那一秒,言昶坤肉眼可见的面色绝望。 他大概现在才明白,言家是救不了他了。 言夫人坐在后排,全程都死死的盯着法官,此时宣判下来,恰着人中才没昏过去。 十年! 她的昶坤被判了十年! 这是什么概念! 他儿的青春都要留在监牢里了! 再出来时,就是个年近三十的壮年了。 她本以为最多只会判个两三年,到时候再去找个关系,提早把人弄出来,一般看判的轻,也不会太在意。 但现在什么情况? 整整的十年! 绝对没人敢说它是轻罪! 言家再是家大业大,法治社会下,也不可能再找办法把人弄出来了! 而且,照这情况,她老公应该也是放弃昶坤了。 言夫人愤恨的看着顾辞悦,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都是这个女人!她的昶坤才会遭受牢狱之灾! 她要她不得好死! 第57章 萧狗吃醋 391、 这匾额,皇太子妃倒是认识。 这匾额不是旁的,正是皇太子旧日书房的眉额,也就是之前挂在撷芳殿中所外书房的那一挂。 既然搬家,皇太子书房里的书既然都搬出来了,那旧日书房的匾额也搬出来,倒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匾额却直接往这东头儿来送,皇太子妃心下自是画魂儿的。 再加上——关于阿哥爷那旧日书房的一段旧事,也是皇太子妃并不愿意再想起的,故此这匾额直接往她眼前儿送,她更觉膈应。 皇太子妃便眯了眼去盯着九思,“你的伤,好得倒快。” 挨过一顿打之后,九思多年来对这位主母的感情,便也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从前他有点儿愚笨,学不会旁的宫那些总管太监的圆滑,那不是因为他真的脑子不够使,那是因为他心底下自然还有一个“忠”字。 他是从小儿就跟在主子爷跟前长大的,虽说身份是主奴,可是情分上却如同一家人一样。 因为了主子爷,他便也自然对主母同样心怀浓情厚意。在这样的主子爷和主母跟前,他只凭一腔忠心办事,自然不会动半点儿心眼儿去。 可是饶是如此,却还是招来一顿打,叫他伤好了之后倒如一场脱胎换骨,再到皇太子妃跟前回话,已经再没法儿是从前那个囫囵的九思了。 ——他的心,已然破皮见血,便是结痂了,终究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囫囵个儿的,终究已然缺了一块儿去了。 九思便是圆圆团团地一笑,拄着手杖,费劲吧咧地单腿跪下,行了个跪安礼,“有劳皇太子妃主子过问……皇太子妃主子说得对,奴才这伤好得是真快。” “这一来是因为奴才就是奴才,自然生得都是皮糙肉厚,主子们偶尔惩戒一回,也不妨事;二来,当然是皇太子妃主子心慈面善,便是下旨惩戒奴才,却也还是手下留情,叫奴才留下这条狗命去。” 这话,皇太子妃听得自然刺耳。只是多年内宅大权独揽,皇太子妃也当然不将个一向有些蠢笨的这个奴才当回事去。 “你既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以后办差,要你自己仔细些儿去,方才能保全得了你自己!你也更应该明白,处置你的生杀大权在谁手里,谁才是你的本主儿!” 九思听着也就是满面圆圆团团的笑,“皇太子妃主子说得对,这宫里的主子多,从皇上,到各位皇子皇孙,各位福晋们,自然个个儿都是奴才的主子……只是,奴才的本主儿, 那自然只有一位。” 皇太子妃哼了一声,“明白了就好,也不枉了这一顿板子。” 她说着回眸瞟一眼含月,“我记着小药房里还存着一瓶御赐的碧玉膏子。当年绵宁小的时候儿,偶有磕磕碰碰的,用了那碧玉膏子,止疼生肌最是管用的。” 含月立时凑趣道,“那可是御赐之物,更是咱们家二哥儿从小用着好的。主子说过,那膏子便存起来,只给二哥儿留着用的,旁人谁都不给的。” 皇太子哼了一声,“拿来吧,赏给九思。” 九思登时也顾不上自己还拄着手杖呢,赶紧双膝跪倒,伏地叩头,“奴才不敢……” 皇太子妃缓缓道,“东西自是好东西,你不敢是应该的。可是既是我赏给你的,你就不必不敢了。你拿去受用就是,若心下还知道惶恐,便记住,日后仔细着替我办事。” “只要你忠心、仔细,我自少不得给你恩典。” 九思趴地下都不抬头,只一个劲儿谢恩便罢。 . 九思接了那碧玉膏子,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去,皇太子妃这才问,“这匾额,究竟是怎么个安排?太子爷还没选好外书房的地方儿么?叫你暂且都搬到这边儿来放着?” 九思忙笑着答,“奴才今儿所为,自然都是主子爷都吩咐好的。奴才刚挨完打,这次可不敢再自作主张办差了,自是都问明白了主子爷的示下,才敢带人来安排的。” 皇太子妃这便眯了眯眼,“那你说,这匾额太子爷是怎么吩咐的?” 九思答,“主子爷口谕,这匾额是太子爷旧物,太子爷多年珍视,故此这回就不往外头挂了,就挂进后宅,挂进这后殿继德堂来。” 九思说着抬手指了指皇太子妃头顶上,那块继德堂东耳房的门楣,“主子爷示下,这匾额就挂这儿……” 皇太子妃心下那个不祥的预感倏然生起,她“咚”地将手中茶碗墩在炕桌上,“往这儿挂?你没听错吧?” 含月也不乐意了,紧着道,“九思你这是糊涂了吧?这东耳房如今是皇太子妃主子的寝殿,你把个书房的匾额往这儿挂,那这东耳房到底是皇太子妃主子的寝殿,还是书房啊?” 九思尴尬地笑笑,小心翼翼地道,“皇太子妃主子暂且息怒,奴才这回真的是听得真真儿的,一个字儿都不敢出错——主子爷就是明明白白地吩咐,这匾额就是要挂在东耳房的门楣上的。” 含月气得冷笑,“那皇太子妃主子住哪儿?难不成你叫太子 妃主子住在书房里?” “你既然是总管太监,自然是办差事总要办得明明白白。我才不信主子爷就会这么安排——退一万步讲,就算主子爷当真是重视这块匾额,那主子爷自然会更珍视皇太子妃主子。” “主子爷在做这个安排之时,必定也与你先讲说了皇太子妃住处的安排……凭主子爷与太子妃主子的伉俪情深,主子爷怎会不先安排好太子妃主子的住处?” 九思好歹是宫里的总管太监,旁的女子可不敢这么跟九思说话。 就算大清历代皇上都严格限制了太监的权势,尤其在官女子和太监的地位之间,官女子因是内三旗的出身,地位自然都要高于太监去。 但是因为宫里平素管束女子的,偏偏还得是宫殿监的太监们,故此一般的女子还都是对有品级的太监们客气几分的。 也就是嫡福晋房里的这些女子,因年纪都是跟九思大约齐平,更都是嫡福晋陪嫁进来的家下女子,故此在九思面前说话一向不必客气,更可以直呼其名。 可是毕竟这么多年过来了,岁月能将情分加深,可也能将怨气堆叠。 九思抬眸盯一眼含月,便笑了,“含月姑娘‘指教’得对。” 含月只是习惯性地冷笑,“那你倒是说话呀,皇太子妃主子该往哪儿住?我倒看你今儿这差事该怎么办!” 九思也没惊讶,依旧满脸圆圆团团的笑。 皇太子妃主子是什么性子,皇太子妃手底下含月、望月等这几个女子是什么性子,他这些年相处下来,还不明白么? 他只是圆圆团团地笑着,抬手朝东耳房的里头又指了一下儿,“……那里面儿,地方儿还大着呢。” “你,你说什么?”含月恼得已是跺了脚。 还是皇太子妃伸手一把拦住了含月去。 皇太子妃明白,九思方才说的也清楚,他是刚挨过她那一顿好打,这会子在她面前自然不敢再自作主张。他既然这么说,必定就当真是太子爷这么安排的。 就算太子爷这决定,叫她面上有些过不去,可是她还是立时想起了这东耳房的与众不同之处——它大啊,而且是超乎规制的大!甚至抵得上整个继德堂的七、八成那么大! 如此想来,当初这东耳房这般改建,幕后的主持之人自有深意。 ——她哥哥没这个权柄,想来那和珅和福长安也未必有胆子擅作主张。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还是太子爷亲自定的这个改建的法儿。 那说不定,就是太子爷早就定好了,这东耳房是当他自己的书房,而将那三间顺山殿是给她住的。 虽说是顺山殿,可是因连接着东耳房,那就还是正殿的一部分,而不是配殿和围房,规制还是高的。况且它大啊,而且改建起来更为用心,这便自然也不辱没了她的身份去。 含月不解,她瞟了含月一眼,笑笑道,“这书房匾额乃是太子爷旧物,更是太子爷的师傅朱圭大人给取的‘味余’二字,这匾额对太子爷来说,意义不比寻常。” “太子爷的心头旧物,自然也唯有放在我的跟前,太子爷才能放心。”她说着笑笑,挽了挽袖口,“这样的旧物,是当年太子爷与我大婚之际就有了的,总不能挂在新人的眼前吧?” “新人总归不懂旧情,更不明白这旧物的价值。这道理,她年轻不懂事,你们难道还不明白了么?” 含月登时展眉,已是喜上眉梢,这便急忙的点头,“主子说的是,主子爷对主子情分至深,自是这样的安排。” 九思终于顺顺当当带人将“味余书室”的匾额给挂在了东耳房的门楣上。 皇太子妃便也和和气气地吩咐含月将她一应物品都从东耳房挪进后头的顺山殿去。 . 这一晚上算是平平静静地过去,次日众人来给皇太子妃请安,廿廿看了那匾额,面上心下都是平静,倒是侯佳氏面上有些异样。 皇太子妃一看就是皱眉。 阿哥爷这外书房里,藏着一段唯有她和侯佳氏才知道的隐秘啊! 如今就这么明晃晃地悬在她住处的头上,谁进进出出都能看见,她便心下总是有隐隐的不安。 尤其,她是不愿意看见侯佳氏脸上这神色! 侯佳氏这些年仅有的几回敢反过来要挟她,都是因为故意提起当年的那段旧事,否则就凭侯佳氏一个内管领的出身、一个家下女子的身份,侯佳氏凭什么反倒超过王佳氏、沈佳氏等人,先捞得了庶福晋的称呼去! 她何尝不知道,侯佳氏从来都不是好摆布的人,你用过她一次,她必定一世都拿这个当资本。 侯佳氏不笨,侯佳氏知道该什么时候在她面前摆出从前那段旧事来——比如当年想要庶福晋称号的时候;又比如现在。 现在,皇太子刚立,内院一众女眷都还没得赐封; 况且两个月后,太子爷继位,还将正式册封后宫! 侯佳氏之心,此时已是昭然若揭。 “太子爷 真是好学上进,我瞧着这继德堂里,竟然里里外外都是书。这可是太子爷的寝殿,却东边儿西边儿都摆满了书,太子爷这难不成是想,每晚只与书本相伴么?”侯佳氏说着只有自己抿嘴笑的笑话儿。 皇太子妃不由得皱眉,“侯佳氏,如今阿哥爷已经是太子爷,从前咱们在撷芳殿里说的笑话儿,这会子在毓庆宫里便不合适了!” “你们自此都要检点些,没的给太子爷添不自在!” 侯佳氏虽说起身行礼请罪,坐回去之后,却是偏首望着廿廿笑,“……侧福晋,你可知道太子爷这书房匾额上的‘味余’是何意思?” 廿廿心下微微一动,抬眸望着侯佳氏,面上淡淡的,“这是太子爷的旧物,我是咱们家进门儿最晚的,故此对这匾额的典故自然是知道得最少的。” “侯姐姐比我早了四年进门儿,想必侯姐姐心下是比我清楚得多的。我倒要跟侯姐姐讨教——这‘味余’二字,究竟该做何解?” 侯佳氏便笑,“哎哟,我本说我这人从小就爱骑马射箭,念书念的少,这便参不透这匾额的意思,所以才要请教你们这些念书多的人去。” “侧福晋你可曾经是十公主的侍读,陪着公主一起听大才们讲了八年的课,我便以为这宫里的故事,没有你不知道的。” 侯佳氏说着抬眸瞟一眼王佳氏,“更何况,就算你不知道,你也可以去问王佳氏啊。她可有个文举人的阿玛,家学渊源自该学富五车。” 王佳氏见侯佳氏将火又往她这儿烧,不由得秀眉轻蹙道,“……世上字眼儿,一千个人心中便有一千个解法儿,总不能一概而论。” “这是太子爷的书房匾额,我可不敢去猜太子爷的心,比不得侯庶福晋你,连太子爷的心思都敢去揣度……” 侯佳氏一向自以为凌驾在王佳氏之上,但是说实话,每次真的唇枪舌剑起来,她都不是王佳氏的对手。 这回也不例外,侯佳氏被王佳氏给怼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第58章 甜滋滋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当年月最新章节、当年月宇宙第一红、当年月全文阅读、当年月免费阅读、当年月 宇宙第一红 《当年月》简介: 萧景怀与姜寻烟的崽崽文:《女百户》————————————————姜寻烟嫁给谢云书两年,操持家务孝敬婆母,本以为神仙眷侣,但那一日,谢云书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是谢云书刻在心头的白月光。“正妻的位置给她。”谢云书说:“我还留你做平妻,姜寻烟,你不要不知好歹。”姜寻烟就是不知好歹。她上禀族亲撑腰,扬言要去衙门敲鼓告官,将谢家闹得天翻地覆,最后换来了一碗**,活生生被谢家人弄死。再一睁眼,她回到了与谢云书撕破脸的那一日。这一次,姜寻烟没有如上辈子那般发疯。她转头勾搭上了她的浪荡旧情人。*萧景怀自持端肃,行事坦荡。直至阴差阳错,遇到了仇人的妻子,姜寻烟。这位仇妻云鬓楚腰,颦笑间风流妩媚,背地里却心狠手辣,琢磨着怎么红杏出墙,弄倒谢府。他起初以为他不会沦陷。直到后来,姜寻烟中药,纤白玉指勾着他的腰带,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似笑似嗔,搅乱了他一湖春水。萧景怀反钳住了她的手腕,溺死在了她的眼眸里。*他看见她第一眼,就知晓她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知晓她对他从来都只是利用。但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依旧会站在那里,等她过来。——————————————————预收文:《夫君另娶以后》孟韶欢嫁给夫君第二年,夫君 宇宙第一红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春山藏枝》作者:宇宙第一红 《夫君的白月光回来后(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枕间怜娇(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灼华》作者:宇宙第一红 《媚骨娇嗔(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第59章 甜滋滋 巨龙在大地上闪转腾挪,每一击都打得地面开裂看得远处的苏逸眼皮狂跳!这要是在谁身上来这么一下只怕会立马爆碎成血雾连渣都不会剩下! 虽然巨龙的每一击都能抛飞至少两三个人,可架不住人实在太多又极为分散!三百九十人最终迈过万里之外的那道分界线的足有三百多人,巨龙眼睁睁看着三百多人冲出了自己守护的这道关卡,怨气冲天而起!化为一道电光就朝着众人飞来,眨眼间就到了苏逸一行人的面前,张嘴咆哮的龙吟就近在眼前的响起,三百多人可以听到龙口内传来的哗哗水声! 就在巨龙的龙须冲破界限的一刹那,空中突然色变!一个无边无际覆盖整个秘境的阵法显现,苏逸尝试着正眼相看只一瞬间双目就感觉到极度的刺痛,两道血泪沿着眼角留下,足足过了许久才慢慢恢复!苏逸恢复的时候没有看到更为惊骇的一幕,法阵中垂落下上万道紫色狂雷,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一暗,橙色的巨龙就被打碎恢复了河流的模样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锢回了河床之内,河流奔腾之间众人似乎隐隐还能听到巨龙不甘的怒吼。 一个呼吸之后,天空恢复了原样一切似乎只是镜花水月一场梦,只留下了空中慢慢隐去的黑色裂纹和惊骇的众人。 苏逸许久后才勉强睁开眼适应了附近的光照后,才忙不迭的询问后来的情况。得知阵法开启如同灭世之力眨眼打散巨龙后苏逸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碧空如洗的天空,心里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冒出了一个想法:“这片天空不会也是假的,是阵法显现的?” 想到这里苏逸在心底里多了个心眼,说不定后面会有危机从空中袭来。 方思这时走了过来,拍了拍苏逸道:“苏师弟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方师姐,我看这秘境更像是一重一重关卡考验,根据秘境入口处的神秘声音我推测一共有九大关卡,通过后才会有各类机缘。” 方思沉默的想了片刻也理解了苏逸的意思,点头道:“门口的一色一重天应该指的就是在秘境中的每一种颜色代表着每一重考验,只是最后这九色聚,天地碎却是不知为何意。” 两人沉默着许久,苏逸开口劝慰道:“师姐也不必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一路前行到时便知。” 方思也是展颜一笑点头称是,打个招呼后转身去组织众人继续前行。 无聊的苏逸双目从人群中扫过,忽然发现容舒站在不远处正跟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交流,只是似乎交流的并不是很开心,不时双眉紧蹙。 苏逸想了想便走上前,站在容舒身侧开口道:“容师妹,这位是?” “啊!”容舒似乎被突然出现的苏逸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苏逸后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随即有些求助似的目光望向苏逸开口道 “苏师兄,这位是丹门的小丹王孙元凯。” “小丹王?”苏逸轻咦了一声,看向这位被称为小丹王的孙元凯拱手道 “想比阁下的炼丹技巧出神入化了吧,在下剑门苏逸。” 苏逸自然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小丹王的称号,就连林杰也没有提过,苏逸只认为是这人私下封的一个称号当不得真。 这位小丹王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哼了声开口说道:“剑门苏逸?没听说过!我与容师妹相谈你为何要来搅扰?还不快滚!” 苏逸的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内心却把这位小丹王列入了黑名单内,心下暗道:“你要不来惹我便就罢了,要是惹了我,嘿!说不得我要教你做个人了!” 不去理这个小丹王,转头看向容舒和颜悦色的说道:“容师妹,可否陪我去一旁散散心。” 还不等容舒点头,对面的孙元凯倒是跳了起来冲过来手指指着苏逸的鼻子就开骂道:“小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去勾搭人家容师妹,你以为你是谁啊,说不定容师妹都不想理你!” 苏逸无视孙元凯的废话,看向容舒,容舒羞涩的轻轻点了点头!苏逸拉起容舒的手,两人就转身离开没有再去看孙元凯一眼。 孙元凯仿佛被下了定身的脉术一般石化在原地,两个呼吸后才阴沉着脸站直了身体,低着头的双目中流露出强大的怨念!低声恶狠狠的道:“苏逸是吧,你等着!” 说完转身朝着丹门几位内门大师兄的方向走去。 苏逸拉着容舒又找到了极武,胡清秋、林杰以及李文磊四人,把容舒介绍给四人后表示想让容舒也加入这个队伍来,跟着四人一起行动。 四人交换了个眼神,胡清秋笑呵呵的同意了苏逸的提议,众人还顺便调笑了苏逸两句直到苏逸落荒而逃才放过了他。 方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示意所有人准备出发。又集合在一起的五人,哦!不!算上容舒现在是六人小队在飞腾之间隐隐有默契横生,配合起来极其舒心畅意。 三百人的队伍又奔行了千米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路,苏逸跟五人说了一声便往前走去来到屏障旁,刚好碰到也是来检查的沈胖子,当即凑了过去低声问道:“这屏障你的破 障钉能破开吗?” “难啊!”沈浪难得没有流露出贱兮兮的表情,反而一眼严肃的模样看的苏逸有点愣神 “这屏障像是五千年前的东西!” 苏逸惊讶道:“五千年?胖子你没搞错吧,什么能量能坚持这么久不枯竭!” 也不怪苏逸惊讶,一般来说精气或气脉石维持的阵法能坚持个百年就算是很不错的了,只有剑门之类的四大古老门派的宗门大阵才能延续千年!时间一到还得重新搜集材料布置一番。从来没听说过哪家宗门的阵法或者屏障能够坚持五千年的。 沈浪鄙视了一番苏逸后,才卖弄风骚一般的解释道:“精气和气脉石当然不可能坚持五千年;这也是我从古籍上看到传说,据说中陆上的人修脉用的不是气脉石修的也不是精气而是比精气等级更高的炁,用的是炁晶!” “如果是炁晶我想上万年应该都不是什么问题!” 苏逸和沈浪沉默了许久许久,直到方思看到过来询问后才惊醒过来,苏逸把刚才沈浪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后,方思也是极为震惊许久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沈浪先开口希望能够找到薄弱点,合力攻击应该能够打开一个门户。 方思和苏逸点点头,方思去动员所有人帮忙寻找屏障的薄弱点,苏逸则是回到了六人小队之中。 极武见到苏逸回来和容舒一同上前询问情况,苏逸脸色黯淡的回道:“前面的屏障破除极为困难,只能寻找薄弱点攻击才有一丝机会打开一道门户通过。” 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苏逸的情绪低落,以为是苏逸在沉思如何破除障碍。 苏逸此刻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沈浪的一番话让苏逸明白自己目前的修为实在是低的可怜,如同坐井观天的癞蛤蟆一般。一时之间苏逸陷入对自己的怀疑之中! 一天,两天,足足三天过去,众人仍然一无所获,苏逸则是沉默了三天,胡清秋和容舒作为女孩子早就看出了苏逸的不正常,两人也是时常过来陪着苏逸。 第三日的晚上,苏逸坐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顶上望着高空悬挂着的银月,容舒陪坐在一边。 三日没有开口的苏逸突然道 “容舒,你有碰到过因为差距太大而绝望的事情吗?” 容舒嗯了一声,想想后轻声说道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后来万法的长老见我可怜收我入门。入门后才知道原来我父母是被人杀害身亡,是裁决的人误杀!于是我疯狂的修炼同时也知 道裁决是这个大陆最黑暗的势力之一,光靠我只怕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裁决会被清除,我那时只需要有强大的实力就能做到这一切!” 苏逸呆呆的看着容舒,心底里只有一句话 “虽然现在的我还很弱小,终有一天我会去踏平一切阻碍站在绝颠之上!” 这一刻,脑海中的剑意雏形似乎与当下的苏逸有了共鸣!铮铮剑鸣,傲骨不屈! 轰!剑意,成!锋锐之气一下子从苏逸身上爆发,在容舒的感知中面前是一把出鞘的剑! 利剑铸傲骨,百折亦不回! 苏逸盘膝而坐,剑意在全身游走连绵不绝,噗噗的声音从周身不断传来!眨眼间就冲破了三十个穴道!脉门凝聚!轰鸣之下更是帮助苏逸建立起了共鸣! 随着脉门的开启和共鸣的建立,苏逸身上的气势这才开始回落,一炷香时间后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丝毫锋锐之气溢出。 容舒在一旁看着苏逸的突破,用手捂住了惊讶的小嘴生怕自己打扰了苏逸。 缓缓睁开双目,精光一闪而过远处的一块巨石被无声的切开,变为两半!诡异的是全程居然没有一丝声音传出,似乎连空气都被锋锐的目光切开。 长出一口气,苏逸激动的抱住容舒在原地旋转,容舒的小脸红红的却也洋溢着笑容。 第60章 裴青来信 小÷说◎网 】,♂小÷说◎网 】, 再说,剪彩这种形式,很多人在电视上或者是生活中都亲眼见过,无非是一些新公司的成立或者是公司的周年庆典、企业的开工、宾馆的落成、商店的开张、展销会或展览会的开幕等等,为了达到引人眼球的效果,而举行的一项隆重的礼仪『性』程序。 剪彩本身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值得玩味的是关于剪彩前后的诸项事宜,尤其是剪彩后,主办方的各种安排,里面的道道实在是太多了,有的地方就是利用剪彩等活动,作为巴结领导人的机会。秦书凯接受钱保国的邀请,还有一层的原因在里面。 这次剪彩,钱保国说的已经接受邀请的市『政府』那位分管城建的副市长,秦书凯有点事情要向他汇报。前几天副市长带着事国土、建设、房管、交通等部门的负责人到普水考察现代化城市建设工作,他的秘书也随同前来,那个秘书到了普水后,没有参与考察,而是到了秦书凯的办公室。 这个秘书秦书凯以前见过,那秘书到了秦书凯办公室后,略微的整理了一下领带,看向秦书凯笑道,“秦部长!我是赵副市长的秘书小刘,你可以叫我刘秘书,咱们以前见过面,不知道领导是否记得!” “刘处长你好!”秦书凯和刘秘书握了握手,示意刘秘书坐下。对于市里的干部,哪怕是办事人员,也要称呼为处长或者主任,这才是中国的国情,如果你称呼他会秘书或者科员等,就然别人不快活了。 秦书凯等组织部办公室的人员倒了一杯水,递给刘秘书后,这才看着刘秘书问道,“不知道市长大人让刘处长来,有什么指教?” “秦部长,您太客气了!”刘秘书立刻对着秦书凯笑道,“副市长今天带着几个部门到普水来考察,他让我到你办公室转告你一件事,就是中午副市长想和你谈一件事情,希望您中午1点的时候能准时到市长在普水宾馆的房间!” 秦书凯闻言眉头一动,诧异地看了一眼刘秘书,“市长和我谈事情?” “是啊!不知道秦部长有没有时间?”刘秘书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秦书凯,等待着他的答复。 秦书凯喝了一口水,想到这个副市长和自己曾经吃过两顿饭,那都是开会的时候,后来有一次贾仁达因为朋友的私事请副市长吃饭的时候,自己正好在市区开会,被贾仁达邀请参加,就那次小范围的接触,当然都是官场的人,当时比较和好。后来知道这个副市长是外市调整来的,和顾市长等人的关系不是太好。不管怎说,他是市领 导,现在主动来找,这对秦书凯来说,也是一个加深联系的契机,当然秦书凯也可以选择放弃。 “秦部长?”刘秘书手里的水已经喝了大半了,秦书凯还是一言不发,秘书有些坐不住了,立刻看着秦书凯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今天中午有时间?” “有时间,让市长大人等我,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秦书凯闻言笑了笑,立刻对刘秘书道,“你回去和市长说,中午不管什么事情,我秦书凯都一定提前到哪儿!” 秦书凯的回答,刘秘书闻言立刻笑道,“好的,好的,秦部长的话,我一定带到!”刘秘书说完站起身来,对秦书凯道,“秦部长,那我就先回去了,中午再联系你!” “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秦书凯也站起身来,从办公桌上拿起一章名片递给刘秘书,对刘秘书道,“市长作为分管全市城市建设,肯定是日理万机,刘处长是市长身边最亲近的帮手,每天的工作量肯定也不少,这点小事就不用你再联系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不要来了,直接打电话吩咐就可以了!” “那怎么成?”刘秘书客气地双手接过秦书凯的名片,又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虽然交换了名片,但还是对秦书凯道,“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我先告辞了!” 秦书凯一路送着刘秘书进了电梯,又和刘秘书客套了几句之后,这才回了办公室。 秦书凯坐在办公室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是什么事情,也就不想了,中午秦书凯午饭后,直接去了宾馆,和刘秘书联系后,知道市长刚吃过饭,已到了房间,暂时没有人,秦书凯可以上来了。 秦书凯到了副市长所在的楼层,刘秘书长已经站在楼梯口已经了过来,进了这位副市长的房间,刘秘书就出去了。副市长对秦书凯的光临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客套一番过后,副市长说,让秦书凯来主要是有点私事,后来跟秦书凯聊起普水县团委书记姚晓霞的叔叔跟自己是老同学了,前两天见面的时候提及想要请他提携姚晓霞的事情,并且说,他已经找过了普水县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秦书凯,希望关键时候老同学需要的时候,帮忙协调一下。 副市长说,按理说,姚晓霞想要的进步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姚晓霞年轻,又没有基层当正职的经验,所以调整的时候,难免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满,所以他找秦书凯过来问问,这件事秦书凯的心里到底有几成把握。 秦书凯见副市长提到姚晓霞的叔叔时,口气颇 为随意,心里就明白,姚晓霞的叔叔估计在副市长这里也下了不少本钱,否则,副市长也不会郑重其事的专门为了姚晓霞的事情,让秘书到自己办公室去拜访,副市长到普水考察的时候,牺牲中午休息和自己谈这件事。 秦书凯当时想到,只要自己尽力,那么马成龙是要给面子的,于是回答说,请副市长放心,这件事既然副市长这么关心,自己一定会尽力而为,如果有什么意外,一定请市长出面协调。 秦书凯的回答显然是不能让副市长满意的,但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普水县的县委书记马成龙是现任市长顾大海的人,自己即便是有心想要为了这事给他打电话,他也未必就听自己的,要是遭到马成龙的拒绝,到时候反而面子上不好看,倒是秦书凯,虽然是个副书记却兼着组织部长一职,办事更加直接些,再说以前也见过面。 副市长就说,这件事就请秦部长多做点工作,以后如果个人有什么事需要打招呼的,尽管说一声。 有了这次的见面,秦书凯就一直在心里惦记着这事,正计划着什么时候到市里找这位副市长汇报一下,关于姚晓霞一事的协调结果,没想到他接受了钱保国的邀请过来参加河湾乡项目的开工剪彩,既然这样,自己也就省得再到市里跑这一趟了。 后来,秦书凯从贾仁达那儿了解到,这位副市长分管城市建设,那么和很多的老板联系都很紧密,但是这个副市长和顾市长的关系不是很和好,不好找顾市长的人马成龙,那么有事特别是提拔干部上的事情找秦书凯也是理所当然,毕竟秦书凯的名气,在市区还是很大的。 就在秦书凯考虑如何在参加河湾乡项目建设剪彩之前把姚晓霞的事情『操』着好的时候,马成龙亲自打了个电话给秦书凯,让秦书凯到他的办公室,说有点事情要谈。 秦书凯心想,马成龙对自己心里一直有成见,他找自己无论谈什么事情,估计都不会安什么好心,不是设套子给自己钻就是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想要跟自己达成一定的交易。 秦书凯知道,眼下面临的人事调整中,彼此都有需要对方支持的地方,如果马成龙对自己的态度能稍微好点,在姚晓霞和周德东以及其他几个自己心里想要照顾提拔的人选上,不设置什么太大的障碍,一切都好商量,否则,大不了鸡飞蛋打,到时候,自己想办法把张富贵的那两票争取过来,自己想要办的事情,照样能办成。 秦书凯心里把马成龙可能跟自己谈到的事情都简单的梳理了一遍,这才慢悠悠的端着水杯,向马 成龙的办公室走去。马成龙的办公室里,马成龙有些着急的样子,在办公室中间的空地上,左右走动,他亲自打电话给秦书凯,就是担心让办公室的人打电话让秦书凯过来,秦书凯找借口推脱了,明知道,既然秦书凯在电话里答应了,一会儿就过来,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以前两人之间的梁子结的比较深,要想秦书凯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扭转过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十分钟左右,马成龙终于听到了秦书凯的脚步声出现在自己办公室前的走廊上。马成龙赶紧停止走动,回到办公桌前做好,顺手拿起一张党报,装出一副认真研读报纸的模样,等着秦书凯推门进来。 