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悲歌》 第一章大王死后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在处死印加王阿塔瓦尔帕之后的第六天,阿马斯广场虽然已被人清扫干净,那根用于捆绑与绞死印加王的木桩已被卸走,但是,整个广场上似乎还能清楚地闻到一种冷酷的血腥味。当时绞刑处死印加王的情景对每一位西班牙军人和住在卡哈马卡小镇上的印地安人来说,都会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仿佛永远也不会忘记。所以,每当次西班牙军号在广场上嘹亮地吹响时,人们都会身不由已地感到一阵惊魂般地颤慄。因为处死印加王的情形实在太让他们惶恐惊吓,心惊肉跳了。 这天是1533年9月5日,是印加王阿塔瓦尔帕被处死的第六天。下午三时左右,夏日的太阳正火辣辣地照在卡哈马卡小镇上。此时,那熟悉的军号声再次在阿马斯广场上空回荡。随即,五百多名全副武装的西班牙士兵迅速地跑向广场列队集合。 从军号响起的时间与地点来看,似乎又会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件。所以,当西班牙军人在广场上列队集合时,城镇里和附近住的印地安人纷纷地赶了过来,想看看在处死了印加王之后,这些西班牙人还会有什么新的剧目上演。 也许人们的猜测没错,广场靠北的中间位置,一个比处死印加王时所搭建的更大的主席台已经落成,而且主席台上前放置着几篮刚从山野里摘来的红色、紫色和黄色的花束。主席台两边的立柱上缠有鲜艳夺目的锦锈花绒,主席台正中央的横梁上还挂着一些用彩布制成的花束。这种披红戴绿,过于隆重与华丽的装饰布置,只有在王室贵族家中娶亲嫁女时才能看到,而这种场合出自在西班牙人的刻意布置,就不能不让人感到稀罕与好奇了。 在西班牙士兵们列队刚刚盘腿坐在主席台前的空地上时,一大队印地安贵族在安东尼奥等几个西班牙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主席台前,他们中有钦查省酋长哈卡马加、通古拉省酋长贝斯卡拉王公和帕斯塔萨省的酋长乌卡马亚卡等许多尊贵的印加贵族,及他们的家属和成人子女,而且还有一些阿塔瓦尔帕的嫔妃和亲戚,少说也有将近两百来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来到这里的原因和目的,而根据他们的印象和观察,西班牙人是非常可恶和可憎的,他们只会变着法儿来欺骗他们和折磨他们,绝不会做任何对他们有好处的事情。所以,被西班牙人连哄带骗地强制地带到这里,就打心里不情愿不高兴,所以,就垂头耷脑,满腹牢骚,乱乱哄哄,喊喊叫叫,以表示他们的抗议和不满。 他们来到主席台前,不知该站着还是该坐下。因为他们站着就会挡着后面坐着的士兵,可是,让他们坐下,却又没有凳子。他们不是一般的印地安农人,他们都是贵族,是贵族就得要有讲究。这时,安东尼奥一边喊着,一边摆着手让他们坐下。他们磨磨蹭蹭,懒懒洋洋,费了好大一段时间才坐了下来。 一会,靠近兵营那边的人们开始骚动起来,引起了整个广场上人们的注意,于是,大家都朝着那边看去。只见有个掷着拐杖的老人被一群西班牙士兵押着朝主席台这边走来。等那人走进广场时,突然有人喊道,“瞧,那就是印加军队的常胜将军查尔库奇马将军呀。”听有人这样一喊,人们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走起路来一跛一拐的印地安老人的身上。紧接着,有人朝他喊道,“查尔库奇马将军,你好啊!”随即,围观的印地安人都异口同声地喊道,“将军,你好啊!”查尔库奇马被人们的这种自发的敬重和热情所感染,他停了下来,用十分凝重的神色朝着四周围观的人们深沉了望了望,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只是向着人们挥了挥手,然后,便一跛一拐地被士兵们押着朝主席台那边走去。 当他走到主席台前面时,所有的印加贵族们都站了起来,将查尔库奇马团团围住,一边用感慨悲壮的腔调呼喊着,“将军呀,将军。”一边朝着他鞠躬行礼。显然,这些贵族中有许多是查尔库奇马认识的王室宗亲,甚至是自己的亲戚。所以,查尔库奇马用拐杖掷着身子,抱着双拳,不住地跟来到面前向自己问候的王公大臣和贵族致意。 眼看着这会场的秩序混乱起来,甚至有些失控。皮萨罗站在主席台上,朝着押送查尔库奇马的士兵大声地喊道,“快把他们驱散赶开!”这时,那些士兵便费尽全身力气,才把查尔库奇马从围挤的人群中分开,押到了台上。 当皮萨罗侯爵、阿尔马格尔将军、司库里克尔梅先生、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这些西班牙人各方面的首领在主席台上就坐后,士兵们便把印加贵族查尔库奇马将军、哈卡马加王公、贝斯卡拉王公和乌卡马亚卡王公也带到了主席台上与西班牙各方首领们一同就坐。会议的主席台上从来都是西班牙人坐的,印地安人向来都是坐在被告席上或是审判席上。所以,这样一来,人们就更是感到莫明其妙,匪夷所思了。 嘹亮的军号再次吹响,宣布着这次庄严而隆重的会议开始。军号声停息后,人山人海的会场上马上一片肃静。这时,皮萨罗侯爵走到讲台前,对着千万双注视着他的眼睛扫视了一会,然后,提高着嗓门,用平时发布命令一般严肃的腔调讲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法。我们处死印加王阿塔瓦尔帕不是为了废除印加国王,而是为了铲除十恶不赧的印加魔王,重新扶持聪慧善良的印加新的君主。今天我们召开这次庄严隆重的会议,就是要给印加帝国新的君主加冕典礼。”说到这里,他用宣布的口气说,“现在,请我们西班牙国王的好朋友,瓦伊纳卡巴克的后裔,阿塔瓦尔帕的亲兄弟、印加帝国年轻的国王托帕尔卡上台加冕。” 一个文弱白净的印地安青年被几位漂亮的印地安姑娘扶着从后台上走了上来,站在了皮萨罗面前。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没有一点的兴奋与快乐,道是显出一副非常的拘束与无奈。显然,他对继承这个王位似乎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好象对这个王位也不是那么感兴趣。因为他实在是太年轻了,以致年轻得对担任国王的意义都好象还没弄清。 场下马上哗然一片,但是,一阵军号声再次压住了人们的窃窃私语和纷纷议论。人们只得安静下来,因为国王并不是由他们决定产生的,而他们必须要忠诚国王敬重国王,不能随便地议论国王,因为这是要犯死罪的。 维森特德巴尔维德主教走了过来,拿着一本《圣经》。他让年轻的印加国王把一只手放在《圣经》上,跟着他念道,“愿上帝保佑印加帝国。”年轻的国王只是动了动嘴,但并没有真正地念出声来。这时,皮萨罗把一顶红色的“波拉”帽戴在了托帕尔卡的头上。 随后,皮萨罗让士兵们搬来了那把阿塔瓦尔帕曾经坐过的黄金大椅,让年轻的国王坐在椅上,要在主席台上就坐的查尔库奇马将军、哈卡马加王公、贝斯卡拉王公和乌卡马亚卡王公来到年轻的国王面前参拜行礼。 查尔库奇马将军、哈卡马加王公、贝斯卡拉王公和乌卡马亚卡王公虽然从心底对这位由西班牙人扶持的新国王感到不服不悦,但却不敢不向新国王参拜行礼,因为印加人与生俱有的顺从意识让他们不敢违抗权威,特别是不敢对印加王有丝毫的轻视与不尊。再是,在南北印地安人严重对立的当时,新的国王毕竟是基多人,是能够代表他们利益的君王,这让他们多少能感到了一丝欣慰。 几位重臣来到新的国王面前,扑倒在地,匍匐跪下,一招一式地行施最高礼节。等他们行完礼,台下的那些王公大臣和贵族宗亲们便一波接一波地分批地来到国王面前匍匐跪拜。年轻的国王对这些遗老遗少和亲戚家人们如此地跪拜行礼非常地不适应和不耐烦,几次想马上离开这里,但都被旁边的皮萨罗给按住了。可以说,这位过于文弱和胆怯的年轻人,对一身行武,表情威严的西班牙指挥官还是有些惧怕的,所以,看着皮萨罗侯爵的脸色不对,也就不敢再动了,一直坐到让所以的贵族宗亲跪拜完为止。 加冕仪式完后,年轻的国王托帕尔卡则被一大群西班牙士兵保护着,送回了西班牙兵营里的国王住所里。一些王宫歌女和民间艺人开始上到台上演唱或演奏印地安歌舞乐器。 先是一位年老的艺人用几根芦苇制成的笛子之类的乐器吹奏着一种印地安乐曲,并有几个人用铃声与鼓声为其伴奏。这乐曲的音调有种苍桑古老的印地安气氛,时而高亢激越,象是疾风掠过高原时的嘶呜;时而低沉幽缓,象是印地安人在忧郁的哀伤。 接着,几位年轻漂亮的王宫歌女穿着袒胸露腹的短衣和短裤,跳起了一支宫庭舞。舞蹈欢快而活泼,有种蛮野狂欢的激奋和气势。再后,便是一位漂亮的印加王妃唱着一曲印加悲歌。歌词大致是这样的: 风吹过后, 高原会怎样? 雨下过后, 森林会怎样? 大王死后, 帝国会怎样? 接着,在场的所有印加人都站了起来,用齐唱对答道: 风吹过后, 高原会更寒冷; 雨下过后, 森林会更潮湿; 大王死后, 帝国会更孤独。 一曲悲歌唱到这里,所有的印加人都热泪盈眶。皮萨罗看到这种情况,便向安东尼奥摆了摆手,说,“让这些印地安人都回去吧。”于是,安东尼奥便对台后等待演出的人们喊了声,“后面的节目不用演了,你们回去吧。”于是,那些等着演出的人们便一哄而散,离开了后台。同时,皮萨罗已经走到了主席台前面,对广场上成千上万的观看者们说,“好了,今天的加冕仪式至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吧。”印地安人们并没有马上离去,他们看着西班牙士兵们列队走出广场,进入兵营后,才慢慢地从广场上离散而去。 此时,已是午后时分,西班牙远征军司令官皮萨罗侯爵回到家中,印加公主已经为他做好了晚饭。晚饭是玉米饼和红烧土豆,还有骆马干肉和一大杯奇恰酒。红烧土豆是西班牙人的烹制方式,因为印地安人只是把土豆煮着吃。而骆马干肉却是地道的印地安风味。皮萨罗非常喜欢吃骆马干肉。这种骆马干肉是把骆马宰杀后,切成碎块或条状,用香料和盐水将肉煮熟煮透,放在城镇外通风的山口处晾晒风干。然后,吃起来就特别地筋道耐嚼,可以说是余香满口,回味无穷。所以,西班牙人都特别喜欢吃这种骆马干肉,而在过去,这种食物只有印加大王和极少数的王公贵族才能享用。 刚吃了口饭,皮萨罗就转身朝印加公主问道,“那些孩子们吃饭了没?”印加公主说,“他们必须等您吃完后才能吃。这是规矩,老爷。”皮萨罗忙放下刀叉和酒杯,说,“我这一生既没结婚,也没孩子,虽然他们都是阿塔瓦尔帕的孩子,但现在已经是我的孩子了,以后吃饭,就让他们跟我一起吃吧。”印加公主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说,“是,老爷。” 皮萨罗就说,“把他们叫来一起吃饭吧。”于是,印加公主就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叫来了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那个叫卡莎拉的女孩年龄最大,已经有十二三岁了,是个非常漂亮和懂事的公主。老二是个男孩,叫卡塔乌巴,大概只有十岁左右,是个性格比较腼腆的男孩。老三是个女孩,叫卡亚,只有六七岁,不但模样俊俏,而且性情活泼,聪明可爱,是王后安娜玛雅公主的亲生女儿。最小的那个男孩叫巴查利瓦,只有三四岁,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孩子。 四个孩子进到屋里,用十分陌生与拘束的目光看着皮萨罗。皮萨罗对他们说,“快坐下来吃饭?”可是,没有一个孩子敢坐在他的跟前。这反让皮萨罗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问,“怎么,不愿跟我一起吃饭?”大女孩卡莎拉怯生生地说,“我们必须要等老爷吃完之后才能吃,这是规矩。”皮萨罗这才意识到印加王从来是不跟家人们一起吃饭的,所以,孩子们也没有跟他们的父亲在一起吃饭的习惯。而且,印加人也都是非常地讲究规矩,因为不讲规矩就是严重违法。 皮萨罗对孩子们笑了笑,说,“可是,我不是印加王,我也不是老爷,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把我叫爸爸,或是叫伯伯也都行。只要你们愿意怎样都行。”可卡亚却用十分生气地口气回答说,“你不是我们的爸爸,我们的爸爸让你给绞死了。”印加公主听着这话,脸色都给吓白了,她大声责骂道,“你这个乌鸦嘴,快快闭上。”这话确实让皮萨罗显得有些难堪,但他非但没有恼怒,反觉得这女孩十分地可爱。 他走到女孩的跟前,把女孩抱在怀里,然后,坐在餐桌旁,做出十分痛心的样子对女孩说,“伯伯和你爸爸一直是好朋友,可是,那些士兵们非要伯伯这样做,伯伯不这样做,他们就会谋反,你懂不懂什么叫谋反?”女孩想了想,说,“听爸爸说过,谋反就是背叛。爸爸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吉娜姨娘就背叛了爸爸。”接着女孩又问,“他们为啥要绞死我的爸爸?”皮萨罗觉得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但他又不能不回答,就说,“他们说你爸爸犯了谋反罪,要策划印加军队攻打西班牙人,然后再把他们全杀掉。”女孩低下头,不吭声了。皮萨罗接着又对女孩说,“你爸爸临死之前,把你们四人都托付给我。所以,我会遵照他的遗愿,把你们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哺养成人。所以,我以后就是你们的爸爸或是伯伯了。” 女孩还是低着头,不肯说话。皮萨罗在女孩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说,“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们也饿了,咱们吃饭吧。”说着,便端着酒杯,放在女孩的嘴边,让女孩喝上一口酒。女孩喝了口酒,呛得直咳嗽。于是,皮萨罗马上把一块骆马干肉放进女孩的嘴里。女孩嚼着干肉,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第二章军中巡视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这时,皮萨罗就招呼着站在门旁的孩子们都坐过来。在印加公主的催促下,孩子们才怯怯生生地坐在桌旁。这时,皮萨罗让印加公主拿来了一些刀叉餐具。但是,孩子们平时吃肉和食物都是用手拿着吃,不会使用刀叉。于是,皮萨罗和印加公主就一个个地教着他们使用刀叉。不过,除了那个最小的小男孩巴查利瓦还不会拿刀叉外,要靠印加公主喂着吃,其他三个孩子很快就会使用刀叉了。他们不但没有感到困难,反觉得这样吃着饭就跟玩耍似地非常地有趣。 平常吃饭,皮萨罗顶多只要十分钟,而这次吃饭却用了一个来小时,虽然时间是长了一些,可是,这餐饭却让皮萨罗感到非常地愉快。他吃完饭,跟孩子们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门。 门前不远处就是阿马斯广场。站在广场上,可以看到一些印地安人正在拆除主席台上的物品,打扫着广场上的地面。平时忙惯了,现在所以的大事几乎都完成了,只剩下出征与进军库斯科了。所以,突然闲了下来,道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何事了。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到各个兵营里去视察一下,看看士兵准备得怎么样,还有什么困难和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首先来到了索托的小队兵营。索托小队的住房在兵营的前两栋。每栋有二十间房屋,住着六十多名骑兵。在两栋住房之间还有一排专门养马的马厩,由五六名印地安人负责每人给马喂草料。皮萨罗来到了第一栋房屋,也没去找索托,而是独自一人悄悄来到一间士兵的营房里。 屋里住着的三个士兵,一人正在给远在西班牙的家人写信,一人正在擦着火绳枪,另一人正躺在床上看书。皮萨罗进到屋里,见三人都有事可做,心里觉得挺满意,便首先向大家打招呼,“你们好。”士兵们见是司令官来了,赶忙停下手里的活,起身立正,向司令官行礼,“请司令长官指示。” 皮萨罗连忙向士兵们摆了摆手,说,“你们忙自己的事,我不过随便出来看看。”士兵仍立在那里,说,“我们不忙。”皮萨罗便用十分亲切的口气问道,“再过两天就要向库斯科进军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士兵说准备好了。皮萨罗点了点头,说,“你们小队可是担当着开路先锋的任务,可能会在路途中遇到许多预想不到的困难和险情,你们在思想上要有所准备呀。”士兵们回答说,“索托上尉这几天一直在对我们进行全天训练,而且也对各种能想到的遭遇做了充分的分析和准备,请司令长官放心吧。” 接下,他又来到了贡萨洛的小队,刚走到贡萨洛的办公室门,就见里面亮着灯,老远就能听到里面的人吵喊叫嚷的声音。皮萨罗一听就知道贡萨洛肯定又在聚众摆骰子赌博呢。虽然皮萨罗有时也偶尔地玩上一会,但他不喜欢官兵们沉迷其中,把这种事当成正经事,没个时间没个限量。要是平常,他会快步地走开,省得让他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可是,眼下就要进军库斯科了,而且他又刚视察完索托小队,所以,就觉得贡萨洛这种行为让他有点无法容忍。 于是,他把门一推,进到了屋里。屋里的人正围在灯旁撒着骰子,根本就没注意他的到来,所以,也没人理示他。这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他用力地咳嗽了一声,这时才有人发现他就站在大家的面前,便大声喊道,“司令长官到,敬礼。”听到喊声,大家马上停下了手里的事,抬头看去,却见皮萨罗真地就站在大家的面前,便马上毕恭毕敬地立正行礼。 皮萨罗也没客气,就对贡萨洛说,“上尉先生,你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贡萨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说,“我们小队留守卡哈马卡,没啥可准备的。”皮萨罗说,“那么,我要问你,假如鲁米纳维真地带领二十万兵马一路杀了过来,你该咋办?”贡萨洛说,“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皮萨罗又问,“怎么个打,怎么个撤?”贡萨洛被问住了,吱唔着半天才说,“那要看当时的情况。”皮萨罗生气地说,“等你到了当时,早就来不及了,只能给人家当下酒的菜了。” 见贡萨洛不敢吭气,皮萨罗又说,“你的岗哨是怎么布置的?你的紧急撤离是怎样安排的?粮食仓库由谁来负责守备?还有官兵们的家属和财产怎样看管?这些你都考虑了没有?”贡萨罗低着头,无话可答。皮萨罗一拍桌子,喝道,“马上把这些都布置好,我明天一早就来检查,出现问题,我撤你的职。”说完,便气呼呼地甩门而出。 再往前走,便是阿尔马格罗的营区。他觉得这里应该由阿尔马格罗自己负责,自己没有必要管得太多,管多了人家不但不爱听,反会觉得自己插手太多,管得太宽,会影响两位领导人及其官兵之间的关系。 他觉得阿尔马格罗的兵营没必要看,但司库里克尔梅先生还是应该去看望一下。自从上次因为处死印加王阿塔瓦尔帕的事,双方之间为了推脱责任,闹得脸面扯破,吵架不休,很长时间彼此之间都不理不睬,耿耿于怀。所以,他觉得应当借机会改善一下关系。 于是,他进到了兵营对面的司库里克尔梅先生住的屋室。司库里克尔梅先生正搂着两位年轻漂亮的印地安女子在饮酒。这两个女子都是印加王阿塔瓦尔帕的妃子,在阿塔瓦尔帕被绞刑处死后,妃子们便树倒猢狲散,没了栖息之地。其中几人在第二天就上吊自尽了,还有一些人不知流亡何处,下落不明;剩下的几个女人就被皮萨罗分给了司库和另两名王室成员。目的也是为了缓和一下因处死阿塔瓦尔帕后为推脱责任而与司库发生的对立关系。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生活随笔《我们的潜能》) 第三章 暗查军营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两位美人一人一边地坐在司库的两只腿上,一人端着一杯酒劝着司库喝酒。司库自己喝上一杯,便要女孩们陪着喝上一杯。却不知这些印地安贵族的女人喝起酒来一点也不比男人逊色,常常是狂喝豪饮,直到一醉方休。所以,两个女人还没喝多,司库先生自己却已经有些醉了。 见到卡皮萨罗进来,司库显得很客气,便指着桌旁的凳子对皮萨罗说,“侯爵先生,请坐。”皮萨罗刚坐下来,就问司库,“这两位女人可称先生的意?”司库连忙点头,说,“这印加女人虽说不如咱们西班牙女郎那样风骚妖艳,可是,却是要比西班牙女郎温顺可爱。”皮萨罗说,“人家毕竟是印加王妃嘛。”司库说,“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我就觉得日子一天一天很单调很难熬,可自从侯爵给我送来了这两个宝贝,我就觉得这日子整个变了,变得让人舒畅痛快多了。这些都得感谢你呀,侯爵先生。”皮萨罗说,“只要能让先生喜欢高兴,我就满意了。” 司库说着,端起一大杯酒,说,“我不行了,让我心爱的小鸽子陪你喝两杯。”说着,便把酒杯递给皮萨罗。然后,对怀中的那位瘦高个女子说,“你先陪侯爵先生喝一杯。”皮萨罗刚在自家喝过酒,眼下正在视察兵营,本不该再饮酒。见高个女子来与他敬酒,便将一大杯奇恰酒一饮而尽。司库说了声“好,痛快。”又将另一杯酒递给了皮萨罗,让另一位小巧女子跟皮萨罗碰杯。皮萨罗二话没说,又将第二杯酒饮了。这时,司库才将自己怀中的女孩推开,说,“我的小鸽子,你们回自己屋里,我要跟侯爵先生说些事。”女孩十分温顺地从他的大腿上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声不响地进到了里屋。 司库先生见皮萨罗把酒杯放在了桌上,问道,“侯爵先生今天登门拜访,定有什么大事吧?”皮萨罗却象老朋友一样笑道,“没事,只是想你了,所以,就过来想看看你呀。”司库也笑了,说,“难得难得。”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皮萨罗就问,“部队都已经做好了进军库斯科的准备,我想再过两天就要启程开拔了。不知司库先生还有什么困难和设想。”司库先生想了想,说,“也没有什么困难,就是不知这沿途中的安全问题怎样?”皮萨罗说,“我让索托骑兵小队作开路先锋,阿尔马格罗带领一百多名骑兵作为后援,扫除沿途的障碍,由胡安带领骑兵小队和二百多名步兵压后。所以,安全问题请先生尽管放心。” 司库一听,就说,“侯爵先生已经做好了布置和安排,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皮萨罗说还要到兵营里视察,便告辞了。 这时,皮萨罗一看天色已晚,就想去胡安的兵营里再转转,然后,就到胡安的大宅院里过夜,因为他早就听胡安说他把印加王阿塔瓦尔帕最宠爱的妃子给他弄了过来,要他抽空去享用一下,可是,因为一直在忙着处死阿塔瓦尔帕的事和扶持新印加国王登基加冕的事,没有时间,所以,就想在今夜里过去一下。 胡安的兵营就在阿尔马格罗兵营的后面三四栋平房里,可以说是除了埃尔南多小队之外,骑兵和步兵数量最多的一个小队。可是,让他奇怪地是,当他走到兵营宿舍前时,许多房间都是黑着灯。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因为士兵们都睡觉了,因为士兵们平时都喜欢掷骰子赌博,不到很晚的时间是不会睡觉的。所以,见那么多屋里都黑着灯,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他来到一个亮着灯的屋里,屋里只有三个士兵正在灯下掷骰子。士兵们一见司令官进来了,便赶忙立正行礼。皮萨罗就问,“你们这营房里怎么灯都是黑的,他们都去干嘛了?”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回答。皮萨罗见此情况,就大声喝道,“我在向你们问话呢?难道你们都是哑巴?”见司令官有些发火了,一个士兵才结结巴巴地回答说,“他他他们都去逛妓院了。” 皮萨罗一听,就说,“哪里有妓院?我咋没听说?”虽然印加帝国也有妓女,可是,这种人是不被人们用正眼瞧视的,而且,也没人敢靠近她们或跟她们说话,因为这样做也会被人瞧不起,甚至会坏名声的。所以,妓女在印加帝国是一种被人们视为怪物的另类,既不能住在村子里,也不能往人多的地方钻,只能住在离村子很远的野外荒舍里。而在印加王常常停留和居住的卡哈马卡这样城镇里,妓女这个词可以说是许多人都从未听说过的。 那个士兵说,“妓院是在印加街道北边的街口处,名叫“博爱之家”。皮萨罗又问,“是谁开办的?”士兵吞吞吐吐半天没有回答出来。看着那士兵一副为难的样子,皮萨罗又朝旁边那个士兵问,“除过咱们的人,我看不会是外人吧?”那个士兵把头一低,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司令官过去一看就知道了。”皮萨罗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问,“你们上尉长官呢?”士兵们异口同声说,“不知道。” 皮萨罗出了士兵的宿舍,再朝四周看看,夜色更黑了,而且,兵营里也是一片的寂静和冷清。他不禁在想,如果他是鲁米纳维或是哪个印加军官,就会派上一支精锐的部队乘此时进行偷袭,麻痹松懈的西班牙人肯定会一败涂地,溃不成军。但是,这又是他最为担心的。 胡安显然没在兵营,这让他心里非常恼火,但却又不能发泄出来。于是,他只好又回到了索托兵营,来到了索托的办公室。索托正在用有玻璃的马灯察看着地图。见皮萨罗来了,放下手上的地图,向司令官行礼。皮萨罗身为远征军司令长官,把西班牙王室成员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却对索托这个部下有种敬畏之感。 皮萨罗对索托说,“这么晚了,还在看地图。”索托说,“虽然南下的道路是一条通往库斯科的王室大道,但是,却有许多险关隘口,驻扎着查尔库奇马的部队和基斯基斯的部队。所以,要通过这些险关隘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想只有我们把困难想得多一些,把困难准备得充分一些,才能在战时把伤亡减少到最低程度。”皮萨罗听着这话,非常感动地拍了拍这位部下的肩膀说,“你说得太好了,我们远征军的伟大事业真是太需要象你这样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的人了。”说完,便用十分沉痛的口气道歉着说,“那件事真是太抱歉了。”索托知道他是指处死印加王阿塔瓦尔帕那事,但那事已经过去了,无法挽回了,于是,就说,“这也不能太怪司令长官。”皮萨罗无限感慨地说,“只要上尉你能理解我,我也就感到宽慰了。”两人又说过几句客套话,皮萨罗用语味深长的口气说,“马上就要进军库斯库了,越是这时越要提高警惕,以防万一。所以,一定要多布置些岗哨和夜间巡逻。”索托说,“放心吧,我都已经布置过了,而且,每天夜里我都要查几次哨。”皮萨罗一听这话,就长长地舒了口气,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完,便离开了索托的兵营。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生活随笔《居住长寿村(下)》) 第四章 博爱之家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出了兵营,夜色也就更深了,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间十点半钟,他想了想,既然有索托这样的人在为他操心,也就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就决定还是去到胡安的大宅院里去过夜。因为已经忙了这些天了,再过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咋说也该放松一下了。于是,他回到司令部办公室,见安东尼奥还在灯下给他起草着进军库斯科的动员讲话,便对他说,“好了,你先放一放,陪我去趟胡安的大宅院。”安东尼奥忙起身,说,“骑马还是步行?”皮萨罗说,“当然是骑马了。”于是,安东尼奥便出门去给他牵马。 一会,马牵来了。皮萨罗出了屋子,跨上了马,便跟安东尼奥一起朝兵营外走去。来到兵营门口,哨兵们连忙行礼。皮萨罗对哨兵们说, “再过两天就要进军库斯科了,这两天你们一定要把眼睛睁大一些,不能出任何事。”哨兵们说,“是,司令长官。” 皮萨罗带着安东尼奥出了兵营,从阿马斯广场墙边的一个出口处上了一条通往印加大街的小路。小路通过原来的印加兵营和教堂,便进到了印加大街。本来,可以从印加温泉门前的那条小路走,但是,皮萨罗想去看看名为“博爱之家”的妓院到底是谁开的。所以,便舍近求远,绕了一大圈路。 此时,街道上已经安静下来,但是,却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士兵在街道上闲散游荡,有的是喝多了酒,有的是刚打完牌,有的也许刚从妓院里出来。他们不是哼着酸不溜啾的小曲,就是怀里搂着个女人,再不就是一副神不守舍,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到士兵这副德性和模样,连他这个当司令长官的都感脸上火辣辣地发烫。 到了最北边的街头,就见灯火通明处,“博爱之家”几个大字格外地亮丽醒目。皮萨罗就问安东尼奥,“听说那个博爱之家是个妓院,你知道这个妓院是谁开的?”安东尼奥反问道,“司令官难道连这事都不知道?”这话反让皮萨罗感到纳闷了,说,“为啥这事我就必须知道?如果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安东尼奥笑了笑说,“如果司令官想知道也不难,进到里面一看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来到了博爱之家门前,还没下马,就见一位印地安男人从店里迎了出来,毕恭毕敬地朝皮萨罗喊道,“老爷,您来了,里面请。”皮萨罗一看是胡安大宅院里的管家,大为吃惊,便问,“你怎么也来逛窑子来了?”可管家笑道,“不是的,是胡安老爷让我在这里帮他招呼客人呢。”皮萨罗更是惊讶了,说,“难道这是胡安开的店子?”管家说,“是的,老爷,您难道还不知道?” 皮萨罗脸色马上变得有些不自在了,他觉得自己一分钟也不能再在这里呆不下去了,要是让别的士兵看到了该多丢人现眼,就问,“胡安人呢?”管家说,“在里面,请老爷进来喝杯茶,我这就给您叫胡安老爷。”可是,皮萨罗却不想进到里面,就说,“我不进了,你去对胡安说,我去了他家,让他马上回来,我有话对他说。”说着,便带着安东尼奥离开了街口,朝胡安住的大宅院走去。 来到了胡安的大宅院里,叫印地安看门人把门打开后,皮萨罗对安东尼奥说,“你回去吧,我可能要在这里多呆一会。”安东尼奥问,“我什么时候来接你,司令长官?”皮萨罗说,“不用来接我,不过,夜里要检查一下哨兵和巡逻情况。有什么事,要快快过来报告。”安东尼奥说,“是,司令官。” 看门人把皮萨罗领到那个私人小客厅里,点亮了几盏油灯,让皮萨罗坐下,然后给他拿出了一些风干的骆马肉干,倒了一杯奇恰酒,便出去了。皮萨罗一边喝着酒,吃着骆马肉干,一边等着胡安。没过几分钟,胡安就骑马回来了。见了皮萨罗,就说,“难得二哥今日轻闲。”可是,皮萨罗却劈头盖脸地问道,“那个街口的博爱之家是你开的?”胡安一听,就说,“是呀,咋啦?”皮萨罗气急败坏道,“你什么店不能开,干嘛要开这种店?”胡安不解道,“我怎么就不能开这种店?” 皮萨罗说,“你就不怕败坏这里的风气?”胡安极力地辩解着说,“印加王被捕,印加王公也被杀了不少,有些印加的王妃和太阳宫里的贞女,还有一些王公的眷属没了依靠,四处流落,无家可归。为了生存,她们就在街头干起了卖淫的行当。我觉得让她们那样四处流荡,偷着卖淫,还不如把她们集中起来,办个妓院,让她们既有安定的生活保证,又能满足士兵们的需求。这也算是帮司令官维护社会治安与稳定,怎么能说是败坏风气?” 胡安见二哥一时无话,又说,“你当司令官,也太不了解士兵们的需求和愿望了。你想士兵们万里征程地跟着咱们跑到这里,到底是图了个什么?不就是想多搞些金子,自由放任一些。如果他们不图痛快和发财,干嘛不好好地呆在国内,非要跟咱们来这里吃苦冒险?所以,我开办这个博爱之家,也是为了让士兵们有个休闲和寻乐的地方,这样,他们在这边活得快活有趣,也就不会再想家,想着回国了。” 皮萨罗觉得胡安说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再是,有许多士兵并没有女人,常常跑到农舍或是当地居民家里强奸女人或女孩,这种事在当地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而且也不好进行查除。所以,他想也许有了这种妓院之后,士兵们就用不着再跑到居民和农舍里强奸民女了。 但是,他还是用非常严肃地口气责备着说,“部队过两天就要准备朝库斯科进发了,你们小队的准备工作做得怎样?”胡安说,“那有啥可准备的,不就是把马一骑,把枪一背,跟着司令官走就行了。”皮萨罗说,“我刚刚巡视了所有的兵营,你的兵营里几乎是座空营,一问也才知道你的士兵都去逛窑子去了。如果这时真有印加军队打了过来,你说该咋办?”胡安说,“不可能,印加军队要是真来了,咱们峡谷和山口都有岗哨,一报警,士兵们就能很快地回到兵营投入战斗。” 接着,胡安又心安理得地说,“二哥,其实我这也是在为进军库斯科做准备。你想进军库斯科的路途有数千里之遥,光行军就要走将近一个来月,你说不让士兵乘这几天放松一下,他在途中还能不给你捅些漏子?再说,你只有让这些当兵的吃饱喝饱玩好了,他们才能在关键时舍得给你卖命。否则,真地打起仗来,他还觉得自己死了太不值得呢。” 这话反把皮萨罗说得无话可说了。皮萨罗见夜色已深,打了个呵欠,就说,“好了,你开妓院不但没错,还而有功了。不过,你这事我装着不知道,可你不能给我惹出麻烦。如果出了麻烦,我可要关闭你的妓院。”胡安说,“不会的。” 皮萨罗又问胡安,“这次进军库斯科,由贡萨洛留守,你家这大的家业和财产,该怎么办?”胡安说,“这我已经托付给管家了。我也给贡萨洛说过了,让他没事就常过来看看。”皮萨罗又问,“你的妓院和烟店怎么办?”胡安说,“我也已经委托给管家了,不过,我也让贡萨罗帮我监管一下。”皮萨罗想了想,说,“明天你到我那来一趟,把没有让你大哥带回家的那一大筐金子帮我带过来,找个地方帮我埋藏起来。”胡安说,“是,二哥,明天一早,我亲自过去,用马把你的金子给驮过来,肯定帮你埋藏好。” 皮萨罗放心地点了点头,说,“那好,天已经晚了,我也不回去了,就在你这睡了。”胡安当然明白二哥的意思,便大喊了一声,“来人。”一个侍女应声过来,问,“老爷,有啥事吗?”胡安说,“带老爷去图图拉的屋子里。”侍女说,“是,老爷。”然后便带着皮萨罗出了小客厅,来到了大宅院里的一间较大的屋子门外,推开门,进到屋里把油灯点着,然后,出来对皮萨罗说,“进去吧,老爷。”皮萨罗进到屋里,就见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孩正裹着毯子坐在床上迎候着他。 看着这女孩,他的心猛然地一下子快要跳出了嗓子眼。是啊,他从未见过这样光洁白净的女孩。他很想用手抚摸那女孩,但是,又怕自己的手掌太粗糙,弄痛了女孩,于是,他搓了搓手,用手捧着那女孩的脸庞,用非常生硬的克丘亚语问道,“我的女孩,多大年纪了?”女孩说,“十七岁了。”皮萨罗哦了一声,说,“我的小鸽子,你真是太美太美了。美得让我都不忍心亲吻你了。”说着,便把女孩一下子从毯子里抱了出来。女孩赤着身子倒在了他的怀子,发出着一种略带畏惧的低声,“是,我的老爷。”皮萨罗把女孩紧紧地搂在怀里,不住地呼唤着,“我的小鸽子呀,小鸽子。能得到你真是让我三生有幸啊。”说着,便发狂一般亲吻着女孩。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生活随笔《追梦的生活》) 第5章.向首都进发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九月八日这天又是西班牙远征军值得纪念的一天。将近五百多名士兵在他们的司令官的带领下,从晌午时起,便开始情绪高昂地顺着王室大道开始朝库斯科方向进发。 走在最前面的是索托上尉小队的六十多骑兵,他们排列着整齐的行进队伍,从阿马斯广场起步,走出兵营,然后高唱着那支他们自编自唱的《梦中的库斯科》,进入宽敞的王室大道。接着是阿尔马格罗将军带领一百多人的骑兵和一百多名步兵,相隔着约有数百的距离跟在后面。再后是由皮萨罗司令官带领的一百多名步兵,保护着印加国王托帕尔卡、查尔库奇马及其王室官员缓步前行。 皮萨罗骑着高头大马,身旁的安东尼奥、马丁和三位王室官员也骑着马,走在步兵队伍的前面。而身后由八名印地安人抬起的小轿里则坐着印加国王托帕尔卡。基多军队统领查尔库奇马乘坐的则是四人抬的轿椅。他们的身旁跟随着一大群王公大臣和侍从人员,行进时那种浩大气势与排场就跟他们拥有真正的王权一样。② 最后离开广场的胡安上尉小队的骑兵。他们不急不忙地跟在整个队伍的后面压阵掩护。黄金梦想激励着他们的斗志,所以,他们把那支歌唱得非常地高亢激昂,几乎整卡哈马卡城镇的人都能听到他们的歌声。 “梦中的库斯科, 人间的黄金天堂, 无论庙宇中还是宫殿里, 到处是金银满仓。 梦中的库斯科, 是我向往的地方, 无论历经万难千险, 我也要把黄金装满。” 整个阿马斯广场四周围满了观看的印地安人,他们既没表现出多么地兴奋,也没有表现出多么地意外,只是把他们当成了一支从他们村旁路过的陌生的队伍,一直把他们远远地目送到大路的尽头。 晌午时分的阳光很亮很柔,却不是很热,让行进的士兵们感到十分地畅快。但是,他们已经停止了歌唱,因为这样会过多地消耗他们的体力。当大道进入山谷地带,景色就变得秀美起来。 九月初的安第斯山区非常地安静美丽,天是那样地湛蓝,云是那样地洁白。明亮的金光温存地照在古老的山峰与山脉上,洁白的云雾时而舒缓忘情地飘散,时而依恋亲热地围绕着山峦。在平缓而低平的山脚下,一片片红色、紫色和黄色的花儿在轻快而微凉的山风中迎风飘摆。一道道溪水和泉流顺着沟沟坎坎在满目苍绿的山野中汇集着,流淌着。凉风带着花香和绿气从草地和溪水边徐徐吹来,让士兵们沉醉其中,兴奋不已,全然忘却这是一次艰苦的行军,而觉得这更象是一次集体性的户外旅游。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许多让他们感到非常意外与吃惊的景象。当第二天中午,进入到班巴马卡后,索托上尉想把队伍带到一个比较大一些的村子里歇息,好让士兵吃顿好饭。因为前些天他就带着队伍在这里停留过,村民们不但为他们烧水做饭,还为他们让出屋子供他们过夜。可是,才只过了几天时间,村子已经不见了,所能看到的则是一片被焚烧过的残墙和倒塌的瓦砾,却见不到一间幸存的屋舍,也见不到一个村民。 索托在被焚烧过村子里转了一遍,到处都是被大火烧得黑乎乎的石墙与未被烧尽的断木,还有一些被大火烧毁的其他物品和未被人们带走的杂物混在一起,所见之处是一片混乱的惨状。这让索托感到非常痛心,也非常纳闷,心想这会不会是驻扎在班巴马卡的印加军人干的事。但是,他又觉得不象,因为印加驻军还距离这里非常远,不可能跑那么远来这里烧这里的房子。 索托想找个当地人了解一下情况,可是,村子附近是一片山谷地带,山坡与平缓地带也有一些玉米地,可是,举目望去,只见四处荒野之中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于是,索托只得催促部队继续行军,好再到前面的村子歇息。 他们又走了十多里路,来到沿途中另一个较大的村子里。然而,这个村子比刚才那个村子烧得更惨,几乎是寸瓦不留。索托便让队伍在村边的一片平展的打谷场上停下来歇息吃饭,然后,又派几个骑兵顺着一条小路,到山里找个村民来打听一下,到底是谁烧毁了这些村子。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出外执行任务的几个骑兵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索托就用土语朝他问话,那人听懂了索托的话,说这些村子不是印加军队烧的,而是外村的一些村民为了抢劫金子,或是强奸女人,把村子给烧了。 按理说印地安人是很守本分很守法规的,整个社会几乎很少听说有违法乱纪和不守规矩的人,因为印加帝国的法律是非常严厉的,随便一件违规的小事就可能被判处绞刑。所以,印地安人都非常地顺从,没有人会有意或无意地去违法犯罪。可就是这些安分守己,朴实规矩的印地安人为什么会干出这种极端勾当和违法行为?这不但让索托无法理解,就连所有的西班牙人都不可思议。 那个印地安人告诉索托说,这是因为印加王被处死之后,有些人觉得再也不会有人管制他们了,所以,蛮野之性原形毕露,便纠集一伙人,到处打砸抢烧,奸**女。当他们得知西班牙人把黄金视为财宝,便开始抢劫庙宇与宫殿,把偷抢来的金银集中起来,藏匿在深山与森林里。 索托一听这事,便气愤已极,就问那些强盗歹徒现在何处,要派人去一网打尽,处以绞刑。可是,那个村民只是摇了摇头,说他们听说西班牙军队要来,早就躲到大山深处去了。索托无奈,只好望山兴叹,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执行。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生活随笔《不要放弃快乐》) 第6章.攀越险关隘口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在离班巴马卡印加驻军还有两三公里的地方,驻军的城堡已经清晰可见,而且,城堡的四周静静悄悄,无声无息。这让索托感到有些奇怪,于是,他让部队停了下来,原地待命,然后,派了两名士兵化妆成当地农夫,步行着到城堡那边去侦察敌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两个士兵回来报告说,整个城堡里是空的,听当地人说所有的士兵前两天就已经撤走了,好象朝着浩哈那边去了。因为浩哈那边就是查尔库奇马部队的大本营。索托带着士兵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城堡,然后,就通知后面的部队赶来宿营。 第二天一早,部队又开始顺着王室大道一路南下。王室大道是条路面很宽的道路,在平缓的路面上,骑兵行进是非常顺利的,而且一路上未曾遇到印加士兵的骚扰和袭击。但是,当部队进入高山地带,行进就遇到了许多麻烦。这些麻烦和埃尔南多带着士兵在前往浩哈的路途中所遇到的困难几乎是相同的。 尽管整个王室大道路面的宽度相同,但道路在遇到高山陡坡和河谷急流地带却依然是很难走的。这天,士兵们一直沿着一条溪流旁的王室大道上行军,溪流不断地把道路隔断,有时甚至把路面冲得支离破碎,让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战马就更是没办法过了,于是,士兵就得下马,趟着水,拉着马过河。可是,没走多久,溪流又转入一个突出的山崖底部,头顶的崖壁很低,让人只能弓着身子象钻山洞似地慢慢地向前挪动着身子,而战马只能在冰凉的溪水里游动着走。但是,真正考验士兵与战马的却翻越一座名叫哈瓦帕卡的海拔约五千来米山峰。 哈瓦帕卡峰不但险峻陡峭,而且高耸入云,是科迪勒拉山脉的一座很高的山峰。上山的路全是石凿的台阶,粗糙坚硬,一路朝上,不但人走起来很费劲,尤其是对马蹄磨损得很厉害。所以,骑兵们都是牵马而行,一直来到峰顶。而顶峰更险更难,有一段路几乎是垂直向上的石阶路,两边尽管有护栏,但还是让人不敢朝下观望,因为山峰之下是万丈深渊,雾海茫茫,一看就有种坠落其中的恐惧感和晕眩感。所以,在翻越山峰时,人必须爬着前行,而马必须由几个人连推带拉地一步步朝前走。 部队中午时分开始上山,等翻过顶峰时已是暮色苍茫。此时,寒风骤起,气温急降,灰色地天空中,大风夹着大片的雪花开始朝着士兵们袭来。可是,就在翻越这座大山之前,为了轻装上阵,士兵已经把多余的行装与帐篷全部都丢在了路途中。因为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阳光明媚的九月还会有寒风大雪。 寒冷刺骨的山风一阵急似一阵,很快就穿透了西班牙士兵的衣物。虽然这些士兵们在上山之前就已经穿上了厚厚的衣物,但是,这些衣物根本就挡不住这高山半空之中的急风寒雪。不一会,整个身子就给冻得发抖,牵马的手被冻得没了知觉。特别是那些印地安人,他们因为离赤道很近,常年生活在干热的气候中,所以,只穿着很少的衣服,被这突如奇来的寒风降雪当即就冻得受不了了。有的印地安士兵的手脚很快给冻僵了冻肿了。为了不被冷僵冷木,他们不停地跑动着跳动着,用无比顽强的意志跟风雪做拼死的抗争。但是,再顽强的意志在寒风冷雪中都是那样地虚弱与无奈,没过多久,就有两三个身体虚弱一些的印地安倒在了坚硬的石阶上。 漆黑的夜幕中,刮着寒风下着大雪,使下山的路尤为艰难。士兵们牵着马,踏着白雪,步履艰难而缓慢一步步地朝着山下挪动着,他们甚至看不到下山的路到底还有多远,寒冷的夜晚还要持续多久。然而,这时,已有许多马蹄的铁掌被粗糙坚硬的石阶给磨穿磨透了。士兵们就脱下自己的衣服,将马蹄包住。因为这些战马从西班牙运来实属不易,它们可以说是西班牙人战胜印加军队的制胜法宝。所以,每个西班牙骑兵都把战马看成为仅次于他们生命的东西。 终于,他们在风雪停止之前赶到了山下。不然的话,士兵的灾难还不知会延续到何时。因为此时,其他那些印地安士兵几乎已是奄奄一息了,而大多数西班牙士兵的手脚和四肢也已经被冷得僵硬不止,动弹不得。 幸好山下有一个较大的驿站,驿站里有两大栋石块建成的房屋。这种驿站是印加人传递口信和为印加王传递贵重物品的地方,同时,也是供印加贵族和军队沿途歇息的宿营地。索托带着两个士兵闯入靠近路边的屋子,只见漆黑的屋里有两个印地安驿士正在床上睡觉。索托用力地敲了下门,两个驿士猛然从梦中惊醒。这时,一个士兵已经点着了一个火把,把整个屋里照亮了。 索托见两个驿士吓得浑身发抖,就用命令的口气让驿士们起来,把所有的屋室打开。两个驿士吓得赶忙披着衣服,拿着钥匙出门,为士兵们开房门。可是,被冷坏了士兵们顾不得进屋睡觉,而是赶忙在屋前的空地上生着了一大堆柴草取暖。可是一堆火不够,士兵们又引着了四五堆篝火,围在一起把被冻僵的手脚和身子烤热烤暖。 索托便让两个驿士为士兵们生火做饭。两个驿士打开一个很大的仓库,仓库里装满了玉米、土豆和风干的鹿肉,还有许多的餐具。驿士用一个很大的筐子,装了满满一筐子玉米,便来到一间很大的厨房里开始烧火做饭。 玉米粥做好了,驿士们把玉米盛入一个个陶盆里。士兵们一连两天都没吃过热呼呼的饭食了,端起陶盆,就着风干鹿肉,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印地安玉米几乎每个季节都出产,而且不同季节出产的玉米,甜度和硬度都是不同的。