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猎国》 第一章 魂归 灰蒙蒙的天空,刚刚见亮,一座不高不崎岖的山谷里,几个残兵围在了一个人身旁,只见一个身高在一米六五的清秀的男子,被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抱在怀里。 “疯子!醒醒!醒醒!”,刘峰从眩晕中慢慢的清醒,他看着眼前的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满脸的污血,闻到一股血腥味。刘峰头很痛,而比他头痛的事情是他不知身在何处,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四周的情景,他不禁愣住了。 “疯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啊!?”刘峰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只看眼前的这个家伙满眼的欣喜,满脑袋的问号,只是感觉有好多情绪在自己脑袋中不停的冲突着,他看周围还有几个汉子,拿着刀枪棍棒围着他,满眼的关心。 自己使劲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是在给老爷子在看那瓦斯窑炉,等着一窑的瓷出窑,结果感觉不对劲,把老爷子给推了出去,自己却随着瓦斯窑爆炸来到了这里。 刘峰是个战争遗孤,被烧瓷的老爷子收养,刘峰考上警校做了多年的狱警,因为阻止犯人越狱,受伤致残,回到家里和老爷子一起烧瓷,结果一起事故把他送到这里了。 刘峰还没来的及感慨反应一下,只见一伙十多人从远处叫喊的向他们冲来。 “抓住刘疯子,别让他跑了!砍下脑袋,重重有赏啊!”一伙人拿着刀枪向刘峰这里冲来。 “疯子,还行么?能不能再杀他一遭?”刘胡满脸杀气的看着刘峰说道。 刘峰一看他,刘胡已经递过来一把长刀,刘峰不自觉的就接在手里,看着周围的几个汉子,没有一点怯色,他木木的点了下头。 刘胡和旁边的几位汉子看刘峰点头,顿时满脸的豪情。 刘峰紧紧的握了下手里的刀,重有十多斤,不是现代武术里用的那种样子刀,刀上还有血渍没有擦干净,正犹豫当中。只听刘胡爆吼一声:“杀!!”。 刘胡手持一杆大枪就和六个汉子冲了上去,刘峰还没反应过来,两伙人就战在了一起。 只见刘胡一马当先,格开迎面来的一把刀,径直取喉,利索的放到一个,那伙人见刘胡冲的勇猛,也收缩了起来,用几杆长枪围着他格打起来。 刘峰有些晃悠的站了起来,头上的剧痛,反而让刘峰更加的清醒,刘峰慢慢的平静下来,生存的念头便立时涌上了心头。他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身体,苦笑一下,麻布的衣服已是破乱不堪,到是略显瘦弱的身体,没有太大的伤口,只是头有些疼痛。 刘峰看着眼前的这伙人,记忆慢慢的恢复,自己是刘家堡的疯少爷,是个武痴,脑袋有些不大灵光,除了习武之外,对其他的事有些不开窍,父亲被山贼给割了脑袋,现在他满脑袋的情绪就是杀人报仇。 刘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胡子刘胡,人如其名,满脸的胡子,来不及感慨,刘胡他们之所以敢冲上去,正是因为有刘峰在。 在他们看来,刘峰虽然脑袋不灵光可是功夫很好。他们一行近百人被刘峰带到响合山,为刘老爷和堡里的人报仇,结果中了埋伏,被山贼一阵陷进乱箭给打散了。 刘峰骑的马被山贼的二当家黑子乱中偷袭来了一棍,结果马受惊把刘峰摔在地下摔昏了。刘胡他们把刘峰从乱贼中抢了出来,刘峰醒来后,为堡里的庄丁殿后,带着十多位兄弟一路走,一路杀,杀退三波山贼力竭晕倒,刚刚醒来的刘峰,又被山贼追上来缠住。 刘峰看刘胡他们几个被山贼围住,有六个山贼已经向他冲了过来,看着这些冲过来的山贼,有三人持刀,一人手持一把钢叉,两人持枪,眼神警惕的看着他。 两个壮硕的持枪山贼暴喝一声,持枪扎向刘峰,眼看着枪头临身,刘峰刀缠身格过两个枪头,一个箭步冲向两个汉子,手里的刀也撩向左手旁持刀的汉子,刘峰的动作是下意识的反应,效果却奇好。 那汉子冲的太急,被刘峰近了身,一刀由下向上的豁开肚子倒地不起,刘峰放到一个持枪的,把另一个也惊退,他没有上前追击,愣愣的看着那个倒地的人,确认是自己,豁开了他肚子。 刘峰看不远处刘胡他们六个人苦苦招架着十多人的围攻,已经有一个伤着腿,坐在地上用刀抵挡着。 正在刘峰错失近身打斗的机会时,持枪的黝黑汉子和持钢叉的红脸汉子又逼了过来,莫名的情绪引导着刘峰。 刘峰侧身躲过袭来的枪叉,箭步向前兜头一刀劈向持钢叉的红脸汉子,红脸的汉子避闪不及,举叉迎上,只听一声脆响,刘峰含怒一刀,却不料长刀承受不住折了。几个持刀的山贼见刘峰长刀已折,兴奋的围上来。 刘峰发现自己现在这个略显单薄的身体,力气要比原来的自己强很多,筋骨的柔韧度也很强,反手握住半截刀,有了原来匕首格斗的感觉。 接下来的刘峰,快步贴近山贼,近身缠斗,方寸间的几个爆发转身,留下了三具尸体。脚尖挑起一把山贼的长刀,右手长刀左手断刀,一招放到持枪的黑脸汉子,冲向刘胡他们几个。 有了刘峰的加入,刘胡他们便越打越轻松,刘峰如虎入羊群的切进山贼众人里,劈、扎、撩、绞、抹,一阵厮杀他又放到五个山贼。刘胡他们六个也放到六个,剩下的山贼一哄而散。 看着山贼们被打散逃走,刘峰也没力气去追了,疲惫的把刀拄在地上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到。刘峰脑袋中的愤怒的情绪也消散了许多,他满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山贼的,大小伤口十多处,都是之前打斗留下的伤口,现在都又崩开了。 刘胡他们惊喜的看着刘峰,之前的刘峰,招式大开大合,以伤换命的狠辣,而刚才却巧妙的贴身打斗,惊险刺激。 “胡子,你们都过来!”,刘峰把满脸络腮胡子的刘胡和其他的汉子都叫了过来,刘胡是刘峰父亲刘延的义子。 “这儿离咱们堡还有多远?”既来之则安之,刘峰对前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他临走前把老爷子救了,也是还了抚养的恩情,虽然不知道自己回到了什么时代,附身在这个也叫刘峰的小子身上,可以活着固然是好,可是在这山贼围追堵截情况下,他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走大路有40多里,走山路也就30里。”刘胡说道。 看着刘峰清醒了,众人也有了主心骨,不怎么慌乱,看着刘峰等着他安排。 刘峰看着眼前的六个人,人人都带伤,还有两个伤比较重的,一个被枪扎伤了肚子,一个被刀砍伤了腿。一时间刘峰也没想明白接下来怎么办。 第二章 杀贼 刘峰看看自己,也看看一同和自己出来的堡丁们,除了刘胡,其他的几个自己都不怎么能叫的出人名,看着几个昂藏大汉满眼的希冀,本就做了多年典狱长的他,有些混不吝的性格。 刘峰心想:“特么的!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先回堡里再说吧!” 刘峰让人用长枪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把那个已经开膛破肚的人抬着,一行七个人拄着长枪,搀扶着往山林里走去。 刘峰决定走小路,他们被杀散后一路往回撤,大路只有一条,山林里的路就多了,可以避避后面接着追杀上来的人,再则他们几个必须得休息包扎一下。 “行了!就这儿了!都歇一下,彦波跟我走,去给大家弄点水来。”刘峰说道 其实在山林里走了一会儿,刘峰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一是大家都没什么力气了,又饿又累,还有他发现有个堡丁有意无意的留下些痕迹。 刘彦波也是本家的兄弟,要比刘峰大,和刘峰一样精瘦凶悍,左臂吊着,是被山贼伤了一刀,刘峰带着刘彦波向林子里钻去。 “疯子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得?!”刘峰和刘彦波进到林子里时,伤了腿的乌泽有些诧异的和刘胡说道。 “义父给山贼杀害了,他要是还不懂事,怎么报仇啊?!”刘胡感慨道。 且不说乌泽和刘胡在感慨着世事无常,此时的刘峰很庆幸的是带上了刘彦波,刘峰对山林里并不是那么熟悉,幸好刘彦波迅速的找到水源,顺便还找了几味外伤的草药。 “彦波,我们去把尾巴给清理一下,省的一直跟着咱们。”刘峰没有直说他发现堡里有人动了手脚,等收拾痕迹的时候,刘彦波就可以发现了。 两个人先返回到,他们刚刚休息的地方,用清水把大家的伤口清洗了一番,敷上刘彦波采回来的草药后简单的包扎了下。刘峰又和刘胡耳语了一番,就带着刘彦波走了。 刘峰带着刘彦波按着他们一行来的原路往回走,他和刘彦波边走边整理路上留下的痕迹,一次、两次、三次,刘彦波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看向刘峰。刘峰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因为他也不是非常确定,是否真的有内奸给山贼引路。 “彦波,你知道往堡里的方向还有其他的路么?最好险一点!?”,刘峰说完还使了个眼色示意一下。 刘彦波看刘峰好像智珠在握,一时间也把那些疑问压在心底,两个人又向前走了一会儿,感觉离刘胡他们有些距离了,向着相同的方向,他们另开了一条路,刘彦波在前面引路,刘峰把刚才销毁的行迹重新的在这条路上留了下来。 刘峰他们两个人倒也显得轻松,一路走一路留下痕迹,顺便还摘些山果,补充一些体力,不觉中他们已经走了几里路了,也到了路上最险的地段。 刘峰仔细的打量一下地形,心里感慨道:“真特么的给劲,杀人都不用收尸的地方啊!” 刘家堡和山贼的老窝仅隔着一座山峰,可以走马车的大路是要绕着山谷走的路约有六十里,刘峰他们最开始走的是稍微靠山腰的一段路,稍陡,是砍柴的山里人常走的一条路。 而刘彦波带刘峰走的这条路,先是穿过一片密林,然后就到了盒子崖的路,路上灌木丛,怪石密布,路的内侧是负一百二十度的崖顶,而外侧是八十度的斜坡,整条路像是天公在山上来了一次横劈。 刘峰有些兴奋,他不知道这股情绪是自己本身的,还是原来的身体在作怪。 “把他们引到这里,怎的杀?”刘彦波向刘峰问道,刘彦波没有刘峰那么高兴,即使把山贼引到这里还是没那么容易杀掉他们。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或者说一个半人,刘彦波的胳膊是无法使劲的。 这时的刘峰也犯愁了,他自己前世是个典狱长,现在只是个武痴,更何况他现在只有十二岁,是的,他只有十二岁。刘峰在这条怪路上走了一圈,秋日的天空,依旧热的沉闷,他忽的一拍脑门。 “有了!”,刘峰兴奋的叫到,他想到的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法子。 “山间的湿度大,空气流通慢,你在密林处点燃湿柴,让烟慢慢的向盒子崖的路上弥漫,等山贼一上盒子崖的路,你便要让烟更浓。我一人在盒子崖的路上躲着,等他们走到中段的时候,便是我收拾他们的时候。”刘峰一挥拳头狠狠的说道。 刘彦波其实没有听懂刘峰说的什么湿度、空气,他仔细的想了想,感觉行得通,便点了点头,“疯子,你要当心些!”刘彦波拍了拍刘峰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就要去那片密林里准备了。 “彦波!等会杀起来,你千万别冲过来,雾里谁也看不清谁,我自己一个好杀个痛快!”刘峰怕彦波等会冲进雾里帮自己,而被伤了,刻意叮嘱道。 刘峰自己慢慢的走到盒子崖的中间,藏在一块怪石下,或许是天公作美,要助刘峰成事,此时的太阳已经偏西,秋日的山林间慢慢的聚起了薄雾,再加上刘彦波在密林里的烟雾,慢慢的盒子崖雾气笼罩,刘峰在想:“在这迷雾中送山贼们上路,也倒别有一番滋味。” 刘峰他们在盒子崖埋伏等着山贼们送上门来,刘胡他们也不省心,被开膛的刘旭,终究还是没挺住,刘胡他们在山林间把刘旭草草的掩埋起来,几个人相互搀扶的向刘家堡走去。 有道是阎王难劝寻死的鬼,刘峰他们刚刚准备好,就见从密林中走出二十多个山贼,刘峰自己也捏了一把汗,在密林里藏着的刘彦波也有些紧张,不知道等下刘峰能不能坚持住。 “娘的!咋个这么大雾,前面路滑不好走,兄弟几个当心了。”为首的一大汉气定神闲的道。 “还是寨主他老人家计高一筹,有刘彦彪这个内鬼给我们引路,小刘疯子死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埋伏他们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在一旁拍着未下山寨主的马屁。 当看到大汉面色有些不愉,“二寨主您更是超绝非凡,要不是您把那刘疯子打晕,兄弟们指不定还要伤多少了!”尖嘴猴腮的汉子又赶紧上前继续拍着马屁。 第三章 回堡 说话间山贼一行人就走到盒子崖路前了,他们看着眼前的山路,且不说山路崎岖,就看雾气笼罩着整条崖路,阴霾弥漫 烟雾缭绕。 “娘的!怎么这么大的雾?都特么小心点,别踩不稳滑到山底!”壮汉二当家说道。 刘峰在崖路上看到这伙山贼,虽然犹豫了一下,却没太怀疑,相互之间摸索着向崖路走来,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刘峰不是太敢确定这伙山贼们会走上这条崖路,如果他们追到这里就不继续了,他也只能作罢。或许是之前刘峰和堡丁们给山贼们的印象都是鲁莽的,山贼们走上崖路还是没太多的警惕。 刘峰看山贼们一步步的走来,握了握手里的断刀。山贼们小心的摸索着前进,崖路上怪石众多,再加上雾气弥漫,石上湿滑难行,这时的烟雾更加浓了,山贼们首尾不见。 “把刀枪都收好了,别滑到伤到自己也伤到兄弟们!”山贼的二当家感觉有些不对,刻意的叮嘱了一句。 当山贼们走到崖路的一半时,烟雾已经充斥在整条崖路上,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让山贼们一时也有些昏头,就在这时,一把长刀向队中的山贼袭来。 刘峰没有一刀毙命,只是一刀砍在山贼的腿上,只听那山贼一声惨叫,众山贼立刻紧张起来,砍人的刘峰,看完那一刀,立刻又藏在一个怪石后。 只见那被砍伤的山贼,哇哇叫喊着,手里的的长枪胡乱挥舞着,这一下着就热闹了,在他身前身后的几个山贼躲闪不及,被扫到山下一个,又伤到两个,刘峰期待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发生了。 自私自利的山贼们都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各自叫喊着挥舞手中的武器,一时间崖路上惨叫声,武器格打声,可谓是此起彼伏。此刻的刘峰把准备好的石子卯住劲的往外扔,不时的总会砸到人身上,他在之前选好的怪石间快速的移动着,变幻的几种口音,喊着杀贼报仇。 刘彦波看着崖路上,迷雾弥漫,只听到迷雾里喊杀声不停的传来,他也为刘峰捏一把汗。几分钟后,声音渐渐的消停了,整条崖路上都是伤痛的呻吟声。刘彦波赶紧把烟堆打散,等烟雾稍微散去。 刘峰还是躲在怪石后没有出来,他估计有聪明些的山贼应该和他一样,藏起来了,他不准备把这些山贼都杀死,留那么几个回去报信也好。 慢慢的雾散开了,正值夕阳西下,天边的的一抹殷红,和崖路上的血红相互照应着,这时的刘彦波也过来了,看着崖路上的山贼尸体,满心的惊讶,看向刘峰的眼神也有了些佩服。 “疯子,刚刚有几个跑回去了,他们人多,我没敢拦着!”刘彦波有些愧疚的说。 “哈哈,不碍事的,让他们再多活几天。”看着崖路上的尸体,刘峰豪情满满的说道。 刘峰没有把那些重伤的山贼痛快的结果了,他想让着崖路上哀嚎声给那些山贼们提个醒,他数了数山贼的尸体,山贼的二当家和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都不见了,不知道是滚下山了,还是逃了回去。 刘峰他们把山贼们身上的东西搜刮了一遍,换了两把刀口还算齐整的长刀后,急匆匆的向堡里赶去。 而这时的刘家堡却是热闹非凡。刘峰的母亲白娜仁,是草原上一个戎族小部落长的女儿,她还在草原上没有回来。至刘峰带着堡丁们去响合山寻山贼复仇,堡里就剩下族叔刘延东也就是刘彦波的父亲在维护着堡里的安定。 而刘峰去响合山后,刘峰的表姐就到了刘家堡,这是一个戎族的彪悍女孩,身手矫健,骑得快马射的好箭,也是刘峰未过门的妻子。其实刘峰习武的大半原因是让这个表姐乌兰给逼的,她要比刘峰大四岁,每次从草原来到刘家堡都要作弄刘峰一番。 刘峰申诉多次无效后,不得自强强人,可是被刘峰打败的乌兰一反常态的更是黏着刘峰,自诩刘峰的妻子,把刘峰视为她的宝贝,不许别的女孩接近。 乌兰到刘家堡听到了刘峰为父亲报仇已经去了响合山,她也要去响合山为表姑父报仇,顺便助刘峰一臂之力,却被刘延栋给拦住了。 刘家堡这一次遭此祸难,是被响合山贼算计好的,刘家堡是刘峰的爷爷刘云山所建立的,靠着烧瓷的手艺,慢慢的聚拢流民而建起的堡寨。刘峰的爷爷只有刘峰父亲刘延一个独子,但老爷子收养了四个义子刘延东、刘延锡、刘延北、刘延楠。 刘峰的父亲刘延,听从父亲安排,娶了草原戎族的姑娘白娜仁,慢慢的刘家堡在磁州一带扎稳了脚跟,刘云山被契丹族杀害后,刘峰的父亲稳稳经营刘家堡,越来越有起色,慢慢的的被磁州的各家所不容。 刘延东之所以拦着乌兰,是因为堡里的百十堡丁被刘峰带走了大半,再加上和堡主一起出事的有十几人,堡里没有太多的防备力量,看到乌兰的到来,他是喜出望外,又怎会让乌兰再带人出去。 也幸好乌兰和她带来的戎族骑手一行人留在了堡里,响合山的大当家黄扇子,却是趁着刘峰带着堡丁去响合山寻他报仇,来刘家堡釜底抽薪来了。但却叫乌兰带着骑手们,一阵乱箭给射退了。因为堡里人手不够,乌兰也没敢出去追击。 当陆续的有堡丁们跑回来的时候,乌兰更越发的坐不住了,不停的埋怨着刘延东为什么让刘峰去报仇,不等表姑回来。 而此时刘延东也异常的懊恼,大哥刘延被害他也恨的咬牙切齿。和刘延一起出事的老三刘延楠重伤昏迷未醒,老五刘延北在龙城未回,老四刘延锡和嫂子白娜仁在草原上未回。 磁州里还有个病虎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报仇,却不料刘峰就被人撺掇着带人去响合山复仇了。 当刘胡他们一行到了堡里的时候,乌兰彻底的爆发了,几鞭子抽在刘胡和乌泽的身上,乌泽是乌兰的亲弟弟,乌兰也没手下留情。 第四章 窑破 “你们这帮废物,怎么能让阿峰给你们殿后啊,阿峰要是出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乌兰怒不可遏的说。 刘胡低着头没有解释什么,任乌兰在怒骂,到是乌泽小声嘀咕着:“是疯子让我们先走的,他说要教训一下山贼。”这时的刘延栋也有些着急了,堡里叔父辈的只剩下他一个,大家都指望他拿主意。 正在众人商议着怎么去找刘峰他们的时候,刘峰却回来了。 刘峰看着眼前的堡寨,是几千人结的寨子,依山傍河而建的寨子,倒也显得坚固异常,三米多高的寨门紧闭,当刘彦波和他走上前去,已被寨门上的堡丁发现,只听寨墙上满是问好的声。众人也是满眼的欣喜。 刘家堡的众人大多是刘氏父子所收拢的流民,让他们在乱世中有了安身立命之处,再加上平日里刘峰就是一个简单的武痴,和庄里的小辈厮混在一起,所以堡里的人还是对刘峰满是关爱,何况刘峰马上就是堡主了。 乌兰疯了似的冲了出去,看到堡里的众人簇拥着刘峰走来,她跑上前站在刘峰面前,仔细的看着刘峰,看了那么几秒后,转身又走了,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到是刘峰看到乌兰满眼通红,泪水都快掉了出来,刘峰能感觉到了乌兰的那份关心。 “大家都散了吧,守夜值更的都打起精神来,最近堡里的事比较多,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刘峰说道,众人纷纷称是! 刘峰把众人都打发走后,独自一个人在堡里转悠着,他现在慢慢的熟悉了这里,这是一个莫名的也是他不熟悉的时代,他抬眼望天,不由一阵苦笑,眼下的他真不知该喜该忧,自己代替了这个世界的刘峰,要紧的是,他肩上还担着这堡里的几千堡民的安危。 苟延残喘的后汉国,经多年的战争,民生凋敝,兵力、统治力集中在秀容、马邑、永宁、保州等北方各地、首府在龙城。磁州东临海,北接草原向南隔丛山大河与南楚相望,西方是正是后汉国的首府龙城。 多年的战乱,使磁州聚起各地的流民,还有草原上的各个小部落的人,汉胡混居,民风彪悍,慢慢的磁州内外便为各方势力所占据。 而刘家堡是近五年兴起的,慢慢的越来越壮大,堡里陆续的收留流民,和草原上被契丹族打压的,各族草原上的人,慢慢的聚起六千多人,堡内堡丁二百多人,当堡主刘延和草原戎族结亲后,更是发展的如火如荼,便引起了周边势力的警惕。 刘峰摇了摇头,暗道:“特么的,既来之则安之!”他笃信伟人的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当下主要的是能活在这个乱世上,当然还有大仇未报。回到房中,刘峰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两天一夜的奔袭战斗,也把他拖垮了。 次日刘峰在乌兰的伺候下起床,大餐一顿后到了堡里的议事厅。堡里的几个主要的管事已经在等着刘峰了,看刘峰和乌兰一起走来,严肃急切的面庞稍显的放松了些。 前世的刘峰做了多年的典狱长,他曾记得曾国藩有这样一句话,“轻财足以聚人,律己足以服人,量宽足以得人,身先足以率人。”他到不怕聚不起众人的人,或者领导不了堡里的众人,他有母亲做自己的后盾,再加上堡里都事刘家的人主事,更何况他有着成人的心智,后世的见闻。 刘峰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首位,他知道这时不是歉让的时候,这时他就要传递一个信息给大家,刘家堡还没有垮,有他刘峰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说说吧,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刘峰沉着声说道。刘峰的父亲正值壮年,刘峰平日里又专注习武,所以堡里的事情刘峰并不是很了解,刘峰还需要时间熟悉,再接手刘家堡。 “堡丁伤亡了三十多人,现在堡里还有一百二十三多个堡丁,加上乌兰姑娘带来的十六个骑手和我们能再从堡里招些人手,一时间的话,山贼还是不敢来我们刘家堡捋虎须的。”主管堡丁的戎族壮汉巴雅尔上前说道,昨日里是他把和刘峰一起去响合山的堡丁们带回的。 巴雅尔是刘峰的半个师父,经常和刘峰过过拳脚兵刃,昨日刘峰拧着性子,让他带着堡丁们回堡。他考虑到堡里的安全,便率队回堡了,昨日知道刘峰九死一生的回来了,心里愧疚之余也提刘峰喝彩。 “把那些死去的兄弟们厚葬,每家先给五十两银子,剩下的每人赏银十两。”刘峰说道。在这个时代,一两银够一家三口吃一个月的,刘峰这样的就是厚厚的赏了。几个管事相视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刘峰这样稳当的处理事情,到是心有安慰。 “窑里出了些事情,一是堡里只有堡主知道无色釉的配方,磁州、龙城各订了一批的瓷具,我们怕是做不出来了。二是,有一口窑,窑壁被人破坏了,有大裂缝。”负责烧窑的师父昭智开口说道,满脸岁月痕迹的昭智,心里也在感慨着,平日里也不见刘峰去窑上,刘延走的又急,看来堡里的窑炉是保不住了。 “噢!釉的事不碍的,窑的事,我不是太懂,走去看看窑!”刘峰痛快的回答后,便爽利的起身往烧窑的院子走去。 如果说刘峰前世最擅长的什么,那便是烧瓷,老爷子是当代的瓷艺大师,刘峰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接触如何烧瓷,他最喜欢的,就是看着泥胚进窑,精美的陶瓷被烧制出来。 但刘峰接触的都是现代的瓦斯窑或者电磁窑,这种火口的老窑,他只有在景德镇参观的时候见过,他自己还真不是太了解这种窑的结构,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窑的存在与否关乎着整个堡里上千口人的饭碗。 刘家堡的核心便是那两口窑,只要窑还在,可以源源不断的烧出瓷器,不管是草原上,还是后汉,南唐,都不愁销路。这也是刘家窑最大的依仗。 窑出了问题,便是断了这数千口的生计,听昭智一说完,众人便哗然起立,和跟着刘峰一起往窑口去。 昭智看刘峰还是分的清轻重,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一众人快步的走到窑口处一看,众人愤怒的情绪云集在窑口的上空。昭智没有把事情说的很严重,其实整个窑壁被人砸开了一条两个拳头大小的裂缝,两个窑都有影响,只不过其中一个窑还看不到窑里的情况,还可以修补,而被伤害的窑,怕是要重建了。 第五章 建窑 刘峰看着眼前的土窑,正如前世刘峰在书上看到过的那种窑,不过窑到是不小,长约八米左右,宽宥三米,高有一米六左右,左手旁的略小些的窑被破坏的有些严重。烟道,窑床都被破坏了。 “窑什么时候被砸的知道么?”刘峰问道 “昨日山贼攻堡的时候,我们守窑口的堡丁们都去寨门了,不知道是谁进来砸的。”昭智有些惭愧的说道,窑口被破坏他要担很大一部分责任的。 “谁让你都把堡丁们带走的,要么能让人趁机钻了进来么?”一个细细的女孩声音低声的抱怨着,刘峰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他认识这个女孩,她是昭智的闺女,当年昭智被爷爷刘云山收留的时候,她就是个又脏又瘦的小丫头,好像叫什么昭雪薇!现在倒也长的有些出落。 昭智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瞪了闺女昭雪薇一眼,刘峰摆了摆手示意不介意,毕竟是前身的他冲动了,让敌人钻了自己的空子,更何况他还没有那么小的气量和一个小女孩去较真。 磁州的附近的窑有几口,除了刘家堡的窑,在磁州城内的余家也是烧窑的,不过余家的窑口,不如刘家的窑口烧出的瓷,耐用耐看,他们用的都是一样的瓷土,只不过是刘家的窑口,烧瓷的温度要比余家的高,再加上自己配方的釉,所以刘家的瓷在各地都畅销。 众人看着眼前破坏的窑,都是一筹莫展,他们就是等刘峰的母亲白娜仁回来也没办法一时解决,建窑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不断的调试,还要有足够的耐火砖,如何保持窑内的温度是最主要的。他们看着刘峰在窑口旁左看看,右瞅瞅打开窑们,进到窑室看看,有些莫名其妙。 昭雪薇更是有些反感刘峰,她知道刘峰除了练武,平时都不来窑口上,他怎么懂得修窑,不过看着刘峰转来转去,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她到是满心的好奇。 刘峰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窑,他们的窑是烧煤的窑,但因为燃料的改变窑炉却稍微的变化改动不是很大,所以这口窑即使不被砸,刘峰也要重建。 “还行!不是太困难,咱们一起商量下,看如何再建一口窑。”看完窑的刘峰稍微松了口气,他隐约的记着烧煤的窑口窑床、火膛、烟囱的大概比例。 刘峰说完后带着昭智他们又回到了议事厅,昭雪薇也偷偷的跟在了后边,昭智有些尴尬,刘峰也没当回事。 “我们的窑是烧煤的窑,和之前烧柴的窑不一样,即使不被砸,我想也要重建了,但是窑被砸了,这事我们要查,这个账容后再算!现在我有个建窑的想法和几位叔伯商量。”刘峰说道。 刘峰走到桌前拿起笔画下了他印象中的烧煤窑炉,其实很简单,刘家堡现在的窑是个椭圆形的窑,有三个烟囱,火膛和窑床的面积是1:2.8,刘家堡靠牺牲烧瓷的数量而提升的温度。现在刘峰画下的是一个苹果型的窑。 一个窑简单的分为,火道、窑门、火膛、窑床、吸烟孔、烟囱六个部分,要的核心之一便是,窑床、火膛、烟囱的面积比例。而刘峰所画的窑,窑室平面呈苹果形,火道普遍变短,窑门变窄,火膛面积变小,落灰坑大大加深,窑床面积加大,烟囱面积加大。 刘峰刚画完,图便被早在旁边偷看的昭雪薇一把抄起,昭雪薇本来打算想看这个家伙的笑话来着,她其实早就发现现在的窑有些不合理,已经和父亲、刘堡主说过了,只不过烧瓷的订单越来越多,一时间没法去验证她的想法。 直到刘峰把图画了出来,她自己有些模棱两可的地方,也确定下来,看着刘峰的图,狗爬的字,粗细不一的线条,她也是满脑袋的好奇。 刘峰的图一到行家的手里,点破那一层,便不值得一提,所以刘峰回到议事厅,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议事厅里的众人都是干的与烧窑有关的事宜,除了巴雅尔是一窍不通,大家看着刘峰画的这幅图,都觉着有些道理,甚至有些臆测是刘家很早就留下的制窑图。 有了图,有了计划好的面积比例,刘家堡最不缺的就是黏土,众人便风风火火的干了起来。 刘峰现场指挥着,大家热火朝天的干着,他和昭雪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慢慢的他才发现,这个丫头是个瓷艺的高手,无论是黏土的选料还是制浆、打胚、作图、上釉、烧窑,她是说的头头是道,幸好刘峰自己也是个烧瓷的高手。尤其是对各中黏土的烧结温度他是一清二楚。 昭雪薇和刘峰越聊越投机,昭雪薇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把她知道的烧瓷的一切和刘峰探讨着,在两个人热烈的探讨声中,窑炉建成了。 他们所建的窑,窑门宽0.6米、高1.5米。火膛呈半圆形,南北长5.9米东西宽1.6米,具窑床深1.9米。窑床南北长有6米,东西宽2.7米。两个大烟囱并列于窑室后部,平面呈圆形,用砖砌成,直径1.4米,高约2.8米。 一众人看着他们建成的这个窑,这时在磁州最大的一口窑炉,如果温度能够达到的话,刘家堡烧的瓷就可以卖的更多,销得得更多。接着就是在窑外要涂上厚厚的黏土层,好保证没有热气外漏和贼风灌倒窑炉里。 接下来就是明日的试烧了,大家心里都是很忐忑,他旁边的那口大窑可是建了还几次才成功的,就是不知道,这一口窑会怎么样,当然同样紧张的还有刘峰和昭雪薇他们两个。 