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团宠小妹被读心》
第1章 第 1 章 三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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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闹事
蒋家的屋子是有了老二时重新盖的，格局跟老房子略有不同。
东西两间屋子是睡人的大房间，再往里走到北侧，是贯通成一条直线的大厨房。
东间西间中间的走廊放了一张餐桌，还有冬天用来烧暖气的炉子，等天再冷些，这里还会堆放蜂窝煤。
炉子用一道门跟餐桌隔开，也算是个简陋的门廊。
蒋程程吃完饭，就坐在东边屋里看电视。
曹勤把门关上，拉着蒋建国到门廊去说话。
“今个跟蒋春花撕破脸了，缝纫厂的食堂我们估计是送不成菜了，明天你到食堂去，记得探探那个经理的口风。”
蒋建国咂了咂嘴，压低声音，“我看未必，她蒋春花说这生意是她帮忙说和的，但是我之前去的时候问过，人家说是掌厨张师傅老买我们家的菜，觉得新鲜货又多，才跟经理说了用我们。”
“这种事她也撒谎？”
曹勤不可置信的反问，“她就不怕被拆穿吗？”
“谁知道呢”，蒋建国面色不好，务农被晒得黝黑的脸更显沉重。
他往裤兜里摸了一把，又记起早就戒烟了，在窗台上摸了根牙签叼着。
“不过好话不出门，坏话传千里，咱们还是要做好准备，你也知道蒋春花是什么样的人，她未必就这么善罢甘休。”
夫妻俩商量着，不禁忧心忡忡。
在东屋里，蒋程程看着电视，同样担心。
【小花，你说爹娘会不会还不起钱啊？】
坐在她身边看电视的老二蒋历听见了，惊讶的抬起头，朝大哥挤眉弄眼的做口型，‘怎么回事啊？‘
蒋壮只做了个‘三姑‘的口型，蒋历就懂了。
他撇撇嘴，对这位姑姑没有任何好印象，给大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儿。
兄弟俩直接从后门出去，蹲在鸡圈旁边说悄悄话。
屋里只剩蒋程程一个，和众人看不见的小花。
【放心吧，程程，等过两天来了大船，你父母给船上送菜，赚的钱就多了。】
小花还是第一次说起这么近的未来。
【真的吗？】
蒋程程眼含期盼，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就像是洗过的葡萄，看的人心软。
小花跟她保证，【真的。】
蒋程程相信了，这才投入到动画片中。
小花说的也确实是真的。
她在二十一世纪意外身亡，魂魄穿到《夫妻五十年》这本年代文中，游荡了好久，才找到书中的主角一家——蒋家。
而蒋程程，是这个世界唯一能够跟她沟通的人。
小花看着她从满地爬的幼儿到会走路，再到能去田地里捉蚂蚱。
这么多年下来，说蒋程程是她半个女儿也差不多。
看着蒋程程难过，她心里也跟着不舒服，直到晚上睡觉，小花还在安慰她。
【放心吧，程程，船过两天就要来了。】
蒋程程的眼睛都困的闭上一半了还不忘回答她，【嗯！】
曹勤只能听到女儿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在“嗯”什么，当她是睡的不安稳了，在旁边摇了摇蒲扇，给燥热的夜晚添了些风。
蒋程程再醒过来的时候，娘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家里只剩她还没起床，连炕桌都在她旁边摆好了。
大哥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替她梳了两个羊角辫，这会的功夫，被子已经被娘收好了摞到被垛上。
蒋程程咬着鸡蛋，想起小花的话。
“大哥，我们能去海边玩吗？”
夏天不是农忙的时候，可蒋壮伺候田地之余，也会去街边帮娘卖菜。