秦书凯走到马成龙办公室门口后,见办公室的门微微的虚掩着,就知道马成龙正在里面坐等自己,他礼貌的伸出手轻轻的叩响了三下门,门里传来马成龙的声音,请进! 秦书凯应声推门进去,马成龙装出一副正在看报的状态,把眼睛从报纸上移到秦书凯的脸上,微微带着笑,一副友好的模样说,秦部长来了,赶紧坐吧,我让办公室的人给你添点水。 说完,马成龙就做出要拿起电话的样子,秦书凯赶紧阻止说,算了,还是不用了,我来之前已经续满了水。马成龙“哦”了一声,把手里的报纸放好,身体坐直了说: “秦部长,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为了干部调整的事情,我想听听组织部对此事『操』着到那个地步了?” 秦书凯见马成龙开门见山,倒也痛快,于是嘴里“嗯”了一声说,马书记,这件事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有合适的机会开个书记办公会研究一下,然后上常委会讨论。 马成龙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很好,就要这样的效率。 马成龙说完这几个字后,突然停顿下来,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自己有些光秃的前额说,秦部长,我琢磨着,在名单上书记办公会议或者常委会之前,我们两人是不是先好好的沟通一下。 说完这话,马成龙两眼看着秦书凯的表情,见他没有表示明确的反对,赶紧说,我也不是说,要把所有涉及到的干部名单都沟通一下,主要是几个重要部门的重要位置,你我总该提前心里有个数,到时候书记会上或者常委会上有人疑问,你也可以给你解释,干部工作需要稳妥啊,你说是不是。 秦书凯不出声,他想看看马成龙到底关心的是哪个位置,跟自己想要关照的那几个人是不是有冲突,如果没有冲突,也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马成龙见秦 书凯不出声,以为他同意自己的说法,于是继续说,秦部长,这次的调整中,组织部副部长的人选,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备选人,毕竟你是组织部的一把手,你用的人,你是最有发言权的。 秦书凯见马成龙直捣黄龙,也不隐瞒,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秦书凯说,马书记,我最近也一直在考虑组织部副部长的人选,毕竟这个位置确实很重要,作为管理干部的领导,首先自己也要有一定的管理经验才行,我这阵子把普水科级以上干部的档案材料都好好的琢磨了一遍,感觉县团委书记姚晓霞和你上次推荐到财政局当局长的周德东条件都比较符合,只不过要在两人之间择其一,一时还有点难以决断。 第61章 **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当年月最新章节、当年月宇宙第一红、当年月全文阅读、当年月免费阅读、当年月 宇宙第一红 《当年月》简介: 萧景怀与姜寻烟的崽崽文:《女百户》————————————————姜寻烟嫁给谢云书两年,操持家务孝敬婆母,本以为神仙眷侣,但那一日,谢云书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是谢云书刻在心头的白月光。“正妻的位置给她。”谢云书说:“我还留你做平妻,姜寻烟,你不要不知好歹。”姜寻烟就是不知好歹。她上禀族亲撑腰,扬言要去衙门敲鼓告官,将谢家闹得天翻地覆,最后换来了一碗**,活生生被谢家人弄死。再一睁眼,她回到了与谢云书撕破脸的那一日。这一次,姜寻烟没有如上辈子那般发疯。她转头勾搭上了她的浪荡旧情人。*萧景怀自持端肃,行事坦荡。直至阴差阳错,遇到了仇人的妻子,姜寻烟。这位仇妻云鬓楚腰,颦笑间风流妩媚,背地里却心狠手辣,琢磨着怎么红杏出墙,弄倒谢府。他起初以为他不会沦陷。直到后来,姜寻烟中药,纤白玉指勾着他的腰带,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似笑似嗔,搅乱了他一湖春水。萧景怀反钳住了她的手腕,溺死在了她的眼眸里。*他看见她第一眼,就知晓她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知晓她对他从来都只是利用。但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依旧会站在那里,等她过来。——————————————————预收文:《夫君另娶以后》孟韶欢嫁给夫君第二年,夫君 宇宙第一红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春山藏枝》作者:宇宙第一红 《夫君的白月光回来后(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枕间怜娇(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灼华》作者:宇宙第一红 《媚骨娇嗔(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第62章 春心萌动 似乎猜到了骆飞此时的这种心思,冯运明道:“当然,按照正常的惯例,挂职干部结束挂职后,回来一般都会提拔,但乔梁却未必。” “为什么这么说?”骆飞看着冯运明。 冯运明呵呵一笑:“惯例只是惯例,并没有文件明确挂职干部结束挂职回来必须提拔,此次挂职为期2年,也就是说乔梁要在西北省呆2年时间,而骆市长你呢,我认为,不出意料的话,很快就会扶正为江州一把手,到那时,这惯例执行不执行,还不是你说了算……” 冯运明这话说到了骆飞心坎上,他不由感到开心,艾玛,这话中听,太合自己心意了。 骆飞的脸色顿时由阴转晴,心里的疙瘩没了,想通了,一拍手:“运明同志,我现在认为,乔梁同志确实是市直单位去西北挂职的最合适人选。” 看骆飞在自己的忽悠下终于转变了态度,冯运明暗暗松了口气,接着皱皱眉头道:“虽然我们达成一致意见派乔梁去西北省挂职,但他本人愿不愿意去还不知道呢,如果他要是畏惧西北的艰苦条件不服从,那……” “哼——”骆飞哼了一声,“这由不得他,作为组织中人,任何时候都必须服从组织的需要和安排,你安排人通知他此事,如果他敢不服从,那就严厉处分,撤职降级……” 冯运明心里暗笑,道:“为了稳妥,我看还是由我亲自给他谈话吧。” “行!”骆飞点点头,“运明同志,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冯运明彻底放心了。 骆飞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冯运明:“运明同志,我现在感觉,你考虑问题还是很周密细致的,最突出的一点,你能逆向思维,从问题的这一面看到另一面。” 冯运明知道骆飞这话的意思,也明白他现在如此说,是因为被自己那一番忽悠导致思维进入了误区。 冯运明笑了下,认真道:“骆市长,作为分管组织工作的班子成员,我考虑问题当然要首先站在你的角度,站在如何更有利于你工作和心情的角度,不管逆向还是顺向,都不能脱离这个大原则。” “好,说的好!”骆飞主动伸出手,“运明同志,在班子里有你这样优秀的搭档,我非常满意。” “感谢骆市长高抬,能在你的带领下工作,是我的荣幸。”冯运明边和骆飞握手边做出感动的神情,心里如释重负。 为了防止骆飞事后回过味来突然变卦,从骆飞办公室出来后,冯运明接着就安排人进山去接乔梁。 如此,乔梁就这样来到了冯运明办公室,冯运明亲自告诉了乔梁此事。 看乔梁还在懵逼状态中,冯运明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沉稳的目光看着他。 看着冯运明这神情,乔梁的思维在逐渐条理,想着江州目前的态势,想着自己在江州目前的处境,想着骆飞对自己的处心积虑打压,想着今后不知还会不会有更大的灾难降临…… 在这种条理下,乔梁慢慢回过神,分析着此事对自己的利害,琢磨着冯运明亲自和自己谈话的用意,回味着冯运明刚才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同时,乔梁又想到了遥远的大西北,想到了正在西北省主政的廖谷锋,心里一个激灵,眼前一亮,突然感到一阵激动和冲动,这种激动和冲动让乔梁心里涌出一阵壮烈和豪迈的情怀,这情怀让乔梁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一会,乔梁定定神,看着冯运明,突然冒出一句:“冯部长,我也想抽烟。” 冯运明一怔,接着摸出一支烟递给乔梁,又把火机给他。 乔梁点着烟,深深吸了两口,看着冯运明:“冯部长,在您这里,不但茶好喝,烟的味道也好啊。” 冯运明呵呵笑起来:“小子,想好了没有?” 乔梁点点头,接着道:“冯部长,您今天亲自和我谈话,是以组织的名义传达组织的决定呢,还是征求我个人的意见?” “前者。” “那就是说,我愿不愿意都没有用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冯运明点点头。 “哦,是这样啊。”乔梁边吸烟边陷入了沉思。 看乔梁态度不明朗,冯运明不由有些担心,这小子想了这么半天,难道还没琢磨出其中的道道?难道没有想明白这对他的现在和明天来说是大好事?如果乔梁抗拒不服从,那不但自己的良苦用心白费,之前的一切努力白搭,而且骆飞还会趁机抓到乔梁把柄严厉处分他。 因为乔梁的性格另类路子邪,冯运明此时心里有些没底。 一会,乔梁抬头看着冯运明:“冯部长,虽然刚才您说此事是组织的决定,但我想,这应该是您首先想到并决定的,而且,您应该在其中做了某些工作。” “这个不重要。”冯运明淡淡笑了下。 虽然冯运明没有承认,但他的态度显然是默认。 经过刚才的一番分析,乔梁此时大概能猜到冯运明的良苦用心了,他在帮自己,他要帮自己脱离困境,他想让自己脱离骆飞的 控制和打压,到西北省在新的天地里施展自己的抱负,虽然只有2年时间,但对变幻莫测的官场来说,这已经足够。 同时乔梁又想到,对自己如此有利的事,必定会遭到骆飞的阻挠,不知冯运明是用了什么办法说服骆飞的。 如此想着,乔梁心里很感动,感动冯运明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虽然他觉得冯运明如此帮自己,似乎包含有安哲的因素,但还是很感激冯运明。 接着冯运明道:“小乔,说说你的态度。” “好!”乔梁点点头,“冯部长,我已经想好了,我的态度很明确……” 随着乔梁这话,冯运明的心不由提起来,两眼紧紧盯住他。 乔梁接着痛快道:“冯部长,我现在正式向您汇报:第一,我服从组织的决定,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第二,我十分愉快地服从组织决定,十分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 乔梁此时心里已经决定,虽然自己要远赴西北挂职,但绝不会放弃对江州某些人某些事的密切关注,甚至,不只是关注,必要的时候,即使自己不在江州,也同样可以利用某些人某些渠道操作捣鼓一些事。 当然,这样做的难度要比自己在江州大,但越有难度,越能锻炼自己在某些方面的能力,越能显出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牛逼。 如此想着,乔梁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听了乔梁这话,看乔梁面带笑意,冯运明大大松了口气,接着笑起来,笑得很宽慰很欣慰,然后道:“好,既然你服从组织决定,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名单随后上报,程序立刻开始走,按照省里的安排,下周二统一到省里集合,出发前,周一上午,市里会给挂职的同志们搞一个送行仪式……” 乔梁点点头,今天是周四,也就是说,自己还能在江州呆几天。 冯运明接着道:“按照两省组织部门协商的意见,此次江东省去西北省挂职的人员,全部安排到县里去平挂实职,也就是说,你去了西北后,会挂职副县.长,至于去哪个县,由西北省组织部门根据省内的实际情况分配。” “好的,我一定会服从他们的安排,只要能做脚踏实地的事情,到哪个县都可以。”乔梁道。 冯运明点点头:“到了西北省,或许你会有机会见到廖书记的。” “嗯呐。”想到廖谷锋,乔梁不由高兴,艾玛,好久没见到廖谷锋了,廖谷锋在西北见到自己,想必应该很开心。 冯运明又道:“对了,小乔,此事……我建议你给安 书记汇报一下。” “会的,我一定会的。”乔梁点点头,“冯部长,我不但会给安书记汇报去西北挂职的事,还会给他汇报您亲自和我谈话的详细经过。” 乔梁这话正中冯运明心意,他不由觉得,乔梁这小子实在太聪明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表达的意思,他已经说出来了。 然后冯运明鼓励了乔梁一番,接着又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道:“好了,乔梁同志,我们今天的谈话结束了。” 乔梁点点头,接着站起来,表情庄重,神情严肃,冲冯运明恭恭敬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满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身离去。 虽然乔梁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他这举动和表情,已经代表了一切,这不由让冯运明再度感到欣慰和安慰。 此时,冯运明不会想到,乔梁到西北后会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更不会想到,乔梁日后会以怎样的方式和身份杀回江州。 其实不光冯运明,所有人,包括乔梁,此时都无法想到。 冯运明沉思片刻,接着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摸起内部电话开始拨号,片刻沉声道:“两个事:第一,立刻把江州拟派西北挂职的人员名单和各人的详细情况上报省里;第二,省里回复同意后,马上在部工作平台公布挂职人员名单,同时出台正式文件送报下发相关部门和单位……” 此时冯运明这么做,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乔梁刚走出党群楼门,又遇到了宋良,这回是乔梁出宋良进。 宋良刚才和邵冰雨出去参加了一个活动,他是去讲话的,讲完就先回来了,邵冰雨留下继续参加活动。 看到乔梁,宋良在台阶上停住:“老弟,冯部长和你谈完话了?” 乔梁点点头:“刚结束。” “知道了?” “知道了。” “此时心情如何?” 乔梁呵呵笑起来:“部长大人,你说呢?” 宋良也笑起来:“老弟,叫我部长就行,大人是万万不敢当的,我心中的大人正在遥远的大西北……” 说着这话,宋良不由目视西北方向,眼神里露出几分尊敬和怅惘。 听宋良这话,乔梁心里一热,宋良心中的大人在西北,那自己的呢? 乔梁不由想到了安哲,他是自己心中永远的老大,现在黄原。 乔梁又不由想到了李有为,他是自己心中永远的老板,已经离开仕途转道商界。 似乎,在一个 人的奋斗征程中,总是需要有导师和良师来教导和指引的,这对体制内满怀理想和追求的年轻人来说尤为必要和重要。 第63章 新旧交叠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当年月最新章节、当年月宇宙第一红、当年月全文阅读、当年月免费阅读、当年月 宇宙第一红 《当年月》简介: 萧景怀与姜寻烟的崽崽文:《女百户》————————————————姜寻烟嫁给谢云书两年,操持家务孝敬婆母,本以为神仙眷侣,但那一日,谢云书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是谢云书刻在心头的白月光。“正妻的位置给她。”谢云书说:“我还留你做平妻,姜寻烟,你不要不知好歹。”姜寻烟就是不知好歹。她上禀族亲撑腰,扬言要去衙门敲鼓告官,将谢家闹得天翻地覆,最后换来了一碗**,活生生被谢家人弄死。再一睁眼,她回到了与谢云书撕破脸的那一日。这一次,姜寻烟没有如上辈子那般发疯。她转头勾搭上了她的浪荡旧情人。*萧景怀自持端肃,行事坦荡。直至阴差阳错,遇到了仇人的妻子,姜寻烟。这位仇妻云鬓楚腰,颦笑间风流妩媚,背地里却心狠手辣,琢磨着怎么红杏出墙,弄倒谢府。他起初以为他不会沦陷。直到后来,姜寻烟中药,纤白玉指勾着他的腰带,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似笑似嗔,搅乱了他一湖春水。萧景怀反钳住了她的手腕,溺死在了她的眼眸里。*他看见她第一眼,就知晓她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知晓她对他从来都只是利用。但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依旧会站在那里,等她过来。——————————————————预收文:《夫君另娶以后》孟韶欢嫁给夫君第二年,夫君 宇宙第一红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春山藏枝》作者:宇宙第一红 《夫君的白月光回来后(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枕间怜娇(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灼华》作者:宇宙第一红 《媚骨娇嗔(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第64章 救下谢云书 【1】 五年前,荆楚熙和慕容璋衣衫不整被抓到。 校长办公室,荆家来的是裴氏,慕容璋的母亲久久未到,她是学校的校董,校长都要让她三分。 慕容夫人推门进来,校长有点讨好意味的迎上去:“慕容董事,您来了,快请坐。” 她极其傲慢的坐下,睥睨了荆楚熙一眼,校长将泡好的茶端放在她旁边的茶几上。 她端起茶杯,用茶盖拨弄着茶叶,然后,轻轻抿一口:“校长,好茶叶啊。” “哈哈,这是您上次送我的。”校长讨好的笑道。 “是吧,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好了,咱们说事吧。”她的态度从始至终傲慢,也不曾看裴氏一眼。 “咳咳。”校长清了清嗓子,“刚刚教导主任在后面的操场的角落发现了慕容璋和荆雨曦,两人在争执,荆雨曦的衣服被撕扯开来,荆雨曦说是慕容璋想强暴她。” “哈哈哈。”慕容夫人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璋儿想强暴她?哪里来的野丫头!”慕容夫人话锋一转,带着不屑。 “野丫头,荆雨曦就算再不是,她也是我们荆家的女儿,慕容夫人这么说不合适吧!”裴氏就算再讨厌荆雨曦,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以荆家为主。 “荆家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裴妹妹,你生的吗?”慕容夫人挑衅。 “你……”裴氏气急,她转而又说道:“就算不是我生的,我也是把她当亲生女儿养的,她也是荆家的女儿。” “慕容姐姐,你还是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儿子吧,年龄这么小,就知道强奸。” “不牢你费心,你家女儿没出现前,我家儿子从来就没犯过错,你怎么不说是你女儿勾引我儿子。” “雨曦,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大家。”裴氏少有的和善。 “慕容璋给我的矿泉水里下了药,被我发现后,他想霸王硬上弓。”荆雨曦如实相告。 “这么小年龄就知道勾引人和嫁祸,果真是荆家的‘好女儿’啊!”慕容夫人嘲弄道。 “璋儿,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她勾引你?” 荆雨曦定定的看着慕容璋,慕容璋躲避她的注视,他在母亲怂恿的眼神里,诺诺的说了句:“对,就是她勾引我!” 荆雨曦在这一刻,她的世界崩塌,她很难相信,曾经那个无比认真的对自己说“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人,在现实面前,竟死不认错并将 一切责任推卸给自己。 后来的过程,她已经记忆模糊了,只是记得,学校开除了她,而慕容璋也选择了主动退学。 【2】 荆家大宅大厅中央,跪在地上的是衣衫不整的荆雨曦,一旁是震怒的荆家老爷。 他手里拿着鞭子,大骂道:“荆家几百年了,都没出现过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说你认不认错?” 荆雨曦冷笑,我不知廉耻,那那个企图强奸我,之后又诬陷我的慕容璋岂不是人人唾之? “问你话呢?知不知错?”一鞭子落下,荆雨曦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可能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吧。 又一鞭子落下,荆雨曦倒地,她觉得就这样死掉也不错,身体的疼痛远远盖不过心里的伤。 荆老爷打累了,放下鞭子,坐下问荆雨曦:“你到底知不知错?” 荆雨曦终于忍不下去了,自己为了妈妈在这个家忍气吞声,现在自己都快要死了,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她梗着脖子犟嘴道:“知错?我凭什么知错?你自己不也三妻四妾吗?现在是法治社会,提倡的是一夫一妻制,你觉得你自己家里这些破事能拿出口去说吗?” “你生了我,却不肯认我,当我对这个家,对你来说,终于有一点点用处的时候,你才想到把我接回来,你凭什么在这里颐指气使的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要靠你才能生活,我告诉你,我不是我妈妈,我不用靠男人,我也能活。” “不知廉耻,像你们这种表面是人,暗地里是禽兽的人才是真的不知廉耻。以为自己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糟蹋别人的真心,才是最可耻的。” …… 【3】 荆雨琛正在和雅婕坐在家中亭子里下棋,忽然胡妈跑过来,她大喊道:“二少爷,二少爷,你快去看看小姐。” 胡妈如此焦急,荆雨琛也知道大事不妙,他扔下手中的棋子,问道:“小姐,怎么了?胡妈。” 胡妈急得哆哆嗦嗦说不清话来。 天微微下起来细雨,阴沉沉的天,让人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荆雨琛迎着雨跑,雅婕跟在雨琛后面,给他打着雨伞,她安慰道:?“雨琛,你别着急。” 可是,怎么能不着急,荆家本就是个冷血的家族,雨曦今天惹上这有损家族的事情,父亲肯定饶不了她。 荆雨琛感觉到气息有点紊乱,心脏也剧烈跳动,身体越发 难受,可他还是希望自己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荆雨曦还在一件一件的痛斥着荆老爷,荆老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又握住了鞭子,握着鞭子的手一直抖一直抖,他大吼道:“你给我住嘴!” “我凭什么住嘴?”荆雨曦毫不认输,她梗着脖子,像瞪杀父仇人一般瞪着荆老爷子。 荆老爷子用力的挥了鞭子,他想打死这个不孝女。 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荆雨曦的身上,她全身都是血,她已经疼的由跪的姿态滑倒了地上,她匍匐着,嘴里依旧不停息。 荆雨曦感觉自己快死了,鞭子再一次落下,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响声,荆雨曦闭上了眼,她心想打死我吧,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 却没成想一个冰冷的身体护住了自己。 “嗯。”一声闷哼,混着鞭子落下的刺耳声,荆雨曦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温热的触感。 她睁开眼,殷红色,是血,荆雨琛倒地,他全身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雨水,白色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有他的血也有荆雨曦的血。 荆雨琛捂住心脏,他挣扎着,雅婕大喊一声“雨琛”,她跑过来给荆雨琛做心脏复苏。 荆雨琛依旧握着荆雨曦的手,荆雨曦感觉到哥哥的手开始变冷。 荆父也愣住了,他手中的鞭子落地,他瘫在了椅子里。 荆楚熙忘记了后来,是谁手慌脚乱的拨打急救电话,也忘记了,到底什么时候,她被迫松开了荆雨琛的手。 【3】 荆雨曦醒来发现自己又被关在小黑房子里了,没有人理她。 每天只会定时给窗口放吃的喝的,每每送饭的都是胡妈。 “胡妈,哥哥怎么样了?”荆雨曦旧伤未好,虚弱的问。 门外传来了微弱的啜泣声,胡妈是雨琛的奶娘,从小就把雨琛当亲生儿子一样。 听到脚步声远离,荆雨曦喊着:“胡妈,胡妈!” 没有人应答。 不知关了多久,大概十多天吧,荆雨曦才被放出来。 她被放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荆雨琛。 暴雨侵盆,轰隆隆的打着雷,闪电像是要把天空劈成两半。 荆雨曦冒着雨跑遍了二哥经常去的每一个地方,可是都没有他的身影。 “小姐。” “胡妈,二哥呢?” 荆雨琛去世,胡妈将所有错都归到了不知轻重的荆雨曦身上,她没好气的说 :“老爷让你去大厅。” 说完,她便转身打算离开,荆雨曦拉住她:“胡妈,你告诉我,哥哥到底怎么了?” “您可千万别这么叫,二少爷没福气当你哥,要不是你一直顶嘴,老爷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少爷也不会替你扛那一下,也不会……”胡妈说着就开始掉眼泪。 荆雨曦仿佛明白了什么,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不会什么?你告诉我呀?” 大概是等荆雨曦不到,荆父又派保镖过来请:“小姐,老爷请你过去。” 荆雨曦不答话,她依旧拽着胡妈不放手,保镖粗暴的将她架到大厅,扔在了地板上。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们荆家的女儿,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荆父冷漠的说出这些话,拄着拐杖走了。 母亲也没言语,只是看看她,然后,静静的离开了。 “将她扔出去。”裴氏吩咐道。 就这样,她被扔在了荆家大门口,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她落魄至极,母亲赶来,她只是说:“以后,你好自为之。” 荆雨曦一直以为,离开荆家,她会很开心,如释重负,可是如今,并非如此。 不出多时,一把黑色的雨伞落在荆雨曦的头顶,她抬头,是雅婕姐姐。 咖啡馆里,她递给了她手帕让她擦脸,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雅婕姐,我哥哥到底怎么了?” “他死了!” 面对荆雨曦的震惊,雅婕莞尔一笑:“怎么很震惊?荆雨曦,这都是拜你所赐。” 荆雨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落下来。 雅婕递给她一张银行卡:“荆雨曦,我很恨你,我多希望死的人是你而不是他,可是,他希望你好好活着,所以,你必须好好活着!” 荆雨曦找到了李安好,结结实实的发了三天高烧,然后改名为荆楚熙,一个人逃到了美国。 【4】 荆母从荆楚熙公司回来,正在玄幻处换鞋,就听到一声怒吼。 “你干什么去了?”荆父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旁边坐着的是裴氏的儿子——荆雨成。 荆雨成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气的荆母牙直痒痒,肯定是这小子告状,自己去看女儿了。 “我……”荆母欲言又止。 “你什么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什么?”荆老爷子看她这幅模样,火气蹭蹭的往上增,他用拐杖用力的敲击着地板。 自从荆雨琛走后,荆老爷子明显精神不如以前,就算是自己不关注的儿子,可是毕竟,血液里流淌着他的血。 原配裴氏走后,他的精神就更萎靡了,家里的事全部交给荆母去管,公司大部分权利都给了荆雨成,自己做起了“太上皇”,也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我去看雨曦了。”荆母压低声音,像蚊子哼哼。 “你说什么?”荆老爷子彻底怒了,倒不是因为他听见了荆母去看荆雨曦,而是,他根本什么都没听见。 自从原配走后,他看身边的的那个女人都不顺眼,自己年龄本就大了,有第一个儿子时,他就已经三十五了。 自己比荆雨曦的妈妈整整大二十岁,每当他看着妆容精致,衣着华贵的荆母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这个女人在用自己的年轻来衬托他的衰老。 “我说,我去看雨曦了!”荆母强忍着左心房的剧烈跳动,抬高声音说道。 “你居然还敢在这个家提那个混账!”荆老爷子直接扔出了拐杖,荆母躲了躲。 “你还敢躲!”荆老爷子更是暴跳如雷。 “爸,您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荆雨成赶忙扶住荆老爷子,“您先别着急,您先听夫人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荆雨成一直觉得自己母亲裴氏的死,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从来都是喊荆母“夫人”,而不是“妈妈”。 荆母吓得缩在一旁,她抽泣道,“老爷,不管怎样,雨曦都是您的孩子啊,她这五年过的很是不好,她也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她吧!” “夫人,这说的哪里话,我看荆雨曦,人家在忆达珠宝担任策划总监担任的挺好的啊,过得顺风顺水的啊!哪里过得不好了呢?”荆雨成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怎会不知道,荆母想要荆雨曦回来帮她抢公司,毕竟,这几年父亲身体越来越差,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头。 他自然不会让她们母女两过得舒服自在,至少在荆家重逢,有他在,绝对不可能! “老爷,她现在是有了份工作,但是,她在国外这五年可是吃了不少苦的!”荆母打算圆回自己的谎,将抽泣直接改为痛哭。 这女人永远是装可怜的戏码,当年,要不然她苦苦哀求,提出让自己的女儿联姻,保护荆家安宁,她们怎么会进荆家大门,永远是用哭来勾起别人的同情心,然后,将同情她的人咬碎嚼烂。 “不用说了,五年前开始,她就已经不再是我荆家的 人了,她吃再多的的苦也是活该。”荆老爷子咳嗽了几声。 “爸,您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荆雨成搀着荆老爷子回房间。 “荆雨成,你什么意思?她可是你亲妹妹!”