这是他们两第一次建窑,他们都是满心的期待,真切的向验证着自己的想法,刘峰和昭雪薇两个人进到窑里,做着最后的准备,本来是不许女人进窑的,可是众人还没来得及说明原因,昭雪薇就被刘峰一把拉进了窑里。 昭雪薇脸红扑扑的,跟着刘峰进了窑室。看刘峰好像和没事儿人一样,在窑床上涂着耐火的黏土,一时有些气结。 第六章 编丁 窑炉试烧必然的成功了,昭智正带领人熟悉新的窑炉,新窑炉不仅比之前的窑炉大,而且温度要高,且窑床的不同位置温度不一样,这样烧制出来的瓷器有着不一样的效果。 刘峰把窑建好后,和昭智父女交流了一大堆经验后便不管窑炉的事情了,还有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忙。正所谓乱世出枭雄,而在乱世里保命是首要的,那怎么样子的保命呢?武器、人、地盘、刘家堡的基础是不错的,但是现在却和周围的各家有些不合,招来了祸患。 打铁还须自身硬,如果还不准备的话,整个刘家堡就要被人吞了。刘峰要迅速的整合好,堡里的力量,好在这乱世有立足之地。更何况堡里有内奸,他做什么都有些束手束脚的。 刘峰把众堡丁聚集在议事厅前的广场上,看这些堡丁零零散散的三五一伙的自顾自的说话,他气不打一处来,他就带着这些人去和山贼拼命,怪不得死在山贼手里了。 “列队!” 刘峰举起了拳头,怒吼道。 这个姿势,当然是从后世而来,堡丁们虽然不太明白,却也知道是要列队的意思。很快,他们就在刘峰面前排成了四列横队。刘峰看着眼前歪歪扭扭的队伍,知道自己是任重道远啊。 “刚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可惜啊!好日子到头了!” 刘峰刻意的停顿了一下。 “响合山的山贼、磁州里的那个老王八蛋不让我们好好过啊!” 刘峰有些激动,又有些气愤的说道。 “现在我和大家说几件事情,第一个我向大家保证,跟着我干,我不会亏着大家的,最近堡里逝去的堡丁,每人五十两银,伤了的三十两银,余者每人十两银,昨日和我殿后的每人再赏二十两银!” “古语有云,富贵险中求,怕死的人就别指望发财!也不要做堡丁混日子,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要训练你们。兄弟们,刘家堡里的那些老幼是靠我们守护的,我们不能打仗,那就是把我们的妻儿老小送给人去凌辱。” 堡里的堡丁都是有家口的人,除了极个别的几个没有家口了,剩下的都是堡里的子弟兵,刘峰不怕他们不卖命。李峰把训练上升到堡里的安危,就是要让他们有些责任感,关键时刻敢拼命。 “我们要护堡,我们要为我爹为我死去的弟兄报仇!” 刘峰怒吼着! “护堡!护堡!报仇!报仇!” 或许被李峰的情绪感染了,堡丁们也怒吼着!他们也爱着刘家堡,最起码在堡里,不用再颠沛流离,堡里有足够多的活计让他们干,可以让他们吃饱饭,如果失去刘家堡的护佑,他们又将继续流离失所的生活。 本来堡主刘延的去世,让他们心里忐忑,怕这个十二岁的小堡主撑不起来这块天空,列队的时候还都有些小觑这个新堡主。现在刘峰稍微给大家建立起一些信心来了。 乌兰在远处看着她的表弟丈夫,她是被那声声怒吼给吸引过来的,堡里的许多人也都围了过来,乌兰有些高兴,她又看到了那个把她打翻在地的男子汉了。 “从明天开始,我会带着大家一起训练,我要把你们都训练成有胆量,能杀敌的堡丁,我要让磁州方圆,听到是我们刘家堡的堡丁就胆寒,我要让山贼们,永远的不敢再来我们刘家堡捣乱。” 说道这里,刘峰顿了顿,留意每个人的脸色,他对堡丁们比刚才稍微有些满意,这是一伙在乱世中还能坚强的活下了人,他们更不愿意失去这个安稳的家园。他们还有愤怒,有怨气,只是没有经过好好的训练,再加上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没有那股铁血的味道。 冷兵器的练兵,刘峰是不懂的,但是他也是军人出身,带过新兵,他要做的是训练出一批教官,然后就会蔓延下去。 “各小队长留下,其余人解散,明日卯时广场集合。” 刘峰让众人解散,带着几个人来到议事厅。 刘家堡的堡丁,共有一百八十多人,三个统领,六个队长,昏迷未醒的刘延楠、在草原未归的刘延锡和戎族汉子巴雅尔,都是统领。刘胡和刘彦波是队长,其他的四个队长伤了两个,两个不在堡里。 和刘峰一起到议事厅的有乌兰、乌泽姐弟、刘延栋、刘彦波父子、刘胡、刘延楠之子刘彦雄、刘延锡之子刘彦英、巴雅尔。 刘峰看着屋里的人都是自己以后可以依靠的人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兄长,我们刘家堡眼下这一关,是要我们齐心协力的度过呀!还请兄长们全力助我!”刘峰向大家抱拳一揖。 众人不敢怠慢,齐齐的还礼道:“愿效死力!” “大家伙请坐!”刘峰虚按双手,“眼下阿妈和两位叔父都未回堡,父亲又仙去,山贼又咄咄逼人,所以堡里的一切事务还须二叔要多帮我照看。” “堡主放心,我会尽职尽力!”看刘峰如此严肃的安排,刘延栋也不敢放肆,恭敬的回道。 见厅内众人,满脸都是严肃之色,刘峰知道是该将自己的计划合盘脱出了。刚才以堡主的口吻安排刘延栋,就是让屋里的众人,不再以为他是小孩,刘延栋也配合的相当默契,也变样的给刘峰长了威信。 “二叔、各位兄长们,在响合山回来的路上,我对于咱们刘家堡的发展,心中有了一个计划,今天和大家合盘托出,还望二叔、兄长们查漏补缺。” 见众人颔首等待,刘峰心里苦笑,光是刘延的儿子还是压不住场啊,必须要来点真功夫才行。 “编练堡丁,堡丁是我们的安身之本,这是当务之急,整修堡寨,这是我们的立命之处,简单而言,我们当下要做的两件事,第一练丁,第二修堡。” 刘家堡的堡丁只有不到二百人,而响合山上的几个大山头的土匪都是过五百的,当初编练堡丁时,一则只想着自保,再则堡里庄丁不够,但眼下却是不同了,一则他们要报仇壮声威,二则堡里青壮近两千,扩大堡丁已经成为当务之急。 第七章 备战 议事厅外的广场上,刘峰已经把堡丁们整编结束,勉强够三百人,刘彦波和乌泽也归队了,刘峰安排他们两个为自己的亲兵,这两个家伙站在刘峰身后已走马上任了。 刘峰把队伍打散,新老堡丁混编在一起,全面实行军事化的训练和管理。堡丁队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将在堡内外实行武装巡逻,在屯外的各个路口,都会设置管卡拦截,盘查所有的陌生人,同时设潜伏哨,防止任何人偷袭刘家堡。 刘峰没有把堡丁全部一起训练,因为巴雅尔对刘峰的练兵之法相当质疑,大多数堡丁也在质疑,据他们所知,步兵便是要训练他们的个人武艺,他们以为刘峰要教武艺给他们,但现在刘峰却首先要练队列。先要站整齐,知道方向,一通转。 刘峰看堡丁们抵触太大,再则巴雅尔和几位兄长都有些不服,便只好从新招的堡丁里选出三十个人来。 “巴统领,我先练这三十人,半月之后,你任选三十人,我们打一场,如何?”刘峰懒得和巴雅尔解释,知道说也说不清,只好亲自上阵了。 “好!半月之后我们见分晓!”巴雅尔答道 巴雅尔知道刘峰的身手,他们经常比划拳脚,两人胜负各半,但说刘峰也会练兵,他还是不相信十二岁的娃娃会有多厉害。 为了尽快的增强训练效果,刘峰采取了严格的训练方法,“三操两讲”制度。三操:出早操,上、下午各进行一次训练,叫做三上操场;两讲:上午或下午安排两小时思想教育,晚上进行一次全队讨论或晚点名,叫做两进课堂。 刘峰要把他们打造成实实在在的专业军队,就要用军队的要求严格的约束他们。各种各样的操练,形形色色的思想教育,才是他们战斗力的基本保证。 队列,刘峰从队列入手,队列练得是纪律,他要让堡丁们形成下意识的反应。刘峰深知纪律对军队的重要性,他没有接触过这个时代的精兵,但想来自己组建一支钢铁纪律的部队,在这个时代也可以横行无阻了吧,刘峰得意地想,特么的!老子也还有继续带兵的一天。 队长刘胡,一脸委屈的站在队列的第一个,刘峰提着马鞭走来走去,看到那个站歪了,便是一鞭,那个站的松松垮垮的,又是一鞭,先前还不当一回事的堡丁们看到连刘胡,乌泽他们都挨了几鞭。终于知道厉害了,个个站的笔直,目不斜视,到是有些军人的样子。 一连练了五六天的队列,这支队伍终于稍微站的有模有样了,刘峰便开始了左右转,可怜的这些堡丁们何曾听过这些口令,一开始便转的乱七八糟,不是你碰我,就是我磕了你,于是乎,刘峰的鞭子好不留情的落在他们身上。 三天过后,刘峰有点小满意了,这些堡丁都有一定的基础,身体素质都还不错,加上吃苦又听话,队列走起来有那么一点样子了。 巴雅尔每天过来看刘峰怎么训练堡丁,刚开始还充满好奇,过了几天便置之不理了,他带着刘延雄、刘彦英、还有同族的侄子巴图,一起按老方法训练着新老堡丁。 刘峰看着眼前的队伍,他知道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按部就班,慢条斯理的训练堡丁队,他有着绝对的自信,可以在这磁州一带无敌手。 但是,时间不等人啊,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细细的调理队伍,他要让自己的队伍快速的成长起来。响合山的山贼随时都有可能来到刘家堡报复,磁州里的那些人也有可能来咬上一口,他的堡丁队,随时有可能战斗。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除非是自己愿意匍匐在他们的脚下,否则,战斗就是不可避免的。而自己愿意匍匐在对方的脚下么?甚至把性命交给别人做主!答案不言而喻。既然不可能投降,那武力就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刘峰看了看队伍的情况,便准备开始训练器械了。堡里的武器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刘峰个人偏好使刀,但战场上,枪的杀伤力,要远远的超过刀,刘峰到是知道些有名枪法,杨家枪、少林枪、峨眉枪、吴家枪,可是他一种也不会。可是单调的,一味地强调只练刺,估计堡丁们有些懈怠。 于是乎,刘峰采取了些特别的训练手段,就是实战,一切训练都是为了杀敌,不是为了好看,更不是为了表演,刘峰让他们要敢于直面敌人。 新丁队加上刘彦波、乌泽、刘胡共三十二人,刚好分成两队,互相对刺。刘峰给他们准备的木枪,一头是钝的,用破布将钝头包好,然后在上面染上石灰,就是他们训练的武器,刘家堡的石灰是管够用的。 “听好了,被点到印子的,主动退出,全部退出的那一队,晚饭前加跑五里,练刺枪五百下,获胜的一队,晚餐加肉!”刘峰看着拿到木枪,跃跃欲试的两队,宣布了对抗的规则。 “开始!” 刘峰一声令下,两队马上开战,刘峰分开的两个队伍,左边以刘胡、乌泽为首,右边以刘彦波为首。伤了胳膊的刘彦波第一时间的被点到出局,乌泽惯使刀,也很快的被点出局。倒是刘胡,神勇异常,接连的点到好几堡丁,最后被两兄弟给夹击拼命点出局。这到让刘峰有些诧异,也颇为高兴。 很快的结果就出来了,第一次尽然让刘彦波那队给胜了! “刘胡、刘彦波,你们两个带队继续比,晚上回去各自总结。”刘峰说完,便没有继续看他们的训练了。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果他们不能在实战中总结出经验。把他们带上战场也终究逃不过一死。刘峰还有更总要的事,就是给他的堡丁队准备新的长枪。 刘家堡的兵器,有自制的有外买的,光是长枪就有好几种,长短不一,枪头有三棱的,有扁平的,刘峰要把这三十个堡丁打造成一支威风的军队,就要有统一的兵器,统一的服装。 第八章 刺!杀! 次日,刘峰到广场上看他们实战对抗,他发现虽然比昨天要好很多,但是关键性的问题,刘胡和刘彦波还是没有发现。两个队伍里的人,还是各自为战,这让刘峰很恼火。 刘峰将他训练的堡丁队集合到一起,朗声说道:“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实战的对抗么?因为真正的实战,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战场上没有能让你总结的机会,战场上没有如果,没有假设,死了就是死了,永远都不会复生!” “我希望你们能在实战对抗中发现自己的问题,这只是些许疼痛就能换来的经验,等你们真正的上了战场,你们就要用鲜血来获取这些经验。因此,你们不要把这训练当成儿戏,当成真正的战场。” “接下来,我提问几个问题,你们好好想想,第一个,为什么刘胡能点杀好几个人?第二个,为什么很厉害的刘胡也要被白氏兄弟给点杀了?”说道这里,刘峰停顿住了很久,留给每位堡丁去思考回味他这段话。 他从每个堡丁的脸上扫过,观察着他们每个人对问题的思考程度,令人稍微高兴的是,被提到的刘胡和白氏兄弟,都像是有所悟。而大部分还是不明白其中的诀窍,迷茫的看着刘峰。 “第一,刘胡之所以厉害,是他会刺,而枪的最有效快速的攻击就是刺,他还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所以你们单个人和他对抗输多赢少。第二,白氏兄弟就是一个完整的队伍,有掩护、有攻击、有合作,而一个掩护有效、攻击有效、合作有效的纪律严明的队伍将是强大的。” “每个人在队伍里面,承担的任务,发挥的作用都是不同的,试想一下,白氏兄弟为刘胡作掩护,刘胡攻击,他们这样的一个三人组合你们要多少人才能点杀他们?而将你们每个人最大的战斗有点发挥出来的队列就是战阵!” “休息总结一炷香后,继续实战演练!”刘峰厉声的说道 刘峰站在广场边上看着两队人马,围坐在一起,热烈的讨论了起来,刘峰没有参与进去,他不是特别懂冷兵器作战的战术,与其胡乱指挥,不如开发他们的智慧。 过了一会儿两队人又对抗在一起了,刘胡和刘彦波各自指挥起了队伍,有了合作,也懂得了进退,你来我往的刺的好不热闹。刘峰这时也参与进来,一会儿到胜者的队伍出个点子,一会儿又到另一个队伍,支个法子。 慢慢的两队相互借鉴着,慢慢的结长枪阵,三五散开后合击,锋矢攻击,圆阵防御等,都融汇在他们的战斗中。 刘峰结合前世今生的记忆,教授了他们几个用枪的基本动作和要领,拦、滑、扎、撩、挑,没有花哨的动作,他只让堡丁们先学这几个动作,每天重复的不断的练习。 时间一晃就过了十五天,广场周边站满了前来观战的堡民,刘延栋、乌兰、昭智、昭雪薇等也都站在了广场边。刘峰一袭黑色披风,站在议事庭前的高阶上,巴雅尔站在他的下手处,一米九左右的壮汉巴雅尔站在刘峰下方两个阶梯上,都显得比刘峰要高大些。 “开始吧!”刘峰有些潇洒的挥了挥手。 只听嚓嚓的声音,整齐的从堡丁的营盘传来,刘胡等三路纵队,一行三十人,左手持枪,跑步到了广场上,立定后,静默的立正,站在广场上,这样的出场气势,却是很震撼。尤其是刘彦雄、刘彦英、巴图把要对战的堡丁带上广场的时候。一边的静默与另一边的吵闹形成了完全的对比。巴雅尔没有刻意的挑选队员,他的队伍里新老堡丁都有,也是三路纵队的站在广场上。 看着那零散的队伍,忽的,刘峰改变了主意。 “巴统领,你出六十人,和我这三十人对抗,如何?”刘峰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尽快的把堡丁整合起来,所以他必须要狠狠的给那些不知所谓的堡丁,当然还有小觑他的人,一个大的教训,让他们对自己有所改观。 巴雅尔稍有些惊讶,如果说三十人对战三十人,他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但若是六十人对战三十人,巴雅尔就胜券在握了。他用眼神向刘峰确定了一下,得到肯定后,又集合了三十个堡丁,这样他的队伍,木刀、木枪、一片杂混, 一声锣响,便开战了。 当双方距离快五十步时,刘彦雄看着刘胡他们组成的横十竖三的队伍并不大,队伍见的间距很小,队形紧密,长枪齐齐的向前,他们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石灰点,让他们无从下手。 三十步时,刘胡一声口号,三十个新训练的堡丁,整齐的小步冲了过去,或者说是碾压过去,刘彦雄他们虽说带领着六十个兄弟,可面临如此整齐的队伍,却无从下手。 六十多人瞬间被打乱了阵型,刘胡又一声令下,“散!”三十个人三五的结成一组,把那剩下没有被点杀的都一一点了名。胜负比拼的毫无悬念,却让在广场上观看的人大跌眼镜。 刘峰没有给他们太多惊讶的时间,快速的把堡丁队伍集合在一起。看着泾渭分明的两队人,巴雅尔也不得不佩服刘峰的练兵能力。 刘峰也没有太过的去刺激巴雅尔,他以后还是有许多地方要仰仗巴雅尔的,但是如果巴雅尔不识趣的话,刘峰也不会手软的。他现在除了要把堡丁这样的武力掌握在手中,也要趁机立威,他不是一个敢把命交给别人的主。 刘家堡现有的堡丁共计三百多人,除了一部分在草原未回,还有在站岗值守的五十人,余者都集中在广场上了,刘峰看着眼前的这二百多号人,心里还是很满足的,这就是他当下最大的依靠了。 “明日起,你们就要一起训练了,我会更加严格,我要让你们成为真正的汉子的!让咱们刘家堡在这磁州一带无人敢欺!”刘峰道 第九章 制弓 .read-tentp*{font-style:nor:100;text-decoration:none;li:i;}.read-tentpcite{dispy:none;visibility:hidden;} 这些天里,刘峰除了每日训练堡丁之外,夜里也巡视堡里各处的岗哨,他时刻紧绷着神经,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一不小心,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了,未来会怎样,他自己都预测不到,他只能尽力的做好每一刻,做好每一件事。这样原本就消瘦的他,更加消瘦了。 刘峰蹑手蹑脚的起来,巡视着堡里的各处岗哨,发现没什么意外,独自上到堡墙上,四周的原野,显得格外的安静,在火把的照耀范围内,没有任何的影子。刘峰站在这黑夜里,思索着堡里的种种。 堡里的堡丁训练已经提上了正规,但那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想快速的提高战斗力,武器也是关键,长枪他已经让铁匠们在打造了,而他们现在比较缺乏的是远程兵器。堡里只有十几把牛角弓,都是乌兰带来的草原骑手所用。而且牛角弓制作复杂,耗时较长,刘峰也一时等不了那么久。 他忽的想起前世见过的长弓,他狱里有个木匠农民工,迫不得已,用自己制作的长弓,伤了拖欠工资的老板,他留意了下那农民工的案宗,二百米左右,一箭就射穿了大腿。 第二天一早,刘峰就跑到木匠作坊,堡里的木匠有不少,平时他们做些家具、陶瓷模具等,平日里都是刘延栋在打理着这些工匠处的事情。 工匠们看着小堡主来了,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上前问好。他们最近都听说了小堡主的事情,再加上刘峰前些日子在窑坊,小露一手后,工匠们对他这个堡主还是蛮服气的。 木匠作坊老木匠只有三个人,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徒弟,合起来也就十多人,刘峰把他们召集过来,围成一圈,看着眼前的这些工匠们,他知道这都是他的宝贝,有了这些工匠,他才能把自己的想法实现。 刘峰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我来这,是想打造些弓箭。” “堡里的材料有些不足,只够几张弓的。”一个老工匠说道 这个老工匠,是刘峰爷爷辈的人,叫刘云福,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花白,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十分的明显。 “三爷爷,我要打造的是另一种新弓,不是牛角弓!”刘峰看到老爷子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在这个纯手工制作的年代,老工匠就代表着技艺的精湛,毕竟工匠的手艺是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和实践,才能慢慢的积累出来。 “我要做的这种弓,弓身要用硬木做,做起来应当不复杂,弓要做的长,要比我高些。”刘峰简单的说了下他要做什么长弓。 刘云福仔细的思索后,缓缓的说道:“这个弓咱们可以做出来,也不费事,不过这样的弓能用么?” 看到老爷子有些质疑,刘峰笑呵呵的说:“先做出来,成不成的不就知道了么?” 刘云福,看着刘峰信心十足的样子,不禁莞尔,他平日里很少接触这个侄孙,当年因为刘延娶正妻戎族姑娘白娜仁时,他就和大哥刘云山发过脾气,而这些年看着堡里,各族人都相处的很好,自己也时常反省。 这时的木匠作坊里刘延栋、乌兰、昭雪薇等都过来了,他们听说刘峰要制作新弓,都好奇的过来观看。刘峰看到众人都过来,看他搞什么新东西,颔首示意了下,便和刘云福一起开工了。 在刘峰和老爷子刘云福的指挥下,一把长弓出世了,刘云福亲自训的弓,两个时辰左右一把长弓就制作完了,刘峰满心欢喜的把长弓握在手里,想象着堡丁们人手一张长弓,箭如雨下的把响合山贼射成刺猬。 “弓力和咱们的角弓相仿,但胜在制作简单,只是咱们堡里的硬木可不多,估计也只能做五十张这样的弓,再者,这弓用不长,不如咱们的角弓更划算。”刘云福像是在打击着刘峰,平淡的说道。 “长弓的成本大概要多少?”刘峰不动声色的说道 刘云福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谨慎的说道:“一两银子左右,如果再几钱银子,还可以做的好些。” 刘峰楞了一下!有些期待地说道:“还可以更好一点么?” 刘云福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用的硬木是不太好的,如果我们换成硬橡木或者紫衫木,弓的寿命能长些,弓力还可以大些的!” 乌兰在旁边看着刘峰他们还在讨论,有些不满道:“先试试弓啊!”她在旁边看刘峰忙乎了近两个时辰,好不容易做出来一张弓,一看那弓,比自己还要高,满心腹诽道:“这弓好无用,骑在马背上也没法用啊!” 听到乌兰不满的声音,刘峰这才想起,要试试弓的,堡里没有靶场,他们只能到广场上去试弓了,堡里的人看着刘峰手持一把怪模样的大弓,纷纷好奇的跟了上来。 站在广场上,刘峰拉了拉弓弦,未满月时约有五十公斤的力,刘峰估计这张弓满月的力在六十公斤左右,他看着百步后的人形靶,举弓一箭射出。 箭射中了人形靶的喉咙处,刘峰走了过去,看了看人形靶,箭头都快透靶而出了,众人看这弓箭的威力都有些咂舌,乌兰他们的骑弓没有这么大的威力。这有堡里的几张精做的牛角弓,估计在弓力上才能和这长弓有一拼。 刘峰想要大批量制作弓箭,训练弓手的想法有些失败了,这种弓手得要身高臂长的人,而且臂力还要好。他的堡丁队勉强的能筹够三十吧。 众人都在广场上试弓的时候,刘峰带着刘延栋、刘云福回到了木匠作坊。刘峰发现堡里的工匠们过的并不是那么太好,而且作坊里很脏乱,刘峰怕在这样的环境下,制作出来的兵器不是太可靠。他也存了整顿一下这些作坊的问题,好让这些作坊能最大的发挥效用,顺便也收买了人心。 “三爷爷、二叔,我想把几个作坊整合在一块,合成一个匠作营,由三爷爷挑头,而且我要给咱们工匠们更好的生活条件。”刘峰一开口便抛出了一个炸弹。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第十章 修堡 刘延栋知道刘峰前些天提起过要修堡,要整合堡里的情况,但他没想到是先从作坊开始,刘家堡建堡十五年之久了,慢慢的人越来越多,堡里的环境就乱了,屋舍建设的没有规矩,有许多茅草房建在了堡墙下,也确实该整修一下堡里的各处了。 这几天刘峰慢慢的接手过来堡里的一些事物,他爷爷和父亲给刘峰积攒下一批财产,刘家堡靠烧瓷积下家业,之后加上刘家河草原戎族的结亲,有了这样的先天便利条件,刘家的财产日益的增多。刘家还有自己的两个商队,分别前往龙城和草原上。 刘家堡是刘氏父子建立起来的,刘家堡的堡民都是刘氏的收留来的各处流民,刘峰在刘家堡内就是国王,不过他这个国王有些寒酸,连个丫鬟都没有,到后来他才知道,伺候他的丫鬟都被乌兰给赶走了。 这几日刘峰在堡里四下观察了很久,堡的建址还是很不错的,西面是高坡密林,正南方遥望响合山,东方是响合山下沿的一条山谷,北方是平坦的庄田。刘家堡更像是磁州南边的一个卫堡,为磁州南方守护着一方的太平。从刘云山建起刘家堡,磁州便很少遭响合山土匪的祸害,这也是响合山匪对刘家堡恨之入骨的原因。 刘峰要整合各个作坊,一则,是因为他发现堡里的作坊,四散在堡里各处,既不方便工匠之间的交流,又降低了生产的效率。再则,他以后要大用重用这些工匠,需要把这个重要的生产环节给守护住。 刘峰把几个重要的管事工匠都聚集在木匠作坊里,开始将他的想法说与众人,刘峰没建设过城墙,但是他参与过监狱的建设,再加上他后世的眼光与见解,到是又一次的给众人一个惊喜。 刘家堡进入了一个疯狂的备战时期,在刘峰刻意宣传的危机理论引导下,全民大动员,新建好的窑口,没有烧瓷,却是让刘峰安排的烧砖烧瓦烧石灰。 原本刘峰想把水泥给烧制出来,可是时间上不够用,只好把其中的想法和昭氏父女解说了,希望他们以后可以烧制处水泥。刘峰新建的窑很给力,窑内温度最高处可达一千三百多度,再加上窑床够大,每天烧制出的砖瓦石灰也够堡里使用的。 刘峰除了加固原有的堡墙外,特意在堡墙的西南角和东北角,建起两座角楼,在堡里的北门建了一个瓮城,把所有的作坊都移到西南角上,和两口窑炉挨在了一起。 此时的刘家堡,像是一个大型的工地,没有一个人是闲散的,刘峰搬空了一半库房中一半的家财来修建堡寨,他要用坚固的堡寨给自己赢得发展的时间和机会。 刘家堡的房屋,被推到,又被建起,堡丁们在各处值守巡逻,倒班堡丁们在广场上火热的训练着,在这个乱世,刘家堡这样的情况到是独一份,既大兴土木,又大肆练兵,一时间磁州各方势力的目光都盯向刘家堡。当然也包括未曾死心的响合山土匪和磁州的余家。 刘峰这几日,除了安排练兵的事宜,也着手对磁州各方势力的调查,刘父的出事,是有人向响合山的土匪,通风报信,才让刘延被埋伏,财毁人亡,而刘峰杀上山,寻仇未果,又被杀害,推算后,也是有人通风报信。刘峰和刘彦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埋伏了山贼之后,没有回来就把内贼揪出来,是刘峰要看看堡里还有什么牛鬼蛇神。 刘峰安排刘胡乌泽刘彦波三个轮流盯着那日,和刘峰他们六人一起逃回来的刘彦彪,这些天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到是逐渐的让刘峰对磁州各势力间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他发现刘家堡内各方势力的内贼,倒也不少,而巴日就是磁州曾家的人,潘家是磁州的大户,主要经营的是草原的特产,有自己的草原商队,也和北方的契丹国交易。 刘家堡近几年每年都从草原上,大批的收购牛羊,又贩卖盐茶给草原上。刘家堡的戎族有很多,加上生意做的公平,所以曾家的生意,被刘家堡抢走不少。 刘峰明察暗访的发现磁州的几个主要势力都在关注着刘家堡,也有几家交好的没有掩藏,像靠制盐贩盐的潘家,他们在刘家堡有固定的人手,销售海盐。也有被契丹灭族,在磁州打铁制刀谋生的羌族,和刘家堡也是同荣共辱。 而刘峰最大的敌人恰是磁州城守余太生,余家和刘家一样,也是以烧瓷为生,契丹国与后汉战乱之时,磁州被双方轮流攻占,而后,契丹因国主失策大败,回到燕云之地修养生息。 后汉国因也北征契丹,南战南唐,国力衰竭,导致暴民四起,余家本就是磁州豪族,趁势崛起,占了磁州,各方势力一时间无暇他顾,到让余家在磁州站稳了脚跟。 同时间刘峰的爷爷在磁州南端,建起刘家堡,同劳同作的刘云山很快的聚起大批流民,建起窑炉,立跟在磁州。所谓同行是冤家,同时烧制瓷器,刘余两家间隙慢慢的越大,摩擦越多。 直到刘家抢了余家在后汉龙城的瓷器订单,两家就接下了仇,五年前契丹族南下劫掠,刘云山从磁州回堡的路上被劫杀。而刘峰之父更有枭雄之姿,凭借刘云山留下的基业,又建起新的窑炉,让刘家堡的瓷器远销南北,一时间风头无二,而余家的粗劣瓷器,鲜有人问津,且余太生的儿子在草原上被马贼杀害了,众人都怀疑是刘家做的事。 磁州人士都知道,刘余两家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而余太生,已是年老病危,刘延却正直当年,慢慢的各方势力都有向刘家堡倾斜时,刘家堡竟然出事了。 刘峰的凭空出世,让暗地里算计刘家堡的人失望至极,既没有杀死刘峰,又没有毁掉窑炉,而且刘峰从回到堡里的那天,就紧闭堡门,加强巡逻。没有给对手透漏消息的机会。直到大兴土木的建堡,各方势力才慢慢的得到刘家堡的消息。 [,!] ... 第十一章 震怒 天刚刚放亮,堡丁营地里便传来一阵哨音,堡丁们飞快的,从各个房门跑出来,在营地的训练场上,列成一个个小小的方阵,开始了一天的操练。 刘峰也和大家一样,一身麻布短衣,一柄长刀,在营地里苏展着筋骨,看着眼前已经有了兵样的堡丁,心里不禁暗自高兴,只是堡丁们除了兵器已经统一,着装还是杂七杂八的!“等给这些堡丁配上统一的军服,再有了军队的番号!这才是军队的样子!”他暗自道。 半月过后,刘家堡大变了样,五千人左右在全力以赴的修缮堡寨,再加上刘峰不计金银的投入,刘家堡已不同往日。堡墙加高加厚,东北西南的两个角楼,各有一队人在值守,堡里的修缮工程渐渐的接近了尾声。 刘峰突然的在刘家堡,声势浩大的修缮堡寨,一时间他既整顿了堡内的堡民,又把那些要打刘家堡主意的人,搞昏了头,他们也没搞清楚刘峰要做什么! 当两长一短的哨声吹响的时候,刘峰他们结束了早上的训练,刘峰和那些满身大汗的堡丁,一起拿着饭碗到伙房排队拿早饭,排队吃饭,这是刘峰定下的规矩,最开始巴雅尔是极度不习惯的,后来刘峰与堡丁们同住同吃,众人便没什么话说了。 刘峰端着肉汤,还没喝上几口,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不等刘峰反应,乌泽便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姐夫,阿姑,阿姑出事了!” “啊!”刘峰大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前世刘峰是个战争遗孤,附身与今生的刘峰身上,父亲却尸骨无存,不知是所踪,现在母亲又出事,刘峰满眼通红的问道。 “不知道,阿姐带着人,在堡外遛马,遇到了阿姑商队里的人,满身重伤,刚抬到堡里救治。”乌泽面无血色道“走,看看去!”