他犹豫了一下，没立刻答应。
这会的功夫，妹妹就已经被老二抱走了。
“大哥不带你，二哥带你去，小丫头你想不想钓螃蟹？”
蒋程程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想。”
她的本意是去海边看看有没有船来，可小孩的天性爱玩，哪里顶得住哥哥的诱惑。
很快，一大一小就拎着桶出门了。
曹勤不放心的叮嘱二儿子，“你小心点，记得看着点妹妹。”
“娘你就放心吧，没人比我更靠谱了。”
蒋建国蹲在院子的树下喝粥，没喝完就看到他带着小女儿出门，不禁问曹勤。
“老二这摇头尾巴晃的，要带程程上哪儿啊？”
曹勤一下子笑了，“上海边，坐公交去。”
一回头看到有些失落的老大，她又道：“今天老二带妹妹去，明天你去，笨小子。”
蒋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娘，我帮你去添柴油。”
家里有一辆二手的柴油三轮车，按照虎山村的人的叫法，这叫‘三马子’。
也是开始给食堂送货之后，曹勤才跟蒋建国商量着，咬着牙从别人手里买了一辆。
除了缝纫厂食堂，他们还有个到饭店送货的小生意。
曹勤目前联系到了两家饭店，每天都固定从她这买几样菜。
“要我说，咱们就买个固定电话，以后要是能给更多饭店送菜，少不得要打电话。”
蒋建国擦了擦三马子的车把，跟她商量。
“是我不愿意买吗？咱哪有钱？”
曹勤看了眼老大，尽量小声的提醒他，“你忘了，还欠着你妹几千呢。”
这会说的妹妹，当然不是蒋春花，而是蒋春花的姐姐，蒋春丽。
那年代的老人不容易，蒋春花和蒋春丽的父亲是蒋建国父母的亲弟弟，英年早逝。
两姐妹成了孤儿，被他爸妈接到身边一起养了，对外直接说是三兄妹。
想起这件往事，蒋建国就忍不住感叹。
“咱们跟春花子闹成这样，春丽的钱也早点还了吧。”
“我看春丽不像春花那样”，曹勤宽慰他，“你别因为春花就跟春丽也生分了。”
蒋建国被她劝了几句，骑着三马子出门去区里的批发市场进货。
北海乡由十二个村组成，还没形成大市场，卖菜全靠沿街叫卖。
蒋家也是一样的。
蒋建国走后，曹勤带着大儿子，收拾好昨天没卖掉的菜，先一步到了马路边叫卖。
这会的功夫，蒋厉已经带着小妹坐公交到海边了。
虎山村的位置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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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大船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着呢，我可没打你。”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
大家都看着，曹勤先是说了句真话，摊开手证实自己的话。
“咱们这亲戚之间就算有什么矛盾，你也不至于这么来闹我的摊子吧。”
蒋春花听见这句类似服软的话，更加趾高气昂。
“谁跟你是亲戚，我可不认识你。”
曹勤已经准备好了话等着她说呢。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曹勤硬生生挤出了点眼泪，让自己在别人眼里变成弱势那一方。
“你不能因为我看见了你的丑事，就故意来我们家的摊子捣乱，我们母子俩就靠着卖点菜吃饭，你这是要断我们生路啊！”
蒋春花不是会撒泼大喊吗，她也会。
曹勤哭的声音大，流的眼泪却不多，揪着儿子的袖子装作在他肩膀上哭。
“你胡说什么！谁有丑事！”
蒋春花一下子急了，破口大骂。
“贱人，你编造是非，看我不打你！”
蒋春花想动手，蒋壮可不会干看着，他干多了农活，人如其名，满身腱子肉。
蒋春花一挥手，蒋壮就接住了，没让娘受一点伤。
不管她打没打到，反正曹勤哭嚎的更大声了。
“不就是看见你偷偷跟老张在草垛那边……你用的着这样吗？”
