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唐朝做导师》 天下男人皆好色 送走最后几名男女学员,他有些疲劳,锁上门,坐在学院门前的台阶上点了一根烟。羡慕地看了眼远处路灯下一对在拥抱的情侣,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麻木下去了,也该找一个真命女友来好好呵护着,不再为前女友嫁给富豪而作贱自己了,毕竟过去的往事就像时间一样,无论再怎么留恋也不可能回头。 打开抖音,找了几个逗比,让忙碌了一天的自己放松一下。 看着一个超短裙女孩从面前经过,他摇了摇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穿超短裙,却又裹着打底裤,真让人感到莫名悲哀,这人与人之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信任了。 看着抖音里一个妹子胸贴着墙,撅着屁股艰难的往下蹲,他觉得很搞笑,就转发给损友并留言:你要是被这样的球撩一下会不会流鼻血。 半分钟后损友回信:【色】把这样视频发给我这种老实人,你会遭雷劈的。【坏笑】 噗!这种货色也有脸自称老实人。他又点燃一根烟,开心时或者不开心时都有这样一位损友相陪,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损友又发来语音:“要是被这样的球撩中,你会怎样?” “哈哈哈哈!”他开玩笑的回话,“现在要是有这样的球撩我一下,宁愿被雷劈!” “你这样的人,早晚会被雷劈的。” “滚~” 过了几条街,走到一个酒吧门口,从里面飘出几个东倒西歪的醉女,勾肩搭背的相互搀扶着,看这样子她们还有自知之明,再不走,就要被酒吧清道夫们捡尸了。 他停下脚步,装作没有听见、看见她们在撩他。 望着醉女们踉跄而去的背影,他摇摇头,这些菇凉们白天一个个打扮的很淑女,晚上就原形毕露了,喝起酒来比男人还猛。 他刚要抬步,一股浓烈的酒气涌来,一个软软的身体扑上他侧背,随即,脖子已被一双手臂从侧面勾住。 一个浑身散发着香水味混合着酒气的女子吃吃地笑着:“你们......几个贱......贱人也不等......等我......” 原来这妹子认错人了,看样跟刚才几个醉女是一起的。 他转身,刚轻轻掰开缠在他脖子上的手,那双手就顺势缠住了他的腰,一双温热就顶上了他胸膛。 “轰!” 一雷而至。 “走了,走了。”两名阴差拽着他。 我这是到地府了?他脑袋昏昏沉沉,看样子被雷劈的不轻。 前面出现一座大殿,上写【色惩殿】。 门上一副对联—— 上联:阳间你色鬼 下联:阴间鬼色你 横批:惩治 这什么狗屁对联。 呃……不对啊,瞧这意思,大事不妙啊。 “喂喂喂,二位大哥,你们鬼头鬼脑在外面瞅着什么,是不是把人送错地方了。”大殿里传出一个女声。 一个阴差听到这个声音,腿都软了,“没错,就这里,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来你这。” “人给你送来了,我们就不进去了。”另一个阴差说着朝他腚上就是一脚,“滚进去,把腚洗干净了。” 大殿里就一张桌子,一张凳子和一个漂亮的女子。 “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小墨。” 女子手一伸,一本册子出现在她手中,读道:“周小墨,担任过军队教官,退役后在大蓝翔学院任职,单身汪,二十七岁零九个月,从小就是孤儿,色鬼,行色时恰遇雷公电母路过,顺手惩治了色狼。” 周小墨眼泪差点下来了,我这就说了一句玩笑话,怎么就被雷劈了。 “知道阴间是怎么惩罚色狼的吗?” 周小墨抖腿,别说阴间了,就是在阳间色狼一旦被抓,那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连忙说道:“我真不是色狼,只是和损友开了一句玩笑。” “来这里没有一个说自己是色狼的。”女子淡淡说着,拿过一支笔,“来两人,把新人带下去洗干净了。” 周小墨知道这笔一旦落到纸面上,自己这色狼的名头可就板上钉钉了。 “我冤枉啊!我只是被一个醉酒的妹子撩了一下,中了躺枪,怎么就变成色狼了。” “妹子撩你?”女子一愣后怒极反笑,“我做了几千年的刑官,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厚颜无耻的败类。” 女子一咬牙:“来六人!” 六名肚大腰圆的壮汉从虚空里走出,看着周小墨,一个个口水直流。 看着这六名大汉猥琐的笑容,周小墨哆嗦,瞬间明白这大殿外面那副对联横批【惩治】是什么意思了。 “我真是冤枉的,我一天累成憨狗,哪还有精力去做色狼。”周小墨豁出去了,这要是落在六猥佬手里,别说是被惩治了,估计还得再死一回,“我只是随口说了那句无聊的玩笑话,这也不够雷劈的罪吧!再说了,世上男人皆好色,怎么偏偏劈了我?这还有天理吗?老天爷有眼吗?” “你说天下男人都好色?” “太监除外。” “好,既然你说到天理,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心服口服,让你知道天理历来无私。我现在找来六个男人,其中只要有一个不是色鬼,就说明你是在撒谎,呵呵,到时候……” 周小墨浑身一抽:“到时候怎样。” 女子冷笑:“到时候,我让十二厉鬼伺候你,让你知道色鬼的下场。” 女子不容分说,叱道:“带他去偏殿。” 偏殿里,一字坐着六名和尚,僧袍上各写着十六岁,二十六岁,三十六岁,四十六岁,五十六岁,六十六岁。 看着六个和尚,周小墨有点懵逼的懵,这是几个意思? 女子说道:“这几位是今天刚收来的师傅,就请他们就来印证你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 尼玛,这都算?周小墨只能自认倒霉,这六秃驴也真会找时间死。 “请问,如果这六位大师傅都是色鬼呢?” 女子一挥袖袍:“那就让你还阳。” 一阵靡靡乐声轻起,四名面带薄纱的女子,身披黑色纱衣,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从殿外走进刚才那六名猥男,一人拿着一张海碗大的鼓,不由分说塞进六名僧人宽大的裤腰里。 周小墨差点就跪了,这太会玩了吧。 二 再来一次青春,把没做的坏事都干了 “咚,咚咚……” 一分钟后,十六岁小和尚的鼓响了。 “咚咚,咚……” 两分钟后,二十六岁,三十六岁出家人的鼓也响了。 “咚咚咚,咚……” 三分钟时,四十六岁大和尚的鼓也响了。 女子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咚咚咚咚,咚咚咚……” 四分钟时,五十六岁大和尚的鼓声都找不到鼓点儿了。 周小墨暗暗窃喜。 女子脸色铁青,狠狠瞪了周小墨一眼。 五分钟过去了,六十六岁老僧长眉低垂,一脸庄严,让人肃然起敬。 十分钟过去了,老僧的鼓依然寂静无声。 “到底还是大师定力非凡,早已参透红尘了。”女子说着,看向周小墨,“你输了。” 老僧一脸虔诚,双掌合十。 女子刚要让人押走周小墨,忽从外面进来一名老妈子,快步走到她身侧,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趁此机会,周小墨忽地摆脱两个猥男,抢前几步,拽出老和尚那面鼓,高举起来。 他这一猝举,呆了屋里所有人。 大家直直盯着那面鼓——鼓中间被戳了一个洞。 周小墨狂笑:“怪不得鼓不响,原来鼓槌戳鼓里去了,大师傅果然是功力深厚。” 看了一眼周小墨手里的鼓,女子叹了口气:“这几个和尚头上没有戒疤,把他们拉出去,丢去惩戒。”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周小墨偷偷抹了把汗,庆幸遇到了几个假和尚,要不然就惨了。 片刻后,女子回来,脸色稍微好看些:“原来你真是说的玩笑话。” 周小墨大喜:“谢谢……” 女子呵斥:“不管怎么说,你也还是个色鬼。” 周小墨闭嘴,内心却反抗,人类总要繁衍生息吧! 女子说道:“你留在阳间的肉身已被雷电烧焦,再也不能复原了。” 周小墨终于懂得冰冰亮透心凉的真谛了,我这是上这女人当了。即便如此他还不敢跟人家急,强按着怒火说道:“你说好了放我回去的。” “我是说过放你走呀,但是我并没有说让你回到原处啊,也没有说还原你以前的样子,谁让你当时不说好。” 周小墨心里飘过一万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主簿!”女子得意地说道,“还有哪里可以让他去的。” 一个妇人抱着手提电脑从虚空现身,拨了几下屏幕:“今天一共接受了九个叫周小墨的,其中有八个人是这个地球上的,另一个是地球的姊妹星球外地球上的少年,比他小十岁,和他同年同月同日,家里开有青楼。” “青楼?就他了!”女子阴笑,伸手夺过主簿的电脑,码了几行字,随手一点保存键,对周小墨说道,“我遵守承诺让你回阳间,让你去唐朝青楼开昌苑,但是,罚你五年之内不能沾女色,以作为对色狼的惩戒。如果这五年内你破了戒,哼哼......” “夫人,”主簿想要阻止,“这……” 女子一点确定键,周小墨立马消失。 “夫人,您刚才有错别字,娼院,写成昌苑了。” 妇人摆了摆手,神秘一笑:“罢了罢了,这也是天意!” 看着手里的穿越说明书,周小墨哭丧着脸,这惩戒也够狠的,让他身处一大群美貌如花的歌姬舞伎的包围之中,却还得在五年之内必须要保持童子的身体,如果要了女人身子,后果自负,有可能变成太监,也有可能死于非命,死相惨不忍睹,甚至有可能变成人妖。 我这糊里糊涂的又变成童男子了,童男子值钱吗? 宁愿死也不能做太监或者人妖。 去就去吧!反正原来生活的地方也回不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还能再享受一次青春。 再疯狂一次吧!把以前不敢做的坏事统统弥补一下。 周小墨收起说明书,既忐忑又觉新鲜,这电影上才能出现的穿越,居然降临到自己身上。 “小墨留步!” 就在周小墨刚要闭眼时,忽听天空有人叫他名字,吓得刚要再蹦起来,眼前已站着两位老人家。 一名拿着大锤的老者说道:“都怪老夫当时老眼昏花,错把你当做色狼打了,害你穿越你到唐朝去。这样吧,我送你一个大型超市带去唐朝作为补偿,你可以自由换取超市里的东西。有的时候,超市也是你逃命的好去处。” 老太太摸了摸周小墨的头:“超市里可是一应俱全哦,连汽车都有。” 说完,老夫妻消失不见。 周小墨哭丧着脸,在唐朝开汽车,我也得有汽油才行啊。 “哎!”周小墨想起了什么,大声叫道,“老人家,超市入口在哪啊?” “就在你身上,等你到了唐朝就知道了。”远处传来老者的声音。 周小墨刚闭上眼睛,耳边就传来了老人家的抽泣声,甚是让人心怜,想起自己孤儿的身世,周小墨鼻子一酸,就要睁开眼睛安慰老人家。 “老爷,老夫人,你们快看,少爷眼睛动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忽然在周小墨耳边响起。 这声音里蕴藏着的惊喜,不亚于中了彩票头奖几个亿。 周小墨睁开了眼睛。 这是在哪里,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这是穿越到了唐朝吗?周小墨感觉自己很虚弱,半躺在床上,头脑很昏沉,身上穿着丝质衣衫,一双白净的公子哥手放在胸前,取代了自己长满茧子的有力大手。 屋里的摆设虽然简单,却透露出大气古朴,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甘苦气味,一名头戴纶巾的人坐在床前,看他面前的医箱应该是位郎中了。 “我......我这是在哪里?”他躺在床上喃喃说道,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屋里所有人,就听有人惊喜地叫道“我的儿啊!”紧接着,一位穿着古装的老夫人就一把抱住了他,搂得很紧,生怕他会跑了一样。 数秒钟后他明白了,自己成功穿越到了唐朝那名也叫周小墨的少年身上了。 一名身穿长袍的老者见周小墨醒来,他老泪纵横,拐杖都扔了,微微颤颤的跑到门口跪下就拜:“老天有眼,老天爷开眼了!” 老太太叫我儿子?周小墨偷喜,看这样,我是一个最讨父母溺爱的拉秧瓜了。他眼珠一转:“娘啊,昏迷了这么久,都把我脑子迷糊了,好多事记不起来了,刚睁眼时差点没有认出您来。” 三 外地球上的大周朝 “娘,我饿了!”周小墨觉得此时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有有!”老太太见儿子要吃饭,这就是证明儿子的病好了,她连忙对下人说,“快,把家里最好吃的都拿来。” “不可!”那名郎中连忙阻止老太太,“贵少爷刚刚醒来,千万不能猛烈进食,须先让他吃点稀饭参汤,过半日才能吃主食,但仍要节制饭量。” 老者连忙对下人说道:“快,快给少爷端一碗参汤固固身子开开胃。” 喝着参汤,听着老娘的开心唠叨,周小墨明白了,他的确是穿越到了大唐朝,变成了一对老夫妻的独子,家里真的开着青楼。但是此青楼并非后人所说的那种只交易皮肉的青楼,而是以培养歌姬舞伎为主的地方。 他家从他爷爷开始就经营了青楼,到现在已经有六十多年了。 周小墨有两个伯伯,他爹周基业是家中最小。 周家豪宅大院,丫鬟婢女众多,他那两个伯伯,从十二三岁刚懵懂时就开始和府里的丫鬟婢女们偷偷摸摸的鬼混,爷爷奶奶们知道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于他们年纪小,身体尚未长成,不懂得节制,又加上这些丫鬟婢女们长期处于饥渴状态,没用多长时间便把他们身体榨干,他这两个伯伯没有一个活过十八岁就挂了。 当时,他爷爷奶奶也不知其中的原因,更没有往男女之事上想,只是认为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后来在一个路过的和尚点拨下才知道原因。 在周小墨的父亲周基业刚刚满12岁,爷爷奶奶就把周基业严管起来,尽量不让侍女丫鬟们沾边,即便如此,属于青春期的周基业还是偷偷的和丫鬟们鬼混。 “你还没完没了,”周基业亲自送走郎中后从外面回来,觉得老伴在儿子面前说这些让他有点挂不住脸,“你给儿子说这些干吗,他两个伯伯都已不在那么久了。” “你干的好事就得跟儿子说说。”老太太怒斥周基业,“就是你这老色鬼以前不给说,才让儿子误会咱们,差点失去了他。” 周基业想想也是,老脸一红,把下人们都赶了出去。 老太太眉开眼笑的接着唠叨,周小墨却也听得滋滋有味,他愿意永远被这样的亲情包围着。 时间不久,周小墨的爷爷就发现了周基业跟丫头们鬼混的事,于是把家里的所有丫鬟丫头全部赶出府去,换成了一群凶狠的老妈子,在周基业十八岁那年给他娶了一房妻子过门,也就是周小墨的母亲。 虽说周基业保住了性命,但是由于之前和丫鬟们的鬼混也不少,自小就亏了身体,所以一直没有生育,直到四十五岁那年,又遇见了一名高人,吃了他一服药才有了周小墨。 老夫妻简直就把周小墨当成了宝贝,放手心怕旱着,含嘴里怕化了。 等到周小墨长到十三岁刚懂人事的时候,老周就遣散了家里的所有小丫鬟们,又全都换成了老妈子,白天派几个信得过的老仆人跟着周小墨读书外出,寸步不离。 即便是这样老两口子还是不放心,每天晚上他们让儿子跟自己在同一房间而睡。对于儿子的反抗,他们全然不顾,反而认为周小墨肯定是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了,于是更加严管。 到了周小墨十五六岁时,老夫妻直接在房间里铺了三张床,把儿子夹在当中。 时间长了,周小墨便郁郁不乐,长久的压抑积累在心里面,终于在数天前一病不起。 这时候,老夫妻才吓坏了。 他们知道儿子是因为什么才病倒的,先保命要紧,于是就给他挑了最一个最俊俏丫头,当天晚上就把那个丫头塞到他的床上。 老夫妻两个担心儿子体虚纵欲过度反而不好,于是就躲在外面偷听,谁知道周小墨身体太过虚弱,还没爬到丫头身上就表现出过于激动,一下子昏迷不醒,这一昏就是三天,就在一盏茶前忽然停止了呼吸,就当老夫妻觉得生无可恋时,他又活了过来。 周小墨愣了愣,这也太狗血剧情了,前任死活要上丫鬟父母不给,现在父母把丫鬟们都送来,自己却不敢沾了,这反转也太大了吧! 周小墨大致从父母那里了解到,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是河南郡的硖石县,正处于大周天子武则天掌权的后时代,为长安四年中的公元703年。 这个大周朝并非周小墨之前生活的地球上曾经出现过的大周朝,那个地球上的大周已经成为过去,而目前这个外地球上的大周朝才刚刚开始,这个外地球的出现,比周小墨之前生活的地球晚了一千三百年左右。 这两个地球上人类的发展达到了惊人的相似,各朝代完全按着相同的轨迹向前发展、更替,不同的是一些不能改变朝代进程的人物的出现顺序稍有落差。比如,目前这个外地球上的李白比地球上的那个李白早三十年出生,还没有给世人留下几首好诗,就被瘟疫夺走了生命,而和李白年纪相差无几的王维却到现在还没有出生。 大周朝的造纸术发展的很快,就从刚才郎中临走时开药方子的纸张来看,已经很先进了。郎中还是使用毛笔,一手蝇头小楷让周小墨羡慕不已,虽然稍有些潦草,他还是能认出大半。造纸术和楷书的快速发展,对于这个国家的的文人来说是幸运的。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先穿越到了大周朝。周小墨之前做教官时专门被安排学习过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作为一个教官,不光要懂得队列、枪械、机车、功夫,还要懂得历史、地理、人文等方面的知识。他知道,按照之前的历史进程,再过两年,大唐的国号又将恢复,中宗李显就要复帝位。 周小墨认为,大周朝其实也就是大唐朝的一个分支罢了,毕竟武则天是高宗李治的老婆,是李显、李旦的老娘,也是后来唐明皇李隆基的奶奶,就算她把大唐改国号为大周,也不能改变她是大唐李家媳妇的身份。估计武则天当时只是想过过当皇帝的瘾罢了,最后还不是把国家还给了大唐,还给了自己的儿子。 四 管理青楼?还是算了吧 喝过参汤,又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周晓墨急于想看看自己的新家是什么样子,就以闷久了想晒太阳为由,在两名仆人的搀扶下走出房间。 一出房间,喔,这简直是豪宅啊,大的都看不见四周的院墙,到处是红砖碧瓦的房子,树荫绿绿,青草波波,楼台凉亭周围这绿化搞得真是没得说了,空气新鲜的让人觉得心肺瞬时都透明起来了, 我真的变成吃喝不愁的小少爷了!周晓墨按耐住内心的狂喜,淡定地问家丁:“我昏迷多久了。” 一个胖胖的家丁说道:“少爷,你已昏迷三天了,还发了高烧,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是啊!”周晓墨装膜作样的甩了几下头,做出茫然的表情,“我感觉就像是在地府转了一圈回来似的,脑袋昏昏沉沉,有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除了爹娘,我居然连你们都不认识了。” 瘦一点的家丁说道:“少爷,我叫有福,他叫来财,我们俩的名字都是老爷和老夫人起的,我们自小都是孤儿,被老爷收留,跟你一起光腚长大。” 噗!周晓墨笑了,这二位小伙伴的名字也没谁了,感觉怎么有点像唐伯虎点秋香。他们既然能说出“跟他一起光腚长大”这句话,就说明他们三个之间不光是主仆的关系,其中还有好哥们般的友谊。 既然有好哥们般的感情,那你们就多受点累,周小墨偷笑,他两条腿几乎不使劲,让二人架着他走。听二人不断抱怨他太重的同时还心甘情愿的架着他走,他知道,果然是好哥们。 周晓墨见一路上都是些老妈子朝他弯腰叫少爷好,有点失望,穿越剧里不都是有通房的丫头吗,到我这怎么就变成俩同性小伙伴了。 胖一点的来财说道:“少爷,你醒来就好,有哪里忘记的,我们慢慢都告诉你。” 看着所有仆人们都恭敬的朝自己弯腰施礼,周晓墨有点飘,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这高高在上的腐败感觉真爽啊! 我真是有福之人呐!真要多谢那个醉酒的妹子,也得多谢老眼昏花的雷公雷母,周小墨暗暗嘀咕,感谢那六位骚骚的出家大师傅,更要感谢色惩殿里那位不知名的大姐姐...... 周小墨感觉自己这是在发表获奖感言。 看着眼前的大好荣华富贵,周小墨觉得,雷公和雷母让他带来的大超市,看样子是用不上了。 周晓墨装作有点沮丧:“少爷我真的是被烧坏脑袋了,这些大妈们的名字我都不记得了。” 来财和有福互看了一眼,均想,少爷真是昏迷几天烧坏了脑子,居然管下人们叫起大妈来了。于是,二人边走边给周晓墨介绍府里的下人们,周晓墨记性极好,都一一记住。 吃晚饭的时候,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周小沫觉得简直是奢侈。 老太太给儿子盛一勺汤:“儿子,这百年的老人参是几年前人家送给你爹的,一直没有舍得吃,准备留着他哪天喘不过气来时吊一吊魂儿的,今天拿出来炖老母鸡汤,你要喝多一点补补身子。” 周小墨感动,给父母各盛了一碗汤:“爹,娘你们也喝,您二老年纪大了要多喝点,我年轻没事,就是脑子被烧的忘记了很多事,今天经你们一提醒啊,有的就记起来。” 老两口脸上都笑开花了,儿子醒来后懂事了,不像以前,天天因为不让他去撩那些丫鬟而和他们吵闹,看样子是经历这一次大病后,懂得了父母的良苦用心。 老太太说道:“儿啊,慢慢来,我和你爹都商量好了,等你身体恢复硬朗了,就给你找一个漂亮的媳妇,然后啊,咱家的青楼就全交给你掌管了,我和你爹啊,就在家给你带孩子,享享清福喽!” “不不不!”周小墨连忙摆手,“爹,娘,我现在身体还弱,暂时不能娶媳妇,而且,青楼还是让爹去管理吧,我可没那本事。” 这要是以前,周小墨巴不得爹娘明天就把媳妇给他找回来,而且,这女孩子漂亮是必须的,还得细腰,翘臀什么的指标都得够。但是现在不行啊,现在自己这童男子的身体可比皇帝老儿家公主的处子身还金贵的多。 管理青楼?傻子的才不愿意呢。不过,目前还是算了吧,在这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在身边,无异于是把自己放在满是核弹的包围圈里。 “年轻人,恢复的快。”老周拿过一个小青花碗,打开盖子,“儿子啊,这可是好东西呀,这是你爹我专门在搞来的鹿茸血,这可是咱们男人的好东西啊。”老头子说着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道,“今天晚上,那丫头还是你的。” “老东西......”老太太知道老头子跟儿子咬耳朵准没好事。 丫头?周小墨心里犯嘀咕,今天一天看见的除了大妈还是大娘,哪有丫头,难不成老爹说的是碗里那个鸭子的头?难道,这大唐朝吃鸭头还有什么讲究? 周小墨敷衍一笑,又给老太太盛了一勺鸡汤,孝顺的说道:“娘,您趁热喝,这鸡汤很养颜的,会让您容颜不老的。” 周小墨打定主意了,不懂的,就拿傻笑来应付一下。 饭后,有仆人送来了洗干净的瓜果,更有一个老妈子拿着扇子在后面给他扇风。他本来想拒绝的,毕竟人家也一大把的年纪了,给一小屁孩扇风,打心里上就过意不去。但是随即又一想,这还是入乡随俗吧,如果自己拒绝这位大妈,说不好还会致使这位大妈失去这份工作,她家里肯定有老小需要吃饭。有了这心安理得的为自己一番开脱后,他睡在躺椅上舒服多了。 虽说周家的院子很大,但毕竟也是在盛夏的夜晚,还是有一点点炎热。老两口第一次见儿子这么孝顺,于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瓜果,喜笑颜开。 吃着井水镇过的瓜果,周小墨觉得还是不过瘾,这要是知道那个超市在哪就好了,拿点冰淇淋出来孝敬父母。不过他随即又笑了,这怎么可能,那么大一个超市,摆哪里去?二十一世纪的超市里那么多的电梯,电视,洗衣机什么的,放在大唐朝还不是被人家认为是怪物来袭。 别扯淡了。 看着疼爱自己的父母,周小墨知足了,他从一个孤儿变成有人疼爱的小少爷,简直就是老天赐予的。 五 脚拿开,别沾我 周小墨暂时还不懂什么是子时,什么是辰、巳、午、未时的,提这些他就感觉头晕,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把时间搞得这样复杂的。 大概也就是在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老太太叫过来一个大妈,在她耳边说了几声,然后那个大妈看了周小墨一眼,神秘地笑着出去了。 临睡前,周小墨又去浴室里打了几桶冷水,狠狠地冲了一把澡。 真爽啊! 大唐朝的水质真他么干净啊,就这井里的水,要是灌成瓶装,在超市里都能卖疯了。 唐朝的气候没有经过任何的污染,就算是在中午最热时候也不过三十六七度,哪像二十一世纪的气温逐年上升趋势,夏天时白天的气温都能达到四十二度。 大概夜里十点钟的时候,气温已经还是转凉快了,周小墨家院子又大,二楼上的大窗户四面打开,窗户上拉上纱幔,凉风习习吹来,比住在空调房里还要舒服,既环保又不会患上空调病。 真是奢侈啊,周小墨看着自己的卧室,大的堪比总统套房,还绝对不用担心有甲醛的危害。 竹子做成的手工凉席子,工艺之高,秒杀现代人用机器做出来的席子,睡在上面,底下凉风透气,还不会长痱子。 老大妈帮他放下纱帐后就离去,周小墨随意的晃了几下蒲扇子,就模模糊糊的起了睡意,他大病还未痊愈,身体还是有点虚弱。 就在刚要进入梦乡时,忽觉身后有嘘嘘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周小墨知道是有福或者来财过来给他盖衣服放蚊帐门,也就没有转身,只是伸了伸腿,继续睡。 咦!不对啊,怎么有个温温的身体贴了上来?周小墨迷糊了,这难道是老爹和老娘担心自己身体不好,专门派了有福或者来财前来陪睡? 陪睡就陪睡吧,虽然他并不喜欢和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觉,但是好在这床实在是大,足够三四个人在上面打滚了。 可是不对啊,身后传来的气味不对劲,这种气味让他在迷迷糊糊中心里直泛暧昧。 一个冰凉如玉的膝盖贴上了他蜷缩着的腿弯,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轻轻沾着他的背部,停了几秒就直接贴了上来。 周小墨一回头,迎着微弱的灯光和月光,一个俏生生的丫头穿着肚兜,紧紧的贴着他,见他转过头,她来面露羞涩,但是一双美目并不躲避他。 “你是谁?我可是正经人。”周小墨狂喜中连忙转身,这谁家的菇凉是不是夜游了?管她是谁,我得使出恶人先告状这一招再说。周小墨死性不改,装作他是受害人似的说道。 “少爷,您......您忘记我了?”俏丫头显然被他给吓着了。 “你......你是谁啊?想做什么?”听到俏丫头说这话,周小墨知道自己以前肯定认识这她,“少爷我脑子被烧的糊涂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听他这样一说,俏丫头才松了一口气,扭捏着说道:“那天夜里,你刚扯掉我......我身上的衣服,就晕了过去,你......你还说过很喜欢我。” “我还能做过这样的事儿?”看着跟自己一尺远这张稚嫩的俏脸,周小墨觉得自己绝逼会干出这种事。但是,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还是得先装装傻,这要是碰瓷的怎么办?碰瓷的事儿不少了。万一是仙人跳呢?他连忙把双手夹在左右腋下,“我可是老实人,你是谁家的妹子,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这句话说完,周小墨都觉得自己就是无耻之徒中的天才。 “你......你喊吧!”小丫头捂住脸,似乎哭了,“反正整个周家都知道我......我被你......” “被我怎么了?”周小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小丫头说道:“人人都知道我被你同房了。” 周小墨懂了。自己的前任就是因为脱了这丫头衣服,过于激动才陷入昏迷的。 谁他么说过灯光底下观美人的,你过来看看,我保证不打死你,月光底下看小妞才是最美的。看着眼前这乖巧的丫头,穿着红肚兜,肌肤如雪,就像猫一样蜷缩着既娇媚又乖巧,周小墨不能淡定了,既然是自家的丫头,这就是少爷我碗里的菜了,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爱吃多久就多久。 “少爷我生病后忘了很多事情,你叫什么名字?”周小墨把手从腋下拿出,一双眼睛不住的在丫头身体上下滑冰。 “我叫麦子,是专......专们陪你睡觉的。”小丫头见少爷双手有准备抓东西的架势,她心里既害怕又期待着,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想起来了,老妈是说过家里有个俊俏的丫头。看着吹气诱人的小丫头,周小墨觉得虽然自己不能沾女色,但是不代表自己不能看啊!再说了,自己如果狠心把这么漂亮的丫头赶出房间,在外面遇到坏人怎么办,遇到大灰狼怎么办,这丫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一辈子就无法安心了,为了这丫头的安全,我怎么也得做一点牺牲吧! “麦子。” “嗯,少爷!”麦子羞红了脸,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忽觉胸前一软,耳边传来少爷的的声音:“呐!你睡在枕头外面,我睡枕头里面,不许越界。” “少爷......” “少爷有时候也会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的。”周小墨回头咧嘴做了个坏状,“我可跟你说好,咱们俩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能越界。 “只要少爷不越界就行。” 这丫头脸皮比我还厚。周小墨想表现出凶巴巴的吓吓这丫头,谁知他刚一张嘴语气就变味了:“脚拿开,别沾我。” “噗嗤!”身后传来小丫头的笑声。 这太丢人了,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回应吧,“呼......”周小墨装作打了起呼噜。 过了一会,觉得身后小丫头应该睡着了,他刚要停止打呼噜,忽觉有柔软的手指在自己背上蜻蜓点水般沾了一下:“少爷......” 周小墨一下子蹲了起来:“又什么事啊?” 小丫头被他吓得缩着脖子,怯怯的说道:“少爷打呼噜,我睡不着。” “好了,我不呼噜了。”周小墨转过身去,差点没把拳头塞嘴里来阻止自己的心猿意马。 “噗嗤......”小丫头又笑了。 明天晚上怎么也不能让她在这睡了,还是保命要紧吧。 六 骚的没谁了 天刚蒙蒙亮,周小墨差点被一泡尿憋死,隔在他和麦子中间的枕头早已不知跑到哪里串门去了,她一条光腿压在他腰上,肚兜的带子松松垮垮垂在肩上,这一香艳的场景让周小墨足足呆了十几秒钟。 得起床了,再睡一会,劳资这阵地多半就守不住了。 周小墨轻手慢挪的把那条腿搬开,蹑手蹑脚地爬下床,真是万恶的旧社会,这么小的妹纸就知道撩汉了,你幸亏遇见我这样的正人君子,要不然,昨天夜里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尿憋的越急,放的时候就越舒畅,周小墨觉得自己这泡尿能浇死一棵大树。 既然穿越到了唐朝,就得和从前的自己说撒由那拉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现在,身上多少得表现一点纨绔子弟的影子来。周小墨抖了几下,那个舒爽啊。 尿也尿完了,接下来干吗呢?再回去睡觉?算了吧,这丫头就是狐狸和猫的化身,我还是先保住狗命要紧。这里没有手机玩,也没有穿越火线、吃鸡、吃鸭、农药化肥什么的,更没有抖音、撩音,连五元一包的红河烟都没有。 怎么办? 玩什么? 大眼瞪小眼? 对了,跑步去。跑步无疑是消耗一身多余精力最好的办法。 穿平底布鞋跑步感觉很不舒服,没有一点弹性,总有种失重后仰的感觉。 