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明朝》 1 历史的车轮 公元1202年秋,风清万里天高云阔,一望无际的蒙古草原上发生了一场决定世界走向的战争,被后世所有的蒙古人敬为神明的成吉思汗铁木真,在这里迎来了与之结拜三次的安达扎木合的再次的进攻。 阔亦田,在蒙古这种一望无际的大地之上少有的依山背水之地,扎木合联合乃蛮部的不亦鲁黑汗,蔑儿乞部的脱黑脱阿,以及泰赤乌、朵儿边、合答斤、撒勒只兀惕、塔塔儿等部族的残部向着铁木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刀锋嚯嚯,肉开骨裂,战马踢踏,卷起血肉横飞,人的喊杀与战马的嘶鸣之声不断的交织在一起,铁木真手中一杆象征着蒙古大汗权利的苏鲁锭长枪上下翻飞,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而扎木合手中一柄斩马刀亦是大开大合,犁地一般的向着自己的安达和仇人铁木真杀将而来,或许,有些时候,历史的发展会在一件陌明奇妙的事情中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真如洛伦兹曾经所说,亚马逊雨林内一只蝴蝶偶尔的煽动了一下翅膀,大洋彼岸的德克萨斯便掀起了一阵恐怖的龙卷风,正如这蝴蝶效应所言,二王对决的战场之上,一匹战马突然轻轻的撩了一下橛子,甩出一坨粘在自己马蹄子上的马粪,而又恰在这时,我们伟大的铁木真汗正好策马于此,一坨硕大的马粪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脸上,战马疾驰,擦肩而过,扎木合手中长刀有如电光一闪,一颗好大的头颅随着刀锋飞上了天空,而原本被后世之人成为一代天骄的铁木真汗,就因为一匹马兄随便的这么撩了一下橛子,从此,便永远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从而经此一役,乞颜部落四分五裂,铁木真长子术赤与次子察合台为汗位而展开厮杀,其余各部落开始为乞颜部所遗留下来的权利真空而开始征战不休,扎木合通过自己的智慧而不断的发展壮大,至此蒙古草原之上扎木合札答兰部,王汗的克烈部以及乃蛮部的太阳汗三足鼎立,自此征战不休。 然而蒙古的改变,也使得原本应该被其消灭的金国,西夏以及南宋免去了灭顶之灾,又在这世界上继续延续的一百多年,与北方的草原一样,三国鼎立,征战不休,但是历史车轮却似乎有着他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金军南下,大败宋军于临安城下,宋帝恐再现靖康之耻,携皇室自焚于皇宫之内,南宋灭亡,与此同时,金国爆发内乱,大将军术虎奇岩逼宫谋反,但是在杀死金帝的瞬间,金帝点燃埋在金殿之内的火药,一朵蘑菇云升起,术虎奇岩与金帝同归于废墟之下,而西夏同样如此,皇帝突然暴毙而皇储未立,诸皇子为争夺皇位血染宫廷。 麋鹿行于天下,诸侯奋起而追,中原天下随之大乱。 然而历史的大脚丫子似乎仍不甘心,狠狠的一脚踹出了一个张无忌,明教出世,横扫天下,定都应天,加冕为帝,年号洪武,立国大明。之后,张无忌手下大将兵分三路,扫平金国,西夏,吐蕃残部余孽,改应天为南京,燕京为北京,之后历代帝王粉墨登场,时光辗转,大明立国已过两百五十五年。而我们的主角先生就是生在这个时代,这个与原有历史不同的,不一样的大明王朝。 主角姓名:张俭。 性别:男 年龄:十五 婚姻状况:未婚 职业:亲王(实际属于无业游民的行列) 封爵:汉王 父亲:张仰兴 职业:皇帝(已经去找太祖皇帝喝茶去了) 母亲:姬氏 职业:皇后(跟着老公找太祖皇帝喝茶去了) 兄长:张祯 职业:皇帝(还是当今的) 皇宫御书房。 “汉王最近在做什么?”坐在书案后的皇帝低着头,一边批阅着奏章一边对一名跪在案前一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问道。 “回皇上的话,汉王殿下最近一直在自己的王府与城外的王庄之间奔走,据汉王府上的探子来报,汉王所培育的杂交小麦已经培育成功并试种,且涨势良好,今年夏天汉王在王庄内所试种的小麦便可看到收成状况,据臣下手下懂农业的锦衣卫来报,这种杂交小麦其产量高过我国原有小麦的四倍有余,且汉王殿下从那些西洋人手中购得的那些西洋作物涨势也是十分的顺利,甚至说是疯狂,据汉王自己说,这些西洋作物最后的收成甚至会比他所培育杂交小麦还高出数倍。”那锦衣卫恭敬的对座上的皇帝回答道。 皇帝听完锦衣卫的回话之后,朱笔在一本奏章上写下批示之后便交给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太监,然后对那锦衣卫说道:“好,你退下吧,汉王府有任何事情皆速速来报与朕知。” 明代的皇帝多疑,即使皇帝不是姓朱的也是同样有着极重的疑心病,如有人不同意,那就去找那只踹了张无忌的大脚丫子的主人好了嘿嘿嘿…… 只见那锦衣卫刚刚走出殿门,一名藏身在柱子后边的太监迈着小碎步走到了皇帝的面前躬身施礼。 “奴婢邓超给皇上请安了。” “平身吧。” “谢皇上。” 还不待邓超起身,张桢便对王亭问道:“锦衣卫的话有多少水份。” “回禀万岁,他们没有说谎,汉王殿下确实不断的奔波在王府与他的王庄之间,不过老奴的东厂多探知了一些汉王殿下的消息,那就是汉王殿下给他的王庄试验田起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名字,叫什么可循环农业试验基地,王庄的房子则被汉王取名叫做农业发展研究所,里边全是些农夫和一些会些奇技淫巧的人不断的捣鼓着农具和新式的耕种方式。”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密切注意汉王和锦衣卫的动向,随时向朕来报。” “是,老奴告退。” “呵呵呵朕这个弟弟,为了朕这个当哥哥的皇帝倒是尽心尽力了,这种事情还悄悄的,还不告诉朕,非得搞出个名堂来才准备告诉朕知道,小魏子,你说朕是现在赏赐他呢,还是再等等。” 站在张桢身边那名中年太监弓着腰笑眯眯的对自己的主子回答道:“哎呦,万岁爷,这等大事,奴婢哪敢乱说呀。” “你这个滑头,说吧,朕赦你无罪。” “那奴婢就斗胆了,依奴婢看来,皇上还是继续装作不知道的好,汉王年幼,年仅十五岁,他如此这般完全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他现在不告诉您大概也是想给万岁爷您一个惊喜。” “嗯,你跟朕还真的想一块去了。” “皇上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只是将皇上心里的想法替皇上说出来罢了,奴婢岂敢居功。” “哈哈哈……咳咳咳……”张桢一阵大笑之后随着就是一阵剧烈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声,遮住嘴巴的手巾上红芒一闪,小魏子惊吓之余,赶忙从龙案之上的一个锦盒里拿出一枚滚圆火红的药丸给张桢用温水服下,然后不断的给张桢轻轻的拍打着后背为他顺气。 待到张桢气顺之后,对着小魏子摆了摆手道:“通知户部工部,但凡汉王有任何农业和农业器具上的疑问,他们必须全力配合,不得怠慢。” “奴婢遵旨。” 看着小魏子领了自己的口谕前去户部传旨,张桢缓缓地将头靠在了椅背上,已经二十五岁的自己由于小时候外邪入体,致使他身体十分虚弱,据太医诊断,他的身体现如今已是如同空中楼阁一般,随时都可能倒下,且张桢一直膝下无子,近年来他更是感到自己的身体更加的不堪重负,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骆驼,只差那最后一颗压倒自己身体的稻草了,大限将至,张桢唯有将皇位传于自己那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是君弱而臣壮,这会让原本就风雨飘摇的大明变得更加不堪,大明海禁两百余年,东海之上倭寇横行,南洋之地洋人霸道,北方又有女真诸部与蒙古诸部不断袭边,西有李自成划地称王,风雨飘摇的大明,自己的身体看来已是无能为力,难道自己却要让那个年仅十五岁的幼弟来承担这一切吗,张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朱笔,继续批阅着桌上的奏章。 2 丰收 让六月的南京已经有些酷热,树杈上的知了用它们那撕破一般的嗓音配合着阵阵的热浪让人止不住心中的烦躁,可是这阵阵恼人的烦躁却给一身粗布衣衫的张俭带来了无限的喜悦,翻滚的麦浪,金灿灿的一片,每一株都是麦穗丰硕,颗粒饱满,而且远处大片的地瓜,土豆,落花生,玉米等舶来农作物,也是长势喜人,待到中秋前后便可迎来一场更大的丰收了。 张俭今年正好一十五岁,在五年前因为某种陌明奇妙的原因来到这个与原来的世界有些大相径庭的时间线,但是,却也不是完全的不相同,至少这个大明朝似乎也是处于风雨飘摇的交界点,东海之上倭寇横行不断的袭扰着自己国家的东南边境,西北也同样存在着一个名叫李自成的家伙攻城略地,裂土称王,把国家打得脸红脖子粗,同时葡萄牙人占领了台湾与南洋诸国,对这片东方的土地一直虎视眈眈,而最最要命的就是东北地区的女真人再次兴起,屡屡冒犯东北边墙,国内洪涝干旱蝗灾漫天,朝中,上至内阁六部九卿,下至府县巡检班头,大多贪婪腐败,致使国家民不聊生,这个大明已是风雨飘摇。看到眼前的一切,当时年仅十岁的张俭便下定决心,开始了他对这个国家的复兴之路。 “公子爷,您这杂交小麦和那杂交水稻真是绝了,虫害少,产量还大,您都不知道,这附近所有的庄稼户都惦记着咱这粮种呢嘿嘿嘿……”一个瘦的干巴巴的老农民走到张俭身边兴奋的手舞足蹈的说着。 “哈哈哈老刘,告诉乡亲们,别急,咱们的粮食现在才刚刚开始收割,等到脱完了种,扬完了场,到时候所有人都有粮种,还有咱们这些地瓜呀,玉米呀,土豆呀什么的,咱们统统给他们发粮种,有了这些高产的农作物,咱们大明的百姓可就再不用在饿肚子喽。” “这主要还是公子爷您英明呐。”老刘头兴奋对张俭拍这马屁。 “老刘,记住了,不是公子我英明,而是当今的万岁爷英明,如果不是他一力主持,咱们这循环农业怎么能开的了头呢,你想想看,我们将小麦稻子玉米秸秆,地瓜莲,花生皮和上大豆花生渣打碎制成饲料喂猪鸭鸡鱼,再将这些牲畜的粪便和上土撒到地里当做肥料,还有前年冬天我们建造的蔬菜瓜果大棚,这么大的工程如果没有皇上他老人家的支持,就凭咱们自个能做好喽?所以,告诉乡亲们,要谢的话,那就面朝皇宫,叩谢天恩吧哈哈……” 张俭的话把老刘头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细细回味,老刘头觉得张俭说的又是对的,所以对着张俭不住地频频点头,而在这时,一匹快马踏着田埂飞驰而来,马上的骑士还不等战马停下,便已经在马上高声喊道:“皇上有旨,宣汉王殿下速速进宫见驾。” 没有理会一脸惊讶的老刘头,张俭抱拳领旨,随着那骑士便飞马而去,一阵热风吹过,给老刘头打了一个激灵,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整日与他们这些农夫嬉皮笑脸的相处,且满身幽默细菌的年轻人竟然是当今万岁的胞弟,而这个消息更是随着老刘头的大舌头飞一般的传遍了天下,当今万岁令汉王为贫民百姓食宿而奔波,可见爱民如子之情怀多么的深重,所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朝廷的声望也正是由于这件事情得到了空前的提高。 “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好了好了,自家兄弟哪来那么多的虚礼。”一身明黄色便服的皇帝张桢看着眼前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更换的弟弟,眼中透出了少有的慈爱。 张俭听了自己哥哥的话自然也就毫不矫情的顺势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哥哥笑眯眯的说道:“大哥吃饭了吗?臣弟今天一早命人带来一袋子刚刚收获的稻米前来献给大哥,如果大哥尚未用膳,那么臣弟斗胆,与大哥一起尝一碗稻香粥如何。” 招呼张俭坐下,脸色有些蜡黄的张桢或许是因为见到了自己兄弟高兴而显得有些红润,说道:“你这稻香粥大哥肯定是要喝的,不过今天咱兄弟们得说点别的事情。” 张桢是张俭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唯一的一个至亲之人,他实在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至亲已经病入膏肓的事实,所以对自己这个大哥的身体还是极为重视的,“大哥,不管公事还是私事,这个点了,您该吃饭休息了,一会您还有午朝,您……” “二弟,听大哥说,”张桢打断了自己弟弟的话头,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二弟,大哥这身体的情况,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恐怕我已是大限将至,没有多少时间用来挥霍了,我想过不了多久,大哥就会萌太祖召唤,驾鹤而去,大哥膝下无子,唯有你,可继承大统君临天下,可是大哥却没有给你留下一个清平的世界,这天下的局势,你虽为闲散亲王,但是我想,你也多少清楚一二吧,趁着为兄还能为你支起一片天空,你抓紧时间培养自己的势力吧,万一哪天为兄撒手而去,君少而臣壮,这满朝文武恐怕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二弟,为了这大明江山,为了这祖宗的基业,为兄拜托你了。” 张桢的话一时让张俭感到如同五雷轰顶,张俭瞬间感到自己的脑子好似因没有油了的发动机一般停止了运转,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皇帝,而张桢的话更是让张俭明白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至亲似乎在交代后事,想到这,向来对家庭看的极为重要的张俭一下子就失声痛哭,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离他而去一般,而张俭的嚎啕大哭一下子让张桢感到莫名的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弟弟会哭成这样,身在帝王家,情亲对他来说是那么的平淡,但是对于来自五百年后的张俭却意味深长,张桢欲传位于张俭,为的是江山万年,而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张俭却为了自己这个哥哥如此的真情流露,难道在这个弟弟的眼里皇位还不及自己这个哥哥重要吗。一声轻轻的叹息,张桢很快的平息了自己内心的波澜,缓缓地走到张俭面前,仔细的为自己的弟弟擦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拍着张俭的肩膀说道:“二弟,虽说帝王之家无亲情过于冷酷无情,但是为君者,当心系天下,以江山社稷为己任,为兄走了不妨事,但是你,却要快快的成长起来,岂能如此的做儿女之姿。” 张俭不住地抽泣着,通红的眼睛满是泪水,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抽泣着对张桢说道:“大哥,我的印象中父母是那么的模糊,我的任何事情都是您在过问和关心,且不说这些,您是我至亲的大哥,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你要是离我而去了,我该如何自处,大哥我自认为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可是,作为我唯一一个亲人的您如对我撒手而去,我,我,呜呜呜呜呜呜……” 有些时候,无声,或许是陪伴最好的注解,空旷的御书房内只有兄弟二人,空旷的御书房内,只有那轻声的呜咽不住的回荡着。 3 为你撑起最后的天空 一  大象开路,虎豹嘶鸣,奢华的皇帝仪仗缓缓而行,金碧辉煌的奉天殿内文武林立,恭迎皇帝临朝。 “皇帝临朝,百官跪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司殿太监的一声高喝,和大臣们如同彩排完美的恭迎之声,已经登上丹陛的张桢放眼望去,看到的便只有那一堆五颜六色的屁股了。 “众卿平身。” “谢万岁。” 待到所有的大臣们起身之后,司殿太监手中的拂尘一甩,一卷圣旨随之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下动荡,有噩难靖清,民生不定,故而天下难靖,是故,天下民者,国之本也,今有汉王检,为民生计,朕心甚慰,故,允汉王检入朝参政,辅朕已安天下,钦此。” 圣旨刚刚念完,六部尚书里的吏部,礼部大臣立马出班高声反对,而户部和工部则高声喊道皇上圣明,至于兵部和刑部,这破事跟他们这部门有大毛线干系,而随着吏部礼部出班的大臣也不在少数,尤其是以翰林院的翰林们,以一种皇帝赞成的就是我们反对的,忠言必须逆耳,不逆耳就不是忠言的心态,立马摆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走出班位对着张桢就是一顿哭爹喊娘,毕竟没有实权的他们每天干的就是这个,如果在上班的时候不在皇帝面前多刷刷存在感,那么他们就会认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变得动摇漂浮不定了一般,殊不知他们在皇帝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而吏部和礼部的高声反对则是在为自己铺后路,就拿吏部来说,亲王入朝参政,那就属于了朝廷的官吏体系,这要是人事安排,是吏部听汉王的还是汉王听吏部的,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帝他老人家似乎并没有给汉王安排什么职务,所以这就更加让吏部尚书决定了将汉王赶出朝堂的决心,否则的话,不论他给汉王安排什么样的职务,自己这个吏部天官都里外不是人,而至于吏部大多数的官员们,则是因为看到自己的老大都出面了,自己这些做小弟的那就更加不能不出班顶个人头了吧,要不这以后要是老大秋后算账,自己的前途还有的混吗,就算是进谏失败弄得皇帝不爽,那也跟自己这些虾兵蟹将没有毛线关系,毕竟自己头顶上不是还有个尚书大人和俩侍郎大人这仨大个儿顶着的嘛。礼部的理由则是与祖训不和。而至于户部和工部,汉王入朝参政,那肯定是大力推广自己的循环农业项目,那些高产的作物和优良农业机械的功劳肯定就少不了他们这些主管的一份,所以傻子才不同意呢。而作为这件事情始作俑者的张桢则更是为了让自己的弟弟尽快成为自己的接班人,所以对于吏部和礼部的反对,只是胡乱的一阵搪塞就不再理会他们,而是听起来吏礼户工四部大佬们的两两,至于朝政,简单的听了一会,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散朝而去了。 “大哥,你让我一个亲王入朝参政这于礼不和,你就单看今天今天礼部尚书那种至死方休是做法就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三位内阁大学士更是隔岸观火伺机而动,你说你这不是给你自己找不自在的嘛。” 皇宫的御书房内张俭十分为难的对自己哥哥抱怨的说道。其实他知道,这是张祯在为自己铺路,但是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很有可能就会将兄弟俩变成釜中烹煮之物,而那些反对的百官便会成为薪柴,而他张俭更是会变成这乌黑的锅底,被他们燎的乌漆墨黑的,但是张桢接下来的举动却彻底的平息了张俭了纠结。 随着张桢手掌轻轻的两声拍击,一个四十五六岁,两颊和晗下蓄有精短须髯,一身锦缎飞鱼服的男子和一名身穿朱红斗牛服的中年太监出现在了张俭的面前。 “二弟,此二人遂与你没有交往,但是为兄想来,你应该是知道他们的,锦衣卫指挥使李晨和东辑事厂厂公邓超,此二人皆为为兄的左膀右臂,从今天起,他们和他们手中的一切都属于你了。” 或许是张桢的身体越来越差的原因,此时此刻的他似乎是在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手中的权利尽快的转移到自己弟弟的手中,免得自己突然离世,而造成国家权利空窗期,而平缓的权力过度便可以完全免去那些不确定的因素。 “二弟,为兄登基已近十年了,所有的一切只得称赞的,就是将这两支隶属于皇帝的武装抓在了手里,而至于其他的,为兄只能算是一个不合格的平庸之君,所以为兄希望他们在你的手里可以发挥出他们所拥有的最大的作用,从今天起,朝中上下一切的事务,你全都有权过问,所有的奏章也全部由你审阅,拿不定注意的只管来问为兄。” 张俭偷偷的问过太医,张桢确实已经是病入膏肓,每天全凭宫中的灵丹妙药吊着,如果保将养得当也不过是一两年的寿命了,张俭双目赤红,蓄满泪水,因为他最能让他痛苦的便是家人的离去,而每每听到张桢对自己后事的安排,张俭也就会想起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以及生活在那个世界上的爸爸,妈妈,以及自己深爱着的未婚妻子,十年了,他们过得都好吗,而这一切的思念和悲痛,只能化作流淌不尽的相思泪,静静的划过自己的脸颊。 