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最强骑兵》 1.第1章 邢寡妇洗澡 “咦,这群小屁孩在干什么呢?” 曹聚挑着两担柴,健步如飞地走进堡口,就看到一群小屁孩骑在邢寡妇家的泥墙院子上,向里面看着什么,不禁心下好奇,便走过去喝道:“狗蛋,你们在做什么?” 七八个小屁孩全都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来,见是曹聚,这才都放下心来。 一个梳着冲天小辫的七岁男娃立即向曹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阿聚哥,你别这么大声,邢寡妇家有好东西看。” 曹聚奇怪道:“有什么好东西看?”邢寡妇一个人在这里住,家徒四壁不说,家里连只猫狗都没有,会有什么好东西看。 狗蛋咧嘴一笑道:“阿聚哥,邢寡妇正在屋子里洗澡呢,你别这么大声,免得惊动了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什么?”曹聚又好气又好笑,这群七八岁的小屁孩竟然一起偷看邢寡妇洗澡,看来这邢寡妇不仅是全堡男人关注的对象,连乳臭未干的小孩子都这样了。 “去去去,你们这群小屁孩,都给我赶紧回家去,不然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家大人,让你们每人都少不了挨上一顿板子。”曹聚立即就摆了摆手,把这些小屁孩轰了下来,一阵吓唬,全都赶回了家。 汉末时候一日两餐,早餐是现在的上午十点钟左右,晚餐是下午四点钟左右,而正午时分正是各家各户睡午觉的时候,一群小屁孩被赶回家之后,邢寡妇院门外就只剩下曹聚一个人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撩水声音,曹聚不禁心下一动,想想邢寡妇平日里的一颦一笑,万般风情,登时心下痒痒的,两只脚便再也迈不动了,左右看看没有人,索性将柴担放下,一个跃身,就跳入到了邢寡妇的院子里。 自从机缘巧合下拜师张角,修炼了太平黄龙功之后,像跳墙头这样的事情就变得再简单不过了,但让曹聚没想到的是,他第一次跳墙头,竟然是准备偷看寡妇洗澡,这事若是被张角知道了,肯定少不得一阵责罚,或许还会被张角考虑,是不是选错传人了。 柴担还在外面,旁人都是砍一担柴,只有他曹聚是砍两担,这样的破绽是绝对不能留下的,曹聚打开门栓,将柴担也挑了进去,然后才又拴上门。 别说古时候的寡妇了,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都是第一次干,曹聚突然一阵心虚,喉咙里一阵干粘的感觉,咽口吐沫都有点艰难。 曹聚的太平黄龙功还没有突破第一重,但他的视力和听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此刻再听堂屋里传来的撩水声,就更加清晰了。 非礼勿视,曹聚没上学私塾,却也知道这个道理。 明白道理就该马上离开,只可惜此曹聚非彼曹聚,而是后世一个马术世界冠军穿越而来,当然不会理睬什么非礼勿视的伦理道德,不看白不看,反正也看不掉邢寡妇一块肉。 蹑手蹑脚地向邢寡妇的堂屋走去,每走一步,曹聚就感觉到似乎有人在后面看着他,急忙转身看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一共二十几步的距离,曹聚觉得双腿跟灌了铅一样,轻功一点也施展不了,走得很慢,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才来到邢寡妇家的窗口处。 但是,窗子关着呢,又糊着窗纸,什么都看不到,不禁让曹聚心下直嘀咕,那些小屁孩骑在墙头上,能看到什么呢,分明就是图个好玩。 窗户上看不到,曹聚就来到堂屋门前,再次听到清晰的撩水声,没想到邢寡妇没在偏房洗澡,而是在堂屋里洗澡呢。 马上,曹聚就闭上左眼,瞪大了右眼,凑在门缝上,向里面望去。 全是水蒸气,满满一屋子,里面只有一个看不清的模糊人影,曹聚的心跳开始加速,嘴唇也干燥起来,更是有一种光想咽吐沫的冲动。 随即,就是“哗啦”的清晰撩水声,曹聚立即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心里更是跳出一个正义的声音:“曹聚,你偷看人家寡妇洗澡,太不道德了?” 什么道德不道德,曹聚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运足太平黄龙功,水蒸气慢慢就被过滤掉了,一片雪白映入到了曹聚的眼中。 曹聚一下子就看直眼了,那弯弯的柳眉儿,那红红的樱唇,那小巧的琼鼻,那白里透红的腮帮儿,那如雪的肌肤,那挺拔的傲物,那纤细的柳腰,那扭摆的丰臀,尤其是邢寡妇用水瓢往身上撩水的动作,极大地挑战着曹聚的定力。 乖乖,乖乖,曹聚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心中暗想,太迷人了,这辈子若是能娶到邢寡妇做老婆,也不枉穿越一回啊。 但是,一想到他身上还有一个定好多年的婚约,对方虽然是谯城大户,有钱有势,但曹聚却连那个女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丑是俊都不知道,心情立即就暗淡了几分。 邢寡妇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看光了,正仔细地清洗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娇躯不住扭动着,无限美妙的姿势也不住变化着,更是让曹聚心中的那团火越来越旺盛,几乎有闯进去的冲动。 只可惜,邢寡妇在房间里上了门栓,除非曹聚使用太平黄龙功强行破门而入,不然是根本没办法进去的。 美,简直太美了,不愧是谯县数一数二的美女,曹聚前世见过不少美女,但几乎很少有能跟邢寡妇相比的,尤其是,邢寡妇不穿衣服比穿衣服要美太多了。 虽说曹聚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偷看的,但是,身体却不争气啊,别说是曹聚的小兄弟不听话了,光是吐沫就一连咽下二十多口,一口比一口大。 “咯吱”一声,渐渐就完全沉迷其中了,曹聚的身体不知不觉就完全压在了门上,两扇门就被往里推得狠了点,发出了一记轻微的声响。 “谁?”邢寡妇大吃一惊,急忙蹲下来,将身体完全缩进了洗澡桶里,抬眼向门口望去,果然有人正趴在门缝上偷看她,不禁对着门口怒喝一声。 2.第2章 洗澡水 曹聚差点被吓死,哪敢应声,急忙撤身,挑起两个柴担,飞快地离开了,慌乱之下,斧子掉在了邢寡妇家的院门口处。 邢寡妇也不敢继续洗澡了,急忙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开门出来,院子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但院门却是大开着。 邢寡妇来到院门口,向外望望,远远看到有一个人挑着两担柴,正飞快地向堡里奔去,再看看脚下,静静躺着一把砍柴的斧子。 挑两担柴的,一定是曹聚,邢寡妇一脸的怒容立即就消失不见,捡起脚下的斧子,仔细看了看,嘴角上挂了一丝笑意,心想,阿聚,你的斧子在奴家手里,看你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曹聚一阵风地逃回到家里,关上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跳依然很快,乖乖,幸亏跑得快,不然的话,估计就会被邢寡妇发现了。 将柴担放在院子里,曹聚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忽然脸色一变,斧子不见了。 一把斧子足足800钱呢,丢不起啊,曹聚急忙就向外走去,身后却传来妹妹曹莹的声音:“哥,饭给你做好了,你怎么还出去啊?” 穿越过来之后,曹聚不习惯一天两餐,就自己改了一天三餐,但曹聚的老娘曹许氏跟妹子曹莹却还习惯于一日两餐,所以,他们家一天要做五顿饭。 “我的斧子掉路上了,我得先找回来。”曹聚马上就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沿着来路找斧子去了。 曹家堡足足有五百户人家,曹聚家基本上在曹家堡最里面,从他家到堡口,走路得一刻钟的时间。 一直快到堡口了,也没见斧子的踪迹,曹聚再次紧张了,暗想着,不会那么巧,掉在邢寡妇家了吧? 想着,曹聚就向邢寡妇家看过去,却发现邢寡妇正俏立在门口,登时一阵心虚,急忙扭头向堡口走去。 “阿聚。”刚走两步,邢寡妇忽然开口喊住了曹聚,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一下。 不去就是心虚,曹聚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却见邢寡妇笑颜如花地问道:“阿聚,奴家看你一路过来似乎在找什么,掉什么东西了?” “没,没……”曹聚立即摆了摆手道,“没掉东西,阿牛他们三个还没回来,我去堡口看一下。” 阿牛,就是曹阿牛,是曹聚自小的玩伴,在曹家堡年龄相当的年轻人中,曹阿牛、曹元和曹力三人跟曹聚的关系最好。 “是吗?”邢寡妇依然是笑吟吟的,说道,“奴家刚才捡了一把斧子,既然不是你丢的,那就算了。” “……”曹聚登时一阵无语,翻了翻白眼,没敢改口。 邢寡妇一直关注着曹聚的表情,心下好笑,却又不动声色地说道:“阿聚,你若是不急着回家去,就帮奴家抬一样重东西吧,奴家一个人抬不动。” 帮邢寡妇干重活,从曹聚穿越过来之后,就是经常的事情了,曹聚立即就答应下来,问邢寡妇要抬什么重东西。 邢寡妇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你进来就知道了。” 见邢寡妇跟他打哑谜,曹聚只得跟着她走进院子,却发现邢寡妇竟然带着他向堂屋里走去,心下不禁直突突,暗想,该不会是让我抬她的洗澡水吧? 果然,来到堂屋之后,邢寡妇指着那个厚重的洗澡桶,俏脸没来由一红,娇声道:“就是这桶水,太沉了,奴家一个人抬不动,你帮帮奴家吧。” “洗澡水?”曹聚没有这个时代的禁锢思想,丝毫不觉得给女人抬洗澡水会有多丢人,却是有点哭笑不得。 邢寡妇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阿聚,你怎么知道奴家刚才洗澡了,难道你刚才来过?” “没有,没有……”曹聚再次心虚地摆了摆手道,“阿瑛,我怎么会来过呢,我只是看着像洗澡桶,所以就……” 曹聚又一撇眼,发现在洗澡桶旁边的一个架子上,赫然摆放着邢寡妇换下来的贴身衣物,连红色肚兜也在。 见曹聚的目光望向那里,邢寡妇也俏脸一红,芳心乱跳,心中暗想,阿聚啊,奴家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希望你能明白奴家的心意。 别说邢寡妇连洞房都没进,还是完璧之身,在唐宋之前,寡妇再嫁都是被社会允许的,只不过,邢寡妇若是再嫁的话,不是她娘家人做主,而是她婆家人要同意。 邢寡妇长得美艳动人,又如此贤良淑德,曹聚不是没动过心思,只是,他的身上还有一个婚约,是自小他父亲跟谯城大户田家定下的,虽说门不当户不对,但婚约却一直没有取消。 曹聚不稀罕,但曹许氏却很看重这门婚事,只等着田家二小姐田娇过了十六岁生日,就上田家正式提亲。 “你别动手了,我帮你抬出去倒了吧。”见邢寡妇挽起袖子,露出两截皓月般的纤细手臂,曹聚摆了摆手,不让邢寡妇动手。 “你一个人……”还没等邢寡妇把话说完,曹聚就来到洗澡桶前,双手一抓,轻易就平举起连桶带水二百多斤,向屋外走去。 看着曹聚的神力,双臂肌肉的凸起,邢寡妇的眼神一阵迷离,心中对曹聚的喜欢又加了几分。 将洗澡水倒掉,又将洗澡桶放在偏房里,曹聚一点也不气喘,转首身来,笑着说道:“阿瑛,我的斧刃钝了,不如把你捡到的斧子送我吧。” 邢寡妇妙目一转,嫣然一笑道:“那可不行啊,奴家也有用斧子的地方呢,以前没有,现在正好有一把,不能送你。” 曹聚反应也极快,又笑着说道:“阿瑛,难道你忘了,我每三天给你送一担柴,若是斧子不利,砍不了那么多柴,会耽误给你送柴的。” “说的也是啊。”邢寡妇咯咯笑着说道,“这样吧,阿聚,你的斧子钝,奴家的这把锋利,你用的多,奴家用的少,不如你回家取了斧子,跟奴家换一换?” “……”见要回斧子无望,曹聚便以时间不早为借口,向邢寡妇告辞离开,心中暗想,嘿,邢寡妇,你不给我斧子,难道我不能晚上去你家偷斧子吗? 3.第3章 马惊了 偷斧子,也是无奈之举,万一被人发现,曹聚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跟邢寡妇的关系了,这绝对是一个说出来会被人骂死的馊主意。 邢寡妇不知道啊,看着曹聚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埋怨,这个死阿聚,真是一个榆木疙瘩,难道看不出奴家是有意为难他,是因为奴家对他已经有了好感了吗? 邢寡妇叹了口气,望着曹聚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阿聚,奴家一年前嫁到曹家堡的时候,奴家的丈夫就已经是重病卧床,婆家是想冲喜治病,却事与愿违。奴家嫁过来不到两个月,没来得及圆房,那短命鬼就一命呜呼了,奴家也就被视为克夫命,不为婆家所容,又没法回娘家,只能一个人在曹家堡堡口的这个小院里住。” “虽说寡妇可以再嫁,奴家也只有十五岁,当然想再找个男人嫁了。只是,在曹家堡里,未婚男子都离奴家远远的,丧偶男子没有能让奴家看上眼的。” “三个月来,你每次砍完柴回到堡里,四下无人的时候,只要是奴家的院门是开着的,你都会来到门口跟奴家搭讪几句,或者讨杯水喝,甚至于以给奴家干粗活的借口,进入奴家的院子里。” “阿聚,你突然这么主动献殷勤,奴家也曾怀疑你是想白占奴家的便宜,所以,奴家刻意防备的同时,也在观察你。经过三个月的观察,再加上旁敲侧击的打听,奴家知道你是个好人了,再加上你跟奴家同岁,奴家的心里就有那么几分想法,可奴家是女人啊,怎么能主动说出口呢。” 今天中午,曹聚偷看她洗澡,让邢寡妇感觉到曹聚对她也是有意,就故意刁难了他一下,却不想结果让她失望了。 待到曹聚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邢寡妇又幽幽叹了口气,一边关门,一边继续自言自语道:“阿聚一直故意跟奴家走近,今天又偷看奴家洗澡,难道并不是想娶奴家吗?曹聚,既然你不想娶奴家,奴家也就不会把斧子还给你,哼,你偷看奴家洗澡,占了奴家的便宜,奴家凭什么把斧子还给你,门都没有。” 回家的路上,曹聚脑海中一直想着那具洁白如玉,他不是不心动,却是有他的难处,单是跟田家的婚约,曹许氏就不可能允许曹聚娶邢寡妇的。而且,还有邢寡妇的公公,就是曹家堡的堡长曹奇,堡里的首富,根本不是曹聚家能攀比的。 曹聚跟田家的婚约,曹家堡没有人知道,邢寡妇当然也是,不然的话,她肯定不会这么怪曹聚了。 回到家里,面条还热着呢,曹聚一连吃了三大碗,才放下筷子,拍了拍肚皮,跟曹许氏说了一声,挑了两担柴,出门去了。 上午砍柴,下午去谯城送柴,送给指定的大户人家,这就是穿越之前那个曹聚每天的生活,因为从曹家堡到谯城,一来一往就需要差不多两个半时辰,回来后就快天黑了。 曹聚挑了柴担,来到堡口等曹阿牛他们,这是他们四个人的约定,吃过饭之后在堡口汇合,一起去谯城送柴。 谯县是谯郡的治所,谯城是谯县的县城,也是谯郡最繁华的城市,在黄巾之乱后,谯郡的人口约莫八十万,单单是谯县就占了十二万人,其中谯城八万人,差不多占了十分之一,可见其繁华之所在了。 附近村落砍柴的,几乎都是向谯城的大户送柴,曹家堡也是,曹聚送柴的是许家,曹阿牛送柴的是阮家,曹元和曹力送柴的是田家,也就是跟曹聚有婚约的那个田家。 跟往常一样,一路上没什么事情发生,四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谯城。 谯城守军跟他们比较熟了,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他们开几句玩笑,心情不好的时候,自然也会骂他们几句解解气。 进入谯城,四人就在北城门分手,因为许家在城东,阮家在城西,田家在城南,而送完柴之后,四人还会在这里汇合,一起回曹家堡。 自从修炼了太平黄龙功,曹聚不但比以前能多砍一担柴,柴的质量也提高很多,属于高档柴,所以,曹聚送柴是最顺利的一个,基本上不需要检查柴的质量,就能直接拿到钱,偶尔还会有点赏钱。 送完柴,曹聚在回北城门的路上,看到一个大娘挑着担子卖女人首饰,不禁想起了邢寡妇,心下一动,就上前挑了一枚发钗,花10钱买了下来。 嘿嘿,买了发钗之后,曹聚暗暗得意,等晚上我偷回斧子,将这枚发钗放在邢寡妇的桌子上,她一定明白这是我给她的补偿。 来到北城门,曹阿牛三人还没回来,曹聚就准备去路对面的上方茶馆喝碗茶。 就在这时,城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疾快的马蹄声,然后就是城门守军的大喊声:“快闪开,快闪开,太尉府的马惊了,太尉府的马惊了。” 曹聚刚刚走到路中央,就看到一匹无人骑乘的黄色高头大马飞快地向这边飞奔过来,转眼间就来到了北城门处,守军不敢阻拦,只能大声喊叫着提醒路人。 经常来谯城送柴,曹聚认得这匹马,是当朝太尉曹嵩府上的骏马,负责往返洛阳和谯城之间,今日空马而回,肯定是信使被盗贼杀死了。 自从黄巾之乱后,天下间就不再太平了,朝廷为了弥补因黄巾之乱造成的国库损失,就增加了全国各地的税收,使得很多老百姓只能落草为寇,再加上各地散布的黄巾军,安全出行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守城的士兵虽然也挺枪阻拦,但在骏马黄蛟强劲的冲击力跟前,他们还是选择了退让,转眼间,黄蛟就轻易穿过城门,继续向里面冲过去。 街道上的行人,乱做了一团,纷纷向路两边跑去,唯恐被黄蛟撞到。 曹聚也准备侧闪闪开,但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转首一看,距离她不到两丈远处,有一个容貌秀丽的孕妇正一脸震惊地望着疾冲过来的黄蛟,根本不知道躲闪,眼睁睁地看着黄蛟向她撞过来…… 4.第4章 出手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在黄蛟强劲的冲击力跟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救这个孕妇的。 “哎呀,一尸两命啊,看穿着,这个女人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呢。” “这个女人我认得,她是曹纯大人的夫人,没想到曹纯大人刚刚进京赴任黄门侍郎,他夫人就要出事,看来是他府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谯城曹家跟城北曹家堡同出一脉,这个女人既然是曹纯的夫人,不可不救,曹聚心下一动,一个纵步迎上去,大喝一声道:“孽畜安敢伤人。” “这小子是哪里钻出来的啊,如此不知死活,看起来像一个樵夫嘛,竟然敢阻拦这匹西凉骏马,真是可笑。” “这小子我认得,是城北曹家堡的人,以砍柴为生,天天给许家送柴,倒是有几把力气,虽说谯城曹家跟城北曹家堡是同出一曹,但他也太不自量力了。” 这时候,一个商人模样的人不屑地说道:“有力气能怎么样,这是我们西凉骏马中的极品龙马系列,我听说西凉龙马最有名的有两匹,一曰赤兔,被并州牧董卓大人所得,一曰黄蛟,被太尉曹嵩大人所得,估计就是这匹黄马。” “如此龙马,肯定脾性极烈,不肯服人,那小子岂不是危险了?” “哼,当然了,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要怪就只能怪他太莽撞了。” 有个好心的老者立即喊道:“小伙子,那是西凉龙马,脾性极烈,你快撤回来吧。” 几乎所有人都对他不看好,但曹聚却没有听到,继续向黄蛟迎过去,眼里只有这匹马,旁人皆不存在。 “嗖”的一下,一人一马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曹聚突然一个纵身跳起,稳稳当当地骑在黄蛟的背上,但却是面向马尾,背向马头。 “啊……”看到曹聚竟然跳在了马背上,几乎所有人都惊讶了一声。 刚才那个商人又说道:“嘿,身手还算矫健,只是,骑术不咋地,竟然倒骑马,不是摆明了要被黄蛟甩下来踩死吗?” 旁边一人立即问道:“这位老兄,怎么说?” 商人得意洋洋地说道:“但凡真正的烈性马,遇到想要降服它们的人,一旦被它们甩下来,就会马上用前蹄践踏此人,直至将此人踩死为止。” 就在这两句话间,黄蛟果然停下下来,在原地一阵跳跃,准备将曹聚甩下来。 这个时候,马鞍还没有出现,骑手控制身下马匹,只能靠双腿的力量,难度极大,更别说曹聚这种倒骑马的了。 曹聚很不适应没有马鞍,被黄蛟两三下剧烈颠簸,就从马背上滑了下来,落在了地上,倒是没有摔到。 黄蛟立即一个转身,扬起两个巨大的前蹄,狠狠向曹聚的身上踩去。 趁着这个空当,有几个大胆的女子,上前将曹纯的夫人田氏搀扶到路边,田氏惊魂甫定,急声问道:“谁能帮帮他,快救救他,曹府必有重谢。”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应声的,如此桀骜不驯的西凉骏马跟前,人的性命将会是十分脆弱的,这钱估计没有人能挣得起,包括跟过来的几个守城士兵。 “啪,啪,啪……” 每一次,马蹄击落在地上,都发出重重的响声,尘土微微飞扬,地上的青石似乎都会被踩裂一般,惊得所有人又本能地向后退了退。 曹聚没有被踩到,他一直翻滚着身体,躲避着黄蛟的践踏,同时也在寻找机会。 终于,翻滚十几下之后,黄蛟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就给了曹聚一个机会,右手在地上猛地一拍,身体腾空飞起,再一次落在了黄蛟的马背上,这一次却不是倒骑了。 “好,漂亮,太漂亮了。” 人群中,立即有人发出喝彩声,曹聚的这一记腾空飞的确漂亮,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曹聚骑在黄蛟身上,就是把它驯服了。 果然,曹聚的再次上马,让黄蛟大怒不已,两个前蹄猛地一蹬,身体陡然间竖了起来,竟然跟地面完全垂直了,更是仰天嘶鸣一声。 但曹聚双腿死死夹着马腹,双臂死死搂着黄蛟的脖子,身体几乎像膏药一样,贴在了黄蛟的身上,它连续弄了三次,都没再能把曹聚甩下来。 黄蛟施腾了一阵子,无法将曹聚甩下来,再次嘶鸣一声,一个转身,向着北城门方向冲了过去,眨眼间就直穿城门而出。 不一会儿,曹阿牛三人也送完柴回来,但这里看热闹的人群早就散去了,他们也不知道刚才这里曾经发生过惊心动魄的事情。 三人在这里等了两刻钟的时间,也不见曹聚来到,以为他已经先一步回曹家堡,就赶紧地离开了。 城门口的守军刚刚换值,不然的话,肯定会有士兵该告诉他们曹聚的消息了。 曹阿牛三人离开不到一刻钟,曹聚的身影再次出现,骑着黄蛟,慢慢地向北城门而来,进城门之后,拍了一下黄蛟的脖子,黄蛟便撒开四蹄,慢慢地向太尉府奔去。 阿牛他们肯定等不到我先走了,就在曹聚也准备离开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焦虑的声音:“大小姐,你在哪里,二小姐让我来寻你?” 随即,一个丫鬟模样的俊俏女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急急忙忙地向这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 曹聚有点奇怪,暗想,大小姐?二小姐? 随即,曹聚又发现,这个丫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了三个男子,一个管家模样,两个仆从。 俊俏丫鬟来到近前,急声问道:“请问一下,你们谁知道曹纯大人的夫人怎么样了?” 正有人准备告诉她是曹聚救了田氏,那三个人也赶了过来,管家模样嘴里还喊着:“桐花,咱们还没说好呢,你怎么说跑就跑啊。” 这时,身边有一个女子低声说道:“这不是田府二小姐的丫鬟桐花吗?” 田府二小姐? 曹聚立即瞪大了眼睛,田府二小姐不就是他那从未见过的未婚妻吗? 5.第5章 小子,这次你死定了 曹纯的夫人竟然是田府大小姐,着实让曹聚有些意外,这么算来,他跟曹纯之间就该是连襟的关系了。 曹纯的夫人田氏,相貌已经不错了,跟这个叫桐花的丫鬟差不多,看来田府二小姐的相貌肯定要超过桐花,就是不知道跟邢寡妇相比,谁高谁下。 桐花立即就转过身来,望着那个管家模样,怒声道:“许阳,你休想打本姑娘的主意,本姑娘生是田家的人,死是田家的鬼。” 许阳也来到近前,一边粗喘着气,一边笑着说道:“桐花,你今年十六了吧,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我许阳虽然混得不咋地,却也是许府的外府总管,你嫁给我,也不算辱没你吧。” “呸。”桐花怒气冲冲地呸了许阳一口,喝道,“许阳,我桐花是二小姐的丫鬟,自然会随着二小姐嫁到曹家,你就别做梦了。” 许阳听了,冷笑道:“你是说曹家堡的那个穷小子吧,嘿嘿,这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当年那穷小子的爹舍命救了田老太爷,所以才有这个婚约的,但是,田家老太爷已故,那穷小子的爹早也死了,你觉得田荣还会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那个穷小子吗?” 曹聚这才恍然大悟,他以前曾多次问曹许氏,为何他会有这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约,曹许氏一直说,等他成婚了再告诉他,原来是担心他知道事情的缘由之后,会抵触这门婚事。 桐花脸色一变,冷笑一声道:“许阳,我明白了,是你家二公子看上我家二小姐了吧,你就想浑水摸鱼把我娶了,我呸,快回去告诉你家二公子,让他少做梦。” 许阳也是脸色一变,嘿嘿笑道:“桐花,你好聪明,不错,是我家二公子看上你家二小姐了,哼,那是你家二小姐的福分,桐花,我实话告诉你,你家二小姐嫁给我家二公子的事,绝对是板上钉钉了,而你嫁给我也是一样,当许府的外府总管夫人,可比你当丫鬟要风光得多。” 好横的语气,曹聚心下暗想,田家已经是谯城的大户了,看来许家的地位要远在田家之上,其背后靠山会是什么大人物呢? 桐花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许阳,你别以为你们许家有背景,我们田家就没有后台,我家大小姐是曹纯大人的夫人,曹家是不会不管此事的。” “哈哈哈哈……”许阳听了,竟然大笑起来,几乎快笑得直不起腰来,用手指着桐花,“太可笑了,桐花,你还想靠着曹家呢,我实话告诉你吧,曹嵩已经被免去太尉之职,估计已经在回谯城的路上吧。” “什么?”桐花闻言大吃一惊,怒声喝道,“许阳,你胡说。”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全都惊讶不已,因为曹家是谯城最大的家族,曹家几乎世代为官,曹嵩的太尉一职,更是位极人臣,没想到竟然说免就被免了。 “胡说?”许阳冷笑一声道,“等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眼下的曹家,已经是日薄西山了,只有曹操在朝廷当议郎,曹纯在朝廷当黄门侍郎而已,哪里有能力管你们田家的破事,哼,桐花,你就认命吧。” 只有曹聚一人没有任何吃惊,他对三国历史还算是知道不少的,好像历史上曹嵩花钱买了太尉之后,不到半年就被免了,回到谯县老家居住。 桐花已经有点动摇了,却不愿完全相信,怒声问道:“许阳,若真是曹太尉被免,消息肯定已经传到谯城来了,为何连我家大小姐都不知道呢?” 许阳嘿嘿笑道:“此乃曹府机密大事,田晴只是一介女流,别说曹纯不在家了,就算是曹纯在家,也未必会告诉她。” 桐花登时六神无主起来,若真是如许阳所说,曹家一旦失势,谯城就是许家最大了,曹家怎么可能会为了田家的女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许家交恶呢。 但桐花当然不肯就此示弱,怒哼一声道:“许阳,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没用,二小姐说了,她会遵从老太爷定下的婚约的。” 许阳冷笑一声道:“嘿嘿,一个曹家堡的穷小子,也敢跟我家二公子抢女人吗?哼,桐花,只要你家二小姐见了那小子的人头,肯定就会乖乖从了二公子的。” 躺枪,曹聚双拳紧握,心中暗怒,亏得今天遇到这事了,不然的话,毫无防备之下,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桐花大惊道:“许阳,你别乱来,这事跟二姑爷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敢伤了二姑爷,二小姐更不可能嫁给许松。” 许阳哈哈大笑道:“好,只要你现在跟我走,我就答应你,不让二公子难为他,而且还会给他一些钱,作为补偿。” 说罢,许阳就上前两步,伸手向桐花抓去,后者又惊又怒,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正好退到曹聚的身边。 曹聚上前一步,拦在桐花跟前,一把抓住许阳的手腕,用力一甩,喝道:“你这恶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强抢民女,可将大汉律令放在眼里了?” “哎呦……”许阳不防备,一下子被曹聚的大力甩得踉踉跄跄好几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又在地上翻了一个滚,才算是稳住身体,痛呼几声。 那两个家仆见状,立即就恶狠狠地向曹聚扑过去,却被曹聚两拳两脚打倒在地,摔在许阳的身边。 桐花一愣,上下打量了曹聚一番,急忙说道:“这位大哥,多谢你的好意,但许家势大,不是你能惹得起,赶紧离开吧。” 这小丫鬟,心地多善良啊,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曹聚大笑道:“大汉律令之下,强抢民女就是犯法,难道他们许府的人就可以枉顾大汉律令不成?” 许阳刚刚站起身来,闻言又惊又怒,大声喝道:“哪来的野小子,竟然敢在谯城撒野。” 这时,一阵马蹄声和齐刷刷的脚步声传来,引得众人立即看过去,却是一个军官骑着马,带着数百郡兵向这边走过来。 许阳见状大喜道:“哈哈,是李军侯,小子,这次你死定了。” 6.第6章 脱身 桐花也大吃一惊,急忙说道:“这位大哥,李军侯跟许家的关系很近,你快跑吧,迟了就会有大麻烦。” 许阳冷笑一声道:“太迟了,这小子不过是两条腿,如何能跑得过四条腿的,小子,怪就怪你多管闲事吧,英雄救美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军侯,李军侯……”许阳放开喉咙喊了起来,曹聚心念急转,立即一个纵身,来到许阳的跟前,低声说道:“许管家,既然这样,咱们就来一个鱼死网破,我身上带着砍柴的斧子呢,在李军侯的人把我抓住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把你的喉咙割破。” “你……”许阳又惊又怒又怕,上下打量曹聚一眼,没看到斧子在哪里,但他却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这时候,李军侯带队来到几人跟前,他扫了一眼许阳,淡淡说道:“许管家,有什么贵干啊?” 许阳心念急转,终是没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干笑一声,问道:“李军侯,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李军侯叹了口气道:“能去哪里啊,还不是北山的那股黄巾余孽,奶奶的,竟然把太尉府的信使杀了,赵司马让我率军去剿灭那股黄巾贼。” “那就恭祝李军侯旗开得胜。” “得他娘的胜啊。”李军侯冷哼一声道,“北山易守难攻,山路险峻,上一次校尉大人率军两千,尚且无功而返,还折损了几十名兄弟,这次姓赵的让老子带五百部曲前去,这不是摆明了想消耗老子的实力吗?” 谯郡军队中派系之间的斗争,许阳也听许松说过几次,知道赵司马跟李军侯素来不和,王校尉不在谯城的时候,赵司马趁机收拾李军侯再正常不过了。 许阳一脸谄笑道:“既然山贼难打,李军侯何必自损实力呢,不如拉着兄弟们去北山附近转一转,然后再回来,赵司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哈哈哈哈,聪明。”李军侯大笑道,“本军侯就是这个意思,嗯,许管家,你身边这人是谁啊,看得眼生得很,不是你们许家的人吧?” 许阳脸色微变,说道:“李军侯,他是我们三公子的好朋友,这次专门来看望三公子的,三公子让我来这里接他。” “是吗?”李军侯眯了眯眼睛,突然暴睁开来,手中铁枪一挥,向曹聚刺过去,嘴里大喊着,“竟然敢绑架许府的管家,肯定是北山的黄巾贼,且吃某一枪。” 一身樵夫打扮,怎么可能是许府三公子的朋友,曹聚刚刚觉得不太对劲,却没想到李军侯的反应如此之快,本能地将许阳一拉,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噗哧”一声,李军侯的铁枪刺中了许阳的左肩膀,痛得他大叫一声,脸色苍白。 