这要是有一双耐克鞋,外加一条大短裤和T恤就好了,嗯嗯,再来一双棉棉的透气袜子就完美了。想到这些,周小墨又想到了雷公雷母说的那个大超市。 那个超市的入口到底在哪里呢? 听雷公说,那个超市的入口就在我身上,可昨天晚上洗澡时浑身上下都找了很多遍,连荒园子的草里都找了几遍连根毛线也没有找到啊。 我这是得陇望蜀了,周小墨暗笑自己贪心,能由一个没人疼爱的孤儿转变成小少爷已经够幸运的了,还奢望什么大型超市,也许是雷公雷母年龄大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没个谱。 周家的宅子真大啊,差不多能比得上小时候孤儿院边上那个小公园的面积了。还没跑完一圈,周小墨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这身体太差,以后得好好的加强锻炼了,没有一个好的身体,神马都是浮云。 跑好步,冲了一把澡,周小墨来到父母的屋前,在门外给父母请安。 昨天老夫妻对他的情感深深地打动了他,他此时已把这对老夫妻当成了亲生父母,他现在能站在这里,是他们给了他生命。 吃完早饭,周小墨亲自为老夫妻泡上早茶,感动得老太太眼泪差点流下来,连连喊着“我的心肝,我的宝贝儿子长大了。” 一家人正闲聊着,管家走了进来:“老爷,县主事大人派人送来邀请函。” 周基业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站起身来:“快快有请。” 周基业拉着周小墨的手,说道:“儿啊,你跟我一起出去见客,以后,家里的大小事务就慢慢交给你掌管了。” 去就去呗,反正也没事,正好看看唐朝的官爷们是怎样的办公作风。 周基业刚一踏入堂屋门口,就已满脸带笑,抱拳施礼说道:“原来是许爷和彭爷二位大人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了!” 周小墨学着老爸的样子,给两名官差施礼。 两名官爷正在吃茶,见周基业父子进来,二人微笑站起,微微抱拳还礼。 矮胖的官差说道:“这一年不见,周老板的公子已经长成大人了,一眼看去,将来也是大富大贵之人,看样子明年可以去考取功名了。” “是是是!”周基业见官差夸赞儿子,这让他打心底开心,道,“还不是托二位爷的官福,以后,还要仰仗二位官爷了。” 一番寒暄后,那名身材高胖的许姓官差说道:“周老板,咱们这有整整一年没见面喽,你是越来越富态了,你看看我和老彭,天天就是劳累的命,跑东跑西的混口饭吃都填不饱肚子。” 周小墨见这两名官个个差肚大腰圆,一脸油光,哪里像吃不饱饭的样子,就这身形,去做相扑士都够了。 周基业笑道:“许爷说笑了,我已让下人备了酒菜,等会我父子二人陪着二位官爷喝两盅。” 高胖官差笑着在周基业父子身上、手中瞄了一圈,见他父子二人空着手,他脸色就变的有点冷了,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微微一顿,说道:“我们还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扰周老板了。” 看这高胖官差的脸从零上二十七度急转直下到零度,周小墨懂了,这是赤裸裸的想要好处费啊。 周基业叫道:“管家!” “老爷!”管家王守中拎着两个包装一样大小的点心盒走了进来。 “二位官爷,这里有一点土特产,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还望收下。”周基业说着朝管家递了个眼色。 这种打发官差的事,管家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见老爷一个眼神递来,他早已神领神会,拎着两个点心盒放到两名官差之间的茶几上,轻轻打开盒盖子,露出钱币后又盖上,谦恭地伸出手说道:“二位官爷,这是老爷特意让我给您二位准备的。” “这......”高胖官差刚才还冰点的圆脸瞬间又上升到宜人的二十七度,伸手在盒子上一搭,做着推辞的架势,“周老爷,您这就见外了,这样就显得太客气了,咱兄弟俩年年来给您送官贴,虽然说累点,但那也是咱们分内的事,这盒子里的点心,咱哥俩不能要。” “对对对,这点心还是留着嫂夫人享用吧!”另一个矮胖彭姓官差也作势去推点心盒子,但是,那点心盒子在二人手里就像有千斤重般,停在原地不动。 周基业连忙走上几步,按住二人的手:“二位官爷,你们和我这么多年的交情还不知我的为人嘛,这就是一点小心意,不值钱,您二位要是不收,可就是看不起我这老朋友了。” “这......”高胖官差看了一眼同伴。 矮胖官差做出为难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同僚说道:“周老爷这样说了,咱要是不收,真有点不够意思了。” 高胖官差砸吧一下嘴,面露无奈:“嗨,既然周老爷都这样热情了,咱兄弟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两名官差为难的样子,周小墨差点就拿出本子让二位官差给他签名了,尼玛,奥斯卡欠了你俩逼货一对小金人啊! 双方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后,高胖官差欠了欠肥大的屁股,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说周老板,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互相都知根知底,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要是有手机在手,这货的嘴脸定能上撩音的头条,周小墨怎么看这货都像猪肉荣,一脸的猥琐。 周基业朝管家使个眼色,管家几步就跨到门口守住,不让闲杂人靠近。 周小墨觉得老爸这样有些搞笑,不过他也知道老爸实是出于无奈,既然官爷表现的神秘兮兮,那么老爷子作为东道主,怎么也得配合一下吧! 周基业见管家已经到位,上前几步,站在二名官差之间,弯腰说道:“二位官爷,现在屋里就剩下我们四人,您有什么话只管说,我和犬子听完后,就烂在肚子里了。” 犬子?周小墨差点笑场,随即又感到一阵温暖。 高胖官差说道:“我跟你说周老板,我和老彭出来时,在县衙门口见到了城东宋家两兄弟了,我听见他们和主事大人说到你们家的【一度春风楼】了。” 周小墨明白了,原来我家的青楼名字叫【一度春风楼】,这名字也骚的没谁了,我喜欢。 七 绿了多少女人 周基业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说道:“管家,等二位大人吃好酒离开时,刚才的点心再给二位爷每人备一份。” “是,老爷!” “主事大人怎么会和东城的宋家兄弟提到我们家呢?”周基业亲自给二人杯里续上茶,说道,“许爷,这东城宋家兄弟和我家素无来往,他们......” “我和老彭走的匆忙,只听见几句。”许胖子不费劲的又得到好处,他故意把声音压低,“主事大人好像说,只要东城家宋氏兄弟有能力取代你们周家的【一度春风楼】,他也不会反对。” 彭胖子说道:“我听那东城宋家的老大对主事大人说,你们【一度春风楼】早就该退出这个行业了,让有能者接替。” “是是是。”许胖子接过说道,“主事大人当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这几乎就等于是默认了,这事您周老板可得留点心思啊。” 彭胖子说道:“周老板,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很多人在盯着您家的【春风一度楼】,您可得注意了。” 说完后,二人告辞,周基业和周小墨送出主堂屋,目送二坨肥肉从老管家手里接过另一份小点心后轻盈的离开。 “爹,您怎么了?”周小墨见老爸脸色凝重,眉头紧蹙,便走过去搀住他胳膊,“要不,我先扶您回房休息一下吧。” 周基业看着孝顺的儿子,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扶着老爸在躺椅上躺好,周小墨从下人手中拿过扇子坐在周基业身边给他扇风,问道:“爹,刚才那两个官差送来的是什么邀请函。” 周基业见儿子如此孝顺,感到欣慰的同时又心疼起儿子。这场大病后,儿子几乎忘了之前的所有事,庆幸的是他仍在自己身边,还能记得父母是谁。 天下父母心!老周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诉周小墨。 周基业喝了一口茶,:“这是县衙送来的官函,邀请我家的一度春风楼参加县衙每年都要举办的中秋花灯会,届时,全县十一家青楼都要参加。” “一个县里就有十一家青楼?”周小墨下巴差点掉下来了,这么多家青楼,得绿了多少女人呐。 “现在还算少的,七年前,本县有二十几家大大小小的青楼,后来经过几次精减,就剩下了十一家,即便如此,还有很多开半掩门的。” “爹,什么是半掩门?” “半掩门就是所谓暗娼的别称,这类娼妓没有得到官府的认可,接待的多是最低层次嫖客。” 这让周小墨想起了发廊、按摩房。真是邪恶的旧社会,连名字都起的这么操蛋,这要是在二十世纪,就该被称为街头巷尾工作者了。 “县衙里为了吐故纳新,每年都要在中秋节时举办一次花灯会。每一次花灯会都是从八月初十开始,一直到八月十五那天晚上结束,在这期间,十几家青楼各自都会派出几名花魁展示自家青楼的风韵才华。中秋之夜,就会决出本年度的魁首,夺得魁首的这家青楼就是头名。最后一名,也就是第十一名就被淘汰,会被剥夺继续经营青楼的资格,这个名额将会被多人竞争后得到。” 看来这青楼的利润很大,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竞争者,周小墨懂了,这是官府为了增加竞争而设的淘汰制。 “说是增加竞争,其实就是县衙里的老爷们为了敛财,故意让十几家青楼明争暗斗。”老周说道,“你刚才也看见了,这两个官差们只是送个请柬,都能捞到很多油水。他们在我们家这样说,到了别人家又会那样说,谁不给他们好处,以后做起事来步步艰难,他们会事事想法子刁难。” 看来只要有人类的地方就有竞争,这句话在哪都是名言。周小墨问道:“爹,我们家青楼这几年的名次怎么样?” 周基业叹了一口气:“在十年前,我们家【一度春风楼】每年都会在前三甲之内。从四年前,我和你娘的心思大都放在你身上,又加上我年老体衰,逐渐觉得精力不够,所以在这几年的花灯会上,我们家【一度春风】的名次每况愈下,到了去年,已经落在了第九位,只差一点点就被淘汰。” 周小墨心里咯噔一下子,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刚刚喜欢上做小少爷的感觉,难不成又要变穷了。 周基业说道:“最近这几年,前三甲基本算都被几家最有实力青楼占据了,而四到八名之间竞争也很激烈,剩下九到十一这三个名额之间的竞争就更惨烈了,谁最后一名,就意味着要被这一行业淘汰。” 这和西甲,中超,英超球队的模式一样,顶级球队都有大牌球员压阵冲冠,而小球队每年都在降级圈苦苦挣扎。周小墨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顶级豪门之间的对决了,不禁有些失落,脱口说道:“不知今年中超会有哪支球队会降级。” “中超球队?” 看着老爸迷惑的眼神,周小墨面不改色,内心其实狂跳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脑子里老是会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爹,我有点担心我的身体......” “儿啊!”老周连忙坐起身体,去墨周小墨的额头,觉得没有热,才放心说道,“你大病初愈,可能是心情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再修养几天,去先生那读书就好了,学社里学生多,和他们一起笑笑闹闹,心情应该就会好起来。” 听到要让他去上学,周小墨差点蹦了起来,他以前是教别人的,现在让他去被别人教,反差太大,一时无法接受,这要是去上学,估计直接就好不了了。于是他连忙说道:“爹,我现在就怕吵,人一多,头脑就晕。” “不去不去,咱哪都不去!”老妈恰好从外面进来,听周小墨说嫌人多的地方吵,她说道,“只要儿子能好了,怎么样都行。” 周小墨心里一热,站起来一把抱住老娘,眼泪差点下来了,活了二十七年零九个月,从来没有人像这对老夫妻这样疼他爱他。 老周摇头:“不去上学,将来能有什么出息。真是慈母多败儿!” “我就败儿了,怎么着。”老太太抱着儿子,护犊之心爆棚,“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谁也别想欺负他。” 周小墨感动的眼圈又红了。 老周服软。 给老娘倒了一杯茶,扶她坐在自己身边,给二位老人扇了一会风,周小墨才问道:“爹,您估计我们家的【春风一度楼】今年能第几名?” “以我们家青楼里的姑娘们的美貌、才艺、年龄来说,今年能不被淘汰我就知足了。”老周有点不自信的说道,“今年,我们家【春风一度楼】也没有找到什么好苗子,据我所知,另外十几家都找到了不少的好苗子。” 好的苗子?周小墨不淡定了,这难道还是选美大赛? 八老鸨就是CEO 周基业继续说道:“你两个伯伯死的早,他们也没有留下后人,我们周家显得有点势单力薄。这几年我身体又大不如前,而你年龄尚小,目前,青楼里还是靠几名几年前的台柱子在撑着,而别人家早已更新换代几次了。主要是现在好的老鸨也很难找,一些好的老鸨都被别家青楼老板以重金挖了去。” 这是CEO的节奏啊!老鸨也变成CEO了!周小感叹,在二十一世纪,每个行业都有CEO、总经理什么的,没有想到在唐朝这个时代,老鸨居然比CEO还要吃香。 现在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民富国强,而这种狎妓的风气在大唐流行已久,人们不把这当作可耻肮脏的事情,反被冠以风流之名,一些才子名士,更是因为泡上了哪位名妓,而成为人们茶前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个时代的女性,对自家男人在外面风流快活的事也只能睁左眼闭右眼,她们根本左右不了以男性主导的天下。更有甚者,居然翁婿或是姐夫小舅子同在一家青楼寻乐。以前还传出过翁婿之间为了青楼姑娘而吃醋,最后大打出手。 那些个王公大臣们对此花酒蝶舞更是乐此不疲,变着花样让各地的青楼每年更新一些漂亮的,年轻的歌姬、舞姬、名妓,以供他们闲时前去消遣。 周小墨问:“爹,那些每年更替下去的歌姬舞伎们将身归何处呢?” 周基业对儿子有问必答:有的歌姬舞姬们运气好,在花魁大赛上被有钱人家的公子看中,如果她是处子身,就有可能会被带回去做妾,甚至有人以重金为她们赎身,娶回去为妻的也有。” ”但是青楼女子大多数的命运还是非常悲惨的。做这一行的女子们衰老的快,更换的也勤,有的歌姬刚一露头红了不久,就会被更加年轻貌美的姑娘取代。如果等不到愿意替她们赎身的人出现,她们就会在老珠黄以后,被老鸨抛弃,自动沦落到这一行业的最下一层,从此,将不再以歌舞换取钱财,而是以出卖自身为生。” “如果歌姬舞姬们在出道前两年内等不到愿意为她们赎身的人,这时,她们大都已经知道自己以后有可能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她们就会在自己尚有青春美丽,还有身体资本的时候,大把的捞取钱财,有了钱就等于是有了依靠。但是这些银子多半落在老鸨和青楼老板们的手里,能到歌姬,舞伎,花魁们手中的已经是寥寥不多了。” 周小墨看着老爸:“爹,那我们家是怎样对待那些人老珠黄的女子们的呢?” 周基业随口回答道:“每个行业都有它的规矩,我们家当然也得守住这一行的规矩。不过,只要有人愿意为我们【一度春风楼】的姑娘赎身,当姑娘离开时,爹都会偷偷的把赎身钱给她一半带走,以防她将来人老珠黄被负心汉抛弃而为她留一条后路。” “你爹这样做也是为咱家积德了。”老太太说道,“所以,这次老天开眼才把你留在我们身边。” 老爸这样其实跟地主老财没有多大区别,周小墨暗想,不过,在这样的朝代,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老爸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周小墨问道:“爹,现在离中秋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您觉得我们家今年有多大的把握留住青楼?” “我实在是连一点把握也没有。咱家里看似家大业大,其实这几年家境每况愈下,已经快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主要是因为爹年纪大了,精力已经跟不上了。客人们的口味及刁,青楼里的姑娘必须替换的快才能招来大批的客人,有了客人才能有收入,咱家【一度春风楼】里的姑娘这几年更新的表较慢,和别家青楼相比,已没有什么竞争力。这选姑娘的事,是需要常去外面寻找的。比如说,有谁家里因为太贫穷或者遇到急事逼不得已卖女,这时,我们才能有机会买回来。” 周小墨有些愤怒,这样子跟旧社会里插草棒子卖女有什么区别?他强压了一下内心的怒火,淡淡地说道:“卖女的人家,看着女儿被领入青楼,该有怎样被刀割的一颗心。” 周基业叹了一口气:“儿啊,其实做我们这一行,内心也会时常感到不安,所以,我们家在这一行里还算是比较有人性的。那些女孩子如果我们不买回来,照样会有人买,有的被地主老财,达观贵人们买回家以后,命运也许更加悲惨。” 是呀,在这个时代里,老爸这样做不应该受到过多的指责,相反,老爸还间接的保护了一些女孩子。就像是电影辛特勒名单一样,好人辛特勒和恶人同样是去买人,但是被买人的命运却截然相反。 辛特勒没有实力、也不能全部买下将要被处死的那些人。就算他不买一个将要被处死的人,谁又有资格谴责他呢?至少他没有害人。 看着善良而惧内的周基业,周小墨内心释然,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谴责身在这个世纪的老爸呢? 在这样的时代大潮流里面,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一些穷人家女孩子的命运如同草芥,谁愿意谁就拿走。 这些令人感到悲怒的故事周小墨以前只是在史书里、电影电视里才能看见,当他真正亲身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才痛彻的发现,有很多事情太不公平,有很多人的命运并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穿越重生,就是为了过来做少爷开青楼?周小墨开始迷茫了。 过了一会,老管家又进来,说道:“老爷,本县城东宋家的两兄弟前来拜访您。” 周基业说道:“这宋家兄弟两个做的是丝绸生意,跟我们家没有过往来,只是偶尔去我家【一度春风楼】喝花酒的时候,和我有过一面之缘,难道他们真是为了我们【一度春风楼】而来?” 九 想要入股春风一度楼 周基业刚进门就说道:“今天早上我听见喜鹊在枝头报喜,就知道今天定有贵客上门,原来是东城宋家的二位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周小墨见来客是两名年轻人,其中一人身材高大,年约二十三、四岁,白色丝绸长衣飘飘,外套一件淡碧色半臂对襟,灰色幞头束发,长相还算英俊,只是神态稍显倨傲,让人周小墨看上去觉得他就是在装逼。 另一人身材稍矮,看上去十七八岁年纪,身穿灰色丝质长衫,外套一件白色半臂对襟,蓝色幞头,穿一双纯皮短靴,体魄甚是强壮,就像一名倭国武士,双目有神,神色冷峻。 见他父子出来,二人起身施礼,但是脸上始终表现出一股傲气凌人的势头。 白衣青年弯腰施礼,说道:“在下宋东平和舍弟宋东源,以前常去您家的一度春风楼,和您有过几次面缘。” “好好好!请坐!”周基业让下人上茶,分主客坐好,一番寒暄后,周基业放下手中的茶,问道:“二位公子今日大驾登门,不知何事?” 宋东平欠了欠身说道:“哦,前日,我和舍弟在一度春风楼消遣时听您家老鸨说,贵公子身体微恙,所以今天特意前来登门探望。” 周基业说道:“多谢宋公子关心,小儿已无大碍!” 周小墨也点头微笑:“多谢宋兄!小弟前些日子只是患了风寒,吃了郎中几剂药,已经没事了。”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宋东平朝周小墨微微抱拳,笑道,“我看周兄精神还有些倦怠,不知能否参加今年这花魁大赛。” 周小墨父子对望一眼,心中均想,够直接的,他们果然是冲着咱家的一度春风楼而来。 “我家春风一度楼在石峡县已经屹立了六十多年,积累了深厚的底蕴,今年我参加或者不参加这花魁大赛,都不妨碍她的绽放。”周小末说着一抱拳朝天,面露敬仰,道,“自我祖父开创春风一度楼以来,每年的花灯大赛,我们家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今年还要请周兄前去多多捧场,到时,想小弟定会亲自相迎。” 周继业看了一眼周小墨,心中暗喜,儿子这话说的柔中带刚,不卑不亢,既颂扬了先祖创下的家业,又低调的捍卫了一度春风楼的地位,同时还让心有觊觎之人不敢小觑。 知子莫若父,周继业知道儿子从小生性懦弱,遇事优柔寡断,而且贪玩败家,十三四岁时,就因为府里的丫鬟侍女们让他和老伴儿操碎了心。他以前常常在老伴面前叹息,说这份家业,儿子将来不一定能守住。 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儿子大病之后性格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但变得孝顺懂事,而且为人沉稳了很多,就儿子刚才说的这番话,周继业自揣在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 说者装作是无意地说,听者却有心,宋家兄弟一时显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来接话,只能干笑着说是,然后端起茶,吹开茶叶,轻啜几口,总算掩饰过去。 周小墨端茶朝宋氏兄弟微笑示礼,暗自冷笑,比你们更刺头的我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最后还不是让我收拾的服服帖帖。 “周老板!”那个稍矮的少年宋东源放下手中的茶,说道,“今天我和家兄一起登门探望贵公子,顺便还有一事想要和您商议!” 周小墨看了老爸一眼,对方摊牌了。 “哦!”周基业放下手中的茶,表现出愿意倾听的表情。他混迹青楼商场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伸出手掌说道,“有什么事,周二公子请说。” 宋东源说道:“我宋家在硖石县经营丝绸生意多年,这几年生意更是越做越大,门店也越开越多,加上现在国泰民安,这生意也越来越好做。” 停顿了一下,宋东源接着说道:“我们宋家想和周老板联手做生意,不知周老板有没有兴趣!” 嘿嘿,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周小墨端起茶,轻抿了一口,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周基业说道:“联手做生意?” “是!”宋东源说道,“咱们生意人说话也不绕弯子,我就直说了,我们想入股你们家春风一度楼,您还是大股东,还是您说了算,我们只要三成干股就可以,平时也基本不参与青楼事务。当然,作为回报,我们宋家稠庄也会送给周老板股份,另加两处大的店面,为了表示诚意,这两处店面由周老板您任选。” 周基业心里一愣,这事听起来很美啊!他若无其事的问道:“这些年你们宋家的丝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石峡县也是首屈一指了,二位公子怎么会想到青楼这个小行业呢。” 宋东平微微一笑:“青楼是达官贵人风流才子会佳人的场所,我们家生意虽然做得红火,但与贵人、才子的交往却是甚少。我兄弟二人所学更是有限,想要多接触一些才子、贵人,所以想要加入您家的春风一度楼,只是为了情怀,别无他意。” 周基业笑了:“二位公子真是说笑了,青楼只是风花雪月之处,哪里能结实到什么才子、贵人。” 周小墨看了看老爸,对宋氏兄弟说道:“我们周家这春风一度楼是我祖父一手创立起来的,就像一个小婴儿慢慢的长大,到了我爹接管以后,把她变得更加繁华璀璨,虽说这期间也经历了一些风雨,但也能始终屹立在硖石县,六十多年过去了,这春风一度楼也变成了我们周家的金子招牌。” 周基业点头支持儿子。 周小墨接着说道:“两位的美意我们领了,至于二位想要入股春风一度楼的想法,我们父子只能说抱歉了。” “咳咳!”宋东平干咳两声,说道:“据我所知,今年这花魁大赛的竞争会非常激烈,而你们周家的春风一度楼去年就在淘汰的边缘挣扎了许久,最后勉强得到第九名。今年另外十家青楼增添了许多新人,尤其是去年的前三甲,更是在保留了去年的班底后又买来许多的姑娘,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三甲还是会被这三家垄断。” 周小墨听老爸说过,去年的三甲是魁首【百媚众生楼】,二名【酔香乾坤楼】,第三名【回眸迷醉楼】,另有七家青楼也都是起着极其香艳的名字。 十 去一度春风楼转转 宋东源接着说道:“我前些日子和家兄去了你们周家的一度春风楼,见你们家几乎没有添上什么新的姑娘,之前那些老姐们在去年就已人气大减,今年她们又都老了一岁,想要指望她们保住一度春风楼的金字招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老姐儿?周小墨大奇,能老到什么地步? 周基业脸上保持着一贯的职业微笑,说道:“这每年花灯会上魁首的争夺,也并不是全看花魁门的相貌,也要看各家青楼花魁们的技艺和才气。我家一度春风楼今年买的新人虽然不多,却也有几个出类拔萃的,有时间还要请二位公子前去多多捧场。” 周继业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他还是对自己家的青楼有很大的信心。 宋东源说道:“周老板说的也有道理。花魁们之间竞争,既要看各家花魁的相貌,也看才气和技艺,但更多的还是要看青楼老板各自的财力,要舍得花钱在五日之内运作,帮自己家的花魁积累更多的人气。我们宋家如果入股一度春风楼,凭我们家的实力,再加上周老板您这些年积攒的人气,说不定今年可以夺得前三甲,甚至有可能拿到魁首。” 宋东源这话再明显不过,他们宋家的财力已远超周家。以周家目前的实力,很难保住一度春风楼,只有和他们宋家联手才能保证一度春风楼不被行业淘汰,继续开下去。 周小墨听得出这话里有点威胁的意思。生意场上历来是先小人后君子之说,大家先把丑话说在前面,然后再做君子协议。而今天这兄弟两人明显是先君子后小人,先表现出善意,然后威逼利诱,等周家顺从以后再趁机压价。 周基业知道对方已经摸透了自家的底细,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句句打中他的软肋。儿子尚未成人,自己年事已高,这两年精力已经捉襟见肘,打理起青楼来渐感吃力。做好青楼这个行业很不容易,首先要和衙门拉好关系,以保证不会被流氓地痞捣乱,人脉还要广,要有好的老鸨,还要不断吸入更加年轻漂亮的姑娘来吸引顾客们的眼球。由于这几年只顾着儿子,对青楼缺少了打理,生意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如果不是因为春风一度楼是老父留下的产业,他有可能早就变卖出去,在家养老了。 周基业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叹息,如果让宋家入股一度春风楼,以后这一度春风楼就不单单是他周家的了,这就等于父亲一手打拼出来的家业,在他周基业手里毁掉了。可是他对自己能否保住春风一度楼今年不被行业淘汰,真的没有一点把握。 周小墨知道老爸此时的想法,他也知道,宋家兄弟也是摸准了周家春风一度楼的脉,有备而来。他刚穿越而来,不能太露锋芒,还是先听着再说。 见周家父子不说话,宋东平说道:“还有一个办法,不知周老板愿意听否?” “二位公子请喝茶!”周基业只是伸手示意宋家兄弟,他以退为进。他如果说愿听其详或者不说话,那就等于告诉对方,他周家的确是遇到困难了。 周小墨暗赞,老爸的确是在商场混迹多年,表现的很从容。 宋东平暗赞对方老狐狸,他微笑说道:“如果周老板肯把春风一度楼卖给我家,价钱由您说,而且,我们还会另外送周老板两处商铺,位置也随您挑选,这样一来,我们双方共赢,您也能好好的享享清福了。” 周继业从没有打算要出售春风一度楼的念头,刚才对方要入股,他还能保持微笑着敷衍,毕竟来者是客。现在对方居然要买下一度春风楼,出的价钱看似很诱人,其实是经过了精心筹备,前来趁火打劫,逼迫自己就范。 如果换在以前他早已端茶送客,但是,目前自家的春风一度楼的确是陷入了困境,而且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周小墨说道:“二位兄台的好意我们父子心领了。一路春风楼是我周家三辈人这六七十年来积累出来的家业,不能出售,所以这件事情可以就此打住了。” 周基业没有说话,这样等于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儿子站出来说话,既保全了周家的颜面,同时还留有斡旋余地,毕竟目前家里还是他做主。如果有天一度春风楼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还有机会再商谈。 宋冬平站了起来,神情偏傲地说道:“周老板,在下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如果现在把一度春风楼转让给我家,还能卖一个好价钱,要是等到中秋节被淘汰以后,那时候,您的一度春风楼可就一文不值了。” 宋东源也站起身来,说道:“今天我兄弟二人先告辞,请周老板多考虑周详,过几天我们再登门拜访。” 送走了宋氏兄弟,父子二人回到厢房,老太太见老头子面色不悦,于是周小墨便把事情的经过,给老娘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了以后,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爹,您有什么打算?” “宋家兄弟是有备而来,他们也把我们周家的底细摸得很透彻。”周基业说道,“他们说的没错,如果今年我们家的春风一度楼被淘汰,那就连一分钱也不值了。” “爹,娘,现在离中秋节还有一个多月,我们应该还有时间来准备,也有机会在花魁大赛上取得好成绩。” 周基业说道:“我们已经远远落后于别家青楼,在这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想要取得好成绩,不被淘汰,谈何容易。” “爹,娘,我下午想到咱们家春风一度楼去看一看,然后再去另外十家青楼转一转,比较一下我们和别家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也许情况并不是像宋家兄弟说的那样糟糕。”周小墨说着站到老爸的身后,给他轻轻捏捏肩,接着说道,“儿子经过这次大难不死,忘记了很多事,也改变了很多,终于理解到您和娘的不容易,以后儿子要为您二老多分担一些。” 周基业没有说话,欣慰的拍了拍儿子的手。 周小墨说着,又走到老娘身后,给她捏肩:“爹,娘,咱家春风一度楼是祖父留下来的基业,决不能让她倒下去,儿子一定尽全部的力量帮助爹,让我们家的春风一度楼再次大放光彩。” 老太太一听这话,开心的眼泪又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十一 这锅我不背 吃好中饭,周小墨没敢回房间休息,谁知道昨天晚上那个丫头在哪里,他也不好意思问,凑合着在躺椅上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窗外的太阳已经不再火辣。 