张俭的汉王府就在皇宫的对过,出了门走不了十几分钟便到,平时步行回家的张俭今天却罕见的坐在了一辆超豪华的马车上,原因无他,身边多了两个人而已。 “皇上的身体状况不得对任何人说起,尤其是太医院,必须进行严格的消息封锁,所有的太医不论品衔高低,不论是否知道这个消息,全都让他们嘴巴给孤王严实一点,谁敢大舌头的胡说八道,孤王拔了他说话的家伙事。”车厢里,张俭阴冷的看着李晨和邓超二人吩咐道。 “王爷放心,卑职(奴婢)明白。” “另外,让你们手下那些在苏杭一带的桩子们都活动活动,江南世家势力广大,他们大多都做着走私贸易的买卖,而且盘根错综复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他们的优势,不怕朝廷整治他们,同时这也是他们致命的漏洞,朝廷财政紧缺,岁入不过两千多万两,农业再怎么发展,对于国家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来钱儿最快的,除了战争的掠夺,就是只有大开国门与他国进行商贸往来,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年奉区区几百两,这家大业大的,这点钱顶个屁用,所以往往贪污受贿就成了补贴家用的无奈之举,更不用说对你们的赏赐了,那更是少之又少,而东南平倭,南海拒洋,西北平乱,北疆抗敌,那样不需要钱,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彻查那些进行走私贸易的世家大族和朝中大臣。” “王爷的意思是抄他们的家?”邓超胡乱意会了张俭这意思,顿时两眼冒光的接茬说道,而李晨同样显得十分的兴奋,只不过他没有邓超这般不要脸直接说出来罢了。 “屁抄家,你要引起国家动荡呐,我的意思是找到他们走私经商的证据,以此拿住他们的把柄,让他们力顶本王开海通商的决策,这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好事,有了把柄,他们干起活来会更加卖力的。” “汉王殿下,请赎卑职斗胆,这私下里的通商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毕竟这事没有被公开,此事若是一但公开,恐怕不单单是内阁公卿,恐怕天下士子都会对您群起而攻,毕竟这事太祖陛下时期定下来的祖制。”李晨听了张俭的话顿时头冒冷汗,他不知道这汉王到底是缺心眼还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提高自己在朝中的威望和地位?但是开海通商确实一件铤而走险的选择,也是一条最最复杂和难走的路。 “祖制?什么是祖制,祖制是以前老祖宗定下来适合当时政策的政治制度,时代在变,现在如果有个人穿着先秦时代的衣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想,穿着那个时候的军装出现在大街上你会怎么想,行着那个时代的礼节向你行礼你又会怎么想,何况前朝那时候没有锦衣卫更加没有你们东厂吧,这都太祖留下的,时代在变,我们也要根据时代的发展,而慢慢的改变我们自己,以适应当今天下的发展。”张俭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声对二人说道:“这事不能急,我需要他们大量的时间和证据,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而来往,只要让他们知道,这天下之利在朝廷这,在皇上的手里,谁还能傻乎乎的站出来说皇上的不是,更何况还有利益不是嘛,等他们的利益完全的与朝廷融合在了一起,这天下,还有谁去带头鼓动造反,李自成吗,哼,区区草莽,一介流寇罢了。” 4 农业 一  奉天殿,是皇宫三大殿的主体,上盖琉璃金瓦,双檐重脊,雕梁画栋,朱漆描金雕花的门窗,在阳光下发出熠熠光芒,所以这里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金銮宝殿”,而这金殿之上正在举行着朝廷例行的朝会。 这个时间线的明朝与朱皇帝的朝会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比如这午朝。 “循环农业的全面推广尚需扩大试验对象,以较大面积的耕地来发现这种农业方式的不足之处,以便朝廷进行的改正,而欧阳大学士的所奏也是对的,民生疾苦,他们需要朝廷作出表率,所以陛下,臣弟的意见是循环农业尚有待继续继续试验,但是那些西洋舶来的农作物却可以在全国之内大面积的种植,这些农作物臣弟几乎没有打理并且所种之地皆为新开垦出来的生田,山脊等贫瘠之地,目前来算收成已是相当的不错,粗粗计算,其产量有我们原始农业的数倍不止,甚至连臣弟的循环农业所产出的粮食都不及这些庄稼。” 午朝并不需要所有的大臣们都来参见,一般也就是内阁大学士,各部司的头头脑脑,以及通政司的官员们,再有就是一些早朝没有说完的,等着皇帝答复的,闲的没事充人头的等,这不,正在发生的就是早上说完的这种情况。早朝时,内阁大学士欧阳礼上奏天听,全国多地粮食欠收,并且以与李自成交界对峙的地方尤为严重,整个山西陕西几乎就是颗粒无收,朝廷虽然已经调拨了大量的赈灾粮款,但是,古语有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只是简单的拨付救灾粮食远远不能平息灾难的源头,所以欧阳礼瞬间便想到了张俭所试验的循环农业项目。 皇帝张桢没有说话,因为他十分清楚张俭这循环农业的种种,同时作为皇帝,他也不可能主动的向大臣们去解释这些关于农业上的细节问题,所以,欧阳礼的呈奏就成了张俭的农业知识普及大会。 “汉王殿下,请赎老臣无礼,既然您自己都说了这循环农业所试验的传统农业,在种植以及产量上不及那些舶来的农作物优势,那老臣就疑惑了,您为什么还要下大力气去试验呢?”欧阳礼与张俭针锋相对的说道。 “欧阳先生有所不知,这些农作物属于粗粮,种植容易,储存也是极其方便,灾荒之内更是可以救赎无数人的性命,可是这些粗粮之中所含有的营养却是远远不及小麦与水稻丰富,虽然可以给人短时间内提供大量的身体所需的能量,但是其消耗也是极快的,且常年累月的食用这些东西容易让人生腻,甚至吃伤身体,所以小王重视这些粗粮其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应付灾荒之年,以及出其不意和时间长久的战争,而我汉人自古都是食用稻谷与小麦,所以在平时,对于传统农业的研究发展才是国家根本。” “那我们那些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就不管了吗?”欧阳礼大声的质问张俭道。 而张俭对于暴怒的欧阳礼却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欧阳礼的主要出发点是为了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所以张俭继续平静的对欧阳礼以及所有怒目而视的大臣们说道:“管,当然要管,不但要管,而且还要一管到底,朝廷不是给当地的百姓们拨了赈灾粮款了吗,只要他们再坚持一个月,我王庄中所栽种的西洋作物便会成熟,我这次栽种最多的就是地瓜和土豆,足足种植了两万多顷,其亩产可以高达万斤,如此算来近小王试验田便可得地瓜土豆有多少,我想诸位大人应该心中有数,小王精心培育的杂交小麦亩产不过七八石,水稻不过十二三石,这已经是现在普通传统农业的两倍之数,我想这些土豆和地瓜能顶多少用,不用再由小王为诸位大人多做解释了吧。” “汉王殿下,老臣尚有一丝不解之处,还请汉王殿下能够为老臣指点一二。”这时,另一名内阁大学士徐仑走出班位向着张俭微微一礼。这徐仑是江南徐家的二老爷,其家族本身就做着各种各样的买卖,尤其是徐仑坐上内阁大学士的位子这几年,其家族的买卖更是如日中天,每天手上流过的银子更是如同过江之鲫一般滔滔不绝,而老人家更是张俭审查名单中的第一人,所以当他在听到这种农作物的产量之后,那颗商人的脑子瞬间的活泛了起来,所以他没等欧阳礼继续与张俭对弈,便率先出班说道:“殿下,既然这作物这么好,为什么一开始不向全国进行大面积的推广,而要等到现在呢,如果当时殿下当时吩咐,老臣家中良田也是可以随时为国家出一份绵薄之力的。” “我国之前几乎没有人种植过这些作物,试问,谁敢将赌注压在这上边,不过徐大任如果现在想要种植的话,这也都是好商量的,毕竟为了国家多做贡献不是嘛。” 徐仑人老成精在得到张俭扔过来的桃子之后自然也是要给张俭回扔一个李子了,所以,老徐同志对着龙座之上的张桢说道:“皇上,老臣以为汉王殿下的方略大善,老臣不才,愿意以家中良田为朝廷栽种救灾之粮,以备不时之需。” 听了徐仑的话,张俭用李云龙看楚云飞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徐仑,这老猴子太精明了,而回过味儿的大臣们纷纷效仿老徐同志得法,以为自己的家族某一份利益。 殊不知张桢和两兄弟心里更是可开了花,有了共同的利益才能让在场的所有人趋之若鹜,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将自己绑在皇室的车轮之上,而这却又仅仅是一个开始,后边的路还长着呢。 陕西西安,大顺国国都。 “陛下,明廷不知最近这是怎么了,完全停止了对我们的进攻,就连对我们进攻最是狠辣的孙传庭都停止对我们的反击,完全是一副据城而守的架势,在这件事上,臣实在是不明白呐。”李自成的丞相牛金星对着李自成遥举酒杯说道。 “这件事,说来也是奇怪,寡人也甚是不解,整个东线战场所有的明军全都跟哑巴了一般,诸位卿家,你们可曾收到什么消息?”李自成饮干杯中美酒,眼中充满了疑惑。 5 西巡 一  张俭的建议最终得到了朝廷的批准,不过张俭也以地方官员贪腐过重为由,请旨巡视山陕,并督办赈灾安民事宜,皇帝当朝准奏,赐天子剑,行皇帝仪仗,代天巡狩,有临机决断,先斩后奏权。当然了这道旨意下了之后反对之声那自然是不绝于耳,但是铁了心的张桢,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片聒噪之声。 大顺皇宫 “大王,末将以为朝廷停止对我们的进攻并无坏处,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在明军休整尚不稳固之时对其发起袭扰战术,疲惫敌军,以为我军反攻创造机会。” 说话的是李自成的侄儿李过,与原来的历史相同,这个李自成的侄儿竟然也叫李过,同样也是李自成手下最得力的将帅之一。 李过刚一说完,大顺国的丞相牛金星摸着自己那圆滚滚的下巴对李自成拱手说道:“大王,臣觉得李过将军此计甚善,听说张献忠在CD城下被洪承畴击败,已经降了明廷,但是据臣下对此人的了解,可以断定,此人绝对不是个安稳的主儿,因为他不会坐视自己的大西国灭亡的,而,据臣手下探子来报,张献忠已经奉命随洪承畴去了山西,所以大王,臣下的意思是在李过将军的计策之下在加上一条,那就是我们在派人去联络张献忠,让他伺机而动,给明廷再找点乐子,不但可以让明廷自顾不暇,还能给我们提供无数的机会,而且,臣还收到奏报,说明廷的汉王奉旨西巡,不日便可到达太原,恐怕过不了多久,这汉王的车驾就会来到陕西,而且定然是与我们对峙的前线临汾,到时候,大王率军突出,张献忠再随时而动,届时,定取那汉王狗头,明帝张桢膝下无子,且已是病入膏肓,只要他一听说自己这唯一能继承皇位的弟弟死了,必然气血逆流,一命呜呼,到那个时候,明廷群龙无首,各地藩王必然为了皇位而相继起兵,届时,我们还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老牛说的甚合寡人之心呐哈哈哈……” “大王,依臣看呐,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您老人家劳驾,写封信给那明帝,如果那个病秧子真的找不着能够继承皇位的人,那就干脆,将那把龙椅让给您得啦哈哈哈……” 刘宗敏的话引起了所有顺军文臣武将们的共鸣,一瞬间整个大殿之上到处都是大笑之声,但是众流皆浊之中,总有那些独自清澈之水,宋献策就是这么一个随之保持着清醒的人,可惜,有些时候,或许众人皆醉,唯有你笑看四座丑态百出之时,那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宋献策只得无奈的躺枪了。 “大王,诸位弟兄,此时此刻且不说我们还没有取得天下,许些意象之事诸位弟兄又怎么能如此的放浪形骸,大王,而您作为一国之君,在这朝会之上携众文武饮酒笑谈已是罪过,怎么又能因这尚未发生之事,而过渡的放纵自己呢,臣下斗胆进谏,请大王撤去酒宴,以身作则,以为大顺国臣民上下之表率。” 骄阳似火,热气将那远处的景儿蒸的都不断的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被灼热的太阳烤化了一般,远处的官道上人影绰绰,举目而望,随着人影的靠近,一支庞大的仪仗队伍缓缓变得清晰了起来,龙旗十二,分左右,用甲士十二人。北斗旗一、纛一居前,豹尾一居后,俱用甲士三人。布旗六十四:门旗、日旗、月旗,青龙、白虎、风、云、雷、雨、江、河、淮、济旗,天马、天禄、白泽、朱雀、玄武等旗,木、火、土、金、水五星旗,五岳旗,熊旗,鸾旗及二十八宿旗,各六行;每旗用甲士五人,一人执旗,四人执弓弩。共设五辂:玉辂居中,左金辂,次革辂,右象辂,次木辂,俱并列。丹墀左右布黄麾仗、黄盖、华盖、曲盖、紫方伞、红方伞、雉扇、朱团扇、羽葆幢、豹尾、龙头竿、信幡、传教幡、告止幡、绛引幡、戟氅、戈氅、仪闳氅等,各三行。丹陛左右陈幢节、响节、金节、烛笼、青龙白虎幢、班剑、吾杖、立瓜、卧瓜、仪刀、镫杖、戟、骨朵、朱雀玄武幢等,各三行。左右设圆盖一、金交椅、金脚踏、水盆、水罐、团黄扇、红扇。皆校尉擎执。 皇帝仪仗,除了大象和虎豹之外全齐活了,而且在在行进的过程中,不断的有锦衣卫和东厂的探子向张俭汇报着自己所探听到最新消息,而且圣旨通过军驿直接命令山西陕西四川的奏章直接呈报汉王一切皆由汉王临机决断。 十六匹体型健硕的一色战马拉着一辆雕有九条盘龙的明黄色八轮马车,随着仪仗,缓缓的前行着,张俭合上洪承畴呈上来的奏章,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边军战力虽然勇猛,但是长期的吃空饷和将官贪污腐败不作为,使得原本兵强马壮的边军变得颓废异常,甚至一看到大顺军出现,便一哄而散,加之天下大旱,山西陕西两省几乎颗粒无收,流民无数,饿殍遍地,百姓生存无望,大多揭竿而起,时任山西总督洪承畴虽然已是下令坚壁清野以防乱军流民,但是,即使如此也是让洪承畴愁得几乎秃了半个脑袋,辛好蒙古草原上的三国不断争霸,无心大明的边墙,否则洪承畴的脑袋上可就真的只差九个戒点香疤了。 张俭走出宽敞的车厢,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扶着栏杆,举目远眺,虽然是丰收的季节,但是映在张俭眼里的却是遍地的杂草和路边的白骨,而更多的,却是跪在路边,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流民。 “我们已经到了何处?”张俭对自己车驾旁边的一名参将问道。 “回殿下,前方不远便是开封杞县。” “命令仪仗停下,设置粥棚,让这里的老少爷们们先吃顿饱饭。” “可是殿下,这些粮食是给山西和陕西的。”马上的参将抱着拳,有些为难的说道。 “山西陕西的百姓要救,河南的百姓也要救,这些粮食对于所有的灾民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是,如果我们不救他们,那么这些粮食连杯水都算不上,你立刻执行孤王的命令吧,其他的,你不用担心,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落不到你的头上。” “末将该死,末将立刻执行王爷的命令。” 张俭让这参见的话逗的噗嗤一笑,“你该什么死,你不过是执行了孤王的命里罢了,去执行吧。” 待那参将领命而去,张俭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心腹张寿问道:“我们通过东厂和锦衣卫与那些江南大族合作的贸易有多少收益了。” 张寿略一躬身道:“回殿下,仅一个月,我们便得白银一千万两。” “告诉那些合作伙伴,朝廷不要他们的钱,只要粮食,不论是什么,面粉,大米,豆子,高粱,谷子,鱼干等等,只要是吃的,让他们全部用来顶账,钱不够,问他们以朝廷的名义借,筹措到的所有粮食命令当地卫所负责押运,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负责监管,直接明着告诉亚运的将官,这些粮食是用来救命的,劝他们不要贪污,也明着告诉他们,分清时候,不该贪污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吃自己碗里的。” 6 李公子 粥棚在一万多官兵的努力下很快就搭建起来了,虽然不是稠的拉不动嘴,但是至少两大碗粥下肚,也能让饥饿中的百姓不再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而且这时的明军已经有了明确的战地医疗体系,所以医护兵的名字虽然还有没有被正式的命名,但是却是已经有了很大一批官兵在实施医护兵职责这项艰巨的任务了。什么?仪仗队在干吗?站着等吗?屁!都被张俭一脚踹出去干活去了,施粥的施粥,烧火的烧火,跟着医护兵救助难民的救助难民,就连张俭自己也是将自己的箭袖亲王袍服往腰间玉带里一别,干起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当灾民们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是当今万岁的胞弟汉王千岁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惊讶的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这正在发生的一切了,而当他们反应过来要向这位年轻的王爷跪地施礼的时候,人家已经带着自己的亲随往下一个需要救护的百姓身边去了。水能载舟亦能煮粥,百姓才是天下之根本,若不想成为认人畅饮的米粥,唯有建舟而行。 曾有一位帝王久居深宫,不知天下为何物,他手下的大臣向他呈奏说道“天下百姓疾苦,已无物可以果腹,草根树皮亦皆以尽矣,天下已是饿殍遍地,还望万岁以天下黎民为重。”可谁知那个皇帝却说“百姓何也食草根树皮,既无粮可以为食,何不取遍地之肉而食之。” 张俭不知道已经带人救助了多少百姓,但是,被汗水紧紧粘在自己脊梁上的衣服却能让他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突然,前方一名白衣书生出现在了张俭的面前,他静静的看着张俭,看的张俭都有了一种想揍他的冲动,因为那眼神实在是让他感到一种菊花一紧的气息。 最后张俭实在是受不了他那看大姑娘小媳妇二手老娘们一般的眼神,带着自己的亲随潇洒的转了个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了,走的是那样的潇洒,不过紧紧的菊花却暴露了张俭的内心忐忑,当然这肯定是没人看到的,即使有,也肯定就让张俭给灭了口,除了他那从来没讲过的皇帝老爹和皇后老妈之外,谁敢去扒一个亲王的裤子看看他的菊花是否紧凑。 可是往往人的想法与现实是相反的,张俭哪知自己刚一转身,那名眼神猥琐的白衣男子有如瞬间移动一般,“嗖”的一下又来到了张俭的面前,正了正衣冠,对着张俭便是长长一揖。 “臣,河南举人李岩,见过汉王殿下。” “呃……免礼吧。” “谢殿下。” “这位帅哥,有事?”张俭始终与李岩保持着一米五左右的安全距离,因为在他看来,这个距离,从李岩向着自己扑过来,到自己抬脚踹飞他是一个刚刚合适的距离,这个时候的张俭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六名武艺超群的护卫,本能的只记得自己也能一脚踢死一头牛罢了。 对于张俭的莫名戒备和那句更加陌明奇妙的“帅哥”二字,李岩完全的不甚在乎,对着张俭又是一礼,然后一脸严肃说道:“殿下,臣有疑惑还望殿下为臣以及天下之黎民而解释。” 李岩有功名在身,是个实实在在的举人,所以他自称为臣,并无不可,而严肃起来的李岩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猥琐了,张俭自然也就没有再显得很惊讶,遂挥手让已经钢刀出鞘的随身铁卫退下,“李兄年纪似乎长与小王,此非朝堂,李兄不必这么客气,有何疑问请讲,只要是能说且不涉及国家机密的,小王定当知无不言。” “殿下放心,臣下的疑问不涉及朝廷机密等军国机要,但是却是一件关乎国运的大事,”说着,李岩对着张俭再一叉手,一脸傲视的说道:“臣想问,如今天下大旱,饿殍满地,此事已有数年之久,朝廷为何迟迟毫无作为,至到今日才见到殿下出来赈灾,而且殿下的仪仗如此之奢华,似乎又耗费了不少的银钱吧,此乃第一问,第二问,国内贪官污吏如过江之鲫,你且看这河南原本肥美之地,现如今又是何等光景,这地皮被他们被那些吸血鬼扒皮扒得还有油水吗,这些贪官污吏朝廷为何不管。” “呵呵呵,李兄如此在意朝廷的功过,可见李兄有意为官,如此为黎民百姓之生计而痛心疾首,可见李兄将来定会是一个好官,不知李兄想做个什么官呢?” “哼,你休要拉拢与我,区区朝廷官位岂能让李某人连良心都不要了,不怕实话告诉你朝廷腐败至此,可见其政体已经几乎腐烂到无可救药,张俭,你此来也不过是镀金作秀的吧。”