而主要季节出产的玉米比较松软,水分较多,做出的玉米粥吃起来有股甜甜香香的味道。 士兵们端着陶盆大口大口地吃着玉米粥,一盆吃完还不觉得饱,就要第二盆。可是,一大锅粥已经吃完了。于是,索托就让驿士们再做一锅。直到连续做了三大锅粥,士兵们才算吃饱,拍着肚子进到屋里睡觉去了。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故事《恋歌》(上)) 第7章.追击印加士兵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士兵们就在这个两座山峰之间的驿站里一连呆了两天,仍不见后面部队跟进过来。于是,索托就留下了几个士兵呆在这里,等待着迎接后面的阿尔马格罗的部队。因为索托知道再往南走就离查尔库奇马驻扎的部队营地比较近了,可能随时会与印加军队发生遭遇。为了预防不测,他觉得必须要与后面的部队保持较近的距离,以便能在危机时刻,得到增援。 又翻越了一座高山,下到山底,便是一条并不算很宽的河流。河水很深,水流湍急,河上有一条用柳树条编织的索桥。这条索桥并不宽,只能单人通过,长约五十多米。在山风的吹动下,不停地摇晃着摆动着。显然,这索桥只能人过,却不能让马过。因为马蹄不但会把索桥的桥面踩破,而且还很容易造成整个索桥的塌断。 但是,部队中的印地安人马上给索托上尉出了个主意,要士兵们把河边的树林砍倒,把树枝砍光,然后用柳树条编成绳索,把树干捆在一起,就成了木筏。这样,士兵们就可以乘着木筏,牵着战马过河了。索托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便遵照这个方法,让士兵们开始砍树,编织绳索,然后再将树干用柳条编的绳索捆牢扎紧,于是,一只可以同时乘载十多人的木筏就做好了。索托先让七八个士兵上到木筏上,由印地安士兵用长杆插入水中,撑着木筏一边朝对岸划去,一边又不让木筏被急流冲走。士兵们牵着的战马在河流中奋力地游着水。虽然水流将战马越冲越远,但是,由士兵紧紧地拉着缰绳,所以战马还是很快就游到了河流的对岸。 第一批士兵和战马过了河,第二批士兵和战马也就过得更顺利了。没过一个时辰,所以的士兵和战马都顺利地渡过了河。最后,印地安士兵把木筏又划过河岸,拴在岸边的大树上,以供后面的部队乘用,自己从柳绳索桥上过了河。 过了河,又上到一座山峰。不过,这座山峰并不是很高,而且峰顶也不是很冷。当士兵们站在峰顶朝下眺望时,便见金色的阳光下,峡谷间郁郁葱葱,秀色宜人,一条河流从峡谷间平缓地流淌着。河流边上是一片很平坦开阔的谷地,盖着大片大片的房子,很象是一个很大的村子,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镇子。 自从离开卡哈马卡,西班牙部队一直在人烟稀少的科迪勒拉山脉的群山峻岭中艰难跋涉,还未见到过如此之大的村落或是镇子。所以,当他们看到山下那片盖满着房屋的峡谷绿地时,就象漫漫长夜中终于看到了曙光,甚至有许多人把眼前这个地方当成了遍地黄金的库斯科京城。所以,士兵欢呼雀跃起来,觉得他们的征途终于到了尽头,他们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便一路跳着蹦着,唱着笑着,快步地朝着山下赶去。 当他们眼看就要下到山下时,突然看到山下的村子里冒起了一片片的黑烟,接着,那片片黑烟便成了熊熊大火和滚滚浓烟。这种景象士兵们虽然在沿途中也时有所见,但那都是些少数的强盗毛贼干的事,可是,眼下这片片大火同时从许多不同的地方着起,而且火势很大,范围很广,一看就不是那种鸡呜狗盗偷鸡摸狗的盗贼所为。 于是,士兵们虽然行军了一整天,已是疲倦不堪,但还是鼓足气力朝着着火的地方拼命跑去。 当他们跑到村子里时,大火已经把许多房屋变成了灰烬瓦砾和断垣残壁,但是,士兵们还是看到了那伙纵火者。那伙纵火者穿着基多印加军服,手持着标枪与短斧,见西班牙士兵骑马追来,便打了个口哨,便很快消失在浓烟弥漫的村头街口,不见了踪影。 西班牙士兵穿过火海和浓烟,追到街口和村头,却只见四处空荡无人,只能看到一群散落的人群朝着山口那边不慌不忙地一路跑去,像一群幽魂一样在天边飘荡。这是他们从启程以来第一次所看到的印地安军人。显然,这些印地安军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到来,并在故意地在向他们进行骚扰,搞着破坏,以阻止他们进军库斯科京城。 骑兵少尉桑托斯带着十多个骑兵便拍马快快地追了过去,在王室大道上掀起了一片飞扬的尘土。那些印地安士兵很快就发现了后面的追兵,但是,他们并没有显得多么慌张,而是依然不慌不忙地朝着山口那边一路慢慢跑去。可是就在骑兵快要追到山口时,那些士兵却象变魔术似突然不见。桑托斯带着骑兵们从山口进到山里,就见王室大道前面被一条大河给挡住了。河面上有道索桥,那些印地安士兵已经上到了索桥,正行走在索桥的中间。尽管索桥摇摆得幅度很大,但印地安士兵们走在上面却是异常地轻巧自如。 于是,桑托斯他们来到桥边,骑在马上端枪射击,可是,也许因为距离太远,目标摇晃不定,所以,开了几枪,却丝毫没有伤到印地安人。那些印地安人很快就走到河对岸,站在岸边朝着西班牙士兵手舞足蹈地嘲蔑哄笑,做着怪像,好象是在有意气着他们。 不一会,桥头那边就冒着浓烟,生起了一堆火,并把柳条编织的索桥也烧着了。桑托斯他们没办法上桥,只能看着那条连通南北道路的索桥在大火的焚烧下,断在了河中,被河水冲到了很远的地方。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故事《恋歌》(下)) 第8章.没了国王的印加人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乌萨卡侍卫官和苏派帕副统领都是阿塔瓦尔帕钦点的四位看守华斯卡尔的亲信王公。在阿塔瓦尔帕大王被捕之后,他们依然绝对地尊崇与服从于印加王,并一直坚守在班巴马卡城里那座坚固的城堡里。但是,阿塔瓦尔帕大王被西班牙人处死确实是对他们以极大的震撼和打击,他们甚至觉得天突然地坍塌下来,不知自己从今之后应该听从和服从何人。因为对于印地安王公来说,他们都必须听从和服从印加王,其次才是听从他们的头领和上司。现在他们的印加王不在了,虽然西班牙人又重新扶植起了一个新印加王,但他们对这个被外族人扶植起来的印加王却丝毫没有信心和崇拜感。所以,在听说西班牙人从卡哈马卡出动,就要路过班巴马卡进军库斯科城时,便马上慌乱起来,早早就带领着二千多人的驻军士兵开始朝南撤离。 本来,从班巴马卡通往库斯科的道路上,虽然一路都是王室大道,但也有许多的隘口险关,有些隘口险关只要有人把守,就能起到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作用。更何况他们的手下还有二千多名士兵。但是,他们早就被西班牙骑兵那种神话般的冲击与屠杀吓破了胆,所以,一听说西班牙骑兵来了,唯恐逃撤不及。但是,他们在南撤的沿途上,烧毁了所有的村子,破坏所有的桥梁,以阻止西班牙人的南进。 当他们撤到浩哈城时,便与查尔库奇马的副统领哈斯瓜那汇合。这天,哈斯瓜那听说西班牙的一个骑兵小队六十来人已经逼近浩哈,便把苏派帕和乌萨卡找来一起商量迎战对策。 当苏派帕和乌萨卡进到屋室里,已有三位将军在此等候。他们都穿着象征着印加贵族似的服装,衣服和裤子都比较短,裤下是长桶的袜子。一件从上到下的披身大斗蓬华丽醒目。不但布料极佳,而且上面有许多精美的刺绣。衣服上别着一块很大的金牌,这是王公贵族的军功章。由此可见,他们几乎都是基多印加王室的贵族。 见两位王宫显贵进来,三位将军连忙躬身行礼。印加帝国的礼俗非常严格,职位低的人必须先向职位高的人行礼,而职位低的人也必须要比职位高的人提前到场,以迎候职位较高的人。 接着,哈斯瓜那也进到了屋室里。他约有四十来岁,神色略显得优柔和多虑,这也许是在主帅查尔库奇马被西班牙人关押之后,让他感突然没了主心骨似地。他头戴着插着几根很长的热带鸟羽毛的头盔,也许是羽毛过长,反使得他的个头显得有些矮瘦。 他见苏派帕和乌萨卡已在他前面到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说,“应该由我来迎候两位贵人。”虽然哈斯瓜那与苏派帕和乌萨卡属于平极职位,但苏派帕和乌萨卡都是阿塔瓦尔帕身边的亲信,所以,尊贵程度肯定要比哈斯瓜那要高一些,所以,哈斯瓜那见他们俩人迎候自己,就觉得自己有些失礼。 但苏派帕却说,“印加大王被杀,我们俩人只能投靠副统领的门下,还望副统领接纳。”哈斯瓜那说,“两位贵客屈尊俯就,只怕委屈了你们。”说着,便让乌萨卡和苏派帕坐下,然后自己才坐下。 大家见面后,先是想到寒暄问候了几句,然后,便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张大桌旁的的椅子上。 哈斯瓜那板着面孔,用很郑重严肃的口气说,“据探子来报,一支六十多人的西班牙骑兵小队已经沿着曼塔罗河朝着浩哈而来,大概明日晌午就会来到这里。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完全彻底地消灭这股白人骑兵。” 乌萨卡问哈斯瓜那,“咱们部队有多少士兵?”哈斯瓜那说,“两万多人。”乌萨卡说,“两万人对待六十来个西班牙人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拿了。”苏派帕也说,“只要我们把他们团团围住,就是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们淹没了。”可是,哈斯瓜那摇了摇头,说,“话可不能这样说,咱们大王不是带了五万士兵,不是让人家二百来人就给打散活捉了吗?”乌萨卡说,“那是大王太轻敌,没有让士兵们携带武器。如果真是双方真枪实刀地对打,恐怕那些白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派帕说,“不过,这些西班牙大个子白人也不可轻视,特别是他们骑的高头大马,听说就跟天神孔蒂奇骑的神物一样,只要往人群里一冲就能撞倒一大片人。它脖子上还戴着一种叮当响的东西,让人一听就感到心惊胆战。” 但哈斯瓜那手下的一名精瘦年长的将军却说,“大个子白人最可怕的不是他的马,而是他们手上的那种剑。那种剑很长,比我们士兵手上用的短斧和短刀要长得多,所以,我们跟他们对打起来就很吃亏。还有他们身上的穿有盔甲,手有盾牌,让我们的短箭射不透。所以,我们的许多士兵见到他们身中短箭而不倒,就以为他们是马枪不入呢。” 苏派帕就问这位名叫普马坦卡的将军,“照这样说,我们就没办法了?”普马坦卡将军摇着头说,“其实,这些西班牙人也不是就没办法对付,只要我们避开他们的优势,用人多势众和地理熟悉的优势跟他们周旋,也不是打不过他们的。” 苏派帕听着普马坦卡的话,点头同意,然后问哈斯瓜那,“副统领,我觉得应该采用普马坦卡将军的方法跟西班牙人周旋。最好不要跟他们在平川上对打。听说西班牙骑兵最喜欢在平川上打仗。”哈斯瓜那不以为然地问道,“那你说该如何与西班牙白人打仗?”苏派帕也没有与西班牙人打过仗,只是听说,所以,被哈斯瓜那一问,就说,“我想还是想听听普马坦卡的意见。” 普马坦卡说,“以我之见,首先要把小镇山口的城堡多多派人坚守住。只要城堡不失,西班牙人就进不到谷地中来。他们进不到谷地,也就没法进军库斯科城。” 苏派帕副统领说,“我同意普马坦卡的意见。我们要一定坚守山口的城堡。”乌萨卡也说,“是要守住城堡。不然,让西班牙过了山口,进入谷地平川,再等他们的大队人马到齐,恐怕就很难与他们抗争了。” 哈斯瓜那也表示普马坦卡的战术可行,但他却从一个小蓝里拿出了一个复杂的结绳,让大家看。这个结绳非常精致,有许多的颜色和距离不同的结头。在座的人把这个结绳都拿起来看了好一会,然后默不作声起来。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1.如梦的相遇)) 第9章.曼塔罗河边的对峙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显然,这个复杂精致的结绳是王室专用的结绳,而且,结绳上的秘密只有专门上过学的印加王室贵族才能看懂。从结绳上的颜色和结头所表明的意思来看,是要求哈斯瓜那副统领执行这样一个任务:撤出山口城堡,让敌人进入浩哈谷地平川,然后,烧毁曼塔罗河上的小桥,迫使敌人渡河过岸,然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使敌人无路可逃,聚而歼之。 大家看到这个结绳,知道这是一个职位很高的人所发出的命令,但这人到底是谁,却不知道,但大家也就觉得这个计策用心良苦,十分巧妙,从而也就否定了刚才普马坦卡所提出的坚守山口城堡建议。 当然,哈斯瓜那肯定知道这个计策是谁制定和发布的,所以,他不需要大家商讨,而是要大家忠诚认真地执行。而且,印地安人对待上司的命令是必须绝对地服从,不可有任何异议和折扣。否则,就会立刻掉脑袋。那怕是印加王公,虽然他百战百胜,凯旋而归,甚至是功勋卓著,但只要他有一点不顺从的地方,印加王就可以立即将他处死。 于是,哈斯瓜那合向三位将军下命令,“我命令你们立即执行任务,从山口里撤出所有的士兵,烧毁河上的索桥,将所有部队集结在河岸边上,准备将所有渡河的白人士兵干净彻底地消灭掉。”三位将军齐声道,“是,我的副统领。”此时,苏派帕对哈斯瓜那说,“那我们干嘛?”哈斯瓜那笑道,“咱们嘛,站在高坡上看风景好了。” 此时,索托带着骑兵小队在这个叫瓦努科的镇子里已住了两三天,一直等到皮萨罗和胡安的小队到达之后,便向皮萨罗司令官做了敌情汇报,并把自己挺进南下的一些设想也向皮萨罗做了商谈。然后,又带着骑兵小队继续朝南挺进。 在他们南下的许多山口和村子里都能看到小股的印地安士兵要么在焚烧村子,要么在破坏索桥,使得通往南方的所有的索桥都被破坏,无法通行。索托只好带着骑兵小队乘木筏过了河,继续顺着王室大道向南进发。在进军的沿途中,常常可以看到小股小股印地安士兵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出现,但是,当他们追赶过去时,那些人便很快跑得不见踪影了。就这样,他们长驱直入,一路南下,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便来到了查尔库奇马部队的驻地浩哈。 浩哈位于科迪勒拉山脉曼塔罗河边的一个非常大的绿色峡谷的中央地带。这里曾是被印加王征服的一个很大部落的首府,而今则是从印加帝国京城库斯科通往北都基多途中的一个重镇。此地,土地平展,气候宜人,水源充沛,河汊纵横,特别是用于灌溉农田的渠道密集而规整,所以,这里的人口众多,物产丰富,是农耕生产与生活比较理想的地方。在基多军队战败库斯科军队之后,阿塔瓦尔帕就是坐镇此地,遥控指挥基多军队对华斯卡尔王室宗亲进行灭绝性的血腥大屠杀。之后,查尔库奇马在攻克库斯科之后,也曾押着被捕的华斯卡尔和王后及其母亲来到这里,然后便遵照阿塔瓦尔帕的指令在此长期驻扎起来。 由于印地安放弃了山口城堡的守卫,使得索托带着骑兵小队轻而易举地占据了城堡,并从城堡那边直奔曼塔罗河边而来。因为气温逐渐升高,周围群山高坡地带的冰雪开始消融,使得河水暴涨,河面变宽。而曼塔罗河的对面,已有数万印地安士兵聚集在岸边,象铺天盖地的候鸟一般,把河对岸那片宽敞的坡地挤得密不透风。各种战旗迎风招展,风声猎猎。他们见到只有一小队西班牙人骑马来到河岸边,举着标枪和战斧,一起朝着他们一阵接一阵地“噢噢”地呐喊示威着。 本来两岸之间有条便行的小桥,但是,印地安已经把小桥毁了。索托站在被拆毁的小桥面前看了好一会,本想暂不过河,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休整一下,伺机找机会渡河。可是,印地安人凭着曼塔罗河这个天然屏障,想着西班牙人肯定不敢渡河,所以,不停地隔着小河朝着对岸摇旗呐喊,使得峡谷间都不停地回荡着阵阵的响声。 印地安人的呐喊与挑衅还真是把这些西班牙人给激怒了。自从在卡哈马卡一战打败印加军,活捉印加王之后,西班牙人已经不再把印地安人放在眼里,再多的印地安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群虚张声势的惊弓之鸟。所以,见印地安士兵们在对岸不停朝着他们示威和呐喊,便忍不住地要求冲杀过去,杀杀他们的士气,灭灭他们的威风。 开始,索托担心敌众我寡,不能硬拼,可是,当士兵们个个怒目圆睁,忍耐不住时,索托索性把长剑一挥,喊道,“士兵们,冲啊,跟我杀过河去。”然后,便牵着马,带头往冰冷的河水里一跳,奋力地朝着河对岸冲去。士兵早就耐不住了,见指挥官带头跳下了水,便一阵呐喊,跳到了水里。河水并不是很深,士兵们便牵着马,挥着剑,在河水里扑腾着连游带跑着朝前冲着。来到河中间时,水就比较深了,士兵们就浮着水朝对面游去。 本来,印地安人想借着河流作为天然屏障,河流虽然不是很宽,但由于有大量的冰雪融化的水流入河中,使得河水冰泠刺骨,所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西班牙竟如此神勇顽强,竟跳入冰冷的河水中朝他们冲杀过来。其实对于聚集着一两万人印地安人来说,六七十个西班牙人游水过来不过是自投罗网,前来送死而已。可是,这些印地安人真如西班牙人所想的那样,成了虚张声势的惊弓之鸟,见到西班牙人牵着马,挥着剑,跳入冰冷的河中就朝他们冲杀过来,当即就被这意想不到的情景给吓住了。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2.一见如故) 第10章.印加人溃败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不少的士兵吓得开始朝后跑,前面的人一跑,后面的人也都跟着往后跑。顿时,两万多人的阵势马上混乱起来,兵败如山倒一般地四处逃窜。还有些胆大的士兵没有马上跑,他们等到西班牙士兵快游到岸边,便把手里的标枪一起投掷出去。可是,因为距离太远,那些标枪纷纷地落在了离西班牙士兵还有十多米的地方。 等西班牙士兵上到岸边时,印地安人已经跑得干干净净。索托让士兵上马追击。于是,士兵们骑马挥剑沿着河岸一路追杀过去。因人多路窄,印地安人拥挤不堪,挤成一团,跑也跑不快,躲也无处躲,就被西班牙人骑着马追杀过来。可怜可悲的印地安人,见到西班牙人就跟见到了鬼似地,只顾逃命,甚至也一点抵抗与招架的意识都没有,结果很快就被西班牙士兵挥舞着长剑一片一片地砍倒在地。 哈斯瓜那副统领带着乌萨卡和苏派帕等人一起站在军营旁边的一片高坡上观看着指挥着。本来,他们也没有想到西班牙骑兵会洇渡过河,就让士兵们高声呐喊,以振军威,吓走敌军。可是,出乎意料的西班牙人竟然真地泅渡过河,冲杀过来。他正要指挥着士兵朝着泅渡而来的敌兵发射短箭和投掷标枪时,却看到士兵们突然乱成一团。他马上让普马坦卡将军带着卫队前去督战,不许士兵们后撤。可是,不等督战的部队赶到,河边的士兵们已经四处逃散起来。接着,便是西班牙骑兵冲上河岸,挥剑劈杀与四处追击的场面。逃散的士兵就象一群群被追杀的猎物,在西班牙人的屠刀下一片片地倒下。这种惨不忍睹的屠杀场面让在高坡上观战的印地安高官统帅们胆颤心寒。所以,当他们看到一群西班牙骑兵正朝着他们这边冲杀过来时,便赶忙让普马坦卡带着卫队护卫着他们从高坡上撤了下来,朝着南边比尔卡斯的方向撤离。 当他们撤到峡谷地带南边的山口边上,再朝后观望时,却见刚才还杀声不断,哀呜四起的战场已是寂静一片,灿灿的阳光之下,河水还在静静地流淌着,但河岸边那片平坦的草地却是尸横遍野,顺风吹来,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气味。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就这样迅速地结束了,迅速得让人几乎回想不及。 哈斯瓜那站在一面高坡上很沮丧地叹着气,他觉得无论在战术还是战略上,好象都没什么错,只是士兵们太没有斗志。可是,这些士兵都是经历过许多大的战役,经历过钦博拉索与印加主力的决战,也经历过在库斯科郊外与华斯卡尔的决战。但他们都能在劣势的情况下取胜,可是,为什么几万人竟会惨败在这几十个西班牙人的手下? 身边的普马坦卡象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就劝着他说,“尊贵的副统领,请莫伤心,咱们的士兵不是不勇敢,也不是没有斗志,而是他们把西班牙白人的马匹都当成了神人和神物,你也知道咱们印地安人都把神看得很尊贵很敬畏的,所以,他们是不敢跟神进行战斗的。” 哈斯瓜那一脸忧色地说,“如果这样,我们还怎么再跟西班牙打仗?”普马坦卡说,“这也不难,只要我们能打上一场胜仗,让士兵知道西班牙人并不是神,也不是不可战胜的,这样,士兵再跟西班牙打起仗来就不会那么畏惧了。” 哈斯瓜那说,“是的,我们应该打阵胜仗了,但是,照这种情况,我们咋能打个胜仗呢?”普马坦卡说,“副统领勿忧,请给我三千士兵,我保证为副统领打个胜仗。”哈斯瓜那摇了摇头,说,“我们两万人见了西班牙都吓得乱逃,三千万能干嘛?岂不是给西班牙去送死?”普马坦卡说,“如果咱们见了西班牙白人吓得就跑,别说有两万人,就是有十万人也是一败涂地。但如果咱们有五千人能拼死一搏,也不会让西班牙人把咱们打成这样。” 苏派帕觉得普马坦卡言之有理,说,“要想与西班牙人打仗取胜,非派精兵拒之。”哈斯瓜那说,“那好,我就给你三千精兵,望你能审时度势,见机行事,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但不要与西班牙硬拼,再遭惨败,如果一败再败,我怕士兵再也不会有战斗力了。” 普马坦卡说,“请副统领放心。普马坦卡决不打那种无把握取胜的仗。” 哈斯瓜那就说,“你看一下,现在部队还有多少士兵。”于是,普马坦卡让下属军官集合人马,经过清点,总共不到三四千人。哈斯瓜那想了想,就对普马坦卡说,“你带着三千士兵留下,担当阻击的掩护,我带着所剩下的一千多人后撤,准备撤到库斯科与基斯基斯的部队汇合。”普马坦卡说,“遵命。” 普马坦卡将担任统领卫队的一千多名利瓦族士兵留下,又在所剩的部队中挑选了两千精兵,总共三万人组成了一支精锐部队,担当阻止西班牙人的南进。 在哈斯瓜那带领其他官兵先撤之后,普马坦卡便带着大部队便来到比尔卡斯小镇进行休整,让自己手下的一名得力的尉官带领二百多人,担任破坏索桥,毁坏地面,设置障碍,或是把守险关隘口的任务,以骚扰和阻止西班牙人的顺利南下。 西班牙人在顺利地攻下浩哈之后,便在浩哈休整了三天,直到皮萨罗带领的大队人马到来后,才朝着南下的王室大道继续挺进。但继续南下的路途越发地艰巨与危险。所有的村子和索桥都被焚烧和毁破,而且就在有些大路上还常常放置着一些砍倒的大树或是乱石,以阻挡西班牙骑兵的通行。西班牙骑兵一路走着,常常能见到小股小股的印地安士兵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与他们对峙,或是在他们的附近不停地吹着牛角号。让他们总是处在高度戒备与时刻准备投入战斗的状态。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3.女人的家中) 第11章.印加人的骚扰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经过一连几天这样艰苦与危险地行军,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个叫比尔卡斯的小镇。这个小镇是通往印加京城库斯科的一个重要关口,通常这里总会有许多的印加士兵驻守,而且凡是进出库斯科的人都要从这里通过。这里的守军一般都是由印加贵族宗亲领军把守,对所有路经这里的人进行严格地检查。一般进出库斯科京城的人都会有印加王或是王宫的安全通行证,而进出一般性地区人的都必须要有当地酋长或是村长的通行证。这些通行证都是由各种颜色和规格的结绳制作的。 在通往比尔卡斯的道路上,他们似乎已经预料到将有一场激战即将发生。因为在快要接近小镇的道路上,狭窄的路面上到处都是被砍倒的大树和堆放着大石块,把路面堵得让骑兵几乎无法通行。于是,西班牙人只好牵着马从路面上绕着走。 突然,一群印地安人从路旁的林中冲杀出来,不停地朝着他们投掷标枪和施放冷箭。这些人好象是从天而降,打了个西班牙措手不及。西班牙人马上举枪还击,但是,这些印地安士兵虽然不是很多,但并不象他们想像的那样胆小怕死,而且,冲出树林来用短刀与战斧与他们面对面地进行厮杀格斗。但是,他们笨拙落后的武器使他们吃了大亏。西班牙的长剑与火绳枪不停地劈杀和开火,印地安人无法靠近,只能依靠标枪与冷箭与西班牙人对峙。一阵短兵相接之后,印地安人丢下一大片尸首,很快就退到树林里逃散了。而西班牙人也死了三人,伤了十多人,五匹战马被杀死。可以说,这是西班牙远征军在数次战斗中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但是,最让他们感到意外的道是印地安人的顽强与勇猛。这和他们以前那样虚张声势,不堪一击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样。 通过这次战役,西班牙人谨慎多了,所以,他们再遇到险关隘口时,就格外地谨慎小心,不但要进行侦察,而且还要派出小分队进行试探。 在比尔卡斯小镇以南不远处有一片开阔的峡谷地带,王室大道就从这片绵长的峡谷地带通过。据当地人说那些逃散的印地安士兵就集聚在峡谷之中。 这天晌午,吃过早饭,索托让桑托斯带着十二人的骑兵小分队担当先锋,为整个骑兵小队打探开路。桑托斯带着骑兵小队顺着王室大道一路朝前走,可是,都过中午时分,都没见到印地安人的影子。根印地安向导说,再往前走上十多里就可以走出峡谷了。所以,桑托斯决定继续行军,等走出了峡谷,再让士兵们一边吃饭休息,一边等待着索托上尉带着大队人马过来。 就在他们走到一个山口处,就见一些散乱的印地安士兵正在山口处盲无目的地朝这里走着。看到了他们,便慌张地朝着山口里面拼命地逃去。这些人大概有三五十人,军服不整,队伍不齐,好象没有头领。距他们不过只三五百米的样子。于是,桑托斯少尉拔出长剑,就朝着士兵喊道,“士兵们,冲过去,把他们消灭掉。”于是,士兵们便拍马追了过去。 可是,当他们离开王室大道,顺着山路追了过去,来到一个拐弯处,却不见那些人了。桑托斯就觉得纳闷,心想这些人又没长翅膀,怎么就飞不见了。正当他疑惑不解时,就见前面的那个拐弯处,似乎有人影在晃动。他想原来那伙人跑得挺快,一会的功夫竟跑到那边去了。于是,便带着士兵继续前追。 再追到前面的拐弯处,就发现里面是一片山谷平川。平川中间有五六十个印地安士兵排着队形在等待着他们。于是,他们便策马追杀过去。可是,不等他们追来,人家已经朝着山里边跑去。他们就不停地去追,追到山边时,那些人便爬到了山崖上。山崖上有个山洞,印地安就进到了山洞。西班牙人不敢下马,所以,也就不敢爬山,更不敢去进洞。只好喘着粗气,望着山崖,却没有办法。 这时,开阔地的另一边响起了牛角号。西班牙人朝后一看,原来他们的后路让印地安堵住了,不禁有些害怕了,便调转马头,朝着来路追杀过去。可是,当他们追赶过来时,那些印地安又散了,而从侧面又出来三十多个印地安人一边朝他们喊着,一边追着他们投着标枪。 因为距离太远,那些标枪实际上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却大大地激怒了西班牙士兵,于是,他们又调过马头,朝着这伙印地安人追杀过来。可是,那些印地安士兵很快就进到了一片树林里,而在另一边,又有一伙印地安吹响着牛角号,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那边,一伙印地安正对着他们扭着屁股在跳着一种很放荡的舞蹈,仿佛是在羞辱着他们。他们怒不可遏,又调马追了过去。 但是,此时,由于战马走了一上午路,又追来追去地跑了老半天,已经跑不动了。士兵们也没吃饭,让印地安人调过来调过去的,就感觉有些不妙,于是,桑托斯就下令让士兵们快快撤离。可是,他们的退路已经被数千名印地安人给堵死了。那些印地安士兵们拿着长矛与标枪,咬牙切齿,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紧逼过来。 桑托斯知道印地安人真正害怕的不是他们的士兵,而是战马,如果战马一旦不起作用,那他们也就失去了对印地安人的强大威慑。因为在印地安人的心目中,马这种高大疾奔的动物几乎就是他们神喻中的神物。看着退路被切断了,桑托斯就让号手吹起了冲锋号,期待着索托上尉他们能听以号声来解救他们。同时,也想鼓舞一下士兵们的士气,好一鼓作气地冲过去,杀开一条血路。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4.可怕的夜晚) 第12章.诱敌深入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冲锋号吹响之后,士兵朝着迎面逼来的印地安士兵冲了过去。可是,马已经跑不动了,只是一个劲喘着气,不肯跑去。有些士兵甚至用马刺刺马,但马还是不肯跑起来。桑托斯就知道自己中了印地安人的计了,号召士兵们做拼死一搏。 但是,不等士兵们往前冲,印地安人已经冲到了眼前。于是,他便带着士兵们挥着长剑拼力砍杀。但是,印地安人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没怎么费劲就用长矛把他们给挑下了马,重重地跌在了地上。然后,用绳索把他们牢牢地捆住。这时,他看到有几个士兵已经战死,还有几上士兵受伤倒地,也被印地安人用绳索捆了起来。 一会,他和另几位受伤的士兵一起被带到了一个坐在山坡上观战的老头子面前。老头子约有五六十岁,清瘦清瘦的,穿着印地安便装,坐在一把小木椅上。桑托斯知道落到印地安人的手里也就没了生还的希望,所以,把头昂得高高地。 这个老头就是印地安部队的将军普马坦卡。他在得知西班牙骑兵派十二人的骑兵小队先头侦察时,便采取诱敌深入的方式将这支骑兵小队引入深山峡谷之中,然后采取神出鬼没的消耗战,使西班牙人的战马失去强大的冲击作用,再对西班牙人进行围攻。 现在他的战术和计谋成功了,西班牙人的骑兵小队全部落入他的圈套。可以说这是在与西班牙人的战斗中唯一取胜的战斗,这多少让他感到有些得意。他朝这几位被捕的西班牙人看了看,摸着胡须微然一笑,对旁边的一位副官说,“可见这些西班牙人离开了马的神威,也就不再有神明保佑了。”旁边的副官问普马坦卡如何处置这些西班牙人和战马。普马坦卡脸色一板,说,“全部杀了祭神。”说完,普马坦卡又说,“把他们的头都挂在西班牙人路过的路口和镇口,让他们看了,白天吓破胆,晚上做恶梦。” 副官说了声,“是,将军。”然后,对着押捆着西班牙士兵的印加士兵喊道,“将军有令,将所有战马和俘虏全部砍头祭神,挂在小镇路口示众。”印地安士兵高声应道,“是,遵令。”接着,一个印地安士兵用一把锋利的短刀朝着一匹马的脖子上用力一捅,就见那匹战马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但马还没完全死。这时,另一个士兵挥动着短斧,便用力地朝马的脖子砍去。马的脖子立即被砍出了一道深口,鲜血四溅,把地面染红了一大片。很快,那匹马便奄奄一息地闭上了眼睛。杀过一匹马,准备再杀第二匹马,普马坦卡走过来挥手制止道,“其他的马留下,我们还可以用呢。”就让士兵们把其他马牵走。 接着,杀人开始了。印地安士兵把一名被捆绑的西班牙士兵先推倒在地,然后,挥起短斧象砍骨头似地,一下子就把那个士兵的头砍了下来。 那个士兵的头在地面滚了几滚,喷出的血溅得那人一身。这种惨景简直是残酷已极,目不忍睹,所以,桑托斯干脆把脸朝向一边,不去看自己的士兵被砍头杀害的惨景。最后,该轮到他了。他眼睛一闭,被印地安士兵推倒在地,等着砍头。随着那位印地安短斧的一举一落,这位西班牙少尉的头也落在了地上。 此时,索托带领骑兵小队一路走过峡谷地带,来到谷地旁的一个村子里,却一直没见到桑托斯的骑兵小分队。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只好命令士兵们停下休息,然后派人化装打扮成当地人出外寻找打探。山区里夜晚是很冷的,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整个山区和路面上都仿佛铺上了一层银毡。 村子里的人都已经跑光了,能用的东西也差不多都拿走光了,只剩下一间间的空屋子。再是山区里的印地安人很穷,家里基本上没有床铺,睡觉都在地上铺些干草,条件好一些人家中可能会有一张兽皮,只有那些村长或十人长的家中才可能有床铺这样的家档。但不管怎样,这些房屋还没有被烧毁。 可是,士兵们都没有带铺盖,进到屋里,依然像进到了冰窑似地。索托让士兵们找些柴米做饭,可是,整个村里什么也没有。士兵们只能饿着肚子,坐靠在屋子里睡觉。夜晚是寒冷的,长夜是漫长的,士兵们怀抱着枪就这样坐靠在冰冷漆黑的屋里,进入了睡眠之中。 索托上尉让一位印地安人把自己的马牵放在一间屋子里,让一些士兵砍了些树枝回来,放在屋子中间,用火柴点着火。可是,树枝太湿,火柴划了一只又一只,就是点不着。没有办法,索托就只好让士兵把棉衣里的棉花扯出来,作为引火。这样才算是燃起了一堆火。 索托坐在火旁,一边吸着烟,一边着急地等待着桑托斯他们的消息。可是,大概到了午夜时分,那两人派出去的士兵骑马回来了,向索托报告说没有得到有关桑托斯小分队的任何消息。索托深深地叹了口气,也就只好让那两个士兵回去睡觉。自己也在火堆旁铺了个大衣,倒在地上睡了起来。 第二天天亮之后,山里的雪下得更大了,索托让士兵们结伙到山崖四周砍来了许多的树枝,在各个屋里都烧起了火,又到农民的地里挖了一些土豆,洗净后放在火里烧着吃。这才使得士兵们从挨饿受冻的困境中得以解脱出来。 本来,此地并非久留之地,但桑托斯他们小分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所以,这让索托非常担心和不安,想在这里多呆上一两天,以打探桑托斯他们的消息。可是,就在他们为桑托斯担心与不安之时,阿尔马格罗带领的一个骑兵小分队赶到了这里,并向索托上尉说,在他们从比尔卡斯小镇通过时,看到了十二个西班牙人的人头被悬挂在镇口的大树上。 索托一听就知道桑托斯肯定遇难了,于是,他当即带领三十来个骑兵直奔比尔卡斯小镇。来到比尔卡斯镇口时,就见道路两旁的树上吊着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人头。索托让士兵们把这些人头从树上取了下来,一看,这些人头从脖根处被砍断,血迹模糊,惨不忍睹。但个个却是怒目圆睁,死未冥目。 索托把这些人头一个接一个地捧着细看,看着这些前两天还是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士兵,眼下却成了印地安人的祭品,不禁悲哀愤怒已极。他让士兵们在镇口的路边挖了十二个坑,把他们一个个地埋在里面,并砍了一些树木,做成木碑,刻上姓名与日期,插在墓堆前,然后,让大家列队呜枪以示哀悼。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5.女人的小情人) 第13章.重镇浩哈军营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皮萨罗带着大队人马是在索托上尉带领骑兵小队攻占了查尔库奇马军营后的第三天中午赶到了浩哈。浩哈是个科迪勒拉深山之中的一个平坦峡谷的中央地带,通往海滨的曼塔罗河就从小镇的旁边由北向南静静地流淌着。谷地之中有许多的山口,这些山口通往四面大山的深处。而四面山中的溪水也顺着一道道水渠汇集这谷地之中,流入曼塔罗河中。这里是大山深处的山民的出山之处,也是四面大山中的山民聚散之地,所以,也是印地安人聚住比较稠密的地方。 当西班牙部队的骑兵和步兵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到浩哈镇中的大路上时,数千名当地浩哈人站满道路两旁过来观看。他们张着憨厚朴实的笑脸,有的男人和女人甚至在路旁载歌载舞,显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这多少让西班牙人感到非常地迷惑和不解。因为他们所到之处,人们几乎都是对他们心怀戒备和疑虑,甚至把他们看成是侵略者或是强盗。而唯有浩哈这里的人对他们如此地亲切和友善。所以,他们也以非常友善和亲切的笑脸向他们挥手致意。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曾是印地安的一个很大的异族部落,一直过着平静自由的生活,可是,后来被印加王率数万大军侵占和征服。虽然大军撤走了,可是印加官员一直在对他们进行严酷统治,每年要给太阳神和印加王缴纳很多的贡品和税租。 后来,基多人打败了印加人,人们期待着基多人会对他们比印加人好一些,可是,他们发现基多人比印加人更凶狠更严酷,所以,他们痛恨一切的印加人,而见到西班牙人把印加人打得落花流水四处逃窜,便觉得他们是天神派来的天兵天将,在为他们解气伸怨,打抱不平呢。所以,他们对西班牙人的到来感到欢欣鼓舞,充满着期望。 浩哈人对西班牙人所表现出的友善与热情使得皮萨罗大为感动,于是,他在第二天一早,就让全休士兵在印加军营的操场上集合。当西班牙军号第一次在浩哈峡谷中吹响时,许多当地人都跑到印加军营边看热闹。而过去,印加军营是绝对不允许当地人靠近的。 等士兵们在操场上集合完毕,皮萨罗穿着一身整齐的军装,双手背后,神情严峻地走到士兵们前面,用非常郑重与严肃的口气开始讲话。他说,“西班牙远征军的官兵们,今天我们占领了印加帝国的中部重镇浩哈。这是我们进军库斯科京城关键的一步,但是,这里曾是查尔库奇马的基多军队的大本营,我们的周边肯定会有许多印加军队,所以,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枕戈待旦,要严防印加军队的突然袭击。” 接着,他又说道,“当地的浩哈人对我们非常友好。我们必须要尊重他们,爱护他们,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为此,我要求每个军官和士兵都必须严格遵守军纪,不得侵扰百姓,更不得强奸妇女,掠夺财物。胆敢冒犯者,军法严惩。” 皮萨罗说完话,便让部队在操场上进行训练。阿尔马格罗的士兵分成成两队,由一百多名骑兵组成的队伍做着冲击训练,由阿尔马格罗亲自指挥。随着军号声,骑兵们挥舞着长剑朝着训练场的另一边冲杀而去。顿时,偌大的印地安兵营上,疾驰而过的骑兵掀起的尘土就象一股飓风扫过,弥漫着半个天空。骑兵队伍一直冲到位于河边的操场尽头,才停下来。 前来围观的印地安人越来越多,都对这种高大疾驰的动物感到了一种莫名由衷地惊讶和敬畏。因为过度狩猎或其他原因,印地安属地中的野马早就灭绝了,所以,印地安人都不曾见过这种高大威猛的动物。但是,类似相近的动物却常在他们的神喻中出现。诸如孔蒂奇骑着飞马之类的动物从海里一跃而起,腾云驾雾,残害于人的传说几乎家喻户晓,妇幼皆知。这也是让他们对马这种动物有种神化般敬畏的主动原因。 在印加军营广场的另一边,近二百多名西班牙步兵则排着一路方阵,端着火绳枪,喊着号子,在一名上尉的指挥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广场上来回地走着。但是,他们的训练与骑兵相比就显得逊色不少,而且围观的人也很少。 一会,皮萨罗司令官在秘书安东尼奥和马丁的陪同下,来到了围观场边观看士兵训练的印地安人中间,向他们打着招呼,询问着一些问题。马丁不停地在为这位司令和当地人之间做着翻译。印地安人都觉得这位个头高大的白人长官态度和蔼,平以近人,纷纷地围了过来,向他行礼。 有个印地安老人问,“你们是不是骑着白马,从海上飞来的高大的白人孔蒂奇?”皮萨罗笑了,问马丁,“谁是孔蒂奇?”马丁说,“这是印地安神话中的一个神人,有时乘着大船,有时骑着白马,能喷吐火焰,施放雷电。专门惩罚那么有过罪过或有过过错的人。” 皮萨罗点了点头,笑着对印地安人说,“我们就是专门惩罚那些欺压百姓的神人。”那个老人一听,马上对着大家喊了起来,接着,人们都欢欣鼓舞一般地朝着皮萨罗他们欢呼起来。 接着,这位年长一些,蓄着长长白须的老人双手合抱,对皮萨罗说,“请神人到寒舍小坐。”皮萨罗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带着安东尼奥和马丁一起,在印地安众人的簇拥下,顺着印地安军营旁边的小路朝村子那边走去。 当他们顺着河边的小路走到骑兵返回的广场边时,见士兵们有的骑着马,有的牵着马,从他们旁边路过时,就显得有些害怕。皮萨罗就对他们说,“你们不用害怕,我们的战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为了向当地人证实侯爵的话,安东尼奥甚至从一个士兵那里牵来一匹枣红马让他们看。可是,没等马牵过来,人们早已吓得四处散开。为了让大家放心,皮萨罗从一位印地安女人那抱过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把那男孩扶着放在了马背上骑着。 男孩不懂事,坐在马背上一副哈哈大笑的样子。这让其他地印地安人又惊奇又兴奋,他们也就不那么再害怕马了。于是,其他人纷纷地朝着那匹马围了过来。最先围过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想把手放在马的身上摸一下,但还是有些胆怯,就站得离马很远的地方,把手猛然地在马的身上摸了一下,见马没有反应,才敢把手完全地放在了马的身上上摸了好一会。可是,当这个年轻的印地安正用手摸到马的屁股上时,马突然嘶呜起来,吓得那个年轻人转身就跑,一连跑出一两里路才回过头,见马还站在原地没动,才蹲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惹得人们都对他大笑不止。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6.爱的渴望) 第14章.印加婚嫁习俗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军营附近是一大片平坦的峡谷地带,周围有许多的山岭与谷地。但无论是高山还是低岭或是山谷间,一眼望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皮萨罗他们从谷地中的一条小路朝着一座不高的山岭上走去,路旁的谷地和山坡上种着不同季节的玉米和其他农作物。有的玉米已到了收获季节,而有些玉米才刚刚从地里长出来。 一路上,皮萨罗问老人种多少地,每年收多少粮食。老人说,“我家有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三个男人是三块地,两个女人各是半块地。要说每年收获的粮食也不算少,可是,收获的大部分粮食都要上交给印加人。等把大半粮食交出后,家里也就所剩无几,只能勉强够家人度日。” 走到一大片古柯地旁边,皮萨罗指着这些古柯问,“你们还种古柯?”老人答道,“这些都是给印加人交的贡品。因为这里种的古柯比较出名,质地和品种也好,所以,种出的古柯都要上交给印加人,运到库斯科或是基多,供印加王室和贵族享用。” 安东尼奥一听这话,就问,“你们是喜欢印加人还是基多人?”老人摇摇头说,“都不喜欢。不过,基多人比印加人更坏。”安东尼奥问,“为什么?”老人忿忿地说,“印加人只是赋税较重,并不欺压我们当地人,可是,基多人不但财税更重,而且把我们当成印加人一样仇视和欺压。” 安东尼奥说,“那你们喜欢什么人?”老人想了想,就说,“谁对我们好,我们就喜欢谁。”说着,便讲起了过去的往事。他说,“三四百年前,我们这里可是美丽富饶的曼塔罗部落的天堂。我们曼塔罗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平坦而幽静的峡谷地带。所有的曼塔罗人都是亲戚,大家和睦相处,自由自在。那时,酋长是我们家族和部落的领袖,我们都很尊重他,他的话就是我们的规矩与法律,遇到什么纷争与矛盾,都由他来帮着调节和公断。我们种的粮食与古柯都由我们自己享用,从不上交,所以,每年打的粮食都吃不完,族里的人每年都有很多的时间在一起唱歌跳舞,谈情说爱。唉,那时的曼塔罗人真是生活在天堂之中。” “可是,后来,印加王带领大军攻占了曼塔罗河沿岸和浩哈峡谷,把酋长带到了京城库斯科,强迫曼塔罗人崇拜太阳神,把所有的土地都收去重新划分,每年要向印加人上交许多的赋税和贡品。从那以后,曼塔罗人便不再有好日子了。” 说着,老人便带着皮萨罗他们一起上到了一座山岭这上。他们家的地就在这座山岭之上。上到坡上,便见岭上是一大片平缓的坡地,坡地上有许多用于浇灌的渠道,而这些渠道来自更高的山上,朝着山下蜿蜒伸展。这些渠道是用很整齐的石块砌成,非常地坚固实用。渠水则来自于高山顶上那些消融的冰雪或是常年不息的山泉。 接着,老人便把他们带到自己住的村子里。这个村子在一个不大的山窝窝里,村子不大,总共才有十多户人家。明媚的太阳照在山窝窝里,使得这一间间石砌的农舍小屋显得更加地苍桑与破败,就象经历过多少万年的风化和雨打似的。 刚进村口,就见一户人家门前有个女孩坐在小凳上在哭泣。皮萨罗便走上前去问道,“女孩呀,你哭啥呀?”女孩把胳膊从满是泪水的脸上挪开,看了看皮萨罗,没有说话,哭得更痛心了。 旁边的老人对皮萨罗说,“这户人家要把女儿嫁给年迈的村长,可是,女儿却爱上了另村的一个年轻人。”安东尼奥忿忿不平道,说,“这家老人疯了还是晕了,有年轻人不嫁,怎么要把女儿嫁给老人?”老人解释说,“印加习俗规定,本村的女孩是不能嫁到外村的。而且,村长是村里的富人和头人,嫁给村长女孩家里就会很有脸面,跟着沾光。”老人又说,“根据印加习俗,女儿的婚事都是要由父亲来当家作主的。” 安东尼奥觉得此事不平,就冲进了那个女孩家要跟那女孩的父亲论理。可是,进到那屋里一看,只见那屋里又窄又小,而且是一贫如洗,除了一个盛水的大缸和一个做饭的炉罩,还有一个小桌和几个小凳之外,甚至连一张睡觉的床都没,旁边的一间小屋里关着一头牛和两只羊,牛羊粪便的臭气熏得人都不能在屋里呆。 但是,女孩的父亲和一位可能是村长的老人就坐在屋里,一边嘴里嚼着古柯,一边商量着谈婚论嫁的事。见安东尼奥带着马丁进来,两位老人都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对这位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点头哈腰。安东尼奥指着一位老人说,“你就是村长?”那位老人说,“是的。”安东尼奥怒气冲冲地对村长说,“你年龄这么大了,还要娶人家这么年轻的女孩?不觉得羞耻?”村长听了马丁的翻译,马上笑道,“这是他们家人的荣幸,没什么羞耻的。”安东尼奥又用强硬的口气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女人?”村长答道,“有呢,我已经有六个女人了,可是印加规定,我这样的村长可以娶七个女人。可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已经死了,所以,我想再续上一个。” 安东尼奥一听这话,心想你都有六个女人了仍不知足,还想再娶人家年轻女孩,就更是怒不可遏了,正想对村长进行训斥。这时,皮萨罗带着那位老人一起进到了屋里,对安东尼奥非常严肃地瞪了一眼,说,“这些事是该你管得的吗?”