曹聚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一把抓住铁枪,用力一拽,竟然将没有防备的李军侯从马上拽了下来,铁枪刺入许阳肩膀中又深了几分,痛得他再次大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曹聚立即一个纵身,跳到李军侯的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抖动着缰绳,向南城门方向飞驰而去。 李军侯又惊又怒,将铁枪从许阳身上抽出来,不顾枪尖上血淋淋的,怒吼一声道:“拦住他,快拦住他,弓箭兵赶紧上,射死他。” 但是,李军侯手下士兵的速度太慢了,当弓箭兵搭上弓,准备射箭的时候,曹聚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见曹聚逃掉,许阳受伤昏迷,桐花也不敢继续停留,趁乱离开了。 曹聚纵马疾驰,没多久就来到南城门,停下来,一个跃身跳下来,对城门守军说道:“几位军爷,李军侯让我把他的坐骑送到这里,交给你们看着,等会儿他就会过来取。” 守城的军士不明所以,但曹聚交给他们的马的确是战马,便接受下来,更是直接放曹聚出了南门。 没多久,李军侯骑着另外一匹马赶到南城门,见自己的战马好好在那里,但却没有了曹聚的影子。 不等他开口,其中一个守军就将刚才的事情对他讲了一遍,李军侯知道这是曹聚的脱身之计,虽然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心中暗想,哼,等本军侯从北山回来之后,就去南城门外的几个村几个堡里逛一逛,非把你找出来不可。 曹聚从南城门离开,就是这个目的,想误导李军侯。 事发不到一个时辰,许家,许松的书房里,两个年轻人一主一客地跪坐着,两人都是约莫十五六岁左右。 主位上跪坐着的是许家的二少爷许松,他鹰眼一转,冷笑一声道:“宇年,你那个准姐夫伤了我许府的外府管家,这倒也是一件小事,但他却让李军侯出了大丑,嘿嘿,估计李军侯不会放过你的那个准姐夫,以及你们田家吧。” 客位上跪坐的,正是田家的二少爷田松,只见他脸色一变,立即就陪笑道:“仲阳兄,此事跟我们田家没有任何关系啊,那个曹聚虽说跟我二姐有婚约,但他从未去过我们田府,田府上下,除了我那已经去世的爷爷之外,根本没人见过他。” 许松冷笑一声道:“宇年,以咱们两个的交情,我当然会相信你,但是,李军侯呢,他会相信吗?嘿嘿,你们田家跟曹家联姻,以前风光倒也罢了,可眼下曹嵩被免,曹家失势,李军侯对付田家易如反掌,你们只等着倒霉吧。” 田松急忙再次赔笑道:“仲阳兄,当时的情形,以及我们田家跟曹聚的关系,你最清楚,在李军侯跟前,还请帮着一起解释一下,小弟不胜感激。” 许松打了一个哈哈,嘿嘿笑道:“宇年,不是为兄不想帮你,而是我们许家的外府总管还伤重不能起身,这口气我们许家还没出,哪能顾得上你们田家啊。” 田松也是人精,立即就明白了许松的意思,皱了皱眉,飞快地思索了一会儿,一咬牙,说道:“仲阳兄,许府的这口恶气,交给小弟了,保证仲阳兄会满意的。” 7.第7章 第一次偷东西 “哈哈哈哈……”许松听了,立即哈哈大笑道,“宇年,刚才只是试探而已,那曹聚伤了我许府的人,许府岂能假他人之手报仇,嘿嘿,宇年,实不相瞒,此事我已经安排过了,跟李军侯联手,嘿嘿,今夜只是第一步,绝对可以让那曹聚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许松一脸的怨毒之色,田松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心中暗想,许阳才刚刚受伤,许松就已经跟李军侯勾结好,开始对付曹聚了,久闻许松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果然不假。 许松说罢之后,眼睛眯缝着望向田松,嘿嘿笑道:“宇年,你不会向你的准姐夫报信吧?” 田松大惊,急忙说道:“仲阳兄,这话从何说起,二姐跟曹聚的婚事,我是一直都反对的,而且,我也支持你跟我二姐能百年好合,如何会向曹聚报信呢?” 许松笑着说道:“刚才只是玩笑而已,宇年莫怪,只要你能帮我说服你二姐,日后有我们许家罩着,田家的家主之位,一定是你的。” 二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田松就告辞离开了,许松亲自将他送到府门外,望着他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这才转身回府,心中暗想,田业跟曹家的关系近,又是长子,田松不得势,眼下曹嵩被免,曹家失势,正是田松争夺家主之位的好机会,他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还了马,脱身出城,见身后没有人追过来,曹聚也松了一口气。 从南城门向东,绕东城门,在回到北城门,整整一个半圈,费了曹聚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但曹聚不敢有任何停歇,一路快走,但即便如此,回到曹家堡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曹家堡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因为有北山的黄巾贼,曹家堡每到天快黑的时候,就会关上堡门,加强戒备。 曹聚回来,喊开堡门,护堡队队长曹仑笑着问道:“阿聚,你跟阿牛他们三个一起送柴,他们早就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时候,曹聚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阿仑哥,我在许家帮了一会儿工,所以就回来晚了。” 给曹聚开了堡门,曹仑又对他说道:“阿聚,这段时间北山那伙黄巾贼连续杀了附近村堡几个回来晚的人,你以后可别这么晚回来了。” “谢谢你,阿仑哥。”曹聚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李军侯率军去讨伐北山黄巾贼的事情,便告诉了他,但是,曹聚却隐下了他跟许阳和李军侯之间的冲突。 曹仑冷笑一声道:“城内那些郡兵,军纪散漫,缺乏训练,让他们守守城还算勉勉强强,让他们去攻打北山黄巾贼简直是闹笑话,哼,若是那些人能剿灭了北山黄巾贼,我曹仑就自缚去北山饲虎。” 曹聚笑着说道:“今日在城中,我也无意中见识了李军侯的武功,跟仑哥你相比,差的太远了。” 曹仑得意一笑道:“李源的功夫,在谯郡的军侯中,只是最末的,是靠着是校尉王胡的表妹夫,才当上了军侯,我岂能跟那种人相提并论。” 曹聚翻了翻白眼,心里就有点担忧了,没想到李源竟然是谯城校尉的表妹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我得罪了李源却也不怕,可那王胡若是寻起我的麻烦来,可就不妙了。 曹聚立即就有点心不在焉,又跟曹仑随便聊了几句别的话题,就回家去了。 李源不是什么好鸟,但那掌管谯郡两万军马的王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曹聚一点也不知道,心里就没底了。 路过邢寡妇家门口的时候,曹聚隐约看到,邢寡妇的家里似乎闪烁着灯光,心中暗想,时间还早,得等邢寡妇睡了,我才能去她家里偷斧子。 回到家,曹许氏也随口问了一句曹聚今日为何回来晚了,曹聚就说许家仆人请假几个,正缺人手,留他帮了一会儿忙,所以就回来晚了,曹许氏自然不疑有他,让曹莹赶紧为曹聚温饭。 吃过饭,就是曹聚练功的时间,每天都是雷打不动。 穿越过来已经三个多月了,拜师张角也快三个月了,但是,曹聚的太平黄龙功一直没有突破第一重,还停留在第一重前的第七小关,距离突破第一重还有两小关。 为此曹聚很郁闷,因为他之前的几个师兄,包括经常被张角喝骂的叛徒唐周在内,资质都比他强。人家一穿越,就是超牛逼的存在,过目不忘,资质极高什么的,但他穿越过来之后,就有点悲催了。 练了一个时辰,境界还是在第七小关上停滞着,曹聚心系偷斧子的事情,就提前停止练功,起身看看曹许氏和曹莹都已经休息了,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去邢寡妇家。 整个曹家堡,几乎找不到亮灯的人家,这个时辰已经是戌亥交汇了,缺乏夜生活的时代,要么是开始造人运动,要么是早早休息,明天早起。 从村里到村口,一路上甭说遇到人了,连条猫狗都没看到,曹聚暗暗放心,很快就来到了邢寡妇的家门口。 四下看看没人,曹聚一个纵身跳到泥墙上,再跳了下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此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想想今日已经得罪许家,只怕就算偷来斧子,明日砍了柴,许家也不会再收了,甚至于还会找他的麻烦,要斧子有何用处,曹聚就萌生一丝的退意。 不给许家送柴,可以给别的大户送柴啊,他的柴好,不怕没人收,必须偷回斧子,曹聚握了握双拳,轻轻来到邢寡妇的堂屋门口,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又轻推一下门,里面被上了门栓。 嘿嘿,曹聚从怀里掏出那枚发钗,暗想着,邢寡妇,你能上门栓,我也能开门栓,你想不到吧。 不敢很用力,也不敢弄出动静,曹聚用了足足一刻钟才将三个门栓全都拨开,轻轻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 第一次偷东西,而且还是来寡妇家里偷东西,曹聚的心情比今天中午偷看邢寡妇洗澡的时候还要紧张和激动。 8.第8章 失败 门栓开了,曹聚深吸一口气,稳了一下神,蹑手蹑脚地进了房屋。 太平黄龙功还没有突破第一重,曹聚的眼力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黑夜中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曹聚忽然感觉到有不妥了,黑灯瞎火的,想要在邢寡妇的住处找到一把斧子,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啊。 奶奶的,曹聚有点无奈,来都来了,总不能再离开吧,已经开了邢寡妇的房门,只能硬着头皮找下去,大不了找到天亮。 幸好,曹聚对邢寡妇家里的情况很了解,从正厅开始,一点一点地找起来。 正堂没有,曹聚就去了右边的储藏室,也没找到。 不会是厨房吧,曹聚挠了挠头,便退出了堂屋,去了厨房和柴房,但是,又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曹聚再次一无所获。 肯定不会扔在院子里,邢寡妇的住处就一间房子没有被找过了,就是邢寡妇的卧房。 曹聚喃喃自语道:“邢寡妇不会把斧子藏在自己的卧房吧,唔,有可能,她已经知道是那斧子是我的,我又经常过来串门,所以就把斧子藏在我就去过一次的卧房里了。” 再次回到堂屋,曹聚心中暗想,嘿嘿,邢寡妇,虽然我就去过你的卧房一次,但却已经记住你卧房的房间布局,找斧子一样轻松。 来到邢寡妇的卧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更加蹑手蹑脚,慢慢走了进去。 但是,就在曹聚的前脚刚刚走进邢寡妇的卧房,忽然听到“噌”的一声,随即就是一阵光亮,曹聚的眼中清晰地出现了邢寡妇的身影,她擦着了火石,点燃了油灯。 “你……”曹聚完全惊呆了,望着邢寡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邢寡妇点亮了油灯,坐在桌子旁边,娇笑道:“阿聚,你这么晚来奴家的家里,是来找斧子的吧?” “……”这话,曹聚几乎没法回答了,可又没办法逃走,只得尴尬一笑,问道,“阿瑛,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邢寡妇笑着说道:“本来已经睡了,但却听到有人进来了,所以奴家就醒了,本想看看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敢来奴家的家里,狠狠给他一斧子,没想到竟然是阿聚你。” 曹聚看了一下桌子上,他的斧子不正是静悄悄地躺着的嘛,暗想,邢寡妇太聪明了,竟然猜到我会晚上来偷斧子,故意等着我,这下想否认都不可能了。 邢寡妇又风情万种地瞄了曹聚一眼,淡淡问道:“阿聚,既然事情已经明白了,你就该跟奴家说说,为何要偷看奴家洗澡,究竟看到了多少了吧?” 果然还是老问题,曹聚嘿嘿笑道:“阿瑛,是这样的,中午呢,我看狗蛋他们骑在泥墙上看什么,问了之后才知道你在洗澡,所以呢,我就把他们都赶走了,却又担心有别人再来,于是就守在你的门口,充当护花使者,没想到被你误会了。” “咯咯咯咯……”听了曹聚的满口胡说八道,邢寡妇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风情万种,不禁又让曹聚眼睛一亮,嗓子一干,咽了一口吐沫。 “护花使者,护花使者。”邢寡妇笑罢,喃喃念了两遍第一次听说的这个词,娇笑道,“阿聚,你没上过学,竟然能说出如此奇妙的词语,奴家觉得你越来越有趣了。” 曹聚笑着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了,阿瑛,时间不早了,你快把斧子还给我,我也该回去睡觉了,明天中午,我给你送来一担柴,怎么样?” 邢寡妇咯咯笑道:“你以前答应奴家的,每三天给奴家送一担柴,奴家一个人做饭,用的柴不多,柴房里已经堆积了一大半了。” 曹聚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那枚发钗,来到邢寡妇的跟前,笑着说道:“阿瑛,我今天下午进城送柴,给你买了一枚发钗。” 邢寡妇立即眼睛一亮,从曹聚手中接过发钗,一脸惊喜道:“阿聚,你真是给奴家买的吗?” 见邢寡妇很喜欢,曹聚也是本心高兴,笑着说道:“当然了,不然我会买给谁啊。” “你小妹曹莹呢?” “我几天前刚给她买过一个。” 邢寡妇一边把玩着发钗,一边似笑非笑道:“阿聚,奴家出嫁之前,奴家的娘曾经教给奴家一个道理,好像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曹聚翻了翻白眼,暗想,坏了,发钗送出去了,不但没落到好处,反倒是被说成非奸即盗了。 没办法,曹聚只得装糊涂,笑着说道:“阿瑛,事情的经过就是那样,时间不早了,你快把斧子还给我吧,我明天一早还得上山砍柴呢。” 邢寡妇却不放曹聚的学,笑着问道:“阿聚,你还没告诉奴家,你为何要给奴家买发钗呢,你是不是喜欢上奴家了?” “……”曹聚有点站不住了,邢寡妇的这个问题比上一个还要犀利,更是让他无法回答,是与否的答案都不太合适。 “嘻嘻”,邢寡妇见曹聚再尴尬,不禁嘻嘻一笑道,“阿聚,看你紧张的,奴家知道,你给奴家买发钗,心里有奴家,嗯,这样吧,阿聚,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看在这枚发钗的份上,我把斧子先借给你用着,好不好?” 借? 曹聚呆了呆,看来斧子真是要不回来了,嗯,借就借吧,总也好过明天上山砍柴,连把斧子都没有吧。 点了点头,曹聚说道:“行,阿瑛,我就先借你的斧子用着。” 邢寡妇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一闪而逝,曹聚没看到,却听邢寡妇又说道:“既然是借,就该有利息吧,阿聚。” 利息,曹聚翻了翻白眼,问道:“阿瑛,你说吧,利息怎么算?” “很简单啊,奴家……”就在邢寡妇刚刚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曹聚忽然上前一步,“噗”的一口,将油灯吹灭了。 “啊……”房间里一下子就完全黑了,邢寡妇吓了一跳,本能地站起身来,颤声道,“阿…阿聚,你…你要干什么?” 9.第9章 绑架邢寡妇 “嘘。”曹聚立即伸手将邢寡妇的嘴捂住,低声说道,“阿瑛,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什么? 邢寡妇闻言大吃一惊,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来她的住处,只有一种可能,是她的婆婆过来了。 难道是曹聚来这里被人发现了,告诉了她婆家人,邢寡妇登时六神无主,却又突然发现,自己的樱唇还被曹聚的大手捂着呢,急忙一把将他的手推开,粗喘了几口气,低声问道:“阿聚,这可怎么办,你快藏起来吧,肯定是我婆婆来了。” 曹聚低声说道:“不是,来人是两个男人,正在翻墙,阿瑛,你先别慌,我去将门栓上。” 两个男人大半夜来她的住处,邢寡妇登时吓坏了,花容变色,轻轻坐下来,摸着桌子上的斧子,脑子里乱糟糟的,两个男人,会是谁,他们大半夜来我这里做什么? 忽然,感觉到曹聚不在身边了,邢寡妇立即就紧张和害怕起来,急忙又站起身来,快步来到外屋,恰好曹聚将门栓插好,转身向她的卧室走来,二人顿时在卧室门口撞在一起。 邢寡妇哪里能撞得过曹聚,立即就被撞得“哎哟”一声,身体向后面倒去。 曹聚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急忙一个伸手,将邢寡妇搂住,向自己怀里揽过来,邢寡妇也双手乱抓,一把搂住曹聚的虎腰,二人顿时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意外的拥抱,让曹聚和邢寡妇二人都愣住了,但很快二人就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却没有一个松开手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扑通”一声,估计是一个家伙从泥墙上摔下来了,惊得曹聚和邢寡妇立即分开来,邢寡妇立即就羞红了脸,低着头,好在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曹聚则是心下一荡,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的那份温馨和柔软,暗想,如此妙人儿,唉,看来我得抓紧时间说服老娘,把什么田家的婚约给取消了,娶邢寡妇为妻。 外面立即就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很轻:“老六,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被邢寡妇听到了,大喊起来,事情可就办砸了。” 老六委屈地说道:“谁知道邢寡妇的泥墙上竟然还有碎砾,扎了我一下,这才从墙头上摔下来了,奶奶的,真倒霉。” 那人又说道:“别什么倒霉不倒霉的,赶紧把邢寡妇抓了去,交给那两位军爷,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邢寡妇听了,大吃一惊,低声说道:“怎么会是这样,奴家自从嫁到曹家堡之后,从来没有出过堡门半步,从没得罪过任何人啊,怎么会有军爷要抓我啊?” 曹聚心下也奇怪,暗想,按说,是我得罪了李源和许家,他们应该冲着我来,为何会要绑架邢寡妇呢,嗯,难道是冲着邢寡妇的美貌来的,明着不好硬抢,便偷偷下手? 邢寡妇害怕过之后,又觉得奇怪,问道:“阿聚,曹五和曹六这俩混蛋就算能把奴家绑了,可怎么能把奴家送出堡去呢?” 曹聚也觉得奇怪,心下一惊,看了邢寡妇一眼,发现黑暗中对方眼神中也是同样的震惊之色。 堡长,只有邢寡妇的公公,曹家堡的堡长,才能做到这一点,看来那个什么军爷竟然买通了曹家堡的堡长了。 这时,曹五和曹六已经来到邢寡妇的堂屋门前,一推门,里面也上着栓呢。 曹五嘿嘿低声笑道:“老六,亏得哥聪明,向军爷要了一把锋利的军刀,不然的话,咱们根本进不了邢寡妇的屋里。” 有军刀,想要弄开这三根木栓,只是早晚问题,曹聚一把抓住邢寡妇的手,带着她退入到卧房中,顺手将卧房的三根门栓也插好。 邢寡妇急声问道:“阿聚,他们俩很快就会进来了,咱们怎么办?” 曹聚冷笑两声道:“两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家伙,等会儿我会好好教训他们一下,阿瑛,咱们且听听是什么人派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曹五和曹六一边拨动门栓,一边又开始说话了:“五哥,咱们在曹家堡从小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堡中有一条地道,竟然能够通往堡外,真不知道那两个军爷是怎么知道的,好奇怪。” 曹聚和邢寡妇听了,皆是心头巨震,尤其是曹聚,心下一跳,暗想,难道,谯城外的所有村堡,都存在一条这样的地道不成? 曹五低声喝道:“老六,你脑子进水了,这是咱们管的事吗?咱们只要能把邢寡妇交到那两位军爷的手中,就能得到一金的赏钱,嘿嘿,一金啊,不算少了。” 曹六又问道:“五哥,你说邢寡妇从来没有出过堡,那两个军爷怎么会打上她的主意呢?” 曹五嘿嘿笑道:“邢寡妇是咱们这方圆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女人,被那些军爷打听到并不稀奇,我只是觉得奇怪,这俩军爷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应该是奉了上官的命令。” 听曹五和曹六的对话,邢寡妇心里越来越害怕,没想到足不出户,也能被人盯上,今日若非有曹聚丢斧子的事情,只怕真是会被曹五和曹六得手了。 曹六又问道:“五哥,邢寡妇那么漂亮,咱哥俩要不要先爽一下,然后再交给那俩军爷啊?” 曹五一拍脑袋,嘿嘿笑道:“老六,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也能聪明一回啊,咱们没跟那俩军爷约定时间,先爽一把,然后再把邢寡妇交给他们。” 邢寡妇心中又羞又怒又怕,双手紧紧握着曹聚的右臂,娇躯在不住地颤抖着。 曹聚在邢寡妇的手上拍了拍,低声说道:“别怕,阿瑛,有我在。” 邢寡妇“嗯”了一声,颤声说道:“阿聚,今晚奴家只能靠你了,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奴家啊。” 就在曹聚还没有再次回应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咯吱”的轻微声响,堂屋的三根门栓,被曹五和曹六弄开了,军刀果然比发钗好用。 10.第10章 密谋 许府,许阳的卧室里,下人们忙碌了整个晚上,早就疲惫不堪,已经回去睡觉了,留下来看守许阳的,就是今天跟许阳在一起的那两个许家家仆。 只是伤在肩膀,并非是什么致命伤,许阳回到府中不久便醒了过来,伤口也已经止了血,包扎好,但因为流血不少,许阳的身体有些虚弱。 许家的家主许贺刚刚回府,听说此事之后,自然是十分恼怒,命人调查事情的缘由,二公子许松也将已经调查出来的曹聚身份,以及曹聚每天都给许府送柴的事情,向许贺做了回报。 许贺是司徒许相的族弟,所以,在谯城,许家是仅次于曹家的第二大家族,许家的外府管家被人所伤,而且,还是城北曹家堡的人,许贺焉能善罢甘休。 许贺的书房里,许贺坐在书桌前,许贺的次子许松躬身而立。 轻轻啜了一口茶,许贺淡淡说道:“仲阳,此次许阳被刺,乃是因为田家次女而起,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许松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回父亲大人,此事纯属巧合,当时许阳并不知那人就是田娇的未婚夫,是故才会被其所害,父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定会为许府找回这个颜面的。” 许贺点了点头道:“不错,许府的外府管家被人所伤,虽说伤人者是李源,但也是因为那个曹聚而起,这笔账只能记在曹聚的头上,松儿,那曹聚只是一个小小的樵夫,背后并无任何靠山,为父就将此事交给你处理了。” 许松立即说道:“父亲大人尽管放心,曹家堡一个小小的樵夫而已,孩儿对付他,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许贺摆了摆手道:“松儿不可如此轻敌,根据当时的情况判断,这个曹聚应该是练过功夫的,寻常人未必能对付得了,嗯,这样吧,我跟张副教头说一声,让他帮你对付曹聚,应该会手到擒来吧。” 许松大喜道:“当然,父亲大人,张副教头出马,曹聚那小子必然会手到擒来。” 许贺点了点头,又将话题一转,问道:“松儿,你跟为父说实话,你是否对田家的二丫头有点意思?” 许松忍不住脸一红,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嘿嘿笑道:“是,父亲大人,孩儿不敢欺瞒,的确是有点这个想法,还未来得及向父亲大人面禀。” 许贺一听就乐了,笑道:“什么叫有点这个想法,你这孩子,有话就说,对为父还支支吾吾吗?嗯,为父也打探过,田家的次女相貌不错,且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与你正好般配。松儿,等你将曹聚的事情解决之后,为父就派人去田家提亲。” 许松大喜道:“多谢父亲大人,只是,咱们许家跟曹家一向不和,孩儿担心曹家会从中作梗。” “哼。”许贺冷笑一声道,“曹嵩已经被罢免,曹家只靠曹操和曹纯两个年轻人扛梁,已经日薄西山,而你族叔许相乃当朝司徒,岂能是他曹家眼下可比,若是曹家识抬举也就罢了,不然的话,哼,为父非让曹家好看不可。” 许松笑道:“正如父亲所言,曹家如日薄西山,焉能跟咱们许家相比,那田家家主田荣也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形势,曹家已经不行,只能依附咱们许家。” 许贺叹了口气道:“据你族叔许相说,当今皇上性格无常,三公频换,你族叔自己也觉得难以长久,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快。” 许松闻言一惊,点了点头道:“是,父亲大人,此事在父亲大人回府之前,孩儿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噢”,许贺立即就大感兴趣,问道,“松儿,你且说说,你是如何行动的?” 许松仍是一脸谦虚的表情,说道:“父亲大人,虽说以许家之力,收拾一个小小的曹聚,绝对是易如反掌,但是,孩儿觉得,既然李军侯跟咱们是同一个敌人,自然须得借助一下李军侯的力量。” “嗯。”见许松小小年纪就会借力,拉拢敌人的敌人,许贺心下大慰,一边捋着颌下胡须,一边点了点头,听许松继续讲下去,“曹家堡除了曹聚给咱们送柴之外,还有几个人,当时恰好有两人刚刚送柴未走,孩儿就向他们打探,得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消息。” 许松吊胃口的本领不低,饶是以许贺的定力,也忍不住问道:“什么消息?” 许松微微一笑道:“曹聚跟曹家堡的堡长家寡居的儿媳妇邢氏的关系很近,据说那邢氏的容貌不在田娇之下,曹聚不但每三天给邢寡妇家送一担柴,还经常去邢寡妇家里,甚至于还进过屋子里。” 许贺皱了皱眉,问道:“松儿,你莫非是想将此事闹大,让那曹聚身败名裂?” “这样的话,太便宜那小子了。”许松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着说道,“曹聚是那田娇的未婚夫,孩儿若是想娶田娇为妻,就必须要使得曹家和田家的婚约解除,但孩儿听说田娇并无此意,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置曹聚于死地了。” 许贺点了点头,不再插话,摆摆手示意许松继续说下去,后者便继续说道:“孩儿所做的第一步,就是派人将那邢寡妇从家里劫了出来,当然,孩儿并无这般本事,所以,孩儿就跟李军侯达成了交易,由他派人完成此事,邢寡妇自然也是他的。” “妙。”许贺忍不住双眉一展,赞许地看了许松一眼,笑着点了点头道,“邢寡妇突然失踪,曹奇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第一要怀疑的,肯定是曹聚,只要曹奇将曹聚告到官府,以李源的能耐,给曹聚安一个杀人灭迹的罪名应该不难。” 许松微微一笑道:“父亲大人英明,没想到孩儿跟李军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这么快就被父亲大人猜了个正中。”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许松这一记马屁完全到位,许贺也心下得意,哈哈大笑道:“好,松儿,就以此计进行,此事你可全权负责。” 11.第11章 鬼啊 只剩下邢寡妇卧房的门栓了,邢寡妇不知道曹聚会武功,心里仍是害怕不已,而曹聚呢,心里想着,若只是教训一下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没意思了,至少也得搞明白那个通往堡外的地下秘道在什么地方吧。 心念急转间,倒还真是让曹聚想出了一个办法,不禁眼睛一亮,便拉着邢寡妇到了卧房里面,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邢寡妇惊讶之极,俏脸通红,低声问道:“阿聚,这…这样行吗?” 曹聚低声笑道:“这样不行的话,就只能让他们两个得手了,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两个,你说怎么办吧?” “这……”邢寡妇略略犹豫一下,听着曹五和曹六又开始拨动卧房的门栓了,心中害怕,立即就点了点头道,“好,阿聚,奴家听你的。”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一次曹五拨动门栓的速度就快了许多,第一个门栓很快就被拨开了。但就在这个时候,邢寡妇的卧房里,忽然想起邢寡妇的声音:“夫君,你温柔点,已经连续七天了,妾身的身子实在吃不消啊。” 夫君?邢寡妇的夫君曹栋不是已经死过了吗? 听了这句话,曹五的动作立即就停了下来,转首看了身边的曹六一眼,发现他的眼里也是惊愕之色,不禁咽了一口吐沫,一动不敢动,继续听里面的动静。 马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笑着说道:“阿瑛,为夫现在在地府升官了,可以每天晚上都出来,没想到让你受苦了。” 曹五和曹六的脸色全都大变,浑身都在发抖,他们认得这个声音,这就是邢寡妇的亡夫曹栋的声音。 邢寡妇立即说道:“夫君,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的意思是,夫君在那方面太强大了,妾身一个人无法承受,想找个姐妹一起分担一下。” “哈哈哈哈……”曹聚立即就大笑起来,说道,“阿瑛,为夫已经死了,是一个鬼魂,只能晚上出来活动,哪一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鬼呢?” “这……”邢寡妇故意装作沉吟了一下,说道,“是,夫君,是妾身有失计较了,嗯,夫君,难道地府之中,没有能让夫君看中的女鬼吗?” 曹聚笑着说道:“阿瑛有所不知,人死之后,进入地府,先接受审判,生前行善者,会重新投胎,作恶轻者,会被投胎为猪狗牛羊,作恶重者,就会沦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邢寡妇也没想到曹聚会编的这么有模有样的,心下好奇,继续问道:“夫君,为何你没有继续投胎呢?” 曹聚笑道:“当然应该投胎的,但黑无常大人念在为夫对阿瑛你一往情深,就破例让为夫每三天出来跟你幽会一次,十日前,为夫将黑无常大人交待的一件事情办得很圆满,黑无常大人很高兴,就提拔为夫做了地府的一名小吏,也就不用投胎了。” 真会编,邢寡妇觉得跟听故事一样,继续配合着问道:“夫君,若是妾身死后,可否跟夫君一直在一起呢?” 曹聚没有回答邢寡妇的问题,而是“咦”了一声,说道:“阿瑛,家里还有别人吗?” 重点来了,邢寡妇立即回答道:“没有啊,夫君,自从你死后,公婆就让我一个人住在这里。” “不对。”曹聚又说道,“为夫能感觉到,就在卧房门外,有两道浓浓的阳气,还有浓浓的尿骚味,嗯,阿瑛,你等着,为夫出去看看。” “啊……”曹五和曹六早已经吓尿了,听“曹栋”就要出来了,哪里还敢继续听下去,一起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连军刀掉在邢寡妇的卧房门口也顾不上捡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曹聚心中大乐,低声对邢寡妇说道:“阿瑛,没想到你的演技这么好,外面那俩家伙直接被吓尿了。” 邢寡妇更是佩服不已,说道:“阿聚,没想到你竟然能把亡夫曹栋的声音学的如此惟妙惟肖,奴家真佩服你。” “嘿嘿。”曹聚心下得意,前世的他,除了热衷于马术之外,还有不少别的爱好,口技就是其中一项,没想到穿越之后,这项技能没丢。 曹五和曹六屁滚尿流地出了邢寡妇的堂屋,向门口跑去,却忘了两人是跳墙过来的了,一头撞在了院门上,头冒金星。 曹聚听到动静,忍住好笑,大声说道:“阿瑛,果然有贼,你且等着,待为夫去将他们两个的阳气全都吸了,让他们成为两具干尸。” 邢寡妇见曹聚准备出去了,立即拉住他的胳膊,将桌子上的斧头拿起,递给他,深深望了他一眼,轻声说道:“阿聚,小心。” 一切的轻易,都在这两个字中,曹聚也是心下一阵感动,鬼使神差地将邢寡妇搂了一下,说道:“阿瑛,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院子里的两位已经被吓傻了,不知道开门出去,竟然翻起了墙头,自然又被泥墙上的碎砾划了几下,先后从泥墙上摔到了外面。 “阿聚。”就在曹聚刚刚打开卧房的门,弯腰捡起那把军刀,邢寡妇忽然又将他喊住,“奴家…奴家明晚还在家里等着你。” 