李岩戟指张俭,大声怒斥。 “大胆,你想找死吗!”张俭的随身铁卫在李岩还没有说完时便已是怒不可遏,刀锋出鞘,散发着阵阵的杀气。而李岩呢,虽钢刀架颈,但仍是不能让他低下自己那颗高昂的头颅,大声笑曰“为天下黎民百姓计,何惜区区一颗项上头颅。” 张俭十分清楚朝廷的现状,这大病只得如抽丝剥茧一般缓缓而至,而他看到李岩对自己,对百姓如此这般,又是个举人,可见此人将来定是个不畏强权铮臣,遂哈哈一笑对李岩说道:“李岩,你很有胆识,你不是想要解释嘛,好,孤王告诉你,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汉王在此。” 张俭这句话听的李岩如同耳边炸雷一般,让李岩一时间呆在了当场。 “李岩,跟着孤王走吧,孤王且让你看看,何为以汉王之名,何为以皇上之名,何为以大明帝国之名。”说完的张俭没有理会一脸震惊的李岩,而是带着自己的亲卫继续救助那些需要他的百姓去了。 从河南开始,张俭的仪仗就开始走的很慢,每到一地张俭都会停下来救济灾民,当地官员上至总督布政使,下至县太爷自然是全部到场,跟着张俭一起救济百姓,跟着张俭走了一路的李岩更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嘴上仍然硬的像个死鸭子。 当然了,那些不作为的官员自然是该杀的杀,改免的免,每一份厂卫对的完全吻合奏报便是一个贪官的催命符,仅河南一道之地,张俭就杀了五百多人,抄家所得金银财富全部填为军饷,粮食全部发放当地灾民,新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们,战战兢兢的踏着那些前辈们未干血迹,工作起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贪污腐败?开玩笑!前面那些老少爷们的脑袋还在大街上挂着呢。而那些受到贪官污吏所迫害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更是拍手叫好,这就是他们的家中实在是没有闲钱,要不然这满大街上到处都会是鞭炮过后留下来的纸屑。可别问会不会杀错了人,张俭有个好习惯那就是记账,而且专门是记那些官员们的帐,谁贪污谁廉洁,谁是MT,谁是DPS,谁他TM是混子,那个小本本上记得可是清清楚楚,可别忘了,这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和东厂,现在可都是归张俭管的。这不,大抄家之后,张俭大笔一挥,拨出五百万两银子,让河南山西陕西四川的锦衣卫和东厂的老伙计们安品职分了,这些人拿了大领导的奖金之后,干起活来那是更加的卖力,爱谁谁,只要是跟赈灾平乱有关的信息全部呈递张俭的案头,所以每个官员如何,张俭全都是心中有数。 “发动当地所有的灾民,只要身体健康能干活的就都组织起来,将官道尽快的修复起来,为后边源源不断运来的口粮,农具,粮种,救灾物资等,做好前期的准备,农具和粮种一但运到,马上组织百姓们回复田土,抢种庄稼,现在属于非常时期,各位大人都辛苦辛苦,回京之后,我会如实的为各位大人向皇上请功,但是记住一点,少有的贪污,并无大罪,但是需要有度,什么样的钱可贪,什么样的钱不能贪,什么时候可以稍稍的腐败一下,什么时候该把自己的眼睛瞪起来,这些东西想来都用不着孤王教你们吧。”看着眼前脸色各异的地方大员们,张俭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因为他很清楚什么叫做水至清则无鱼。说完这些之后,张俭转头对坐在自己左手处的一名身批盔甲的中年将领说道:“赵总兵。” “末将在,殿下有何吩咐。” “所有还活着的犯官家属全部变卖为奴,不得私自放纵,但是有一点,青楼妓馆来挑人的统统给我撵出去,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都给老子安分点,别整天想着弄些花花活,奴隶贩卖所得的银子全部充入军资,强化练兵,西南边正在打仗,说不定你手里的兵士随时都可能会被抽调上战场,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宁可让他们在训练时候恨你,也不能让他们战场上永远回不来。” “末将遵令。”赵总兵叉手领命道。河南总兵名叫赵鑫,其祖上是跟随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元勋,更是锦衣卫在在河南职位最高的暗桩,相当于民国时期的军统特务,不过他这个军统特务的等级实在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直接到了军区司令的高度。 张俭跟赵鑫说完又转头对坐在自己右手处的布政使邓艾说道:“邓大人,那些青楼妓馆的税收,从现在起提升至他们营业额的六成,而他们怎么把多交出来的钱从那些富人的手里赚回来,那是他们的事,他们划拉钱的本事比孤王强多了,至于怎么划拉,就不用孤王再去教他们了。” “是是,下官理会的。”邓艾自己就开着一家妓馆,所以他比谁都清楚怎么从那些纨绔子弟和为富不仁的员外老爷手里赚钱,而且他也十分清楚张俭对他的了解是多麽的彻底,否则张俭也不会将他这个原来的知府一下子放在这一道之地的头把大椅之上。 7 初次交锋 散了会,所有的县太爷都被张俭撵回了自己的办事衙门,一听眼前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汉王爷放行,所有的官老爷们那简直就是如蒙大赦,一个个的提着官跑小跑着离开了这间稻草搭设的会议室,那架势就好像走得慢了自己就再也没命回去了一般。 “老赵,老赵,哎哎哎,老赵你停下你。”矮墩墩的河南布政使邓艾一路小跑的去朝着河南总兵赵鑫追去,武人出身的赵鑫走的那叫一个大步流星,而邓艾在付出了自累成死狗的代价之下,终于扯住了赵鑫了衣袖,其实赵鑫是听见了邓艾的声音,也知道这个老邓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所以本来就与邓艾没有什么交情的赵鑫自然就是装作没听见了,但是走得再快,也架不住小跑,这不,赵鑫的盔甲衣袖还是让邓艾给拉住了。 “哎呦,这不是布政使邓大人嘛,您这是要回衙门?不过,方向不对呀。”赵鑫一脸装傻的样子看着邓艾。 “嘿嘿嘿,老赵,我的老赵嘞,殿下同意了嘿嘿嘿……” 看着邓艾满脸的荡漾,赵鑫实在是想给他一巴掌,可是想想自己武将,这一巴掌下去那还不得吧老邓这个肥猪脑袋给拍扁扁喽,所以强忍着想揍人的冲动,赵鑫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睛迎着邓艾那猥琐的目光,还得保持微笑,“殿下同意了?同意什么了?” “哎!!老赵,你什么意思!!当时咱两不是都说好了吗,殿下一同意出售犯官家属,你就将我家金莲卖给我的。” 赵鑫一看邓艾这么着急,也存了不断逗他玩的心,也好给这段时间来紧张的情绪放松放松,遂一边快步的走着一边逗着邓艾开心“金莲?我还宝座呢,你说你整天瞎想些什么,赶紧回去干活去吧你,干不好当心你的脑袋也挂大街上。” “这我不跟你吹,现在这每天的公务,在我手里什么时候不是当天就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哎,你慢点,你这个大长腿,没见我累得一直喘吗。” “哎呦我说老邓啊,现在这公务这么忙,我还得练兵呢,我TM怎么知道谁是金莲。” 这一听赵鑫说忘了,邓艾顿时急了眼,压着嗓门冲着赵鑫说道:“蒋浩家的,蒋浩家的闺女,你想想,我跟你说的,你忘了!” 赵鑫这一看邓艾急眼了,知道这要是在逗他玩就伤和气了,遂装作一下子想起来了的样子道:“奥~~对对对,我想起来,你看看我这脑子,最近这这工作实在太多了,忙得我呀竟然把您这么大的事给忘了,布政使大人您多多赎罪,多多赎罪。” “嗯?哎!我说老赵,你不会偷摸的把我的小妾给上了吧,哎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给我头上戴小帽,我老邓可不是吃素的。” “瞧您说的,就凭您这肚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吃素的呐,你怎么着也是一个行走的肚肠啊。” “行走的肚肠?这什么玩意?”邓艾疑惑的看着赵鑫。 “没什么,这夸您呢,您不是要带蒋金莲回家吗,走走走,大营里说去,我最近弄了点好茶,请您好好尝尝。” 邓艾一听立马可以带走自己梦寐以求的姑娘,立马两眼放光,也顾不上什么行走的肚肠了,拉着赵鑫如同一只快乐的小燕子,蹦蹦跳跳的往总兵衙门去了,而赵鑫也是快乐的脚后跟离地,任凭邓艾拉着自己走。说来也是,一个添了一房柔情似水的娇妻美妾,一个得了一大笔战时军费,这两人自然是周瑜黄盖,各得其所了。 河南走走停停的走了一个月,张俭的仪仗终于七月中旬走出了河南,进入了山西境内。 “殿下,山西总督洪承畴派麾下参将李定国前来接应殿下。”负责中军的那名明军参将对车驾中的张俭奏报道。 “让他进来吧。” 随着一声应承,车门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大步走到张俭的面前,只听盔甲哗啦一下,来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唱和道:“末将李定国,参见汉王殿下。” 跪在张俭面前的李定国眼神刚毅,双手之上的老茧厚的发黑,晗下蓄有一簇短须,虎背狼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凌厉。历史上的李定国原本是张献忠手下的一名大将,也是张献忠的义子,后来明朝覆灭与南明合作共同抗清,只是时运不济,那时明朝的气数已尽,在听闻南明永利皇帝被吴三桂杀死之后,李定国顿时气血上涌,从此一病不起,不久之后别撒手人寰,找朱元璋请罪去了,而这个时代的李定国却是个武举出身,一切所学尽得其所用,虽然只是一个参将,帐下不过五千人,可是毕竟身为北军,这五千人却全都是清一色的骑兵,每个骑兵都是手持长柄斩马刀,鞍下配有腰刀,马后挂着硬弓,就这架势一看便知这是一支专门负责战场围剿斩杀的队伍。 “起来吧。” “谢殿下。”起身之后李定国对着张俭再一抱拳说道:“殿下,末将此次前来共带来本部五千骑兵以护殿下周全。” “知道了,你去忙吧。” “末将告退。” 李定国刚刚准备退下,突然,一阵由远及近狂乱的马蹄声打破了张俭心中的平静,打开车门,快步的走出车驾,目光所及之处,大片飞扬的尘土如同黑云压城,整个仪仗,如同一滴冰水滴进滚油,随行的军士想要归拢混乱的仪仗都是那么的力不从心,从来没有见过战场冲锋的张俭,脸色瞬间也变得一阵煞白,可是性格使然的他,只在那短短失神之后便迅速的冷静了下来,一把捞出别在自己铁卫腰间的手铳鸣枪立威,随后对身边随行的将领们命令道:“李定国,你立刻率本部人马切断敌人右翼,包抄敌后,王参将,你率领我们自己的三千铁骑直插敌人左翼,一但敌骑为步兵所阻,你二人立刻挥军绞杀,立即执行。” “末将遵令。” “中军步卒皆听孤王号令,重甲向前,盾,枪阵,弓弩火铳自由猎杀,射击!!” 张俭虽然没有真正的指挥过战阵,但是毕竟皇室的教育对于军事还是很有涉猎的,所以对付冲锋的骑兵,阻其速度,固其移动这种方法他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对付这种毫无阵型的杂乱冲锋方式,只要敌人的速度降了下来,战马没有了冲击力,那么他们的战斗力还真的不如战阵整齐的长枪兵,但是要想真正的阻挡住那奔腾的战马,前两排兵士的损伤几乎就会达到百分之百,不过好在明朝北军的战斗意识和训练素质还可以,在听到张俭的命里之后能够迅速的做出战斗反应,否则可就真的溃不成军了,即使如此,明军的步兵战斗队形刚刚摆好,那支冲锋而来的骑兵便已经杀到了眼前。 一将功成万骨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几乎每次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张俭狠着心没有去看那些不断倒下的兵士,而是在不断的盯着那些冲过来的敌骑,他们有着统一的着装,但是却几乎没有什么盔甲等护身甲胄,而且马上骑士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口音,三五成群的扎堆,再想了想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张俭很明显的就想到了李自成。 8 山西啊山西 山陕之地自唐宋之后,水土的流失开始变得格外的严重,千里沃野随着黄河的流水而变成了一副沟壑纵横的景象,黄沙漫天,所过之处,很少再看到茂密的丛林,甚至杂草,都是那种极为耐旱的品种,遍地的骸骨,有如地域的边缘,除了不断撕咬着腐尸老鼠和野狗之外,几乎再看不到任何的动物,即使偶尔有活人经过,那副面容也是瘦骨嶙峋,如同干尸。 干旱,让这片贫瘠的土地几乎是颗粒无收,而做乱的匪军更是让这片可悲的土地雪上加霜,张俭扶着车架栏杆的手青筋爆出,坚固的木栏被他那铁钳一般的手抓出了丝丝的裂痕,他恨,恨那些贪官污吏,为了一己之私,不顾黎民的死活,他恨,恨李自成,甚至是已经投降的张献忠,乱匪横行,为了他们自己的那一份野心,将这天下染成了血色,他恨,恨自己,没有诸天神佛一般的能力让所有的百姓都吃饱穿暖。 安定流民,荡平乱匪,这便是张俭此次西行最大的目的。 “殿下。”一名随行的锦衣卫轻声的走到了张俭的身后。 “审完了?” “是,那名领军乱匪是李自成顺国前军大将刘宗敏麾下先锋官刘有光,其本部人马共计一万有余,且全部都是骑兵,除了被我们俘虏的一千三百人之外,其余乱匪已被全部诛杀。” 其实刘宗敏的部下是李自成手下最善战的一支,败得如此之快,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轻敌,骑兵冲锋以三五骑为一群,大队骑兵更是需要互为梯次与犄角,而刘有光见到眼前的仪仗,原本想来没有什么战力,以为可以轻松获取胜利,俘虏明廷汉王,这第一大功劳就是他刘有光的了,所以当时刘有光也就没有讲究什么战略战术,大手一挥,万军冲锋,谁曾想踢在了铁板上,这时的他要想再组织起有效的进攻,那可就已是无能为力了,千军万马之中,自己已是如同一片浪中枫叶,谁还能去听他的指挥,就算有,也不过是那些跟在他身边的亲兵罢了,可惜了,到最后我们的刘有光先生功劳不但没捞着,最终还把自己给撂进去了。 “可有漏网之鱼?”张俭翻看着手中的奏章,连头都不曾抬动。 “没有。” 张俭合上奏章,转过头来静静了看着窗外,似乎那荒凉的世界给了张俭下定决心的勇气,“把匪军的接头信号,手势,兵力分布全部掏出来,完事之后,所有俘虏全部就地斩首,包括刘有光,但是留下他们的军装,兵器,配饰,孤王要跟李自成好好玩一出智取威虎山。” 虽然不知道这智取威虎山是什么玩意儿,但是那名锦衣卫还是选择了忠诚的执行汉王的命令去了。 山西太原,原是晋王封地,但是战争,让晋王老爷带着自己家眷和金银细软连夜出了太原直奔京师而去,去干什么?当然是去找皇帝陛下哭诉自己的不容易,然后在自己英勇无畏的抵抗之后败走麦城,其实说白了,就是跑京城去避难去了,这事身为皇帝的张桢又不好戳破那层窗户纸,无奈,只得让晋王在京师住下,并且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至于那些没来的,大部分都已经成立李自成的刀下之鬼。 张俭代天巡狩山陕两地,所有的事情都让他忙的焦头烂额,而远在京师的帝国大臣们,同样也有些群魔乱舞的派头,尤其是家在山陕两地的官员们,更是全部以秦王和晋王为首不断的向皇帝进谏,强烈要求皇帝下旨命令张俭迅速剿灭李自成乱匪,恢复山陕秩序,其实最主要的是为了恢复他们在山西陕西所拥有的权利和荣华富贵,秦王晋王虽然是亲王,但是毕竟自开国之初便已经扎根当地,而在这京师之内虽然生活的也不错,但总的来说还是比不了在自己的封地上做土皇帝来的舒坦,而现在,生存了两百多年的故乡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尤其是秦王,自己的老巢已经成了人家李自成的大顺国都,自己屁颠屁颠的跑来京师避难,虽然皇帝嘴上不说,但是人心里怎么个想法,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所以一肚子窝囊气的秦王只得联合晋王一块向皇帝施压,但是效果,却不是那么令人满意,而且对于这两位藩王情况,张桢更是通过军驿的八百里加急,迅速的通知了张俭,以便令张俭做到心中有数,而张俭在回复张桢的信件中说道:藩王政策在建国之初确实有利于国家的稳定和发展,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藩王似乎已经成了独立于朝廷之外,一但他们有了异心,便可迅速的画地为王,自成一国,他们有着朝廷的庇护,利用朝廷所赋予的资源,却圈养着隶属于他们自己的兵马,所以,臣弟以为,我们可以通过此次平乱安民之际迅速的收回秦晋二王手中的权利,并以此为基础,逐渐的削除各地藩王手中的权利。 张俭的信直接戳到了张桢的心坎里,除了太祖皇帝,自此之后的历代皇帝都是想尽办法进行削藩,可是效果却是微乎其微。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一望无际的的蒙古草原,在没有战争的时候,显得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美,大片的羊群应和着天上的朵朵白云,在牧羊犬的看护下缓缓的移动着,时而有手持套马杆的牧民驱赶着一群骏马飞驰而过,祥和的似乎让人忘却了这片翠绿下赤红色的土壤。 “大汗,现在虽然是夏季,牧草肥美,但是由于我们这里地处东南,与明廷交界,一旦到了冬天,除了硬碰南边那道高高的长城,我实在是别无他法,虽然李自成已经与我们结盟,但是他能给我们的,除了金钱和女人之外什么也不能给我们了,最主要的还是兵源问题,在我们西边的乃蛮已经与帖木儿帝国结盟,接收到了他们大量的援助,如今更是兵强马壮,而北边的克烈也是接收了大量流亡出来的罗刹人,反观我们,南边的汉人不认同我们,我们几乎不可能征召到汉人入伍,且北边西边全被封锁,就算是我们征召到女真人参军,可是他们的数量却是太少了,而且他们也正在逐渐统一,能到我们队伍里来的那就更加的少之又少。” 代表着蒙古大汗的金顶大帐内,几十个体壮如熊的蒙古人团团而坐,而坐在他们正中间一个留着半秃瓢发型,身穿金色皮袍的蒙古壮汉就是当今的札答阑部的蒙古大汗扎库尔台。 “阔虽,说的有道理,现在是夏天,水草肥美,对我们的影响也也相对较小,可是到了冬天呢,难道我们要抽调大量的勇士去明国打草谷吗?这不现实,一但我们向明国发兵,克烈和乃蛮必定会向我们大举进攻的。”扎库尔台捋了捋自己那如同钢针一般的胡须说道。 “大汗,阔虽的话虽然略有夸大,但是不得不承认,阔虽的话是对。”扎库尔台的太师蒙迪克说道。蒙迪克是蒙古人中少有的智者,甚至是他的身材都不似一般蒙古人那般壮硕,甚至是显得有些的纤细,但是聪明的头脑却让蒙迪克在强者为尊的蒙古草原上赢得了仅次于大汗地位。 “那依蒙迪克太师您的意见,我们该如何是好。”阔虽,是扎库尔台手下的中军万户,也就是相当于中原皇帝的御林军统帅。 蒙迪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略一沉思说道:“听说汉人皇帝唯一的胞弟汉王张俭到了山西,主持安置流民和平乱李自成等事务,我们可以派人与之接触,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敲点什么,以解我们的困扰。” “大汗,蒙迪克太师所言甚是,我们可以吓唬他说我们要派兵攻打他们,让他们支付给我们粮草马匹。” “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情恐怕得太师您亲自走一趟了。” “为了汗国,臣定不负皇命。” 扎库尔台略一停顿,起身高喝道:“长生天气力里,大福荫护助里,我命令,太师蒙迪克为使,出使明廷,会见明廷汉王,汗国南部三大万户集结全部兵马南调,对明廷形成威压之势,以为太师造势。” “遵大汗号令。”在座的所有的首领全部起身领命。 长生天气力里,大福荫护助里,就是蒙古大汗发布圣旨时候的抬头文字,跟咱们汉人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是一个意思,不过咱们汉人圣旨中的天,指的是天帝或者苍天,而蒙古人所信奉的天则是长生天,萨满教里注释内容,就像是西方人的以上帝之名一样,名字不同,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而此时此刻的张俭正在洪承畴的陪同下检阅山西驻军,他根本就不知道蒙古人已经把算盘打到了他的头上。 “整个山陕之地几乎已经全部沦为了战场,李自成虽口号喊得响亮,什么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这都是狗屁,他不收赋税拿什么养兵,拿什么打仗,大部分的老百姓不读诗书,愚昧无知,遇事不辨真伪,却偏偏喜欢听信这些虚假无稽之事,我真想知道当老百姓们知道他李自成的所作所为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张俭坐在中军大帐的帅坐上,掐着手指,似是一脸愁容的样子对在座的文官武将们说着。 