喝了几口下人等他醒来后专门沏的茶,周小墨觉得做少爷的滋味真爽! 喝好茶,周小墨伸了个大懒腰,又在躺椅上赖了一会,这才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按照周小墨午睡前的吩咐,有福带着几个仆人早已在大院子的一角竖了两根粗柱子,中间绑上一根横木,吊着一个沙包。 谁也不知道少爷要这个来做什么,反正少爷怎么吩咐,下人们怎么做就是了。 真是奢侈啊!沙包居然是一张整牛皮做成的,周小墨看着这个沙包,心想,这可能是自己所有打过的沙包当中最贵的一个了。 有福拿着两根棉布带子在边上伺候着,一脸的懵逼,不知道少爷又想搞什么。 原地慢跑了几分钟,再压压腿,做了一会热身,周小墨觉得身体已完舒展开来,从有福手中接过两根白色的棉布带子缠在拳上,一拳向沙包打去。 靠!真tm痛啊! 周小墨忘记了,此时他已不是之前教官的身体了,白皙瘦弱的拳头捣在沙包上,就像是打在了一堵墙上。 痛的心里咒爹骂娘,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边上有福他们在看着呢,这个人可丢不起。 甩了几下拳头,缓解一下疼痛,反正有福他们也看不懂。 有了刚才的教训,周小墨收了几分力,按照初学者的步奏,手脚并施,慢慢击打沙包。 周小墨以前做军队教官的时候,带领新兵学员们打沙包是每天的必修课之一,这样可以练习拳速,力量,爆发力以及抗击打能力,这也是每一个特战队员应该具备的素质,在实战中比那些什么太极,八卦,咏春一类的花拳绣腿不知强多少倍了。 “有福,明天把这沙包里的沙子和锯末重新分配一下,由现在的五五分,改成锯末占七成,沙子占三成。” 我现在就是一个菜鸟了。 周小墨有自知之明,先得让身体慢慢适应高强度训练,一口可吃不成胖子。 “是,少爷!”有福从来没看过有人傻的去打沙包,他担心的问道,“少爷,这样子打沙包你的手痛吗?” 有福和周小墨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少爷平时懒得吃饭都差点让别人喂,谁知道自从生病昏迷几天醒来以后,少爷整个人大变样,变得既孝顺又勤快,而且还常常作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昨天周小墨和有福来财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告诉他们,他在鬼门关转了一趟,阎王说他阳寿未尽,又把他放了回来。他在阴间见到了很多以前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醒来以后,他发现在阴间所看到的一切竟然全部还都记得。 周小墨如此一说,在这个奉信鬼神的时代里,让所有人深信不疑。 有福和来财亲眼所见,有一盏茶的时间里,少爷曾经没了呼吸和心跳,当时连郎中都摇着头说少爷已经过世了,就在众人准备要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少爷又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看着周小墨连蹦带跳的去击打那个又硬又重的袋子,下人们确信,少爷不是烧坏了脑子就是被鬼神使唤才这样做的。 出了一身汗,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周小墨做了一会身体放松,觉得有点口渴,正要去拿水,却听身后有人说道:“少爷,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这声音好熟悉。周小墨一转脸,看见麦子正端着茶笑吟吟的站在亭子底下,见他回头,麦子扑闪着大眼睛抿嘴一笑,端着茶向他走了过来。 想起昨天晚上这丫头穿的那件红肚兜,周小墨嘴角抽出一丝坏笑,伸手端过茶。 麦子见周小墨笑的有些不善,脸一红,从衣襟里抽出面巾,踮着脚,帮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却不看他的眼睛。 周小墨叹了一口气,嗯!有点恋人的感觉。 “可怜的少爷终于开荤了!” 几名下人同时暗想。 有福对几名呆了的几名挥手:“走了走了,该干嘛干嘛去!” 有福和来财自小和周小墨一起长大,虽然和周小墨是主仆关系,但周小墨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做下人来看,所以他们在周家的地位甚至高于管家。 看着来福带着几名仆人离开,周小墨懂了,这是有福故意在给他创造机会,看样子,所有人都认为他和麦子昨天已经同房那啥了。 这下子可真是坐实了。 看着面前唇红齿白,娇小可人的麦子,周小墨觉得,今天晚上如果不让她跟我同一张床睡觉,那别人会认为我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坏蛋,这个锅我表示不背。 休息一会,周小墨回去冲把澡,闻了闻腋窝还有些汗味,于是又揉搓了半天才满意,看着被搓的发红的腋窝,他又想起雷公雷母所说的那个大型超市。 这时候,要是有一块舒肤佳香皂,那该多牛掰啊! 周小墨换了一身很普通的行头,感觉既别扭又新奇,带着有福和来财坐上马车,直奔他家的一度春风楼。 临出门前,周小墨让人拿来纸和笔,他画了几份草图,让仆人们按照图上的要求去做,做好了,晚上本少爷回来有赏。 听着木做的马车轮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周小墨感到好笑,他做教官时开过的各种机车数不过来,驾驶过各式战机、坦克,还从没有驾驶过马车,此时坐在马车里,看着路上行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他觉得这气派就像坐在宝马里一样牛逼。 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没想到,在大唐朝坐马车时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竟然不比坐在豪车里差。 看样这大唐朝的有厢马车,就相当于现代人的豪车啊! 不过,目前这辆豪车实在是颠人,既没有减震也没有真皮座椅,周小墨决定,有时间得把这辆豪车好好改造一番,让它变成自己在大唐朝独一无的装逼利器。 哦!记起来了,雷母说过超市里还有汽车,也不知是国产还是进口的。想起汽车,周小墨还挺怀念在那强大的轰鸣声里风驰电掣时的刺激。 算了吧,开辆汽车在唐朝装逼,还不被人当做怪物打死。 走下马车,远远看着面前那座青色的大楼房,周小墨才知道,为什么古代人把这里叫做青楼了,因为这座大房子本身就是全青色,就连站在门口的几名大汉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青色的。 周小墨哑笑,原来,青楼的名字是这样来的。 从外面看,这座青色的楼房被大片绿树碧草包围,中间最高处的主楼应该是两层半,下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飘落在精致的小瓦上,让周小墨内心产生出一种异样,这样大气端庄的青色楼房里,会有怎样的女子呢? 由于两个哥哥死于纵欲过度,所以周基业和老伴几乎不让儿子有和女孩子独处的机会,早在三四年前就已不让周小墨踏入自家的青楼。 以前福和来财常随老爷来青楼,所以周小墨让二人留在马车里,他自己向青楼走去。 这有点微服私访的味儿,周小墨有些兴奋,马上就要见到传说中的老鸨妈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周星星电影里那些老鸨们的形象吻合。 好期待! 十二 初见传说中的老鸨 “吁……”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青楼大门口停下,从车上走下两年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走路有点摇晃,看样是酒后找乐子来了。 等两名年轻人下来后,车夫才驾驶马车在前边的空地边停了下来。 周小墨故意和两名公子哥儿间保持一段距离,看着他们在两名青衣大汉的点头哈腰中走入客堂。 “咳咳!” 一名大汉满脸横肉,上下看了几眼走路过来,穿着不能再普通的的周小墨,干咳了几声。 周小墨不为所动。他知道这二人是以貌取人了,我要是衣着光鲜的乘坐马车过来,他们肯定又会换上另一张嘴脸,对我点头哈腰。 这也不能怪他们,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以貌取人的也大有人在。 “喂!你到哪里去。”另一名魁梧的青衣大汉见周小墨不顾同伴的咳止,仍径直走来,便跨前一步,拦住他问道。 周小墨不动声色地说道:“到这里来还能干嘛,当然是寻乐子来了!” “身上带钱了吗。”刚才那名干咳嗽的大汉也上前几步问道。 周小墨笑了,这也太直白了吧,他拍了拍腰间:“不带钱,我难道是来吃白食的?” “呵呵!你也得有那胆量来吃白食。”魁梧的青衣大汉冷笑,“来这里的规矩,你总该知道吧。” 周小墨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有什么规矩。有来福和有财相陪,周继业也没有跟他说过来青楼需要规矩。。 知之为知之,不知就要不耻下问了。周小墨挺真诚的问道:“逛乐子还要什么规矩?” “玛的,连进青楼的规矩都不知道,你这小子想拿大爷我消遣来着。”魁梧大汉说着推了周小墨一个趔趄,“快滚,下次再来,大爷我一拳打断你的门牙。” 周小墨眼睛一转:“二位大哥,不瞒你们说,我这是第一次进青楼,是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 一脸横肉的大汉,忽然露出猥琐的笑容,说道:“照这么说,你还是一个雏儿喽!”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也笑了:“知道来这里的规矩吗?就是要先亮亮你兜里的底儿。” 卧槽,周小墨暗笑,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他伸手掏出兜里的钱问道:“这够吗?这也是我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 满脸混肉的大汉看了看周小墨手里的钱,又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说道:“看你今年也不小了,居然还是个雏儿。” “我快十八了。”周小墨故意回头看了一眼来路,“所以,等会儿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请二位大哥说没有看见我。” 两名青衣大汉猥琐地笑了。 满脸横肉的大汉说道:“进去吧!只要进到这里,就是天王老子来找你,我们也会说没有看见人。” 周小墨收好钱,笑着向里面走去,听见后面那个一脸横肉的大汉轻声说道:“这小子肯定也是个穷逼,居然到十八岁还是个雏儿,看样子是憋不住了,偷了家里的钱出来找乐子。” 那个魁梧的大汉也笑道:“不知道这只童子鸡今天又便宜了谁吃。” 听到两名大汉猥琐的笑声,周小墨也觉得说自己是个雏儿是有点丢人。 在这个社会,人的寿命大多很短,所以,很多男子十七八岁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周小墨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两个伯伯过于放纵而早死,估计老爸早就给他娶了媳妇,说不定娃都抱了几个。 大堂门上悬挂一块金子大匾,上书几个鎏金大字【春风一度】,字体苍劲有力,气势非凡,令周小墨不禁暗暗喝彩。 堂门外面树荫下躺着一个老头,边上放着个壶茶,摇着蒲扇,只是睁眼扫了周小墨一圈,又闭上眼睛,嘴里不知哼着什么小调,一听就很猥琐。 进入大堂,门里面也站着两名青衣大汉,见周小墨进来,早有一名面黄肌瘦,看上去大概十三四岁的青衣小厮快步走了过来,上下看了他几眼,问道:“这位公子可有相好的?” “没……没有。” 小厮随便请周小墨坐下,端过一碗茶,又问:“那公子是来听歌啊,还是看舞,或者直接走皮肉。” 周小墨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听歌,看舞,直接走皮肉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四周,没有看见刚才那两公子哥,估计是直奔相好而去了。堂厅里也没有几个人,传说中的老鸨妈也没有看见,原来,电影电视里只要有客人前来,老鸨妈就捏着手巾,咧着大嘴山呼海啸般奔出来的场景都是骗人的。 周小墨暗想,我这是来微服私访的,最好能都接触一下,于是故意加重语气对小厮说道:“还是先......先看舞吧。” 小厮一眼就能看出这位肯定是第一次逛青楼,一双眼睛乱瞧,巴不得眼睛能穿过门板、墙板看到屋里去。 周小墨眼睛飘着别处,问小厮:“小哥,怎么没有看到你们家的老板和麻麻?” 小厮也正无聊,求之不得有人陪他聊天,说道:“老板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据说是因为小少爷身体又恙,麻麻岂是你能见到的。” 玛的,看来少爷我生病了是人皆尽知啊!周小墨问道,“那怎样才能见到麻麻呢?” “如果每个像你这样的人都要麻麻出来接待,那她还不累死。当然了,只要你肯出钱,自然能见到麻麻喽!”青楼的小厮对客人本来就是自来熟,跟周小墨聊了一会,就已显得很活跃,“看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只要随便找一个能让你销魂的就行了,还挑什么食?” 卧槽,连挑食也用上了。周小墨觉得小厮很有意思,看着他这机灵小样,估计在这里也混了很久,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被打上了这个圈子的烙印。 就在此时,就听门外有人扯着嗓子喊道:“麻麻,刘大公子到了。” “你不是要看麻麻吗?”小厮在周小墨耳边说道,“刘寅刘大公子来了,麻麻自然出来接见了。” 听这声音很苍老,周小墨懂了,刚才这喊话之人定是刚才树下那个老头,刚才他进来时,老头只是瞥了他一眼,见他衣着普通,估计也是没有多少油水可榨,所以理都不没有理他。 门口一暗,一名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柔声叫道:“麻麻可在!” 厅堂最东面那扇门忽地打开,走出一矮胖妇人,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粉,手中摇着个花色的蒲扇,腰间飘着粉色手巾,扭着水桶腰,故意踏着小碎步,嗲声嗲气的说道:“盼月亮盼星星的,终于盼到你刘大公子大驾光临了,刚才我左眼皮子一直跳着,这不,果然是您这位贵公子来了。” 周小墨问小厮:“这位就是麻麻吗?” “她就是我们春风一度楼的麻麻,在她手下,没有驯不服的小母马,再贞洁的烈女,到麻麻手里,不出七天,定把她训得服服帖帖,比绵羊还要听话,任由客人摆布。” 闻着老鸨经过时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习惯了古龙香水的周小墨差点把昨天晚上的饭都吐出来,这廉价香粉和着汗味,简直堪比在臭脚大汉的脚丫里撒上花露水啊。 可能是生活过的时代不同吧,也许老鸨身上的这种香粉味道,对目前这个世纪的男人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就像天天吃着野菜、树皮的人,你突然让他吃一顿从未吃过的高粱饭,他会觉得这可能就是世间最香的食物了,却不知道还有比高粱饭更好吃的大米饭。 周小墨心里一动,如果那个超市真的存在,能找到两瓶香奈儿,今年的花魁大赛,我家的名次是不是就会…… “小哥,你这样一说,我真的很好奇。”周小墨收起幻想,吐了一口气,小声问小厮,“麻麻平时都用什么手段驯服那些小母马的?” 十三 老鸨的手段 小厮斜了周小墨一眼,说道:“你要知道这个干吗,你又不准备开青楼。来到这里,你只要想着怎么开心就可以了。” 这也够直白的。 周小墨从怀里掏出五六枚开元钱钱币,装作舍不得的样子,从中取出一枚塞到小厮的手心。 他第一次使用唐朝的开元钱币,也不知道这一文开元钱币能买到什么东西,以他目前的穿着、身份来说,如果出手太过大方,反倒会引起小厮的怀疑。 见小厮脸上露出笑容,周小墨故意迟疑着咬了咬牙,又拿出一枚塞到小四的手里。 看着小厮眼眉毛都笑开了,周小墨轻声问道:“小哥,我就是好奇,想知道麻麻平时是怎样驯服这些女子的。不瞒你说,我爹托媒人给我介绍了个媳妇,将来如果她不听话,我也好有办法训服她。” 听到客人有这种操淡的想法,小厮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这也不奇怪。他在这青楼时间也不短了,见过各种有古怪嗜好的客人,找他打听哪位姑娘身上有什么优点的客人很多,但肯给打赏的却没有几个。 “麻麻驯服姑娘的手段五花八门,我一时也无法跟你详说,我就先捡对你将来有用的办法告诉你。这打铁要先需自身硬,想要降服你媳妇儿,你就得有能力先让她合不拢腿,这是必须具备的自身条件,你方面这要是厉害了,再加上我教你的几个办法,保证将来把你的媳妇训得服服帖帖。” 周小墨差点笑场:“合不拢腿?” 小厮笑的很猥琐:“你只要有能力让女人合不拢腿,她自会对你服服帖帖,一天到晚笑的合不拢嘴。” 周小墨猥琐起来绝不比任何人差,他用肩膀抵了小厮一下:“这......有什么法子能让......合不拢腿?” “当然要养龟啊......”小厮看样也是个中高手,一手遮着嘴,“简单来说,就是要......” “好好好……”做过教官的周小墨当然懂得怎样和学员拉近关系,他为人又比较随和,极好相处,朋友们跟他在一起时,就算一个小时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他故意搓了搓手,表现的很期待,很自然地伸手搂住小厮的肩膀,“你先简单的跟我说一说,麻麻是怎么驯服小母马的,等你有时间了,我请你吃酒,我们再慢慢详谈。” 年轻人之间本来就好沟通,小厮也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周小墨对他的抵肩、勾肩动作,瞬间就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小厮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现在也是较清闲的时候,又觉得和这位小客人投缘,他喝口茶说道:“以前,咱这青楼里隔三差五的就会新来几个姑娘,客人们听说有新来的姑娘,就会慕名而来,如果有看中的,就会出大价钱先定好,等麻麻给调教好了以后再来享用。” 周小墨好奇:“这也能预定?” 小厮笑着点点头:“刚来的姑娘要先验身,看看是不是处,如果是处而且长相漂亮的就是上等,这样的姑娘就是摇钱树了,需要慢慢调教,每天教她们唱歌跳舞,吟诗作曲,坐缸,憋浴桶,几个月内把她们养得白白净净的,然后就要接受客人们的报价了,出价最高的就可以在预定的时间时得到她。” 坐缸?憋浴桶?这都什么鬼?还是先奔主题吧。周小墨问道:“每个姑娘都是这样吗?不是说有的女子只是卖艺不卖身吗?” “卖艺不卖身,那只是噱头,最后还是要被破瓜的。如果有的姑娘的确出色非凡,麻麻当然是不会太早逼她卖身的,这样的姑娘保留处子之身,时间越久,客人们争相出的价钱就越高。当然,如果客人出的价格够高,也可以商量。无论再怎么出色、漂亮的姑娘,也得有破瓜的那天,如果客人出的价钱实在是够高,麻麻就要让她破瓜了。” 没想到以前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事情,今天就在自己身边发生着。周小默叹息,在这种女子如草芥的年代里,不知道有多少穷人家的女孩子,遭受了悲惨的命运,每一个遭受如此命运的女孩子背后,都有父母心如刀割却无可奈何的心。 周小墨问道“那这些姑娘有反抗的吗?” 小厮说道:“怎么会不反抗。虽然早已知道来到这里的最终命运是什么,但是每个姑娘被告知要她们接客时还是会激烈的反抗。” 周小墨沉默了。没有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子,君子有爱,但是必须要求之有道,两情相悦才是美好。 “我以前听人家说过,青楼里也有很多贞洁的烈女子。” “贞洁的烈女子?”小厮笑了,“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贞洁的女子,最多只有死去的贞洁女子。而现在,就算是想死也不可能了,最后只能屈服。” 周小墨顺水推舟地说道:“麻麻肯定有办法让她们屈服。” “一个姑娘从被买来,再教会她琴棋书画,平时供她吃喝穿衣打扮要花去很多钱,如果最后让她死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小厮说道,“麻麻自然有很多手段让那些贞洁烈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乖乖的听话。” 这句话听着周小墨毛骨悚然。 小厮指了指向后院走去的刘公子说道:“这位刘寅刘公子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相中了一个姑娘,他今天就是前来破瓜的。” 周小墨问道:“那这位姑娘同意吗?” 小厮说道:“这位姑娘也真的倔强,麻麻先是饿了她四天,到第五天奄奄一息了她仍然不肯就范,于是麻麻换了方法‘熬’她,让几个人轮流看守不让她睡觉,熬得她头脑发昏,不知白天黑夜,认不出人来,她还是不屈服。” 周小墨赞道:“果然是位贞烈女子。” “贞烈女子?”小厮笑道,“如果不是刘大公子说不喜欢女人身上有伤疤,也不喜欢强来的话,麻麻早已让她皮开肉绽乖乖的听话接客了。” 看这厮也不是什么好鸟,周小墨问道:“小哥,你看到这些,有没有动过恻隐之心?” “我又不是猪狗。”小厮白了周小墨一眼,“不过,就算恻隐之心又能怎样,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着。你这样问我,干吗不去问问这些姑娘的家人父母,为什么明知这是个火坑,却仍旧把女儿往火里推!” 周小墨愣住了。 对啊,我有什么资格去责备小厮,他这个年纪本该是在学校里上学,被父母宠着爱着,如果不是生活所逼,没有哪个父母愿意把自己的儿子送来青楼里做小厮。把自己女儿送进青楼的父母就是没有人性吗?如果不是因为过不下去了,是有会这样做呢?要怪,就怪这个畸形的时代吧!活在这个世纪里的人,大多学会了逆来顺受,他们不知道怎样去争取公平、公正,能活着就不错了。 谁他么说过大唐盛世来着?你过来,劳资保证不打死你。对于王侯将相官宦人家来说,这是盛世,对于没有保障的普通百姓来说,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别的地方我没有权力去管,在我的地盘上,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怀着好奇和怜香惜玉的愤慨,周小墨又掏出两枚开元币塞到小厮手中,低声说道:“小哥,劳烦你带我去关着姑娘的地方,我很好奇,想看看她是怎样的一位倔强的姑娘。” 十四 青楼也有楼规 小厮的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就毫不费力的得到了四文钱,他吃喝住在这里,天天给客人端茶倒水跑断腿每个月也才有五文工钱,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他怀里了。 小厮心想,这家伙也是一个土包子,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对什么都好奇。 小厮把钱放兜里,又隔着衣服摸了摸,感觉踏实了,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好了,我带你去,你只能站在窗外看着,千万不能出声,要是被麻麻知道我私自带人到后院去,我这饭碗可就被你给砸了。” 周小墨拍拍胸脯:“小哥你放心,我只是觉得好奇,想看看麻麻是怎样驯服姑娘的,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 小厮暗笑,你就是想给我添麻烦,也得有添麻烦的本事才行啊! 我家这一度春风楼真大啊!周小墨第一次感觉有这么大的家产内心是怎样的踏实。这一处家产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至少也得值好几个亿。 小厮收了周小墨的好处,自然尽心,见他两眼到处乱看,明显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于是边走边指着每一栋房子给他介绍里面是干吗的。 现在周小墨才知道,以前看到电视电影里来青楼寻乐子的客人一进门就直奔主题,都是骗人的,如果真的那样,还不是乱套。 根据小厮的介绍,刚才他们所在的那栋楼,只是接待客人的地方,是客人进入一度春风楼的首去之处。 客人们也分三六九等。 贵客,熟客来寻乐子是不需要先付钱的,只要先在台前留下姓名就可,如果客人有相好的正好空闲着,客人就可以在小厮的引领下直接过去。 如果客人的老相好恰好正在接待先来的客人,那么后来的客人要么等待,要么让麻麻或小厮再帮他介绍别的姑娘。 平常的客人基本上都由几名小厮接待,只有肯花钱的贵客来了,麻麻才会亲自出来接待。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想来这里消遣,是要先付钱的,这样就避免了被穷鬼骗食,也避免了被陌生人吃霸王餐。 如果穷鬼和陌生人到大堂里舍不得出钱的话,那么就会有黑衣大汉们出来伺候,这些青楼是官府允许经营的,把想要前来吃白食的人暴打一顿后再赶滚也是合王法的。 专门有歌姬们接待客人的地方,想听小曲儿的就来这里,既有单独的小厢房也有很多人的大房间,客人们可以随意点酒菜,好茶,瓜果,点心,有人想在很多人的大房间里点曲是要另外付钱的,而小厢房里点曲则随意。 舞姬们接待客人的地方相对于歌姬们那里又大了许多,毕竟跳舞是需要地方的。 而专门走皮肉的那栋房子的里面则被隔成一个个小房间,说到这,小厮介绍的语气就相当猥琐了。 看着小厮说道走皮肉时一副猥琐的嘴脸,周小墨也能理解,哪个男人还能没有猥琐过。 但是,毕竟小厮也是穷人家的孩子,猥琐归猥琐,对于青楼里命运多舛的姑娘们,他麻木的语气里也还是带着一些同情。 绕过几栋楼,小厮指着院子最后面中间那个青色的大房间告诉周小墨,这里就是青楼姑娘们平时学习唱歌跳舞的地方。 “麻麻就是带着刘大公子来到这里?”周小墨问道。 “嘘!”小厮还不懂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STOP状,只能发出声音让周小墨住声,然后他才小声地说道:“等会,你只要站在外面看着,千万不要出声,如果有人过来问你是谁,我就说你是我表哥,前来找我玩的。” 周小墨偷笑点头,我这怎么又冒出一个表弟来。 小厮接着问道:“你多大?” “还差三个多月十八。” “嗯,你确实比我大,我十六了。” 这小子居然都十六岁了,看上去却只有十三四岁,这样看来,色,真如刮骨之锉刀,不管好人还是坏人,到了这青楼里都变成废人了。这一刻周小墨想起了自己从未谋面的两位伯伯,也明白了老爸老妈的苦心。 站在窗户前,周小墨觉得这次电视电影里没有骗人,大唐朝果然还是使用纸糊的窗户,于是他伸出食指,狠狠的蘸了口唾沫,就朝窗户纸上轻轻点去。 咦!窗户纸纹丝不动。周小墨寻思着,是不是唾沫少了?电视电影里可都是这样,想到这里,他又狠狠的蘸了一手指的唾沫,轻轻往窗户上一抹......这下总该行了吧。 卧艹,还特么是硬邦邦的,这招不行啊!那谁?是哪个个导演?你过来,我保证不打翔你。 他一转脸,见小厮一脸懵逼的懵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傻子似的。 “你干嘛呢?”小厮小声问道。 周小墨干笑:“我怕弄出声音被屋里人听见,所以,就想试试能不能把窗户纸点破。” 小厮可不知道什么电影电视里有人干过这种事,他认为周小墨是在搞着玩,便小声笑道:“如果你这样蘸口唾沫都能把窗户纸戳开,那每家每户大姑娘小媳妇的窗户上还不成马蜂窝了。” 周小墨咧嘴傻笑,他知道,如果唐朝这时有傻B这句话,小厮早就朝他骂出来了。 “你就站这里顺着门缝看,如果有人过来,你就说找我找到这里的。”小厮说着推门走了进去,然后装作回头关门,咧嘴小声说道,“无论如何,不能进去,看一会就走。” “吱!”门被小厮关上,果然留了一道不小的缝隙,屋里情景,可以尽收眼里。 周小墨顺着门缝向屋里看去,只见屋里靠西墙边,一溜摆着十口大小不一的水缸,靠东墙边一溜摆着十个大浴桶,在正北墙边,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几个类似双杠的木板。墙上挂满各种皮鞭,竹条,绳子一类的软刑具。 墙角有一张桌子,老鸨和那位刘寅刘大公子坐着喝茶,几名五大三粗的老妈子一脸凶悍的站在老鸨身后,小厮拎起炉子上的水壶去给老鸨和刘大公子续水,不时的向周小墨这边瞄一眼。 老鸨眼睛看向南墙方向:“香玉啊,刘大公子听说你几天都没有吃饭了,今天专门前来看你,而且刘大公子还专门给你带来香喷喷的米饭和菜肉,只要你愿意伺候刘大公子,乖乖的陪刘大公子一起洗好澡后,这些饭菜就随你吃了。” 周小墨看不见被老鸨叫做香玉的姑娘,却听见一个虚弱的女声说道:“就是饿死,我也不会从你。” 十五 青楼的姑娘为什么要坐缸 老鸨快速地抖了几下小花扇,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笑道:“吆,多有性格的姑娘,怪不得刘大公子会这么喜欢你,现在啊,连我都喜欢你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倔脾气。” 周小墨看见老鸨的那张圆饼脸几乎笑成扁脸了,她收起颠着的二郎腿,拧着粗腰站了起来,摇着小花扇,走到墙边那一排溜的大桶边,伸手从桶里抄出一蒱水,然后又让水顺着指尖流回桶里,表情夸张的说道,“啧啧啧,这水真清啊,我说玉香,你也两天没有喝水了吧,不知道你能不能把这桶水喝完?” 周小墨低声骂道,死八婆,走着瞧,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让你三天不喝水,四天不尿尿。 老鸨扭着腰,像是在秀身段,走到一口大缸前停下,转脸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只要来到我这里的姑娘,从来就没有谁敢不听我的话。碧香,情香,凝香你们三个给我坐到缸上去。” “是,麻麻!” 几个女孩子稚嫩的声音在南墙边怯怯的响起。 接着,三个瘦弱的女孩走进周小墨的视线里,瞬间揪动着他的心。 三个女孩最多也不过十三四岁,明显很害怕老鸨,经过老鸨身边的时候,她们弱小的身体有些颤抖,在老鸨笑魇如花的注视下,侧身跳着坐到了几口稍小的缸沿上,她们穿着短小的衣衫,裸露的四肢上明显能看见一条条鞭痕。 “我买你们来是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我天天给你们吃,给你们喝,只要你们乖乖听话,麻麻我怎会亏待你们?”老鸨说着语气忽的加重,“等会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以后谁要是胆敢反抗我,玉香就是下场。” 这就是小厮刚才说的坐缸吗?