曹聚愣了一下,感受到邢寡妇深深的情意,稍稍犹豫一下,点了点道:“好,阿瑛,等我走了之后,你把门栓重新栓好。” 曹聚一个纵步来到院子里,纵身跃上泥墙,跳了下去,大声吼道:“曹五,曹六,你们哪里逃,我曹栋绝不会放过你们。” 邢寡妇来到院子里,只能听到曹聚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将房门关上,栓好,再回到卧房,栓上门。 再次点亮油灯,邢寡妇拿出曹聚送给她的那根发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暗想,阿聚,我就知道,其实你心里是有奴家的。 曹五和曹六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气一路狂奔,但对于修炼了太平黄龙功的曹聚而言,他们的速度根本不算什么,曹聚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12.第12章 杀郡兵 曹五和曹六没有傻到家,知道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当然是向跟两个军爷约定的地方跑过去。 曹聚一路跟在他们身后,不紧也不快,每次曹五和曹六回头看的时候,他就将身影躲起来,但也不再出声吓他们了。 跑累了,又听不到“曹栋”的声音了,曹五和曹六也就逐渐慢了下来,最终又停了下来。 二人粗喘了一会儿,不见“曹栋”追过来,也渐渐放下心来。 曹六说道:“五哥,刚才…刚才真把我给吓死了,没想到真的有鬼啊,还好咱们跑得快,不然的话,刚才就变成干尸了。” 曹五心里也害怕,一脸害怕地四下看看,点了点头道:“是,今天真晦气,那一金的奖赏看来是没了,走吧,咱们赶紧向那两个军爷回报一下吧。” “嗯。”曹六点了点头,四下往往,一边跟曹五向前走去,一边问道,“五哥,咱们没完成任务,两个军爷会不会怪罪咱们。” 曹五说道:“应该没事吧,咱们解释一下,军爷应该能理解,实在不行,等明晚,让那两个军爷过来试试。” 曹六奇怪道:“是啊,那两个军爷为何自己不来啊,非得让咱俩去绑架邢寡妇,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曹聚心中暗暗冷笑,两个傻帽,那两个郡兵是为了不让人知道曹家堡有这么一条通往堡外的密道,你们两个,绑了邢寡妇之后,就会被那两个郡兵杀死,哼,真是蠢。 刚才,曹五和曹六二人跳出邢寡妇的院子,大喊的那几声,以及曹聚用曹栋的声音喊的,当然就被附近的几家住户听到了,纷纷惊异不定,搞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们出门看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但刚才那几声喊叫却深深地留了下来,应该不是假的。 曹家堡的正中央,是曹家堡的宗祠所在,曹五和曹六竟然就是去了曹家堡的宗祠方向。 曹家堡的宗祠,是曹家堡最庄严和肃穆的地方,一年有两次的大型祭祀,平时的时候,这里就很少有人涉足了。 莫非,地道的一个出口就在这里? 曹聚跟着曹五和曹六来到曹家堡宗祠,果然发现,在曹五和曹六快走到宗祠门口的时候,从宗祠里面闪身出来两个人。 这里没有一点光亮,曹聚就在曹五和曹六身后不足三丈多远,他们四个人都没有发现曹聚的存在。 两个郡兵中的一人冷冷问道:“曹五,曹六,这是赏钱,你们把人交给我们吧。” 曹五挠了挠头,说道:“军爷,今晚发生了点意外,我……” 没等曹五把话说完,这个郡兵立即就怒声道:“什么,你们两个男人去绑架一个女人,竟然发生了意外,曹五,曹六,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另外一个郡兵也喝道:“你们两个,既然发生了意外,为何还要过来,你们若是被人跟梢了,老子一刀把你们宰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曹五见这两个郡兵要翻脸,急忙摆了摆手道,“军爷,听我把话说完,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曹五将刚才的经过,几乎一字不落地讲了一遍,只隐下了二人被吓得尿裤子的情况。 两个郡兵听了,惊异之极,其中一人喝道:“曹五,你说的可是真的?” 曹五叹道:“两位军爷,我曹五就算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你们撒谎啊,此事千真万确,我们兄弟可以用脑袋作保,绝无半句虚言。” 两个郡兵对视一眼,心中皆想,的确,这两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故意编造听起来很荒诞的理由,看来真的是确有其事。 第一个郡兵问道:“曹五,曹六,你们可曾将密道的事情告诉别人?” 曹五急忙又摆了摆手道:“没有,军爷,绝对没有,我们兄弟都是守信用的人,答应过两位军爷,就绝对不会违背。” “嘿嘿,好。”两个郡兵同时拔出朴刀,嘿嘿冷笑道,“这个秘密,你们就永远埋在心底吧。” 曹五和曹六见对方竟然要杀人灭口,大惊失色,急忙向后退去,颤声道:“军爷有话好商量,我们兄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还请军爷手下留情。” 两个郡兵一边向曹五和曹六逼过去,一边冷笑道:“曹五,曹六,你们就认命吧,这个秘密不能被曹家堡的任何人知道,不然的话,我们两个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嘿嘿,纳命来。” 两个郡兵分别向曹五和曹六扑过去,曹五和曹六手无寸铁,如何会是两个郡兵的对手,急忙向后跑去。 “曹五,曹六,我来了。”曹聚见状,马上就转过身来,倒着向四人走过去,右手斧子,左手持着军刀。 “啊……”曹五和曹六再次被吓得尿了裤子,嘴里大叫着,“曹栋,曹栋,你不要杀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是他们让我们这样干的。” 曹聚立即就转了话锋,说道:“好,看在同是曹家堡村民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们这一次,赶紧滚回家去,这两个官兵交给我处理。” “好,好,好。”二人闻言大喜,如奉圣旨一般,飞快地离开了宗祠,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自然就不知道这个“曹栋”,其实就是曹聚。 待曹五和曹六离开之后,曹聚这才转过身来,左手斧子右手持刀,望着这两个郡兵,冷冷问道:“你们说,曹家堡为何会有这样一条密道?是不是所有的村堡都有这样的密道?各处村堡是否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看清了曹聚的相貌,虽然不认识,但这两个郡兵也知道对方根本不是什么鬼魂,齐齐怒喝一声:“装神弄鬼,小子,受死吧。” “嘿。”两个郡兵而已,曹聚如何会将他们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右手一甩,黑夜中寒光一闪,其中一名郡兵就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郡兵的朴刀也跟着砍到,但却被曹聚的斧子挡住了,随即就觉得胸口被狠踢了一脚,口吐鲜血地倒飞出去,跌落在地上,朴刀也脱手了。 13.第13章 尸体被发现 曹聚本以为能从这个郡兵的口中得到什么秘密,但结果很让他失望,这两个郡兵是李源派来的,之前也不知道曹家堡有这么一条密道,是李源交给他们两个这个任务的时候,才告诉他们的。 只得到密道在曹家堡的出口,就在宗祠后面的一个枯井之中,却没得到真正想要的答案,曹聚就顺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活活给掐死了,反正就算他放了这个郡兵回去,李源也不会让他活着。 杀了这两个郡兵之后,曹聚就绕到宗祠之后,果然发现有一个枯井,枯井旁边还有一个井盖。 曹聚四下看了看,就慢慢跳进枯井,一直下了七八丈的距离,才发现有一个暗门,于是就顺着暗门走进去,果然是一个能同时容纳两个人弯腰走路的密道。 顺着密道走过去,约莫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曹聚的跟前又出现一道暗门。 曹聚推开暗门,这里还是一个枯井,已经在曹家堡堡门外约莫四五十丈远了,而且,跟宗祠后面的井盖一样,上面也有一层厚土,土上长着草,掩饰得十分好。 记下了这个枯井的位置,将井盖复位,曹聚就又回到曹家堡,将宗祠后面的井盖也盖好。这两个郡兵的尸体呢,曹聚先搜刮一番,竟然从两人的身上拿到了一金,随后就不管这两具尸体,直接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认没有沾上任何血迹,曹聚才彻底放下心来,就上床睡觉了。 但是,曹聚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考虑那个密道的问题,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隐藏着一个大阴谋。 一夜无语,第二天,曹家堡就热闹了,那两个郡兵的尸体被几个到宗祠附近玩耍的孩童给发现了,就是狗蛋他们,狗蛋他们立即就跑到堡长曹奇的家里,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曹奇。 曹奇自然是大吃一惊,急忙跟着狗蛋等人去看,果然如此。 然后,曹奇就听到另外一个消息,就是昨晚在邢寡妇的院外,曹五和曹六曾经大喊鬼啊什么的,然后还有曹栋的声音。 郡兵死在了曹家堡,而且是死在曹家堡的宗祠门口,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搞不好就有可能给整个曹家堡带来灭门之灾。 曹奇丝毫不敢大意,马上就命人将曹五和曹六喊到宗祠这边,同时吩咐村子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都把嘴巴封住,不能再向任何一个人泄露此事。 很快,曹五和曹六就被带到了,二人虽说还有点惴惴不安,但好在昨晚回家之后,二人一番商量,想了一个说辞,今早正好用上。 曹五和曹六来到的时候,曹家堡宗祠前的两具郡兵尸体依然还在,但却被盖上了白布,除此之外,就只有曹奇以及四个曹家堡的长老了。 曹奇一直关注着二人的神色,见他们眼神飘忽,脸色异常,尤其是看到那两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之后,脸色更是变化一下,情知此事跟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 “哼。”曹奇冷笑一声道,“曹五,曹六,昨晚有人看到你们兄弟二人在这里杀死两个郡兵,快速速招来,你们为何要杀他们?” 有人看到? 曹五和曹六闻言大吃一惊,毕竟年轻,心机不够,一下子就上了套,急忙摆了摆手道:“堡长,我们没有杀他们啊,他们不是我俩杀的。” 真蠢,那四个长老拿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们,心中暗想,这俩小子如此蠢货,怎么可能杀死郡兵呢,郡兵是怎么进入曹家堡的,幕后必有隐情。 诈出了曹五和曹六跟此事有关,曹奇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猜测跟那四个长老一样,马上就冷哼一声,怒道:“曹五,曹六,你们赶紧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实招来,不然的话,若有半句虚言,小心曹家堡的宗法伺候。” 曹家堡的宗法? 曹五和曹六脸色大变,二人对视一眼,却被曹奇看在眼里,心下一动,淡淡说道:“曹仑,先把曹六带下去。” “是,堡长。”曹仑马上就应了一声,将曹六先压了下去。 曹六被曹仑押下去,曹奇没急着麻马上问曹五,而是低声对身边一个叫曹森的长老说了几句,后者愣了一下,就马上离开了。 不多时,曹森就再次回来了,手中多了两把皮鞭,交给了曹奇。 曹奇接过皮鞭,扔在了曹五的脚下,淡淡说道:“老实交代,不然就皮鞭伺候。” 曹五脸色大变,心中害怕,心念急转,正准备开口,曹奇又淡淡说道:“曹五,先别慌着招供,我让曹森长老挥舞皮鞭,你跟着惨叫几声,让曹六听一听,然后再招供不迟。” 曹五不是没脑子的人,立即就明白曹奇是什么意思了,脸色大变,眼珠直转,却又不得不听从曹奇的命令,配合着皮鞭振空的声音,跟着惨叫几声。 曹奇这一手玩得着实高明,这四个长老皆是心中暗赞,曹五更是不敢再胡说八道了,老老实实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没想到竟然有一条密道通往曹家堡内外,曹奇和四个长老也是震惊不已,曹奇立即问道:“曹五,密道在什么地方?” 曹五苦笑一声道:“那两位军爷只说他们会从密道过来,让我们将邢氏绑了之后,带到宗祠这里来,并没有告诉我们密道在什么地方。” 曹奇五人并不完全相信,便让人将曹五带下去,将曹六带上来。 曹六已经被刚才的皮鞭声和曹五的惨叫声吓破了胆,被带上来之后,已经不见曹五的影子,然后被曹奇吓唬一通,跟曹五商量好的说法早就忘到九霄云外,老老实实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两人的讲述几乎完全一样,曹奇微微皱了皱眉,挥挥手,让人将曹六带下去,心中暗想,难道昨晚邢氏住处的男子声音,真的是栋儿吗?这两个郡兵难道也是栋儿杀死的吗? 14.第14章 师姐 曹聚昨晚故意留下两个郡兵的尸体,就是想将这件事情闹大发,让曹奇出面过问,也让任何人都不敢再打邢寡妇的主意。 一大早,曹聚跟往常一样,吃了早饭之后,就提着斧子和柴担,上山打柴去了。 曹聚去砍柴的山,当然不是北山了,北山是黄巾贼窝,曹聚去砍柴的山叫做东山,出堡门之后,径直向东。 东山和北山,都是一个山脉,叫赫连山脉,但因为赫连山脉主峰太高,海拔足足千丈,使得北山跟东山之间几乎是不通的,除非有人能翻越千丈的赫连山主峰。 砍柴,其实就是练功的过程,曹聚运转太平黄龙功,双足几乎不沾地,右手的斧子在空中翻飞不停,一截又一截的上好树枝被他斩落下来。 差不多够两担了,曹聚便停了下来,将砍下树枝的侧枝削掉,捆成束,绑成担,今天的砍柴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共也只是用了一个时辰而已。 然后呢,曹聚没有下山回家,而是将两担柴放好,又望东山上而去。 东山往上,可以到达赫连山的主峰,但曹聚来到海边约莫三百多丈高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不再继续攀高了,而是向一块门口有一大块平整山地的洞穴处走去。 昔日,聚集百万黄巾,笑傲天下,差点覆灭大汉王朝的大贤良师张角,如今就住在这里。 曹聚大步向洞穴奔去,嘴里大喊着:“师父,师父,弟子来了。” “进来吧。”曹聚飞奔到洞穴门口,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慈祥的声音。 曹聚快步走进洞穴,赫然发现,原本是张角一个人居住的洞穴中,今天竟然多了一个人,一个个头不高却又单薄的白面男子。 “咦?”张角住在这里,可谓是隐秘之极,除了他上山打柴的时候,被猛虎追赶,无意中来到这里,才发现张角之外,整个谯郡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见曹聚一脸的惊讶,张角微微一笑,指着这个白面男子,说道,“阿聚,过来,见过你师姐张宁。” 师姐? 曹聚再次惊讶一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白面男子,果见其没有喉结,身上少了几分阳刚之气,却多了几分阴柔,原来,师父竟然还有一个女儿。 张宁见曹聚上下打量她,目光很是随便,俏脸微微一红,不满地哼了一声。 对方是女人,听到张宁的哼声,曹聚这才反应过来,也觉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双拳一抱,笑着说道:“小弟曹聚见过师姐。”心中暗想,穿男装都如此迷人了,若是换回女装,乖乖,恐怕连邢寡妇都比不了吧。 古时候的男扮女装,其实就是将女子的秀发整齐,去掉小辫,束成男子发型,然后再用束胸将比男子多出来的两大块勒紧了,是以,发型倒也好说,但束胸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若非是行走在外,避免少生是非,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女扮男装。 因为刚才无礼目光的缘故,张宁对曹聚的印象很不好,没有回礼,只是“嗯”了一声,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哎呦,这不是瞧不起人吗,曹聚眯了眯眼睛,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师父的亲生女儿,有血缘关系的,肯定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徒弟要亲啊。 曹聚对张角说道:“三日前弟子不曾听师父说师姐要来啊,不然的话,弟子肯定远去接师姐过来,毕竟眼下路上不太安全。” 张宁嘴角一动,脸上立即露出不屑之色,但还没等她开口,张角就笑着说道:“阿聚,你师姐随我学艺多年,一身武艺不在你之下,对付路上的些许毛贼不在话下。” 曹聚心里明白,什么不在他之下,分明是比他厉害的多,于是就尴尬一笑道:“是,师父,是弟子关心则乱了。” 张宁再次皱了皱秀眉,心中不满,暗想,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一点学问也没有,什么叫关心则乱,嗯?这家伙故意占我便宜吧,我跟他第一次见面,他有什么可关心我的,真是可恶之极。 张角又笑着说道:“阿聚,还记得三个月前,你刚拜我为师的时候,我让你送出去的那封信吗?就是送给你师姐的,她接到书信之后,就赶到这里,昨晚才到。” 原来如此,曹聚想起了那件事情,心中暗想,看来,黄巾军虽然失败了,但隐藏在民间的黄巾还是不少的,这也是一股值得掌控的力量,只要他日张角再振臂一呼,大汉王朝还得头大一回。 曹聚笑着说道:“师父一人住在这里,弟子不能随侍身边,心中也是颇为不安,师姐来了正好,可以照顾师父的饮食起居。” 张宁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张角使了一个眼色,挡了回去,后者笑着说道:“阿聚,为师正是此意,嗯,阿聚,你这三天的进展如何?” 每三天,张角都会问一下曹聚练功的进展,曹聚也最害怕面对这个问题,因为他到现在连太平黄龙功的第一重也没突破。据张角说,他当初练习太平黄龙功的时候,没有人指点,也只是用了两个月就突破第一重了。 再说张角之前的几个弟子,就算是资质最差的唐周,整天被张角喝骂,突破第一重也只是用了两个半月,但他在张角的耐心指点下,已经三个月了,虽然一直很勤奋,很努力,但却是欲哭无泪啊。 曹聚的回报还是进展缓慢,张角依然还是失望,却还是没有责备曹聚,嘱咐他继续加紧练功,第一重应该很快就会突破了。 知道张角是在宽慰他,曹聚一边听,一边点头应承下来,然后又向张角问了几个练功过程中的问题,就以时间不早了,告辞离开。 刚刚转身出了洞穴,曹聚就听到张宁不满的声音:“爹,您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废物当徒弟啊,三个月竟然连第一重都突破不了。” 曹聚心下一动,暂时收了离开哦心思,躲在洞口,偷听张角父女的对话。 15.第15章 天子之气 张角叹了口气道:“三个月前,阿聚被猛虎所追,无意中逃到为父这里,为父将他救下,一番交谈之下,见他为人老实,加之为父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下山不便,也得有人给为父买一些生活用品,所以就收他做了弟子,谁想到他的资质竟然,唉……” 听了张角的真心话,曹聚心里再次悲愤起来,暗想,奶奶的,老子在前世的时候,马术无人可及,其余的,学什么会什么,被人称为天才,没想到穿越到汉末之后,竟然成了一个笨蛋了,唉。 张宁又说道:“爹,我看他一点也不老实,就他刚才打量我的目光,色迷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曹聚立即大喊冤枉,师姐,你冤枉我了,除了对邢寡妇之外,别的女人我可没这样过,谁让你女扮男装呢,我第一次见,自然要多打量几眼了,尤其是胸部,误会误会。 张角呵呵笑道:“魅娘,爹一辈子阅人无数,刚才也留意了阿聚的目光,他只是好奇你女扮男装,眼神中一片清澈,并无丝毫登徒子之辈的那种,你误会他了,不然的话,刚才为父也饶不过他。” 曹聚立即惊出一身冷汗,刚才他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好奇张宁是怎么样做到平胸的,不然的话,今天只怕出不了山洞。 听了张角的解释,张宁的心里依然觉得不爽,嘴里嘟囔着:“爹,反正我觉得那个曹聚就不是什么好人,资质还笨,日后肯定会丢您老人家的名声。” 张角呵呵笑道:“魅娘,我知道你是对阿聚的资质不高感到气愤,呵呵,为父收他为弟子,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然后也后悔了,可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曹聚翻了翻白眼,三个月了,难怪张角对他练功如此缓慢从来没有责备过半分,敢情只是把他当做名义上的弟子,没有从心里认可他。 一股悲愤之情,油然而生,可曹聚又无法怪得了张角,只能怪他穿越的这个曹聚资质不高,若是他穿越成一个奇才,张角岂能不拿他当弟子。 接下来,话题就转开了,张角父女二人不再讨论他了。 张宁问道:“爹,广宗之后,您的功力尽失,身体不如以前,而这里荒无人烟,吃不好,睡不好,不如您跟我下山吧,咱们去九里山,那里有咱们两万兄弟。” 张角微微一笑道:“魅娘,我知道你在九里山经营得不错,两万人马训练有素,为父很是欣慰,但是,你可知为父为何会选择来这谯郡?” 张宁摇了摇头道:“魅娘不知道。” 张角叹了口气道:“广宗之战,非为父不敌皇甫嵩,而是因为为父大限将至,全力施展七星续命法,无暇指挥,才使得皇甫嵩有机可趁,大破广宗城,导致此次黄巾起义的失败。” “为父诈死脱身之后,夜观天象,发现大汉十三州中,竟然多出了四个孕育天子之气所在,一个是豫州谯郡,一个是幽州涿郡,第三个是扬州吴郡,还有一个是豫州汝南,其中以豫州谯郡的天子之气最为浓郁,豫州汝南的天子之气最薄,而为父所在的东山,正是谯郡天子之气的始发之处,不然的话,为父岂能来这个几乎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这句话,在张宁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但是,曹聚听了之后,心跳就飞快地加速了,心中暗想,乖乖,豫州谯郡是曹操的老家,幽州涿郡是刘备的老家,扬州吴郡则是孙权的老家,这三个家伙,最后不都是当皇帝了吗?嗯,好像只有曹操没有正式称帝,但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比皇帝还牛叉叉。 天子之气,曹军暗想,乖乖,师父的本事真不是盖的,太准了,三国称霸,找不出来第四国,就这三处有天子之气。 张宁却是将信将疑,问道:“爹,您的意思是,您住在这里,可以利用天子之气?” “不是利用,而是吸收。”张角摇了摇头道:“不错,为父就是希望能够吸收这里的天子之气,为父本来也有天子之气,但奈何阳寿太短,虽然七星续命成功,可天子之气已经不认可为父的续命,这才一分为四,若是为父能够吸收这里的天子之气,咱们黄巾自然就有第二次机会。” 张宁问道:“爹,您如何才能吸收这里的天子之气呢?” 张角嘿了一声道:‘当然是先找到那个日后能做天子之人,将其杀了,天子之气就会无主,为父便可以以特殊手法替代那人,吸收这里的天子之气。“ 张宁又问道:“爹,您可知道那个日后能做天子之人了吗?” 张角叹了口气道:“为父只是推算出,那人是谯城曹家的人,正准备做进一步推算,但就在三个月前,天象突然混乱起来,为父一时也不察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天象混乱,张宁不懂,但她听懂了张角的意思,张角暂时找不到谯城那个日后能当天子的人。 忽然,张宁说道:“爹,曹聚那个家伙,不就是谯城曹家的人吗?” 曹聚心下大汗,暗想,我说张宁啊,我不就是看了一眼你的胸吗,你至于这么狠毒吗,非得置我于死地啊,奶奶的,老子也是有脾气的人,今天不但看,日后老子还得狠狠摸一把,出出这口恶气。 张角摇了摇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天象混乱,为父暂时推算不出,谯城曹家的任何一个男子都有可能,但以目前的情况,在洛阳为官的曹操和曹纯的可能性大一些。” 曹聚心中暗呼,师父,是曹操,不是曹纯,曹纯只是日后曹操手下的一员大将而已,你把曹操杀了就行了。 张宁说道:“爹,这样吧,女儿这就回九里山,召集好手,偷偷潜入洛阳,将曹操和曹纯都杀了,天子之气就是爹的了。” 曹聚闻言大惊,暗想,胡闹,曹操身边有夏侯兄弟保护,还有曹仁和曹洪,岂能是你说杀就杀的。 16.第16章 李军侯来到 还好,张角马上就制止了张宁的这个念头,喝道:“魅娘不得莽撞,为父打探过,曹操和曹纯的本身功夫都不低,而且还有本家几个武功更高的兄弟保护着,刺杀他们的机会很渺茫,再说了,曹家的天子之气或许是另有其人也说不定。” 张宁这才去了这个念头,问道:“爹,如何才能确定曹家的天子之气是哪个人?” 张角皱了皱眉道:“这些时日,天象有些混乱,为父也判断不准,但总觉得,似乎阿聚有点像,却又无法确定,只能得天象明晰之后,再行推算。” “啊……”曹聚听了,差点没有叫出声来,张角这个玩笑开大了,他这人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想着能练出一身本领,驰骋沙场,见识一下三国中那些牛逼哄哄的文臣武将,收编三国时期的惊艳美女,不枉穿越一次。 张宁立即嗤之以鼻道:“爹,那个笨蛋怎么可能会是天子之气的主人,爹一定是推算错了,还是等天象清晰之后再行推算吧。嗯,爹,时间不早了,我给您做饭吧。” 听到这里,曹聚再也不敢继续待下去,急忙飞快地离开了,来到柴担处,担了柴立即下山去了。 下山的时候,曹聚兀自在想,天象混乱,师父一定是推算错了,天子之气若不是曹操的,就是曹操的次子曹丕的。嗯,很有可能,曹丕刚刚半岁,天子之气不会太浓,是以师父才会推算错误。 回到曹家堡,曹聚发现曹家堡当值的护堡兵竟然是平时的两倍,心中暗想,看来是那两个郡兵的尸体引起的。 进了堡之后,邢寡妇的家门口外面,占了几个大娘,正一边说这话,一边朝邢寡妇的院门指手画脚着。 曹聚跟她们打了招呼,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一个大娘正说着:“我就说嘛,一个小寡妇,没经过男人,怎么会每天粉脸带春呢,原来是阿栋经常跟她优惠啊,小时候听我娘讲,人死之后,也会有不投胎的情况,没想到是真的。” 另外一个大娘则不赞同这个观念:“我觉得不是,就算阿栋能够回来跟邢氏,但他毕竟肉身已坏,只有灵魂,是不可能跟邢氏进行房事的,哼,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是村子里的哪一个男人,跟邢氏相好,曹五和曹六在害怕之下,没有细加区分。” 曹聚心下一动,暗想,如果真的这样猜测的话,我肯定是被怀疑的第一对象。 果然,第一个大娘问道:“臭蛋他娘,你这猜测也有可能,但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马上,就没有人开口了,但曹聚却明显感觉到,至少有五双目光向他的背影看过来。 已经正午了,曹奇等人还是没有调查清楚杀死这两个郡兵的凶手是谁,没弄清楚密道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而且,最让曹奇等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情仍是被泄露出去了,而且,就在曹聚刚刚回堡不久,正在家里吃面条的时候,曹奇得到了消息,李源带兵来到了。 曹奇心中害怕,却又不得不带着四个长老,以及一队护堡兵前往堡门口迎接李源进堡。 一见面,就看到李源的脸色阴沉着,曹奇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上前鞠了一躬道:“草民迎接来迟,还望李军侯恕罪。” “哼。”李源连马都没下,一扬手中的马鞭,淡淡说道,“曹堡长,迎接来不来迟只是小事而已,何罪之有,但是,本军侯手下两个郡兵莫名其妙死在了贵堡之中,还望曹堡长能给本军侯一个说法吧。” 曹奇急忙说道:“军侯大人来时,草民正在跟四位长老商议此事,如何才能将凶手捉拿,交给军侯大人随便发落。” 李源冷笑一声道:“曹堡长,请问,可有结果?” “这……”曹奇登时一阵迟疑,轻轻摇了摇头道,“回李军侯,草民等不敢欺瞒,暂无结果。” “暂无结果?”李源冷笑一声道,“曹堡长,从昨晚到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们竟然还没有结果,少不得本军侯出手了。” 曹仑等人见李源如此目中无人,对曹奇无礼,心中皆是大怒,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强忍这口恶气,怒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李源听到了曹仑的冷哼,拿眼瞄了一下,嘿嘿笑道:“这不是曹家堡的护堡队队长嘛,我那两个手下虽然不怎么成器,但也是经历黄巾之乱,上过战场的,寻常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莫非……” 曹奇大惊,李源这话分明是将曹仑列为了嫌疑对象,急忙说道:“李军侯明鉴,昨晚阿仑当值,一直没有下堡,而那两位军爷是被杀死在宗祠,绝不可能是阿仑所为。” 曹奇心里也很郁闷,本来,杀人案应该属于地方,但被杀者偏偏是郡兵,李源参与此事就无可厚非了。 李源也只是教训一下曹仑刚才的不满,并没有真的准备收拾他,毕竟他这一次的目的是曹聚,而不是曹仑。 “哈哈。”李源扬天打了一个哈哈,扬了扬马鞭,淡淡说道,“曹堡长,本军侯的手下在曹家堡被杀,凶手不明,本军侯亲自断案,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有意见,但是敢说吗,曹奇急忙恭声说道:“草民等愚钝,无法破案,正一筹莫展,难得李军侯能百忙之处抽出时间,草民等只有感激不尽,岂敢有意见。” “没意见就好,拍马屁的话就少说点吧。”李源冷笑一声道,“行了,本军侯军务缠身,时间不多,曹堡长,快带本军侯去案发地点看看吧。” “是,李军侯。”曹奇躬身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在前面带路,一起向宗祠处走去。 曹聚已经吃过饭,听说李源带兵来到,自然也赶了过来,在人群中,并不显眼,是以李源并没有看到他。 看着李源的背影,曹聚立即就陷入沉思,暗想,李源此来,分明是想趁机找我的麻烦,嗯,须得妥善应对才行。 17.第17章 军侯审案 李源来到宗祠,显示查看了一下那两个郡兵的尸体,心下暗暗吃惊,这两人全都是被一刀毙命的,凶手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 再查看两个郡兵的遗物,朴刀没了,身上又是身无分,李源立即心下一动,喊来自己的亲兵,低声吩咐了一下。 随即,在李源的命令下,曹奇将整个曹家堡的男女老少全都集中在了宗祠前面的空地上,而李源带来的郡兵则是跟曹家堡的护堡兵一起,分成十个小队,开始在整个曹家堡里搜查起来。 顿时,曹家堡立即就鸡飞狗跳起来,十个小队开始对曹家堡的每家每户进行搜查,李源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失踪的两把朴刀。 邢寡妇自然也来到了宗祠前的空地上,她距离曹聚并不远,只隔了五六个人,而曹聚也看到了她,朝她眨了眨眼睛。 邢寡妇本来心里很害怕,但见到曹聚一点也不害怕,心情也不再紧张了。 李源当然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曹聚,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机,却是一闪而逝,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将曹聚认定为杀人凶手。 眼珠一转,李源立即又将曹五和曹六喊过来,让他们将昨天晚上的经过讲一遍。 曹奇在知道李源来到之后,就让曹仑给曹五和曹六带了一套说辞,跟昨晚二人的交待,不太一样,略去了邢寡妇家里的经过。但是,谁想到这两个家伙一见到李源,就心里害怕,竟然将真实的情况讲了出来。 “噢。”李源听完了曹五和曹六兄弟二人的讲述,李源眯缝着眼睛,转首向曹奇问道,“曹堡长,看来邢氏在本案中很关键啊,曹堡长把她喊过来吧,本军侯要当面问她几个问题。” 