9 蒙古使节 中军大帐,历来是统帅们开会或者颁布军令的地方,不过说是大帐,也就不过就是称呼罢了,在这太原城内所说的大帐,其实就是洪承畴的总督衙门,要是洪承畴真的在太原城外枝个帐篷迎接张俭的话,恐怕那可就真的有人会说他傻了。 “王爷想揭发李自成的本来面目?”山西总督洪承畴凑到张俭边上拱手说道。 “想是想,可是,唉,百姓们不一定会信呐。”张俭微微眯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洪承畴,似乎在为这件事情感到发愁。 “殿下,成大事者千万不可有任何的妇人之仁呐,有些时候,该狠辣的就得狠辣,我佛慈悲尚有怒目金刚,何况这天下大事,为了消灭李自成乱匪而平息天下,让所有的黎民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些许狠辣手段也是迫不得已,殿下何须自责,当以天下为重呐。” 洪承畴说出了张俭内心想说却又不能说的话,张俭故作为难的样子对他说道:“老洪啊,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孤王真是心中不忍呐,也罢,为了天下苍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安排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等孤王升了天,再去向那些为国牺牲的百姓们谢罪吧。” 会议很简短,肯快也就结束了,等到所有的人走后,李岩怒视张俭,极为愤慨的说道:“你这么做,岂不是与那些乱匪毫无二致,草菅人命吗,你一直说李自成祸乱人间,可是你呢,还有那个叫洪承畴的,说的如此的假仁假义,难道你们就不是在霍乱人间残害百姓吗!” 张俭轻轻一指身边的椅子,“坐,听我慢慢跟你说。” 李岩当然不会跟张俭客气,冷哼一声,脖子一梗仰首四十五度,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信哥儿,你这整天跟我这仰着个脖子,你不累啊?这颈椎容易疲劳过度,会得病的,跟落枕似的,可疼,脖子低一低,放松点。” 李岩原名李信,长大之后,他老子也就顺势给他定了个大名叫李岩,李信这个名字就好似一个小名似得,虽然还留着,但是几乎不怎么用了,但是熟悉他的人却都叫他信哥儿,认识了许久,李岩又比张俭大,所以张俭也就顺势叫李岩信哥儿了,而这会儿听到张俭的调侃,顿时对着张俭就是一副怒目而视的样子,而张俭一看李岩真生气了,也就不再逗他开心,正了正嗓子说道: “信哥儿,你想想看,咱大明现在已经烂成什么样了,就拿他李自成来说,咱们哪还有时间跟他在这慢慢磨,只有快刀斩乱麻,在最短时间里将他和他的势力全部解决掉,现在民心飘摇不得安定,李自成有如一个引子,将咱们大明积病一下子给引了出来,而这,就是一块烂肉,我就是一块拔脓的膏药,拔掉李自成这脓疮之后,我还得一刀把这块烂肉给砍了,万物皆有灵,何况是人,那些枉死的百姓,他们本是无罪之人,却因李自成而惨遭杀身,那是因为什么,因为病入膏肓,不下很药猛药,国家将亡,人命将会沦为最不值钱东西,你看看倭寇横行,我东南沿海多少无辜百姓沦为倭寇的刀下之鬼和用来盈利的货物,如果此时国家不能迅速的把李自成给灭了,国家哪还有人力,物力,财力去拯救东南半壁江山的百姓,这事让李自成去,他行吗?屁!我看他不一头呛死的海里,信哥儿,我跟说,作为一个未来被世人称颂的伟人,你的目光要长远一点,就你这样,死盯着一个地方不放,将来怎么当官,怎么守牧一方百姓,好好想想,给我已答复,记着,为了天下黎民苍生,好好看看这个天下,下去吧。” 李岩是个聪明人,要是张俭把什么事都给他说的太细致了,反而对他不好,而张俭的这番话却又有如一根硕大的木棒,狠狠地在李岩的头上重重一击,他从来没有想过东南沿海,但是这却不代表他没有听过,大明危机四伏,有些东西恐怕真的不是缓缓而行就能够解决的,他似乎突然明悟了一些道理,恍恍惚惚之间,已不知自己的灵魂飘向了何处。 粮食的运输很顺利,这让焦头烂额的张俭感到了丝丝的舒爽,河南已经逐渐安定,在厂卫的监督和死亡的威慑下,所有的官员全都拼了老命的为人民服务,而他们的付出也得到了很大的回报,许多老百姓都自发的集结起来为自己的父母官献上感谢匾额和长生幡,这让那些收到百姓祝福的官员们第一次,真正的感受的受那些来自百姓爱戴所带来的尊严和骄傲,而那些没有收到百姓感谢的官员,那是更加卖力的为人民服务起来,毕竟看着人家受到百姓赞扬,而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要是议论起来,自己的脸面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所以,在整个河南上演的这出为人民服务的良性竞争,越发激烈起来,而这一点却是张俭不曾想到的。 蒙迪克秘密的来到太原执行大汗扎库尔台的命令,随行的不过二十多人,不是他不想大张旗鼓的来,而是他不能大张旗鼓的来,毕竟在自己的汗国里有着许多克烈和乃蛮的探子,虽然消息被封锁的很严密,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抢,所以小心总是有必要的。 张俭的钦差行辕就是原本属于晋王的王府,正在对李自成进行军事部署的张俭,突然听到亲兵汇报说有蒙古使节前来拜会,这让张俭和一众将领感到一阵疑惑。 “蒙古使臣?哪个部落的?他们来干什么?”张俭直起身,搓着双手,似是十分不解的自言自语。 “见见总是没错,不过依臣看来,此人定是札答阑部的人。”经过一夜的反复思考,李岩已经完全想明白了张俭的话,张俭对的,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但是治烂国,则不可怀柔,治,则朝廷动荡,不治,则国破家亡,唯有铁腕之策,血腥执法,方能救黎民于水火,想通之后的李岩便正式认拜张俭为主,为其出谋划策,以期能为国家,为百姓多做贡献。 “有道理,传。” 外国使节觐见,这大殿之内的军事地图,沙盘自然是要收起来的,在列的大多都是武将,个个身强力壮,干这点活,对他们来说那叫一个轻松加愉快,等到蒙迪克来到大殿上的时候,大殿之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大蒙古国扎库尔台大汗特使蒙迪克见过明国汉王殿下。”一身锦缎蒙袍的蒙迪克走到银安殿下,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对张俭轻轻地抚胸一礼,他并没有下跪,因为在他看来,明朝不过是个下等国家,驰骋天下的蒙古铁蹄可以轻易地撕碎这些文弱有如羔羊一般的汉人,所以,在讲究强者为尊的蒙古人眼里,汉人,不值得他们尊重,就连像蒙迪克这样的智者也不能免俗。不过还真让李岩说着了,眼前这老头确实是札答阑人。 虽然蒙迪克有着不下跪理由,但是这却并不代表在列的大明将领们也赞成他的想法,“大胆,见了我天朝上国的汉王殿下,你为何不跪。”除了张俭,权利最高的山西总督洪承畴对着蒙迪克大声的呵斥着。 “大明什么时候成了上国,我们大蒙古国却并不知道,而在我国看来,你们明国最多不过是与我们大蒙古国一样的平等之国,何来上国只说。” “你……” “洪总督,退下。”张俭看着一脸傲然蒙迪克轻轻的一笑,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挥手让人给蒙迪克看座,银安殿不是特别大,张俭和蒙迪克能够十分清楚地看到对方眼神中的一切,而高手过招,眼神中一些小小的细微都可能会成为对方攻击的武器。 “蒙迪克使者,不知道您来我国所为何事?”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当然了这只是过招的一种方法而已,但是如果想要知道对方的意思而又不愿意过多的等待,那就横刀而出,直击对方七寸。 “我来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来通知贵国一声,我们要出兵征讨你们。” 蒙迪克的话顿时让整个银安殿上炸了锅,许多将领纷纷高呼要杀了蒙迪克这个骄傲狂纵的家伙,而蒙迪克的表现却很沉稳,似乎在列将领的言行很是符合蒙迪克的预料一般,同时他那平静的面孔之下,似乎还隐约的有些等待张俭继续往下问的意思。 10 唇枪舌剑 张俭是个实在人,面对一脸高傲的蒙迪克,他展现出了大实在的一面,一脸憨厚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既然你让我往下问,那我就继续问好了样子,“欧,天娜,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蒙古铁蹄横扫天下,无人能敌,汉王殿下能够认识到我们的可怕,这就说明贵国还是有救的。” 张俭听了蒙迪克的话瞬间明白了,这TM哪是来打仗的,这分明就是来打秋风的,既然知道了对方来此的目的,那这些事就好办了很多,看看他们要什么,很容易就能分析明白对方的真正意图,所以张俭装作一脸害怕,又一切好商量的样子对蒙迪克说道:“尊敬的使者大人,这一切好商量自然是最好的,不知道贵国需要我们怎么做,贵国就能撤军呢?一切都是好商量的嘛。” 蒙迪克一看张俭因害怕而服软,顿时哈哈一笑,“殿下您是个明白人,那老夫也就不跟殿下您兜圈子了,这样吧,我国劳师远征,只要把军费补齐给我国,我们就撤军,殿下您以为呢?” “好说好说,贵使请说,只要小王能办到,一切都不是问题。” “殿下,我国二十万铁骑已经兵临贵国边墙安营扎寨,我们也不多要,白银五千万,战马两万匹,青壮男子十万,年轻女子五万,粮草五百万石,东西不是特别多,还请殿下应允。”蒙迪克不傻,他才不会单单只要男子和粮食呢,钱,马匹,女人都是用来混淆视听的,而只有粮食和男人才是蒙迪克这次出使最关键的部分。蒙迪克不是傻子,而张俭更是猴精猴精的,结合古往今来那些敲诈汉人的国家所要之物,男人女人和粮草是从来没有这么大规模出现过的,就算是童男童女索要也不过千八之数,所以蒙迪克内心的真实想法瞬间就被张俭识破,而蒙迪克也正是抓住了明帝国目前这种内忧外患的小辫子,不可能再跟他们蒙古进行大规模的作战,否则他蒙迪克直接就被人家给撵出去了。 “贵使所要的东西确实不多,不过,这总归是国家大事,还请贵使稍待几日,待小王将此事上奏天子,再做定夺。” “既然如此,那本使就先回去歇着了,不过希望殿下尽快一些,我们雄鹰一般的大汗没有太多的耐心进行等待,一但兵戈相向,恐怕对贵国没有太多的好处。” “当然当然,贵使放心,请先到驿馆休息等待。”看着蒙迪克傲慢离去的背影,张俭不断的砸吧的嘴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殿下,臣不知道您内心的具体想法是什么,但是您也不能这么轻易的答应那个叫蒙迪克的老家话呀。”李岩作为张俭近臣,所以率先开口对张俭说道,虽然他隐约知道张俭那些话不太可信,但是年轻气盛的他还是显得锋芒毕露了些。 “本王答应他什么了?谁听见了?这老头俩嘴皮子上下这么一碰,咱么就得给东西?还有你,别急赤白脸出来就吆喝,仔细想想,分析分析,这老头说着一堆东西里,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了没有?” “这……” 张俭的话直接给李岩问懵,他实在是不知道张俭从蒙迪克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张俭也没有直接回答他,而至挥了挥手,对在列的文官武将们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洪承畴,刘义涛,李定国,李岩留下,其他人各司其职,按原计划行事。” “臣等(末将)告退。”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张俭对洪承畴问道:“老洪,咱看你嘴角上扬似有所悟,说说你的看法吧。” 洪承畴微微一笑,对着张俭略一拱手,“殿下,依微臣看,蒙古人此来定然不是要跟咱们开战,这个蒙迪克来的很谨慎,随行之人不过二十有余,明显的是为了防止有心人的探知,而且在他所以出的条件中含有大量的粮食,可见蒙古人必然缺粮,现在是夏季,这个矛盾应该尚不明显,但是必然已经存在了,只是这个矛盾只有少数人知道罢了,可是一旦到了冬季,缺粮,便会成为他们的悬颈之剑,且在他们北部的克烈和西部的乃蛮,全都对他们所掌控的这片水草肥美的草场虎视眈眈,出兵,蒙古人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资本,一旦跟咱们打起来,其后院必然火起,所以臣断定,蒙迪克此来,宣战是假,敲诈粮草才是真。” “宁宇,你的看法呢?” 宁宇,是李定国的字,年纪轻轻已经位列参将之职,再加上张俭有意培养,其前途不可限量。 “殿下,末将倒是没有想到关乎粮草的问题,但是他们所要的这十万青壮男子,却是可以稍加训练之后便可为他们上阵杀敌的兵勇,而成年女子可以生育,末将猜想,他们的人口和兵员,或许,似是已经不甚充足了。” “殿下,”听完洪承畴和李定国的分析,李岩瞬时感到豁然开朗,遂上前两步对张俭说道:“微臣认为二位将军分析的甚是有理,蒙古人此次前来定然是以敲诈为主,且,蒙人本来人就是人口稀少,如果在这个时候跟我作战,那他们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微臣认为,我们可以暗示他们我们看破他们的伎俩,然后可以向他们示之以好,让他们以自己多余的牛羊马匹,毛皮骨筋来换取他们急需的粮草和盐巴,并签订互不侵犯合约合约,这种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臣想,他们会同意的。” “殿下,臣也赞成李大人的观点,我们现在困难,他们也同样困难,但是我们还有精力来平息我们内部的矛盾,而他们却不能,札答阑,克烈,乃蛮,这三个部落目前处于一个极为为妙的状态,他们谁都不敢率先挑起战争来打破这种平衡,而我们却却恰好可以利用这种平衡,而从中斡旋,而以目前的状况看来,只要我们拖住蒙迪克不给他答复,那他们那些在城下驻扎的军队就会成为他们只消耗粮草而没有作用的负担。”山西布政使刘义涛对着张俭抱拳说道。 听完四个人的话,张俭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哈哈一笑,对四人说道:“谈判嘛,不谈怎么能判呢?通知蒙迪克,明日辰时初刻,王府后花园,孤王要宴请大蒙古国太师蒙迪克大人。” 为人臣子者,当铭记于心的一个警示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现在的张俭虽然只是亲王之爵,但是明眼人都已经十分清楚这个年轻人必是下一任的帝王,所以洪承畴等四人十分懂事的没有询问张俭的行动计划,因为他们知道,该他们知道的时候,张俭一定会告诉他们的。 谈判,其实也是属于战争的一种,只不过所使用的武器是一条舌头和两片嘴唇而已,谈判之法亦如同千军对垒,计谋,形式不同罢了。 夜色浓浓,乌沉沉的云几乎封锁了整个天空,偶尔一丝月光划过,也不过是萤火一闪而过,七千匹战马,马裹蹄,口罩笼,向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快速的前进着,马上的骑士更是除了呼吸声之外,再无任何杂乱之声,鲜明的军纪,刻画出一支钢铁之师。 朦胧之间看去,这是一支来自李自成麾下的顺军骑兵,但是再仔细一瞧,为首的武将却是刚刚出现在张俭身边的李定国,他们的目的,地则是大顺国都——西安城。 11 智斗 夏季的辰时初刻,已经十分的炎热了,一身便装的张俭细致做着功夫茶,享受着整个过程带给自己的平静和安详,随着烧开的山泉之水倾入字沙做的茶壶,一阵沁人心扉的茶香瞬间弥漫在了整个亭中,而坐在张俭对面的蒙迪克,似乎也是十分享受的轻嗅着空气中美妙的茶香。中土的茶叶从古至今都流行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作为蒙古贵族的蒙迪克,对于大明的茶道那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 “国师大人,请,这是今年最好的明前茶,来时我皇兄特地赏赐我的,这种茶叶年产不过不过十几斤,比黄金都贵的很呐。”屁最好的明前茶,张俭不过是从这王府之内随便搂了点茶罢了,不是他不相信蒙迪克的水平,以现在蒙古草原上的状况来看,就算是他们与大明边塞百姓进行了私下里的贸易,得到的茶叶也不过是一些粗枝大叶罢了,所以张俭十分放心的用这些一般的茶叶招待蒙迪克,不过,说是一般,那也是相对而言,王府里的茶叶怎么着也是与贡茶相差无几的。 蒙迪克端起茶杯跟着张俭有样学样的先是对着茶汤轻轻一嗅,然后一饮而尽,完全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张俭看了蒙迪克的样子之后,心中笃定,“老家伙,你在这跟老子装。”然后张俭就更加不着急了,所以,张俭直接用了最实在,但却最好用的拖字诀,跟蒙迪克这个老狐狸玩起了太极推手,他张检才不信蒙迪克的心里跟他的面色一样平静如水呢。 “国师大人觉得这茶如何?” 其实张俭十分清楚,他这问了也基本属于白问,果然,蒙迪克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答道:“好茶。” 好茶?好万金油还差不多。 “这当然是好茶,国师大人请看,这茶汤清冽,毫无一丝杂质,嫩绿之下隐藏着丝丝的浅黄,犹如嫩叶心吐让人喜不自胜,再悄悄告诉国师大人一个秘密,这茶乃是新日将出未出,晨雾未散之时,由那些年仅十四五岁,样貌清秀的处子,以舌尖采摘,再放于胸前双乳之间缓缓而干,这茶的迷人之处也正是由此而来。” 蒙迪克双眼放光,茶杯放于唇下不断的来回摩擦晃动,那官窑的精瓷茶杯仿佛随着张俭的形容变成了那些少女娇嫩的乳鸽。 张俭的猜测很对,自己不断的东拉西扯,蒙迪克虽然有心插话往自己所提的那些条件上引,但是却始终找不到插话的时机,虽然面上依然沉稳,但他的内心却是在不断的波澜起伏着,夏天来找别人勒索冬天的粮食,要说这心中没有鬼,那恐怕就真的只有鬼才信,蒙迪克不信张俭没有一丝丝的察觉,然而他内心的波澜起伏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这顿时让哑巴吃黄连的蒙迪克有苦难言,但是这个13又不能不不装下去,所以蒙迪克端起茶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张俭的注意力拉了过来,然后开口说道:“汉王殿下,我国的条件贵国有什么答复了吗?希望在今天这个美丽的时刻,我能够得到一个更加美丽答复。” “国师放心,这事很快的,昨天我已经写了奏折用八百里加急呈报天子了,最多二十天您就能得到吾皇万岁的答复了。” “什么?!二十天?!”蒙迪克很愤慨,看着笑眯眯的张俭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被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给耍了,但是人家的做法却是完全按照国家流程来做的,挑不出毛病,但是二十天的时间,却能让城外不远处的三万大军的粮草消耗一空,毕竟蒙古人作战是从来不带给养的,马匹上带个两三天的口粮就算是多带的了,而从国内运输粮草,却又不切实际,跟明军打,虽然能赢,但是这些无畏的死亡算谁的,克烈和乃蛮打过来又算谁的,这顿时让蒙迪克感到一阵后背发凉,因为一直被族人称之为智者的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这个面子却又不能掉,别无他法的蒙迪克,只得继续对张俭进行恐吓说道:“汉王殿下,二十天的时间太长了,我最多等到明天,如果你们仍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到那时,休怪我大军无情,踏碎你们大明的边墙。”说完,蒙迪克大袖一挥,愤然而去。 “殿下,这要是把他逼急了……”看到蒙迪克走了,张俭身边的李岩似是有些担心的说。 “放心,整个蒙古草原一共才多少人,这还整天打仗死人的,还二十万铁骑,二十万狗屁还差不多,昨天我已经让锦衣卫在草原上的桩子将札答阑的动向给散布出去了,给老子找麻烦,老子也给他们找麻烦,没事,吊着他,看谁耗得过谁。” 张俭这头刚说完,随行参将王玮快步走上前来对着张俭抱拳说道:“殿下,太原锦衣卫百户求见,末将已经验过他的腰牌了。” “传。” 张俭曾经下令不论是何时何地,就算是半夜他在睡觉,如果有锦衣卫和东厂人员有事奏报也必须将他叫起来,所以一听有锦衣卫求见,王玮自然不敢怠慢,不多会,一名四十岁上下的锦衣卫便跟着王玮来到张俭面前。 “太原锦衣卫百户杨宏凡参见汉王殿下。” “起来吧,什么事需要你这个主管百户亲自来见本王,说吧。” “谢殿下,”杨宏凡起身之后,冲着张俭再一抱拳,“回禀殿下,据臣手下侦缉网探报,最近一段时间有几名形迹可疑的人时常出入张献忠的帐中,据探报,这几个人极有可能是李自成派来联络张献忠的人。” “张献忠跟李自成一样,本来就是那种目无君上,藐视法度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聚众而反,这样,速速探明张献忠手下最嫡系的部队和将领,之后孤王会让洪承畴将他们与我们的军队进行换防,在此期间你们冒充李自成的人杀了张献忠,然后嫁祸给朝廷,但是要留下细微的证据直指李自成,孤王要让他李自成偷鸡不成蚀把米。”