荆母坐在客厅里等荆雨成,他一下楼,荆母就发难。 “您现在是在给我摆当家主母的谱吗?”荆雨成啐了一口,然后,不理荆母,直接离开。 听着汽车离开的声音,荆母气的将手中的杯子摔出,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 荆雨成不过是借着裴氏家族的光,居然敢这样无视她?她气不过。 自己从一个小秘书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有多么的不容易,岂是他能明白的? 自己的女儿也不让自己省心,靠男人多好啊,那个傻丫头怎么那么排斥? 今天她去看了荆雨曦的长相,倒还是个美人胚子,以后绝对比她能吸引男人。 想到自己女儿以后可能给她找个更有名望的家族靠山,她的心里就美滋滋的,看到时候,这个家还有谁敢看不起她? 第65章 癞皮狗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当年月最新章节、当年月宇宙第一红、当年月全文阅读、当年月免费阅读、当年月 宇宙第一红 《当年月》简介: 萧景怀与姜寻烟的崽崽文:《女百户》————————————————姜寻烟嫁给谢云书两年,操持家务孝敬婆母,本以为神仙眷侣,但那一日,谢云书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是谢云书刻在心头的白月光。“正妻的位置给她。”谢云书说:“我还留你做平妻,姜寻烟,你不要不知好歹。”姜寻烟就是不知好歹。她上禀族亲撑腰,扬言要去衙门敲鼓告官,将谢家闹得天翻地覆,最后换来了一碗**,活生生被谢家人弄死。再一睁眼,她回到了与谢云书撕破脸的那一日。这一次,姜寻烟没有如上辈子那般发疯。她转头勾搭上了她的浪荡旧情人。*萧景怀自持端肃,行事坦荡。直至阴差阳错,遇到了仇人的妻子,姜寻烟。这位仇妻云鬓楚腰,颦笑间风流妩媚,背地里却心狠手辣,琢磨着怎么红杏出墙,弄倒谢府。他起初以为他不会沦陷。直到后来,姜寻烟中药,纤白玉指勾着他的腰带,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似笑似嗔,搅乱了他一湖春水。萧景怀反钳住了她的手腕,溺死在了她的眼眸里。*他看见她第一眼,就知晓她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知晓她对他从来都只是利用。但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依旧会站在那里,等她过来。——————————————————预收文:《夫君另娶以后》孟韶欢嫁给夫君第二年,夫君 宇宙第一红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春山藏枝》作者:宇宙第一红 《夫君的白月光回来后(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枕间怜娇(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灼华》作者:宇宙第一红 《媚骨娇嗔(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第66章 赴宴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当年月最新章节、当年月宇宙第一红、当年月全文阅读、当年月免费阅读、当年月 宇宙第一红 《当年月》简介: 萧景怀与姜寻烟的崽崽文:《女百户》————————————————姜寻烟嫁给谢云书两年,操持家务孝敬婆母,本以为神仙眷侣,但那一日,谢云书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是谢云书刻在心头的白月光。“正妻的位置给她。”谢云书说:“我还留你做平妻,姜寻烟,你不要不知好歹。”姜寻烟就是不知好歹。她上禀族亲撑腰,扬言要去衙门敲鼓告官,将谢家闹得天翻地覆,最后换来了一碗**,活生生被谢家人弄死。再一睁眼,她回到了与谢云书撕破脸的那一日。这一次,姜寻烟没有如上辈子那般发疯。她转头勾搭上了她的浪荡旧情人。*萧景怀自持端肃,行事坦荡。直至阴差阳错,遇到了仇人的妻子,姜寻烟。这位仇妻云鬓楚腰,颦笑间风流妩媚,背地里却心狠手辣,琢磨着怎么红杏出墙,弄倒谢府。他起初以为他不会沦陷。直到后来,姜寻烟中药,纤白玉指勾着他的腰带,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似笑似嗔,搅乱了他一湖春水。萧景怀反钳住了她的手腕,溺死在了她的眼眸里。*他看见她第一眼,就知晓她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知晓她对他从来都只是利用。但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依旧会站在那里,等她过来。——————————————————预收文:《夫君另娶以后》孟韶欢嫁给夫君第二年,夫君 宇宙第一红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春山藏枝》作者:宇宙第一红 《夫君的白月光回来后(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枕间怜娇(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灼华》作者:宇宙第一红 《媚骨娇嗔(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 第67章 找裴青 她很后悔自己没有跟着新衣学习女工,她日夜都是忙着处理政事,如果学会了女红,或者就可以学会做河灯了,虽然不知道是否可以真的实现心愿,但是那种感觉如此美好,她真的很想体会。 等到回神之后,她发觉凤尘不在自己的身边,她左右看看,还是不见凤尘的身影,李汐顿时后悔了,一定是自己刚才出神的时候,有人对凤尘下手,但是就算对凤尘下手,她也应该听到声音才是,为何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李汐正想到处查看,她全身都处于警惕的状态,忽然,她的面前出现一个粉红色的物事,她出于本能反应,正想伸出手打落这个东西,她的手被人抓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又想挡开这个东西,她的另外一只手又被急速点住。 “汐儿,是我,不要乱动。”凤尘对李汐说道,他的动作迅速,要不手里的东西已经被李汐打落,他的心思差点就要浪费了。 “这是什么?”李汐见到是凤尘,心里的大石才落地,这个时候才有心情去看凤尘手里拿着的东西,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粉红色的荷花灯,荷花灯的粉红色的花瓣是用粉红色的绸布做成,里面是用黄色的丝巾团成一条条的花蕊,花蕊中央抱着一根很小的蜡烛,看起来栩栩如生,精致好看。 “你从哪里拿到的?”李汐看到喜不自禁,始终都是女儿心态,伸手就从凤尘的手里接过那个荷花灯,她仔细地看着这个荷花灯,见到有两根花蕊上写着字,一个是自己的名字,一个是凤尘的名字,当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刚才见到一个女子的神情沮丧,显然是等不到心上人,于是我用十倍的价钱,把灯从她的手里买下来,喜欢吗?”凤尘见到李汐目不转睛地看着灯,已经知道答案,他不禁庆幸见到刚才等不到心上人的女子。 李汐对凤尘笑笑,一手举着河灯,一手牵着凤尘,走到河边,她看了凤尘一眼,两人相视而笑,李汐小心翼翼地把河灯放在河里,闭上眼,双手合十,对着荷花灯许愿,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凤尘已经用火石点燃河灯里面的蜡烛。 “可以让它走了吗?”凤尘看到李汐,李汐的脸容在烛光里看起来十分可爱,专注,她的眼里只有荷花灯,她的心愿就如她的面容一样简单。 “走吧,一定要去到你想去的地方、”李汐用手把河灯推向河流的深处,对着河灯笑着说道。她的眼神停留在河灯,凤尘的眼神却四处扫视,他见到隐身在不远处的人,正在窥视自己和李汐的行踪。 “汐儿,走!”凤尘瞅见 不远处驶来一艘游船,上面站着不少的人,都是在游览夜色,凤尘想到一个主意,他拉住李汐站起来,见到游船距离自己和李汐不远,就拉着李汐跳上船,李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船上。 后面跟踪的人见到立即现身,他们的武功不弱,用比凤尘更快的速度想追上凤尘。 凤尘带着李汐跳上游船,李汐原来以为凤尘是想带着自己利用游船远离那些人,不想凤尘带着李汐上船之后,在人群里左走右避,他在拖延时间。 等到时间差不多,凤尘一个箭步带着李汐运起轻功跳回到河边,等到跟踪的人发觉想跳回河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再跳的话只会落入水中,他们只能隔着河流望着凤尘对他们微笑,凤尘对他们抱拳,在做无声的口型。 “活该!” 虽然心中恨极,也是无可奈何,这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凤尘带着李汐离开。 李汐和凤尘走在路上,李汐还是如在梦中,昨晚的经历使她认识到李铮真的是想要了凤尘的命,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加紧找到解药,如果再不能解除李铮身上的毒性,后果不堪设想,凤尘明白李汐的心思,他们一直快马加鞭往前赶。 安佑根据安排回到京城,他的出现犹如平地一声炸雷,李铮得知,立即召见安佑,安佑得知凤尘一早就把安国侯和凤铭送出城,他也心无牵挂,前往乾清宫,对着李铮惊怒交加的逼视,他神情坦然,站在李铮背后的花莲见到安佑平安归来,她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你倒是回来了,汐儿何在?”李铮对安佑活生生的存在已经是极为不满,见到安佑一个人回来,身后并没有李汐的身影,他的心情更加不悦,秀美的面容笼罩着一层乌云。 “汐儿已经前往百草山,皇上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吗?” 到了这个时候,安佑也不再掩饰,直接对上李铮的视线,李铮见到安佑闪着寒光的视线,他的心里也是燃起一把火,想不到安佑居然公然反抗自己,李铮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身后的花莲,花莲也没有想到安佑会公然归来,她原来以为安佑会暗中潜回京城。 “要是皇上不放心,我可以前往百草山去找汐儿回来。”安佑见到李铮气到说不出话,他继续说道,他盯着李铮,等着李铮发作。 “不用,你给朕好好留在京城,只要你这个未来的驸马在这里,汐儿很快就会回来。”李铮改变主意,本来想折磨安佑,忽然想到李汐和安佑感情深厚,李汐一定不会想到安佑回来皇宫,只要安佑在这里,李汐一定 会尽早赶回。 花莲没有发觉李铮的目光转弯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出神地看着安佑,安佑的目光越过李铮,落在花莲身上。 入宫十天之后,钱寻好不容易才收买到宫门的门卫还有御膳房的人,自己偷偷溜回家,他多日不回家,担心钱立本,果然,一回到家,就见到家里已经是家徒四壁,只有几张椅子和桌子还没有被搬空,家里的用人已经被遣散,只有两个老家仆还在扫地擦桌子。 见到钱寻回来,钱立本立即上前哭诉钱寻进宫之后,就有侍卫进来抄家,把家里的东西都抢走了,就剩下坐的的一直和用的,其他的都没有了,就连用人,都是剩下两个无处可走的人,就连米铺都全部被收为官有,什么都没有了。 钱寻咬着牙看着家里的一切,他想到李铮会抢走所有的财产,不过想着还是会留着一点,但是没有想到李铮会如此绝情,钱立本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过过这种苦日子,钱寻见到不过几日的时间,钱立本瘦到好像只剩下一层皮,钱立本哭到停不下来。 钱寻在心里改变了主意,既然李铮对自己的诚意是视而不见,他就不会再给李铮任何机会。他等到父亲哭够了,才对父亲说道:“爹,就不要伤心了,如今不过是一时的难过而已,很快我就可以让那些让我们不好过的人更加不会好过。” 钱立本听到顿时收声,衣袖擦着眼睛,他睁大眼睛看着钱寻,跟着吉吉落也跟着穆王爷,如今又变成了李铮,如今还变成穷光蛋,如今的他们还有什么可以和那些人对抗? “爹,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钱寻的心里有了全盘的打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想了一会,就在家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把要做的事情全部写下步骤给钱立本,钱立本看完,他的眼睛都瞪大了,这种行径如果被人发觉自己和钱寻都要立即赴死。 “不用担心,爹,你按照我说的,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好日子过。”钱寻冷笑,他等到钱立本熟悉上面的步骤之后,他就拿出火石把纸张点燃,钱立本见到儿子的神色,他更加坚定信心,他对儿子的信心远超自己。 “寻儿,要是爹死了,钱家就靠你了。”钱立本的头发都白了一大半,他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钱寻身上。 钱寻再安慰钱立本几句就赶着回去了。 李铮在乾清宫来回跺脚,见不到李汐使他心烦意躁,想不到安佑居然没有死,李汐被凤尘救走,这个简直就是不能原谅的事情,他暼见花莲,怒火找到了发泄的地方,花莲不发一言, 等到李铮发完火,她才缓缓回应李铮。 “皇上,当中的原因还是不得而知,你也是看到也命太医看过,小侯爷确实已经去世,至于为何死而复生,公主殿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花莲也不甘示弱,她的话使李铮无从反驳,花莲已经掌握了蛊虫的饲养方法,李铮如今也离不开她,李铮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帮到李铮。 李铮被花莲的话噎到,他瞪着花莲,无话可说,花莲接着说道:“皇上还是好好想想,要是公主和凤尘回来,他们带回解药,你是吃还是不吃?” 花莲的话使李铮的面色更加难看,他的身上如今积聚了不少的毒素,万一服下解药毒素就会全部消散,但他不想看到李汐难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李汐找到解药之前找回李汐。 李铮从沉思中醒悟过来,花莲已经出去,整个大殿只有李铮和魏子良两个人。 “皇上,钱寻求见!”魏子良接到外面的太监禀报,他转而告诉李铮,李铮本来想赶钱寻出去,不知道为何,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去了,他挥挥手让钱寻进来 “皇上,我来是为皇上分忧。”钱寻进来也不客气,一句话就使李铮的怒火暂时被压下。 “废话少说!有话直说!”李铮抓起书案上的奏折对着钱寻的额头就扔过去,钱寻没有避开,奏章砸在钱寻的额头,显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沿着钱寻的额头流下。 “皇上,如今能让公主立即赶回炎夏国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安国候,一个是凤铭,如果能循着小侯爷找到他们两个,我们就可以立即召回公主。”钱寻的话使李铮立即冷静下来,钱寻的话虽然很短,还是正中要害,想不到钱寻居然可以说到重点。 李铮虽然心里已经同意钱寻的说法,但是面上还是淡淡然,没有说话。 钱寻低着头,他知道李铮沉默的时间越长,就对他越有利。 “魏子良,拟旨,赏钱寻一个四品侍从官。”李铮看都不看魏子良一眼,背对着钱寻说出一番话,钱寻看着自己滴在地上的血珠,心里在冷笑,他在盼望着父亲能够按照自己的说话去做。 北狄皇宫,月牙挂在天边,星子闪耀,半边的天空都被照亮。 兰青言和新衣已经睡下,一阵很小很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兰青言警惕地睁开眼睛,很快辨识出外面是自己在北狄以来一直跟随自己的侍卫阿贤,他的身影投在窗棂上,一动不动,他也在辨识里面的兰青言是不是听到自己来到这里。兰青言已经叮嘱过阿贤,不得惊动新衣,新衣如今在 北狄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他不想破坏新衣的心情。 兰青言把新衣放在自己心口的手轻轻拿开,过了片刻,等到新衣确实没有发觉之后,他才蹑手蹑脚地起来,阿贤见到兰青言出来,在兰青言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兰青言的剑眉紧紧皱在一起,他亲手关上房门,和阿贤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这里算是北狄皇宫最为僻静的地方,也是吉吉落在这里居住的地方,此刻多了一个客人,钱立本,他一身粗布衣裳,北狄百姓的打扮,他正瑟缩在一角,见到兰青言进来,全身发抖。 “你是钱立本?”兰青言在炎夏国的日子不短,对于钱立本的样子当然清楚,炎夏国的首富,此刻穿着没有一丝富豪的味道,他更加像是一个逃难的人。眼神涣散恐惧,身子不断地瑟瑟发抖。 “你……大……王?……大王……”钱立本开口说话断断续续,他见到兰青言,立即知道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北狄大王,他不禁在心里暗自佩服自己的儿子,果然是料事如神。 “你看来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居然还想着来看吉吉落,你是不是想着他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想跟着他再在炎夏国做出对炎夏国不利的举动?”兰青言冷笑,想来这个钱立本是不甘心自己以前一直灌注在吉吉落身上的赌注。 “我……我……不是来看吉吉落,而是……而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钱立本装出一副惊慌的模样,四处张望。 第68章 再见 一年半后。 在一座山脚下,炭治郎、伊之助、善逸、玄弥、香奈惠、小不点,一行六人正热热闹闹的朝着山上走着,山路两边都是盛开的紫藤花海,清新的紫藤花香味弥漫在整个藤袭山之中。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一名鬼杀队的队士了!”炭治郎握紧了拳头,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 “过了这么久,也终于算是得到了鳞泷老师和桑岛老师的认可。”不死川玄弥开口说道,他的脸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冷若冰霜,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好说话了很多,至少已经和这帮同龄人打成一片了。 “喂喂喂!俺今天要把这山上的鬼大王们全部杀了!你们都不要阻止俺!都是俺的!都是俺的!” 伊之助一惊一乍的在队伍后面挥舞着两只拳头。 我妻善逸则还是如一年前那样,紧紧的缠着小不点,小不点此时真的是满面的惨笑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咱脾气好。 至于香奈惠,她全程都安安静静的走在队伍之中,没有说一句话,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挂着和善的笑容。 经过了这一整年的特训,六个小家伙的实力可谓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如果按照原着之中的实力来进行对比,如今的炭治郎一行,已经和原着中通过蝴蝶屋特训之后的他们差不多了, 尤其是炭治郎,又勤奋又有天赋。 曾经他的祖上还和四百年前那个心如死灰的继国缘一有过交情,虽然现在的小不点完全记不得这些事情。 终于,众人来到了藤袭山山顶的平台之上,这里已经熙熙攘攘的汇聚了一大批的人,比起原着之中,这里的人却要更多,此时一眼望去起码有四十来号人。 一年前的大战之后,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开始有**投入杀鬼的队列之中,因为世界上的鬼,并没有完全消失,准确来说还有很多, 当时的大战或者波及到了他们的家人,或者波及到了他们的朋友,那一份愤怒支持着他们活下来,为的就是击杀鬼舞辻无惨,还给世界一份安宁。 “哇,好多人。”炭治郎那双冒着光的眼睛来回看着,似乎在找有没有认识的人。 果然,炭治郎看到了那一对穿着和服的小女孩,一个黑头发一个白头发, 因为和主公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所以炭治郎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辉利哉,刚想打招呼却听到了辉利哉和另外白头发的那个小女孩一起开口了 “大家好!” “谢谢各位今晚能齐聚于此,参加这一届的最终选拔。” “在这一座藤袭山中,关押着由许多鬼杀剑士活捉的鬼,不过还请各位放心,他们永远都无法逃离这座山。” “毕竟从山脚下到半山腰,一年四季都绽放着鬼们最厌恶的紫藤花。” 打扮的和女孩儿一样的产屋敷辉利哉和白头发的女孩儿一人一句的说道。 “但是从这里开始就再也没有紫藤花了,所以所有被困在这里的鬼,也可以不受限制的活动了,各位,要设法在这座山存活七天。” “活下去,就是最终选拔的合格条件,事不宜迟,各位,开始吧。” 产屋敷辉利哉收尾之后两人便提起了各自脚边的灯笼准备下山,临走之前产屋敷辉利哉看到了炭治郎他们,他兴奋的冲着炭治郎他们挥了挥手,另外一个小女孩儿也冲着炭治郎他们微微一笑。 “终于要开始了!”炭治郎开心的仰望向星空,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这六个孩子,都是当初参加过‘人鬼混战’的,对于鬼,他们的恐惧要远远地低于其他的参加者。 “猪突猛进!所有的鬼大王都是俺的!!” 伊之助低头便朝着前面的路冲去, “小不点小不点,你一定要保护我,一定要保护我!”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妻善逸抱着小不点的手死活都不松开,小不点尴尬的笑了笑, “善逸,好多人都看着呢……” “我不管!你说过你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说的!!” 带着满脸的尬色,一行人进入了藤袭山的丛林之中,按照约定好的四散开来,开始各自寻找鬼的踪迹。 他们互相都非常放心,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能力都是得到了产屋敷主公认可的,现在的他们,已经是高起点了,放在鬼杀队之中都是属于中上的水准了。 “哈哈哈!香喷喷的人肉!!” 第一只不长眼的鬼,偷袭了小不点和我妻善逸…… …… 毫不意外的,炭治郎六人顺利的活到了最终选拔的最后一天,而且托他们的福,所有参加最终选拔的人只死了一个人,剩下的人全部都活到了最后一天。 这是这几年来存活人数最多的一次,上一次是锖兔和富冈义勇参加选拔的时候。 第一天的时候炭治郎一行人就基本杀光了山上所有的鬼……而最厉害的手鬼,也是被小不点一刀斩首,毫无悬念。 自 然而然大家也拿到了第七天结束是所奖励的猩猩绯砂铁。 除了砂铁之外,还有他们每个人那一只只暴躁的乌鸦,而伊之助的乌鸦,刚到手就被他打了一顿,惹得这只可怜的乌鸦只敢远远地跟着伊之助。 藤袭山这边刚出结果,在产屋敷府邸之中的产屋敷耀哉,便收到了乌鸦所传递的消息。 “只有一人被鬼所杀……非常棒。”产屋敷耀哉,淡淡的笑了。 在产屋敷耀哉身后的阴影之中跪坐着没有了右手臂的继国腾辉,还有继国腾辉身后安静站着的消亡:“主公大人……鬼杀队,又获得了更强大的支持,这些孩子以后都是鬼杀队的顶梁柱。” “是啊,腾辉先生。”产屋敷耀哉,轻轻的笑了。 此时的他在阳光照耀下的双眼,却已经被阴翳所覆盖,朦朦胧胧,早已看不见这个世界。 …… 而在浅草一家酒铺中隔间中端坐的周言,他含着笑,微微抿了一口手中的小杯的果酒。 在他对面的,是他新培育起来的,负责情报工作的小鬼摩莫,他原本是被苔腐忽悠的‘教徒’之一,被苔腐相中之后将他的情报能力传递给周言之后周言很满意,就一直留他做情报收集工作, 如今的摩莫也组建起了自己的一支专门搜查情报情报部队,其中还有不少的人类, 按照摩莫所说,现在的人类只要有钱让他干什么都行,就是背叛人类他们都会去做,而这完全取决于你给他的钱的多少。 而刚才,摩莫就在给周言说关于无惨大人重点安排的监察对象炭治郎的近日消息,当周言听到他已经成为鬼杀队队士时倒是有几分的惊讶, 祢豆子,算时间应该也要醒来了。 不得不承认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周言轻轻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碰撞的轻响,接着他用200boss点兑换了一个被油纸包住的稀血汉堡放在了桌子上:“做的很不错……继续监察,另外还有什么消息随时汇报……” “是!谢谢大人!”摩莫惊喜的看着那个稀血汉堡包,隔着老远摩莫就能嗅到稀血的味道! “你出去的时候叫沼泽鬼进来。”周言说道,接着指了指汉堡,“拿去吃吧。” “是!感谢大人!” 摩莫欢喜的点了点头,接着小心翼翼的将那个汉堡拿在手中,朝着周言鞠了一躬才快步离去。 这一年多,周言过的非常丰富,十二鬼月各自拓展了各自的无限城 外的行业,除了生意风生水起的牛郎屋和其连锁店之外,现在周言名下还有京极屋、白屏屋等六个青楼的产权, 而鬼杀队的重心呢,则是一直放在到处跑的小鬼们身上, 就在一个月前还有一群鬼杀队跑去那田蜘蛛山讨伐累,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那田蜘蛛山上基本只有累的几个新认的几人在上面,他只是偶尔才会去那里, 结果就这样鬼杀队还是几乎被全灭。 至于珠世和愈史郎,一年了,周言都没有得到过消息……苔腐的地毯式搜寻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如今的珠世,真的好像彻底消失了一样。 所以想要让他出来,周言一直在等今天……如果说还能按照原着的惯性走的话……自己很有可能还能遇到珠世,接下来就是布局,等到那一天收网便可以。 周言在知晓剧情的前提之下,绝对不会让原着之中那一切不好的事情发生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的。所以他今天邀请了炭治郎马上就会遇到的对手,沼泽鬼来到这里。 因为炭治郎就是杀死沼泽鬼之后才能遇到珠世…… 紧接着,熟悉的三个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原着之中在一座小镇中,被炭治郎拿来联手的沼泽鬼的三个分身。 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十分的紧张。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无惨大人。 而周言,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 “请坐。”周言伸手致意,脸上挂着微笑。 沼泽鬼哪里敢坐,只敢颤巍巍的站在周言的面前。 周言看他们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只得耸耸肩开口:“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左额头有疤痕的少年去到你们那里……只要他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无惨大人!” 三鬼赶忙回答。 周言笑了笑:“要不要坐下喝杯酒?这家酒铺的果酒很不错。” 三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两个怯生生的坐了下来。 周言轻轻抿了一小口的果酒,两只眼睛落在了其中一只沼泽鬼的身上:“这个少年,事关重大……事情的成败,就看你们三个的了。” 沼泽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周言甚至清楚的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大人给的任务,我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大人!”沼泽鬼们齐声说道。 周言笑了笑,再次端起盛满了果酒的酒杯:“珠世……对不起了……你实在是一颗定时炸弹啊。 ” 第69章 掉马啦 在宣布第一场胜利后,圆意双手合十,对熊义施礼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侥幸胜出,承让、承让。” 说罢,便转身离开回到了少林寺的阵地处。 在第一场比武分出胜负后,第三组也快速来到了场中,由于第二组唯有安南一人,并无其他人抽中,安南得以轮空,直接由第三组上场。 第三场的选手,则是少阳宗的周轩,以及净土宗的慧问,对于这场比武,众人极为关注,尤其是宋徽宗,他及其喜爱道教,对于释门并无好感。 在另一个时空里,宋徽宗甚至号称教主道君皇帝,在靖康耻前夕,宋徽宗匆匆将皇位交于太子赵恒,自称为道宗皇帝,退居二线,然而两个皇帝都被金人擒获,成就了所谓的二圣北狩。 先前身为道家的青城派先输一分,此刻又是道教的少阳宗,于释门的净土宗比武,宋徽宗急切希望身为道教的少阳宗,能胜出释门的净土宗。 迅速来到场中的周轩,感觉压力颇大,尤其是身后少阳宗的带队长老,侯靖的目光仿佛刀子般,洞穿着周轩的背后。 这场皇城比武,道教有五派,释门有三,分明就是道、释之争,其中玄阴宗皆为女子,自然不被人所看重,而少阳宗的威严仅次于灵荆山的宗门,他又恰好与净土宗比武。 身负对抗释门,他若是胜了还好,若输了可就真的是无光,连续两场道教门派,输给释门,让道教处置于何地,他少阳宗也无颜。 而身为净土宗的慧问,也及其有压力,所谓出家人不过问俗事,但又有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炉香的说法。 二人齐齐深吸一口冷气,随后朝对方施礼后,双方都拿出了武器,周轩手持长剑,而慧问手持短柄追魂铲,这短柄追魂铲则是一对,正好一手拿一个。 望着场中二人,场外之人也神情十分严肃,就连张罗也极为关注,这事关及大,佛道之争,恒古久远矣,只要是两派之人,表面不说,但心中略微有所竞争。 场中战斗只待王开出声,便会化作激烈的战斗。 而少阳宗的带队长老,以及灵荆山的屠策等道教人员,纷纷紧张的看着王开,一向世外人的释门众人,少林寺永度大师,净土宗海鉴禅师,也齐齐望着王开,只等他开口。 面对这一触即发的气氛,王开与众人丝毫不同,眼眸深处依然古井无波,仿佛没有人能引起他的情绪,唯有看见张罗,才有所波动。 “开始!” 随着王开的话声落地,二人眼中一 凝,脚掌狠狠蹬足,身子被其力道一推,犹如离弦之箭朝对方而去。 “怦、怦!” 仅仅一瞬间,二人没有丝毫的前奏,一开场便是犹如雷霆风暴般汹涌,激烈的战斗,拼尽全力的战斗,不仅仅是自己的胜负,还有有背后的宗门,以及划分的势力。 