安东尼奥不敢吭声了。皮萨罗让马丁做了个相互介绍,然后便与那个村长客气行礼,一起坐了下来。 女孩父亲赶忙端来一小盘古柯让皮萨罗品尝,但皮萨罗摆了摆手。那个老人则从小盘里拿出一小撖古柯,放在嘴里嚼了起来,然后,对村长和女孩父亲说道,“这位是西班牙军队的司令官,是骑着白马从海上飞过来的,专门打印加人和基多人的。”女孩父亲高兴地说,“太好了。你们一来,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皮萨罗问大家,“你们都有什么要求,只管对我说。”女孩父亲说,“就是每年上交的贡品和税物太多了。”皮萨罗说,“那好,我宣布以后不让你们再交贡品和税物了。”大家一听,竟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马丁只好再次地把皮萨罗的话重复了一遍,大家才觉得似信非信地点着头。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7.山梁上的风景) 第15章.候爵的小美人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皮萨罗干脆出了屋子,站在门外,对着一起跟着他们从军营那边走过来的大伙们说,“百姓们,你们受尽了印加人的严酷统治和剥削,现在我们来了,就是为了打败印加人,来解放你们,让你们不再受剥削受压迫,重新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宣布从今以后,你们再也不用缴纳任何的税物贡品了。只要你们遵法守纪,不侵害和伤害别人,可以想干啥就干啥,由我们西班牙人为你们主持公道。” 当这些话被马丁用克丘亚语翻译完后,大伙们当即跪倒在地,用敬拜神明的虔诚与感激不停地向皮萨罗跪拜和行礼。皮萨罗见百姓们把他当神一样地敬拜,连忙让大家起身。 一位中年人朝皮萨罗问,“你们是不是很快就会走的?”皮萨罗说,“是的,我们很快会走的,因为我们还要去库斯科呢。”那人一听,马上担忧地说,“可是,你们一走,那些基多人还会来的。” “是的,你们一走,基多人还会卷土重来的。”人们都显出了忧患之色。皮萨罗朝大家一挥手,用很坚决的口气说,“你们放心吧,他们是不会再来的,因为我们会把他们全部消灭的。” 这时,有个士兵骑马赶来,走到皮萨罗面前行了个军礼,说,“报告侯爵先生,胡安上尉带着骑兵后卫小队也已经赶来了。”皮萨罗听着这话便点了点头,然后对安东尼奥说,“你去迎接一下胡安他们,把他们安排在离司令部近一些的地方。”安东尼奥应了一声,便跟着那个士兵一路小跑地朝山下走去。 在当地人的拥戴下,皮萨罗在附近的村子里和山岭上转了整整一天,还在村长家吃了顿饭。等他和马丁一起下山回到自己的屋里时,已经是暮色苍茫时分。 他回到自己的屋里,看到自己的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就觉得挺纳闷地,因为这次进军库斯科,山高路远,千里迢迢,他没让公主跟着过来,因为她还要看管那几个孩子。所以,没有女人的屋里自然就比较乱。可是,今天这屋子这般整洁,就让他不能不感意外和纳闷了。 这时,他看到一个年轻柔美的女人摇弄着轻盈婀娜的腰肢从外面走进屋来,屋外黄昏时分的回光返照正好照出她那美妙极致的轮廓,这种景致真是动人心魄,摄人心魂,只能在梦中才能见到。啊,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公主,我最亲爱的小鸽子图图拉。他一时兴奋和冲动,没等图图拉看清,便一下冲过去,急不可待地把女孩抱起搂在怀中,发疯一般地亲吻着。 有了心爱的美人,皮萨罗便觉得自己跟升入了天堂似地。一连几天,不是足不出户地守着自己心爱的美人,就是带着自己心爱的美人到附近的村子和山上游乐或狩猎。为此,他甚至觉得不想再经历那种天天爬山过河,还要防止印地安士兵侵扰的艰难枯燥的行军。 于是,他命令索托带骑兵小队一路南下,打探开路,让阿尔马格罗带一部分骑兵随后增援,自己一边着手在浩哈建立一个殖民据点,以便于从库斯科与卡哈马卡之间的通往;一边享受着在浩哈这个人间天堂中的幸福与快乐。 这天将近中午时分,皮萨罗还没起床,因为晚夜跟新欢美人图图拉缠绵过久,一直没休息好,所以,天亮之后才酣然入睡。就在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个不停,把图图拉惊醒了。她赶忙把身边的皮萨罗叫醒。皮萨罗一听这敲门声,很不耐烦地问道,“啥事?死人了?”说着,便让图图拉去开门。图图拉赶忙用毡子裹着身子,下床开了门。 安东尼奥推门闯了进来,说,“报告司令官,索托派人来报告说,桑托斯骑兵分队遭到印地安围攻,十二人全部遇难,人头悬挂在比尔卡斯小镇外面的树上。” 皮萨罗一听,象是被轰雷击中了头部,脑子里当即象休克了一样,半天没能清醒过来。过了好一会,他才用毡子裹着赤裸的身子,费力地从床上爬着坐了起来,大声恼怒道,“索托是怎么搞的?我带一百来人把印加王的五万士兵杀得鬼哭狼嚎,尸横遍野,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他道是遇到了多少敌军,竟一下就死了十二个骑兵弟兄,他到底是怎么搞的?” 安东尼奥见皮萨罗跟发疯似地吼叫,吓得连说话都有些吱唔起来,他用解释的口气说,“听说并没有遇到什么大队的印地安人,因为整个南去的路途中只有少量的残余部队,最多不过几百人或是上千人。但是,听说指挥这伙人的是个白发老头,对付骑兵好象很有经验。” 皮萨罗眉头一皱,深思良久,然后自言自语道,“除了查尔库奇马,恐怕没有人能干出这种事。”接着,问道,“近来查尔库奇马有什么动静?” 安东尼奥说,“没太注意。”皮萨罗骂道,“混蛋,为什么没注意?你以为那个该死的印地安人会服服帖帖,老老实实地听咱们的话?”安东尼奥被骂得不敢吭声了,只是一动不动立在床边。皮萨罗吼道,“还愣在这里干嘛,给我查去,看看这段时间那个狡猾阴险的印地安老人都在忙着什么事?”安东尼奥连忙回答,“是,长官。” 安东尼奥走后,皮萨罗还呆呆地愣坐在那里。他觉得能这样地有办法地对付西班牙骑兵的印地安人真能算是个天才。这种天才除了查尔库奇马之外,他还没有想到过还会有其他什么人。因为印地安人对付骑兵的冲击似乎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经验和办法。他们甚至一见到战马就心惊肉跳,不寒而慄,因为他们把马当成了一种神物。 但是,这个猜测又没有线索和理由予以支持。因为查尔库奇马一直被他们押着,根本就没办法与外界接触。所以,这又让他怀疑起刚才凭知觉而产生的结论。他就那样地用一个粗毛毡裹着身子,一连坐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是没法确定这事是否与查尔库奇马有关。但是,他还是想去探问和调查一下。 于是,他快速地穿好军服,出了寝室,让人把马丁和胡安等人找来。一会胡安带着莱托蒙多等四个士兵一起来了。大家跟着皮萨罗步行来到了军营宿舍中一排房子前,房前布满了岗哨。这里为禁区,由胡安带人看管,没有皮萨罗的同意,一般人是禁止进出这里的。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8.巧玲的老公) 第16章.印加人的结绳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胡安领着皮萨罗和士兵们直接来到了位于这排房屋中间的那几间房子。进到屋里,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查尔库奇马一人。他正闲坐在一张大椅子上闭目养神,椅子旁放着两支拐杖。见皮萨罗气势汹汹带着人过来,就觉得事情不对,但他并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而是只把眼睛睁开,做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皮萨罗走到查尔库奇马的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大概已经听说了吧,我们的十二名骑兵被你们士兵抓住,砍了脑袋,挂在比尔卡斯镇口的大树上祭祀神物?”查尔库奇马微微地笑了笑,说,“是吗?”皮萨罗恼怒道,“你笑什么?”查尔库奇马说,“这样说你们西班牙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皮萨罗说,“你要对这事负责。” 查尔库奇马抬起头,问,“干嘛要我负责?”皮萨罗说,“因为这事是你暗中阴谋策划和指挥的。”查尔库奇马说,“我一直被你们押在这里,又不能出去,凭什么就说这事是我策划和指挥的?”皮萨罗说,“除了你,没有哪个印地安人能战胜西班牙人的骑兵。”查尔库奇马冷然一笑说,“你把我们印地安人看偏了吧?”皮萨罗却非常恼火地说,“你可以不承认,但我们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的。”说着,便带着大家离开了查尔库奇马的屋子。 接着,皮萨罗来到了岗哨值班室,往一把椅子上一坐,让胡安把值班少尉彼得亚叫来问话。皮萨罗问彼得亚,“平时,这个印地安老头都和什么人接触?”彼得亚说,“也就是他们那些印地安王公贵族与那个新印加王。他们在整个行军过程都是一直在一起的。怎么啦,侯爵?”皮萨罗沉默半天才说,“桑托斯骑兵小队十二人让印地安人全部俘虏,把头砍了挂在了比尔卡斯小镇旁的树上祭祀。” “真的?”彼得亚一听,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这是真的,泪水一下子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皮萨罗说,“所以,我要调查这个印地安人的军队统领,看是不是他与外界的印地安人里应外合。”彼得亚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十分诚恳地说,“可是,我想不应该是查尔库奇马所为,因为我们的士兵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看守着他和那些王公,他们不可能与外界联系。所以,我觉得这不可能是他干的。也许是别的印地安人干的。”皮萨罗不置可否地说,“可是,别人不可能会对我们骑兵这样熟悉,也不可能会有这样巧妙的办法能把我们骑兵一个不落地全部活抓。你说呢?”彼得亚想了想,还是不得其解,就说,“这事我说不清。” 皮萨罗对彼得亚和胡安说,“从今天起,你们要给我把这帮印加王公们看好一些,别让他们给我惹出什么乱子出来。”胡安和彼得亚说,“是,司令长官。”这时,安东尼奥也来向他汇报调查结果。他知道安东尼奥也不会查出什么线索和迹象,便摆了摆手,连听都没听,就从值班室里走了出去。 调查没有任何结果,这让皮萨罗很沮丧很沉闷,他只好派人通知索托上尉,要索托上尉在行军过程中要集中兵力,不可分散。然后,又派人给阿尔马格罗送信,要他一定要与索托骑兵小队保持一定的距离和联系,以防不测。因为他知道索托骑兵小队已经距离库斯科京城越来越近了,印地安人肯定会想尽办法来阻止他们。 接着,他便一连几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劲地吸烟,一个劲地分析着思考着到底是谁指挥这场战斗。但是,这个问题就象是一个千古之迷一样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中午,安东尼奥一连两次来通报说主教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已经把那座有名的印加神庙改造成了基督教堂,并把那里的神位推倒,换上了圣母和圣子的圣像。要他去参加基督教堂的落成与典礼。可是,他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思去参加教堂的典礼,所以,连续两次都给回绝了。 可是,刚过中午时分,彼得亚带来了一个给印加王公送衣物的公主。这个公主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年轻而漂亮,穿着一衣漂亮高贵的红衣服,提着一个用柳条编织的小篮。 皮萨罗正在屋里怏怏不乐地吸着烟,见彼得亚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过来,就对那女人问道,“小篮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女人说,“是一些衣物和骆肉。”皮萨罗问,“这些东西都是送给谁的?”女人说,“是送给我的丈夫恰奇卡塔王公的。”皮萨罗问彼得亚,“谁是恰奇卡塔王公?”彼得亚说,“就是那个整天守在新印加王身边的殷勤的老头。”皮萨罗又问,“这人怎样?”彼得亚说,“也没啥特别的,就是喜欢点头哈腰,打躬行礼,象个十足的奴才。” 皮萨罗点了点头,便把公主手中的小篮要了过来,把小篮里的东西往桌上一倒,衣物和骆肉就倒得满桌子都是。但在翻看衣物时,却见一个十分小巧与精致的结绳。这马上引起了皮萨罗的注意。因为他知道印地安人把结绳当成一种文字。只是这种文字只有王公贵族才能看懂。因为他们都曾在这种学校专门地培训过。 皮萨罗眉头一皱,用警觉的口气朝那个公主问道,“你给你丈夫送过几次东西?”公主回答说,“每过两三天送一次,一共送过三四次吧。” 皮萨罗问彼得亚,“是这样吗?”彼得亚说,“是的,但这是胡安上尉同意的。”皮萨罗一拍桌子,训道,“问题就出在这里。”说着,便把那个精巧的结绳拿着给彼得亚说,“你看到没有,这是什么?”公主也惊讶起来,说,“衣服里咋会有这种东西呢?” 皮萨罗对彼得亚说,“你先把这个女人关起来,不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事。”彼得亚说,“是,司令长官。”接着,皮萨罗又对彼得亚说,“你去把那个叫恰奇卡塔的王公给我带过来。”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9.邻女) 第17章.结绳中的秘密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不一会,彼得亚就把那个恰奇卡塔王公带来了。皮萨罗把那个结绳拿出来,朝他面前一亮,说,“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恰奇卡塔王公说,“这是结绳。”皮萨罗说,“很好,把这里的意思给我老老实实地说清楚。”恰奇卡塔王公把结绳拿起来看了一会,说,“这是一封家信,内容是说,王公老爷,妻妾我就要生孩子了。天气就要冷下来了,妻妾给你把衣服送去,小心着凉。” 皮萨罗一听,大怒,猛然把桌子用力一拍,说,“你还想耍花招?”说着,便喊道,“胡安上尉。”胡安闻声进来,“胡安在此。”皮萨罗指着恰奇卡塔王公对胡安说,“你把他带到审讯室,要想办法让他说出这封信里到底说得是啥。”胡安说,“是。”便带着莱托蒙多等人一起将恰奇卡塔王公押着带出了皮萨罗办公室。 这事让皮萨罗马上意识到自己过去的那种推断是正确的,也让沉闷多日和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感到了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惬意和畅快。他给自己倒了杯恰奇酒,一连喝了两杯,然后,卷了支烟,边吸着边哼着一支悠闲欢快的西班牙小曲。 这时,安东尼奥进来,问他要不要去查看军营士兵的训练。他摆了摆手说,“不去了,要不,你过去看看就行了。”安东尼奥很认真地说,“我怎么能代替司令官?”皮萨罗说,“那就不去了。”安东尼奥见皮萨罗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就显得很意外,问,“司令官这些天来一直闷闷不乐,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皮萨罗指了桌上的那堆衣物和骆肉,把刚才抓来那个印地安公主的事给安东尼奥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怎么样,我说桑托斯他们遇难的罪魁祸首是查尔库奇马,没错吧。”安东尼奥用十分钦佩的口气说,“司令官真是料事如神呀!” 皮萨罗得意洋洋地说,“因为我就知道能生擒桑托斯他们的人肯定是个对骑兵非常了解的指挥官干的事,而印地安人中的指挥官里,只有他查尔库奇马对咱们西班牙骑兵的作战方式比较熟悉。所以,那事一出,我就料定这事准是他查尔库奇马干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胡安过来了,说,“报告司令长官,我们对那个恰奇卡塔王公进行了严讯拷打,可是,他坚持说那个结绳是他的一个新欢小妾给他送来了,并说结绳的内容是说小妾就要生孩子了和天气要冷了,给他送些衣物和骆肉。” 皮萨罗一听,欢快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问,“你们是不是下手不够狠,所以,他不肯招供?”胡安说,“我们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用皮鞭把他打得遍体鳞伤,还用木棍把他的一只腿给打断了。”安东尼奥一听,就说,“他不肯招供,可以再叫个王公来辨认,听说他们王公大臣都能识别这结绳里的内容。”皮萨罗点了点头,就对安东尼奥说,“你去再叫两个王公大臣过来辨认。” 安东尼奥应了一声,便出了门。不一会,就把通古拉省酋长贝斯卡拉王公叫了过来。贝斯卡拉王公见到皮萨罗便怯怯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不知侯爵先生有何吩咐?”皮萨罗脸色十分地阴沉,说,“我想知道你是否真正忠于年轻的印加王。”贝斯卡拉王公马上堆满笑意,说,“当然是真心拥戴,无限忠诚。”皮萨罗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个小巧精致的结绳,说,“那好,我想知道这个结绳里的内容。” 贝斯卡拉王公把那个结绳拿在手里,只随便看了一会,就说,“这是一位王公小妾送给夫君的家信,内容是说她要生孩子了,再是说天气冷了,想念夫君,要给夫君送一些衣物和骆马肉。”皮萨罗一听,脸色更加阴沉难看了。他用强硬的口气说,“你把它看清楚些,别看错了。”贝斯卡拉王公说,“这种结绳我看得多了,不会有错的。”皮萨罗说,“我还会让别人看的,看错了,我可是严厉处罚的。”贝斯卡拉王公说,“若是有错,随侯爵处置。”皮萨罗只好让安东尼奥把贝斯卡拉王公带走,再把帕斯塔萨省的酋长乌卡马亚卡带来。 乌卡马亚卡王公进到皮萨罗的办公室,也是先向皮萨罗行了个大礼,然后,说道,“侯爵先生一向还好?”皮萨罗没有理他的话,只是用生硬的话说,“我有件东西需要你帮忙。”乌卡马亚卡王公恭敬道,“请侯爵先生言明。”皮萨罗把那件结绳拿到王公的面前,说,“别人送我一个结绳,可我不知道里面的内容,请王公指教。” 乌卡马亚卡王公把结绳一看,笑了,说,“恭喜侯爵。”皮萨罗纳闷道,“我有什么恭喜的?”乌卡马亚卡王公说,“侯爵的爱妾有喜了,要生孩子了。当然值得庆贺了。”皮萨罗点了点头,又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乌卡马亚卡王公说,“还有您的爱妾非常想念您,盼望早日能见到您。所以,她给您带来了衣物和骆马肉,说天气冷了,让你多穿些衣物。”皮萨罗听完这话,便叹了口气,对乌卡马亚卡王公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等乌卡马亚卡王公一走,胡安问皮萨罗,“那个恰奇卡塔王公咋办?把他先关起来?”皮萨罗想了想,就说,“算了,把他放了。”胡安问道,“那把他打成这样,印加王和那些印地安王公问起这事,咋跟他们回答?”皮萨罗说,“就说他违背规定,私自与外面联系。”胡安点了点头,离开走了。 本来想从这个结绳中获得些有用的信息,可是,费了半天劲,道是空喜一场,让皮萨罗沉闷烦恼的心情愈发加重了。他用力地摔碎了个贵重的陶具酒杯,然后,就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愕恼地喘着气。此时,天色已晚,图图拉过来叫他吃饭。可他把手一扬,气呼呼地说,“不吃不吃。”那声音吓得爱妾半天没敢再多言,只是可怜兮兮地一直站在门前陪着。 他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一连在烟灰盒里堆了一小堆烟头,这时,他才发现图图拉还立在门前,看着自己心爱的美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的心一下软了下来,他赶忙起身,走过去把美人搂在怀里,用责怪的口气说,“你怎么不去吃饭,还立在这里?”图图拉倒在皮萨罗的怀里,挤了挤笑脸,说,“老爷不吃,小妾怎能敢吃?”皮萨罗显得很感动,说,“好,我的小鸽子,那咱们一起去吃。”说着,便拉着美人的手,一起出了办公室。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10.表姐) 第18章.印加王被毒死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晚饭虽是简单,但都是皮萨罗喜欢吃的。有骆马肉干,红烧土豆和蕃茄菜,还有玉米粥和玉米饼。饭前,皮萨罗照常是先喝上一大杯奇恰酒。他给自己心爱的小妾倒上一大杯酒,然后,自己也端起一大杯酒,两人一碰杯,便开始喝了起来。过去,他都是一个自斟自饮,可是,现在他觉得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喝酒更有意思。 图图拉从小就擅长饮酒,酒量一点也不比皮萨罗差,所以,跟皮萨罗一起饮起酒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谦让,只要皮萨罗一端起酒杯与她碰杯,她一饮而尽,非常爽快,所以,皮萨罗非常喜欢与她对饮。 两人喝完一大杯,端起酒杯准备继续碰杯时,胡安跑来报告说,“司令官,那个托帕尔卡印加王在闹事呢。”皮萨罗一怔,说,“他闹什么事?”胡安说,“他嫌咱们把那个恰奇卡塔王公打伤了。闹得不可开交,非要见你跟你论理呢。” 皮萨罗一听,恼道,“我看他是想反了?”胡安说,“要不,你去看看去吧,他带着大家在一个劲地闹腾着。”皮萨罗把手中的一杯酒往桌上用力一放,站起身子,然后,把手枪和长剑往身上一挎,把军帽往头上一戴,对胡安说,“走,我还不信他个耗子还能倔过猫?” 此时,天色已黑,晚风清凉温和地从远处吹来。军营中一片寂静,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从一些屋室里闪着亮光。 皮萨罗和胡安来到了印加王和大臣们居住的那栋宿舍里,老远就见士兵们荷枪实弹,戒备森严,而所有的房屋里都大亮着灯。皮萨罗径直地进到了印加王的屋里。可是,印加王并不在自己的屋室里。而是在旁边的一间大臣住的屋子里。 皮萨罗被一位印地安王公带着来到了旁边那间屋里。屋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不停地发出着痛苦呻吟的声音。皮萨罗一看就知道这人是恰奇卡塔王公。 没等皮萨罗进到屋内,那位年轻柔弱的印加王托帕尔卡便从床边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迎着皮萨罗问道,“你凭什么把我的人打成这样?” 皮萨罗气势汹汹地答道,“这得要问他自己。”年轻的印加王说,“我问过他了,不就因为他的妻子给他送来了一个结绳?”说着,便让一个王妃把毡子掀开,让皮萨罗看恰奇卡塔王公身上的伤痕。 皮萨罗走近床边,打眼一看,只见恰奇卡塔王公身上浑身上下遍身鞭痕,可以说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他不禁有些恼火,觉得胡安用刑太重。但是,他不能让这个年轻印加王把自己问倒,于是,他说,“你应该知道近来索托骑兵小队在南进的路上遭遇突袭,死了十多个人。我们怀疑这个结绳就是你们有人与外界互通联系的情报。”印加王仍然质问说,“这只是你们的怀疑,并不是事实。你们为什么不查清事实真相就随便打人?”皮萨罗说,“我们给他用刑就是为了查清事实,怎么啦?不服?”印加王把头一昂,说,“就是不服,怎么啦?” 年轻的印加王一向柔弱胆怯,从来不敢对西班牙人大声说话,今天道摆出一副质问的架势,向主宰他们的西班牙司令官发起难来,这的确让皮萨罗和在场的西班牙人都感到吃惊。皮萨罗觉得应该好好地敲打和教训一下这位年轻的印加王,让他学会和懂得怎样尊敬他的主子。于是,他把双手朝腰间一叉,怒目圆睁地对着印加王说,“怎么,你这个印加王不想当了?”接着,又加重语气说,“我可以告诉你,你不当,我可以让别的人来当。”可是,年轻斯文的托帕尔卡却说,“很好,我正好还不想当呢。”说着,便把波拉皇冠一摘,用力地摔在地上。 当然,在他的远征事业还没有也得完全胜利的情况下,皮萨罗是不可能放弃托帕尔卡的。尽管他只是个傀儡,但是,即使是傀儡,但只要他是印加王,就能让印地安人尊重服从,顶礼膜拜。本来,他只想用这话吓唬一下年轻柔弱的印加王,不想这话非但没吓住年轻的印加王,反把自己弄得如此尴尬,无法下场。 皮萨罗见来硬的不行,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开始施展软招。他弯起腰来,从地上拾起波位皇冠,递给托帕尔卡,说,“年轻人,别发火。这事我本来是让胡安找恰奇卡塔王公调查和了解一下,谁知他竟对恰奇卡塔王公动了大刑。这事我会好好地处理的。” 说着,便对旁边的胡安训道,“你是怎么搞的?谁让你对恰奇卡塔王公动大刑的?难道你不知道恰奇卡塔王公是印加王最信任的王公?”胡安低着头欠身哈腰,连连回道,“知罪知罪。”皮萨罗还是不解气,就对身边的彼得亚说,“把他给我带去关上一个月的禁闭。”彼得亚先是没动,并低声提醒着皮萨罗说,“是不是太重了,司令官?”可是,皮萨罗根本不管那么多,只说了句,“少废话。”然后,便对着躺在床上的恰奇卡塔王公表示道歉,说,“都怪我管教不严,让你受了这大的委屈,不过,我会派最好的医生给你医治的。” 接着,他又用保证的口气对印加王说,“尊贵的印加王,你敬请放心,以后,谁再敢对你的王公不敬不重,你只管给我说,我定不饶恕。”说完,便带着所有在场的西班牙官兵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皮萨罗又来到了胡安的办公室里,对胡安和彼得亚说,“你们必须给我把眼睛睁大一些,不得让任何消息进入或走露出去。如果再出现这类的事件,我要拿你们试问。”胡安和彼得亚说,“是,长官。” 一连几件事把皮萨罗弄得心烦意乱,天无宁日。这天,有探子来报说索托他们已经到达阿班凯,只要渡过阿普里马克河,翻过维尔卡孔加山口,便可直下库斯科京城。 皮萨罗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马上由阴转睛。心情一好,便觉得吃饭和睡觉都有了胃口和感觉。所以,没等天黑,他便和图图拉早早地就吃过了晚饭,然后搂着心爱的美人早早地上了床。这些天的操心与忧烦也把他弄得寝食不安,筋疲力尽,实际想想,也觉得没啥必要没啥意义。所以,他觉得人还是应该想开一些:活着就得好好地享受,死了也就什么都不存在了。所以,人还是应该乘活着时候好好享受,别把自己弄得那样可怜和凄苦。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跟心爱的美人呆在一起,所以,当他和图图拉呆在一起时,就觉得自己又进到了天堂与美梦之中。那种醉生梦死,神魂颠倒的感觉让他有种永醉不醒的沉迷。他把脸枕在心爱的美人的胸上,一边微微地喘着气,一边在默默地想:自己这些年来历经千难万险,冒着生命危险,不就是为了获得这种现实与感觉?是呀,人生能有这种现实与感觉,还有何求?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咣咣咣”的砸门声,声音之大,几乎要把整个屋子震倒。图图拉的魂几乎都要给吓破了,把身子钻进毡子里,死命地抱着皮萨罗不放。皮萨罗以为是印地安军队夜里偷袭过来了,吓得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便从床上起来,去取挂着床边墙上的手枪。 等他把手枪握在手里,才对外面喊道,“出了啥事?”外面的胡安上尉用哭丧的腔调喊道,“司令官,不好了,印加王让人给毒死了。”皮萨罗一听,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他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开了门,让胡安进到屋里。胡安猛然撞入屋里,带进来的风一下子把油灯给吹灭了。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11.出轨) 第19章.查出毒害者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皮萨罗本来就对胡安打断自己的美梦感到特别恼火,憋着一肚子火没好发,见胡安把油灯给弄灭了,便借题发起火来,说,“你是碰见鬼了,还是自己没了魂了?急什么急,慌什么慌,天还没塌下来吧?” 胡安吓得赶忙从衣袋里掏出火柴,点着油灯。平时,这位上尉总是自负而傲慢,即使在皮萨罗的面前也总是摆出一副是兄弟而非下属的姿态,可是,眼下,他却是整个一副狼狈不堪,身负大罪的样子。 皮萨罗恼怒地喝道,“啥事,慢慢说来。”胡安还没说话,身子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腰也弯得几乎快要跪倒在地。他吱唔了好一会,才把话说到一起。他说,“印加王托帕尔卡让人给用毒药毒死了。”皮萨罗问,“是谁放的毒,你查清了没有?”胡安说,“还没查出来呢。”皮萨罗骂道,“饭桶,废物。除了赌博玩女人,你还能干啥?”接着,又大声地对胡安吼道,“去把安东尼奥和马丁给我叫来。”胡安马上答道,“是,司令长官。” 皮萨罗很快穿好军装,把长剑和手枪佩戴好,把帽子一戴,就出了门,来到了自己的司令部办公室里。点着灯后,他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别人。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胡安把安东尼奥和马丁叫来了。但是,皮萨罗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一边吸着烟一边朝安东尼奥问道,“你觉得这种事有可能让谁干的?”安东尼奥想了想,说,“是不是跟那个结绳有什么关系?”皮萨罗点了点头,说,“是应该有些关系。要不,早上查出了那事,晚上就出现了这事。可是,其中的意义是什么?”安东尼奥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两者之间肯定有关系。”皮萨罗沉思了一会说,“可是,从那个结绳中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安东尼奥说,“要不,咱们过去查查再说?”皮萨罗把烟蒂一丢,起身,说,“走,先到印加王住的地方看看。”说着,便带着安东尼奥、胡安和马丁一起径直地朝着军营里面走去。 来到印加王和王公大臣们住的地方,整排房屋都已站满了岗哨。火把把整排房屋门前照得通明。皮萨罗带人就进到了印加王住的屋子里。 屋子里点了好盏油灯,把宽大的屋里照得很亮。屋子里面的那第大床上,躺着那位年轻柔弱的印加王,几个年轻女人围在他的旁边在低声地抽泣着,见皮萨罗带人来了,便悄悄地起身立到一旁。 皮萨罗走到托帕尔卡的床边,见印加王已被一大块黑布盖上,但死者的眉头紧皱,面部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嘴角边上有一些未擦干净的乌黑的血迹。显然,这是被人用毒药毒死的。皮萨罗做很痛心很悲哀的样子,向死者低头默哀致意了一会,然后,对胡安说,“把印加王的尸体看好,没我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胡安大声回道,“是,司令长官。” 皮萨罗出了托帕尔卡的屋子,问,“那些人呢?”胡安指着旁边的一间屋子说,“都关在这间屋子里。”皮萨罗来到门前,看守的士兵便把门打开,拿着火把进到屋里为皮萨罗照亮。屋子很大,里面关着几乎所有这次跟着印加王一起上路的王公贵族,总共有二三十人。见皮萨罗带人进来,屋里的人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站成一片。 皮萨罗用非常凶狠的目光朝着屋里的人扫了一遍,然后说道,“年轻的印加王托帕尔卡被人用毒药毒死了。我想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应该对此负责。”接着,用暴怒的声音喊道,“到底是谁干的?”他的声音非常地大,以致于把整个房屋都震得有些晃动了。屋里的人都被他这种暴怒凶狠的声音吓得有些发抖。但是,却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到底是谁干的,请站出来。”他再次大声地喊道,但是,还是没有人理示他。这反让他感到有些尴尬和失态。这时,他又看到了那个支着拐杖的熟悉的身影。 这个低矮瘦小的老人老是让他有种憎恶与嫉恨的心理,但是,他却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如此地憎恶和憎恨,也许是他是印地安军队的常胜将军,但更重要的是他有股不屈不挠的狡黠和倔强,而这种狡黠与倔强曾多次让他感到过恼怒与无奈。在这块被他征服的土地上,就连印加王见到他都服服帖帖的,可是就是这个硬汉老头却始终在跟他玩弄着一种智慧与品质的游戏,也可以说是一种内功的较量,而且每次都把他弄得既尴尬又无奈,所以,他一直都在寻找着一种制服他的理由和办法。 眼下,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这种理由和办法。因为他一直都坚信桑托斯遇难一事与他有关,而今桑托斯一事还未查清,又在眼皮底下出现了托帕尔卡被害一事。这事再清楚不过地表明在这些印加王公中有人在暗中与外界摇相呼应里应外合。而这个人肯定就是查尔库奇马。于是,他走到那位老人跟前,冷泠地说,“查尔库奇马将军,你不觉得你应当对此事负责吗?” 查尔库奇马慢慢地抬了下头,却用一种很不屑意地神态朝着皮萨罗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对此负责?”这句话反把皮萨罗给问住了。皮萨罗用凶狠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查尔库奇马,口气决断地说,“因为这种事除你之外,别人谁也不敢这样做?”查尔库奇马轻蔑一笑,说,“为什么别人不敢做的事,我就敢做?”皮萨罗说,“这是因为你的个性和身份决定的,还有你的胆量。” 查尔库奇马似乎很风趣地问道,“是吗?”皮萨罗并不喜欢查尔库奇马这种印地安似地恢谐,恶狠狠地说道,“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我会让你老实交待的。”但查尔库奇马轻蔑一笑,说,“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这个年轻的印加傀儡国王就是我用毒药毒死的。” 皮萨罗本想采取酷刑逼讯,但没想到查尔库奇马却自己承认了,这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站在这位印地安老人面前,用逼视的目光对着他看了许久,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毒杀年轻的印加王?你这个不忠不义之臣,是要犯死罪的。”查尔库奇马却不以为然道,“国家都要完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皮萨罗点了点头,又紧逼问道,“这样说桑托斯他们被捕遇害也与你有关?”查尔库奇马说,“无可奉告。”皮萨罗狰狞地目光露出了一道道血光,咬牙切齿地说,“很好,我会让你得到很好的下场。”说着,便对身边的胡安说,“把他给我押下去,戴上镣铐,关进死牢,等到了库斯科,我要把他活活烧死。”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12妹妹相亲) 第20章.天兵突降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索托骑兵小队越过通往库斯科京城的重镇阿班凯后,再往前走,就来到了阿普里马克河峡谷的西岸。阿普里马克河位于秘鲁东南部,发源于阿雷基帕省的海拔5,000公尺的奇尔卡山峰的冰川融水,向西北穿越安地斯山脉到达曼塔罗河口,长900多公里。而阿班凯此处的河段处于河流上游,河床狭窄,河谷深切,峡谷瀑布,水势湍急。原来,这里有一条用柳条编织的索桥,桥长约一百多米长。但是,在西班牙快要到来时,已被印地安人毁掉了。 面对已被印地安人毁坏的索桥,西班牙人只能想别的办法过河。他们沿着陡峭险峻的河岸朝前行走,终于来到了一个河面宽阔的渡口。可是,渡口的木筏和揽绳也早已被印地安人拆毁。于是,他们只好砍树自制木筏,为了防止木筏被冲,他们让一名印地安人游水过河,把一根很粗的绳索系在渡口两岸的石柱上,然后,把马牵到木筏上,靠大家用力拉着绳索使木筏朝前移动。就这样,一次接着一次地把整个骑兵小队的四十来人和马匹都运过了河。 过河之后,索托带大家来到了一个峡谷地带。此地是一片狭长的平地,两旁则是又高又陡的崖壁,直直伸向天空,十分地阴森幽静。此时已是黄昏暮晚,人疲马倦,而且,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一个印地安人,对周边地区的情况一点也不熟,也不知道前面的路程怎样,于是,索托就要大家原地休息。 士兵们已经累得不行了,战马也一天没有喝过水,也没吃过东西了,所以,大家就卸下马鞍,解下身上的武装,堆放在地上,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生火做饭和露天过夜。 突然,牛角号从四周响起。西班牙士兵们抬头朝那边看去,就见数千名印地安士兵从谷地两边崖壁的山洞里和树林里钻了出来,犹如天兵突降,象洪水一般朝着他们呼啸着冲杀而来。士兵们大惊失色,仓惶上马,准备冲锋。可是,此时,印地安人已经拿着标枪和短斧冲了过来。 眼见大家已陷入绝境,索托命令士兵们准备冲锋,可是,这才发现谷地过于狭窄,士兵们拥护不堪,根本无法展开进攻。正当他们犹豫之时,印地安人已经冲到了跟前。西班牙人马上乱成一团,索托一边高喊着,“士兵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愿上帝与我们同在。冲啊!”一边指挥着士兵们仓促迎战。火绳枪已发挥不了作用,士兵们只好用长剑突围。但是,还好西班牙人靠着顽强的勇气和骑兵的冲击,总算在印地安士兵尚未蜂拥而至形成重围之前,就已经快速地冲出了包围圈。 冲出包围圈的士兵们跟随着指挥官索托一路拼命地朝前跑着,一连跑出了十多里路,直到大家实在是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索托见大家已经累得走不动了,就把大家带到了一座小山顶上歇息。索托让人清点人数,发现有五名士兵战死,受伤者有二三十人。索托安排一些士兵站岗,就让大家坐在小山休息吃饭,但不得入睡,必须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等把士兵们都安排好后,索托一人坐在小山的最高处,一边朝着暮色苍茫的远处观望着,一边回顾和考虑着这次遭遇埋伏的经过。他觉得印地安人的这次埋伏和伏击十分巧妙:他们先是把索桥烧了,让他们不得不绕很远的路从渡口过河,这样等他们过了河进入山谷地带,早已是人困马乏,此时,再从两壁的山洞与树林里向他们发动突然袭击,运用人海战术,冲到狭长的谷地,进行混战与肉博,这样就使得他们的火器和马匹失去作用。这样一想,索托就觉得印地安军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将才,不能不让他感到害怕。于是,他觉得必须把这事向皮萨罗将军汇报,以引起他和整个西班牙人的警惕与注意。 于是,他写了一封信,叫来了一个印地安士兵,让他妆扮成当地的印地安人,把这信送给皮萨罗,并与作为后援的阿尔马格罗加强联系,要他们快快地赶来增援。那个印地安把他的信装好,放在了头发里,并用一个发夹加住,以免松动和脱落。然后,便悄无声息地下了山。 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他们都没见到印地安人的影子。于是,他们继续向前赶路。当他们走出一座大山时,见到一个印地安农人正在地里劳动。索托便让士兵把那人带了过来,进行打听。那人就对索托说再朝前走不远处就是那座维尔卡孔加山的山口,有数百名印地安人在那里倚险驻守着。这里是通往库斯科京城的一个重要的隘口,离库斯科只有几十里的路程,如果一旦攻克这道险关,那么库斯科京城也就指日可待了。 特别是在得知这伙人中的首领就是那个活捉并杀害桑托斯他们的罪魁祸首普马坦卡时,索托就命令士兵们快马加鞭,要在天黑之前赶到维尔卡孔加山口,抢占地形,彻底消灭那伙仇敌。士兵听说桑托斯他们是被这伙人杀害的,更是报仇心切,不停地扬鞭催马,快速赶路。 巍峨雄壮的安第斯山群峰突起,峰峦叠障,虽然从这座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对面的那座山,可是真正走起来,有时却要半天或是大半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所以,等他们急忙赶到维尔卡孔加山口时,已经是黄昏傍晚,暮色苍茫。而眼下的一段路程却是十分地险要,需要士兵们艰难地从十分狭窄的崖壁栈道上牵着马爬行而过。 骑兵小队停在了崖壁栈道的路口边上,朝前看去,栈道是在一座山峰的脖胫处的峭壁上开辟的一条不足一米宽的栈道,栈道下面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谷。所以,要从这条狭窄的栈道上通过,必须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而且这条栈道是围着山崖呈半圆形,根本看不到山那边的地形与情况。 索托捡起一个石块朝着山崖下面丢去,却一直没听到石块落入山崖下的声音,这让大家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索托看了看天色,决定过到崖壁栈道的那边再进行布岗宿营。为了了解崖壁那边的情况,他觉得最好还是先派一名士兵过去打探一下。于是,他让一个印地安士兵空着手先走过去探路。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13.故居) 第21章.突出重围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印地安人都是步行与攀岩的行家,走起这样的险路如闲庭信步。所以,那个印地安士兵很快就从狭窄的崖壁栈道走了一趟拐了回来,向大家扬着手,高声喊道,“没事,过来吧!”索托见印地安士兵在招呼着大家,便对士兵们喊道,“大家要千万小心,牵好自己的马,侧着身子过,注意安全。” 士兵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上到了崖壁栈道上,侧着身子慢慢地朝前走着。这时,天色已经有点黑了,开始有山风从对面的万丈深谷中悄悄地吹来,把暮晚的雾气慢慢地吹聚过来。这样,反使士兵们看不清崖底的深谷,也不觉得那么胆战心惊。 当所有的士兵都走上了栈道时,最前边的那些士兵已经走过了将近一百多米长的崖壁栈道,正从一片小路上开始朝着一片陡峻的石壁上攀爬登顶。因为岩顶就是通往隘口的大道。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牛角号在他们的四周吹成一片。随即,就见无数的印地安士兵拿着标枪和短斧,象是从天而降似地从四处的岩洞里和丛林里钻了出来,朝着他们冲杀而来。 西班牙士兵仓惶应付,乱成一团,爬到半坡的士兵和马匹从坡上滚落下来,砸在了坡底的士兵和马匹的身上,坡底的士兵和马匹又倒下撞在路边士兵和马匹的身上。索托看到这种情景,马上让号兵吹起了冲锋号。 士兵们听到冲锋号,马上振作起来,从腰间拔出长剑,或是端起了火绳枪,开始攻击和射击。而正在崖壁移动的士兵也加快了速度朝这边走赶来,上到路上,骑上战马,挥起长剑,朝这边冲杀起来。很快,两边的士兵就混战在一起。印地安士兵不停地向西班牙士兵投掷标枪,标枪象雨点一样朝着西班牙士兵射来。当即,就有几匹战马和士兵被标枪刺中,或死或伤地倒在了路边和地上。有匹战马的眼睛被标枪刺中,发出着悲哀的嘶呜,发疯般地在狭窄的小路上狂奔起来。 但西班牙士兵却象是群被逼急了的猎狗,不顾危险,冒着雨点般的标枪,骑着马拼命地朝着印地安人群中冲去。为了阻挡西班牙骑兵的冲击,印地安人也不惜个人安危,在手中的标枪投掷出去之后,便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死死地抱住战马的前腿或是后腿,以用这种方式阻挡西班牙骑兵的冲击。 几十名西班牙人被近千名不顾死活的印地安死死地缠在这片长不足一百多米,宽不足七八米的狭窄的坡地上,使得战马无法有效地发挥冲击作用。加之经过一整天的行军和赶路,士兵和马匹已经筋疲力尽。如果再继续这样地消耗下去,西班牙人肯定会全军覆没。索托一边指挥着士兵与印地安进行生死拼杀,一边考虑着应快快地冲出这片狭窄的区域,到一片开阔平坦的地方,摆出阵势与印地安人进行决战。于是,他高声地对士兵们喊道,“士兵们,踢马刺,冲过去。” 听着指挥官的号令,士兵象是受到了鼓舞,他们踢着马刺,挥着长剑,朝着印地安人群冲杀过去。受到刺激的马也发出着尖厉地嘶叫,发疯似地向着前面狂奔飞跑,吓得印地安人慌忙躲闪。西班牙士兵们趁机挥舞长剑左劈右砍,奋力冲杀,终于突出重围,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川地带。 一条清亮的小溪从平川上流过,索托上尉带着士兵们渡过这条并不算宽的溪流,一边让士兵休息,让战马饮水,一边摆出冲击的架势,等待着印地安人的到来。 一会,大队的印地安士兵一边狂怒地呐喊着,一边朝着小溪这边涌了过来。西班牙士兵以溪流为屏障想阻挡印地安人。可是,印地安人却不顾死活地朝着溪流这边冲杀过来。等约有一部分的印地安人冲过溪流之后,索托让号手吹响了冲锋号。