张俭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在茶海之上,这个坑说的甚是轻松,仿佛不是自己给敌人挖的一般。 张俭所安排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李定国偷袭西安成功,西安城四门大开,偷偷渗透至西安附近的两万大军在与李定国的内外呼应之下,一下子打乱了李自成的阵脚,大顺国都顿时易手,李自成在刘宗敏和亲兵的拼死护卫下,突出重围,往四川逃窜,而张献忠则遇刺身亡,嫌疑直接指向明廷,张献忠的余部顿时炸了锅,誓要杀了张俭为自家统帅报仇,可是锦衣卫所留在现场那些悄然指向李自成的蛛丝马迹,却被张献忠手下在无意间获取,真相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李自成突出重围往四川方向逃窜,其帐下诸将也是四散突围,山西驻军同时向西南方向快速机动进行围堵,以防李自成向西北方向迂回。 “四川总兵王寅东亲率大军已经在汉中城下将李自成堵住,并在汉水以南置重兵把守,防止李自成过江,并且按照殿下您的先期部署,汉中以南地区部署兵力相对较弱,以便李自成向东突围。”一直跟在张俭身边洪承畴向张俭汇报着实时的战况,并接受最新的战斗部署。 “传令,让李定国暂代陕西总兵,并让他率部继续向南给李自成施压,一直将他们逼到襄阳,之后找个机会让他们过汉水。” “殿下,这江南之地甚为富庶,劫掠此地的一村一镇,相当于北方贫地的一座小县城,若是李自成到了江南,这岂不是虎入羊群吗?” “老洪,着了像了,江南富庶不假,可是他们在此地几乎是一个兵源也没有,百姓富庶了,谁还愿意打仗,谁还愿意跟着他李自成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朝廷作对,没有兵员补充,他们就只能靠劫掠,而劫掠的代价就是从此再也没有了民心所向,在这种情况下,百姓就会成为我们眼线,他们无处可躲,无处可藏,没有兵员,更无补给,没有根基的他们怎么能立得住脚,而他们那最引以为傲的骑兵,在这遍布河道水田的江南水乡,荆襄之地,恐怕就基本没有什么用了,大量粮草的消耗之下,马匹反而会成为他们累赘,到那时,剿灭他李自成,也只不过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了。” 河南南阳县西南五十里处的东墙根村,李自成本部的一万多兵马还有刘宗敏,高一功,宋献策,红娘子等人的兵马加起来的共计三万多人,在一路逃到这里之后,进了村子稍作休整,这里的村民已经没剩下了几户人家,李自成为安全起见,本性显现,已经命人将他们全都杀了,虽然宋献策一力反对这么做,但是孤掌难鸣,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辜的百姓惨死在这支自诩仗义之师的屠刀之下。 “呸,他妈的,这个该死的李定国活像一块狗皮膏药似得,怎么甩都甩不掉,大王,咱们人比他多,战力也比他强,你给我一万人,让我回头弄死这个乌龟王八蛋。”脾气暴躁的刘宗敏这些天被李定国追的跟个三孙子似的,本来自己麾下先锋大将刘有光被李定国弄死这件事,就把他老刘气的差点吐血,而后又被他用计谋,诈开城门突袭国都,事情的种种实在是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刘宗敏感到各种的憋屈,而这些天又被李定国率军猛追猛揍,这口窝囊气怎么能让他咽的下去。 而这种事情确实是十分窝囊,但是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大家都不说那还好,可是这一说破,在场的所有头头脑脑们,顿时都感觉自己的脸皮被刘宗敏的这个大嘴巴,给毫不客气的拍在了地上,然后又狠狠的踩了无数脚,仿佛所有人的脸上全都是刘宗敏那46码的大鞋印子,而且还是踩了狗屎之后的大鞋印子,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12 朝堂大乱斗 八月的太阳早早的就从地平线下边窜了出来,大概是底下太热,太阳公公受不了,出来消消汗,散发一下自己身体里多余的热量,庄严肃穆的的奉天殿,在这朝阳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片闪闪的金光,值殿将军亲自站在关上的殿门前注视着四周,免得有宵小之徒前来扰乱金殿秩序,不过这一点,恐怕他做的却是多余的,先不说这是白天,不是宵小之徒们上班的时间,就单说这皇宫内院,高手如云,守卫森严,不用说宵小之徒,就是那些高来高去江湖汉子,擅闯宫禁那也会被狠狠的射在城墙上边的,呃,我说的是用弓箭。 而就在这庄严肃穆的金殿之内,此时如同过年放的大挂的鞭炮一般,噼里啪啦的炸个不停,所奏的内容全都是围着一个中心思想进行的,而这个中心思想,没有别人,正是汉王张俭,而这个中心思想在干吗呢?站在丹陛之下,悠然的打着哈欠,完全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百无聊赖的看着百官打箩圈仗。这原本在前线主持剿匪安民的张俭,前段时间突然收到张桢的密旨,让他赶紧回京,原因嘛,很明白,张桢让秦王晋王联合一众大臣给吵的脑袋都快炸锅了,所以叫自己的弟弟回来帮自己分散火力,说白了就是站前边给自己的MT,狗血淋头不能只有自己这个当哥的。 “万岁,您一定要给微臣做主啊,汉王前去山西陕西是去安抚流民的,可是他做了什么,未经请奏夺过地方兵权,擅自围剿李自成,掷陕西百姓死活于不顾,陕西战火过后,留下的只有满地的残垣断壁,和数之不尽的饿殍浮尸,最可气的是他竟然私自升任一个名叫李定国的参将为陕西兵马总提调,这掷臣这个秦王于何地,掷万岁您又于何地,他汉王目无君上,藐视国法,其罪当诛,臣启万岁,当立刻将汉王张俭削职为民,收押招狱听参。”秦王满脸愤慨,义愤填膺,直指张俭是个误国误民的贼寇,一副汉王不死大明将灭的样子,对着张桢完全是一副正义之气贯穿全身的模样。而他的小九九自然是没有完全的瞒过无孔不入厂卫的眼睛,而他联络晋王共同上奏诛杀汉王,然后收买百官,等天子归天之后共同上书,立他秦王为新君的心思早,就被锦衣卫呈奏了张桢和张俭两兄弟,正发愁不知道怎么拿秦王晋王开刀削藩的张桢两兄弟,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张桢甚至还破例与张俭共饮了一杯以示庆祝。而那些附议秦王晋王的大臣们则统统被大殿之上的东厂特务们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万岁,微臣以为秦王之言论,大谬,”户部尚书韩广盈快步出班为张俭保驾,原因无他,张俭把循环农业的功劳基本上都给了他们户部和工部,让他老韩和工部尚书赵耀在张桢这个皇帝面前受足了褒奖,这要是汉王被秦王这个龟儿子给整趴下了,他这个吃了人家汉王那么多好处的人,岂不是成了吃里扒外的杂种了嘛。“汉王殿下身为亲王,一心为国为民,前去山陕之地平复流民,难道为了国家的安定就不能荡平乱匪吗?若是汉王只为那点明面上工作,而其万民于不顾,那臣才是认为那是祸国殃民,而汉王殿下此次西行,不但平复赈济了灾民,而且还一举粉碎了乱匪李自成在陕西的势力,所以臣以为,汉王此次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吾皇万岁应当大力嘉奖。” “陛下,臣附议韩大人所言。”兵部左侍郎司马荡寇出班力挺张俭说道。 有保驾的,自然就有落井下石的,兵部尚书马卫平就是一个落井下石的的人。“万岁,臣不赞同韩大人的言论,俗话说的好,无规矩不成方圆,为官有规矩,行军打仗有规矩,做人有规矩,难道这亲王所做的钦差就没有了规矩不成?汉王管了陕西布政使和总兵的事情,那就是没有规矩,而破坏了规矩若是不加以惩戒,以儆效尤,那这朝堂之上将来还有谁回去守朝廷所立下的规矩,因此,老臣赞同秦王殿下所言,严惩汉王。” 张桢打了个哈欠,太太眼皮看了看外边的天,是该吃饭的时候了,这箩圈仗也打的差不多了,作为皇帝,张桢轻轻的拍了拍龙座上的扶手,制止了想要继续吵架的诸位大臣,“秦王为国为民忠心可嘉,回到封地之后你一定要以汉王为戒,为天下黎民百姓计,卿当时时自省吾身,西安城既然已经被夺了回来,你收拾一下,明日你便离京就藩吧,还有晋王,你明日也一同回自己的分地去吧,以便主持回复田土生产,尽快让百姓安定下来。” 对于秦王的义愤填膺和那份所谓的为国情怀,张桢一记太极推手就给他无形的化解掉了,而至于他所参奏汉王的那些罪状,张桢更是只字未提,汉王是皇帝的亲弟弟,人家张俭收兵平乱的事,张桢这个做哥哥的岂能不知道,而秦王如此,这不完全是在这当着和尚骂秃子嘛。 而生于皇家的人,能有几个是傻子,虽然远离京师,但是是对于政治的那份敏感,也是超乎常人的,这不,晋王一看这皇帝老爷如此的包庇汉王,顿时感到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寒,毕竟人家俩人才是亲兄弟,而自己和秦王除了身为皇室血统之外,跟龙椅上坐着的那个皇帝连五福都出了,说是八竿子打不着那也是一点不足为过,而汉王的所作所为难道人家那个做皇帝的哥哥会不知道?这真是朝着主谋告从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所以明白过来的晋王干脆连声都没出,低着头根本不看秦王向自己打得眼神,同时心中打定主意,以后离那个二傻子一般的秦王远点,免得他那白痴的病会传染给自己。 跟晋王有一个想法的大臣还是占绝大多数的,毕竟能够在朝堂上混这么久的家伙们,那都是百炼成精的老油条了,再看秦王,撸着袖子不断的怒视张俭,恨不得能够用眼神杀死张俭这个挡在他君临天下之路上的这个小屁孩,而且人家不但用眼神,而且还张嘴出招了。 秦王大袖一挥,手捧玉笏板大踏步的走到丹陛之下,对着张桢如杜鹃泣血一般的大声疾呼,甚至恨不得此时此刻便从正中的阶梯踏上他那梦寐以求的丹陛。“万岁,万岁呐,汉王不经请示擅杀五百多名大臣及其家眷,私放官粮,任用亲信,此乃祸乱朝纲,不杀难平天下黎民之愤慨呐万岁,万岁!!”说完,秦王重重的扣到在丹陛正中的阶梯上,而且还准备往上爬,打算提前体验一把帝王一般的感受。 张俭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自己大哥,那眉头皱的,都快把眼珠子挤出来,唉,当皇帝累啊,看着都愁得慌,不过对于秦王的状告,张俭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后世有句谚语:上帝若要让人死亡,则会必先令其疯狂,秦王,天下杀机已起,其命,能久乎? 而那些附庸于秦王金钱攻势下的大臣们一看这架势更是傻眼了,自己跟的这主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这要是皇帝算总账,那自己的脑袋还不得立马搬家,吏部尚书高平顿时摒弃了一切想把张俭赶出朝堂的心思,立马第一个站出来对着秦王怒斥道:“大胆秦王,承载天子的丹陛阶梯其实你一个王爷能够染指的,还不速速退下。”高平为什么急眼,因为他收秦王的贿赂最多,前后加起来共达三千多万两白银,那可是比全国一年的税收都要高的贿赂,这要是秦王被皇上以行刺君王为名给嘚起来,然后一查其党羽,自己这个受贿最多的吏部天官,那还不得让人锦衣卫给立马拿下,秦王毕竟是皇族,最多就是被软禁,而他肯定被麻利儿的剁了,所以干脆,自己先站出来跟秦王撇清关系,免得被他殃及池鱼。 “好了,秦王殿下,你如此咆哮朕的金殿,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念你这是一心为国,朕不予追究,散朝之后,朕命令你立刻滚回你的藩地好好反省。”张桢怒了,秦王呢,吓麻了爪,自然不敢在继续叨逼叨个不停,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张俭和没有跟他一起出头的晋王,缓缓的退回了自己的班位。 13 夫子庙 秦王灰溜溜的走了,晋王也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而那位去太原敲诈张俭的蒙迪克,更是在张俭回京之前也就已经往自己的汗国而去了,原因无他,谈判完了!蒙迪克在太原天天等着张俭那所谓的皇帝复旨,可是每天都等不着张俭那所谓的圣旨,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蒙迪克还是人家札答阑部的国师,可是人家张俭却是每天好酒好菜的伺候着,行必说太师,坐必称大人,而且还时不时地去青楼妓馆找几个姑娘回来给他老人陪酒侍寝,就这客气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找不出人家的一点点的毛病来,可是苦等十二三日而无果,终于,在某个晴朗的午后,明廷皇帝的圣旨真的来了,只不过完全没有说一点跟他老人家有关系的信息,只是说,皇帝自己的病体越发沉重,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云云,而张俭这个大明的汉王在接到圣旨后立马就要收拾行装,要跟他say goodbye,蒙迪克一看这架势,心说一声坏了,这么整的话大汗交代的任务是要黄了呀,而且城外三万大军更是白白的耗费了十三天的粮草,这要是搁一般人的身上,恐怕扎库尔台早就把他的全家给剁成肉馅了,可是蒙迪克毕竟身为国师,即使如此,自己的大汗虽然不会砍了他,可他以后在国内的声望可就会一落千丈,想到这,蒙迪克立马找到了张俭,对着人家张俭就是一阵连蒙带吓唬的,可是到最后,不但人家张俭没被他的话吓到,他反而被张俭的一个消息给吓得差点犯了心梗,当时张俭拍着蒙迪克的肩膀,语气师范惋惜的对他说道: “国师大人,我皇兄此次的圣旨没说明关于贵我两国之间谈判的事宜,那是我皇兄疏忽了,小王带我皇兄向国师大人以及贵国的扎库尔台大汗致以最诚挚的的歉意,但是国师大人您尽管放心,我现在就即刻拔营回京,找我皇兄问个清楚明白,人无信而不立,小王一定争取在一个月之内给国师大人及贵国的大汗一个准确的答复,国师千万不要着急,毕竟国家大了,体制太过完整,有些事情处理起来,就难免会有些迟缓,” 见到蒙迪克想要反驳自己,张俭没有给蒙迪克张嘴的机会,而是立马接着对蒙迪克说道:“不过国师大人,有件关乎贵国国运的事情略显着急了一些,所以小王在这里友善的提醒国师您一下,我刚刚听我麾下的锦衣卫奏报说,克烈和乃蛮已经打算向贵国发兵征讨了,而且这消息从发出来到小王收到,时间已经过去得有半个月了,您看,此事是不是应该先向贵国的大汗禀报一下呀。” 虽然张俭说的委婉,可是蒙迪克却不能听得也那么委婉,他一听张俭的话虽然表面上没有展现出来,可是他的心里顿时就是一阵警觉,虽然他并不是十分相信张俭的话,可是出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蒙迪克立马打定主意要派人回草原上去问个明白,可是还没等他派的人离开,扎库尔台的信使便到了,消息与张俭所提供的一般无二,得到明确信息的蒙迪克立马找到了张俭,说为了报答大明对他们大蒙古国情报无偿的支持,他们伟大的扎库尔台大汗开恩,只需要大明付出粮草和男**隶即可,至于其他的,就当是他们大蒙古国给明廷的恩惠了,而张俭的回答还是那一句,“等我奏明天子一定给国师大人和贵国大汗一个满意的答复。” 到了此时此刻,蒙迪克要是还不明白张俭在这玩他的话,那他蒙迪克那可就真的是个浪费粮食的大傻子了,得,一咬牙一跺脚,跟大明进行谈判,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而张俭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也就没再拖,摆开架势跟蒙迪克展开了谈判。俗话说的好,当买家有两个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合理的情况下任意加价,而卖家只有我一个的时候,那我就可毫无底线的胡乱加价,垄断,就是这样,而现在呢?正好有两个买家,一个是札答阑,而另一个则是克烈和乃蛮,而卖家,却只有张俭一家。 火烧眉毛了,蒙迪克真的是彻底的败给了张俭,无奈,只得接受了张俭的所提出的相互贸易协定,虽然蒙德克一分便宜没占着,但也得到了互市通商和互不侵犯的肯定答复,合约已签订,蒙迪克便火烧火燎的回草原去了,去抗击来自克烈和乃蛮的侵略去了。 百里秦淮河水缓缓流动着,时不时飘过一艘绚丽的画舫,轻纱浮动,带过一阵令人迷醉的女人香气。夫子庙,是南京城中最有名的地方之一,是一个集餐饮,娱乐于一体的综合性建筑群,始建于宋代,位于秦淮河北岸的贡院街旁,而庙前的秦淮河便成了此间的泮池。由于夫子庙是个综合性建筑群的原因,因此这里天天人声鼎沸,过往的行人,摆摊的小贩,卖艺的民间高手,四处揽客的夜总会小姐,还有那些闲着没事蛋疼到处没事瞎溜达的纨绔,到处都是人,虽然没有到了比肩继踵似得种情况,但你要是使劲来一个高抬腿腿,那么你这一脚,必然会让你前边的那位感到一阵菊花微紧,而且还会伴有那人近乎疯狂的叫骂声。 傍晚时分,摆摊小商小贩们也都上班了,夜总会的小姐们也全都已经浓妆艳抹,身着撩人的等着恩客们来疯狂伐踏自己了,而那些有着第三只手的地下工作者们,经过一个白天的休整,也全都精神抖擞的出街扫脸上班了,准备趁着即将来临的夜色顺势捞上几笔,而就在这个即将降临的迷人的夜色之时,张俭偷偷的拉着自己的哥哥张桢,悄然的出了皇宫。 一把描金小扇悠悠的摇晃着,两个人迈着纨绔子弟的老爷步,在夫子庙这个神奇的地方缓缓地的往前走着。 “唉,我说二弟,为兄这身体实在是日见沉重,你还把我给拉出来逛街,你想让我提前去见诸位先祖呐。”张桢对着张俭一脸抱怨的说着。 “哎~我说大哥,咱说话可得讲良心,你在这么说,我可就跟你急了。” 一看张俭真的有些急了眼,张桢才想起来,对于自己的弟弟而言,家人是多么的重要,,遂拍着张俭的肩膀连连道歉,而张俭也就本来不是真的生气,看到自己大哥服软之后,那自然也就不再计较,开始耐心的给张桢解释出门遛弯的好处。 “大哥,你想想,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身强体壮?军人!绝大部分的军人每天都会接受适当强度的军事训练,来保持强健的体魄和高效的作战能力,比如,负重训练,劈砍功夫,骑术,弓箭等,他们在保证吃饱的前提下,有付出了大量的运动,他们的筋骨和肌肉在运动的过程中便积累了大量的能量,因此他们就会越来越强壮,而最虚弱的是什么人?” “读书人?”张桢不确定的回道。 “宾果!答对了。” “宾果?二弟,这宾果是什么果子,为兄怎么从来没听过?” “呃……这不是果子,而是一句番语,意思就是恭喜你,答对了的意思,你先别想那个果子了,你先听我**一会,为什么说读书人身体虚弱呢?因为他们吃了饭就在那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屋子里的空气不够新鲜,而身体呢,又得不到足够的锻炼,虚,自然也就成了必然的情况了。” 张桢让自己的这个弟弟逗得一阵发笑,陪着自己的大哥笑了一会之后,看看天,到中午了,是该吃饭的时候,张俭手中折扇轻摇,一脸正经样子,口里文绉绉的对张桢说道:“大哥,子曾经曰过:你饿了吗?” 张桢没有回答,因为都快笑岔气了,就连跟在二人身后的便衣锦衣卫也都一个个的憋着笑,憋的满脸通红,两个眼珠子直突突,也不怕憋的大姨夫不协调,对于这些,仿佛浑然未觉的张俭更是继续装做满脸正经的说着:“一条秦淮哗啦啦,捞起大框鱼和虾。煎炒烹炸两大盘,我们吃的笑哈哈。且饮一杯竹叶青,一觉睡到大天明。翻身起床如茅厕,鱼虾尽归轮回中。好湿,淫的一手好湿啊,大哥你觉得呢?” 哈哈哈……不停大笑的张桢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皇帝的样子,不光是张桢,这会就连身边的护卫都已经笑得捂着肚子直抽抽,甚至那些经过张俭等人身边的老百姓都被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歪诗给笑得无心走路了。 14 风光无限好 夫子庙是个集市,各种秦淮小吃摊数之不尽,灌汤小笼包,蟹饼,蒸儿糕,回卤干,状元豆等等几百种小吃让人眼花缭乱,张桢久居深宫极少出门,就算是出来那也是前呼后拥,随从如云,像这种小吃极难吃的到,而张俭却住在宫外的王府,本身又是一个十分喜好各种美食的人,对于各种小吃那真是一个叫做如数家珍,这不,带着自己的大哥逛街张俭,完全体现了一个吃货应有的本色,而张桢那被长期压抑的那颗向往自由的心,也随着街上这些眼花缭乱的花花世界,而被释放了出来,此时的张桢手里的描金小扇,也被他一把别在了腰带上,手里托着一盘梅花糕,一边走一边吃,再看张俭,一张葱油饼卷着一大把剔骨鸭腿肉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他的小扇斜插在衣领子上,走起路来一步三摇晃,这时候要是有人说眼前的这两兄弟一个是当今吾皇万岁,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汉王千岁,这打死别人都带不信的,为什么?因为眼前这俩货,怎么看都是俩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哎,二弟,你那好吃吗?” “好吃啊,你要不要来一口?” “就一口呐?