李源的声音不小,邢寡妇听得清清楚楚,脸色瞬间大变,本能地转首向曹聚看过去,后者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邢寡妇从人群中走上前,登时让李源眼睛一亮,心中暗想,不错,不错,许松没说错,这个邢寡妇果然天生丽质,就她这相貌,谯城之中恐怕也只有许松看上的田家二丫头才能相比啊,嘿嘿,老子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待到邢寡妇来到近前,李源一边上下打量着她,一边笑眯眯问道:“曹邢氏,刚才听曹五和曹六所言,此案与你有所牵涉,但你也莫怕,只需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实讲一遍,本军侯自会断你与此案是否有关。” “是。”邢寡妇是个聪明女人,从人群中上前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就按照曹聚的思路讲述这件事情。 邢寡妇想了想,缓缓说道:“军侯大人,奴家嫁入曹家堡不久,奴家的丈夫就因病去世,奴家也就守了寡,更是因为不得婆婆喜欢,单独一人住在村口。” “记得是两个月前的一天夜里,奴家已经休息,但窗户忽然被一阵风吹来,然后,奴家的亡夫就出现在了奴家的卧房之中。当时奴家吓得要死,但奴家的亡夫却没有任何恶意,而是心念奴家一人孤单,特意来陪奴家的。” “后来,每隔三天,奴家的亡夫就会来陪奴家一次,直到前几天,奴家的丈夫突然告诉奴家,他在地府当了小吏,有一定的权利,不但不需要投胎了,更是可以天天晚上过来陪奴家。昨晚的事情,刚才曹五和曹六都说过了,奴家也就不再多说了。” 邢寡妇跟曹五和曹六的讲述,合在一起并无丝毫破绽,别说曹家堡的人了,就算是李源带过来的亲兵,也都觉得心底直冒寒气。 听完了邢寡妇的讲述,李源眯缝着眼睛,一边打量着邢寡妇,一边琢磨着什么。 邢寡妇被李源看得心里直发毛,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的她,只觉得双腿发软,脊梁后面已经都是汗了。 曹聚眼神中闪烁着怒火,更是精光闪闪,心中暗想,这个李源果然不容易对付,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对阿瑛施压,希望阿瑛能够扛过去。 好一会儿,李源才将目光从邢寡妇的身上收回来,哼了一声道:“曹邢氏,你觉得你跟曹五和曹六事先商量好的说辞,就能欺瞒本军侯了吗?哼,亡夫的鬼混再现,还能跟你幽会,无影无踪,你当本军侯是傻子不成?” 邢寡妇一惊,本能喊道:“军侯大人,奴家所说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言,还请军侯大人明鉴。” “哼。”李源冷哼一声道,“曹邢氏,照你跟曹五和曹六所说,昨晚杀死本军侯手下两个士兵的,就是那已死的曹栋了吗?” 邢寡妇没有吭声,转首望向曹五和曹六,后者立即说道:“是,是,是,军侯大人,昨晚我兄弟二人亲眼所见,的确是曹栋杀死了两位军爷。” “无稽之谈。”李源怒喝道,“曹奇,你们曹家堡杀我郡兵,掩盖事实,竟然想以什么鬼魂之说骗过本军侯,实在可恶,来人,给我将曹邢氏和曹五、曹六全都拿下,回去严刑拷问。” 曹五和曹六大惊,立即就“扑通”一声跪在李源的跟前,急声说道:“军侯大人,草民兄弟二人所言句句属实啊,而且,是许家二少爷和军侯大人让草民兄弟二人去绑架邢寡妇,交给那两位前来接应的军爷的。” 李源将三人捉回去,目的其实在邢寡妇一人身上,曹五和曹六只是陪衬而已,没想到这两个蠢蛋竟然看不懂李源的意思,一下子把实话说出来了。 “放屁。”李源又惊又怒,忍不住爆了粗口,怒喝道,“曹五,曹六,你二人不但诬陷许松,竟然连本军侯也一并栽赃,本军侯岂能饶过你们,来人,先将曹五和曹六拿下,还有邢寡妇,一并拿下,带回去严刑拷问一番。” “是。”李源身后八个亲兵中的四个立即应了一声,走上前来,准备将曹五三人拿下。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曹聚的大喊:“且慢,李军侯如此断案,草民曹聚不服。” 18.第18章 曹聚力驳 果然出来了,望着曹聚在曹家堡人惊讶的目光下走上前来,李源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心中暗想,嘿,小子,本军侯只是先故意诈你一下,没想到你果然沉不住气就自己跳出来了。 曹家堡的人几乎都是一个念头,都说曹聚跟邢氏有一腿,今日看来,果然不是虚传的,这一次,堡长家的脸面罩不住了。 果然,曹奇的脸色极其难看,人群中还有两道狠毒的目光,不是邢寡妇的婆婆还能是谁。 邢寡妇看着曹聚走过来,目光复杂之极,她心里明白,曹聚替她出头,曹家堡的人肯定会怀疑他们两个有不正当的关系了,日后绝对是说不清了。 人群中,曹莹“哎呀”一声,低声说道:“娘,哥怎么这么傻,竟然替邢寡妇出头,不但会让人说闲话,闹不好更是会得罪李军侯,后患无穷啊。” 曹许氏的眼睛已经瞎了,看不到眼前的情景,却听到了曹聚那一声喊,不禁幽幽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啊,田家的二小姐比邢氏好十倍,他为何非得迷恋邢氏呢,真是造孽啊。” 曹莹一脸的紧张,说道:“是啊,娘,关键是,就算哥哥想娶邢氏,也得曹堡长家同意才行啊,咱们跟人家也不是门当户对。” “唉。”曹许氏再次幽幽叹了口气,却是没再说什么,凝神听着前面的动静。 曹阿牛三人也是大吃一惊,在他们看来,曹聚为了一个寡妇,去指责李军侯断案不公,一个搞不好,可能会为自己带来灾祸,太不值过了。 曹奇心中暗想,邢氏你个贱人,竟然背着我们跟曹聚私通,让我曹奇在整个曹家堡的人跟前丢丑,如此家门耻辱,我曹奇岂能容你。 曹聚来到跟前,看了一眼邢寡妇,给她一个淡定的目光,转首对李源说道:“李军侯,曹五、曹六和邢氏所言,虽然听起来怪异,但却没有任何破绽,毕竟,人死之后化为鬼魂,只能晚上出来活动,此乃人人皆知之事。” 李源冷笑一声道:“人死之后化为鬼魂,本军侯如何不知,但是,鬼魂乃是虚无缥缈之物,如何能跟人发生那种关系,足以证明他们三人满口胡言。“ “哈哈哈哈……”曹聚突然间大笑起来,然后又冷声说道,“草民想问一下,李军侯是如何断定鬼魂不能与人发生关系呢?” “这……”李源登时被曹聚一句话问住,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曹聚又继续问道,“李军侯,昨晚的命案虽然蹊跷,但李军侯似乎忘了一个最关键的蹊跷之处吧,那两个郡兵是如何进入曹家堡的?” 李源一直在曹五三人身上做文章,就是想规避这一个破绽,却不想还是被曹聚给点了出来,登时脸色一变,淡淡说道:“不错,本军侯正在调查此事,本军侯的手下,为何会出现在曹家堡,又被何人杀死。” 曹聚淡淡说道:“为何出现在曹家堡,草民不知道,但是,被何人杀死,曹五和曹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是李军侯刻意不去相信而已。” 见李源还想再说,曹聚立即又继续说道:“两位军爷勾结曹五和曹六欲绑架邢氏,曹栋自然恼怒,一路追来,念在曹五和曹六是受人利用,又是同出一脉,便饶过他二人的性命,只将这两位军爷杀死,李军侯,事情的经过乃是曹五和曹六亲眼所见,昨晚也有不少村民听到和看到,人证物证俱在,李军侯因何不信,非要将他们三人带回去严刑拷打,莫非是想屈打成招吗?” 没想到曹聚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几番话之后,就把刚才的劣势全都扳回来了,李源又惊又怒,冷冷盯着曹聚,恨不能马上一刀将之杀死。 但李源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主儿,立即就冷哼一声道:“曹聚,那你说说看,就算杀人者是已死的曹栋,但是,根据伤口的情况,凶器并非是朴刀,而是短刀,难道曹栋还能从地府带来一把短刀不成?” 曹聚微微一笑,转首问道:“曹五,你说说,短刀是怎么回事?” 曹五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急忙说道:“是,短刀是左边那位军爷送给我们的,说是让我们用短刀将邢寡妇的门栓拨开,当时我们吓得要死,短刀掉在了邢寡妇的卧房门口,肯定被曹栋捡去了。” 曹五和曹六是两遍讲述昨晚的事情经过,但对于如何进入邢寡妇家里的,并没有多做描述,自然就没有提到那把短刀,但曹聚心里却是明白得很。 奇怪,曹五和曹六对视一眼,心中皆想,我们并没有说起过这把短刀,为何阿聚会知道呢,难道昨晚那人不是曹栋,而是阿聚?嗯,可是我们明明听得清楚,声音跟曹栋一般无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疑问解除了,李源的表情也就个能难看了,阴沉着脸问道:“好,且不说短刀的事情了,就说他们两个随身携带的朴刀,去哪里了,曹聚,你不要告诉我,朴刀是被曹栋带回到地府了吧?” 曹聚微微一笑道:“昨晚我不在场,不知道两把朴刀去了哪里,但也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被曹栋带走了,要么就在曹家堡中。如果是前者,此事只能不了了之,若是后者,军侯大人和曹家堡护堡队肯定就能将朴刀搜出来,那么,嘿嘿,凶手也就呼之欲出了。” “好。”李源死死瞪着曹聚,冷声道,“曹聚,本军侯也同意这个观点,咱们就等着他们的搜查结果吧,看看那两把朴刀和那把短刀会从谁家搜出来。” 邢寡妇暗暗心惊,她亲眼见曹聚将短刀拿走,再想想曹聚杀了那两个郡兵,取走了朴刀,十有八九会藏在自己家里,若是一旦被搜查出来岂不是…… 就在邢寡妇担心之际,两个亲兵和两个护堡兵一起向这边跑过来,手中托着两把朴刀,其中一人嘴里还喊着:“李军侯,我们找到了。” 19.第19章 意外的结果 李源大喜,转首望了曹聚一眼,冷哼一声,淡淡说道:“朴刀已经搜出来了,接下来就看结果了,每队四人,两个本军侯的手下,两个贵堡的护堡兵,应该很公正吧。” 曹聚微微一笑道:“李军侯安排得十分到位,草民真心佩服,呵呵,草民也很奇怪,曹栋杀人之后,为何没将朴刀带走呢?” “哼。”李源怒哼一声道,“什么原因,马上就能揭晓了。” 李源心中暗想,这个曹聚着实可恶,功夫不错,骑术精湛,更是还伶牙俐齿,对本军侯丝毫不敬,哼,必须要把此人干掉。 不一会儿,那四人来到近前,李源的一个亲兵跪在李源跟前,双手举着两把朴刀,大声说道:“启禀军侯大人,属下四人在曹家堡堡长曹奇家中,搜出这两把朴刀。” “什么?”别说当事人曹奇,以及曹奇的家人了,就算是李源也惊讶之极,朴刀竟然是从曹奇的家里搜出来的。 等等,李源也是经历过不少事的人,脑子马上就冷静下来,心中暗想,朴刀从曹奇家中搜出来,这不是印证了刚才曹五等人说的话了吗,曹栋杀人之后,回了自己的家,将朴刀放下之后,就回到地府去了。 哼,李源不是傻子,心里当然明白,真正的杀人凶手,极有可能是曹聚,只不过目前的证据中,没有一样是能够针对曹聚的,反倒是被他一直误导到了已死的曹栋身上。 曹奇又惊又怒,急忙说道:“胡说,朴刀怎么可能是从我家里搜出来的呢,完全是一派胡言。” 另外一个郡兵淡淡说道:“曹堡长,是不是一派胡言,你可以问问贵堡的护堡兵,搜查的时候,我们四个人没有一个人单独走开的,朴刀就是从你家拆房的柴垛下面才找到的,可见你藏刀的时候也费了不小的功夫。” 曹奇立即向那两个护堡兵望去,厉声喝道:“曹威,曹流,你们两个说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曹威和曹流低着头,虽然没有开口,但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个郡兵说的没错。 曹奇脸色再次大变,立即转首向李源说道:“李军侯,老朽年迈,长子曹栋已死,次子曹雄才刚刚十二岁,家中其余人全都是女流之辈,如何能杀死两个郡兵,肯定是有人杀人之后故意栽赃给我,请李军侯明鉴。” 李源拿起一把朴刀,一边把玩着,一边淡淡问道:“曹堡长,既然你说你是被嫁祸的,本军侯就给你一次机会,说说吧,会是谁嫁祸你了?” 曹奇眼珠直转,转首看了一圈,立即就用手一指,喝道:“曹五,曹六,你们昨晚杀了两位军爷,然后将朴刀藏入我家里,如此栽赃嫁祸于我,到底为何?” 蠢猪,李源马上就脸色一变,心中暗骂,曹奇老儿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竟然没看出本军侯的意思是让他将凶手的身份甩给曹聚,这样本军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带回去审讯,嘿嘿,一旦到了我的军营之中,那小子岂能还有活路。 曹聚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曹奇甩给他,那样的话,他还得再费一番唇舌。 曹五和曹六大惊失色,急忙喊道:“堡长,不是我们啊,我们根本就没杀过郡兵,更不可能将他们的朴刀藏在你们家里啊。” 形势不妙,若是甩不出去,曹奇自己就有麻烦,现在他哪里会管曹五和曹六死活啊,冷笑一声道:“曹五,曹六,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凶手,还荒谬地说什么凶手是我那已经死了三个月的儿子,如此可笑的借口,以为能骗过军侯大人吗?” 跟曹聚没关系,李源也就不感兴趣了,将朴刀甩到一旁,正准备开口,却听曹奇又说道:“军侯大人,草民怀疑杀死郡兵的凶手就是曹五和曹六,还请军侯大人将这二人带回去,严刑拷供,命案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传来一个怒喝声:“曹奇,你竟然想把我的两个儿子置于死地,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曹五和曹六急忙喊道:“爹,救救我们啊,我们不是凶手。” 一个八尺有余的老者,阴沉着脸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人,比曹五和曹六略显成熟。 曹奇也是脸色一变,怒声道:“曹刚,你的好儿子杀了郡兵,却将朴刀藏入我的家中,以此嫁祸于我,到底是谁没有安好心?” 曹刚怒声喝道:“曹奇,小五和小六不懂武功,年龄也不大,如何能杀死手持朴刀的郡兵呢,简直是无稽之谈。” “哼。”曹奇再次冷笑一声道,“曹刚,曹五和曹六年龄小,不懂武功,但你家的老大和老二呢,他们两个可是护堡兵啊,难保不是他们兄弟几个勾结在一起。” 曹刚立即气得浑身发抖,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也是勃然大怒,一起走到曹刚跟前,护堡兵中也有两个黝黑的汉子一脸怒容地跳出来。 曹奇脸色一变,立即喝道:“怎么,曹刚,难道你想仗着你们家人多,准备对我不利,准备篡夺堡长之位吗?哼,别忘了,就算你杀了我,太守大人也不会让你这种篡权害命之人当堡长的。” 汉律规定,任何村堡推选出新的堡长或者村长之后,都必须向当地政府申请备案,但凡被当地政府认为品行有问题的,都必须再重新推选。 曹五和曹六已经知道密道的入口处,李源当然不会留他们继续喘气,便挥手打断了曹奇和曹刚之间的争执,淡淡说道:“都少说两句吧,究竟谁是凶手,本军侯一定会彻查明白的,嗯,这样吧,曹堡长,还有曹五和曹六,你们三人跟本军侯走一遭,配合调查。” 曹奇一口答应下来,他是在太守府备案过的,除非有直接证据,不然李源是绝对不能动他的。 曹五和曹六不懂,见曹奇答应了,犹豫一下,也答应下来。 李源望着一脸轻松的曹聚,心中暗想,小子,先别得意,本军侯不信你今晚会不去邢寡妇家里。 20.第20章 曹许氏训子 李源带人离开了,同时带走了曹堡长和曹五、曹六三人,还有那两具郡兵的尸体,以及那两把朴刀,曹家堡再次恢复了平静,却又不再那么平静了。 邢寡妇的婆婆刘氏首先发飙了,指着邢寡妇的鼻子大骂道:“扫把星,你不但是克夫命,还是一个扫把星,自从你嫁到我们曹家来,先是克死了我的栋儿,现在更是害得你公公被军爷带走,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邢寡妇也觉得委屈之极,昨晚的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卷入到一起非同寻常的命案中,现在又被婆婆骂为扫把星,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曹聚见状,剑眉一蹙,正准备上前,却被曹仑一把抓住,对他摇了摇头。 曹聚忽然醒悟过来,今天他已经替邢寡妇出头过一次了,刚才的事还能找到借口,是因为李源断案不公,但也让不少人怀疑他跟邢寡妇之间有一腿了。这会儿,虽然邢寡妇受委屈,却是她的家事了,曹聚再为她出头,等于是坐实了二人的不正当关系。 曹聚暗叹一声,对曹仑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阿仑哥。” 曹仑拍了拍曹聚的肩膀,说道:“阿聚,今天你面对李军侯,丝毫不惧,更是以理力驳,为咱们曹家堡挣了面子,很好。” 曹聚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换做是任何一个曹家堡的人,都会这样做的,只不过是我动作快了点。” “好,居功不傲,阿聚,很不错。”曹仑又拍了拍曹聚的肩膀,说道,“快去吧,你娘和小莹等着你呢。” 曹聚点了点头,转首再看向邢寡妇,见刘氏还在对她骂着,心下暗怒,却也不敢再为邢寡妇出头了,便向曹许氏和曹莹走过去。 曹许氏听到曹聚的脚步声来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曹莹也对曹聚白了一眼,搀扶着曹许氏,回家去了,曹聚只得苦笑一声,跟在后面。 回到院子里,曹许氏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淡淡说道:“阿莹,去吧北屋的门开了。” “……”曹莹闻言大吃一惊,娇躯一颤,急忙说道,“娘,不要啊,哥哥他……” “少废话。”曹许氏立即就怒喝一声道,“阿莹,快去把门打开。” “我……”曹莹花容变色,转首看了曹聚一眼,后者朝她摆摆手,让她按照曹许氏的话做,曹莹只得暗叹一声,松开曹许氏的胳膊,低着头去了堂屋,拿了一把钥匙出来,来到北屋,开了锁,打开门。 “逆子,去你爹的灵堂前跪下。”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曹许氏立即就怒喝一声,转过身来,虽然双眼无神,却如同两把利箭般射向曹聚。 曹聚暗叹一声,乖乖地走过去,跪在灵堂之前。 随即,曹许氏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不是怒喝,而是有些凄凉:“阿聚他爹,是妾身不好,没有管教好阿聚,竟然做下这种伤风败俗之事。” 曹莹在一旁边听了,撅了撅小嘴,心中暗想,娘也真是的,就凭哥哥为邢寡妇出头,怎么能断定哥哥跟她之间不干净呢。 曹聚心里当然也是这个念头,同样也不敢说出来,心中却想,果然,娘是极其反对我跟邢寡妇接触的,更别说让我推了田家的婚事,娶邢寡妇了。 曹许氏继续说道:“阿聚他爹,妾身在你临终之前曾经答应过,一定要让阿聚娶了田家二小姐,若是阿聚胆敢违命,妾身就去黄泉寻你。” 曹聚心下一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随即,曹许氏的声音就变了,厉声喝道:“逆子,你看好,你跟前是你爹的灵位,你爹临死之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跟田家二小姐的婚事,下个月,就是田家二小姐的十六岁生日,到时候娘就可以拿着当年两家定下的婚书,去田家提亲,难道你这逆子连这一个月的时间都等不及,非得找那邢寡妇寻欢吗?” 说罢,曹许氏微喘两声,大声喝道:“逆子,你可知错?” 曹聚只得说道:“娘,孩儿知错了,请娘息怒。” 曹许氏这才平缓了一些声音,淡淡问道:“阿聚,你既然知错,就该知日后当如何去做?” “是,娘,孩子知道。”曹聚暗叹一口气,缓缓说道,“等下月田家二小姐十六岁生日之后,孩儿就准备跟大婚之事,完成爹的遗愿,不再让娘揪心。” “哼。”曹许氏似乎对曹聚的回答并不满意,冷哼一声道,“阿聚,若那邢氏再继续勾引你呢?” 任何父母都是偏向自己的子女,曹许氏也是一样,认为曹聚跟邢寡妇之间有染,肯定是邢寡妇主动勾引曹聚的。 “……”曹聚一阵无语,想了想,说道,“娘请放心,孩儿跟邢氏之间本就无私情,日后自然也是不会。” “那就好。”曹许氏这才算是彻底消了气,淡淡说道,“时间不早了,阿莹,给你哥哥做饭,然后让他去城里送柴,等他吃了晚饭之后,再继续长跪汝父灵前。” “哎。”曹莹也松了一口气,急忙应了一声,去厨房去了,曹聚站起身来,快步来到曹许氏身边,扶着她进屋休息去了。 且说李源回到军营之后,先将曹奇和曹五、曹六三人分别看押,然后就让写下一张名单,让亲兵将名单上的八个人喊过来。 不到半个时辰,八个精悍的郡兵全都到了,站在你台下,等候李源的吩咐。 李源在八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满意地点了点头,和声说道:“你们八人,是本军侯麾下最勇猛的士兵,曾经在黄巾之乱中立下过不少战功,武功呢,也是本军侯麾下士兵中最厉害的。” “这一次,本军侯要给你们安排一项任务,若是尔等能够顺利完成,每人赏钱五千,立功者,再加奖两金。” “哇……”对于历来吝啬的李源而言,这个奖赏绝对是丰厚得很了,八人大感惊讶,其中一人立即说道,“旦有所差,请军侯示下。” 李源眯缝着眼睛,淡淡说道:“今夜,本军侯命令你们去曹家堡杀一个人。” 21.第21章 送柴 吃过饭,曹聚跟曹许氏说了一声,就挑着两担柴去了堡口。 到堡口的时候,曹阿牛他们三个正等着他呢,见曹聚来了,欢喜地打了一声招呼,一起出堡去了。 曹聚明显感觉到,护堡兵再看向他的目光,丝毫跟以前不一样,少了几分平淡,多了几分佩服,这都是因为曹聚力驳李源所致。 出了堡门,曹阿牛立即说道:“阿聚,刚才你真是威风啊,竟然把李军侯说的哑口无言,愣是没把邢寡妇抓走,真是替咱们曹家堡扬眉吐气了。” 曹元说道:“阿聚,你跟邢寡妇之间是什么关系,咱们兄弟几个肯定不会问,但你必须小心了,别再跟邢寡妇走得太近了。” 曹力也说道:“是啊,我回到家,我爹娘就问我,阿聚是不是跟邢寡妇好上了,你想啊,连我爹娘都这样怀疑了,别人岂不是更加怀疑了?” 曹聚知道曹阿牛三人是为了他好,微微一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之所以经常去帮邢寡妇,是可怜她一人居住艰难而已,若是大家都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求我问心无愧就是了。” 曹阿牛是性格最直的一个,立即喊了声好,说道:“反正刚才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随他们怎么猜想吧,至少咱们三个是相信阿聚的。” 曹元和曹力对视一眼,显然他们不是这样认为,但却也没再说什么。 曹聚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也没再继续解释了,而是转了别的话题,四人才有说有笑地向谯城而去。 跟平时一样,四人入了北城门之后就分了手,曹聚去许家送柴,曹阿牛去阮家送柴,曹元和曹力去田家送柴。 “什么,曹聚那小子又来送柴了?”养伤的滋味挺不错的,除了痛一点,却什么都不用干,月钱翻倍,还有人伺候着,连抓药的钱都是许家出的,许阳正在惬意着,忽然听手下人过来报告,说是曹聚又来送柴了。 这个小王八蛋,这不是摆明了没把我许阳放在眼里吗,许阳大怒,立即让人先刁难着曹聚,别让他离开,然后又让四个手下将他抬着,向柴院走去。 哼,曹聚,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倒也省得我跑去曹家堡了,许阳一路上恨恨想着,今个无论如何都得把仇给报了。 来到柴院的时候,曹聚正在跟负责柴院的下人理论着:“许同,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曹聚砍的柴,质量最好,在整个谯城都是有名的,你怎么能说我的柴不好呢,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 许同眼睛一翻,淡淡说道:“曹聚,你的柴虽然卖相不错,但引火不旺,偶尔还会冒出黑烟,为此老爷把我骂了几次,今个能以半价收你的柴,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 曹聚冷笑一声道:“许同,这是许阳安排的吧,想趁机报复我一下?” 就在这时,许阳刚刚来到门口,立即就大喊一声道:“不错,曹聚,就是我安排的,怎么着吧,有本事你挑着柴离开许府,哼,我倒要看看,许府不收的柴,谯城还有哪一家敢收的。” 曹聚转身看过去,四个许府的下人抬着一张床,从外面走了进来,亏得这是柴院,门口奇大,不然许阳这张床还真是进不来。 进了门之后,许阳忽然又打了一个哈哈,冷冷笑道:“对了,我倒是忘了,谯城还有一个曹府,你们都是一曹吧,或许只有曹府敢收你的柴吧?” 谯城曹家,祖上是汉初继萧何之后的第二位丞相曹参,只不过到了被封为费亭侯,官拜大长秋的曹腾之后,就后继无人了。但曹腾的养子夏侯嵩,却是一路扶摇直上,最后竟然官拜三公之一的太尉。 曹家的正统呢,也分为两支,一支是混得不咋好的,居住在曹家堡中,以曹奇为首,相当于在家务农,另外一支呢,其实就是曹腾兄弟了,居住在谯城内,属于进了城,还当了官。只不过曹腾是中常侍,做了太监,无后,但曹腾的弟弟曹褒却有几个历史上有名的孙子,像曹仁、曹洪、曹纯等人。 按说曹褒一支跟曹家堡是真正的曹家,但因为曹褒的几个儿子曹鼎、曹炽、曹瑜却是跟假曹的夏侯嵩关系颇近,于是,曹家堡就多了一项规矩,断绝了跟谯城曹家的往来。 曹家分裂,谯城没有人不知道,只不过他们非但不夸曹家堡的人有志气,反倒是笑话他们愚蠢,有这么大官的亲戚不去抱大腿,还天天砍柴和种地。所以,许阳故意这样说,摆明了就是拐弯骂曹聚。 曹聚冷笑一声道:“许阳啊,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曹家堡跟谯城曹家是同一曹,虽然地位相差很大,但至少我们活出了人的资格和尊严,但是,听说有个叫林松的家伙,为了当上许府的外府总管,竟然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改名许松,从此就做了许家的一条外门狗啊,虽然生活不错,但已经没有了人格和尊严。” “你……”许阳见曹聚竟然毫不客气地揭了他的短,心中又惊又怒,猛一起身,伤口立即崩裂,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曹聚也没想到竟然能把许阳给气晕过去,颇感意外,这时许同立即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阳总管送回去,快去请大夫啊。” 曹聚忽然心下一动,暗想,既然已经彻底得罪了许阳,何必趁其病要其命呢。 于是,曹聚立即将怀里的两块石子逃了出来,趁着许同没有在意的空当,甩手扔了出去,然后就挑起柴担,嘿嘿笑道:“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 曹聚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抬床四人中的右边两人突然大叫一声,皆是右腿一软,身体一斜,摔倒在地,而床上的许阳也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看都没看许阳一眼,曹聚挑着两担柴,趁着许同等人慌乱的时候,把那两枚石子捡起来,飞快地离开了。 22.第22章 曹与夏侯 出了许府,曹聚心中暗想,不能把这两担柴再挑回去啊,嗯,许阳说的没错,眼下许家在谯城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曹家,许家不收的柴,其他大户也不敢收,看来还只能将柴送给曹家了。 一曹分二家,老死不相往,曹聚对这个迂腐的规矩很是不满,夏侯嵩一门虽然不是正宗的,但人家毕竟也改姓曹了,子孙都姓曹,谯城曹府都能接纳,并依附他们那一门曹,你曹家堡清高什么啊,有光明大道不走,非得走坎坷小路。 一咬牙,曹聚就挑了柴担,问清曹纯的府上在哪条街上,就径直走了过去。 正宗曹府,在曹腾死后,曹嵩接掌之后,原本是只有曹腾的弟弟曹褒一家的。 曹褒有四个儿子,分别是曹鼎、曹炽、曹能和曹瑜,谯城的曹府,自然就有四个,但曹炽早亡,其二子曹仁和曹纯分家也比较早,单曹褒一脉的曹府就有五个了,算上曹嵩的曹府,谯城一共有六个曹府。 但是呢,曹鼎之子曹忠早亡,留下一子名曰曹休,数年前带着老母南下吴郡,临走之前虽然没有卖掉府邸,但府中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个老苍头看家。 除了曹休,剩余五个曹府,曹聚能拉得上关系的,自然就只有曹纯的府上了。 曹聚来到曹纯府门前,禀明身份,让门丁代为禀告一声。 门丁听了曹聚的身份,立即上下打量他两眼,很恭敬地说道:“聚老爷,夫人昨日就吩咐了,若是聚老爷来到,当以上宾之礼招待,聚老爷,请跟小的来。” “不错,不错。”如此待遇,竟然被称为老爷了,曹聚也就放心许多,看来曹纯的夫人真的很不错,以后的送柴应该是有着落了。嘿嘿,许家,不就是曹嵩被免了吗,但是,你们不知道吧,乱世快到了,曹操的撅起谁也挡不住。 这个时候,在洛阳城的太尉府中,门口的太尉府三个鎏金大字匾已经被摘掉了,曾经车如马龙的太尉府短短几日时间,就已经门可罗雀了。 曹嵩府上的下人,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毕,但是金银之类的箱子,就装了几辆大车,再加上其他的东西,足足二十几辆大车,随时准备出发了。 客厅之中,曹嵩、曹操父子正在叙话,曹纯、曹仁、曹洪以及夏侯兄弟,正在指挥着下人们将牛车赶出太尉府,在门口一字排开,只等着曹嵩父子叙话完毕,就出发,回谯城老家。 曹嵩说道:“阿瞒,此次为父遭许耽算计,失宠于皇上,而且是直接免职,日后再无任何希望重回朝廷,你和子和二人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不可跟许家的人发生正面冲突。还有,你以前曾经用五色棒打死了蹇硕的叔父,他对你一直怀恨在心,以前是忌惮为父身居要职,不敢轻易动手,但日后却不好说了。” 曹操站立在曹嵩跟前五步远,微微弓着腰,恭声说道:“父亲大人请放心,孩儿经过这些年的磨练,早已非昔日莽撞少年了,自然会韬光养晦,不管外界是非。再说了,孩儿只是议郎,子和也只是黄门侍郎,完全跟他们起不了什么冲突。” “嗯。”曹嵩点了点头道,“也是,现在你也是孩子的爹了,懂得韬光养晦的道理就好,为父也能略略放心了。此次为父带走了府中高手,你身边就只有元让和妙才二人,子和府中更是缺乏高手,力量单薄,为父回去之后,就从曹氏宗族中选出一些身手灵活的年轻人,让人送过来,交给元让他们调教一番,也好护卫你与子和的安危。” 曹操本想拒绝,但想想曹纯的住处的确连个像样的护卫也没有,便点头答应下来。 曹嵩和曹嵩,对待夏侯一门和曹氏的态度都是一样的,都是一家人,但是,夏侯一门和曹氏之间却没有什么交情,彼此之间更是处于一种微妙的敌对状态,双方谁也不把谁看在眼里。 当着曹嵩和曹操的面,双方还能和平相处,但私下里,双方的争斗不断,夏侯惇和夏侯渊的实力,跟曹仁、曹纯和曹洪这三曹的实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曹仁和曹洪没有出仕,在洛阳的任务是保护曹嵩的安全,夏侯惇和夏侯渊的任务呢,是保护曹操的安全,只有曹纯是一个人住。曹操也想将夏侯二兄弟分一个人去保护曹纯的安全,但夏侯二兄弟却以曹操安危为重的借口,死活不同意,曹操也只得作罢。 曹嵩也知道曹操这些年成熟了很多,再不如当洛阳北部尉的时候那样冲动,连蹇硕的亲叔叔都敢打死,对他放心很多,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向客厅外面走去,曹操急忙快步跟上。 走出客厅,望着空荡荡的太尉府,曹嵩不禁心生感慨,叹了口气道:“皇上啊,您待微臣真是太厚了,万金买来的太尉一职,只是三个月的时间,就被罢免了,您这样做是在自断财路啊,朝中还有谁敢再重金买三公之位啊。” 曹操听了,皱了皱眉头,说心里话,他对曹嵩万金买太尉之事很是不满,却又不敢劝阻,心里更是明白,曹嵩的目的一是让他的政治生涯达到最高,二是也能有机会提拔曹操和曹纯,更能够威慑蹇硕,不敢报仇。 叹息了一会儿,曹嵩跟曹操向府门外走去,见二十几辆牛车都已经一字排开,准备就绪了,便转身过来,对曹操说道:“阿瞒,为父归乡了,你在洛阳自重吧。” 曹操知道曹嵩说的是他经常去勾栏之地,别的不说,就说他的妾之一卞夫人,以前就是青楼头牌,被他看中,纳为了妾,登时脸一红,急忙恭声应道:“父亲大人请放心,孩儿日后必当洁身自好,不敢再去。” 曹操和曹纯四人,骑马将曹嵩一行送出洛阳城外三十里,才策马回府,曹仁和曹洪二人负责沿途保护曹嵩的安危,以后曹嵩以后在谯城的安全。 23.第23章 田家二小姐 曹纯不在家,曹聚拜访,按说是应该曹纯的夫人田晴亲自接待,更别说曹聚是田晴母子的救命恩人了。说来也巧,昨日收到惊吓之后,田晴回到府中之后,给门丁做了安排,若是有北城外曹家堡的曹聚来到,一定要以上宾之礼对待。 回到府中没多久,田晴便起了烧,自然无法接待曹纯了。 被门丁引到客厅,立即就有丫鬟奉上茶,然后门丁就告退,继续去门口值班了。 一碗茶没喝完,曹聚就听到一阵碎步声响了起来,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但却不像是怀有身孕的女人应该有的,不禁大为奇怪,便向门口望去,却发现,来人果然不是田晴,而是一个丫鬟,曹聚更是认得这个丫鬟,是田娇的贴身丫鬟桐花。 