刘峰狠声到:“要是母亲出事了,老子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嘴里如此说着,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父亲刘延已经出事了,最近自己大肆练兵,就是等母亲从草原带骑手回来,好一举灭了响合山的土匪,没想到母亲先出事了。 刘峰刚赶到议事厅,乌兰就从议事厅里,冲了出来,看到刘峰来了,急切的说道:“姑姑在黄沙镇,速去救姑姑!” 刘峰跨上乌泽给牵来的马,与乌兰一起,快马就向黄沙镇而去,刘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纵马狂驰,恨不得马上就到黄沙镇。 刘峰看着眼前的黄沙镇,残碎的门板窗框,破损的家具,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整个小镇一片狼藉,他纵马在镇里转了两圈,双手紧握着手里的缰绳,寻找着母亲,他想找到母亲,也不想在这里找到母亲。 乌兰已经泪流满面,亦步亦趋的跟在刘峰后面,刘峰没有发现母亲,他翻了翻烟灰,闻了闻,向乌兰道:“这个镇子出事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昨晚发生的事情,看样子是响合山那伙王八蛋干的!尸体里没有女人,他们肯定是把女人掠上山了,母亲应该还没出事。” 刘峰正说着,忽然听见外面一阵杂乱,人声叫喊,夹杂着脚步声,原来响合山的土匪们,去而复返。刘峰一惊,难道这是个陷进?他又被人暗算了,庆幸的是,两人的马都在另一条街上的废墟后。 刘峰从废墟中探出头,观察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这伙山贼只有十七个人,自己对付起来倒是没有太大问题,何况身旁还有个同样彪悍的主,因此刘峰轻声的和乌兰耳语道:“来的人不多,收拾他们,也算是给镇里的人报仇。” 乌兰有些不适应的摸了摸耳朵,轻轻点头。 刘峰和乌兰猫着腰,不断的在残垣断壁中穿梭前进,不到一分钟时间,刘峰和乌兰就到了镇上的街口处,只见镇外的路上,距他们约有五十米距离,一前一后两伙人,向镇里跑来。 “姑姑!”刘峰只听乌兰一声惊呼,她便拔身冲了出去。 刘峰一扫在前面跑的那伙人,为首的正是他母亲白娜仁,而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乌兰已经和母亲合到了一起,“阿兰,宰了这帮畜生。”白娜仁说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乌兰显然没有把这几个山贼看在眼里,举着弯刀,迎着山贼冲了上去,而就在此时,刘峰出手了,他一声爆喝把山贼们的注意,给吸引了过来。 刘峰几个箭步就冲到山贼的圈子里,瘦弱的身体里,蕴含着巨大的爆发力,他一个爆步切进了,向他迎来的一个高大的山贼怀里,白娜仁和乌兰还没来得及惊呼,只见刘峰反手一刀,就从那山贼腋下闪身而出,那山贼举着刀,轰然倒下。 一击而中,刘峰速度的解决了第一个山贼,他看了看双手的短刀,这是他可以给打造的,今天第一次尝血,刘峰嗷的一声狼叫,便冲向了剩下的几个山贼。 迎上的山贼,见刘峰来的凶悍,一棍狠狠的斜扫而来,刘峰弯腰侧躲后,手里的短刀已无声息的,杀向山贼的胸腹,刘峰一招后,身都不回的,扑向下一个山贼,只见那山贼捂着,流出来的肠子,倒地惨叫。 刘峰砍瓜切菜般的,收割着这些山贼,母亲白娜仁和乌兰也频频得手,两把弯刀,像草原上牧马人的长鞭,毫无轨迹,但又刀刀毙命。 而这时,山贼们被杀破了胆,剩下的四名山贼,头也不回的,向镇外狂奔,刘峰怎么给他们留活命的机会,脚尖一跳,一杆长枪,横着飞向四个山贼,刘峰和乌兰飞身上前麻利的解决了他们。 白娜仁来到刘峰面前,打量着刘峰,刘峰怔了一下,低头叫了声阿玛。刘峰也不知道怎么开的口,怎么说出这两个字的,也许对别人来说,这是每天都要称呼的,呼喊的两个字,但前世的刘峰却从没有说出过这两个字。前世今生的刘峰,第一次叫出了这两个字,一时间有些哽咽。 [,!] ... 第十二章 消息 “峰儿,让阿玛好好看看!”刘峰像是个玩具,被母亲白娜仁摆弄了一番。 “阿玛,你没伤着哪儿吧?”叫出第一声后,刘峰略有些自然了,看着眼前的这位,貌似也只有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女子,消散了戾气的瓜子脸,带着些许草原红,身着灰黑色的窄袖短衣,手里的弯刀还在滴着血,心里还是一紧。 “阿玛没事,都是些皮外伤,到是和阿玛一起回来的堡丁们都遭了难!”白娜仁伤心的说道原来白娜仁在草原上,听到丈夫刘延,被山贼杀害,尸骨无存的消息后,气急攻心,昏厥了过去,被救醒后,便快马加鞭的向刘家堡赶来。白娜仁等不及和商队一起返回,便协同三个堡丁,快马回堡,不曾想半路遇到了黄扇子的人,在黄沙镇抢掠。 白娜仁一时情急,便大大出手,却寡不敌众,她让一名堡丁冲出包围,向刘家堡求援,自己带着两个堡丁和几个镇里的汉子与山贼们缠斗起来。 山贼们一波追剿着白娜仁他们一行,一波把黄沙镇劫掠一空,携带着金银粮食女人返回响合山了,这也刚好让刘峰把母亲白娜仁给救出。 刘峰见母亲身体无大碍,便走到一个还卧在地上,惨叫的山贼前,一通逼问,得到他想要的消息。在山贼略带解脱的眼神中,刘峰隔断了他的喉咙,给山贼一个痛快。 在刘峰整编堡丁,修缮堡寨的同时,黄扇子也动了起来,他把响合山的小土匪们一通整编,现在也声势浩大,号称有一万之众,刘峰他们刚杀的,却正是响合山上的老匪,也是刘峰老冤家响合山二当家黑熊的手下。 而刘峰还得知一个重要的消息,响合山的山贼,之所以大肆抢掠,是准备要一举拿下刘家堡。 刘峰得到消息后,不敢再在黄沙镇逗留,便要携母一起回堡,白娜仁像是不知道只有两匹马这件事,肚子骑上一匹马向刘家堡走去。 刘峰望着乌兰,有些尴尬,十五岁的乌兰已经出落的越发动人了,特别是那种妖娆中有着一股英武的气质,她看到刘峰望向自己,鼻子皱了皱,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只是翻了刘峰一个白眼,让刘峰一阵失神。 刘峰当先上马,故作大方的把手伸给乌兰,乌兰却更坦然的借着他手的力,轻巧的翻身上马,坐在了刘峰的前面,而乌兰一上了马,却让刘峰更加的尴尬了。 乌兰身形要比刘峰略高些,她坐在刘峰身前,秀发随风一飘,刚好拂在刘峰脸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差点让刘峰想入非非,刘峰手握缰绳,双脚一磕,马便垫步跑了起来。 刘峰的双臂,随着马背不停的起伏,而起伏,不自然的刘峰总能触到那高耸之处,此刻的乌兰似有意无意的,靠在刘峰的怀里。 刘峰低头看着怀里的玉人,一时间也豪情满怀,“特么的!老子也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啊!”他心里暗想道。见乌兰顺势靠在自己的怀里,刘峰便也不在那么尴尬的束手束脚,环着乌兰的腰,享受了这一份温存。 不一会他们就追上了,跑在前方的白娜仁,乌兰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姑姑!”,刘峰却有些尴尬的嘿嘿笑了一声。 刘峰一行还没到堡里,便迎上了前来,寻他们的骑手和堡丁们,有了戎族的骑手和堡丁们,刘峰略提着的心也踏实下来了。 白娜仁看到刘家堡大变了样,知道这一切都是儿子所做时,也满心安慰。 议事厅里,刘峰把在黄沙镇的情况和众人解说了一下,他顿时感觉厅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刘峰深呼吸了一下,朗声道:“要说不紧张,那是放屁!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有些紧张,可是,如果要让黄扇子他们杀了进来,我们刘家堡就是第二个黄沙镇啊!”刘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沉闷的声音在议事厅里回荡。 众人都看向刘峰,下决心似得点了点头。 刘峰把众人打发走,独自留在议事厅里思索着办法,看来必须得寻求外援了,如果黄扇子真是把响合山的一众土匪都给整合起来,那正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而刘峰还不得不防着,磁州城里的余家。 其他的几个交好的堡寨和磁州城里到是有些兵丁,但刘峰一想到自家堡丁训练前的模样,便泄了气,看来只有靠着自己这三百号人迈过眼前的难关了。唯一还能给刘峰一点信心的便是,这一月苦训的堡丁们。 刘峰想是要去接触一下其他几家的人了,他至结果堡寨后,还没有去拜访磁州的方方面面,尤其是几家交好的。刘峰正在想着这事,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忧。 不成想潘家来人了,来的是潘家走盐护盐的一位首领,却是来送贴的,潘家的老爷子,请他到潘家庄上一聚。 接过请帖,刘峰满口承诺下来,一定会去拜访潘庆云叔父的。他想潘家恐怕也是知道了,黄沙镇被血洗的消息了,自己还正打算着如何联系几家堡寨,这枕头就给送到颈下了。他满心算计着如何劝说潘家老爷子,这个老狐狸的。 潘家庄,是磁州本土的一个大庄,他要比刘家堡建的早很多,潘家主要经营着海盐,近几年到也和刘家堡互通有无,合作的比较惬意。但是日子过好,众人便思异变迁,潘家的主要力量都放在了磁州城内,潘庆云这次主动和刘峰联系,怕是有打刘家堡的主意,他到不是想占为己有,不过来刘家堡避难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刘峰想着这么好送上门的敲竹杠的机会,自己可要好好把握,拿捏好分寸,争取利益的最大化。 此时的潘家庄内,人心惶惶,最近几日,除了黄沙镇被劫掠,靠近响合山的村庄,也有几个被烧庄,强行逼迫上上入伙的。响合山下,磁州方向,大些的庄子堡寨小镇就属刘家堡最坚固,人手最多了。 [,!] ... 第十三章 震慑 日头西斜,天色渐暗,刘峰正准备前往潘家庄,而世事却并非,他所料想的那般,此时的潘家庄老幼,和周边的几个村寨的乡民,都已向刘家堡涌来。响合山的山贼们,不远不近的吊在乡民身后,把他们一窝蜂的逼向了刘家堡。 这时的刘峰才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自己只顾着练丁修堡,却没有把周边的情况调查清楚,更可笑的是,自己手里练些靠谱的侦察兵都没有,到让黄扇子占了先机。 看着越聚越多的乡民们,都想着刘家堡赶来,寨墙上的堡丁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办了。 寨墙上,一片肃静,人们心中七上八下,脸上忧心忡忡,放乡民进堡与否,谁也不敢轻易的说话,因为谁也担不了这个干系。 白娜仁看着众人,在天人交战,缓声的向刘峰说道:“要放这些乡民们进堡!这也是咱们刘家建堡的初衷。”众人听罢,脸上都浮现出感激的表情,寨墙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刘家堡给收留来的,而黄扇子也应当算准了,刘家会放这些乡民进堡。 刘峰本就打算让这些乡民进堡,只是此时他在想,如何安置这些乡民,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乡民里藏有山贼,再则如何把跟在乡民们身后的那些山贼给断开,好防止山贼们趁势攻进刘家堡。 刘峰气的有些哆嗦,同是乱世人,那些山贼还要欺辱这些手无寸铁的乡民,他咬牙切齿的吼道:“巴雅尔,带着一队人,和我出堡,把后边的那些畜生给我宰了。” “干!出去宰了这些王八蛋!”巴雅尔抽出他的大刀,满眼怒火的说道。 “二叔,你带一小队人,把那些乡民给我甄别的放进堡里,把他们都集中在训练场上,千万注意别让山贼给我混进来。”刘峰又向刘延栋安排道刘峰带着巴雅尔一队五十人,打开堡门直奔,那些吊在乡民身后的山贼而去,这一奔跑就显出了,刘峰月余的训练,还是收到很大成果的。五十二个人,刘峰和巴雅尔各自,持刀在前带队,余者两路纵队,右手持枪,脚步一致的向山贼们冲了过来。 听着身后的齐整的脚步声,刘峰顿时豪情干云:“兄弟们!和我一起杀个痛快!让他们尝尝,我们刘家堡长枪的滋味。” 几百米的距离,片刻便至,几百名山贼们稍有些慌乱,有的想要往后退,有的却跃跃欲试的,紧握手中的武器,有的在戏谑的看着冲过来的堡丁。 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凭空而来,擦着刘峰的面颊而过,着实把刘峰吓了一跳,刘峰大意了,没有带弓手出堡,他也没做防备,到险些着了暗算。 巴雅尔见刘峰有惊无险的躲过暗箭,看队伍已经杀了上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吼一声:“散!”自己却向刘峰贴了过去,替刘峰守着侧翼。 巴雅尔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堡丁迅速的散开,三五一伙的扑向了山贼们,让刘峰比较安慰的是,山贼的阵营里,只零零散散射出三五支箭,他还没发现有被射中的堡丁。 就听到长枪的破空之声,还有那一瞬间刺入人体之声。 “噗噗噗!” 一时间,刘家堡外,惨叫声飞,且延绵不绝,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倒像是为生在这个乱世的人哀嚎倾诉。 凄厉的惨叫声阵阵响起,这一下让堡丁们彻底的兴奋了起来,每个人都胆大了许多,心道原来他们的小堡主教给他们的办法居然如此有效!本就见过血的堡丁们,再加上对山贼们满心的怒气,下手便越发的狠辣。 而山贼这边则集体吓傻了,他们万没有想到,这几十个堡丁竟然如此凶悍,一月前的他们,还被自己打的屁滚尿流,怎么一月的时间便成了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呢?而且这才一个照面,自己这边便被捅死了几十个人,这仗还打个屁呀! 眼见杀红眼的堡丁们,相互间配合着,又向他们杀来,这剩下的山贼顿时勇气全消,一个个掉头便哭爹喊娘的,撒丫子开始狂逃,再也没人有勇气去阻挡这伙堡丁了。那个招呼山贼们上的,贼眉鼠眼的家伙,早借机溜了。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何况一伙乌合之众的山贼,山贼一下便被捅翻了几十个人,几乎占了他们四分之一的人数,对方却一个没伤,剩下的山贼,哪儿还有胆继续留下来继续拼杀呀! 刘峰和巴雅尔两人配合着,秋风扫落叶般的,砍杀着山贼,一看山贼们开始溃逃,便振臂叫道:“给老子追上去宰了他们!” 堡丁们欢呼的应了一声,嗷呜怪叫的追着山贼的屁股后就捅杀起来,战场上当一方溃逃时,那便是一个屠杀的局面,刘峰盯着战场,每当有头目要聚起些山贼抵抗,刘峰和巴雅尔,三把刀便杀到,让山贼们总也聚不起来,一路的溃逃。 在堡墙上远远看的众人,一时间惊叫欢呼了起来,就连那些没来得及进堡的乡民们,看到刘峰带人,把山贼们杀的溃逃而去,也捡起地上散落的兵器,跟着堡丁们追了上去。 那些山贼们,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有些被乡民们,用石头砸倒,活生生的给打死了,有的山贼见逃脱不掉,吓得丢了家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乡民们饶过他们一命,但是他们也并未得到堡丁们的宽恕,冰冷的长枪还是捅入到了他们的身体之中。 战至最后,刘峰看着只剩下十多个被吓倒了的山贼跪在乡民们脚下不停的磕头,这才抬手制止了堡丁们的追杀行动。 求乡民们原谅的那些山贼,都是些刚被胁迫上山的村民,都是些熟识的人,乡民们便不好下手,刘峰满脸悲哀,无声的看着这些山贼,有些不屑,也有些无奈,见乡民们没动手杀死这些人,便只好把他们都押会堡里,再想办法处置。 [,!] ... 第十四章 贼来 刘峰看着被堡丁押回来的山贼们,蹲在一起,痛苦求饶着。 刘峰冷声说道:“都他娘的别嚎了,老子问几个问题,答出来的就能活命,要是有敢戏弄老子的,活剐了你们。” 那些乡民山贼,赶紧磕头答应,信誓旦旦的保证,刘峰问的事情,他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末了还是求刘峰能饶他们一命。 其实,刘峰虽然从记忆中,多少知道一些,这个时代的大事情和名人,但是对于许多事也都是道听途说罢了,许多消息并不真实,含有巨大的水分。对山贼现在的情况更是,两眼一抹黑。 趁此机会先了解些山贼的事情,好做对付山贼的准备,他在刘家堡里,呆了快一个月时间,对于外界的消息知之甚少,今天抓了这么一伙山贼,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所以刘峰便开始了对这伙山贼的讯问,经过他一阵子讯问之后,这才大致搞清楚,山贼现在的情况。 响合山贼几乎都合流了,大小的山头,几乎都被黄扇子给整编起来了,再加上他洗劫了响合山下的村寨,现在一下子聚集起近万人。响合山下,也只剩下刘家堡,一个堡寨了,本是打算夜里他们就要围攻刘家堡。 而那个尖嘴猴腮的却想到一个,胁迫乡民们进堡,趁机把刘家堡攻下的主意,他也就是现在的五当家,可惜那个家伙,看刘峰带人冲了上来,见风头不对,早就开溜了。而那些混在乡民群中的山贼,也四散的逃走了。 而此刻,神色平静的刘峰,心里却越发的没底了。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黄扇子,越发的感兴趣了,自嘲的在想,这个黄扇子也是被附身了的。怎么蛰伏这么多年,自己一来,一下子就搞出这么多人手来。 夜幕降临,圆月高照,皎洁的月光铺满议事厅前的广场,徐徐的微风,吹拂着刘峰的脸,立在议事厅前,刘峰在想,今夜或许是检验,他这一个多月的付出,是否有价值有意义的时候了。 广场前,除了值守的堡丁,剩下的都被集中在了这里,而已经是小队长的刘彦彪,也在广场集合的队伍里。 刀枪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上百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这几百双眼中,或恐惧,或仇恨,或迷茫,而有些人眼中,却满是兴奋。刘峰看到了刘彦彪眼中,那满是仇恨的目光,心里不禁哂笑了一下。 “我无意说什么给你们听,看看刘家堡,想想那些堡里的老幼,黄扇子正杀过来,我们要让黄扇子知道,要让整个磁州都知道,咱们刘家堡不是好惹的。”刘峰慷慨激昂的说道“虽说,黄扇子人多势众,但刚才那一仗,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今夜就用我教你们的本领,杀他个胆寒。”刘峰借着刚刚的那一场胜仗给堡丁们鼓劲。 刘峰知道刚被打败的那伙山贼,都是些新被裹挟上山的乡民,而今夜来的都是真正凶悍的山贼,但他不能给这些堡丁太多的压力,堡里有内奸在,若是有意志薄弱的堡丁,被内奸挑拨的临时起义,那他就真的无力回天了,所以只好大话实话的一起给堡丁们灌下去。 “巴雅尔,你带着弓箭手队,和所有的堡丁长枪手,给我守东南两段堡墙,刘胡你带一队人守西堡墙,二叔,你和我阿玛,带着大伙盯紧了北门,我估计黄扇子会全力攻打南门这一块,你们就防着有人趁黑摸了上来,乌兰你带着骑手们就支援吧。”刘峰快语的安排道刘峰在赌一件事,他赌这个自持手段高明的黄扇子,不会费力的强攻硬打,他给黄扇子布下一个看似机会的陷进。刘峰分析,刘家堡外只有正南正北很平坦,虽然他特意的加高了堡墙,但三四米的堡墙,在这万余人的眼中,还是显得那么单薄。而东边的山谷,和西面的密林,使得刘家堡的东西堡墙更加容易防守。 刘峰把自己想象成黄扇子,面对一个建设的坚固异常的堡寨,堡寨中还有自己的人,那什么样的方法,攻进堡里,使得自己的力量还不被损失的太大,这应当就是黄扇子采取的做法。 刘峰猜想黄扇子把响合山下所有的村寨都洗劫了,最终的目标肯定不是自己的刘家堡,他是想攻下磁州城。刘峰越分析,心里越紧张,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他不知道余家曾家和黄扇子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才使得黄扇子如此的无所顾忌,或许黄扇子背后还有别的势力在遥控指挥着。 刘峰有意无意的把刘彦彪那一队人手布置到东北角的角楼上。暗中把所有的弓箭手都交给乌兰带领,让他们秘密躲藏在新建的北门瓮城上。 他先前在众人面前,布置人手,是故意要透露出去一个消息,北门防守的都是堡里的堡民,没有强悍的堡丁在,刘峰相信,这个消息一定会被传到黄扇子那里。 在田埂间的大道上,还有田野里,一大队人正在慢慢向刘家堡靠近。月光像是被这满田野的火把给吓了回去,徒留这地上的火龙蜿蜒前行。 此刻那尖嘴猴腮的五当家已灰溜溜的跟在黑熊身后,他跑回到队伍里,一通讲述,现今的刘家堡丁是如何的厉害,刘峰是如何的诡计多端,差些没把月前他们追杀刘峰,被埋伏的事情也一并讲了,结果还没说出口就被二当家黑熊,一个耳光,打晕了过去,救醒后的他又屁颠的跟在黑熊身后。 火龙的中段,一个面部削瘦,鼻梁极高,双眼往里深陷,那双野狼般的眼中,闪射出恶毒且又狡诈目光的汉子端坐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手持一把怪异的黄色铁扇。而他身旁有一并骑而行的文士,年约五旬,着轻葛衫,戴逍遥巾。 “先生,可有妙计教我?”手持铁扇的正是响合山的大当家黄扇子,此时却恭敬的向这个文士请教。 那文士却满脸狞笑道:“大当家不必急切,到了堡下,我们再做计较。” [,!] ... 第十五章 守堡 黄扇子骑在马上,看着远处的刘家堡,堡墙上插满了火把,像一只含怒的巨兽盘卧在大地上。他心里不是那么放心,暗想道即使今夜打不开缺口,也能搅得守堡的人不安宁,明日白天里也能攻进去。 黄扇子是磁州一带的老匪贼,从第一次契丹南下就开始吃这碗。他本是后汉的一个商人,在草原上贩运私货为生,风险虽然不小,但收入也颇为可观。生活过得也算比较富足,家里还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一双可爱的儿女。 因为契丹大军南下,自己被诬陷是契丹奸细,遭受牢狱之灾不说,就连妻子儿女也被杀害了。恰巧契丹国来营救正真的奸细,他趁机逃出牢狱,在响合山拉起了大旗,聚拢着几百号人,在山里当起了山大王。 而刘家堡的出现,让他如鲠在喉,每每下山洗劫时都要避让着刘家堡,他在刘家堡这里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他也曾想把刘家堡攻下来,可是堡里,堡民几千人,再加上堡丁守卫较严,他也吃不下。 而月前这个自称是,磁州曾家的师爷曾志,来到山上,把刘延去往龙城的消息告诉给他,好让他狠狠的出口气,他把刘延的商队给劫掠了,而自己本无心杀死刘延,但是曾志却说把刘延绑到山上,好再敲诈刘家堡一笔金银,倔强的刘延却坠河而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响合山和刘家堡结了如此大的仇怨,黄扇子苦恼异常,怕刘家堡带人上山寻仇,又是曾志献上妙计,让刘峰败退而归。 刘峰败回到刘家堡,大肆练丁大兴土木的建堡,一副誓要报仇雪恨的架势,黄扇子又坐不住了,听信曾志的妙计,月余的时间便聚起了近万人的队伍。也正如刘峰所猜想的那般,他们的最终目标已不是刘家堡,而是磁州城。 已经到了堡下的黄扇子看着堡墙上,长枪如林,刘家堡的堡丁们已经准备好和他们来一场厮杀的样子,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打鼓。 正在他想着的时侯,只听“嗖嗖嗖”又响起了箭矢破空的声音,而在山贼的队伍里,惨叫连连。刘峰藏了几十把长弓,没有给堡丁们配上,今日才给堡丁们配上,而刘家堡里长弓牛角弓共有百十副的事情只有他和刘云福知道。 黄扇子和曾志对视了一眼,他们早就知道,刘峰带着大部分的堡丁,守在了南寨墙上,而堡里的弓箭手也在南寨墙上。黄扇子有些窃喜,堡墙上的这一阵箭雨验证了他们的消息,看来刘峰还是没有发现内奸,一切正向曾志所料想的发展。 虽然不断有人被箭射中,不过黄扇子不会太在乎这点人手,他立刻下令,让黑熊带人开始进攻,同时也宣布,首先攻入堡寨的,将优先挑选战利品和女人。而他本人和曾志,却连退后了十余步,在后观看着。 山贼们虽然害怕,但大当家下了令,同时也有奖励,所以还是抬着木梯,跟着二当家黑熊,向堡墙攻了过去。黑熊骂骂咧咧的带着那个尖嘴猴腮的山贼,举着一个,不知从哪里淘换来的,后汉军队制式铁盾,也十分无奈的向堡墙冲了过来。 山贼里有些,举着简易的木盾,但在长弓面前,和纸糊的一般,没经过训练的长枪手射出的箭虽然还沒有什么准头,但大致的方向还是能控制得好,而山贼们的站的十分密集,因此只要射对了方向,其本都能命中目标。 在堡墙上指挥的刘峰见山贼们攻近了,一声令下,堡丁们把窑口里烧废的砖瓦和早已准备好的擂石,投掷下去,堡墙下的山贼们惨叫连连的败退回去。 黄扇子又一次的,让黑熊带人进攻,在还沒靠近堡墙,就被一阵弓箭射得退了回来,后来又重振旗鼓,再度对堡墙发起了进攻。 这次虽然也是参差不齐,有人像前冲,有人举步不行,而终于黑熊冒着城头上弓箭的打击,架着木梯,总算是靠近了堡墙,可他独木难支,被一阵擂石给砸退了下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有几次黑熊他们已经攻上了堡寨,被刘峰和巴雅尔联手逼了下去,此刻的黄扇子已经暴跳如雷,除了不断威逼利诱逃回来的贼兵,立刻再发动进攻,还得安抚黑熊的情绪,黑熊是他的头号大将,他可不希望黑熊死在这里,同时又央求着曾志,快快联系堡里的人,好里应外合的攻进堡里。 从攻堡一开始,曾志的眉头就一直皱着,没有舒展开过。虽然他并没有指望过山贼能正面攻下刘家堡,但也沒有想到过,刘家堡的抵抗会这么激烈,已经死了几百号人了,但连其他的堡墙上的人都没调动过来,这样的战况,确实大大出乎曾志的意料之外。 现在也只能放手一搏了,他看向黄扇子,知道这是一个不见猎物不撒鹰的主,便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 他让黄扇子这一次亲自带人攻堡,只要再攻到堡墙上,让刘峰把东西寨墙的人一并调到南寨墙上守堡时,他就带着一帮精悍的山贼,由刘彦彪在北门接应攻进堡里。 黄扇子听着曾志的谋划,知道能否攻下刘家堡,就看这一次的进攻了。 黄扇子大声吆喝着:“弟兄们,现在由老子带你们上,我们已经打了它一个时辰了,刘家堡的这帮王八蛋,也已经累了,我们再加把劲,争取这一次和老子一起攻进去,杀!” 由黄扇子亲自带队,山贼们终于显露出了亡命之徒的凶悍本色,这一回每个人都不再贪生怕死,也不再退缩,顶着箭雨向寨墙上冲了过来。 刘峰看到黄扇子亲自带人攻来,知道今夜最难的一刻到来了。 “嗖嗖嗖嗖”随看山贼们的进攻,长弓手们也赶忙加紧射箭,一时间箭矢如同雨点一样,向山贼们射去,山贼们几乎是成排的倒下。 但刘峰看到已附在寨墙上,向上爬的山贼越来越多,便大吼一声:“换枪!后撤!”。 [,!] ... 第十六章 险胜 刘峰为了让堡丁的战斗力达到最大化,他的所有堡丁都是持枪的,这也造成了堡丁们近距离格斗的劣势。所以他不得不让堡丁们后撤结阵,好留出足够的空间。 堡丁们在刘峰的喝令下,退后结阵,有三五相互依靠一起守在一个豁口处,也有整队持枪面向整个寨墙,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贼兵们见堡丁们弃了弓箭,不由的心中一喜,一则因为他们的人手要比堡丁们多很多,再则,贴身肉搏他们要比这些堡丁们强很多。而刚才之所以冲不上来,是因为堡丁们的箭太过犀利,不是他们不如这些堡丁。 然而就在这时“杀——”刘峰一声怒吼百十名堡丁长枪手,举起长枪,一起向贼兵们狠狠的刺了过去。 “噗噗噗!” 长枪入体的声音,持续不断。 惨叫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夜空,而发出惨叫的,几乎全都是山贼。短兵相接的结果,再一次让山贼们惊讶无比。 堡丁们使用的长枪,都是刘峰给从新打造的,三米的长枪,三棱的枪头杀伤力极大,而且也从容易拨出来。 山贼们一登上寨墙就面对,如此凶悍的刺杀,让他们一时间就乱了手脚,送了性命。 寨墙上凶悍的山贼,越聚越多,堡丁们也逐渐的有了伤亡,尤其是那些三五人一组的长枪手,几乎都被凶悍的山贼们给杀害了。 刘峰的刀早已断掉,他手持长枪和一队堡丁守在寨门处,和刘峰一起守南寨墙的只有百十个经过训练的堡丁,其他的都被他调到北门处埋伏了。 眼看着寨墙上的山贼越来越多,那些堡民们死伤越来越多,有一刻刘峰怀疑自己是不是分析错了。 南寨墙上越来越多的山贼冲了上来,各处防守的堡丁们已岌岌可危,刘峰不得已,只好一声呼哨把东西寨墙的人调过来一部分,支援南寨墙。 刘峰训练的堡丁,又一次的给了山贼们一个大的惊喜,两边赶来的堡丁们,没有散开,排着两排整齐的队列,横推了过来,几十根长枪,轮流的不断向前突刺。 一时间南寨墙上惨烈无比,每一刻都不停的有人倒下,西寨墙过来支援的刘胡,有节奏的怒吼着“杀!杀!杀!”,山贼们看着整齐的两支队伍,长枪不断的刺来,脚步不自主的就往后退。到让刘峰趁机把在南寨墙的堡丁重新集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半圆的长枪阵。 就在这时,北门处传来一阵喊杀声,众堡丁们一阵色变,他们大概其的知道,北门没有太多的兄弟在守着。而听到喊杀声的刘峰终于把心放下了,他只要守住了南门一刻钟,乌兰的那些骑手们和弓箭手就能来支援他了。 黄扇子听到北门传来的喊杀声,那是兴奋异常,快步的登上木梯,翻身上了寨墙,“兄弟们,北门已经被我们攻破了,加把劲啊,把这些堡丁收拾了,喝酒吃肉睡女人了!”黄扇子挥舞着他的铁扇也冲上前。 “把他们赶下去!杀!”刘峰知道不能让这些堡丁们多想,只要再坚持住这一刻钟,他就成功了。 下一刻惨叫的声音立刻成倍的响了起来,面对着成排整齐刺来的长枪,山贼们也根本无法抵抗,除了后退,就只有被长枪刺死这一个结果。 而堡丁们不知道北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只想着把这些山贼赶下寨墙,好去北门,所以他们刺倒了山贼之后,立刻拔出长枪,继续突刺。 