我这吃完了,你分我一半。” “分你一半?吃一口得了吧你,还分你一半,愿意吃自己买去。” “你这弟弟当的,真是不够意思,我命令你分我一半。” “你咋这不害臊呢,还命令我,”说着,张俭狠狠地在那卷着鸭腿肉的葱油饼上咬了一大口,然后全部递给了张桢,还满嘴含糊的说:“度尅你(都给你),度尅你(都给你)。” 张桢也补嫌弃那饼上沾了张俭的口水,顺手就接过来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所有的护卫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在他们看来,皇帝和亲王那都应该是高高再上,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形象,而今天一看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们也似乎意识到,皇帝和亲王也是人,也有着年轻人所有的一切行为,只不过他们的心性被他们所拥有的地位给紧紧的束缚住了,而当这层光环褪去之后,他们与凡人又有何不同。 张俭有个男人都有的爱好,那就看美女和评论美女,尤其是喜欢古典美女,明代虽然由于文化的束缚,女子很少出门露面,但是集市上还是有着很多的大姑娘小媳妇,至于二手老娘们之类的,就不是张俭所关注的的公众对象了,毕竟他的口味还是很正常的,至于别人看不看,用张俭的话说就是“该我屁事。” 粉色的比甲附于罗裙之外,绫罗的袖子虽然不透明,但是那些芊芊的玉手和纤长的脖子还是能让张俭一窥那抹迷死人的春色,明代的男女,对于房中之事虽然开放,但那也是对于自家的夫妻二人而言,在外面,任何一个朝代的女人,都还是保存自华夏女子的传统思想的,这要是让她们穿着二十一世纪的那种薄漏透的衣服出门,打死他们都不会同意的,而如果真的有人穿了出来,恐怕那是要被浸猪笼的,括弧青楼女子自然是没人管的了。 蜂腰翘臀大长腿,直背**樱桃嘴,唉,男人有几个不好这口。 “哎呦,大哥,你快看你快看。”擦了擦嘴角那丝晶晶亮的液体,张俭揽着张桢的肩膀满脸荡漾的指着一个姑娘说道:“你看那姑娘,目测身高166公分,三围比例82,61,87,计算体重51公斤,长相清新秀丽,流氓评分高达97分,堪称完美,哎呀啧啧啧,完美!”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为兄怎么听不太明白?不过这个姑娘确实很漂亮,长发未盘,可见还待字闺中,二弟可有意?为兄找人为你做媒。哎,你看,人家朝你走过来了!” “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美哉,美……” 啪! “哎呦。” “哼,登徒浪子,好没家教,这一巴掌算是本姑娘替令尊大人教训你了,如果再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口花花的调戏良家,小心本姑娘抠你眼珠子。”说完,那姑娘在小丫鬟的陪同下潇洒的转身而去,临走了,那小丫鬟还替自己家的小姐狠狠的瞪了张俭一眼,顺便连张桢也无辜的跟着躺了枪。 回过神来的张俭摸着自己火辣辣的右脸满是陶醉,在张桢惊讶的目光下继续淫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她带起的那阵香风,似乎是勾住了我的灵魂,天哪,实在是想不到,仅仅一面之缘,我还不知道她的芳名,而她却如一缕清风,轻轻地抚摸了帅气的脸庞,大哥,她摸我了,嘿嘿嘿……” …… 张祯看了看张俭脸上那个明显的五指山,微微的叹了口气,他是在是不知道弟弟怎么了,难道魔怔了? “二弟,咱们别逛了,还是回去找太医给你的脸消消肿吧,这要是让大臣们看见,多丢人呐。”张桢有些心疼自己的弟弟说道。 这街没逛完,张俭岂能轻易地送张桢回宫,拉着张桢的手义正言辞的说:“别介大哥,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玩尽兴行吗?我这脸没关系,在这追女孩子坎坷的道路上,谁脸上还能没两道巴掌印子,没关系,没关系,您这要回去怕花钱是不是!一切花销都算小弟的行了吧,愿意吃大饼卷鸭腿是吧,走,小弟带您去咱这做鸭子最出名的万和酒楼,这鸭子让您敞开肚皮吃个够。”这句刚说完,还没等张桢答应,张俭的脸色一变,又是满脸荡漾的说了起来,“轻轻地她来了,正如她轻轻的走,她挥挥衣袖,带走了我的所有嘿嘿嘿……。” 张桢好不容易给张俭弄得恢复正常,一行人便往张俭所说的万和酒楼而去,正走着,便看到前边一阵吵闹,接着从一家小餐馆里飞出了几个金属碗,紧接着又有几个身着破烂的西洋人被店家挥着擀面杖给狠狠的打了出来,而那几个西洋人嘴里同样大声的喊着。 “我,我们系,系好人,系基督耶稣派我们来的,我们……” “闭嘴,滚,TMD,你们来要饭,老子看你们可怜,发善心给你们吃,给你们喝,可是你们呢,蛊惑俺老娘信你们那什么基督耶稣,屁!有玉皇大帝大吗?有三清道尊法力高强吗?这会我忍不了了,再来,老子TMD打断你们的狗腿。”虽然那店家的老母不断的拉扯着自己的儿子不让他进行施暴,但是年迈的老人又怎么可能是年轻力壮儿子的个儿,被儿子手下的伙计的拉到一边,只有不停地哭喊,但却没有起到任何一点的实际作用。 而那几个样貌邋遢的洋人呢,饭不但没吃着,还白挨了一顿揍,只得相互扶持着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住的地方走去。 15 西洋来的流浪汉 十六世纪的欧洲已经完全确认殖民统治和对外扩张的国家政策,并且此时的欧洲也已经开始了初步的工业化,而明帝国却因两百多年的闭关锁国,致使国家经济,科技,文化,创新等领域的领先优势,正在逐渐的被欧洲迎头赶超,最突出的方面,便是武器,因为欧洲应自身对外领土扩张的需求,遂发火枪已经开始欧洲普及,而曾经统制着欧洲轻武器市场的转轮火枪,则除了一些国力弱小的国家之外,几乎已经被完全淘汰,而目前的明帝国所使用的火铳则仍然是属于落后的火绳枪系列,无论是激发速度,杀伤威力,射击距离还是抗风雨能力,也已经是完全落后于欧洲,尤其是火炮方面,明帝国所使用的仍然是前膛装固定位火炮,而欧洲已经完全普及了子母膛装活动位火炮,别的不说,就单单是攻击速度,明朝海军与之相比,就完全落后欧洲军舰近六倍。 “这些西洋来的叫花子可真是可笑,乞讨便乞讨,竟然还让人家施主家的老母去信仰他们的神主,这真是可笑之极,这事落在谁身上都不现实。”张桢看着那四五名乞讨的欧洲人带着怜悯的感叹对张俭说道。 张俭听着自己大哥话也是十分的感叹,甚至是有些可笑,张桢虽是自己的亲大哥,但是国人固有的思维,却也使得他变得有些故步自封。“大哥,你可知道他们军事力量有多强大吗?” “什么意思?” “我看过朝廷的卷宗,父皇登基之初,与一个名叫葡萄牙的国家发生过战争,那一战我们胜利了,可是,我们也输了,胜利在于葡萄牙人向我国投降,同意成为我国的藩属,而我国却将濠镜澳让给他们,作为他们的领土,我们赢得了名胜,却输掉了土地,同时,我们还输掉了六千名兵士的性命,而他们却只有不足三百人的损失。再到后来,琉球群岛和夷洲也尽数被这些葡萄牙人占领,自此之后,我们大明帝国的南部海疆,竭尽成为了葡萄牙人的后花园,整个南部海疆的吕宋,满刺加,苏门答腊三座岛屿也是尽归葡萄牙人所有,大哥,你知道葡萄牙人从我们手中抢走的满刺加和苏门答腊之间的马六甲海峡每天有多少商船从那里经过吗?” “不知道,你调查过?” “这完全不需要调查,只要需要问一问那里的老码头就可以得到最精准的情报,那里日过商船近四百艘,单单是船只过往的税收,就让那里完全变成了一条流淌着黄金的水道,如果在加上在那里的转运费用,商品售卖税收,单凭那里的税收,就可以让我国的国力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而我们现在,却失去了它。” 没有人会对黄金白银不感兴趣,尤其是皇帝,因为每一个皇帝的梦想就是富国强兵,而富国强兵所需要的最基础的东西,那就是金钱,听完张俭的话,张祯沉默了,他完全没有想道,那些曾经被朝廷视为蛮荒之地的地方竟然有着如此丰厚的利润,他恨不得现在就命令水师挥军南下,夺回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二弟,你有什么办法把我们的东西夺回来吗?” 看着双手青筋暴涨的张桢,张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大哥说道:“富国强兵其实是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富国,若想国富,则必须先富民,而若想富民,则第一点便是民生安泰,而民生安泰,我们正在实施,其次便是开放海禁,而开放海禁则需要我们国家军队的全力配合,这军队指的便是海军,扫清海盗,整顿海军军纪,则又是海军的重则,而海军的战力不单单是船,更多的是船上所配备的各种型号的火炮以及火枪,而现在的我们则是任重而道远。” 张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二弟似乎总是不远不近的跟在的那几名洋人叫花子身后,没有多想,大概只是巧合。 “可有捷径可循?” “前内阁大学士谢志礼曾经给我上课的时候说过,捷径一途看似近在眼前,但却有如深渊地狱一般让人一去而不得复反,唯有奋发图强徐徐渐进,方能成就无上金身。大哥,这捷径自然是没有,但是机会,却正好摆在了我们眼前。” 张桢转头定定的盯着自己的弟弟,然后手中折扇一指,“你不会说的是这几个西洋来的叫花子吧?” “大哥明鉴,这五个人当中三个是传教士,还有一个是军人,最后一个看不太明白,不过感觉像是一个机械工匠,大哥,我觉得这些人应该会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可以让我们大明天军再次成为这个世界上当之无愧的霸主。” “我在万和酒楼等你。”说完,张桢带着四个便衣锦衣卫侍从先行往酒楼而去。 要说张桢已经无心这个花花世界,只是在耐心等死,这纯粹是扯淡,没有人愿意死,更加没有人呢愿意舍弃荣华富贵和至尊无上的权利,而离开这花花世界,去欣赏那奈何桥边上的彼岸花之美,毕竟人间之美,才是真真正正的。 “几位西洋来的先生且留步。”张俭快步追上前面不远处的五名西洋人出声说道。 而几名西洋人听到有人喊他们,也是十分困惑的转过身来,一看那个出声之人身着华丽,身后的两名保镖浑身上下撒发着一阵阵浓烈的气息,那来人变正式张俭。 正愣神之间,张俭已经走到了近前,对着五名西洋人微微一礼出声说道:“几位先生,小生这厢有礼了。” 而这几名西洋人显然是来到东方许多年了,所以他们对于东方的礼节很是了解,在看到张俭对他们拱手施礼的时候,也遂即向张俭拱手施礼。 “这位公子爷找我们有事吗?”一名似乎是领头人的传教士操着欧洲人的口音磕磕巴巴的对张俭问道。 张俭对着几个洋人再次一拱手,“几位先生可是来我大明传教的教士?为何混成这般模样,小可不才忝为当今皇帝驾下的一名臣子,看到远道而来的客人这般模样,是在是感到羞愧,这样吧,我请几位先生到前面不远处的万和酒楼稍坐,咱们边吃饭边叙话如何?” 来到大明已经快三年之久的几名洋人在听到张俭的邀请和身份之后,仿佛瞬间感受到了上帝的光辉倾洒在了他们的身上,虽然不甚了解张俭真正的身份,但是一个能够时常见到皇帝的大明官员远远比他们发展几个宗教信徒来的更加的实在,西方有句俗语,叫做上帝也是爱金币的。所以上帝的信徒想要过个好日子也就是理所当然了,而且还有一个很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们所宣讲的上帝福音可以通过大明的皇帝进行很有效的宣传。 16 什么最重要?人才! 中国的美食文化,自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便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 所以,有些时候,说着这满桌子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是一种食物,到不如说,它们更像是一件件令人沉醉的艺术品,但是阵阵的香气,却时时刻刻不在提醒着周围的人们,这些美丽的事物,是一些能够让人果腹的食物。 而现在,这桌子上所呈现出来的情景,确实在让人感到无法想象,杂乱的,就像是一片被猪拱过的菜地,而这共菜地的猪嘛,指的就是眼前这五个不断狼吞虎咽,满头红毛的西洋人。 说到吃,就不得不说,在后世的世界美食平定中,其标准,大多都是以西方的美食标准为评定准则,比如拿米其林的评星机制来说,中国美食获得米其林星级的菜品非常少,用那些西方人的原话来说就是:中国的菜品破坏了食材原本所具有的味道,所以没有资格获得星级评定。 而张俭却认为,那是西方人不会做罢了,他们很多的事物都是生的,保持着食物其原有的味道,比如说,在世界上被几乎所有有啧啧称奇的法国大餐,就让很多的国人感觉无法消受。 而至于那个说中国菜肴不行的米其林主厨,张俭真的想把他叫到面前来,来看看眼前的这五个不断狼吞虎咽的家伙,是不是让他来说服一下这五个人,不要吃这么“低劣”的食物了。 汉民族通常都说饭吃七分饱,觉睡八分足,可是看看眼前这五个家伙,拍着肚皮斜靠在椅子上,这明显就是吃了个十二分的饱饭状态,是他们让活了两辈子的张俭,第一次看到什么是真正的扶着墙进,扶着墙出,张俭恶趣味的想着,或许,下次可以让他们吃一顿来自欧洲,十五分熟的牛排。 张桢没有搭理眼前的所有人,包括张俭,他只是半眯着眼睛,似是在慢慢回味着口中萦绕着舌尖的茶香,老大不说话,张俭这个做小弟当然得说了,毕竟这五个人是他请过来的。 “几位先生可吃饱了?” “谢谢您的款待,您知道吗,我们来到东方已经快要三年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那个领头的欧洲人拍着自己滚圆的的肚子对张俭表示着感谢。 “既然吃饱了,那我就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叫张俭,这是我的哥哥,他为人沉默而不善言辞,大家就不要理他了,不知道几位先生,都怎么称呼,你们又来自哪里呢?” 为首的那个西洋人对着张俭微微拱了拱手,“张公子您好,张公子的兄长您好,我们是来自遥远的西方普鲁士,是神圣罗马帝国治下的日耳曼人,不过我们都已经全部发誓为了上帝而奉献终生,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就完全脱离自己的国家,成为了梵蒂冈教皇治下的子民。我叫谢尔盖,是一名主教,这两位是与我一样的教士,这位叫查理森,另一位叫约翰,这位身穿军装的,则是教皇治下蓝色十字军,隆德斯上尉,坐在他旁边的,则是我们的舰船维修工程师,安东尼奥。” “这么说来,你们的团队应该是比较庞大的,可是,你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俭的话似乎勾起了他们痛苦的回忆,谢尔盖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张俭说,“唉,说来话长,我们在海上遇到了暴风雨,船反了,除了我们五个人紧急的乘上了救生艇之外,其余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们五个拼尽全力,才好不容易将救生艇滑到了岸边,边乞讨边向着贵国的国都南京而来。”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继续像现在这样传教?” “张公子,您跟贵国的皇帝陛下熟悉吗?”说到未来准备干什么,作为传教士的谢尔盖,当然是想继续在世界的最东方这个强大的帝国宣扬上帝的福音了,但是他想到自己现在的这个状况,实在是让他感到万分的尴尬,首先,他们没有一座教堂,甚至是一座最简陋的教堂,所以谢尔盖在听说张俭是一名朝廷的官员的时候他那个已经只想着活下去的脑子便再一次的活泛了起来。 张俭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然后笑眯眯的对谢尔盖说道:“是的,我跟他很熟悉,并且很得他的信任,怎么?谢尔盖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欧,上帝啊,您实在是太照顾我们了,”说着,谢尔盖一把拉住张俭的手激动的对张俭说道:“尊敬的张公子,请你一定帮帮我们,我们愿意答应你们提出的所有的条件。” “这个好说,今晚上我就会进宫去见我国的皇帝陛下,向他呈奏此事,而至于你们我们的条件嘛,其实也不难,不知道几位对于火枪,火炮,还有战舰,有多少研究?” “尊敬的张公子,别人我不敢说,隆德斯上尉是一名优秀的枪械大师,参军之后,火炮更是终日与他为伍,而他的父亲更是我们神圣罗马帝国最出色的的枪械工程师,而至于战舰那就更加容易了,安东尼奥毕业于帝国船舶学院,作为学院的第一名,一毕业便成为一名三副,而如今的他,已经是一名地位名副其实的大副了,船上所有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了如指掌。” 张俭一听这,我靠,这简直是两宝贝嘎达呀,这刚刚在路上跟张桢吹,准备从哪弄点欧洲人的火枪火炮回来研究,而这立马就出来了个枪械和火炮大师,甚至连梦寐以求的战舰工程师都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当年郑和七下西洋扬帆万里,所使用的船只海图在当时便已经领先了世界二百多年,可是之后,外廷害怕内廷权利膨胀,趁机做大,遂以各种理由上书皇帝裁撤水师力量,随之闭关锁国,所以现在就算是去兵部将郑和海图找出来,恐怕也就是与欧洲现在的水平侃侃持平,所以有这么两个现成的劳动力不用,可就完全不是张俭的风格了,而且张俭也不怕他们不说,只要是他想知道,就算是隆德斯和安东尼奥不说都不行。 “谢尔盖先生,要不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安排个工作的地方,至少可以让你们衣食无忧,等我国皇帝陛下正式给你们下旨之后,我再想办法给你们请旨建造一座教堂,也好让你们为上帝多做奉献。” 谢尔盖五个人一听可以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教堂,顿时兴奋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一般,不断的上蹿下跳,最后在张俭费了老大劲的情况下才让他们五个平静下来。 谢尔盖,查理森和约翰对于火枪火炮虽然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但是毕竟不如隆德斯一般的精通,而他们所精通的却是化学,物理,等这些知识,而现在没有一所能够让他们发挥热量的学校来压榨他们,所以,张俭无奈,也就只得让他们先行随着隆德斯一起去研究枪械和大炮了,当然,地点必须是在锦衣卫的大营里了。 17 李自成的动向 不停的奔波,让顺军原本就不甚高昂的士气,开始变得更加的低落,虽然李自成还在不断地鼓动着军心,给所有的士兵们画着无限大的大饼,但是缺衣少食,和不断因伤病而死亡的现状,却让整个队伍,开始渐渐地失去了它原本的光彩。 李自成回头看了一眼这仅剩的两万兵士,虽然他嘴上说的好听,但是现实的状况,却让李自成忽然有了一种悲从心中来的感觉,遥想几个月前的自己,手底下还有着近三十万的大军,甚至,那些由自己亲自掌控的中路军之中,还装备了大量的火器,可是,就在那个平静无奇晚上,自己手中的三十万大军便瞬间被击的粉碎,七零八落,从此各自为战。 虽然李自成在不断游荡逃亡的过程中,又逐渐收拢了大约两万左右的残部,但是明廷的不断追杀,和没有粮草以及兵员的补充,自己手中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五万多人,现如今,却只剩下了这仅有的两万于众。 此时的李自成,他将自己心中所有悲愤所化成的泪水,狠狠地咽到肚子里,眼中露出了一股枭雄所该拥有的光芒,“我还会东山再起的,等我下次积蓄了充足的力量,我一定要将国都定在南京,张俭,我李自成若不杀你,便妄为世间真英雄。” 对于李自成这种自我安慰的话,张俭当然是不知道了,若是张俭知道的话,也只会淡淡说一句“你要是杀不了我的话,那你就是狗熊了呗!” 提升士气最好的方法便是战斗的胜利,而除此之外,最有效,最直接,而且最迅速的方法,便只有金钱和女人了来的最实在了,胜利暂且不说,现在的李自成,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给自己的士兵以保障,那么胜利的战斗,就更加的无从谈起了,但是金钱和女人的方法,他李自成还是有办法可以做到的,所以,为了兵士们的士气问题,李自成心中慢慢的放弃了他刚刚起兵时候所定下的铁律,不烧杀抢掠,不**妇女,为了能够提升士气,为了使自己能够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宝座,顺军所过之处,世间普通的黎民百姓们,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的,沦为了李自成野心的垫脚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只得望天兴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火光冲天,原本平静的小镇,此时已是一片狼藉,流淌的鲜血,燃烧的残骸,肆意妄为的士兵,泣声如血的女人,所有的顺军士兵全都放弃了自己心中那仅有的理智,如同一头头疯狂的野兽,按到任何一个他们能够看到的女人,夺走任何一件他们认为有价值的物品,**和掠夺,让士兵们的士气瞬间恢复到了一个巅峰的状态。 