两炳短小的追魂铲,在净土宗慧问手中,舞的虎虎生风,强劲的力量,仿佛要撕破空间般,每一次舞动,空中便响起了破风呼啸声。 “哼”强行接下慧问的招数,周轩不由闷哼一声,手中略微有所颤动,和尚历来走刚猛无比的路线,个个身怀巨力。 而周轩身为少阳宗,走的也并非以力破万法的道路,然而为了夺回上一场青城派失去的颜面,周轩竟然以正面对抗慧问。 虽然喉中闷哼,但周轩却并未受伤,之前只是被强力所击,抬起头清冷的瞳孔望着眼前的慧问,周轩露出笑容说道:“你这一击,所怀的力量,比之灵荆山的赵蒙,相差甚远。” 说罢,双手狠狠一动,加持在长剑上的双铲,顿时被周轩掀翻,这一刻周轩也不知是何感受,前几日在闹市中与赵蒙的对战,历历在目。 与其一战,让他的天骄之位有所不稳,被江湖中人认为浪得虚名,居然与灵荆山并非天骄的弟子,相持不下。 然而也是这一战,让周轩感悟良多,不然在今日,他就算能强行接下慧问的力量,也无法如此轻易的回击。 周轩心中闪过一丝年头,这便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这一念头来的快,失去的也快,他并非战胜慧问,战机稍纵即逝,身为天骄的周轩岂能不知晓。 一鼓作气,趁此良机手中长剑,犹如狂风暴雨,丝毫不给慧问喘息的机会,攻势展开间,包含少阳宗独有的真气,一抹炽热的气息,仿佛腾空的火焰,伏贴在长剑中,凶猛攻向慧问。 面对周轩的反击,慧问也变得手忙脚乱,他有想过周轩会如何反击,但从未想过他是以正面对抗。 少阳宗身为道教,走的皆为灵异飘动,唯有佛门无奈唯有以笨方法,十年如一日,苦苦磨练**,追求刚猛的力量。 正是因为这一丝愕然,让慧问失去了先机,在周轩的攻势之下,变得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望着场中的变幻,场外众人也沉着一口气,丝毫没有打破这抑郁的气氛,方才少林寺的圆意与这慧问别无二样,都被对方打的支离破绽,仿佛就要输了一样,却又反败为胜。 “王卿, 你说这场比武,结果谁才是胜者?”宋徽宗此刻也极为紧张,宽大的龙袍袖子之下,手掌紧紧抓着椅子,筋脉根根分明。 “此场,少阳宗弟子周轩胜。”瞄了瞄场中二人的战斗,王开朝宋徽宗说道。 “哦,王卿所言甚好、甚好。”对王开眼光信任非凡的宋微宗,丝毫没有怀疑,生怕王开又和方才一样,说出净土宗的慧问赢的话。 而场中的周轩,也不辜负王开的眼光,此刻的他眼眸一片冰冷,手中攻势的势不饶人,化作急风骤雨,却又极其稳扎稳打,未曾露出和熊义一样的急切眼神。 相反,慧问此刻心中犹如一片乱麻,感受着身后净土宗带队长老,海鉴的目光,在这大寒天里,脑门汗水直流。 望着又袭来的周轩,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慧问咬了咬牙,眼眸闪过决意,手中故意买了一个破绽。 瞧着慧问故意买露的破绽,周轩眼眸闪过一丝嘲讽,这些大和尚是把他当成了熊义,还是侮辱他的智商? 面对故技重施的大和尚,周轩冷眸似冰,手中长剑也朝那破绽而去,他选择了将计就计。 场外一些低级的文臣、武官纷纷露出了失望、以及叹息的目光,心中暗道:“有着前车之鉴,为何还要落入这陷阱?可惜,可惜啊。” 然而一些先天高手,却面色及其精彩,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们自然也是讨厌释门的人,此刻望着落入陷阱的周轩,反而却露出微笑。 感受周轩落入陷阱,慧问心中一喜,手中追魂铲,忽然爆发了极其凌厉的攻势,附加了全身浑厚的内气,犹如闪电般冲向周轩而去。 面对慧问的反击,周轩手腕一转,脚步略微一移,在电光火石之间,躲过了这快如雷霆的袭击。 随后手中长剑,以九天神惶般的威势,穿过慧问的追魂铲,重重的刺中了慧问肩膀,距离他的颈部唯有两公分的距离。 感受着肩膀的剧痛,以及寒芒在身的感觉,慧问眼中闪过彷徨失措的神色,随后就愣在原地。 望着场中的景色,宋徽宗方才紧锁的眉头,犹如山川般,此刻看见周轩胜利的结果,顿时化作了平原,朝王开说道:“这名为周轩的弟子不错,不错,比武之后,朕有赏。” 而其余张罗等人,嘴角也扬起了笑容,无论与少阳宗有多么不合,始终还是道门之内的事情,面对佛门,始终还是一致对外。 “哈哈...这小子没给少阳宗丢脸”一脸俊秀的侯靖,如今笑的如同一个表情包 一样,表明了他心中的喜悦,天知道他方才背负了多大的压力,这压力可是全天下道教同仁。 “啧啧这小子,倒是也极为不错啊,怎么就是少阳宗的弟子了,我灵荆山也不错啊。”策咂巴着嘴,一脸无奈的说道。 “胜者少阳宗弟子,周轩!” 站在宋徽宗身旁的王开,冷冷的宣布了比赛结果,这场比赛,或许因为各种光环,因为佛道之争,有了别的意味,但在他眼中还是一场普通的比赛,并不值得大肆渲染。 在满场惊呼声中,周轩也从慧问肩膀处拔出了长剑,将剑上的鲜血一甩,收入鞘中,施礼说道:“承让。” 随后也径直离开场中,回到了少阳宗的地方,谁也不知晓,他看似平淡的表情之下,心跳的如同鹿撞般,唯恐输了这场比赛。 终于拿下这场比赛,未曾辜负众人的目光,周轩手指也开始了略微发抖,方才的他连一丝一毫的异样也不敢露出,更不用说手指颤动这种事情。 身为一名剑客,从握剑开始,铭记一件事情,便是手不能抖动,无论如何,在任何情况之下,也要牢牢抓住手中的长剑,不允许丝毫的动摇。 从此可以看出周轩的心情,到底有多么的激烈,回到队伍之中,宗羽对周轩恭喜道:“周师兄,此次可说是不负众望。” 卿傲也侧过头说道:“周轩,不错。” 听到卿傲的话,周轩眼眸闪过一道喜意,在宗门多年,认识卿傲也非一朝一夕,知晓他极少夸奖于人,此刻这声不错,可见卿傲对他的肯定。 在另一处,匆匆将慧问止血的慧严,也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事莫如此,不可强求。” 海鉴也双手合十,口中嘟囔阿弥陀佛,脸色也如同以往一般,唯有颤抖的嘴唇,才知晓他并不平静。 远处的法海,望着场中的样子,露出了一抹嘲讽。 第70章 新的折磨 走至曼陀罗宫门口,东方闻思瞧了一眼城门之上的守门弟子,那弟子见到门外站着的东方闻思和白狐,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了。 便急忙叫下面的人把城门打了开。 东方闻思踏进曼陀罗宫,便回过身说道:“白狐,你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白狐急忙说道:“那怎么行?小宫主,如果全要你一个人担着,那白狐还算是一个男人吗?你的身上本来就有伤,不宜受罚,况且,你现在又添了许多新伤,更是不能再受 罚了,如果没有人认罪,你觉得,宫主会放过巫溪大人和巫涅护法吗?”东方闻思心里自是感动于白狐的有情有义,却又不免有些担忧:“我娘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的,倒是你,我娘定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加到你一个人身上的,难不成,你还想再 断一次这十根手指吗?” “小宫主,你就不要再说了,不管如何,还是让白狐同你一起去宫主面前请罪吧!”“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固执呢?算了算了,既然你非要跟我去见我娘,那我也没办法了!”东方闻思大步的向前走着,却又不禁回过头,笑了一下,“你放心,这一次,我 不会再让你替我受罚了!”看着东方闻思娇弱曼妙的背影,白狐心里一阵温暖,却又一阵心酸,暖的是,偶尔任性野蛮的天真小宫主也会真心对待自己,酸的是,她唯一的爱情给了一个永远都不能 在一起的男人。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里堂,东方闻思将白嫩纤细的手放置在青铜门上,扭过头看向白狐,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准备好去“送死”了吗?” 白狐轻轻地勾了一下嘴角:“准备好了!” 东方闻思用力的一推,青铜大门缓缓地打了开。 幽深黑暗的长廊,只有两边不断跳动的幽蓝色火光,看不到尽头。 方才还是一片寂静,突然,“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伴随着若有似无的摩擦声,自幽暗处逐渐清晰的传来。 东方闻思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只见暗处,一名白衣女子缓缓而来,窈窕身姿,步伐优雅,白衣脱俗,青丝微颤,面若绝色,红唇勾勒出无与伦比的浅笑,宛若画中之仙踏入凡尘。 白狐看清那白衣女子时,却不由的愣住了,满眼之中尽是不安,恐惧之下多了许多惊讶。 东方闻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娘?” 只见白之宜从暗处走入明处,彻底的映 入二人之目的时候,二人又不免恐惧起来。 为何娘看起来又年轻了许多?这是东方闻思不敢置信的原因。 白之宜为何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美丽动人?她一定又在练什么邪功了!这是白狐惊讶的原因。如此优雅的美人,迈着轻佻的步子,可是她的右手,却拉着一个人的头发,拖着那人的身体前行,那几乎察觉不到的摩擦声,原来就是被拖的人与地面的摩擦声,亲眼看 到后,却又变得如此清晰。“那是……小水滴?”东方闻思惊呼道,她没有认错,身材娇小,黑色斗篷虽然已经破碎不堪,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被白之宜拉着头发一路拖至而来的人正是自己的贴身 侍女小水滴。 白之宜拖着接近半死的小水滴,却好像只是拖了一件衣裳那般轻松,她嘴角的微笑如今看来却又是那般骇人。 走至已经惊恐到说不出话来的东方闻思和白狐面前时,白之宜停下了脚步,松开右手,已经奄奄一息的小水滴就这样跌落在地,一动不动了。 凌乱的长发遮住她的脸庞,一根断成两截却藕断丝连的发带半挂在一缕头发上。破碎的黑色斗篷显然已经包裹不住小水滴瘦小的身躯了。 因为她穿着黑色衣裳,自是看不出她的伤有多重,可是东方闻思看到小水滴一路被拖来的路面,尽是黑色鲜血时,还是捂着嘴巴,红了眼眶。 她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戴着斗篷上宽大的帽子、露出她完整模样的小水滴。 她从不知道小水滴的头发有多长,从不知道小水滴的黑色斗篷里,是不是也穿着曼陀罗宫弟子才会穿的绣有曼陀罗花图案的黑色衣裳。 “回来了,闻思!”白之宜故作温柔的声音,听在二人的耳朵里,却是心惊胆寒,“小水滴正要去接你呢!” 东方闻思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颤抖:“娘,您把小水滴怎么了?” “你受伤了?打不打紧?快让漆昙来帮你探伤!” “娘,您到底把小水滴怎么了?” 白之宜冷笑了一声,眉眼之间却仍然含着那高深莫测的笑意:“死不了!”“为什么?偷偷跑出宫去的人是我,跟小水滴没有任何关系啊?我跑出去的时候,小水滴根本不知道我已经醒了!”东方闻思突然很愧疚,也很后悔,都怪自己太自私,才 害小水滴成了这副模样,若是换做奶娘和巫涅哥哥,娘是不是也会毫不留情呢?“东方闻思,你记住了,从今以后,你每做一件让我不 满的事,我就弄残你身边的一个人,包括你那连一秀都极为尊敬的奶娘!还有,你胆敢再违抗我的命令,我就废了你 的双腿,让你永世不得踏出房间半步!”这软声细语的威胁,却令空气都骤然变冷了。 东方闻思的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在搅动,搅的破碎不堪,疼的生不如死。 她还记着,曾经那个在父亲身边的柔弱女子,温柔亲切,每每抱着自己的时候,都是那般怜爱。 可是刚才说要废掉自己双腿的女人,又是谁?她不再是曾经那个温柔亲切,宠爱怜惜自己的白之宜了。 东方闻思难过的后退着,颤抖的哭腔令人觉得无比心疼:“娘,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您口中说出来的!” 东方闻思正要跌倒的时候,被白狐一把扶住,白狐虽然恐惧于白之宜,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宫主,不管怎么样,小宫主都是您的女儿,您不该这样!” “这个时候,你不该待在烈火宫里吗?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私自带小宫主出宫,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东方闻思急忙说道:“此事与白狐无关,是我自己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去烈火宫找白狐的!”“闻思,你知不知道,本宫主已经不是刚来曼陀罗宫的白之宜了!如今,骗本宫主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死了,你居然还如此胆大妄为的想要骗我?”白之宜的面容变得越发阴冷,骗我的人都得去死,连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宇文千秋都被我一点一点的折磨死,东方闻思,何况是你呢?我的亲生女儿已经死了,我白之宜再也没有舍不得失去的人 了,再也没有了。 “我知道瞒不过娘,我是在骗您,要杀要剐,随娘处置,放了白狐,放了小水滴,我现在就可以让娘杀了我,我死了,就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白狐神色焦急,自是知道白之宜心狠手辣,若真的惹怒了她,就算是东方闻思,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便急忙跪了下来,说道:“白狐愿意一死,只要宫主不再怪罪于小 宫主!” “轮得到你来跟本宫主谈条件吗?”说着,白之宜举起手掌,目光越发的狠戾。 见状,东方闻思一个箭步的挡在了白狐的面前,又是恐惧,又是慌张,又是绝望的看着白之宜,没有一丝言语,便已是万语千言的诉说着自己的坚定。 “白之宜,你敢伤丫头一分一毫,我都不会放过你!” 白之宜猛地回过头,只见紫魄自幽暗处缓缓而来,一身紫色魅 惑却又优雅,他是何时出现的,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察觉,果然,紫魄仍旧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紫魄。 就是不知,自己的千寻七镣,能不能毁得了紫魄的不死之身。 “紫魄哥哥!”东方闻思惊喜的喊道,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知何时,只要紫魄在,自己就会无比安心,哪怕自己坠落万丈悬崖,踏进刀山火海,都会坚信,穿着紫色流纹战甲,背着一把灵弑弓箭,带着一丝忧郁的迷人微笑的不 死人紫魄,会将自己解救于水火之中,不让自己伤到一分一毫。 “丫头,你让我好生伤心,你醒来去见的第一个人,竟然不是我!”紫魄走到东方闻思面前,温柔的说道。 东方闻思心里既是委屈,又是感动,她一下子扑到紫魄怀里,却又碰疼了伤口,不禁龇牙咧嘴的叫了一声。 “瞧你,弄得伤痕累累的,姑娘家要是留了疤,可就嫁不出去了!” “我不怕,嫁不出去,就一辈子陪在紫魄哥哥身边,你会养我一辈子的,对不对?” “都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叔叔!”紫魄宠溺的捏了捏东方闻思的脸蛋,然后看向白狐,说道:“你退下吧!” “是,紫魄大人!”白狐起身离开,松了口气,谁不知道东方闻思是紫魄手心里的宝,而紫魄又是白之宜唯一会顾虑的人。 紫魄伸出手:“跟我走!”东方闻思笑着将手递了过去,冰凉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宽大的手掌包裹住:“让漆昙为你好好看看,看看你这身子,多出了几道伤,若是五道,我就还他五十道,若是十道 ,我就还他一百道!” “那可不行,紫魄哥哥,你不能伤了他!” “你这丫头!” 被这二人无视的白之宜,愤怒的说道:“紫魄,你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完了?” “那你想怎么样?杀了小水滴?杀了白狐?还是连丫头一起杀了?” “你……”白之宜阴狠的喝道,“紫魄,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惹怒我,对你同样没好处!”说完,紫魄自她身边走过,留下一阵鸢尾花香。 “紫魄哥哥,小水滴怎么办?” “你娘不会让她死的!” “哦,紫魄哥哥,我们去禁地喝酒吧,我想你的蝴蝶了!” “丫头,受了伤不能喝酒!” ……这二人渐渐走远,留下快要被气炸了的白之宜,她握紧了双拳,可也奇怪,对于紫魄,她虽是 忌惮,却也不至于对他低三下四,可就是这样的紫魄,为自己心甘情愿办事 的紫魄,唯一敢与自己抗衡的紫魄,总是能让她乱了阵脚,失了方寸,没了分度,甚至愤怒的像个被人嫌弃的小孩。 紫魄,的确是个独特的存在,是自己唯一一个不能失去的人。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到,每日神不知鬼不觉的为自己抓来貌美少女,在死士用光,城墙攻破的那一日,紫魄会是曼陀罗宫最后的盾牌,除非自己在那一日来临之前,练成 千寻七镣,练成第七重黑,那时,自己天下无敌,别说紫魄,就是沙流幻,也不再是自己的对手,江湖归自己统治,全天下都会臣服于我。 想到这,白之宜不禁笑了起来,随后,白之宜无奈的一甩衣袖,高声道:“送小水滴去漆昙那里!”接着,在白之宜离开之后,从暗中走出两名曼陀罗宫弟子,一左一右的将小水滴架起,缓缓离开。 第71章 对峙 五月十六日。 这是一个值得留恋的日子,韩东解决了令他黯淡的问题,也遇到了宁墨离师尊,正式踏入习武之路,并即将接触到真正的武术世界。 当天下午。 他回到家里,坦白了自己的武术生事实。出乎意料的是,爸爸与妈妈的神态非常激动欣喜,好似真的刚刚得到好消息,乐得不行。 可韩东清楚得很。 自己爸妈的演技,绝对堪称影帝影后,竟然不露丝毫破绽。 “嘿。” “爸,妈。你们只知道儿子是武术生,也仅仅猜测到了我有五品的武术品级……你们怕是猜不到,你们儿子已是三品武术生。” 韩东暗暗琢磨着。 这件事儿,爸妈早就知晓,已经做好了迎接惊喜的准备,且还悉心地瞒着他,不告诉他,假装不知道。 他总算是明白了。 为何高考临近,妈妈还带自己出去与蔺姨见面吃饭,不担心是否会耽误高三学习时间……倘若真是正常高三学生,怕是没这悠闲待遇。 既然如此。 倒不如自己也瞒着爸妈。 让梦想愈发璀璨,让烟花更为绚烂!等武术加试后,拿到江南学府的录取证书后,再给爸妈看,让他们切身体验一番什么才是真正的惊喜。 “嘿嘿。” “让你们瞒着我……我也瞒着你们……这很公平。”韩东傻呵呵地坐在椅子上,发自内心地笑着。 嗒。 陈淑端着两盘冒着热气的菜肴,搁在桌子上:“你这孩子,傻笑什么呢……话说回来,妈真想不到,我儿子有这么好的武术天资,下周的武术加试打算考哪所大学。” “哈哈。” 韩闻志也推开卧室门,走了出来:“你也不看看是谁儿子。小东上次不是要考江南财经大学或者江南理工,还需要问?我儿子肯定轻松考上。” 韩东扭头看向老爸,偷偷一乐。 反正武术生事实已经坦白,他索性也不上学了。这两天便在家里好吃好喝着,顺便陪着妹妹小茜玩耍。 “爸,妈。” 韩东正色道:“我比较喜欢江南财经大学。” 紧跟着他自己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但我更喜欢江南学府啊哈哈哈哈哈! 陈淑摇摇脑袋,回到厨房继续做菜。 韩闻志则是拉开椅子,悠闲靠着椅背:“好,真是太好。这两天爸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那可是重本大学啊,重本啊。” 他感慨着唏嘘了两句。 普通大学是他的希望标准,重本大学已经超出想象,他以前根本没想过自己儿子竟然能考入重本。 至于是通过成绩还是武术,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无论儿子韩东沿着哪条道路前行,他这当爸的,自然要毫无条件的信任支持。 “对了。” 韩闻志止不住笑意:“儿子,你们武术生的武术加试,当场测试完毕就可以领到录取证?” 韩东连道:“这是当然。” 韩闻志吸了口气,眼睛满是期冀的光彩:“儿子,拿到录取证书先给爸爸拍张照。” 韩东笑眯眯道:“老爸,不如把录取证书带回家再给你看,这样更有惊喜感。” “你说的也对。” 韩闻志欣慰地点了点头,暗暗憧憬。 再有一周不到,他就能亲眼看到自己儿子的重本录取证书,单单只是想象都乐得不行。 韩东也抿着笑意。 妹妹小茜在卧室里睡午觉,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爸爸正坐在自己旁边闲聊着……真好,真好。 须臾后。 饭菜很快全数做好,陈淑再次端了两盘热气腾腾的菜,然后才去唤醒女儿韩茜。 一家四口,围绕着餐桌。 韩东咽下饱满的米饭,暗暗开怀:“还有三四天,便要参加江南学府的武术加试。伍杰的问题已经解决。妖魔鬼怪的危机,也终于看到了希望。” 在宁墨离的口里,他首次听到了妖魔鬼怪的词汇。 更是验证了武术确实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可以以武术应付妖魔鬼怪! 啪。 韩闻志想要夹菜,却碰到了陈淑的筷子。 老两口相视一笑,心里也满是轻松……儿子小东有出息了,可入重本大学。而且那为难他们的伍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儿,自前两天开始便杳无音信。 甚至包括伍杰的亲戚们,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奇怪的是,苏河市官府以及媒体们全都视若不见,没有任何报道以及风声。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的儿子韩东,即将考进重本! 陈淑抿着笑意,看向韩东:“儿子,你去江南市参加武术加试,爸妈不陪你去,你也长大了,是该独立出趟远门。不过妈妈等会把你蔺姨的联系方式给你。” “到了江南 市,联系你蔺姨就好。” “昨天妈妈与蔺姨沟通过,你蔺姨知道你是五品武术生后,连续赞叹了好几句,还说要去动车站接你。” 陈淑絮絮叨叨着。 她事无巨细地念叨着需要注意的事项,虽然韩东是武术生,出门在外也有自保之力,可当妈的总觉得不放心。 只有一一交代清楚,才算安心些。 “咯咯。” “小茜要吃肉肉。” 韩茜的散落秀发,随意绑成了马尾辫,小手尚且拿不稳筷子,需要妈妈帮助才能夹到美食。 这一刻,淡淡的温馨弥漫在小小客厅里。 —— 五月二十一日的上午时分、高三七班的教室里。 靠墙地收获了三十三丝灰白气流,身体素质全方位加强,差不多有三品巅峰,可惜距离二品应该还有差距。” “不急,不急。” “待到开学之际,想必怎么也得是二品,甚至是一品。” 韩东有条不紊地思量。 因为有蔺姨给予的通行证,他轻易便可接触到那些古董文物,基本等同送给他成百上千丝的灰白气流,且可以持续收获。 寻找灰白气流的时间,就省了下来。 韩东也正好借此机会重温高三时光。 “咦。” 他瞥了眼同桌谷元亮,皱皱眉:“我这同桌……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有点落寞。” 估计是因为高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前途,韩东也帮不了谷元亮。 他的后桌。 戴着黑框眼镜的冯闱琦,扒拉两下头发,苦苦思索着一道数学题,直到找到解题思路,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冯闱琦暗暗点头。 她验证成功后,扶了扶眼镜,抬起目光看了看谷元亮,又瞄了眼韩东的笔直后背,暗暗奇怪。 “这两天,韩东怎么一直在班里呆着。” “不过想想也是,武术加试当前,临阵磨枪也没意义,希望韩东同学能考进好一点的大学。”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彻教学楼内外。 韩东舒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QQ,给张朦发了条消息:“张朦同学,在吗?” 那天张叔对自己的误会,尚未解决。 活活打死李金之后,心绪激荡,倒是差点忘了这件事……万一高考以后 ,张叔登门教训自己,那可太尴尬。 他与张朦可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约有两分钟后。 张朦回复道:“在,怎么啦?” 韩东斟酌了一番,决定寻找盟友,共同解决难题:“我惨了,张叔可能想要打哭我/可怜/可怜” 张朦:“???” 韩东急忙精炼语言,简单解释了一番。 张朦先后回了一个‘目瞪狗呆’、‘目瞪猫呆’、‘目瞪兔呆’的表情,然后便是一顿句号,显然无语至极。 她哪能想到。 自己老爸竟然还有这么感人的智商,照这么说,她爸肯定早就已经研究透了苹果手机的使用方法。 “你自求多福吧!” 张朦沉默了一会儿,相继发送两句话,强行终止聊天:“反正你是三品武术生,我爸打不过你/酷/酷” 韩东无语。 武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至少不能对张叔动用武力。 “唉。” 他叹了口气,默默锁上手机屏幕,想了一会儿,便背上书包准备回家。 此时已快到正午时分。 他回家吃完午饭,就得乘坐动车前往江南市,明天上午就要开启武术加试。 “谷元亮,我走了啊。” 韩东打了个招呼。 谷元亮抬起消沉的目光,对韩东勉强挤出微笑,随后继续趴在桌子上发怔。 …… 正午时分,韩东家内。 客厅之内,韩闻志与陈淑坐在韩东对侧,韩茜则是坐在哥哥韩东的怀里,听着爸爸妈妈与哥哥的交流。 “小东,蔺姨那边已经讲好了,她去动车站接你。” 陈淑忧心忡忡道:“到了江南市,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注意安全,不要乱跑,武术测试之后就马上回你蔺姨家。” 武术加试,很可能要一整天的时间。 所以根据计划,韩东今天下午出发,抵达江南市,明天参加武术加试,后天上午再回来,需要住上两夜。 韩东点点头:“放心,没事的。” 正当此时。 咚咚。 防盗门敲响,敲门声规律且节奏。 韩东当先站了起来,将妹妹小茜递给妈妈,疑惑道:“大中午的敲门?我去看看是谁。” 这房子只是为了高三暂时租住的,爸妈的熟识好友们可都没来过。 谁在敲门。 韩东问了一句,走向门口。 第72章 爱与肉 地动后,归武山一众忙活了几日,四处再确认所有建筑结构体无受损后。 君子笑开张前几个月,颜娧寻了庄上几个面貌秀丽、长相清秀的丫鬟与小厮,进行了数月的训练。 从笑容、仪态、应答、接待开始,当成空姐空少般一样样特训,更利用寄乐山脉络,把各国皇家贵族的家徽、令牌都识了遍,只为今日二十四对金钗不错漏招待任何贵客。 这些只是她改变归武山的庄稼人口的开始,同样为奴为婢,却能体面又有尊严。 依着岩山而建的君子笑保留了大量岩山沉灰风格,除了门面起了三层,往岩山曲径都修整成能容五人通过的廊道相互穿连。 圆环型的大厅,三层包间还外加轻纱帷幔,方便女眷赏舞听曲且听书,地面上雕刻了恣意的荷花,从京城聘来的说书先生,安坐在挑高的说书桌后,字字铿锵的正说着赵子龙三进三出长阪坡,赢得了满堂喝采。 怕酒客们醉酒难行,每块石道特地浅雕了山水花艺作为止滑,廊道两旁林荫也置放了散桌,方便观山赏景吟风月。 户外有十来个歇脚亭的都有一定距离,提供了畅饮时必要的私隐,每五十步一位侍从随伺。 更往归武山内走,有提供住宿的小院,有依山傍岩,亦有远观太极桥山坳美景,十数个独立小院提供给贵客挑选。 这也就是为何黎祈来逛过后,就想占地为王的原因。 坐在二楼她的专属包间,看着络绎人潮有些不解,就算借了叶修人脉也不至于在首日就能有将近百来位人流吧? “秋姑姑,来的人好像多了些。”颜娧伏依着窗棂,看着远方官道上还有三三两两马车,实在不甚理解。 一旁的人白露有挨过来窗子语语气欢愉。“姑娘生意兴隆不好?” “协阳城有这么多大户?”颜娧偏了头看立秋。 虽然没到宝马雕车香满路的境界,但有一定规制的官家家徽与富贵人家才会故意钻雕的马车数量。 真的有点多! 颜娧双丫髻上的珠花因为一个偏头从窗户上落了下去,立秋本想伸手接,发现正好有人进君子笑,也正好盯着颜娧小脸,只能任粉荷珠花落下。 承昀抬眼发现一朵珠花慢慢旋转落下,透过半起的窗棂见着了小女孩斜着头像是询问事情的模样。 这珠花是她的? 承昀伸出了骨节清晰,手指修长,再抬眼正好与颜娧清灵慧黠的大眼对上,她还扬起一抹如这青山 幽雅的浅笑,看都承昀一阵晕茫。 颜娧被那双骨节分明的纤手给勾走了魂,那双比女人还好看,纤细白嫩的手多罪恶? 捧起珠花的纤手,尾指还微微上扬,完全勾魂取舍的魅力翘呐!这是叫一票女眷都甭活命了不成? 立秋不着痕迹的瞧了楼下人一眼,莫怪颜娧会说,来的人似乎多得怪异了! 来的可是承昀,西尧国摄政王爷嫡子,腰际上那王府纹饰闪瞎了众人眼光。 后面还跟着另一辆有家徽的马车也让人咋舌,东越靖王家徽,连立秋都发生了什么事,这两家人怎么一同来了? 裴谚广发请柬,广到这地步? 颜娧身为集训班的一员,也已经深深好奇了,到底为了什么?让这群人聚来此地? 颜娧眼神示意让立秋安排客人安排到隔壁包间,一手指放在唇间,让白露静下来,这个包间左右隔墙与其他墙面并无不同,但墙壁内部经她设计与莫叔巧手,可以清楚听清隔壁房的所有声响,连针落也可闻。 半刻钟后隔壁落坐声起,颜娧浅尝着叶修来换酒的明前龙井,刚品到清香淡雅余韵悠扬,就传来隔壁故意放低音量的谈话声。 “光这酒楼里的酒香,真就得想办法找出东家买下来了!”厉行透过帷幔环视了正厅。 这雕梁、这画栋,看得出工法细致,风物巨细靡遗,他在东越从没看过这样耸立在岩山间的小院落酒肆。 豪景美不胜收,酒水香气怡人,怎能不心动? 承昀笑而不语,手上还琢磨着粉荷珠花,小主人儿应该就走隔壁包厢里。 是否该把珠花送还? “才刚开业。 小厮也能穿绸布?这家主子心也忒大了,这样的侍从得把比下多少大户人家? 再看看小厮玉容端正,举止有礼的模样,根本是把人才给浪费在门面了吧? 厉行虽然年纪不大,也是随着厉耿到处见识,可也从没看过哪间酒肆门面能这样的。 银甲手脚并用的推拒厉行的银子,姑娘在隔壁镇着,当她面收银子,不要命了? “公子您仅管问就是了!小的定知不无言,言无不尽。”银甲衣裳被拽皱可心疼了。 姑娘给他们四十八人每人三套衣物替换,目前是夏服,之后还有冬服。 光一件绸衣就是他们一家子整年的吃穿,怎么舍得伤了破了? 厉行嘿的一声。“念过书,还能应答,在这当小二浪费了。 ” “小的识得不多,只在君子笑管够。”银甲退开了两步恭敬的回礼。 一旁的承昀把珠花收进胸臆衣袋里,扬起和煦浅笑道:“小哥莫慌!我们只是问问山上小院的住宿如何安排,我们将在此地待到如意书院能入学。” “启禀公子,目前主子还没选好入学的日子,不过黎老太傅已入住书舍。”银甲从怀中取出三款色泽的房牌。 “君子笑住宿以山势而分,有金、银、铜牌,铜牌十两一日二食无酒,银牌百两一日二食郁离醉一壶,金牌千两一日二食郁离醉三壶。” 承昀取出了一张能流通各国的聚通商号十万两银票搁在桌上。 “接下来的日子就叨扰小哥了!劳烦帮我们安排最好的小院。” 银甲收起银票仔细端详过后回礼。“是!小得这就去准备。” 见小厮离去承昀嘴角已然扬起,出发前他已先派人打探过君子笑的状况,与小厮回报相同,既然还不清楚入学时刻,先住上总不会有错。 看了路上结识,同样被家中赶出来到此地求学的厉家兄弟,还没入学就先有酒伴?不知返家后又会有什么皮疼等着。 “承兄!你行啊!连我们的住宿都想好了。”厉行大大咧咧朝着承昀搭肩称赞,这架式十足的浪荡公子哥。 “厉兄言重了!在下本就无法低就一般包间,小院有三个厢房刚好够我们一起就一起吧!”承昀维系着有礼谦逊。 “承兄如此,日后我们若能一同揽入黎老太傅门下,书院束修住宿就由在下负担。” 