突刺再突刺,就像实战训练中一样。狠狠的快速的刺向山贼,堡丁队里不断的有人倒下,却没有止住他们向前的脚步。 此刻的北门,白娜仁和乌兰也是杀了个痛快,当他们被刘峰安排过来时,千百般不愿意,听了一个时辰南寨门的喊杀声,乌兰都有了,要把刘峰好好教训一顿的心思。好在刘峰安排了老成的刘延栋在北门,她们让刘延栋一阵劝说,继续听从刘峰的安排。 当她们在暗里,看到刘彦彪带着两个人,暗杀了看守北门的堡丁把北门打开,放山贼进堡时,才庆幸听从了刘峰的安排。 当曾志带着几百最为彪悍的山贼杀进了北门,正要大开杀戒,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箭雨,训练了一多月的弓箭手,终于发威了,再加上乌兰带来的草原骑手们,一阵箭雨便射到五十多人。而刘彦彪被堡丁们深恶痛绝,接连中了好几箭,死的不能再死了。 曾志大惊失色,再也不保持他那神秘文士的形象了,拼命的大声叫喊着,让山贼们冲过去。但堡丁们的弓箭实在太厉害,长短弓七十把,山贼们一旦靠近瓮城,箭矢便翻倍的射出。 凶悍不怕死的山贼们,又接连的进攻了几次,都被堡丁们射了回去,几百山贼剩下不到百人,活着的人人带伤。这时山贼们发现曾志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对了,掉头就要撤,而憋屈了一晚上的乌兰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的撤走,带着他的骑手,飞身上了早已备好的战马,向山贼们追杀了过去。 白娜仁留下刘延栋继续守着北门,带着弓箭手队,快速的向南门赶去支援儿子。 南寨门上惨烈的杀戮,把山贼们一时也震住了,黄扇子和黑熊带着山贼们苦苦抵挡着,当他们看着从北门赶来的,不是自己的弟兄,是堡丁时,苦苦抵挡的山贼,马上就分崩离析了。 黄扇子本有心继续阻挡一下,却让已被杀破胆的山贼们裹挟着下了寨墙,奔逃而去。 已经有些麻木的不停突刺的堡丁们,忽的眼前一空,看到山贼们纷纷屁滚尿流的退去,有的直接从寨墙上一跃而下,摔倒在堡墙下,他们怔了一下,欢呼了几声,由于堡丁们都熬了快一宿,拼命的抵抗着山贼,胜利之后,那股气一松,便无力的或瘫坐或靠在寨墙上,无力去追赶四散而逃的山贼。 而此时乌兰带着骑手们,却杀了个痛快,远处的箭射,近处的刀砍,有些跑不动的山贼,则跪在地上求饶。刘峰无力的拄着长枪,看着血色泥泞的寨墙,满心的感慨。 [,!] ... 第十七章 收获 天边泛起白色,鲜艳绚丽的霞光照在了堡墙上。刘家堡前,被箭矢射中未死的山贼们不停在的惨嚎,遍地的死尸和山贼遗弃的物品,还有几十辆大车,拉车的牲口。 刘峰在堡寨墙上,巡视了一下堡丁,心里面悲伤之余还是有些高兴的,一是,他守住这个堡,到不用每日再惶惶不可终日的过着,可以沉下心好好的谋划着如何更好的生活在这个时代。二十,这一场血战下来,还能留在堡墙上的,这些堡丁就是他的宝贝,有了血的洗练,他们已经精兵发展了。 堡丁们对于自己,能打败三倍于己的山贼,都兴奋不已,那种曾被山贼追着满山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一个个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刘峰,这个月余训练就让他们发生了莫大变化的人。 天大亮时,乌兰带着追击山贼的骑手也都陆续回来,他们抓回来了少山贼。用绳子绑着山贼们串成一个个长串,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吹嘘着,自己刚才是如何的勇武。 “都他娘的别傻乐呵了,巴雅尔你和二叔带上一队人,把战场打扫一下,那些没死的轻伤的山贼也给抬回堡里吧!刘胡你带着人赶紧把咱们受伤的兄弟抬到堡里给救治。”刘峰吩咐道巴雅尔他们不敢怠慢,赶紧遵照刘峰的吩咐忙活了起来,清扫战场,收陇尸体,收押俘虏,收集山贼遗留下来的各种物资,还要查点堡丁们的损失。 这时堡丁大胜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刘家堡了。白娜仁刘云福和烧窑的昭智父女,带领着堡里的老幼堡民都出来,帮着堡丁们打扫着战场,也有在寻找自己孩子的,一时间温馨的场面悲伤的场面在各处上演着。 而那些昨天被救在堡里的其他乡民们,满脸艳羡的看着刘家堡的堡民,也替着同村的人收拾着遗体,昨夜刘峰从其他乡民里抓了些胆大壮实的补充进了堡丁的队伍。 刘峰和堡丁们看着亲人乡亲们一张张感激欣喜,崇敬的脸,心中的自豪感也不禁油然而生。 此时,刘胡已经把轻伤重伤的堡丁和山贼们,用刘峰教过的,制作的简易担架,把这些人一个个的抬到堡丁的营地里,刘峰紧跟了过去,他没留意身后吊了两个小尾巴,昭雪薇和乌兰都跟在他身后。 两个姑娘到是像很早就认识的了,相互看到跟在同一个目标后,昭雪薇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起一片红晕,慌忙的向乌兰掩饰着解释道:“我看那么多堡丁都受伤了,过去给刘胡大哥帮忙。” 乌兰到是大方的回道:“我去给他帮忙!”,她像是知道昭雪薇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或许女孩的对感情都有那样的自觉吧,乌兰第一意识,第一时间,就发觉昭雪薇的不对劲。 对于这些伤丁,刘峰是很重视,像他们这些见过血,受过伤的人,只要救回来,以后便都能成为精兵,成为自己队伍的骨干,他一个个的亲自检查了他们的伤势。 堡丁们轻重伤共有五十几个,再加上山贼的伤员,几百个伤者,慢慢的都被聚在营地里,顿时刘峰就脑袋大了,堡里只有一个身形佝偻,皱纹满布的老医生,即使他们两个一起动手,一天也处理不完这些个伤丁,他一扭头看见,乌兰和昭雪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了。 一时间正无人可用的他,有些高兴。“你们两来的正好,赶紧过来给我帮忙!”刘峰欣喜的说道,他根本没有看到,两个女孩中间的那点小别扭。 “刘胡,再寻些堡里的妇人来,架上大锅,煮些白棉布用!把堡里的烈酒都给我搬来。”刘峰又吩咐道且不管刘胡鸡飞狗跳的在堡里一阵忙乎,刘峰着边已经进入了状态,他把那些轻伤完全的交给了乌兰和昭雪薇去处理,简单的教他们如何清洗伤口,消除细菌,再让她们简单的包扎起来,自己和那老头一起给那些重伤的医治。 那些被三棱枪刺中的几乎都因失血过多死去了,这些重伤的大多都是刀伤箭伤和砸伤的,刘峰对砸伤的骨折也是不会处理,便都交给那老头了。 刘峰处理的那些重伤员可就遭罪了,一众被刘胡找来的妇人在刘峰的指挥下,缝合刀口,烫合伤口,一时间重伤员处,像极了屠宰园。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他只能只能让伤者硬挺着,所以一个个疼得鬼哭狼嚎的惨叫着,怒骂着。 “真是隔行如隔山呀!不是专业人士,干这个还真特么不容易,要赶紧得成立个医务处,不能每次有受伤的都让自己来处理。”刘峰忙活完,感觉比昨晚厮杀还要累些,心里暗道。 这时堡外,战场基本以经清理干净,山贼的尸体已经被熊熊烈火烧成灰掩埋了起来,俘虏也都找地方关好了,而山贼遗留下来的物资也都搬进了堡里,都堆在议事厅前的广场上,占了很大一快地方,刘延栋带着几个管账的人一边统计,一边分类。 众堡民见了刘峰来了之后,都弯腰行礼,对他十分尊敬,显然是在打退了山贼之后,堡民们对刘峰的敬重之意更加浓厚了,不再把他当成十二岁的孩子了。 这一战的收获和损失,刘延栋大概的查点清楚了。 共杀死了山贼两千三百左右,俘虏山贼五百六十。缴获的粮食有三千余石,马匹近百,大小车辆近百,各式长枪近千,各式长刀两千余柄。其他的零零总总有几件后汉军队制式的铁盾,契丹族的短弓之类的,刘峰都让人好生的收好。 而堡丁们战死的有八十八人,轻重伤的五十四人,同堡丁一起守寨墙的堡民们死伤一百二十三人,外乡的镇民死伤二百一十五人。 一比五的战损,足以让刘峰骄傲了,也足以让磁州各家为之震惊。 看着堆成小山的刀枪粮食,刘峰想,是时候再扩大堡丁队了。 [,!] ... 第十八章 行赏 汉元二十六年的雪来得格外的早,距守堡之战已过了三天,堡外的血腥被白雪已经覆盖,话说刘峰才搞清楚现在的年号,磁州原是后汉的属地,所以磁州一带都用后汉的年号。 早早集合在议事厅前广场上的堡丁们,静立在这初冬的第一场雪中,同样也是衣衫单薄的堡民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当日看到有巨大缴获的刘峰,便放言三日后犒赏守堡有功的堡丁和一同守寨的各堡民镇民们。今日大家便一同聚来,等着行赏的通知。 看着议事厅前,早就准备好的银两,粮食,布匹,马匹等。堡丁乡民们虽然冻得脸青手乌,但却一个个难掩兴奋之色,相互的议论着,欢呼着,兴奋着,如此多的粮食布匹将意味着这一冬将不会为温饱犯愁。 刘峰站在厅前的台阶上,暗暗感慨着,如果三日前,被山贼攻进堡里,那么此刻在这里欢庆的便是那些山贼,他不由的心中一悸。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要想好好地活下去,便得有更强大的力量,只有强大的力量才会让人不敢对你有什么心思。 经过刘峰和刘云福等人的商议,决定在刘家祠堂前,再建一祠堂,名叫英雄祠,把所有为刘家堡牺牲的人士得骨灰都放入祠堂,世代受堡民的拜祭。 同时给每一逝去的堡丁,抚恤银三十两,粮食五石,布半匹,并重重申明,只要刘家堡还在,逝者家属每月可领白银一两,粮食五斗的怃恤钱粮,为时十年。 当刘延栋慷慨激昂的替刘峰宣布完这个奖赏时。 “堡主威武!”不知是谁振臂高呼了一声,顿时群起响应。 本来对于刘峰的败家赏赐,刘延栋和白娜仁都有些微言,他们认为,每一个战死的堡丁和乡民都是自家的家仆,赏恤些金银便是了,但经不住刘峰执意要重恤,只有勉强答应。可今日见堡丁堡民们归心,发自内心的承认刘峰这个堡主时,白娜仁也由衷的替儿子高兴。 接下来便是论功行赏了,这次血战中,埋伏的弓手队和追击的骑手队战功最为丰厚,但刘峰认为,首功应该是和他一起守南门的长枪队,倒不是因为长枪队一起和他战斗,而是和他一起守在南门的长枪队死伤最多,已经过半,且战斗最为激烈,如果没有这支长枪队的死守,刘家堡能否守得住,还真不好说。 所以刘峰决定,奖励第二长枪队也就是和他一起守南门的堡丁,各白银十两,粮食二石,刘彦波作为队长多赏五两。其次是弓手队骑手队和东西堡墙的长枪队,各赏银五两粮食一石各队长,各加五两白银。 第三就是帮助守堡的堡民和外堡的镇民,他们也是损失的最为厉害的,刘峰同意外堡的愿意留在刘家堡的,他会悉数给安排,堡里编练堡丁时优先考虑他们,赏赐到是和第二批堡丁队,一样的多。 当刘延栋把所有的行赏公布之后,得到奖励的堡丁们人人都十分欢喜,参加过战斗的堡民们也打探着什么时候堡里要编练堡丁。 傍晚时分,刘家堡的议事厅外,支起了一口口的大锅,早已宰杀好的猪羊,在锅里炖煮着,这对于多时不食肉的堡民们,那可是一顿大餐,早有些小家伙们流着诞水,早早地守在了煮肉的大锅旁。四处飘散的香味,胜利的喜悦吵闹声,一直飘出了刘家堡。 刘家堡的内堂里,气氛也是热闹非凡,当菜上满桌时,厅内外的众人,便等着刘峰来开席。 今天的刘峰格外的精神,举着酒杯,站在议事厅前的台阶上。 “这第一杯酒,我们共敬那些死去的堡丁,不是他们拼死的作战,或许今天庆祝的便不是我们。”刘峰的声音有些沉重的说道,众人齐站立举杯,缓缓的把酒倒在了地上。 “这第二杯酒,我敬咱们在坐的刘家堡功臣们,因为有你们的齐心协力,咱刘家堡才守得住啊!”刘峰豪爽的举杯一饮而尽,众人齐声喝好,也都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酒,就庆祝咱守住了刘家堡,没让黄扇子得逞。”刘峰又是一饮而尽。 “开席了!大家喝个痛快!”刘峰干脆道厅内外热闹了起来。 刘峰刻意的留出值守的堡丁,早已让人备足了肉食,给他们送去,只不过酒就没有那么多了,黄扇子虽然被打退了,可是他还有几千号人,所以刘峰一直没有放松过警惕,尤其对堡丁们夜间的值守,他要求的尤为严格。 厅内共筹交错后,大家略有些酒意了,而刘峰也是略带酒意了,他刚才敬酒,喝第二杯时就发现自己有了不胜酒力的感觉,前世的自己,怎么也是一斤多的量,怎么今生的自己两杯就有些晕头了,他自己也是苦笑不已。 刘峰见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便让人把酒席撤了下去,换上了热茶,屋里的众人也都知道,现在还不是欢庆的时候。 刘峰坦然自若的走到大厅的中央,平静的用他微醺的眼睛扫了下厅内众人,经历过种种的事情,刘峰逐渐的在堡里建立起微信,众人也越来信服于他。 之前他没有彻底的整顿堡里的情况,也是因为自己威信不够,不能一下推翻原来的所有东西,不过他也庆幸,没有经过彻底整训的堡丁们,最终还是守住了刘家堡。 经过这一战,堡里的人手也多了起来,兵器也缴获不少,再加上也已入冬,而山贼们一时也不会再来刘家堡,刚好给足了刘峰的时间。 “谢各位叔伯兄长们助我守住了刘家堡!”刘峰向大家作了一揖道。 “至家父去世,我也当了咱刘家堡月余的家,现在家母也已回来,再加上,最近堡里变化太大,所以我想重新的整编一下堡里的堡丁和各处的人事。”刘峰分别向母亲等人示意,这也是刘峰和刘延栋等人商议好的,只是在今晚向众人公布。 “乌泽,准你建立一支百人的骑手队,优先挑选堡里会骑马的堡丁。”乌泽喜出望外的躬身称是,这也是他的夙愿。 “刘胡,准你扩编长枪队至人数五百人。” “刘彦波,准你扩编射手队至百人。” “巴雅尔,堡丁队总统领!” 众人躬身称是。 [,!] ... 第十九章 任命 “明日起,扩丁正式开始。” 刘峰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堡丁的事情暂且先这样安排,接下来,我便要说说堡里的其他事宜,时至今日,咱刘家堡已有一万余人口,吃穿住行都要有些规矩了,也要把每个人都给妥善的安排了。” “所以,我把各处重新安排一下,原木匠铁匠作坊合为匠作营由三爷爷刘云福负责,原黏土矿煤矿处窑口处合为烧作营由昭智师父负责,明年要多开荒种地,成立农作营暂且有二叔刘延栋负责,另外二叔也要监管着账房。”刘峰接着安排道“各处的堡民工钱粮食,今年多发三成,那些刚进堡的人,也按进堡一年的发放,让大家今年过个好年!” “各位叔伯还有什么疑问吗?”刘峰问道见众人无人出声,刘峰笑道:“那便如此安排了,明日起,各自都忙碌起来,如有什么疑问,随时来找我,协商解决。” 众人全然称是。 他没有大动干戈的改变堡里的格局,现在堡里的农田都是自家开荒出来的,再加上堡里多数人都分布在刘家的黏土矿窑口匠作硝制皮具等工坊里。所以刘峰像是在管理一个,上万人且拥有自己武装的公司,他这新上任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也要摸索一番,才能想出更好的,适应公司发展的模式。 不出所料,第二日,工钱年赏加三成的消息一经发布,堡里的众堡民无不欢喜连连,对他们的小堡主也更加拥护了。 此刻的刘峰却遇到难题了,去往草原和龙城的两个商队都回到了堡里,刘延锡和刘延北听说大哥刘延出了事情,便匆忙的处理了自家的货物,急匆匆的赶回来,但两人还是没有赶上堡里的大战,但却让堡里今年的收入大打折扣。 原本少收入些也不打紧,但败家的刘峰,大肆的建堡,又购买铁料布匹等,加上各种的赏赐,存银百万两的刘家堡,如今有些入不敷出了。 这时刘峰又想起了老本行,烧瓷!他虽然知道很多可以挣钱的法子,但都需要时间来试验,只有烧瓷自己的经验才可以用到,所以刘峰想烧制几件大型复件瓷器,来缓和堡里的经济压力。 陶瓷釉彩方面的工艺,即使在刘峰的前世,也有无法解密的古代瓷器的工艺。但刘峰不会去在这方面与现在的各家知名的窑口争彩,他要在材料方面做文章,他要做的是,当时别的窑口无法做出的大型复件彩瓷。 他曾经在陶瓷博览会上,看到过一种立体的彩瓷,这个时代虽然也有几件的立体彩瓷,但那都是,南唐或后汉的官窑宫廷瓷艺大师,呕心沥血之作。如果他每月都能烧出几件这样的立体彩瓷,那刘家堡的瓷窑就是他养的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财源滚滚。 刘家堡的烧作营里,刘峰眉飞色舞的和昭雪薇解说着自己的想法,“烧制大型复件瓷器,它的难点在于,胚胎成型釉面爆裂等,我们的胚胎要用模具脱出来,瓷土的配方要更换。”刘峰把自己前世,在一本杂志上所了解的,倒角脱模的工艺高温瓷土的配方,和昭雪薇解说了个大概。 刘峰向昭雪薇阐述了他要做的花瓶,以青花彩绘色彩表现,立体的莲花悠然静雅,搭配沉静的蓝色色彩,让花瓶上方的圆形结构呼应圆满的瓶身,花瓶上方设置一个圆的造型,在造型上添加许多小管,并在小管装置许多花和草,衬托清廉厚德莲花瓷瓶的雅致。他给这花瓶起名为“清廉厚德”,相信南唐诸多沽名钓誉的文官会很喜欢的。 昭雪薇根据刘峰的描述,画好了图,开始制作原型原胎等。接着便是制作刘峰所说的石膏模具,将石膏粉,加水制成石膏浆,经搅拌,注入母模内,石膏硬化后,脱模,再经适当修整,装配,常温风干。 刘峰看着他和昭雪薇一起做的模具,不由的苦笑,这样的模具,脱出十个左右的胚胎便不能再用了,模具的硬度等指标与自己所料想的差距太大。不过现在能总算能烧制瓷器了。 昭雪薇听从刘峰的安排,改变了瓷土的配方,把经过细细研磨的瓷土打制成浆,注入了做好的石膏模具中,放浆巩固后,便要开始脱模。 脱模顾名思义便是从模型中取出粗坯的过程。刘峰亲自上来操作,脱模点的掌握是一个关键。脱模过早,坯体强度不够,脱模困难,且脱模后坯体易塌陷;脱模过迟,坯体会发生开裂。好在刘峰有前世的经验,有惊无险的完整脱模出来。 接下来便是修接瓷胚,这是一个细心又枯燥的活,刘峰耐着性子,把脱模出来的泥胚,小心的修整粘结打眼。接着便是素烧,刘峰将修接好的胚,预干燥后放入窑炉低温固形煅烧。 剩下的活便不是他所擅长的了,经过七百多度的煅烧后,刘峰略放心了,他要烧制的是高温的釉下彩瓷。他把“清廉厚德”交给了昭雪薇,由她上彩,上釉,釉烧后,便算大功告成。 刘峰看着眼前这个专注给素胚画彩的女孩,大概是因为经常进窑炉,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并不白皙,不过身材却要比丰满的乌兰还要圆润些,接连相处了半个多月,他怎能没有感觉到,这个女孩隐隐的对自己好像有那么一丝的好感。 而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女孩。善良却又有些小小的执拗,这些天在一起,两个人总是不停的拌嘴,想着想着,不知觉的,便有些小得意的,笑出了声音。 “看什么呢?怎么笑的这么开心?”昭雪薇知道刘峰一直盯着她看,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可是耐不住刘峰的脸皮厚,便也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做着事情,听到刘峰轻微的笑声,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错,抬头一看,刘峰一脸猪哥的样子,看着她羞人的地方,有些羞怒的说道。 刘峰一看惹恼了美女,有些尴尬的调笑道:“我在想,谁会那么有福气,能娶了你呀!” “满嘴胡话!”昭雪薇低声道“阿峰!你们做完了么?”这时门外传来乌兰的声音。 “不理你了,你去找你的乌兰姑娘吧!”昭雪薇有些情绪低落的放下画笔走了,这也是昭雪薇的心病,乌兰每日都要来窑里,言语里刺激她一番,让她好生不舒服。 [,!] ... 第二十章 反思 听到门外传来乌兰的声音,刘峰一脸的懊恼,这些天他和昭雪薇在一起做事,乌兰便吃了干醋,言语里总在挤兑昭雪薇,可昭雪薇也不示弱,乌兰没有她嘴上伶俐,常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苦恼的乌兰回到房里,自怨自艾的咒骂自己如何的嘴笨,却不料让她的姑姑,刘峰的母亲知道了。结果刘峰被母亲白娜仁叫去,好一同说教,无奈之下刘峰和母亲签订了城下之盟,答应娶乌兰过门之后再纳妾。 有了保障的乌兰,便放下身段,已姐姐自居,对待昭雪薇,到让昭雪薇好不尴尬。 刘峰见这一位走了,那一个也快进来了,一想,不如先带着乌兰离开,两个美女的交锋,还是不见为妙,于是快步的走了出去。 见刘峰出来后,乌兰自然的走上前,环着他的胳膊,有些幽怨的说:“你还舍得出来啊?要不你住在这里好了!” 至那日两人共骑一匹马,刘峰主动的抱了她以后,乌兰便越发的自然和他亲密,这也是昭雪薇不愿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原因。 刘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不出来了!困死我了,我要回去睡觉!” 乌兰见他满眼的血丝,不禁有些心痛,道:“怎么了,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么?” 刘峰苦笑的点了点头,一则是真的累了,再有存了捉弄乌兰的心思,他半靠在乌兰的身上回到房间,在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乌兰的手似乎在自己的身体上活动,脫去了外衣,然后就好像躺在云堆里一样,再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乌兰看着抱着自己胳膊熟睡的刘峰,有些心疼,这一个多月来,刘峰忙碌的处理着堡里的各种事情,训练那些堡丁,为刘家堡的出路想办法,此刻睡梦中的刘峰,又有些不老实的用头蹭了蹭她丰满之处,又安静的入眠了。 刘峰醒来时,已是次日的午时,不见了乌兰的踪影,透过窗户,冬日的阳光懒懒晒了进来,外面的世界,依旧是银装素裹。 远处传来一阵阵整齐的呼号声,那是堡丁们在训练,那是刘峰教给他们的体能训练跑圈,门外的亲卫刘彦英给他打了水,胡乱的洗漱了下,就前往堡丁营。 推开房门,一阵冷风吹来,刘峰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跳动了几下,做了几个扩胸的运动,不由苦笑一声,这个该死的时代,绵花还没有普及,他穿的是一件母亲给缝制的皮衣,缝隙间不时的有冷风透了进来。 看刘峰出来,刘彦英带着一队五人跟了上来,刘峰摆了摆手示意刘彦英一个人跟着便可,刘彦英是刘延锡的大儿子,在之前的训练中刘峰发现他身手不错,他们两个人身形相似,且都使短刀,有着相同的狠辣,于是刘峰特意把他放到身边,有意锻炼一番,好给自己打造一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部队。 “堡丁营里这几天有什么事情么?”刘峰问道“没什么事情,各队都按之前的方法训着,只是兄弟们有些叫苦!稍有些懒散了!”刘彦英答道“走!我们去营地里看看!”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便已到了堡丁的营地了。 跑完步的堡丁们正以队为单位,开始不同的炼习,长枪队的堡丁们联系着刺杀的动作,弓手队锻炼自己的臂力准头,骑手们则都被乌泽带到堡外去训练。 这一段时间,为了提高堡丁们的身体素质,如力量,灵敏,柔韧等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刘峰为他们制定了不同的训练计划,巴雅尔在负责执行,只是刘峰看场上的堡丁们训练兴致不是很高,到正如刘彦英所说的,这让他有些皱眉。 刘峰想到了前世的军队,也到想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不如之前那么积极,一支没有目标没有荣誉没有方向更没有灵魂的队伍,何谈他们的主动性。 巴雅尔见刘峰来到营地,跑步过来,双脚一磕,左手手锤向右胸,给刘峰行了礼,刘峰也向巴雅尔回了礼。 “让弟兄们继续训练,把个队长都集合来,我们商议些事情。”刘峰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说道。 不一会,三个队的所有队长都到了营地里的议事厅。刘峰只是简单的五十人为一小队的划分,他没有接触过这个时代军队的编制,在还没有编训好堡丁的情况下,没有仔细的给队伍划分。但现在看来,有阶梯对比的情况,要比没有好很多。 骑手队,乌泽巴里巴术三人,弓手队刘彦波李志刘成三人,长枪队,刘胡白云明白云天刘彦雄赵旭卞立刚六人,再加上巴雅尔,和刘峰身后的亲卫队长刘彦英,这便是刘峰所掌握的的力量。 刘峰看着这些在台下站着的队长们,怎么也不对劲,他们一板一眼的按着刘峰教军礼行礼,神情看起来都很严肃,腰板也挺得笔直,但做出来,却有着浓烈的山寨味。 再看他们所穿的衣服,杂七杂八的,各自按着喜好,穿着自己民族的服装,他们接到的传令是刘峰要在议事厅里召集大家议事,便穿上了盛装。一时间议事厅里,到是一眼能辨认出,他们各自是哪个民族的。 戎族的有乌泽和巴雅尔及巴里巴术兄弟,圆圆的皮帽上有着一根长翎;白戎族有的白氏兄弟,白色的头巾在脑后把头发扎成一束;李志和刘成均是后汉的流民,穿着缴获的后汉军制铠甲;赵旭和卞立刚则是身着一袭南唐的锦衣;而刘氏兄弟们却穿着堡里自己硝制的皮甲。 刘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堂下的这些人,因为刘云,山的一力维护,再加上刘家堡和白戎族联姻,刘家堡不像磁州的其他地方,对不是本族的人极为排外,这就造成了,各族的流民都愿意来刘家堡,讨口饭吃,从而也保留下来各族自己的传统。 在堡丁队里,统一着装,统一习惯,甚至融合他们的文化,让刘家堡变得更有向心力,让他们不再显得那么泾渭分明,这应该是他当下和长期要解决的问题。如何让这些人认同刘家堡?如何让堡丁们认同自己的队长?一系列的问题在刘峰脑海中出现。 [,!] ... 第二十一章 收心 第二十一章收心 文字标志节日等,这些都是最佳通化其他民族的有效方法,还有的就是刘家堡的名字,堡里各族混杂,如果再叫刘家堡,恐怕会使其他的人,心有他想。 但当下先把堡丁队的事情处理好,有一个完整的凝合力强的队伍,这对于生活在这个乱世的刘家堡人来说,更会使人心靠拢。 刘峰祭出了军装军旗的法宝,细化了堡丁队的等级。 将堡丁队划分成甲乙丙新四等,四种堡丁的待遇有着差别,入伍为新丁,月银一两,一月考核合格后即为丙丁,月银三两,丙丁要胜过同级别十五人过半后,即可升为乙丁,月银五两,乙丁升为甲丁,则要同时打败丙丁十五人,月银十五两。 十五人设为一伍,须乙等丁才可竞任,伍长月银八两,四伍为一队,设队长一名,四队为一都,设都统,四都为一营,设校尉。 而刘家堡现在只有不到千人的堡丁,刘峰把堡丁营更名为虎卫营,校尉巴雅尔,下设四都,原骑手队为风狼都,暂设两队,都统乌泽弓手队为鹰扬都,暂设两队,都统刘彦波枪手队为千牛都豹韬都,各四队,都统为刘胡白云明。 刘峰大致的把堡丁队重新编制了一番,任命了校尉及都统后,便让他们自己重新整编队伍,自己却带着刘彦英在堡里四下走着,想着脑海里的那些问题。 他庆幸的是生活在这个乱世,逢山就有王的年代,而刘家堡又处在这个三不管的地带,本属后汉国的他们,屡遭契丹狼骑的洗劫,再加上山贼的抢掠。 堡里的人又几乎都是躲避战乱而来的流民,要么对自己的国家失望至极,要么与自己的部落有着仇恨,这也给了他发展的机会。 但也意识到,这样安稳发展的日子,不会太长久了,堡里状况并不是那么如意,人口和土地不成正比,而脱产的堡丁占了全堡的十分之一人口,这是巨大的负担,而要想自保必须要不断的强大自己。 现在的他必须打出自己的旗帜,喊出自己的口号,不停的壮大自己的力量,让他麾下的堡丁有目标,让治下的堡民有盼头,这样才能使刘家堡发展的更长远。 沉思间,看堡里的人有些麻木的,向他打着招呼,刘峰看向众人,虽然穿着体面,面带笑容,可总感觉没有精神,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那一天就被山贼或者契丹狼骑攻进堡里。 靠着这样的堡民,他们表情呆滞,满脸茫然,从不知道为何而活着,也不知道为何而战? 他们的眼眸里没有杀气,跟没有向上的那股精神气。就算手上拿着最锋利的宝剑,本质上也还是一群只知道从地里刨食的农夫。 要想依靠这样的班底,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最终可以安稳的富足的生活下去,那只能是个天大的笑话!必须把这些农夫培养成一群恶狼,让他们嗜血,有野心,为自己的生存敢拼敢杀!否则整编整训一切都是白搭!他们守不住刘家堡,何谈慢慢发展。 乱世人命贱如狗,为了最起码的要求——生存,他必须唤醒这帮人,得让他们变得如狼似虎,得让他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而堡丁队就是这一切的保障。 回到议事厅,把众人召集来,见他们鱼贯而入。 刘峰示意众人坐下,他并没有一上来就表明自己的一些想法,他要吊一下众人的胃口,让这些人对他说的事情感兴趣了,才好引导他们,于是便开口说道。 “二叔,我准备给咱们的堡卫队做些衣袍,按每人三套估算,把库里的棉麻粗布都拿出来,记得在衣袍的肩肘膝处都加块皮革,具体的样式,你们下去商议,决定后,拿来给我看,要做的结实耐用利索就好。”刘峰心里有了打算,自然要快速的安排下去。 “我会尽快操办此事!”刘延栋表示道“三爷爷,我要把做一大蠹,立在咱的堡寨上,旗色血红。旗面中间是相互交叉的金色城墙和柴刀。在弧形城墙和柴刀之间有一颗金色五角星。”刘峰便画便讲,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刘云福。 众人看刘峰又大张旗鼓的做出新花样,便都围了过来。 “这是一个有着标志意义的旗帜,红色代表了他们要誓死捍卫自己的家园,金色的柴刀城墙表示着,属地内不可侵犯,而五角象征团结正义纪律勇敢与智慧。”刘峰向厅里的众人解释着。 “你做衣袍,又做旗帜的,是有什么想法么?”众人中也只有乌兰耐不住性子,她来到议事厅见刘峰没有解释什么,便大张旗鼓的安排,满脑袋的疑问,这时实在忍不住便开口问道,也提厅里的众人说出了想问的话。 