这是李自成能够想到唯一一个能够快速提升士气的方法,看着自己前方不远处那个士兵,正在那里对一个年轻的女子,进行着近乎疯狂的**,李自成不但没有阻止,反而看的很是津津有味。 整个顺军的队伍之中,并不是没有人阻止过他,宋献策和红娘子,在一开始都表示过反对,但是李自成却一意孤行,而且刘宗敏和高一功更是带头行动,一人掳了两个姿色上佳的女人回房间淫乐去了,而至于没有行动的宋献策,李自成心中已经悄然的起了一丝杀心。 红娘子本是一介山贼,后来率部投靠李自成,一起举兵反明,是顺军中唯一的一名女性将领,因为姿色俏丽,所以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李自成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李自成为人虚伪,虽然对红娘子的身体垂涎已久,但是名义上作为正义的化身的他,怎么能够对女下属用强呢,所以,李自成对红娘子平时的生活变得极其关照,希望能够用自己那所谓的真心打动红娘子,可是谁知红娘子对他老李根本就是不来电,更是多次言明,希望李自成能够自重。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他老李还是这个大顺国的皇上,好歹大小是个官,你红娘子不过是一介山贼,有什么资格和我老李牛气,可是正义之名却又不能扔了,所以李自成将这股子邪气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俗话说,不再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死亡,沉默的李自成,不知会何去何从。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陛下,我们必须要尽快的打出一块自己的根据地,明军把我们撵的到处跑,为的就是不让们扎根,而没有根据地的我们,和那些土匪流寇又有什么区别,被人剿灭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宋献策说道。 李自成甚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宋献策,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对宋献策的所有,都变得及其厌恶,不论是他的人,还是他所提出的看法和意见,即使这个意见是对的。 李自成真心不愿意去搭理宋献策,但是出于对于臣下话,他这个做君主的却又不能不搭理人家,所以,李自成最终还是阴阳怪气的对宋献策说道:“献策啊,你这话虽然对,但是咱们得认清楚一件事,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下一座城池作为根据地,即使打下了一座小城,那也是无济于事,归其缘由,这荆襄之地,根本不是我们的发展的根本,所以,我们还是要走。” 对于李自成的态度,宋献策也是万般的无奈,只得对李自成恭敬的问道:“那,依陛下只见,我们该往何处去呢?” “回陕西,明廷现在完全被我们直入四川的计谋给骗了,所以,寡人的意思是,明日清晨,我们对四川方向的明军发起猛烈的佯攻,然后趁明军主力防守之际,我们变抽身往北,直入陕西。” 所有人都知道李定国在陕西重兵云集,而要想从荆襄入陕西更是要途径河南,而河南灾民也已是逐渐平息安定,迷茫之中,所有人,都开始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李自成恨极了张俭,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打的如同一条丧家之犬,所以,一切的一切,他都全部归咎于苍天对他的的不公和张俭的阴险狡诈,但是他仍然相信明廷气数将尽,他李自成必然会成为这个天下最终的主人,想到这,李自成狠狠地一拍身前大案,大声地命令,“诸将领听命,命令全军休整一夜,明日丑时末刻,由宋献策率领本部人马,突袭四川总兵王寅东前线大营,在吸引敌人所有注意力之后,其余诸将随寡人往北突围,高一功负责接应宋献策,并由二人共同断后,为大军撤离创造机会。” 黄金分割点 走私贸易其丰厚的盈利,几乎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乐此不疲,甚至,为之疯狂,而海盗,则同样从这些走私商人的手中,得到了大量他们想要的东西——“航路通行费”,说白了,就是走私商人们交给海盗们的保护费,而当保护费达不到海盗们们想要的数量,或者商船里有让他们格外眼热的东西的时候,所谓的收费,就会变成红果果的杀戮和掠夺。 小泉不二雄,原本是一个名不转经传阴阳师,相当于咱们中土地区的抓鬼道士加超度和尚,它原本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当地最有名的阴阳师。 “人怕出名,猪怕壮”,可是正巧了,一艘日本海盗船的老大嗝屁了,海盗们又正好打听到小泉不二雄的大名,所以,当时懦弱的小泉不二雄便被人家海盗给绑了票了,来给人家老大做超度法事,原本说好,完事了之后,海盗们会放不二雄离开,可是话又说回来,人家海盗自然是不会把一个知道自己团队行踪的人给放走的,所以就在当时海盗们准备杀了小泉不二雄,给他们老大陪葬的时候,小泉同志慷慨激昂的抱着那些海盗们的大腿,哭喊着要加入他们,虽然这方法很LOW,但是却是有效果,当时的海盗谋士对当时的海盗二当家悄声说道:“二当家的,我看咱们还是留下他吧,这万一将来再有弟兄们去了,也好让他给做个法事,免得弟兄们灵魂不得安稳,让弟兄们看到您这么为弟兄们着想,您的威望必然会到达一个新的高度,到时候,这大当家的位置,便非您莫属了。” 那二当家一听这个,小泉不二雄的加入,可以帮助自己登上大当家的位置,遂即眉开眼笑的同意了小泉同志的请求,并找前老大的小老婆狠狠地庆祝了一番,不过好景不长,那二当家在某次黑吃黑的时候,被人家一炮削去了半个脑壳,伴着大当家的步法,去了欢乐的时空,老人越死越少,新人越来越多,而小泉不二雄也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侥幸的活了下来,慢慢的便成为了这支海盗的首领。 此时的小泉同志刚刚劫掠了一支来自朝鲜的走私商船,兴高采烈的扛着一个美丽的朝鲜女人去他的办公室交流感情去了,自己这在刚脱了裤子,回复到了出厂设置。 18 黑吃黑 火炮的力量,在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便注定了它将会成为了战场上的主力,即使是数字化军队主宰战场的今天,火炮,仍然有着它不可被任何武器所取代的地位。 小泉不二雄的坐船,是一艘地地道道的海盗船,所以最基本的火器武装还是有的,甲板之上共装备着八门火炮,而这八门火炮,在船只受到攻击的一瞬间,便立刻开始了反击,但是所收到的效果似乎微乎其微。 “老大,他们的大炮攻击距离比我们远,我们的射程够不到他们。”看到小泉出现,海盗船上的的大副勇川五十二立马跑过来对小泉禀报现有的战况。 小泉不二雄一看对方也是只有同一条船,吊在嗓子眼里的心立马落回到了肚子里,抽出自己肋下的佩刀,对着自己船上的海盗们大声喊道:“TMD,弟兄们,咱们不能这么被动挨打,敌人同样只有一条船,跟着我,干TND,冲过去——” 海盗,本来就是一种刀头舔血的职业,而黑吃黑,则更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小泉船上的海盗们吃过别人,也被别人吃过,只不过,最终他们吃与被吃的结果有所不同罢了。 “升起前桅帆,加速前进——” 随着小泉不二雄和大副的命令,海盗船张满风帆,随着风力的鼓荡,整艘船如同一支离弦的长箭,向着敌对的船只猛冲过去。终于,小泉不二雄的海盗船,在付出了十二个窟窿眼子的代价之后,终于接近了那支向自己进攻的敌舰。 西洋人?他们为什么向我进攻?这是小泉不二雄突然冒出来的第一个的想法,但也只是这一个想法,他实在是不明白这货西洋人为什么向他陌明奇妙的发起了进攻,但此时的小泉,也已经不想明白了这个深奥的问题了,毕竟黑吃黑他也干过,。 “哈赤火(日语开炮进攻)——” 随着小泉不二雄的进攻命令,海盗船上的火炮同样喷吐出了猛烈的火焰,而船舷的相接,也给海盗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白刃战战战场。 你想要机会,可是别人却不一定给你这个机会。 西洋战舰船舷上所附载的手炮和水手们手中的火枪相继发威,大量登船的海盗被火枪或者手炮打得浑身窟窿眼儿,然后抱着满脸的鲜血掉进了海里,而洒进海里的大量血液,则传递地给了鲨鱼一个非常美妙的进餐信号。 虽然小泉的人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武士道精神支撑下的海盗们,其战斗力远远不是那些西洋人可以比拟的,而这,也使得剧情似乎发生了神一般的翻转,西洋人在日本海盗的攻击下节节败退,而仅剩了几十名日本海盗,却是杀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大明的水师虽然经过两百多年的消沉,其战力,已经远远地不如当年郑和七下西洋时的强大,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现在的是力量,只有对近海进行防御作战的能力,训练上也是差强人意,但是该有的程序还是都一样没少的,这不,发现远处的鹬蚌相争,这支侥幸成为渔翁的大明水师,就悄然的来到了这里,而至于船上所缴获的东西,和战斗多应有的战斗报告,朝廷,反正是没见着。 大明军队时至今日,其糜烂程度,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状态,就拿着水师官兵来说,挂上大明的国旗军旗,那他们就是海军,挂上黑色的骷髅旗,那他们就是海盗,沿海百姓之苦,不单单只来自哪些烧杀抢掠的海盗,和各级官员所烂施的酷法,因为除了那些,还有这些兵痞子们,给他们所带来的诸多苦难。 “我想去趟南方。” 上书房内的龙案旁边,单独的摆了一张桌子,上面一堆堆的全是奏章,少说也得有上百本,而张俭,此时正伏在这桌子上用朱笔批阅着桌上的奏章,原本按照张桢的意思,张俭直接坐到龙案之后就得了,因为那本来过不了多久就成了他的了,而张俭却死活不同意,毕竟自己还不是皇帝,而自己的皇帝大哥仍然活的好好地,所以,龙案下首的这张桌子也就成了张俭目前的办公桌。 张俭在批阅奏章,那张桢在哪?当然是在张俭身后,靠窗位置上的坐塌上嗑瓜子呢,对于已经什么事都不管了的大哥,张俭曾经发表过很多的牢骚,但是张桢却用给未来的国君以多加磨练的机会,来回答自己的弟弟,这可把张俭给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直接没脾气了。 “去南方?哪?” “江浙,福建,两广。” “怎么突然有这么个想法?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刚刚看了福建布政使关于申请免税的奏章,我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今天一早儿,锦衣卫向我奏报过一个消息,说是福建水师千户胡德华驾船巡视海疆,在回来之后,醉酒乱言,说他在海上缴获一艘日本的海盗船和一艘西洋武装商船,船上的火炮火枪,货物,奴隶,以及两艘战舰,其价值何止千万,而最近这段时间的的奏章我又特地查了,福建方面不论是布政使还是总兵,亦或者是水师提督,他们全都不曾向朝廷奏报过此事。” “贪赃?”张桢听完,微微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皇帝之怒,流血岂能轻止。 张俭走到自己的大哥坐塌的旁边坐下,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现在不能定论,这只是猜测,锦衣卫尚未查出这事到底是胡德华酒后胡说八道,还是他酒后说漏嘴了,如果是他说漏了嘴,那么福建上下所有,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员,几乎都会与此事有所牵连,一旦查有实情,这欺君之罪的帽子,他们是摘不掉了。” “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福建尚且如此,那位于福建以南的两广四川等地,他们会不会也有什么猫腻呢?而钦差如果明着出京,他们肯定会把所有的罪证全部销毁,甚至还会牵连很多无辜的家庭,所以,如果咱们明着出巡,那肯定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的,我国国土面积广大,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数又不够,而且他们的侦缉力量又没有什么具体的方向,所以我打算亲自去,明着不行,咱们暗着来。” 这个不同的明朝没有燕王靖难,因此国都没有北移,所以对于整个江南地区的实际控制力还是比较大的,虽然****,但是却没有像朱皇帝的明朝一样毫无战斗力。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张桢坐直身子对自己的弟弟说道。 “这事不急,明天咱们先探探朝中大臣们对于开放海疆一事的态度,也好让咱兄弟俩做到心中有数。”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几朵白云轻轻点点,一波波柔和的海浪,不厌其烦的冲刷着金色的沙滩,不远处,几条小舢板的渔船不断的忙碌着,轻风抚过的大海,看上去是那么的完美。满刺加虽小,但是途径马六甲海峡的商船往返不止,日夜不休,小小的满刺加,因为如此,赚了个满盆满钵,当然,这说的是满刺加的皇室和勋贵大臣,至于普通平民百姓过得如何,那就不足为外人道哉了。 碧绿脆爽的芭蕉叶,金顶玉柱的皇宫亭阁,这些原本属于满刺加皇室所有的财富,而现在这里的拥有者,却是一群红发碧眼的西洋人。 安其罗,中文的意思是“神的使者”,而现实中他却是葡萄牙远东总督,是一个近乎疯狂的天主教徒,同时,他还是葡萄牙王国的海军上将,他的目的很明确,像英格兰占领印度一样,完全占领东方的大明帝国,以保证葡萄牙王国的贸易收入。 “先生们,先生们,你们知道,你们将要做的是什么吗?进攻大明帝国?你们是在开玩笑吗?你们知道他们的国家有多少人口吗?我们占领了满刺加是不假,明朝政府也没有派人来攻打我们也不假,难道我们仅仅通过马考和台湾的那边传来的消息,我们就要对大明发动进攻?这太儿戏了。亲爱的安其罗总督先生,难道您想将王国在远东地区所有的努力,都变成英格兰人和西班牙人的战利品吗?”说话的是葡萄牙王国的商贸大臣韦斯利,是他们葡萄牙国王的左膀右臂,他并不是懦弱而惧怕战争,而是担心战争之后,自己国家所要付出的代价。 而葡萄牙的海军将军们却并不认为明朝会击败他们,因此,战争的呼声越发升高。 19 试探 唐元回到“汤圆的窝”之后,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右眼不太对劲了。 平时弹出信息时只是微微发热,但是现在却像灼烧一样的烫。 作为死者,各种感觉都被压制了,包括烫。但ECHO眼的情况却不能用常识来看待,从一开始,它就是特别的。 就算唐元全身都浸在沸水中,他也就能感觉到一点点热,但如果是ECHO眼发生状况,他就变得格外的敏感。 如果他周围有的人的话,就能发现唐元的右眼在不断的发出蓝色的火焰。 唐元瞬间跪了下去,在他的视角中,整个世界就像是进入了崩坏状态,不断的闪动着,倒是有点像坏掉的显示屏上不断出现的不稳定条纹。 【满足条件,ECHO眼升级中,在此期间请不要随便拔插电源——】 拔插电源什么鬼? 【……在此期间请不要随便晕过去。】 所以在ECHO眼的逻辑中,拔插电源=没电关机?=晕倒? 唐元理解了,这说的确实没什么毛病,但右眼越来越烫了,就仿佛一根烙铁直接按在他的眼睛上那样刺激。 刺激?唐元突然意识到,随着这刺激,他的心流居然也开始有起伏了。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仿佛自己真的活着一样……虽然过程很痛苦。 不过ECHO眼在这时候升级,也说明,唐元之前的猜测是没错的——升级条件就是击败任务世界内的boss,或者说,是在任务世界内的恶灵,怪物甚至不可名状的存在。 只要他努力去击败这些奇奇怪怪的存在,ECHO眼就能得到更多的能量。 “这升级条件有意思啊,看来以后不但要完成主线任务,还要想办法干掉boss啊。” 毕竟还有很多任务并不要求干掉boss的,只不过唐元现在还没遇上而已。 过了一阵儿,灼热的感觉褪去,唐元恢复了正常。下意识的摸了摸右眼,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升级完毕。】 唐元打开自己的人物属性面板,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升级后的ECHO眼有什么能力。 [玩家:唐元 昵称:汤圆 等级:死者LV.1 目前复活进度:已安装完整“心脏”,恢复“喜”情绪。(你现在可以查看更多有关复活的资料了。) 天赋:ECHO眼二级(可查看人与物的基本信息,检测当前人物状态。) 死亡倒计时:21天12小时零20分钟 体力:20/100 san值:100/100(san值越低,会越受到灵异事件侵扰。) 称号:万年老E。 持有物品:平底锅,厨刀,弗莱迪玩偶熊。] 嗯,做了这么多任务也该升级到2级了,虽然唐元暂时没弄明白这个等级到底有什么用。 除此之外,多了几项之前没出现的信息。 首先是有关复活的资料,唐元点进去详细的看了一下。 之前一直不太清楚到底要收集什么内脏器官,现在总算可以知道了。 简单说,其实就是常说的“五脏六腑”,五脏指肝心脾肺肾,六腑指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胆。一共十一个内脏器官。 随着内脏器官一个个归位,他们的义体也会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活人。每得到一个内脏,作为人的一种感觉就会恢复。 就如这次,心脏对应的是“喜”。 唐元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甚至都以为这玩意就是糊弄人的,为了给玩家们一个前进的念想,感觉恢复了什么的都是心理作用。 除了已知的心脏,剩下的器官,并没有明确告知找到会恢复什么感觉。 全收集完了基本上就有机会复活了。 不过这里说的很含糊,资料里并没有明确写出收集完一定能复活,而是说“有机会”,所以,唐元猜测,收集完毕后面肯定还有什么操作,复活也有一定几率失败的。 当然,唐元就只是想了一下,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还没走到那步,现在也不需要烦恼这些。 接着唐元关掉面板,他其实没看明白ECHO眼升级后的能力是什么,玩家属性板上只写了“检测当前人物状态”。 唐元观察着集装箱的周围。 【你的名字叫唐元,现在是一个死人,正在参加一个名叫《亡者迷宫》的游戏,只要在游戏中收集内脏器官,就有机会复活,现在,你为了这一目标正兴致勃勃的奋斗。】 【你现在一贫如洗,生活在低级玩家的集装箱区,因为生活所迫,所以只能经常出去摆摊。你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一夜暴富,但生活往往不会如意,你是被上天抛弃的人,甚至还有点倒霉。】 被上天抛弃?? 难道是指他不能正常获得评分的事? 【虽然你不是标准的主角模板,甚至在很多人的眼里,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路人,但你积极上进,艰苦奋斗,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把生意做大,让摊子的分摊开遍整个玩家区域,加油!】 呃…… 虽然说得八九不离十,但这描述看起来总觉得哪不对,这强加的“正能量”是什么玩意啊!就好像他是个言情的贫困女主一样…… 不过这次尝试也大概让唐元明白了二级的能力是什么了。 有了这个能力,他就可以在任何的任务世界,都能在第一时间了解到自己的状况,而不用花半天时间去熟悉周围的环境。 总归还是不错的,唐元的要求不高。 他再次打开玩家属性板。 看到剩余倒计时有21天多,点了点头,至少这段时间已经很宽松了,唐元可以多准备一下再进入下一个世界,不用像之前那样被动。 列表里还有个san值的属性,这个他一直都是满的,所以还没懂到底是干嘛的,先不管了。 最后也是最让唐元欣慰的就是这次任务获得的物品了。 没有那个传说中的“背包格子”,他也能带回来这么多东西,顿时觉得赚了。 【平底锅:从任务世界中带回的平底锅,可以进行烹饪。 品质:B 备注:当然也可以当武器和防具,任务世界出品,必属精品。】 【厨刀:从任务世界中带回的厨刀,可以用来切菜。 