比起占便宜,厉耿更喜欢礼尚往来。 承昀与厉耿有默契的颔首相识一笑。 ...... “看样子帖子发广了的是黎老太傅不是叶叔呢!”颜娧咯咯笑了,安了心,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人潮也有了解释。 “是呢!把消息放出去的可有心了!”立秋不免为自家主子搧搧风。 裴谚可是在动用了蝠令,把数代天子师的黎家即将在如意书舍授课的消息早早放了出去,只是没承想效果那么好,真的各国都有人来朝。 方才这一出手还就十万两住宿费,开支出去的都回收大半了。 颜娧对这风吹得并不在意,就听白露指着隔壁念叨。 “这厉家小爷还真敢!见面就说想买君子笑,也不想想几斤两重,姑娘才第一天开张,就说要买,今晚非下他几把巴豆不可!” 颜娧一听巴豆惊了下, 连忙按下白露。“我们做吃食这巴豆一下还得了?你该小心他会不会下自己一把巴豆才是。” 白露愣了下,是呢!都忘了已经转行开酒肆。 颜娧想着等等掌柜就会送来热腾腾的银票,什么不敬的话都能先放到脑后了。 果真,张掌柜就立马带着银票进了包间禀报着。“姑娘!这里一共三十万六千两请您点收。” 立秋接过手心里哗然着,知道来了不少贵客,这么贵也是让人醉了。 “金牌小院目前开出了六间,两宿付订十万两,其余一月为期,银牌小院开出十五间,十宿付订二万两,其余未定、铜牌小院也未定,待清点后再给姑娘送来。” “张掌柜辛苦了,”颜娧抽出了六千两银票递给掌柜。 “这些给归武山所有人,今日辛苦了,各着庄上可以找时间在聚聚吃个共餐,这次就交给掌柜打理了。” “多谢姑娘。”张掌柜接过银票手里激动发抖,一辈子庄稼,何曾想过手上能碰到三十万六千两银票? 第73章 刺 叶谦看着自己的这些属下冲进去,这一次,他也是行动起来,因为如此自己不参与的话,这次很可能会出现伤亡。 叶谦并不想暴露实力,所以他也和众人一起冲了进去。 “大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一个带着黑帽子的大汉跳到了远处的石头上,大声的吼道,他的确很愤怒,从来都是只有自己胡马团去抢别人,还从来没见过自己的老巢被别人抢的! 只不过,黑帽子大汉还没有吼完,就有两个武者飞了上去,朝着黑帽子就进攻,一边进攻还一边嘴里嘀咕着:“十个神木币……” “找死”!黑帽子大汉的实力可是绝对的不俗,神通境巅峰的实力,让他足以能够秒杀一般的神通境武者了。所以看到两个神通境二重的武者也敢过来击杀自己,而且嘴里还喊着什么十个神木币的时候,黑帽子可是真的愤怒了,他是绝对不能够容忍自己被这样侮辱的。 黑帽子大汉瞬间飞起,接着手里闪烁出一团灵力,朝着其中一个府军的头上就打了过去。 那个府军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黑帽子竟然这么厉害,关键是,他之前参加的战斗的时候,对方都是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的,现在突然间被攻击,而且攻击还是如此的凌厉,这让她一下子就慌了手脚了。 “哼!”黑帽子冷笑一下,他知道对方绝对活不下来了。 只不过,刚刚这么想完,突然间,一道身影站到了那个府军的身前,正是叶谦。叶谦手一挥,就把那攻击给挡了一下,他指着黑帽子,说道:“这十个神木币,是我的了啊。”说着,叶谦就上去和黑帽子打成一团。 虽然没有表现出王者的实力,但是对于叶谦来说,弄死这个黑帽子实在是简单的很,几招之下,黑帽子已经跪在了地上,两个腿齐齐的被叶谦从小腿那里砍断了。 “不要杀我,你不能杀我!”黑帽子大口的喘息着,他瞪着叶谦,不甘心的说道。 叶谦嘀咕着说道:“为什么不能杀你,你可是价值十个神木币呢。” “我……”黑帽子听到这话,简直要哭了!我好歹也是胡马团的二当家,现在是整个胡马团的掌舵人,我竟然只价值十个神木币?! 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自己价值的时候,黑帽子开口说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好吧,我们是一伙的其实。” 叶谦哈哈笑了起来,叶谦身后的两个人也笑了起来,说道:“嘿,大胡子,你不会是也想加入我们郡守府军吧。” 黑帽子赶 紧说道:“不,不,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是郡守府的府军,郡守不也是圣骑士分封的吗!我们也是啊。” 这时候战斗都快结束了,很多人聚集到叶谦的身后,听到黑帽子这么说,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黑帽子急了,他生怕叶谦不相信,然后一刀把自己给杀了,他赶紧说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胡马团,就是一个圣骑士,是瑞恩大人,在支持我们的,以前我们胡马团的实力还比较的弱小,那时候瑞恩大人扶持了我们,现在瑞恩大人已经从圣骑士退休了,但是,我们依然是他的下属。” 叶谦哦了一声。 黑帽子立即继续说道:“所以啊,各位,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伟大的圣骑士分封给我们的权利,我们是一家人,是兄弟!” “我可不信,你说的那个瑞恩,是什么情况,现在在哪里?”叶谦开口问道。 黑帽子立即说:“瑞恩大人就住在宝山郡,在宝山郡南,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 “好,那就去见他,若你说的是真的,我就把你给放了,如果你说的是假话,呵呵……”叶谦舔了下舌头,露出几分冷酷。 此时,廖山脸上露出了为难和犹豫的神情,廖山其实很聪明,虽然他胆子小,但是一直都很聪明,而且常年混迹各种茶楼、酒楼之类的,道听途说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廖山很清楚,这个黑帽子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廖山很担心,担心去见了圣骑士之后,自己这些人都没法活下来了。 想到这里,廖山抬头,看了下叶谦。 叶谦已经很自信的往回走了,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一样,廖山想了下,决定还是得找叶谦说一说。 叶谦看了下周围,只能说,自己招募的这些人,实在是太生猛了,经过前两次的训练,这些人对于黑吃黑,真的是太顺手,根本什么都不顾,上来就杀就抢。整个胡马团,也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被自己带来的这一百多个人,给翻了个底朝天。 叶谦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好了,大家都准备一下,把东西收拾就回去了,我们再去最后一个地方,今天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 “哦,哦!太好了!” “今天财了,哈哈!” “关键是解气啊,把这三个恶势力都给打的屁滚尿流,说实话,真是解气!” “嘿嘿,必须的。” 一群人笑着往回走。 到了门口的时候,叶谦看到彼得倒在地 上,脑袋都没了。叶谦愣了下,笑道:“谁啊,谁干的,卸磨杀驴啊这是,人家好歹也是小丑军的老大,怎么就刚用完他就把他给杀了。” 旁边一个人摸着脑袋,说道:“军师,这不怪我,真的,是他,他自己想要趁乱逃跑,我一想,这不行啊,他的脑袋还值十个神木币呢,所以我就咔擦一刀下去,他就死了。” 旁边的黑帽子吓的一直所脑袋,这些人太狠毒了,利用完彼得找到了自己胡马团的位置,现在立马就卸磨杀驴,这些人真的是比强盗还强盗啊。希望瑞恩大人能够拯救自己,可千万不要把自己也给杀了啊。 黑帽子带着大部队往外面走。 廖山找了个机会,跑到了叶谦身边,说道:“叶军师,事情有点不好,我觉得你还是得慎重考虑一下才行。” “什么不好?”叶谦看了眼廖山,问道。 廖山低声的说道:“我觉得,那个胡马团的老大说的可能是真的,他真有可能是圣骑士的授意之下,才组建的这个胡马团。” “哦?怎么可能?”叶谦笑了下。 廖山立即说道:“真的,叶军师,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神殿不想让居民在这里生活,虽然说这整块地区都属于神殿管辖,但是,实际上这里很多人都不听从神殿骑士的命令,再加上自由战士联盟的兴起,神殿骑士在这里经常的遭受打击,他们更加顾不得去让民众真心的信仰神皇。所以,这里虽然属于神皇的土地,可是,神皇并不愿意居民住在这里,所以,他真的有可能让圣骑士在这里组建像是胡马团这样的盗匪,逼的民众民不聊生,自然就只能迁徙,迁徙到内地去了。” 叶谦朝着廖山竖了下大拇指,说道:“还挺有想法和眼力的,不错。” 廖山着急了,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因为几句夸奖就把眼前的危机给忽略了,廖山开口说道:“叶军师,你既然也认同我的想法,那咱们现在还去什么圣骑士的家里面吗?” “当然去啊。”叶谦哈哈一笑,说道:“为什么不去。”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廖山赶紧拉住了叶谦的胳膊,小声的说道:“叶军师,我们现在过去,就是找死啊!你可别忘了,咱们把整个胡马团都给捣毁了,这可是完全破坏了那个瑞恩圣骑士的计划了,瑞恩是想要借助胡马团这种势力,把人民都给逼迫到内地去生活的,我们破坏计划,我觉得,瑞恩会杀了我们的,虽然说我们是郡守府军,可是在他眼里,就是一群无足轻重的计划破坏者而已。” 叶谦嗯 了一下,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到时候就直接把什么瑞恩给搞死就行了,一个虚伪的圣骑士,站在大众的对立面,那还留着他的性命做什么。” “呃……”廖山无语了,说道:“叶军师,你好像还在糊涂中啊,你要知道,那可是圣骑士!是圣骑士,整个巨木森林里最有权力的一群人,神皇之下,万人之上,我们不是他的对手的。” “不是对手也要弄死他,更何况,一个退休的圣骑士,肯定是因为太老了,或者是受过伤实力大幅度下降,总之,你不用担心,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也会认真的思考的,放心,一切有我。”叶谦说完,自信的朝着廖山笑了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前面就进了闹市区了,到了宝山郡南区,黑帽子带着叶谦等人,在一片民居前停了下来,这一片民居连成一片,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特殊的。 黑帽子转头看了眼叶谦,然后他走到一个很普通的大门口,咚咚咚,咚咚咚的敲了六次大门。 门开了,一个老仆人看着黑帽子,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叶谦等人,他皱了下眉头,说道:“什么事情?” “我找主人有事,很重要的事情。”黑帽子祈求的眼神看着老仆人,“事关宝山郡的大事,不得不来找主人,真的。” “我去通报一下,你们都站在这里等着”!说完,老仆人当啷一下把门关死,离开了。 第74章 别忘了我 沫湘终于与辰星修成正果了,这下她可以安心了。 年后,辰星陪她一起去了服装店,定制了一套新娘新郎礼服,他已经将兰梦抛在了脑后。 三月天,柳絮露出了尖尖的绿叶。 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天气渐渐转暖了,兰梦由于身体不适请了一段长假回了家。 回到学校时,辰星这才想起了兰梦,他穿梭在校园的每个兰梦走过的地方,都不曾看到她的身影。 那句话又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如果从此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会不会为我而流泪? 这难道是真的吗?兰梦她真的要离开他永不再见了吗? 辰星找到了小欣问着:“兰梦呢?” 小欣:“她家中有事就回去了。” 小欣替兰梦隐瞒了事实的真相。 辰星:“那要多久才会回来?” 小欣:“要不多久。” 问完之后,辰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他不想兰梦是因为他而做出来什么傻事来,不想心有愧疚。 这样他就能和沫湘好好的在一起了。 这一晃过去就到了四月份,辰星与沫湘的婚服已经订制好了,接下来他们即将拍摄婚纱照。 这时候的天气正好适合在户外选景进行拍摄。 他们选取了水上公园的风景。 水上公园的石碑门外的景色摆设很壮观,参差不齐的假山上,瀑布直流而下,潺潺流水声“哗哗…”的声音很动听。 辰星与沫湘两人手牵着手坐在假山上,沫湘躺在了他的怀里,面向碧蓝色的天空,辰星轻轻的抱住了她。 听着拍摄员的指示,看向了镜头,面带微笑。 “咔咔…”这幅美丽的画面被拍了下来。 兰梦的身体被上次寒雪的冰冷之气侵蚀过后,整个人的精神已不如从前,一副生命垂危的模样。 这次返回学校,是因为要办理一些要离校的一些琐碎的事情。 兰梦坐在一辆大巴车上,透过窗望向晴朗的天空,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前面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在拍着婚纱照,兰梦好生羡慕,她是多么的希望有一天也能穿上漂亮的白色婚纱与辰星走向婚姻之路。 那对情侣的面容越来越清晰,那好像是辰星,兰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连忙叫司机停下了车。 这个地方离学校也不是太远,大概有三四公里的样子,兰梦 摆手让司机先走,不用等她了。 走下车去往了水上公园的石碑前,他们已经不再了。 兰梦想着可能他们去了里面,于是,四处找寻着,在不远处发现了他们。 走近了去,真的是辰星和沫湘,兰梦躲在了一旁,偷偷的观看着。 她不想看到的一面还是如实的发生在了她的眼前。 辰星这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沫湘一起到白头。 兰梦背向了他们,泪水湿润了眼眶,通红了一片。 漆黑角落里的’兰梦’也快要跟着哭了,她连忙说着:“诶,诶,不要哭嘛,要不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 兰梦无声的点了点头。 神气飞扬的’兰梦’擦干了眼角的泪滴,正要走向他们,却发现身体是那么的沉重,她一声哀叹:你看看,你看看,你都把你的身体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再抬起头时,他们一群人不见了人影。 好吧,回到学校你们就等着看。 无奈,’兰梦’只好先回去了。 这时候的石桥湖水公园的景色是非常迷人的,辰星曾很在意这座桥。 于是,’兰梦’在这里约了他。 辰星与沫湘拍完照刚走回校园的门口时,他收到了兰梦发的一条信息:“我在老地方等着你,请你务必要来。”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了兰梦的消息,辰星很担心她是否一切安好。 当看到这条短信,丢给沫湘一句话:“在演绎社等我,我有事先走了。”就急忙的去找兰梦去了。 老地方?那应该就是石桥了。 走近石桥的台阶,是的,是兰梦在那里等着她,看着她的背影,长发飘飘,依如从前一样美丽动人。 辰星走到了她的面前,只是眼前的’兰梦’显得好憔悴,面无神色,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心疼了。 可是,他很快又收回了自己不自觉流露出的情感。 辰星:“你找我有事吗?” ’兰梦’:“你和沫湘两个人感情已经很深厚了吧。” 辰星语言平缓:“嗯,我们已订了婚,将在毕业后完成婚约。” 他还是头也不回的选择了沫湘,再与她无半点关系。 不行,她一定要辰星不要忘了她。 ’兰梦’:“这次约你来,我只是想最后再见你一面。” 辰星并没有听明白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以为兰梦是再向逝 去的爱告别。 辰星:“遇到你的日子是我最美好的时光,只是我们有缘无分,不能一起走到最后。” 有缘无分?’兰梦’笑了。 ’兰梦’看向了远处说着:“你曾说过,对那棵许愿树许下心愿就会实现,它真的会实现吗?” 辰星忆起了他与兰梦一起在许愿树下许过的心愿,那时,他的木牌上写着:想和兰梦永远的在一起。 也是他说过只要对着那棵树许下愿望就会实现。 可事实上他却和沫湘在了一起。 辰星隐瞒了实情,他支支吾吾了起来:“会,会的。” ’兰梦’:“它好像也不准哦,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着而已。” 辰星:“怎么会,不准呢。” ’兰梦’:“你知道我许的愿望是什么吗?你有没有兴趣知道呢?它在许愿树最显眼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 难不成她许的愿望是… 辰星不敢想象,他怕他会忍不住回头,他已经做了很多错事,不能再让爱着他的人失望。 于是,说着:“还请你能回到现实中来,不要沉迷于过去。” 好伤人的话。 风吹过耳边,这句话若隐若现。 ’兰梦’:“那在我即将与你告别的最后时刻,你能不能把我实现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很简单,你可以做得到的。” 毕竟他与兰梦相恋一场,这就算是最后为她做的一件事情吧。 辰星:“好,我答应你。” ’兰梦’:“那你就把那个木牌取下来拿到我面前吧。” 那个木牌对她很重要吗?为何要他来取? 看到犹豫中的辰星,她说着:“你不愿意吗?” 辰星回了神连忙说着:“愿意。” 乘着桥下的小船,来到了许愿树下,眼前这么多愿望牌,哪个才是兰梦的呢?她说最显眼的位置,是哪里呢? 忽吹来一阵风,有风铃响动的声音,辰星看到了带有风铃的愿望牌,应该就是这个了,于是,将它取了下来。 翻过牌子的后面,上面写着:想和辰星永远的在一起。 原来兰梦与他许下了相同的愿望,难道兰梦对他是真心的?辰星心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天空突然变了颜色,灰暗了下来,看样子,是不是要下雨了。 不好,兰梦还在桥上呢,她似乎身体不太好,可别再被雨水给淋住了。 于是,划过小船,走上了石桥。 这时,却没有了她的人影。 她去了哪儿?她说要在这里等着他的,而她的人呢? 兰梦说这是她与他最后的一次见面,不,不会的,她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她要的木牌还没有拿给她呢。 地面散落了一缕秀发,辰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兰梦不会是想不开跳了下去吧,她刚说的最后一面难道是这个意思? 不,兰梦,辰星在心里喊叫着。 四处来回张望,辰星在石桥下的另一侧看到了她。 ’兰梦’正一步一步的走向湖边。 她要干嘛?真的要永远的离他而去吗? 辰星恐慌着,极速的跑到了’兰梦’的面前抱住了她并说着:“兰梦,你不要离开我。” 辰星说什么?不要离开她,’兰梦’笑了,她成功的掳获了他的心,她暗自欣喜,连忙唤醒了睡着的兰梦。 ’兰梦’:“你快醒醒,我把你的辰星给你带来了,你快来听听,他说让你不要离开他。” 不要离开她?兰梦一阵狂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听着辰星说的每一句。 兰梦:“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再离开我。” 辰星:“嗯,不再离开。” 此刻的他眼里满是柔情,他温柔的亲吻了兰梦,说着:“我说过这棵许愿树很灵的,这回你相信了吧。” 兰梦点了点头:“嗯。” 辰星牵着兰梦的手放在胸前,他说着:“以后不要这么傻了,你怎么都不爱惜自己呢,你看现在的你有多憔悴。” 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了下来,辰星为她流了眼泪。 乌云散开,天空变回了刚来时的样子,明媚的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 兰梦抹去了辰星眼角的泪痕,清风吹动着额前的发梢,他的眼睛好迷人。 这时,心底的’兰梦’与她相融合,她们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人。 不再逃避,不再质疑,不再互相争辩。 一道五彩的光将兰梦带回了碧蓝色的梦境中,兰梦闭上了双眼,安定住了心神,平静了下来。 耳边听见了熟悉的呼唤声,是辰星在叫着她。 再睁开双眼,她看到了坐在床旁的辰星,仔细的回想了想,原来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兰梦与她自己的心灵作了一次深层次的交流,她找回了自己,也看清楚了她未来要走的路。 身旁的李医生走了过来问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兰梦:“当然是在睡床上了。” 兰梦的精神状态很饱满,语气十足,平稳,看样子已经恢复了。 李医生笑着对辰星说:“我可以离开了。” 收拾好行李,辰星送他离开了。 兰梦起身时,感觉到浑身沉甸甸的,她这是怎么了? 待辰星回来后,兰梦问着:“辰星,我这是怎么了?” 辰星:“你生了一场大病,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兰梦:“那我躺了多久呢?” 辰星:“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足足一年了。” 什么?一年了?怎么这么长时间?她是生了什么疾病了吗? 兰梦一脸惶恐。 临走时,医生嘱咐过辰星,凡事要让她开心起来这一点很重要。 辰星:“呵呵,你只是想的太多,精血不足,所以休养了这么长时间,关键是你现在已经好了。” 是啊,她已经好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不过,白白的一年就这样溜走了,那在学校仅剩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兰梦好像把自己给睡糊涂了,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努力的回想着,对了,在石桥上,辰星不是离她而去了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兰梦:“你不是要和沫湘在一起了吗?” 辰星:“怎么会呢?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呢。” 兰梦:“你不是不肯原谅我吗?我真的错了,可是你真的误会我了。” 辰星笑了笑:“傻瓜,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吧。” 兰梦嘿嘿的也笑了起来:“可能吧,我现在脑袋里还一团乱麻呢。” 辰星:“那你要好好休息哦,知道吗?” 辰星好贴心,好温柔,是她在梦中看到的样子,他又重新的回到了她的身边,兰梦感到了无比的幸福。 可她不知道的是,辰星骗了她。 在兰梦沉睡的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辰星为了她,而选择了沫湘,与她再无可能。 辰星之所以对她温柔以待,只是希望兰梦能早点好起来。 一个星期过后,吃完医生给她开的药,兰梦恢复了体力,可以活动自如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轻松。 推开窗门,轻轻的吸上一口新鲜的空气 ,兰梦感觉到她所期待的,渴望的东西正向她悄然而来。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是辰星回来了。 兰梦欢快的迎接着他,说着:“我可以回学校了,很感谢你这么长时间陪着我。” 然后牵起了辰星的双手,色眼迷离的看着他的眼睛,踮起了脚尖,吻了他的嘴唇,开心的微笑着。 虽然辰星很想热情的回应着她,可是,他不能掉进爱情的漩涡中,造成不可挽回的场面。 辰星移开了视线,去寻找着落在这里的一个小物件,是他平时一直戴在身边的一支口琴,自从兰梦昏睡以来,他一直用这把口琴为她吹奏着舒缓的乐曲。 兰梦:“你在找什么?” 辰星:“我的口琴。” 兰梦从口袋里拿出了被辰星遗忘在床边的那支口琴,在他眼前晃了晃,说着:“是不是这把?” 辰星连忙从兰梦抢回了它。 呵呵,看来辰星很在乎这把口琴。 兰梦打趣着:“你这么在意它,是不是哪位美女送给你的?” 辰星瞪了她一眼:“这么宝贵的东西,当然是属于我自己的了,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替代的。” 兰梦翘起了一下嘴唇,说着:“呦,看来还真是好东西呢,只可惜我不会吹奏它,不然你可以把它送给我哦。” 什么时候,兰梦变得这么赖皮了,整个人也活波了不少。 第75章 他们永不分离 陈行熙心中有一句脏话。 要不是他拥有过人的素质,这句话恐怕就脱口而出了。 话说……这个时间表排得有些密集啊? 要是让密集恐惧症的患者看到,怕不是会直接起一身鸡皮疙瘩吧? 就算是真的新兵,也没有训练得这么辛苦啊…… 陈行熙只是粗略地扫了一下,并没有细看,即便如此,也是还被这张表格吓得不轻。 每天早上六点半集合晨跑,七点开始吃早饭。 七点半到八点之间的半个小时,是饭后的消化时间,会做一些简单的准备活动,八点正式开始训练。 中午,午饭时间是十一点四十,随后一直到下午一点,都是午休的时间。 晚饭时间是五点半到六点整。 六点到九点的时间安排,会根据二人的训练进度与表现情况不断进行调整,分别对他们的短板进行填补。 十点以后,就是所谓的休息时间了。 只不过……随时都有可能被起床哨吵醒罢了。 这还只是大框架,在这框架体系之中,罗列着各种训练项目。 为了能够在四十天之内,让陈行熙和陈行烨能够升到三品,玉金鼎还对这些项目进行了强化,期求能够榨干兄弟俩的全部体力、脑力、精力! 这张表格看上去吓人至极……不过,确实有它的独到之处。 三餐时间和休息时间固定,更加有利于生物钟的形成,养成好习惯。 跑步、跳跃、跨越障碍等身体运动,可以很好地锤炼体魄,增强身体力量; 还有专门针对专注力、意志力和反应速度的训练,可以强化精神力; 打靶射击、模拟战斗,可以熟练枪械的操作和战斗方式。 可以说,适者的三项“基本功”全部都训练到位了。 此外,那看起来似乎只是在搅和人们正常休息的“深夜起床哨”,其实,也是有深意的。 在睡梦之中半绷着心弦,应对着起床哨的突然袭击,可以让人学会用这种“半睡眠”的状态休息和恢复精力。 要知道,适者在城外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受到魔兽的攻击,这种“半睡眠”的状态,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现在,能够在起床哨的声音下迅速起床,那么在城外,听到风吹草动的时候,就可以迅速做出反应,从而保住自己和队友的性命。 另外,每天晚上六点到九点的时间,是玉 金鼎随时都有可能做出调整的,调整的依据,就是陈行熙和陈行烨的表现。 哪里做得还不够好,就加时训练哪里,直到完成训练目的为止。 一边最大限度地训练着他们,一边又用上好的饮食来滋补身体,防止伤及身体本源。 这套训练方案,是非常科学,又非常“无情”的,能够激发他们的潜力,帮助他们在短时间内毫无副作用地成长起来。 华夏的新兵训练方式就是这样,只不过,这份针对兄弟俩单独设计出来的方案要更加严苛一些。 只有这样,才会不浪费他们的资质,不让他们虚度这个暑假的时光。 玉金鼎看着陈行熙那副像是吃了个苍蝇的表情,心中窃喜,暗道:嘿嘿,两个臭小子知道我们军人的不容易了吧?不把你俩训哭,我就不姓玉! 玉金鼎:“看完不用给我,你们两个拿回去收起来吧,记得用这张表格时刻提醒自己!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大概做一些运动就解散吧…… 来,听我口令,立定! 跑步前进!训练场,五圈。” 陈行熙和陈行烨双手握拳,提在腰间,跟着玉金鼎的脚步,开始向训练场跑去。 三个人,形成了跑道上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在这夜半无人的寂静之时,军人们都开始休息,而这两个没有军籍的“假士兵”,还在刻苦训练,逐渐适应着这种生活。 长夜之中,三个人在微弱的路灯灯光下,伴随着“一二一”的口号声,拉开了这个暑假的序幕。 魔鬼训练,正式开始! …………… 战斗场。 狮口军营当中,有一栋占地面积巨大的建筑,专门用作士兵之间互相切磋技艺的战斗场。 每一层都分割成八个场地,场地与场地之间用坚固的墙壁相隔离,共有九层。 七十二间战斗场,足够供给整个军营的适者在训练之余,做切磋训练之用。 白天的时候,士兵们一般都在锻炼,很少有人会闲到有时间来战斗场切磋。 一到了夜晚的休息时间,这里就会喧闹起来。 不同等级的军人,都和战友们组成赌局,在这里切磋一场,赌上两支烟,或是一桶泡面。 此时虽然是白天,大楼中,却有一间战斗场,热闹非凡。 玉金鼎胸口佩戴的适者徽章,早已换成了六品! 战斗场边缘的角 落里,陈戬邪贴着墙壁站立,双眼紧盯着战场,却偷偷伸出了右手食指,在身旁的妙人儿的玉臂上轻轻一划,感受着这份软玉柔香。 王静晃了晃胳膊,把陈戬邪不老实的大手拍打掉,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场上的状况:“别乱动,专心看儿子的战斗!” 陈戬邪碰了壁,尴尬地笑了笑,视线从王静的身上转移到了场地中央,目光中充满了赞许:“玉金鼎果然是个天才!没想到他逆向修炼,先修辅枪,还真让他走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时也命也。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在玉金鼎当年决定一辈子追随陈戬邪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找到了他的手枪的适者之路。 束缚、控制……还有防御! 不管你是近战攻击还是远程攻击,不管你是单体进攻还是大范围伤害…… 统统都会被缚妖索强大的束缚之力给抵挡掉,难以寸进。 玉金鼎的手枪名为“缚妖索”,实际上,它的能力也正是对应着这个名号。 妖魔鬼怪,一力缚之! 而玉金鼎把辅枪修炼到赐名境界之后,再开始回过身来修炼主枪,自然是事半功倍。 此时已有黄金印记的步枪“斩魔剑”,适能被玉金鼎压制下来,一身力量与精神力,也被他控制在三品以下。 可以说,除了那份修炼不来的战斗意识和老辣的经验之外,玉金鼎的“硬件”水平与普通的二品巅峰适者没有任何差距。 只是……那份战斗直觉是剔除不掉的! 战场上的陈行熙和陈行烨深知这一点,因此,他们并没有因为大家的实力都是二品而感到放松。 要知道,玉金鼎的战斗意识可是能达到无限接近于高品的层次的,哪怕只用出二品巅峰的修为,也足够吊打这两个刚刚到达二品巅峰的小菜鸟。 王静表情有些不满,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你怎么都不夸夸自己家的孩子,光顾着夸金鼎?” 陈戬邪:“我这不是在夸谁,我只是觉得金鼎的胜算更大一些而已。” 毕竟,战斗意识是短时间之内,无法弥补的一道鸿沟。 王静温柔一笑,如同春花盛开般艳丽:“是吗?……我倒是觉得,小熙和小烨的胜算也不小哦。 