小厮刚才跟周小墨说过,坐缸是这些刚来女孩子每日必须要做的功课,当时从小厮猥琐暧昧的语气中,周小墨知道这坐缸绝不是好事。 三个女孩赤着脚,双手一正一反分在身体两侧,捏着窄窄的缸沿,大腿后端坐在窄窄的缸沿上,左小腿叠在右小腿上,低着头,努力的保持平衡。 看着几个女孩的坐姿,做过教官懂得人体学的周小墨懂了,这种姿势坐久了,女孩的臀部会变得非常丰满,由于这样坐着要用上大腿根处和臀部的力量来保持身体的平衡,这样一来,那个部位就会变得多肉而紧实精致。 周小墨的正义和怜悯心压制住了人性与生俱来的邪念,他暗骂,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居然能有人想出这种无耻下流的办法来。 顺着门缝,周小墨能看见刘大公子的眼睛流出淫色,一会看看缸上的几个女孩,一会瞧瞧在南墙边的玉香。 周小墨又起了好奇心,这香玉长什么样呢? “把玉香给我带过来,我就不相信了,还有老娘我驯服不了的雌儿。”老鸨的语气里有股阴戾。 两名黑衣大汉拽着一个少女走到老鸨面前站好,背对着周小墨。 “你这个小贱人,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治你?如果不是刘大公子怜惜你的身子,我早已治的你服服帖帖,像只小绵羊般任人摆布。我买你来可不是让你来吃闲饭的,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老鸨的面目因为阴笑而变得狰狞起来,“香玉,知道咱这为什么要叫一度春风楼吗?” 玉香摇着头:“不……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们这呀,有一种药,可以让姑娘们吃了以后天天春风满面,夜夜主动索取度春宵,哈哈哈……”老鸨笑了一会,一字一顿的柔声对香玉说道,“别,给,脸,不,要,脸。” 香玉衣着单薄,被两名黑衣大汉抓住胳膊,她长发凌乱,赤着脚,从背影看起甚是可怜。 老鸨接着说道:“刘大公子说了,只要你乖乖的从了他,他会多出钱让你赎身。” 玉香说道:“麻麻,我也没有吃闲饭,我……我每天唱歌跳舞赚的钱,早……早已够我赎身了。” “赎身?”老鸨冷笑着说道,“你唱歌跳舞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你天天吃饭用的,这次只要你肯乖乖的听话,从了刘大公子后,我就让你赎身了。” 玉香挣扎着想要挣脱两名黑衣大汉,倔强的说道:“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从的。” “你爹叫教秋家根,你两个弟弟叫秋小三、秋小四吧?”老鸨摇着扇子,蔑眼看着玉香,“你要是不乖乖听话,我就喂你吃下这一度春风丸,等刘大公子要了你的身子,我再让七八个壮汉把你赤身裸体的放在你家门口,他们早已对你垂涎三尺,可不像我这样疼你,不知道你爹和你那两个弟弟看到以后会怎么样?” 玉香挣扎着叫道:“你……” “香玉,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我一度春风楼的人了,如果那秋家根和秋小三、秋小四看见你赤身裸体的样子,他们会怎样?”老鸨恶狠狠的说道,“只要他们敢去抢夺你,敢去动你一下,我立刻就让人废了他们。” 不行不行,我看不下去了,老子今天要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周小墨伸出手就要推门进去,把屋里的恶人们一顿暴打后让他们滚蛋。但是,当他看见自己瘦弱的手掌后又停下来,他迅速评估了一下当前的形势,觉得不能盲目蛮干,搞不好不但救不了这几个姑娘,还得把自己搭进去。这里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他现在早已不是教官的身体,此时贸然进去不但救不了人,估计还要被人家打个半死。对了,我出去叫来有福和来财,这里的人认识他们。 就在周小墨刚要转身出去找人时,忽然,他看见站在缸边上那名拎着皮鞭的恶妇快步向坐在缸上的一个女孩走去,那个女孩可能保持不住平衡,刚才脚后跟沾到了缸边。 “啪!” 恶妇手起鞭落,在那名女孩的腿上留下一道血痕。 女孩头发凌乱,无助的垂在脸颊上,瘦小的身体颤抖着,努力保持着不敢从缸上掉下来,泪水已扑啦啦地滴在地上。 原来,坐在缸上的女孩,如果两只小腿或者脚后跟只要沾到任何缸体,就会遭到边上拎着皮鞭恶妇的抽打,却不伸手敢去擦拭忍不住流下的眼泪。 马勒戈壁,这就是坐缸?怎么不让你们自己的闺女来坐?周小墨的内心发出一阵颤抖,取代了他之前的那一份好奇心。这样年龄的女孩子,此时应该在父母的身边被宠爱着,而不是在老鸨的淫威下瑟瑟发抖。 周小墨怒火中烧,劳资虽然也很好色,劳资虽然也会偶尔无耻一下,但是,劳资好色爱财全部取之有道。而且,劳资从不允许有人在劳资面前虐待妇女儿童。 “呯!” 周小墨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一个高鞭腿踢开恶妇,轻轻的把那个女孩从缸上抱下来,揽在身后,冲着老鸨大声说道:“快把香玉姑娘放了,要不然我把你们全他么解雇了。” 特么的,这记鞭腿踢得真疼,这恶妇身上是不是绑着砖块了?周小墨拧了拧右小腿,刚才这记鞭腿他踢的是很漂亮,却没有什么力道,虽然把恶妇弹开了,貌似人家并没有伤着,自己却疼的连连骂娘。 十六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周小墨猝然闯入房间,这一记鞭腿着实让屋里所有人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时突然闯进来。 过了数秒,众人在惊鄂中回过神来,见刚才一脚踢开手拿皮鞭妇人的不过是一个瘦弱的陌生少年,又看看他的身后并没有别的人跟进,于是,那两名抓住玉香双臂的青衣大汉便松开玉香,朝周小墨这边走来。 小厮定眼一看,闹事的竟然是他那冒牌表哥,早已吓得缩着脖子,在一边瑟瑟发抖。 冲动果然是魔鬼啊!周小墨知道自己马上就可能要为冲动带来的后果买单。看着两名黑衣大汉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他在判断着是不是要先发制人。刚才只是踢了悍妇一脚,这条右腿还在隐隐发痛,没有强劲的体力作基础,再好看的招式也是白给。 那名被周小墨从缸上抱下来的小女孩,低着头缩在他身后,浑身发抖,也不知这究竟是祸是福。 这时,周小墨才完全清楚敌我双方的形势,自己光棍一条,对方除了向他走来的两名恶汉,在南墙边还有两名青衣大汉,已各自抄起一根一米多长的顺手木棍,几步就跨到门口关上了门,堵住了他的后路防止他逃跑,还有五名悍妇,加上五短三粗的老鸨和刘寅刘大公子。 劳资这他么是一对十一,完全落在下风了。 如果换在没有穿越之前,面对四名大汉和被酒色掏干身体的刘大公子,周小墨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也至少有六七成胜算,如果他想走,这几人根本留不住。 今天要为自己的冲动买单了,周小墨知道一旦动起手来,不出几分钟,自己就会被这几名大汉揍得鼻青眼蓝找不到北。 “你们想干什么?”周小墨指着走过来的两名大汉说道,“从现在起,你们所有人都被解雇了,春风一度楼从今以后不再需要你们。” 一名青衣大汉狞笑着说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这里撒野,我看你这小杂种是不想活了,居然跑到太岁头上动土。” “你给我站住!”周小墨伸出手指着那么恶汉,大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谁敢动我一下试试。” “咔咔咔……”青衣大汉双手捏着拳头,骨骼发着爆豆般的响声,说道,“老子今天就拆了你这小杂种的骨头,看你能把我怎样。” 周小墨骂道:“小杂种你骂谁?” 青衣恶汉顺口回骂:“小杂种就是骂你。” 周小墨笑了:“小杂种你再骂一句试试。” 青衣恶汉一愣,知道刚才上当了,他更是大怒,就朝周小墨扑来。 尼玛,唬不住啊,怎么办?周小墨镇定着不让自己后退,主要是身后护着个小女孩,他想退也退不了。 “慢着彪三。”老鸨叫停那名大汉,她见周小墨只是一个瘦弱的少年,却有如此胆量,肯定多少有点来头,于是笑吟吟的说道,“小弟弟,说说你是谁啊。” 噗!周小墨差点笑场,彪三,瘪三?果然是时代不同,人的理解也不同,如果换在二十一世纪,这彪三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家这样叫他。 老鸨驰骋青楼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那些混吃混喝混玩的人她见多了,还第一次看见有人因为保护被打的雏妓而站出来打抱不平的,这多少让她觉得有戏意外。她看这少年皮肤白嫩,双手修长,不像是出自穷苦人家,刚才他那一腿的确是踢得很漂亮,虽然力气不大,却也有些气度,看这招式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家少年所能会的。而且他竟然说要解雇这一屋里的所有人,这更让她觉得这少年是不是有点什么来头,否则怎敢随便在太岁头上动土? 老鸨这句小弟弟叫的周小墨浑身竖起鸡皮疙瘩,身上好像有千百只毛毛虫在爬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怎么样也不会相信这样娇滴滴的声音,竟然是出自一个又矮又胖的老鸨口中。 刚才有福来财要陪周小墨一起进来,把他介绍给大家认识,可是他以前看微服私访的电视看多了,也想装一次微服私访的逼,所以就让二人留在车上不许下来,现在,他反倒是希望二人能因为他久不出去而找过来。 看着两名一脸邪恶的大汉,周小墨有点抖腿,那些说不害怕的都是骗人的,这时候,王八蛋才不害怕。看来,只有先拖延一下时间了,希望有福和来财这俩傻小子能找来。 周小墨见那名叫做彪三的大汉停下脚步,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双臂还是护着背后的女孩,强自镇定的对老鸨说道:“这春风一度楼就是我家的,你说我是谁。” “这春风一度楼是你家的?”那名叫做彪三的大汉冷笑着说完,又扭头看着老鸨,“麻麻,这哪里来的小野种在这胡言乱语,我先把他嘴巴扇肿,再交给您发落。”他刚才被周小墨奚落,觉得很丢面子,想要先把这小子暴揍一顿找回颜面,要不然,以后还怎么在这些女孩子面前混。 “等一下!”老鸨伸出扇子制止住彪三,对周小墨说道,“你说这春风一度楼是你家的,那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就是你们家的少爷周小墨,这春风一度楼就是我家的。”周小墨知道他这时说出来,人家也许根本就不会相信,但是此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冒充谁不好,偏偏要冒充周公子。”刘大公子说着站了起来,摇着手中的折扇,故作潇洒的说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周老板家的公子身体有恙,而且我还听有人说,这位周公子前天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我估计他现在能不能下床走路还不好说。” 麻蛋,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我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事儿,大家怎么都知道了。 “周老板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来春风一度楼了,现在楼里的一切大小事务,他全都让我打理。”老鸨笑了,又挥着手中的扇子,故作娇媚的扇着,嗲声嗲气的说道,“而且,周公子也有四五年没有来过这里,再说了,周公子怎么会在自家的青楼里捣乱呢。小弟弟,你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说了以后我就会让你毫发无损地走出去,要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喽。” 玉香说道:“这位公子,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这姑娘果然有些胆识!周小墨暗赞! 彪三冷笑:“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我也想走啊,问题是我得走的了啊!周小墨有苦说不出,只能淡定的朝玉香微微一笑,表示他不会离开。他刚才站在门外只能看见玉香的背影,直到现在才看清她的面孔。 十七 截拳道御敌 此时,香玉纤瘦的双臂又被两名悍妇抓住,她脸色虽然苍白憔悴,但仍无法掩盖她的美丽,稚嫩的五官精致到让周小墨怀疑这张脸是不是在韩国整过容,一双清纯而倔强的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高挑的身材穿着一件宽大的单衣,刚刚发育的身体意味着她还是没有成年,但是,从她坚定的气质里却捕捉不到一丝稚气。 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着这张让他不禁想要保护的面孔,周小墨更不能走了,虽然他此时想走也走不了了。 “真是吃里扒外的贱货,等会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这个小贱人。想走,有那么容易吗?在这儿随便打了我的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你们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老鸨说着坐回桌边,喝了口茶,脸上又堆起笑容,嗲声说道,“小弟弟,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周小墨说道:“我刚才就已经回答你了,我就是这家青楼的少主人周小墨,你现在就放了这几位姑娘,也许本少爷一开心,能继续让你留在青楼里。” 老鸨刚才还怀疑周小墨敢如此胆大地闯进屋来,会不会是哪家有钱有势公子哥带来的朋友,或者万一是哪位官老爷带来的下人被误打了,那可就麻烦了。 开青楼这一行业,最怕的就是惹上了官爷,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此时这少年口口声声说他自己是这家青楼的少主人,老鸨就放心了,她知道自从周小墨十三岁以后,周基业就从不允许他踏进自己家的青楼半步。春风一度楼的创世人因为开了青楼,毁了两个儿子的事整个县城路人皆知,周基业怕儿子和丫头鬼混,他和老伴每天晚上看着儿子睡觉的事,也几乎是家喻户晓。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也快长成人了,年纪是和周小墨差不多大。就算周基业想把青楼交给儿子打理,也不可能让堂堂的少主人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一个下人不带的来到青楼吧。 想到这里,老鸨断定这少年没有任何背景,只是一个家境稍好平常人家的少年。她喝了口茶,正要站起身让大汉们照死里招呼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抬头,看见小厮一脸惶恐的看着那少年,眼里全是怨呔。 对了,老鸨想起来了,她刚才招呼刘大公子时看见小厮和一个人在低头聊天,她当时也没在意,这时看到小厮,她似乎想起来,当时和小厮聊天的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老鸨还没走到小厮面前,小厮就腿一软地跪了下来,还没等老鸨开口,小厮就一五一十的把和周小墨聊天的话都说了出来,临了,还把那四文钱捧着递给老鸨。 老鸨笑了,笑的眼角皱纹里的粉都掉了下来,她朝几名大汉挥挥手:“给我打,只要别把人给打死,留口气就行。” 看见小厮朝老鸨跪下,周小墨就知道麻烦了,这下子更没人相信他的话了。 他已没有退路了。 事已至此,周小墨反而迅速镇定下来,他不想在等会打斗的时候,殃及背后的这个小女孩,他轻轻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胳膊,让她躲到缸后藏起来。 周小墨知道自己已经出不去了,现在只能尽力的拖延时间,寄希望于有福符和来财身上,盼望二人因为长时间没见他回去能找过来。 既然准备拖延时间,就该想法子单挑才对。周小墨自揣,只有依靠自身的长处和对方周旋,如果任由几名大汉一窝蜂的围上来,不出五分钟自己就会被打出翔来。使用什么打法?泰拳?泰拳需要刚猛的力量,以自己目前这体魄显然不行;UFC无限格斗?UFC也需要力量的支撑,以自己这点力量,就算是拿住对方的背部,成功形成裸绞估计也会被对方挣开。 怎么办? 无论哪种使用哪种拳法都需要充沛的体力作保证,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有了...... “我打……” 周小墨吼了一声,撇着嘴,半蹲马步,双臂酷酷地拉开,摆出了李小龙的经典姿势,晃了几下身体,伸出右手大拇指在鼻尖上轻轻一抹,然后伸出食指,朝那名叫彪三的恶汉指了指,又轻蔑的勾了几下。 这意思太明显、也太挑衅了——有种单挑。 截拳道是李小龙独创的功夫,既有超强的实战能力打击敌人,又有很大的观赏性,也可以用来威慑对手。 所有人见周小墨摆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招势,都不由得一愣,暗想,这是什么拳招,看上去如此的英武神勇,这小子还有两把刷子。 彪三虽然也愣了一下,但他刚才被周小墨出言戏弄,颜面大失,现在这小杂种又点名要跟他单挑,在众人面前他怎能怯场。有句话叫“拳打少壮,一力降百巧”看这小子嘴上的绒毛还没有褪尽,能有多大的力气?想到这里,他胆气顿壮,巴不得现在活剥了周小墨。他朝同伴们一摆手,说道:“你们在旁边看着,不要让这小杂种跑了,看我怎么劈了他。” “你就叫瘪三?” 彪三狞笑:“没想到你这小杂种也知道彪爷。” 周小墨笑道:“你要劈了谁啊小杂种?” 恶汉狞笑着:“我要劈了你。” 周小墨大笑:“乖,你又承认你自己是小杂种了。” 彪三装作没有听见,一招黑虎掏心就朝周小墨捣了过去。彪三知道自己在嘴上斗不过这小子,说多了无异是自寻欺辱,等把这小子打到在地,让他磕头喊爷爷,自己这面子立马就挣回来了。 年轻就是资本!周小墨的力气不大,好在他胜在身体灵活,反应机敏上,所以他选择灵活自由的截拳道御敌。见彪三扑来,周小墨并不慌张,直到对方招式已老,他才侧身向右避开,身体微转,左腿为轴,右腿一个低侧踢,踢在彪三刚刚落地的右腿肚上。 彪三哪里见过这种超现代的打法,他平时只练过一些简单的拳脚,又仗着一身蛮力,常常打的那些想来吃白食的无赖们哭爹喊娘,见对方踢来,他躲闪不及,“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周小墨这一脚原本可以直接踢上彪三的膝盖,重则能当场踢碎对方的膝盖骨,轻则也能让对方立刻倒地不起,但是这一招太过狠毒,容易使人致残,一般没有深仇大恨的很少有人使用。 部队的教官不光是平时教教学员,有时自己也要时常充电。周小墨练习过各种在实战中受过检验的拳法,对李小龙的截拳道也有过研究。 不像那些没有实战能力的花拳绣腿,李小龙的截拳道没有固定的招式,它讲究的是利用自身的长出,自由搏击,这种拳法只有基本动作,比如腿法有前踢、侧反踢,高、中、低位踢法、连环低三腿,空中旋转三连踢;拳掌法有次拳,寸拳指进,直拳,快极手,勺搂手、反搂手等。 看着彪三倒在地上,此时周小墨有三种选择: 一,直接使用低位前脚踢中对方头部,当场令对方昏迷过去; 第二,可以踢中对方肋骨或者胸部,令对方失去战斗力。 但是周小墨使用了最后一种选择,踢向对方腹部,他希望能让对方能知难而退,毕竟这彪三目前也还是自己家的员工,在大唐朝,可没有工伤保险。 十八 人尽可夫 老铁们,我知道大家都有推荐票的……嘿嘿,给点鼓励吧! * 周小墨忘记了他自身的力量并不大,刚才只是仗着截拳道的威力在彪三猝不及防中将其击倒。以他的力量,就算一脚踢在对方的腹部也顶多能让对方打个滚,不会造成实多大的伤害。 右脚刚一沾到彪三的肚子,周小墨就暗叫不好,彪三皮糙肉厚,肚大腰圆,一股反弹力从彪三的大肚腩上发出,把周小墨弹得向后退去,身体刚一后倾,右脚踝已被彪三拿住,一股巨大的拉力,把他身体拽的失去平衡,顿时摔倒在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彪三已狠狠地扑到了他的身上,死死抓住他的双手,把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周小墨双手被彪三紧紧握住,在力量处于绝对下风的情况下,他空有一身的地面缠斗技术却半点施展不出。 “小杂种,快点叫我十句爷爷,我今天就不打死你。”彪三狂笑着,重重的一拳捣在周小墨的腹部,“快叫呀,要不然爷爷我打断你的肚肠。” 周小墨只觉得腹部一阵痉挛,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一种苦味从舌头底下泛出,不由得张开嘴巴,大声的咳嗽。 彪三狞笑,“叫我啊,你这个小杂种快点叫我爷爷。” 周小墨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他怎样示弱对方都不会饶过他,而且在他的意志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屈服这二字。他大口喘着气:“好好,我叫我叫,你听好了。” “哈哈哈!”彪三得意地笑着站起来,又狠狠的朝周小墨的腹部踹了一脚:“快点叫啊,小杂种,我在等着呢。” “好……好……”周小墨大口喘着气,对着彪三说道,“你的拳太重,打得我都忘记了……忘记了刚才你说的话,你……你想让我叫你……叫你什么?” 彪三见周小墨屈服,他觉得终于找回了面子,脱口说道:“叫爷爷!” 周小墨抱着腹部,缩着腿,说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让我叫你什么。” 恶汗大声说道,“爷爷。” “哎!”周小墨大笑,边咳嗽说道,“瘪三真是个乖孩子,你再叫我一声爷爷,爷爷我给你糖吃。” 瘪三一愣,才知道自己又上了这小子的当,他怒不可遏,抬起右腿就向周小墨的头上踢去。 周小墨早有准备,他肘部一撑,身体在地面上向后移去,躲开彪三踢来的右腿,同时,他的右脚又狠狠地踹在了彪三的左小腿上。 彪三没有想到被打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周小墨还有能力反击,他刚一倒地就要翻身站起,周小墨早已一个侧扑,使出UFC地面缠斗技术拿住了彪三的后背,双腿顺势盘住了他的腰,右臂闪电般缠住了彪三的颈部,腰腹发出核心力量,右手紧紧抓住了自己左上臂,左小臂上勾向后拉紧,完成了对彪三的裸绞,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后挺起腰腹,他知道自己今天已不可幸免,那不如干脆先拉一个垫背的。 彪三何曾见过这种现代CUF的地面缠斗技术,更不知道如何解锁,他脖颈被勒住无法呼吸,立马就慌了。 就在彪三开始翻白眼的时候,周小墨忽觉右臂痛彻心肺,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来,接着他整个身体被从另一个大汉从彪三的身上拽了下来。 原来另外一名叫窦四的大汉见彪三被勒的翻白眼,连忙上去一脚踢在周小墨的胳膊上,顺势把他从彪三身上拽下,狠狠地甩了出去。 周小墨趴在地上,艰难的动了动胳膊,骨头幸好没有伤着,但是这是右胳膊已经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彪三翻了一会白眼,喘了几口气儿,终于回过神来,他怒不可遏地爬起,摇晃着身体走到站在门口两个同伴那里,伸手抢过一根棍子,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冲周小墨说道:“我先废了你这小杂种的两条腿,再砸碎你的胳膊,最后才把你扔到外面去喂狗。” 刚才老鸨已经说过,只要不打死人,留口气儿就可以了。 青楼每年要向官府交税,而且为官府的官差们提供寻欢作乐的场所,又加上青楼的老板们舍得出钱,都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官府为了保护合法的青楼不被地痞流氓捣乱,允许青楼惩罚那些想要白吃白喝的地痞流氓,只要别在青楼里打死人,哪怕是被打之人被扔到外面后断了气,也跟青楼无关。 冲动是魔鬼,这就是冲动的代价。周小墨的嘴角流着血,滴到胸前,双手也被磨破,浑身是血的说道:“有种你就打死我,不然的话我让你们所有人好看。” 老鸨啪的把扇子拍到桌子上,大怒道:“彪三,给我狠狠地打,一直打到他跪下求饶为止,让他知道,到我这里来捣乱是怎样的下场。” 彪三狞笑着抡起了棍子。 忽然,玉香猛地挣开了两名悍妇的手,冲向周小墨,挡在他的身前,转身向老鸨叫道:“麻麻,求求你,求你不要再打了。” 老鸨先是一愣,随即阴阴笑了,伸出手制止住正要抡起棍子的彪三,说道:“彪三住手,你和窦四先把这小子捉住,等会再一点点敲碎他的胳膊和腿,让他知道和我对抗的结果。” 彪三和窦四一左一右抓住周小墨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然后彪三一把薅住周小墨脑后的头发,恶狠狠的在他耳边低声咒骂。 “我说香玉啊,只要你从了刘大公子,答应今天晚上侍奉他一起洗浴,我就立刻放了这个小子。”老鸨走到又被两名恶妇抓住的香玉面前,从腰间拽出粉色的手巾,替香玉擦去脸上的汗水和灰尘,说道,“你看,这个少年就是因为你们才闯了进来,你也看见了,彪三恨不得剥了他的皮,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胳膊和腿被彪三用木棒敲成碎末,一辈子成为废人吗?” 周小墨叫道:“姑娘,不要相信她的话,千万不要答应啊,你不要管我,就算你屈服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小腹就被彪三狠狠地捣了一拳。 老鸨又恢复了职业笑容:“呦呦呦,看你们二人真是郎情妾意啊,啧啧啧,真是良才女貌,让人羡慕哦!。” 老鸨捏了捏香玉的脸颊:“瞧瞧,瞧瞧这张小脸啊,长的让我看了都心动呢!我看这小子是对你一见钟情啦,这样的男子一生难求哦!啧啧啧!” 老鸨眼睛一转,在香玉耳边低声说道:“这小子对你的一片深情打动了我,我说香玉啊,只要你今天顺从了刘大公子,麻麻我就让你从良,而且,我还会帮你做媒嫁给这个小子,你看怎样。” 不等香玉回答,老鸨脸色瞬间又变冷,阴阴说道:“这少年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我实话告诉你香玉,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你从了刘大公子,我让你赎身嫁给这小子;二,我喂你服下一度春风散,让你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然后当着你的面废了这小子,最后,为了惩罚你对我的反抗,我会让人把你扒光,放在你家门口,任平时对你流口水的汉子们随意摆布,那时你爹和你两个弟弟一定会出来救你,到时候,死的可就不定是几个人了。” 老鸨说完,退后一步,对一名悍妇说道:“去,取春风一度丸来。” “是,麻麻。”那名悍妇一脸谄媚,弯腰问道,“麻麻,取几枚来?” 老鸨随手把替香玉擦脸的手巾扔在地上,阴笑道:“几枚可以把她变的人尽可夫,你就取几枚来。” 十九 老鸨的手段 “我答应你。”玉香抬起头,脸上已经布满泪水,坚定地说道,“麻麻,只要你放了这位公子,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从了刘公子。” “哎,早点儿说了不就什么事也没了。”老鸨眉笑眼开的说道,摇着扇子给香玉扇风,笑道,“只要你从了刘大公子啊,什么事儿都好说,麻麻还能亏待你?” 香玉问道:“麻麻,你刚才说让我赎身话是真的吗?” 老鸨喜笑颜开:“麻麻对你说的话当然是真的,你只要今天晚上答应了刘大公子,我不但让你赎身,我还会替你做媒嫁给这个小子,瞧瞧,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 香玉说道:“麻麻,你就……就先放了这位公子吧!” 老鸨眼睛闪过一丝恶毒,瞬间又被她的笑脸掩盖,说道:香玉啊,你放心,我会好吃好喝的招待好这位公子,等到了明儿个以后,我自然会放了他。 “麻麻,您是担心放了这位公子以后,我会说话不算话吗?”香玉低头说道,“这位公子因为我们几个姐妹才不小心闯了进来,您不放了他,我心中有愧于他。我现在也想通了,与其让你逼着我服下这春风一度丸还不如顺从了你,这样你就会放了这位好心的公子,也能避免我爹和弟弟们不至于因为我而有什么闪失。” “香玉姑娘,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更不要因为我而害了你自己,你不能自己往火坑里……”周小墨话没说完,又被彪三狠狠的在小腹上捣了一拳,然后被捂住了嘴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周小墨拼命挣扎着,怎奈他力量和两名恶汉相差太远,看着香玉那双通红的眼睛,周小墨痛彻心肺,目中像要要喷出火来,牙齿几乎咬碎,不住地摇头,示意香玉不要屈服。 老鸨只道香玉已经对她屈服,于是对彪三说道:“既然我们家香玉这样说了,那就放人吧,你们两个送这位公子出去,千万不要怠慢了他。” “知道了麻麻。”彪三从脸上挤出笑容,伸手在周小墨的肚子揉了几下,“真是不打不相识,我们一定会把这位公子平安的送回家去。” 香玉连忙摆手,说道:“麻麻,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再反悔,你就让这位公子自己出去吧。” 老鸨看了看香玉,又撇了眼周小墨,暗想,打这小子一顿是小事,香玉从了刘大公子赚钱才是正事儿,而且这小子已经被彪三他们打的也不轻,不能因为这小子,让我错过一个赚钱的好机会。香玉这丫头太过倔强,如果真的蛮横起来死不答应,也是难办。” 老鸨知道,刘大公子有个嗜好,喜欢拿着钱币诱惑青楼的姑娘做出各种姿势,而且,放荡的刘大公子喜欢破瓜时雏儿羞羞答答的样子,如果让香玉服了一度春风丸变成一荡妇还有什么意思。刘大公子已经私下跟老鸨说过,他既要让香玉服服帖帖的伺候他,也不能让香玉身上有伤疤,否则的话,老鸨早就连打加骂的给香玉服下一度春风丸,哪还有这心情跟她耗着。 老鸨对飙三和窦四摆手说道:“你们放了这位公子,让他自己去吧。” 彪三见老鸨让放人,他急忙说道:“麻麻,这小杂种敢在我们这里撒野,要是不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以后说出去,那些痞子无赖还不小瞧咱们!” “叫你放人你就放,哪里那么多话?”老鸨说着朝彪三抛了个媚眼,“你现在连麻麻的话也不听了吗,麻麻还能亏待你?” 看着老鸨朝彪三抛来的媚眼,周小墨差点被恶心的吐血,尼玛,这老鸨都丑到这份上了,还能有如此强大的自信心做出这膈应人的媚态,这不要碧莲的程度也真是没谁了。 彪三在周小墨的腹部狠狠地捣了几拳,才和窦四悻悻的松开了他,恨恨道:“滚吧!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你,无论在哪里看到你,我见一次打一次。” 