桐花在,田娇肯定在,她不方便出面,但田晴是曹纯的夫人,曹纯不在家,她就是主人,竟然对救命恩人连面都不给见,的确是很失礼,但曹聚却不动声色,先听听桐花怎么解释再说吧。 桐花进了客厅,果见是曹聚来到,俏脸一喜,立即来到近前,向曹聚福了福身,说道:“奴婢桐花见过姑爷,多谢二姑爷昨天替奴婢解围。” 曹聚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礼,昨天也是巧合,许阳竟然打你的主意,我自然不会放过他,而且,我刚从许府过来,又把那厮教训了一通。” “真的?”桐花眼睛一亮,立即问道,“二姑爷,你是怎么教训他的?” 于是,曹聚就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直把桐花听得喜笑颜开,咯咯笑道:“太好了,二姑爷,您真厉害,希望许阳这次能被摔死才好。” 这丫头,倒是个性鲜明,曹聚微微一笑,问道:“桐花,你怎么会在这里?” 桐花这才想起,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急忙说道:“是这样的,二姑爷,大小姐昨天受到惊吓,回到府中就发了高烧,到现在还不能下床呢,大姑爷不在家,二小姐一大早就过来照顾大小姐了。” 原来是田晴发了高烧,曹聚点了点头,问道:“请大夫看过了吧?” 桐花答道:“昨天就看过了,也开了药,但因为大小姐有身孕在身,药量不能太猛,所以,大夫说,最少得五六天的时间,才能完全退烧,刚刚二小姐服侍大小姐喝了药,大小姐正休息呢,二小姐便让我过来招呼二姑爷您。” 曹聚点了点头,心里明白,按照规矩,未婚夫妻在大婚之前,是不能提前见面的,所以,田娇就只能让桐花出面招呼曹聚了。 但是,桐花却说道:“二姑爷,您先坐着,奴婢这就去将二小姐请过来。” 曹聚一愣,问道:“桐花,好像我跟你们二小姐不可以见面吧?” “嘻嘻。”桐花笑着说道,“二姑爷,那都是老规矩,谁说未婚夫妇在婚前不能见面,只是没机会罢了,今个可是大好的机会啊,你们互相见了之后,肯定会对双方都满意的,二小姐的决心就会更加坚定了。” “更加坚定?”曹聚一时没能明白桐花这句话的意思,但桐花已经一阵小跑,飞快地离开客厅,真的去喊田娇去了。 很快就可以见到自己的未婚妻了,曹聚的心里本能一阵激动,更是期待着,田娇的相貌会不会比得上邢寡妇呢。 古代没有现代的通信工具,这种等待的时间不会短了,曹聚激动了一小会儿,又想起刚才桐花的那句话,暗想,难道是田家有意悔婚,田娇不同意? 但是想想,曹聚又觉得不妥,古代人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田家跟曹家定下婚约,田娇必须无条件遵从,田家若是跟曹家悔婚,田娇也必须无条件遵从,她哪里有权利说不同意呢? 想不通,曹聚也就不再想这个问题了,品着茶,耐心等着田娇的到来。 大概是两刻钟的时间吧,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桐花的身影才再次出现在了客厅的门口,而且还拉了一个曼妙又扭捏的身影,肯定是田娇。 曹聚立即向田娇看过去,却见她凤目柳眉,琼鼻樱唇,身材高挑,肌肤雪白,此刻正满脸通红,被桐花半拉半拽地进了客厅,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曹聚一眼。 嘿,没想到田娇的美貌丝毫不在邢寡妇之下,曹聚心下大喜,但又想到邢寡妇,不禁暗叹一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哼,老子就不信了,我一个穿越者,懂得历史的发展,又拜了张角为师,就不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富贵扬名,曹聚暗暗心中,田娇和邢寡妇同时娶来算什么,老子还准备把三国美女一网打尽呢。 桐花急声说道:“哎呀,我的二小姐啊,您一直不知道二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犹豫着要不要履行婚约,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您一直低着头,怎么能看清二姑爷长什么样子啊。” 曹聚登时恍然大悟刚才桐花那句话的意思了,田娇不忍违背她爷爷订下的婚约,却又不知道曹聚的相貌和人品,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听她爹田荣的话,取消婚约。 曹聚心下一动,忽然初中时候就熟背的一首诗,改了第一个字,立即就念了出来:“田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田娇娇躯一震,立即就抬起头来,迎向曹聚的目光,彻底看清了曹聚的相貌,果然如桐花所说的,相貌堂堂,英武挺拔,但田娇却没想到,曹家堡的一个小小樵夫,竟然能有如此才华。 看清了田娇眼中的些许迷离,曹聚心下窃喜,看来这首诗词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就向田娇拱了一下手,说道:“对不起,二小姐,在下骤见二小姐,惊为天人,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请二小姐海涵。” 田娇抿了抿嘴,心中再无任何犹豫,福了福身道:“妾身见过夫君。” 24.第24章 郎情妾意 妾身,夫君,曹聚心中大喜之极,没想到剽窃的一首诗词就把田家二小姐的芳心就收走了,古时候泡美眉真是太简单了。 桐花更是大喜之极,未来的二姑爷竟然是文武双全,丝毫不在大姑爷曹纯之下,似乎文采之上更是略胜一筹,立即拍手说道:“二姑爷,没想到您不但骑术精湛,连文采也这么好,奴婢真是从心眼里佩服您。” 田娇也不再如刚才那般羞涩,炯炯目光望向曹聚,后者明白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道:“聚自幼贫苦,上不得私塾,只能在每日砍柴后偷听堡中私塾先生讲课,日积月累下来,略略识字一些,让二小姐见笑了。” 偷听私塾先生讲课都可能出口成章,田娇眼中的闪亮更甚了,微微一笑道:“夫君,自古英雄不问出身,夫君只是如凿壁借光般就有如此才华,妾身真是由衷佩服。” 桐花妙目一转,说道:“二姑爷,二小姐,你们慢慢叙话,奴婢在外面替你们放风,你们只管放心。”说罢,桐花果然就退出了客厅,更是把客厅的门也关上了。 好一个机灵乖巧的丫头,长得又那么漂亮,难怪许阳会看上她,曹聚心中暗赞一声,突然发现,随着房间的光线略略变暗,田娇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原来她是担心我非礼于她,曹聚眼珠一转,既然今天已经在田娇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初始印象,何必破坏掉呢。 于是,曹聚立即就向田娇一拱手道:“二小姐,今日曹聚前来,本有其他事情麻烦曹夫人,却没想到会无意中遇到二小姐,正好就先把另外一件事情说了吧。” 田娇一愣,问道:“夫君,什么事情?” 曹聚叹道:“二小姐,实不相瞒,听说田老爷有意退婚,聚自省门不当户不对,也不敢高攀,今日便向二小姐明志,曹聚虽穷,但志却不穷,绝无攀龙附凤之念,只要田家提出退婚,聚绝不反对。” 田娇瞬间脸色大变,神色复杂地望着曹聚,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夫君,这门婚事,是妾身的爷爷生前定下的,当时妾身还小。后来,妾身长大之后,也知道三从四德的道理,并无任何反对。” “家父的确有这个念头,也曾向妾身提起过,但妾身却暂时没有表态。今日能在此遇到夫君,足见你我二人有缘,妾身也向夫君表态,今生今世,妾身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曹聚心下大为感动,深情地喊了一声:“阿娇……” 田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夫君,妾身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是言出必行,倘若家父相逼,妾身当以死明志,绝对不会再嫁他人。” 曹聚快步来到田娇跟前,将她的双手握着,深情地说道:“阿娇,千万不要,虽然我曹聚眼下只是一名樵夫,但请你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改变现状,风风光光地迎娶你入门。” 田娇望着曹聚,点了点头道:“妾身相信夫君,妾身也会等着夫君。” 曹聚轻轻将田娇揽入怀中,轻声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阿娇,若你父亲不同意,你可用拖延之计,等着我。” “嗯。”田娇依偎在曹聚怀中,轻轻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夫君,妾身听桐花说,妾身的骑术精湛,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曹聚早有腹稿,笑着说道:“我们曹家堡有护堡兵,也有马匹,聚自幼喜欢,经常练习,无意中就练出了一身骑术,曹家堡的人都不知道呢。” 田娇不疑有他,微微一笑道:“夫君真是厉害,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妾身真是佩服得很。” 曹聚笑着说道:“阿娇,你是怎么个佩服法?” “怎么个佩服法?”田娇闻言一愣,不明便曹聚的意思,疑惑地望着他,问道,“夫君,佩服也需要方法吗?” 汗,曹聚心中大汗,忘了这是古代了,很多后世的语言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反正是自己的未婚妻,有便宜不占就是傻蛋,再说搂着如此佳人,曹聚的心里也是痒痒的,好久没碰过女人了。 于是,曹聚拍了拍田娇的玉肩,将她松开,笑着说道:“阿娇,我交给你这个佩服法,但只能是佩服我的方法啊,你先闭上眼睛。” 好单纯,田娇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很听话地就闭上了眼睛。 曹聚哪里再会客气,立即就将田娇搂在怀里,张嘴就吻了上去。 田娇这才明白,为何曹聚会说只能是佩服他的方法,急忙用力挣扎,却哪里能挣扎得动,很快就沦陷在了曹聚的手口并用之下。 这个时代,伦理大防还是需要顾忌的,再说桐花就在外面,地方不太合适,曹聚没有将田娇就地正法的念头,过足了手口之瘾就把田娇松开了。 田娇已经浑身发软,根本站不起身来,软塌塌地靠在曹聚的怀里,媚眼如丝,俏颜如花,鬓发微乱,娇喘连连。 还没等田娇回过神来,耳边就传来曹聚的声音:“阿娇,刚才的滋味美吗?” “美……”田娇本能地回应一声,但随即就发觉不对劲,立即羞得满脸通红,立即钻进了曹聚的怀里,粉拳在他胸前直捶,不依不饶道,“讨厌啦,夫君,你太坏了,妾身以后没脸见人了。” 曹聚哈哈大笑道:“阿娇,这是咱俩的秘密,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我很喜欢阿娇这样,特别美。” 田娇捶了几下,就停了手,依偎在曹聚的怀里,瞪大着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心中暗想,夫君不但文武双全,更是对我这么好,我真是太幸福了。 门外,桐花正趴在门缝里偷看着,刚才的情况全都被她看到了,害羞得不行的同时,又替田娇高兴。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曹聚心里也是幸福满满,但,他却又不得不面对两个问题,第一,田家的态度,第二,邢寡妇怎么办? 25.第25章 阴谋 在曹聚离开许府没多久,许松就回来了,听下人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许松没有去看望许阳的情况,一个外府总管而已,其实就是许府的一条狗,他的死活对许府没有任何影响,许松马上就派人去田家将田家二少爷田松喊了过来。 田松接到许府下人的通告,不敢怠慢,马上就赶往许府。 到了许松的书房,田松见许松正黑着脸,心下一咯噔,暗想,怎么回事,难道许松派去找曹聚麻烦的人吃了亏不成? 田松刚一步跨进门槛,许松就立即喝道:“宇年,你的准姐夫干的好事。” 田松一愣,问道:“仲阳兄,莫非是你派的人吃了亏?” “哼。”许松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道,“若真是如此倒也就罢了,没想到我还没动手,你那准姐夫就欺负到许府头上了,宇年,你说说怎么办吧?” 田松一头雾水,急忙问许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许松见田松的表情不像是装的,这才确信田松跟曹聚没有勾结,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许府那两个下人只说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腿,但曹聚临走之时将石子捡走,没有留下证据,许松自然也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松更是不明白,暗想,你许府下人失足,摔了许阳,跟曹聚什么关系啊,跟我们天府有鸟的关系啊。 田松当然不会得罪许松,眼珠一转,笑着说道:“仲阳兄,那曹聚挑柴离开,肯定知道谯城其余大户都不会收他的柴,便只能送往曹纯府上,昨日曹聚救了我大姐,她肯定会招待曹聚一下,不若这样,小弟这就安排,替仲阳兄出了这口恶气。” “噢”,许松喊田松来,只是想撒撒气而已,没想到田松竟然主动请缨,不禁心下好奇,问道,“宇年准备如何收拾曹聚那厮。” “小弟准备把他弄进大牢里。”田松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轻声对许松说了一番话,后者立即哈哈大笑道,“好,此计大妙,宇年,为兄跟你一起,看看那曹聚是被灰溜溜地被官差抓走的。” 就在二人刚刚出了书房的门,一个俊俏之极的女子妖妖娆娆地向这边走来,田松眼睛一亮,笑着说道:“仲阳兄,什么时候又添了新娇,也不给兄弟说一声,怎么着小弟也得备一份厚礼祝贺一下啊。” 许松笑着说道:“我通知谁也不能通知你,若是你小子嘴巴不严,告诉你二姐了,她对我的印象岂非坏了吗?” 田松趁机说道:“仲阳兄此言差矣,我二姐虽然是我姐姐,且是一母所生,但她毕竟是女人,但小弟所图乃是田家的家业,两下相比,小弟还是能分得出轻重的。” “好。”听田松说出真心话,许松大喜,笑道,“好,宇年,等曹聚那小子被抓之后,咱兄弟二人去茶香楼好好喝几杯,让婉儿给你端几杯酒。” 一番温存之后,曹聚见时间不早了,就向田娇提出告辞,并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告诉了田娇。 田娇以为是什么事呢,自然是替田晴一口答应下来,并给出曹聚最高的柴价,后者当然也不客气,田娇无法亲自送曹聚,就让桐花代为送他。 送曹聚出曹府的路上,桐花笑着说道:“二姑爷,刚才的情况,奴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年了,奴婢从来没见二小姐这么开心过。” 曹聚一愣,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着说道:“桐花,你是不是情窦初开了,也想试试刚才的那种滋味?” 桐花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的,但也忍不住俏脸通红,一跺脚,啐了曹聚一口,说道:“二姑爷欺负奴婢,奴婢不来了。” 曹聚哈哈大笑道:“桐花,我没欺负你,你却非说我欺负你,那咱们就再回客厅,关了门,让我欺负你一顿吧。” “二姑爷真讨厌,奴婢不送你了。”桐花羞得受不住,一个转身,就要向回走。 曹聚笑着说道:“跟你说笑呢,桐花,快到府门了,你别送我了,快回去照顾你们大小姐吧。” “嗯。”桐花点了点头,望着曹聚,说道,“二姑爷,下个月的十六就是二小姐的生日,您可一定要来啊,不然,二小姐一定会很伤心的。” 跟田娇发生了刚才的亲密,比后世怀了孕还要严重,曹聚明白这个道理,他必须要对刚才的冲动负责任,便点了点头道:“桐花,替我转告阿娇,下月十六,我一定会去田府为她庆贺生日。” “哎,我这就告诉二小姐去,让她高兴高兴。”桐花兴奋地喊了一声,扭头就往回跑,曹聚也径直出了曹纯府上。 茶香楼的二楼的一扇窗户处,许松和许阳一边喝酒,一边向外看着,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天色都快黑了,但曹聚的身影还没出现。 许松喃喃自语道:“难道曹聚已经离开了吗?” 就在这时,许府的一个下人上来,向许松回报道:“二少爷,刚才小的去了北城门问了一下城门守军,并未见到曹聚出城。” “嗯。”许松摆了摆手,让下人离开,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会在曹府待那么久呢?” 就在这时,田松忽然低声喊道:“仲阳兄,曹聚来了,就他自己,正往这边走来。” 许松急忙侧身一看,果然是曹聚大步走来,立即就对下面等待已久的许府下人打了一个手势。 曹聚大步流星地走到茶香楼门口的时候,从里面忽然跑出来一个人,一下子就撞到了曹聚的身上,“哎呦”一声一个踉跄,但却没有停留,飞快地跑掉了。 晦气,曹聚望着那个人的背影,没有追过去,心里暗骂一声。 就在这时,茶香楼里再次跑出来五六个人,嘴里喊着“抓小贼,抓小贼”,将曹聚团团围住。 曹聚本能地反应就是,伸手摸了一下怀里,脸色微变,他怀里突然多了一个钱袋子。 26.第26章 再施一计 嘿,曹聚马上就明白过来,是许府的人找他的麻烦来了,栽赃他是小贼,估计随即而来的就是官差了。 领头一人立即指着曹聚喝道:“你这小贼,竟然敢偷大爷的钱袋子。” 曹聚冷声问道:“朋友,你是哪一只眼睛看见我偷你的钱袋子了?” 领头这人冷哼一声道:“哼,我亲眼看到你偷了我的钱袋子,朋友,若是你没有偷我的钱袋子,可敢让我们搜身?” 就这一会儿工夫,不少路人就围了上来,大多数人都认识这六个人是许府的下人,基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却是都不敢言。 曹聚淡淡说道:“你们不是官差,有什么权利搜我的身?” 领头这人冷笑道:“证据就在你身上,不让我们搜身,就证明你是小偷,兄弟们,四周有这么多人证,你们只管搜他的身,出了事我担着。” “好。”剩下五个人立即就齐齐应了一声,一起向曹聚扑过去。 “哼。”曹聚冷哼一声,一把将最先扑过来的人抓住,向领头那人扔了过去,然后又一脚踢飞第二个人,侧身闪开第三个人的一扑,一把将他搂住,向第四个和第五个人甩过去,片刻间就将六人打倒在地。 “这个混蛋的功夫倒是不错。”许松在楼上看得清楚,恨恨骂了一句,立即就向对面茶楼等待已久的两个官差打了一个手势,那两个官差立即就放下手中的茶碗,从茶楼出去,大声喊着,“让开,让开,我们是官差。” 来得好快,分明是勾结在一起的,曹聚心下冷笑一声,抱臂而立,一声不吭。 许松三人也下了楼,他们认为,只要官差一到,搜了曹聚的身,证据在手,曹聚这一次是在劫难逃。 两个官差挤进人群,高个官差立即问道:“你们几个干什么,竟然当街斗殴?” 领头那人立即就恶人先告状,说曹聚是小贼,偷了他的钱袋子不说,还行凶打人,四周的百姓都可以作证。 高个官差望着抱臂而立的曹聚,问道:“小子,你怎么说?” 曹聚嘿嘿笑道:“差大哥,凡事都要讲证据吧,不能是他们说我是小贼,你就相信我是小贼吧,我还说他们中有一个小贼呢。” 高个官差点了点头道:“不错,是要将证据,这样吧,你们七个人,全部接受我们的搜身,看看钱袋子到底在谁身上,怎么样?” “好,我们没意见。”领头那人立即就大喝一声,对曹聚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呢,不会心虚吧?” 曹聚也看到有两男一女从茶香楼的二楼下来,皆是衣着鲜亮,尤其是那女子,相貌俊俏,竟然不比邢寡妇和田娇差多少,但那眉宇间不自然散发的勾魂风情,就不是二女可比的了。 这两个人就是幕后主事人,其中必有许府的公子,曹聚心中暗想着,口中答道:“好,没问题,差大哥请随便搜身。” 许松和田松来到门口,见曹聚竟然如此淡定,对视一眼,心中暗想,嘿嘿,计划成了,这次曹聚必栽无疑。 两个官差立即开始对七个人搜身起来,领头那人和曹聚二人是第一个,但从曹聚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并没有钱袋子。 许松和田松登时脸色大变,齐齐望向领头那人,后者也是一样惊讶不已,心中暗想,难道小六刚才失手了吗? 见两个官差停了手,曹聚淡淡说道:“差大哥,继续搜啊,我的钱袋子也丢了呢,是一个蓝色的钱袋子,袋子里面绣着一个聚字。” 无奈之下,两个官差只得继续对那五个人搜身,竟然真的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搜出了一个蓝色的钱袋子,钱袋子里面果然绣着一个聚字。 而且,从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还搜出了一个钱袋子,正是那些人栽赃曹聚用的钱袋子,但领头那人却是不敢再说了。 曹聚拿回自己的钱袋子,嘿嘿笑道:“这位朋友,小贼抓到了,你说说,是让我把他扭送到官府,交给别的差大哥呢,还是你们拿出三金五金的,私了一下呢?” 这句话再明白不过了,意味着这两个官差是跟他们勾结在一起的,领头那人脸色微变,没有说出话来。 两个官差见状,淡淡说道:“这小子衣着破旧,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就算那人是小贼,也不该偷他的钱袋子,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们私了吧,我们两个还有别的事情,先回衙门了。” 两个官差离开之后,曹聚笑着问道:“这位朋友,差大哥都说了,咱们私了吧。” 许松阴沉着脸,眼珠转了转,低声在婉儿耳边说了一句话,后者脸色微变,似乎很不情愿,但却也答应下来。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廖婉儿向外面走了过来,看到曹聚之后,立即眼睛一亮,冲上前去,指着曹聚喝道:“曹聚,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睡了姑奶奶几次,每次都是花言巧语,说是要把姑奶奶娶进门,这已经三个月了吧,突然消失了,害得姑奶奶大病一场,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一计不成,再施二计,好手段啊,曹聚心下冷笑,上下打量着廖婉儿,又看了许松和田松一眼,心中暗想,嘿嘿,这一次老子让你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曹聚笑着说道:“飘香楼嘛,我没去过,不过呢,既然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想给我曹聚做妾,我若是不答应,岂非不是男人了,好,诸位,大家作证啊,是她让我娶她进门的,现在我就带她回去行纳妾之礼。” 说罢之后,没等廖婉儿反应过来,曹聚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飞快地廖婉儿的嘴巴塞住,然后就将她夹在腋下,勒住她的双臂不能动弹,大步向北城门走去。 这一幕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许松更是大惊失色,急忙大喊道:“快,许午,你们几个快上,把曹聚拦住,不能让他把婉儿带走。” 27.第27章 廖婉儿 但是,曹聚立即就大喝一声道:“哪一个敢动手,老子就让他做许阳第二。” 许午等人立即被吓住了,果真没有一个敢上前的,眼睁睁地看着曹聚夹着廖婉儿,大步流星地向北城门走去。 “一群废物。”许松又惊又怒,对许午几个人骂了一句,可他虽说也会两手功夫,连一般家仆都打不过,哪里敢去招惹曹聚啊。 就在这时,田松眼珠一转,提醒道:“仲阳兄,要不这样,咱们二人先跟过去,拖住曹聚,你可让下人回府喊高手过来。” “对对对。”被田松一提醒,许松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向许午喝道,“蠢货,听到没有,赶紧回府,把张副教头请来。” “是。”许午急忙答应下来,飞快地向许府跑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这时候,曹聚也来到了城门口,守城军士见曹聚竟然夹了一个女子出城,立即上来阻拦,曹聚一摆手道:“军爷,这娘们是小人在飘香楼的相好,非得嫁给小人为妾,军爷若是不相信,大可以问问许府二公子,还有那些人,他们都可以作证。” 几个守军面面相觑,手下一缓,曹聚便已大步从北城门走过。 这时候,许松和田松也带着四个许府的家仆追上来,许松大声喊道:“曹聚,且慢,咱们有事好商量,你先把婉儿放下。” 守城军士本来还想再拦一下曹聚,但听许松这么一喊,也就没再动,看着曹聚出了北城门,看着许松等人追了过去。 曹聚根本不理会身后许松的叫声,大步流星地向北走去,当然,他不是真的想将廖婉儿带回曹家堡,而是想离北城门远一点。 许松六个人的速度,跟曹聚相比,差了太多了,曹聚走他们跑,即便如此,他们也是追赶不上,相距越来越远。 大约走出四五里路,曹聚这才停下来,将廖婉儿放下,后者的双臂已经完全麻木了,身体不能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 曹聚蹲下来,将布从廖婉儿的嘴里取出来,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婉儿姑娘,刚才多有得罪了。” “你…你……”廖婉儿粗喘了几口气,这才恢复了一些力气,但双臂依然还是麻木着,只能继续坐在地上,幽幽说道,“你力气好大。” 曹聚见廖婉儿的目光竟然在他的身上打量着,忽然想起这个女人以前是青楼的,心下一惊,马上就站起身来道:“婉儿姑娘,你可别有别的想法啊。” “噗嗤”一声,廖婉儿登时笑了起来,风情万种地白了曹聚一眼,娇声道:“听说你跟你们曹家堡的邢寡妇有一腿,可听你刚才之言,怎么跟个初哥一样,莫非你跟邢寡妇的传闻是假的?” 好聪明的女人,曹聚暗赞一声,微微一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廖婉儿的手臂终于恢复了力气,便马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笑着说道:“出口成章,真难想象你是个樵夫,看来,许松和田松跟你作对,很不理智了,尤其是田松,竟然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准姐夫,真是好笑。” 那个人是田松,曹聚这才知道田松的身份,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抹寒芒,心中暗想,哼,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怎么教训你。 这时,许松等人的影子已经可见,廖婉儿脸色一变,急忙说道:“曹聚,你快回堡去吧,我听许松说,为了对付你,许老爷让张凯听命于许松,张凯是许府的副教头之一,武功极高,刚才许松在你手下吃了亏,肯定会让人喊张凯过来,他们本是七人,现在少了一个,肯定被派去喊张凯了。” 转首看了一下,果然少了一个人,曹聚哼了一声道:“我跟许家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就算今天能安然离开,以后呢,哼,既然这样,我就会一会那个张副教头。” 感受着曹聚身上的凌然战意,廖婉儿心下暗叹,曹聚比许松强了百倍,只可惜,许家势大,不然的话,就算是给曹聚做妾,过苦日子,我也认了。 廖婉儿说道:“张凯来到,必然带着兵器,你赤手空拳肯定吃亏,趁张凯还没来到,快些找一个木棍什么的东西,权当兵器吧。” 曹聚没有动,转首望向廖婉儿,奇怪问道:“你是许松的小妾,为何帮我?” “许松的小妾就一定要帮许松吗?许松的小妾就一定也是坏人吗?”廖婉儿苦笑一声道,“我本是青楼女子,被许松看中,花重金为我赎了身,我跟给他总好过跟无数个男人陪睡吧。” 这倒是实情,曹聚沉默一下,点了点头道:“婉儿姑娘,无论我跟许府的冲突日后到了哪一步,都不会伤害到你。” 廖婉儿嫣然一笑道:“谢谢你,曹聚,嗯,许松对我很宠爱,他对付你的计划,也不会避讳我,以后若是有什么动静,我会让人给你送信,却不知该将信交给谁?” 曹聚沉吟一下,说道:“以后我每天午时之后都会往谯城曹纯府上送柴,从北城门过往,你可让人在去曹纯府上的路上等我。” “好。”见曹聚相信了她,廖婉儿心下也很开心,又跟曹聚约定了暗号。 曹聚心中暗想,如果廖婉儿是真心帮我,许松此举是否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这时,许松六人的身影越来越近,曹聚跟廖婉儿也就停止了交谈,等着他们六人来到。 “曹…曹聚,咱…咱们有话好…好商量,不…不要伤害婉…婉儿。”还有二十多丈远,许松见曹聚和廖婉儿相距不过两步,急忙大喊一声。 曹聚笑着说道:“婉儿,许松对你还真是一片真心啊。” 廖婉儿冷冷说道:“他看中了我的美貌和床上功夫,若是再来一个比我强的,他肯定肯定就会把我甩一边去了。” 不一会儿,许松六人就到了近前,许松一边弯腰粗喘着气,一边说道:“曹…曹聚,你把婉儿放…放了,随…随便提条件。” 28.第28章 一招 曹聚嘿嘿笑道:“二公子,当初是花了多少钱为婉儿姑娘赎身的啊?” 许松一愣,正准备随便说个价格,廖婉儿却开口说道:“钱不多,只是二十金。” 其实是三十金,廖婉儿故意少说了十金,在许松听来,廖婉儿是帮他,但实际是在帮曹聚,因为她太了解许松了,肯定会随便说只是几金。 其实许松还真是这样想的,想说三金,但廖婉儿既然说过了,他也就不能再改口了,只得点了点头道:“不错,是二十金。” 曹聚笑着说道:“二公子,我也不加价了,还是二十金吧,其实,我本意是想要五十金的。” “……”许松脸色一变,正准备开口,曹聚忽然笑着说道,“如果二公子觉得二十金太多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就只能抱得美人归,今晚洞房花烛夜了。” 廖婉儿的演技很高,马上就一脸哀怨地喊道:“二公子,救救妾身,妾身生是二公子的人,死是二公子的鬼,若是二公子抛弃了妾身,妾身就只能以死明志了。” “啧啧啧……”曹聚知道廖婉儿是在演戏,立即就很配合地啧啧说道,“二公子,没想到你的女人对你如此钟情,真是令人羡慕,我都有点舍不得动她了,可是呢,钱财拿不到,我就只能要人了。” 二十金啊,可不是小数目,纵然他许松是许府的二公子,每月才只能领十金,二十金就是他整整两个月的生活费啊。 田松见许松竟然犹豫起来了,暗骂这家伙是小事聪明,大事糊涂,便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仲阳兄,张副教头很快就要到了,你先佯装答应他,给他二十金又能何妨,只要张副教头来了之后,将他治住,那二十金还不是仲阳兄你的吗?” “有道理。”许松立即就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低声问道,“宇年,你身上带了多少金?” “呃……”田松心中暗骂,奶奶的,你的小妾,你不拿钱赎,还要点我的将,这不是让老子装冤大头吗,若是要回来还好说,若是要不回来,老子就赔大发了。 但是,田松现在正跟许松巴结着呢,当然不会说没带钱,想了想,说道:“仲阳兄,小弟我今日出来得慌张,只带了五金。” 滑头,许松心中暗骂,说道:“差不多了,我有十五金,加起来正好二十金,先把这家伙稳住,等张副教头来了,就可以狠狠教训他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许松准备拖延时间的时候,曹聚突然又一把将廖婉儿夹住,淡淡说道:“二公子,二十金马上拿来,不然的话,我就带着他回家洞房去了。” 许家,虽然是大户,家中私兵不少,但是,跟曹家堡的护堡兵相比,数量基本上持平,所以,曹聚若是真的将廖婉儿带回曹家堡了,纵然许松尽起家中私兵,也是不可能攻下来曹家堡的。 “不要……”许松不舍得啊,马上一摆手道,“曹聚,马上给钱,我们马上给钱,你千万不要乱来。” 曹聚望着谯城方向,已经有几个黑点向这边飞快地赶来,淡淡说道:“我数五个数,如果你拿不出二十金,我马上就带她走人。” 田松也看到了身后的黑点,低声对许松说道:“仲阳兄,张副教头他们正在飞骑赶过来,咱们眼下当务之急须得把嫂夫人从他手里救回来,不然的话,纵然张副教头来了,投鼠忌器之下,情况也是不妙啊。” 许松再也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掏出十五金,连同田松的五金,一共二十金,跟曹聚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拿到二十金,曹聚心中暗想,许松,你的小盘算我岂能不知,老子先拿到这二十金,然后再把你的人教训一通,让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不多时,张副教头飞骑而至,许松立即大喊道:“张副教头,快教训他,他就是曹聚,刚才从我这里抢了二十金。” “是,二公子。”张副教头一个跃身从马上跳下,双脚一点地,立即就向曹聚飞扑过去,手中朴刀一摆,寒光刺眼,径向曹聚的脖子斩去。 