品质:A 特殊状态:如果这柄刀被病娇潜在者使用,会有一定概率激发此人的病娇属性。当病娇属性彻底被激发后,厨刀的攻击力将成几十倍增加。】 【弗莱迪玩偶熊:从任务世界中带回的玩偶熊,看着就是个摆设,没什么用。 品质:B 备注:由于是拼凑版,也没有灵魂当核心,因此也就是个摆设。启动后可以跳舞唱歌,或许可以用来拉拢客人。】 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得到的这几件物品中,厨刀的属性最高。 基础状况已经全部了解,唐元关掉了玩家面板。 不过他觉得集装箱里有点安静。 对了,肉块去哪了? 20 苏州 狭小的实验室中,汪天逸尽可能的远离着巨大肉块,寻找着安全一点的角落。 见到唐元之后,他就收起了逃跑的心思。汪天逸也明白,虽然心情有点不爽,但为了整个队伍完成任务,他必须要配合唐元那边的计划。 不过,他一直没有搞明白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机会找唐元他们讨论一下,全程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唐元走了没多久,就有很多人涌了进来。 “这是整个研究所的人都过来了吗?” “真给我面子啊。” 那些人手上都带着武器,齐刷刷的指向了汪天逸。 汪天逸不确定的指指自己,又指指身后的巨大肉块:“你们确定不是打她是打我?” “怎么回事?”一个研究人员皱着眉头问。 巨大肉块抬起触手,随意的把那些拿着武器的研究人员都扒拉到了一边去。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这只不过是我研究的一部分,不要来捣乱!” 那些被扒拉到一边的人挣扎着站起来,下意识的远离了肉块,表情多少有点无奈。 “请你不要再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了,下次研究所都要被你毁了。”从人群后面走出一个青年,全身散发着一种领导者的气息,估计是这帮人的头。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巨大肉块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然后伸出触手把汪天逸揽了过去。“我对人类的繁衍方式及情感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请你们不要打扰我。” “抓紧时间吧,你选择黑山羊子嗣的身体已经算是很冒险的行为了,快点验证你的论点,然后回去吧,我估计等你回去飞天水螅也快要来了,没准还能赶上逃走的末班车。” “不了,我对人类的一些行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我发现这些东西似乎并不能在几年内掌握,需要深入研究。”巨大肉块回答。“末班车就不赶了,等我研究完自然会想办法回去,你们才要快点回去吧。” 汪天逸竖起耳朵听着,他发现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就没办法理解了。 “真不知道当初同意你使用黑山羊子嗣的身体,是不是个错误。”那个研究员苦笑着,然后转身。“都撤退吧,警报解除了。” 那些研究人员和安保人员都退出了房间,这里再一次只剩下了汪天逸和那个巨大肉块。 “你到底留下我想干啥?” “嗯……看来人类不能接受和自己完全不同种族的孩子,所以还是需要血统的吧,毕竟生物繁衍的本能就是为了把自己的DNA传递下去,从某些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永生不死吧。”巨大肉块没有理会汪天逸,自言自语道。 然后她用巨大的触手把汪天逸卷了起来,渐渐勒紧,仿佛她是一条蟒蛇。 汪天逸有种不妙的预感。 “既然你不让我当你的女儿,那么和你有点血缘关系的应该可以吧。” 巨大肉块的触手化为利刃,穿透了汪天逸的身体。 “啊啊啊!!”汪天逸顿时疼的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那个东西就那么从肚子里插进去了,却无能为力。 汤圆你这个王八蛋,把老子扔这受罪,等下非要狠狠的要求赔偿! “奇怪啊,你的身体构造貌似和我学习到的不太一样,不过也可以,只要有一些细胞的样本就可以了。”巨大肉块的触手在汪天逸的肚子里搅合了一下。 暗红色的血液从汪天逸的嘴角流了下来,他的眼神渐渐无光。 由于是死人,极少出血,就算出血也会很快干涸。 “诶?这么脆弱?又死了?”巨大肉块一时间研究的有些忘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汪天逸的身体中拔了出去,只见她的触手上有一大块细胞组织,这时她从汪天逸体内找到的人类细胞样本。 汪天逸倒在地上,接着一道白光闪过, 他复活了。 [死亡计数+1。] “你也是很特别啊。”巨大肉块仿佛料到了一样,她专注的看着触手上的属于汪天逸身体的一部分。 “你要做什么?”汪天逸感觉自己都要被折腾坏了。 “敬请期待哟,新的物种就要诞生了,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她应该是你和我遗传基因的延续品,即孩子。” 什么!! 汪天逸觉得自己耳朵坏了。 巨大肉块张开身体上其中的一张嘴,然后把触手上的细胞组织吞了下去。 “呕……”汪天逸觉得自己如果能吐的话,呕吐物肯定能把马桶堵塞了。 [你的队友已经完成主线任务目标:送劳伦斯回家。] [你们开启了隐藏任务:摧毁研究所。] [注意,除了直接完成主线任务的玩家唐元可以自由选择接取或放弃,其他玩家被强制接取。] [隐藏任务与主线任务相同,不完成就无法离开此世界。] 这时,他听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 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下子就完成主线了啊!兄弟你到底在干啥,快点过来把我救出去啊,汪天逸有点崩溃。 不过隐藏任务他听懂了,所以先不管主线任务是什么,现在他能办到的事情也只有摧毁这个研究所了。 汪天逸看着巨大的肉块,这家伙好像和其他的“伟大种族”不太一样,所以是不是能策反她,让她帮忙摧毁这里? 因为她那巨大的触手,看着骇人的嘴巴,以及庞大的身躯,看着战斗力挺高的,其他伟大种族应该打不过她。 “喂,你不是要体验人类的情感吧,首先就不能憋在这个研究所,不如出去看看吧。”汪天逸喊道。 “他们不会我出去的。” “那你就这么认了?不让你出去就创造机会啊,如果这个研究所不能用了,他们也没办法再关住你了,这样你就可以尽情的去研究想研究的事情了,想找多少人类当爸爸就找多少人类当爸爸。” “嗯……有道理,我记得你们在孕育下一代之前都会尽可能的做好准备,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子嗣继续待在这里。” “子嗣?” “是呀,黑山羊子嗣和人类的基因混合,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肉块愉悦的晃了晃触手。“她现在就在我的身体中培养,她会继承你一部分的遗传基因,按照人类的说法,你是她的雄性的遗传基因提供者,即父亲。” 汪天逸风中凌乱。 !!!∑(?Д?ノ)ノ!!! …… 另一边,唐元站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 好吧,不找客观理由了。 他就是好奇,而且现在是自己的,摸一下怎么了! 理直气壮。 这个小房间有一个写字台,一张床,还有一个储物柜。 这里简直太熟了! 【这里是002章的护士站休息室。】 【备注:看到李华时,你就早该想到他和韩梅梅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唐元推开门,走了出去,来到了护士站。 此时,护士站空无一人,走廊也静悄悄的。 由于他的失误,被扔到了这里,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回去吧,既然这里是和李华一个世界观下的,那么看看有没有能回去的蛛丝马迹,也许可以找到伟大种族留下的机器也说不定。 21 北京城下 “我们现在是在人体内,扮演的是人体内的各种细胞,所以我们刚刚经历的战斗并不是普通的战斗,而是人体的免疫细胞和外界进来的病毒之间的战斗。” “啥?”齐织没听懂。 “等等,你说我们现在是细胞?那我现在是什么细胞?”汪天逸听明白了,指着自己。 “你么……”唐元扬了扬眉。“B细胞。” 【B细胞:汪天逸可以在抗原的刺激下制作出携带抗体的巨大浆细胞炸弹,可以对病毒进行特定性的毁灭性打击,缺点是浆细胞炸弹无法自己爆炸,必须由汪天逸自爆启动。】 【理论基础:B细胞在抗原刺激下可分化为浆细胞,浆细胞可合成和分泌抗体(免疫球蛋白),主要执行机体的体液免疫。】 “诶?!那我呢,我呢!”齐织把汪天逸推开,挤到唐元的面前,笑嘻嘻的说,胸前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颤抖着。 唐元微不可查的向下扫了一眼,声音带着颤音:“巨……巨噬细胞……” 【巨噬细胞:齐织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和身高优势,比起一般的白细胞,战斗力更强。由于实力强大,因此战斗时总是有条不紊,动作十分优雅的在一瞬间打爆敌人的脑袋。除此之外她还可以找出抗原和免疫信息,递交给树突细胞小哥哥。】 【理论基础:巨噬细胞是一种位于组织内的白血球,它们的主要功能是以固定细胞或游离细胞的形式对细胞残片及病原体进行噬菌作用(即吞噬以及消化),并激活淋巴球或其他免疫细胞,令其对病原体作出反应。】 “这个名词我记得……好像是一种可以吞噬好多细菌的巨大细胞,当时看书上的图片,还挺吓人的。”齐织摸着自己的脸。“我现在变丑了吗?” “很漂亮,这个属性很适合你。”唐元温和的笑着。 “我在之前已经经历了一场战斗,还见到了努力堵住伤口的血小板们,刚才进行战斗的丧尸们,应该都是被病毒感染的普通细胞们,我们白细胞的工作就是要消灭被感染的细胞和病毒。” “这一路上,我发觉有很多个白细胞部队进行战斗,这个人体看来并不健康,总是在生病啊。” 唐元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分享给他们:“主线任务是拯救世界,我猜测就是要不断的去战斗,消灭所入侵的细菌和病毒。” 他话音刚落,之前穿着正义之袍的中性粒白血球细胞长官便指挥部队重新聚集。 同时,唐元听到了警报声。 “诸位奋战在前线的白血球们,我是辅助T细胞,现在发出下一步的命令。左胳膊部位出现了大量的伤口和细菌,同时还伴有未知病毒,请诸位迅速前往战场,稍后我会派出杀手T细胞增援!” “警报,警报,左胳膊部位发生未知病毒感染,请务必要小心,普通细胞请前往安全地带避难!” 唐元跟随着中性粒白血球部队穿越小路翻越围墙,抄着捷径前往战场,汪天逸和齐织则和其他巨噬细胞从大道前进。 【中性粒细胞具有活跃的变形运动和吞噬功能。当机体某一部位受到细菌侵犯时,中性粒细胞对细菌产物及受感染组织释放的某些化学物质具有趋化性,能以变形运动穿出毛细血管,聚集到细菌侵犯部位。】 当唐元看到面前那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挤过栏杆之间时,他想过回去走大道,但ECHO眼的提示,让他鼓起勇气,尽情的展示着自己柔软优美的身躯。 目的地到了,情况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唐元本以为这只不过是擦伤,在加上轻微的病毒性感冒,但他错了。 遍地都是黑洞,头戴着绿色帽子的丧尸们已经占领了所有能站住的地方。 血小板们边哭着边织网,凝聚着止血栓子。而他们周围的白血球们正在努力抵挡着丧尸们和细菌们的一波波的进攻。 身披着白色制服的战士们,采取了自杀式的攻击,他们全然不顾自己,消灭着吞噬着被感染的丧尸们。 还没等唐元站那歇会儿,无数的丧尸和细菌就涌了上来。他感觉自己的长刀在微微发光,就仿佛有什么洪荒之力涌了上来一样。 【附魔之刃:上面涌出了名为溶酶体酶的附魔力量,因此能将吞噬入细胞内的细菌和组织碎片彻底分解。 注意:当附魔之刃消灭了足够多的敌人后,有可能会破碎,所释出的各种溶酶体酶类能溶解周围组织而形成脓液。当附魔之刃开始发热时,需要休息一段时间,预防过载。】 “喂,这种解释真是带着理论基础的胡说八道啊。” 有了溶酶体酶的帮助后,唐元凭借着轻巧的身手,和近乎本能的刀法,很轻松的消灭了大量的敌人。 接下来B细胞和巨噬细胞们也赶来了。 “这个绿帽子我认识,是流感!”站在汪天逸旁边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大声说。 【记忆B细胞:由B细胞分化而来的一种免疫细胞。记忆细胞对抗原具有特异性的识别能力,当抗原二次感染机体时,记忆细胞可直接增殖、分化产生浆细胞,并产生抗体,与抗原结合。】 汪天逸已经能凭借本能搓出针对绿色帽子丧尸的炸弹,他大吼一声,冲向了丧尸群。 而齐织与其他巨噬细胞小姐姐们拿着各式各样骇人的武器,疯狂的杀戮着。 几乎是同时,辅助T细胞派出的直属特种部队-杀手T细胞部队也赶来了。 杀手T细胞们和中性粒白血球们正好相反,穿着漆黑的战斗服,他们神情漠然,带着天然的杀气,一上场就迅速的消灭了大半的敌人。 而齐修也在其中,他站在高高的地方,手上拿着一柄AKM,还背着一柄98K。 高高的地方?唐元不记得这里有山包啊。 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山包,而是由无数丧尸,死去的红细胞和白细胞堆成的尸山。 他站在尸山的最高处,向下扫射着。 下面还有无数丧尸要爬上尸山,感染齐修。 唐元看了看手上的长刀。 原来有热武器吗?他也想要一柄98K。 经过一个小时的奋战,这里的情况也渐渐稳定下来,只不过双方死伤都很多。 漫山遍野都堆着无数的尸体。 唐元走到一个死去的丧尸前,蹲下来。 他发现这个丧尸头上的绿色帽子正在缓慢的变成蓝色。 【不是任何已知的流感病毒。】 接着,蓝色帽子突然像活了一样,从丧尸头上脱离下来,冲进了唐元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24 老套的英雄救美 伸出手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全然无息。 女孩彻彻底底的死了,出乎唐元的意料。 天台上有风吹过,撩起唐元的长发,稀稀落落的,像纱帘一样在空气中浮动。 不行。 唐元的眼前一直浮现着女孩那带着强烈求生意志的双眼。 她是如此信任着他。 她是如此想要活下去。 即使唐元本身并不赞同延续这个痛苦,但这是女孩自己的意志,他选择尊重,他也没有权利替一个人做出决定。 唐元伸出手压住女孩的前胸,一下一下的挤压着。 “活过来。” “你不想见到你爸了?” 唐元俯下身在往女孩的嘴里吹着气,希望借此能把她抢救回来。 “醒来!” 他命令道,但是女孩却毫无反应,这种程度的抢救根本无法奏效。唐元自己其实也是清楚的,但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 突然,他感到前胸发热,下意识的解开扣子往里面看,却见到前胸的钟表刻印正在发红发烫,越来越明亮。 而女孩的身体上方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时钟刻印,此时也正在散发着红光。 唐元看了看女孩身体上方的时钟刻印,又看了看自己的,两者之间好像有一种神秘的联系。 他的刻印忽明忽暗,而女孩身体上漂浮的刻印也在微微闪烁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是否允许她成为你的玩家?】 ECHO眼突然弹出了这句话。 唐元有点懵,他能让其他人也成为玩家吗?他还能拉别人进这个游戏? 不过,他也明白,如果想让女孩继续存活下去,这是一个机会,虽然不明白原理,但这样似乎能给她续命。 当然,并不是平白无故的让别人成为玩家,他们死者是借助“倒计时”才能继续留存的,唐元估计如果要让这个女孩成为玩家,就要把他的倒计时分给她一点。 “是让这个肉块成为玩家还是这个女孩?” 最后,唐元还有一件事要确定。 【人类女孩不符合标准,并没有成为玩家的潜质。】 “哦,那我复活的就是肉块,那女孩会怎么样?” 【人类女孩已经和肉块融为一体,因此如果肉块“活了”,女孩也会借此复生。】 【是否允许她成为你的玩家?】 “允许。”唐元已经没有了疑问,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 他胸前的的指针开始疯狂向前走着,这代表他的死亡倒计时在飞快的流逝!原本只是一个蔷薇花环,现在却渐渐的显露出骷髅头! [扣除倒计时10天。] 唐元本来有21天的倒计时,这下硬生生被扣下去一半,不过他很平静,仿佛扔的只是不用的鞋垫子。 时间没了可以再赚,但这种有意思的缘分可不会再碰到了。 女孩上方的刻印开始发出剧烈的光芒,接着指针开始走动,这说明唐元的时间已经转移了过去。 然后刻印渐渐隐入女孩的身体中。 【她已成为违禁玩家。】 违禁玩家是什么? 唐元又一愣,今天碰到的新知识太多了,他都没来得及消化。 【违禁玩家:可以凭借“倒计时”存在,但不被游戏系统承认的玩家,一旦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虽然ECHO眼给出了简单的解释,但唐元却没办法理解。 想让他拉玩家进去,拉了又不承认,系统到底想干啥? 不过,这孩子现在已经没事了,在肉块的帮助下,应该能在这生存下去了。 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唐元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转身往楼梯口走着。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他就再下去一趟,想办法把地下的研究所毁掉吧。 顺便把隐藏任务做了,这他可没忘。 天色变得更加阴暗,仿佛温度也降了下来,风突然也变大了。 唐元突然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恶寒,转身—— 他看到女孩无意识的漂浮在半空中,头发飞扬。不,并不是漂浮着,她的身体伸出了无数个触手,支撑在地面上。 唐元漠然,这是肉块活了开始撒欢了? “不不,这感觉不对。”唐元说出让无数美术们抓狂的话。 【检测到她的身上聚集着大量的怨气,此地的磁场正发生这剧烈的改变。 备注:救命啊,闹鬼啊!】 接着,从下面的楼层飞上来无数个惨白色的死者魂魄,他们全部融入到了女孩的身体中。 唐元瞪大眼睛,瞳孔倒映着一个全身上下都包裹着人脸的怪物。 她的触手开始壮大,那些被吞噬的灵魂痛苦的在里面挣扎着,想要冲破肉块的束缚,但全都失败了。 唐元认识那些魂魄,他们有些是被困在这栋医院的患者,有些则是地下研究所的成员,总之,这块地方,除了唐元,剩下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家伙吞掉了! 女孩依然毫无知觉,但脸色已经好多了,仿佛进补了什么好东西。 [隐藏条件达成:所有与研究所有关的人员死亡。] [隐藏条件达成:与此研究所有关的伟大种族都已离开。] [隐藏任务:摧毁研究所达成。] [你已破解99%的世界观。] 唐元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摧毁研究所并不是指摧毁外物,而是指必须从根本上摧毁。只要那些研究人员还在,就算烧毁了研究所,日后也能重建。 只要相关人员彻底泯灭,研究所自然就不存在了。 接着唐元感觉自己被什么力量一下子弹了出去,恍惚中,他看到肉块的触手已经伸向了他。 …… 唐元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旁边是刘聪慧和汪天逸。 周围站满了人,有精神病院的患者,有从地下逃上来的研究员。 他看到对面的阿卡姆疯人院正冒着烟。 “唐元,你醒了?”刘聪慧本来很高兴要给唐元松绑,但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住了:“我们一起的第一次任务,谁是坏蛋?” 哦,这姑娘还挺谨慎,怕他的芯子还是伟大种族。 “王权贵。” “太好了。”刘聪慧冲过来帮唐元解开了绳子。 [恭喜你完成此次任务,正在结算评分——] 这时,三人都听到了这声提示。 “怎么,完成任务还带网络延迟的吗?”汪天逸嘟哝着。“都烧了这么久,才提示隐藏任务完成?” 唐元抿嘴。 “对不起,无法计算你的评分,正在重新计算——”唐元早就料到了,几乎和系统提示同时说。 不过在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唐元有点明白这里面可能还有其他隐情。 也许,系统是真的无法计算他的评分。 不是故意刁难他,也不是设置难度,更不是不想给他倒计时。 而是功能或者权限不够,真的无法对唐元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