周小墨疼的趴在地上,又被窦四踹了一脚。 香玉低声对老鸨说道:“妈妈,我想对这位公子说几句话不知道可不可以。” 老鸨心想,反正你这小贱人在这儿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只要你能听话的顺从刘大公子让我多多赚钱,就是让你和那小子说几句话也无妨,于是便点了点头。 香玉挣开两名悍妇,跑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周小墨。 周小墨挣扎着喘了几口气,才低声说道:“香玉姑娘,不要因为我而答应了这帮畜生,千万不要,他们的话不能信。” 香玉轻声说道:“公子,你快些离去吧,你留在这里也救不了我们,我不想看着你因为我们而变成一个废人,这帮人心黑手辣,说不定会害了你的性命,要是这样,我于心何忍。你不在这里,我宁死也要保全我的清白,你在他们手里,我只有答应他们。” “香玉姑娘,我……” 香玉打断周小墨:“请问公子大名,如果有来生,香玉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公子的恩情。” “在下的确就是周小墨。” 香玉一愣,以为他担心以后被老鸨派人报复,不愿意说出真名,她惨然一笑,低声道:“公子,您出去后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有时间去了,再帮我给我爹捎句话,就说我死了,让他们不要再记挂我了。” 周小墨暗暗佩服香玉是位烈女子,他也不说话,只是朝香玉点点头,低声说了句“等我救你”后,踉跄着爬起,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老鸨看着周小墨跑出去后,转脸对香玉说道:“天下男人皆薄幸,这小子刚才嘴硬说要救你,那是因为他明知跑不掉了才那样说。现在听说我放他离开,立刻像一条狗般的跑掉,连头都不回,这样的男人,你还指望他会真心待你?” 老鸨说完,对两名妇人说道:“你们等会送香玉去洗浴更新,然后送去刘大公子的房间。” 老鸨脸上又堆起笑容,对刘公子说道,“刘大公子,咱家香玉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好好的待她,可不许欺负我们香玉哦!” “多谢麻麻。”刘大公子收起折扇,走到老鸨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麻麻,等会我就让下人把剩下的钱给您送来,另外还有一些薄礼,请麻麻收下。” 老鸨眼睛都笑没了。 有福和来财在车上等了很久还不见少爷回来,有福有些担心,说要去青楼里看看。 来财说少爷好不容易昨天晚上才开了荤,今天到了自家青楼,两只眼睛肯定不够用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咱俩在车里等他。 有福一想也是,于是二人和车夫一起坐在车上安心地吃着瓜子,聊一聊青楼里的些姑娘们谁最漂亮,谁的才艺最好,聊到深处时也会发出猥琐的笑声。 “少爷回来了。”有福说着从车上跳了下来,忽又瞪大眼睛,“啊......少爷......少爷怎会浑身是血......” 二十 小乖乖不用怕,我会很温柔 看着周小墨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香玉的眼神有些落寞,她朝刘寅微微盈盈施礼,问道:“请问刘大公子,小女子有何德何能,一直得到您的青睐?” “本公子就喜欢你这与众不同的样儿,倔强的让人喜欢,可爱的让我心疼。”听见香玉说话,刘寅的骨头都要酥了,他淫笑着站起身来,“啪”的打开扇子,一脸色眯眯地走到玉香面前,又“哗”的合起扇子,扇尖轻轻挑起玉香微翘而精致的小下巴,柔声说道,“只要你乖乖的从了本公子,本公子明天就拿钱来赎你出去,从此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香玉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嘲笑,却面露羞涩地说道:“希望刘公子能快些……快些为小女子赎身。” 刘寅大喜,伸手握住香玉的手:“只要你今天晚上好好服侍本公子,我明天就为你赎身。” 香玉轻轻抽出手,走到老鸨面前盈盈一福:“麻麻,您说话一定得算数,等刘大公子明天来为我赎身,您可不能反悔哦!” “香玉啊,麻麻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反悔呢,麻麻也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老鸨说完看着刘大公子互相心照不宣的一笑,然后揉着香玉的手,装模作样的伸出衣袖抹红了眼睛,哽咽地说道,“你看,刘大公子多喜欢你,以后享受荣华富贵时,你可不能忘了麻麻哦!” “麻麻……” …… 估计周小墨已经跑远,再也不被这些恶人追上,香玉才借口累了要休息一会,然后在几名妇人的陪同下离开。 考虑到香玉已经两天没有吃饭喝水,老鸨专门命人拿来饭菜。 想到即将离开这个人世香玉心里一酸,只挑了几粒米,便放下了碗。 几名妇人见香玉放下碗,毫不客气的带她到浴房,几下子就把她剥了个干净,扔到浴桶里。 干干净净的来到人间,离开人世时也总得先洗净身子,再清清白白的走。所以香玉也不说话,任由几个妇人把她的身子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搓揉了几遍,然后把她丢到洒满鲜花瓣的温水桶里浸泡着,一妇人给她修理脚趾甲,另一个妇人给她精修手指甲,更有一个妇人拿着两根长线,把她小腿和手臂上的茸毛拔净。 几个妇人把香玉浑身收拾的香喷喷,穿上一身被香熏过的干净衣服后,连几名妇人都对她的美貌暗暗赞叹! 走出浴房,看着将要落山的太阳,香玉的眼睛湿润了,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看见阳光了。 走进一间空荡荡的房里,香玉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老鸨她们的防御,在这间木屋里想死都不能。 坐在木制的窗边,香玉静静的远眺,脑海里闪过那个自称周小墨的少年为了她们闯进屋里的那一幕,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是不是还记得她。 香玉叹了一口气,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滴了下来,不知爹的病好了没有,也不知道两个弟弟是否安好,再过两天,就是娘的五七之祭了,到时,爹爹带着两个弟弟去给娘上坟,会怎么跟娘说?是按照和爹之前商量好的,告诉娘,她已死了,还是告诉娘,她被迫卖入了青楼?想到自己就要去见娘了,香玉并不害怕死亡,相反,她期待早点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凄凉绝望的世界。 看着两个敦壮的妇人寸步不离的跟在左右,香玉又开始害怕了,她不是害怕这两个妇人,她是害怕在这两个妇人的面前,她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一旦被带入只有水和木床的那个房间,等待她的就只有任人摆布的命运了。 黄昏逐渐被黑暗的面孔挤压,慢慢褪去那一抹暗黄。 当老鸨的笑声在门口出现时,找不到一点自杀机会的香玉开始绝望,屋里既没有刀也没有绳子,在两名悍妇面前,瘦弱的她连想撞木墙毁掉面容的机会都已被扼杀。 “咱家香玉真是仙子下凡啊,满屋子都是你身上的香味。”老鸨嗲声嗲气的从门口走进来,朝两个妇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故作娇媚状的抬起下巴,拈起兰花指,捏着新换的粉红色手巾,扬起又落下,沾了沾肥胖的脖子,说道,“香玉啊,这位刘大公子真是对你动了真情,已等你多时了,咱们快去吧!” 两名悍妇不由分说,抓住香玉的手,就向门外走去。 一路上香玉没有说话,她知道此时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老鸨和刘大公子已对她失去耐心,只要她再做出反抗,老鸨定会强行给她喂下春风一度丸。 香玉早已在别的姐妹那里知道这春风一度丸的威力,无论意志多么坚定的烈女,在这种淫药的控制下都会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与其反抗而被喂药,不如寞不吱声的寻找自杀机会,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老鸨和两名妇人离开时顺手把门从外面锁上,香玉觉得自己就像进入笼子的鸟儿,插翅也难逃出去了。 木屋里有一个大大的木桶,足够五六个人同时洗浴,水面上飘着花瓣,花香随着温热的水汽弥漫在整个房间,刘寅刘大公子穿着一件宽大的衣服躺在一张奇怪的床上,见香玉进来,他色眯眯的站起,咽了几口唾沫向她走来。 香玉就像一只惊慌的小鸟,顺着木墙跑到木桶边上,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刘大公子,求......求你放过我吧。” 刘寅一愣,只道是香玉对于第一次很紧张,便淫笑道:“我的小乖乖,不用害怕,我会很温柔的对你,只要你从了我,和我一起进入这木桶里,我保证片刻后就会让你很销魂。” 香玉躲在木桶后面,摆着手说道:“不不不,刘大公子,我心里早有喜欢的人了,求你让我出去吧,我......” 刘寅脸色大变,淫笑着说道:“放过你?我花了那么多的钱,就是为了和你春宵一刻,今天本公子无论如何也得占了你的身体,本公子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你玩了。” “你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抓花我的脸。”香玉绕着大木桶躲避刘寅,叫道,“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从你。” 刘寅淫笑着,几步就追到香玉,一把抓住她的左手,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你就是抓花了脸,本公子今天也得强占了你。” 香玉抬起右手,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抓去,她要把自己这张脸毁掉,让这张脸变得血淋淋,但是随即又绝望了,她的手指甲早已被剪光,只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脸皮并没有被抓破。 香玉低头,把脸狠狠的向木桶的桶边撞去。 刘寅轻轻一拉香玉的手腕,“蹦”的一声,香玉的额头撞到木桶上,她一阵头晕目眩地蹲在地上。 刘寅狞笑:“没想到越烈的马儿骑起来竟然是越刺激,看本公子今天怎么驯服你这匹小母马。”说着,一把提起香玉扔进了木桶里。 二十一 我数到十之前,你们最好消失 “呯!” 就在香玉彻底绝望时,木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一个声音喝道:“住手,放开她!” 香玉在又惊又喜中喝了两大口水,她听出这是那个少年周小墨的声音。 周小墨指着刘寅怒喝:“你快点放开香玉姑娘,然后从我这里滚出去。” 刘寅正要行好事,却被人打断,他见来人还是下午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少年,顿时怒火中烧:“原来又是你这个小杂种,三番五次的坏我好事,看我今天不剥了你。” 刘寅说着绕过水桶,挥舞着拳头周小墨奔去,同时大喊:“麻麻,你这青楼还要不要再开下去了。” 周小墨根本就不把早已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刘大公子放在眼里,他轻轻闪过像稻草人一样飘过来的刘寅,伸出腿顺势一勾,刘寅便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啊……你这……哎呦……”刘寅自小养尊处优,从来没有摔的这么重过,牙齿也掉了两颗,想到以后笑起来嘴里有就俩黑洞,他顿时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周小墨跑过去把香玉从水桶里拽了出来,见她身体曲线在湿透的衣服里隐隐显现,十分惹眼,他也顾不得细看,连忙脱掉自己的外衣披在香玉身上,说道:“香玉姑娘,你不要害怕,我救你来了,我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 老鸨正带着两个妇人在隔壁的厢房里吃茶,想起刚才刘大公子带来的钱币,她心里乐开了花。现在周老板几乎不来青楼,青楼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她一手作主,刘寅拿来的这些银子,她至少可以抽出一半,中饱私囊。 老鸨正坐在房间里眯着眼,得意的哼着小曲,忽听刘寅在隔壁木屋里大声喊叫,连忙放下茶杯,带着两个妇人跑了过来。 老鸨担心,会不会是香玉这个小贱人又反悔了,趁刘大公子不注意时…… 前些日子,有一家青楼就发生过嫖客被姑娘咬去命根子的事情,为此青楼赔了很多钱。这刘大公子就痴迷于水戏,而这香玉性格又如此刚烈,万一在水桶里一口咬掉刘寅的一大家子,那可就大麻烦了。 老鸨腿都差点软了。 老鸨一进房间,就见刘大公子满嘴是血,捏着两颗门牙惨叫着,在湿滑的地板上挣扎着还没有爬起来,见他没有捂着裆部的宝贝,便放心了,连忙和两个妇人去扶他:“哎哟,刘大公子啊,您,您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寅指着周小墨和香玉说道:“麻麻,你这楼还要不要再开下去了,怎么由得这小杂种三番五次前来捣乱,坏我的好事。” 老鸨一看,果然又是周小墨,正在桶边抱着浑身发抖的香玉,她立时火冒三丈恨声骂道:“又是你这个小野种,跑来坏老娘的好事,看我今天不活活剥了你的皮。” “还有香玉你这个小贱人,看我怎么裂了你,然后把你扔到最烂的窑子里,让你变成千万人的玩物,直到烂了裤裆,被死狗一样扔到阴沟里……” 老鸨骂的兴起,大声咆哮:“来人,给我把这小野种往死里打!”然后对两名妇人说道,“快去把香玉那个小贱人给我抓过来,老娘要亲自剥光了她的衣服,把她绑在这销魂床上,让刘大公子随便享用。” 周小墨扶着香玉坐到一边,抄起一把木舀子舀满水,迎头泼到老鸨脸上,顺手把木舀子砸到刚刚爬起的刘大公子的头上。 刘寅直接趴地上,瞅着门外还不见彪三他们进来,于是他直接趴着不敢起来了,免得再挨揍,嘴里还不住的哼哼,期望以此博得对方的同情,自己就能少挨几下。 周小墨见刘寅也是一怂逼,便懒得再去鸟他。 看着老鸨脸上被水泼过之后,出现的一条条粉沟,露出焦黑的皮肤,周小墨差点吐了,笑骂到:“你这老只母狗的脸上到底涂了多少粉?你这张丑脸被水一浇,看上去就像驴屎蛋被霜打了一般,去掉一层白色,剩下全特么黑屎了。” 老鸨蹲在地上,头上的花也掉了,小画扇也不知道丢哪去了,她拍着肥腿啪啦啪的响,大声的咒骂:“彪三窦四,你俩死鬼跑哪去了,快给老娘活剥了这小野种。” 忽然,一个声音在老鸨身后响起:“你骂谁是小野种啊!” 老鸨听出身后声音非常的熟悉,连忙一抬头,果见老板周基业带着几名家丁走进了屋里。 老鸨见周基业突然来了,先是一愣,随后就像见到救星般的爬起,摸了几把脸上的粉水,谄笑着跑到周基业身边:“老爷,您可来了,您来了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周基业点点头,说道:“你刚才说谁是小野种?” 老鸨指着周小墨,说道:“老爷,就是那个小野种,三番五次跑到我们楼里面来捣乱,您来的正好,快让人活剥了这个小野种。” 周基业沉着脸说道:“你说他是小野种,那我是什么?” 周小墨一只胳膊拥着浑身发抖的香玉,指着老鸨对老爸说道:“爹,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这恶妇瞒着你做了很多坏事不说,还偷偷的私吞咱家的很多钱财。” 老鸨就是一个傻子,此时此刻也知道面前这个少年的确就是小少爷了,她连忙装出惊讶的表情,说道:“原来真的是小公子啊,咱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老鸨说着就做出要哭的样子,拽出来腰间已经湿了的红色丝巾,把眼睛揉得通红,用哭腔对周基业说的:“老爷,您不知道啊,您这么长时间没有过来,那些个小混混就没有了害怕之人,变隔三差五地跑到我们青楼捣乱、吃白食,幸亏有彪三他们在这儿,把每次胆敢来捣乱的人打跑,这不,真没想到今天居然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的误伤了少爷。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少爷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了,楼里没有人认识他,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敢动少爷的一根手指头啊!” 周基业冷冷说道:“我年龄已大,最近感觉精力也跟不上了,幸好小墨已经长大,以后这一度春风楼就交给小默打理了,从今以后,青楼里的所有事物我都不再过问。”说着转身走出房间,到隔壁偏房喝茶去了。 看着看着有福和来财带着七八个家丁站在屋里,老鸨脸色惨白,挪着小碎步向周小墨走去,边走边哭,擤着鼻涕,说道:“少爷……” 周小墨一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你被解雇了,快点收拾好你的东西,从这里滚出去,从今以后你要是再敢踏进这里半步,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老鸨还想说话,周小墨指着老鸨和刘寅对家丁们说道:“我数到十,如果这二人不从我眼前消失,你们就给我狠狠地打,只要不打死,怎么打都行。谁打他们一拳,我赏十文钱,踢他们一脚,我赏二十文钱,如果谁敢不动手,那就跟他们一样立马走人,永远不许再踏进这里半步。” 说完这句话,周小墨只觉得那个爽啊,劳资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爽过,他大声数数: “一” “二” “三” “四” …… 周小墨刚数到六,老鸨就和刘寅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他眼前。 二十二老周的忧虑 老铁们,投个推荐票鼓励一下吧!这本书有很多存稿,就等来推荐时爆发。 * 周小墨带着香玉回到她的房间,让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直到现在香玉仍然像在梦中一样,眨着两只惊魂未定的大眼睛,傻傻地看着周小墨。 香玉的房间四壁也是全由木头做成,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床,一梳妆台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对于这些房间的设计,周小墨也无语了,姑娘们住在这样的房间里,再加上有专门的健壮妇人看管,就是想死也找不到死的办法,谁要是想不开,一头撞在木墙上,最多也就是让自己多遭点罪罢了。如果今天不是他来到这里,即使玉香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在老鸨和嫖客的威逼利诱下,从此走上人生的不归路吗。 原来,周小墨跑出青楼见到有福和来财后,让车夫速速回去禀报老爷,就说少爷在自家的青楼里被老鸨指使人打了,请老爷把家里的家丁全部带来。 由于刚来唐朝不久,还不知道这个世纪人的行事风格,周小墨担心老鸨有可能会不买来福和有财的账,不但不承认他这位少爷的身份,反而指使大汉们杀人灭口那就麻烦了,所以,他暂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和二人远远守在青楼门口。 按照周小墨的的判断,老鸨定会让饿了两天的香玉稍微吃点东西,然后送去洗浴更衣,这其中还要一些时间,他可以在这里等待父亲的到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看着夕阳已有大半坠入西边的天际,黄昏快速来袭,周小墨又开始担心起来,如果老鸨把香玉送去洗浴后直接送去刘寅那里,那他在这坐等援军到来,就等于是害了香玉。 周小墨决定带着有福先进入青楼,让来财留在外面等候老爸他们的到来,万一他和有福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外面还有人能照应一下。 两名守门的大汉认识有福,以前常见他跟老爷过来,见周小墨狼狈而去后又在有福的陪同下回来,立时就明白这少年有来头,也不敢多问,任由二人进去。 周小墨和有福绕过大堂,直奔专门教姑娘们唱歌跳舞的那座大房子而去,到那时香玉早已离开,只剩下两名妇人拿着鞭子威逼几名女孩坐缸。 有福问两名妇人香玉到哪里去了,二妇人认得有福,便告诉他麻麻带着香玉去到那间单独的小木屋去了,周小墨让几个女孩从缸上下来,告诉两名妇人,让她们收拾东西立马滚人,否则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说完和有福直奔妇人所指的木屋跑去。 在木屋门口,周小墨就听到香玉的哀求声以及刘寅在屋里的淫笑声,他暗自庆幸来的及时,如果再晚来一会,他可能就要后悔一生了,于是一脚就踹开了木门。 平复了一会情绪,香玉告诉周小墨,她在十天前刚满十四岁,家住在离硖石县四十多里外的平陆县,她原名叫秋添,是家中老大,还有两个弟弟,大弟弟今年十二岁,小弟才刚刚九岁,母亲自从生了小弟后身体一直不好,家中靠种地生活。 就在今年开春,秋添的父亲秋家根在一次修房时从屋顶掉下来摔坏了腰,卧床不起,从此家中事务就落在了她和多病的母亲身上,为了治好父亲的病,家中已经负债累累。一个月前她母亲突然病故,又加上土地失收,家里连替她母亲置办一口薄棺的钱都没有,更有一当地恶霸给了期限,如果不交出银子就要拿她家土地和房子抵债。 看着卧床的父亲和年幼的弟弟,走投无路的秋添自作主张,在头上插草把自己卖到妓院。到了妓院她本想以死了之,却放心不下父亲和弟弟们。 为了能早日赚钱为自己赎身,秋添开始学习唱歌跳舞,卖艺赚钱,没想到老鸨说一套做一套,暗地里早就把她的清白卖给了刘大公子。 所有不幸的人的经历各不相同,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一样。 听完秋玉的遭遇,周小墨告诉她,从现在开始,她叫回原名。 秋添,多好听的名字。 周小墨带着秋添来到大堂,老鸨和刘寅早已不知去向,连飙三和窦四也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老鸨知道周小墨不会饶了这二人,索性带着二人一起逃跑了。 周小墨早已让人在青楼门口挂上一个大牌子——暂停营业。 之前,青楼里养着八名黑衣大汉,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想要来吃白食或者捣乱的人。虽说开这种交税的青楼是受到官府的保护,但官府并不会派公差前来维持秩序,所以,每家青楼都会养一帮打手,既可以震慑想要吃霸王餐的人,又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吓唬自家楼里那些不听话的姑娘。 周小墨让有福去把门口两名大汉的账结清,让他们立马走人。考虑到青楼里这么多女孩子,还是需要人保护,周小墨就临时让四个家丁暂时在这客串几天。 周小墨把白天看见那些吃闲饭、品行不好,助纣为虐的人全部开除,只留下了打扫卫生,烧饭打杂的人,小厮也被留了下来。 无论在哪个朝代,给奶的便是娘,所有留下来的人都对周小墨恭敬有加,大家都知道,以后这青楼的掌权者就是这位少爷了。 周小墨把一切安排就绪,临走的时候对所有人说,今天已晚,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大家再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天。 周基业先回到家里,洗涮后坐在亭子里乘凉,老太太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他怎么回事,周基业叹了一口气,就把刚才周小墨赶走了老鸨妈和刘大公子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了以后,自然会袒护儿子,先添油加醋的细说老鸨诸般不好,早就该把她撵滚了,然后又骂老周吃里扒外不知道护着儿子。 老周历来惧内,要是换在以往,被老伴这样一骂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让下人们退下,才对老伴说:“小墨今天赶走麻麻和刘大公子这件事,不到明天早上,整个硖石县的人都会知道,这样会给我们家带来很大的麻烦。” 老太太不悦:“能有什么麻烦,那刘大公子还能长了三头六臂?大不了,咱再找一个更好的鸨麻麻。”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老周罕见的责骂老伴,“撵走刘大公子这倒是小事,以后有机会我给他客气几句赔些钱就行了,主要是小墨赶走鸨麻麻,会让咱家的一度春风楼陷入更大的困境里。” 老太太没有说活,却板起了脸。 周基业说道:“那东城宋家兄弟早已对我家的一度春风楼心存不轨,又加上再过一个月就是花灯大会了,各家青楼都在为花灯大会做准备的同时也在暗中打听别家青楼的底细,现在小墨赶走了鸨麻麻,宋家兄弟和别家青楼定会千方百计的从她哪里把我们家的底细知道个干干净净,我们家的实力本来就比别家弱,这样一来,咱家想要不被淘汰更是难上加难了。” 老太太虽然极其的护短,但是觉得老周说的也有道理。 老周摇着扇子,接着说道:“同行是冤家,我估计,和我们家青楼实力接近的那几家定会出重金聘请鸨麻麻,又加上鸨麻麻此已对我家满心怨恨,所以,她会不留余力的联合另外几家青楼一起打压咱家,毕竟,只要今年我们家被淘汰,别家青楼就无忧了。” 看到老伴不再说话,周基业忧心忡忡:“如果咱家真的被淘汰出这一行业,还能做什么生意。家里这么多人等着吃饭,难,难啊!” 二十三 善意的谎言 回来的路上,有福问道:“少爷,今天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来财也点点头,没有说话。 周小墨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才光顾着爽,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有福和来财都觉得他这样把老鸨和刘大公子赶走有些过了,那老爸肯定也会这样认为。 今天下午这动静闹得是有点大了,解救少女这事如果是放在现代社会,会上头条被人们赞颂,但是在目前这种封建社会,因为青楼里的一个小女子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的确会让人费解,而且,他刚穿越过来,所作所为和之前判若两人,容易引起父母和下人们的怀疑。 周小墨装作很累的说道:“今天太累了,有时间我再跟你们说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别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做也倒罢了,没有想到连你两个都不理解我。” 这句话说的有福和来财甚是受用,均想,果然是从小一起拿小便和泥玩的伙伴,开始抱怨我们不理解他了。 回到家,一进门,周小墨衣服也不换,问下人老爷老太太在哪里,然后直奔凉亭,远远见到老爸老妈他就把眼泪挤了出来,暗暗说道,老爸老妈,儿子有苦衷却不能说,只有善意的欺骗你们一下,其实儿子内心很爱你们的...... 还有七八步远,周小墨就开始哽咽,揉着眼睛叫道:“爹,娘......” 老太太远远看见儿子一身血污的抹着眼泪,连忙起身问道:“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周基业也连忙站起来了。 周小墨更能哭了。 老夫妻俩吓坏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停的安慰儿子。 周小墨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揉了几下眼睛扶着二老坐下。 老太太见儿子嘴角也青了,衣服上沾着血迹和泥土,双眼通红,顿时冲老周发起火来:“你这个老东西,你给我睁眼好好看看,儿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刚才居然还说不该把那个老贱人撵滚,你是不是跟那个老贱人有一腿,要不然你怎么吃里扒外的帮着外人说话,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不然的话我们娘俩跟你这老色鬼没完。” 老太太说着站起,就要去扯周基业的衣服,周小墨连忙拦住,让老妈别生气。 周基业见儿子这样的狼狈,也觉得老鸨做事是很过分,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人把小墨打成这样,小墨把她撵走活该。 周小墨见老妈这样宠爱自己,这一次是真情流露的又流泪了,说道:“爹,娘,儿子有话要对你们说,但是又怕吓着你们。” 老太太说道:“儿啊,有什么话,你就跟爹和娘说,爹娘永远支持你。” 老周也说道:“对......” 周小墨擦干眼泪,说道:“爹,娘,您二老还记得昨天我给你们说过我在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的事吗?” 老夫妻点头,昨天小墨跟他们说过,他到鬼门关后,阎王说他阳寿未尽又把他放回来,对此,二老是深信不疑的。当时郎中说小墨的脉博已经没有了,也没有了呼吸和心跳时他们几近奔溃,谁知过了一盏茶后,小墨又醒了过来,连郎中都认为小墨是阳寿未尽的原因。 唐朝经历了唐玄奘取西经之壮举,早已对神明深信不疑,人们相信王母就住在昆仑山,佛祖在西天,大海里藏着龙王,说不好哪个云端里就会出现送子观音菩萨,每个人都知道地狱之苦,大家对阎王的害怕甚至是超过对玉帝的尊敬,所以昨天周小墨这样一说,老两口连半点怀疑之心都没有。 周小墨说道:“俗话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其实爹和娘二老不知道,地下一天,人间则是十年。我被牛头马面捉去阴间,主簿查我阳寿未尽,被错抓了,于是就命牛头马面送我回来。在回来的路上,我看见很多被阴间收去的人,有好人也有坏人,好人走一条光明大道,坏人走一条阴暗小路,小路崎岖不平。” 这个朝代,人们最相信的就是鬼神,周小墨这样说着,老俩觉得是在听天书般的虔诚。 “由于我是被误抓,所以牛头马面对我非常客气,牛头告诉我,回到阳间后千万不要做恶人,否则死后在阴间会受到极惨的惩罚。马面指着一名带着脚镣手镣的人说,这人在阳间开青楼,毁了无数姑娘,今日阳寿已尽,将要进入十八层地狱承受永无止境的折磨。马面又指着另一个矮胖的妇人说,这老鸨在阳间逼迫很多姑娘坠入深渊,她罪加一等,将要被送入油锅,煎熬到永远。” 听到这里,老夫妻俩脸色都变了。 周小墨接着说道:“我当时想到咱家也是开青楼的,于是连忙问牛头马面,如何才能消弭罪果。” “他们怎么说?” 老夫妻俩同时问道。 “马面和牛头看了眼四周无人,才跟我说,由于这次他们误抓了我,感到内疚,所有私自给我泄露天机,让我回来以后,千万不能再害人家姑娘了。他们说,我两位伯伯之死就是爷爷积下的恶果,如果我家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最后咱周家会断子绝孙。” “啊!” 老夫妻低声惊呼。 “当时,我想到爹娘,就问了牛头马面关于您二老的阳寿。” “怎么说?” 老夫妻俩几乎同时问道。 “当时,牛头马面摇头,说泄露天机多了会受到惩罚,”周小墨添油加醋的说道,“但是我怎么能置爹娘于不顾,于是我就跪求他们,两名阴差说见我孝顺,悄悄地告诉我,爹娘将来有可能是要进地狱的。” “啊!” 老夫妻脸色惨白,声音都颤抖了。 周小墨见老夫妻被吓到,他不由的心一疼,觉得愧欠,连忙说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当时我已向他们求教破解之法了。” 老太太大喜,说道:“我的好儿子,爹娘没有白疼你。” 周小墨说道:“牛头马面被我哀求不过,于是告诉我,让我回来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虽然说这些事咱们不做还会有别人做,但那是别人的事,他们让我回来以后,尽量的做善事来弥补还不晚。” “但是,爹,娘,牛头马面跟我说了,让我不要泄露天机,否则会折我阳寿。今天晚上,我担心二老会不理解我的做法,为了二老将来不受地狱之苦,儿子就是少活十几年也值得。” 看着如此孝顺的儿子,老夫妻俩眼眶都湿润了。 周小墨告诉老爸老妈,他在阴间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按照阴间一天阳间十年阴间来推算,他在阴间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在此期间,他一路看到很多以前从未见过的事情。可能是牛头马面觉得愧欠他,所以任由他学到了很多本领,他们甚至说有可能会不定时的送一些东西给他,表示歉意...... 老夫妻当场决定,以后家里的一切都交给儿子管理,他们天天潜心向善。 安慰好父母,周小墨才去洗澡,一身的血污汗臭,他得好好的洗一洗。 白天他出去时让仆人们按照图纸做的那些东西,不知道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二十四 超市入口 家丁们早已把一切准备就绪。 家丁们按照少爷出去时画的图纸,把一个大浴桶底下钻了个小孔,准备好一块掺好的黏土、树胶,一小块兽皮,找来一根细竹竿,把每个竹节处掏空,又找来几根绳子。 看着少爷要的这些东西,下人们搞不懂这是用来做什么。 周小墨把家丁们夸赞了一番,和大家一起把浴桶吊在浴房一角的屋梁下,然后在细竹竿的一头裹上兽皮,插入木桶底下的那个小孔中,把树胶放在黏土里搅拌,均匀的涂在竹竿和木桶接壤处。 当下人把水倒入木桶里,大唐朝的第一个简易淋浴就此诞生了。 周小墨笑着把目瞪口呆的仆人们赶出去后关上门,脱光衣服,站到简易的淋浴器下,得意的享受这简易现代化带来的便捷。 刚搓了几下身体,忽摸到小腹上有两处凹凸不平,他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在他的小腹上面,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好像标志一样的图案。 他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浑身上下除了头发之外被都被翻了个遍,也没有看见这两处个图案,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连忙跑到灯光处仔细观看,见小腹左边是一个超市入口的标志,右边那个标志好像地府的入口。 这黑乎乎的绝对是地府入口,周小墨确定他在地府时看到过这样的标志。 看着黑乎乎的地府入口,周小墨不能淡定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来到唐朝才两天,自己又要挂了? 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流了一会冷汗后,周小墨忽地想起地府里那位被称作娘娘的女子说过,只要他破了童身,就会惨死或者变成太监、人妖,他立时恍然,只要他破戒沾了女色,这个地府入口就会自动把他吞噬或者把他变成太监、人妖。 看着这个地府入口,周小墨觉得刚才答应老爸老妈把青楼管理好这个决定,无疑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刻,周小墨的头脑里甚至冒出去做一个铁裤衩的想法。 甩了甩头,周小墨定了定神,又否定了那个可怕的做铁裤衩的想法,万一铁裤衩上的钥匙丢了,那就惹上大麻烦了。 对于守住童身,周小墨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昨天晚上在麦子身边,自己不就成功的守住阵地了嘛! 想起雷公雷母临走时说的话,周小墨勾着头仔细看了看那个超市入口的标志——一辆小推车,两个车轮子。 古人云,福祸相依,既然右边是地狱的入口,那么左边就该是福地之门了,想到这里,周小墨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在两个车轮上一按,他已从浴房里消失。 周小墨忽觉眼前一亮,他已来到一个巨大的、一眼看不到边的超市门口,看着超市里灯火辉煌,商品琳琅满目,瞬间看花了他的眼...... 惊喜了半响,周小墨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 真疼啊! 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周小墨狂喜,立刻就跪下磕了几个响头,高呼谢谢雷公雷母! 幸福来的太突然,周小墨一时不知道他此时到底需要什么。 强迫自己平静了一会,他决定,先来一瓶冰镇的啤酒再说。 怀着巨大的喜悦,他在找到冰柜,口水差点就流了下来,冰柜里不但有啤酒,还有各种各样的饮料和冷饮。 靠!夏天不喝啤酒,就等于没过夏天啊!周小墨抑制住心中的狂喜,伸手去拉冰柜的门。 靠!这冰柜的门怎么打不开。 周小墨抓狂,这就相当于一个人拉肚子,好不容易抱着肚子硬憋着跑到厕所,却发现裤带被结成死疙瘩一时解不开了。 日啊...... 冰柜上出现一行大字:柜内的商品必须拿钱或者物品来换。 周小墨一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小兄弟,这才发现,他是光着屁股进入了超市。 他急了,我特么到哪里去拿钱或者物品啊,总不能割下小弟弟吧! 周小墨伸出两个手指又在车轮上一按,眼前一暗,又回到了浴房,摸了摸换下的衣服口袋里有钱,他大喜,套上衣服,伸手在小腹上的车轮处一按,又回到了超市。 掏出几枚开元币,由于太过兴奋,塞了几下才塞入投币口,一枚......两枚...... “咣当!”一瓶易拉罐掉入出货口。 猛灌一气,爽啊!周小墨狂笑,在大唐朝喝啤酒的感觉真他么的爽爆了。 塞币——凤爪。 塞币——猪脚。 塞币——新鲜的荔枝。 ...... 老天啊,那边的烤炉、烤箱里还冒着热气,居然还是恒温的。 塞币——乳鸽。 塞币...... ...... 摸摸口袋,还剩几枚开元币,周小墨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不能再败家了,留点钱等会把这些好吃的带出去给老爸老妈尝尝。 不行啊!周小墨一拍脑袋,如果贸然拿出这么多的东西出去,会吓坏老爸老妈的。 可是不带点出去吧,又心疼父母。 怎么办? 有了,我带几只冰淇淋出去孝敬爸妈,这样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刚才已经跟二老说过,牛头马面会不定期给自己东西了,如果二老问起,就让牛头马面背一次锅吧! 周小墨高兴极了,在大唐朝的夏季,能让爸妈吃上现代人才能吃到的冰淇淋,二老一定会很开心的。 闻着身上都快要发馊了,周小墨拿了一块舒肤佳。 对了,再拿一小瓶九神花露水送给麦子。 想起麦子,周小墨心里升起一阵温暖,她可是在唐朝第一个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孩子,以后决不能亏待了她。 一按肚皮上小推车的轮子,周小墨回到了浴房,他来不及再换上干净的衣服,仍旧穿着那件血迹斑斑的衣服就跑了出去。 冰淇淋可不能在温热的夏天里放的太久。 此时正是七月中旬,月亮已经升起,老两口见儿子一手拿着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在月光下隐约散发着丝丝寒气。 “爹,娘,”周小墨看四周无人,把冰淇淋递给父母,悄声说道,“刚才儿子刚要洗澡,忽见凳子上出现这个东西,入手冰凉,我忍不住尝了一口,真是好吃啊,所以儿子就拿来孝敬二老。” 老夫妻刚刚听儿子说过牛头马面的事,此时又见儿子拿来这种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东西,稍一惊异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在儿子示意下迟疑着轻尝了一小口。 “嗯……” 只尝了一口,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忽的凝固了几秒,瞪大眼睛看着儿子不住点头,眼睛里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惬意,示意看着她的老头子——这太好吃了! “嗯!好吃啊……” 周基业咬了一口后眼中散发着惊喜,和边吃冰淇淋边看着他的老伴儿一起不住的点着头。 看着父母如此开心,周小墨心里一暖,双手搂住了父母,轻轻抵抵老娘的头,又抵抵老爸的头,这才是一家人的快乐。 “儿啊!”老太太尝了一口冰淇淋,见儿子手中没有这种好吃的东西,便递过来,说道,“娘吃了一口就够了,你拿去吃。” 老头子也把手中的冰淇淋向周小墨递了过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瞬间又把周小墨包围:“爹,娘,我已经吃过了,这个是专门拿来孝敬二老的。” 伺候过老爸老妈吃完冰淇淋,周小墨摸了摸身上那小瓶花露水,问道:“爹,娘,怎么没有见到麦子?” 二十五 麦子,肚兜,内衣,花露水 老太太慈祥地笑了,伸出手指在儿子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儿子,你大病刚愈,我和你爹担心你的身体,所以啊,今天晚上麦子就不去你那里了。” 老周瞥了儿子一眼,摇了摇头,意思是我可没有这样说过。 老太太接着说道:“儿子,这以后来日方长,等你身体完全好了,我和你爹就不管你了。今天娘让住到外面的那些丫头都回来了,以后家里这些丫头,你想要谁都可以,但是现在咱身体要紧......” 周小墨知道老妈跟儿子说这些再正常不过了,但这话题再聊下去自己最后肯定会尴尬,于是连忙以要上茅房为借口跑开。 他听见老爸低声对老娘说道:“年轻人,怎么忍的住,能......” “老东西......” 周小墨根本不在意有福和来财投来的猥琐眼神,问清了麦子和丫鬟们的住处,他一路小跑到麦子她们的房门口,见麦子坐在矮凳子上,双肘垫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向天空,神情有些落寞,边上几个女孩坐在门口凳子上摇着扇子聊天乘凉,见少爷跑来,丫鬟们同时站了起来。 周小墨暗赞唐朝的丫鬟们果然个个都像空气般纯净,纯天然的脸上没有经过任何人为的修饰。 家里忽然多出几个小丫头来,感觉这气氛也活跃起来了,有了这些丫头,空气里都飘着浪漫。 为了博得丫头们的第一眼好感,周小墨先打招呼:“你们好!” “少爷好!” 丫鬟们看着少爷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麦子最后一个站起来,先是低着头双手揉着衣襟,过了几秒才抬起头。她看向周小墨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有些不想理他,但每当周小墨看向别的丫鬟时,她又会莫名的紧张。她能看出每个丫鬟的眼睛里都写满期待。 “麦子!” “嗯,少爷!” “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却到处找不到你。”周小墨说着上前牵着麦子的手,拉着她就走,然后回头对丫鬟们说道,“你们不要等她了。” “你……放开……”麦子觉得脸上发烫,轻轻的、象征性地摆了两下胳膊,没有挣脱周小墨的手后,她也迟疑着握住了他的手,任由他带她去任何地方。 “麦子!” “少爷!” “你洗澡了吗?” “还没有呢,刚才正要去洗澡,少爷就来了。” 周小墨拉着麦子跑到浴房,把舒肤佳香皂塞给麦子,告诉她怎么使用简易的淋浴后就向门外走去。 “少爷!” “怎么了?”周小墨停步,内心狂喜,这丫头不会是要我给她擦背吧! 昏暗的灯光下,麦子红着脸:“少爷,我.....我没有换的衣服。” 周小墨略有失望,走到门口,回头说道:“那就穿我的那件衣服吧!” “咣!”周小墨关上门,“少爷我在门外给你看着,不让别人过来。” 过了一会,听见屋里传出水声,周小墨转身看了看从门缝里飘出来的灯光,内心争斗了一番后,又转回身去,看着天空,默默的数着:“一颗星星,两颗星星,三颗星星......” 看着自己的衣服穿在麦子的身上,周小墨笑得很贼。 麦子低头不停的闻着从衣服领口里飘出的香味:“少爷,这是什么,洗了以后身子好滑,身上好香啊!” “这是香皂,名字叫做舒肤佳。” “舒肤佳?这就是少爷要送我的东西吗?”麦子抬起头,看着周小墨,她娇小的身体裹在宽大的男装里别有一番美丽。 “不是,等会你就知道了。”周小墨咣当关上门,说道,“你等我一会,我冲把澡马上就出来。”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 “怎么了麦子?” 门外传来麦子的声音:“少爷,需要我伺候你吗?” 周小墨知道,大户人家府里的丫头是要伺候男主人沐浴更衣的。 老妈跟周小墨说过,麦子是她亲自挑选买来的,从小就在周家长大,漂亮,机灵懂事,还会写一手漂亮的小楷,就是专门留给他将来做丫头的。 你一进来我的阵地就有失守的可能,我还要活命呢!周小墨连忙说道:“不需要,不需要,马上就好了。” 打上肥皂,揉出泡沫,洗好澡,伸手拿过麦子刚用过的毛巾,一种异样飘过周小墨的心里。他深呼吸后擦干身体,又愣住了,完了,没衣服穿了,怎么办?总不能再穿上刚才脱下的脏衣服吧。让麦子回去拿?万一她拿着衣服直接闯进来怎么办?麦子只套着他的那件外衣,里面可是什么也没有。 大唐朝的服饰虽然已经花样繁多,但此时还没有发明出内衣裤,衣服穿起来虽然宽大舒服,可是穿着裤子不穿内裤的感觉真的很别扭,一天到晚空荡荡的也没有个收揽,晃来晃去的一点也不舒服。 对了,放着这么大的一个超市我居然还说没有内裤?周小墨一拍脑袋,去超市拿几件短裤出来穿。 周小墨刚要进入超市,忽想到超市的东西是需要拿钱买或者用物品去换的,他身边的钱刚才已经用光了,总不能光着身体跑出去拿钱吧? 对了,让麦子去起帮我拿钱。周小墨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这样也不行,在浴室里怎会需要用到钱,这样说不合理。 用唐朝的衣服换内裤不知道行不行?周小墨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抱着自己衣服和麦子的衣服走进超市,来到衣服专区,看着眼前各种引领潮流的衣服只能望而兴叹。内裤穿在里面没人能看见,如果穿着牛仔裤体恤衫出去可能就会被人家当成怪物看了。 走到内衣专区,各式男女内衣摆放在橱柜里,周小墨试着拉了一下橱柜,果然拉不开。他把自己那身脏衣服放到兑换处,衣柜上跳出一行字——太脏,不能识别。 靠,这破机器还挺挑食。 怎么办? 拿麦子的衣服试试。 麦子的衣服就是普通的丫鬟服,不过,质地很柔软,纯棉制成。 翻了翻麦子的衣服,原来唐朝女子也不穿内裤,周小墨笑得有些猥琐。 他伸手抖了抖麦子的上衣,咦,这丫头的上服里居然藏着一个肚兜,握在手里揉了几下,有点异样,嗯,应该就是昨天晚上穿的那件。 试试吧! 周小墨刚把红肚兜放在兑换区,就听哗啦啦几声响,兑换区里滚出十几条内裤,同时麦子的肚兜不见了。 尼玛,机器扫码也能闻出衣服香不香? 周小墨嘟囔着拿过一条宽大的短裤套上,然后又拿了两个贴身的内裤,回到了浴房。 坏了,周小墨看着麦子的衣服,暗想,明天麦子要是找不到肚兜,她就知道被我拿去了,到时我该怎么解释?偷人家女孩子内衣裤的都是些变态狂,我这偷肚兜的估计也被抓住也好不到哪去。 周小墨在原地转了两圈,这怎么办?凉拌吧!反正也拿不回来了,大不了我拿一件胸衣出来哄她,不相信她会不喜欢。 牵着看他就像看怪物一样的麦子跑回房间。 为了引开麦子的好奇心,周小墨让麦子闭上眼睛,张开双背,暂时屏住呼吸。 “麦子,不许睁开眼睛哦!” “嗯嗯!”麦子很开心,知道少爷要送她东西,更开心的是少爷没有看上别的丫鬟。她以前听别人说过,少爷们都很花心,得到了丫鬟们后会很快换掉。 周小墨从大短裤的口袋里拿出那小瓶的九神花露水,倒出几滴在掌心,双掌摩擦了几下,轻轻拍在麦子的脖子上和腋下,逗得麦子身子一缩,差点笑出声来。 二十六 十八岁的猥琐大叔 周小墨说道:“好了!” 麦子睁开眼睛,见少爷笑盈盈的看着她,随即,一股从未闻过的清香从脖颈处飘来,瞬间让她陶醉。 天下没有不喜欢香水的女人。麦子惊喜的说道:“少爷,这......这是什么,好香啊!” “这叫香水,除了你,我没有给任何人用过,少爷我对你好不好。” “少爷!”麦子蹦了起来,双手环起来,就想去挂他的脖子。 周小墨连忙往后一跳,避开麦子,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顺着麦子宽大的衣领往里瞄:“要是觉得少爷我对你好,你就帮少爷我做一件事。” “嗯!”麦子脸红了,低下头遮住领口,“少爷让麦子怎么做,麦子就怎么做,麦子全听少爷的。” 周小墨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往桌子上一摆,伸手拽过麦子:“少爷在鬼门关转了一趟回来后已经忘记了怎么写字,少爷知道你会写字,你就帮少爷写几页合同书。” 见少爷让自己写字,麦子似乎有些失望,这一大摞子的纸够写到什么时候,她嘟着嘴问道:“合同书是什么?” 周小墨连忙使出贿赂的手段:“你帮了少爷这个忙,少爷会有奖赏哦!” 听说有奖赏,小丫头很期待,立刻又笑了起来。 周小墨决定,以后就由这丫头陪睡了,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陶冶情操,就当是在唐朝先找个女友疼爱着,谈五年恋爱吧!自己一个大男人,家里又是美女如云,如果身边没有女人陪睡,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嚼舌根的人一多了,什么样的猜疑都有。估计再过些日子,老爸老妈一定会嚷着要抱孙子,天天张罗找给他找老婆。 麦子的一手小楷写的很娟秀,不大会的功夫,就按照周小墨所说写出来一份合同,拿给周小墨过目。 现代人书写主要是以钢笔圆珠笔为主,周小墨以前是学过几天毛笔字,但那字写出来直接不能看。麦子写的小楷他还是能认识的,他把这份合同放到麦子面前,拿起扇子殷勤的给她扇风:“写的很好,麦子真是乖孩子,你就按照这一份,再帮少爷多多的抄写几份。” 麦子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少女,被周小墨这样的坏蛋几句话哄过后便心花怒放,用笔杆子拨了拨灯芯,开始抄了起来。 在黄色的灯光下,麦子的脸被显得更加柔和,脸上一层细细的绒毛表示她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黄毛也头,全神贯注地写着字,似乎没有发现身边有一个色狼不时忍不住的偷偷瞄向她宽大的衣领处。 看着麦子娇小的身体被裹在宽大的衣服里,周小墨决定,再过五年,就让你给我生很多孩子。他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喃喃说道:“我会等你长大。” 小麦转过脸:“少爷,你说什么?” “我说你继续写,少爷我出去放个水。” 麦子“呸”了一声,低头写字不再理他,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麦子回头见周小墨走了出去,她放下手中的笔,伸手在衣服里摸了一圈,忽然红了脸,低声说道:“这已经很大了......” 周小墨回来时,手心握着一个奶糖,他走到麦子身后,剥去糖纸,一只手捂住麦子的眼睛,柔声说道:“张开嘴巴。” 麦子放下手中的笔,笑着张开了嘴巴,刚要说话,一个滑滑的东西进入口中,沾上她的舌尖,瞬间甜蜜了她的心。 过了一会,麦子才问道:“少爷,这是什么,怎么这样好吃?” 周小墨很得意:“这是巧克力牛奶糖,吃了它,是不是有种被我拥抱的感觉?” 麦子有点扭捏的说道:“你又没有抱过我,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感觉?” 周小墨忽然心动,这是赤裸裸的**我啊!他伸手拉着麦子,然后指着那张看着就让他起坏心的大床说道:“天已经很晚了,写不完的明天再写吧,你先上床,今天晚上你睡里面。” 麦子脸色绯红,顺从的低着头坐到床上,露出白皙的小腿,爬到床里面躺下,见少爷眼神在她身上飘忽,她忐忑的闭上眼睛,转过身去面朝墙,这才睁开眼睛,眼神已经迷离起来。 “麦子!” “嗯!”麦子声音如蚊子一般。 “呐!你睡在枕头里面,我睡外面,我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许越界。” 麦子…… 天还没亮,周小墨醒来时,麦子的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压在了他身上,枕头早已滚到一边。 周小墨轻手轻脚的重复着昨天早上的动作,蹑手蹑脚下了床,伸手拿走桌子上的一个砚台,跑到茅房捏着鼻子关上门,一番舒服后,他揉了几下小腹,等超市入口在皮肤上出现后,伸手点了一下那两个车轮,人已从茅厕里消失。 用砚台换出一身纯棉的短衣短裤后,周小墨一按小腹上的车轮,又回到了茅房。 靠,原来在什么地方进入超市,只能在什么地方再回来,早知道选个好一点的地方,这要是在回来时一不小心踩了一脚的屎,那就操蛋了。 今天到院子外面晨跑去。 昨天被人家暴揍一顿后,周小墨决定先把体质练好,光会招式是不行的,没有强壮的身体做保障,招式都变成了花拳绣腿,对付同样没有力气的人还行,遇见强壮的人,他踢三腿人家扛得住,然后人家一拳把他撂倒。 他身上穿的这种纯棉短衣短裤再普通不过,唐朝随便一个裁缝眼闭着都能做出,所以,他并担心这样着装会被人当做怪物。 他只改良了一下而已。就像鞋子,最初的时候,鞋子是不分左右的,当然,这也是他下一步准备改良的。 慢慢来嘛!急个毛线,以后有装B露脸的机会。 唐朝的主街道一般都依着河畔建造,大多都是用石板、砖块铺成。由于没有大型的机车碾压,这些街道一经铺上,如果没有人为的破坏,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都不会损坏。 这种路面上没有什么尘土,河边栽满树木垂柳,每隔几十米都会有青石小路斜着通向河底,天刚亮就已有小媳妇大姑娘在河边洗好了衣服,端着木盆回家。 看着一些小妇人打扮的女子只不过才十四五岁,周小墨觉得自己这十八岁不到一点的年龄,在大唐朝几乎可以被称为大叔了。 大叔?怪蜀黍?我才十八岁就变成猥琐大叔了?周小墨笑了,被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一比较,我都有未老先衰的感觉了。 二十七 十九岁的大龄剩女 每个见到周小墨的人都要往他身后看去,然后都寻思,这周家少爷身后也没人追他撵他啊,这气喘吁吁的跑什么? 周小墨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的事附近人几乎都已尽知。 郎中拎着中医箱子从周家出来后,就把周小墨断气一盏茶后又醒来的事当做奇谈说起,毕竟他当时在场亲眼见证了这一奇事,跟人家聊起这事来很有装逼时的快意感。再加上他稍微添点油加些醋,在极度匮乏娱乐的年代里,传播速度绝对不比网络慢多少。 看着周小墨穿着奇怪但看着绝对清凉的短衣跑的满头大汗,有人甚至异想天开的认为定是有凡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在后面追着这位去过鬼门关的少爷。 周小墨才不管这些人怪异而敬畏的眼光,他只管边跑边看路边的大姑娘小媳妇们。 大唐朝果然是封建历史上最为开放的朝代,大姑娘小媳妇就算是见到陌生的男人也不是很羞怯。 让周小墨感到奇怪的是,有些女孩子见到他后先是低头偷笑,然后再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这些姑娘见我就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帅的原因?周小墨决定,等会到没有人的地方,去超市的衣帽间里好好照镜子,那些铜镜照人太模糊,再丑的人看镜子里的自己都是觉得不难看。 见到身着奇异短装的周小墨,住在附近的人们纷纷朝他点头打招呼,几只半大不小的狗崽子也跟在他身后蹦着叫着撒欢,可见平时周小墨也常常拿东西喂它们。 想到大唐的女孩子普遍在十三四岁就嫁人生娃了,周小墨想到了麦子,再过五年,她也该变成十九岁的大龄剩女了。 噗! 周小墨无耻的笑了,在大唐朝,才十九岁的黄花大闺女居然就变成剩女了,哈哈哈…… 跑好步回到家里,周小墨又噼里啪啦地打了半个小时的沙包。 哈了一口气在掌心,闻了闻,觉得没什么口气,他才心安理得地喝了几口茶,去浴室冲了一把澡,有舒肤佳的夏天就是开心,再也不用担心洗不掉一身的汗味。 这个时间麦子应该睡醒了吧。 周小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回到了房间,见麦子穿着他那件宽大的衣服正低头从水盆里捞出一根五六寸长的柳枝,然后用刀在柳枝顶端的一侧开出一条三四厘米的细缝,稍微用力挤压,就有一排纤维从缝隙里溢出。 麦子捏过一撮细盐洒在纤维上,把牙刷放在一只瓷碗上,这才又去盆里捞另一根杨柳条。 好久没有人这样对我好了,周小墨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麦子刚才做的那个牙刷是为他准备的。 昨天早上,仆人把泡在水里的杨柳枝沾上细盐后拿给周小墨刷牙,当时周小墨虽然有点嫌弃这种最古老的牙刷,但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塑料牙刷,更没有牙膏,能用细盐刷牙就已经很奢侈了。 唐朝人刷牙,都是在头一天晚上把杨柳树的嫩枝子泡在干净的水里,第二天早晨起来刷牙的时候,用牙齿轻轻咬开柳枝的一侧,里面的杨柳纤维就会露出来,就好像细小的牙刷齿。 唐朝的时候不存在乱砍乱伐,森林树木比较繁茂,人们大多数用这种柳枝条来做牙刷。 但是用来做牙膏的东西就大不相同了,富贵人家可以用细盐来代替牙膏,而一般人家用不起细盐,就用粗盐化成水来刷牙,这样既可以清洁牙齿口腔,又不会造成浪费,有的人家则直接干脆用柳枝蘸着清水,也算是刷了牙。 看见周小墨过来,麦子笑了,伸手拢了拢长发,眼睛里写满妩媚:“少爷,我已经帮你做好牙刷了。” 周小墨伸手从麦子手里接过牙刷,仔细的把牙齿刷了一遍,漱了漱口,接过麦子递来的洗脸巾:“麦子,等你刷好牙,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麦子漱了漱口后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少爷要和老爷太太坐在一起吃饭的,我们下人有专门吃饭的地方。” 周小墨没有说话,等麦子换好丫鬟送来的衣服后,周小墨握住她的手向外走去,说道:“麦子,我们一起去给爹娘请安。” 麦子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小墨,然后她甩了几下他的手没有甩掉,便低着头,任由他牵着她在下人们羡慕的目光中走过。 周继业和老伴儿起得也很早,他们听下人说,天刚刚亮少爷就已经出去跑步了。 听到周小墨打沙包的声音,老夫妻俩虽然不懂儿子为什么要费力的去打院子一角的那个沙包,只要儿子高兴他们也就觉得开心。 周小墨带着麦子来到父母房前时,听下人说,老太太和老爷早已经在凉亭里等着他过去吃早饭。 老两口见小儿子牵着麦子的手走过来,在微觉诧异的同时又相视一笑,均想,这才刚刚两天,就这样如漆似胶了? 周小墨给父母请早安后,说道:“爹,娘,我想以后我们家吃饭,是不是要再多添一双筷子了。” 周基业一愣,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老伴。 老太太也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儿子经过上次大难不死后,她和老头子早已商量过,他们已经是快入土的人了,以后只要儿子开心,随便他怎样,又加上昨天儿子对他们说了关于地狱的事情,老夫妻俩更是决定以后一切从善,所有的事情都听儿子的,于是老太太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对麦子说:“麦子,以后你就坐我身边吧!” 周继业见老伴这样一说,也立时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他转脸对身后的仆人说道:“以后吃饭的时候,准备四双碗筷。” 在这个封建社会,大户人家里的丫头和少爷之间本来就有扯不清的关系,为了分清主仆尊卑关系,丫鬟是不允许和主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只有等伺候好老爷太太少爷们吃好饭以后,下人们才能到属于他们的地方吃饭,而且他们吃的也是属于下人们的饭菜。 周小墨没想到父母竟会如此豁达,他欣喜地说过谢谢爹娘后,双手抱着不知所措的麦子的肩膀,让她坐到老妈身边吃饭。 吃完早饭后,周小墨给父母泡了杯茶,说道:“爹,娘,今天我到别家的青楼去看一看,探探他们的底细,也好为一个月以后的中秋灯会做准备。” 周基业迟疑了一下,说道:“小墨,这同行之间是冤家,也有很多禁忌,这时离中秋花灯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正是各家紧锣密鼓排演参赛节目的时候,你去别家青楼转转也属平常,但切不要给人家留下口舌把柄。” “放心吧爹,我会注意的。” 周继业和老伴现在已经把儿子当成了半仙,他们早已对半仙儿子的能力没有一点怀疑,他们确信,能到阴间见了阎王爷还能再回来的人,一定是将来大有作为之人。 周继业说道:“以后家里的事情你都自己做主吧,爹和你娘以后就一心向善了,青楼也全部交给你打理,爹相信你一定会让我们周家越来越兴旺。” 考虑到以前有福和来财常常陪老爸到自家青楼办公,很多客人认识他们,所以,周墨另外挑选了两个还算机灵的家丁厚道和忠实陪他一起到获得去年正月十五花灯大赛第三名的【回眸迷醉楼】转一圈。 二十八 比李隆基先遇到杨玉环 周小墨觉得自家这几位家丁的名字也真是没谁了,有福、来财,厚道、忠实。 有了昨天的惨痛经历,周小墨决定,今天要打扮成富家公子哥,像模像样的出去装逼。 唐朝的仆人是不能和主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面的,只能跟在马车的两边。 昨天,有福和来财之所以能跟周小墨一起坐在马车里,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不同寻常的发小关系。 