廖婉儿脸色微变,右手捂着樱唇,眼神中尽是惊恐之色。 许松和田松则是得意洋洋地望着这一幕,心中全都是一个念头,张副教头来了,曹聚一定完蛋了,尤其是许松,更是恶狠狠地想着,等会儿该如何折磨曹聚。 从张凯的这一扑,曹聚就看得出来,张凯的武功比那个军侯李源强了不少。 嘿,曹聚一个侧身闪开,纵身一扑,向许松抓来,吓得后者“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本能地一把拉过田松,挡在了自己的跟前。 张凯见曹聚竟然舍了他向许松扑去,心下大惊,担心许松有失,急忙又向曹聚扑过去,挥刀斩向他的后背。 “嘿。”围魏救赵之计成也,曹聚心下大喜,身影猛地一停,一个反身后翻,左手抓住张凯的右腕,猛一用力,右脚狠狠踢向张凯的小腹。 “噗……” 张凯大意中计,被曹聚一招打败,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右手朴刀松开,身体向后倒飞出去,摔在两丈远处,又滑出六七尺才算是停下来,然后又张嘴吐了一大口鲜血。 一招打败张凯,许松和田松完全愣住了,尤其是许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满嘴鲜血,脸色苍白的张凯,这可是他们许府的第三高手啊。 曹聚暗叫一声侥幸,若非是刚才使了诈,正面跟张凯为敌,谁胜谁败还不好说呢。 “哼。”曹聚冷笑一声道,“二公子,看来你是对二十金赎了你的爱妾心有不满啊,还派出府中教头对付我。” 见曹聚一脸的阴沉,许松本能向后退了一步,摆了摆手道:“曹聚,张副教头为何会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他听说消息赶来了吧。” 曹聚也懒得理会许松,嘿嘿一笑道:“二公子,此事我也不怪你,但是,却得用这匹马作为赔偿,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罢,曹聚一个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29.第29章 八个郡兵 回到曹家堡,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曹聚回家吃了晚饭,就按照曹许氏的吩咐,跪在他父亲的灵位跟前。 至于这匹马,曹聚的解释也很简单,他在许府帮忙太晚,许府就借给他一匹马。 曹聚挂念着邢寡妇的情况,却也母命难违,只能等曹许氏睡下,待到曹许氏的房间的确没什么动静之后,才偷偷出了门,去邢寡妇的住处。 担心有人会怀疑,曹聚出门之后,没有走最近那条去邢寡妇家的路,而是绕了一个大圈,从宗祠那边过去。 在路过宗祠的时候,曹聚忽然心下一动,鬼使神差地去那个密道的入口处看了看。 没想到,密道里面竟然传来了一阵动静,曹聚这一惊非同小可,仔细听了听,竟然是几个人的说话声。 “能让李军侯看上,那个邢寡妇一定长得不错,啧啧,可惜咱们哥几个也只能饱饱眼福,却不能下手啊。” “嘿嘿,老胡,你敢动李军侯的女人,小心李军侯事后把你阉了,让你一辈子都没办法再碰女人。” 老胡问道:“大李,你是何家庄的,跟曹家堡离的最近,应该知道曹家堡里还有谁家的小妞长得俊俏的?” 大李大笑道:“李军侯让咱们杀的那个叫曹聚的人,有一个妹妹,名叫曹莹,是曹家堡里仅次于邢寡妇的第二美人,就是年龄小了点,好像还不到十四吧。” 听到这里,曹聚心中又惊又怒,双拳紧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李源欺人太甚,今晚若是放这几个人离开曹家堡,我曹聚两个字倒过来写。 将那把短刀从怀里取出来,曹聚心中杀机浓郁,但他搞不清对方几个人,也不知道对方的计划,倒也没敢轻举妄动。 听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曹聚左右看看,就藏身在了一棵大树后面等着。 约莫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第一个人就已经从密道中钻了出来,果然是郡兵的装束,手中提着一把朴刀。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曹聚躲在树后,查了一下人数,心下略略吃惊,李军侯这一次竟然派了八个郡兵过来,而且,看身手,这八个郡兵全都比昨晚被他杀死的两个郡兵强。 八个郡兵全部上来之后,老胡说道:“邢寡妇的住处在曹家堡的堡口,咱们赶紧过去,先埋伏起来,以李军侯的猜测,今晚曹聚那小子肯定还会去邢寡妇家里幽会,等把那小子宰了之后,咱们再去他家里,把她老娘杀了,抢了曹莹不迟。” 然后,八个郡兵就向堡口的方向走去,恰好从曹聚藏身的那棵大树下面经过。 先解决一个是一个,曹聚马上感觉到这是一个大良机,念头一闪而逝,短刀已经被他握在手中了。 不能有任何声音,不然就是一场恶战了,曹聚手心中微微出了汗,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等着这八个郡兵从树边经过之后,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最后一个郡兵的身后,左手捂着他的嘴巴,右手一用力,立即割喉。 前面七个郡兵丝毫不知道后面的情况,曹聚心中大喜,将尸体扛到树后,飞快地将衣服趴下来给自己换上,最后就提着朴刀,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第七个郡兵头也不回地说道:“嘿嘿,王老八,你这小子是不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怎么这段时间老是解手?该不会是得什么花病了吧。” “唔。”曹聚含混地应了一声,见前面那个郡兵没有回头,不禁松了一口气,握着刀柄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再次取出短刀,如法炮制地将第七个郡兵也干掉了,曹聚直接就将尸体轻轻放倒在地,也不藏起来,继续前行。 第六个,第五个,来到邢寡妇家门口的时候,八个郡兵已经被曹聚杀掉一半了。 领头的老胡回头一看,登时愣住了,问道:“怎么回事,大李他们几个呢,跑什么地方去了,哼,这个几个家伙,肯定去曹聚家抓曹莹那小妞了,真不够意思。” 老胡不知道曹聚家在哪里,当然不会去找大李他们,想了想道:“王老七,王老八,你们兄弟俩守在外面,我跟赵四、大个跳进院子里看看情况。” “是。”王老七和曹聚一起应了一声。 老胡、赵四和大个翻墙进去之后,曹聚突然用手指了一下王老七的身后,低声说道:“七哥,大李他们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妞。” 王老七本能地转身过去,却哪里能看到半个人影啊,再想想曹聚的声音不对,立即喊了一声不妙,但却已经太迟了,他的嘴巴上立即多出了一只手,随即就是脖子上一凉,意识迅速地消失着。 第五个了,还有三个,曹聚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就算是正面打斗,曹聚也丝毫不害怕他们几个,只是他不想闹大动静,以免惊动了四周的邻居。 曹聚一个翻身上墙,见老胡三人正趴在门口邢寡妇的堂屋门口,似乎是在用刀拨动门栓,便低声喊道:“不好了,大李他们出事了,快来一个人。” 老胡一愣,低声说道:“赵四,你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大李他们怎么会出事呢?” “嗯。”赵四应了一声,站起身来,飞快地来到墙边,一个翻身上去,跳了出来。 两只脚刚落地,四下看看哪里有大李他们的影子,赵四正准备问是怎么回事,却见寒光一闪,他的脑袋就跟身体分了家,轰然倒地。 听到外面的动静,老胡忽然觉得不对劲了,仔细想想,登时脸色一变,低声说道:“不好,大个,刚才那个人不是王老八,是曹聚。” 大个一愣,仔细想了想,刚才的声音真的不是王老八,立即站起身来,说道:“王老八他们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我刚才还奇怪呢,大李他们不可能不打招呼就随便离开的。” “大个,情况不妙,咱们先把那小子解决了再说。”老胡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就带着大个来到泥墙边,纵身跳了上去,却已看不到曹聚的影子了。 30.第30章 鞭痕 看着王老七和赵四的尸体躺在地上,再想想大李他们四个人也已经遭遇到了不测,老胡和大个的脊梁上顿时直冒凉气,二人对视一眼,老胡低声说道:“大个,咱们在明,曹聚在暗,情况不妙,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邢寡妇绑了,让曹聚投鼠忌器。” 大个是个没脑子的人,闻言大喜道:“好,老胡,就这么办。” 老胡又说道:“一个女流之辈,手到擒来,你在这里等着,防备曹聚会突然窜出来救人,我去里面绑了邢寡妇。” “好。”大个点了点头,横着朴刀,背对着泥墙,面向外,不住地四下看着。 老胡心下略略愧疚,暗想着,对不起了,大个,若是你能挡住曹聚,咱俩的命都保住了,不然的话,哥哥我只能先顾自己了。 一个翻身,老胡又跃入到了邢寡妇的院子里,但是,他的双脚刚刚落地,就有一道寒光闪过,随即就是脖子里一凉,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曹聚实在是太狡猾了。 嘿,解决了老胡,曹聚扶着他的尸体慢慢倒下,然后学着老胡的声音对外面喊着:“大个,快来,邢寡妇不在房间里,咱们上当了。” 大个不疑有他,立即就翻身跃墙,跳了进来,自然就步上了老胡的后尘。 八个郡兵全部被解决了,曹聚也松了一口气,却又不敢耽搁,轻轻打开邢寡妇的院门,夹着两具尸体去了宗祠,并排放好,然后又将其余六具尸体也如法炮制地并排摆好,再将八把朴刀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最后就去邢寡妇的家里了。 上一次,杀了那两个郡兵,得了一金,这一次的收获更菲,竟然从八个郡兵的身上得了三金,另外还有两块看起来质地不错的玉。 嘿嘿,李源啊李源,你万万想不到吧,你派人来杀我,不但没有成事,反倒是给我送钱来了,这叫什么呢,赔了夫人又折兵吧,曹聚一路上得意洋洋,但却也没有忘记警惕,但直到邢寡妇家门口也不见一个人影,这才放下心来。 “阿瑛,开门,是我,我是阿聚。”曹聚刚刚来到邢寡妇门口,就看到里面的油灯灭了,看来是邢寡妇刚刚熄灯睡觉。 邢寡妇先是一惊,听听是曹聚的声音,急忙打开卧房的门,来到堂屋门后,低声问道:“阿聚,真的是你吗?” “是,阿瑛,我是阿聚。” 想想曹聚将她亡夫曹栋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邢寡妇就有些怀疑,想了想问道:“阿聚,你说说,你昨天中午来奴家这里做什么了?” 呃,曹聚明白邢寡妇的意思,尴尬了一下,不得不答道:“看你洗澡。” 这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邢寡妇大喜,再也没有任何怀疑,急忙将门栓打开,放曹聚进了房间。 曹聚刚进房间,就有一个柔软的身子扑进他的怀里,随即就是嘤嘤的哭声:“阿聚,奴家好苦,奴家好苦啊。” 唉,曹聚心下暗叹一声,伸手将邢寡妇搂在怀里,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邢寡妇竟然没穿外衣,上身只穿了一个肚兜。 这…… 邢寡妇显然是急着开门,忘了这个细节,曹聚想把她推开,但见她哭得伤心,也就没有动,两只手在空中吊着,想落下去,却又觉得不妥。 过了一会儿,曹聚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暗想,曹聚啊曹聚,你是穿越过来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管他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又不是把她上了,摸两把能掉她一斤肉是咋。 于是,曹聚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两只手放了下来,落在了邢寡妇的玉肩之上。 本能,本来哭得正伤心的邢寡妇本能地娇躯一颤,一边停下哭声,一边扭动娇躯,准备脱离曹聚的双手。 咦,曹聚立即脸色一变,仔细地感受一下,立即喝道:“怎么回事,阿瑛,你婆婆打你了?” 邢寡妇本来都止住哭声了,想起自己没穿外衣,大为羞赧,准备回卧房将衣服穿上,听曹聚这么一问,刚刚收起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又一次涌了出来。 “可恶。”曹聚心中大怒,一把抓住邢寡妇的手,将她拉进卧房,说道,“阿瑛,让我看看,她把你打成什么样了。” “不要,不要,阿聚。”邢寡妇急忙挣扎,却哪里有曹聚有力气啊,被他拉进了卧房,按坐在了凳子上。 曹聚将油灯点亮,拿着灯来到邢寡妇的身后,只见那玉背上全都是鞭痕,纵横交错,足足要有三十多道,有的鞭痕较深,现在还往外渗着血。 “这个老东西,真是太可恶了。”曹聚越看越怒,越看越心痛,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那个老婆子竟然也能下得了手。 邢寡妇听曹聚骂她婆婆,急忙说道:“阿聚,这事不怪婆婆,是奴家做的不对……” 曹聚不等邢寡妇把话说完,再次怒喝道:“她把你打成这样,你还替她说话,我问你,你哪里做错了,你能说得出来吗?” “我……”邢寡妇也知道自己没做错,她虽然对曹聚倾心,但两人之间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至少在被她婆婆鞭打之前没有过。 “呜呜呜呜……”邢寡妇立即就再次哭了起来,“阿聚,不怪任何人,只怪奴家的命苦,是奴家的命不好。” “人的命都一样,没什么好不好的……”曹聚被邢寡妇哭得心烦,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再发脾气,忽然想到邢寡妇的思想受眼下社会的局限性,没有抗争意识,只能帮着她摆脱眼下的局面。 “好了,先什么都别说了,我帮你上药吧。” “不要……”邢寡妇又惊又羞,站起身来,正准备拒绝,曹聚很霸道地又将她按在凳子上,说道,“有什么要不要的,你的身体我早就看光了,你敢动一下我就打你屁股。” “……”邢寡妇登时一阵无语,俏脸通红如血,心儿跳得厉害,心中暗想,他…他真的会打奴家的屁股吗? 31.第31章 邢寡妇的眼泪 邢寡妇终于还是听了曹聚的话,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任由曹聚给她背上的鞭痕上了金疮药,一动都不敢动,唯恐曹聚真的会打她的屁股。 好在邢寡妇的婆婆只是打了她的脊背,没有打她全身,不然的话,估计今晚她就得再一次完全走光在曹聚的眼前了。 一刻钟,曹聚给邢寡妇上好药,说道:“好了,阿瑛,都已经上了药了,今晚你就委屈一下,趴在床上睡觉吧,明天一早,伤口结疤就没事了。” “嗯。”曹聚忽然又想起一事,说道,“明天不要再干活了,不然的话,伤口还是有可能崩裂的,当然,如果你很想我明晚再来帮你敷药的话。” “……”最后一句话让邢寡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俏脸再次飞上一抹绯红,忽然想起一事,奇怪问道,“曹聚,你怎么会随身携带金疮药啊?” 金疮药,原本不是特别贵,但在黄巾之乱的时候,药价上涨很厉害,现在,黄巾之乱已经被平定好几年了,但各处贼患未平,金疮药的价格仍不便宜。 “嘿嘿。”曹聚将一个小瓶放在邢寡妇眼前的桌子上,然后坐在她身边,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叫李源的家伙也够聪明的,知道我今晚会来找你,所以就又派来八个郡兵,准备在你住处附近守株待兔,没想到被我全宰了,这金疮药自然是他们身上搜刮过来的。” “啊……”邢寡妇闻言大吃一惊,脸色顿时苍白,转首望向曹聚,却发现,这家伙的眼睛正从她的肚兜里看进去,她不用想也知道曹聚在看什么,登时大羞,本能地将肚兜给捂住了,站起身来,准备去衣架上取外衣穿上。 但是,站得太快了,邢寡妇猛然感觉到背上一痛,本能地“哎呦”一声。 曹聚也马上站起身来,用手按着邢寡妇的肩膀,笑着说道:“有什么可害羞的,昨天中午我都已经看过了,快坐好,我帮你拿外衣穿上。” 昨天中午都已经看过了,就可以再看吗,这个思想邢寡妇着实接受不了,又羞又怒道:“阿聚,你…你把奴家当成什么人了?” 曹聚这才想起自己所处的时代,一手取了衣服,笑着说道:“阿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穿上衣服后,会把药粉弄掉,不利于伤口愈合。” “那你…那你别乱看,不然奴家…奴家拼着伤口一辈子好不了,也不让你再看一眼。” “好吧,我不再看了。”曹聚将邢寡妇的外衣再挂上衣架,坐在邢寡妇的对面,一脸的端正。 邢寡妇红着脸抬头看了曹聚一眼,心下一动,试探着问道:“阿聚,你生气了?” 曹聚故意想逗逗邢寡妇,点了点头道:“你不让我看,我生气了。” 邢寡妇呆了呆,低着头抿着小嘴,突然垂下泪来:“阿聚,奴家…奴家虽然是寡妇,但…但真的不是随便的女人。” “……”曹聚翻了翻白眼,暗想女人的眼泪真多,急忙笑着说道,“阿瑛,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好女人,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故意跟你走这么近了。” “真的吗?”邢寡妇的眼泪来得快,回得也快,抬起头来,望着曹聚,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 “你……”曹聚登时明白了,他被邢寡妇算计了,正准备再逗逗她,却见邢寡妇突然间叹了口气,说道,“阿聚,你若是肯娶了奴家就好了。” 曹聚也呆了呆,如此漂亮又听话的女人,他当然愿意,但是,想想跟田家的婚约,想想曹许氏的训斥,曹聚也只能是心中一阵长叹。 原本,曹聚是想说服曹许氏,把田家的婚约退了,但今天中午的事情发生之后,曹聚就断了这个念头。 邢寡妇这句话是故意说的,见曹聚没有任何反应,心里登时一阵失落和委屈,忍不住再次嘤嘤地哭了起来。 曹聚很想对邢寡妇说一句,如果你愿意给我做小的,我就娶你,但这句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就算邢寡妇同意,她婆婆曹刘氏也不会同意。 奶奶的,曹聚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暗想,还是因为老子没钱没势没地位,不然的话,不就是娶一个寡妇嘛,随便下点聘礼,那个老婆子绝对不敢不从。 见邢寡妇哭个没完,曹聚更加心烦意乱,站起身来道:“阿瑛,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娘让我在爹的灵牌前思过呢,万一她起来看到我不在就麻烦了。” “啊……”邢寡妇立即大吃一惊,顾不上再哭,站起身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道,“阿聚,你娘让你罚跪思过,是不是因为奴家的原因?” “不是……”曹聚一不小心说了漏嘴,立即摆了摆手道,“我娘担心我得罪李军侯,为曹家堡惹来麻烦,跟你没什么关系,毕竟,换做别人我也一样会出头的。” 邢寡妇哪里肯信,又垂泪道:“阿聚,是奴家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快走吧,别让许大娘知道你来奴家这里了。” “嗯。”曹聚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在走到卧房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转首向邢寡妇说道,“阿瑛,我明晚再来看你。” 邢寡妇本想说,你以后别来了,但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眼睁睁地看着曹聚离开她的卧房。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阵微凉的夜风吹过她的身体,邢寡妇这才愣过神来,急急忙忙地跑出卧房,跑出正堂,来到院门口,正发现曹聚就在院门口,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却被曹聚一把捂住嘴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阿瑛,明天早起点,你院子里和院外有点血迹,记得清扫干净。” 嗅着邢寡妇身上散发出来的金疮药和体香的混合气味,曹聚心下一荡,想狠狠轻薄她一番,但想想邢寡妇的眼泪,也就忍住没动手。 曹聚离开之后,邢寡妇立即将院门关上,急急忙忙回到屋子里,将两扇门都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眼泪瞬间就再次流了下来,喃喃自语道:“阿聚,你不娶奴家,却来招惹奴家,让奴家怎么办啊?” 求推荐和打赏了,大家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32.第32章 张角指婚 第二天一早,八个郡兵的尸体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但曹奇昨天被李源带走,还没有放出来,曹家堡暂时管事的只能是四个长老了。 四个长老闻讯而至,但他们来的时候,宗祠附近已经快站满了曹家村的人。 两具郡兵的尸体,已经让李源亲自带兵来此,并且带走了堡长曹奇,现在是八具尸体,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说不定他们四个长老也会一样被带走。 消息肯定封锁不住,四个长老简单商量了一下,便让曹仑派人快马赶往谯城,将这件事情向谯郡司马赵安进行禀告。曹聚就在人群中,听到四人商议的结果,心下暗赞,姜还是老的辣,赵安跟李源不和,绕过李源,直接向其顶头上司赵安禀告,的确是好主意。 估计上午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曹聚回家吃了早饭,就上山砍柴去了。 砍完柴,跟以往一样,曹聚又去了张角的住处,但今天跟往常不一样,不同就在于曹聚的师姐,张角的女儿张宁。 “师父,我来了。”来到张角居住的洞穴门口,曹聚大喊一声,便走了进去。 “啊……”张角还是昨天的张角,但张宁就不是昨天的张宁了,她已经恢复了女儿装,一下子就把曹聚给看呆住了,心中暗叫,乖乖,这才是真正的三国美女啊,虽说比邢寡妇漂亮不了多少,但那种英姿勃发的巾帼气质是邢寡妇身上没有的。 而且,曹聚又发现,张宁跟邢寡妇相比,除了漂亮一些,多了几分英气,却是少了几分温顺的风情。 “哼。”张宁见曹聚竟然盯着她一直看,不禁心下恼怒,立即就怒目相向,冷哼了一声。 曹聚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师姐,不好意思啊,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像师姐这么漂亮的女人啊,若非是知道师姐是师父的女儿,我真以为师姐是九天仙女下凡了呢。” 女人没几个不喜欢听这种话的,张宁也是一样,登时就消了心中的气,再瞪了曹聚一眼,哼了一声道:“算你会说话,这次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下次若是再敢这样无礼,我一定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 曹聚立即哭丧着脸,转首对张角说道:“师父啊,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张角正含笑看着他俩拌嘴,不防曹聚忽然把话题扯到他身上,不禁一愣,问道:“阿聚,你怎么怪为师啊,为师可是一直没开口。” 曹聚笑着说道:“当然怪您了,师父,你想啊,如果您老人家不这么英俊潇洒,师姐当然就不会像九天仙女下凡一样。这也就罢了,师姐长得漂亮,弟子若是看不见也就罢了,可师父非得让弟子见到,这才让弟子在师姐跟前丢了丑。” “这也就罢了,可是,师姐这么漂亮,弟子以后会天天见师姐,明天还是这般失态,师姐肯定就会抠了弟子的眼珠子,弟子就会成为瞎子,师父您说,弟子我能不怪您吗?” “哈哈哈哈……”听曹聚这般胡搅蛮缠,张角先是呆了呆,随即就立即大笑起来,指着曹聚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真会胡搅蛮缠。” 张宁也不觉莞尔,却故意虎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 笑罢之后,张角望着曹聚,问道:“阿聚,你的太平黄龙功,突破第一重了没有?” 曹聚立即心下一紧,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师父,弟子资质太差,至今还没有突破第一重。” 张角叹了一口气道:“阿聚,你的几个师兄虽然资质都在你之上,但都已经不在了,为师目前只有你一个徒弟,希望你不要辜负为师的期望。资质好坏只是一方面,最关键是勤奋练功,须知勤能补拙的道理。” 曹聚点了点头道:“是,师父,弟子谨记师父教诲,一定不敢懈怠。” “嗯,那就好。”张角点了点头。 见张角不再说什么了,曹聚便向张角告辞离去,却没有马上离开,又躲在门口偷听他们父女二人的对话。 张宁先开口了,说道:“爹,我觉得您这次看走眼了,那个曹聚分明就是一个嘴尖牙利的登徒子之辈,资质又那么差,日后必然会坏了您老人家的名声。” 张角微微一笑道:“魅娘,你只说对了一半,阿聚的资质的确不高,但是,他的人品绝对没问题,为父一生阅人无数,这一点是不会看走眼的,呵呵,魅娘,你昨天是男装,今天突然换回女装,又这么天仙一般,阿聚一时失态也是正常的。” 张宁立即就撒起娇来:“爹,您怎么也寻起女儿的开心了,真是讨厌。” “呵呵。”张角慈爱地望着张宁,开心地笑道,“魅娘,你今年已经十七岁,早就到了嫁人的年龄了,是爹耽误了你,嗯,爹寻思着,该给你许一门亲事了。” 张宁大惊,急忙说道:“爹,不要,女儿不要嫁人,女儿要一辈子伺候您。” 张角微微一笑道:“傻丫头,爹的身体情况已经对你说了,很快就会不久于人世,爹最放心不下的,除了黄巾军之外,就是你了。爹肯定看不到黄巾军推翻汉朝廷的那一天,但爹可以在临死之前,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这样的话,爹也能含笑九泉了。” 曹聚闻言一惊,没想到张角竟然时日无多了,难怪张角会突然把张宁喊过来,竟然是为他送终的。 张宁一阵黯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女儿愿听爹爹吩咐。” 曹聚暗想,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古人的三从四德果然厉害,刚才对他还那么凶巴巴的张宁,面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跟邢寡妇一样,毫无任何反抗之心。 不过,曹聚马上又想到曹许氏,暗想,貌似也不完全如此啊,夫死从子,至少我在家的地位就不怎么高嘛,连个婚约都没权利取消。 张角点了点头,含笑道:“魅娘不必担心,为父给你找的这个夫君,你也认识,正是你的师弟曹聚。” “什么?”张宁闻言大吃一惊,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张口就是两个字,“不行。” 33.第33章 曹五曹六呢 这…… 曹聚也觉得十分意外,张角竟然要为他跟张宁指婚,固然是好事啊,可他已经有了婚约,张角岂能让张宁做不了正妻,做平妻? 张宁的反应更激烈:“爹,女儿不喜欢曹聚,不愿嫁给他。” 张角叹了口气道:“魅娘,爹知道你对阿聚有误会,目前不喜欢他,但阿聚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而且,以爹对阿聚的观察,竟然看不出他的命格,但却可以看出他有大富大贵之相,稍只是稍隐晦一些,所以,你跟了他,爹也就能放心了。” 大富大贵之相,曹聚暗想,嘿嘿,肯定少不了,有曹家这层关系,再加上太平黄龙功,以及对三国历史的独特优势,想不大富大贵都不可能,不说冲锋陷阵了,就算是在关键时候给曹操献计一二,就足够了。 历史上的曹操,生性多疑,对手下的文臣武将并不能完全信任,但是,夏侯姓和曹姓除外,曹操绝对能完全相信。 “可是……”张宁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角给打断了,说道,“魅娘,为父的时日不多,难道你想让为父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吗?” “……”张角这么一说,张宁就不再硬着反对了,想了想,说道,“爹,我记得您曾经说过,曹聚有婚约在身,是谯城大户田家的二女儿,难道您想让女儿过去给他做平妻吗?” “当然不会。”张角笑着说道,“我张角的女儿,岂能给人做平妻,必须是正妻,放心,魅娘,我看阿聚是胸有大志之人,应该会明白,娶你和娶那个田家二小姐的差别。” 听到这里,曹聚就再也听不下去了,急忙下山而去。 一路上,曹聚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师父要把师姐嫁给我,是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掌控天下黄巾军,继续跟朝廷作对。但是,曹操日后会挟天子以令诸侯,代表着朝廷,难道要我跟曹操对敌吗? 师父的身份不能公开,若师父明天真的对我提起此事,我就算以老娘为借口,但却如何对老娘提起此事呢,老娘会不会同意? 隐约,曹聚感觉到,这是一个跟田家解除婚约的好契机,可是,偏偏他昨天已经在曹纯府上见过田娇,二人不但定下山盟海誓,他更是还占了田娇的便宜。 曹聚估计着,若是他敢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情,田娇之父田荣当然会是正合心意,但田娇伤心欲绝之下,极有可能会寻短见。 还有那个千娇万媚的邢寡妇,对他的情意是那么浓厚,几乎能够将他融化,曹聚更是头大,暗叹一声,心想,还是古代人的思想好啊,没什么烦恼,少了许多情啊,爱啊,女人就是衣服,就是男人的战利品和玩物。 很快,曹聚就回到了曹家堡,八具尸体已经被四个长老中的两个率人送往谯城军营,还没有回来,剩下的两个长老在组织护堡兵加紧防御,以防万一。 曹聚见了,很不以为然,赵安跟李源有仇,李源往西,赵安肯定会往东,所以,只要赵安出面,此事肯定就不了了之了,曹家堡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除非是王胡出手,压过赵安,但那种可能性并不大。 回到家,今天早了点,曹聚想起张角的话,就回自己的房间里练功,直到曹莹喊他吃饭,这才出来吃了饭,用马挑着柴担向堡口走去。 但是,来到堡门口,曹聚发现,大门是紧闭着的,所有需要往城里送柴的人都在,似乎在跟两位长老在理论着什么。 曹聚来到近前,问了一下曹元,这才知道,因为送尸体的两位长老一直没回来,搞不清谯城军方的动静,留守的两位长老为了安全起见,就不让人出堡了,更别说往谯城送柴了。 两位长老虽然小心过头了,但他们的担心也是为了曹家堡的人好,曹聚想了想,上前说道:“三长老,我跟许府的关系不错,又有许府借的马匹,不如让我先去看看情况,若是有异常,可飞马回来报信,如何?” 看了一眼曹聚身后的高头大马,三长老和四长老对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又仔细叮嘱一番,便放曹聚一个人出堡了。 曹聚感受到其余人的羡慕目光,转过头来,笑着说道:“大伙儿不要着急,我有马,速度会快上一倍不止,若真是谯城无恙,等我回来,大伙儿再去送柴,也不算太晚,路上结伴,人多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听曹聚这么一说,这些人才放下心来,不再继续待在堡门口了,各回各家去了。 两位长老担心,曹聚一点也不担心,赵安出面,必然无虞。再说了,有那条密道,官军真的打过来了,曹家堡的防守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曹聚骑着马,柴担横在马上,速度比步行快了太多,二十里路,只用了两三刻钟的时间。 曹聚牵马进城,几个城门守军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问曹聚什么时候有了马,后者自然说是许府借他的。 进城之后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送柴很顺利,但却没见到田娇和桐花,想必是田晴的身体好了些。来回的路上,曹聚也没有遇到廖婉儿所说的给他暗号送信的人,想来是许松的下一步计划还没有制定好。 再次回到北城门的时候,曹聚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牵马快步迎上去,喊道:“堡长,你没事了,曹五和曹六呢?” 曹奇转首见是曹聚,脸色微变,没有回答曹聚的问题,反而说道:“曹聚,你怎么牵马来了,嗯,正好,我正愁不方便回堡呢,你的马借我骑骑。” “呃……”曹聚只得将缰绳交给曹奇,又问了一遍,“堡长,曹五和曹六呢,他们怎么没跟您在一起啊?” “他们暂时不回去了。”