于是,西班牙骑兵一起扬鞭策马,飞奔而去,扬起的尘土把半个平川都给遮住了。 但是,这种骑兵冲击的威胁与效果显然不如以前了。印地安士兵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都朝着战马冲击的地方聚集而来,用标枪和短箭朝着战马投掷和发射。这显然是印地安人的一种新的战术,他们以为只要先把西班牙人的战马限制住,对付西班牙人就有办法了。所以,从这次战役来看,他们总是先用标枪投射战马,等战马死伤后,再朝士兵围杀过去。这种战术不但在对桑托斯骑兵小分队运用成功,而且在这次战役中也显示出了一定的效果。 幸好,大部分的印地安人还没有渡过溪流,所以,经过休整后的西班牙人和战马以逸待劳,与渡过溪流的印地安人进行了激烈的混战。正当两边杀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溪流那边莫名其妙地响起了牛角号。瞬间,印地安纷纷后撤,渡过溪流,回到了溪流那边。西班牙人也没有追击,只是对这些印地安的突然后撤感到不解。 其实,西班牙人根本不知印地安人有个习俗,那就是夜晚是休息之时,只要到了夜晚,再激烈的战斗也要罢兵回营,以便天亮饭后继续再战。而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一轮圆月伴着满天的星斗在明朗清亮的天空中静静地闪着亮光。 其实每个西班牙人都心明肚知,只要印地安人再一鼓作气猛攻一阵,西班牙人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印地安人的突然退去让他们大惑不解,不知道这是他们又在施什么计策。但不管怎样,印地安的撤退让他们和马匹都有了一些歇息的时间。 突然安静下来的战场反让西班牙人一时不知所措,他们象残兵败将似地把队伍拉到离溪流不远的一片草地上,有气无力地往地上一坐,也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跟刚打了一场大败战似地。索托让人清点了下伤亡情况。结果有七八骑兵被战死,还有十多匹马被杀死。而且受伤的士兵和马匹更多。这种伤亡对于万里征程来到这里的西班牙人可以说是非常惨重的。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14.离别) 第22章.两军会师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但是,真正让他们感到沮丧的道不是伤亡情况,而是印地安人那种不顾生死,要跟他们拼死拼活的那种勇气。这是他们所不曾料到的。因为在过去与印地安人的战斗中,只要他们把骑兵排成一个阵势,冲击过去,印地安人必定会魂飞魄散,混乱一团。这在卡哈马卡阿马斯广场一战和浩哈河边一战就是显著的表现。所以,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过去一直非常驯服的敌人竟然具有如此顽强不屈生死不怕的抵抗精神。 而溪流的对面,很快地点起了一堆堆篝火。篝火很多很多,大概有几十堆甚至一百堆,远远看去就跟天上的繁星一样。而且每堆篝火的旁边都围着几十个印地安人。他们一边吃着烧烤的食物,一边载歌载舞,谈笑风生,就跟打了一场大胜仗似地。实际上,印地安人的伤亡要比西班牙人惨重得多。 夜色越来越重了,以致连印地安人的篝火旁的歌声和笑声也都静了下来,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当地人已经围坐在篝火旁入睡了。但是,西班牙人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并不知道印地安夜间休战的习俗,却一直在担心着印地安人会对他们进行突然袭击。因为实事的确如此,如果印地安此时此刻对他们发起攻击,他们必定会遭致灭顶之灾。所以,他们一直坐在清冷的溪流边的草地上,甚至连一堆篝火都不敢点。 这时,有个士兵从外面打探回来,向索托报告说基斯基斯统领带着大队人马正在库斯科城外巡逻,离这里只有十来里的路程。士兵们一听都感到非常沮丧和担心,觉得眼前这股印地安人还没摆脱掉,又来了更多的印地安人在前面等着他们,一时惶恐起来,议论纷纷,向索托发问该怎么办。 索托还是用那种鼓励和号召的口气对大家说,“士兵们,你们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请相信万能的上帝和主不会抛弃我们的。他会想办法来解救我们,保我们渡过难关的。”可是,这种话并不能给士兵以多大的安慰,因为他们知道万能的上帝并不能保证他们万事灵通。 可是,就在索托的话刚刚落音之时,不远的夜色中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这声音就象是在遥远的梦中响起,让人有种似真似幻之感。这声音如此美妙动听,让人听着不由地沉醉动容,泪流满面。于是,大家都激动地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欢快地跳跃起来,“啊,我们的援军到了!” 索托让号手也吹响了军号。一时间,两处号声摇相呼应,彼此相贺,响成一片。大伙们便在草地上点着了一大片篝火。熊熊燃烧的篝火,把营地照得一片明亮。随即,不远之处的山边就见有许多的火把从山坡那边慢慢地朝这边移动着。渐渐地,那些移动的火把越来越近了,最后终于来到了平川溪旁的篝火旁。两队的士兵们热烈地欢呼着拥抱着,象是终于遇到了他们最亲的亲人,象是真正见到了他们朝拜的上帝。 原来是皮萨罗得知在靠近库斯科的群山隘口处,驻守着基斯基斯和查尔库奇马的大股精锐部队,就预料到索托他们肯定要和他们有场激烈的遭遇战,于是,就马上派阿尔马格罗带着所有的轻骑兵日夜兼程地赶去增援。阿尔马格罗得到命令后,便甩下步兵,带着大队骑兵从比尔卡斯小镇一路马不停蹄赶来,并在阿班凯遇见索托派去接应的士兵,于是,便渡过阿普里马克河,来到了维尔卡孔加山口。当他们在沿途中看到满地的尸体与马匹惨状后,便知索托骑兵小队已经遭遇到了驻守在山口的印地安人的围攻,更是焦急万分,不顾长途跋涉的疲倦与劳累,一路追了过来。但是,此时天色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索托他们的去向,于是,他便让号手吹了军号,以此作为与索托小队的联系。 但是,奇怪的是,当西班牙两军会师,大家欢呼与庆贺之时,溪流对岸的那多如繁星的篝火却不知不觉地熄灭了。而当西班牙骑兵在得到了一夜的休息和得到援军之后,准备在黎明时刻向对面的印地安人发起进攻进,却发现印地安人的营地里已是空旷一片,也许是那些印地安人发现西班牙人来了不少援军后,不敢恋战,便在黎明前便已经悄悄地撤走了。 印地安人的撤离,就等于把维尔卡孔加山口敞开在西班牙人的面前。所以,索托和阿尔马格罗两位骑士带着他们的士兵顺利地从山口通过,就把矛头直对着库斯科京城。但考虑到基斯基斯将军带着大队的印地安军队正驻守在库斯科外围,所以,两位指挥官经过商量,决定还把部队安置在一片平川地带,以等待和迎接皮萨罗司令官的到来。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15.故地重游) 第23章.审判印加将军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皮萨罗带着大队人马在一周之后,从浩哈一路顺风地赶到了索托和阿尔马格罗驻扎的营地,部队会合之后,便浩浩荡荡地一路挺进到了距库斯科只有数十公里的哈基哈瓜纳河谷地带。此地,地势平缓,四面环山,花红草绿,景色迷人。一条大河从山谷中流过,两岸土地肥沃,植物茂盛,气温适宜,四季常青。在河谷之间依山傍水处建着一片片极尽豪华的别墅,专供库斯科王宫贵族夏季消夏避暑之用。此外,在避暑山庄聚集处,还有一座大型仓库,里面的谷物可供数万人食用一年,其它贵重的日常用品也应有尽有,取之不尽。所以,每年夏季,都会有大批大批的王公贵族来到这里消夏休闲,寻欢作乐。 虽然在谷地的中央地带有一大片被河水泛滥时所形成的沼泽地,而且,每到雨季到来时,沼泽地便会被洪水所淹没,很容易引起水灾和洪灾,但是,印地安人用巨石建起了一道穿越沼泽地带的坚固的防洪河堤,并与王室大道相连,不但有效地防止了洪水泛滥成灾,而且也为谷地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和便利的通行。 皮萨罗来到这里之后,没顾得上游览观望这里的美景,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处死查尔库奇马将军。这个决定他在浩哈时就已经下过了,只是觉得在未同阿尔马格罗的部队会合之前,还不好下手,生怕会在南下的路上遭遇印地安人的疯狂报复。再是,在印加王托帕尔卡被毒死之后,西班牙人也就无法再挟印加王以令天下了,所以,他们就把查尔库奇马作为人质,或是一张王牌,在遇到不测之时,可以把他搬出来与印地安讨价还价。而现在,他已经不再需要这张王牌了,而且,他也早就把这个倔强狼狈的印地安老人恨透恨惨了,非要用最残酷的手段置他于死地,才能出了他那口恶气。 1533年11月13日早上,当军号吹响上操号时,就见在一片作为临时军营的豪华别墅的屋前草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这就是为审判而布置的临时简陋的审判台。而在审判台的对面立着一根立柱,立柱旁边堆着一大堆柴草和干树枝。这种景象很容易让人回想起审判印加王阿塔瓦尔帕时的场景。 在离此处不远的四周与谷地的高坡地带,到处都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西班牙人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预防警戒。虽然士兵们并不知道司令官皮萨罗要处死查尔库奇马,便一看这种景象,也就知道今天肯定是要有人被判处火刑了。而且,烧死的肯定是印地安人。因为根据基督教义的规定,只有邪恶的教徒才会被用这种极其残酷的方式处死。 当鲜活明丽的太阳从东山顶上露出面孔时,整个绿色的河谷象被洒上了一层明亮的金光。河谷草地上闪动着无数晶莹的露珠,遗留在半空中的雾气缓缓地随风飘散。无数的飞鸟一群群在从谷地中掠起,在谷地与沼泽中悠闲地盘旋。 可是,就在这时,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划过寂静的谷地上空,在四周的山边回荡。在那片作为军营的别墅四周立即响起了一阵忙乱的声响。数百名士兵迅速地背着枪,挎着剑从一间间的屋室里出来,列队跑步来到被布置为审判地点的场地集合。总共不过几分钟时间,数百名西班牙士兵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在了审判台前面。安东尼奥站在审判台前,对着士兵们喊道立正、稍息,然后让士兵们坐下。 当士兵们刚刚坐下,主审官皮萨罗和阿尔纪格罗便一起来到了审判台前坐下。随后,担任检查长的王室官员司库里克尔梅和主教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也来到前排就坐。但是,与审判阿塔瓦尔帕不同的是没有人担任辩护律师。 很快,受审者便掷着拐杖,戴着沉重的镣铐,被一队士兵押着从不远的一间屋子里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这个阵势当即一惊,但他马上就镇定下来,作出一副大义凛然和视死如归的从容之态,露着微笑,不慌不忙地一步一步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这种无所畏惧的神态道是让在场的西班牙人都感到惊奇与不解,甚至不可思议。因为他所面临是人间极其残酷的火刑。当一个人被大火活活地烧死时该是多么地可怕! 在受审者被士兵用绳子捆在那根立柱上后,审判便开始了。检查长把一份简短的罪状逐条宣读。但实际上主要是谋反与阴谋策划对抗西班牙军队,并造成西班牙士兵数十人伤亡。检查长宣读完后,由受审者辩护。查尔库奇马马上反问检查官,“我一直都被你们关押着,与外面根本没法联系,凭什么说我谋反与阴谋策划?” 检查长没想到受审者会这样反问,而且这些罪状都是皮萨罗让安东尼奥拟好的,而担任检查长的司库却对些并不是太清楚,所以,被查尔库奇马这样一下问,当即就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把目光投向担任主审官的皮萨罗。皮萨罗马上站起来,用强力压制的口气说,“你以为你做过的事,不承认就算完事?”接着,又说,“你是被我们关押着,可是,你可以派人或通过结绳与外界联系。”查尔库奇马冷笑道,“你不过是在猜测罢了,你说我与外界联系有什么凭据?”皮萨罗也被问住了。他虽然能够确认查尔库奇马犯有此罪,但是,要让他真正地拿出事实和证据,他还办不到。 但是,他却说,“这些事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毒死印加王托帕尔卡你该不能否认吧?”查尔库奇马点了点头,说,“这我不否认,因为我不想让你们再利用他。没有他,你们一旦进入库斯科京城,就会遇到很多的麻烦。而且,印加帝国的人民和贵族也就不会听信你们的话。”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16.彩云的妹妹) 第24章.火刑处死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皮萨罗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一拍桌子,说道,“这就是你毒死托帕尔卡的原因。你这个狡猾的阴谋家,我们把你当成自己的朋友对待,可你却在背叛我们。”查尔库奇马不屑地撇了下嘴,说,“尊敬的侯爵先生,你觉得我们之间能成为朋友吗?”皮萨罗说,“当然可以,就看你愿不愿意了。”查尔库奇马问,“有什么条件?”皮萨罗说,“只要你愿意劝说你过去的部下和士兵到我这里来投降。”查尔库奇马只是笑了笑,说,“算了,不跟你们说那么多了,说再多也没用。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皮萨罗见查尔库奇马并不想认罪服罪,只好宣判道,“根据查尔库奇马所犯下的种种罪行,现宣判判处印地安军队统领查尔库奇马火刑,立即执行。” 这时,照样是该那个主教大人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出场。他似乎总是在这种最可怕的时刻出场,利用这种极端的恐惧来说服人们改变自己的信仰。他拿着那本陈旧的《圣经》,来到了受审者面前,对查尔库奇马说,“愿上帝保佑你,查尔库奇马将军。在你遭受最严酷的火刑之前,我想以主的名誉劝你归附于基督。你若愿意,请吻下《圣经》,主会宽恕你,让你免受这种极刑的巨大痛苦,而只让受到痛苦小得多的绞刑。” 他冷漠地一笑说,“我不理解你们白人的这种宗教。因为它给我和我们印加人带来的只有痛苦和灾难。我只信仰太阳神,只有太阳神能让我感到光明和温暖。”主教对他的回答感到很失望,因为在他的这种劝解下,还从未有人用这种方式回答过他。于是,他只好叹了口气,做出无奈的样子,从堆满柴草的查尔库奇马身边悻悻离去。 此时,士兵们已经点着了查尔库奇马面前的柴草。火很快地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大,滚烫的热浪直扑过来,让受审者不禁朝后一躲。但是,被捆在立柱上的他却没法躲避。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就要烧到查尔库奇马的身上。 这时,皮萨罗又走到他的面前,用非常中肯的口气劝道,“查尔库奇马将军,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劝说你的士兵归降于我,我马上放了你,而且让你担任要职。”可是,查尔库奇马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皮萨罗见这个印地安老头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倔强,新恨旧仇不禁涌上心头,便对士兵们吼了声,“给我狠狠地烧。”便恼怒地回到自己的主审席的位子上。 大火很快烧到了查尔库奇马的身上,查克查马大声呼唤,“太阳神和基斯基斯将军为我报仇啊!”他开始还咬紧牙关想坚持着,但是,他根本就坚持不住,就“啊啊,噢噢”地大叫起来,到最后干脆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但是,这种声音只持续了大概几分钟或是十几分钟,最后,只能听到柴草燃烧的噼叭声和风吹火燃的呼呼声。人们只能看到火势越窜越高,越烧越旺,超过了一人多高,而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影了。慷慨赴死的查尔库奇马让西班牙人不寒而栗。如果印加帝国多几个这样的死士,少一些阿塔瓦尔帕那样的贪生怕死之辈,他们怎么能被征服? 最后,等大火渐渐地熄灭时,已不见那个立柱,也不见那个人体了。只见那堆已成灰烬的碳灰中,有一具象是被烧成碳黑的骨架散落在残灰余火中。 在场的士兵们眼睁睁地目睹了整个火刑的全过程,整个身心象是受到了一次严重的磨难和摧残。他们许多人都没有亲眼目睹过一个人活生生地被大火烧死的残酷景象,许多士兵当场把眼睛闭上,不敢去看;还有许多人当即感到恶心和呕吐,还有的人甚至当场昏倒在地。所以,当火刑结束之后,士兵们都象得了一场病似地,感到灰心丧气,有气无力,甚至对受害者感到敬重与同情,对他们的主审官感到由衷地厌恶和反感。同时,他们也不禁在想,如果印地安人再多一些象查尔库奇马这样的硬汉,这个国家岂能会是现在这种境况。 烧死查尔库奇马一直是皮萨罗想发泄私忿的一个愿望,可是,真在把查尔库奇马烧死之后,皮萨罗却没有一丝的快感,而是满心的沮丧与忧烦。事实上,这种方法既没有吓住查尔库奇马,也没有让士兵们从中得到征服事业即将胜利的振奋,相反,真正让他感到的却是一种挫败感。因为在与查尔库奇马的个人较量中,他并没有有占据情理和优势,而是采取了一种高压与诱骗的方式,而这两种方式也最后以失败而告终。 相反,查尔库奇马虽然被他用火活活烧死,但是,那种视死如归的不屈不挠的表现却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撼和感动。所以,这样一想,他反为用火刑处死查尔库奇马感到了后悔,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是一种盲目幼稚的冲动。 事后,他便一人回到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皱着眉,吸着烟。图图拉把饭做好了,叫他吃饭,可是他非但不吃,而且态度也非常暴躁,吓得图图拉赶忙退了出去。 中午的太阳很亮,从窗子望去可以看到河谷纵深地带的风景,可是,他烦乱的心思让他感得眼前的一些都是那样地空虚无聊,枯燥乏味。回顾来到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他是带领着士兵们打了一些大胜仗,获得了大量的黄金,但是,也一直在扮演着一个杀人魔王的角色。对此,虽然现在没有人会对他怎么样,但是,历史总有一天会对他进行是非评判。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山里女人》(续完.可怜的女人) 第25章.新印加王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他一支接着一支地吸着烟卷,烟头在地面上丢下了一大片。这时,他感到有些口渴,就把那杯不知何时倒下的凉水端起一饮而尽。也许是坐得时间太久了,他觉得脖子和腰部有些暗暗发痛,就站起身来直直身子,朝着窗外望着。不知不觉太阳已经移到了西边。金光照耀下的谷地原野一片寂静。缓缓流动的河面上泛着金色的波汶,一群群飞鸟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安祥自在地游着水。于是,他就想自己要是一只飞鸟该多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哪会有做人的忧虑和烦恼?但是,他又想也许飞鸟也有自己的忧愁和烦恼,只是人们并不知道而已。 不知啥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喧闹声,但是,由于心烦,他也没想出外去看个究竟,只是仍然站在窗边朝着谷地原野那边继续眺望着,思索着。 这时,安东尼奥气喘嘘嘘地撞门而进,进到屋里,连礼还没顾得上行,就结结巴巴地说道,“报告司令官,有个叫曼科的印地安人带着一大帮王公贵族从库斯科那边过来,说要找你有要事商谈。” 皮萨罗因为心情正烦,不想让人打扰,但是,听说那些人是从库斯科那边过来的,就想,索托小队马上就要攻打库斯科城了,不妨从他们那打听一下库斯科京城的情况。 他沉思片刻,便跟着安东尼奥出了门,就见门外的空地上站立着一大帮穿戴华丽,气质不俗的富人和贵人,少说也有四五十人。皮萨一看一下来了这多的人,都能组成一个小朝庭,就朝他们问说,“谁是你们的头?”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应答道,“我是。”皮萨罗便说,“你进来。” 那个年轻人跟着皮萨罗一起进到了办公室里。此人,肤色较白,个头较高,穿戴华丽,仪表堂堂,不但戴着两个硕大的耳环,而且头戴黄色波拉。皮萨罗打眼一看,心想又从哪来了个印地安的花花公子,便用十分奇怪和不屑的目光打量着他,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人从容自如地答道,“我想侯爵可能需要一个印加王。所以,我就来投靠你来了。”皮萨罗一听这话,不禁开始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了。他一边卷着一支烟,一边瞪大着眼睛瞅着他,说,“你以为印加王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年轻的印地安人说,“那道不是,但是,只要侯爵同意,我是完全可以成为印加王的,因为我有这样的资格。” “是吗?”皮萨罗点着烟,吸了一口,饶有风趣地问道,“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样的资格。”年轻人答道,“我叫曼科,是印加王瓦伊纳卡巴克大帝的二儿子,是华斯卡尔国王的亲兄弟。”皮萨罗先是一惊,不由地喜从天降,因为自从托帕尔卡被查尔库奇马毒死之后,他就一直在为重找个印加王而忧虑焦心,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个合适的人选。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这个年轻的印加王子拥有最合法和最正统的身份,在他处死篡位的阿塔瓦尔帕之后,再把帝位还给华斯卡尔的亲兄弟曼科,这将会让他获得正统的印加人的拥护。这怎么让他不大喜过望呢? 但是,他马上又一想,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个人,不禁问道,“可是,我听说华斯卡尔的亲戚与家人都被阿塔瓦尔帕斩尽杀绝了。你怎么就能幸免逃脱?”年轻人说,“我曾去基多多次,深知阿塔瓦尔帕的为人与狡诈,也知道基多军队的强悍与凶狠。所以,当华斯卡尔派穆查尔酋长带兵讨伐攻打基多王国时,我就劝他别操之过急,以免引火烧身,可是,华斯卡尔不听劝说。后来,当得知阿塔瓦尔帕让查尔库奇马和基斯基斯带兵攻打库斯科时,我就知道华斯卡尔的军队必败无疑,库斯科京城肯定会被攻破。所以,我就带着家人早早就出了京城,跑到离库斯库很远的一处深山城堡里躲了起来。直到阿塔瓦尔帕被你们西班牙人处死之后,又听说托帕尔卡被人毒死之后,我就猜到你们可能正需要一个印加后裔作印加王,来统治印加臣民,于是,我就带着家人和王公连日赶路来到了这里。” 可以看出这个年轻人一点也不象托帕尔卡那样斯文内向和柔弱怯懦,但却显得十分地顺从和听话,而且又是主动自愿地来为西班牙人效力。所以,咋看起来,都让皮萨罗觉得非常满意。他一边点着头,一边用赞许的目光望着这位年轻人,说,“可见你是个非常聪明机智的人?” 但是,他又说,“可你怎样向我证明你真是瓦伊纳卡巴克的儿子,华斯卡尔的亲兄弟?”年轻人把自己的黄色波拉摘下来让皮萨罗看。可是,皮萨罗摆了摆手,说,“我不相信这东西。” 年轻人随手又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漂亮的结绳,递给皮萨罗看。皮萨罗虽然看不懂这种文字,但他可以看出这种结绳跟过去他在阿塔瓦尔帕那里看到的结绳非常地相像,而且,他也听说过唯有印加王室才有这种精巧别致的结绳。皮萨罗把这种结绳看了好一会,说,“很好,你正好是我所需要的印加王。”年轻人曼科终于松了口气,说,“是的,侯爵先生。” 为了庆贺,皮萨罗把安东尼奥叫来,给曼科和自己倒了一大杯奇恰酒。两人端着酒杯把一大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问道,“你是怎么想起要来投靠我们西班牙人的?”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印地安人对西班牙人是非常仇视的。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1.被日本兵抓住) 第26章.两军激战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曼科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用十分诚恳的口气答道,“其实,我原先也想把他们从这里赶走,也带领一些士兵在你们南下行军的路上设置过埋伏,但是,你们的力量太强大了,我们的士兵不敢靠近你们。所以,也就躲了起来。可是,后来,我们遇到了基多的士兵,他们不但人多势众,而且凶猛无比。他们发现了我们之后,便要对我们进行清剿。我们自知肯定打不过他们,所以,就想着过来投靠你们。” 皮萨罗点了点头,用附和的口气说,“其实我们西班牙远在万里海疆之外,可是,当我们的皇帝得知阿塔瓦尔帕篡夺王位,屠杀无辜的消息之后,便派我们过来惩罚阿塔瓦尔帕,扶植华斯卡尔。所以,你的到来正是时机,我们两边联合起来,对付基多人,就会容易得多。” 两人似乎就象一对久离重逢的老朋友,话越说越多。最后,年轻的印加王从衣袋里掏出了个手掌般大的纯金小雕像,作为礼物赠送给皮萨罗。因为印地安人有个风俗和习惯,拜见别人时总要带点见面的礼物送给人家。 这个纯金小雕像是个典型的印加艺术品。这个纯金的女人,双腿盘坐,全身裸露,两只**和臀部十分夸张丰满地突起着,显示着印地安女人强大的生命力。雕像古朴精巧,造型独特,色泽华贵,妙趣横生。让皮萨罗拿在手里看来瞅去,玩味不止。他竟想不通落后的印地安人还会有这样精致高超的艺术雕塑。年轻的印加王看出了这位侯爵的心思,就说,“这样的东西,我家里还有很多,如果侯爵喜欢,过上几日,我再给侯爵带上几件过来。” 第二天一早,皮萨罗便带着新立的印加王曼科和一大帮随从同西班牙军队一起踏上南征库斯科的最后征程。当西班牙军队刚出哈基哈瓜纳河谷,进入到一片深谷山涧之处,便见数以万计的印地安士兵出现在对面的谷口隘关之处。他们手持着长矛短斧和标枪,虎视眈眈,严阵以待把山涧谷口堵得严严实实,象是在此地已等候多时。 发现敌情之后,马上有人报告了皮萨罗。皮萨罗来到阵前观望。他看到两军之中相隔着约二百米的狭谷通道,马上意识到印地安人是有意放开狭窄的山涧深谷的通道让西班牙人进入纵深地带,以形成两军狭路相逢的势态,然后,截住隘关谷口,迫使西班牙人与之进行生死决战。 皮萨罗当然很清楚印地安人的计谋,因为地域狭窄,两边都是崖壁,不便骑兵部队的展开与进攻,所以,他觉得不能让部队冒险攻击,便命令步兵们端起火绳枪,时刻准备还击攻击印地安人。同时,让骑兵们做好冲锋和反击的准备。 但是,对方显然也不想主动发起进攻,所以,双方士兵剑拔弩张,严阵以待,相互一连对峙了有一两个时辰。可是,老这样地对峙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眼看就到了中午时分,索托上尉过来向皮萨罗参议说,“司令官,再这样地等下去,对咱们会非常不利的。不如,组织骑兵冲杀过去,把他们冲散之后,道路就通了。” 皮萨罗此时也有些等不及了,便同意了索托上尉的意见,便对身旁的阿尔马格罗将军说,“将军,把你的骑兵也派上,跟索托的骑兵一起,去冲杀出一条血路。”阿尔马格罗说,“好的。”便对身边的一位名叫萨维德拉的上尉喊道,“,萨维德拉上尉,你带着骑兵跟着索托上尉一起,进行冲击。”萨维德拉上尉应了一声,便指挥骑兵们上马。 骑兵部队准备好了,步兵们便闪开为骑兵部队让开通路。二百多名骑兵上了马,拔出了长剑,听着索托上尉的命令,排好了阵形。这时,索托上尉对号手说,“吹号。”于是,冲锋号立即响彻山涧深谷。随即,索托把长剑一挥,喊道,“士兵们,冲出谷口,就是库斯科京城了,冲啊!” 骑兵排着一路长队,喊着叫着冲杀过去。但印地安士兵并没有被西班牙人的骑兵冲锋所吓跑,他们原地未动,而是把手中的标枪和武器都对准了来犯者,只等着他们冲到跟前时再进行投射和反击。很快,两军士兵们便冲在了一起,混战一团。 一边要冲开个通道,一边要封堵谷口,所以,两军便在谷口险关地带厮杀起来。一时间叫喊声和惨叫声响成一片。西班牙人的长剑不停地劈砍,可怜的印地安人一个个地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印地安人的标枪和短箭也不停地朝着西班牙人投射着。不断在有西班牙人的士兵和马匹被射死和射伤,从人群中倒下。 眼看再这样地打下去会有更大的伤亡,皮萨罗就让号手吹起了撤退的号声。于是,骑兵们这才赶忙从阵地中退了回来。清点了下伤亡人数,西班牙有七八人战死,另有二十多人受伤。而在印地安阵地前方,倒下的人已堆起了一大片,至少也有百八十人。 皮萨罗一边让骑兵们抓紧时间休息,给战马饮水喂料,一边让人把阿尔马格罗、索托和萨维德拉等人叫在一起商量更有效的攻击方式。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最后,皮萨罗还是觉得索托所说的方式比较可行,便让大家准备按索托的方式而展开一次攻击。 为了使攻击更有力更有效,皮萨罗让部队靠近到离印地安人只有七八十米的地方停下,突然下令步兵用枪和小炮朝印地安士兵射击和轰击。顿时,山谷间枪炮声大作,只见印地安士兵一片片地倒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射击和炮轰,印地安人死伤无数,他们想躲去无处躲,只能被飞来的子弹和炮弹击倒和炸倒。正在他们慌乱一团,慌忙躲藏时。西班牙人停止了射击,而骑兵却挥着长剑冲杀过来。 此时,印地安士兵再也没有招架与抵抗的能力了,见到骑兵冲杀过来,便四处后撤逃散,等骑兵追到谷口隘关地带时,印地安人的阵地已被冲开,士兵们只顾朝谷口外面的一个高坡上拼命逃窜。整个通往山谷之外的道路已经敞开在西班牙人的面前。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2.鬼子炮楼) 第27章.进军都城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皮萨罗指挥着士兵们快速通过谷口险关。出了谷口险关,便进到了平坦的大道和平川。此时,被冲散的印地安士兵很快就在一面高坡上重新聚集起来,黑压压一片,把整个山坡都挤满了。但是,他们并没有从高坡上冲杀过来,而是站在高坡上朝着西班牙人喊着叫着,虚张声势,在为自己壮胆。 西班牙人担心印地安人会穷追不舍,便在平川地带摆好了应战的架势,等印地安人从高坡上下来一半时再让骑兵冲锋过去,这样就可以让高坡上和高坡下的印地安人相互脱节,无法相连。可是,西班牙人在平川上等待了一会,并不见印地安人从高坡上下来。也许他们已经知道在平川地带与西班牙决战是不会占优势和占便宜的。皮萨罗见印地安人并没有要从高坡上冲下或是穷追的意思,看到天色也不早了,便指挥着部队加快步伐朝着南面行军赶路。 出了峡谷地带,地势便渐渐地平坦起来,一路再不见印地安人的影子。所以,部队行走得非常快,午后黄昏时分,当太阳把一天之中的最后一片亮光洒向山区大地时,士兵们已经来到了四面环山的一大片平坦的盆地中,在这里就能清晰地看到一个城市的轮廓。 再朝前走,城市的轮廓便越发地清晰明朗,在城市的边上,一座座祭祀太阳神的高大祭坛和保护都城的雄伟坚固的城堡最引人注目,似乎就是这座城市的代言与象征。在高大祭坛和城堡后面的,便是一排排低矮连绵的屋舍,在夕阳的余辉中,布满了整个平坦的峡谷盆地之中或是附近低平的山坡之上,仿佛比夜空的繁星还要密集。 夕阳西下,这座被称之为离太阳最近的城市在余晖中显得越发地古朴端庄,婉如一只美洲狮俯卧在东安第斯山脉丰饶的山谷中。阳光下,金色的土地与金色的房屋交相辉映,整座城市似乎都泛着金光,也给这座古朴美丽的城市镀上一层安详与神秘的色彩。 说起这座古老而美丽的城市,在印加帝国创世纪的神喻中还有着一段美丽动人的故事。传说太阳神在的的喀喀湖心太阳岛上创造了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曼科卡帕克,女的叫玛玛沃奥,两情依依,终成眷属。于是,太阳神赐给他们神奇的金杖,晓谕他们寻找金杖沉没之地并在那儿定居。他们遵照神的旨意,带着金杖,浪迹天涯,来到了库斯科盆地,发现这里景色优美,气候宜人,便将金杖插入地里,顷刻之间,金杖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知道这里就是神灵指引的地方,于是便在这里安居乐业,生息繁衍,建立起库斯科城。 不论是神喻时的美丽传说,还是遍地黄金的诱惑,都会让这些征战三个来月才到达这里的西班牙人感到无比的兴奋与欢欣。这座古朴而神秘的城市正是有着遍地黄金的诱惑,才变得更加地令人振奋,令人神往。所以,士兵们站在平川附近的高坡上,欣喜若狂,奔走相告地欢呼着,雀跃着,并做着他们心中无比美好的白日梦。 在夕阳落山之后,整个库斯科盆地便被静谧的暮色所笼罩,山峰与高大的建筑在沉寂的暮色中呈现着一道道古老而神秘的剪影,让追寻与远征已久的西班牙征服者更是充满着期待与渴求。但是,此时,天色已晚,夜里进城是非常不安全的,所以,皮萨罗决定在城郊之外的一片平川草地上搭帐蓬宿营,以待明日清早进城,并派一些探子进城打探。 基斯基斯的部队大多都驻扎在库斯科城里或是城外,在此地宿营是非常不安全的。所以,皮萨罗在宿营地周围布置了许多岗哨和巡逻队,并要求士兵们枕戈待旦,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但是,这一夜却是非常地平静。 1533年11月15日,也就是在烧死印加基多军队统领查尔库奇马将军和曼科当上印加王的第三天,也恰好是西班牙人登陆印加帝国的一周年之日。皮萨罗把部队分成三个方阵开始入城。为了使入城隆重而富有影响,皮萨罗精心组织了入城仪式。 五百人的部队被分成三个战斗队列。第一方队由索托和阿隆索上尉率领,其中包括索托的骑兵小队和阿隆索的骑兵小队,共二百多名骑兵战士。他们骑着高头大马,佩戴着长剑,挎着火绳枪,排着整齐的方队,昂首挺胸地沿着王室大道从郊外朝着市中心走去。 第二方队为中队,由胡安和埃尔南多骑兵小队及部分步兵组成,由皮萨罗将军自己率领。第三方队是由除过阿隆索的骑兵小队之外的所有的阿尔马格罗的骑兵与步兵组成,当然是由阿尔马格罗将军自己率领。 随着军号声一遍遍地在行军途中的城区中回荡,西班牙人整齐的队伍威武雄壮,整齐有力地沿着十分宽敞的王室大道朝城内行进,骑兵坚硬整齐的马蹄声踏在地面上,发出着十分清脆而沉重的“踏踏”声,把整个大街都震得不住地颤动。 大道两旁被数以万计的围观者围得水泄不通。库斯科城里的印地安人虽然来自整个帝国,见过许多的世面和场合,但是,如此宏大新奇的场面还是初次见到。因为在印加帝国每个省份人的衣着颜色都是有严格规定的,而库斯科又是宫廷和各省贵族聚集之处,所以,男人们身穿各省色彩鲜艳的服装,女人们身着花裙、头戴彩色圆形呢帽。这种由五颜六色汇集起来的人流,使得整个街道上的人群形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面。也许是成年累月地曝晒在赤道附近的紫外线下,他们的面容黝黑,黑里透红,布满着岁月苍桑,肤色与面孔跟生活在中国青藏高原上的人们非常地相像。但这些四面八方来的人群却是非常地遵守秩序,彬彬有礼。他们张着笑脸,怀着好奇,好象丝毫没有那种忧国忧民和国破家亡的悲哀,而是怀着一种新鲜与好奇的态度来看热闹,就象是在参加帝国的一次重大祭祀或是庆典。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3.恶魔缠身) 第28章.雄伟古老的都城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嘹亮而悠扬的军号声让他们感觉尤如天外之声,让他们既感到神秘好奇,又觉得肃然敬畏,仿佛是天神在向他们传达着一种指令。他们看着西班牙人如此地威严与雄壮,看着他们高大的身材和英俊的面容,并用十分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的武器和战马,觉得他们的一切都具有神的品性,所以,便发自内心地把这些高个子白人当成了神。而且,有关这些西班牙白人的事迹与神勇,早就传遍了这个帝国四面八方的各个角落,特别是许多事件被夸大或是神化,所以,这就很容易使这些朴实憨厚的印地安人把这些西班牙人与他们神谕中的孔蒂奇重合起来。 从库斯科城郊往市中心的行进中,士兵们为城区的规模之大和景象之繁荣惊讶不已。街道上是由大块大块的石块铺成的,非常地整齐和平坦。街道两边不时地可以看到一些用巨石建造的建筑物。这些印加风格的建筑不但娟秀典雅,古朴美观,而且工艺精湛,坚实牢固。特别是那些石块与石块的砌缝中竟看不到一丝的灰沙泥浆,严实合缝中甚至连刀子都插不进。这不能不让这些外来的西班牙人感到惊讶和赞叹。 他们大概走了一个时辰,却还不知道离市中心还有多远,只是感觉越是接近市中心,街道两旁的房屋便越显得精致与豪华,人们的穿戴也越是富贵华丽。而且,在他们行进的途中,除过众多宽敞平直的街道,还有许多的河流和石桥。河水清沏见底,缓缓流淌。石桥修建得十分坚牢。河边有许多的石雕或是画图。整个城市里到处都充满着让他们兴奋与好奇的景致。 不知走过多少条街道,西班牙军队终于来到了城市的中心地带印加王宫广场。印加王宫广场十分地宽敞,正中耸立着一座高塔,高塔上立着库斯科建城者帕查库特克的全身雕像。帕查库特克是前国王瓦伊纳卡巴克国王之父,其字面意思为“天下革新”。这位前国王也正是以经邦济世之才,文韬武略之功,宽严有致之法治理帝国,不但为印加帝国扩展了疆域,还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所以,他所统治的时代被印加人称之为印加盛世。 站在高塔之上,可以看到库斯科城边山上的岩石、森林和瀑布等自 然风貌与绿色谷地交织在一起的美丽景色。可以看到在蔚蓝色的热带天空下面,狭长的街道建造和排列得非常整齐。从广场上引出四条主要的街道与这个王室大道相连。一条清澈的小河从城中流过,河边两岸全部用石块铺成。河面上每隔一定距离建有同样宽度的石桥。 在库斯科城里,所有好一些的建筑物都是用石头建成或者是用石块铺成的,而且磨饰精致,色彩醒目。虽然石屋像平顶的堡垒那样没有瓦,而是用茅草铺盖屋顶,但由于铺盖得法,看上去很漂亮。而每个君王都要为自己建造一座新的宫殿,虽然有些宫殿并不高大雄伟,却占地很广。宫殿的墙上都涂着非常绚丽的彩漆。在印加王宫广场的四周有许多宫殿,其中最宏伟豪华的那座王宫是瓦伊纳卡巴克建造的。这座建筑物的大门是用以红白为主调的彩色大理石制成。王宫大厅非常宽敞,能容纳数千人,每当雨雪天气,印加王公便聚集在大厅里狂欢游玩。能容纳近千人的贞女宫也算是广场周围的名景之一。几条狭窄的石铺街道呈放射形通向四周,街道两旁矗立着用土坯建造的尖顶茅屋。广场东北,有五间大厅的太阳神庙建有高耸的金字塔顶。还有月亮神庙和星神庙。广场东南是太阳女神大殿和蛇神殿。广场西南方,有一个名为“库西帕塔”的小广场,是印加人专为欢庆帝国军队凯旋归来的场所。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太阳正好照在库斯科城的正中,清明闪烁的光色洒在城中,就象是在整个城中铺了一层金灿灿的金箔。大街小巷到处透着太阳的气息,人们的面孔上现露着太阳幅射的肤色,还有那星光日月和日常景象,无不随着日出日落而呈现着多种变化。也许在经历和饱览了这些实地场景之后,一个外来人才会真正地感觉和理解为什么印加人会崇拜太阳,把太阳神当成是至高无上的万物之神。 印加王宫广场可以说是这些西班牙远征军的优良的兵营与住所,但是,也许是担心印加军队的袭击与攻击,皮萨罗不允许让士兵们住进这些宽敞舒适的宫殿和大厅里,而是命令部队在广场上搭起了帐蓬宿营。士兵们只得遵照司令的命令,搭起帐蓬,住进帐蓬里,把马匹拴在帐蓬外面。广场四周布满了岗哨和巡逻小队,荷枪实弹,严阵以待,时刻准备迎击印地安人的攻击与反叛。 但是,一连几天,库斯科城里并没有出现任何扰乱,甚至连一起违法乱纪的刑事案件也未发生。而且,来自各方面的消息都说基斯基斯在西班牙人到来的前几天就已经带着部队撤出了京城,躲到北面的山区里去了。于是,西班牙人这才从广场上的帐蓬里搬进了宽敞舒适的宫殿里。 在局势稳定下来之后,西班牙人便开始实现他们梦寐以求的愿望。在来到库斯科之前,他们高唱着进军库斯科的战歌,满怀着对遍地黄金的无穷遐想。可是,当他们真正来到库斯科之后,才发现这个梦想与现实的巨大差距。但是,他们会采取一切手段来实现他们的黄金梦。 第29章.抢夺黄金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数百年来,黄金一直是印加人崇尚太阳的象征,是用来装饰庙宇和宫殿,及显示个人身份显贵的标志。帝国每年生产许多的黄金,但这些黄金只是为印加大王所有,用于装饰庙宇与宫殿,或是赠于王亲下臣。所以,除过王公贵族,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允许拥有黄金,也不允许用黄金作为装饰。人们可以在庙宇和宫殿里看到许多金子,但是,这些灿灿发光的金子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却是无用。自从阿塔瓦尔帕下达要全国各地筹集黄金以赎自由的命令后,印加人才发现西班牙人把黄金看得如此贵重,从而得知黄金的金贵与重要,所以,人们便开始偷盗或抢劫庙宇或宫殿里的金物,藏匿起来。所以,昔日里那个遍地黄金的库斯科城几乎很难再见到金子了。 既然市民们都把金子藏了起来,要想得到金子就得进到市民家里清查抄收。但是,皮萨罗有令不许士兵们进入居民屋舍,更不许拿市民家里的东西,违者就地处决。这就把进到居民家中清查抄收这条路给堵死了。但是,这并不能阻止西班牙人发财的欲望。因为城里有成百上千个庙宇和宫殿。而庙宇和宫殿就是印加黄金聚集的地方。 首先是胡安带着一些士兵闯进到一座不知名的小型庙宇里。庙宇里的一位祭司见几十个西班牙人荷枪实弹地冲进庙内,便过来阻挡着说,“这里是奉祀太阳神的地方,不可冒犯。”可是,胡安手下的一个叫莱吉萨的士兵当即骂道,“滚到一边去。”说着,便用枪托朝着那个祭司砸过去,一下把祭司砸倒在地。 其他士兵便一下子涌入小庙里。小庙里面积和房屋并不多,士兵们在里面转了一圈,只是在中殿里找到了一些装饰太阳神的金子。胡安见所得金了太少,就让士兵把刚才那个祭司捆起来,吊在庙里的一棵大树上,进行拷打审问。 胡安挥动着皮鞭,朝祭司问道,“庙里的金子都藏在了哪里?”祭司怯怯地答道,“在阿塔瓦尔帕大王下达用黄金赎取自由的命令之后,有些效忠于华斯卡尔的贵族便派人来到庙里,说是大王要筹集金子赎取自由,要所有庙宇里都把金子交献出来。所以,我们便把所有的金子都上交了。” 胡安又问,“那些上交的金子呢?”祭司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胡安就对士兵说,“给我狠狠地抽。”身边的两个士兵便挥起皮鞭朝着祭司抽打起来。打得祭司痛声尖叫起来。也许是忍受不住了,便喊道,“别打了,我说。”胡安摆了摆手,让士兵们停下来,让祭司说话。祭司喘着气,说,“听说那些效忠于华斯卡尔的贵族,组织了个一百五十人的效忠队,专门秘密地为华斯卡尔效忠。他们把全城所有的黄金都收集在一起,听说光是用羊驼就运了三天三夜。可是,这些黄金并没有运到卡哈马卡,而是运到了城北山里的某个深山城堡里埋藏了起来。” 胡安一听,眼睛一亮,问道,“藏在了城北的什么地方?”祭司摇了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接着,他又说道,“听说那些贵族让那些一百五十人的效忠队员把金子埋藏好之后,便让他们都到附近的河崖边跳河自杀了。然后,那些贵族们也在埋藏金子的地下城堡里上吊自经了。所以说,关于藏金一事不光我不知道,就是全城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胡安先是不相信,又让士兵把其他两位祭司也抓了过来,进行审问,结果另两位祭司的说法跟这位祭司的说法相同。于是,胡安只好让士兵给那个祭司松了绑,带着士兵去找别的寺庙。他们又去了两座小寺庙,但是收获仍然让人失望。于是,那个叫莱吉萨的士兵便对胡安埋怨道,“在卡哈马卡,都说库斯科是遍地黄金,可是,咱们跑了一上午,也没弄到多少。”胡安安慰着他说,“库斯科的确是遍地黄金,可是,都让那些当地人给藏起来了。” 莱吉萨就说,“我看这些小寺小庙的也没有什么可找的,不如去那些大庙大殿去找,也许那里还能找出些东西。”一旁的阿隆索也马上说道,“对了,上尉,上次我来库斯科时曾去过那座科里坎查庙里。那里面不但有金箔包裹,而且还有印加王的纯金人像呢。”胡安一听这话,马上说道,“很好,咱们就去科里坎查庙。” 于是,阿隆索带着大家不一会就来到了那座高大宏伟的科里坎查庙前。士兵站在科里坎查庙前,举目仰望着金箔包裹着寺庙大殿,兴奋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虽然已被人抢掠过,而且,大殿外面明显地显露着被人拆除和砍凿的痕迹。但是,仍有许多的金箔留在上未被拆除。 虽然有祭司人员的劝阻,但是,士兵们一哄而入,进到了寺庙里。士兵们首先跟着阿隆索冲进内殿,看到印加王的木乃伊仍摆放在那里,士兵们便一哄而上,抢起了镶在上面的金物和金座。然后,把木乃伊打碎或是推倒。抢完殿内的金物,他们便开始上到屋顶拆除镶在屋外的金箔。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大殿里外的金物便被洗劫一空。 