这两个孩子,从小就整天在一起,默契十足。 互相配合之下,也许真的会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打法,让玉金鼎好好地吃一个大亏呢。” 陈戬 邪看着王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妻子而露出这种幸福又温馨的笑容,还是因为自己的两个孩子…… 陈戬邪高声说道:“都做好准备!” “三,二……” “一!” 随着陈戬邪的“一”字说出口,场上的三人都各自召唤出了步枪…… 等等,不是三人,是两人! 玉金鼎双手持着他的“斩魔剑”,蓄势待发。 陈行烨也是双手持枪,手中那把形状与AKM十分相似的步枪,已经是青铜印记的适者枪械了,不仅如此,青铜印记之中,还隐隐带着一股银色纹路。 三十天过去,兄弟俩的修为早已到了二品,如今,更是修到了二品巅峰。 距离三品,也只差临门一脚。 这个瓶颈,或许要数周才能打破,也或许……就在下一刻! 玉金鼎和陈行烨持枪备战,而陈行熙……毫无动作。 至少看上去是如此。 玉金鼎把“斩魔剑”扛到了肩上,狂笑道:“小熙,赶紧把你的枪召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两个先出手攻击。” 作为兄弟俩的前辈,本身修为更是到了六品,玉金鼎在切磋的时候又怎么会主动出击呢? 那岂不是太欺负人了? 就像是棋艺高超的人,在和别人下象棋的时候,都会选择让对方执红棋先行。 这是自信,也是一种豁达。 陈行熙嘴角一勾,猛地将手中的黑色球体扔了出去,玉金鼎神色一凛,斩魔剑从肩上瞬间端到胸前,一枪射向黑球。 虽然玉金鼎的主枪还没有修炼到赐名印记的级别,但是,适者是可以给自己的步枪提前取名的,这既方便你称呼它,也有利于你打出自己的名气。 一个好记又霸气的枪械名字,在军队之中,要远比士兵本人的名字响亮得多。 就比如前几年,在全国士兵军演大赛的时候,远疆军区的“寒锋之隼”展露了头角,但是谁能想到,这把枪的主人,本名叫王大柱呢…… 不光是士兵,社会上的大部分适者,都会给自己的枪械取名。 在他们心中,枪,就是自己的挚友,怎么能无名无姓呢。 只不过,这样的名字不会被适者公会官方承认,只有实打实地修炼出赐名印记,才可以去注册名称。 玉金鼎的枪法精湛,哪怕是慌忙之间出手,同样能一枪就命中陈行熙扔过来的神秘黑球。 黑球受到子弹攻击,“碎裂”成两半,随后竟然分成了两个小球,在地面上一弹,蹦起来老高,直接向天花板上的灯光冲去。 这神秘黑球,正是陈行熙释放出来的暗影之力所凝聚的! 战斗场建在室内,自然需要灯光照明,除了正中间的一个大灯之外,外围还有几个小灯。 小灯上装配着镜面,在小灯释放光亮的同时,镜面也最大程度地反射着大灯的灯光,从而照亮战斗场内的每一个角落。 黑球向大灯射去,随后像是泡泡,又像是气球,猛地炸开,“粘”在大灯上,遮挡住了大半的灯光。 大灯被遮挡,周围镜面失去光源,无从反射,只剩下九个小灯泡,释放着些许微光,战斗场内恍如从正午的白昼,直接变成了傍晚的残阳。 除了陈家的父子三人拥有鹰眼,还能勉强视物以外,玉金鼎和王静都短暂地“失明”了一瞬。 人的肉眼,如果从正常的光照环境下骤然进入暗处,在一定时间内,都是看不清楚任何东西的。 陈行烨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三十发子弹瞬间射向玉金鼎所在的位置。 视觉“失灵”的玉金鼎,凭借听力和直觉,身形暴退,躲过了子弹的射击。 刚站稳,就把步枪枪口向前,安装了扩容弹匣的“斩魔剑”,射出了四十发子弹,打在了玉金鼎自己身前的空地上。 这一梭子,当然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防守! 否则,以玉金鼎的水准,怎么可能打出这么“偏”的子弹? 陈行烨之前释放的三十发子弹,携带着三十股“咒钉”之力,力量融于一处,凝成了一只银色之鹰。 ——魔影! 这只银鹰,正是步枪第四体系技能“魔影”。 以适能凝聚能量体,不停地追踪敌人、干扰敌人。 这就好比两个拳击手正在台上竞争,而其中一方突然放出一条狗咬人,被狗追着咬的拳手,当然无法发挥全部实力。 首先摧毁魔影,防止自己的位置暴露,这是应对步枪适者的不二法门! 如果不赶紧摧毁敌人释放的“魔影”,那么接下来,你就会陷入被动。 玉金鼎适能涌动,步枪的枪口下方猛地弹射出一把刺刀。 有人会在枪口上安装消音器,有人会安装消焰器……同样,也会有人把刺刀当做配件,装配在枪口的位置上。 银色的刺刀“镶嵌”在步枪身上,被玉金鼎 挥舞着,仿佛它不是枪械,而是一柄短矛。 适能在刺刀的锋刃汇聚。 玉金鼎猛然一劈,斩向银色之鹰。 这招正是整个东北军区的士兵都会修炼的刺刀战技——银刃风暴。 可单人释放,亦可军阵合力。 银刃对银鹰。 二者相撞,触发了威力巨大的能量爆炸,玉金鼎被掀翻出去,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眼中满是惊恐。 原来,这不光是咒钉和魔影的组合技……里边还包裹着“绝魂”的爆炸之力! 小滑头! 第76章 岁月静好 腊月下旬,已经是时至年关,在外地的学生或务工人员大多都赶着回家过年了,大城市的各个街道都渐渐的冷清下来。但要说现在最热闹的地方,那肯定就是车站了。 可不,虽然这天已经是傍晚,gz的一个火车站依旧是热闹非凡,售票厅里的队伍排起了老长老长。 这一年网络售票刚兴起没多久,所以车站排队买票的人还是比肩接踵,人挨着人。 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那样冰天雪地。虽是寒冬腊月,却也只是偶尔会冷上那么几天,刚好这两天不是怎么冷。 排队的人穿的虽说不多,行李却是不少。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中年妇女抱着孩子拿着个奶瓶,正跟同行的男人用方言聊着什么。而那个男人拖着个大号的行李箱,旁边还有两个大号灰花色条纹编织袋也装着鼓鼓的,不知道里面都塞了些啥,背上还背着个背包。 男人的后面排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瘦小伙,染着个黄毛,时不时的这边瞟一下那边望一下。手却是偷偷的靠近男人的包,然后不知怎么的划拉了一下,就看见黄毛的手塞进了背包。 “你干什么呢!”突然响起一声呵斥声。 排队的人被声音吸引,齐刷刷的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憨厚农民工小伙,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个蓝色的厂服,头上留着个短寸,不胖不瘦,站在那里鹰扬虎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黄毛。 众人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时的男人早已警觉的把背包拿到了前面,黄毛见众人看过来,也不觉得尴尬,嚣张地扫视着众人的目光道:“看什么看,他背包拉链开了我帮他拉一下!” 说完,黄毛狠狠的瞪了多事的农民工一眼,然后给身后另外一位男子使了个眼神,迅速离开了队伍消失在人群! 原来那个黄毛小伙子是个扒手,混迹到排队的队伍中,趁前面的人不注意翻他的背包进行行窃,还好被农民工小伙看见给制止了。 众人见小偷走掉,回过头继续排队的排队,聊天的聊天,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黄毛跟同伴走后,农民工小伙看了看黄毛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长长的队伍,好像是在感叹着什么,然后出了售票厅往外面的广场走了过去。 出了售票厅,外面的人也不少,有人带着几大袋行李席地而坐,有人在垃圾桶旁抽烟,有人坐在绿化带边两人对坐着喝酒,还有的人没买着票,在那里跟黄牛讨价还价的。当然还少不了卖红薯、卖熟玉米的小贩。 农民工小伙子一路走出来,买了一根玉米一边走一边啃。这时,对面一位拿着个小红牌子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关切的问道“靓仔,买着票没有啊,要住宿不?” “不用了,谢谢!”农民工小伙擦了擦嘴边的玉米屑,说道。 “有女的哦,要不要?”中年妇女突然凑近了小声的说,脸上还带着坏笑。 “不要了!”农民工小伙舔着羞红的老脸说“下次吧!”。 “别走呀,小伙子,年轻的漂亮的都有!” “不用了,我赶时间。”小伙子边走边说。 中年妇女赶紧跟上去,手里拿着个小卡片塞到小伙子的手里。 “那你下次记得打上面的电话哈。” “哎呀,真的不用了,阿姨。”只见小伙子推脱了一会,然后接过卡片塞进了背包,感叹道:现在的人都是这么热情的吗! 离开了中年妇女,来到广场,小伙子从包里拿出一只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广场上形形色色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抽完了烟,小伙子转身向着马路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中年大叔,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步手机,放在腰间用衣服稍微挡了挡,靠近小伙子的时候小声的问道:“靓仔,手机要不要?便宜卖!” “什么手机,多少钱?”小伙子停了下来,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 “最新款的果4s,64g的,95新,只要1500”,大叔凑了上来,划开锁屏给小伙子看。 “那么便宜,哪儿来的?” “刚在车站捡的。” “捡的?怕不是您偷的吧!” “哎呀,还是瞒不过你,所以便宜处理了嘛。”大叔左顾右盼,压低了声音说到。 “手机能看一下吗?” “当然了,我又不能卖假货给你,随便看!” 小伙子接过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 “这手机最多就只用了一个月,原价要五六千呢,1500我都舍不得卖。要不是急着用钱,我都留着自己用了,所以靓仔你今天遇到我真的是赚到罗!” “屏幕锁跟id都清除了没有?” “当然清除咯,我们是有专人负责清除的。” “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1500已结很便宜啦,要不急用钱我都不会那么便宜出手。”说着大叔拿回手机露出很为难的表情, 又指着手机电量道:“手机快没电了,我先关机了。” 小伙子见手机电量确实已经现红,然后大叔将手机关了机,突然小伙子好像发现了什么,赶紧说道:“等一下,再给我看一下,手机后壳好像有裂纹。” “哪有裂纹,你看错了吧。”大叔将手机递给小伙子。 小伙子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看了一会,一拍脑袋,说道:“哎呀,确实看错了,是根头发,远远的看着像是有裂纹一样。” 大叔拿回手机,放进了口袋:“靓仔,手机你也看好了,没有任何问题吧,怎么样,1500要不要。” “1500贵是不贵,只是我身上确实没那么多钱啊。”小伙子为难的道。 “那你身上有多少?”大叔皱着眉头问。 小伙子拿出钱包,翻开对着男子说道:“呐,你看,就300块钱了。” “你那不是还有银行卡嘛,我陪你去取。” “但银行卡上没有钱了啊,之前取了几百块出来,买了票,身上就300来块了,卡上剩余的钱都给爸妈打回去了。” “这样啊。”大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笑了笑,说道:“小伙子,见你也是一个有孝心的人。叔叔我看你眼缘好,今天就当交个朋友了,300块钱,手机卖你了。” 小伙子惊喜的说:“真的吗?” “真的,我是看你孝顺的份上,不然要是换个人少一分我都不卖。现在像你这么有孝心的人不多了,不像我家那臭小子,不给家里打钱不说,还三天两头问我要钱。” “那太谢谢叔叔了,说实话我之前省吃俭用的,一有钱就给家里打回去了,真舍不得花个几大千买个智能机。” 小伙子说完,打开钱包将钱包里仅剩的300块钱整钱递给了大叔。 大叔接过钱,又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小伙子,笑呵呵的道:“那你今天遇见我真的是行好运咯。” 小伙子接过手机,开心的说:“那就谢谢叔叔了!” “不用客气。叔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大叔笑着说到,转身离开了。 小伙子看着大叔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竟感动的热泪盈眶,然后把手机装进了背包。 下一刻小伙子背着包,一路小跑,眼睛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在一个小饭店停了下来,走进小店,在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找了个没有人的位置坐了下来道:“老板,给我来一份叉烧饭,再加两个鸡腿儿。” “好嘞, 您稍等一会!”老板忙的不可开交,回了一句。 小伙子打开可乐,仰起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然后从后面取下背包,拉开拉链,扒拉了一会,只见背包里居然有十来个手机,基本上都是苹果,还有一部htc,两部sa(那几年国内基本是这几个品牌的天下)。 扒拉了一阵,小伙子小声自言自语到:“今天收入还真不错,赚的都有15部手机了,不枉我辗转了七八个车站。等会再去车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搞一单。” 原来刚刚那个卖手机的大叔是个骗子,他们常常在车站缠着你,便宜出售所谓刚偷出来的手机,一般也就是ihone。 当然只要是遇上不予理睬,对方也就不再你身上浪费时间了。但如果你和对方搭话的话定会被一缠再缠。 之所以选择在车站是因为车站大量的客流量,所以一般遇见此情形不要开口理会径直离开或者简单说赶时间离开就可以了。要是真的以为好运降临准备买下来,等交完钱拿到的手机就是他们掉包过后的模型机了。 而这个小伙子就是趁骗子大叔在还没有掉包之前就提前给他掉包了。 这时,火车站某个角落,五六个男子围在一起,空气中烟雾缭绕,一个黄毛小伙子把烟狠狠的扔到地上,然后踩了一脚,道: “刚刚在售票厅我也差点就得手了,被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傻小子吼了一声失手了。” “你他妈注意点,最近怎么搞得,老是失手,这几个月的业绩也是越来越差了,再这样下去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念情分了!”一个棕色皮衣的男子说道。 “是,强哥,以后我一定会努力的。”黄毛小伙看了看棕色衣服男子,低下头悻悻的说道。 “玛娜隔壁的,老子刚刚被人反掉包了一部4s,才用了几次啊,本都还没有回来就给个叼毛三百块给骗过去了。”说话的赫然就是刚刚卖手机那个大叔。 “哟,老李你个老骗子也有反被骗的时候啊,啊哈哈哈哈!”一个彪形大汉嘲笑道。 “妈的,你再笑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来啊,谁怕谁啊,你个老骗子自己没本事给老子横什么横。” “都别吵了!”这时棕色皮衣的男子吐了口烟,缓缓的说道,“之前听彪哥那边吩咐说留意一个年轻人,已经有好几个兄弟着了他的道,想不到都已经跑到老子的地盘上来了。” “强哥你早说啊。”大叔惋惜的说道。 “行了,我不是没来得 急给你们说嘛!老吴你描述一下那个人的长相,吩咐下去让兄弟们留意一下,发现了赶紧通知我!” 第77章 大结局 “替我教训他?” “连诸葛云庭都败在了他手上,你有能力替我教训他?” 听闻到身旁五位青年的话语声,红衣女子嗤笑了声,将长剑收入了剑鞘中。 “我一个肯定是打不过他。” “不过只要琳学姐你一句话,我们五个一起上,教训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其中一人如此开口说道。 在话语间,更是已有能量气芒从其身上翻涌而起,使之衣衫嗖嗖抖震了起来。 “对,我们五个联手,就算这小子再厉害,又能怎样。” “只要林学姐你发话,我们立刻就动手。” 另外四人也是纷纷取出了兵器,气势汹汹的盯着叶长空。 这里,是天虚殿前。 没有红衣少女发话,他们显然是不敢在这里生事。 但,只要红衣少女一声令下,以红衣少女的身份,也足以护他们周全。 叶长空则是冷冷的看着身前这气势汹汹的五人,他着实也没料到,这些人竟是这般的没有城府。 如此过早的,就将对他存有的敌意暴露了出来。 不过,这也更能看出。 这五人,仅仅只是出于沧澜和天虚派系之斗,并且想要真心想要讨好这红衣少女,才这般的针对他,想要教训他一番。 应该,不是受那对沧澜学宫存有恶意的长辈所指使,对他含有杀念之人。 不然,绝不会如此将对他存有的敌意暴露出来。 相反,叶长空觉得那领队沈景明以及另外两位分别出自其他学宫的青年,更值得让他防备。 当然也不排除,这乾元学宫的五位天虚系青年,是故意如此,好让他掉以轻心。 “你们当真想在这里与我动手?” 见对方嘴上叫嚷的凶,却是没有敢真正向他出手,叶长空不由轻笑了起来。 他,又如何看不出这五人心中多少有些不敢在天虚殿前闹事。 毕竟,此刻天虚殿前还聚集着这么多人,又皆都是为天虚圣院的征收大行动而来的。 一旦在这里动手了,必会受到严惩。 除非身后有着大靠山,能够将事情给压下去。 眼下,他与红衣女子以及这五位乾元学宫的青年,是否会真打起来,主要还是看那红衣女子。 双方如此僵持了片刻后,包括叶长空在内,几人的目光全都不由朝着红衣女子看了过去。 叶长空心中,却是不由冷笑了声。 他倒是想看看,在这天虚殿前,众目睽睽之下,对方究竟是想他如何。 而,此刻纷纷看向了红衣女子的目光,也包括了沈景明在内。 他作为这个队伍的领队,若真闹起来了,自是没办法抽身事外。 不过,他也没有出声制止,只是微皱起了眉头来,相信红衣少女也不是如此不分场合之人。 在众人目光如此的凝视之下,只见红衣少少女银牙暗咬,有些骑虎难下之感。 气氛随着时间一秒秒的流动,变得越发紧张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双方究竟是兵戈想见,还是就此罢手。 正是如此剑拔弩张之时,红衣少女忽然冷哼了道:“哼,要不是任务为重,不宜让队伍提前产生裂痕,绝不会饶过你。” “琳儿说的对,任务为重,无论你们有什么恩怨,等到完成任务之后随你们怎么解决都可以。” 听得红衣少女的这番话,沈景明在心中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如此的说道。 还未出发,队伍就生出了如此矛盾碰撞,无疑会让他们对此次的任务变得很被动。 所要出行的任务,本就颇具难度,提前闹出如此矛盾来,对谁都不好。 “小子,这次就先放过你,等完成任务后,有你好看的。” “哼,算你运气好。” “琳学姐,不要理他,等会儿和我们走一起,我那穿云舟可同时乘坐八人,飞得可快了。” 那五位天虚系的乾元学宫弟子,也是不由暗松了一口气。 就算有红衣少女在前边顶着,他们多少也是有些不敢在这天虚殿前动手的。 故此只是强撑着,向叶长空放出了几句狠话来。 听得这些话语,叶长空觉得有些好笑。 不敢动手就直说,何必还这般逞强。 等到红衣少女随那五位乾元学宫青年,坐在了其中一人取出的一艘小型飞舟上后,沈景明出声向叶长空问道:“你有飞行坐骑?” “没有。”叶长空摇了摇头。 “那飞行法宝呢?”沈景明又问道。 “也没有。”叶长空再次摇了摇头。 “算了,你和我一起吧。” 沈景明无奈的轻叹了声,对着另外两位学宫之人道:“你们两随意。” 话语落下之后,便是吹了个响哨,一头五星妖王级别的夜莺类妖 兽,从不远处的苍穹中掠空而来来,出现在了他们的头顶上方。 另外那两位学宫之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会儿,走向红衣少女那行人。 显然,也是不大愿意和叶长空走得太近,以免被队伍里的大多数人给孤立起来。 “走吧,大家出发吧。” 沈景明纵身一跃,落在了那头夜莺上,叶长空紧随其后。 就这般,他们这行人,便是分别载着一辆小型飞舟,以及一头飞行妖兽离开了天虚圣山,朝着他们小队此次征收任务之地冥光城极快飞去。 而无论是那艘飞舟,还是这头夜莺,飞行速度都并不算太快。 依照这种速度,想要抵达距离圣天城有着八十多万里的冥光城,至少也得十天左右的时间。 飞离天虚圣山后不久,叶长空正准备盘坐下来,进入时光梦境中修炼参悟狱火寂灭掌,沈景明却是走到了他的身边。 忽然出声道:“她叫唐琳。” “唐琳?” 叶长空微微一怔,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你入天虚圣院好歹也有一年时间了吧,居然连唐琳都不知道?” 沈景明露出了一脸古怪之色。 不过想想也对,沧澜学宫并不在沧澜圣山上,自是很少与天虚内院六宫之人打交道。 “她是北阳学宫,唐副宫主之女。”沈景明说道:“并且据说唐副宫主想将她许配给诸葛云庭,而琳儿本身也对诸葛云庭有意。” 沈景明也没有过多的替叶长空介绍唐琳,这两句话语其中所代表的含义,叶长空应当能够理解。 “原来如此。” 叶长空点了点,难怪那唐琳会对他存有那么大的意见。 其中,竟是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你好自为之吧。” 沈景明说完后,就走开了,在相隔着叶长空不远的另一边静坐了下来。 看着又走开了的沈景明,叶长空却是不由皱起了眉头来。 按道理,这沈景明,没必要和他说这些吧? 况且,沈景明也是天虚系的人,也没必要告诉他这些。 如果仅仅只是因这次任务需要大家一起同心协力的原因,叶长空可不信。 “此人只怕是比唐琳还有另外那五位天虚系的人更加危险。” 叶长空在心中,如此的道了声。 不然陆沧澜也不会那般凝重的提醒他,让他小心此人了。 不过,无论沈景明,还是队伍里的其他人藏得再如何深,在此次任务途中总是会对他流露出真面目来的。 他只需对这些人,始终保持着警惕之心就可以了。 当下,便不再多想,只是交代了藏在衣袖中化为了小仓鼠的吞爷一声。 他与沈景明同乘一起,只要沈景明对他有任何举动,吞爷就会立刻将他唤醒。 有吞爷帮忙看着,他也能安心的在时光梦境中参悟大日焚龙拳了。 争取在这十天左右的路程里,将大日焚龙拳领悟到小成火候。 相对这夜莺上的叶长空与沈景明,如此保持着沉默而言。 飞行在前方的那小型飞舟上的八人,却是打成了一片,有说有笑。 十天之后,一行人已经抵达了冥光城境内。 飞行与高空中眺望,已经能够看到前方那若隐若现的城池轮廓了。 “琳学姐快看,前面就是冥光城了。” 飞舟上,立刻有人献着殷勤般的向唐琳喊道。 “总算是到了,这一路闷都快要被闷死了,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正闷得不行了的唐琳听闻此话后,立刻就来了精神,连忙站起了身来,身形竟然是直接从飞舟上跃了出去,朝着前方冥光城一处风景区中飞去。 如此日夜赶路,对于生性好动的唐琳而言,着实是有些痛苦。 飞舟上的其余人以及沈景明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他们就落在了冥光城内的这片风景区中。 这时唐琳却是自顾的在这风景区中玩乐戏耍了起来,时不时有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极为悦耳。 “赶了这么长的路,稍微休息放松下也好,不过等会儿,势必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前往城主府,不能丢了天虚圣院的脸面。” 沈景明见状后,只能如此无奈的道了声,让众人在这风景区中稍做调整休息。 不过队伍里,显然,只有唐琳一人在如此飞行赶路中感到疲乏无味。 其余九人的精神面貌,都显得很不错,根本未曾有半点累的样子。 而此行向冥光城城主府征收供奉,才是当务之急,就算想要领略冥光城风情,在冥光城停驻游玩一番,也得等将此行任务完成后再说。 只是碍于唐琳的身份,沈景明不好直接对其进行责怪,才找了如此一个合理的借口。 第78章 古代生崽 钱卫国明白秦书凯话里的意思,于是说,谢谢秦**,需要的时候我会主动和秦**联系的。 秦书凯和钱卫国通话结束后,见周德东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于是解释说,钱卫国的电话,说的是项目上的事情。 周德东很不解地说,秦**,听你们说话,钱卫国这个人看起来倒是对秦**还不错。 秦书凯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过深的交谈,仍旧提及原先两人谈论的话题说,周德东,你现在既然当了河流乡的党委**,对于乡长的控制力一定要加强,只要是在大局稳定的基础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畏头畏尾的,否则的话,反而让底下人也不好办事。 周德东解释说,你知道,一个肖成明,我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我担心的是,这个肖乡长到了我河流乡的地盘上来,说不定是带着张富贵交代的任务来的,不得不防啊。 秦书凯颔首说,越是这样,你便越要先从气势下压住这个肖乡长,如果他老实点,倒也好说,现在他这样故意跟你过不去,你要是不想办法把他收服,只怕真的被人当成软弱可欺的主了。 秦书凯之所以把周德东放到河流乡,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现在张富贵放个肖成明过去捣『乱』,不管张富贵安的是什么心,对于河流乡这块地上的绝对控制权,秦书凯是绝对不能松手的,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的鼓励周德东,无论肖成明是不是带着张富贵布置的任务过来的,对此人,绝对不能手软。 秦书凯后来建议说,现在河流乡那个房地产项目的建设,那是方志彪的公司负责,这里面问题肯定不少,你回去可以只把这一块给肖成明去管理,至于他最后能不能全身而退,那就是一个人的造化了。 周德东听到这儿,心里一动,到了河流乡这段时间,已经有下面的人把这个项目的情况告诉了周德东,当初马成龙之所以要积极推进这个项目,那是为了巴结顾国海,现在如果让肖成明去管理,那么之间肯定会闹出不愉快的。 周德东于是说,秦**,一定按照你的吩咐,明天落实到位,这个肖成明从明天开始也就只能负责这一件事情了,至于说这个人想**,那是门都没有,再闹,那么就让他一分钱的权力都没有。 秦书凯笑着说,对于不听话的人,要么一棒子打的让他服从,要么就是让他无所事事。 张富贵最近的心情那是出奇的痛快,这阵子他想要办的几件事,无一件事情不是心想事成了。首先是对方志彪公司账户的解冻,尽管秦书凯横加阻拦 ,自己还是把事情给办成了,现在不仅方志彪对自己满心感激,外界对自己的评价也是强势了不少,感觉自己在干部群众中的威信也在逐渐提高,越来越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县委**的样子了。 然后,李峰的建筑公司又间接的进了开发区的工程建设,本来方志彪的公司实力就还算不错,现在加上李峰的公司助他一臂之力,这两家公司的实力加在一起,不管是哪家建筑公司都是不敢觑的,以后,李峰的公司在开发区做其他工程的事情,也是顺利成章的事情,反正是先熟悉了地盘,伺机而动再说。 另外,姚晓霞终于被自己如愿调整到了河下乡当了乡里的党委**,在秦书凯的开发区规划里,很明确的标注着河下乡的大部分地盘,他的规划是要把河下乡划归为开发区的范围的,现在自己捷足先登把这块地盘的控制权,抢先一步弄到手,到时候,秦书凯想要实现开发区的规划蓝图,必将受到自己的牵制,只要秦书凯跟自己谈条件的时候,主动权就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如果他不答应自己很多要求,休想顺利的把河下乡的地盘划归开发区。 最后,还有关于河流乡的控制上,自己顺利把自己人肖成明弄到了河流乡当乡长,有自己这个靠山给肖成明撑腰,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肖成明就能把河流乡的控制权抓在手里,到时候,即便河流乡的党委**是秦书凯的人,又能怎么样呢,河流乡的很多事情,还不是要自己说了算。 张富贵的心情好,姚晓霞正好现在离的又比较近,张富贵几乎是夜夜都宿在姚晓霞那里,每天抱着美人,日子过的相当的惬意。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张富贵才真正的感觉到当县委**的感觉,种种事情,无不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这种顺畅的滋味,果然是无比舒爽的。 晚上,张富贵如约到了姚晓霞的住处后,姚晓霞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一切,姚晓霞知道张富贵现在很喜欢做前洗一洗,再就放好了水,随着进浴室心里竟是抑制不住激动起来,而她也是放开。 约有一个时辰方才结束。一阵巫山**过后,姚晓霞软软的躺在怀里,突然没来由的叹了口气。 这一声气叹的跟眼下的情绪多少有些不相称,张富贵于是不解的问,姚晓霞,现在你已经调动到了河下乡来当党委**了,这个乡除了经济发展比河流乡稍稍差些,也没什么大的不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姚晓霞说,张**,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叔叔的公司,最近一直是在帮着方志彪那里做项目,这心里就不得劲,开发区最近的规划出来 了,有那么多的道路需要建设,就算是一些大的工程项目,咱们吃不到荤腥,道路建设上的这点汤,总是要分给我叔叔的公司喝点吧。 张富贵说,姚晓霞,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秦书凯的那副臭脾气,要是我说的话在他的面前管用的话,这开发区的道路建设这一块自然早就归你叔叔的公司做了,现在,和秦书凯之间正在处于磨合阶段,所以这些事只能先等等再说了。 姚晓霞有些美好气的说,张富贵,什么事情都是等等再说,你跟我在一起,还要说这些没用的糊弄人的鬼话干什么,你就直接跟我表个态度,这件事到底有几成把握。 张富贵见姚晓霞有些生气,赶紧搂紧了怀里嫩汪汪的人,陪着笑说,很多事情要慢慢来,不能一蹴而就,你没见到秦书凯最近已经开始吃瘪了,今天上午,我到市里拜访了顾国海**,向他汇报了秦书凯上次在招标过程中明显**却死不承认的事情,顾国海**听完我的汇报后,对秦书凯非常不满意,说开发区那边做错事在先,事后还不检讨,简直是太过份了,他准备继续派人对这件事进行严查。 姚晓霞一听这话,似乎看到了希望,忍不住从张富贵的怀里坐起来,两眼盯着张富贵问,这话是真的。 张富贵拍着凶脯说,姚晓霞,咱们俩是什么关系,那是肉进肉的关系,我没事拿这种事骗你干什么,我估着,只要顾国海发了飙,秦书凯接下来应该没什么好日子过了,他还不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到时候,咱们再跟他谈工程的事情也不迟。 姚晓霞想了一会,又有些泄气的说,就算是再有检查组下来又能怎么样,那两个大工程已经被别人的公司拿走了。 张富贵见姚晓霞似乎还没看明白一些事情,于是笑着开解说,姚晓霞,顾国海**这么说,说明他对秦书凯是相当不满意的,只要我们借着这次的机会让秦书凯彻底屈服,以后,开发区项目上的很多事还不是都由我们说了算,我就不信,他秦书凯敢跟****斗,敢不听****的教训,只要我们扛着顾国海的大旗压倒他,还怕他不乖乖的听话。 