刘峰见终于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很认真的说道:“我们刘家堡建堡十多年,一直秉持爷爷的想法,各族的人都可以在堡里好好的生活,而且周边的乡民,也从我们刘家堡得惠不少,正是因为我们的堡丁够多,训练也好,所以一时没有什么麻烦。” “可现在的世道,后汉顾不得我们,磁州由余家的把控也不会管我们,假如响合山贼再卷土重来,我们又要死伤众多堡丁,所以我想,我们要把整个响合山占了下来,这样才能不受山贼们的侵扰。” “我更想要让咱们过的富足一些,可是,金银都在那些大世家里,粮食是也在他们的手里,我们却什么也没有!我们只能蜷缩在堡里,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所以我们要把响合山占了,把那些和我们一样,生在这乱世无处依靠的人聚合起来,就像我之前和堡丁们说的那样,让别处的人不敢踏过界来欺辱我们,契丹人也不行!”刘峰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后,恶狠狠的挥了下拳头。 众人显然是被刘峰的言语给震慑住了,待回过神来,眼神里并不那么死气沉沉,或许他们从刘峰给画的大饼里看到了未来,变得稍有些活气。 刘峰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说道:“现在大家抓紧时间安排一下,十日后,我们举行成军仪式,让堡里的人都过来观看,把周边的乡民也邀请一些过来。” [,!] ... 第二十二章 仪式 时光飞逝,转瞬之间便到了十天之后,汉元二十六年十一月九日,天气已是冷了下来,军营里的堡丁们也都换上了军装。天气显得有些阴沉,呼啸的风凛冽的吹着,像极了这个乱世人们的心情。 寒冷的天气,却遮掩不住场地上堡民乡民们的热情,他们一早便接到刘延栋传出的消息,今天堡里的堡丁们有成军升旗的仪式,在这个没有太多娱乐活动的年代,这也是一个大事件,更何况是他们的堡主举行的活动,总是有些期许的。 此刻堡丁营里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他们着一身灰色棉麻布衣,头戴皮质圆帽,脚蹬灰色布靴,或持长枪,或持长弓,相互在检查着对方的着装,生怕有些地方不对。 仔细看去,他们每个兵种,每个级别,军装上都有着细小的差别,在他们的胸口上,有着或弓或枪或马的标识,而在队伍里的级别不一样,也在肩上有不一样颜色的线绣缝的五星。深灰色的是普通堡丁,浅蓝色的是伍长级别,褐色的队长级别,黑色的都统级别,红色的校尉级别。 刘峰和他们也一样,不过他蹬着一双黑色的皮制靴子,披着红色大氅。他这几天在营地里教授着,这些堡丁个仪式的各个流程,也让他们在营地里演示了一番,效果奇好。堡丁们对刘峰安排这样的成军仪式,是全身心的赞同。 当堡民聚集差不多时,巴雅尔一声令下。 整齐列队的堡丁们,穿着崭新的军装,神情肃穆,斗志昂扬,以每伍为横排面的正步走向广场上,整齐的脚步声如重锤擂鼓一般敲打着前来观看的堡民们,杀气腾腾气势迎面扑来,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整个刘家堡。 堡民们震惊了,不知道在这样的场景是否该欢呼还是静默,只是用莫名的表情,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经过训练的旗手托着血红的堡旗,肃穆的向广场中心所立的大蠹走来,在大蠹下,鲜艳的旗帜被打开,刘峰仔细的向所有人讲解着旗帜上图案的意思。 周围的堡民,乡民们也越发的庄严肃穆。或许是刘峰把前世升旗的仪式搬来太过正式,或许是被堡丁们震撼的出场震慑了。 “升旗!” 刘峰的手一挥,血色的堡旗缓缓的挂上了大蠹,随着凛冽的冬风飘荡了起来,此刻欢呼声也终于伴着,旗帜在空中迎风而展的炸响声一起响了起来。 刘峰所要的结果达到了,他就是要给这迷茫且麻木的人们一个可以欢呼的时候,让他们对这乱世有个发泄的时候,看着不少人满脸通红的怒吼着欢呼着,有的眼眶里泛着泪花。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欢呼什么,只是看着眼前整齐而又凶悍的堡丁们,像是给了他们,在这乱世中最大的安慰。迎风飘扬的旗帜,也像是给他们指明了道路。 乌兰站在刘峰母亲白娜仁的身后,也满脸的兴奋,她挥舞着手臂,跟着人群一起欢呼着,她望着那个穿着大红氅一脸坚毅的男子,满眼的幸福,满心的甜蜜。 仪式结束了,慢慢散去的人们,没有忘记这一圣神肃穆的一刻。堡里的人们私下里讨论着那一刻的种种感慨,也有些羡慕那些穿着军装的堡丁。而那些离去的乡民们也在向周围的人描述着,那日刘家堡所发生的一切,也在这个凄冷的冬日里,给了刘家堡附近的乡民,一个莫名的期许。 军装军旗堡丁等级的划分,效果慢慢显现了出来,营地的训练场上,堡丁们都表现得十分兴奋,再加上经过一番血战的缘故,对练起来的他们显得杀气腾腾,吼声更是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寒。 值夜巡逻的时候,整齐划一的步伐,崭新的军装,让堡里显得更加的安宁,堡民们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无不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堡丁们的变化刘峰看在眼里,也让他为之骄傲,这支队伍已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们已经可以算是一支真正的军队了,只要再刻苦的磨练一番,配上精制的兵器,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的强军。 随着堡丁队虎卫营的日渐成熟,刘峰也渐渐的把时间放在了堡里的窑上,这是他目前的经济支柱,前几日他和昭雪薇一起烧制的瓷瓶,也已经出窑了,昭雪薇来找了他几次,因为仪式的事情太过重要,他不敢交给别人负责,于是一直拖到了现在。 每次看到昭雪薇那张故作正经,绷着脸的时候,刘峰就有作弄她一番的冲动,每次这个时候,昭雪薇就显得又气恼,又无奈,那无奈中带着无辜的眼神让刘峰变得更加的痴迷。 昭雪薇看着刘峰带着坏坏的笑容走了过来,心里带着甜蜜却又有些无奈,刘峰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惫懒的样子,不时的还要调笑她一番,而刘峰满脑袋的奇思妙想却吸引了她,不觉中她也越来越喜欢跟在刘峰的身边。 “这才几日没见啊,就这么想我?”刘峰见周边没人,一见面便开口调笑昭雪薇。 “满嘴胡言!”已经习惯刘峰言语的她,但还是被刘峰直白的言语给说的脸带羞怒。直接无视了刘峰的调笑,走进房里。 厚脸皮的刘峰嘿嘿一笑,赶紧跟了进去。 五个精美的花瓶在房内的案几上摆放着,它以青花彩绘色彩表现,立体的莲花悠然静雅,搭配沉静的蓝色色彩,有种韵味的优雅,花瓶上方的圆形结构呼应圆满的瓶身,花器上方的圆造型上添加许多小管,并在小管装置许多花和草图案,衬托着花瓶的雅致。 刘峰快步的走上前,看着案几上摆着的这几个花瓶,激动的用手摸挲着这几个花瓶,这是他在这个时代参与烧制的第一批瓷器,对他来说,这也有着不同的意义吧。 昭雪薇在旁边看着刘峰激动的样子,不禁莞尔的笑了。她以为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会永远一副处事不惊的表情,她还记得窑炉出事时,大家满心的着急,只有刘峰一脸淡定的表情,这下她也有着可以拿来挤兑刘峰的话题了。 [,!] ... 第二十三章 筹谋 夜色如幕,黑暗笼罩整个刘家堡。 在安排了刘延北前往临安龙城卖瓶之后,刘峰接到了乌泽传来的消息,黄扇子的人,像蝗虫一样在响合山下肆虐一番后,消失了。不论是贫民百,还是那些躲在深宅大院里的富户大族都遭了殃。 议事厅堂内,刘峰神色深沉,正望着面前的地图发呆,这是近日内,乌泽带着他的风狼骑跑遍整个响合山画下的,巴雅尔刘胡乌泽刘彦波等人,刚进门就看见刘峰这副样子,一个个肃立左右。书房里寂静得令人窒息,只有灯捻子燃烧出嗞嗞的声音。 在刘峰的刻意树立的规矩下,这些原本懒散自由的堡丁,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蜕变,眼角的纯朴正在消腿,有了那么一丝铁血军人的味道。 望着地图,刘峰的眉头渐渐皱紧,黄扇子的山贼现在何处?而最令刘峰不安的是,磁州的余家为何一直按兵不动?如果他带兵清理黄扇子的贼兵,应当没有什么问题,可如果被余家趁机来攻堡,只怕就损失惨重了,还有就是近日内,陆续发现后汉昭义军的哨骑,不明态度的后汉军队也让他不得不防。 从响合山一路往西便到上党,这一方都是由后汉潞州节度使孟方立的昭义军所控制,孟方立为人苛急,御下无恩,他的昭义军更是凶名远播,磁州一带没少被他的昭义军洗掠,响合山匪的出现,怕也是多少有他的影子存在。 响合山贼实力大损的消息,现在肯定已经传到孟方立的耳朵里了,孟方立能征善战,老奸巨滑,他们不可能坐视这些山贼被刘峰剿灭,一定会想办法阻挡自己,昭义军会怎么做?是张网以待,还是杀上堡来?刘峰不得而知。 刘峰虽然想自立,可他也不敢只凭千余堡丁就和整个后汉对撼,这无疑于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 黄扇子响合山的老巢里。 “咳咳咳……” 烛光昏暗房间里,骤然响起刺耳的咳嗽声,仿佛下一刻就要没了呼吸的样子,黄扇子面有忧色走进营账,只见曾志脸色苍白,正从床榻上欠身坐起,以手捂住嘴,弓着腰,一副行将断气的样子。 看到曾志的这幅病样子,黄扇子摇了摇头,他心里五味杂陈,原本埋怨的心情,此刻也略有消减。曾志那日在刘家堡被射中一箭伤了肺,被救过来之后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咳咳……” 曾志又是声嘶力竭地咳嗽两声,终于止住了咳嗽,缓缓将捂紧嘴巴的绢帕移开,摇曳烛光下,只见绢帕上一滩暗红,曾志的目光顷刻间黯淡下来,悄然收起绢帕,向黄扇子招了招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当家,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 黄扇子目露关切之色,劝道:“先生,你应该好好休息,暂且不要为山寨的费心了。” 曾志摆了摆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肃然,轻声说道:“大当家依你看,我们接下来何去何从啊?是继续守在这山寨,和刘峰周旋,还是像我所说的前去昭义军投靠,抑或是联合磁州城里的那头老狐狸,再打一次刘家堡?” 黄扇子叹道:“先生,那刘峰小子,视为我眼中钉肉中刺,废除不可,近日他的那些戎族骑手们,踏遍响合山在寻我们,刘家堡不除,小贼不除,我怕不得安宁啊。” 曾志叹息道:“我乃将死之人,有些话还要叮嘱大当家,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刘峰此人狡诈如狐又嗜血狠辣,你不如先去昭义军再做计较。” 黄扇子凝眉沉思片刻,凝声道:“放心吧,我自有计较,在这响合山里,刘峰小贼还奈何不得我。” 曾志微微点头,说道:“既然大当家已经有所计较,我当不必再劝,这是我为大当家备的一个锦囊,危急时刻或许还有些用处。” …… 刘家堡的议事厅里。 “巴雅尔,你是在草原上打过仗的,说说看,这黄扇子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刘峰一时间没有什么头绪,向唯一有经验的巴雅尔问道巴雅尔凝眉沉思片刻,凝声道:“属下以为,黄扇子还会在老巢处拒守,等我们去攻。” 刘峰轻咳两声,问道:“为何这样讲?” 巴雅尔道:“响合山往北便是我们,近日里乌泽的风狼骑,查探的紧,没有发现黄扇子北上的踪迹,往西便是昭义军,他人众多时,在昭义军或许还有些分量,但是现在他要投奔昭义军,怕是不会被太大重视。” “往南而去,却是南唐的地界,以他的几千人众,是断然不敢轻犯的。除此,唯有往东和守山两途,往东是大海,那些渔民盐民过的清苦,他们以劫掠为生,去了海边那是自投绝境。所以属下断定,他会拒守老巢。” 刘峰目露了然之色,原本混乱的思绪,经巴雅尔这么一分析也骤然清晰起来。整合响合山是必然要做的事情,在这乱世他必须要有自己的一块基地,更何况黄扇子是杀父仇人,正如黄扇子所料刘峰是不会放过他的。 而怎么个打法,却值得推敲,既要灭了黄扇子,又要占了响合山,还不能直接个昭义军对峙,除此之外还要防着身后的余家,刘峰一时间也压力山大,他想除了后世的斩首行动,怕是一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刘峰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地图,轻声说道:“把所有的甲级堡丁给我选出来,我要给黄扇子来个直捣黄龙。” 巴雅尔神色一动,凝声道:“你是想带人摸上他的老窝?” 刘峰轻轻点点头,叹息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堡丁都带出去,又不能看着乡民们被洗劫不管不顾,而且如果我们都出了堡,难保昭义军不来洗劫了刘家堡。” 巴雅尔道:“想来黄扇子也不会想到,我们敢摸上山去。这也倒是个办法,不过这次,我也定要和你一起去。” [,!] ... 第二十四章 雪夜 寒风呼号,这是个滴水成冰的夜晚。白日里的鹅毛大雪,稍有些小了,整个响合山银装素裹,盖上了厚厚的雪层。 刘峰带着刘彦英来到了虎卫营地,只见两名守夜的堡丁标枪般,肃立在营门旁,身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精神却不减一二。 “统领!” 看到刘峰出现,两名堡丁目露恭敬之色,敬了礼。 刘峰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堡丁们正朝着他所期待的方向展,越来越有军人的味道了。 轻轻点了点头,与刘彦英快步进了营地里。 巴雅尔带着三十二个甲级堡丁已披挂装带好了,白色的头蓬短弓腰刀绳索等等,披挂在身上,从千人里拼出来的甲级堡丁们,到却都是精英,冷静的眼眸,淡然的神色,无一不表露出他们的与众不同。 刘峰看着早已准备好的堡丁们,再无犹豫,和刘彦英一同换上了雪夜的装束,一挥手,便带着人向堡外的响合山赶去。 为了防止监视刘家堡的人,看到他们往响合山赶去,刘峰选择了在夜里出堡,等天亮的时候,他们便进山了,加上又雪掩盖他们的痕迹,更好的替他们掩藏了行踪。 阴沉的夜,没有一点光线,他们相互搀扶的,向响合山摸去,队伍里还好没有夜盲的,大家相互摸索着,没出太大差错,一个多时辰便进了山,刘峰他们摸到早已准备好的地点歇息一番。 …… 晨光熹微,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山林间的宁静,也把刘峰等人惊醒。 “什么情况?”刘峰听到值守的在和人来人说话,沉声问道。 “我们的风狼骑哨探,送来消息,看到昭义军有前往黄扇子处的迹象。”巴雅尔从外面的林子里走了进来,向刘峰回道“看来,我们今晚必须要动手了,走吧!”刘峰一马当下而行,堡丁们吞了几口干粮,便急匆匆地跟着上路了。 刘峰一众人由哨探带领着,在山林间前行。虽说都已做好了准备,可雪深过膝,再加上山路崎岖,走了三十里,众人便已累的满头大汗。刘峰同样气喘吁吁,只是他不休息,众人也只好跟随在他身后。一路前行,刘峰一直默不作声,时不时抬头观察着周遭的地形。 经过一处峡谷,地势陡然开阔许多,一边是低矮的山丘,另一边则是一条河流,众人一路奔出四五十里,都疲惫不已,满头大汗,看到背风有阳光的地方,便纷纷请求休息。刘峰皱了皱眉头道:“那就停下来,休息一刻钟!” 众堡丁如蒙大赦,纷纷坐地歇息,山林间寒风凛冽,刘峰和巴雅尔虽然披着大氅,仍是感到寒意袭人。 迎着烈烈寒风,刘峰向巴雅尔问道:“怎么?没信心么?” 巴雅尔默默点头,有些担心地道:“统领,这一仗可不好打呀,虽然我们可以摸上山寨,但山寨上的人手是我们的百倍,兵力相差太悬殊了。” 刘峰却道:“他们兵多,这也恰好给了我们机会!” “统领这话怎么讲?”巴雅尔有些不解的问道,“兵多怎么会给了我们机会?” 刘峰道:“兵多!对这些山贼而言就是人员杂乱,人员杂乱,相互间不熟识,这就给我们留下浑水摸鱼的机会!” 巴雅尔略一思索,点头称是,刘峰继续道:“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要潜进到山寨里,但我们不知道山寨里的虚实,因此必须抓一个山贼来,摸摸里面的情况。” …… 近几日连续的鹅毛大雪,让刘家堡的风狼骑,很少进山查探,黄扇子他们终于松了口气,不用每日盯防着,刘峰上山来报复。 黄扇子刚刚躺下,黑熊就急匆匆地闯进了他的房间,看到黄扇子正休息,旋即放小了声音,但还是有些着急地道:“大当家,曾先生病逝了!” 黄扇子翻身坐了起来,愣了一刻,有些淡然道:“何须大惊小怪,在山后找一僻静的地方埋葬了吧!” “大当家,兄弟们听说,这曾先生可是有写来路的,最近昭义军频繁的在咱们响合山露面,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黑熊支支吾吾的说道。 黄扇子不禁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打探了,我自由主张” “任凭大当家安排!”黑熊作了一揖,朗声道黄扇子虽然是商人出身,但这些年带着响合山贼,东闯西拼的养成了一副说一不二的性格,就连二当家的黑熊,也不敢和他对着干。 见黑熊没有太多的话语,便淡淡地道:“我们山寨有近四千的兄弟,守着这密林的山坳处,看他昭义军和刘峰小贼那我奈何!让兄弟们放心,待天气好些,我便联系磁州城里老狐狸,再去攻一次刘家堡。” “大当家的英明!我这便把曾先生埋葬了!”夏侯婴作色道“不急。”黄扇子摆了摆手,又道,“黑熊,你去把岗哨,好好的排一下,把剩下的兄弟都招回来,我们修整几天,这满山大雪,也没人来咱们响合山触这霉头!” “是!”黑熊揖了一揖,领命去了。 …… 冬日的夜来的早些,刘峰他们几经周转,终于到了黄扇子山寨外围处,下了几日的雪,也终于停止了,一轮弯月高挂在星辰密布的天空上。 从远处,一个白色的东西不一会,就蠕动到刘峰他们集合的地方,这是刘彦英出去打探了。 见刘彦英过来了,刘峰沉声问道:“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刘彦英伸手指向密林的一处,说道:“那里有个岗哨,两个人!” 刘峰顺着刘彦英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皑皑的雪面上,有两个家伙正相互间闲聊着,身形却隐在一棵树后,不仔细观察,不好发现。 刘峰道:“等一下,看有人来换岗么?入夜的时候,不管是否有人来换岗,给我逮一个活的回来。” 刘彦英神色一振道:“明白!”便带着两个人,又伏身在雪地上,向山贼的岗哨处,潜了过去。 [,!] ... 第二十五章 夜袭 片刻之后,刘彦英就去而复返,那两个值守的山贼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和他一起同去的堡丁则呆在了山贼的岗哨上。原来这是刘家堡附近的两个被裹挟的乡民,其他山贼都回山坳里休息了,他们被发配出来守夜,见到刘彦英,便央求不要杀他们,被刘彦英带来了过来。 两个裹着又破又烂的布衣,双手缩在衣袖里,除了拿着一把长刀外,怎么看都像个庄稼人,眸子里那种迷茫冷淡的眼神,倒是这个乱世农家人的神态。 刘峰安慰了几句,便问起山寨里的情况,当得知今夜山寨的岗哨撤了大半,山贼们都回去修整了,他一路严肃的表情终于轻松下来。沉声道:“你们今夜就不要守在这里了,等看到山坳起火便回自己的庄里吧!” 巴雅尔一愣,心忖不是要找人去山寨带路么?可既然刘峰有了决断,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即把两个乡民拉倒身边详细的询问山寨的具体布置。 看到巴雅尔给自己查漏补缺,刘峰会心的一笑。 巴雅尔沉声向乡民问道:“山寨共有多少人?” “不到四千”乡民答道“不到四千?”巴雅尔皱眉道,“都在山坳里?” “是的。” “睡觉的地方在一起么?” “原来的山贼和黄扇子住在后院,其他的分别在聚义厅的东西两个院子。” “那黄扇子呢,今晚在何处?” “黄扇子和山寨里的众头目今晚在聚义厅里商议事情。” “这去往山寨的一路上,可还有岗哨?” “呃……应当还有两处!” “今晚不许回山寨,不许乱跑,否则……”巴雅尔凶狠的目光盯向乡民。 “不回去!不回去!一切听巴统领安排!”乡民慌忙的说道刘峰在一旁仔细的听完,巴雅尔的询问,平静中带点兴奋的说道:“看来老天也助我除掉黄扇子啊!把弟兄们都集合过来吧!” 巴雅尔向周围的堡丁打了个手势,大家便都围了过来。 刘峰用手在雪地上草草画了山寨的简图:“这次我们进到山寨,主要的目标是聚义厅里正在商议事情的那些头目,只要把这些头目杀戮一空,其他的山贼便不足为虑,为了防止其他的山贼到聚义厅救援,我们兵分三路路,巴雅尔你带人到后院,尽可能的搅乱那些山贼,彦英带一队人到东西院防火,要把山贼搞炸营了,至于聚义厅里的那些就交给我。” 刘彦英道:“这些都没问题,只是怎么才能让这些山贼乱了起来?” 巴雅尔道:“不用你如何做,只要统领把那些头目都给杀了!山贼们一时无人带领,自然会乱的,再加上我们放火杀人,到时候自然就乱了。” 刘彦英和巴雅尔相视,狠狠的道:“这次定要把黄扇子斩于刀下。” 见众人理解了他的意思,刘峰当下传令下去,收拾行装准备动手。巴雅尔道:“什么东西都不要了,只带兵器弓箭绳索火种。” 都收拾妥当后,由刘彦英在前方探路,向黄扇子的老巢摸了过去,有了乡民的指点,很快的摸掉了其他的岗哨,到了响合山寨的寨墙下。 此时的月色变得昏暗,星光也很微弱,刘峰怕刘彦英处理不了寨墙上的山贼,只好亲自出马了,五米高的寨墙显得要比刘家堡险要的多。刘峰借着绳索,猫一样的爬上了寨墙,伏在地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情况。 只见整个寨墙下面,大都一片安静,只有少数的房间还有亮光,山寨的一处,却有哭笑叫骂的声音不断传来,刘峰暗自想道:“即使不用那下乡民指点,他也能找到黄扇子在那里!”。 而在寨墙上,十几米处外,有两个贼人,扛着长枪,正在相互闲聊着。 刘峰施施然的向他们走了过去,反手持着短刀,两个山贼见刘峰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见刘峰大大方方的走来,以为是山寨的人,便又相互说着话,没把刘峰当回事。 当刘峰靠近他们二人时,有一个山贼感觉有些不对,正要询问,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他捂着脖子倒下了。 趁着另一山贼转身的一瞬,刘峰从背后扑了上去,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挥刀隔向了他的喉咙,随后只觉得这山贼身子一软,也瘫坐在地上了。 “你……你……”被割断喉咙的山贼看着刘峰,断断续续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人说出口来。 干掉了两名山贼后,刘峰又在寨墙上等待了几分钟,见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便把绳索放了下去,堡丁们都也利索,一个个都爬上了城墙。 随后刘峰挥手示意巴雅尔和刘彦英各自带人散开,自己带着一队十人向聚义厅摸去。 沿路上,刘峰又利索的杀掉几名守夜的山贼,终于接近了聚义厅。聚义厅的守卫严密一些,共有十几个人,而且守在这里的山贼并不像外围的山贼相互聊天,或者靠着墙休息。刘峰意识到这就是最后的关卡了。 刘峰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堡丁低语了一阵,见众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决定突然杀出,尽可能的杀伤山贼,再一起冲进聚义厅里。 刘峰弯弓搭箭,看其余人也准备好后,一箭射出,箭的破空声,让那些山贼立刻惊醒,可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射穿了喉咙。在火把下的山贼们给刘峰他们做了靶子,利箭破空声不断,当刘峰射出第五支箭时,十几个山贼都已被射到在地了。 可他们叫喊的声音也传到了聚义厅内。 听到门外惨叫的声音,黄扇子第一时间就让人出来查看。 “啾啾!” 两声箭矢的声音响起,随之两人到下,让坐在聚义厅的黄扇子为之色变。 而有未被射死的山贼们,他们惨叫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匪寨,也给了巴雅尔和刘彦英动手的信号。 一时间整个匪寨,凄厉的惨叫声哭嚎声呻吟声和马蹄声,喊杀声混杂在一起,传到了黄扇子他们的耳中,一股股大火浓烟腾起,落入到了他们的视线中。 [,!] ... 第二十六章 杀贼 北风呼嚎,星月惨淡。 刘峰知道这是分秒必争的时候,森然的寒芒从刘峰的眸子里浮显,他倏然举起右臂一挥而下。 “弟兄们,跟我杀进去!”刘峰怒吼一声,拔刀跃上前去 “嗷!” 堡丁们轰然回应,气势高涨。 “杀!” 刘峰刀锋所过之处,一片血色,一瞬间就倒下五六个山贼。 “铛铛!” 刘峰手中的短刀于黄扇子的铁扇溅起一阵阵火星。 “小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黄扇子狠戾的说道。 刘峰短刀一震,冷笑道:“做梦!”说罢大喝一声,手中刀诡异的挥劈而出,径直砍向黄扇子。 这一刀声势威猛,黄扇子手中铁扇正准备挡架,想不到刘峰刀到半途,划了个美妙的弧线斩向黄扇子身边的一名兵士,那兵士猝不及防被一刀砍翻。 黄扇子怒喝道:“好狠的刀法!”手中铁扇递出,和刘峰斗在一起,两人都是精巧的短打,纵跃腾挪之间都是惊险无比,铁扇灵动,短刀狠戾,刺耳的撞击声带起一阵阵火星。 排山倒海般的惨叫声中,在整个山坳中响起!此刻,山贼们正像无头苍蝇似的来回奔走,有的山贼则像野兽似地在仰天啸叫,还有许多山贼持着兵器在和不知名的人打斗着,整个山寨一片混乱! 刘峰身后的堡丁们相互配合着,刀砍枪刺,一时之间鲜血四溅,惨叫声交织其中。 狭长的聚义厅前的通道,只能容下七八个人并肩战斗,山贼们一时间无法发挥出他们人多的优势,大多数山贼头目,空在黄扇子身后叫喊着。 “黑熊去后院集合弟兄们过来啊!”黄扇子一边费力的抵挡着刘峰,一边向身后的黑熊喊道。 刘峰扇子一行只有三十多人了,知道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弟兄们,给我顶住,不要让任何一个活人冲过去!”刘峰大声怒吼道 “咚咚咚!” 黑熊见前方始终被刘峰带着人堵死了,抄起他的铁枪,冲了过来。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把黄扇子宰了呢!”熊凶狠的冲了过来,刘峰冷笑着说道。 “嗡嗡!”黑熊手中的长枪带起刺耳的呜咽声,横扫紧跟在刘峰身旁的堡丁。 刘峰和黄扇子斗得正紧,熊没有向着自己,而是对着堡丁们杀去,心中暗恨,手中短刀猛砍三刀将黄扇子逼退一步,自己步伐斜移一步,猛地抽刀砍向黑熊,黑熊武艺也不弱,举枪架住,黄扇子刀又逼上来,两人将刘峰抵住。 愈演愈烈的喊杀声从山寨的各处传来。 黄扇子听见厅外的各处的喊杀声,心中略一惊慌,手中手中铁扇慢了一些,身手本就强过于他的刘峰,怎能浪费这样的机会,身子一矮钻进了黄扇子的内侧,短刀也已刁钻的抹向他的喉咙。 还未等黄扇子反应过来,刘峰的短刀已经从其喉咙一闪而过,鲜血也随之喷了出来! 峰如此凶残,黑熊心中一禀,手里铁枪笼向刘峰 侧步躲闪开黑熊长枪的刘峰,挑起一杆长枪,迎着黑熊杀去! “砰砰砰!” 几次激烈的对撞,黑熊后退了几步,他也有些讶然,刘峰的力量尽不输于他。 见黑熊无事后,刘峰想恼怒了一般,一声长啸,手中长枪如流星,直刺黑熊咽喉,黑熊知道刘峰的厉害,挥枪急挡。 “碰!” 黑熊顿时感觉自己像被千斤巨石击中一般,双手一阵麻木,乃至胸口都一阵生疼。还未等他恢复,刘峰的一枪又扫了过来,他还未等其站稳,就感觉自己的耳侧一疼,随后陷入了黑暗之中。 剩余的山贼,见到刘峰如此神勇,便把兵器弃置于地,抱头投降了。 …… 朔风呼啸,卷起漫天碎雪 刘峰站在响合山的聚义厅前,任呼啸的寒风吹着自己。 刘彦英拭去脸上斑斑血迹,手提短刀走到巴雅尔跟前,森然一笑,沉声道:“老巴!我们赢了!” 巴雅尔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上赫然沾满了血迹。 “我们赢了!” 刘彦英振臂长嚎。 堡丁们跟着咆哮起来,响雷般的呐喊声回荡在整个山寨。 堡丁们狂欢不已,刘峰却心如沉水,近四千的山贼被他们杀散了一部分,他们自己火拼死了一部分,逃下山去的也有一部分,而那些早早的把躲起来的山贼还有不少。 不过经此一战,他的这些甲级堡丁有了巨大的蜕变,也牺牲了四个,余下的人人带伤。 …… 此时天色也已大亮,整个山寨才算是安静下来,刘胡的千牛都也已来到了山寨,堡丁们这才清理山贼们的尸体,收集山贼们遗留下来物资。 单单是清点了一下黄扇子藏的银两,便足足有十万多两,可见黄扇子在响合山多年,祸害了多少百姓,还有不少的布料粮食兵器等物,又一次充实了他的物资。 在山寨里发现了被绑来的潘家少爷,还有磁州或南唐后汉的各处商人,还有些附近村庄的女子,刘峰都没有放回去,暂时的扣押在山寨上。 那些藏在山寨的山贼们被一个个的找了出来,近六百多人,巧的是刘峰又发现了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暗叹道这家伙真是命大,三番五次的都让他逃脱了。 这伙山贼贼多数衣衫褴褛,大冬天里连一身麻布单衣都穿不上,好多海是光着脚,显然是昨晚,刘峰他们打得太急,他们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堡丁们些人的眼神各异,有的同情,有的憎恨,也有的嘲弄,巴雅尔站在刘峰的背后问道:“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巴雅尔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曾经是草原的马匪,被刘峰的爷爷***生擒,后感谢老爷子的恩情,便在刘家堡效力。 