曹奇一个跃身上马,随口答了一句,就纵马出了北城门。 暂时不回去了? 曹聚暗想,看来他们两个还没被放出来,李源迫于赵安的压力,先放了堡长。 但是,一个守城郡兵突然说道:“曹聚,你去菜市口看看吧。” 34.第34章 准备怎么报仇 菜市口,那不是斩杀死刑犯的地方吗? 曹聚心下一咯噔,立即感觉到不妙,暗想,曹五和曹六被杀,曹奇被放,杀郡兵的事情算是有了结果,看来赵安真的出手了。 就在曹聚准备去菜市口去看看的时候,城外突然飞来一骑,转瞬间就到了北城门跟前,骑兵大声喊道:“曹嵩老爷回府,车队马上就到,路上避让。” 曹嵩这么快就回来了,曹聚心下一动,退到一旁,先看看曹嵩的车队,然后再去菜市口给曹五和曹六收尸不完。 二十几辆牛车,拉着近二百个大箱子,慢慢地从北城门通过,另外还有几辆马车,帘子都拉了下来,估计是曹嵩以及他的家眷。 曹聚忽然想起历史上曹嵩被害的时候,本来他是能逃掉的,但因为小妾太胖了,翻不过墙,二人这才躲了起来,被张闿的手下找到,一起丢了性命。 为了一个小妾,放弃自己逃命的机会,曹聚不得不承认曹嵩有点老糊涂了,但他更想看一看,那个让曹嵩如此舍不得的胖小妾到底长得如何闭月羞花。 曹嵩的车队过去之后,曹聚这才向菜市口走去,心中暗想,乖乖,牛车啊,可想而知,那些箱子里面全都是金银珠宝等重物啊,曹嵩一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难怪张闿本来已经从良,却也冒险做下这么大的案子。 来到菜市口,刑台上果然摆着两具尸体,脑袋跟尸体已经分开了。 杀过人了,曹聚对尸体也不怎么害怕,上去看了一下,果然是曹五和曹六,不禁暗叹一声,算是活该吧,你们俩知道了密道之事,李源如何会让你们活着。 马上,曹聚就雇了一辆驴车,将曹五和曹六的尸体收了,赶着驴车,回曹家堡去。 路上,曹聚遇到了曹家堡的送柴人,他们知道曹五和曹六被杀的消息,看到二人的尸体,心中皆是害怕不已,胆小的不敢再去送柴,跟着曹聚一起回曹家堡,几个大胆的则是继续向谯城送柴,曹阿牛三人皆在其中。 曹奇飞骑回来,并没有说这事,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家里,将在堡的两个长老请到他的家里,商议事情,并没有提及曹五和曹六的事情。 但曹刚也得知曹奇回来的消息,心里着急,但他跟曹奇一向不和,自然不可能主动跑到曹奇家里去问曹五和曹六为何没回来。 直到曹聚回来,这个谜底才被揭穿,曹刚悲痛不已,向曹聚感谢之后,就马上操办起曹五和曹六的后事。 曹刚跟曹聚的父亲生前关系不错,曹聚的父亲是堡中长老之一,曾经力挺曹刚做堡长,但曹奇在谯郡疏通了关系,堡长之位自然就是曹奇的了,为此,曹聚的父亲一直受到曹奇的排挤,没有引为心腹。 但是,在堡中的威望,曹刚却在曹奇之上。 本来,曹刚跟曹聚父亲的关系相交莫逆,但曹聚的父亲死得早,曹刚虽然对曹聚家多有帮助,但曹聚对曹刚没有什么感情,他跟曹刚几个儿子的关系,反倒不如阿牛他们。 这一次,曹聚觉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曹刚,毕竟,虽然曹五曹六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死了,但曹刚还有四个儿子,曹大和曹二是护堡兵,曹三和曹四也都是孔武有力,功夫不弱。 有心拉拢曹刚一家,对曹五和曹六的后事,曹聚自然少不得过去帮忙,曹许氏当然不会反对,反倒是叮嘱曹聚,一定要尽力帮忙。 曹聚将曹五和曹六的尸体送回,又过来帮忙,曹刚不禁心下愧疚,暗想,这些年,真是对阿聚的照顾不够,对不起阿聚他爹啊。 曹五和曹六的年龄跟曹聚差不多,属于未成年,曹刚又不愿将后事拖得时间长,当晚就要将曹五和曹六入土为安。 戌时二刻的时候,就在曹五和曹六刚刚入土为安之后,送柴的人都回来了,一个没少,让这些送柴人的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另外两个长老也早半个时辰回来,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司马赵安答应他们,曹五和曹六已死,此事不再继续追究。 但在曹刚的家里,一场家庭会议正在召开,只有曹刚父子五人,女人们无一参与的。 曹大将手中朴刀狠狠插在地上,恨声道:“曹奇欺人太甚,小五和小六不会功夫,又无兵器,如何能杀得了两个郡兵,分明是曹奇指使护堡兵所为,却要嫁祸给小五和小六,爹,这口气咱们如何忍得下去?” 曹二也说道:“对,大哥说的对,郡兵的朴刀是从曹奇家里搜出来的,最后却是小五和小六莫名被杀,摆明了是曹奇疏通了关系,让咱们背黑锅,爹,咱们不能就这样算了,不然的话,曹家堡哪里还有咱家的立足之地。” 曹三和曹四也是如此,拍着胸脯和桌子,叫嚣着不能跟曹奇算完。 曹刚一直没吭声,待到四个儿子先后发了言,这才轻咳一声,冷冷问道:“你们四个人,准备怎么报仇?” “……”四个人全都愣住了,总不能直接冲到曹奇家里,把曹奇杀了吧,这不难做到,但结果也会是他们一家被曹家堡干掉。 “哼。”曹刚见四个儿子都不吭声了,怒哼一声道,“你们四个全都是头脑简单的蠢货,你看看人家阿聚,一张利嘴就能把李军侯治住,哪像你们。” 曹大心下一动,问道:“爹,您的意思是,咱们将阿聚请过来,帮咱们策划一下,如何给小五和小六报仇?” 曹二迟疑道:“爹,虽然您跟阿聚他爹早年关系极好,但后来两家之间来往已经很少了,阿聚会帮咱们吗?” 曹刚淡淡一笑道:“邢寡妇跟阿聚的传言,你们听说了吧?” 曹大四人一起点了点头,曹三挠了挠头,问道:“爹,这有什么关系?” 曹刚嘿嘿一笑道:“当然有关系了,我估计着,阿聚也想对付曹奇,也需要帮手,咱们两家正好联合一起。” 35.第35章 邢寡妇被抓 接下来的几日,似乎回到了以前那种风平浪静的日子,无论是李源,还是许松,都没有什么小动作。 自那天之后,曹聚再也没有在曹纯府上见过田娇和桐花二人,倒是曹纯的夫人田晴身体康复了,见了曹聚几次,对他之礼跟对待妹夫一样。 越是平静,曹聚就越是觉得不妥,隐约觉得,在这平静的背后,蕴含着李源和许松的一个大阴谋,但因为不知道阴谋何出,曹聚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曹嵩回到谯城之后呢,基本上没有出过府,人们很快就把这个被罢免的太尉给淡忘了,但许家的势力不可避免地因为司徒许相而一跃成为谯郡第一大户。 曹聚依然每天砍柴之后去见张角,发现张角的精神的确是一天不如一天,看来他说他命不久矣应该不是假的。张宁对曹聚的态度呢,也有点惟妙惟肖了,不得不接受曹聚是他未婚夫婿的同时,心里又极为讨厌他,表面上对他依然很冷淡。 最让曹聚痛苦的是,每天工作、吃饭和睡觉之外的所有时间,他几乎全都用在了练功上,但太平黄龙功第一重依然没有突破,一直停留在第七小关上。 不过,有一件事情,让曹聚十分兴奋,他无意中结实了一个三国猛将,一个对他这一生有着重大影响的人。 “哈哈哈哈,韦兄,痛快,太痛快了。”就在张角所住那座山的山半腰,曹聚从张角那里出来之后,立即就赶去跟典韦赴约了。 三日前,曹聚砍柴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一个相貌丑恶的大汉逐虎过涧,曹聚自然立即就生出结交之心。 典韦初始没有说出自己真名,只说自己姓韦,但曹聚也不以为意,刻意跟他结交,并带来好酒好菜,跟他共饮。 典韦微微一笑道:“没想到阿聚你的酒量也这么高,某家可是遇到对手了,来,咱们再喝几碗。” 曹聚丝毫不惧,立即就给二人斟酒,再碰三碗才停下,叹了口气道:“小弟跟韦兄一见如故,小弟对韦兄的武功更是钦佩不已,欲留韦兄住在家里,长期请教,还望韦兄不要嫌弃小弟才是。” 典韦杀人,被官府通缉,无法去州府郡县,只能在游历于山野之中,不想竟然无意中被曹聚遇到,暂且留了几日。 典韦皱了一下眉头,沉吟一下,说道:“阿聚,实不相瞒,为兄有命案在身,久留此地只怕会给你带来灾祸,嗯,至于武艺嘛,为兄倒是有几分心得,可留下来数日,指点于你。” 跟典韦这样的猛将,能有几日指点武艺的缘分,绝对是奢求啊,曹聚大喜,立即向典韦拜谢。 张角本是一书生,无意中得了《太平要术》,练习了太平黄龙功,但他对书中的奇术感兴趣,对武艺并不感兴趣,从未修炼过。再说,张角收曹聚为弟子,是无意中遇到,身边需要一个人服侍,并非真心收徒。 二人喝完酒,典韦就让曹聚把自己的武艺施展一遍,心中暗想,难怪阿聚这么着急,他的内功平平,武艺也是菜得很,对上十人之首的什长还行,碰到五十人之首的队率就不是对手了。 然后,典韦就发现,曹聚的资质的确不是太高,领悟能力不强,却也因为答应了曹聚,只能耐着性子教他。 有了许府的那匹马,曹聚送柴的速度就快了许多,去的时候是策马快行,回来的时候更是飞马驰骋。 回来的时候,曹聚自然是带了酒菜,上山去找典韦吃喝,学习武艺,几乎全都是天黑之后再回家。 对曹许氏和曹莹,曹聚的解释也很容易,说是许府看中了他的力气,让他送柴后留下来帮忙,管一顿饭,曹许氏和曹莹并无任何怀疑。 不觉七八天过去了,这一日曹聚在典韦处喝酒回来,回到曹家堡,发现曹家堡堡门上的值守人员,竟然是平时的几倍,而且个个都是全副武装,一副大敌就要来临的样子,戒备比以前不知森严了多少倍。 难道李源又有什么诡计了? 曹聚来到堡门前,让上面值守的护堡兵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曹聚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立即将堡门打开,放曹聚进来。 曹聚进堡之后,没有回家,而是登到城堡上,向正忙着指挥的曹仑问道:“曹仑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今天戒备如此森严?” 曹仑叹了口气道:“两个时辰前,一向对我曹家堡秋毫无犯的北山黄巾贼突然出兵攻打,咱们措手不及,被他们攻了进来,亏得他们不知道咱们曹家堡的实力,来的人少,我带着兄弟们拼死抵抗,才杀死了九个黄巾贼,将其余黄巾贼赶了出去,但咱们也折损了十几个兄弟。” 整整一下午,曹聚都在典韦那里,根本不知道曹家堡出事了,他急忙问道:“曹仑大哥,我娘和我妹妹没事吧?” 曹仑笑道:“咱们曹家堡的兄弟也不是软蛋,只是被他们冲进来一会儿,好像只有三十丈不到,怎么可能会到你家啊。” “那就好。”曹聚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黄巾贼死了九个人,或许会卷土重来报仇,曹家堡防卫森严当然是应该的。 曹聚又问曹仑需要帮忙不,后者不知道他会武艺,就笑着拒绝了,曹聚也没解释,就准备下堡门回家。 “蹬蹬蹬……”还没等曹聚从堡上下去,一个护堡兵快速登上了堡门,大声喊道,“队长,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咱们兄弟死了十人,重伤三人,轻伤四人,村民除了邢寡妇被黄巾贼抢走了,其余并无任何缺损。” 什么,曹聚闻言大吃一惊,邢寡妇被黄巾贼抢走了,可想而知,她的结果会是如何。 想想邢寡妇的万般风情,想想邢寡妇对他的芳心暗许,想想二人曾经的耳鬓厮磨,曹聚只觉得一阵酒劲上头,胸中气血翻滚,大喝一声道:“曹仑大哥,邢寡妇被黄巾贼捉走,你们为何不去救她?” 36.第36章 准备救人 曹仑惊愕地望着一脸激昂的曹聚,心中暗想,难怪那日李军侯寻曹家堡麻烦的时候,阿聚冒险为邢寡妇出头,看来他们两个之间果真是有那层关系。 曹聚说罢这番话,也略有后悔,这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但话已出口,曹聚也不能再反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咱们曹家堡的人,被黄巾贼抓走了,咱们都必须要将她救回来。” 但是,所有人都已经认为曹聚跟邢寡妇有什么了,当然不会相信他后面的解释。 曹仑说道:“阿聚,北山黄巾贼虽然人数不算太多,但北山险峻,易守难攻,三个月前,校尉王胡率军两千,都没办法攻上山去,咱们曹家堡的护堡队才只有三百人,武器装备比郡兵差远了,训练也不如,怎么可能救得回邢寡妇。” “再说了,邢寡妇本不是咱们曹家堡的人,是从邢家村嫁过来的,咱们何必拼着死伤兄弟的风险,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呢。” 曹聚当然也就不再坚持,点了点头,顺着说了两句,就下城堡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曹许氏和曹莹早就等急了,因为曹阿牛三人早就回来了,她们担心曹聚遇到黄巾贼,出了什么意外。 洗漱一番之后,曹聚就回到自己的卧室,练了一会儿功,就躺下睡觉了。 但是,翻来覆去,曹聚怎么样也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邢寡妇向他求救的情景:“阿聚,快来救救奴家吧,奴家就要被那些黄巾贼给糟蹋了。” 然后,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黄巾贼首领邪笑着向邢寡妇走去:“嘿嘿,美人儿,你就乖乖做本大王的压寨夫人吧,不然的话,嘿嘿,本大王把你赏给山寨的兄弟,他们可是足足有两三百人呢。” 酒劲再次上头,冲动的念头油然而生,但是,曹仑等人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让护堡队的兄弟犯险,所以,让曹仑帮他救邢寡妇根本是不现实的。 曹聚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反反复复是那几个情景。 去找张角,请他出手? 这个念头曹聚也有过,却也是一闪而逝,北山的那股贼人到底是不是黄巾贼还不清楚,若是了还好,若不是岂非是把张角置于险地? 张宁呢,更不可能随他去救一个女人。 典韦呢,当然是最佳选择了,可是刚才他们喝过酒,典韦就借了他的马,说是回家看望一下,曹聚可得不到典韦回来。 想来想去,一阵酒劲上头,曹聚猛一咬牙,心中暗想,奶奶的,不就是一群黄巾贼吗?官兵攻不上去,是以为官军在明,黄巾贼有防备,如果我一个人偷偷摸上山,杀了看守,救邢寡妇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太平黄龙功,若真的不是那些黄巾贼的对手,只要使出来太平黄龙功,估计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想到这里,曹聚立即就起身下床,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又找了一块黑色的面巾。 去黄巾贼山寨救人,绝对是有相当风险的,曹聚临走之前,在曹许氏的门口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心中暗想,娘,请恕孩儿不孝,此次不救邢寡妇,着实是良心难安,娘请放心,孩儿跟着师父学艺已有数月,此次救人并非没有任何把握。 然后,曹聚又去了一趟曹阿牛家里,把已经睡觉了的曹阿牛喊出来,将自己准备去救邢寡妇的打算告诉了曹阿牛,并叮嘱说是若他真的有什么意外了,就请曹阿牛三人帮他照顾曹许氏和曹莹。 曹阿牛大吃一惊,当然力劝曹聚不要为了邢寡妇犯险,但曹聚却是心意已决,更自信只要行动隐秘,未必不能将邢寡妇救出来,不听曹阿牛的劝说。 来到堡门口,曹仑听了曹聚的想法之后,也是震惊之极,把曹聚骂了一通,但曹聚仍旧要一意孤行。 曹仑虽然不能改变曹聚的决定,却可以紧闭堡门,曹聚自然也就没办法去救邢寡妇了。 曹聚无奈之下,只得拉着曹仑下了堡,说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二人下了堡,来到一个偏僻之处,曹聚说道:“曹仑大哥,实不相瞒,小弟这次去救邢寡妇,是有一定把握的。” 曹仑心下一动,问道:“阿聚,莫非你也会武功?” 曹聚笑着点了点头道:“是,曹仑大哥,小弟机缘巧合之下,拜了一个师父,学了点功夫,虽然不是太高明,但对付几个毫无防备的黄巾贼,还是没问题的,曹仑大哥这下可以放小弟去救人了吧。” 曹仑将信将疑,想了想说道:“阿聚,如果你能把我打败,我就放你去救人,不然的话,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回家睡觉去。” “好。”曹聚知道曹仑是为了他好,立即就答应下来。 没有内功,最多只能成为一个管十个人的什长或者是管五十个人的队率,能成为百人将的屯长,就必须练出内力。 内力并非人人都能练出来的,平均的几率也就是百中有一,这也是为何古时候会有百人将的说法了。 曹仑就是曹家堡中,唯一一个练出内力的人,但是,他缺乏名师指点,修炼的时间虽长,但进展比有张角和典韦指点的曹聚差了一些。 只是五十招不到,曹聚就把曹仑给打败了,让曹仑惊讶之极,也就不再阻拦曹聚,更是给了他一把锋利的朴刀,又亲自骑马将他送到了北山之下。 送到之后,曹仑又对曹聚进行一番叮嘱:“阿聚,黄巾贼都是杀人如麻,你此次孤身救人,能救则救,若不能救,千万不要冒险,毕竟你家中还有老母和幼妹,切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而让她们两个生活陷入困境。” 曹聚笑着说道:“放心,曹仑大哥,我心中有数,不会逞匹夫之勇的。” “那就好。”曹家堡突然多了一个高手,自然会更加安全,曹仑也很高兴,点了点头,便向曹聚告辞,上马离开了。 望着曹仑绝尘而去,曹聚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腰间的朴刀,摸了摸怀里的短刀,又看了一眼沐在夜色中的北山,暗想,只能背水一战了,希望今晚的救人行动会顺利。 37.第37章 上山 这个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了,对于正常人家而言,已经早早上床睡觉了,但是,对于固守一个山寨的黄巾贼而言,绝对是不可能睡这么早的。 北山的防备的确很严密,沿着陡峭的山势,几乎是每隔一两百步就有一个哨岗,分左右错开五十步,哨岗上的火把足以能将临近两个哨岗之间照得通亮。 曹聚皱了皱眉头,看来要想瞒过所有哨岗的耳目,偷偷地上山,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山路两旁就是悬崖峭壁了,曹聚来到右边,向下望了望,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曹聚前世不但是骑术冠军,更是一个攀山爱好者,更是经常玩夜攀,只不过那时候是需要系上安全带的。 这里距离第一个哨岗是一百一十多步,曹聚一咬牙,将朴刀插在腰上,慢慢地从山路右边向下攀去。 嘿,突出的岩石很多,大大减少了攀沿的难度,曹聚大喜,却也不敢大意,毕竟身后就可能是万丈悬崖,一旦失手或者失足,肯定粉身碎骨。 一百一十步远,曹聚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攀沿到哨岗处,暗暗松了一口气,一个翻身上来,发现这个黄巾贼正靠在墙上打着瞌睡。 嘿,生活太安逸了吧,竟然没有任何的警惕性,曹聚冷笑一声,悄无声息地钻进哨岗,一刀毙命。 嘿,杀人对曹聚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他擦了擦朴刀上的血,眼神中多了几分冷酷之色。 第一步成功,曹聚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伸手将插在墙上的火把取下来,扔在脚下,一脚踩灭。 马上,最近的一个哨岗里的黄巾贼立即奇怪了,大声向这边喊着:“阿毛,怎么回事,你的火把怎么会灭了?” 但是,没有任何回音,那个黄巾贼便举着火把,提着朴刀,向曹聚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喊:“阿毛,发生什么事情了,快说话。” 再往上一个哨岗的黄巾贼也发觉了这边的异状,跟着喊道:“大刘,阿毛怎么了,他的火把怎么灭了?” 大刘立即回应道:“我也不知道,正过去看呢,老张,你们小心点,万一这边有什么情况了,就马上敲钟。” 老张立即就一口答应下来,看着大刘的身影慢慢淡出了他的视线,来到阿毛那个哨岗旁边。 大刘很谨慎,慢慢地靠近哨岗,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先站在门口五步远的地方,用火把耀了耀,看到“阿毛”竟然靠在墙边,背对着哨岗门的方向,人事不省。 “阿毛,你怎么了?”大刘立即就快步走进去,用手去抓“阿毛”的肩膀,却忽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立即暗叫一声不好。 但是,已经太迟了,曹聚立即一个翻身,左手成爪,一把抓在了大刘的脖子上,内力一吐,只听“咔嚓”一声,便将大刘的脖子抓断了。 随即,曹聚接住从大刘手中掉落的火把,将自己所在这个哨岗的火把点亮,来到哨岗门口,大声喊道:“老张,阿毛病了,我送他上山,你辛苦一下。” 曹聚的口技是一流的,喊出来的声音虽然很大,却跟大刘的声音一模一样,老张当然不会起任何疑心,立即答应道:“好,大刘,你把阿毛送上去吧,这边有我们几个兄弟呢。” 曹聚心下暗暗得意,这是曹聚第二次施展口技的绝技,效果依然是那么完美,不然的话,他就只能马上逃下山去,或者硬着头皮以张角徒弟的身份去见山寨的首领了。 马上,曹聚就将第二个火把熄灭,架着大刘,低着头,向山上走去。 有太平黄龙功,曹聚的力气不小,架着一个死人竟然并不怎么费力气,在经过老张哨岗的时候,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一路上,没有人阻拦,刚才曹聚的喊声不小,上面所有哨岗都知道阿毛病了,大刘要带他上山看病。 一边上山,一边查看两边的情况,曹聚不禁暗暗心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北山,单单是山路上的哨岗,竟然有十六个之多,再加上山路两边的悬崖峭壁,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官军若来围剿,兵马不会少了,消息肯定会被这里的黄巾贼知道,提前做好准备。这条山路并行只能同时通过五六个人,任由千军万马,也只能在后面望山兴叹,除非内外夹攻。 过了最后一个哨岗,入眼的就是一片平坦的山势,但是,在这片山势的跟前,却是有一个高大的山门,全部用石头堆砌起来的,竟然比曹家堡的堡门高大许多。 山门分为上中下三层,下层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垛口,是弓箭兵用来对敌的口,中层是枪兵的用武之地,最上层则是滚木巨石,以及油锅。 因为上山的路是斜的,滚木巨石的威力就多了一倍不止,而且,顺利进入山门之后,曹聚更是惊讶地发现,山门之后还有两排巨大的投石车,这样的前后配合,难怪谯郡校尉率军两千攻打北山,都无功而返。 再往里,防备就简单多了,只不过是偶尔经过的巡逻队在山寨中不停地巡视着。 来到一个偏僻之地,曹聚将阿毛的尸体扔下,低着头向里面走去。 经过一片花丛之地,就是一排排的房舍了,曹聚已经能够嗅到酒菜的香味了,而且,这里还有一些端菜的丫鬟来回穿梭着,四周的守卫也骤然间增加了不少。 “哈哈哈哈……”一阵豪放的大笑声传了过来,“大哥,此次进攻曹家堡虽然略有失利,损失了几个兄弟,却也杀了他们护堡兵十几个,而且,抢回来的那个娘们绝对是极品啊,比以前抢过来的所有女人都水灵,正好可以给大哥做压寨夫人。” 看来,邢寡妇暂时安然无恙,曹聚暗暗放心一些,四下看看,从这边绕了过去,向山寨的更深处走去,一般而言,内宅都会在最里面。 38.第38章 救人 “好,我也正有此意。”又一个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听人说过,曹家堡的邢寡妇是谯城北所有村堡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估计这个娘们就是邢寡妇吧。” 第一个声音又说道:“只可惜这娘们刚烈得很,竟然一句话不说,还寻死觅活的,大哥想要把她降服,只怕有点难度啊。” 粗犷的声音又说道:“嘿嘿,二弟,这没什么难的,女人嘛,第一次之前都是刚烈的,但只要把她睡了,她也就只能认命,等过了今夜,嘿嘿,你们就再多一个大嫂了。” “恭喜大哥。”这一次,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三个人的声音一起。 曹聚皱了皱眉,心中暗想,看来,这个山寨的头领竟然有四个之多。 悄悄地向后宅摸去,曹聚心中暗想,看来这里的确是黄巾军的一个据点,所有人都是以黄巾裹头,山寨之中也飘舞着黄巾大旗,只是,这些黄巾军却干些四处劫掠的勾当,真是丢尽师父的人了。 后宅的守卫就更森严了,一步一岗,曹聚刚刚走到近前,就被最外面的一个贼兵拦住,喝道:“你是新来的吧,这是二寨主的后宅,非二寨主之外的男子不能进入。” 曹聚立即笑着说道:“是,我是新来的,奉了大寨主的命令,将一样东西交到他后宅丫鬟的手中。” 从未有人能混进山寨,这个贼兵不疑有他,说道:“大寨主的后宅前面左拐。” “多谢老兄。”曹聚向他抱了抱拳,大步向这个贼兵所说的方向走去。 这个贼兵看着曹聚的背影,挠了挠头道:“真不知道大寨主怎么让这么新人送东西,连大寨主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曹聚一边向大寨主的内宅走去,一边暗想,从正门过肯定不行,看来需要找捷径进去了。 一路上,曹聚都在观察着两边的情况,发现在拐弯处,有一个黑影区,两边的火把都没有照到这个地方,这个黑影区更是能够直接翻入到大寨主的后宅院子里。 曹聚来到拐弯处,一个闪身而没,藏身在了黑影之中,粗喘了几口气,听着两边都没有动静传来,看来是没有人发现他, 转过身来,曹聚双手撑着两边的石头,慢慢地向上,扒住墙头,向里面探首看过去,却发现,诺大的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倒是那几间石屋里大都亮着灯。 嘿,好机会,曹聚立即一个纵身飞扑到院子里,在地上一滚,随即就藏身在了墙角的黑影中。 一共是三排九间石屋,曹聚大致数了一下,就顺着墙根,慢慢地向那边摸过去。 “咯吱”一声,就在曹聚来到第一排石屋跟石墙之间的时候,随着一声门响,两个丫鬟一前一后从其中一个房间里出来,随手关上了门,还从外面将门扣上。 前面的丫鬟叹了口气道:“这女人也够可怜的,长这么漂亮被抓来,大寨主肯定放不过她,今晚她可要受罪了。” 后面的丫鬟跟着说道:“是啊,大寨主好喝酒,喝完酒就喜欢打女人,前前后后已经被他打死八个女人了吧。” 汗,曹聚心中一阵大汗,暗想,亏得今晚来了,不然的话,邢寡妇不但难逃羞辱,更是连命都保不住,成为第九个被打死的压寨夫人。 两个丫鬟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大致意思就是,邢寡妇被抓来之后,不吃不喝,还有意寻死。 待到她们两个出了院子之后,曹聚飞快地来到那间石屋跟前,将门打开,一个闪身进去。 邢寡妇正坐在床边,见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头戴黄巾,一身黄衣,以为是大寨主回来了,心下一惊,立即站起身来,却发现是曹聚。 “阿聚……”邢寡妇又惊又喜,她万万没想到,曹聚竟然会深入贼窟之中来救她,立即一个飞身扑进了曹聚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搂住怀中的柔弱,曹聚也想多温存片刻,但现在却不是时候,急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阿瑛,你再哭可就把大寨主招过来了。” 邢寡妇吓坏了,立即就止住哭声,急声问道:“阿聚,你是怎么上山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曹聚来到门口,看看那两个丫鬟没有回来,转首说道,“阿瑛,我先带你离开,等咱们逃出去了,我再告诉你整个经过。” 只要一出院子,肯定就会被发现,曹聚一个人逃走都难,更别说还带着邢寡妇了,这个办法肯定不可取。 邢寡妇也想到这一块了,急忙问道:“阿聚,山寨的防守森严,咱们想要逃出去,太难了。” “等等,让我好好想一想。”曹聚突然间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起眼下的形势来。 前厅的酒席,终于还是散了,四个寨主都喝得醉醺醺的,一起向后宅走过来,他们四个人的宅院彼此分开,却又全都相邻着,但门口把守的全都是各自的心腹,任何一个寨主的宅院,其余三位寨主也不能随便进入。 三寨主和四寨主的宅院在外面,他俩先回家了,大寨主和二寨主继续向里面走去。 来到二寨主的后宅门口,二人说了一番道别的话,大寨主继续向前走去,二寨主则是向把门的贼兵随口问道:“今晚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刚才那个贼兵想了想,说道:“一刻钟前,有一个新人说是奉了大寨主的命令,送什么东西给大寨主后宅的丫鬟,却又不知道大寨主的后宅在哪里。” 大寨主都已经走出十几步远了,听到这番话,立即转身过来,怒声道:“胡说,我根本没让人送什么东西,山寨也已经一个多月没来新人了,肯定是曹家堡的人冒充的,老二,快跟我一起去抓了此人。” 二寨主立即将腰间的朴刀抽了出来,怒气冲冲道:“奶奶的,那群看守山门的兔崽子们全都睡着了吗,竟然能让人混上山来,等抓了这个曹家堡的人之后,我一定赏给那些混蛋一人三十皮鞭不可。” 当下,二人立即带人过去,一脚推开院门,冲了进去。 39.第39章 中计了 “砰”,大寨主一马当先,飞奔到关邢寡妇的那间石屋,见门扣竟然没了,哪里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脚将房门踢开,冲了进去。 果然没有邢寡妇的人影,大寨主大怒,酒也醒了一半,怒声道,“给我搜,让所有的兄弟都动起来,就算是把山寨掘地三尺,也得把那邢寡妇给我找出来。” 山寨的巨钟立即就响了起来,所有黄巾贼全都被惊动了,甭管是值岗的,还是已经睡着的。 把守山门的那些人听了,全都是脸色大变,老张喃喃自语道:“不好,刚才过去的人不是老刘,这下麻烦大了,咱们每个人都逃不了三十皮鞭。” 片刻间,大寨主的后宅院子就空荡荡的了,所有人都跑了出去,集合山上所有的兄弟,准备搜山了。 山寨的大牢中,一个正在睡觉的十八岁左右、眉清目秀的年轻儒生忽然间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站起身来,来到大牢栅栏跟前,大声喊道:“喂,两位老兄,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值守大牢的黄巾贼也不知道,其中一人摆了摆手道:“小白脸,关你什么鸟事,赶紧睡你的觉去。” 然后,另外一个黄巾贼说道:“阿宽,你在这里看着点,我到外面看看是怎么回事,山寨的警钟怎么会被人敲响了呢?” 大牢中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心里都充满了渴望,更有人喊着,说是官军攻上山来了。 年轻儒生哈哈大笑道:“官军白天尚且攻不上来,晚上更不要说了,外面的情况绝对不是官军攻山,倒像是有人潜入山上来了。” 附近一个牢里的壮汉问道:“郭兄弟,你怎么知道?” 年轻儒生笑道:“很简单,若是官军攻上山了,厮杀声肯定会先传过来,外面的火光也会亮很多。” 壮汉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低声问道:“郭兄弟,咱们要不要趁乱逃出去?” 年轻儒生轻轻摇了摇头道:“先不要着急,且等等看,若是对方闹不出声势来,咱们贸然逃出去,只怕难以活命。” 壮汉似乎对这个年轻儒生很是尊重,便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再等等吧。” 年轻儒生望着大牢门口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中暗想,北山防守严密,此人能够潜入山上才被发现,绝非庸手,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北山之下,曹仑去而复返,身后又带了十个曹家堡的好手,准备随时接应曹聚。 山上的钟声自然也被曹仑等人听到了,全都脸色一变,曹仑身后一人上前说道:“队长,山上钟声响起,看来是阿聚被他们发现了,只怕凶多吉少。” 曹仑轻叹一口气,说道:“估计是。” 那人又说道:“既然这样,咱们还有必要在这里等着吗?” 这人不知道曹聚的武功还在曹仑之上,认为曹聚一旦被发现,定然凶多吉少。 曹仑轻轻摇了摇头道:“先不急,再等等。” 曹家堡,一共才有十一匹战马,曹家堡的骑兵也就只有这十一个人,这一次曹仑为何接应曹聚,竟然将那十个人全都带过来了。 而且,这么重大的事情,曹仑竟然没有告诉曹奇,绝对是违反堡规了。 大寨主带着人冲出了院子,石屋,以及院子里再次安静起来,但是,从石屋门口的上方却突然跳下来两个人,正是曹聚抱着邢寡妇。 “亏得他们没往上看。”曹聚拉着惊魂甫定的邢寡妇,向外望了望,发现院子里依然是空无一人,转首问道,“阿瑛,你知道这个院子里一共住了几个人吗?” 邢寡妇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奴家被抓上山后,就被关进了这个石屋,只有那两个丫鬟来过,连那个大寨主都没有来过一趟。” 曹聚皱了皱眉,说道:“我估计,过不多久,那个大寨主就会反应过来,再次回到这里,所以,这里不能久留,咱们必须得出去。” 