此时,天色已过中午,但是巨大的收获让士兵兴奋不已,他们毫无收兵回营吃饭休息的意思,而是,又朝着太阳宫和月亮宫进发,因为那里是印加王室的祭拜之地,黄金肯定不会少,所以,如果他们不捷足先登,就会被别人抢先动手。 太阳宫是印加王宫的最重要的祭拜场所,不仅大殿里金光灿灿,就连里面的花园与花坛里的花束与雕塑,在太阳的照射下,都闪着耀目的金光。所以,士兵们一进到花园与花坛里,便开始像捡拾天上掉下的财宝一样疯狂地抢了起来。把花园与花坛里的黄金花束与雕塑,还有黄金管道与水笼头都拆拆卸卸,争争抢抢。不一会,就把所有的金物一抢而光。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5.重见天日) 第30章.抢劫太阳宫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有些人没抢到花园和花坛里的东西,便扑向太阳宫大殿里面。这里的金物要比花园与花坛里更多。这里不但在各种黄金雕像,还有历代印加王的金像与金座。每一个都有数十公斤重。特别是那个直径约有一米二的金光四射的金太阳,更是无比地诱人。 那个叫莱吉萨的士兵首先跑进大殿,抢到了那个金光四射的金太阳。那个金太阳镶嵌在石墙上,非常地坚固结实,可是,这位西班牙士兵却硬是花了一两时辰的时间,用枪托把它从石墙上砸了下来。当那个金太阳从墙上掉下来,莱吉萨几乎兴奋地要从祭台上晕跌下来。他趴倒在金太阳上,一边喘着气,一边把眼睛闭着,做着一个从未有过的既现实又让人陶醉的美梦。 在神庙的另一间大屋里,士兵们还发现了十二个白银制作的箱子。每个箱子高达四米,宽为一米,里面装着奉献给太阳神的玉米,因为印地安人认为太阳神是食用玉米的。还有一些士兵闯进到祭司的住宅,看到这些祭司所用的餐具也全是金银制作的。 太阳神庙的西南角有一座敬献给太阳神的黄金花园。花园中长满了花草树木。这些花草树木竟然有从发芽到开花结果的整个过程。花园里还栖息着许多的飞禽走兽。小鸟栖于林梢鸣叫,蝴蝶和蜜蜂在花丛中采蜜,还有人在用喷泉给花草浇水,给小鸟喂食。此情此景,可谓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鲜活如真。让猛然闯进花园的西班牙人一下子都看楞了神。若不是有人看见那朵朵金灿灿的花儿鲜丽无比,美色诱人,忍不住地用手采摘,还不知道这些动植物都是用黄金和白银精雕细刻制成的,甚至就连那些水管和泉水都是用纯金和白银制作的。可以说整个黄金花园里的一切都是用黄金和白银做成的。所以,整个花园便被西班牙人一抢而光,片甲不留。 接着,他们又忙不叠地进到了旁边的月亮宫和电宫、雷宫和星宫去抢劫。月亮宫花园里种着许多的玉米。这些玉米秆、叶子和玉米穗全是金制的。玉米地里还放养着二十多头绵羊和羊羔,一个牧羊人正用一根木棍赶着羊群。而这些也全是用纯金制作的。此外,花园旁上还有大量用金银或绿闪石制作的大瓮、杯子,锅和其他器具。然而这次抢劫却使得这些庙宇宫殿遭到了灾难性和毁灭性的破坏。不但所有金物全被洗劫一空,而且连庙宇宫殿里的其他物品也被砸碎捣毁,抢劫之后的庙宇和宫殿里是一片惨迹和狼藉 很快,库斯科城里的所有的庙宇和宫殿都被抢抄一空,但是,所得的金子并不能满足西班牙人的胃口和欲望,于是,他们开始把抢劫的目标对准那些印加贵族的墓地。因为他们知道印加贵族都喜欢戴大耳环,并在衣物上用金物做饰物。 于是,库斯科南郊外面的一大片印加贵族坟地便遇了殃。数百名西班牙士兵不但挥汗如雨地用各种工具挖掘,而且还雇来了大批的当地人来挖掘。整个坟场简直就成了一个大型的挖掘工地,到处都是挖掘的土堆和白骨。他们挖开坟墓,把已经沉睡多年的尸体从坟墓中拖出来,从他们的衣服中剥下金物。 许多坟墓里面的尸体已经腐烂,发出着十分难闻的恶臭。西班牙人就一边在坟地里洒着浓烈的奇恰酒,一边挖掘着。有些尸体已经风化,只有一些白骨和毛发混在厚厚的泥土里。西班牙人就仔细地从泥土中筛选和查找金物。但是,他们的辛苦和挖掘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因为每一次挖掘都会多多少少地有所收获。 但是,成千上万个坟墓也很快就被西班牙给挖掘一空。此时,他们又开始把寻找金子的目标对准那些王室贵族。因为黄金在印加帝国不属于必需品,而属于奢侈品,主要是用于身份和衣物的装饰,以及宫殿和庙宇的装饰。 他们时常突然地闯进某一大户人家,将家中的男人以私藏黄金罪抓捕,带到住在王宫的兵营里,进行严讯拷打,让他们说出藏匿的金子。在印加帝国的刑法中,那怕只是犯了一般的偷盗之罪,也都是要直接判为死刑,根本就没有什么严讯拷打之类的程序。再是,印加人从小就被教育不能说谎话,因为说谎是要犯罪的,所以,这些贵族们根本就受不了这种酷刑,很快就招供说了实话。 这天,胡安带着士兵们看到一个宏伟高大的建筑。建筑用巨大的石块建成,工艺也非常地讲究和精细,想必是户非常有钱富贵的大户人家。于是,胡安带着士兵便闯了进去。大门虽有人把守,便根本挡不住西班牙士兵的蛮横与凶暴。所以,看门人见无法阻挡,便打开锁子,让士兵们进到里面。 原来这是个王宫仓库,里面堆积着大垛大垛的玉米,还有大堆大堆的供印加王室贵族享用的锦绒花衣,以及大批大批男人女人的鞋子和各种兵器。可是,胡安带着士兵在仓库里翻找了个遍,就是没有他们所需要的黄金和白银。于是,胡安生气地把大门狠狠地踢了几脚,便带着士兵们气呼呼地走了。 可是,在离王室仓库不远的地方,他们又看到了一所华丽显贵,气势恢弘的石制建筑。于是,他们便闯入大院里面,院里的侍女和杂役吓得赶忙向主人报告。主人也吓得直向这些突然闯入的西班牙人做揖打躬。可是西班牙人根本不理示这些,便进到各个屋里寻找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在一间大屋里,他们见到地上放着十多块二十来五米来长,宽二十来公分,厚度为四五公分的银板。这些东西是这户人家准备装饰屋子用的。于是,士兵们也不容分说,便把这些银板作为非法藏匿的物品带走了。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60家人团聚) 第31章.华斯卡尔金链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第二天,他们又抓了个据说是华斯卡尔叔叔的王公,有人传言说他可能知道那条华斯卡尔金链的下落。华斯卡尔金链是先王瓦伊纳卡巴克在华斯卡尔出生后专门为王子做的一条金链。这条金链有数十米长,比人们的胳膊还粗,既使二十多个壮汉都抬它不动。 这位王公不知怎么侥幸地躲开了阿塔瓦尔帕对华斯卡尔家族的灭绝性大屠杀,带着家人一直在外躲藏,直到基多人从库斯科撤走,曼科加冕印加王后才从外地跑了回来。可是,刚一回到家,就让西班牙人给抓住了。 这人约五十来岁,个头不高,黝黑的脸庞,穿着一身豪华高贵的印加长袍。当时,西班牙人并不知道他是华斯卡尔的叔叔,也不知道他与新印加王曼科的关系。他们只是看到了离王宫最近的一家最豪华气派的房屋,就认准这户人家肯定藏匿许多金子。所以,就把他给抓了起来。 当西班牙人把他抓起来时,他便对西班牙人说他是华斯卡尔的叔叔,也是当今印加王曼科的叔叔。可是,西班牙人根本不听他的话,只是问他金子藏在什么地方。他说他没有金子。于是,西班牙人当场就在王公的家里对他动起了手,只是重重的几皮鞭打下去,王公就说了实话,并把胡安他们带到了后院的一个小石屋里。小石屋里有块很大的石板。拉开石板,便有个洞口。那位王公点着一盏油灯,带着胡安和几个士兵下了洞子里。 洞子里都是用上等的石块砌成,有一人多高,洞子约有三四十米,通往屋后的一条大街。据说他就是在基多人对华斯卡尔家族进行大屠杀时,带着家人从这条石洞里幸免逃生的。 油灯在洞子里移动着,走到洞子的中段,就见有几件物品在洞子里闪着诱人的亮光。当西班牙人走近那些物品,才惊奇地发现这几件物品竟然是十二个年轻女人裸体的纯金雕像。胡安马上从王公手里接过油灯,一边照着,一边仔细地看着。这些雕像与真人的身材大小完全一致,体态妩媚,神态自若,面部微笑,光彩照人,简直就跟十二位活生生的印加美女立在面前,在朝你亲切地微笑着。 胡安忍不住地用手抚摸着裸体女人的脸庞和**,一种光滑柔和的感觉让他兴奋和冲动,甚至让他有些晕眩,他恨不能搂住这几个美女亲上几口。他一连几声感叹地喊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然后,举着油灯继续朝前照着,又看到四个高大男人的雕像和四匹金骆马,这些男人和骆马的大小也与真的一样。骆马的旁边还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几个金瓶,金瓶里放着一些蛇和蛐蛐。而这些蛇和蛐蛐也是金制的。 如此丰厚的收获真是出乎他们的所料,也是他们在所有的抢劫中收获最大的一次。以致在场的每个士兵看到这些物品时,都咧着大嘴笑个没完。当这些物品被运回兵营里时,皮萨罗看到这些物品时,也不住地对安东尼奥再三说道,“这些金物不能溶化,要挑出来送给咱们的国王。国王见到这些物品,一定会喜不自禁。” 这是西班牙人占据库斯科首都将近半个来月的一天上午,清朗的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明亮的太阳从东山上刚刚升起,照在群山之中的库斯科谷地,照在宽阔清静的王宫广场上。此时的广场比往常多了些岗哨,似乎也比往常更加平静,让人可以感觉到这里就要发生什么异常的事件。 一声嘹亮的军号声划破了往常的平静,随即,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从广场各个宫殿里跑步出来,在广场上很快地列成了几个方队。接着,几个方队在西班牙远征军司令官秘书安东尼奥的指挥下,合成了一个大的方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一个事先搭好的军用帐蓬前面。 因为士兵们早就不在广场上宿营了,所以,士兵们对广场上又搭起的这个帐蓬感到十分地奇怪和不解,而且,帐蓬四周站着足有两个小分队二十四个负责警备的骑兵。他们骑在马上,手握长剑,一副戒备森严,严阵以待的架势。看到这些,士兵不禁在想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皮萨罗和阿尔马格罗带着司库里克尔梅等三位西班牙皇室人员及几位上尉军官从设在瓦伊纳卡巴克王宫正殿的西班牙远征军司令部那边威武严肃地走了过来。于是,大家都挺身昂首,屏住呼吸,听着皮萨罗司令官发报战斗号令。 皮萨罗走到列队前面,向士兵们挥了下手,说,“士兵们,你们跟着我和阿尔马格罗将军不远万里,一路征战来到库斯科,为我们的远征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为我们的西班牙王国和国王赢得荣耀。为此,我向你们,勇敢的西班牙勇士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在大家的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皮萨罗又说,“对于你们的勇敢与功绩,我作为西班牙远征军的司令,今天就要向你们发放奖赏。奖赏的规定还是以过去的方案执行。这是我和阿尔马格罗将军及所有的高级军官商量决定的。希望我们的决定能让大家满意。”大家终于听出了今天开会的内容,便报以更加热烈的掌声。 安东尼奥先是拿出一份经过王室官员签过字的公证书,念给大家听,然后又拿出一份分配决定,开始朝着士兵们宣布说:“除去分给国王的五分之一的黄金之外,这次分配的总量为五十八万零二百金比索和二十一万五千银马克,而参与分配的人员为四百八十人,包括那些在浩哈担任守备的四十名士兵。所以,司令部已将这些总量为五十八万零二百金比索的黄金全部化成了价值为六百金比索的金锭。每个步兵获得一个金锭,每骑兵可获得两个金锭。此外,根据每个军官的职务和功劳,分配的份额也是不尽相同的。”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7孩子夭折) 第32章.再次分配黄金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这时,几个士兵已经把那个守备森严的帐蓬拆了下来。展现在士兵面前的是一块块金光闪闪的金锭。然而,这与上次在卡哈马卡分获的价值为四千金比索,重量为四十五磅的那种金锭相比,真是显得小多了。但是,对于在那次分配获取甚少的阿尔马格罗的部下士兵来说,这些金锭仍然是让人欣喜和令人振奋的。 安东尼奥接下念道,“西班牙远征军司令官皮萨罗和阿尔马格罗将军各分得13份,各为七千八百金比索。”两个负责分发的士兵将十三个金锭分别搬到了皮萨罗和阿尔马格罗的竹篓里。 “埃尔南多上尉、索托上慰、胡安上尉各分得4份。贡萨洛上尉、安东尼奥和莱吉萨获得3份。其他所有的骑兵分得两份,所有步兵分得一份。”安东尼奥这边宣布着,刚从卡哈马卡赶来的贡萨罗上尉就指挥着分发人员给士兵们分发着。士兵们得到金锭之后,便拿着自己的金锭离开队伍,哼唱着欢快的小曲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要是在当时的西班牙国内,一个人有几个金比索就能舒舒服服地过上一年好日子。可是,一个人突然间一下子有了六百个或上千个金比索,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士兵们一个个象发了大财的阔老,回到驻扎在王宫里的兵营宿舍里,便相互张罗着摆摊开战,进行赌博。也许赌博算是西班牙人的一种民族精神或是天性,特别能提起他们的斗志和激情。他们掷着骰子玩着赌博就跟在战场上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一样。所以,在兵营里的各个宿舍里,此时到处都可以看到聚集和扎堆赌博的士兵。 其中最热闹的地方是在离瓦伊纳·卡巴克王宫不远的那座帕查库特克王宫大殿里的一间有三十多平米的大屋子里。这间屋子现被作为胡安骑兵小队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有一张值班用的小木板床,再就是几张大木桌和几十把木椅,其它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所以,咋看起来,这里就不象是个办公室,而更象是个简易的赌场。 按说这屋子算是比较大的,但是,此时,六十多个骑兵小队的士兵有一多半都聚集在这里,就使得这屋子显得十分地拥挤。几个大木桌早早就被人们抢占上了,以至来晚的人只能站在旁边观战,而没机会上场。 但是,有张桌子却一直是空着的,不是大家不想往上坐,而是大家都不敢往上坐。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张桌子是胡安他们经常用的。平时除了莱托蒙多、阿隆索和莱吉萨这些人外,一般很少有人敢与胡安同台竞技。这道不是技不如人,而是财不如人。士兵们几乎没有不爱赌博的,但多数人都是小打小闹,而胡安他们基本上可以说是玩心跳,玩刺激,每次都是大赢大输,极具观赏性。所以,每次胡安他们摆起战场,总会有许多士兵围观喝彩,甚至就连阿尔马格罗那边兵营的士兵都会有许多人跑来观点。 不一会,胡安、贡萨罗、莱托蒙多、莱吉萨、阿隆索和其他两位士兵便在那张桌旁一一就坐。顿时,他们身后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围住。胡安照常把他的那两只纯金的宝贝小碗从一个行军皮包里拿了出来,小碗里放着四粒鲜艳的象牙制作的骰子。这是他从一个刚从西班牙归来的西班牙士兵那里以几百个金比索的高价买来的。 他把小碗往桌上一放,说道,“咱们还是老规矩,玩大压小,每人每次摇三下,以最大的点数为准。”大压小是西班牙赌博中最常见,也是最简易的一种玩法,就是硬碰硬地比点数的大小。 见其他人也都表示没意见,胡安又说,“大家都分发了不少的黄金,今天咱们就玩个心跳,每次压底最少为五个金比索怎么样?”平常大家在一起玩赌博都是以一个或二个金比索为压底,一听胡安要一次最少压上五个金比索,大家都觉得玩得有些太大。虽然大家过去也常常玩五个金比索压底的赌博,但自从离开卡哈马卡之后,大家都觉得手头的钱越来越少越来越紧了,所以,玩起来也就不再压那么大的底了。一般都是压上一个金比索或是顶多压上两个金比索也就不得了了。 其中有个士兵嫌玩得太大,就提议说,“压五个金比索太大,要不,咱们就压两个怎样?”但刚从卡哈马卡赶来的贡萨洛却一边点着了一支烟,一边非常不屑地摇了摇头,说,“玩这么少的赌博,不痛不痒的,多没劲。” 这时,旁边就有几个人同时喊道,“谁嫌压底太大下来,我不嫌大。”莱托蒙多和莱吉萨本来也觉得玩五个压底太大,但见胡安和贡萨洛不想小的,而且又有这么多围挤观阵的,不好显出寒酸之色,就附和着说,“五个就五个,怕啥?今天咱们是狮子遇见老虎,到底谁怕谁,还很难说呢。”其他那两个士兵见大家都想玩心跳,自己不想玩就得让座,所以,也就勉强同意了。 莱吉萨首先坐庄,他把四粒骰子放在两个小碗里,再把两个小碗合在一起,摇了几下,往桌上一扣,四个骰子的点数一个是三点,两个是四点,一个是六点,总共是十七个点。接着,他又打出了一个十六点和一个十三点的点数,按最多的那次点数为准就是十七点。 十七点实际上只是不高不低的点数,很容易被后面的几位超出。可是,奇怪的是,后面的几个人除了两人也打了十七点之外,其他人都没超过十七点,因为莱吉萨是庄家,根据在点数相同的情况下庄家吃偏家的规定,他的点数算最大。所以,第一庄他就非常侥幸地赢得了三十多个金比索,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小财。 旗开得胜,让莱吉萨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不错,于是,他继续坐庄,又连续赢了两把。接下,除了莱托蒙多坐了一庄之外,其他人都没坐上庄。大家玩了一会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可是,大家谁也不愿意离开赌局,于是,胡安让其他士兵把大家的饭从食堂里打过来,边吃边玩。 第33章.太阳宫少女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吃过饭,大家继续开战。可是,没过一会,突然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军号声。大家顾不得收拾桌上的骰子,抓起自己的钱便朝着屋外跑去,回到自己的住处,拿起枪支和长剑便朝外面广场跑去。这时,那些管马的印地安士兵也把马牵了过来。士兵牵着自己的马,往马蹬上一跨,上马站入自己小队的队列中。 前后不到两三分钟,所有的骑兵和步兵就已经在广场上站好了队,准备奔赴前线,与基斯基斯率领的印地安人开战。因为自西班牙人进入库斯科京城之后,有人说基斯基斯带着士兵朝北逃窜;可也有人说基斯基斯带着士兵躲在了北面的山里,随时可能袭击城里的西班牙军队。所以,西班牙军队实际上一直处于严密的戒备状态。 骑兵和步兵各个小队一直列队在广场站好,严阵以待,准备出发。可是,他们在广场上站了好长一阵子,却迟迟不见司令官出来发布战斗命令。于是,就有士兵朝胡安上尉发问。胡安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来,但也不敢随便地离开队伍,也就只好和士兵们一起立在耀眼的太阳底下,等待着命令。 过了好一会,安东尼奥一路快步地跑过来,对着排列成方队的四五百人的士兵们说,“司令官刚才接到报告,说城郊以北发现了印地安人的小股部队。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皮萨罗司令官要求大家就地待命,不许离散。”说完,又一路快步地跑回了司令部。 士兵们大概又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半个来时辰,这时,才见他们的司令官皮萨罗将军带着阿尔马格罗和安东尼奥从司令部那边十分威严地走来。他走到部队前面,用十分严厉的眼光朝着整个队伍缓慢地扫过一眼,然后说道,“刚才,我们接到侦探的报告,说有一些印地安的小股部队在库斯科北郊山顶游动。所以,我要全体官兵们紧急集合,准备出击。可是,后来,侦探又来报告说那些印地安小股部队只在北郊的山顶呆了一会就走了。” 接着,他又加强了语调说道,“基斯基斯的部队据说还一直在离咱们不远的地方驻扎着,时刻会有来进犯和袭击的可能,所以,我要求官兵们要时刻地保持警惕,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进行战斗,消灭来犯之敌。”说完,他让安东尼奥整了整队列,让各小队排队回兵营。 回到兵营里的士兵又开始继续玩赌。刚才在胡安办公室里掷骰子的那些人也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胡安的办公室里。但是,胡安觉得刚才的手气不好,再说,太阳已经偏到了西边,再有一个来时辰就要落山了。所以,他对聚集在他的办公室的伙计们说,“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要吃晚饭了,这会时间玩起来不过瘾,要想玩,咱们吃过晚饭再玩,我陪你们玩个通宵。” 可莱吉萨却说,“那咱这段时间干嘛?老闲在这里多没意思?”有个士兵建议说,“那咱们去逛街,昨天我去了那条小河边去上,那里不但河水清亮,景色很美,而且河边还有许多印地安女人在洗衣服,她们的衣服各种各样,五颜六色,而且每一种不同的服式和颜色就代表不同的族群和部落。”莱托蒙多马上说道,“那有什么意思?印地安女人你天天看还没看够?” 这时,阿隆索笑了笑说,“要不,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你们肯定会觉得有意思。”大家问道,“什么地方?”阿隆索说,“你们先别问,等你们一去到那,没有不心花怒放,喜出望外的。”于是,胡安就对阿隆索说,“如果那个地方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可要请大家喝酒。”阿隆索对胡安说,“如果那个地方真是大家喜欢去的,那你请我们喝酒。”胡安说,“好,咱们跟他一起走,看他能带咱们去什么开心有趣的地方。”大家一边起哄着,便跟在了阿隆索的后面出了兵营,朝着广场不远的一处很大的建筑物走去。 等来到在离印加广场不远的一个叫阿克利亚瓦西(即入选少女的宫院)的街区的一栋庞大的建筑物跟前时,大家才知道胡安带他们来的地方原来是印加帝王的太阳神贞女宫。这个庞大的宫殿约有120米长,60米宽,可容纳六百多名处女。太阳贞女殿是专门培养太阳贞女的地方,这种宫殿在印加帝国境内随处可见。 宫殿里的贞女必须是王室血统的婚生女子,而且姿容秀美,心灵手巧,可谓是百里挑一或是千里挑一。她们毕生幽居,深居简出,永葆童贞,主要为宗教仪式服务,并为祭司和印加王编织衣物,酿造美酒,唱圣歌,跳圣舞。除了王后和王后的女儿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所禁宫,也不许与这些被称之为太阳妻子的女人见面谈话。太阳神的贞女上,她们被称为“上帝的选民”,④我已经有机会提到了她们。这是一些献身于侍奉太阳神的少女,她们在年方妙龄的时候就被从她们家中带走,送到修道院中,在那里,她们被交给一些年长的妇女照管,这些妇女被称为守护太阳神庙的老处女,她们已在修道院的围墙内生活到头发花白了。在这些年高德劭的妇女的指导下,这些贞女受到了关于她们担负的宗教职责的性质的教育。她们从事纺织和教育,并用优质的骆马毛给神庙织帘帐和给印加王及其67 家属织衣料。②她 们最重要的职责是看管在“赖米”节上点燃的圣火。从她们进入这个建筑物的时刻起,她们便被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甚至与她们的家人和亲友的联系。除了印加王和“科娅”?(王后)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这个圣洁的地区。对她们的品行给予了极大的注意,每年都要派观察员检查这些设施,并报道她们的训练情况。③被发现有私情的少女就会大祸临头!根据印加王的严厉的法律,她要被活埋,她的情人要被绞死,这个情人所属的城镇或村庄要被夷为平地,并要“撒满石头”,④埃雷拉:《通史》,第5 卷,第4 册,第4 章;翁德加多:《第一次叙述》,手稿。“谎言之父似乎要假冒仟悔中的圣体,而且力求使他的偶象受到类似基督徒的那种仪式的崇拜。”见《阿科斯塔丛书》,第5 册,第25 章。位于库斯科的巨大的寺院里,全部是王族的少女,据说,她们的数目不少于五千。 第34章.为所欲为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各省的修道院里是来自印第安酋长和低级贵族的女儿,偶尔也有来自下层人民的姑娘,如果她长得非常漂亮的话。:“太阳神贞女院”由一些不高的石建筑物构成,占地很广,四周围以高墙,使里面的人无法被外界看到。贞女院为贞女们提供了一切舒适的条件,并且装饰得如同印加王的宫殿和神庙那样宫68 丽和豪华;因为它们得到政府的特别关心,把它们视为宗教建筑的一个重要部分。②然而这些寺院里的所有居民的生涯并不限于狭小的围墙之内。她们虽然是太阳神的贞女,也是印加王的新娘,在达到结婚年龄时,其中最漂亮的被选去给他侍寝,并被迁往王宫的后宫中。这样的人的总数有时不仅达到几百,甚至达到几千,她们全都居住在全国各地的印加王的备宫殿中。当印加王决定减少他的家庭成员的数字时,那些被他遣散的姬妾不是回到原来的修道院,而是回到自己的家中;在那里,无论她原来的出身多么卑贱,她仍然维持着尊严,不但决没有因她曾处的地位受到屈辱,而且仍被普遍尊敬为印加王的新娘。 太阳贞女宫有个主门,这个门只有在王后驾临和被挑选的贞女入宫时才可以打开,而旁边有个便门则是日常人员出入之处。便门里面是一条一米来宽的狭窄巷道。巷道门前有二十多个祭司把守着小门。见胡安带着二三十个士兵过来,二十来个祭司一起挡在门前,一边对他们讲着什么,一边极力阻挡着他们不让他们进。 胡安根本就不想听这些印地安人的劝说和哆嗦,上前朝着那个年长带头的祭司脸上就是一记重拳,将其打倒在地,鼻血直流,然后,一挥手,喊道,“兄弟们,给我朝里进。”于是,西班牙人便哄地一下冲了进去。 他们见到狭窄的巷道旁有一些房子,而每个房子门前都有守门的女人。这些女人虽然也是从那些有权有势的印加人的女儿中挑选出来的,可是,她们并非印加王室纯正血统出身。进到巷道里的西班牙士兵以为她们就是贞女,便要对她们大施淫威,但阿隆索对他们说,“这些都是些看门妇,真正的贞女都在里面的房子里住着呢。”于是,他们便一直冲到巷道尽头的那些屋舍里。 这里的每间房子的门都是敞开着的,所以,士兵们不用敲门或推门,便可以直接闯进屋里。这里面的贞女有青春年少的,也有人老珠黄的;从小到八九岁到老到五六十岁的女人都有,但最多还是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女人。士兵们进到屋里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就象穷凶极恶的饿狼扑食一般,扑过去便将贞女们压在身下,脱去她们的衣物便开始抢奸施暴。 胡安进到一个屋里,见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正坐在床上为印加国王制作一件珍贵的叫作“温库”的紧身长衫,便扑过去一把搂住那个年轻女子。女孩被突入奇来的人吓坏了,以为是魔鬼突然降临,一边发出着恶梦般地尖叫,一边躲闪着倒在了床上。 胡安一把将那件衣物抢过来丢在了地上,一边说着,“你们的国王都没有了,你还给谁做衣物?”一边上到床上,将女孩一手按在床上,然后便这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女孩给抢奸了。 那个叫莱吉萨的士兵把一个女孩抢奸后,女孩下身血流不止。女孩见着吓晕倒在床上。可是,这些西班牙士兵们还觉得不够刺激。于是,胡安就让士兵们把十多个赤身裸体的贞女都带到一个屋子里,用赌博的方式来进行强奸比赛,看谁强暴的时间最长。获胜者将获得其他每人付给的一个金比索的报酬。 直到天色已晚,屋里的光线黑了下来,他们觉得该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这才打着口哨,招呼着同伙们从各个屋子里出来,一起顺着狭窄的巷道走出了这座在印地安人心目中最圣洁最仰慕的宫殿。 这时,天色已暗,兵营开饭的时间已过。根据事前的打赌,大家就起哄着让胡安上尉请他们到维多丽亚餐馆去吃饭。胡安上尉财大气粗,钱财俱多,而且也比较豪爽,所以,被大家这样一哄也就答应了。 维多丽亚餐馆在广场的东南角。走过广场,顺着朝东去的大道走上二三百米远的路程,再朝南走,就能见到一个小型的专门经营酒肉饭食和日常杂物的小市场。这个小市场是在西班牙士兵来到库斯科之后才建立和形成的。因为印地安人本身没有货币,也没有这样的市场,他们平常吃的和用的都是由上面分配或是以物易物换来的。富人所需要的东西可以直接到印加仓库里领取,而穷人除了一日两餐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需求。所以,市场在印地安人中存在的意义并不大。 自从西班牙人来到库斯科之后,一些精明和有钱的西班牙官兵便开始利用广场周围的街道和门面,或重新雇人或是将过去在卡哈马卡那边雇佣的印地安叫来,开始在库斯科开店立铺,做起了生意。所以,这些市场店铺的主人都是西班牙人。 他们一来到这条繁华的小街上,就碰到安东尼奥。安东尼奥正在跟一位纸店的印地安人店员在砍价。安东尼奥对店员说,“我前天来买你们的纸是一个金比索一刀,今天怎么就买到了四十金比索一刀?这价格是不是涨得太猛了?就是在卡哈马卡,一刀纸最多也只买到十个金比索。” 胡安一听说一刀纸要价四十个金比索,就把双手朝腰上一叉,对那个印地安人骂道,“怎么,要抢人是吧?你是卖纸还是在卖星星卖月亮?”印地安男人是从卡哈马卡过来的,当然认识胡安上尉,连忙鞠躬陪笑说,“胡安上尉,你往整个市场里走上一圈就知道了。前些天,玉米多得整仓库整仓库地没人理示,可是,你知道现在一磅玉米要买多少钱?”胡安说,“烂玉米值什么钱?你想要我可以让你用马车一天一夜拉不过完。”可那印地安男人笑道,“胡安上尉是在说笑话吧?只要你能给我弄这么多玉米,我每磅玉米给你三个金比索行不?”胡安一听,说,“那好,一言为定,别等我把玉米给你弄过来,你可没钱不行。”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10.母子争吵) 第35章.物价飞涨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这时,从店子里走出了一个西班牙人,说,“只要胡安上尉能弄多少玉米,我就要多少,至于钱请胡安上尉放心。” 胡安抬眼一看是阿亚尔马。此人原来只是很一般的士兵,在部队里并不起眼,可是,这人头脑精明,还学过造纸,在大多数士兵有钱后开始赌博嫖娼时,他却建了家小造纸厂,还开了家纸笔文具店。从此,就慢慢地成了暴发户。 胡安对阿亚尔马说,“很好,咱们一言为定,我明天就给你把玉米弄来,不过,你先把纸两个金比索一刀卖给安东尼奥。”阿亚尔马摇了摇头,笑道,“咱们是萝卜一头,白菜一头。不要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安东尼奥见阿亚尔马不肯压价,便无可奈何地掏出了二十个金比索,买了半刀纸。 就这,阿亚尔马还理直气壮地敬告道,“我说秘书先生,我这是对你开了个先例,下次再来就没有只买半刀纸的事了。”这事弄得安东尼奥觉得很没有面子,他也把脸面一沉,说,“我还以为你这纸还是一个金比索一刀呢,谁料到你这纸价一晚上就翻了几十个筋斗。我没带那多的钱。”阿亚尔马说,“到明天说不定还得要继续翻呢。你没见现在除了黄金在暴跌之外,什么东西不是在暴涨暴翻?” 胡安要拉着安东尼奥一起去喝酒。可是,安东尼奥却摆了摆手,说,“食堂里不是有饭,怎么跑到这里来吃饭?”胡安说,“食堂里那饭没味,再说,整天在食堂里吃也吃腻了,换换口味。”安东尼奥连忙摇头说,“要吃你们吃去吧,我不想去。你没见吃个饭比吃金子还贵。” 安东尼奥走了,胡安就带着士兵们来到了那家名叫维多丽亚的餐馆。餐馆虽然不大,但很精致,是一位当过厨师的西班牙士兵开的。他们往餐馆里一坐,就向一名年轻漂亮的印地安女孩招了下手。那女孩过来,用一种生疏和生硬的西班牙语问胡安要点什么。胡安说,“来上十瓶奇恰酒和十磅骆马肉干。” 可那女孩说,“请先交钱。”胡安马上问道,“我常来你们这里,都是先吃饭后付账,啥时改了规矩?”印地安女孩说,“不好意思,这是店里的新规定。”胡安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大把钱,大概有四五十个金比索,往桌上一砸,说,“要多少,你自己拿。” 女孩把桌上的钱数了数,说,“先生,你这点钱连一瓶酒都买不了。”胡安一怔,说,“你这是卖星星还是卖月亮,这多的钱怎么不够?”女孩马上耐心地解释说,“先生,我知道你常来我们这里,可是,这两天整个市场的价格都变了。过去,一瓶酒只要一个金比索,一磅肉只要半个金比索,可是,现在是一瓶酒要六十个金比索,一磅肉要四十个金比索。” 胡安掏净整个兜,也不过七八十金比索,顶多只能买一瓶酒。可是,这二三十号人,一瓶酒怎么喝呢?其他士兵一看这种价格,就对胡安说,“算了,咱们走吧,上尉。回去吃吧。”胡安不禁长叹了口气说,“我胡安啥时丢过这种人?”然后,恼怒地一拍桌子,对大家说道,“走,这饭咱吃不起,不吃了。”带着士兵们朝兵营走去。 回到兵营,食堂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但有胡安上尉在,大家就有了依靠,因为在西班牙远征军里,除了皮萨罗侯爵之外,没有哪个人敢在胡安面前说不,就连被称为第二号人物的阿尔马格罗都不敢得罪他。所以,虽然天色已黑,几个炊事兵正围在一间屋子里玩赌博。胡安便推门,喝道,“赶给我们弄些饭吃。” 几个炊事兵正玩得上瘾,不想动,但又不敢得罪胡安他们,只得起身来到食堂里给他们热饭。很快饭做好了,是玉米粥和玉米做的面包,没有任何菜。大家都觉得这饭有点难以下咽,但却不好吭声,因为食堂规定回来晚了就没有饭吃。但胡安却对炊事兵喊道,“这难吃的饭,连点菜都没有,让人咋吃?”说着,便掀掀锅盖,拉拉食橱,可是,什么好吃一点的东西都没找到。 炊事兵摊了摊手,对胡安的说,“没办法,就是这饭。”另一个炊事兵却低声对胡安说,“如果胡安上尉想吃点好的,可以加点钱,我们会想办法的。”胡安问要加多少钱。那个士兵说最少三十个金比索。胡安只好掏出兜里的那点钱给了那个炊事兵。于是,那个炊事兵便象变魔术似地给胡安找出了一小块骆马肉干。 胡安显然嫌少,有些不高兴道,“这点肉干,就要我三十金比索。你们就是抢人也得看看抢的是什么人?”那个炊事兵对胡安说,“不瞒胡安上尉,今天的东西都涨疯了,这块肉干还是我前天买的,要是今天买,恐怕四十五十个金比索都还不够呢。”胡安说,“好了,今天就让你们占个便宜,等啥时你们栽到我的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也许是刚才在贞女宫里奸淫无度,所以,一个个都感到疲惫不堪,昏昏欲睡。一吃完饭,许多人早早就回到自己的宿舍里去睡觉去了。胡安也是如此,他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往小床上一倒,然后呼呼大睡起来。 可是,因为胡安安喜欢聚众赌博,所以,他的士兵也都喜欢赌博。久而久之,他的办公室就成了赌博的游艺室了。一个屋里有时能一下子摆上四五个摊子。士兵们晚上一吃完饭就喜欢聚在他这里,或是一试手气,或是喝彩观战。不到深更半夜不会离散,有时甚至夜战通宵。 也许刚才胡安不在,办公室门未开,所以,有些想来玩赌博的人过来转了一圈就走了,而现在见胡安回来了,也就进到屋里准备组织开战。 先是几个士兵见胡安睡下了,就自己围在一起玩了起来。过了一会,莱吉萨也进到了屋里,他虽然也有些困乏和疲惫,但他对中午那阵子的手气却念念不忘,觉得今天肯定是自己大赌大赢的日子。所以,他不想错过这今天这次机会。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11.孩子出生) 第36章.军营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见胡安在小床上呼呼大睡,他走到床边摇了摇胡安,胡安被摇醒了,很不耐烦地说,“闹啥闹,没见我正在睡觉。”莱吉萨说,“睡啥睡,今天刚发了批财,咋说也该好好地赌一把,过下瘾。”胡安犹豫了一下,说了声,“你先去找人,让我再睡上一会。”说着,又打起了呼噜。 莱吉萨就去找人,他先是找了阿隆索。阿隆索是和其他几个士兵住在一个屋间里。屋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人要蒙头大睡。他把阿隆索拉了起来,说,“起来起来,准备开战。”阿隆索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一听说要开战,就问,“我的妈呀,印地安人来了?”莱吉萨说,“哪有什么印地安人,赶快起来,到胡安上尉办公室里集合。”阿隆索用手揉了揉眼睛,说,“啥时候了?”莱吉萨说,“太阳还没落山呢。”说着,又催道,“你抓紧时间到胡安那,我去叫莱托蒙多和贡萨洛。” 等他叫过莱托蒙多,刚好在大厅过道上与贡萨洛相遇。贡萨洛刚好也在到处找他们,就问,“你们刚才去哪了,怎么到处不见你们的人影。”莱吉萨说,“刚才跟着胡安上尉去了大街上吃饭去了。” 说着,三人也就来到了胡安的办公室里。见胡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贡萨洛就问胡安,“怎么,病了?”大家笑了笑,“没病,就是太劳累了。”贡萨洛奇怪了,说,“他吃饭都要让人喂着吃了,怎么会把他累着?”莱托蒙多说,“他打炮怕不能让别人替他打吧?”贡萨洛一听这话,就问莱托蒙多说,“你们到哪去打炮了?怎么不把我叫上,真是太不够意思?”莱托蒙多说,“我们事先也不知道,是阿隆索带我们去的。”贡萨洛急忙问,“你们去了什么地方?”莱托蒙多说,“太阳神贞女宫。”贡萨洛说,“那可是好地方呀。听说那里都是印加王室最漂亮的女孩呆的地方。明天我也要尝尝鲜。” 这时,胡安已经睁开眨眼睛,但却没有从床上起来。他对大家表态声明说,“打得太小我可不玩。”莱吉萨就征求他的意见问,“你说打多大的?”胡安说,“奇恰酒都要六十金比索一瓶了,你们说该打多大的?”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云。还是贡萨洛回答说,“那还不打个二十或三十下底的。”阿隆索觉得有点大,就说,“你们都是财主富翁的,我可是穷人呀。”贡萨洛反驳道,“难道你不是财主富翁?在西班牙,有几十个金比索就是财主,有几百个金比索就是富翁,你可是最少也有几千个金比索呀。” 阿隆索说,“现在一瓶酒就是六十个金比索,就是有几千金比索也不过能买上个几十瓶酒,算得上什么财主和富翁?哪象你们有自己的店子和铺子,那才是真正的财主和富翁呢。”旁边的一个叫岗萨雷斯的士兵插话说,“你要想成为富翁,就得赶快带上你的金子回到西班牙,有上几千金比索就是当地的大富豪,几辈子都花不完用不尽。否则,要在这里,几千金比索喝不了几次酒,玩不了几次赌也就没了。” 莱托蒙多说,“要是手气不好,别说玩几次,恐怕两三次也就玩完了。那次在卡哈马卡我一夜就输掉了两千个金比索。要说两千个金比索在西班牙国内能干多少事?至少能建一栋富丽堂皇的大屋子。就是那年轻貌美的千金小姐也能娶上个十房二十房的。” 胡安不喜欢听这话,就用很生硬的话语刺着莱托蒙多,说,“那你怎么不回西班牙,又没人强迫你呆在这里。”莱托蒙多见胡安变了脸色,赶忙改变了语调,说,“当然,这里还是要比在西班牙好。在这里,咱们就是主人,咱们就是皇帝,想要啥有啥,想干啥干啥,自由自在,为所欲为,黄金和美女都由咱随便拿随便用。除了这里,世界上哪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 这时,贡萨洛已经打过骰子准备上庄。所以,他把四粒骰子放进两个小金碗里,对大家说,“好了,都别争争吵吵了,我要上庄了,别影响我的情绪和我的运气。”说着,便把两个小碗摇了摇,往桌上一倒,只见四粒骰子在桌上滚动几下,然后停住。 打出的骰子竟然有两个满点,一个五点和一个四点,共为二十一点。这可是在平常的摇骰中少有的高点。让贡萨洛高兴和兴奋地连连击掌。不出所料,其他五人所打的点数都没超过二十一点。于是,他继续坐庄。结果,他又撒出了二十二点的高点。第三庄,他又打出了十七点。十点七不算是高点,很容易被后面的人超出。可是,其他人还是没人超出。就这样,贡萨洛出手不凡,一连坐了四庄,赢了四百个金比索。 接下,轮莱吉萨上庄。贡萨洛觉得自己手气不错,便下了两倍的底。也就是说他要赢就要赢其他人的双倍,要输就得给赢家付双倍的底钱。所以,所有的人都怕让贡萨洛赢,因为他一赢,别人都得给付双倍。可是,今天这骰子就是出奇地怪,一到了贡萨洛的手里,就变得特别地张狂,一打就一个高点,弄得别人一见他掷骰子心里就发悚发毛。结果,没打多少盘,贡萨洛已经赢得了一千多个金比索。其中莱吉萨输得最多,已经把三百多个金比索输掉了。 本来他手里并没有多少现金,没打几把就已经输完了,所以,一直在欠着帐,而且是越欠越多。没办法就把他从太阳神庙里抢到的那个纯金太阳作为抵押。也许是因为这个金太阳太精致或是太金贵,当时皮萨罗就没有让人把这个金太阳溶化或铸成金锭,而且,又把它奖赏和分配给了莱吉萨,以表示对他在抢夺黄金时的功绩的特殊奖励。当时,这个金太阳是作为三个金锭的价值分配和奖励给他的,而每个金锭的价值为六百金比索,所以,这个金光灿灿的太阳也就被估价为一千八百金比索。 二十或四十个金比索的压底,早已超过了大家的承受底线。所以,每一次掷骰打点,大家的眼睛都睁得比牛蛋还大,面部冷漠,神情专注,目光中要么充满着极度的期待,就是满怀着恐惧般的担忧,心跳加速,神经紧张。特别是大家都输得挺多,有些慌乱和猴急,但表面上却还能保持着坦然与平静。也许是挥金如土一掷千金的赌场已把他们心态磨练得无比坚韧。 莱吉萨输得最多,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输去了八百金比索。此时,他的心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知道这八百金比索如果送回西班牙老家,不知能置多少地,盖多少房子,让全家老少过得多么舒适惬意的生活。可是,这么多的财产竟让他不到一会的时间就输掉了。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反输为赢。 第37章.输了一个太阳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于是,他默默地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个十字,祈祷着上帝能保佑他,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时来运转,手气大变。然后,一掷骰子,掷出了个十九点,这是他今晚掷出的最高点数。本想,靠这个点数能坐庄呢。可是,胡安却掷出了二十点。刚好比他多一点,下了他的庄。接着,胡安上庄,竟扔出了个二十四点的满点。二十四点这种满点也被称为顶点或天点,是掷骰子中最高的点数,有许多人玩赌博玩了一辈子都没掷过这样的点数,所以,按规定只要有人能掷出二十四这样的满点,其他人就得赔付庄家所下底钱的十倍。也就是说胡安下的是四十个金比索的底,那么,其他每个人这一庄就要输他四百个金比索。 莱吉萨因为没有现钱,一直挂着帐,欠了贡萨洛四百多,现在又欠着胡安五百多,还欠着其他人一二百个金比索。可是胡安不想让莱吉萨欠帐,便让莱吉萨把那个纯金太阳拿来付帐。莱吉萨有些不乐意,想继续欠着帐,可是,胡安不干,非让他把那个金太阳拿来做抵押。莱吉萨无奈,只好回到自己的宿舍里,把那个金太阳拿来让胡安作抵押。 既然,已经输了这么多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欠债多了不愁,把金太阳作了抵押,反让莱吉萨胆子大了起来。 于是,他也象胡安和贡萨洛一样,把底钱增加了一倍,因为在赌场上有许多人会有这样的心态:手气不好时,就要靠增加底钱来冲冲手气。所以,也就有了这样的俗语和行话:手气不行,加底硬冲。有时这种方法是非常奏效的。如在卡哈马卡时,有一次莱托蒙多连战连败,一晚上输了八九百个金比索,眼看就要天亮收摊了。此时,他手里的金比索已是所剩无几。于是,他孤注一掷,把所剩下了二十来金比索一次性作了底钱,结果,一次就赢回了二百多个金比索,然后,他又把这二百个金比索全押在桌上,又一下赢回了一千多个金比索,同时,也给这支西班牙远征军的官兵们留下了一个为人们津津乐道,传诵不衰的传奇故事。 所以,莱吉萨也想重步莱托蒙多的后尘,来个置欲死地而后生的冒险大反击,好一下子扭转形势,挽回败局。还好,他总算坐了次庄,一次就赢回了将近二百个金比索。尝到甜头的莱吉萨马上又把底钱增加到八十个金比索,也就是说他下的是四倍的底钱,一赢便是四百多个金比索,但要是输了,就要给别人八十到一百二十个金比索。但是,他没有莱托蒙多的那种运气,因为在赌场上,这种运气实在是少得可怜,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他连战连败,一败到底,到了天亮时分。他已经欠下了胡安七百个金比索,欠贡萨洛四百多个金比索,欠其他人四五百个金比索。于是,胡安就把他的金太阳收为已有,并给他退回了八百多个金比索。而这八百个金比索给其他人一付帐,手头上也就连一个子也没了。大家见他已经输得净光,也就一哄而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里睡觉去了。与莱托蒙多所创造的那段传之为佳话所不同的是,莱吉萨也为西班牙人创造了一个赌场上的奇迹,只不过这个奇迹和故事让人觉得太残酷太悲哀,因为他在天亮之前,输掉了一个太阳。 第38章.新印加王加冕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在西班牙人占据库斯科京城之后,印加广场便成了许多重大事件的见证地。市民们每天有事没事总要跑到印加广场转上一圈,看有没有什么值得观赏或观看的事件发生。因为民风朴实的印地安总是对西班牙人搞得一些新鲜事感到好奇。 一连几天,他们都看到有一些被西班牙雇佣的印地安人在广场上搬运木料和搭建木台,然后再把台子用大红大紫的锦绒和花布装饰得繁花似锦,格外耀目。根据这场面,他们就料到这里又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件了。 随后,不知是什么风把曼科登基加冕一事吹了出去,这股风就象暴风雨之前的高原疾风一样吹遍了整个帝国。在这个帝国发生了这么多的悲剧与灾难之后,人们更加怀念那位让伟大杰出的君主瓦伊纳·卡巴克大帝,并渴望着一个古老而安宁的印加帝国的重新建立。所以,他们怀着极大的热情期待着这位君主的儿子,印加王位的合法的继承人登基继位。