周小墨告诉两名仆人,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要在马车里休息一会,让他们不要打扰。 两名仆人在车外偷笑着互望一眼,均想,少爷这刚一开荤,表现的有点太生猛了吧。 从车厢里面插上门栓,周小墨揉了几下肚子,一按推车轮的标志,就从马车厢里消失,他要去超市里找几本历史书,好好研究一下这硖石县的历史。 有了这个超大型的超市,劳资现在就是唐朝第一人了。 今天出来,身上也带足了钱。周小墨在超市里拿了一瓶冰镇的易拉罐,来到了图书区,在图书分类里找到了关于唐朝历史方面的书籍。他拿出了一本【唐朝的地名大全】,走到区坐下,打开易拉罐喝了几口,凉爽入肚,立刻神清气爽。 从家里出门到【回眸迷醉楼】需要半个时辰,有的是时间让他在超市里消闲一会儿。 喝完了冰镇啤酒,周小墨又站起身来走到吧台前面的咖啡机处买了一杯咖啡,这才消闲自在的翻开了书,按照拼音缩写找到了目前他所在的硖石县。 硖石县,唐代为陜州硖石县,今属河南省陜县,是河南省的一个乡镇,位于河南省陜县东部,当年唐朝大诗人杜甫路过这里,曾写下著名的《石壕吏》。 杜甫?周小墨自言自语,历史上这哥们和李白同时出生,按照书史上记载,这个时候杜甫和李白都还没有出生,但是这个外地球和地球上的人类发展史多少有点出入,就目前来说李白早已出生而且挂了,杜甫的确还没有出生。 想到这里,周小墨忽的邪心大起,阴笑,哪天找到机会,我把杜甫的《石壕吏》变成我的。 突然一个叫姚崇的名字跳入周小墨的眼前。 姚崇(651年至721年9月)本名姚元成字元之。因突厥哲利元崇叛逆,为避名讳,被武则天命以字行,后又因避玄宗开元年号谁改名崇。陜州硖石人,祖籍吴兴,是唐代著名的政治家,历任武则天,唐显宗,唐睿宗三朝,两次被封为宰相,后来唐玄宗继位后,姚崇又被封为宰相。他为三朝丞相,后人称他为救时宰相。 姚崇有三子,其次子姚异官至坊州刺史,703年,二十一岁那年初任硖石县丞。 周小墨一拍脑袋,靠,原来大名鼎鼎的姚崇的儿子姚异此时就在硖石县任县长啊。 那目前硖石县的县高官是谁呢? 周小墨翻了几页没有找到目前硖石县的县高官是谁。 稍一思索他明白了,姚异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县志铭上,是沾了他老爸姚崇名望的光。 既然知道了此人,这得找机会好好巴结一下,周小墨喝着咖啡,手指轻桌面寻思,认识姚异,就有希望认识他老爸姚崇,如果能认识姚崇…… 靠,要是能认识姚崇,那就有机会见到李隆基啊! 想到这,周小默不淡定了,拍了拍脑袋站了起来,在原地转圈,喃喃自语,搞大了,搞大了,认识李隆基就能看到杨玉环了。 转了两圈,周小墨呆着原地,眼中放出绿光,哥们我要是能早在李隆基之前找到杨玉环,那还有李隆基什么事…… 周小墨蹦了起来,靠啊,原来穿越竟是tmd如此好玩! 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周小墨喝完咖啡,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到了地方,两个仆人长时间敲门而不见有人出来,打开门看里面没人,那可就麻烦了。 周小墨哈了一口气在手掌上,闻闻,我去…… 嘴里有股子葱味。 今天到别人家的青楼里去,肯定会遇见一些漂亮的姑娘,这怎么着也不能有口气吧。 周小墨掏出钱换了几个绿健牌口香糖,只拿了其中一个,把剩下的几个放在咖啡桌上,这些现代人的东西带的越少越好,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嚼着口香糖,周小墨回到了马车上,过了几分钟,马车忽停下来,周小墨打开车厢边上的窗户,问车夫是不是到了。 车夫说道:“少爷,前面桥头上站满了人,马车过不去,听着好像是有小孩子掉水里了,一个老婆婆正坐在桥头哭。” 听说有孩子落水,周小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连忙跳下车向桥头跑去,果见桥头上站满了女人和小孩,都在看向河里,人人面露焦急之色的在寻找着什么。 一位老婆婆坐在桥头哭的让人伤心,几位大婶拉住她不停的安慰着。 河里飘着十几个人头,不时的按照桥头上人们指引的方向游去。 周小墨看去时,正有几人憋不住气从水里冒出,另外几个人大口喘了几口气又钻入水里。 周小墨知道,这肯定是有人落水了。 河水流的比较缓慢,河中间长满了水草,给打捞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在水中捞人的十几个人,只敢在水草的周边下潜,却不敢向水草深处寻找。 周小墨知道,救人者进入这样长满水草的水里捞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水草缠住,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自己会有被水草网住,最后丢了性命。 遇到有人落入这样的水草里,施救者一般不敢贸然进入,除非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 忽然,周小墨眼尖的发现水草当中有一点红色一闪而没,接着,那个地方的水草发生剧烈的抖动几下,像是有一条大鱼在水底抖动水草。 有这么多人在水里,水里的鱼早就躲得远远的,水草底下怎么还会有鱼?周小墨判断,落水的孩子多数就在那个地方,想到这里,他快速的脱掉身上的衣服,穿着紧身短裤,就像一条鱼般跃入水中,向河水当中的水草处游去。 到了水边,周小墨深深地吸了三口气,然后潜入水底。 大唐朝的河水没有经过污染,河水的透明度较高,在水里睁开眼睛,周小墨能看到三四米处的物体。 身为教官的周小墨自然也懂得潜水,他知道水草的叶子都是在漂浮在水面上,这样既可以躲避鱼儿的吞食,又可以吸收太阳的叶绿素供用给根部。 人进入这样的水草里,只要冷静的在水草的根茎中穿行,就像是在林间的树杆间穿行,不会有大的危险。如果盲目的浮出水面,就会被水面上浓密的草叶缠住。 人一旦被水草缠住就会慌张,在水里挣扎着试图摆脱水草的缠绕,这样一来,周边的水草就会随着水流的摆动而围过来,越堆越厚,最后就像无数个大网,把人层层缠绕的像个粽子,窒息而死。 模糊中,周小墨看见水里有一团红色在微微搅动着,他判断应该这应该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并没有贸然进入水草去救人,他懂得,如果这时候进去,溺水的人就会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如八角鱼般紧紧地缠住他。很多救人的人,都是这样被溺水的人缠住手臂,最后和被救人纠缠着死在一起。 做过教官学过潜水战的周小墨,当然懂得如何科学的在水里救人。 由于水流带动水草晃动,所以那处水草的抖动并没有发起引起岸上人的注意。 二十九 回眸迷醉楼到了 周小墨潜在水中,手脚伸直不摆动,腰腹带动身体在水草中穿行。这时候,刚才还在挣扎的孩子地动作已经缓滞下来,这正是救人的最好时机。周小墨趁机伸手抓住孩子的长发,把他从水草里慢慢拖了出来,拎着他的的头发,浮上水面,让他的脸和口鼻露出水面,然后快速向岸边游去。 岸上的人发出一阵欢呼。 水边的岸上已有六七个男子站在那里,等着接应他们。 到水浅处,周小墨托起孩子走上岸边,把小男孩交给岸边等候的人。河里的男人们见孩子已被打捞上来,也纷纷游回岸边。 周小墨见从河里走上来的男人们身上都穿着衣服,桥上岸边又站满了大姑娘、小媳妇,他低头看看就自己穿过唐朝人从没看过的三角内裤,于是他又回到水里,从河里游回到马车边上,趁人不注意时,才跑到车里穿上了衣服。 咦,怎么还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周小墨穿好衣服后感到有点奇怪,这个时候小孩子腹内的水应该已吐出来,然后发出啼哭才是对的。他刚才在水底把孩子拽出来,当时孩子只是晕了过去而已,上岸后只要稍加施救就会马上醒过来。 难道唐朝人还不懂得怎样科学抢救溺水孩子?不对劲,小孩到现在还没有哭出声来,这不对劲。周小墨想到这里赶快跑了过去。 靠! 周小墨看见人群当中有一名大汉,正把小孩头下脚上的背着,在原地兜着圈子小跑。 麻蛋! 真是愚昧害死人,这样子就算把孩子肚子里的水给颠出来,也会把昏迷中的小孩活活给呛死。 “快放下孩子,你这样救人是不行的!”周小墨连忙上前把小孩从那边大汉身上抢了下来,边上的人刚要阻止,见他就是刚才从水底捞出孩子的人,这才住手,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周小墨默算从水里到马车里,穿好衣服再到这儿也差不多有两分钟的时间了,救溺水人的时机,最好是掌握在四分钟之内,过了四分钟以后,孩子的大脑就会受到损伤。 周小墨把小孩平放在地,顺手试了试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这是溺水后没有得到快速救治的结果。 时间就是生命。 周小墨看看他的鼻腔里没有明显的水草和堵塞物,但还是不放心的吸了几下,确定没有异物又伸手捏开孩子的嘴巴,也没有淤泥杂草。他半蹲着,让孩子俯趴在他的腿上,然后轻轻地一拍孩子的后背,孩子腹内的水就哇啦哇啦地吐了出来。 众人围站在边上,刚才见大汉背着孩子跑了十几圈孩子也没有吐出水来,这时见周小墨只是轻轻的在孩子背上拍了几下,孩子便吐出了水,所有人立刻对他产生了信任感,都不出的看着。 刚才老太太见孩子被打捞上水,跪在岸边不住的感谢老天,但时间过了这么久,还没有见孩子哭出生,便以为孩子已经溺水而死,想要扑过去抱住孩子,却被众位大妈拉住,她就开始哭天喊地的蹲在一边大哭起来。此时见小孩不住的向外吐水,老太太又见到了希望,于是就在一边不住的哀求周小墨救救他的孙子。 觉得孩子腹中的水了吐得差不多,周小墨把小孩平放在地上,双手轻轻的按压他的腹部,按压了数下过后,还是没有动静,于是他让另外一个人学着他的办法继续轻轻按压孩子的腹部,他跪在孩子身边,一只手捏着孩子的鼻子,另一只手捏开他的嘴巴,给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哇!” 孩子突然大哭了起来! “哦......” “好啊!” “孩子活了,菩萨保佑啊......” 人们紧绷着的心放了下来。都开心的欢呼起来。 老太太当时就朝周小墨跪了下来,然后爬着过去抱住大哭的孩子,紧紧搂住失而复得的宝贝再也不撒手。 众人纷纷的问这位救人的好心人是谁? 周小墨第一次这样被人崇拜,救人后的愉悦心情根本无法言表,他只是淡淡的回答我是活雷风。 说完这句话,周小墨自己也觉得非常搞笑,在这个时代,没人会认识雷风是谁?看着老太太抱着、安慰着还在啼哭的孩子,周小墨心里很舒畅,能救人一命,就没有白来大唐朝。 众人纷纷让路给他马车过去,走了很远他再回头看去,见众人还在向马车看过来,周小墨赞叹,这个时候的人虽然愚昧,但是民风还是非常朴实的。 忠实跟在马车边上问道:“少爷,您刚才可吓死我们了,您什么时候学会的游泳,我们怎么不知道。” “少爷我自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以后,也奇怪的发现自己改变了许多,以前不会的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就会了。当时为了救人,我连想都没有想就跳进水里,直到你们两个在身后大呼小叫的我才知道自己不会水,就在我刚要慌张的时候,忽觉得脚底下似乎有一双手托着我,带着我找到那个孩子......” 周小墨这鬼话编的随意,忠实和厚道却忽觉后背一凉...... 知道吓住了跟在车边的小伙伴,周小墨偷笑,觉得这法子挺好,以后只要是有人怀疑,就祭出这一招,好使。 感觉短裤湿湿的贴在身上有点别扭不舒服,周小墨对忠实和厚道说他累了,要再睡一会后又回到超市里,把那条湿的短裤脱掉,第一次站在镜子面前,仔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周小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老天对我真是不薄啊!穿越之前有一副好身板和英俊的外表,穿越之后,又有一张俊美的面孔和高挑的身材,古典的俊美中掺着现代都市人的气质,而且还是一个小少爷,又有家财万贯,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瘦弱。 嗯,瘦弱点倒没有问题,以后只要勤加锻炼,也可以变得很强壮, 只是…… 想到五年之内不能占女色,周小墨又有点沮丧。这么好的年龄,这么好的身材、面貌、家境,却不能肆意享受青春和美女,这,这这太浪费了吧! 除了身材有点偏瘦以外,别的几乎都已经完美,周小墨抚摸着自己的偏平的胸肌,不满意的喃喃说道,不知道这超市里有没有健身房,如果能练出一身健美的肌肉,那就更好了。 周小墨不敢耽搁过久,他连忙收拾好,回到了马车里。 又过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告诉少爷,回眸迷醉楼到了。 周小墨打开车门,刚一钻出车,果见马车停在一座青色宏伟的楼前,远远的看见大堂上写着几个气势非凡的鎏金大字——【回眸迷醉楼】。 * 老铁们,来**荐票鼓励一下吧!本书已有很多存稿,只等来推荐时爆发,请大家放心收藏。 三十 青楼里的小厮叫「逢人配」 既然今日以富家公子身份而来,那就得有纨绔子弟的做派。马车虽然不高,但是为了摆谱,怎么也得等仆人们垫着凳子一类的才能下车吧。 谁知还没等忠实和厚道过来,两名眉目清秀的小厮早已站在青楼门口笑脸相迎,一名小厮熟练的四肢着地跪下,另一名小厮谦恭的把手臂伸向周小墨。 靠!这服务也真是到位了,光这第一印象,就有顾客是上帝的赶脚啊! 看着人家这接待客人的方式,再想到昨日自家青楼门口那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周小墨觉得如此下去,自家青楼被淘汰是早晚的事儿。 顾客是上帝!没想到唐朝人在这方面做的比现代人还要到位! 既然到这,咱就入乡随俗吧!周小墨伸手搭在小厮伸来的胳膊上,踏着跪着的小厮的背,走下马车。 昨天在自家青楼回来的马车上,有福和来财见少爷搞得如此狼狈,只道是他因为不懂青楼里的规矩才遭受此罪,于是二人就把青楼里的规矩和人事简单的跟他聊了一路。 原来,每家青楼里都会有几个甚至十几个小厮,这些小厮身份相当特殊,基本上都是青楼女子们所生,他们,包括他们的老娘都不只道他们的爹是谁。 小厮们从生下来起就在青楼里跟着母亲长大,从小受尽白眼,背地里被客人们称为「逢任配」。 青楼女子一旦沦落为走皮肉后,只要给钱,来者不拒,所以一旦有了孩子,她们也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于是这些没爹的小厮们就被客人们戏称为「逢任配」。 「逢任配」们的命运几乎和他们的娘一样悲催,往往活不到成年就早夭。 厮混在青楼里的「逢任配」们天天目睹那些风流,从刚能人事时就不加节制,往往在年龄很小时就染上病死去。 有幸活下来的「逢任配」们便沦为老鸨的「鸨爪儿」,称为肥胖丑陋的老鸨的小宠,有时还会被人老珠黄的女子差遣,身体奇差,长大后也早已不能生育。 「鸨爪儿」白天接待客人,为客人们介绍自家楼里姑娘们,晚上轮流伺候老鸨洗澡睡觉,有时还要做出楼待客姑娘们的跟班,专管监视不要让姑娘们趁机逃跑。 客人们当面称这他们为「小爪儿」或者小厮,有的客人则直接叫他们「逢任配」。 小厮们早已麻木,也不管客人们叫他什么,他们是畸形社会的产物,只能在畸形下生存,离开青楼,他们什么也不会,无法生存。加上人们普遍对他们歧视,任何行业都不会收留他们,即使是乞丐都不愿意和有可能身带脏病的他们为伍。 周小墨刚到大门口,门口早有一老「喊堂」的扯着大嗓门,拉着长腔:“来……客……人……喽哦!” 「喊堂」的话音刚落,一名脸色苍白的「小爪儿」便出现在大堂屋门口,很有礼貌的引领周小墨到了大门内。 「小爪儿」上下看了周小墨几眼,见他眼生,便很有礼貌的弯腰问道:“这位公子,您有没有相好的,如果没有,是否需要小的给您推荐几位才色不错的姑娘。”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贵楼有哪些才貌双色的姑娘,能否麻烦小哥介绍一番。”周小墨说着,掏出了两枚开元币,大方的放进「小爪儿」的手中,“来到这里就是图个开心,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贵楼有没有好的姑娘。” 「小爪儿」极少看见有如此大方的客人,又见周小墨不像别的客人那样称呼他为「小爪子」或者「逢任配」,而是称他为小哥,让他第一印象就绝好。他见周小墨谈吐衣着都非一般普通人家所有,知道这位定是有钱的客人,弓腰笑脸说道:“这位公子请放心,只要来到我们【回眸迷醉楼】一次,您以后连梦里都想再来。” 这口气也够大的,看样去年中秋花魁赛的第三名应该是很有实力。周小墨点头,表示出很满意在说道:“那就有请小哥帮我引荐一番吧,如果介绍的姑娘真的好,我还有赏钱给你。” 「小爪儿」听说还有赏钱,眼都笑成一条缝了。 周小墨并没有要见老鸨,他晓得给钱少了打动不了她,弄不好她还会引荐一些残花败柳的来糊弄他。小厮平时很少能得到客人的小费,稍微给他一点小钱,他定会尽心尽力的把最好的姑娘介绍出来。 「小爪子」说道:“这位公子,您是要听歌呢还是想看跳舞,或者是直接走皮肉?您告诉我我才能向你介绍,不然,岂不是白白浪费您的时间。” 周小墨笑了,这小厮的开场白和他家的小厮倒是一模一样。 “请问小哥怎么称呼啊!” 「小爪子」见周小墨虽是一身富家公子打扮说话却很客气友善,不像一些来这寻欢作乐的公子哥,一脸爱答不理的傲气,他卑谦地说道:“不敢不敢,公子就叫我小白吧,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周小墨知道,青楼里最出名的往往都是歌姬和舞姬,她们越是出名就越是被老鸨包装的很清高。走皮肉的基本上都是昨日之黄花菜,已经开始凋谢,在年龄和美貌上已经没有优势,逐渐沦落到只能靠自己的身体来换口饭吃。 青楼里沦落到走皮肉的那些女子,之前也有很多属于性格刚烈的姑娘,最后还是在各种诱惑和逼迫下,无奈的沉沦下去。 这两日周小墨已经了解到,每年中秋节的花灯大赛时,各家青楼都会派出自家最好的歌姬和舞姬,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些歌姬和舞姬大多保持清白的处子之身子,以赢取大众喜欢冰清玉洁女子的心理,毕竟,这是一个以男性为主导的封建社会,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哪个男人不青睐纯洁如玉的姑娘。 周小墨露出让人觉得很亲切的笑容,说道:“小白,先给我介绍一下,你家有哪些姑娘的歌舞比较出色,我喜欢一步步的来。” 周小墨这句话说的比较含糊,但是在小白听来,意思就是他既要听歌看舞,最后也要走皮肉。 三十一 青楼里歌姬们招待客人的地方 既然拿了人家的赏钱,自然就要尽心尽力。小白暗笑这哥们胃口真不小,看这架势是要玩全套啊!他略一沉思,说道:“我们家唱歌好的姑娘有十几个,跳舞好的姑娘也有十几个,她们的歌技和舞技也都各不相同,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唱腔歌喉,是喜欢舞姿丰满诱人的舞姬呢,还是喜欢跳起舞来淡雅迷人的姑娘。” 被小白这样一说,周小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毕竟刚来这里没几天,第一次去了自家的青楼,还被暴打一顿。他今天主要是来调查市场的,看看去年夺得花灯大会季军的这家青楼有什么特别之处。想到昨天遇到的危机,最后差点收不了场,今天可别再搞出什么笑话来,于是他淡淡一笑:“被你这样一说,我还没有看到这些姑娘,就已经眼花缭乱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要不这样吧,你带着我到处看看你们这里的姑娘们,有喜欢的我自然就会有赏。” 听到还会有赏,小白打心里笑了,眼前这位客官定是财神爷下凡来了。他哈着腰,面露职业的微笑说道:“那小的就给公子头前带路了。” “小白稍等。”周小墨指着二位家丁厚道和忠实,说道,“我还有两位伙伴,不知能否找个好地方让他们吃酒喝茶聊天。” “这好办!”小白说着对边上一个打杂的老头说道,“王四叔,你带这二位小哥去吃些酒菜茶水,让人好生伺候着。” 根据小白的介绍,周小墨大致了解到这【回眸迷醉楼】的房屋布局基本上和自家的【春风一度楼】相似,歌姬和舞姬各占一栋楼,分列大客厅的两边,而专门走皮肉的地方则相对偏一点,地方也小一点。 还没走进歌姬的那栋楼,一阵阵萎靡的古乐声就隐隐传来,夹杂着女子的娇嘤和男人猥琐的笑声,歌姬娇柔的嗓音和着男人的不断叫好声让人很亢奋,女声带有温暧的唱腔婉转得快要能掐出水来。 此时,在周小墨的前面几步远,正有两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也向歌声处走去,看样应该是熟客,瞧他俩那脚步,八成是酒后前来寻欢作乐了。这二人还没进门,光听着楼里传来女人的娇嗲声,他们的四条腿就先酥了半截,勾肩搭背地流着哈喇子,鬼使神差地往楼里挪步子。 进了楼,入眼就是一大片欢快的海洋。四周窗帘淡红,随着微风轻扬,让人的念想在转瞬间变得暗昧起来。 在楼里正中靠北墙的地方搭有一块红色木台子,木台四周布置着淡紫色的飘丝,把气氛渲染的有些爱糊不清,几名身穿薄衣,粉面黛眉,眉目都会传情的歌姬怀抱着琵琶,胡琴,小鼓,竖琴,短笛等乐器在轮流弹着唱着,几个神色淡漠的老头坐在木台子的一角,吹着芦笙,拍打着边鼓。 听惯了流行歌曲的周小墨,乍一听唐朝这种民间小调却觉得很新鲜,他虽然不知道这些歌姬所唱小调的曲名,但是能从这些小调里听出暖暖的小骚音。 只要是衣食男女,无论是谁,都无法拒绝那小小的暧昧。特别是男女同室时听着萎靡的歌乐,更是让人遐念暗涌。 怪不得古时候的男人们都喜欢逛青楼,在娱乐节目相对偏少的时代里,逛青楼应该是有钱男人们的不二之选。周小墨的内心并不拒绝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和他穿越之前所去的那些酒吧、声色场所来比,在这里感觉不到一点压抑,甚至是做到了完全的放松。 在这里,你绝对不用担心会有突如其来的大整顿,更不用担心会有人告密来一次大范围缉黄什么的。 在这里,你可以完全放松,只要你有钱就行。 红色木台的边上坐满了前来消遣的男人们,有三五人,有两三人,有单独一人,个人面前的台子上摆着瓜子糕点,也有人拎着酒坛不时斟酒盏杯,随着台上姑娘们的弹唱欢快畅饮,有人则摇头晃脑,轻摇手中折扇,跟着节拍轻音低唱。 楼角站有几名青衣大汉维持着秩序,防止有人醉酒捣乱。 青楼里历来有规矩,所有来这里的客人都知道,无论是谁,只要醉酒捣乱的,一律会被打出去,当然了,这一条规矩是针对一般的客人。 有几个身穿薄衣,故意松怀散衣带,露肌扭腰,打扮花枝招展,面上涂着厚厚香粉的姑娘不时在人群里穿梭,所到之处必能引起男人们不老实的手脚乱动,姑娘们也不生气,吃吃的笑着,拿着手中的画扇或者丝巾去轻打那些伸过来的手,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在暗示着什么。姑娘们有时趁机捏起客人桌子上的糕点,轻咬半口,把剩下的喂入客人口中,引来四周一片羡慕。 小白告诉周小墨,这些姑娘都是走皮肉的‘老姐儿’,她们没有客人的时候就会来到歌楼或者舞楼招揽客人,只要是有客人相中她们,立刻就会跟随她们去到专门走皮肉的那栋楼。 这尼玛都能称为‘老姐儿’?周小墨终于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的‘老姐儿’。 这几名在小白嘴中被称为‘老姐儿’的姑娘也不过二十一二的年龄,脸上已有风尘的痕迹,浪迹在听客之间,左右逢源,早已没有了半点羞耻感,不时的伸出手去撩骚她们看得上的男子,她们一眼能看出那些只想揩油的男人,远远的就绕开他们,就算躲不开被揩油,她们也不会生气,只会拿着画扇或者丝巾象征性的惩罚一下伸过来的手或脚。 常年的青楼生涯,也过早的淘干了这些姑娘身上的青春,在她们的身上,周小墨看不到一点青春的气息。 看着这些猥琐的男人不断把手伸向这几名‘老姐儿’,周小墨想起了咸猪手一词,没有想到咸猪手在这里竟然是合法的。 看着这几名实际上正处于人生最美好年华却过早残败的‘老姐儿’,周小墨替她们深深的感到惋惜,但是处于这样的年代里,这些人的命运根本就不由自己主宰。 刚才在周小墨前面的那两名男子找到一处坐下,朝专管这座楼的「小爪儿」们招了招手,一名青衣「小爪儿」就在人群里走了过去,走到二人面前殷勤的弯下腰,然后点着头离开,片刻后端来几碟小吃、瓜果和一坛小酒,摆好后问了客人没有别的需求后弯腰离开。 看着那青衣「小爪儿」进出时尽量的虾着腰,周小墨知道,这应该是为了不阻挡客人们的视线。「小爪儿」们的身份卑微,万一遇到醉鬼,被暴打几拳也只能是白挨,老鸨们绝不会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小爪儿」去得罪有钱的客人们。 跟着小白顺着木质楼梯“吱嘎吱嘎”地走到二楼,周小墨站在楼上向下看去。 三十二 半掩着门的都是已被破瓜的 站在高处向下看时,楼下又是一番风情。 廉价的胭脂香味呛着酒气从楼底飘上来,缠绵人心。楼上一排排的小房间里又散发出一片片的暧昧,和着酒气,一丝丝的缠绕过来,让人的反抗力一点点的消失。来到这里,即使是刚猛坚毅的汉子,浑身的百炼成钢也会在片刻后化作绕指千柔,转眼就被媚眼酥骨,嗲声迷醉了。 周小墨暗赞,好一个【回眸迷醉楼】,单就楼里这种布置就远远超过了我家的【春风一度楼】,不知这家青楼的CEO是什么样的人物。 也是肥肥胖胖的老鸨妈?浑身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味?提到老鸨妈,周小墨又想昨天被他赶走的老鸨了,也就不难想象出,为什么春风一度楼在去年的花灯会上排名第九名了。 经小白介绍,楼上这些房间,那些房门紧闭的就是已有客人在内,如果房门是大敞开或者半开着,就代表着这间屋里的姑娘暂时还没有客人。 周小墨很奇怪,为什么这些门不算宽,却偏偏在门框里装上子母门,这不是故意留着门缝让人往里面看吗。 对于周小墨这一疑惑,小白介绍的很详细,这些歌姬的房门是大开还是半开也有很大的讲究。 如果房内的姑娘还是处子之体,那么她房间的门就是大敞开着的,懂行的客人们一看就知道,想要听这间房子里姑娘的曲儿就得花大价钱,同时,一些喜欢雏儿的客人也能直接找到方向,趁着听曲儿的时间,使出浑身解数来博得姑娘的芳心,以求能春宵一刻。当然,这价钱也是相当昂贵的,客人也要知道,即使他花了大价钱也未必能讨得姑娘芳心,就算讨得姑娘的芳心,也还要征得麻麻的同意,客人们明知这是老鸨和姑娘设下的套,却也趋之若鹜,当然,如果姑娘看中了客人,而客人出的钱又能让老鸨眼中放光,自然也就上得美人床,共度春宵一夜了。 如果姑娘们的房门是半掩着的,那就证明房里的姑娘早已被客人破瓜了,这也就是俗称的‘半掩门子’,不过,这种青楼里的半掩门和街尾小巷里的半掩门还是有谈壤之别的。 在这里,只要是半掩门,如果客人和姑娘之间对了眼,谈好兜子里的票子,自然就能好事成双。很多姑娘在破瓜前还很刚烈,一旦被威逼利诱失身之后,也就破罐子破摔了,为了能早点赎身离开这个火海,只要是看得上眼或者肯出钱的客人,她们也就不再挑三拣四的了。 虽然小白没有接着往下说,周小墨也知道,等这些姑娘赚够了赎身的钱,也早已变成了残花败柳,再也找不到肯对她们付出真心的男子。往往在踏出青楼后开始迷失自己,家人不再接纳,外面又没有安身之处,很多出去的姑娘遇到渣男被骗的身无分文,最后不再相信世人,不得不返回青楼,重操旧业,随着年龄的增长,最终沦落到这一行业的最底层,在孤寂和病魔中死去。最出名的莫过于令人嗟叹的杜十娘,最后抱着百宝箱投江自尽。 楼上的小屋封闭性极好,走到门前时,才能隐约听见屋里传来幽怨的琵琶声,或者欢快优雅的古琴声,歌姬们或弹或唱,歌声或哀或喜或嗔,全凭客人所爱。 经过半开着门的一个房间,周小墨看见屋里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坐在放着琵琶的桌子前,一手支着下巴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那女孩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去看周小墨的脸,她见客人没有走进房间,便又低下头,凝愁中带着慵懒,顺手抓起一小把桌上果盘里的瓜子,慢慢地磕了起来。 周小墨问小白:“这个姑娘是否还是冰清玉洁?” 小白笑了,说道:“目前在这座楼里的姑娘,都已经被破瓜了。不过和那些直接走皮肉的姑娘们相比,这些姑娘们性格比较偏傲、清高,他们是否愿意和公子共度良辰就看您的本事了。” 周小墨故意说道:“我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厮磨她耳根,如果让妈妈出面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否同意?” 小白说道:“那就要看您能出多少钱了,如果您出的钱能打动这位姑娘的心,那么也就不需要妈妈亲自出马了。我看公子长得人才一表,俊雅不凡,如果您进去和这位姑娘聊上一会儿,也说不准她看上了你,就能答应了您呢!” 见小厮夸赞自己,周小墨打心底高兴,不管对方是真心夸赞还是拍马屁这都不重要。就像女人被夸漂亮一样,又有哪一个男人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长的帅呢! 周小墨悄声对小白说道:“小白,你先去楼下等我一会,我进去和这位姑娘聊上一会就下去找你,到时你再带着我去别处转转。” 小白连忙拽住他,有些为难的说道:“公子,想进去听这位姑娘唱曲儿,按规定是......是需要先付钱的,要不然,麻麻会处罚我的。” 周小墨一拍脑袋,装作大悟状,拍了拍腰间:“我倒是忘了这个,小白,不知道见这位姑娘需要多少钱?” “公子,瞧你器宇轩昂,也不是吃白食的人,只是这楼里也有楼里的规矩,我们这些跑腿的也没有办法。您第一次来,如果让麻麻知道我不收钱就放你进去,轻则我要吃一顿打,重则被打一顿后再赶出去。” 周小墨心想这小子真是啰嗦,直接说多少钱不就行了吗,他脸上却露出理解的笑容,伸手掏出钱袋子,拍了拍。 小白见这一袋子钱实在是不少,连忙赔笑:“公子,您先付五十文钱就可以了,如果您觉得姑娘满意,想打赏多少就随您自己的意了。” 周小墨随手抓出一大把钱,看也不看的就交给交个小白,然后有掏出十文钱,塞到他手里:“你让人随便送点小吃上来,剩下的全都是你的。” 小白开心的差点就跪下。这次赚大了。 妈迈比,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钱的日子就是好过。周小墨昨天私下已经计算过了,这时候的一文开元币,搁在二十一世纪初,相当于八美元的购买力。为了接下来方便在这【回眸迷醉楼】里见到他想看到的,这点钱算什么。再说了,来到这里只有花钱的才能被当做大爷,那些多出一文钱就瘪着脸的人还来玩个毛线。 以前真是被贫穷限制住了我的想象力,周小墨看着小白欢天喜地而去的背影,觉得打赏别人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真是爽歪歪。 劳资现在是有钱人了,有钱就是任性,周小墨一得意,就露出了狐狸的尾巴,伸手敲了敲半掩着的那扇门,对里面的姑娘柔声说道:“妹纸,你好......” 三十三 带您到走皮肉的地方看一看 小白坐在一角吃着一桌客人走后留下的瓜子,他心里那个美啊,今天真是遇见财神爷下凡了,这才一会会的时间就赚了盆满钵满的,这位公子给的打赏钱足足是他每个月工钱的两倍。