邢寡妇急忙说道:“可是,阿聚,外面已经全都是黄巾贼了,咱们只要出去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忽然,曹聚发现,在石屋的床上,竟然摆放着一套黄巾贼的衣服,登时眼睛一亮,说道:“阿瑛,床上有一套衣服,你快换上,说不定咱们能冒充出去。” 邢寡妇转首一看,果然如此,心下略一犹豫,暗想,奴家的身子都已经被阿聚看过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于是,邢寡妇再无半点犹豫,快步来到床边,也不管曹聚是否看她,飞快地脱掉衣服,又飞快地换上那身黄巾贼的衣服。 邢寡妇美啊,不穿衣服更美,曹聚见过,但是,这个时候曹聚可没有心思再去欣赏邢寡妇身体的美。 换好衣服,邢寡妇转过身来,见曹聚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心下略略有一点失落。 “快走。”听到邢寡妇走过来,曹聚转首看了一眼,这身衣服虽说有点大,但天黑看不清,也不会有什么破绽,便一把抓了她的手,快步向外冲出去。 来到院门处,曹聚向外看去,门口的守卫只剩下两个人,其余人估计全都被抽调出去,四处寻找曹聚和邢寡妇的下落了。 让邢寡妇在门口等着,曹聚一个纵身扑出去,手起刀落,只是两下就将这两个黄巾贼杀死,回首喊了邢寡妇,趁着没人,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这个时候,上下山的那条路,绝对已经被严密封锁起来,曹聚想要从那里离开,绝对是插翅也不行,只能先在山上躲起来,再寻找机会。 只可惜,曹聚太小看这群黄巾贼了,他刚刚拉着邢寡妇没跑出多远,那两具尸体就被发现了,钟声再次响起,大寨主脸色一变,骂了一声:“中计了。”便又带着人向这边跑过来。 大寨主带人来到后宅门口,看着那两具尸体,冷冷说道:“一刀毙命,来人是个高手,哼,不管是什么人,敢抢老子的女人,老子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40.第40章 逃 钟声再次响起,传进了大牢中,那个年轻儒生的嘴边挂上了一丝笑容,喃喃自语道:“看来,闯上山的这个人,的确有意思,竟然能把这群黄巾贼引得团团转。” 那个壮汉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次响的是小钟,而且是距离很近,估计是那些寨主们抓了什么女人,惹得那女人的丈夫上山救人来了。” “哈哈哈哈……”年轻儒生闻言大笑起来,说道,“乐兄,汝之猜测,正合吾意也。” 那个壮汉嘿了一声道:“只是,这群黄巾贼甚是狡猾,几乎每隔百步就设了一口钟,犹如烽火台一样,估计那人仅凭一己之力,难以逃脱啊。” 轻轻点了点头,认可壮汉的说法,年轻儒生眼神中闪烁着熠熠神光,问道:“乐兄,若是那人武艺与你相当,以你二人联手之力,可否杀死那四个寨主?” 壮汉闻言,哈哈大笑道:“何须跟他联手,吾一人足矣,只可恨这四个贼首卑鄙之极,用下三滥手法,否则我乐进如何会被些许毛贼所抓。” 年轻儒生点了点头,目视着壮汉,叹道:“乐兄早就可以独自脱身,却不忍弃了嘉而去,故一直相伴,寻求机会,嘉多谢乐兄高义了。” 乐进哈哈大笑道:“郭兄弟言重了,吾二人一文一武,被这些黄巾贼所抓,也算是缘分,当同进共退,进若是舍下郭兄弟,独自一人离开,乃不义也。” 郭嘉点了点头道:“好,乐兄此番情谊,郭嘉记下了。” 曹聚丝毫不知道,一个小小北山黄巾贼的贼窟之中,竟然关押着日后曹操最欣赏的顶级谋士和五子良将之一。此刻,曹聚正带着邢寡妇,快速地向山上逃去,但身后不远处,正是一群黄巾贼兵举着火把,向他们追过来。 跑了没多久,邢寡妇的体力就不行了,虽然她依然是咬牙坚持,但速度却是慢了下来。曹聚见状,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将邢寡妇背了起来,比两人一起跑快了一倍有余。 天黑,看不清路,曹聚几乎是慌不择路,一头向山里钻过去。 不一会儿就将黄巾贼甩到身后,但是,后面火把的光亮能将曹聚和邢寡妇的影子照到,曹聚无法摆脱黄巾贼的追击。 大寨主停了下来,望着曹聚和邢寡妇的背影,恨声道:“曹家堡的野小子,竟然敢来我北山大寨救人,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二寨主说道:“大哥,再往上可就是虎豹区了,这俩人一直冲过去,肯定会成为虎豹的夜宵,那小子死了倒也就罢了,只可惜那邢寡妇了。” 大寨主冷声笑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什么可惜的,哼,等明天早上,我再狠狠教训那些守山的兔崽子们,都他妈瞎了狗眼了,竟然放一个大活人上来了。” 三寨主笑着说道:“大哥,二哥,邢寡妇未必能被虎豹吃掉,难道你们忘了,虎豹区的入口处,咱们还安置了四名看守的兄弟呢,只要他们能稍稍将这小子挡一下,待其他兄弟追上去,他们自然就无法进入虎豹区之中了。” “对啊。”大寨主大喜道,“虎豹区有大门,而且是锁着,当初三弟要在虎豹区大门口设四名兄弟值守,我就觉得有点多余,看来还是三弟是对的,哈哈哈哈。” 二寨主也大喜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赶紧追过去,那小子身手不弱,除了咱们四个,只怕其他兄弟挡不住他。” 大寨主点了点头道:“二弟所言甚是,咱们走。” 虎豹区,这是北山的一片禁区,虎豹区之中全是虎豹,约莫十几只之多。 当初,北山就是虎豹横行之地,被大寨主四人占领之后,那十几只虎豹也被赶到了山上,然后大寨主又命人修了一道长长的高墙,将那些虎豹困在了高墙之外。 后来,三寨主想了一个办法,将那些被黄巾贼杀死,或者绑回来死在山寨的路人的尸体扔到高墙之外,喂那些虎豹。 但因为墙太高了,扔人太不方便,大寨主就让人在高墙上造了一道门,上了一把锁,三寨主为人心细,又设了四名黄巾贼值守。 曹聚背着邢寡妇闷着头向山上跑去,隐隐中看到前面有一道长长的黑影,心下奇怪,隐约感觉到有一点不妙了。 果然,没过多久,曹聚就冲到了高墙跟前,心下大吃一惊,但看看高墙之上有一道门,门上有一把锁,心下大喜,只要一刀斩断锁,就可以进入高墙之后了。 曹聚不是傻子,心里明白,黄巾贼在这里弄一道墙隔离起来,肯定是高墙背后有更可怕的东西,但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不然就得被这些黄巾贼砍死,邢寡妇就会被那个大寨主糟蹋了。 将邢寡妇放下来,曹聚将朴刀抽出,说道:“阿瑛,你稍等一下,我去将锁斩断,咱们就可以躲进这道墙的背后。” 邢寡妇已经没了主意,急忙点了点头道:“好,阿聚,你小心点。” 曹聚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口,正准备挥刀砍锁,从左右两边的大树后面,分别窜出来两个黄巾贼,一起挥刀向曹聚身上砍来。 果然如此,曹聚刚才就怀疑树后有人,心下冷笑一声,立即一个后撤,挥刀格开这四刀,一个反手,将最左边的黄巾贼一刀斩首。 另外三个黄巾贼凶性大发,不退反进,三人的刀势比刚才凌厉许多,左中右三路一起,将曹聚逼得向后退了几步。 邢寡妇又惊又怕,急忙绕过去,来到高墙的门口,抓起门锁一看,是锁死的,心下登时一寒。 看着山下的火把越来越近,曹聚心下也越来越急,但这三个黄巾贼心有灵犀,只攻不守,倒也使得对敌经验不足的曹聚有点手忙脚乱了。 “呼……”费了一会儿工夫,才将剩下三个黄巾贼杀死,曹聚长出一口气,转首望向高墙门口的邢寡妇,准备斩断门锁离开,却听到头顶一阵破空的声音,急忙侧身一躲,却是一把朴刀破空袭来。 41.第41章 招揽 不好,是大寨主到了,曹聚心下一紧,抬头看了看,何止是大寨主到了,四个寨主全都到了,还有不少黄巾贼也向这边赶过来。 邢寡妇立即面如土色,这么多黄巾贼都来了,还有四个寨主,曹聚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接下来的结果肯定是曹聚被杀,她再次被俘。 及时赶到,大寨主也松了一口气,仔细打量了一下曹聚,嘿嘿笑道:“好小子,有勇有谋,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上我北山,是个人才。” 曹聚不敢大意,朴刀横在胸前,双目死死盯着大寨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目前的情况,要想绝地脱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一招制敌,将大寨主擒下。 二寨主大声喊道:“大哥,跟这小子废话干嘛,赶紧将他杀了,大哥将那邢寡妇抱了回去,一夜快活啊。” 三寨主眼珠一转,笑着说道:“二哥莫急,大哥是起了爱才之心,想把这小子招揽过来呢。”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四寨主点了点头道:“三哥说的对,大哥起了爱才之心,嗯,也难怪大哥动心,这小子不管武艺,还是智谋,都值得招揽。” 二寨主却是不以为然,嘿嘿笑道:“就说大牢里的那两个人吧,大哥说他们一文一武,尤其是那个姓乐的,功夫比咱们任何一个都高,还有那个姓郭的,大哥非得说他是什么当世奇才,一旦这两人能为咱们所用,就算攻下谯城都没问题。” “嘿嘿,可是呢,这俩人被关一个多月了吧,大哥几乎每隔两三天就去大牢一次,想要招揽两人,但这两人却根本不理会大哥,哼,要是换做我,早就一刀一个宰了省事。” 三寨主笑道:“二哥不可意气用事,咱们北山黄巾若想壮大,只靠咱们兄弟四个是不够的,须得再招揽人才方可,大哥这样做是对的。” 曹聚心下暗想,原来这个大寨主准备招揽我,嗯,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先假意曲从,然后再找机会带邢寡妇离开。 果然,大寨主笑着说道:“这位小兄弟,我是这北山的大寨主严厚,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啊。” 严厚? 三国时期籍籍无名之辈,曹聚丝毫不敢放松戒备,依然是朴刀横在胸前,淡淡说道:“好说,好说,严大寨主,在下曹家堡曹聚。” 严厚当然不认识曹聚,微微点头道:“曹聚兄弟孤身犯险为红颜,单是这一份英雄豪气,严某就敬佩万分。” 邢寡妇也转首向曹聚看去,妙目瞬间就迷离了,心中暗叹一口气,阿聚,若是奴家能逃过这一劫,就算是给你做小的,也是心甘情愿了。 曹聚微微一笑,说道:“严大寨主言重了,小子不敢,还望严大寨主看在小子对阿瑛的一片真心上,放过我二人,自然感激不尽。” 严厚嘿嘿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严某不知你们情投意合,此次突袭曹家堡,抓了你的女人,还请小兄弟不要见怪。严某最佩服英雄好汉,也敬仰有情有义的好男儿,自然不会难为你们。” 曹聚不会相信严厚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但邢寡妇却误会了,大喜之极,赶忙说道:“多谢严大寨主,奴家二人感激不尽。” 严厚瞄了一眼邢寡妇,轻轻咽下一口吐沫,笑着说道:“可是,曹兄弟,你杀了我们山寨的几个兄弟,若是严某就这么把你放了,只怕其他兄弟不服啊。” 三寨主反应最快,立即大声喊道:“对,大哥,曹聚杀了咱们六个兄弟,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曹聚听得明白,严厚和三寨主分明就是合演一场双簧的好戏,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目的就是想将他招揽入山寨。 严厚立即喝道:“三弟,不可无礼,当时的情况,咱们乃敌对双方,曹兄弟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所杀,算不得仇怨。” 三寨主明白严厚的意思,立即说道:“大哥,虽然话是那样说,可大哥若是就这么放了这小子,只怕会引起兄弟们的不满,于大哥统领山寨不利。” 严厚立即就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但是,我敬重曹兄弟有情有义,不忍杀之,奈何也。” 终于到正题了,三寨主眼珠一转,说道:“大哥,小弟倒是有一个办法。” 严厚立即问道:“三弟有何良策,速速讲来。” 三寨主说道:“若是曹兄弟肯留下来,坐咱们山寨的第五把交椅,之前的恩怨自然可以一笔勾销了。” 严厚装作大喜的样子,转首向曹聚问道:“曹兄弟少年英雄,一身功夫不在我兄弟之下,亦当聚啸山林,快活一世,不知曹兄弟意下如何?” 邢寡妇惊呆了,没想到严厚竟然招揽曹聚做山寨的头目。 若说同意吧,他们两个就会安全,但是,北山的黄巾贼作恶多端,北城外几乎所有村堡都受过北山黄巾贼的荼毒,若曹聚加入,良心南安。但是,若是不同意,严厚肯定就会马上翻脸,二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想而知。 见曹聚沉吟不语,严厚以为他是心有所动,继续说道:“北山虽然地盘不大,但山势险峻,山路只有一条,易守难攻,咱们山中兄弟只有三百人的,但那谯郡校尉王胡率军两千也无法攻克,所以,曹兄弟不必有任何担心。” 曹聚说道:“多谢大寨主厚爱,在下加入贵山寨也无不可,只是家中老母尚在,且容在下将阿瑛送回家,再拜别老母,然后再来山寨报到,如何?” 严厚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他感觉到曹聚是故意忽悠他,但却又没有十足的理由,便转首向三寨主冷凯望了一眼。 冷凯鬼点子多,眼珠一转,立即说道:“若真如此,汝二人乃有情人难成眷属,以我之意,曹兄弟可下山辞母,至于邢寡妇嘛,日后就是我等弟妹,自当留在山上,等候曹兄弟归来,可好?” 这时,曹聚突然朴刀一转,飞身向严厚扑过去,口中大叫着:“不好,汝等假冒黄巾之名,作恶多端,天理不容,我曹聚岂能从贼,看刀。” 42.第42章 受伤 严厚没防备曹聚会突然出手,急忙侧身闪开,就地一滚,堪堪避过曹聚这一刀,饶是如此,也被曹聚这一刀削掉了一缕头发。 曹聚本来想一刀功成,将严厚擒下,然后就可以拿他为人质,带着邢寡妇一起下山了,却不想严厚的反应的确够快。 没有别的退路了,曹聚只能一刀又一刀地向严厚进攻,期待着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严厚拿下。 二寨主等人大惊,急忙就要上前,却听严厚怒吼一声道:“都别上来,我要亲手活剥了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子,以泄我心头之恨。” 这一刻,邢寡妇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了,心情淡定了许多,既然曹聚跟严厚撕破了脸皮,她也就做好了随时撞墙而死的准备,只等曹聚被严厚所杀。 曹聚的进攻一招比一招快,但严厚的功夫也不弱,在被动中竟然连连闪避过曹聚的进攻,偶尔还能展开一两下反击。 四人中,以二寨主张猛的武功最高,见状哈哈大笑道:“这小子不是大哥的对手,等会儿就会有好戏看了。” 三寨主冷凯冷笑一声道:“大哥惜才,这才给了这小子一个机会,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识抬举,真是该死。” 四寨主李辉没开口,心下却是暗叹,当年他也跟曹聚的情况差不多,被严厚等人所抓,严厚爱惜他一身武功,便拉拢他入伙,结果他怕死,就跟严厚三人结拜,坐了山寨的第四把交椅。 就这几句话之间,曹聚跟严厚就又交手十几回合,曹聚终于还是吃对敌经验不足的亏,慢慢被严厚扳回了劣势,二人开始战成平手。 严厚越打越冷静,但曹聚却是越打越心急了,他的胜败直接决定了二人的性命,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严厚也看出了曹聚想急切取胜,心下窃喜,一边打斗,一边大声喝道:“曹兄弟,若你现在还能回头,严某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如何?” 二寨主张猛一愣,说道:“大哥也真是的,明明看出这小子是白眼狼,怎么还再给他机会啊,难保以后他不会再暗地里捅上一刀。” 三寨主冷凯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二哥莫急,大哥是故意的,故意迷惑曹聚的心神,让他不能尽全力,过不了多久,大哥就会赢了。” 山寨大牢里,郭嘉皱了皱眉,心中暗想,外面的动静突然停止了,莫非是那闯入北山的人被抓了,或者被杀了吗? 乐进也觉得奇怪,低声问道:“郭兄弟,眼下是个机会,不如我带你离开吧。” “嗯。”郭嘉也不愿错过这一次的机会,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忽然看到那个黄巾贼再次回来了,嘴里大喊着,“阿宽,打听清楚了,大寨主从曹家堡抓了一个寡妇,结果曹家堡的一个愣头小子就潜入山上了,准备救走那个寡妇。” “那小子对山寨的情况不了解,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虽然救了那个寡妇,却无法下山,已经被四位寨主逼到山上去了,其余兄弟也都各就各位了。” 各就各位了,郭嘉和乐进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个念头,刚才该趁机逃走,坐失良机了。 看着郭嘉一脸的懊悔,乐进低声说道:“郭兄弟,山寨的四个寨主都在山上,山寨中只是一些小喽啰,眼下机会也不错,不如我保护着你,杀下山去吧。” 郭嘉眼中寒光一闪,嘿嘿笑道:“乐兄莫急,三寨主冷凯鬼主意颇多,他们四个困住曹家堡的那小子,让其余人各就各位,肯定是防备咱们会趁机而动,大牢之外必有重兵把守,不可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乐进听到那个黄巾贼轻声说道:“三寨主担心大牢的那个家伙会不安分,就命令一百个兄弟埋伏在外,只要他们敢动,就立即格杀勿论。” 好险,乐进惊出一身冷汗,一百个训练有素的黄巾军,他倒是不放在眼里,但却就护不住郭嘉了。而后若是那四个寨主带人来援,就算他也难以脱身,结果必然会是死路一条。 郭嘉没有内力,听不到那两个狱卒的对话,转首向乐进望来,低声说道:“今晚三更,将是咱们逃出去的最佳时机,乐兄睡吧,保存精神为上。” 乐进也不问郭嘉是什么原因,点了点头,大咧咧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郭嘉又扬起头来,嘴里不知念叨什么一会儿,也躺下睡觉了。 虎豹区围墙跟前,曹聚跟严厚的打斗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在二人四周,只有另外三个寨主,以及邢寡妇四人了,其余黄巾贼果然是各就各位去了。 经过此战,曹聚的打斗经验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左臂和右小腿的两刀没有白挨,最后竟然能死死抗住严厚的进攻。 严厚也是暗暗吃惊,曹聚的进步实在是太快了,若是曹聚一上来就有如此的打斗经验,二人之间谁胜谁败还不好说呢。 曹聚的进步越是快,严厚的杀机也是越浓,既然不能为其所用,留下来只会是一个大隐患,必须杀之而后快。 太平黄龙功没有突破第一重,曹聚的内力就有点跟不上了,招式越来越慢,威力也越来越弱,慢慢就挡不住严厚的攻击了。 “受死吧。”再打十几个回合,曹聚终于露出了破绽,胸前空门大开,严厚看得仔细,冷喝一声,一脚重重踢在了曹聚的胸口。 “噗”的一声,曹聚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了虎豹区的铁栅门上,又“扑通”一声摔了下来,再次吐一大口鲜血。 邢寡妇花容变色,急忙一把将曹聚抱住,眼泪汪汪道:“阿聚,是奴家害了你,是奴家害了你,奴家是个不祥的人。” “当啷”一声,曹聚的朴刀也在空中翻了几个转,清脆一响,落在严厚的脚下。 “哈哈哈哈……”严厚一脚将这把朴刀踢飞,仰天大笑道,“曹聚,既然你不识时务,就休怪本寨主心狠手辣了,本寨主要当着你的面把邢寡妇上了。” 曹聚立即怒喝一声道:“严厚,你乃黄巾旧部,当初大贤良师举旗之意,可是让你如此强抢民女,残害无辜的吗?” 严厚正准备上前,一刀将曹聚结果了,闻言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道:“小子,想拿大贤良师的名头压我,嘿嘿,告诉你,就算你是大贤良师的徒弟,今天老子一样把你宰了。哼,强抢民女、残害无辜,老子若不如此,老子山中数百兄弟早就饿死了。” 一丝希望也没有了,曹聚转首向邢寡妇问道:“阿瑛,今日我救不了你,只怕咱们二人就要殒命在此了,你害怕吗?” 邢寡妇的脸上并无丝毫害怕之色,反倒是微微一笑道:“阿聚,奴家不害怕,你能舍身来救奴家,奴家心中感激之极,奴家能跟阿聚你死在一起,奴家心里也欢喜得很。阿聚,咱俩今生没有缘分,来世奴家愿做你的妻子。” 曹聚也咧开嘴,笑着说道:“不错,阿瑛,今生咱俩没有缘分,下一辈子,我愿意娶你为妻。”心中暗想,奶奶的,穿越过来才三个月,就得嗝屁,真冤啊。 严厚听了,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小子,不是你们死在一起,而是你会死,这个俏寡妇却会留下,成为本寨主的压寨夫人。” 说罢,严厚弯腰下,捡起曹聚的朴刀,冷笑着向曹聚和邢寡妇走去。 43.第43章 虎豹区 北山的山脚下,曹仑等人依然继续等着,但是,山上却基本上没有什么动静了。 曹仑身后那人又上前一步,说道:“队长,山上已经没动静了,估计阿聚已经凶多吉少了,咱们是否还要继续等下去?” 曹仑心下也是担心之极,叹了口气道:“再等等吧,阿聚的功夫不弱,说不定能够化险为夷呢,我之前对他说了,若是事不可为,不用再管那邢寡妇。” “可是……”那人还准备再说,但曹仑已经摆了摆手,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了,那人只得暗叹一口气,不再多言。 “嗖”的一声,就在最危急关头,曹聚突然站起身来,掏出怀中的短刀,一刀将门锁斩断,反身一甩,短刀向严厚飞掷过去。 然后,曹聚一把抓起邢寡妇的手,将门打开,二人一起跑进去。 严厚大怒,急忙飞步上前,来到门口,将门踢开,却见曹聚和邢寡妇正飞快地向山上而去。 扬起刀,严厚准备狠狠甩过去,但想想自己在这方面不专,刺不中曹聚,再给他送一把刀对付虎豹就不值过了。 张猛三人也跟着来到近前,冷凯说道:“大哥,不用再追,上面就是虎豹区,猛虎猎豹不下二十多只,那小子连兵刃都没有,绝难活命。” 张猛嘿嘿笑道:“不错,只可惜,那个俏寡妇也将成为虎豹的腹中食物啊。” 严厚冷笑一声道:“四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漂亮女人多的是,少了这一个,大不了下一次再抢一个就是了。” 冷凯又说道:“大哥,这小子狡诈得很,得防止他就在墙后藏着,待到咱们回去之后,再偷偷下山去。” 严厚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看这堵高墙,对一般人而言的确是很难逾越,但却未必难得住曹聚,点了点头道:“传我命令,派五十个兄弟,守在墙边,绝对不能给那小子任何机会逃出去,不然,咱们四个就别在道上混了。” 冷凯大喜道:“大哥英明,如此一来,那小子就插翅难飞了,要么饿死在虎豹区之中,要么成为虎豹腹中食物。” 严厚冷笑道:“敢闯我北山大寨之人,只有这么一个下场,三弟,你火速安排五十个兄弟过来守夜,我们三人先在这里守着。” 冷凯办事利索,没多久便带了一队黄巾贼来到,让他们三丈远站一个人,守在墙外三丈远处,然后他们四个人就回去休息了。 守在大牢附近的一百个黄巾贼,被冷凯调过来五十个,然后冷凯将另外五十个也调走了,加大了山路的防守力量,人数高达六十多个,绝对能挡得住曹聚冲下山。 乐进听得清楚,微微一笑道:“郭兄弟,外面的一百个黄巾贼全都被撤走了,看来今晚咱们突围的就会到了。” 郭嘉似乎没听到乐进说的话,背着手,望着地面,嘴里喃喃自语着:“奇怪,那个闯山的家伙,到底是被杀死了呢,还是怎么回事?” 乐进听了,笑着说道:“郭兄弟,你何必管那人的死活,只要今晚咱俩能冲出去,就是万幸之事啊。” 郭嘉摇了摇头道:“若是那闯山之人已死,贼首一定会将外面的一百贼兵一次性调走,但却分成两批,足见这两批贼兵的用处是不同的。” “噢。”乐进微微一怔,仔细想想郭嘉的推测,果然是有道理的。 郭嘉又继续说道:“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人必然没死,但也陷入了困境,第一拨五十个贼兵必然是冲着他而去,很可能是挡住他下山的路。第二拨五十个贼兵呢,一定是被派往山路防守,作为防止那人冲下山的第二道关卡。” 乐进脸色一变,想了想道:“这里的上山之路,约莫有二十人,再加上五十人,一共是七十人,若是仅凭咱们二人,若想在贼首赶到之前冲出去,只怕不易,但是,若是将大牢里的人全都放出去,一起冲下山,咱们的机会就大了很多。” 郭嘉笑道:“乐兄之意,跟嘉不谋而合啊,不过,此时尚早,待到子丑交汇之时,便是咱们逃出生天的最好时机。” 且说曹聚拉着邢寡妇逃入虎豹区之后,并不知道这里面的虎豹有二十多只,一味向前跑去,但没过一会儿,曹聚就发现,严厚等人没有追过来。 “咦。”曹聚立即就停了下来,仔细向身后看去,果然不见一个人影。 看来这高墙背后真的有什么古怪,曹聚四下望望,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便不再继续往山上跑,而是沿着刚才的路,向那道高墙而去。 邢寡妇害怕,轻声问道:“阿聚,他们是不是等着咱们出去呢?” 曹聚摇了摇头道:“咱们暂且不能出去,先看看动静再说,阿瑛,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嗯。”邢寡妇点了点头,二人就坐在高墙后面三十丈远的一块大石上。 邢寡妇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巾,帮曹聚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却发现血迹已经干了,难以擦掉,不禁心疼地问道:“阿聚,你伤的重不重?” “我试试看。”曹聚运起太平黄龙功,发现内力在运转到心口伤处的时候,微微有一些停滞,但强忍过这股痛苦之后,内力的运转就不成问题了,便摇了摇头道,“不碍事,阿瑛,只是一点小伤。” 邢寡妇突然间啜泣起来:“阿聚,对不起,都是奴家不好,连累了你,奴家死了不当紧,一了百了,可你家中还有老母和幼妹,奴家…是奴家害了你。” 曹聚微微一笑,伸出右臂将邢寡妇搂住,笑道:“事已至此,哭泣有何用处,我来之前,已经将娘和阿莹托付给阿牛三人,他们必不会让我娘和阿莹受苦的。再说了,咱们只是暂且被困在此,未必就没机会生还啊。” 邢寡妇知道曹聚在宽慰她,擦了擦眼泪,呆呆地望着曹聚的侧脸,好一会儿,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红着脸说道:“阿聚,奴家虽是寡妇,却还是完璧之身……” 44.第44章 求死之念(求收藏、推荐和打赏) 听到这里,曹聚不用想也知道底下是什么桥段,心下暗想,嘿嘿,古时候的英雄救美就是好啊,救美之后以身相许的几率还是非常高的,哪像现代社会,救了白救。 果然,邢寡妇继续说着:“……奴家不知明日是否还能活命,今晚愿将清白之身献给阿聚,请阿聚不要嫌弃。” 古时候的女人就是可爱啊,刚才都说过了,还是完璧之身,哪还存在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曹聚心里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但却不能表现得太急****,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阿瑛,我跟你相处,不但是你长得漂亮,更是你心地善良,温柔贤惠,所以我才冒死上山救你,但我却并非为了你的身子。” 邢寡妇红着脸说道:“阿聚,奴家知道阿聚你是好人,所以,奴家才想在临死之前,将清白身子交给你,也算是一种报答和补偿吧。” 曹聚又故意迟疑了一下,说道:“阿瑛,若是明日你我二人都死了,倒也就罢了,可若是你我不死,到时候可如何是好啊?” 邢寡妇望着曹聚,“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有什么可如何是好的,奴家的身子都已经被你看过了,还…还被你擦过药,就算没有这一次的事情,奴家还能再嫁给别人吗?” 曹聚嘿嘿笑道:“阿瑛,其实那次也不能怪我,我是砍柴回来发现狗蛋他们骑在你家泥墙上偷看什么,才知道你在屋子里洗澡,把他们赶走之后,我…嘿嘿,我有点没忍住。” 邢寡妇风情万种地白了曹聚一眼,红着脸问道:“阿聚,你跟奴家说实话,你看了多少?” “呃……”邢寡妇非得刨根问底,曹聚只得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只看了正面,没看到侧面和后面呢,就被你发现了。” “你真讨厌。”邢寡妇大羞,伸手在曹聚的腰上掐了一下,却是一点也不疼,曹聚不禁心想,看来女人掐男人的腰,历史已久啊,只是古时候女人下手轻。 掐过之后,邢寡妇又问道:“阿聚,你说,奴家的身子美吗?” “美,特别美。”曹聚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转首望了一眼身边的玉人,无限娇羞,完美风情,立即感觉到小腹生出了一团火,嗓子也再次干燥起来。 只是,曹聚的脑子还保持着清醒,没忘他跟田家还有婚约,没忘张角准备指婚他跟张宁,他不能娶邢寡妇,而且,以邢寡妇婆家在曹家堡的势力,根本不会允许邢寡妇给曹聚做妾,那么,一旦今晚二人偷尝了禁果之后,邢寡妇的一辈子就会被他毁了。 深吸一口气,曹聚勉强压制住了小腹的那团火,说道:“阿瑛,有一件事情,咱们曹家堡的人都不知道。” 邢寡妇本以为曹聚就该将她扑到,粗鲁地将她占有了,却不想曹聚突然将话题岔开,心下一愣,问道:“阿聚,是什么事情?” 曹聚叹了口气道:“阿瑛,我跟谯城大户田家的二小姐,有婚约在身,是先父跟田家老太爷昔年定下的。” “什么?”邢寡妇立即就脸色大变,瞬间变得苍白,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那天曹聚回来找斧子,她都暗示到那个份上,包括刚才,她都已经主动到那个份上了,曹聚却一直没有什么反应。 曹聚也感受到怀中玉人的娇躯颤抖,几乎能想象到她心情的激动,轻声说道:“对不起,阿瑛。” “这不怪你。”邢寡妇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阿聚,只怪奴家的命不好,看来奴家只能一辈子做一个寡妇了。” 曹聚立即劝道:“阿瑛,你这么漂亮,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归宿的。” “会吗?”邢寡妇再次苦笑一声,转首望向曹聚,淡淡问道,“阿聚,既然你不能娶奴家,为何偷看奴家洗澡,为何那么在乎奴家,又为何要舍命救奴家,还为何要摘走奴家的心?” 一连四问,把曹聚问得哑口无言,愣愣发呆。 是啊,这是古代,邢寡妇的身子被他看了,他就得负责任,他如此舍命犯险,邢寡妇就应该以身相许,可他又不能取消与田家的婚事,那样会被人认为不孝,而不孝之人在以孝治国的大汉朝,几乎是寸步难行的。 曹聚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但是,却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的手,也慢慢地从邢寡妇的肩膀上抽了回来。 邢寡妇也感受到了曹聚的动作,心下更是凉了一半,她比刚才更想一死了之了。 为妾,这个念头邢寡妇刚才也是一闪而逝,但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多半都是不容易相与的人,在这样的家庭做妾,地位可想而知。就算是平妻,只要正妻善妒,平妻的生活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更别说双方地位相差甚远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曹聚跟田娇的婚约,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样,挡在二人之间,让他们觉得对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忽然,邢寡妇想起一件事情,急忙问道:“阿聚,你来这里救奴家,曹家堡有多少人知道?” 问罢之后,邢寡妇就后悔了,曹聚大半夜出曹家堡,必然要通过堡门,守护堡门的护堡队肯定就知道了。 果然,曹聚的回答正是如此,邢寡妇立即就面如死灰,心中暗想,曹家堡的人都知道我被山贼俘获,都知道阿聚救我,只怕我和阿聚若真能活着回曹家堡,再加上上次阿聚为我出头的事情,所有人都会认为,我跟阿聚之间早就…… 曹聚也马上就明白邢寡妇这一问的目的了,脸色一变,担心邢寡妇会有什么冲动想法,立即说道:“阿瑛,回去之后,我会向大家解释,你我之间是清白的。” 邢寡妇苦笑一声道:“这就是命,阿聚,或许,对于奴家而言,只有一死才是最清白的。” 曹聚正准备再劝,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虎啸声,惊得他立即站起来,转过身,向山上望去,却见约莫几十丈远处,两只黄色夜明珠般的虎目正盯着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