刘峰一听巴雅尔的问话,微微一凛,这些山贼里有积年的老匪,也有刚裹挟上山的村民,他不好一概的处理,思索了一下,道:“让他们相互的指认,是附近乡民的,就放他们回去,那些上山多年的山贼,暂先关押着!” 第二十七章 开矿 冬日的雪也是越下越大,寒风夹着雪花,漫天飞舞,十步之外已是不见人影。 刘峰在巴雅尔等人的簇拥下,站在响合山的卧虎寨外的高岗上,几欲睁不开眼。卧虎寨是他给黄扇子的老巢,起的俗气名字。前正如火如荼修建的山寨,他还是很满意的。 此时据那天的恶仗已过了五天之久,他已肃清了山坳周边的一些土匪,里被黄扇子建设多年,虽说被他一把大火烧毁不少,可也是规模不小,再加上附近还有煤矿,本就存了占响合山念头的他,怎会把如此地方拱手让人,于是风雪都还没停,他便着急的带人出来勘察周边的地形,也要去煤矿 “统领,前方就是矿场了。”尖嘴猴腮的王贵在给刘峰一行带着路。 刘峰一早便听说响合山有煤矿,而这个时代,炼铁烧窑都已有用煤的习惯了,刘家堡的烧窑的煤便大都从响合山所购买的。 小半个时辰,一行人便来到了吴贵所说的矿口,这里离卧虎寨到并不远,只是没有什么大路,只有一条崎岖的山道蜿蜒盘旋在山间,眼下雪铺天盖地,将那路也掩得不见,要不是有熟悉山路的王贵带领,怕是刘峰一行人根本就找不到这来。 刘峰前的煤矿,是在一处山体的裂缝口,被响合山的众人给开凿出来的,黑漆漆的一直斜着向下,通了下去约有十几米深,矿场上有些矿民,零零散散的房屋在空地上搭建着。 满地都是各种垃圾,还有不少粪便之物,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大学都掩埋不住。简易的窝棚在厚厚的雪层下有些摇摇欲坠,人过来,也不上前理会,衣衫褴褛,双眼无神,似乎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只是偶然有几个孩子从街上追逐着穿过,发出了一两声笑声。 越寒的刘峰,不由的苦笑了起来,他来到这个世上,没做几件大事,但是做的其中一件,便是大兴修建了刘家堡,现在的刘家堡内都不见了茅草房屋,青砖黏土铺的路,瓷实整洁。这大概也是刘家堡众人归心的一个原因吧。 可他前的各个土窝,才恍然意识到,这个时代的百姓,都在为吃饱穿暖努力着,自己到是有些走到超前了。 矿场上的风雪已停了,巴雅尔等人和刘峰带来的堡丁们正唏嘘感慨着,忽地传来房屋倒塌的声音,刘峰面色一变,大踏步走过去,只见矿场中的老幼正慌乱地奔奔向倒塌的房屋,那边传来了喊叫声。 “快救人,吴矿头家的窝棚被雪压倒了!” 刘峰没有犹豫向着倒塌的房屋大步的跑了过去,众堡丁也一起跟了上去。 “快,抬开木头救人!”刘峰急切的向众人吩咐道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在大声吆喝指挥着,矿场上的众人,奋力的除雪,搬东西。 一众堡丁终于把窝棚的木梁抬了起来,听到窝棚下老者还在呼喊,刘峰心中一阵狂喜,但马上心中一紧,老者呼喊着救他的孙子,爷孙两躺在一起,小孩像是没有了动静。 刘峰当下也顾不得其它,翻身从众人抬起的口子钻进了窝棚下,在众人惊呼中,他把那孩子递了出来,有转身一把抱起老者,从缺口处钻了出来。 被救出来的老者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擦伤,到是他的孙子吓晕了过去。被救出的老者向刘峰作揖感激道:“多些统领相救!”他见众堡丁称呼刘峰为统领,也一同这样称呼道。 “应当的!吴矿头不必挂怀,到是我还有些事情,倒是要劳烦您老解惑!”刘峰真诚的说道,他让众堡丁去帮忙给修缮一下各处的窝棚,自己带着巴雅尔吴矿头一起到了刚才指挥众人的老者窝棚里。 “好教两位老爷子知道,我等不是响合山的山贼,是四十里外刘家堡的堡丁。这次来矿上,是想从新开采煤炭。”刘峰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道 “***的刘家堡?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不怕黄扇子绑了你们?”吴老爷子有些诧异的问道 “黄扇子已经被我杀了!响合山再也不会有黄扇子这一号人物了!两位老爷子,咱们闲话少许,我想知道,这矿还能挖出煤么?”刘峰坦然道 “此话当真?!”吴矿头有些激动的半信半疑的问道 直到尖嘴猴腮的王贵给刘峰证实,两个老头老炉头咕咚一声,便给刘峰跪下了,带着泪对刘峰磕起了头,哽咽道:多些统领给我们矿上,报了血仇!” 他们这一跪到是把刘峰吓了一跳,前世今生倒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下跪,可是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跪在自己面前,心里好生别扭,赶紧上前扶起来。 两个老头听闻了黄扇子一众山贼被刘峰他们灭了的消息,到不再像刚才那般,变得热情起来,也给刘峰介绍起矿上的情况。 原本矿山上,有近百户的矿民,每天也能挖出千斤的煤炭,可因为黄扇子占了附近的山坳,时不时的来矿上掳掠一番,青壮的矿民大多被杀害,那些妇女也被掳走,只剩下一些老幼还在矿上苟活。 刘峰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况,思索一番说道:“我要把这各矿再接着开采起来,您老带着矿民们跟着我干吧!只要在这里干活的人,都有工钱,您?” “这些倒没甚问题,只是还请统领给发些粮食,矿上的人,都快断顿了。”吴矿头有些支吾的说道 刘峰理解这个老头的想法,如果不给他们粮食,不修缮一下窝棚,怕是这一冬天,又要冻死,饿死许多人了,于是笑道:“不要紧张,我既然要开矿,就不会让你们饿死冻死的,您既然知道我们是***的刘家堡,那就应该放心,我们刘家堡连外乡的流民都管,何况要给我们干活的人呢?” 吴矿头听到刘峰拿刘家堡说事,也放下心来,刘家堡从***建堡,便在这一代积累下良好的口碑,这也给刘峰铺好路子。 第二十八章 来访 矿井很小,矿民们不是跑了,便是死了,仅剩下这些老弱在挖矿,实在是没什么生产力,而且矿井离刘家堡太远,矿路不通,如果想要大肆的开采,必须要解决人手和道路的问题,这样才能使产煤量大幅度的提升上去。. 堡丁们在给所有的窝棚加固了一番后,便随着刘峰离开了,吴矿头也已开始带着人,清理矿上的垃圾,检查几口矿井的情况。有几口矿井基本已经堵死,只剩下两口还可以用,吴矿头也带着人着手修复,使之尽快可以重新投产。 此时离开矿山的刘峰,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卧虎寨,派遣了一队堡丁押着二百多山贼前去矿山,而剩下的山贼,则被刘峰安排去打通矿山与卧虎寨的道路。 刘峰安排完这些便迅速的回堡了,因为潘家和羌族的扎雄来刘家堡找他商议事情。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已报仇雪恨的刘峰,又处理了刘家堡当前的危机,回到堡里,再卫营地里,堡丁们热火朝天的训练,一时间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此时,在营地外有刘彦波正陪同着两个人观丁们的操练,一个熟识的身影也在其中,正是羌族的扎雄,他和刘峰是旧识,一个爱刀,一个制刀,因刀结识,再则因为刘峰的身手要比扎雄的略高一筹,所以扎雄经常来找刘峰切磋,两人也性情相投。 “你个狗熊!怎么才来寻我!?”刘峰一边喊一边向扎雄走了过去。 扎雄正凝神地里那些正在操练的堡丁,心中惊骇无比,这些堡丁们他大多见过,甚至还有些熟识,有些还和他过过手脚,而现在眼前的堡丁们,却大变了样。这些人或在对练,或在一些奇怪的器械上锻炼着,而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堡丁们铺面而来的气势,再加上场上的喊杀声,到让他也蠢蠢欲动。 耳边传来,刘峰略带惊喜的呼喊声,他转过身一峰正向他大步走来,和他影响中的刘峰有些不一样了,举手投足间,有些大人的气派,龙行虎步的是另一番气质。 而刘峰走到扎雄身边,有些愣神,一拳锤在了扎雄的肩上,:“你小子,不认识我啊!发什么楞啊?” 刘峰一拳把扎雄从愣神中打了出来,他高兴的回了刘峰一拳,:“你这个疯子,到是命大啊!” 笑着和潘庆云打过招呼后,便把两人让进了议事厅。 “到堡上寻我,有何事啊?”他笑呵呵的问向扎雄。 “买粮!”扎雄很干脆的回答 刘峰庆云,留着长须老头的沉默的点了点头,缓缓的开口道:“不瞒贤侄说,现在磁州各家都缺粮,我们两家被黄扇子,毁的庄子最多,所以粮也是最缺,当下只有你刘家堡守住了,没遭山贼,所以我们厚颜的过来求你了!” “哎!这是哪里话,世叔抬举阿峰了,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刘家堡是有粮!”刘峰没有直接答应,而只是表示有粮。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便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这两家来寻他的理由。也猜测出了是要来借粮的,却没想到,两家是要买粮,这也恰好给了刘峰推出他伟大计划的机会。 两人一听到刘峰的回答,都喜上眉头,心里也在暗咐道:“果然没猜错,刘家堡是有粮!” “不过这粮我不卖,而是……送给两家!”刘峰接着说道 本来高兴的二人,被刘峰这个简短的话是又惊又喜的弄晕了。 “是这样,我想把整个刘家堡以南,响合山以北都给划到刘家堡,当然也需要你们两家的帮忙!”刘峰接着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他的话确实把二人炸的不轻,刘家堡虽然是一个大堡,充其量,他的力量也就能覆盖方圆二十里,而刘家堡往南,响合山往北,几乎占了磁州的三分之一的地盘,方圆二百里,这可有些蛇心吞象。 而正如刘峰所说的,需要这两家的帮忙,这方圆二百里,几乎都被这三家把控着,潘家庄在磁州东部偏南靠海处,他们在渔民盐民当中,微信很高,和刘家堡一样,平日里对周边的乡民也乐善好施,而羌族在响合山偏西端,略有些排外的,结成了几个村庄,扎雄的父亲扎木勒是现今的族长。 “我们刘家堡打算明年,大力开荒,所以我想把我们这一片的力量给整合起来,省的谁来都要咬一口!现在我刘家堡有上千精悍的堡丁,加上你们两家,这一方的安危,我们还是能守护住的。哦!对了,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黄扇子已经被我杀了,他的老巢也被我们刘家堡占了。”刘峰见两人似有些无动于衷,便接着抛出一个个炸弹。 “世叔放心,潘大哥无碍,过几日就能回家了!”刘峰向潘庆云解释了一句。 这样的一番话,让两个人目瞪口呆。 扎雄激动得睁大了双眼,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潘庆云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良久,潘庆云才慢慢的反应过来,他极力控制住内心的狂喜,谨慎的说道:“阿雄,这会不会草率了一点?” 刘峰不动声色的说道:“世叔何出此言啊?” 潘庆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回复平静,缓缓的说道:“虽然说这一带,大多都由咱们三家所把控,可是你要完全控制住了这里,磁州方面后汉昭义军孟方立,怕是要对付我们了。” 刘峰听了潘庆云的话,似乎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于是冷笑一声,向二人说道:“就算我们不把这里控制,山贼契丹狼骑甚至是昭义军他们就不来了么?我倒认为只有咱们联合起来,把堡丁们都训练好,你说的那些便不存在了。” “再者,今年的契丹狼骑,来的少,明年呢?怕是不会像今年这样走运了!”刘峰暗叹一口气,凭着回忆,他了解到,契丹狼骑不是每年都要在同一个地方大肆劫掠,而是像放牧一般,会让一个地方的人修生养息一年,在进行劫掠。 第二十九章 整合 汉元二十六年的年底,刘家堡议事厅内,此刻厅里的众人都沉默着,但内心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厅里几人,当数潘庆云有些见识,作为比刘峰年长一辈的掌权者,他仔细的权衡着一切,如果在黄扇子打破他潘家庄之前,他根本不会考虑刘峰的提议,再加上刘峰把黄扇子给剿灭了,救命之恩他也当报,更何况明年秋收,如何对付契丹狼骑等等。 一系列现实情况,打击着潘庆云,让他不得不慎重的考虑着刘峰的提议。 的反应,就知道他们对刘峰的提议很感兴趣,这些年,被山贼劫掠,被昭义军欺辱,再加上契丹狼骑的两年一度打草谷,各家都苦不堪言,心里积满了仇恨,只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来把他们团结起来。 刘峰挥挥手,道:“大家暂且不要激动,咱们慢慢的讨论,事关我们的身家性命,当然要谨慎了,二位还是先回去,把我的意思向家里说明白,咱们再商讨细节。” 两人称是,便起身告辞。 三日后,潘庆云等人又来到刘家堡,正式和刘峰商讨。刘峰把一众人让进议事厅,早已准备好的长条大桌,可容下二十多人一起入座。 同时到达刘家堡的,有潘庆云父子扎木勒父子,还有他们堡里的几个主要管事,而刘家堡处除刘峰之外,刘延栋巴雅尔也入席参加。整整一上午的商讨,大家基本确定了,几个主要的整合方向。 成立虎卫军,总部设在刘家堡,人数为四千左右,设风狼营鹰扬营千牛营豹韬营,人员在各处挑选,由刘家堡进行训练发放月钱,各处按十抽一,交税于刘家堡。 其他的青壮乡民则实行半耕半兵半工半兵,做为虎卫军的后备力量,实则也是为了让各处的乡民有一定的自保力量。风狼营驻扎在羌族方向,乌泽为校尉,千牛营驻扎在潘家庄方向,刘胡为校尉。豹韬营驻扎在响合山,白云明为校尉。 本来各处还对刘峰的成军计划有些问题,但家堡现在的堡丁,乖巧的闭上了嘴。整齐的军装,彪悍的军容,慑人的气势,剿灭黄扇子傲人的成绩,给了他们压力,也给他们信心。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众人还是担心,刘峰这样大张旗鼓的搞,会不会招来太多敌手,还是有些患得患失。 人的状态,刘峰豪气干云道:“不要怕,我们拥有四千虎卫,再加上各处的青壮,共有两万左右得兵丁,即使昭义军想对付我们,也要考虑一番的,更何况我们不一定会输给他们。至于磁州城里的,我们只要不打进城去,暂时没有人会管我们。至于契丹狼骑,即使我们不联合在一起,他们就不来洗掠我们了么?” 好在众人都是在这个乱世苦苦挣扎的活着,没太多的估计,听到刘峰如此的解释,也不再瞻前顾后,积极的参与进来出谋划策。 刘峰也实时的提出了,给虎卫军定制的几条军规; 第一必须尊守纪律,令行禁止; 第二虎卫军成立的宗旨是为了保护各处乡民堡民流民而成立,禁止虎卫军欺凌各处民众; 第三各处缴获一率交公,由军法处按功行赏; 第四战死的军士,抚恤银三十两; 大家都对刘峰制定的军规很满意,他们受乱兵的侵害要比匪贼们还要多,当然希望自己的军队会祸害自己人。 一上午的商讨,拉近了众人的关系,本就交好的几家,在刘峰的一力倡导下,终于结成了这个以刘家堡为首的联盟,餐桌上更是欢声笑语。 能在这个乱世,结寨自保的汉子,都是或有勇或有谋的人物,只是限于种种条件让他们陷入了这种困境,谈论起目前的各种困境,刘峰均能建议一二,到让在座的众人,对他越来越有信心。 大嘴从未合住的扎雄也是高兴的说道:“如果有了这样一直虎卫军,在磁州我们就横行无阻了,再也不用受各处的鸟气了。” 到是依旧冷静的潘庆云道:“你个狂妄的小子,不要忘了昭义军和河东军,这些后汉的节度使那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万一让孟方立认真起来,大军压过来,我们如何抵挡的住。” 扎雄也是知道这些节度使的事情,回道:“孟方立的大军,还在守着他的潞州,如果他来,嘿嘿,他的老巢不要了么?” 潘庆云一时有些语塞。 刘峰却接过话来,沉静的说道:“潘世叔说得很有道理,咱们的确是要预防昭义军全力对付我们的情况。但是,正是因为要预防昭义军来对付我们,所以才要联合起来,只有咱们的力量够强大,让昭义军足够忌惮咱们,自然不会轻易的来寻咱们的麻烦。” 众人都承认的点了点头。 刘峰又趁机提出了,收留流民,开垦荒地的想法。 “现在除了各庄堡处,有人家种地,其余的土地都在荒芜着,我们如果把那些流民都留在这里,开荒种地,只有人众一多,我们才足够的强大。”刘峰循循诱导道 潘庆云说道:“我其实也是赞成开荒,收留流民的,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滚雪球的越来越壮大,就像你刘家堡,从一个几百人的小堡,发张到现在的万人大堡。只是开荒种地需要有个规矩,定数,否则还不乱了套。” “第一年免税第二年三十税一第三年十五税一第四年十税一,以后便十税一,每人限十亩,所有农田均都缴税,包括我自家的田。”刘峰把早就想好的方法向大家说了出来,他知道这是个大杀器,只要有了农田,乡民堡民们才从会根本上认同虎卫军的存在,也就认同了他刘峰的存在。 众人有些讶然的峰,刘峰又接着道:“我刘家堡的地,会逐步的分发给在租种的堡民,他们也是十税一,刘家堡此后只留下少量的土地,进行些试验性的试种。” 又是一个惊天骇浪的想法。 第三十章 暗涌 年关将至,几个月来惊魂未定的刘家堡,也总算是喘过来一口气,堡民们也张罗着开始准备过年了。 .堡外的乡民们也已,回到了他们那早已残破的家,刘家堡成立虎卫军的消息渐渐的传遍了整合磁州南部,再加上风狼骑不时的在巡逻勘察,山贼和土匪们也销声匿迹了,流走的乡民慢慢的聚了回来。 但磁州的余太生却丝毫没有将要过节的心情,刘家堡度过了眼前的难关,刘峰的强势崛起,再加上他爷爷***所留下的口碑,让刘家堡发展的势头越来越快,余太生不得不为他的磁州城考虑,为他的余家做着打算。 正如刘峰他们所担心的事情,怕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老虎,那天会翻身起来嗜人,余太生开始还在计划如何给刘家堡找些麻烦。而此时余太生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躺在床上的他日益的掌控不住手里的军队,他只能全力的辅佐孙子余文秋,执掌磁州大印。 余太生也是从这个乱世,趁机崛起的,他明白有一支强悍军队的重要性,余家之所以能稳如泰山的守着磁州,掌握磁州的大小事宜,正是因为他手里有着一营的军丁,让各处不得不听命于他。 所以躺在病床上年迈的他不得不亲自为孙子站台撑腰,他怕自己撑不到孙子长大,他羡慕***有刘峰这样的孙子,可似乎是余家已走向了下坡路。扶不起的余文秋让余太生好生懊恼,只有别想他法,好让余家不至于灭族。 苦苦思索后终于想明白了,曾家,曾家是目前唯一可以解救余家的势力,因为此时曾家的曾誉正控制着一营的兵丁,曾誉为曾家的次子,正值当年,骁勇善战重情重义且颇有心机,余太生十分器重曾誉,而且这些年,对曾誉相当提携,且相处融洽。 曾誉是最合适接手磁州城的人物,有着曾余两家给曾誉做后台,他将稳稳的坐稳磁州城守的位置。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只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才能在这个乱世带着众人活下去,余太生只能退而求其次。 想明白这些问题的余太生把曾誉找来,断然的说道:“我要把城守的大印交给你。” 听了余太生的想法后,曾誉略一思索,便道:“恐怕文秋会不满,如果再闹出事情,那就太不妙了。” 余太生冷冷的笑道:“那个扶不起的阿斗,何必理他!” 曾誉摇头道:“属下是怕余家族里会有人撺掇文秋闹事,在这多事之秋,还是 稳妥些为妙。” 余太生断然道:“正因为是多事之秋,我才如此行事,且不说明年又是契丹狼骑来打草谷的日子,就是现在刘家堡已经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磁州城了,现在不把城守交给你,更待何时?” 曾誉见余太生已下了决心,苦笑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还望城守做好万全的准备,属下定不负所望,只是文秋所辖的左营该交给何人?属下的中营又该如何?” 余太生见曾誉进入了状态,心里满怀安慰的道:“此事正要与你商议!” …… 在余太生和曾誉商议着如何整编磁州城内的军丁时,潞州城内,孟方立也头疼得紧。响合山黄扇子一夜间被灭,而自己派出去的文士,也不见了踪影,刘家堡蠢蠢欲动,小动作不断,却又不正面接触自己的昭义军,到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响合山黄扇子被灭倒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他派些人手充做山贼,既能名正言顺的劫掠乡民,又能让这些兵士养活自己。只是黄扇子一夜间就被消灭了,让他一时间不敢派人到响合山。 孟方立刚开始是猜测,是山贼们火拼,导致黄扇子一夜间被灭,可后来刘家堡传出了,黄扇子被他们所杀的消息,让他本无所谓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贵为后汉潞州节度使的他,名声不佳,或者说是声名狼藉,他不折手段的积聚了大量的财富,对后汉朝廷阴奉阳违,已形成了事实上的割据,这时节,忽然有人帮着刘家堡来响合山肃清土匪,他一时间没搞清楚是不是针对他而来。 是汉主刘承佑要敲打自己么?还是河东军郭威自己的主意?一系列的问题在孟方立的脑海中不断的冒出来。 “使君!何事让您愁眉不展啊!?”一个略有些谄媚的声音传来,此人正是孟方立的首席幕僚冯道,一头棕黑色的头发,鹰隼一样的眼睛,显得有些鬼魅。 “没什么!只是响合山的事情,一日不弄明白,心里总是不踏实,你有何想法?”孟方立头也没回的说道 冯道捋了捋胡须,呵呵的笑了一声,说道:“使君不必忧愁,想那刘家堡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您要是不放心,便派人前去敲打一下,顺便还可以试探一下,刘家堡背后到是是谁!使君以为如何?” 孟方立“嗯!”一声,道:“这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派谁去合适呢?”说着冯道。 “如若使君属下的话,属下愿为使君效犬马之劳!”冯道立即抱拳诚恳的说道 “那就有劳先生了!”孟方立干巴巴的说道 见到冯道正要告退,“先生留步!还有几件事情要交代与你。”孟方立说道 “使君请讲!”冯道恭敬的说道,因为孟方立喜怒无常,且心机深沉,他不得不时刻小心着。 而冯道之所以能坐到首席幕僚的位置,也不全是谄媚上位的,他在孟方立麾下,也是有立过大功的。 “此次前去刘家堡,要观察一下那里的堡丁实力如何?刘峰此子如何?等等一些事宜,望先生还要做到心中有数才好!”孟方立心中隐隐有些直觉,刘家堡好像有些问题,所以才特意的叮嘱冯道。 “属下定当把刘家堡一切查探清楚,还请使君放心。”冯道有些纳闷,一个小堡为何值得堂堂昭义军使君如此伤心,但是孟方立的吩咐,他不敢不认真。 第三十一章 潜流 平浪静的磁州,此时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余太生的的想法已明里暗里的传到整个磁州,连远在刘家堡的刘峰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整个磁州人心惶惶,特别是余文秋更是火气上升,整个人都憔悴了些,暗自懊恼着。 拿着消息的刘峰,笑呵呵的对潘庆云说道:“还以为这余太生在算计我什么呢?没想到是病木难撑,想着找接班人啊!” 潘庆云沉声道:“这对我们利弊参半啊!曾誉接管了磁州,就把曾余两家完全的联合到一起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一盘散沙,磁州城里的三个营,便也能重新整合起来了。” 刘峰笑道:“磁州强起来也是不错的,最起码明年契丹狼骑南下时,能给我们牵制一些狼骑兵力。” 潘庆云摇头笑道:“你到想的开,不怕曾誉第一个来拿你开刀么?要知道,你刘家堡可是和曾余两家怨仇很深啊!” “不会!余太生和曾誉都不是鼠目寸光之辈,当下首要的事情是稳住磁州,准备对付明年来的契丹狼骑。”刘峰摇摇头分析道 潘庆云哈哈一笑道:“倒也让你说准了,磁州现在怕是不那么平静,余文秋不会就这样拱手相他的城守位置吧!” “余文秋一时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余太生和曾誉不会让他有什么动作的!”刘峰说道 或许余太生认为自己的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和曾誉商议完,便开始动作了,磁州军大肆的调整,人员任命上一上下调动,有曾誉和余太生的联手行动,军令到是畅行无阻。 余太生把孙子余文秋,调回了家里的窑口上,把余家的几个外房侄子,拨到右营,而左营中营都集中起来让曾誉给控制住了,只有未满编的右营完全的控制在余家的手里。 余太生的这一番动作,不可谓不大,他的一众亲信中有些无能的人也被调离了军营,一时间的磁州城内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当磁州军整顿的差不多时,余太生终于宣布了,他让位于曾誉做磁州城守。一时间磁州各处势力,都被邀到磁州,去参加曾誉的庆宴,潘庆云也受邀到磁州参加庆宴。 而此时刘峰却把前来试探的昭义军幕僚冯道惊走了,冯道一行十几骑,直冲冲向刘家堡赶来,在刘家堡外的哨骑见昭义军径直的向刘家堡逼来,立刻快马向刘峰报来。不明情况的刘峰,点起刚刚整编好的一都风狼骑打马出堡迎了上去。 而意气风发的冯道,原本心里还在想着,如何扬武扬威的在刘家堡作威作福,却被刘家堡方向的烟尘滚滚逼过来的风狼骑,给震慑住了。收缰站住后,见奔腾而来的骑兵,虽无铁甲在身,但整齐怪异的皮布甲在身,尤其是奔腾来的队形,散而不乱,一眼望去便是训练有素的骑兵。 仔细发现确实是打着刘家堡挂着那奇怪的血旗,便转身打马就走,到让远远赶来的刘峰有些莫名其妙。他本意是来接触一下昭义军的人,没有能和昭义军搭上线的机会,可眼前这一行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确实让他摸不到门道,便下令追上去问问。 刘家堡南的旷野上,一起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刘家堡的风狼骑,追逐着昭义军的骑兵,而昭义军却疯狂的打马向南逃去,苦笑无语的刘峰知道对方估计是误会了,便把众人召集回来,不再理会南下逃脱的昭义军。 后的刘家堡骑兵不再追逐了,冯道才缓慢的放慢脚步,心里也在感慨着孟方立的厉害,有先见之明,还特意在他临走之时叮嘱要观察刘家堡的实力。 稍微好些的冯道,便立马快马加鞭的向潞州赶去,当见到孟方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孟方立述说:“使君啊!属下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那刘家堡正如您所猜想的,肯定有河东军在啊!” 孟方立本不是太相信冯道,但听到冯道向他解说着刘家堡的骑兵是如何穿戴齐整,气势彪悍时又转念一想,冯道也是与他一起经历过战阵的,应当说的不会错,再向几个同冯道一起去刘家堡的骑兵求证后,他便重视了起来。 “先生辛苦了!暂且回去好生修养着,明日我们再议!”孟方立把冯道打发回去,自己在房间独自思索着,或许是自己太过锋芒毕露了,让河东军有了警惕的心思,又或许是郭威想把磁州收回到朝廷的管辖范围内,他独自的思索着刘家堡出现训练有素兵丁的可能性,似乎唯独忘了,还有刘家堡自己训练出来精骑得可能性。 次日,孟方立把一众手下的营头召集来,向他们解说了刘家堡方向的事情,并把自己的猜疑也想众人一并说了,冯道在一旁也不时的补充,昭义军各部,群情汹涌,或议论纷纷,或义愤填膺,而有些向孟方立表决心的便纷纷请战,要向后汉朝廷讨一个说法。 前的情形,孟方立还是非常满意的,他就怕这些营头,对后汉朝廷的忠心多过对自己的忠心,那就有些不太妙了,而两个面露犹豫或为难之色的营头,他脸上不由露出丝丝冷笑,终究还是有效忠后汉的人啊!哼!还是要清理一下昭义军内的异己分子啊! 有了决议的他,当下便站起来宣布,明年契丹狼骑打草谷后,便驻军磁州,把磁州正真的归到昭义军麾下,同时把大笔金钱赏赐了下去,让各部养精蓄锐,备战明年,宣布如若明年那个营头成绩最为突出,便被指派到磁州独立驻扎。 …… 磁州城守府的庆宴上,欢声笑语成片。 “各位!”曾誉笑吟吟的端着酒杯,“曾某蒙受余老城守的后爱,接手磁州城大印,还望各位以后的日子里,鼎力相助啊!”众人轰然起立,纷纷应是。 曾誉举杯又道:“明年契丹狼骑将又一次的南下!我们磁州的供养,还要劳烦各家备好啊!” 众人应付的举了杯,也有的感慨道:“不知今年这些契丹狗要多少粮草啊!?” 第三十二章 年夜 各方势力忙忙碌碌中,迎来来汉元二十七年,刘家堡周围的各处乡民,要比往年过的略微好些,一则,是今年没有契丹狼骑的劫掠,再则,刘家堡大肆的向周边乡民采购山货木材等等让他们有了些许银钱的收入,再加上有了刘家堡的虎卫军在周边巡逻着,一时间刘家堡一带到显得的安稳非常。 刘家堡里更是欢庆连连,刘峰几次大赏,让堡里的百姓们,手里都有些余钱,加上刘峰赏赐的布匹粮食让堡里的各家,在今年都过的比较富足。 此时的虎卫军营里,也已没有太多的人,刘峰把各营都驻扎在刘家堡的外围,只留下鹰扬营在堡里驻守,而堡里多余的劳力,被分批的调往响合山和各处村寨。 三家结合起来的力量让刘峰的计划施展的和顺利,一起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各处的荒地耕地等都被整理了出来,被纷纷的发授下去。这也是这些百姓兴高采烈的过着年的原因,他们怀着对明年的憧憬对未来丰收的希望,度过了汉元二十六年的最后日子。 转眼间便到了三十年夜,刘家堡内外更加热闹了起来,家家都飘着肉香,小孩们穿着新衣在街上疯跑着,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新气象。 