为此,许多印地安人纷纷赶往库斯科京城,即便是那些最边远地区的人们也都闻讯赶来,参加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新印加王的登基庆典。 登基加冕大典那天,几十万从帝国各省各地来的印地安人把整个广场挤得水泄不通,甚至把广场旁边的大街小巷都挤得满满当当,简直比印加每年举行的一次的太阳神节还要隆重热闹得多。为了保护和维护好庆典活动,不足五百人的西班牙士兵此时却显得是那样地势单力薄,兵源匮乏。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把整个广场都严密地警戒起来,以维护秩序,预防不测。 在加冕仪式开始之前,一些先帝的木乃伊穿着华丽的盛装出现在广场上。他们穿着国王的礼服,披着华丽的大斗篷,头上戴着“波拉”帽,正襟危坐在座椅上。这些先帝们无论从衣着还是到头发和眉毛,都栩栩如生地跟活人一样。当他们被众多王公贵族簇拥着,被穿着制服的奴仆们抬着通过街道和广场时,所有的印第安人立即匍匐在地,俯身跪拜,以示崇敬。随后,人们大放悲声,泪如雨下。当这些先帝的木乃伊被抬到广场的主席台两旁摆放好后,印地安人再次向这些先王跪拜,当他们看到有些西班牙人脱帽向先王们致敬时,更是感动不已。 还有那些已经被埋葬在郊外墓地里的王室胄亲也在当天早上一一地有条不紊地从墓地里被挖了出来,在他们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上涂上了防腐香油,换上华丽而崭新的衣物,放在轿子里,由那些奴仆们抬着,来到印加广场,列队排在那些先王木乃伊的后面。人们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从他们面前走过,并向他们默默地行礼或是跪拜。 庆典是在正午时分之后开始的,几把西班牙骑兵号同时吹响,在王宫广场上空足足地回荡有好几分钟。当号声停息时,穿着一身黑衣的巴尔维德神甫走上主席台,开始用基督教的方式做着弥撒。这让广场上挤满着的印地安人感到又好奇,又感到不解。但是,人们还是屏气凝神地看着这位黑衣神甫所做的这一些。 弥撒做完后,一身戎装的皮萨罗走到台上,他双手背后,朝着数万挤在广场上的印地安人招了招手,然后用宣布重大事件的口气发表讲话说,“印加王公和百姓们,在我们崇敬的年轻国王托帕尔卡被可恶的查尔库奇马用毒酒害死之后,我们这个国家就在期待着一位新的印加国王,一个能让我们崇拜与信仰,让我们感到信赖与放心的国王。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这样一位的国王,他是印加先王瓦伊纳,卡巴克的儿子,华斯卡尔的亲兄弟曼科王子,一位印加王位合法的继承人曼科。他曾以自己的先知先觉和聪明机智躲过了杀人魔王阿塔瓦尔帕对库斯科王室家族的大屠杀。我们也相信他在担任印加国王之后能履行自己的职责,为这个国家的平静与安宁尽到自己的责任。”印地安翻译马丁随后把他的讲话翻译给在场的印地安人。广场上的印地安马上热烈地欢呼起来。 在经久不息的欢呼声平息下来后,年轻的曼科粉墨登场,走到了主席台中央。他穿着一身印加大王常穿的黄色“温库”。身后的披着一条大红锦绒的披风。披风质地很厚很长,长得要靠两个王公跟在后面帮着拖着。在他的后面,两位王公抬来了一把黄金大椅放在他的身后,那是过去华斯卡尔坐过的宝座。 按传统的加冕仪式,要由印加王宫祭司将那顶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势的红色波拉帽戴在新王的头上,并将那根纯金的权杖捧交给新王。但是,这次加冕方式好象与印加传统的方式有所不同。 巴尔维德神甫捧着一顶红色地波拉王冠走到了皮萨罗的身旁。王冠是一块用许多彩色褶叠的绯红色的头巾精制而成,周围缝有一条带穗的饰带,不但色彩缤纷,镶有大量的金饰和宝石,而且上面还直插着两根珍禽的羽毛,这些羽毛拔自处于群山之中的一种珍稀鸟类身上;伤害或捕捉这种鸟都会被印加王处以死刑,因为这种鸟是专门用来供给国王做头饰用的。 皮萨罗从一个托盘中拿起那顶带花穗的王冠,用很着重的方式戴在了曼科的头上。然后,这位新王坐在那把纯金的印加宝座上,开始接受数以千计的王公贵族的跪拜。接着,整个广场上数万印地安人也同时匍匐在地,把脸面贴在地面上连续跪拜。一阵跪拜之后,便是山呼海啸般地的“国王万岁!国王万岁!”的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年轻的国王不停地挥手,才慢慢地让广场上的臣民们安静下来。 等广场上的人们静下来,司库里克尔梅以公证人的身份用高亢哄亮的嗓音宣读一份文件。他说,“西班牙远征军司令皮萨罗,西班牙王国国王代表司库里克尔梅,西班牙库斯科主教巴尔维德,印加帝国国王曼科一致表示坚持拥护西班牙国王的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并以西班牙国王的命令和利益作为自己行动的绝对准则,不管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任何条件下,都不会违背与背叛至高无上的西班牙君主。”当翻译马丁用十分响亮的声音把这份文件全文地翻译时,皮萨罗、司库里克尔梅和巴尔维德先后将一面印有卡斯提尔皇家徽记的旗帜拿着向着广场的人们摇动两三下。但当新印加王曼科也拿着这面旗帜向人们摇动时,广场上非但没有欢呼声,却是异常地安静,许多人把头低了下来,好象不忍看到这种既让人感到滑稽又觉得悲哀的情景。 第39章争抢太阳宫少女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这时,有人端来了几大杯奇恰酒,给了站在台上的四个人一人一杯。 曼科端着杯子走到皮萨罗的跟前,举杯说道,“祝侯爵先生身体健康!”两人碰了下杯,便一饮而尽。皮萨罗把杯子还给那个士兵,然后,高兴地说道,“祝贺你继任印加帝国的国王。”说着,便与曼科热烈地拥抱在一起。此时,军号声齐鸣,划破天空,久久不息。广场上的印地安人再次山呼海啸般地欢呼起来。 要是在过去以往的场合,当印加先王们的遗体被隆重地运到广场上之后,会由各位先王的侍卫官以各位先王的名义举行招待宴会,并向王室里的贵族和官员们发出邀请。招待宴会极度奢华,各种金银餐具和珍贵宝石堆积如山,各种名贵佳肴和山珍海味摆满餐桌。客人们怀着对先王的崇敬和怀念,坐在先王的面前的餐桌上,保持着原先在先王面前的恭敬与礼节,极有节制地前来参加这种阴森森的欢宴。但是,这种热闹与欢欣的场合已不可能在今天这种情况下重演了。所以, 在印加王离开之后,西班牙士兵便逐渐地从广场上撤离,因为没有丰盛奢华的招待宴席,许多人便自发地在进行欢呼庆贺,载歌载舞。他们许多人聚集在一起,有的围着一个很大的圈子,男男女女手拉着手跳着他们独特的舞蹈,唱着他们自己狂欢时唱的歌。有的则是聚集在一起,一部分人在跳,而另一部分人则在伴唱。 而真正隆重盛大的庆祝宴会并非设在广场上,而是设在瓦伊纳卡巴克大帝宽敞的王宫大厅里。当库斯科上空最后一道光亮消逝在西山之后时,数百盏油灯把王宫大厅照得一片通亮。将近一百多桌宴席早已坐满了人。在主宾席上,坐着西班牙领导人和新印加王曼科及其重臣,还有那些先王们的木乃伊。而且,每个木乃伊旁边都有许多的奴仆和随从。而其他的宴席上则坐着西班牙士兵和印地安王公贵族。宴席一开始,西班牙士兵们便猜酒行令,喊喊叫叫,闹腾一番,便风扫残云一般把酒菜一扫而光,便回到兵营里掷骰子玩赌博去了。 而那些印加贵族王公们却吃得比较斯文秀气,他们一边吃着菜喝着酒,一边慢慢地交谈着,津津乐道地讲着各种各样的神谕与故事,讲着过去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他们甚至为那些先王的木乃伊干杯敬酒,以表示对先王的怀念与崇敬。 等他们吃喝完闭,已是深夜时分,但他们并不急着回家睡觉,而是继续地聚集在一起,开始唱歌跳舞,恣意狂欢。直到夜深人静的下半夜才结束。但是,当他们出了王宫大厅,来到广场上时,发现广场和一些街道上仍在许多当地人或是外地人在继续欢歌跳舞。 这种狂欢与庆贺的时间一直持续很长时间。有的一直持续了一整夜,有的甚至持续了一个月。他们不但在广场上,而且在许多大街上,从吃过下午饭之后,就开始聚在一起,开始唱唱跳跳,没完没了。好象他们除了唱歌跳舞之外,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似地。这让那些西班牙士兵们很是不能理解。其实,印地安人本身就有喜欢狂欢与聚会的习惯,只要一有值得庆贺和高兴的事,就要聚在一起进行狂欢作乐,以致通宵达旦。 他们狂欢有时为了庆贺,但更多地是为了自娱自乐。大多数印地安人是非常贫穷的,他们住着透风露雨,低矮简陋的小屋,除了每天有吃有穿之外,屋里几乎徒穷四壁,一贫如洗,而且也不可能靠勤劳或是苦干致富,因为他们的身份与出身就已经决定了他们今生或是来世的命运。所以,他们没有什么奢想和欲望,无忧无虑,只求过得开心快乐,或是苦中作乐。每天晚上,人们便聚集在密集的鼓声中唱歌跳舞,一直要闹到夜半更深。 就在曼科登基加冕不久的1534年3月24日这天,印加广场上又举行了一次重大的仪式。那就是胡安皮萨罗和贡萨洛皮萨罗的担任库斯科市长的宣誓就职仪式。虽然这次仪式没有曼科登基加冕那样隆重热闹,但它对西班牙人和印地安人来说却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在这次只有四五百名西班牙人近千余名印加王公贵族参加的会议上,皮萨罗宣布了由两名市长和六名委员组成的库斯科市政委员会从即日起成立,并由胡安皮萨罗和贡萨洛皮萨罗对着西班牙国王旗帜发表就职演说和宣誓。 之后,皮萨罗侯爵发表讲话,要求西班牙要在库斯科城里定居和发展,并宣布将印加王宫的宫殿和一些王公豪宅分给士兵们居住,将太阳神贞女宫改为基督教修道院,并鼓励士兵们经商办店,制办家业等。 皮萨罗的这次讲话对库斯科城时的印地安人和西班牙人的生活变化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原来作为兵营的印加广场四周的一些王宫、庙宇和印加王公的豪宅开始分给西班牙士兵们作为私人住宅。一般情况一栋豪宅可分给一个士兵,可是象有些庙宇和宫殿很大,分给一个人显得太大,就得由两三个士兵合分。可以说,每个军官和士兵分得的屋子和院子都是一个很大的庄园。 有了住宅就得有女人。接着,太阳神贞女宫就被改为基督教修道院。五六百名贞女和数千名服侍这些贞女的宫女全部被赶出了贞女宫。这些贞女和宫女一直在贞女宫里生活和居住,一旦被赶到宫外,便无家可归,便涌在宫外的广场上,不知所措。于是,西班牙人便蜂拥而至,象抢劫黄金财宝一样,抢着挑着年轻貌美的女人带回自己的家中作为发泄**的工具和服侍自己的侍女。一时间,整太阳宫广场上成了抢人争人的战场,为抢夺一个女人,西班牙士兵们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最后不得不由军官们出面调节和主持公道。 大概不到十多分钟,年轻貌美的女人们便被抢夺一空,剩下便是年老色衰的女人,至少也有数百人。这些人因为没有归属,所以无处可去,只能坐在广场上。 第40章.印加王的远征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这时,一个叫冈萨雷斯的西班牙士兵过来,从中又挑出了几十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带回了自己的屋里,以作开办妓院之用。剩下那些年迈一些的女人,只能在天黑之前四处离散,到郊区那些破烂不堪的贫民窟去找生计去了。 除了太阳神贞女宫,库斯科城里还有许多的宫殿里居住着大量的公主、王妃、女祭司和仕女,至少有一万多人。但是,这些地方和女人也同样很快都被西班牙人占据和瓜分。 就在库斯科的市民狂欢未止,余兴未消之时,在西班牙人分得私宅,抢夺贞女之后,刚刚登基加冕的印加王曼科又要登上新的征程。他要在阿尔马格罗所带领的二百五十名骑兵和步兵的配合下,率领近万人的印加军队去讨伐和消灭那些阿塔瓦尔帕的残余部队。这些部队一部分由基斯基斯统领约有三万多人,另一部由鲁米纳维统领的基多部队,约有八万多人。 这次军事行动被作为一次印加王的远征,所以,和历史上其他君王御架亲征一样,曼科不但任命了将军与谋臣,还上书沿途各省做好迎军准备,然后,便挥军北进。 启程那天,库斯科城里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由于库斯科城遭到过基多军队的白色恐怖和血腥屠杀,所以,这次讨伐基多军队的行动被市民当成一次讨债与报仇的机会。市民们把曼科军队路过的街道和大道围得水泄不通,在路边吹号挥手,载歌载舞,一直把这支军队送出库斯科京城的郊外。 大军一路行军在到达比尔卡斯小镇之前,在那个西班牙曾与印地安人进行过生死对决的山口险关之地,就与基斯基斯所率领的基多军队相遇。在一段平坦峡谷的对面山坡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基多军队的士兵,以居高临下的地势守护着这道南北通行的咽喉要地。 曼科让军队停了下来,问阿尔马格罗该如何迎战。阿尔马格罗先让曼科的部队冲过去,与基多军队拼杀,好把大股基多人堵在高坡上,然后,他再带领西班牙骑兵突击山口,过了山口,就可以堵死基多人北退之路。 于是,曼科带领着一万多士兵朝着山坡那边围了过去。西班牙人紧随其后。可是,在快接近山坡时,基多人突然全部在从山坡上下来,从山口涌入山里。这让曼科和阿尔马格罗事先的计划落空了。于是,曼科和阿尔马格罗重新商量,决定还是由曼科先指挥库斯科军队硬冲,然后,再由西班牙骑兵冲击。 曼科指挥着军队冲杀过去,随即,几万人便在进山这块十分狭窄的入口处杀成一团,喊杀声和嘶叫声,以及刀斧长矛的搏动声响成一片,一直杀得昏天晕地,日月无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以致满地的尸体把整个山口都给堵得严严实实,无法通行。此时,曼科才让士兵吹响了退兵的号角。 这次拼杀,不到半个时辰,双方都将近死伤数千人。西班牙骑兵早就做好的冲击的准备,可是,在印地安人撤出山口时,才发现山口到处堆积着尸体,让马匹无法快速通行,所以,阿尔马格罗决定放弃冲击。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当夜,曼科的军队和阿尔马格罗的部队就在距山口不到七八百米的一片平川上点起篝火宿营。好等第二天再与基斯基斯的军队再战。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有探子来报,说山口那边除了遍地尸体之外,基多人早就撤走了。 曼科带着部队踏着片片尸体进到山谷,乘胜追击,一路追到比尔卡斯小镇。在小镇上,他们发现了有一小股基多士兵正在放火焚烧房屋。曼科一边指挥士兵们追击,一边指挥着士兵灭火。幸好火势不大,所以,很快被士兵灭掉了。而那些基多士兵见到大军追来,便仓惶地逃跑了。 曼科与阿尔马格罗决定在小镇宿营,让部队休整几天再朝北追击,因为再朝北走,路途就比较险峻艰难,必须做出充分的准备。可是,很快,皮萨罗那边就来了命令。说基斯基斯在围攻浩哈,浩哈那边告急,要他们日夜兼程赶往浩哈。 可是,等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浩哈时,走到万卡约时,就遇见了几名从浩哈退来的西班牙士兵。他们说四十名西班牙士兵和几十印地安士兵,在基斯基斯几万大军的围攻下,不到半个时辰就失守败走,让出了那座曾经是印加人的兵营。军队只好在万卡约这里休整和准备,因为这里已经离浩哈不远了。 几天之后,曼科和阿尔马格罗他们终于来到了浩哈,几万大军便在那条并不宽敞的曼塔罗河的两岸形成对峙。河面只有三四十米的宽度。河这面是近万名曼科的印加新军和阿尔马格罗的二百五多名西班牙骑兵和步兵。而河对岸则是将近三万名基多士兵。士兵们隔着河面举着标枪呼喊着,叫骂着,但谁也不敢冒然下水冲过对岸。 虽然,索托曾带六十多名骑兵骑着马下到冰冷的河里,冲到对岸,把查尔库奇马的数万士兵杀得魂飞魄散,但是,如果当时那印地安士兵不是惊慌乱逃,而是坚守阵地,以多对少,也许真正败逃的就是不印地安人,而是西班牙人了。在经过与西班牙人的多次战斗之后,印地安人已经不再那么惧怕西班牙人了。所以,索托骑兵小队的那种冒险行为已经不能再出奇制胜,反会造成不必要的惨重损失。 突然,几发炮弹落在对岸基多人的人群里,几声巨响之后,便有几个人被炸得血肉横飞,随即,西班牙人的火绳枪也响了起来,就见对岸的基多人一排排地倒在了地上。被这突如奇来的枪声和爆炸声打懵了的基多人,顿时,吓得开始朝后退散。这样一退一散,队伍就乱成了一团,有种兵败如山倒的势头。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14.噩梦重现)和长篇《翠湖山庄》(3.破产的老公) 第41章.血流成河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正当基多人往后退散之时,曼科指挥着士兵一起呐喊着,冲着下到冰冷的河里,朝对面冲去。基多见印加人冲了过来,更是慌了神,没命地朝着四处逃去。这样一来,很快,印加人就冲过了对岸。准备朝四散的基多人追去。 然而,此时,基斯基斯带着两千多人的督战队,手持着标枪与长矛朝着逃散的士兵迎面而来,把四处逃散的基多士兵给堵了回去。逃散的士兵只有掉过头来,开始抵挡迎面追击而来的印加人。于是,渡河而来的近万名印加人与将近三万人的基多人便在宽敞平坦的兵营操场上开始了一场面对面的厮杀。 这种人海大战实际上就是一场大屠杀。刀枪撞击,杀声震天,短箭如梭,标枪飞射,掷石器将乱石射向对方。士兵的呐喊声和被兵器刺中时的惨叫声喊成一片,那种相互杀戮的情景更是惨不忍睹。此时,刚才被西班牙枪炮吓得四处逃散的基多人,在督战部队的逼迫下,开始以优势兵力朝追击而来的印加人反扑过来,并靠着明显的优势兵力和北方人的强悍凶狠将印加士兵朝着河岸边迅速地围攻和挤压过来。印加人眼看就抵挡不住了,快到退到曼塔罗河的河边了。如果再继续退下去,印加人必遭灭顶之灾。这时,阿尔马格罗指挥着西班牙骑兵已经渡过了河岸,策马挥剑,朝着身穿红色军服的基多士兵冲杀过去。 西班牙骑兵象秋风扫落叶一般冲入两军混战之中,看见身着红色军服的士兵便挥剑劈杀。在基多士兵与印加士兵厮杀正酣之际,突然增加了一支如此神勇的生力军,战局形势马上就发生了逆转。 基多士兵看到西班牙骑兵铁流一般冲击过来,也顾不得后面有人督战,便四处溃散逃窜。督战部队虽然杀了许多逃跑的士兵,但还是挡不住逃散的士兵。很快,逃命的士兵连督战部队的防线都给冲垮了。所以,就造成了督战的士兵与西班牙骑兵直接遭遇的局面。这些督战部队都是北方利瓦族人组成的精锐部队,不但野蛮凶狠,而且嗜血好战,在历次印加帝国的战役中逆风千里,所向披靡,让对方常常闻风丧胆。 但是,他们手握的短斧与西班牙骑兵挥动的长剑相比明显的处于劣势。所以,西班牙骑兵象离弦的箭一般冲杀过来,也不管他们是基多人还是利瓦人,挥剑劈杀,当即就把这些督战的利瓦人砍倒了一大片。这些不怕死的利瓦人马上就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些大个子白人的对手,继续顽抗只有死路一条,便马上丢下手中的短斧和标枪,混在其他士兵人群中开始四处逃散。 西班牙骑兵和印加士兵四处追杀,一直追到峡谷的尽头。杀得基多士兵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幸亏有部分跑得快的士兵逃到北面的山口城堡,并在基斯基斯的组织下,利用山关隘口,暂时挡住了西班牙骑兵和印加人的追击,这才使西班牙骑兵和印加人停止了追击。 此时,天色已黑,而在基多士兵蜂涌逃至的浩哈镇北坚固的城堡里外,却挤满了将近两万名惊魂未定的基多士兵。城堡的进出口只能通过一两个人,但却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往里面涌挤。而城堡里早已挤满了士兵。他们一边喘着气,一边躺倒在干硬的石板地面上,庆幸着自己的能从这场屠杀中死里逃生。而那些后面进来的人只能通过城堡中间的通道,去到城堡后面的山坡上找地方。所以,山坡上也挤满了逃亡的士兵。 而在城堡的一间狭窄的石屋里,这支军队的副统领图努,及其他几位将军坐在石凳上,他们低头无语,默不作声,一副颓丧垂败之色,等待着统领基斯基斯下达撤退的命令。因为两万多名士兵挤在这块弹丸之地,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甚至连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突然,不知哪个士兵喊了声道,“白人骑着马来了”。城堡里外的士兵们马上象惊弓之鸟似地恐惧慌乱起来。城堡里的士兵就朝着北面的山坡上跑,而那些还没进到城堡里的士兵更是没命似地往城堡的小门里挤着钻着。一时间,整个城堡里外一片惊魂和叫喊。 副统领和将军们赶忙跑出石屋,来到城墙边朝着峡谷深处望去,却并没看到有什么追兵。于是,图努朝着慌作一团的士兵们大声地喝斥道,“哪有什么白人骑马追来?你们慌什么慌?”然后,对士兵又大声问道,“刚才是谁喊的?我砍了他的脑袋。”可是,士兵们都低着头,不作回答,依然是一片慌乱。 重新回到石屋里,一位名叫纳纳斯卡的将军就对图努说,“尊贵的副统领,你说这仗还要打到啥时间?”图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打到啥时间都是要输的。”听副统领这话,另一个叫克丘卡亚的将军也斗胆说道,“既然打不赢,还打它干嘛?不如降了算了,至少还能保住条活命。”这种话如果在平时说,是要斩首示众的。可是,他的话非但没人指责反对,反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纳纳斯卡将军也说,“就是,咱这短刀短斧的,跟人家白人飞马长剑对抗,咋能赢呢?要不,这仗越打越窝火越憋气,打到最后还不是要让人家把头砍了。” 说到这里,克丘卡亚就对副统领图努说,“要不,你就劝劝基斯基斯统领,早早地归降了大个子白人算了。至少也能保住一条性命。”图努深思片刻,说,“我是想这样对他说,可是,如果他一翻脸,说我是背叛,岂不是要砍我的脑袋?”纳纳斯卡为副统领打气装胆着说,“如果他要杀你,我们就先杀了他,然后,拥戴你来作统领。”图努深深地皱了皱眉,就说,“你们这话可当真?”其他几位将军异口同声说,“当真。”图努说,“那好,我就试着看。”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和长篇《翠湖山庄》 第42章.副帅杀主帅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正说着,基斯基斯从外面察看回屋。这位本来就显老的基多人,好象突然又苍老削瘦了许多,腰背也开始有些弯曲了。他连续大声地咳嗽了几声,深怀忧虑地对副手图努说,“士兵们呆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没吃没渴没地休息,吵吵闹闹,叫叫喊喊的,我看不如让他们现在就撤,早走早安生,省得明天让西班牙人追着赶着再跑,就来不及了。” 图努问,“尊贵的基斯基斯统领,我们要往哪里撤?”基斯基斯说,“当然是基多了。”图努说,“可是,退到基多咋办?西班牙人肯定会打过去的。”基斯基斯说,“到了基多就好办了,那里是我们的老家,人多地熟,再跟西班牙人斗我们就有优势了。”图努问,“有什么优势?”基斯基斯说,“我不是说了,我们在那里人多地熟。”图努说,“就是人多地熟,不还是一个败。咱们跟西班牙人打过那么多仗,哪次不是人多地熟?可哪次咱们打赢过?” 基斯基斯听着这话,不高兴了,说,“照你这说,咱们不打了,干脆投降算了。”图努长叹一声说,“打不打都是要败的。所以,我觉得既然打了那么多仗都赢不了,真的还不如跟西班牙人讲和算了,也免得让那么多士兵去送死。” 基斯基斯一听这话,一拍石桌,骂道,“大胆,怎么,你想投降?你想背叛?”图努纠正道,“不是投降和背叛,我说是讲和。”基斯基斯质训道,“怎么讲和?你不投降,他们能跟你讲和吗?”接着,他对旁边的几位将军喊道,“给我把这个想投降白人的背叛者捆起来。”可是,将军们非但没有去抓副统领图努,反而手握着短斧,怒目圆睁地朝着基斯基斯围了过来。 基斯基斯没想到将军会集体来围攻他,就对将军们说,“你们都想背叛我?这可是要犯杀头灭族之罪的。”可是,纳纳斯卡却说,“我们不想背叛任何人,可我们厌倦了,不想打仗了,因为继续打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们不想跟着你去送死。” 基斯基斯指着大家骂道,“你们这群胆小鬼,让西班牙白人吓破了胆了。”说道,便朝外喊道,“卫兵。”可是,没等他把话喊完,几把锋利的短斧已经把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一群卫兵冲了进来,看到他们的统领基斯基斯的脑袋已经被砍下,吓得不知所措。这时,副统领图努对卫兵们说,“基斯基斯要背叛帝国,已被我们处死。你们都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听令。”卫兵们听着副统领的话,一起离开了石屋。 杀死了基斯基斯之后,图努对几位将军说,“我们杀掉了基斯基斯,就不能再回基多了,所以,只能让士兵们解散回家了。”其他几位将军想了想,也只能如此而已,便一起点了点头。于是,图努就走出石屋,对着城堡里拥挤不堪的士兵们说,“士兵们,跟西班牙白人打仗,我们永远也是打不赢的,打到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宣布要大家解散回家,再不要去打仗送命了。” 听着这话,士兵们先是一怔,然后就跳着蹦着欢呼起来,奔走相告。当即,士兵们便成群结队,拉帮结伴地开始朝着北边回家的路上走去。本来,刚打过败仗,士兵们情怀悲观,士气低沉,可是,现在他们不是逃跑和撤退,而是回家,所以,整个朝北的路上,充满着欢笑与歌声。 第二天上午时分,当曼科和阿尔马格罗带着士兵们把城堡围住时,却发现城堡里已是人去楼空。进到那间石屋里,他们看到有个人的头被砍了下来,躺在冷冰冰的石板地上。曼科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基多军队的统领基斯基斯。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17.坚持退学)和长篇《翠湖山庄(5.作家与导游)》 第43章.新来的远征军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就在库斯科的物价飞涨,黄金价值暴跌之时,一些西班牙士兵乘机要求返回西班牙故乡,因为在那里,他们手里的黄金可以使他们成为豪门富贾。但是,陆陆续续赶来淘金与冒险的人更多。因为皮萨罗在印加帝国的成功极大地鼓舞着千千万万的西班牙冒险者。 此时,就有一个名叫唐佩德罗·阿尔瓦拉多的军官带着一支五百多人的队伍从危地马拉飘洋过海,乘风破浪赶了过来。这位曾在征服了墨西哥的科尔特斯将军手下服役,并因军功卓著而声名雀起,在征服墨西哥之后衣锦还乡,娶了位西班牙显赫家族的千金小组之后,重返危地马拉驻地。在那里,他获取了皮萨罗将军关于征服印加帝国的大量资料和报告。从这些资料和报告中,他获知皮萨罗占领的只限于秘鲁,而北部的基多王国却是阿塔瓦尔帕国王的居住地,储藏与拥有的黄金财富尚未被瓜分。这些资料与报告强烈地激发起他的贪欲与梦想。于是,他故装不知这片领土已被西班牙国王授奉于弗朗西斯科·皮萨罗这一事实,招兵买马,建造桅船,带着装载着五百多名装备精良的士兵的庞大的船队赶往香料群岛,途中他突然命令船队改变航线,驶向南美。 这是1534年3月的一天清晨,加拉克斯湾情空万里,海岸无风,明亮的阳光照在风景古朴而秀美的沙滩上,给人一种如梦似真的感觉。这支拥有二百三十多名骑兵和二百七十名步兵的精锐部队经过两三个月的艰苦航程,终于踏上了这片令人激动不已的土地上。 他们在附近地区休整了一个多星期,并把招募和招降来的三千多印加安人组成了一支部队,然后,由印地安人作为向导,开始向印加帝国的北都基多进军。 从加拉克斯海湾到北都基多的道路是艰险而漫长的,需要走上几个星期的路程。但是,这位参与过征服墨西哥的西班牙将军和他的这些士兵都是经受过艰苦磨难的,能经受住任何条件下的艰难险阻和恶劣环境的考验。所以,他们在当地向导的建议下,决定走一条非常艰难却十分快捷的小路。 这条小路从海岸边通向基多王国的腹地里奥班巴,整个途中几乎是安第斯山脉中最险峻的群山峻岭和茫茫雪原。这里有许多活火山和地震裂带,经常可以看到和感到火山喷发和地震摇晃,即使在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里,要想从这里通过都是一次大胆的冒险,所以,只有极少数的印地安人从这里走过。 但是,黄金的欲望和发财和美梦每时每刻都在激励着他们,这使他们有信心克服一切艰难险阻,然后攻克基多城,象皮萨罗一样抢夺和瓜分那里大批的黄金和财宝。 这些西班牙部队和印地安附属部队共有三千七八百人,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浩浩荡荡地启程,顺着深山中的小路朝着大山的深处进发。山中的空气新鲜,凉风阵阵,气候宜人,景致万千。这让从中美洲危地马拉热带地区来这的西班牙人感到无比地舒坦和畅快。所以,士兵们从早上启程到午后时分,走了一整天的路程,却并不感到有丝毫的劳累。只是在傍晚时分,太阳落山之后,晚风一阵阵地吹起之后,才开始感觉有些凉意。于是,阿尔瓦拉多下令让士兵在一片平地上搭起帐蓬,开始宿营。 安第斯山脉虽然距赤道较近,但昼夜之间的温差很大。所以,到了夜里温度骤然下降,士兵们就慢慢地感到了寒冷。西班牙人对这种寒冷还能适应,但那些印地安人却长期生活在比较温暖和炎热的地区,男人和女人们平时只穿一件单薄的裤子,上身几乎是一丝不挂;有的地方的男人和女人甚至连遮羞的裤子都不穿,所以,遇到这种寒冷的气候和环境,就感到受不了,被寒冷的夜风冻得瑟瑟发抖,彻夜难眠。 越往深山之中走,气温越低,不但夜里冻得让人无法耐受,就是白天的气温也非常地低,在高山坡地的阴面和路边的溪旁可以看到一片片积雪。显然,指挥官和士兵们似乎都对这种气温和环境意料未到,准备不足。他们只带了一些简单的行囊和单薄的军装,所以,眼下的寒冷天气很快就使士兵们陷入困境。而且,深山之中空旷无人,除了一阵接一阵的寒风之外,便是冷峻的山崖和茫茫白雪。有些地方甚至连树木和庄稼都看不到。经过几天的行程,士兵们所带的干粮已经所剩无几,而到达小路尽头的路程却是遥遥无期。这让许多士兵感到了一些恐惧和不安。 在渡过达布尔河之后,便进到了高寒地带,天上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棉絮般大的雪花漫天飘落,很快就在地面铺成了一层厚厚的银毯。可怕的灾难开始在部队中漫延。首先是那些印地安士兵们几乎都已经被严重冻伤。有些是手被冻肿了,拿不成东西;有的是脚被冻肿了,走起路来一拐一瘸的;还有些是手脚和耳朵都被冻坏了。特别是那些年老体弱一些的印地安士兵,已经有人生病倒地,没法再继续行走,只能留在那片倒下的雪地里,等着活活地冻死和饿死。 雪越来越大,路越来越难走,而食粮却已经快要断顿了。这已是行军的第七天了,士兵们已经饿得累得走不动了。中午时分,部队来到了一片树林旁边,有人请求停下来休息一会,烤烤火暖和一些身子。阿尔瓦拉多点了点头,便让部队停下来,生火烤火或烧烤饭食。 于是,士兵们便从袖桶里和衣兜里抽出手来,一边跺着脚一边用嘴往手背上哈着热气,然后,用身子朝着树上撞动着,把树上的冰雪摇下,开始用刺刀劈砍树枝开始点火。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18.又怀孕了)和长篇《翠湖山庄(6.深潭救人)》 第44章.无边的雪原高山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过了一会,就有人生着了火,其他士兵们都来引火。很快,在雪花迷眼的深山峡谷的小树林边,便有一堆堆篝火越烧越旺。士兵们围着篝火烤着被冻僵和冻伤的手脚。有些士兵的手脚因为被冻伤了冻麻木了,被火一烤,痛得直叫;还有的士兵突然大哭起来,说他的手脚动不了了。但是,这些哭叫已经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和帮助了,因为现在每个人都在面临着同样的灾难和危险,每个人首先考虑是自己的生命与安危。 阿尔瓦拉多下马后,让卫兵把马拴在树林边的一处避风处,自己则站在马后,把手插在袖桶里,不断地跺着脚。跺了会脚,这时,他看到有人把火生起来了,便朝那堆篝火走去。士兵们争着挤着要往篝火旁围着,但看他来了,士兵们就给让出来了个地方。他站在篝火旁,对士兵招了下手,说,“大家都挤一挤,暖和一些。” 士兵们便挤在一起开始烤火。烤了一会火,大家都觉得身子暖和多了。这时,有个士兵问道,“司令官,咱们啥时才能走出大山?”这个问题实际上也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但是,他不能做出不知道的回答,否则,士兵们的信心和信念就会产生动摇。所以,他马上回答说,“不会太远了。大家还需要再坚持几天。”紧接着,另一个士兵又问,“我们的干粮都吃完了,如果再得不到食物,咱们该咋办?”这个问题似乎比刚才那个问题更严峻更难回答。他暗自叹了口气,说,“想办法再坚持几天就出大山了。至于这几天,我想上帝肯定会保佑咱们的。” 这时,一些士兵拿出自己仅剩下的一点干粮,慢慢细细地吃着,还有一些士兵的干粮已经吃完,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在吃。阿尔瓦拉多虽然还有一些干粮,但他知道这些干粮是绝对不能拿出来分给别人的,因为前面的路到底有多远,他一点都不知道,只是听向导说至少还要再走上两个星期。所以,他不能让自己在剩下的两个星期里没有东西吃。 这时,卫兵不知从哪给他弄来了几小块骆马肉干。对这几块珍贵的肉干,他没舍得一下吃完,只是把其中的一小块放在嘴里,但只是含着,却没舍得去嚼,因为只要一嚼,肉干就会吞入肚子里,化为无有。 本来天色还早,还可以继续赶路,可是,士兵们都给冻坏了,一烤着火,也就不想再往前面走了,所以,阿尔瓦拉多只好让部队在林中搭起帐蓬,点着篝火,开始宿营休息。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帐蓬上堆积了很厚的雪,把有些帐蓬给压塌了。士兵们只好从帐蓬里爬出来,重新搭起。搭好帐蓬,再钻进去,进到单薄的被子里,缩成一团。而那些可怜的印地安士兵就根本没有帐蓬,只能围坐在火堆旁,坐着打盹。 为了让士兵们休息好,第二天早上很晚时,阿尔瓦拉多才让号手吹了起床号。当士兵们吃了点干粮,拆除帐蓬,整理好行装,集合起队伍,准备出发时,却发现那个带路的印地安向导不见了,而且,卫兵乘坐的那匹拴在林边的枣红马和所带的一袋子干粮也不见了。 听到卫兵的报告,阿尔瓦拉多当即就懵了。他让卫兵再找找,可卫兵又找了两三遍了,还是没有找到。这时,他就看到一条小路上有一串几乎快被积雪覆盖的马蹄印。显然,那个带路的向导已经偷偷地跑掉了。 在风雪飘夹的深山峻岭之中,突然没了向导,这该是一个怎样的消息。当即,整个部队都恐惧慌乱起来。有的大声地朝着阿尔瓦拉多质问道,“你不是说上帝会保佑我们吗?”还有的人用命令的口气对他大叫大喊道“你快派人去追赶呀。没有那个向导,我们会死在这里的。”但是,他知道即使去追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个向导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面对这种混乱的局面,他一面对士兵喊道,“都给我听着,我现在命令你们朝前走,谁敢违反军令,格杀无论。” 士兵们的情绪显得非常低沉,怀着疑惑不安的心情,在阿尔瓦拉多的指挥下,迈着慌乱不安的脚步,踏上了朝西延伸的小路。大概走了一两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山口处,眼前同时出现了三条不同方向的小路。这让走在队伍前面那位领头的上尉军官停下了脚步,不知该往哪条路走。 等到阿尔瓦拉多来到路口,对着三条小路看了许久,也不知该往哪条路走,因为他自己也已经弄不清方向了。最后,几位高级军官在一起商讨半天,决定朝着一条稍为宽敞的那条小路走去。因为宽敞的小路说明走的人更会更多一些,幸许他们能从这条小路找到一些印地安人家。这样,不仅向导的问题可以得以解决,还能再补充一些食物,吃顿热饭。因为他们已经有好几天都没吃到过热饭了。 可是,这条路通往一个山口,山口直接通往山顶。西北风猛然从山上扑来,顺着山崖间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寒冷气流,发出着吓人的巨响,一起朝山口处涌来,仿佛能把人给吹到空中。 士兵们刚进到山口处,便被这急骤的狂风冷气吹得站不起身子。士兵们在狂风中摇晃了几下,最后只得把双手从袖桶里抽出来,吃力地扶着或抓着山口边的崖壁,才能勉强地直起身子,顶着狂风艰难地迈着步子,朝着山顶攀登着。 那些从衣兜里抽出来的双手,一只只地都布满的深深的血道和裂痕。但是,这些布满伤痕的手掌却依然有力,它们紧紧地抓着冰泠的石壁,借着手掌和手臂的力量支撑,一步一步朝着山顶走着。而那些身患重病和身体虚弱的人,只能停留在山口的避风处,等待着上帝的召见。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19.儿子出生)和长篇《翠湖山庄(7.陌生女人)》 第45章.活活冻死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经过大约四十分钟的生与死的较量,除了十多名印地安人和两名西班人之外,其他人都登到了山顶。 上到山顶,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片高寒雪原。皑皑白雪一望无际,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着耀眼的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但是,雪原上的寒风似乎更尖刻更阴险。它们聚集起来,打着尖厉的呼哨,朝着人们凶狠地扑来,将人们的衣领吹开,将人们的衣襟撕破,吹得人们东倒西歪,摇晃摇晃。但是最让人可怕的是,雪原上是厚厚的白雪,根本看不到路,也辩不清方向。人们只能凭着感觉朝前走。 此时,所有的干粮早已吃完。饥饿和寒冷时刻在威胁着每一个士兵。这些从危地马拉热带雨林地带和加拉克斯温热的海边来的西班牙人和印地安人身穿着单薄的军装,披着很薄的军毯,散乱地走在海拔三四千米的雪地高原上。所有的人除了眼睛在一下一下地眨动外,整个身子都好象已经被冻僵了,冻麻木了。他们走动的样子就象一具具幽魂似地,咯嘣咯嘣地踩着积雪,摇摇晃晃地朝着太阳落去的方向缓慢地移动着。 终于,太阳落到了山下,部队只能在雪原上宿营。可是,荒凉的雪原上根本看不到,也找不到一点柴草。他们只能把几棵立在崖边的坚硬而瘦细的老树砍倒,用来生火。可是,这点木柴实在是太少了,太不经烧了。所以,所有的军人和他们的家属只能在寥寥少有的几个帐蓬里围坐着等待着天亮。而那些可怜的印地安人因为没有足够的帐蓬,只能冒着严寒围坐在露天的雪地上。他们中许多人已经身患重病,并一个接着一个地在受完煎熬之后慢慢地死去。 在没有食物的时候,饥饿似乎比寒冷更可怕。而寒冷与饥饿的双重折磨,更是让人时时感到死亡的威胁。在漫漫寒夜里等待了十多个小时之后,天终于亮了。但是,死亡的威胁却在继续加重。因为天亮之后,肚子会饿得更加厉害。 没有任何食物,但他们还得必须赶路,否则,他们即使不会冷死在这里,也会饿死在这里。这是一个充满着恐惧的夜晚,天亮之后,阿尔瓦拉多看到大约有一两百个印地安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还有一个年轻的西班牙士兵也因患病,长眠在雪地中。年轻而漂亮的妻子蹲在他的遗体面前嘤嘤地抽泣着。阿尔瓦拉多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此时此刻,他觉得不管说什么话都觉得空洞无力。 这时,一大群秃鹫象是闻到了死人的气味,遮天蔽日一般地从远处飞来,在人们的上空叽叽喳喳地叫嚷着,盘旋着,看到哪个死人身旁没人,便“呼”地一下直扑过去,三下两下就把那具死体蚕食得只剩下了满地血迹和一堆白骨。这种景象非常地可怕。 不管是西班牙人还是印地安都把这种秃鹫看成是不吉利的征兆,所以,看着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阿尔瓦拉多便让号手吹号集合队伍,准备出发,快快地离开这片充满着死亡气息的雪原。 队伍集合起来了,显然又少了许多人。这让他感到很悲哀很自责,因为是他把大家带到这片荒无人际的高寒雪原上来的。他让卫兵把几个装满黄金的袋子打开,留下其中的五分之一作为奉献皇室之用,然后把所有的黄金都放在大家面前,说道,“士兵们,我非常地抱歉,没想到会把大家带到这里。现在我们陷入非常艰难的处境,不瞒大家,连我自己都不知前景如何。但只要我们一旦走出困境,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遍地黄金。” 他喘了口气,又说,“现在,我们前程难测,生死未卜,所以,我宣布咱们现在就把我们现有的黄金进行分配。我现在把所有的黄金都摆在这里,请各位兄弟和官兵把属于自己的一份拿走。” 可是,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士兵过来领取黄金。他们用十分冷淡的眼光朝着放在地上的那几袋黄金瞥了一眼,然后,把手放在空瘪的肚子上拍了拍。好似在提醒他们的司令官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食物,而不是金子。阿尔瓦拉多见士兵都没人要金子,就朝前面挥了挥手,要部队出发赶路。 卫兵看着那几袋黄金丢在那里没人管,就对阿尔瓦拉多说,“这些黄金怎么办?”阿尔瓦拉多想也没想,就说,“眼下连性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哪还顾得这些东西,就丢在这里吧。”卫兵说了声,“是,司令官。”便去为阿尔瓦拉多去牵战马。 阿尔瓦拉多正要上马,一位士兵过来对他说,“司令官,那个瓦格罗尔的妻子不肯走,非要留下来陪同他死去的丈夫。”阿尔瓦拉多一听,就说,“不行,拖也得把她给拖走。”可是,那个士兵说,“我拖了,可是她就是死活不肯走。要不,你去说说。” 阿尔瓦拉多就转身来到了那位年轻女人的身边,低声说道,“瓦格罗尔夫人,请跟我们走吧。”可是,那位悲哀得已经非常虚弱的年轻女人却摇了摇头,说,“将军,你们走吧。我要留在这里陪伴着他。他在这里没有任何的亲人。如果我走了,他的灵魂会不安的。所以,我决定留在这里陪伴着他。” 阿尔瓦拉多说,“人死了不能复生,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请别这样,快快地跟着我们走吧。我会把你带到阳光明媚的基多城的。”可是,年轻的女人还是不肯起来。她用十分坚定的口气说,“我已经决定要与我的丈夫生死一起,永不分离。所以,请将军不要再劝我了。部队需要你,请将军快快走吧。请不要在这里耽搁你宝贵的时间了。”阿尔瓦拉多见这位年轻的女人如此坚定地要留下来陪伴他的丈夫,便说了句,“夫人,请保重”,便转过身子,朝着部队走去的方向赶去。可是,刚走几步,又见到一名五十来岁的士兵正在蹲在一位年轻的士兵的面前。阿尔瓦拉多很恼火地喝道,“怎么还不走?”那位年老一些的士兵没有起身,而是哭着对阿尔瓦拉多说,“报告司令官,我的儿子他快不行了。”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20.兄弟之间)和长篇《翠湖山庄(8.捡来的美人)》 第46章.走过冰峰雪山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阿尔瓦拉多走到跟前一看,是老胡安贝雷斯。而他的儿子小胡安贝雷斯已处在晕迷状态,正躺在一床铺在雪地上的军毯里。阿尔瓦拉多心里不由地一阵颤动,拍了拍老胡安的肩膀,说,“走吧,老胡安,我们没法带着他一起走。”可是,老胡安却说,“你们走吧。我想陪着他,你要知道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他是我唯一的希望。他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阿尔瓦拉多长长叹了口气,说,“那你就多保重了。”然后,他用满是皲裂的手掌擦了擦泪水,快步地朝着西边的部队追去。 当他走了一会,再转身朝着刚才呆过的地方看去,就见一群又一群的秃鹫从远处飞来,发出着令人恐惧的叫声,飞落在那片倒下了许多士兵的雪原上,啃食着那些被遗弃的尸体。 不一会,天开始飘落起大片的雪花。风也开始从西北方向一阵阵地吹来,而且越来越烈。士兵们顶着狂风艰难地朝着前面走着。步兵因为没有马匹,只能在雪地里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骑兵虽然骑在马上,可是身子早就给冻僵了。因为已经两三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每个人都显得非常地虚弱。 每走上一段路,就会有人倒下,有时甚至会倒下一片。所以,在他们的上空总是有大群大群的秃鹫在怪叫着,追赶着,盘旋着。只要一有人倒下,便会飞扑下来,立即把那个唵唵一息的人啃食成一片血迹和一堆白骨。 但是,在雪地上倒下的人大都是对严寒十分敏感的印地安人,也有个别的西班牙步兵。骑兵因为骑马体力和能量都消耗比较少,所以,很少有人掉队或倒下。可是,随着寒冷与饥饿的漫延,骑兵战士也开始有人支撑不住了。 在满天的大雪下到中午时分,一个被冷僵的士兵从马上栽了下来。看到这种情景,旁边的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后,很快从马上跳了下来,象秃鹫一般迅速地朝着这边扑了过来。每个士兵手里都握着一把锋利的刺刀,朝着那匹死了主人的战马的脖部和腹部用力刺去。战马无声地倒在了地上。士兵们秃鹫般地扑向战马,用刺刀用力地劈杀砍剁,好为自己抢得一块救命的美餐。 抢先的士兵们都为自己抢到了一大块马肉,然后,抱着血淋淋马肉开始大嚼大咽起来。后来的那些士兵没有抢到肉,只得抢上一块骨头,抱着津津有味地啃嚼着。而最后来的士兵们,甚至连一根毛发也没捞到,就去抢夺别人的马肉。于是,雪地里士兵们开始争抢打斗,乱成一团。 阿尔瓦拉多闻讯赶来,见几个士兵们为了食物争抢不休,甚至要动起刀子。阿尔瓦拉多喊了几声,让那些士兵把自己抢夺的马肉分给另外一些士兵。可是,士兵却坚持不肯。于是,阿尔瓦拉多便掏出手枪,对着那些士兵,威胁着说,“我命令你们把马肉分给他们一些,否则,我就让你的战马也成为别人的午餐。”