姚晓霞觉的张富贵说的话也有道理,于是转怒为笑说,既然这样,咱们一定要加紧才行,对付秦书凯的节奏一定要加快,不能给秦书凯任何喘啊息的机会,这混蛋,稍稍给他点机会,他就能很快翻身。 张富贵分析说,你放心,这次秦书凯接连受到几件事的打击,一时两时的够他应付一阵子的,外有顾国海在看他不顺眼,派出调查组过来,内有金大洲向他直 接发难,上次秦书凯想要推荐个自己人当开发区的招商局局长,硬是被金大洲给挡住了,换成了郝竹仁的亲信,这件事对于秦书凯来说,应该也算是个打击,秦书凯为了以后的发展,一定会逐渐认清形势,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有所为了。 姚晓霞听了张富贵叙述着对付秦书凯后的一些有利情形,也感觉心花怒放起来,搂着张富贵上下摩挲着,两人又一次在翻滚起来。那天晚上,张富贵也有些累了,事后抱着姚晓霞沉沉入睡,早上起来,一直没有听到手机铃声,于是感觉很奇怪,细细回想一下,原来是手机被姚晓霞昨晚干事的时候关了,这个女人每次做那事的时候,总是担心有电话进来打扰破坏气氛,每次都是顺手关掉自己的手机。 作为一个县委**,每天说不上是日理万机,手里的事情却也不少,总之手机是常常应接不暇的,张富贵见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赶紧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很多未接电话提示,正准备翻看未接电话号码的时候,这个时候县委办吕主任的电话打了进来。 吕主任说,张**,您的手机怎么一直联系不上?我这里真是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在联系不上我就要打110报警找你了。 张富贵觉的平日里看起来比较老成持重的吕主任今天说话的口气有些浮躁,于是有些不悦的回答说,吕主任,昨晚到外面接待一个朋友,手机没有电了,有什么事情吗? 吕主任张口就说,张**,出大事了? 张富贵听了自然相当吃惊,作为一把手怕的就是出事,于是连忙问吕主任,出了什么大事情? 吕主任说,张**,昨晚全县下了大雨,因为雨下的又急又猛,结果把开发区的一动厂房给下倒了,砸**一对看门的老夫妻,开发区处理意见人家不满意,现在这件事情影响很大。 张富贵一惊,随即想到这是开发区的事情,秦书凯一定比自己着急,于是问,吕主任,不过是这么大的事情,有什么好着急的,开发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秦**是如何处理的? 吕主任说,根据开发区党政办汇报说,秦书凯副**昨天晚上去了省里开会,暂时联系不上,关于这一块事情由分管副主任赵晨阳负责,而赵晨阳副主任没有经验,死教条,所以死者的家属才**。 张富贵听了这话,眉头不由一皱,他问吕主任,现在事件的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吕主任说,事情出来后,老人的儿子带人到了开发区去协调,要求开发区给与赔偿,不知道什么原因协调不成, 现在老人的儿子带人到县『政府』大院上啊访来了,拉了很长的白条,相当的醒目,要求县『政府』这边有领导出面给个交代,否则的话,他们将会一直拉着白条堵住县『政府』的正门,这样的行为,对县『政府』的正常上班秩序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张富贵稍稍考虑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或许正是自己对付秦书凯又一个绝佳的机会,既然秦书凯现在不在家,那么赵晨阳一个年轻的副主任,对于这种突发事件的处理肯定不到位,只要事情闹大了,那么秦书凯必定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张富贵的心里不由暗暗得意自己的判断力,赶紧吩咐吕主任说,吕主任,立即通知相关部门,到开发区开个现场会,同时,通知信啊访局的人做好信啊访人员的服务工作。 开发区的三楼会议室里,相关部门的负责人最短的时间内全都聚齐,会议室的氛围显得有些嘈杂,很多人都是到了现场后,才知道了今天为什么突然接到要开会的通知。 第79章 现代第一人称番外+抖音狗血重生流派写法+真假千金 许仲奎欠了欠身,想站没有站起来,搓着手有些坐立不安。满小山说:“许哥,你家里要有事,也可以回去。” 许仲奎说:“没,没事。” “许哥,你住哪儿啊?家里几口人?” “我住南岭子,离这儿十里地。家里五口人,两个孩子都在外地上大学,老母亲八十了,老婆常年有病。” “哦,你的负担可够重的,以后有困难就吱声,我们在一个单位工作就像一家人一样,不要客气。” “谢谢满主任。” “许哥,你听说没听说过朵山社要撤并的事情?” “听说过。” “你怎么看?” “我是一个普通员工,干活领工资,上级怎么决定我怎么服从。” “如果朵山社撤并到后山社去,你去那里上班会不会很不方便?” “都一样,没什么不方便的。” “不会一样吧?我可知道后山社的方主任管理严格,纪律严明,每天三次签到,一个月内迟到早退三次扣发全月工资,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满小山仍然微笑说。 “是的,如果去后山社,是有点不方便。”许仲奎改口说。 “县社把我和周羽派来朵山,给了我们一年的期限,如果一年内我们改变不了朵山的现状,朵山社仍然会撤并。希望我们大家能齐心合力,把工作搞上去,这样对大家都有利,你说呢?” “请满主任放心,我一定支持你和周主任的工作。” 满小山给许仲奎杯子里续上水说:“许哥,希望你明白,县社给我们一年的时间,我们未必会给你们一年的时间。” 许仲奎茫然地望着满小山。 “不良贷款的清收盘活工作很艰巨,靠我和周羽主任两个人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一定要得到你和孟哥的全力配合才行。如果你们的工作跟不上,我只好请求县社调整人员,另派得力的人过来。” “配合,满主任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嗯,你们都是老同志,在信用社快干一辈子了,工作能力和觉悟都比我们强。我相信,你们一定比我们更能分清形势,掂得出轻重。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许哥。” 许仲奎连连点头:“是,是,满主任说得对。这段时间一直在传言朵山社要撤并,弄得人心惶惶,恰好家里的活又多,我上班不太按时。现在你们来了,我就吃了定心丸,今后一定严格遵守纪律,努力把工作干好。” “许哥,也请你放心,我是农民的孩子,理解亦工亦农的苦衷。如果你家里的确有事,给我打声招呼,只要不影响正常工作,我不会为难你的。” “满主任,谢谢,我会处理好家里的事。” “好了,许哥,你忙去吧,别忘了明天开会的事。” 许仲奎把杯里的水一口喝完,谦恭地向小山告辞。 周羽从厕所回来说:“这就完了?小山哥,你可不能这样惯着他们。以前严家贵就是对他们太客气,才宠得他们一个个跟大爷似的,这哪行。” “我们刚来,不要把关系弄得剑拔**张的,大家相互尊重才好。” “我们尊重他们,他们不尊重我们呀!你看那个孟庆照,根本就没有把咱俩放在眼里嘛!” “把我们放不放在眼里无所谓,只要我们自己行得端站得直就行了。周羽,你以后要注意控制下脾气,谦虚点别人不会小看了你。”满小山不客气地说。 “我,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倚老卖老的样,想杀杀他们的威风。要不以后工作还怎么开展啊!”周羽说。 周羽没有农村生活经验,加上年轻气盛,又刚被任命了副主任,一时有些忘乎所以。 他哪里知道基层信用社不比县社科室,在县社,领导天天耳提面命,人人都循规蹈矩,个个都谨小慎微。在基层社,因为历史原因,很多老员工都是本乡本土,亦工亦农;加上文化程度不高,生性散漫,常常是讲人情大于讲规矩。 农村的事情得走农村的道才行。 满小山没有继续和周羽争辩,他想,让实践去慢慢磨练周羽的脾性吧。 朵山镇驻地不大,有只鸟飞进来,不用半天工夫便满街皆知。 朵山信用社来了两个年轻的主任,很快成了街谈巷议的大新闻。 进山拜山神,进水拜龙王,满小山懂这个规矩。 可是别看朵山镇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按惯例,不管哪个单位新换了领导,所有的兄弟单位都要相互请客走访以示友好,一圈迎来送往下来,至少得一个月才能正常开展工作。 满小山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第二天一早,天不明他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在院子里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马上敲开宋庆国的门。 宋庆国正在办公室里练习书法。小山说:“宋叔早。” 宋庆国问:“有事?” 小山说:“有点事。宋叔,由于时间紧任务重,我和周羽得马上进入状态,现在就 开始调查贷款,走访贷户,制定清收盘活计划。我知道我们初来乍到,从礼节上来讲,和兄弟单位相互走动一下是必须的。可是这种事情太牵扯精力,我们也不精于此道,你看应酬上的事你来出面好不好?还有,我有一个想法,既然这种事躲不掉,不如我们主动点,挨个单位打个电话拜会一下……不过这种事让您做……” 宋庆国放下毛笔说:“小山,你的想法不错,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做这种事最合适。不过,镇一二把手那里你和周羽要亲自走一趟。” 小山很感动,忙点头:“谢谢宋叔,我开完会先去庄**和祁镇长那里报个到。” 宋庆国怕满小山操之过急,提醒他道:“朵山社的问题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解决起来不要急于求成。先摸摸情况,多走访走访,听听各方面的意见,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明白,我上午和信贷员开个会,下午让他们分头带我和周羽下村走访几个重点贷户,然后咱们再碰碰头。” 宋庆国想了想说:“你现在就亲自下去?我们一到朵山,整个朵山都知道我们是来清收贷款的,现在我们在明处,问题在暗处,一定要注意策略。” 宋庆国的话对满小山很重要。 宋庆国不希望满小山这么快走上前台,可是他又不愿明说,他希望满小山自己去领悟。 小山想,是啊,自己是有点太性急了,连两个信贷员还没搞定呢,自己现在就下去能起到什么作用?锣鼓听声,听话听音,满小山马上明白了宋庆国的良苦用心。 八点上班,许仲奎准时到了,又过了二十分钟,孟庆照才提着茶杯,哼着小曲踱进了满小山的办公室。 周羽气得又要摔笔记本。 满小山说:“本来我们定好八点开会,开二十分钟,大家各忙各的。不过现在来不及了,八点半镇上有个会,我和周主任要去参加。许哥和孟哥,你们两个先去处理一下各自的工作,等我们回来。”说完拿起笔记本示意周羽跟自己走了出去。 走到楼下,周羽问:“镇上真有会?” “没有,我们去庄**和祁镇长那儿报个到。” “我敢打赌,我们前脚走,孟庆照后脚就得滑下。” 满小山说:“那又怎样,你找个绳把他拴住?周羽,从年龄上讲我们叫他们两个一声叔都是应该的。小事讲感情,大事讲原则,大度点,别和他们置气。看过《方世玉》没有,雷老虎有句台词叫‘以德服人’。我们也要以德服人。” “我要是雷老虎,一掌劈了他!”周羽说。 信用社和镇政府隔一条马路,满小山和周羽并肩走进镇政府大院。 一个高大帅气,一个有棱有角,两个人走到办公楼下时,引得许多双眼睛隔着窗玻璃像探照灯一样扫视到他们身上。 周羽在楼下拦住一个女孩问庄有成的办公室,那女孩不顾院子里的汽车喇叭催促,一直把他们两人送到**办公室门口。 两个信贷员轮流带着周羽往乡下跑了一个星期。 许仲奎比较认真,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周羽跟着他见了一些重点贷户和村干部,掌握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换成孟庆照时,周羽可就被整惨了。 第一天,孟庆照带着周羽在镇上转悠。 孟庆照蹬着自行车在前,周羽紧随其后,孟庆照逢人便下车打招呼、聊家常。一天只走访了五个贷户,三个没在家。 一个装疯卖傻,见了面就诉苦,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满手的鼻涕拉着周羽不放。周羽干呕着赶紧闪人。 另外一个赤着上身,胳膊上纹条长虫,不等周羽开口,拍得胸口山响,“不就是贷了两万块钱吗?还逼上门来了,你们黄世仁啊!老子没钱,要命有一条,有种的拿走!” 孟庆照躲在一旁不吭声。周羽没见过这个阵势,只好色厉内荏地丢下两句车轱辘话落荒而逃。 周羽听许仲奎说过,朵山街上是有这么一些被称为“街滑子”的无赖难缠头。 他想还是下面村里人朴实,不如先易后难,从下面做起。 第二天,他主动要求孟庆照下村。孟庆照笑眯眯地说声好,脚尖一点,蹬车如飞朝山里而去。 第80章 番外古代第二种相遇 突状况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静静停在半山腰的路边,昏迷的安夏儿和小纹躺在车内,安夏儿睫毛动了**,缓缓睁开眼睛。 “少嗯嗯嗯!”小纹已经醒了,示意安夏儿看外面。 安夏儿手被捆在身后,她靠着车座慢慢坐起来。 她往车窗外看出去,见慕斯城正在前面的湖边接电话。 月光下,他手指间的烟燃着火星,烟雾飘过他邪魅的脸庞…… 安夏儿明白了。 那个南宫焱烈并没有带走她,而是让慕斯城将她带出来了。 既然这样,那6白想要抓南宫**她的计划应该是用不上了,但她并不知道慕斯城是在6白这一边的,看到自己在慕斯城车内,她一时也很慌张。 “唔嗯嗯嗯?”小纹看向安夏儿,示意有没有什么办法出去。 安夏儿抽了抽被缚在身后的手。 南宫焱烈保镖绑得非常紧,并且绑的不是一般的结,安夏儿背过身去解小纹手腕上的绳子都解不开。 可恶! 安夏儿咬着牙,用力全力反手扯绳子。 “嗯唔少奶奶……”小纹突然看着车窗外面,出震惊的声音。 安夏儿回头看去,只见慕斯城没有回来,却见安琪儿突然来到了车窗外面。 安琪儿的车停在不远处,趋慕斯城在湖边打电话之隙,她来到了慕斯城车前。 安琪儿看着车窗里面的安夏儿,像积压了数不清的怨恨,清美的面庞带起诡异的笑,“安夏儿,为什么你每次都会跟斯城在一起,为什么是你的你抓得紧紧的,不是你的你也抢……你明明不爱斯城了,可你却霸占着他的心,你是在逼我恨你。” 隔着车窗,里面安夏儿听不到安琪儿的声音。 只看到她涂着玫红色的唇缓缓地在说着什么,眼睛里的笑像掺了毒一样。 “不,我早就恨你了。”安琪儿道,“从当年我父亲将你带回安家时,我就恨你了,那时我1o岁,你5岁,家里的佣人都围着你转,夸你漂亮说像个瓷娃娃似的,连夙夜和锦辰他们也喜欢你胜过我这个亲姐姐,我爸爸因为愧对夏家也对你好……你1o岁生日时还把安氏1o%的股份给你了,安家的大小姐是我啊,是我。” 安琪儿越说,声音愈因为她的怨恨而抖起来,“安夏儿,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看到家里人都宠爱着一个养女时,我是什么感受?你还……你还趁给我去学校送药的时候,去勾搭斯城?他 是我最爱的男人啊,安夏儿,我恨你,恨到想你死啊。” “如果不是我妈跟我站一条线上,限制了你在名流豪宴上露面的机会,也许现在美名远扬的安家小姐就是你而不是我呀,那么我的一切,包括荣耀、光芒,一切的一切都将被你夺去。” 那么后来默默无闻的,恐怕就是她这个安家的大小姐了。 好在在她妈妈的建议下,安夏儿慢慢地失去了以安二小姐露面的机会。 如果安夏儿是一颗明珠,那安琪儿很乐意让这颗明珠被灰尘掩去光芒,然后被遗失在世界的角落。 “本来将你赶出安家,一切就完了。”安琪儿紧紧握起了手,“可你竟转身就嫁给了6白从一个弃女变成了豪门少夫人?你竟然还能嫁给6白?” 最后安琪儿恨恨地道,“你该死!像你这种人不该活在这世上!” 车内,小纹咬开了安夏儿脸上的胶布。 安夏儿瞪大眼睛看着外面的安琪儿,“你想干什么,安琪儿,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又想干什么……” 车窗玻璃隔音效果非常好,安夏儿的声音显得非常微弱。 安琪儿满意地看着安夏儿惊慌的神色,哼了一声,“安夏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安琪儿看了一眼在那边打电话的慕斯城,突然跪在地上,用一把匕将车座底下的油管割断了。 车油立即像泉涌般,浇在地上,从车身下漫开。 浓重的机油味也在空气弥漫。 安琪儿立即拉开驾驶位那边的车门,将慕斯城的车钥匙抽了出来,顺带将车里的点烟器也拿了出来。 “安琪儿你这个疯子要做什么?”安夏儿大叫,“我告诉你,你是在找死!” “那我死之前也要让你给你垫背!” 安琪儿砰地关上了车门。 慕斯城站在这片湖的护栏边,刚挂下和6白的通话便闻到空气中的机油味,他的车时刻都有保养不可能会有漏油的情况。 在他回头的一瞬,安夏儿的声音正从那边传来。 “你想做什么?你怎么来了!”慕斯城迅带冲过去。 安琪儿看着慕斯城,举起手中那把车钥匙,按下锁键—— “斯城,我当然是跟着你过来的。” “你想做什么?”慕斯城看到他的车正在漏油,神色立即一片惊慌,“我劝你最好停止你的行为,你不要再恨安夏儿,我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与她没有直接关系!” “迟了。” 安琪儿笑着,直接将车钥匙用力抛进了前面那片湖中。 慕斯城倏然瞠大黑眸,满头大汗,似乎查觉到了安琪儿想干什么。 他摆着手想稳住她,“你别冲动,现在虽然6家会跟你算帐,但有 慕家在他们起码会留你一条命。安夏儿若出了什么事,6白一定会杀了你的!” 伴随着额边汗水的流下,他几乎在咬牙切齿警告。 该死。 他怎么没觉安琪儿跟过来了? “安琪儿?”安琪儿咬了咬唇,“你以前都是叫我琪儿的,我们的孩子还在呢,你怎么狠心这样对我,6家把我关起来了,你也不救我?” 她眼睛红了,伤心的泪珠漫了上来。 她和慕斯城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会与安夏儿无关?一切都是安夏儿导致的! “你给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慕斯城愤然道,“我让你把东西放下!你听到没?” 慕斯城的嘶吼,响彻了夜里的天际。 隔着车窗,安夏儿的声音低微地传出来些许,着急地看着安琪儿和慕斯城…… 安琪儿看着慕斯城着急的神色,手里的点烟器握得更紧了,她清美而毒恨地笑了两声,“斯城,你是说这个点烟器么?” “放下!我让你放下!” 慕斯城愤怒地向她走过去。 安琪儿一退,“你过来我马上扔下去!” 慕斯城步伐又停在了原地,咬了咬牙,不敢上前了,“好,你把手里的东西丢过来,我答应你一定娶你!” “你以为我会信么?”安琪儿笑了,笑得凄美而狼狈,“你只是想救安夏儿而以,我知道,你还爱着安夏儿,你不会再娶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 慕斯城焦急地握着拳。 “可我不认命!”安琪儿突然叫起来,“我想继续争取你和我结婚的机会,无论用什么办法,既然现在6家不会放过我,那我也不会让安夏儿得到幸福!” 慕斯城万没想到,他和6白的计划中,安琪儿中途掺了进来…… 这完全是在计划之外的突状况。 他情急地给6白那边打了个电话,“出事了,赶紧来月牙湖这边。” 安琪儿见慕斯城通知6白,又摇了摇头,“你以为现在叫6白过来还来得及么?我为什么能够从6家出来?因为南宫小姐趁她哥哥他们的车被搜查后,趁乱让我藏进了车里, 叫她哥哥把我带了出来。” “什么?”慕斯城咬着牙,“你跟那个南宫蔻微对付安夏儿?” “安夏儿的敌人,远不止我一个!” “那个南宫小姐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听她的。”慕斯城道,“你想要被那个南宫小姐利用么?” “利用?呵呵。”安琪儿笑道,“我也利用过达芙妮啊,有时为达到目的,被人利用也无所谓啊,斯城,你知道我现在的人生被安夏儿害得有多惨么?连你都跟我退婚了,别说让我成为慕少奶奶,我可能要变成未婚妈妈被人耻笑啊!那我不对付安夏儿我的下场也不会好了吧!” 她是不管南宫蔻微是否利用她了,因为她若不做点什么,注定全盘皆输了。 她做这些并不是为南宫蔻微,只是为她自己…… “你别疯了,与你解除婚约的事与安夏儿无关!”慕斯城怒道,“你要恨就恨我!” “就是因为她!”安琪儿道,“如果不是她我们早就结婚了!” “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我不放!她该死!” “你还想活着生下孩子么?”慕斯城气怒道。 安琪儿怔了一下,缓缓地笑了,“所以,我赌,慕家一定百般会护我,起码在我生下这个孩子之前,我会活着。但只要安夏儿**,那我生下孩子后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她到时就算死,起码有安夏儿陪葬…… “你疯了!”慕斯城指着她,“我告诉你,安夏儿若**,我会亲自掐死你!” 安琪儿手抚着肚子,眼睛红红地道,“行,只要你对我和孩子下得了手,那你就杀了我吧!” 她退离车子旁边后,打开点烟器直接往车前一扔! “住手!” 随着慕斯城撕心般的斯吼。 红色的火色,冲向天空。 血一样的颜色! 点烟器的蓝色火焰接触到地上的机油,熊熊烈火一瞬间将车子包围了! 慕斯城瞪大黑眸,看着火光里面车窗内的安夏儿。 安夏儿身上的绳子被小纹咬开了,车窗内,她拼命推着被锁上了车门,摇着头,她不能这能死…… 浓烟从车底座飘进了车内,世界限量版的豪车开始震动。 ——马上就会**,将一切炸为碎片。 ——包括安夏儿。 安琪儿眼睛红红地看着站在火光外面的慕斯城,笑了笑道,“斯城,你 不是还爱她么,那就等着看她尸骨无存吧,我就不信你会不顾自己的命去救她。” 安琪儿转身而去,打算走。 “是我。”身后慕斯城说。 安琪儿脚步一顿。 “无论是她孩子出事的事,还是今晚的事,是我带给她的这些灾难,是因为我认识了你安琪儿。”火光映照下,慕斯城笑得苦涩,“以前是我欠了她,负了她,她今晚若是出事,那我就是下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第81章 番外古代第二种相遇2 魏宁闻声转过头来,顿时一惊。 只见在他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赫然竟是罗婉琼! “罗……罗师姐……” 魏宁赶忙喊道。 在罗婉琼这种大美女面前,就连魏宁这种少年,也是会不由得有些紧张。 没办法,实在是眼前这位罗师姐实在是太过漂亮了一些。 尤其是此刻距离如此之近的时候,魏宁更是只觉得这位罗师姐实在是漂亮得有些过分了,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简直倾世绝伦! 再加上对方如此年轻,据说就已经是天仙巅峰的修为,这对于魏宁来说,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一时间,魏宁整个人都是紧张不已,连抬头看对方的勇气都没有了。 而此时,罗婉琼的面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问你,刚才你叫那个人什么?” 罗婉琼再次问道。 “哦,我叫他药哥啊,他的名字叫王药!” 魏宁赶忙回答道。 “王药?” 罗婉琼念叨了一声这个名字。 跟想象中的那个名字,似乎没有任何的联系,这让罗婉琼的心中略感失望。 “你跟他,很熟吗?” 罗婉琼轻声问道。 事实上,罗婉琼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追问这样的话题。 明明这个王药,就只是跟那个人的背影有些相似而已,明明已经能够确定是自己认错人了啊。 可是自己现在却偏偏还要一直不停地追问,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自己又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罗婉琼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关于这个王药,她想要知道更多一些的事情。 似乎是多知道一些,她已经空旷许久的心境,才能稍微慰藉一些。 “是啊,我跟药哥都是从千草谷那里过来的,说起来,他都算是我半个师父呢!” 魏宁想都没想,便直接脱口而出。 只不过,这话才刚说出口,魏宁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自家药哥之前曾经交代过,不要轻易跟外人提起关于自己实力的事情。 而现在,魏宁直接说对方是自己半个师父,这岂不是要露馅了吗?! 一时间,魏宁心中后悔不已。 他暗自责备自己,平日里自己的嘴都是很严的啊,今 天怎的会犯下这种错误! 想来,难道就是因为眼前这位罗师姐太过漂亮,给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所以才会让自己的情绪松懈了吗? 尽管魏宁心中后悔万分,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再后悔,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而罗婉琼,则是立刻就在魏宁的话里察觉到了这一丝古怪。 “他是你半个师父?!” 罗婉琼微微皱眉,随后却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魏师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跟我讲一下关于这个王药的事情啊?” 罗婉琼看着魏宁说道。 听到罗婉琼的话,魏宁也是不由得一怔。 他也是没有想到,罗婉琼竟然会如此追问关于自家药哥的事情。 如果之前魏宁没有提起黎南是他半个师父的事情,他此刻倒也可以信口胡诌。 可是现在,他不管怎么样说,都绕不开这个话题,这让魏宁感觉颇为为难。 他倒是想什么都不说,可眼前这位罗师姐的气场实在是太大,实在是让魏宁不敢有任何拒绝的心思。 再加上对方的长相又是如此绝美,这让魏宁从心底,都不忍拒绝对方。 “这个,能否问一下,罗师姐为什么要问关于我药哥的事情呢?他该不会是哪里得罪了师姐你吧?” 魏宁试探着问道。 他觉得,就算是要说,至少也要先打听个清楚吧。 要真是会给自家药哥带来麻烦的话,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乱说的。 “当然没有。只是,我那白山之上一直都有缺人手,我想着要从这批新弟子之中挑选一些比较稳妥的弟子,所以就想着要打听清楚一些,魏师弟不必多虑,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完全可以不说的。” 罗婉琼面色平静地说道。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魏宁顿时恍然大悟。 这一下,魏宁的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他很清楚,这位罗师姐在整个宗门之中的地位是极高的,她所在的福地山峰,待遇必然也是极好的。 如果自家药哥真的能够在白山上做事的话,那以后在宗门中的前途自然要比在其他地方好得多! 这对于药哥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于是,魏宁便再没有任何犹豫,赶忙说道:“没有没有,关于我药哥的事情罗师姐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好了,我一定知无不答!” “那就有 劳魏师弟了!” 罗婉琼的嘴角这才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尽管只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几不可查,可却是足以颠倒红尘,倾倒众生。 就连魏宁,心中也是不由得跳空了一格。 连同一旁的众人,也是一阵神往,只恨不得跟罗婉琼说话的那个人,能够是自己。 “走吧,我们先赶忙神武殿,路上边走边聊。” 说着,罗婉琼便将剑鞘伸到魏宁的面前。 魏宁虽然已是真传弟子,可却并没有什么修为,连飞行也需要借助他人。 魏宁抓过剑鞘,随后便在罗婉琼的帮助下,朝着神武峰那边飞了过去。 这一路上,魏宁便跟罗婉琼讲述起了关于黎南的一些事情。 不过,魏宁也不傻,讲得大多都只是一些生活上的事情,至于黎南传授他剑心决的事情,他却是只字未提。 听了魏宁的讲述之后,罗婉琼却是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你跟这个王药,也只是半年前才认识的,是吗?那他在这之前是在什么地方的,你清楚吗?” 罗婉琼似乎对这个时间段很是敏感。 “啊?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药哥没有提过,我也没问过他。” 魏宁如实说道。 罗婉琼点了点头,却是陷入到了沉思。 这个王药,似乎是在半年前才出现在千草谷的。 而自己,也是在半年前,才收到那个人的死讯的! 难道,这一切真的就只是巧合吗?! 另外一边,黎南通过测试之后,便在一名弟子的带领下在整个神武圣地参观了一圈,算是熟悉了一些环境。 不得不说,整个神武圣地确实是极为壮观。 而且面积也是极为广阔,那名弟子带领黎南还有其他那些新人一起在圣地里转了一个多小时,也才只不过观看了整个圣地的千分之一而已。 整个圣地,远要比黎南之前预想的要大得多! 最后,黎南他们领取了各自的衣服还有被褥等生活用品之后,便被安排到了山脚下的一个院落之中。 整个神武圣地之中,充满了大大小小上百座山峰。 那些巍峨庞大环境好的大山,便是那些真传弟子的福地。 次于真传弟子,却又有些成就的内门弟子,也能够拥有自己的小山头。 而至于黎南这种普通的外门弟子,则是要集体生活在这些建 造于山脚之下的院落之中。 有实力,便能拥有更好的资源,在实力为尊的真武界,这确实也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 不过,毕竟是神武圣地,即便是黎南这种普通的外门弟子,生活条件也是很不错的。 每个人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而且每个院落都有饭堂,每顿饭都有大鱼大肉。 这样的生活环境,简直比世俗界里的那些大学,都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至少黎南是十分满意的。 每个院落之中,都住了三百多人。 这些人好不容易终于入门,成为了神武剑宗的正式弟子,这绝对是比中了状元,还要光宗耀祖的一件事。 就算他们现在回乡,即便是乡长乃是城主,见了他们也都是要客客气气的。 所以,院落里的众人,都是显得十分激动,整个院子里众人都是谈笑风生,也都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下同届的伙伴,以后在宗门之内也好有个照应。 不过黎南对于这些事情却是没有任何的兴趣,而且他现在要做的并不是要认识更多的人,而是要保持足够的低调。 所以,在其他人聚集在院子里热烈交谈的时候,他却是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只是,黎南的这种不合群的行为,却是立刻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而且,还有人立刻就认出了黎南来。 “卧槽,那哥们儿不就是刚才被那些古剑吓傻了的那个傻帽吗?” “没错,就是他,刚才还差点害了罗师姐呢!” “靠,这种窝囊废竟然都能进到神武剑宗,这也太没天理了!” “谁说不是呢!咱现在好歹也是神武剑宗的正式弟子了,跟这种人一个院子,简直是丢人啊!” “没错没错!” 这些人之前都并不认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共同话题,自然都是使劲儿地聊开了。 而黎南,无形间也就成了整个院子里所有人看不起的对象。 对此,黎南自然是不知情的,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他正发愁该如何在宗门中保持低调呢,这些人将他视作窝囊废,反倒是替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第82章 番外古代第二种相遇 沈慕宁半扶着白霜霜,心有余悸的看着旁边四分五裂的马车:幸好她及时将白霜霜从车里头拖了出来,如果不然她必定受重伤! 而见到她们两个没事的周箴,刚松了口气时,眼睛却撇见流萤高高举起匕首,朝着白霜霜就刺了过来! “小心!” 沈慕宁眉头一皱,抓住白霜霜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让流萤扑了个空! 一招未得手,流萤眼神一凛,悄悄给沈慕宁递了个眼色。而沈慕宁眼底那抹冷意尽入她眼,心中不以为然,依旧挥舞着匕首再次朝白霜霜刺去! 想保护她?不可能的事! 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沈慕宁知道,如果被这把匕首刺重,白霜霜必死无疑! 若是想救她,必须要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那么…… 她眼神暗了暗,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她一把抱住白霜霜!尽可能的将她护在自己怀里,而流萤的匕首就从上而下的划开了她的背!从右肩处直到左腰间! 鲜红的血液喷洒在了空中,刺痛了周箴的眼,他爆发出极大的功力将吴正欢击倒在地:“宁宁!” 流萤也愣住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眼中再次出现杀意,匕首一转!再次往沈慕宁肩膀插去! 但这次她并未得手,一把漆黑的剑瞬间将她的匕首切成两半,另一半的刀刃部分居然会反弹回来刚巧扎进了她的右胸口!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扬起了一片灰尘。 “宁宁!你怎么样?” 快速将她抱在怀里,尽可能的不触碰她的伤口,但不断流出的鲜血很快就渗透了沈慕宁青色的衣裙。 “疼……” 她从喉咙中发出一个字,后背的疼痛几乎让她失去意识,虽然她当时找好了角度让流萤的匕首不会伤到她的要害,但是这切开皮肉的痛楚还是让她几乎支撑不住, “别怕,有我在……你怎么这样傻?为什么……什么……要……帮她挡剑?”周箴哽咽的说道,一只手慌忙的想从身上掏出伤药来,可摸了好久也没摸出什么来。 “阿箴!快!快来啊!我的肚子!肚子疼!”白霜霜也坐在地上,一直手捂住肚子,那双大眼睛满是惊恐:“好疼!你快过来看看我!保护孩子啊!” “你给我住嘴!” 周箴大喝一声!眼睛红成一片,里头是她从未见过的狂怒!她竟被震住了,心中居然浮现出惧怕,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白着 脸抖着唇,再也不敢出声了。 后背的血还是源源不断的流着,沈慕宁眼前开始模糊了,她的手无力的抓住周箴的衣领,嘴里却是说着:“别……别丢下我……” “不会!我丢下谁都不会丢下你!”周箴握住她的手腕开始帮她输送真气,想以此来支撑她别晕过去。 “还真是对有情人。” 吴正欢从地上捡了沈慕宁掉落的剑,拖着走了过来,眉梢的杀意滔天:“你们是想一起死,还是先一个人死?”闻言,周箴身体未动半分,他低垂着头,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眼,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让吴正欢这个常年混迹在死人堆里的人都心惊胆战起来。 他将沈慕宁慢慢放在地上,让她的伤口朝上的趴在那,然后再次握紧承影。 承影漆黑色的剑身居然散发出了一阵黑色的烟雾,他弓着腰,脚步往前一滑,一种非常诡异的步法朝着吴正欢移了过来! 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至他面前,承影横向一挥!一道强大的剑气横扫过来!吴正欢心惊不已!忙聚起真气来抵挡!可他的真气居然被这剑气直接打散!他只能往后一退,但剑气已经到了他面前! 这道强大的剑气重重的落在他的身上,胸口巨疼,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吴正欢受伤可是让官兵们大惊失色!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正巧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悦耳的男声:“以多欺少怎能行?” 众人闻声抬头,只见他们身后的山上的一颗大树之上,一位白衣男子正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眉梢间尽是风情。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在扫过沈慕宁时,一股怒意顿时涌上心头,他将折扇往腰间一插,直接从树上翻了下来! 眼中聚集了狂风骤雨,他二话不说的直接出手,几个官兵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送了命! 红颜同赤炎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白衣人心有忌惮,二人对视一眼,红颜试探的说道:“这位公子……可是要帮助他们?你要知道,帮助他们就是与我们毒域作对!你可要想清楚了!” 说罢,得意的仰起头。 早知道,毒域在江湖上的恶名可是响当当的,很多武林大派都是不敢惹上他们,这个不知打哪来的男子居然敢跟他们作对? 而霁夜冷哼一声,面上尽是不屑:“毒域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彻底将红颜给惹毛了! 她丢开一直缠斗着的莫然,手中的红绸如一条蛇一般 扭曲的向他奔来:“敢侮辱我毒域!去死吧!” 她的攻击霁夜连正眼都未看一眼,他衣袖一挥,红颜的红绸居然自己调了个个,朝着她自己而来! “啊!”她好不容易躲过自己的攻击,气得直跳脚:“混蛋!总是坏我好事!我要命!” 气急败坏的叫住赤炎:“你小子还愣着做什么?快帮我杀了他!” 赤炎眼睛一眯,双手在掌心一合,手掌之间出现了一道红色雾气,一看便是剧毒。 霁夜不屑的冷笑:“一起上吧。” 二人双手均聚集了红色雾气向霁夜冲来,霁夜站在原地没动,衣袍却无风自动,一股真气荡漾开来,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这边,周箴将剑一收,赶紧再次将沈慕宁抱起来,给她输送真气:“宁宁,你可千万不要晕过去!坚持住!” 他焦急的话让沈慕宁心中一酸,如今的她嘴唇发白,面如金纸,可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阿箴……我……我好疼……” 周箴快速拿布将沈慕宁盖住,又检查了一番她的面色,见她脸上虽犹有苍白,但比之前要平静了很多,呼吸均匀仿佛睡着了一般。 “多谢兄台。”周箴真诚的道谢让秋辞对他好感了几分,将手中的药瓶一丢,转身下了马车。 而周箴细心将药瓶放在怀里,现在天气炎热,他也不敢给沈慕宁包扎的严实,只堪堪用一块布盖在上头,然后帮她擦着汗水。 这厢,秋辞刚下马车,一眼就撇到现在马车旁的霁夜,他俊美的脸上如通往常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但是秋辞还是从他的眼底深处看出了一丝担忧。 心中微微疑惑,但他也没多想,走至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事情办妥了,我们该离开了吧?” 霁夜的身体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一些,却是答非所问:“她的伤如何?” “她?” 秋辞知道这个师弟向来不喜人靠近他,为人冷漠淡薄,这时候居然主动提起。 他顿时来了几分兴趣:“你是指周夫人?她本就是些皮外伤,上了药自当没什么大碍了。” 结果对面之人的反应超乎他的想象,霁夜居然是低下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离开吧。” 恰巧此时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叶钦原扶着叶渊,他中了毒,现在身体依旧酸软无力气,他强撑着向二人道谢道:“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感激不尽!” 说罢,弯下腰就想行礼。 “叶大侠万万不可!”秋辞沙哑的声音响起,他双手将叶渊一托,说:“晚辈当不起这等大礼!您快请起!” 他态度真诚,将叶渊扶起后:“今日是我同师弟出门办事偶遇你们,其实我们也并未帮什么忙,叶大侠太客气了。” 莫然上前一步,双手作揖:“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二位出手相助!影门亡我们之心不死,同我们结怨已久,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闻言,一直未曾说话的霁夜手腕一转将折扇打开,轻扇着:“影门早已投靠朝廷与武林作对,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如今你们神剑联盟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想必以后还会有很多花招来对付你们。” 神剑联盟做事直,加上是大派,早年间因为上一辈的盟主得罪不少武林门派,导致他们如今也同那些门派并不交好。 他们风华门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叶渊心里反倒惭愧些许,他叹了口气,面带羞愧的说:“我们神剑联盟同你们风华门不和多年,二位还愿意出手相助,尤其是霁夜公子,已是第二次相助了,这等气魄让在下羞愧不已!风华门能有你们二位弟子,真乃幸事!” 对于叶渊知晓自己身份的事,霁夜并不太在意,只是嘴角弯了下,露出一个完美至极的笑容:“叶大侠言重了,今年九月,乃是家师生辰,到时还望联盟的各位能够前去赴宴。家师早有同联盟重修为好的注意,只不过苦于没有正当的理由,这次,家师可是特地告诫霁夜,定要将你们请过去才行!” 她莫名的有一种愧疚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尤其是想着他还在自己身旁,这种情绪就更加浓烈。 手指颤抖的抚上他的脸,手臂移动而拉扯住后背的伤口,她强忍着疼痛,指腹在他脸上摸着,触碰到他那双明亮的眼眸,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他右颊之上。 脸上细微的麻痒像蔓延至了他的全身,立马闭上眼深深吐出一口气,大手包住她在自己脸上放肆的手,说:“快睡吧,我在这呢。” 他的手掌又大又温热,明明很热的天气,这样包住自己的手居然没有让她觉得热,而是觉得温暖又舒服。 她轻轻“嗯”了一声,虽然她现在毫无睡意,但还是慢慢闭上了眼。 一道银色的月光从车窗照了进来,温柔的照在她身上,整个人如同美玉一般,那张柔美的脸更加像是蒙了一层面纱,他情不自禁的靠她近了些,轻轻在她 脸上亲了一下。 刚要离开时,她长长的眼睫颤了几下,慢慢睁开来。翦水秋瞳中毫无朦胧之感,明显就是没有睡着的样子,雪白的脸颊上有一抹红晕,眼神也是含羞带怯的望着他。 他闷笑了一声,一副做错事被抓包的尴尬模样:“睡不着?” 面前的佳人还是脸红红的,声音很轻的应了一声。 他又看着她后背的那道狰狞伤口,心疼的厉害,握住她放在枕头上的手,头凑过去在她额前一吻:“我陪着你。” 周箴今日简直温柔的过分,她的心跳逐渐加快,悸动不已。 她想,她完了。 陷入在了他的温柔之中无可自拔。 二人又无声的对视了一会,沈慕宁最先承受不住,在他饱含温柔爱意的眼神下败下阵来,垂下眸不敢直视他。 宁宁的脸都快要红成柿子了,他又是轻笑一声,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慢慢入睡。 同样的夜晚,在距离他们很远的一出高山之上,两道身影站立其上。 吴正欢迎风而立,双手背在身后,大风吹起他的长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抬头看着天上缺了一角的月亮,冷不丁的开口说道:“今日你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流萤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眼神暗了暗,咽了口唾沫:“大人是说属下未将白霜霜击杀一事?” 她的回答让吴正欢皱起了眉,语气硬了些:“我是说你为何突然袭击燕曦。” 今日他将流萤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她根本逃不过他的法眼。而流萤再吴正欢挑破之后,心中有了一股被揭穿的慌乱,忙开脱道:“属下也没有想到燕曦会替白霜霜挡刀,但是属下在千钧一发之计放轻了力道,只伤了她的皮肉,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的!” 吴正欢听完,忽而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流萤吓的跪倒在地!影门中人谁不知吴正欢为人高冷铁面无私,对属下一向赏罚分明,最恨同门相残。 今日,她趁着吴正欢同周箴打斗之时,想趁机给燕曦那个女人一个教训,不料居然被他给瞧见了! 第83章 番外古代第二种相遇 “完成了?”瑞和惊讶。 “没错。”系统460肯定地说, “四秒前我刚接收到委托方的通知,他很满意。” “难道契机就是这一次宣传月?”瑞和摸了摸下巴,“我当上部长家里总是出事,下半年他又总是生病,一病就是小半年,龚部长现在说要新提上来一个副部长,你是什么想法?” “如果要内部投票的话,我肯定投贺哥一票。” 贺组长一下子笑开:“好兄弟!”他这人也直接大方,“那我记下来了,你别驴我,否则你下次来我家吃饭,我让你嫂子做菜不放盐。” 章淮民所在的章家今年的确不顺,就像鬼一说的“晦气”一样,一下子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章家了。先是章家三个在不同支部的弟子先后爆出贪污公款收受贿赂,前面两个都被压了下来,淮民花再大力气也无法压下,前面两桩也被再次掀开,章家的名声受到很大影响。 不过前头这三件事似乎只是开端,隔月,章淮民的嫡亲妹妹章**忽遇车祸,高位截瘫,当月月底,前往医院看望妹妹的妻子和独生女在路上时被高空掉落的玻璃砸伤,一个伤了头一个伤了手,在ICU住了一个多月。再紧接着,章淮民的嫡亲堂兄弟、几个侄子侄女都相继出现一些事故。 整个章家嫡系仿佛霉运当头,接二连三地出事故。 道门中人一开始还有些同情,到后来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因果循环是定律,章家嫡脉突然集体倒霉,背后肯定有问题。 作为天师世家,章家连宅子里都布满了风水局,不可能对霉运束手无策才对。 而且出事的全都是嫡脉,仔细想来似乎是从章家老太爷死后就开始的,看起来极像是嫡脉种下了什么因,现在被反噬了。经过前云绍宫一事,道门中人对“家族秘闻”敏感度飙升,因此纷纷猜测章家到底做了什么事,章家的名声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走下坡路。 于是在章淮民焦头烂额的时候,外界对章家的猜疑愈演愈烈,议论纷纷。七月份章淮民突然病倒,查出是肝癌晚期,更加剧了这种猜测。现在小半年过去,章淮民已经请病假数月,病休多年的龚部长再次出现在总部,提出再立一位副部长,以协理总部日常事宜。 对瑞和来说,再提一位副部长是好事。自从他成了淮民自己一人就能全权决定,于是瑞和一下子多了一个章姓同事和一个韩姓同事,章姓就不用多说了,韩姓同事的母亲是章淮民的表妹,瑞和在看档案的时候发现的。 塞进来的 两个章家派系的人,年纪都在四十左右,根本不服瑞和这个二十多岁的组长,工作上多有推延,瑞和能高兴才怪。 章淮民病休,新副部长如果是自己的前领导贺组长真的很不错,瑞和真心实意希望贺组长能够当选。他虽同为组长,但资历太浅其他七个组的组长同时出局也不可能轮到他,道协那边就不会同意,所以一点竞争想法都没有。 “徐组长。” “组长早上好。” 刚进办公室,章同事和韩同事就一起过来。 一个说:“民调结果出来了,道门论坛里对‘四月宣传再启’活动的支持度为72%,反对度为8%,余下20%弃权没投。” 一个说:“年度工作报告我已经写完了,组长你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修改。” 瑞和接过两个文件夹,先翻了姓同事点头,毫无二话地转头回自己办公室。 看着他的背影,瑞和想起对方刚过来时,自己根本支使不动他工作。 韩姓同事眼睛闪了闪没说话,瑞和看了他一眼:“放下吧,我看完给你发回去。” “好的,那我回办公室等。” “今天没有你的班,其实你直接把报告发邮箱过来就好。” 韩姓同事笑着说:“我寻思着打印出来比较容易观看,对着电脑看太伤眼镜了。” 这话就是直接地示好了,瑞和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也是,那你先回办公室吧。”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瑞和边看边修改,弄完好扭了扭脖子,在工作群里@了韩姓同事让他过来拿。等报告被取走,瑞和不由得感叹,自从章淮民病休,节,具体情况大家查看一下你们的公共信息哦 我们30号见,这期间我会努力存稿的,希望到时候大家还在 鞠躬,谢谢支持 第84章 第二种相遇 紫鸢剑诀,乃是紫鸢剑圣留给林云的传承,是剑诀也是一柄钥匙。 上古时代,号称黄金盛世,妖孽辈出,群雄并起。那是一个辉煌的盛世,强者如云,能在此盛世中横行无忌,紫鸢剑圣前辈的实力可见一斑。 其留下的紫鸢剑诀,自然威力非凡,不是寻常功法可以比拟。 剑诀一共十六重,前六重为基础,凝练剑劲磨练灵元,衍化出完美紫鸢花。 前六重无论多强,都只是基础。 第七重才算是真正开始,可在体内凝练出紫鸢剑诀,凝气成剑,如惊鸿破日,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林云现在刚刚晋升第七重而已,离第七重大成,还有点距离。 其手上还有十五万枚一品灵玉,资源倒是足够,就是不知道二十天的时间,可以消化多少灵玉。 肉身就是一具容器,既然是容器,短时间内可以装的资源肯定有限。 若不然,一旦撑满,就容易爆炸了。 没有谁能够无限炼化资源,林云的吞天术已经足够逆天,都无法做到。 “我如今练就龙象战体,气血如海,身如蛮兽。倒是可以拼上一把,说不定二十天的时间,完全可以炼化十万枚一品灵玉。” 不试一试,谁知道呢? 林云眼中精光一闪,手掌在储物袋上,重重一拍。 一堆灵玉堆积而成的小山,出现在他面前,充沛的天地灵气,散逸出宛如实质般的光华。 灵玉表面,流动的灵气,像是晶莹剔透的液体,通透华美。 如此巨额的资源,放在任何一人面前,都会为之心惊。 如果有人说,二十天内要将其全部炼化,无异于痴人说梦,让人笑掉大牙。 嗖! 林云腾空而起,直接落在这灵玉堆成的小山上,盘膝而坐。 双手朝天,轻放在两膝之上,紫鸢剑诀悄然运转。 丹田处四十二片花瓣的紫鸢剑诀,尽数绽放,浑厚而凝练的紫色真元,顿时是全身经脉中激荡不休。 随着剑诀运转,下方灵玉中浩瀚无比的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犹如一条条江河,汹涌澎湃,汇入林云肉身当中。 嘭!嘭!嘭! 江河涌入,浩荡凶猛,像是一头头猛兽冲击着林云的肉身。 若是换成外人,肉身气血不强,只怕一秒钟就得吐血重伤,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 修为和功法,皆在狂突猛 进,可林云浑身气血翻腾,燥热难耐,并不好受。 脑海中一片清明,林云不慌不忙,古老的龙象之力从气血中溢出。弥漫在五脏六腑、胫骨血肉,四肢百骸当中,抵挡着天地灵气,宛若洪荒猛兽的冲击。 “撑住了?” 半柱香过后,林云感觉肉身无碍,并未出现太大的问题,心中闪过一抹喜色。 看来紫鸢剑诀,确实非同凡响,龙翔战体更是不可思议。 若是没有如今这强悍的肉身,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干。 继续! 林云稳扎稳打,开始引导这浩瀚如海般的灵气,朝着丹田处的紫鸢花汇聚。 不过片刻,紫鸢花竟然又开一片花瓣,达到四十三片花瓣。 若是真能将这十万枚一品灵玉炼化,说不定,剑诀突破到第八重也未必不可能。 大盗血峰的资源,算是便宜我了。 林云压抑住心中兴奋的神色,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炼化。 即便有龙翔战体护身,也不可有丝毫大意,眼下他可是一场豪赌! 修炼之中,时间过得奇快无比。 林云一心沉浸与此,却不知道,整个凌霄剑阁已经沸腾起来了。 “听说没有,盟战要在埋剑峰举行!” “埋剑峰,这可是凌霄剑阁四大宝地中,最神秘的地点之一。哪怕是内门弟子,想要进去也是困难重重,居然会开放成盟战之地。” “听说埋剑峰内,生活的妖兽,具有剑意。莲花这种妖兽的妖丹,可以直接提升剑意,比在万剑台修炼都要强悍。” “这次盟战真的疯了,不仅地点设置在埋剑峰,甚至还拿出了一百个内门弟子的名额。” “内门弟子啊,那可是能修炼灵级功法的存在,每月门奉是我们的百倍。寻常情况下,想要成为内门弟子,可是得经过好几重的考验。” “这算什么,头名还奖励一件宝器啊,我来凌霄剑阁这么久。接没听说过,宗门什么时候,会奖励宝器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以往盟战因为生死不论,很多人害怕丢了小命,都不敢去报名。 这一次,虽仍然有人畏惧,可诱惑实在太大。参与报名的人数,乃是往常的十多倍之巨,甚至许多常年在外历练的狠人,都为此专门赶了回来。 毫无疑问,此次盟战,定会成为百年之最。 不知不觉,盟战正式开始之日,只 剩下短短三天时间。 盟战的火热气氛,甚至将林云斩杀血峰,凤翎云霄之事,都给完全压了下去。 嘭! 珞珈山孤峰之上,光芒照射之下,山崖之上一具紫色水晶雕塑,熠熠生辉。 细细看去,这紫色雕塑,像是个少年盘膝而坐。 宛如具冰雕,一动未动。 倘若离的再近些,肯定会感到震撼无比,那雕像看上去竟然一具完全由灵气固化而成的冰雕。 可这冰雕之中,却有着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砰砰作响。 似有什么东西,困在其中,想要挣脱出来。 嘭!嘭!嘭! 心跳之声,愈发剧烈,毫无征兆一声轰然巨响,像是平地惊雷,震动八方云霄。 浑身冰雕,轰然破碎,卷起狂风。 碎裂的冰屑,激荡而去,发出刺耳的破空声。一名青衫少年,现出身形,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 片刻后,才徐徐睁开双目,有紫色光芒在其中掠过,一闪即逝。 不消说,少年自然是珞珈山林云。 林云五指紧握,浑身真元凝聚,拳中蕴含的力量。不知道,比之前强上多少倍,一身修为,赫然涨到了玄武四重巅峰。 呼…… 吐出口浊气,少年自嘲的笑了笑:“以后不能再做这傻事了,竟然差点将自己给憋死了……这要是说出去,肯定得成为凌霄剑阁最大的笑话。” 如山的灵玉,被他一路炼化。谁知道散逸的灵气,太过浓郁,竟然贴着他的肉身附在上面。 到最后越聚越多,等灵玉全部炼化完毕后,林云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被困死在冰雕中了。 差点将他吓了个半死,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不过收获,倒也不错。紫鸢剑诀晋升第七重巅峰,紫鸢花开到四十七片之多,只差一片,便可晋升至八重。” 剑诀从第七重初期,短短二十天,直接飙升到七重巅峰。 若是寻常功法,哪怕是灵级功法,这也不算是值得炫耀之时。 可这是紫鸢剑诀! 这是传承上古,来自黄金盛世纵横四方,横行无忌紫鸢剑圣的功法! 林云心中兴奋无比,甚至想要仰天长啸,还好,硬生生被他忍住了。 嘭! 五指紧握,林云一拳轰出,空中爆响连连。澎湃的剑意,与龙虎拳融合一体,随手一拳,这孤山之巅,竟然微微晃动 起来。 拳芒如剑,紫光闪耀,颤鸣不止,有嶙峋剑意涌动。 “不错,这一拳的力量,比之前只怕强了两倍有余。” 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林云轻声道:“不知道,紫鸢花如今可否完全转动。” 丹田处,看似轻盈灵动的紫鸢花,实则不动如山。 林云以往,最多只能将其挪动半寸,爆发出来的威力,却惊人无比,声威撼世。 按照剑诀上的描述,若能转动一圈,将会有异象诞生。 所谓花开一瞬,名剑不朽;繁华落尽,孤芳自赏。 俯首,林云将手掌贴在地面上,心念微动。丹田处紫鸢花一片一片绽放,等到全部绽放,缓缓挪动起来,浑身真元,顿时翻江倒海,逆流成河。 少年咬牙不语,承受着真元逆流带来的伤害,一声狂喝。 那巍峨不动,似万古名山,轻灵飘逸的紫鸢花,挪动整整半圈。 手掌之下,地面上顿时炸裂开来,迸射出一道道不断扩大的狰狞缝隙。 轰! 片刻后,万丈孤峰,无声无息,碎掉一截,矮上千米。 千米高空,林云缓缓落下,抬头看去,之前平视的茫茫云海,已经高高在上,无法触摸。 体内真元消耗一空,近乎耗尽。 “霸剑虽未大成,可这紫鸢剑诀提升到七重巅峰,修为晋升到玄武四重巅峰,完全足以弥补了。” 林云负手而立,轻声自语。 说到底,还是得感谢一番欣妍姐,以他七窍玲珑之心。 回过神来,怎能不知,当时的自己修炼霸剑,差点入了魔怔。 “禁术毕竟是禁术,机缘未到,强行参悟,定会走火入魔,没有人会例外。” 林云收回思绪,轻声道:“该下山了。” 两月闭关,终于结束,如今的林云,完全有自信在盟战中面对任何挑战。三天之后,人声鼎沸,凌霄剑阁号称百年之最的盟战,终于到了要开始的日子。 第85章 番外生子 帝国贵族,帝国的近卫贵族们,不出预料的又拉跨了。 号称固若金汤坚如磐石的南方防线根本就挡不住,,一个女声传出来,“波鲁裘斯!我和莱莱去北方了不用担心,另外你的同伴让你小心泰坦的蛋!” “……这消息真的是给我的?”独眼龙一阵无语。 “她说是‘波鲁裘斯’不是么。”风军刺客耸耸肩。 “战场上谁会用不加密的明码直呼姓名啊!而且这是谁啊!莱莱又是谁啊!泰坦的蛋又是啥玩意啊!”独眼龙简直要抓狂了。 “波鲁裘斯!”同样在观测战场的凯德加叫唤起来。 “又干嘛!” “传送门被激活了!” 远远的四道豪光冲天而起,这是精灵传送门被激活的标志。连远在十几公里外,隐藏在‘帷幕’中的第三十一装甲骑兵师,机动炮兵旅的全体官兵和法师指挥官,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对‘霍德尔的暗影帷幕’,这种专门用移动式铁蜘蛛改装而成的机动要塞,‘烟囱’,可以随时随地散步小范围的‘帷幕’魔法,以隐藏炮兵阵地的位置,防止被精灵法师侦测发现。 “不会是精灵又派援兵回来了吧,这会教导大队不是在屠龙么,要不要提前开火?”凯德加建议道。 波鲁裘斯皱眉,“观测到‘熔炉’团的信号了吗?他们还有多久抵达作战位置?” 按照计划,首先传送过来的装甲团,主要由熔炉镇先锋军组成的‘熔炉’装甲团,要利用高机动性绕后包抄,当三十一师的主力从南方发动攻击时,从北方进行两面的夹击。 如今三十一师的炮兵旅已经抵达了射击位置,测算好了射准,隐藏在帷幕中等待进攻信号。第三十一师的主力,阿比迪斯,厄尼斯特,两个机动骑兵旅,也已经作好了跟炮冲锋的准备,现在只等‘熔炉’团的信号了。 “距离原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 “可是这样拖下去,万一传送过来的是个精灵神怎么办?” “提前发动进攻的话要是让敌人跑了……” “可或许装甲团会被耽搁,也可能打草惊蛇……” 波鲁裘斯面色阴沉,虽然觉得身边的同僚唧唧歪歪的参谋(吵闹),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紧张。 毕竟他作为血骑军的魔导督军,三十一师的魔法参谋长,军衔还拿了个大校,比索伦的‘教导大队’上校还高了半级,但真说到对于三十一师的实际战斗力有多少把握,他 其实并没有太大底气。 实际上,除了索伦自己,整个三十一师,乃至整个帝国,都没有人知道索伦搞的这种军事改革,到底有没有效果。 而帝国乃至议会,所有人都在听从这家伙层出不穷的点子,被他连拖带拽得往前推着走,大概也是因为,议会的席官贵族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抗诸神。 至少有一个人知道该怎么打,而且反正也不能更糟了不是么…… 现在果不其然,收到最新的情报是第一集团军正面防线都被突破了。那么此番通过传送,深入敌后的三十一师,必将承担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到底能不能顶得住,波鲁裘斯是真的心里没底。 他扭头看向隐藏在帷幕的雾气中,隐约可见的炮兵旅的装备。 两个150自走火炮营,一共是六个火炮连,每个连有六门火炮,共计三十六门150口径自走火炮,也就是把之前开发的150榴弹炮装载到爬行式炼金蜘蛛躯壳上,士兵们又叫作蜘蛛炮。 两个280拖曳式重炮营,编制和自走火炮营类似,也是一共三十六门280重炮,偶尔会用憎恶和巨怪搬运,平地上使用履带坦克拖曳,士兵们会称为憎恶炮,并通过军网和波鲁裘斯的蟑螂指挥车链接,直接通过沙盘瞄准指挥。 两个食尸鬼远程火箭炮营,每个连有四辆火箭炮车,一共二十四辆骷髅火箭炮车,每车一次齐发十二枚石像鬼火箭弹进行火力覆盖。 除了这六个火炮营,还有一些支援车辆,比如负责指挥的蟑螂,和负责展开帷幕的烟囱,还有运送炮弹和补给的车辆。 说真的,能及时运送这么一大堆重型装备过来,甚至还比装甲团提前进入备战位置,还真是多亏了三十几个白袍跳过来跳过去的帮忙呢…… 这样的火力是帝国独一份的,绝无仅有,无论是纸面分析还是历次演习,波鲁裘斯都对麾下这支炮兵旅的破坏力有绝对的信心。 但是…… 他这毕竟不是还没和精灵打过么,第一次,有点紧张,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唯恐自己做的不够好,太紧张了一下子全射出去结束了,人家精灵还觉得不带劲,那多不好意思是不是。 “波鲁裘斯!” “又怎么了!” 然后他也看到了,北方那遥遥升上夜空的明星。 “是信号,”风军的刺客还没走,估计比起在外围警戒,他也想见识见识吧,“装甲团就位了,开炮吧。” “是啊,”跟车过来的凯德加 也连连点头,胡子一抖一抖的,“开炮吧!” 波鲁裘斯咽了口唾沫,好吧,俺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因为俺也是一样的…… 跃跃欲试 兴奋不止 蠢蠢欲动 为即将降临的 铁与火的杀戮 “各单位注意!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