傍晚时分,虎卫营里,几口早已支好的大锅,热气腾腾的冒着香气,鸡鸭鱼猪羊肉,满锅的煮着,堡丁们互相打闹嬉笑着,谈论着刘家堡的种种变化,庆祝着今年小堡主刘峰大肆的赏赐。 刘峰和巴雅尔在远处的一处坐着,和堡丁们吃着一样的肉食,此时乌兰早已跑来,有些乖巧的坐在他的身旁,给刘峰切着各种肉食。 巴雅尔心里暗自感叹着,“刘峰如此的大手笔,把这些堡丁养的如此精壮彪悍,有赶上河东军的势头,不知他所图是何?”他峰在乌兰的伺候下,略带苦笑的吃着各种肉食,一时间也分不清他还是哪个被乌兰追着打的小子么? 前一个个精壮彪悍的汉子,刘峰心中自是无比的高兴,这是他的依仗。不管他未来所图是何?只要在这乱世中有了这么一批忠心耿耿的彪悍军人,他就有了生存的筹码。 不知不觉中,刘峰便吃喝不少,有些晕头的他,靠在了乌兰的腿上假寐,早已习惯照顾刘峰的乌兰,轻轻的把他抬回了营地的房里。乌兰得有些昏沉的刘峰,有些皱眉道:“死阿峰,说好了要一起守夜的,自己却喝多了!”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疼惜,手里也没有停下,给刘峰擦洗了一番。 倒在床榻上的刘峰,乌兰不得已的给他宽衣解带,虽说两人早已订婚,而且刘峰也不是那么老实,私下里早已抱过吻过她,她也给刘峰宽衣解带过,只是还是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触到了刘峰的那处,一时间像想到了什么,羞意涌上来,脸色红得跟熟透了的桃子一样,微微垂下头,暗啐了一口。 本就没有醉的刘峰被乌兰一通摆弄,早已醒了,兰正给自己宽衣解带,昏黄的烛光下乌兰娇羞无比地垂坐在床边,一双纤纤玉手正在自己的身上抚弄着,刘峰呆了一呆,心头一荡,便一柱擎天。 本就正在想着什么发呆的乌兰,忽然间感觉手下一动,刹那间她像意识到了什么,脸红的发烫,手放在那处动也不敢动。 刘峰苦笑,乌兰这样一幅表情,让他更有些把持不住,侧身一翻,双手一带,把乌兰也拽到了床上,搂在了怀里。 乌兰一时间手足无措,见刘峰半晌无语后,羞恼道:“死阿峰,放我起来,姑姑知道了,该训斥我们呀!” 嗅着怀里玉人的体味,刘峰早就把所有的一切抛在了脑后,听到乌兰有些羞恼的声音,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才十二岁,即使过了今夜才十三岁,有些调笑的在乌兰身上大嗅了一口,“真香!” 乌兰羞不可抑的小呼了声:“阿峰!” 听到乌兰这一娇声的呼唤,刘峰不觉中心底一颤,把乌兰搂的更紧了些。 娇羞无奈中略有些欣喜的乌兰,轻声的说道:“你松开些,我不走了!” 鼓足勇气说完这句话乌兰,羞得身子都有些颤抖,手脚也不知道放到何处,只是任刘峰的双手环抱着自己。 她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只是现在同房有些不合汉族的礼数,见刘峰坚持她也只好从了。 …… 昏暗的烛光下,刘峰和乌兰和衣相拥,怀抱着乌兰的刘峰渐渐的熄灭了心中的**,不知为何,他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安静的搂着乌兰。 而在刘峰怀中的乌兰,见刘峰没有对自己继续使坏,只是贴身搂着自己也不言语,早已有些困乏的乌兰,缩在刘峰的怀里,沉沉的入睡了。 里的乌兰,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地,高耸的胸部缓缓起伏着样子,娇媚迷人至极。轻轻嗅着乌兰的发香,刘峰苦笑着心潮翻滚的无法入睡。 …… 不知何时入睡的刘峰,被怀里不停扭动的玉体,又给惊醒了,朦胧中睁眼一怀里的乌兰正痴痴的,虽然昨晚没有夫妻之实,但两人相拥而眠,相互间到更显得亲近了。 “阿峰!该起床了!等会堡里来拜年的人很多啊!”乌兰慵懒娇憨的声音,轻轻的在刘峰耳边说道。 刘峰应了一声,有些汗颜的便要翻身起床,手脚麻利的刘峰一下床便尴尬了起来,他的小帐篷鼓鼓的支着,被正在起床的乌兰刚好一时间屋里异样的气氛弥漫。 尬的刘峰笨拙的穿着衣服,乌兰脸带幸福的羞意,走上前给刘峰穿戴起来,道:“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穿衣!你要让我给你穿多久啊?” 练的给自己穿衣整装的乌兰,刘峰心头一荡,把乌兰拥在了怀中,捧起那张娇羞的脸,轻轻的在她唇上一啄,道:“我要让阿姐,给我穿一辈子!” 第三十三章 拜年 虎卫营里的堡丁们,早已列队集合了,大年初一的早上,晴空万里,倒也给刘家堡的堡民们一个崭新的希望,刘峰在乌兰的帮助下,好一阵子才穿好了新衣。 . 当乌兰和刘峰从房间里一起走出时,列队站在操场上的堡丁们,都呆住了,高远一身新戎装,黑色的大氅,威严却不失气度,而跟在他身后的乌兰,着戎族的盛装,紧紧的腰束,举动间女人妩媚带着一番英武之气,随之而来的便是热闹的起哄声。 乌兰也不觉得有什么,笑吟吟的和大家打着招呼,本还有些尴尬的刘峰,见乌兰大气的和大家打着招呼,便也上前拱手道:“大家新年好啊!给大家拜年了!” 众人捶胸回礼道:“给统领拜年!统领新年好!” 刘峰和众人拜别后,便一一前去各处给大家拜年,烧作匠作营已慢慢成型,虽然没有任何大师级的锻造高手,可胜在设置齐全,只要刘峰再加大心思,相信这里将会是让世人震惊的地方。 紧挨着烧作营的匠作营,让刘峰建设的异常坚固,两个小型的角楼在匠作营的西北两侧,并且有一个队的长枪堡丁在此值守。虽然现在匠作营还没有给刘峰制造出什么超前的给力武器,但刘峰早早的便把保密的观念输入到这些工匠的映像中。 烧作营和匠作营的大门建在了一起,当刘峰到达营门时,得到消息的烧作营主昭智和匠作营主刘云福便在门口相迎。刘峰前的一众匠师,都着新衣,虽说不是什么精美上好的布料,却也整洁了许多,拱手拜年道:“阿峰,给各位师傅们拜年了!希望咱们新的一年,有粮食吃,有新衣穿!” 一众匠人,都有些局促的供着手,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在不停的道好!刘峰知道这个时代人们对工匠们虽然尊重,但也有限,而同样以烧瓷出生的刘家却和工匠们同起同坐,倒也给这些工匠们不一样的感觉,让他们更愿意在刘家堡效力。 “歇息两日后,便继续开工吧!转眼就要春耕了,各处的农具,怕是都要从我们刘家堡出了,大家要辛苦些!刘家堡不会亏待了大家的!”刘峰笑吟吟的和众人说道。 “不碍事的!堡主费心了!堡里对我们两处营里已是相当好了!”众人言语敬让的说道 …… 刘峰匆匆的赶到农作营,一则是给刘延栋拜年,二则是年后转眼便要开春农耕了,需要做好一系列的准备,刘峰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是要了解一下农作营做的准备如何。 刘家堡有耕地三千多亩,但大多都是旱地,磁州境内没有大河,只有两个湖泊,这也导致了刘家堡的产粮刚刚够堡里自己食用,而刘峰把堡里的存粮大肆的发放给周边的乡民,也造成了存粮不足,如果今年所收的粮食不够,刘家堡怕是要闹粮荒了。 刘延栋知道刘峰要问及农作营准备的情况,所以早早的统计了出来,刘峰里的记录,不由的有些头疼。 全堡只有三十多头耕牛,骡马挽马等二十余匹,而因为黄扇子的事情,刘家堡也没有种冬麦,这对刘家堡又是一个大的损失。而让刘峰犯愁的是,所有的耕地都是饭,没有沟渠,没有水车。 没有进行平整的荒地,加上没有稳定浇灌的耕地,再不进行深耕,亩产量会到什么地步,刘峰无法想象,他也不敢想象,他曾记得前世有人说过这样的话,粮食是始终制约人口发展的最大条件。他苦笑着里的记录,刘峰毫无头绪,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他着着实实的认识到自己的缺陷了。 “二叔,晚些把堡里农活好手都叫到议事厅吧!我们好生商议一下,今年的春耕的事情!这可耽误不得!”刘峰无奈的说道,他想到堡里的耕地都是这样,何况堡外其他乡民的土地,距离春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还有一段时间的可以改变一下状况。 …… 星月也已高挂,刘家堡的议事厅灯火通明,各处的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刘峰趁着各处来刘家堡拜年的时候,了解到各处的土改基本上已经彻底完成,不但本地的乡民们都分到了土地,就连风闻消息赶来的流民们也在这里安顿了下来,并且分到了土地。 而磁州周边一些地方的流民们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也开始自发的朝着刘家堡所控制区内涌入,一个冬天下来,单单是涌入刘家堡所控制地区的流民,数量就高达近万人之多,这到让刘峰喜忧参半。 刘峰趁机办起公来,询问登记了各处需要的耕牛骡马农具,和他猜测的一样,这里的乡民连农具都没有一件,耕牛驴骡等物,就更不用指望了,除了羌族和潘家庄的村寨有些完好的农具和可用的牲畜。 如果只凭着乡民们现在的能力,即便是把土地分配给他们,这些乡民们也只能用非常简陋的工具耕作,根本不可能会很快将大片的撂荒地给复耕起来的。 而留给刘峰的时间并不多,他眼下要的是速度与质量兼并,所以即便是第一年春耕,他也想要尽可能的将荒地开垦出来,种上粮食,以期在更短的时间里,养活更多的人。 刘峰给匠作营下了死任务,让刘云福带人连班倒的打制农具,自己也参与设计农具当中,而羌族的铁匠被刘峰大量调至刘家堡匠作营,帮着***制农具。 刘延锡又被刘峰派遣到戎族部落,用刘家堡所剩不多的粮食,去换取牛马,刘峰之所以把所剩不多的粮食拿出去换牛马,是他得知草原上的生活,要比刘家堡困难很多。不得已只好勒紧了自己的腰带,给草原上也送些粮食。 在经过好一通忙活之后,刘峰把储备下来的一些农具还有驴骡耕牛发了些下去,他要先动起来,开几条沟渠,建个水车,把湖里的水引些上来,而最主要的是要给周边的乡民一些信心。 第三十四章 水渠 庞大而繁琐的工作,却是让刘峰吃了些苦头,手里没有能具体给他处理事情的文吏,着实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直到潘庆云把这些事情都接过手去,刘峰才腾出手来继续其他的事情。 精赤着上身的刘峰挥舞腰刀,在雪地上和扎雄对练着,刀光中闪着两个人影,险无比,扎雄健壮的肌肉显示着他的强悍的实力,而略显瘦小的刘峰却把精壮的扎雄屡屡逼退。 刘峰知道这个年代的武力是最大的统治力,后汉开国皇帝刘知远和当下河东军的郭威等,均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才在这个乱世闯下赫赫威名,刘峰要让自己武力也成为一种震慑力的存在。 站在一旁拿着汗巾的乌兰,略有些担心的在较量的刘峰和扎雄。疯狂的与刘峰交手的扎雄没有一丝留情,虽说刘峰的身手要强于扎雄,但终归刀剑无眼。 庆云和刘延栋等人走了进来,刘峰终于和扎雄停了手,乌兰走上前去递给他们汗巾,顺便狠狠的瞪了一眼扎雄,埋怨扎雄下手不知分寸,这到让刘峰有些尴尬。 议事厅内,潘庆云和刘延栋两人,脸上都生满了乱蓬蓬的胡须,眼里也布满了血丝,正向刘峰汇报几日的工作情况,“统领,土地都已授发的差不多了,工具的建造都也已安排了下去,只是大家都在质疑着是否要开沟建渠,毕竟咱们这里没有大的河流可以引水啊!” 刘峰笑了笑,点头道:“这几日我到各处去土地,处处缺水严重,若没有水,这些田地就不要想有好的收成。我们的努力多半就要白费!” 潘庆云无奈道:“咱刘家堡近靠山,远离河,而磁州境内只有那黄沙镇南有一湖!” 刘延栋接着说道:“只是那处地势较低,若用沟渠引水,工程就太大了!” “二位叔父,我早已想到,现在匠作营正制作水车,或许可以从哪里引出水来!”刘峰有些高深莫测的笑着说道。 潘庆云与刘延栋见刘峰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些埋怨的说道:“你有办法,早该说与我们听,何苦让我们这几日为难!” 刘峰连忙摆手,苦笑着说道:“我也是刚琢磨出来的办法!现在引水灌溉无非就是两个办法,从黄山镇的湖里引水,开井引水!而从湖里引水出来,便是要在湖边建水车,这也是我与三爷爷刘云福,这几日画图商讨出来的,他们正在构建水车,或许过几日就可以试用了。” 庆云与刘延栋二人有些欣喜,刘峰接着说道:“只是这样的话,我们要稍微变动一下农庄的建立,围绕着黄沙镇湖的田都会是良田,我们要把这里集中的控制起来,而且分到这里田地的乡民都要参与我们水渠的挖掘!” 二人却道:“这些事情无碍的,他们有地种,便是满足了,更何况有这样的良田给他们种,这些活都交给我们去安排就好。” 越说越兴奋的两人非要让,刘峰带他们去匠作营在制作的水车,刘峰也正要去车的制作进度,便带着乌兰和他们一起去了匠作营。 …… 此时的匠作营,人声鼎沸,刘峰把刘家堡境内的所有工匠都集中在了这里,本就约有二百人的作坊,再加上有些流民里的工匠和各处的匠人,此时的匠作营约有四百人。 当刘峰一众人走进匠作营,略有些惊住了,外的空地上,高约五丈多的水车在工匠的组建下逐渐成型。 见到刘峰等一行人过来,刘云福迎了上来,笑道:“快成型了,正组装一下试试!”不由的他不得意,虽说这种水车,有文献记载了如何打制,可在北方的大地上还没有这样的水车出现,到是刘云福在南唐见过这样的水车,而当刘峰和他提议时,他便想到了这个水车的建造。 刘云福向众人得意的介绍着,他带领一众工匠们建造的水车,“这是用木板做成长槽,槽中放置数十块与木槽宽度相称的刮水板,刮水板之间由铰关依次联接,首尾衔接成环状。木槽上下两端各有一带齿木轴。转动上轴,则带动刮水板循环运转,同时将板间的水体自下而上带出,翻车则可以用人力畜力水力。” 一系列专业的词语冒了出来,刘峰和潘庆云只是在一旁仔细的听着刘云福的解说,到是刘延栋在水车的各处仔细的询问水车的各个零部件的用处。 “刘叔高才啊!为我们刘家堡一方的百姓造福了!”听完刘云福的介绍,潘庆云的感慨的拱手向刘云福说道, 刘云福笑呵呵的说道:“也是阿峰有如此魄力,敢制作如此大的水车,一般人家怎会有这样的钱财做此事啊!” 刘峰也高兴的笑着说道:“你们就不要吹捧了!只有乡民们好了,我们才能更好的生活么!” 潘庆云道:“有这样的水车在,想来乡民也会相信我们刘家堡的,我这就着手安排乡民们开挖沟渠!” 刘峰接着说道:“今年多雪,响合山上的雪还没有消融,再加上山涧的水流也要考虑到,多问询些老农的意见,何开挖沟渠合适,尽量要保证黄沙镇湖一带都可以灌溉到,这样我们的粮食便有了一定的保证!” 潘庆云点头道:“应当如此,我会安排妥当的!” 刘峰有道:“在磁州境内寻找善于开挖深井之人,远离黄沙镇湖一带的耕田就要靠这些井水灌溉了!” 刘云福道:“水车等都在建造中,就的水源了!” 云福和刘峰早已把引水的水车制造了出来,潘庆云和刘延栋几日的劳累,也都消失不见了,高兴的说道:“开挖水渠和开凿水井便交于我们农作营了,定在春耕前都安排就绪了!” 刘峰拱手道:“那就请二位叔父多费心了!” 犹豫了一下刘峰又向潘庆云问道:“潘世叔,可能请些读书人来刘家堡?” 第三十五章 学堂 持续的忙碌了几日的刘峰,慢慢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底子太薄,连一些实干的人才都没有,尤其是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自己还远不如潘庆云这些人,他所能拿出手的也只有超出这个时代的见识和对技术知识方面的指导。 “不知统领要找读书人做什么?”潘庆云有些琢磨不透的问道, “咱堡里的人大多不识字,做起事来颇不方便,找些读书人来,好教导他们认字读书。”刘峰说道 潘庆云想到最近几日奔波的辛苦,就是因为手里没有几个可以挑大梁干活的人,自己写的条子,也没有几个人认识,大多要以口相传,造成的工作量巨大,而刘家堡的商队都是师傅带徒弟,慢慢的带出来,堡里没有一个学堂,识字的人又少之又少。 想到这里,潘庆云豁然明白刘峰要读书人做什么,心里也有些佩服刘峰想的长远,高兴的说道:“咱刘家堡方圆是没有几个读书人的,咱们堡里识字的到是有几个,可要是教书怕是有些为难。” 潘庆云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近日里来投奔我们刘家堡的各处流民倒有很多,听闻南唐那边有很多落魄的读书人,我们到是可以留意一些从南唐来的人。” “此事抓些紧,有几个能帮咱们干活的人,咱们也会轻松些,也好腾出手去干些别的要紧事情!”刘峰听到潘庆云的回答,有些失望的说道, 刘峰所失望的是刘家堡附近没有些读书人,而潘庆云也没有熟识的读书人,可以一解当下的困难。 思索间又向刘延栋吩咐道:“在堡里寻一处空地,好好的建几处房屋做学堂,把堡里六岁一上的娃娃和正在做事的人都编排成班,暂且让堡里识字的人,轮流的去教他们认字。” 刘峰延栋迟疑的表情,解释道:“只是教他们识字就好,又不是教他们去做学问。” 听到刘峰如此解释,刘延栋才不再疑惑,正如潘庆云所说,堡里有几个识字的人,他们兄弟和烧作营的几位师傅都是识的字的,只是倘若让他们去教人读书,这就有些为难了。他们都是零零散散的认得字,自己也没有读过书,只是账本而已。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似乎象征着可明事理晓大义,被世人高高的捧到了神坛上,而不违心的说来,诸多灭绝人寰的事情也是这些读书人所做出来了的。 …… 烧作营内,热气涌来,在这寒风还没消减的时候,烧作营内却并不寒冷,热气逼人的窑炉,再加上兴致勃勃热情不减的窑工们,烧作营在这寒风依旧的天气中,给刘家堡带来不一样的热风。 红日高照在烧作营上空时,刘峰和母亲白娜仁等来到了窑上,今天是又一批精品瓷器出窑的时刻。作为新一年的第一窑瓷器,刘峰按照老规矩要来观出窑的。 昭智带着女儿昭雪薇和刘家瓷窑的工匠师傅还有新近雇来的几个工匠一共六十人在窑外的空地上,等待刘峰来观赏他们今年第一批烧制出的精美瓷器。 刘峰谦逊的向各个窑上的工匠窑工们点头示意后,走到了新建的窑炉前。 目光炯炯的向各个工匠窑工扫了过去,们脸上带着满意的神情,才缓缓道“各位师傅辛苦了!今天是咱们刘家窑新一年的第一炉瓷瓶出窑的时刻,这窑炉对咱刘家堡的重要性,大家心里都明白,以后还望大家要同心协力的把这座瓷窑给经营好,我刘峰在此谢过各位了!” “统领哪里的话,好好经营当是我们做的!”一个窑工带头说道,众窑工们也都纷纷附和。 刘峰对烧作营的窑工们照顾的非常周到,自出现窑炉破损的情况后,他特意整顿了烧作营的窑工,重新给这些窑工安排了房子,也涨了工钱,他们自然是感激涕零。 而那些老工匠更是享受了相当高的待遇,像昭智这样的大师,刘峰是待遇翻番的对待,甚至给昭智都配了丫鬟给伺候着,只是当日昭智带着丫鬟回到家里,便让昭雪薇给霸占使用了。 刘峰微笑着摆了摆手,笑容一敛沉声道:“刘家窑上次发生的窑炉被破坏的事情,我就放过了,再不追究。而当下咱们刘家瓷窑的制瓷工艺与其他瓷窑并不相同,日后昭智师傅也会有新的工艺交给大家,希望大家能保守秘密,否则咱刘家堡的虎卫营会教你怎么保守秘密的。” 刘峰虽然将烧作营整顿了一番,也将他们居住的地方集中了起来,而紧要的工艺都由昭智带领着几位可靠的工匠在负责,可还是有些许的不放心,所以趁着今天和窑工们碰面的机会,敲打一番。 虽然刘峰没有太过严厉的说,但终究是手里沾了不少血的人,话语一出像有一股凛冽的寒风扫过这些窑工们,他们心头情不自禁的一颤想到了那血色斑斑的南寨墙。昭智带着众人一起轰然弯腰拱手道:“请统领放心!烧作营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刘峰见状,快步的走到昭智身边,笑了笑,双臂把着昭智,扶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好了!各位请起!我们准备出炉,昭老你且安排出炉吧!” 昭智点了点头,一挥手让众人上前去忙禄着瓷瓶出炉的事情。昭雪薇却凑到刘峰的身边,嘀咕道:“你真的敢把那些工艺交给我们?” 原来经过第一批试验后,刘峰把如何烧制大型复件的立体多彩瓷,几个主要的工艺技术都教给了昭智父女,而在这个时代这都是家传的绝学,昭雪薇没想到,刘峰就这么轻易的把这些工艺就教给了她。 刘峰半信半疑的表情有些好笑,忍不住的又去调笑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唉!你也不算是外人啊,这不算是技艺外流!”其实这也是刘峰给母亲白娜仁的理由。 见到刘峰正经的说道,昭雪薇一抹羞红上了脸,扭头不去理他。 刘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冲身边的母亲无奈的笑了笑! 第三十六章 出窑 每次瓷器出窑时都要拜祭窑神,在前一世里,神州大地上的窑神各不相同,有的拜老子,因老子是道家始祖,长于炼丹之术。 .炼丹需要火加热;有的塑像是文官形象,神态温文尔雅;有的状如武将,面目凶猛,头戴冠中,身披袍甲,内着黑袍,手执钢鞭。 准备就绪后,昭智一嗓子,“请窑神!” 只见八个窑工抬着一尊,面目凶猛,头戴冠中,身披袍甲,内着黑袍,手执钢鞭的武将窑神从要神庙走了出来。 两个窑工恭敬的窑神像前摆好案几香炉和一个黑色的羊头。祭拜窑神要以黑色为贵,这也是和祭拜其他神像不同的地方。 昭智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后,带领窑工们跪拜了下去,三拜后,高唱道:“窑神保佑!器成!灭火!出窑!” 一众窑工齐声应和,同唱道:“窑神保佑!器成!灭火!出窑!” 窑火渐渐的被熄灭,窑工们把封死的窑门敲了开来,等窑内温度渐渐变低后,昭智才缓缓的取出第一件瓷瓶,当瓷瓶刚从窑口出露出些许真面目。 “啊!啊!这……”,现场一片的惊叹声,不绝于耳,他们都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话语。 正当午的阳光懒懒的照耀在瓷瓶上,它显得那么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红牡丹于瓷瓶上争艳绽放,搭配金叶相映,犹如大唐仕女高领礼服的瓶身上蜿蜒环绕,悄然盛开,在黑色的背景中更衬托出红牡丹的华贵娇艳。 黑色和艳丽的红色都是比较难以烧制的颜色,虽然远远没有达到刘峰前世所那种鲜明的色彩对比,但是这在当下已经是精品或者可以说是绝品。 昭智等一众老师傅,喜上眉梢,他们没想到,刘峰和昭雪薇所配制的釉彩有这么美的效果。 就连不是很懂瓷器文化的白娜仁也惊讶的合不拢嘴,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有这么好的天分,心里暗自猜测,这是否是刘家的不传之密。 正在仔细观“贵气祥和”花瓶的刘峰,被激动昭雪薇一晃差点碰掉了瓷瓶,昭雪薇没有想到,她们能制出如此美轮美奂的瓷瓶,激动的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话,只是紧紧的挽着刘峰的胳膊。 刘峰前高约八十公分的瓷瓶,想来这也是这个时代,难以见到的精品瓷器了,暗自松了口气,有着这样的几个瓷瓶,他的家底才够他接着挥霍啊! 随着瓷瓶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件一件的出窑,窑炉前已摆放好了一个“贵气祥和”和两个“清廉厚德”,刘峰见瓷瓶已出窑,便让众人散去。 随着窑炉灭火,周围又有些冷了下来,而众窑工还是沉浸在刘家窑能烧制出如此精美的瓷瓶感叹中,刘峰伸了个懒腰,一旁正研究这个精美瓷器的昭智等一众大师傅们,便笑道:“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研究,且过来,和你们有话说!” 一众老师傅们恋恋不舍的把视线转向了刘峰,上前说道:“还请统领吩咐!” “不必如此多礼!此精美的瓷瓶有什么想法没有!?”刘峰笑呵呵的说道, 见到众人有些疑惑,刘峰所幸直接讲到:“咱们窑上平日里以烧制茶盏盆碗盘具等为主,而精美的瓷瓶很少烧制,但现在咱们可以烧制出如此精美的瓷瓶,何故再去烧制那些日用的器皿呢?” 见众人像是明白了些,刘峰又接着说道:“还有些许事情需要几位师傅协力来办,我们烧作营人手渐丰,我们要再建两个窑炉,分别烧制砖瓦和石灰!现在我们有足够的煤石,不必要再如此的小打小闹,我们要在契丹狼骑秋日袭来之时,建造足够结实的堡墙!” 见到刘峰意气风发的向他们述说着烧作营的发展,老师傅们又一次的被惊讶到了,现在的刘家瓷窑已是磁州数一数二的大瓷窑,而刘峰所说的再建两个窑,真不敢想象,那将会是什么的规模。 在一旁子刘峰激昂的向着众人阐述着他的想法,白娜仁也是无比的自豪,她也曾想到过有一天,儿子会把刘家堡建设的更好,会带着他们这些被各国各族逼迫的无处谋生的人,走上一条富足的道路,只是没想到儿子成长的会这么快,也不会想到她的儿子刘峰可以带领他们走到什么地步。 在众人唏嘘间,传来一阵喧哗,刘延栋潘庆云乌兰等都赶了过来,他们听闻新出窑的几件瓷瓶都是精品,便跑来观到三件精美的瓷瓶,透亮的釉光反射着正午时的阳光,显得更夺彩了几分。 “统领,如此好事,该通知我们的呀!”前精美的瓷器,潘庆云向刘峰抱怨道。刘峰一时傻眼了,潘庆云一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还从未见他如此惊讶感叹,就连前几日的大水车,他也没有如此失了神色。 “统领,这瓷瓶咱们还能再烧制出来么?”到底是经过场面的人物,片刻间便定住心神,向刘峰问道。 “应当没问题!”在一旁的昭智说道,略一思索后又道:“如果让师傅们熟练后,把统领所教我们制作的模具学会后,可以更多的烧制!” “不可!”刘峰和潘庆云异口同声的说道 庆云也如此说道,刘峰不由的好奇问道:“潘世叔何处此言?” 峰好奇的向他问道,于是乎侃侃而谈道:“如此精美的瓷器,烧制时人力物力投入定然不小,而瓷器是易碎的物件,如此大型的精美瓷器,大量的出现,价格也会有所波动!所以我们只要同样的瓷瓶做出个精品便好!既可以省时省工,又会让我们赚到银两,贤人有云,物以稀为贵!。” 刘峰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不得不佩服潘庆云的智慧,他自己是因为前世有所谓的限量版物品,从而才想到要把这些精美的瓷瓶做成限量的,才能让自己达到最大的受益,而潘庆云却早已想到这一步,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 听到潘庆云如此解释,昭智也明白的点了点头,他有些好奇的是潘庆云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会有如此的想法,并不奇怪。而刘峰小小年纪,怎么也会如此的算计,其实潘庆云也是在想着这个问题,这到让刘峰在他们的心中分量越发的重了。 第三十七章 造势 “潘世叔想的周到啊!日后还请世叔多费心!”刘峰笑了笑接着说道:“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达到更大的收益!” “统领谦虚了,又有什么金点子了?”潘庆云欣喜的问道,他现在特别好奇刘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奇妙想法。 .. “竞卖!我们要在刘家堡做一场瓷瓶的竞卖!这还需要潘世叔多多帮忙啊!”刘峰客气的向潘庆云说道 磁州本就是制瓷烧瓷大州城,瓷艺大师有很多,磁州的瓷器在各处都闻名已久,来磁州购买瓷器的商人也是络绎不绝。磁州南的刘家磁窑在各地也是小有名声,尤其是在年前在南唐卖出的精美瓷瓶,已经稍微打响了刘家窑的名声。 而之所以不去磁州城办理竞卖会,是考虑到现阶段和曾余两家的关系。刘峰的本意是要把刘家瓷窑的瓷器打出更大的名气,以后也方便在各处销售。其实他心里还存了另一个念头,就是让来刘家堡买瓷的人,都了解到刘家堡的实力,不敢打刘家堡制瓷的手艺。 所谓的竞拍自己只有一个概念,却没有经手过类似的事情,所以要让潘庆云费心,刘峰在想着拍卖会将会给刘家堡带来什么样的机遇,又或者是危险。 刘峰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在秋收前,也就是契丹狼骑南下前一月做这场竞卖会,要把我们的请帖尽多的往出发放,把瓷瓶销往南唐五套后汉五套契丹五套戎族三套,余者做成画册,在各处大世家投放,尤其在临安龙城等地都要派人手发放,给我们这场竞卖会造足了声势。” 越说越兴奋的刘峰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不觉中带着众人走出了烧作营,向议事厅走去,边走边说道:“尤其是各地的大瓷行,我们也要接触一下,争取把他们邀请来!” 刘峰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忽然意识到,刘家堡地理位置的巧妙。这是个三不管的地带,区域内现今只有刘家堡自己的虎卫军,不管南唐后汉还是契丹人都可以来这里,而不用考虑到进入敌国安全的问题。 再则如果真的可以把这个竞卖会做起来,那就变相的把刘家堡的商路给建立起来了,只要商路一通,给刘峰大展身手的机会便多了很多。 “我们的南寨墙向南再扩张三里,重新建立寨墙,要建立四个大型的客栈,可容四方宾客入住,此事春耕之后便要着手做了。”一边走一边想,嘴里也没有停下,刘峰忽然发现跟在他身旁的人都默不作声,很是奇怪。 “你们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刘峰有些讶异的问道 “却是有些不妥!”果不其然,大家虽然对刘峰的大手笔有些习惯了,可是还是被刘峰如此的想法给惊到了,到是潘庆云还是稳重的向他提出了疑问。 “人力物力怕是都赶不上啊!尤其是要南一寨墙三里,你可知道刘家堡花近几年的时间才建立起这么大的堡么?再则,我们还是要把重心放在秋后的契丹狼骑上吧!”潘庆云思索一番,缓声的和刘峰说道 “其实,我想如此做,很大的程度上也是为了抵御契丹狼骑。”见众人疑惑。 刘峰接着说道:“其一,我们重建堡寨南扩三里,堡寨就可以容纳更多的人,我们就可以有跟多的庄丁一起守堡,这样的大堡相当于一个磁州城,契丹狼骑也要做好足够的准备才敢来攻。 其二,当在夏末时,我们的虎卫军便已编练齐全,我们甚至可以再扩招一千军丁,有如此雄壮的军丁展示给,来我们刘家堡竞拍的人必可以打消他们很多的念头。 