那此士兵见司令官把枪对着自己,只好把自己手上的马肉用刺刀割下一小块,分给与他们争抢的人。 可是,对有两三千名士兵的部队来说,一匹马的肉能供多少人食用?实际上,部队里还有二百多匹马,可以供部队解一时之难。但是,这里的每一匹都是个人所属,都是用很大的价钱买来的,又通过万里征程运到这里,所以,没有人会把自己的马匹供给大家作为食物。 到了午后时分,他们终于到达了雪原的边缘,然而,雪原的边缘却不是平路,而是万丈深谷,悬崖峭壁。显然,他们不但走错了路,而且走错了方向。望着眼下这深谷悬崖,士兵们非常地沮丧和绝望。 阿尔瓦拉多在跟几名上尉级军官商量了一会,便决定顺着崖边寻找下山的路。因为他们是通过小路上到雪原上的,那么肯定会有小路通往山下,只是这条小路被积雪掩盖住了。他们这种沿着崖边寻找下山小路的方式与他们沿着海岸寻找港湾的方式如出一辙。 又不知走了多少的路,他们终于在太阳下山前找到了一条通过对面高原的小路。下到了小路,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他们只好在山下一个避风处宿营。 在以后的几天里,他们仍然在一片无边的雪原上行军。大约在西北方向的远处,有座火山正在喷发,隆隆的响声带着漫天的尘埃随风飘来,遮天蔽日,将整个高原笼罩在一片昏暗阴沉的天色中。而且,这种尘埃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使士兵们看不清远处,呼吸困难,脸面上沾满了细黑的尘灰。 但是,士兵们并不了解,也不知晓这种自然现象,而是把这种现象当成了一种上帝对他们进行惩罚的毁灭性灾难。在看不清方向的情况下,部队只好顺着西北风向继续朝前走着。每一天的行程似乎更加艰难,每一天都会有更多的士兵死亡。但是,他们终于到达了千里高原的另一边。在离里奥班巴不远的地方,他们看到了大片的农舍与庄稼,还能看到大批放牧的骆马。阿尔瓦拉多把部队带到了一个村子旁边的谷场上时,正好是他们开始启程的第四个星期的日子。 在那次启程的仪式中,五百名西班牙士兵和三千多名印地安辅助部队士兵浩浩荡荡地踏上征程,当时的景象和气势是多么地威武和豪迈。而今,他们中间只有三百七八十个西班牙人和不足一千的印地安人跟着他们的统帅走出了群山和高原,另外的那些一百二十多名西班牙人和二千多名印地安却倒在了荒野与雪原之中,成了秃鹫的美餐。即使这些幸免于难的士兵们也几乎都已被冻伤或是患有疾病。但是,不管怎样,他们总算走出了那片无边无际的死亡地带。虽然阿尔瓦拉多和士兵们都曾经历过许多战争和苦难的场合,但是,这次经历和行程中所充满的灾难与恐惧却是最为惊心动魄的。 阿尔瓦拉多让士兵住在这个宁静安祥的小村子里,并在这个小村子里进行全面的休整。在经过一周七天的休整之后。士兵们差不多已经恢复过来。阿尔瓦拉多集合全部兵马,开始指挥部队朝着北都基多进军。此时的士兵们情绪盎然,精神抖擞,怀着对印加北都基多无比美好的憧憬和梦想,去书写他们征服事业中最壮丽辉煌的一页篇章。 然而,在他们刚刚走上通往基多的王室大道时,却不可思议地在宽敞结冰的路面看到了一大片马蹄印痕。在刚刚经历过千辛万苦和生死历程之后,看到竟然有人已抢在他们之前去了基多,这该对他们是种怎样的打击。 第47章.生死悠关的决战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其实,在阿尔瓦拉多他们到来之前,这里才刚刚地进行过一场生死悠关的决战。决战的双方一边是鲁米纳维的五万基多精兵,而别一边则是由塞巴斯蒂安贝纳尔卡萨尔率领的由一百四十名骑兵和步兵组成的西班牙部队和一支两三千人的印地安辅助部队。 这位名为塞巴斯蒂安贝纳尔卡萨尔的军官是皮萨罗手下的一名得力的军官,他不但骑术高明,英勇善战,而且手段凶狠,所以,深受皮萨罗的信任。本来,皮萨罗考虑到位于通贝斯附近的圣米格尔是从海外进入印加帝国的唯一的港口,战略位置和地理位置都十分地重要,就决定派一支精锐部队把守,严防其他殖民部队进入自己的领地。于是,便委派塞巴斯蒂安贝纳尔卡萨尔率领一个骑兵小队和步兵小队,及两三千名印地安人组织的辅助部队去镇守圣米格尔及附近地区。 但是,这位尉级军官早就听说作为印加北都的基多物产丰富,财宝俱多,很想在那里施展一番,大捞一把。于是,他便带领士兵在去圣米格尔的途中自作主张,改变主意,直奔基多。因为他们带部走的是宽敞平坦的王室大道,所以,一路上顺风顺水,一帆风顺,很快就到达了进入基多王国的门户地带里奥班巴。 同样是在高耸入云的钦博拉山下的广阔的平原上,他们与基多卫戍部队的统领鲁米纳维在此相遇。鲁米纳维是阿塔瓦尔帕的母系宗亲,也是阿塔瓦尔帕最信任的王公和统领。所以,在阿塔瓦尔帕率军南下与华斯卡尔决战的这段时间里,基多城和基多王国里的军事和内政都是由他来统一掌管。在阿塔瓦尔帕被捕和处死之后,基多王国的一切军政大权就全部落在了他的手中。 前些天,他得知有一支小股西班牙部队进入基多王国的境内,直奔基多而来,便率领五万基多大军来到了里奥班巴城不远的山口平原地带迎候。 这是1534年5月3日的中午时分,当太阳升到高耸入云的钦博拉索主峰的山顶时,两支军队在宽敞平坦的山口平原地带摆开了阵势。山风从远处一阵阵地吹来,从平原上吹过。平原的背阴处还残留着片片白雪和细碎的冰渣。整个平原草地上到处可见累累白骨。这是华斯卡尔的主将穆查尔与基斯基斯在那次战后所留下的惨状。 这支在上次战役中战胜过印加军队的基多大军,身着红色的基多军服,在平原的北面浩浩荡荡地一字形排开,几面印着基多王室徽标的锦绣大旗迎风招展。为了阻挡西班牙骑兵的冲击,他们甚至在骑兵通过的地方挖了陷坑,并在陷坑里埋了尖锐锋利的木桩。他们想通过这次决战一举消灭这支只有一百多人的西班牙军队,至于那些两三千人的印地安人辅助部队,他们则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因为在与印加军队的战斗中,基多人几乎从未失利过。 在部队后面的高坡上,放着一座装饰醒目的大轿。大轿的四周有近千名侍卫守护。而四十来岁的基多统领鲁米纳维就坐在大轿里面。大轿前面朝前敞开着,从这里可以观察到整个平原背景。此时,他正用一种轻蔑嗤笑的神态注视着西班牙人的一举一动,并静观着这些自不量力的西班牙人会怎样地被他手下的五万大军所吞噬和淹没。 在宽敞辽阔的钦博拉索山口平原上,与浩浩荡荡的五万基多大军相比,贝纳尔卡萨尔的部队就显得势单力薄,人数稀少。特别是没有那两千来名印地安人凑凑场面,西班牙人就更是少得可怜了。 面对人数占绝对优势的基多军队,贝纳尔卡萨尔把部队带到平原的南部,将两千多名印地安部队排成一片,而把一百四十多名西班牙士兵分成骑兵与步兵两个部分,作为进攻的不同层次。 看到基多人已在北面的草地上等候多时,贝纳尔卡萨尔骑着马一马当先地带着骑兵、步兵和印地安士兵朝着基多人那边走去。在离基多只有一二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时,基多士兵仗着人多势众,大声地朝着西班牙人齐声呐喊起来。五万人同声齐喊,喊声如山呼海啸,雷霆万钧,当即就把西班牙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受到这种力量的威摄,许多西班牙人和印地安人都吓得尿湿了裤子。但是,对印地安人打仗有丰富经验的贝纳尔卡萨尔马上朝着士兵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做好出击准备。骑兵们手握长剑,步兵们手握长枪,那些印地安士兵们也把长矛竖起,等待着冲锋陷阵。 等基多人的呐喊声刚刚停下,西班牙人的军号就吹响了。骑兵策马狂奔,直冲敌阵。 虽然基多人事先已在阵前挖了一些陷坑,还在陷坑里埋了许多尖桩,但这些东西似乎一点都没发挥作用。等西班牙骑兵冲杀过来时,他们慌忙地投掷标枪,用投石器发射石块。但西班牙骑兵的速度很快,瞬时便越过中间地段,朝着密集的基多士兵挥剑劈杀。接着,步兵和那些印地安辅助军队的士兵也冲了过来,用长枪上和刺刀和长矛与基多士兵拼杀在一起。 但是,这些基多士兵似乎很顽强,在西班牙骑兵的冲击下并没有慌乱退缩,而是拼死而战。所以,两军混战一阵,看不出胜负。贝纳尔卡萨尔看到这种情形,不禁担心起来,因为照这样打下去,他们必然会因敌众我寡而遭受重创。于是,他马上让号手吹响了撤退的号声。 号声吹响之后,西班牙士兵们迅速地从敌阵中退了下来。 一仗下来,西班牙人有四名骑兵被杀死,而基多人则死伤多达两千多人。虽然基多士兵表现出非凡的勇敢,但是,他们却忘记了战场是在平原地带。只要是在平原地带,无论基多人多少英勇顽强,都很难抵挡住骑兵的冲击。 贝纳尔卡萨尔把两个少尉叫来又商量了一阵,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于是,贝纳尔卡萨尔只好让士兵们休整了一会,再次发动冲击。结果还是没有奏效。一连冲击了三次,敌军都没有被冲垮。这时,时间已晚,士兵们也都疲惫不堪了。贝纳尔卡萨尔只好要士兵们停止攻击,撤到离平原地带较远的一个高坡上安营扎寨,进行休整。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21.我是怪物吗)和长篇《翠湖山庄(9.侧算生命)》 第48章.夜袭敌营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钦博拉索山口下的平原上寒风骤起,气温下降。基多人见西班牙人撤走了,就在平原上生起一堆堆篝火,然后围坐在篝火旁生火做饭,欢歌笑语,庆贺胜利。 此时,经过一天激烈战斗的西班牙人早已吃过了晚饭,倒在帐蓬里呼呼大睡着。只有一些哨兵站在高坡上观察着平原上的动静。而他们的指挥官贝纳尔卡萨尔此时也没睡觉。他坐在高坡的边上,看着堆堆篝火烧得正旺,如繁星一般照亮着整个山口平原地带。他就想如果此时空袭敌营会是怎样的结果? 这让他马上想起了印地安人一般不在夜间打仗的习惯,于是,他决定要在那些基多人都睡着时冲入敌营,打基多人一个措手不及。想到这,他让哨兵在三点钟时把他叫醒,然后,就回到帐蓬里去小睡一会。 他回到了自己的帐蓬里,钻进了毛毯,但他却一点都没有睡意,只是觉得整个身子暖和了许多。他盘算着应该怎样突袭,从什么方位下手,甚至连突袭之后如何追击和生擒鲁米纳维等许多细节都想到了。其中,他还起来过两三次,站在高坡上观看平原那边的动静。因为夜半更深,平原那边虽然篝火片片,但早就是一片死寂。 到了三点时分,他马上叫醒了卫兵,要卫兵悄悄通知部队在山坡下面集合,做好战斗准备。很快,部队就在山坡下的一片平地上集合起来。他走到队伍前面,用非常振奋人心的语气,对士兵们说,“士兵们,我们马上就要利用夜间基多人熟睡的时机,袭击敌营,我命令骑兵小队作为先导,冲出一条血路,然后直扑北面那座山坡,活捉他们的统领鲁米纳维。步兵和辅助部队的士兵要紧紧跟随着骑兵,要形成一股铁流,深入基多人的纵深地带,不可散乱,只要见身穿红色军服的人格杀勿论。如果基多四处逃散,不必追杀,要认准那个鲁米纳维驻扎的山坡直追过去。只要活捉鲁米纳维就是最大的胜利。谁捉住鲁米纳维就是头功。” 接着,他又用强调的口气说,“在攻击之前,每个人都必须保持安静,不得发出声响,不得点火和吸烟,不得擅自行动。违者严惩。”说完,便指挥着部队朝平原那边悄悄地走去。 顺着王室大道一直走到山口平原的边上,他们看到一队举着火把的基多巡逻兵刚好从平原的边上通过。贝纳尔卡萨尔马上让士兵们停住步伐,原地卧倒。幸好,那些巡逻兵在离他们二三百米的地方转弯朝北走去,让才让他们长长地舒了口气。 等巡逻队走远后,西班牙人便来到了平原的边上,在离他们三四百米的地方就是一堆接着一堆的篝火。多如繁星一般的篝火把整个平原照得如同白昼。篝火边上坐着一圈圈坐着入睡的基多士兵。也许他们有这种不打夜战的习惯和意识,所以,对敌方夜间偷袭和攻击几乎毫无戒备。 贝纳尔卡萨尔带领着士兵们开始出击。他们骑着马悄悄地进入平原。平原上满是荒草,所以,马蹄走在草地上几乎没有多大的声响。其他步行的士兵紧随在骑兵队伍的后面。整个队伍排成一支长队大明大放地朝着基多士兵的营地直奔而来。而已经深睡的基多人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察到灾难正朝他们一步步地逼来。 当骑兵队伍走到离最近的篝火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时,被基多人的巡逻队发现了。于是,牛角号顿时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深睡着的基多士兵马上从篝火旁站了起来,一边拿起身边的短斧与长矛,一边紧张地朝着四周观望着。 先是一只牛角号吹响,接着,许多牛角号都开始吹响。不过几秒钟,嘟嘟的号声就在平原上空响成一片。随着号声的响起,基多士兵开始快速地列队集合。但是,还没等基多人反应过来,西班牙人已经发起了攻击。骑兵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挥剑劈杀,所向披靡。后面的步兵顺势杀来,杀得基多士兵无法抵挡,四处逃窜。 印加帝国的士兵是被一种强制的力量组织起来的奴隶,在帝国强制有序的组织和统治下,他们会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而一旦失去了这种组织和统治,他们就只能算是一盘散沙。所以,在突遭夜袭的情况下,被西班牙人杀得四处逃散的基多人哪还顾得上组织有效的抵抗,尽管指挥集合的牛角号越吹越响,但士兵们还没看到西班牙人杀了过来便望风而逃,哪还能集合起队伍。 刚刚从大帐里出来的鲁米纳维,马上指挥侍卫队下到坡下督战。可是,还没等督战的士兵下到坡下,便见一队骑兵挥着长剑朝着这边杀来。看到此景,鲁米纳维自知败局已定,便让副统领图迈瓦拉卡指挥督战,自己则在近千名卫兵的保护下从高坡后面的小路逃走了。 图迈瓦拉卡指挥着近千名利瓦族士兵下到高坡督战,为了阻制溃败与逃散的颓势,督战士兵当即就砍倒了几名朝后退的士兵,逼使溃逃的士兵又转过身来与冲击过来的西班牙骑兵交战。可是,几十名骑兵一队纵队挥剑杀来,杀得基多士兵仓惶四逃,溃不成军。在士兵们被杀的杀,逃得逃的情况下,就使得那些督战的利瓦族士兵直接面对起冲击过来的西班牙骑兵。 开始,这些手持短刀短斧的利瓦族士兵还试图与冲来的骑兵死拼。可是,刚一交手,就被西班牙骑兵的长剑砍倒了一大片。看到这种情形,这些凶狠野蛮的利瓦族士兵也都纷纷地丢下手中的武器,开始躲避西班牙骑兵的追杀,四处逃命。图迈瓦拉卡见督战的士兵们四处逃散,而那些骑马挥剑的西班牙人正朝着自己这边直奔而来,便带着身边的几十名卫兵拔腿就朝坡后的方向逃去。 本来,基多人已被西班牙人的突袭杀得溃不成军,乱成一团,现在又没了指挥官,整个山口平原地带便成了一个追杀的屠杀场。西班牙的士兵如入无人之境,四处追杀抱头逃窜的基多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基多士兵们见到西班牙人杀来,飞快地逃离被篝火照得通明的平原地带,朝着黑暗的山边逃去。逃离后的平原篝火边却留下了片片尸体。 西班牙人和印地安辅助部队的士兵们拎着长剑或手持长矛在一堆堆篝火旁打扫着战场或是搜寻着幸存的基多人。而那些骑兵在杀到高坡之上后,只见到一座精致华丽的大轿之外,人却已经跑光了。贝纳尔卡萨尔骑着马立在高坡之上,看着北边远处的山间小路上有一些火把在渐渐地移动着,再看看黎明前漆黑无边的山间,只好让骑兵们停止追击。 天亮之后,贝纳尔卡萨尔带领部队进到了里奥班巴城。但是鲁米纳维带着逃亡的士兵根本没在这里停留,直接逃往基多城。所以,西班牙人也没有在城里停留,便快马加鞭地朝着基多追去。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慰安妇的日本崽》和长篇《翠湖山庄(10.美丽的传说)》 第49章占领北都基多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第三天上午时分,西班牙人终于来到了基多城。但是,这里并不想他们想像的那样富庶与美好。因为展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个城市到处都是浓烟和烈火。特别是王宫大殿四周更是火海一片,熊熊燃烧的大火几乎把半个天空都映红了,浓烟随风飘去,整个市区就象被浓雾弥漫着,几步之外不辩人马。而且,大火随着风势越烧越旺越烧越烈,根本无法阻挡和熄灭。所以,西班牙人只能远远地看着一片片房屋在烈火中化为灰烬,却一点方法也没有。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慢慢地熄灭。西班牙在遍步着灰烬和瓦砾的城中到处清查与搜寻,却是毫无所获。幸好王宫的古塔仍然保存完好,因为整个古塔都是用巨大的石块建筑的,未被大火焚烧。他们进入古塔,古塔里空空荡荡,一个摆放着印加王木乃伊的石台被人掀翻在地,而那个木乃伊也已被打成碎片,散落在地面上。有人很快就认了出来这是阿塔瓦尔帕的木乃伊。这位为了保全身子而违心地皈依基督,以好在死后仍能过着国王般的奢华生活的印加王,最后还是落了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在占领一座被焚烧后的空城之后,贝纳尔卡萨尔还是让士兵把西班牙国王的旗帜插在了王宫的古塔上,并把这座城市命名为圣弗朗西 斯科德基多,以纪念他的首领和将军弗朗西斯科皮萨罗。然后,他便让部队在靠近城郊的一片王公贵族的大院里驻扎下来,然后,便带领士兵们一边搜寻黄金,一边清除着鲁米纳维的残余。可是,黄金早就被王公贵族和市民们带走或是藏匿起来,而鲁米纳维也带着残兵败将逃到离基多城很远的深山老林之中躲藏起来了。这让贝纳尔卡萨尔上尉感到非常沮丧和失望。可是,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他的上级军官阿尔马格罗将军已经到达里奥班巴,要他马上赶去拜见。 此时,阿尔马格罗正在里奥班巴的那片刚刚结束过一场生死决战的平原战场上,与那支在高山雪原的九死一生中走过来的那支西班牙远征军相遇。那么,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库斯科京城的阿尔马格罗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赶到里奥班巴,并与阿尔瓦拉多的部队相遇呢? 原来,在阿尔瓦拉多率部队从加拉克斯海湾登陆后,就有人把这个消息报告了远在库斯科城的皮萨罗。对有另一支远征军侵入他的领地,这位未来的总督非常地震惊,即使一支数万人的印地安大军突然把他们突然地包围起来也不会让他感到如此震惊。因为他知道这支新登陆的西班牙军队不仅数量与他们相当,而且在马匹与武器方面都略略占优。于是,他当即命令阿尔马格罗率一支骑兵分队日夜兼程赶往圣米格尔,好与贝纳尔卡萨尔先前率领的140多人的部队会合,然后前去抗击或赶走那支突然侵入这里的西班牙军队。 阿尔马格罗从库斯科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赶路。但整个沿途到处都有基斯基斯部队的散兵游勇和小股部队。虽然基斯基斯被他的部下杀了,但他的士兵成队结伙地撒满了整个沿途,并不断地骚扰和袭击着过往通行的西班牙人。 所以,阿尔马格罗几乎是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因为要赶路,又不敢在途中停留,所以,边打边走,走走打打,一两千公里的路程走了四五个星期,才赶到了圣米格尔。可是,圣米格尔的人说贝纳尔卡萨尔就没有把部队带回这里,而是率部攻打基多去了。 阿尔马格罗非常地恼怒,他怀疑贝纳尔卡萨尔居然如此大胆地违抗军令,擅自率部攻打基多,肯定是怀有很重的个人目的和私欲。于是,他一怒之下,便带着部队连夜朝着基多方面继续赶路,好尽快地赶上贝纳尔卡萨尔带领的部队,要对严重违抗军令的贝纳尔卡萨尔进行严厉处置。 由于通往基多的路途比较平坦,阿尔马格罗要求部队采取急行军的方式朝前赶路,所以,只用两个星期的时间就赶到了里奥班巴城。此时,他已听说那支西班牙远征军刚刚从雪山高原走下来,正在离里奥班巴不远的地方进行休整。于是,他决定在此等待着那支部队的到来。 贝纳尔卡萨尔带着部队很快就从基多赶到了里奥班巴,并在一屋高大的王公大宅里拜见了自己的上司阿尔马格罗。 这位冒然违抗军令而擅自率部攻打基多的上尉深知自己的过错的严重性,为了减免自己的过错,他给阿尔马格罗带去了许多珍贵的金物。这些金物都是他们在沿途和基多城里搜查和抢掠来的。 贝纳尔卡萨尔带着两名卫兵和一个很大的军用布包来到阿尔马格罗临时居住的大宅门前。站岗的卫兵当即拦住了他们,下了他们的枪支和长剑,让那两位卫兵和马匹一起停在门前等候。贝纳尔卡萨尔一看这架式,心里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 他拎着那个布袋,由一位卫兵押着进到了站满卫兵,壁垒森严的王公大宅中。进到一间很大的屋室里,他见阿尔马格罗一身戎装,背着身子在看着放在桌上的一张地图。于是,他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躬身哈腰,乞求般地喊道,“尊敬的阿尔马格罗将军,圣米格尔守军指挥官贝纳尔卡萨尔向您前来报到。” 许久,阿尔马格罗才把身子转过来,一边吸着烟,一边慢慢地把头抬起来,用那种很锋利的目光朝着他打量着,然后问道,“你既然是圣米格尔的守军指挥官,为什么没有在圣米格尔,而跑到了这里?” 贝纳尔卡萨尔不停地眨动着眼睛,低声下气地解释说,“下职本是应该遵照司令官的命令,到圣米格尔守备。可是,士兵们都觉得圣米格尔只是一个小镇和港口,有几十个人在那里守着已经足够了,一直强烈要求去攻打基多。我开始不同意,觉得即使攻打基多,也得先请示司令官。可是,士兵们都说有请示司令官这段时间,咱们早就把基多给攻打下来了。我也觉得士兵的请求有道理,再说,基多是阿塔瓦尔帕的出生地,也是印加帝国的北都,是咱们远征军必须攻打和征服的重要城市,只要咱们把基多城攻下,那么整个印加帝国才算是彻底覆灭。可是,司令官和咱们的部队都远在库斯科,而且也一直没有时间来攻打基多,我们不如乘机把基多攻打下来,也算是为远征事业立个大功。” 说到这里,他看看了上司的脸色和反应,又说,“但不管怎样,这次行动还是违背了司令官的命令,所以,请阿尔马格罗将军多多谅理和包涵。本人将不胜感激。”然后,把那个布包放在了那个放着军用地图的桌子上。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邻女》和长篇《翠湖山庄(10.悲观心态)》 第50章友军相争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阿尔马格罗用手打开布包,露出了大半包黄灿灿的金子。但是,他却不为所动,依然用非常严肃地的口气对这位违令的部下说,“你的这次违令行动表明了你的私欲远远超过了你对国王的忠诚。这让我们怀疑你想背叛我们,分裂出去,另立政府。” 这话让贝纳尔卡萨尔听着,当即就生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背叛和分裂对一个军人来说都是非常重的罪名。如果这个罪名成立,他必被处于绞刑,而且还会留千古罪名。特别是在远征事业正处在关键时期,任何背叛与分裂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一边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用发誓般的语气对自己的上司表白说,“尊敬的阿尔马格罗将军,我敢用自己的名誉对上帝发誓,如果说我攻占基多不是为了西班牙的远征事业,而是为了自己的个人目的或是有什么背叛与不忠,那就让上帝严厉地惩罚我。” 接着,他把如何带着140多名骑兵和步兵冒着生死危险与鲁米纳维的五万精兵进行血战的情景,以及在攻占基多后为西班牙人建立居住区和把基多命名为弗朗西斯科德基多的事一一向阿尔马格罗做了详细说明和汇报,以证明他自作主张攻占基多确实是出于顺应士兵的愿望和想为远征事业建功立业。 听了贝纳尔卡萨尔一再发誓和保证,阿尔马格罗没任何表示。他缓慢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又点着了一支烟,继续听着这位部下的陈述。可是,贝纳尔卡萨尔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完了,说尽了,而且这些话和这些事足以证明他的清白。 可是,阿尔马格罗却说,“听了你的汇报和解释,我觉得你作为一名指挥官来说是有才能的,但对你的忠诚和守信我还不太放心的。所以,你必须给我写出誓言与保证。”阿尔马格罗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当务之急是要跟贝纳尔卡萨尔的队伍会合,准备抗击那支很快就会到来的入侵者,但对贝纳尔卡萨尔的这种严重违抗军令的事件也要做出严肃处理,所以,他考虑再三,决定采取这种方式。 贝纳尔卡萨尔本以为阿尔马格罗至少会给他个撤职处理,或是关上几天禁闭,没想到却让他写一纸誓言,便连忙点头说,“我写我写,可是,我不会写字。”阿尔马格罗马上把一名年轻的文书叫来,低声交待了几句,然后,便出了屋室。 等阿尔马格罗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时,贝纳尔卡萨尔的誓言已经写完。贝纳尔卡萨尔让文书把誓言给阿尔马格罗读了一遍。阿尔马格罗听着,点了点头,然后,对贝纳尔卡萨尔说,“我相信你的誓言和表白,会把你的情况向皮萨罗侯爵如实汇报。既然你已经攻占了基多城,那么,我命令你继续驻扎基多,并在基多建立西班牙居住区,不断吸引西班牙人到基多居住。” 说到这里,阿尔马格罗又加强着语气说,“但决不可再发生违令行事的现象,否则,严惩不贷。”贝纳尔卡萨尔连连点头哈腰,并对阿尔马格罗的宽恕与委任感激不尽。接下,阿尔马格罗给贝纳尔卡萨尔递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把阿尔瓦拉多带着五百来人的精良部队侵入一事向贝纳尔卡萨尔做了简介,并一起商议着如何应对。 两天之后,阿尔瓦拉多便带领着那支从九死一生的高山雪原上走出来的部队,经过在高原旁边的小村子里休整一周之后,踏上了前往基多城的征程。但是,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刚刚踏上里奥班巴城的王室大道上,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一支西班牙部队挡住了路。 路旁便是那片血腥未散,尸骨未寒的钦博拉索山口下的平原战场。阿尔马格罗带领的西班牙部队约两三百来人,严阵以待地排列在靠北的平原上。军号吹得十分地嘹亮。 阿尔瓦拉多只得把部队带到平原上,在与对方相隔二百多米的平原地带列队排阵。他们中间许多人还包着纱布,绑着绷带,伤势尚未痊愈,但他们却在人数和武器方面占有明显的优势。所以,他们拉开架势,准备反击和抗击对方随时发起的攻击和冲击。 当地的许多印地安人听说两支西班牙部队在山口平原上对峙,准备决战,都从四面八方赶来,立在远处的山上,好看上一场西班牙人之间骑兵对骑兵之间的冲击与厮杀。 清洌的寒风不停地从平原上掠过,荒芜的野草随风飘摇。因为寒风呼呼地吹着,双方之间的喊声话很难听见,所以,阿尔马格罗便把部队朝前带到了离对方五十来米的地方,然后,喊道,“印加帝国为西班牙国王封为我们的领土,你为何冒然侵入?” 阿尔瓦拉多听到喊声,马上回道,“印加帝国是一片未开发的地区,凭什么说此地就是你们的领地?应该说谁占领就是谁的地盘。谁占领此地谁就拥有这里的主权。”阿尔马格罗说,“可这里是我和皮萨罗将军占领的地方,而且,西班牙国王也已经将这片土地封给我和皮萨罗将军,也就是说只有我和皮萨罗将军拥有这片土地的主权。” 可阿尔瓦拉多却蔑然一笑,说,“西班牙国王真地把这片土地封给你和皮萨罗将军?我怎么没听说。”阿尔马格罗说,“没听说,说明你孤陋寡闻。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跟我一起去库斯科面见皮萨罗将军,他会把国王的文件拿出来给你看的。” 阿尔瓦拉多摇了摇头说,“没有必要吧。我是不会跟着你去什么库斯科的,也不想去面见那位什么皮萨罗将军。”阿尔马格罗见眼前这位年轻气盛的西班牙军队首领如此蛮横无理,便问道,“那你说说你到底想干嘛?” 阿尔瓦拉多说,“我想去基多,请你把路让开。”阿尔马格罗笑道,“基多是我们占据的城市,你去那里干嘛?我可以告诉你,基多已被鲁米纳维烧毁,成了一座空城,你去哪里不会有任何收获。再说,我们也不会放你过去。” 阿尔瓦拉多问道,“怎么,你们想干嘛?我可不想跟你们纠缠,但如果你们要跟我过不去,那我也不会绕着走。好了,你今天把我们拦在这里,到底想怎么着?是不是想跟我们比示一下?” 阿尔马格罗义正词严道,“我今天在这里拦截你们,就是要告诉你们这里是我们的领地,请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退回去。”阿尔瓦拉多大声地笑了起来,说,“可能不?我们损兵折将,九死一生地来到这里,会两手空空地回去吗?你这种想法是不是也太幼稚可笑了。”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邻女》(2.早恋)和长篇《翠湖山庄(11.修理工作家)》 第51章跟皇帝一样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阿尔马格罗非常清楚,眼前这支部队无论在人数和武器方面都占据绝对优势,如果一旦打起来,对自己是很不利的,所以,他想了想,又问,“那你们想得到什么?”阿尔瓦拉多说,“至少要得到我们应该得到的。” 阿尔马格罗一听这话,就说,“既然这样,咱们是不是能坐下来好好谈谈?”阿尔瓦拉多见对方想讲和,就说,“当然可以了。”阿尔马格罗说,“那么就请先生过来吧。”阿尔瓦拉多说,“不行,我不去你们那边,咱们俩到两军的中间地带。”阿尔马格罗说,“好。”说着,便下马,朝着两军的中间地带走去。而此时,阿尔瓦拉多也已经下了马,来到了指定的地点。 阿尔马格罗先是跟对方握了下手,然后,很不客气地说,“先生,你带着这么一大队士兵来到这里,是严重地侵犯我们的主权和领土。”可阿尔瓦拉多则说,“你不也是在侵犯人家印地安人的主权和领土?” 这话让阿尔马格罗感觉不悦,但他却说,“我这是在为西班牙国王效力。”阿尔瓦拉多说,“道不如说是在为了升官与发财。” 阿尔马格罗说,“随你怎么说,但你不该带兵冒犯我们的领土。”阿尔瓦拉多说,“这不是你们的领土,而是印地安人的领土。你们能占,我们凭什么就不能占?”阿尔马格罗说,“这些地方已经被我们所占据,你们可以到别的地方。”阿尔瓦拉多说,“我们又不知道哪些地方被人占了,哪些地方还没被人所占。既然我们已经来了这里,肯定不会轻意离开的。” 阿尔马格罗说,“那你们想得到什么东西,才会从这里撤走?”阿尔瓦拉多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不过道是可以考虑的。”他想了想说,“至少要得到我们所付出的代价和所有投资。”阿尔马格罗说,“大概要多少钱?”阿尔瓦尔多说,“大概要一二十万金比索吧。”阿尔马格罗一听,说,“你这是在漫天要价吧?” 阿尔瓦拉多说,“就这,我都亏得很多了。”说着,他便把十二条大帆船和五百名士兵及其装备与武器作了一番报价。但他的报价立即遭到阿尔马格罗的否定。阿尔马格罗说,“你的报价要比实际价格高出了三到四倍。所以,我觉得我最多只能给你五万金比索。”阿尔瓦拉多一听这个价,就说,“你说的这个价是几年前的价,现在招募士兵和购买枪支与马匹的价钱要贵多了。”阿尔马格罗说,“能贵到哪里,你别以为我不懂得行情。” 就在两位领导人争执不休之时,两边的士兵却已经会集在了一起,他们就象异乡遇故友似地相互地握手拥抱,问长问短,亲热无比。 阿尔马格罗这边的士兵问对方,“你的手和脚都受伤了?”阿尔瓦拉多的士兵不禁泪水盈眶,说,“这些都是在高山雪原上行军时冻伤的。”接着,这位新来的士兵便把那恶梦般的经历向对方详述了一遍。最后说道,这次经历让我一想起就感到胆颤心寒,我们有一百二十多名士兵和两千多名印地安人被冻死在雪原上,我的一个亲弟弟也永远地留在了雪地里,喂了秃鹫。”说着,新来的士兵便失声地痛哭起来。 阿尔马格罗的士兵安慰着他说,“别难过了,经过了苦难,好运就会来了。”说着,便拿出一包骆肉干塞在了那个士兵的手里。那个士兵吃了块肉干,就说,“真好吃。这是什么肉?”老兵对新兵说,“这是骆马肉干,是印地安特产。我们那多的是。”新兵问老兵,“你们住在啥地方?”老兵说,“我们都住在库斯科,是这个国家的首都。”新兵问,“那里好吗?”老兵说,“那里黄金遍地,女人满街,可以说是我们西班牙人的天堂。” 新兵就问,“你们有很多的黄金和女人了?”老兵说,“那是,我们每人都分了很多的金子。女人嘛,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现在屋里就有二十多个女人,都很年轻漂亮,过去都是印加帝国的公主和贞女。”新兵一听眼睛都红了,用惊讶的口气说,“那你可是太富有了,太幸福了。”老兵说,“有人比我还富有呢。有的人家里光女人都有一二百人。”新兵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可是比外国皇帝的妃子都多呀!”老兵说,“只要你到了库斯科,你就跟当上了皇帝差不多了。”新兵就说,“那我想跟你们一起干,行嘛?”老兵说,“当然可以了,我们库斯科正在招募和吸引着西班牙人来居住,那里有许多的房屋都空着,等待着象你这样的人来定居呢。”新兵说,“那我要跟你走了。”老兵说,“很好,你就到我们骑兵小队里来吧。”可老兵又说,“这得要你们司令官同意吧?”新兵说,“不用了,我自己有选择的权力。”于是,老兵便把新兵介绍给同伴们。 也许是两位领导人的谈判比较艰难,一直到了太阳当头照时,还在争执不休,互不相让。于是,两人便只得就双方提出的条件约好下午继续再谈。 双方很快就在平原上搭起了帐蓬,开始生火做饭。阿尔瓦拉多这边虽然人数居多,但士兵几乎都跑到对方那边的帐蓬里去了。所以,虽然这边也搭起着几座帐蓬,但帐蓬里几乎是空的。而阿尔马格罗那边搭起的二十多座帐蓬里,几乎每座帐蓬里都挤满了士兵。大家在一起吃饭喝酒,在一起聊天和赌博,热闹非常,就跟亲人们在一起团聚似地。 而两位领导人的谈判下午也转到了阿尔马格罗的帐蓬里。在坐的还是双方的一名尉官和文书。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邻女》(3.考试成绩)和长篇《翠湖山庄(12.死亡谷)》 第52章黄金和女人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谈判的焦点还是钱的问题。此时,阿尔马格罗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就是可以把早上谈判中的五万金比索提高到十万金比索,但阿尔瓦拉多的一切人员和装备,包括船只等都要全部地归属他们,而且,阿尔瓦拉多在得到十万金比索之后,必须马上独自地离开这个国家,回到危地马拉驻地。 把所有的人员和装备都转归给对方,这是阿尔瓦拉多所根本未曾想到的。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不管他对此同意或是不同意,士兵们肯定不会再跟他走的。因为他给士兵们带来的是一场灾难,而对方那边却有黄金和女人。而这些正是士兵们热切渴望和冒险追求的。所以,从眼下士兵们纷纷地背离自己,投奔于对方的现象来看,他自知自己对士兵们的支配和指挥作用正在减弱。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法回绝阿尔马格罗向他提出的条件。 他对此做了较长的思考,决定在要价上再做一些争取。于是,他说,“十万金比索虽然听起来数额很大,但是,跟我的付出和投资相比,还是不成比例。”可阿尔马格罗却说,“别占了便宜还卖乖了。我给你的这些钱可以说远远超过你投资和付出的三倍以上。”而且,他还用板上钉钉地口气说,“这是最终的价码。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再你多谈了。咱们就在这里摆开架势,要打要磨由你,我可以奉陪。” 阿尔马格罗这话中带有很明显地威胁性。因为他知道阿尔瓦拉多的士兵几乎已经都跑到他的兵营里了,纷纷要求跟着他们去库斯科呢,所以,如果再摆起战场,阿尔瓦拉多那边就几乎没有什么人了。正因为如此,他才敢提出这样的条件。 听着阿尔马格罗这话,阿尔瓦拉多心里明白,这个条件他不答应都已经由不了他了。再说,十万金比索的确是笔巨大的数额,有了这笔巨额,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于是,他表面上嘟嘟囔囔地说自己吃亏了,但心里却是还是相当地满意,当即,就在文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基多的陷落,标志着整个印加帝国的分崩离析。随着基斯基斯被部下所杀和鲁米纳维的战败逃亡,阿塔瓦尔帕手下的基多军队已经消亡。特别是在阿尔马格罗通过和谈方式收编了阿尔瓦拉多的军队之后,整个秘鲁境内的战争基本上已经结束。 此时,皮萨罗已带人去了帕查卡马克,准备在那里兴建新都利马。贝纳尔卡萨尔被派往基多镇守。阿尔马格罗在完成了对阿尔瓦拉多部队的收编之后,准备返回库斯科城。而那位阿尔瓦拉多将军则去了帕查卡马克城,准备接受皮萨罗将军的会面,然后,乘船返回危地马拉驻地。 此时的库斯科城中,古老的印加制度已经被推翻,贵族的地位一落千丈,几乎与农民同等,印地安人成了西班牙人的奴隶,宫殿已改为兵营,庙宇改成马厩,神圣的宗教场所被破坏,无数住宅被侵占,成千上万的印地安贞女和贵妇被赶出太阳神宫殿和庙宇。她们无家可归,只好靠给西班牙军人当婊子为生。在皮萨罗去了帕查卡马克之后,便把库斯科城交给了胡安和贡萨洛来掌管。而侯爵的这两位亲兄弟比侯爵本人还要贪婪残暴,他们为所欲为,贪得无厌,经常带领和纵容士兵们闯入印地安居民家中进行抢劫和强奸,并把抢劫与强奸作为一种消遣与取乐的游戏。 虽然印加王曼科已从浩哈回到了库斯科城,但他只是西班牙人手中的一个傀儡。随着印加帝国的消亡和西班牙人势力的不断增强,他的日子却是越来越不好过了。过去,皮萨罗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把他带在身边,可以说是把他看管着和软禁着,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和不测。可是,现在印加帝国已经不复存在了,也就把他看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在他去帕查卡马克之前,便把印加王曼科交给了胡安和贡萨洛,要他们把他好好地看管起来。可是,胡安和贡萨罗并没有把皮萨罗的话放在心上。 印加王曼科被皮萨罗安排在维拉科查王宫大殿后院的一个较大的院子里。这个长方形的院子里有二十多间屋室,住着曼科和他的七八名妃子,还有二十多名女佣和仆役。从这个院子走过一扇小门就可以直接地进到王宫大殿。而大殿里就是胡安骑兵小队的兵营。当然,王宫后院也有一扇通往宫外的大门。可是,这个后门已经被皮萨罗派人给封死了,而且,院里院外每天都有西班牙士兵站岗和看守。可是,皮萨罗离开库斯科后,院内的岗哨不知什么原因给撤除了。 平时,除过有少数几个亲近的王公大臣过来觐见和拜访之外,这座大院里总是静悄悄的。但因为没了西班牙人设的岗哨,曼科出宫也比较随便,一般不会有人过问。因为西班牙人已经不把他的存在看得那么重要了。 虽然曼科可以随便地出入王宫后院,但根据印加王室的礼节,印加王出门是要坐轿的,而且要有许多的王公大臣随同,声势很大,排场和讲究很多,很容易引起西班牙人的注意。所以,曼科王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出门。 这天下午,印加王曼科正跟王宫祭司司比利亚克·乌穆在一起聊天。这时,王宫侍卫官图米潘帕过来秉报说瓦纳库王公来访。瓦纳库王公是曼科的亲叔叔。曼科便让瓦纳库王公进来。 瓦纳库王公进到屋里,向印加王俯地跪拜,然后,便哭着说道,“至高无上的印加王,你给我做主呀!”曼科很不喜欢听这句话,就很不耐烦地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道是说呀。”瓦纳库王公说,“西班牙人逼我要黄金。我没有黄金,他们就把我家的东西抄了,还把屋里的地也给挖了。还说,如果我不把黄金交出来,连房子都给我烧了。” 第53章黄金和女人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谈判的焦点还是钱的问题。此时,阿尔马格罗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就是可以把早上谈判中的五万金比索提高到十万金比索,但阿尔瓦拉多的一切人员和装备,包括船只等都要全部地归属他们,而且,阿尔瓦拉多在得到十万金比索之后,必须马上独自地离开这个国家,回到危地马拉驻地。 把所有的人员和装备都转归给对方,这是阿尔瓦拉多所根本未曾想到的。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不管他对此同意或是不同意,士兵们肯定不会再跟他走的。因为他给士兵们带来的是一场灾难,而对方那边却有黄金和女人。而这些正是士兵们热切渴望和冒险追求的。所以,从眼下士兵们纷纷地背离自己,投奔于对方的现象来看,他自知自己对士兵们的支配和指挥作用正在减弱。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法回绝阿尔马格罗向他提出的条件。 他对此做了较长的思考,决定在要价上再做一些争取。于是,他说,“十万金比索虽然听起来数额很大,但是,跟我的付出和投资相比,还是不成比例。”可阿尔马格罗却说,“别占了便宜还卖乖了。我给你的这些钱可以说远远超过你投资和付出的三倍以上。”而且,他还用板上钉钉地口气说,“这是最终的价码。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再你多谈了。咱们就在这里摆开架势,要打要磨由你,我可以奉陪。” 阿尔马格罗这话中带有很明显地威胁性。因为他知道阿尔瓦拉多的士兵几乎已经都跑到他的兵营里了,纷纷要求跟着他们去库斯科呢,所以,如果再摆起战场,阿尔瓦拉多那边就几乎没有什么人了。正因为如此,他才敢提出这样的条件。 听着阿尔马格罗这话,阿尔瓦拉多心里明白,这个条件他不答应都已经由不了他了。再说,十万金比索的确是笔巨大的数额,有了这笔巨额,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于是,他表面上嘟嘟囔囔地说自己吃亏了,但心里却是还是相当地满意,当即,就在文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基多的陷落,标志着整个印加帝国的分崩离析。随着基斯基斯被部下所杀和鲁米纳维的战败逃亡,阿塔瓦尔帕手下的基多军队已经消亡。特别是在阿尔马格罗通过和谈方式收编了阿尔瓦拉多的军队之后,整个秘鲁境内的战争基本上已经结束。 此时,皮萨罗已带人去了帕查卡马克,准备在那里兴建新都利马。贝纳尔卡萨尔被派往基多镇守。阿尔马格罗在完成了对阿尔瓦拉多部队的收编之后,准备返回库斯科城。而那位阿尔瓦拉多将军则去了帕查卡马克城,准备接受皮萨罗将军的会面,然后,乘船返回危地马拉驻地。 此时的库斯科城中,古老的印加制度已经被推翻,贵族的地位一落千丈,几乎与农民同等,印地安人成了西班牙人的奴隶,宫殿已改为兵营,庙宇改成马厩,神圣的宗教场所被破坏,无数住宅被侵占,成千上万的印地安贞女和贵妇被赶出太阳神宫殿和庙宇。她们无家可归,只好靠给西班牙军人当婊子为生。在皮萨罗去了帕查卡马克之后,便把库斯科城交给了胡安和贡萨洛来掌管。而侯爵的这两位亲兄弟比侯爵本人还要贪婪残暴,他们为所欲为,贪得无厌,经常带领和纵容士兵们闯入印地安居民家中进行抢劫和强奸,并把抢劫与强奸作为一种消遣与取乐的游戏。 虽然印加王曼科已从浩哈回到了库斯科城,但他只是西班牙人手中的一个傀儡。随着印加帝国的消亡和西班牙人势力的不断增强,他的日子却是越来越不好过了。过去,皮萨罗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把他带在身边,可以说是把他看管着和软禁着,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和不测。可是,现在印加帝国已经不复存在了,也就把他看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在他去帕查卡马克之前,便把印加王曼科交给了胡安和贡萨洛,要他们把他好好地看管起来。可是,胡安和贡萨罗并没有把皮萨罗的话放在心上。 印加王曼科被皮萨罗安排在维拉科查王宫大殿后院的一个较大的院子里。这个长方形的院子里有二十多间屋室,住着曼科和他的七八名妃子,还有二十多名女佣和仆役。从这个院子走过一扇小门就可以直接地进到王宫大殿。而大殿里就是胡安骑兵小队的兵营。当然,王宫后院也有一扇通往宫外的大门。可是,这个后门已经被皮萨罗派人给封死了,而且,院里院外每天都有西班牙士兵站岗和看守。可是,皮萨罗离开库斯科后,院内的岗哨不知什么原因给撤除了。 平时,除过有少数几个亲近的王公大臣过来觐见和拜访之外,这座大院里总是静悄悄的。但因为没了西班牙人设的岗哨,曼科出宫也比较随便,一般不会有人过问。因为西班牙人已经不把他的存在看得那么重要了。 虽然曼科可以随便地出入王宫后院,但根据印加王室的礼节,印加王出门是要坐轿的,而且要有许多的王公大臣随同,声势很大,排场和讲究很多,很容易引起西班牙人的注意。所以,曼科王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出门。 这天下午,印加王曼科正跟王宫祭司司比利亚克·乌穆在一起聊天。这时,王宫侍卫官图米潘帕过来秉报说瓦纳库王公来访。瓦纳库王公是曼科的亲叔叔。曼科便让瓦纳库王公进来。 瓦纳库王公进到屋里,向印加王俯地跪拜,然后,便哭着说道,“至高无上的印加王,你给我做主呀!”曼科很不喜欢听这句话,就很不耐烦地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道是说呀。”瓦纳库王公说,“西班牙人逼我要黄金。我没有黄金,他们就把我家的东西抄了,还把屋里的地也给挖了。还说,如果我不把黄金交出来,连房子都给我烧了。”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是中篇《邻女》(5.同学友情)和长篇《翠湖山庄(13.美照诗情)》 54.曼科王子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基多的陷落,标志着整个印加帝国的分崩离析。随着基斯基斯被部下所杀和鲁米纳维的战败逃亡,阿塔瓦尔帕手下的基多军队已经消亡。特别是在阿尔马格罗通过和谈方式收编了阿尔瓦拉多的军队之后,整个秘鲁境内的战争基本上已经结束。 