此时,台上姑娘们正在唱的小曲他以前早就听厌了,今日心情大好,竟开心的跟着摇头晃脑的轻哼起来。 小白正开心间,忽觉有人拍他肩膀,一回头,见周小墨站在身后,看表情似乎有点不开心。小白连忙站了起来:“公子……” 周小墨摆了摆手,故意冷着脸说道:“小白,你觉得咱们俩关系怎样?” 小白心里一咯噔,这是怎么回事?脸上却笑着说道:“公子,您对小白推心置腹,无话不说,小白也是对您真心真意,没有半点隐瞒。” 周小墨见小白这样说话,心里偷笑,把脸色整的稍微好看一点,问道:“你刚才跟我说那个姑娘早已被破瓜,可是刚才她却告诉我,她还是一个黄花闺女,这又是怎么回事?” 见周小墨这样说,小白笑了,抬头看了看刚才周小墨进入的那个房间,然后拉着周小墨走到门外没人的地方说道:“公子,刚才您是不是跟那位姑娘说,您是第一次到青楼来?” 周小默故作不解的说道:“是呀。” 小白笑了,笑的有点贼,问道:“你们聊了一会儿后,那位姑娘是不是问您是否还是个童男?” “是呀,这怎么啦!” “我的公子哎!”小白笑的有点猥琐,“我的公子啊,您啊有点老实过头了,到这里,你干嘛要跟这些姑娘们说实话。这事,换了别人我也不会跟他讲。实话跟您说吧,这姑娘见你长得人才一表,又是个雏儿,所以这姑娘想吃你啊!你跟人家说你还是个童男,那你自然就不懂什么样的才是黄花大姑娘喽。” 周小墨故意做出茫然的样子:“小白,你说这话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我虽然说没有经历过,但是我听人家说过,黄花大姑娘第一次不是要落红的吗。” 小白笑了,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说道:“公子,您对小白大方,小白也不能坑您,我今天就把实话告您,您可不能乱说啊,这话咱哪说哪了。” 周晓墨点头。 小白说道:“公子您想,每个到咱青楼来的人都想去找那些个雏儿,你说,咱这青楼里哪有那么多的雏?这半掩门和敞开的门,都是为风月场所的老手们准备,也是青楼里的一个噱头。像您这样从没有进过青楼的,今天也就是遇到了我,如果换作了别人,不但怂恿你被姑娘们骗去了钱财,还要让她们破掉你的童子之身,那您可就亏大了。” 小白接着说道:“这些个姑娘都已经是残花败柳,她们欺你不懂,会在和你共度良辰时,事先在那里塞点鸡血一类的蒙骗您,不但要了你的童贞,还骗取你很多的钱财,您到时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周小墨偷笑,这和二十、二十一世纪的那些修补这膜,修补那膜的骗子是一样的手法。 周小墨装作恍然大悟,说道:“小白,今天真要多谢你了,这里面我已经看过,你能不能带我再到别处走一走。” 小白心想,带着客人到处走一走,然后让客人口把袋里的钱掏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他抿嘴一笑:“要不,我直接带您到走皮肉的地方看一看?” 周小墨觉得这样也行,到这来就是想看看别家青楼的运作和自家有什么不同。歌姬们的地方已经看过了,估计舞姬们的地方应该和这里也差不多。 他在没穿越之前很少去那些风风月的场所,现在穿越到大唐朝,而且目前这些风流场所也属于合法,不用担惊受怕,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呗,也等于长了见识,毕竟在别家青楼里逛一逛,比在自家的青楼里有意思多了。 周小墨随着小白来到整个青楼最边上的一座青色两层楼,这栋楼几乎被绿树包围着,显得有些昏暗。远远就看见一人歪歪斜斜的从楼里出来,走路就像没有跟一般,两条腿好似被撮了绳子,整个人几乎飘了起来。 小白咧嘴一笑:“公子您看,对面这位的魂儿估计还没有回来,看他两条腿打摆的样子就知道身上的钱已被掏的差不多了。” 周小墨觉得这一次电视电影里的确没有骗人,再好的演员,再怎么演,也演不出前面这位老兄两条腿打摆子的味道。 这尼玛才是逛窑子后的精髓。 到了门口,小白说道:“公子,这里我就不陪您进去了,我就在外面等您,您进去后,自然会有人招呼您!” 周小墨奇了:“为什么?” 小白笑得有些猥琐,只是笑着,却不答! “好吧!”周小墨抬步走了进去。他见小白笑得有些神秘而猥琐,心想,这里还能是龙潭虎穴,姑娘们还能吃人? 楼道里的光线很昏暗,刚走几步,就闻到一股子的暗香袭来,熏得周小墨心里忽泛异样。 忽觉眼前飘过一片绯红,一个妇人不知从哪个房间鬼魅一般的飘出,媚声说道:“这位公子是头一回来这儿吧?哟,啧啧啧,瞧瞧,这还没说话呢,小脸就红了。” 周小墨心想,我这脸什么时候红过,在你这一身红衣的映衬下,死人的脸来这也是他么的红色。 女人站在昏暗的楼道里甩了甩手中的销魂扇子,扇子上画着萎靡图像,朝周小墨扇来一阵香风:“哎哟!公子这小脸儿更红了,咯咯咯咯……羞什么呀......都到了这儿了,您还不放开手脚好好的快活快活,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尼玛果然让人有点招架不住,周小墨心里开始有点怯场,怪不得狗日小白不敢进来。 硬着头皮向前,一缕灯光飘出,周小墨这才看见,一少妇身穿翠绿薄裙,外披一件鲜红的半袖薄纱袖衫,粉色的束腰,袒着小半温柔,摇着销魂扇一步三扭地走了过来:“这位公子,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来这儿就对了,姐姐我保管让您找到可心可意的玉人儿!” 这里还能尼玛有玉人儿?周小墨有点慌,刚要掉头,忽觉手上一紧,一只滑若无骨的小手就握住了他的手掌,不由分说的就把他往里拽:“翠儿,香儿,萍儿出来了,来了一雏儿,就看你们谁先得手了,来晚了,姐姐我可就先下手了。” 三十四 谁的钱掉了 既然被人家逮住,周小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尼玛幸亏是在大唐朝,要是在没穿越在前,这样的场面要是被人用手机拍下来放抖音里,估计点击率千万,不过,我他么也就不能活了。 昏暗里,飘出三个身材尚好的女子,站在各自的门口,摇着手巾或者销魂扇,看着周小墨吃吃的笑着。 妇人笑得很露骨,指着身穿绿色薄纱的女子:“看看,这是翠儿,这脸蛋这身段,一看就是练了很久的坐缸,既精致又润泽,保证让您满意。” “这是香儿,瞧这脸蛋儿,白里透红,吹弹欲破的,瞧这腰以下全是大长腿,浑身散发着幽香,多好的姑娘啊,除了我这里,别处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再看看我们家的萍儿,能唱一首曲儿让您放松,这姑娘不但会弹琴,还会吹笛弄箫,她最拿手的是能给你揉揉肩捏捏背什么的,啧啧啧,这弄箫您总该知道吧……哎哟喂,咯咯咯......瞧我,瞧我说的......” 说着,几个女子就围了过来,周小墨暗叫不好,这要是被她们霸王硬上弓,劳资可就得变成死太监入宫了,想起【色惩殿】里那些猥琐大汉,周小墨就想转身逃走,怎奈手掌还被人家拉着,他总不能一个背摔把这妇人扔地上吧! 妇人拉着在周小墨:“公子,我说了这么多您不明白?啧啧啧,不明白啊一会就就明白了!快快快!你几个还不好好给我的伺侯着……” 那个叫做香儿的,抖了一下手巾,按在自己心口,娇媚的送了两下腰,嗲嗲地说道:“哎呦,公子啊,人家都在这等你老半天了,你瞧瞧,你瞧瞧我的心呀,想你啊都想的普通普通扑通的跳啊……” 这尼玛心脏要是不跳你受得了嘛!周小墨苦笑,他看着这妞在施展娇媚,心里却在盘算怎样脱身。 翠儿媚笑着撅着嘴:“哎哟,公子啊,人家在这等你等了好长时间哦,这脚啊,都已经站得麻了,就等你帮我揉一揉捏一捏呢,你也不心疼人家......” “哎呀,公子,你好久不来了,萍儿天天只能弹弹琵琶,唱唱歌呀什么的,一个人寂寞的很啊!”那个叫萍儿的更是了得,直接伸手拽人,“萍儿很会吹笛品萧,还能沏的一杯好茶,保管你不思家中那黄脸娘子……” 周小墨觉得这位说鬼话眼都不眨一下,你要是能寂寞了,老母猪都能上树。 妇人见周小墨站在原地不动,她甩了几下手巾,把抹了两寸厚的粉脸凑了上来,咧开血淋漓的丰嘴说道:“公子,您相中了哪位姑娘,告诉姐姐。姐姐啊,让她好好的伺候着,嘿嘿嘿……” 妇人见周小墨不说话,又咯咯笑道:“姑娘们,还都愣着什么?” “公子,到我这里吧......” “公子,我都等你好久了,屋里已为你准备上好的茶......” “哎呦......公子来我这嘛......” 几个姑娘围了上来,有的拽周小墨的衣襟,有的拉他衣袖,更有一个在他背后推着。 周小墨暗叫不好,这样是被她们几个捉了进去,那还了得。 “哎呀呀,我的钱袋子怎么漏了?”周小墨话未说完,就觉几名女子的手已离开他身,都低着头往地面上找,周小墨趁机从钱袋子抓出一把钱,哗啦啦的洒在地上,“我的钱怎么掉地上了,你们都不要抢啊......” “呀......” 四个女的听到钱哗啦啦落地声后,又见地上到处都滚着钱币,谁他么还认识哪个王八盖子是周小墨谁是狗屁的公子,都欢天喜地的趴在地上去捡钱,管这些钱是谁掉的,到了姑奶奶身上就跟姑奶奶我姓了,钱才是爷,别的都是假的...... 幸亏劳资机灵,拿钱做替死鬼,要不然惹大麻烦了!周小墨跑到外面,呼吸几口清新口气。他终于知道被青楼女人缠住无法脱身的滋味了,章鱼哥在她们面前也得败下阵来。 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周小墨不禁为这几名女子感到悲哀,一旦进入这一个行业大的染缸,她们就会自甘堕落,放任自流,最后变得眼中只剩下了钱,早已没有了羞耻感。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坠入风尘吧! 小白正蹲着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嗑着瓜子,见周小墨连滚带爬的跑出来,他笑嘻嘻的走过来问道:“公子,怎么这么快啊!” 周小墨伸手指在小白头上轻轻一敲,苦笑道:“快你个头,你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害得我差点出不来。” 小白笑了:“公子,来到这里本来就是这样,基本上都是快的。如果姑娘们不表现的热情,会被麻麻骂死。再说,你第一次来当然有点不适应,但是别的客人就是喜欢这样的。” 周小墨笑了,的确,他不喜欢的未必别人就不喜欢。也许自己之所以落荒而逃是因为那个五年之约,如果没有五年之约这个无形的枷锁带着身上,再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再次落荒而逃。 周小墨拍了拍脑袋,这有点绕。 脑海里浮现出麦子的身影,周小墨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不背着五年之约也不会在这里堕落。我是要做大事的人! 其实周小墨早已想到,只要是青楼,里面的女子大多都是这个样子,这也是时代的产物。 周小墨面带不悦,说道:“小白,看看你都带我去见了些什么人,一个老姐儿骗我说她还是处雏儿的,然后又带我到这里来,害得我差点被这几个女人吓死,难道你们这里就没有一个看上去舒服点的姑娘吗?” 周小墨知道青楼里的这些小厮个个都已经混成了人精,如果他贸然就去问小白,你们家青楼里今年准备参加花魁大赛的那些姑娘们到哪里去了,定会引起小白的怀疑。 现在离八月十五中秋花灯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每家青楼家早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此时,每家青楼关心的只是自家今年能在花灯会上得到的名次,这个时候,让花魁们去赚钱就是次要的事情了。 去年参加过花灯大会的姑娘如果还保持着处子之身,而且还有很高的人气,那么今年就会被继续重用,那些被老鸨们觉得已失去再利用的价值,被逼破瓜的姑娘就再也没有机会去舞台上展现自己了,就像已经残败的花儿,再也没有在花灯大会上被人相中后赎身的机会了。 三十五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去年在花灯会上夺得魁首的青楼,努力要保住这魁首的宝座,二三名的想要冲击魁首的位置。 排名中等的想要冲击前三甲,毕竟青楼里姑娘们的身价也会随着青楼能得到好的名次而水涨船高,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花灯会每家青楼都全力以赴的原因,任何事情只要与金钱或者权力挂钩,人们都会趋之若鹜。 青楼这一行业的最后几名,则竭尽全力的保住不被这个行业淘汰。 在娱乐极其匮乏的年代里,青楼这一行业存在着暴利。如果他们家的姑娘们的表演能够得到人们的认可,那么来到青楼里的客人自然也就会多了起来,这也是一个向外人展示自家青楼姑娘们技艺的大会,绝对能和二十一世纪的广告效应相媲美。 所以这个时候,每家青楼的重心都在这次花灯会的名次上面,这段时间,老鸨们对这一批将要参加花灯大赛的花魁们自然是宠爱有加。 每家青楼也担心有别家青楼派出探子前来打探自家的消息,所以对这方面管理得极为严厉,绝不允许自家青楼里姑娘们的技艺有所泄露。 各家青楼的小厮们在这样非常的时期自然也是严阵以待。这些小厮混迹在青楼多年,每天和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早就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察言观色能力极强,对于那些是真来寻乐子,还是想来打探消息的人他们几乎能够一眼甄别出来。 而周小墨的确是第一次来到除了自家以外的青楼,而且今天小白带他所去之处,也确是他第一次所见,他对青楼里的娱乐项目既感兴趣又感到陌生,这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 周小墨深知自古真情留不住,只有套路得人心这句话,所以从踏入这家青楼的第一步起,周小墨就开始让小白乖乖的走上他布下的套路。 “公子,我们这里当然有许多很清高的、看上去很斯文干净的姑娘,”小白听周小墨这样一说,立刻就有了维护自家青楼的反应,“不瞒您说,您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您要是早些日子过来,就能见到我们家那些绝世佳人。” “绝世佳人?”周小墨故作不信的说道,“你们这里还能有绝世佳人?我跟你转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一位绝世佳人。” 小白再怎么老道也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哪里是演过路人甲乙丙丁,连死人都演的跟真死了一样的周小墨的对手,被周小墨这样不动声色的一激,他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听公子口音应该是本地人,难道不知道每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本县要举办花灯会吗?” 周小墨用向往的语气说道:八月十五花灯会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只是小时候偶尔去看过几次,自从读书开始,就再也没有去看过花灯会,现在连花灯会是什么样子都已经不记得了。” 小白表示同情后又略带炫耀地说道:“每年的花灯会那真是好看,简直是人山人海,听说就连京城里的王爷大臣们都会前来观看,所以说,每年参加花灯会的那些姑娘才是每个青楼里的台柱子。”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到了中秋节那几天,才能看到你家那些绝世佳人?” 小白说道:“也不是说只有那几天才能看到,而是您来的不巧,如果您早来几天,也能看见她们,现在这些姑娘们都在排练技艺,不见客,所以您只能在一个月以后才能看到我们的台柱子喽。” 周小墨故作楞了一下,才惋惜的说道:“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惜了。” 小白见周小墨向往的神情,只道已被自己说的话镇住,便得意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可惜,等到中秋节那几天,您不花一分钱就能看到整个县城里最有名的姑娘们表演技艺了。” “小白!” “公子!” “你看这样好不好,”周小墨搂着小白的肩,又拿出四文开元钱币塞到小白手中,说道:“小白,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有幸观赏到你们家今年准备参加中秋花魁大赛的姑娘们的歌舞?” 小白听周小墨这样一说,连忙把已经握在手中的四文钱又推回他的手中,面露难色的说道:“周公子,您……您这钱我不能收。” 周小墨故作不解的又把钱塞回小白手中,问道:“我读书多年,几乎没有怎么出来玩过,所以有很多不懂之处还望你多多包涵,我想知道在花灯大会时,这些姑娘会不会出来见客。” 小白听他这样一说,顿时笑了,心说,这位果然什么也不懂,真是是位不懂风月的读书郎、书呆子。 小白半推半就的借过四文钱,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家这些姑娘平时是出来见客的,但在花灯大会期间是不出来见客的。再过一个月就是本县最令人期待的中秋花灯大赛了,到时本县十一家青楼都会派人参加,各自展现出自家青楼的风姿,哪有时间让姑娘们见客。您要想单独一睹芳泽,就只能等到大会结束了。我们硖石县的花魁大赛全国出名,据说,京城里的很多王公大臣每年也会扮作普通人,前来我县观看这场花魁盛会。” “哦!”周小墨故作惊讶、尴尬的一拍小白的手说道,“我这些年只知道读书习字,已忘了本县还有这等盛会,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丢死人。” “您这是读书没有时间,说出去也不丢人。公子放心,做起我们这一行的最要讲究嘴严,今天公子跟我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漏出去。” 周小墨叹了一口气,遗憾说道:“唉……平时除了读书,我爹什么也不让我参与,这不,你看我就跟傻子一样。” 周小墨说着突然一把抓住小白的手,生怕他跑了一般,说道:“不行,小白,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我好好讲讲这些事……” 小白一笑,心想果然是个书呆子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小白哪里知道,在影视城跑过一些日子龙套的周小墨的演技,虽然在二十一世纪烂到可以确保拿到金扫帚奖,但是在目前的大唐朝,和此时相对愚昧的人相比,他的演技绝对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 三十六 真情更能换人心 祝老铁们五一节快乐! * 小白被周小墨这样无形的一捧,顿时有种老师傅的感觉,他看看边上没人,这才低声说道:“我见公子够意思才跟你细说,换了别人,就是再怎么求我也不会说的。” 周小墨连连说道:“那是,那是……” “小白,被你这样一说,我突生出很大的好奇心,”周小墨搂着小白的肩,就像一对好基哥般的亲密,“你就带着哥哥去看几眼,就远远的看一会,怎么样。” “公子,这......这不行啊,这要是被......” “小白......” “公子,这真的不行。要是被麻麻知道了,我可就惨了,说不定还会撵我离开。” 周小墨伸手抓出一把钱,足足有二三十枚,塞到小白手中:“我看几眼就走,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你只要带我到了那个地方,然后你离开,就算是有人发现了,我也不会说是你带我去的。” 周小墨觉得,自己要是做间谍,保准不比007差。 小白虽然天天见到很多钱,但那都是别人的,他知道只要自己答应,这些钱就是自己的了。他从来没有一下子拿过属于自己的这么多钱,顿时就动心了,他一咬牙:“公子,这钱我真的不能收,万一被发现,我这几两骨头都能被老板拆了。” 周小墨知道,想要贿赂小白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他也理解,毕竟小白的根就扎在这里。今天虽然没能看到这家青楼准备参赛的姑娘们却也不虚此行,首先说人家这管理的方法就值得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自言自语中周小墨有些出神,看着眼前一片片翠枝嫩叶,忽的怀念起上学时那些青涩的往事,有时和六七个同学为了一根口香糖而嬉笑打闹,最后大家一起分享一块口香糖带来的快乐。 想起那一张张再也看不见的笑脸,周小墨胸口一热,下意识的掏出一根绿箭,也不剥开糖纸,而是直接从中一分两半递给小白。 闻着一股清香从周小墨呼吸间传来,小白疑惑地看了看手中半截从未见过的东西,放到鼻子底下轻嗅,喔......这是什么东东,怎会如此的清甜? 小白学着周小墨把半截口香糖抽出,放在嘴里......天啊,这东东入口后清凉甜滑,瞬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天空变得更加湛蓝,心情好的透明起来,吧唧几口没有嚼碎,扁扁舌头伸着脖子咽下,道:“公子,这是什么,竟然如此的还吃?” “哈哈哈......”周小墨大笑踹了小白一脚,“你这傻货,居然把口香糖咽下去了,当心拉屎堵住你**哈哈哈......” “嘻嘻嘻......”小白被他的笑感染,嬉笑着反踹周小墨一脚,周小墨一个趔趄反而笑得更欢了,“拉不下来屎可不要找我啊哈哈哈......” 二人笑了一会,勾肩搭背的坐在石头上,周小墨抽出一根绿箭,塞到小白手中;“傻B,记住了,这不能咽下去的,是放在嘴里慢慢嚼的。”说着,他自己剥开一根绿箭,嚼了几口,吐出一个大大泡泡,“嘭”泡泡爆开,沾到他鼻尖上。 伸出舌头在嘴边鼻尖上转了几下,把口香糖收回继续嚼,见小白把口香糖握在手中,周小墨笑道:“怎么不吃,试试,看看能不能像我那样吐出泡泡来。” 小白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我想把这留给我娘吃!” 周小墨心中一暖,轻轻捣了小白一拳,把最后一根绿箭拿出,剥开,塞到小白嘴里:“傻B,最后一根给你了,那一根留给你娘吃!” 教了几次后小白终于能吐出泡泡,喜欢的又蹦又跳,这时他才像一个孩子般露出天真的笑容。 小白嚼着口香糖,说道:“公子,我带你去看姑娘们的排演,你千万不要出声,就在那看着就行,说好了就看一会会,觉得差不都就赶快离开,万一被发现,我被麻麻撵走是小事,您要是被暴打一顿可就不值得了。” 周小墨先是一愣,继而大喜,连连点头。有时候套路也不管用,真情更能换得人心。 周小墨觉得这好像和昨天发生的事重演一般,暗揣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推门进去了。不过,他随即又笑自己多虑了,既然老鸨让这些姑娘们练习唱歌跳舞是为了参加今年的花灯大赛,当然也就不会逼迫她们去卖身了,顶多也就是教她们怎样练习唱歌跳舞罢了。 周小墨跟着小白向位于青楼后面最大的一栋房子走去。他觉得这【回眸迷醉楼】房屋的布局,和他家的春风一度楼极为相似,就连专门教姑娘们唱歌跳舞的地方,也大致相同,四周长满高大的树木,遮住阳光,冬暖夏凉。 远远就看见前门有两名大汉在守着,于是小白就带着周小墨绕到了后门。 大房子后面只有一扇后门,几个大窗户上糊着硬纸,要想从窗户往里看只有戳破硬纸,以这窗户纸的厚度,估计还没戳开,就会被里面的人发现。 想到自己昨天学着电影里那样用唾沫去点窗纸,周小墨觉得很搞笑。 小白悄声说道:“公子,等会我从前门进去给姑娘们倒水,然后装作倚在这后门上,留出一门缝,你从门缝里只看一会就离开吧,我担心时间长了,万一被发现那就麻烦了。” 小白走后,周小墨站在门外,听见屋里一片欢声笑语,听声音,屋里应该有很女孩子,不时有鼓乐声传出。 真是少女不知愁滋味,过完中秋又流泪。听着屋里传出的欢声笑语,周晓墨摇了摇头,这些女孩子只沉浸在眼前的片刻欢乐当中,却不去想过完中秋花灯会以后,她们又将周旋于客人和老鸨妈之间。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的响了一声,闪出了一道缝隙。 周小默顺着缝隙,看见小白正拎着水壶依靠着一扇门而立。 小白一只手拎着水壶,另一只手挡在身后,朝门外做着手势,在听见周小墨轻声对他说看到以后,小白才拎着水壶,去给另一桌上的杯子倒水。 顺着缝隙,周小墨能看清屋里的大部分情景,在门的两边摆满了大缸和木桶,缸里和木桶里都盛满清水。从缸和桶的数量来看,规模比他家的稍大一些。 屋里,大概有十七八个女孩子,她们的衣着十分随意,清凉而柔薄短小,穿着木履,露出葱白似得的小脚,走路时发出吧嗒吧嗒声。 女孩们或挽着半翻发髻,或挽着云髻,呈锥状朝天,甚是轻灵可爱。 有的女孩依着墙站着,有的坐在地上的蒲毯上,还有几个女孩子竟然悠闲自在地坐在缸上,荡悠着布满鞭痕的小腿,全然忘记了在不久之前,她们坐在这缸上时,是面对着悍妇们手中的鞭子。 三十七 云依人?这名字好熟悉 今天凌晨看了欧冠半决赛,所以起来的比较晚,接着又看NBA西部半决。 所以,发的有些晚了。 对了,老铁们,你觉得今年欧冠冠军是哪支球队?NBA的总冠军会是谁? 哈哈哈,要是有人留言就尴尬了...... 书都没人留言。 嘿! * 大唐朝男人们的审美观点和现代人极为不同,那时候的人比较喜欢体型稍微丰腴一点的女子。 一名身材婀娜,桃李年华的女子,正背对着周小墨给围着她的女孩子们做舞姿示范。她的身材恰好在丰满和纤瘦之间,挽着和现代极为相似的丸子头,身穿一件大红色的半袖衫,下身穿一条淡红色的衫裙带,裙带高高地系在腰线以上,几乎勒到了胸下,配着她的发型和身材,达到了一种别样的飘逸效果。 周小墨看着眼前这位红衣女子,忽的想到了宇宙第一大将军金三领导下的朝国,此国女子的装束和眼前这名女子极其相似,姣好的表现出女人柔美的一面。 那名红衣女子边示范着舞蹈姿势边说道:“你们看好了,跳胡旋舞的要领就是在旋转的时候要以右足跟部为基础,两臂张开,一只手臂向上,托起掌心,五指打开,一只手臂向下,掌心朝地,五指并拢,这样子身体就能保持平衡,在快速旋转时不会摔倒。”说着,女子纤腰扭动,摆着衣裙开始旋转了起来。 周小墨看着眼前的这名红衣女子在旋转时就像一只彩蝶般在原地翩翩起舞,随着她越旋越快,长裙子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飘了起来,露出一双有力而匀称的小腿。 忽然,红衣女子头上的发髻散开,随着她的舞姿飘洒起来,更是飘逸秀美,引得边上的女孩们齐声娇呼赞美。 看多了劲歌热舞的周小墨何曾见过这样优美绝伦的现场舞姿,即使是在电视电影里也无法看到如此原汁原味的舞蹈。这身衣服像是专为这名女子而生,穿在她的身上就如花儿的叶茎般贴切,与她这朵娇艳的鲜花相互照映,蝶飞凤舞,碧玉成辉。 “好!” 当这名红衣女子停止旋转,站回原来朝南姿势时,周小墨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便不由自己的大声喝彩,啪啦啪啦的鼓起掌来。 周小沫墨的喝彩声和鼓掌声太过刺耳,以至于他掌声未落,屋里所有人全部齐刷刷的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靠! 周小墨知道自己暴露了,这尼玛看的兴起,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大唐朝。懵逼了几秒,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跑来,他知道是有人追了过来,反正现在也跑不掉了,他索性心一横,推开门走了进去。 “各位姑娘,小生刚才迷了路,不小心走到此处,打断了各位姑娘的雅兴,深表歉意!”周小墨说着,面带人畜无害的微笑,双手抱虚拳,稍稍弯腰,转着朝所有人浅浅的、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礼。 在影视城跑过龙套的人就是不一样,他这几句鬼话说的跟真的一样,语气缓慢,动作舒雅大方,瞬间就把屋内的气氛缓解了许多。 果然,此时身后传来两名汉子的暴喝声:“你是谁?怎么会来到此地?” 周小墨转身朝两名大汉抱拳微礼,说道:“在下在前楼消闲,出来方便时走错了地方,有劳兄台能不吝指路。” 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上下打量了周小墨几眼,见他衣着华贵,面容俊雅,不像是吃白食之人,便神情稍缓,但仍一脸疑狐的冷声问道:“走错了地方?怎么会这么巧跑到这后门来了?” 周小墨知道这两名大汉又在以貌取人了,如果他还穿着昨天的那身极为普通的衣服,估计这两名大汉早已不由分说的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了。 周小墨继续保持这种人蓄无害的笑容,侧身说道:“在下在舞楼看几位姑娘跳舞,眼睛被她们婀娜的舞姿转花了,出来方便时一不注意走错了地方,在下实属无心,还望各位姑娘见谅!”说着,举步便想从后门出去。 那名满脸胡须的大汉,一伸手拦住了他,然后用征询的神情看着刚才跳舞的那名红衣女子,说道:“依人姐……” 周小墨暗骂大汉真不要脸,看你年龄都可以做人家叔叔了,居然还管人家叫依人姐。 依人?小鸟依人?这名字起的真好。 周小墨趁着大汉叫“依人姐”时看向那名红衣,刚才事出突然,为了不引起众人对他的反感,所以他当时故意没有看那名跳舞的女子,此时这大汉询问这名叫做依人的女子,他便趁机把眼睛盯在人家脸上。 好漂亮的妹子!周小墨心想怎么大唐朝的妹子都是这样的好看?不像新时代的那些女孩子们,个个长着一张锥子脸,眼睛大的有些空洞吓人,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表情僵硬,看她们笑的样子就知道很假。 被胡须大汉称做依人姐的红衣女子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从腰间抽下丝巾,优雅的蘸了下嘴角,慢声问道:“听公子的口音,应该是本地人,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怎么会一不小心……走错了地方呢。” 这名红衣女子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绝好,把一身红衣穿出迷人的神韵来,小脸儿长得极其俊美,说话也很好听,但是语气里明显带着疑惑和责问。 周小墨眼睛一转,就有了点子:“在下姓周……小墨……消磨时间来的,的确是本地人,刚才在前方舞楼蹲的久了,就想出来透口气,不小心走到了这里打扰了依人姑娘,还望姑娘见谅!”他可以对大汉门说是出来方便,但是觉得对女子还是说出来透口气比较好。 “奴家云依人。”红衣女子见周小墨丰神俊逸,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说话不慌不忙,没有做坏事被人抓住时的慌乱,也不像是那种地痞无赖,听周小墨叫她依人姑娘,她便笑了,“瞧公子丰神俊逸,一表人才,您在舞楼时难道没有小厮招待你吗?你告诉奴家,招待你的小厮长的什么样?这些小厮平时就知道偷懒耍滑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云依人,真是好名字,周小墨暗赞! 云依人?咦,慢着,这云依人的名字我以前好像在哪部电视剧或者是哪本书里就见到过!!!周小墨看着云依人有点走神,这名字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周小墨可以肯定,这云依人绝对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