其三,也是为了更好的销售咱刘家堡的瓷瓶,我们刘家瓷窑的瓷瓶,一直以实惠耐用著称,而现在不同了,我们如此精美的瓷瓶,倘若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作保,怕是我们的商队带着货物走到哪里,便被抢到哪里。” 还有更多的好处,刘峰没有讲出来,例如,如此大张旗鼓的做事,自然而然的要把周边的乡民给动员起来,也能给磁州方圆的人一个刘家堡强势崛起的信号。 或许在这一刻,刘峰彻底的把众人慑服了,他们没有如此大的魄力,也没有这样的奇思妙想,只是听了刘峰的解释,大家似乎都能明白刘峰所说的意思,也都在试想着,倘若真的做成了,那刘家堡还会是现在的刘家堡么? 此时,众人都已在议事厅上,都很安静的思虑着消化着刘峰的这一番话,还是头脑精明的潘庆云,先一步反应了过来,或许是佩服或许是认同,他点了点头说道:“统领好魄力,好想法,老潘我会竭尽全力的把此事做成。”说完后严肃的向刘峰拱手一揖。 刘峰也意识到,此时的潘庆云才彻底的把心和刘家堡拴在了一起,他虽然不知道潘庆云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但是做事的严谨,想来归心后对自己还是大有好处的。 “世叔多礼了,事关重大,还望世叔多多费心,四叔五叔分别前往临安和草原了,再过半月便能返回,这事慢不得,近日内就筹划起来,再过二十天便就进入春耕了,首先过好春耕这一关。”刘峰知道自己卖的步子有些大了,他不仅怕扯了但,还怕连步子都没迈开就被打倒在地了。 议事厅内的众人听到刘峰如此谨慎的言语,心还是稍微放平了些,他们也知道,今年是一个坎,能否迈的过去,一切都是未知数,如此的安排,大家也都慢慢的有了些许的信心。 “刘家堡今年注定是多事的一年,不管是应付狼骑还是昭义军,再加上磁州也在曾誉的整顿下变得更强了,我们被众敌环围。我出此策,也是不得已的一个冒险法子,余下的事情,便拜托诸位了!”刘峰沉声说完,便深深的躬身做了一揖。 众人见到刘峰如此做派,便知道此事已经定的**不离十了,也正如刘峰所说,余下的事情便是他们去执行了。齐声的躬身一揖,道:“定当尽力!” 刘家堡这个小马车,在刘峰修补了一番后,已经全速的运转了起来,刘延栋守在了农作营全力的准备农耕,而潘庆云也被刘峰安排的全面负责大小事宜了。 第三十八章 赠刀 羌族的营地距离刘家堡有三十里之余,依山傍河的坐落在响合山最西侧。 春日也已来临,大地即将苏醒,从山涧顺流而下的一条山溪,哗啦啦的淌着水,整个冬日的雪正在消融,山溪里的水还算充盈,扎木勒水流淌出了神。所谓江山代有人才出,扎木勒不得不感慨刘峰又一次的让他重新认识了。 心头不禁生出了英雄迟暮的感觉,站在他身后的扎雄,却理解不了父亲的这番心思,向扎木勒问道:“父亲,阿峰今日便到我们营里了,可要做些什么准备么?” “准备什么?”扎木勒收起感慨,木木的说道:“我们三家结营后,只有你在刘家堡做事,我却从未露面,却是有些不妥啊,不过且峰是何态度吧!” “倘若他对我们羌族心生不满,我们又当如何?”扎雄却像是有意和父亲唱反调的说道 “迁营!”扎木勒冷声道:“惹不起他刘家堡,我们进山!” “迁营!哼!父亲你老糊涂了!”扎雄森然道:“整个响合山被刘家堡的四个营包围着,他把响合山当成自家的花园,岂容我们染指,到时候恐怕真要翻脸了!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到父亲不在说话,扎雄顿了顿,接着缓声说道:“其实与其说是三家结营,倒不如说是我们两家投奔了刘家堡,再说的不客气些,便是他刘峰,或许是念在我们几家之前的情谊,给我们留了些许颜面。倘若真翻了脸,我们又如何能抵挡住他那四个营的军丁。” “是啊!我也是一时气急,没有转过弯来,就连那潘家的老狐狸,现在不也给他刘峰跑前忙后的。”扎木勒长吁一口气道,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当下的势态与刘家堡合作是上上策,只是碍于颜面有些下不来。 见到父亲有些松口了,扎雄眼珠一转,又道:“父亲,既然我们和刘家堡也已绑在了一起,不如把那件宝物也献给刘峰,到显得我们羌人大气。” 扎雄的话却把扎木勒惊到了,“你说什么?”扎木勒愣一下,沉声问道,其实他听清楚了儿子说的话,只是有些不相信,这话是扎雄说出来的。 “有道是宝刀赠英雄,咱们父子都善使弯刀,那柄宝刀在我们手里却是梦落灰尘,何不赠给刘峰,既可以让刘峰消除对我们羌族的偏见,甚至可以重视起我们羌人来,何乐而不为呢?”扎雄却沉稳说道 扎木勒有些不敢相信的子,这还是那个莽撞的汉子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算计,思索了一番,有些欣慰的道:“好小子!长大了!懂得审时度势了,比你老子我要强啊!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办吧!” 亲有些落寞的向着营里的铁铺走去,扎雄打起精神带人前去迎接刘峰了。 …… 此时,刘峰已和乌泽在营外汇合到了一起,与刘峰随行而来的,是之前抽调到刘家堡的工匠们。 刘峰心里明白在这乱世,武力是一切的保障,他把堡里的事务理清后,大多交到潘庆云去处置,自己急忙带着这些工匠来到羌族营地,他要打制一些兵器铠甲,好好的武装一下虎卫军。其实,也是来探查一下羌营的打制能力到底有多大,合作归附是否心诚。 “统领!”乌泽在马上敬了军礼,沉声道:“前方三里出就是羌营了!需要快马报于营地么?” 刘峰摆手道:“不用,我们直接前往营地即可,不用多事!” 乌泽讪讪的道:“要不先到我们营地上?!” 刘峰却像没有听到乌泽在说什么,自顾自的打马前行。乌泽也只好率队跟上。 …… 羌营前,扎木勒父子,早已在等候了,虽说刘峰没有让快马前来,但是,近百骑的快马,马蹄声如雷般的传来,营里的众人也明白,是刘峰来了。 刘峰的马术是和乌兰乌泽兄妹一起学的,再加上他体小身轻,一众人里到是他自己先到达营地前,距营门约有十几米处,刘峰猛地勒马急停,他双臂力气不小,只见马匹长啸,前蹄而起,随后稳稳的立在了营地前,这一手骑术,让人不由的叫好。 利索的翻身下马,上前抱拳一揖,道:“有劳世叔在营前迎,有些折煞小侄了!” 扎木勒峰打马而来,些张狂,却不料刘峰竟向他先问礼,心里还是有些满意,豪爽的笑着说道:“统领好骑术啊!工匠们返回,还有劳统领给护送,如此们羌人工匠,是我老扎该感谢你啊!” 刘峰又向扎雄锤了一拳,笑道:“这次来营里,却是要住几日,有些兵器要让你们打制啊!” 扎雄让身道:“到厅了咱们再详说!” 扎雄在前面引着路,一众人到了羌营的议事厅,刘峰却见到羌族的几个族老都在厅里静候着,厅正方拜访着一个铁制长盒。 “统领,还记得你曾和我讲过的毒匕寒月刃么?”扎雄见刘峰有些诧异厅里的情况,实时的说道, 刘峰是个爱刀之人,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的他对刀都情有独钟,尤其是对名刀更是了解,扎雄所说的毒匕寒月刃。 相传乃战国时期徐夫人所铸名刀。徐夫人本为一文人,常对月颂歌。一夜,忽起狂风,乌云密布,天成红晕色,且无数流星协月而行。突然一记惊雷,一道金光急冲浓云,继而金光轰地,引起巨响将徐夫人震晕。徐夫人醒后,天色明朗,皓月千里,繁星阴爻,丝毫不像发生过大轰撞的样子 。 徐夫人细听风中似乎有界外之人呼他前行。便逆风而行,本是大暑之夜风却异常刺骨。夫人走入一片树林,进入林之深处,是令他大惊的景象。方圆十丈之内树木皆被砍碎,如同受之以凌迟。而最中间的散发奇寒的已不是块陨石,而是近乎成型的宝刀,浑然天成。徐夫人顶着奇寒拔出宝刀,见其通体光滑晶莹,在皓月之下更显魅力四射。且型似新月,寒气逼人,故名此刀曰: 寒月。 夫人将其置于屋内,鬼使神差的去讨教铸刀之术。且夫人在炼刀方面天资过人,学的很快。 在舍内,为了铸成寒月十天十夜只喝水不进米饭。已达到忘我境界。 十天后,夫人出门,友人只见他面容憔悴,头发银白。但双目炯炯有神。而他手中的寒月更是光芒四射,摄人心魂。教他刀艺的师傅本想用自己的宝刀与寒月一比,但不知为何在寒月面前都拔不出鞘。 原因是在刀中之皇寒月的威慑下任何宝刀也不敢与之争锋。寒月劈风斩疾,销铁断金。 第三十九章 羌刀 或许是故事,或许是传说,而让毒匕寒月刃名扬天下的却是荆轲刺秦,图穷匕见中的匕恰是毒匕寒月刃。.然而这些都无从考证,刘峰静静的听着扎雄讲着他也听过的故事,目光却,厅上的那一铁盒,他的直觉告诉他,会有一个惊喜在等着他。 大厅里一阵寂静,刘峰一时间也没有搞清楚扎雄和他说这些是何用意,他用眼神试问了一下扎雄。 “毒匕寒月刃,实则是两把刀,荆轲刺秦时,燕太子向徐夫人购买的正是毒匕,而寒月却依旧留在赵国徐家,我们这一支羌人,本就是徐夫人家的工匠,所以寒月便在我族流传下来。”扎雄曝出有一个大的秘密。 听到扎雄的讲述,刘峰像是认可的点了点头,却是如此,毒匕寒月刃一直存在着争议,有人说是刀,有人却归为短剑。而毒匕寒月刃本就是一套,两把名刀,这样的解释更为合理。 扎雄顿了顿,刘峰一起来的乌泽和刘彦英都愣住了,严肃认真的说道:“说了这么多,只是向你解释一下,这把刀的来历。”他手指指向桌上有些锈迹的铁盒。 接着说道:“可惜毒匕至今下落不明!只剩下寒月,在我们手里传承保存着,然又逢乱世,我羌族赠上宝刀,还望统领能带领我等,在这乱世杀出一条生存的路。”厅上的羌族众人整齐的躬身下去,向着厅内的刘峰,也向着桌上的宝刀。 前的众人,刘峰此时才切实的感觉到了压力,在这夹缝中能否力挽狂澜,这几万人的性命都担在了他的肩上。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抱拳向众人道:“定不负重托!” 扎雄笑了笑,走到桌前,缓缓的把铁盒打开,尘封的寒月又一次的面世了,正如传说中那般,其通体光滑晶莹,且型似新月,寒气逼人,刀长三尺二寸,一指厚三指宽,并不是传说中凶气逼人,倒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刘峰轻轻的把刀取出,拿在手里掂了掂,约有三十斤重,单手挽了一个刀花,却见厅了一片银光闪过。到让刘峰有些爱不释手,不过他还是克制自己,没去当场耍一套。 …… 羌族赠刀后,刘峰也不再考虑羌人是否真心投靠,他自己也相信只要挺过秋后这一关,这些依附于刘家堡的种种势力,将会更加的融入到刘家堡中。 不再理会其他事情的刘峰,一心的投在了打制兵器上,羌营的铁匠铺,经过刘峰的建议,迁至了那条山溪旁,至于新式的水车,刘家堡还在打制,估计过不了多久,羌营也会使用上。 刘峰意欲把羌营的铁匠铺,打造成为自己的兵器作坊,所以实时的把铁匠铺一分为二,又把几处善于打制兵器的工匠都集中到了羌营。 在羌营的铁匠铺呆了两天的刘峰,慢慢的发现了羌人打制兵器耐用锋利的原因,他们善于给锻造的兵器淬火,而且掌握了一定的双介质淬火窍门,这到让他喜处于外。而且从响合山流下来的山溪,水中却包含盐分,这也是让羌营打制的兵器硬度很高。 有了这样的天然条件,刘峰怎会不去利用,几日里他围绕着打制什么样的兵器?如何提高打制兵器的效率?如何提高兵器的质量?和羌营的老工匠们窝在铁匠铺彻夜的讨论着。 最先定下的兵器样式,却是刘峰执意要打制的廓尔喀刀,也叫尼泊尔弯刀,这是一种中等长度的弯刀,劈砍直刺都非常适合。刘峰想要把这种刀作为响合山刘家堡的一种象征,它适合在山林间短兵的厮杀。 在前世这种弯刀,更有一种英勇顽强的意义赋予了它,而刘峰就是要让弯刀在虎卫军手中,成为一柄令人敬畏的剃刀般锋利的武器。 铁匠铺里,扎木勒和几名制刀大匠累的满头大汗,不过刘峰所要打制的兵器也总算是成形了,在扎木勒的眼里,这是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器,它不是常见的腰刀,长约一尺五,单面开刃,样子像一支狗腿,虽是弯刀,却和羌族惯使的弯刀大不一样。羌族的半月形弯刀,刃向外开,而刘峰让他们所打制开锋的弯刀,刀刃却向内。 扎木勒操起一把,在手里掂了掂,随即挥舞了起来,顿时就感觉到了,此刀的非凡,它不及长刀挥舞起来的杀伤力大,但是在近身的情况下,仅依靠小臂的挥舞,刀的威力一下子就凸显了出来。 扎木勒向身边的工匠示意了一下,那工匠立马把试刀的木桩搬了过来,他随意的用小臂一个挥砍,只听“duang!”弯刀镶在了木桩中,要知道这可是硬木,一般得长刀,挥砍下仅能入木几分而已,四周的工匠军丁这个怪模怪样的弯刀如此的有威力,便大声的欢呼了起来。 “形状就是如此了!再好好的琢磨一下锻打淬火等工序吧。”刘峰开口道,心里也在暗自合计,这样的短刀,适合在山地里短兵接战,却不适合和狼骑作战。打制高质量的弯刀,一则是自己善使,二则是刘家堡靠着响合上,虎卫军有如此利器也好和强敌周旋。 扎木勒里的短刀爱不释手的说道:“却不知这刀名叫什么?” 刘峰略一思索,爽朗的笑着说道:“羌刀!此刀首制与羌营,加之羌族男儿,人人都是山林间的猛虎,得此弯刀利器,更是如虎添翼,他日定当于此刀名扬天下。” 这一番话恰打中了扎木勒的痒处,他这一支羌人,却是山林间的宠儿,族内男儿,人人善使弯刀,攀的高山,行的密林,而刘峰所让打制处的弯刀,却天生就像给羌人们配制的一般。 “哈哈!那我代全族敬谢统领了!”听到刘峰给弯刀命名为“羌刀”,扎木勒生怕刘峰反悔,急冲冲的接话说道,且向刘峰躬身一揖。 木勒一脸占到便宜的样子,刘峰无奈的笑了,却道:“打制五千把优良的羌刀,需要多久?” 扎木勒却苦笑道:“打制如此弯刀,极其耗费精力时间,虽说营里生铁充足,但工匠们却都第一次打制这样的弯刀,我与两位师傅打制了一天才成功一柄,熟练后,每一工匠一天可打制一柄。” 第四十章 生产 刘峰听到扎雄对铁铺的工作效率的预估,有些不满,其实,工匠们已经有了流水生产线打制的苗头,只是没有经过系统化的强制实行,所以工匠们还是带领徒弟们各自为战,无法达到更高的工作效益。 而现今的刘家堡烧作匠作两营,已经经过刘峰的改制,正式的踏进流水生产线的大门,他把工匠按等级按见习初级中级高级大师分为五个级别,他们所对应的待遇也有所不同。 大师级别的工匠,刘家堡暂时还没有人可以到达这个级别,而高级的工匠要求有三门以上的,特别工艺技术,才可以考核通过,他们的待遇和虎卫军的校尉同等级别,且咱堡里也将会有一定的话语权。 刘峰又特意规定,凡是献出自己独家技艺的工匠,按照贡献度,或一次性领取赏金或按使用此技艺生产工具的数目提取银两,这是为了宽慰那些,守着技艺进棺材的守旧工匠,也是为了激发工匠们的研发热情。 在观察羌营铁匠铺干活的时候,刘峰便发现了,羌营现在还是老一套的生产方式,倘若不去改制,刘峰的一系列兵器打造的计划,可能要到三年后才能施行完。而刘峰恰恰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他恨不得每个工匠,都是高级工匠,可以在更短的时间里,打制更多的精良的兵器。 偏偏目前的生产方式,想要扩大生产规模,难度很大,且不说这种生产模式,将会淹没许多杰出的技术,所以刘峰观察完羌营的铁匠铺便建议要在响合山溪畔,新建一兵作营,与羌营铁匠铺分开运行,主要打制兵器,研发兵器,且由扎木勒主要负责。 同刘峰一起回到羌营的大多工匠,还是希望这样的制度能在羌营实行下去。 刘峰神情有些严肃的向周围的工匠说道:“羌刀的打制大致可以分为五个部分,铸造锻造淬火开锋验收,每一各环节我都希望你们对待,倘若出现次品,或者有问题的羌刀,我可是要见弯刀红的!” 神情严厉的扫了一圈后,刘峰又接着说道:“当然,生产线生产小组的方法实行下去后,便是多劳多得,只要你有力气,肯学习,好日子还是在后头的!” 一众工匠哄然应道:“愿听统领吩咐!” 扎木勒有些茫然,他知道刘峰在羌营的铁匠铺观察了一下,有所不满,便在山溪畔成立一个兵作营,由他来负责,这也到有些公私分明了,没有太占他羌营的便宜,其实说是由他负责,到不如说是他在兵作营处取经,兵作营的一切运作,刘峰都仔细的安排交代于他。 而此刻见到,工匠们听到在兵作营同样用流水生产的办法,欣喜若狂时,自己不得不反思了一下,羌营对工匠们一向也很好啊,没有钱粮的克扣,怎不见的工匠们如此感恩戴德。 正在内心纠结时,只听刘峰问道:“铁炉那边还有什么情况么?” 响合山矿窑有很多,却恰恰没有铁矿,羌营的铁石或生铁大都是从南唐彭城所贩运过来的,而这也是刘峰所倚重羌营的地方,他目前还没有太好的铁石进货的渠道。羌营有自己门路,经营了些年头,而且羌营有自己的一个炼铁土炉,把贩运来的生铁进行再次的冶炼,以求达到高质量,打制的上好兵器,也贩运到彭城售卖。 “,铁石和毛铁料都很充足。”扎木勒肯定的说道 “明日将开炉炼铁,十天左右估计可提炼得五百斤生铁,只是咱们的铁石毛铁预计也就够提炼三千斤左右,若是大量使用铁料,怕是要早做准备啊!”扎木勒稍一思索又接着说道, 刘峰沉吟道:“这件事,还望世叔多费心,有什么困难要提前和堡里沟通,我们及时解决,千万不能让铁石缺了口,我们要对付狼骑,手里得需要称手的家伙啊!” “没问题!只要有银钱,这些都好办,彭城那边的铁石足够供应我们。”扎木勒拍着胸脯说道 刘峰知道,武器资源掌握在别人手里,终究会有问题,可当下他能控制的范围也只有这方圆二百里地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去铁炉处观察了一下,提了些提高炉温的意见,可是炼铁炼钢不只是提高炉温就可以了,主要的是控制铁里炭的含量。这刘峰就两眼一抹黑了。暂时没有什么能大幅度提高铁质量的方法,也只能提高炼铁的效率了。 “那就全力开工,先打制三棱枪头羌刀箭簇等。过几日我们一起再想办法打制些铁盾,虎卫军里需要些刀盾手啊!”刘峰安排道, “是!这就安排!”扎木勒迅速的安排人手开始干活,大家心里都明白,几个月后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一时间聚集的工匠们都散去了,兵作营里叮叮当当的响起了打铁的清脆声音,碌起来的工匠们,刘峰收了收心神,向外走去。 里的弯刀,他叹了口气,没有铠甲是他当下较为棘手的一件事情,整个虎卫军着甲的人数还不过三百,余者都是穿着堡里发放的军衣,虽说整齐好却一点防护能力都没有。要知道在冷兵器战争中,有一副结实的铠甲,相当于给了士兵们性命添加了一份保障,也能激发起他们对战的凶悍的气势。 现在的虎卫军,倘若真有了铠甲,那战斗力将会成倍的增长,不过可惜的是,条件不允许,刘峰暗自鼓舞自己,要在狼骑来临之前,给虎卫军配上四分之一的铠甲。 铠甲训练兵器给养待遇战争等等,还能怎样提高虎卫军的战斗力呢?刘峰自己暗自思虑着,这一刻,他到希望有个人可以来给他解惑。 但现实是残酷的,最起码现在刘峰还没有遇到,能拨开当下乱世重重迷雾,个方向的人物,或许现在的刘家堡,在众多势力眼里,不过是一个乡下的土豪,登不上台面罢了。 甩了甩头,控制自己暂且不去想这些有些遥远的事情,忽的想起了,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组建医护营。是的,组建医护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士兵的生存能力,变样的也将提高战斗力。 第四十一章 春耕 三月时分,正是草长茑飞时节,白雪覆盖的大地已苏醒过来, 长出了一层浅浅的绿色,细细的绒草顽强地从地里钻出羸弱的身躯,欣喜地在春风中伸展身姿,咨意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刘峰带着一行人在田间视察着,为了春耕,他可是煞费苦心,抽调了整整一个营的兵力,全员的在帮助百姓春耕,甚至连他们骑得马匹,也加入了农耕的序列。 今日刘峰是来湖的几个大水车的建立,因为湖水是不流动的,所以水车是畜力带动,早早做好的六个大水车,被运到了湖前,工匠们在忙碌着在挖好的沟渠处测量着。 下了本钱的刘峰,在这几个关键的大水车处,用硬木铁条铜铆,显得异常坚固,在一阵“嘿呦!”声中,第一个大水车被立了起来。 只见高达二十米的水车,有些巍峨的立在黄沙湖旁,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水车转了起来,一桶又一桶的水流进了早已挖好的沟渠,向着远处的田地流去。 一时间来湖边观民们欢身笑语不断,工匠们也高兴的观测着各处的零件,检验有何改进的地方。 第一个水车顺利的通水后,其他的工匠们便越来越熟练,周边的百姓也上来帮忙。不一会儿,六个水车呈扇形的分布在黄沙湖的四周,说是黄沙湖,现在到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水库,刘峰在潘庆云的建议下,把从响合山流下的几条山溪都改道至黄沙胡,并且把湖岸向前推进了几米,导致湖水面积缩小,但湖水深度却增加了。 潘庆云和老农们估算过,即使大旱的灾年,湖水也够灌溉十万亩地,这到让刘峰放下心来,而现今刘家堡共耕种新老农田近十五万亩,挖出的灌溉水井过千,各式水车过近千,倘若没有狼骑的来临,刘家堡方圆怕是要过一个前所未有的肥年。 在农耕方面,刘峰和潘庆云积极的汲取了方圆老农的意见,种植的主要作物也只是麦豆黍。而刘峰提出了大农庄的建议,重新的整合乡民共建立八个大农庄,再加上羌营和潘家庄,刘家堡便彻底的把这一范围归纳到自己的势力当中。 而有了刘家堡的支持,乡民们也愿意居住在大的农庄里,有的几个大农庄,建立在原来地理位置较好的村镇上,有的则是重新选址建立农庄,从刘家堡烧制出的砖瓦,大批量的运到各处,在每个农庄有了虎卫军的驻扎,更让乡民们愿意在农庄里生活。 刘峰知道大农庄的出现,将会更快的推进生产力的进步,这也意味着,新的生产关系必将出现,而刘峰的大农庄建立,也只是顺水推舟。 在这个土地兼并严重的时代,各处土地几乎都是一家之地,所以乡民们也都抱着另一种心态在耕种着刘家堡分发给他们的土地,而且现在种子农具牛马畜力等,都是刘峰给提供的,这些百姓只当是遇到了好的东家,有着刘老爷子的信誉作保,刘家堡在刘峰的示意下,没有解释更多,他相信只要秋收后,乡民们拿到手里的粮食会解释清楚着一切的。 前一片忙碌的景色,刘峰向身旁的潘庆云笑着说道:“世叔,们堡,今年要大丰收了啊!” 潘庆云却有些扫兴的说道:“只要能挺过秋后的狼骑,一切都好说,否则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给那些狼崽子准备了。” 瞟了一眼潘庆云,刘峰接着说道:“世叔不必如此悲观,往年,我们要么上缴些粮食人口瓷器,要么就躲到响合山里。虽说今年不同往年,但我们手里也有四千多兵丁,契丹狼崽要是不识趣,我们就用三棱长枪好好的教训一下他。” 其实,刘峰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大致上有了些许的安排,而现在也只能向他们这些人加油鼓气。回忆起这些年,每当契丹狼骑来临,要么紧守堡门,供上大量粮食金银,要么逃进山里躲避。而与契丹狼骑硬憾的村寨却都遭到屠寨,这也是堡里人所担心的,他们也怕几万契丹狼骑攻来,那样就不给刘家堡留下丝毫活路。 庆云还沉浸在狼骑来临的痛苦中,刘峰又接着问道:“春播安排的如何了?万万不可误了农时!” 潘庆云正色道:“乡民们都很积极,种子足够,加上我们有一个营的军丁在帮忙春种,而且买来的牛马也已分派到各庄上,畜力足够,眼下春播已差不多了。” “乡民们对新的税收,是不是还心存疑虑啊?”刘峰云有些避重就轻的回答,接着问道, “是有些疑虑,不过现在农耕,大家都在忙着春种,暂且把这些事搁置了。”潘庆云回答道,实则是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刘峰的税收原则是什么?而现在为了赶农时,一股脑的把种子农具牛马都分发的每个庄上,有些话还是说的不甚明了。 刘峰笑着说道:“我其实对税收也不是很懂,这些天也一直考虑一个问题,把土地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却是能让大家更和刘家堡团结在一起,但是乡民们普遍没有壮劳力畜力,甚至连种子农具都没有,这样如何能完成耕种,何谈丰收啊! 所以,我才把每个农庄的农田集中起来耕种,耕牛,农具等,也都集中起来使用。农庄需要做什么事,大家都一起统一调配,而且这样联合起来,可以形成大庄子,有利于我们管理,也有利于我们守护。” 刘峰又接着说道:“在秋收之前,所有乡民按月粮一担银五钱的发放,你们农作营可以按照这个标准为基础,上下调整,划分为三等银粮的发放,但要确保足额。 秋收之后,亩产最高的三个农庄,再赏每人一担粮。要把这些做成告示,贴在每个农庄里,让农庄管事向乡民们细细解释。但千万要注意,入了农庄就要实心做事,有偷奸耍滑,懒惰者,轻者鞭打,重则剔除出农庄,若有造谣生事者,就拿他的脑袋来说话。” 第四十二章 轰动 土地制度是随着时代环境变迁而改变的,刘峰最开始,一门心思的想把土地分发给乡民,却没想到乡民们,没有自主农耕的能力,便迅速的改变了土地的政策。 他回想起前世也是经过了多年的集体制生活才开始把土地分给每个人的。 潘庆云听到刘峰定下了基本的待遇,思索了片刻,道:“统领,这样的话,所有的危险都是咱们担着了,倘若田里颗粒无收,我们拿什么来给这些乡民发粮啊?” 其实这也是刘峰所担心的问题,他们现在所处的情况,有些微妙,但刘峰也是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只有赌一把了,他赌今年能收上粮食,也赌能安稳的度过狼骑来袭。 “无妨!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还不是想秋后事情的时候,我们先把人心笼络住,只要乡民们和咱齐心了,一切总归有办法解决的。”刘峰也无办法,只能如此说道。 见刘峰也无甚好的法子,潘庆云安慰道:“如此安排,倒也有些好处,乡民们没什么挂碍,每月一担粮,从月前就开始发放,到秋后,他们也能储藏些粮食。这样一来,他们会踏实下来,好好的耕作的。” “哈哈!如果这样的安排,乡民们还不踏实的话,那也没有必要留他在农庄里了!”刘峰冷声说道。 要知道刘峰现在顶着多大的压力,在给这些乡民发放粮食,他还要扩大堡墙,修缮各个农庄,按照他的计划,在农闲时要建出四个棱堡的农庄,好在狼骑来临时安排乡民们避身。这也是他的底气之一,只有这些棱堡才会让那些狼骑束手无策的远去。 “统领不必生气,想来乡民们都会感谢刘家堡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潘庆云说道 “尽快把这些安排下去,也让周边的百姓知道,只要在我们刘家堡的地盘上,我刘峰就能给他一口饭吃。另外,我们还需要人手啊,粮食方面,让几位叔叔多去几趟南唐吧!”刘峰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想做的东西有很多,要解决的问题也很多,可惜人力物力都有欠缺, 而且时间还不等人,他如果没做好竞卖会的准备,既会得罪南北的豪商大户,也会失去了秋后和狼骑对峙的机会。 在众人面前表现淡定从容的刘峰,心里却着急上火,恨不得大家都争分夺秒的完成手里的活计,可此刻,却不能让众人慌乱起来,所以,只有自己顶着这一切的压力。 …… 有肉吃有粮领有房住的消息慢慢的在磁州方圆蔓延开来,甚至在昭义军的潞州方向,也或多或少有了刘家堡收留民众的消息,而刘家窑的瓷瓶,也慢慢的走进了各大瓷行商会世家的眼睛里。 在刘家堡所属的各个农庄里,明文贴出的告示,向来往的流民介绍着入庄生活的一切规矩及待遇,让他们更深沉的认识到刘家堡。 刘峰和堡里的众人集思广益的整理出一些收留流民的规则和安排。凡是来刘家堡投靠的人,都可以按照士军工农商给予安排,对于来投奔的识字的人,安排到各处教书甚至慢慢的培养去管事;而身体健壮颇有武力的便安排到农庄做庄丁;有工匠经验的则考核后,安排到三个作营;余者便安排到农庄或商队; 为了鼓励众人投军,特意的把虎卫军的待遇高于其他职位,而农工均分成五等待遇,他给这些乡民一个清楚的等级划分,让他们有向上的机会。 刘家堡在大肆招收流民的消息,在磁州潞州两地流传着,却也给这个沉闷的大地,带来轰动一时的效应。 且不说各地大庄主是怎么家堡的,只活不下去的百姓,有的还在打探刘家堡所传出的消息是否属实,有的便径直向刘家堡投奔而来。虽说这个年代,消息闭塞,但刘家堡的商队却成了散播消息的最好工具。 在刘峰的示意下,刘家堡的商队,每到一处必将刘家堡招收流民的消息,传播到当地,并留下布告,在春耕后的第一个月,刘家堡便成了各地的谈资,而刘峰也成了众人传说的神秘堡主。 刘峰也没想到,这样的一份布告,会给这个社会带来这样的轰动,等到他发现陆陆续续不间断的流民涌往刘家堡范围,他才发现这个时代,声望广告的威力。 …… 此刻的潞州,夜深人静,孟方立和冯道在厅内静坐着。 在刘家堡商队到达潞州的时候,孟方立便让人注意这支商队了,而商队规规矩矩的行商,毫无打探军情的痕迹,当刘家堡的布告随着商队在潞州城绕行一圈时,孟方立才体会到一些问题。 静默的片刻,被门外的禀报声,打破了沉静的气氛,一个昭义军进来禀报道:“小人遵照上使君吩咐,一路跟随刘家堡商队,未发现商队有和军营里人接触!而且他们是向南唐行去,并未向龙城方向赶路。” “南唐!?”孟方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冯道接话说道:“使君多虑了!想来这布告,也是刘峰那小儿,故意做出的一个噱头,其目的也是为了让商队引人注目而已。倘若真是河东军在搞鬼,他们也会悄无声息的做事,断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 “那我治下的百姓,都去往磁州怎么办?”孟方立哂笑的问道 冯道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反正等狼骑劫掠后,我们也要接手磁州的,那时候潞州磁州都是您的治下,潞州一方独大也是不好的,而现在有刘家堡给我们整顿这些乡民,何乐而不为?” 孟方立闻言,点了点头,冯道所说的没错,反正都是自己的一块肉,在哪个锅里煮,也是给自己吃,到是不用去计较了。 “那我们就如此放任刘家堡挖人了?”虽说不会吃亏,但是孟方立家堡,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挖他治下的百姓,还是有些不舒服。 “当让不会!”冯道诡异的笑道:“我们大可以在,去往刘家堡的乡民里参一些昭义军的探子!这样我们就能切实的掌握,刘家堡到底在搞什么鬼,省得我们如此费心的猜测。” “啪!”孟方立拍手道:“就如此定了!冯先生且去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