此时,皮萨罗已带人去了帕查卡马克,准备在那里兴建新都利马。贝纳尔卡萨尔被派往基多镇守。阿尔马格罗在完成了对阿尔瓦拉多部队的收编之后,准备返回库斯科城。而那位阿尔瓦拉多将军则去了帕查卡马克城,准备接受皮萨罗将军的会面,然后,乘船返回危地马拉驻地。 此时的库斯科城中,古老的印加制度已经被推翻,贵族的地位一落千丈,几乎与农民同等,印地安人成了西班牙人的奴隶,宫殿已改为兵营,庙宇改成马厩,神圣的宗教场所被破坏,无数住宅被侵占,成千上万的印地安贞女和贵妇被赶出太阳神宫殿和庙宇。她们无家可归,只好靠给西班牙军人当婊子为生。在皮萨罗去了帕查卡马克之后,便把库斯科城交给了胡安和贡萨洛来掌管。而侯爵的这两位亲兄弟比侯爵本人还要贪婪残暴,他们为所欲为,贪得无厌,经常带领和纵容士兵们闯入印地安居民家中进行抢劫和强奸,并把抢劫与强奸作为一种消遣与取乐的游戏。 虽然印加王曼科已从浩哈回到了库斯科城,但他只是西班牙人手中的一个傀儡。随着印加帝国的消亡和西班牙人势力的不断增强,他的日子却是越来越不好过了。过去,皮萨罗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把他带在身边,可以说是把他看管着和软禁着,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和不测。可是,现在印加帝国已经不复存在了,也就把他看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在他去帕查卡马克之前,便把印加王曼科交给了胡安和贡萨洛,要他们把他好好地看管起来。可是,胡安和贡萨罗并没有把皮萨罗的话放在心上。 印加王曼科被皮萨罗安排在维拉科查王宫大殿后院的一个较大的院子里。这个长方形的院子里有二十多间屋室,住着曼科和他的七八名妃子,还有二十多名女佣和仆役。从这个院子走过一扇小门就可以直接地进到王宫大殿。而大殿里就是胡安骑兵小队的兵营。当然,王宫后院也有一扇通往宫外的大门。可是,这个后门已经被皮萨罗派人给封死了,而且,院里院外每天都有西班牙士兵站岗和看守。可是,皮萨罗离开库斯科后,院内的岗哨不知什么原因给撤除了。 平时,除过有少数几个亲近的王公大臣过来觐见和拜访之外,这座大院里总是静悄悄的。但因为没了西班牙人设的岗哨,曼科出宫也比较随便,一般不会有人过问。因为西班牙人已经不把他的存在看得那么重要了。 虽然曼科可以随便地出入王宫后院,但根据印加王室的礼节,印加王出门是要坐轿的,而且要有许多的王公大臣随同,声势很大,排场和讲究很多,很容易引起西班牙人的注意。所以,曼科王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出门。 这天下午,印加王曼科正跟王宫祭司司比利亚克·乌穆在一起聊天。这时,王宫侍卫官图米潘帕过来秉报说瓦纳库王公来访。瓦纳库王公是曼科的亲叔叔。曼科便让瓦纳库王公进来。 瓦纳库王公进到屋里,向印加王俯地跪拜,然后,便哭着说道,“至高无上的印加王,你给我做主呀!”曼科很不喜欢听这句话,就很不耐烦地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道是说呀。”瓦纳库王公说,“西班牙人逼我要黄金。我没有黄金,他们就把我家的东西抄了,还把屋里的地也给挖了。还说,如果我不把黄金交出来,连房子都给我烧了。” 这种消息曼科听到的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西班牙人所做的这些事哪是他能管得了的。 曼科沉默良久,用宽慰的口气对叔叔说,“这种事我看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西班牙人只能管我,我哪能管西班牙人?”瓦纳库王公说,“可你是印加王,你的话他们还能不听?只要你派人过去对他们说我是印加王的亲叔叔,他们不会不听的。” 曼科想了想,就对王宫祭司比利亚克·乌穆说,“要不,你跟他过去看看,胡安和贡萨洛对你还是比较熟悉的,就说是我派你来说情的。”乌穆点了点头,便把瓦纳库扶了起来,一起出了门。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胡安等一伙人带着乌穆和瓦纳库来到了王宫后院。此时,印加王曼科正在跟两名宠妃在饮酒,听到侍从卫官的通报,急忙从正屋里出来迎接。见胡安等人正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着,曼科便恭恭敬敬向胡安躬了下身子,说,“胡安上尉,请进到屋里饮酒一叙。” 胡安点了点头,让其他人在院内等着,自己跟着曼科进到了屋里。屋里比较宽大,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只是中间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木桌,桌旁有几把椅子。桌上放着一罐奇恰酒和几个大酒杯。印加人饮酒与西班牙人不同,西班牙人一般是在吃饭时饮酒,而印加人一般是在饭后闲遐时饮酒。西班牙人喜欢让女人陪酒,而印加人则是男人和女人同饮同醉。 胡安是来向印加王查问黄金链一事的,对饮酒并不感兴趣,但是,桌旁站立的两位妃子却让他一眼看去,当即就觉得眼迷心醉,魂飞九霄。这两名宠妃一位是曼科的亲妹妹欧科罗,另一位是他的表妹桑卡拉。 欧科罗只有十七八岁,黑黑的眼睛,厚厚的嘴唇,高高的身条,细细的腰肢,上身穿着一件非常单薄和小巧的淡白色毛绒背心,使得两只坚实而挺拔的**几乎敞露在外面,下身则穿着一条非常短的短裙,短裙短得可以让人看到她那厚实的臀部和白净的大腿。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中篇《邻女》(6.突然昏倒)和长篇《翠湖山庄》(情书)) 55.王妃受辱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而桑卡拉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身条虽然显得有些单薄,但眉清目秀,嘴角含笑,有种活泼与顽皮的野性。她穿着一身与古铜色肤色十色相配的浅黑色短衫和短裙,小巧的**与微微翘起臀部,让人觉得她更象是那种熟韵未谙的少女,而不是一个侍奉君王的妃子。两位美人俯身低头,双手相合放在腹前,恭敬而规矩地站立在桌旁,一副随时侍奉君王的模样。 曼科让胡安坐在一把椅子上,便让妃子给胡安斟酒。胡安虽然坐在椅子上,但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两个美人。他见过许多年轻貌美的印地安王妃和公主,可是,却都觉得无法与眼前这两位王妃相比。他越看越觉得这两位美人心疼可爱,秀色迷人,不由地萌发出想要占有的心思。 所以,当那位桑卡拉王妃捧着罐子给他斟酒时,他一把拉住美人的手不肯放开,并要美人跟他一起饮酒。桑卡拉被逼无奈,便给自己也斟满了一大杯酒,跟胡安一起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胡安见美人年龄不大,酒量不小,便要与美人比个高低。于是,便要欧科罗给他和桑卡拉斟酒。 欧科罗只好端起酒罐给胡安和桑卡拉倒酒。两人端着酒大杯地对饮,不一会,胡安就觉得有些掷不住了,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而且,还在地上呕吐了一大摊。曼科知道胡安喝多了,便让侍卫官把门外的莱托蒙多叫来扶胡安回兵营。可是,胡安一把推开莱托蒙多,说,“你们别过来,我只要这位美人送我回去。”说着,便抓着了桑卡拉的手不放。 实际上,桑卡拉也有点喝多了,但还比较清醒。她见胡安抓着她的手不放,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印加王的妃子一般是不见外人的,更不能跟别的男人拉着手。所以,她不能便答应胡安的无理要求。 可是,胡安硬是拉着桑卡拉的手,非要她送他回兵营。而且,根本没把印加王曼科放在眼里,就对桑卡拉说,“美人,过来呀,送我回兵营。”桑卡拉当然不能答应他,还是用力地想挣开自己的手。可是,胡安哪里放得过她,一边抓住她的手,一边对印加王曼科说,“我不行了,让你的美人送我回营。要不,我就要倒在你这屋里了。”说着,便醉熏熏地又倒在了椅子上。 莱托蒙多也对曼科说,“你还是让你的妃子送我们长官回营,我们保证一会就把她给你送回来。”曼科见胡安一副耍赖胡闹和死缠硬磨的样子,又在地上吐了这多的污物,非常地反感和讨厌,但他又不敢得罪这些西班牙人,听莱托蒙多这么一说,也就对桑卡拉说,“你就送胡安上尉回营吧,快去快回。”说着,又让欧科罗叫来两个侍女陪着桑卡拉扶着胡安离开了王宫后院。 桑卡拉走后,曼科就一直坐卧不宁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等待着桑卡拉的回来。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桑卡拉还是没有回来。曼科就对身边的爱妃说,“桑卡拉这长时间还没回来,我真怕会出啥事。”欧科罗也担心地说,“这些西班牙人见到女人简直就跟饿狼一样,强奸抢人,无法无天。”可曼科却说,“可是,桑卡拉是我的人,他西班牙人再无法无天,也不能欺负到我印加王的头上。” 欧科罗轻轻地叹了口气,对曼科说,“不行,派个人过去打听一下?”曼科点了点头,便叫来了王宫侍卫官图米潘帕去胡安兵营接桑卡拉。可是,一会,图米潘帕回来说,“秉报大王,我去了胡安的兵营,可是,西班牙岗哨不让我进。我说我是到胡安上尉那接桑卡拉回宫的。可是,他们对我说胡安上尉已说了,桑卡拉今晚不回去了。” 曼科气恼已极,骂道,“这些西班牙人真是欺人太甚,竟然欺负到我的印加大王的头上来了。”但是,他气归气,骂归骂,却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桑卡拉是第二天快中午时分才由两位侍女陪同着一起回来的。她披乱着长发,一边哭着一边向自己的夫君屈着身子施着礼,想说什么,但因为一时泣不成声,又说不出来。看着桑卡拉散乱的头发和满面的泪水,一副憔悴与疲惫之色,心疼得什么话也不好说了,就让一位伴随着的侍女带着桑卡拉到旁边的屋子里休息去了。 曼科把另一位随同的侍女留下,让她把桑卡拉去西班牙兵营的事情说一下。侍女低着头,怯气怯气地说,“一到兵营,西班牙就把我们俩人关到了一间屋子里,把王妃带到了别的地方。到了快天黑时,王妃才被送回关押我们的屋子里,而且眼睛都哭红了。我们安慰她,可是,她一直在哭。她对我们说可恶的西班牙军官把她带到一间宿舍里把她轮子奸了。我们好不容易把王妃安慰下来,让她睡了下来,可是,那个胡安上尉深夜时又派人把王妃带走了,说是要王妃侍寝。王妃被带走后,一直到快中午时分才放回来。” 曼科听完侍女的叙述,让侍女离开了,然后很自卑很悲哀地对自己的宠妃说,“这些西班牙人都是强盗和恶霸。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待,我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个附庸和傀儡,所以,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可是,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一个个地送进地狱。”欧科罗听着这话,马上提醒着夫君,说,“这话夫君不可随便说,让西班牙人听到了就是灭顶之灾。”曼科咬牙切齿说,“等着看吧,我不把他们全部地送入地狱,我就不是真正的印加国王。” 可是,正在曼科因为桑卡拉被带到兵营受到严重伤害和侮辱而余怒未消之时,侍卫官图米潘帕又来秉报说贡萨洛带着士兵来了。一听这话,曼科就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开了。可是,他还是忍着怒气,强打着笑脸出门迎接。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中篇《邻女》(7.好感)和长篇《翠湖山庄》(17.优美的华姐)) 56.王妃被奸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曼科向贡萨洛问候道,“贡萨洛上尉有何要事,请进屋一述。”可是,贡萨洛却脸色阴沉道,“有人说你知道华斯卡尔金链藏在什么地方。”华斯卡尔金链是先帝瓦伊纳卡巴克为了纪念和庆贺王子华斯卡尔的出世而让金匠铸造的一条二十多米长,有成人的胳膊那么粗的纯金链条,据说二十多个强壮的男人都抱不起来。这条金链在基斯基斯和查尔库奇马攻占库斯科城前被藏匿起来,至今下落不明。 曼科一听这话脸色大变,马上答道,“此事我已多次向上尉和胡安上尉说过,我真是不知道华斯卡尔金链藏在何处。当时,阿塔瓦尔帕派基斯基斯和查尔库奇马攻打库斯科时,我根本就不在库斯科京城,而是在遥远的南方组织援军。可是,未等援军赶到,就听说华斯卡尔已经被俘,库斯科也被攻占,基多人正在京城进行大清洗和大屠杀。我赶忙解散了援军,带着一些随从躲藏起来。所以,华斯卡尔到底是让谁藏金,藏在什么地方,我真是一无所知。”说到这里,曼科又加重语气地说,“我要是真地知道,早就告诉皮萨罗侯爵了。你们也知道我们印加人要那些金子也没什么用处。” 可是,贡萨罗还是一个劲地摇着头,说,“我说亲爱印加王,别跟我耍滑头,你是华斯卡尔的亲兄弟,他可是对你非常地信任,不可能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给你。你就别跟我耍嘴皮子了,赶忙把华斯卡尔金链藏在什么地方告诉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吧。否则,我会让你寝食不安,鸡犬不宁的。” 曼科就把贡萨洛往屋里请,因为他知道这些西班牙人爱喝酒,酒一喝多,就把正事忘到一边了。而且,平常有西班牙人来,他也都是要请他们喝酒。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接待方式。所以,他一边把贡萨洛迎进屋室里,一边对贡萨洛信誓旦旦地说,“上尉就是杀了我,我也真地不知道金链藏在什么地方。”这时,贡萨罗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桌旁的欧科罗王妃。 这一看,让这位好色之徒当即就没了魂。无论是这女人的身材、相貌,还是气质与性情,都让他感到由衷地倾心和迷恋。对于眼前这个可怜的印加王来说,没有一项是让他感到羡慕的事,唯独这位美貌无双的王妃让他感到了对这位年轻印加王极度的羡慕和妒嫉。于是,他想一个男人无所谓是不是国王,但是能有一位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岂不是比国王还让人羡慕!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位美人占为已有。这时,曼科让欧科罗给贡萨洛敬酒。尽管他很担心这样做会使欧科罗遭致与桑卡拉同样的灾祸,但是,他还得必须这样做。因为这是礼仪和习惯。 虽然欧科罗端着酒罐给贡萨洛斟满了酒,可是,贡萨洛只是盘腿坐在了椅子上,却并不端杯喝酒。他依然把脸板得很平,用几乎是威胁的口气对年轻的印加王说,“关于金链藏处一事,我想印加王还是要如实地给我们交待,因为有人向我们告发说藏金一事是华斯卡尔亲自指派你去做的。” 曼科一听这话,就沉不住气了,问道,“是谁这样说的?除非是那些卑鄙可恶的卡纳尔人的胡编乱造和弥天大谎。”卡纳尔人是印加北部地区的一个部落,多年来一直由基多辖管,后被曼科率军征服。他们虽然表面上表示顺从,但内心深处却对印加王和征服者仇恨无比。这些卡纳尔人有一千多人居住在库斯科城区,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寻找着复仇的机会。他们虽然不能直接对印加王进行对抗和报复,但他们可以通过西班牙人来满足自己的报复心。 可贡萨洛却说,“别管是谁告的密,但你作为华斯卡尔的亲兄弟,肯定知道金链的藏处。”说着,便拍案一怒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曼科可怜兮兮地说,“不是我不说,我可是真地不知道呀。”贡萨洛说,“你可以不说,但是,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便喝道,“来人呀。” 当即就有几个西班牙士兵手持长剑冲进屋里。贡萨洛对士兵下令说,“把这位美丽的王妃给我带走。”几名士兵便过去架起了年轻的王妃。欧科罗王妃一惊,手中的酒罐一下掉在了地上,砸个粉碎,酒洒得满地和满身都是。 欧科罗是曼科的亲妹妹和最宠爱的妃子,曼科当然不能让贡萨洛带走,因为他知道欧科罗一旦被带走,所遭受的摧残与折磨甚至会比桑卡拉更为严重。于是,他赶忙挡住贡萨洛不让他走,并满脸陪笑地说,“贡萨洛上尉不要发怒,你不是想要金子吗?我虽然不知道金链藏在何处,但我可以送些金子给上尉。”说着,便进到屋里取出一个很大的金盘献给贡萨洛。 贡萨洛把金盘拿在手里看了看,掂了掂,又用牙咬咬,觉得确是纯金的,便朝着让他情动心迷的王妃看了看,心有不甘地说,“那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金链的藏处,我也不劳神费力地问你了。”说着,便一挥手,带着士兵们离开了王宫后院。 可是,没过两天,贡萨洛又带着士兵来了。追逼年轻的印加王交出那条该死的华斯卡尔金链,否则,就要带走欧科罗王妃。这次,曼科就没跟他多说,便把一个很大的金罐送给了这位西班牙上尉。 这种事情一连三番五次之后,这天,又来了一群西班牙士兵,说是奉贡萨洛上尉的命令,要把欧科罗带走。曼科又拿出一个更大更珍贵的古老的印加先王的金像,以免得让心爱的欧科罗王妃遭受摧残,可是,那些士兵只说执行命令,根本不跟你讲条件,就象强盗抢人一般把欧科罗给带走了。临走前,还对印加王曼科说,“我们上尉说了,啥时把那条华斯卡尔金链送来,啥时送王妃回来。” 两个最心爱的王妃,一个被轮奸,一个被抢走。这让年轻的印加王几乎不能再继续忍受下去。于是,他派人把辅助大臣翁德加多、自己的弟弟保罗·托帕和王宫祭司比利亚克·乌穆召入王宫后院,把桑卡拉被胡安他们带到兵营里惨遭轮奸和欧科罗被贡萨洛强行带走一事向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大臣叙说一遍。然后,义愤填膺道,“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到民众中间去,唤起他们的义愤,把他们组织起来,彻底消灭这些万恶的西班牙人。”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四连2排的集结号》和长篇《翠湖山庄》(18.华姐与作家)) 57.建都前的利马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翁德加多也气愤已极地说,“他们强奸了我的女儿,抢走了我的宅子,为了印加大王您,这些我都忍了。可是,现在他们竟然强奸和抢走了大王的妃子,这真是国耻大辱,如果连这些我们都能忍受,那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去拜见先王先帝?”保罗托帕也说,“不行,咱们举旗义起,跟他们拼了。” 可是,王宫祭司比利亚克乌穆却摇了摇头说,“小不忍则坏大事。”他用手掷着下巴,沉思一般地说道,“如果仅靠咱们现在的这点人马,恐怕连西班牙人的一支骑兵小队都抵挡不住。要想彻底地打败和消灭这些西班牙白人,必须要派人到各地进行秘密动员,等条件成熟了,再接大王离开库斯科,举行盛大的起义和讨伐。” 接着,乌穆又说,“我听说阿尔马格罗已经收编了另一支进入印加帝国的西班牙军队,带着五六百人西班牙人和七八千印加地辅助士兵正在赶往库斯科的途中,而皮萨罗好象准备要让他带领部队去征服智利。所以,我想,近期只能多多派人秘密地潜入各地进行动员和准备,等阿尔马格罗一旦率部去征服智利,咱们就好趁库斯科城内空虚,秘密地接大王离开库斯科城,组织民众大起义。” 年轻的曼科可以说是位非常英明而精干的王子,如果不是生不逢时,他可以跟印加帝国历史上任何一位明主一样成为一代圣明与天骄。可是,他所生存和面临的这个时期,却是印加帝国迅速衰败与崩溃的时期,这让任何一位印加君主都会望之兴叹,回天无力。 他听了乌穆的话,觉得这位王宫祭司的话不无道理。他深知西班牙人打仗的凶狠与战术的精明,特别是他们在武器与马匹上都占有绝对的优势,如果没有绝对与倒压的优势,是根本无法与他们对阵和抗衡的。于是,他对身前的这几位近臣说,“这件事我看就由乌穆负责,从明天起,你们三人就由乌穆负责,到各位王公大臣家去进行秘密串联和动员,然后,把他们派往全国各地进行组织活动。” 三位大臣都连忙点头。但曼科还是有些不放心,用非常严肃的口气叮嘱说,“这些事必须要绝对保密,你们都知道,咱们的敌人不但只是西班牙人,而且,还有可恶的卡纳尔人,他们到处在监视着咱们,总在找些事情向西班牙人告密。所以,不管什么事情,都必须要经过乌穆的同意后才能行动。” 接着,曼科又说,“到外地的王公要一批批地去,不可蜂拥而去,这样很容易被西班牙人和卡纳尔人发现。有什么事需要向我秉报,只能由你们三人过来,不得派其他人进入王宫后院。”三人听完,再三跪拜,才一起离开。 皮萨罗将军去帕查卡马克并非视察,而是有着更大的使命。在印加军队被歼和逃散之后,弗朗西斯科皮萨罗就想在海边建一座新城作为这个国家的首都。库斯科城虽然庞大而繁华,但对于一个靠海洋与远航进行殖民扩张的冒险家来说,海洋就是生命线。而库斯科却是个内陆城市,不适合作为首都。 于是,皮萨罗便来到了浩哈。浩哈峡谷四面环山,气候宜人,居住集中,河流可以直接通海,是个比较理想的地方。而且,基础设施也比较完备。但是,皮萨罗还是觉得不够满意,因为这里离海较远,而且河道较窄,通航受限,特别是通往海边的陆地几乎是群山峻岭,尤为不便。 皮萨罗在浩哈小住几日,参加了曼科国王为他举行的大型狩猎活动,成千上万只野生动物被围在浩哈不远的一个皇家猎场上,其场面比查尔库奇马为阿塔瓦尔帕所举行的狩猎场面都要大得多。之后,皮萨罗在当地人的带领下,顺着河流向西航行约一百五十公里,来到了埃尔南多曾经去的帕查卡马克峡谷地带。这里峡谷宽阔,一条河流从谷地中穿过,豆角树林和蔬菜地带就象一片片绿色的梦,美丽的小湖静静地躺在金光之下,站在山顶和高坡之上,可以一眼望到那片泛着金光的无边大海。 当皮萨罗来到这片宽敞平坦的河谷地带时,就感觉象第一代印卡王曼科·卡帕克和他和妹妹玛玛·奥克略当初来到库斯科时一样,马上就有一种神明所赋予的感觉。于是,他对身边的人兴奋地喊道,“我们就在这里建都吧。” 于是,大批的浩哈居民开始移居此地,并有数以万计印地安人从其他地区被征集过来,同时,一批批西班牙冒险者也乘船来到这里,开始在这里定居。建造海边新城可以说是皮萨罗一生中最伟大功绩,而这座新城被命名为利马。利马这个名字实际上就是当地印地安语利马克的谐音。因为利马就位于利马克河的河口地带。 在阿尔马格罗被派去讨伐阿尔瓦拉多之前,皮萨罗就与他盟约,在新都利马建成之后,就把印加都城库斯科让给阿尔马格罗。所以,任命阿尔马格罗担任了库斯科的最高军事长官。 当担任库斯科最高军事长官的阿尔马格罗回到库斯科城的那天中午,库斯科市长胡安和贡萨洛等所有的军政官员和印加王室成员都来到广场进行迎接。几把军号嘹亮地吹响起迎候的曲子,印地安人成群结队地排列在广场的路口载歌载舞。从城区而来的数以万计的印地安人把整个广场围得水泄不通。整个欢迎的场面十分地热烈壮观。 阿尔马格罗率领着装备精良的六百多人的队伍和三千多名印地安辅助部队的士兵来到印加广场上,接受着人们的热烈欢迎。他把部队整齐地带到了广场中间和市政官员们的面前停下,然后,与胡安与贡萨洛等军政官员们握手。 然后,他站在人们的面前开始发表讲话。他说,“我离开库斯科时只带了一百来人,可是,你们看我现在带了多少人马回来了?是六百多人,还有三千多名印地安士兵。这说明我阿尔马格罗是有军事才能和领导能力的。” 接着,他又说,“现在我担任库斯科最高军事长官,我要求所有的库斯科军政人员、士兵和市民都要听从我的指挥和命令,严格遵守库斯科的各项规定。如有违令者,严惩不货。” 讲完话,他朝胡安问道,“这些新来士兵的营房和宿舍都安排好了吗?”胡安答道,“报告将军,已经安排好了。”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四连2排的集结号(下)》和长篇《翠湖山庄》(19.歌厅王后)) 58.要求女人和仆人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阿尔马格罗便让自己的副官萨维德拉带着部队跟着胡安去安排住处,自己急急忙忙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进到自己的大宅院,看门的印地安男人就象报喜一般地喊了起来,“老爷回来了!”于是,院里所有的家人和仆人都闻讯过来,围着主人问长问短,但阿尔马格罗只是随便地跟他们答上两句话,便一头钻进了自己住的屋室里。 此时,一名叫库塔和一名叫玛卡的女子正立在门口等待着他。这两名女子大约有十五六岁,是一对双胞胎姊妹,是阿塔瓦尔帕从普纳岛转战千里一直带在身旁的宠妃。在阿塔瓦尔帕被处死之后,皮萨罗便让人把她俩带来送给了阿尔马格罗。 见到阿尔马格罗进到屋里,两姐妹便欠着身子身他施礼道,“老爷回来了?阿尔马格罗顾不得一路劳顿,便一边一个地把库塔和玛卡搂住,抱在床上,不住地亲吻着,说,“我的小心肝,我的小美人,简直把我给想死了。”说着,便开始给两位小美人脱衣服。 刚脱光衣服,进到被窝里,就有人敲门,阿尔马格罗不禁不些恼火,问道,“何事,这么急?不会是基斯基斯又打过来了?”在门外的卫兵报告着说,“弗朗西斯上尉他们不想住在兵营里,要求给他们安排单独宽敞一些的私人住宅。” 阿尔马格罗一听,更是躁气了,心想:这些人刚来库斯科就开始要这要那,简直不知足。但是,他又觉得这伙人刚从阿尔瓦拉多部队投奔过来,人心不稳,不满足他们也不好。于是,他憋着火,回答说,“就让胡安给他们安排私人住宅吧。” 阿尔马格罗搂着心爱的人儿一连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才起床。起床后,他随便地吃了些饭,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他的办公室设在瓦伊纳·卡巴克大帝的王宫里,与皮萨罗的办公室一墙之隔。 办公室时放着一张大桌和几把椅子,还有一些笔墨纸张之类的东西。他进到办公室里,秘书韦尔瓦赶忙给他泡了杯茶水,问他有什么要事要做。他想了想,说,“把萨维德拉他们给我叫来,还有弗朗西斯他们也都叫,就说我要开会。”韦尔瓦说了声,“是”,便出了门。 不一会,他下属的七八名上尉都来到了办公室,坐在了几把椅子上,等待着开会。阿尔马格罗点着一支烟,不慌不忙地说道,“今天是我回到库斯科后的第一次会议。在这次会议上,我郑重宣布我就是库斯科城的最高军事长官,而且,这个库斯科就是我的地方,在这里我就是最高长官,我也不承认任何人为我的上司,因为皮萨罗与我是合伙人,不是上下级关系,所以,我们俩人之间的地位和职位应该是平等的。” 接着,他又说道,“作为库斯科的最高军事长官,我要考虑的是库斯科安全与稳定,但是,作为你们的军事长官,我首先考虑是你们的利益和地位。只有你们的利益和地位得到了满足和保障,我的利益和地位才能更加稳固。你们也都能很清楚地看到,皮萨罗一直在使用这种权力为自己的兄弟和部下谋私利,我没有兄弟,但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和部下,我要尽我最大的可能为你们谋取利益。所以,我要求你们要更加紧密地团结在我的周围,而且,还要把士兵们的紧密地团结在我们的周围。这样,我们就能形成一股更强大的力量。” 说完话,大家热烈地进行鼓掌。接着,弗朗西斯提出,“我们虽然有了宽敞的屋室,但是,连个女人和仆人都没有,这哪象个家呀?”这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但阿尔马格罗非但没笑,反感到非常不快,觉得这些人真是不知足,昨天才给他安排了住宅,今天就给他提出要女人和仆人,而且,这女人和仆人又不是他能够供应的。虽然他脸色显得有些阴沉,但他的口气还是非常地平和,说,“我这里可没有女人和仆人,这事得你们自己想办法。”说着,便带着几位上尉军官到新兵兵营里巡查。 所谓新兵是指那些从阿尔瓦拉多部队归转过来的士兵。他们的兵营设在广场旁的维拉科查王宫大殿里。可是,到了这里,只见几个正在站岗值班的士兵,而宿舍里几乎都是关着门或是上着锁,几乎见不到什么人。这让阿尔马格罗觉得很奇怪,就问身旁的弗朗西斯上尉,“你手下的士兵都干嘛去了,怎么这大的兵营里就没见几个人?”弗朗西斯看出阿尔马格罗脸上的不悦,便解释着说,“他们初到库斯科,可能对这里的风光和风情比较好奇,想到处走走看看。”阿尔马格罗一听也就没在意,毕竟眼下没有什么敌情与威胁。 看到这种情况,阿尔马格罗也就不想再继续巡查了,他觉得只要士兵们都能安安稳稳地呆在这里,不出什么事情也就不错了。所以,便带着军官们朝王宫大殿外面走去。 刚走到王宫大殿的门口,卫兵跑来说,“报告司令官,塞利维亚少尉从西班牙回来了,说有急速相报。”阿尔马格罗一听,便问,“他现在哪?”卫兵说,“在司令部办公室等着。”阿尔马格罗朝大家摆了摆手,便随着卫兵一路快步朝司令部办公室走去。 塞利维亚少尉是阿尔马格罗派去跟随埃尔南多一起回西班牙觐见国王的代表。因为他不放心埃尔南多和皮萨罗,要求塞利维亚参与埃尔南多与国王会面时的一些活动,并对所有的文件和汇报有补充和建议权。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邻女(9.危机时刻)》和长篇《翠湖山庄》(21父母强逼)) 59.强抢民女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进到自己的办公室,便见塞维利亚少尉坐在一把椅子上,头发长长的,面部灰土土的,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似地,身上的那套军装已经辩不清是什么颜色了。猛然一见,他真是半天没认出这人真的就是塞利维亚。道是塞维利亚起身敬礼,“报告司令官,塞维利亚少尉从西班牙回来报到。” 阿尔马格罗忙上进,紧紧地握住部下的手,语重深长道,“万里征程,一路辛劳呀!”塞维利亚说,“为国王和司令官效力,深感荣幸。”阿尔马格罗马上让塞维利亚坐下,并让卫兵给塞维利亚泡茶。 塞维利亚喝了口热茶,便说,“这次回国觐见了国王陛下,国王陛下非常高兴,封皮萨罗将军为阿塔维罗斯侯爵,为西班牙贵族,及秘鲁总督;封将军你为智利总督和西班牙远征军元帅军衔。还封埃尔南多为圣地亚哥骑士,维森特德巴尔维德为库斯科主教。”接着,塞维利亚把觐见国王和埃尔南多的一些活动情况向阿尔马格罗做了详细汇报。阿尔马格罗听着显得非常高兴,但他想亲眼看看这些书面的文件,因为只有文件上确定下来的东西才最有说服力和最具真实效应。 可塞维利亚说,“所有的文件都在埃尔南多那里,可是,他现在还在巴拿马,至少还有一个月才能回到库斯科。我是在觐见国王之后,便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向你汇报的。”阿尔马格罗非常客气地对塞维利亚说,“这次回国觐见国王,你立了汗马功劳,我要任命你为第二骑兵小队上尉队长。”说着,便让塞维利亚回家歇息。 塞维利亚刚走,一位印加王公下声下气地过来找到阿尔马格罗报告说,“尊敬的司令官,你们的士兵们私自闯入我们印加王公的民宅里,正在进行大肆抢劫。你能不能过去管一管?” 阿尔马格罗一听这话,马上答道,“我的士兵私闯民宅,进行抢劫?这绝对不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印加王公说,“尊敬的司令官,不会有错的,他们都说你就是他们的司令官。”阿尔马格罗便把卫兵叫来,说,“你跟他过去看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敢在我的管辖区里为非作歹。” 一会,卫兵回来了,说,“那些弗朗西斯手下的士兵,简直就象一群土匪和强盗,在那片印加王公住宅区到处抢劫,弄得乌烟瘴气。我过去说他们,他们根本不听,还说你们都分到了黄金和女人,可他们两手空空,不抢不劫,靠什么发财?”阿尔马格罗一听,恼怒道,“去,把弗朗西斯给我找来。” 可是,卫兵回来说,“弗朗西斯没在兵营办公室,也没在家中,有人说他带着一些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阿尔马格罗没办法,只好把气忍住。 晚上回到家中,他把被国王封为智利总督和西班牙远征军元帅一事给心爱的小妾库塔和玛卡说了一遍,然后,让两位美人陪自己饮酒庆贺。两个小美人一边一个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不停地往他的嘴里灌酒。阿尔马格罗一边喝着酒一边亲吻着心爱的美人,甚至情不自禁地唱起了那支低俗淫荡的西班牙小曲《美人与美酒》: 我的小美人, 坐在我怀中, 与我喝交杯, 让我醉沉沉。 不是酒醉人, 而是你太美, 不是酒而香, 是你情太浓。 亲过你的唇, 我喝第一盎, 亲过你的胸, 我喝第二盎。 没喝第三盎, 我就醉沉沉, 我要与你睡, 与你同交会, 与你身相醉, 此醉非彼醉, 此醉为最美。 唱完一曲,他便要库塔回应一曲。库塔唱了一曲《献君王》。可是,阿尔马格罗觉得不刺激,要库塔重唱一曲。库塔被逼没法了,就唱了一支古老而色情的印加歌曲《献了我的情再献我的身》: 在那个夏日的傍晚, 我光着身子睡在毛毡上, 撇开着双腿对着敞开的门外, 多么希望有个男人快快到来。 你赤裸着身子来到了我的身边, 亲了我的嘴唇亲了我的脸, 摸着我的**摸着我的身。 我春情洋溢激情放荡, 与你纵情快活,恣意狂欢, 直到夜深人静花眠月圆。 献了我的情呀再献我的身, 献了我的身呀就是你的人...... 可是,一曲未完,卫兵赶来报告说,“司令官,不好了,弗朗西斯的士兵们不但在印加王公区里强奸和轮奸女人,还抢了人家的女孩和女人。曼科国王请求你过去管管。”阿尔马格罗当即大骂道,“这些混蛋,简直太不象话了。”但是,他此时舍不得离开自己心爱的美人,就说,“我正忙着,去不了,你先过去看看。” 酒后,阿尔马格罗搂着两位女孩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上午。醒来时,他突然想起应该把那几位上尉召集起来开个会,把塞维利亚从西班牙回来的汇报内容跟他们通个气,可是,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还是有些累,因为昨晚他跟两位美人有些纵情过度,还没恢复过来。看着身边的两个女孩还在熟睡着,他也就索性闭上眼睛,想再多睡上一会。 直到中午时分,仆人敲门叫他们起来吃饭,他才起来。两个美人把他从毡子里扶起,坐在床上,给他把衣服和鞋袜穿好,他才下床。他一边吃着饭,一边让卫兵通知几位上尉到办公室里等着他,准备开会。 等他吃完饭,来到设在兵营里的办公室里。几位上尉已经坐在屋里等着他呢。 他坐在自己的那把椅子上,一边卷着一支烟,一边用严肃的口气对弗朗西斯上尉说,“你昨天下午是不是带着士兵去抢人家印加王公家的女人和女孩去了?”弗朗西斯却理直气壮地答道,“你不是说过我们的女人和仆人要由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吗?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去抢去夺。况且,我们是占领者和统治者,他们是被奴役者和被统治者,我们对他们不杀不绞就算宽待他们了。抢他们几个女人算啥?”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邻女(10.再次相遇)》和长篇《翠湖山庄》(22.刘美娟失踪)) 60.侯爵来信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可是,阿尔马格罗却十分严肃地对他说,“库斯科可是我管辖的地盘,不要让你的士兵为非作歹,为所欲为,这会让别人作为把柄的。记住,作为库斯科的军事长官和你们的上司,我会千方百计地为你们谋求利益,但你们也要注意影响,别让别人觉得在我管辖的地方尽出乱子。”说到这里,他用十分郑重的语气问道,“你们能不能给我记住?”大家都回答说,“记住了,长官。”阿尔马格罗还是不放心,又对弗朗西斯强调道,“特别是你和你的士兵,过去干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从现在起,你一定要把你自己和士兵们管好,绝对不能再发生抢劫、强奸和抢女人的事件。如果再出现此类的事件,就别怪我阿尔马格罗不讲情面。” 接着,他让塞维利亚把回国觐见国王一事向大家做了简要的汇报,并任命塞维利亚为第二骑兵小队的上尉队长,拟任自己的副官萨维德拉为库斯科市的副市长,任弗朗西斯和其他几位上尉为市政委员。大家热烈地鼓掌。阿尔马格罗让秘书韦尔瓦起草任命的文件,以好在下午召开全体市政和军官会议上进行宣读和通过。 可是,就是这时,胡安·皮萨罗和贡萨洛·皮萨罗两人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阿尔马格罗见两位市长进来了,就说,“你俩来得正是时候,我有件事要给你们通报一下。”胡安问,“什么事?”阿尔马格罗就让秘书韦尔瓦把刚起草好的任命书向胡安和贡萨洛宣读了一遍。 可胡安却说,“我这也有件事要向你们通报一下。”说着,便把手上的那封信让那位韦尔瓦向在场的人们宣读。韦尔瓦拿着信,就读了起来: “胡安·皮萨罗与贡萨洛·皮萨罗两兄弟:悉闻阿尔马格罗将军在担任库斯科军事长官期间的所作所为和滥用职权,不断地为自己和自己的部下提职和谋取私利,以及库斯科城内不断地发生大规模的强奸与抢劫事件等让我深感不安。 “阿尔马格罗将军到处散布他没有上司也不承认有上司的做法,不但非常不利于军队与市政官员的团结和合作,而且会对两支部队的合作与团结具有非常严重的分歧与分裂作用,而他那利用担任库斯科最高军事长官一职,放纵自己部下和士兵对印地安人进行大肆地强奸与抢劫,瓜分公共财物,并不断为自己的部下提职和谋利。这些做法都在说明着一个问题,那就是阿尔马格罗将军有着非常明显的个人目的。也许他对自己目前的所得和担任的角色并不满意,想企图把我们压下去,自己担任这个国家的最高军政长官,或是想与我们分裂出去,另立一派,与我们分庭抗礼。 “我对此深感忧虑,非常不安,为此,我要你们马上通知阿尔马格罗将军,以我的名誉免去他的库斯科最高军事长官的职务,将库斯科的军事和行政权交给你们俩人,命令他立即做好准备,远征智利。你们俩人要耐心细致,循循善诱地做好这方面的工作,千万不可盲目粗暴,义气用事,使两者之间的关系发生突变或产生误解,造成分裂与混乱的局面。事后请及时将处理情况报知于我。 兄:弗朗西斯科皮萨罗 1535 年6 月2 日于新都利马市政厅” 信读完后,在场的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最后都把目光朝向了阿尔马格罗。阿尔马格罗虽然与皮萨罗一直合作相处,但只是表面现象,他内心深处一直对皮萨罗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只是无法表达。现在,皮萨罗又在通过书信在遥远的利马对他进行摇控,让他更是痛恨无比,但皮萨罗毕竟不在库斯科,所以,他可以不听他的话。于是,他用很不客气的口气对胡安和贡萨洛说,“他显然是听信了某些人的谗言和挑唆,才做出了这种十分不明智的决定。” 胡安和贡萨洛当然知道阿尔马格罗是在说他俩,于是,胡安就说,“你也知道,侯爵在库斯科城时,没有他的同意,哪个士兵就是掰了当地人的一个玉米,都是要受到惩罚的。可是,你的人三天两头闯入城民家里,不是抢劫抄家,就是强奸抢人。闹得整个城市的印地安都不能安宁。就是在昨天中午,你的部下弗朗西斯上尉还带人在王公住宅区里进行公开地强奸和抢人,连印加国王曼科出面请求,都不起作用。”接着,他朝着在场的弗朗西斯问道。“这我没有说错吧。” 弗朗西斯反驳着说,“我是抢了当地的女人,可是,你不是也带着士兵闯入太阳贞女宫,对贞女们进行大肆强奸和轮奸?要是相比起来,你们不是比我们做得还过分。而且,你不是也带着士兵闯入王公家中,抢了许多的黄金和财宝?咋地,你想干嘛就干嘛,到我们再干就成了罪过了。这公平不公平?” 这话道把胡安说得无话可说了。但贡萨洛却说,“可那时,还没颁布城市管理法,可现在,城市管理法早就颁布了,你们再这样做就是违法。”阿尔马格罗说,“皮萨罗将军一来到库斯科就发布了命令,要对闯入民宅进行抢劫和强奸的人格杀无论。可是,你们兄弟二人整天带着士兵到处强奸抢劫,可是,谁治过你们的罪啦?” 贡萨洛也被阿尔马格罗说得答不上话了,但他还用宣布决定的口气说,“我们也不给你们说那么多了。但不管怎么说,侯爵已经作出了决定,免去你担任库斯科最高军事长官一职,从今天起,库斯科的军政权力已经归属库斯科市政委员会掌管。所以,你刚才的那些任命一概无效。” 可阿尔马格罗动却说,“皮萨罗与我是合伙人,又不是我的上司,他凭什么说把我免了就给免了?”胡安说,“你别忘了,你的库斯科最高军事长官一职就是他任命的,如果没有他的任命,我们干嘛要听从你的指挥和安排?如果没有他的指示和命令,恐怕就连库斯科都不会有你们的一片容身之地。”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邻女(10.不想要孩子)》和长篇《翠湖山庄》(23.虚惊一场)) 61.弓张拔 《印加悲歌》(长篇)《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阿尔马格罗一听这话,不禁恼怒起来,说,“在我讨伐阿尔瓦拉多之前,我和侯爵是有协议的,只要我征伐成功,他将在利马兴建新都,而把库斯科归属于我。”说着,他便把那份协议拿出来给胡安和贡萨洛看。可是,胡安和贡萨罗并不看,只是说,“我们什么也不管,现在侯爵有令,要我们取消你的库斯科最高军事长官一职,我们只得照章执行。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找侯爵本人去说。” 阿尔马格罗一拍桌子,大怒道,“难道库斯科就是你们家的库斯科?”胡安说,“即使不是我们家的库斯科,但至少是库斯科市政委员会的。你如果觉得不服气,咱们可以到市政委员会上进行说理和决定。” 说着,胡安和贡萨洛便转身离开了阿尔马格罗的办公室。 阿尔马格罗被宣布免去库斯科最高军事长官一职之后,非但市内的强奸与抢劫事件没有得到有效遏制,反而越演越烈,而且,市政委员会也无法管制士兵们的违法行为与胡作非为。此外,军官与士兵们也开始分成两派,一边为皮萨罗派,一边为阿尔马格罗派,两边士兵各不相让,常常争斗打架。 这天,弗朗西斯上尉带士兵去抢离王宫广场不远的一处叫昆查库卡神庙。这个神庙是库斯科市民祈儿求女的祭拜场所。这座庙宇不太很大,但也不算小,里面有四五栋房屋,还有一大片空地和一个花园。正门的那座大殿是祭拜的地方。大殿里的金物虽然都被抢走了,但其它神物还基本齐全。大殿的正面有一个很大的祭台,台上端坐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裸体泥塑,怀中一边抱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大殿后面还有三栋房屋,一栋屋里住着一些女祭司,另两栋屋里各住着一名西班牙士兵。 这座神庙虽然受到了抢劫,而且也分给了两名士兵作为他们的住宅。可是,这两名士兵却把这座庙宇改成了祭拜收费场所,凡是为求生儿女而来此地求神祭拜的人都要交纳少量的费用。可是,弗朗西斯对此不了解,以为此地仍为公共场所,便带着士兵来抢占此地,来作为士兵们的住宅。 当时,两名西班牙士兵都没在场。弗朗西斯带兵进到庙宇,把大殿里的人赶了出去,并把住在里面的几个年轻的女祭司给抓了起来,关在一间屋子里。然后,宣布要将这几栋房屋分给几名少尉当住宅,并把那几名女祭司也分给了那几名少尉。 当一名住在这里的西班牙士兵回来时,发现整个庙宇都是弗朗西斯的士兵。而且,他们的住宅已被抢占,那些女祭司们也都被关了起来。他便对他们说这个庙宇是他和另一名士兵的住宅,要他们马上离开这里。可是,弗朗西斯的士兵不但不听,反而把这名士兵打了一顿。 这个士兵带伤跑到了胡安那里哭诉了一番。胡安一听,马上让莱托蒙多带着三十多名荷枪实弹的骑兵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把弗朗西斯带领的三四十多名士兵给围在了那个庙宇中。 莱托蒙多让人把住大门,然后带着士兵杀气腾腾进到庙里。因为他们带着长剑,而弗朗西斯的士兵都是赤手空拳,所以,他们把长剑往那些士兵眼前一横,那些士兵们便乖乖地举起双手,被一一地押到刚才关押女祭司的那间屋子里。 当士兵们把长剑横在弗朗西斯面前时,弗朗西斯把头一昂,说,“你们有什么权力敢对一名上尉动武?”可是,那个士兵根本不听他的话,而是把长剑的尖头抵在他的脖子上,这下让他有些害怕了,才不得不顺从起来。但他说要见他们的长官。莱托蒙多过来了,对他说道,“你有什么话别对我说,等见了我们的长官再说吧。”说着,便让那名士兵把弗朗西斯押进了那间屋子。 阿尔马格罗闻讯十分震惊,他带着几个卫兵闯进胡安的办公室里,大声责问,“为什么把我的人给关押起来?”胡安不急不慢地反问道,“你们的人也太张狂了吧,竟然闯入我的地盘里抢劫。”阿尔马格罗说,“那个庙宇属于公共财产,并不属于你们的地盘。”因为阿尔马格罗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听到了一名逃回的士兵的报告。 胡安把一份簿册丢到阿尔马格罗面前,对他说,“你自己看看,那个庙宇是不是属于我的地盘。”阿尔马格罗让韦尔瓦把簿册翻了翻,韦尔瓦对他说,“是的,那个庙宇是分给胡安骑兵小队的两个士兵的地产。” 阿尔马格罗一听,更是恼怒,但却也没办法,便说,“好了,算我倒霉,你马上给我把人放了。”胡安说,“可以,但他们必须做出保证,以后不再侵犯我们的财产和地盘。”阿尔马格罗说,“我来给你要人你都不放,是不是太过分了?”胡安说,“你的这些士兵强奸抢劫,扰乱治安,而且屡教不改,你作为他们的上司管教不严,惩处不力,所以,你对此要负主要责任。”阿尔马格罗根本不听这话,指着胡安说,“什么责任不责任,你马上放人,如果你不放人,那么,就别怪我不认人。”说着,便怒气冲冲地走到了胡安的办公室。 很快,阿尔马格罗便让副官萨维德拉带领六十多名骑兵赶到了昆查库卡神庙。莱托蒙多让士兵们把住大门,不让对方进来。一方要进,另一方不让进,于是,两支部队的骑兵就在神庙门前荷枪实弹,弓张弩拔地对峙着。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今天发布的《邻女(1.咱们回家)》和长篇《翠湖山庄》(24.游览红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