她这欲言又止的地方算是彻底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就算不说，在众人的脑子中，也跟着她的话开始想象了。
躲在草垛后面，莫不是干那事？
一瞬间，人群的脸上多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蒋春花的脸瞬间红了，不过是气的。
“你造谣！我跟你拼了！”
曹勤也跟着喊，“打人了！打人了！”
两边瞬间乱了起来，蒋春花在混乱中，还真拉到了曹勤的衣服，曹勤趁机接近她，说了一句。
“我可没说假话，你做没做你自己清楚。”
这话的声音不大，只有蒋春花和几个内圈围观的人能听到。
蒋春花刚开始还能维持狠厉神色，听曹勤这么一说，脸瞬间白了。
她的声音一下子虚了不少，“疯子，你个疯女人，满嘴谎话，你故意找我的事！”
她被众人的眼光看的心慌，一边说一边退，渐渐退出了人群。
“我不跟你这个疯子吵了，你们爱买她家的烂菜就买吧。”
放完这句‘狠话’，蒋春花就狼狈的走了。
曹勤的心这才松了点。
跟蒋春花这样会撒泼的人对上，她还真没有一定能把人赶走的把握。
车站附近算是最好卖菜的地方了。
真要是被蒋春花搅黄了，以后没人来买她的菜，曹勤真会恨的把牙咬碎。
现在把人赶走了，她松了口气，才察觉后背全汗湿了。
“大壮，你先看着摊，娘回去喝点水。”
“好”，蒋壮刚才没帮上忙，正内疚呢，满口答应。
到了下午，蒋厉带着蒋程程回家，才从大哥口中知道这件事。
他脾气冲，把装了半桶海鲜的桶往地上一摔，就要去找蒋春花的麻烦。
还没走出门，就被蒋壮拦住了。
“你都吓到程程了，在家撒什么气。”
蒋厉一看妹妹煞白的小脸，又后悔起刚才的冲动。
他蹲下身来，把蒋程程搂进怀中拍了拍背。
“对不起程程，哥哥不是朝你发脾气。”
他今年十七岁半，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听到娘给人欺负，还不能去报复，心里憋着一股气。
气撒不出去，就朝着眼睛里跑。
道着歉，声音却沙哑了几分，眼看着就要哭。
妹妹是亲的，弟弟也是亲的，蒋壮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也蹲下来，将两人一起抱进怀里。
“放心，哥当时都在现场看着呢，娘没吃亏。”
他之所以跟弟弟妹妹提起这事，就是要提醒两个人。
“以后看到三姑，你们俩都避开走，别当她是姑姑了。”
尤其是小妹年纪小，性子又太乖。
蒋壮总是担心她给人骗走。
他怕妹妹太小了听不懂，还特意换了个说法嘱咐了一遍。
“程程，听到没，咱不跟三姑好了，以后看到她，你就回家来找哥哥，不许跟她说话。”
蒋程程乖巧点了点头，大概明白。
【三姑欺负娘，所以咱家不跟三姑玩了。】
蒋壮听见她的心声，撸了一把她的小辫子，夸道：“真聪明。”
屋里的三兄妹抱成一团，殊不知这话，都被门外的蒋建国听去了。
他没进屋，反倒绕了一圈，去自家田里坐了坐。
等曹勤回家做好了饭，还不见他人。
“你们仨先吃，你爹估摸着是去地里拔草喂鸡了，我去那边看看。”
“娘我去吧！”
蒋厉站起来想替她，被曹勤一把拦了回来。
“吃你的饭，咱家地近，不差这两步，你要想帮娘，一会你洗碗。”
蒋厉最不爱干洗碗的活。
苦哈哈的答应下来，“行，一会我洗。”
曹勤笑话了他几句，才从后门出去。
还没走到自家的地头呢，她远远的就看到蒋建国了。
“建国！”
她喊了一句，“回家吃饭了，你在这坐着干啥呢。”
蒋建国没回头，“你们娘几个先吃。”
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他一张口，曹勤就听出他情绪不对，在他旁边坐下来。
她侧头看看蒋建国，他脸上的颓废一览无余。
“怎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躲在地里偷偷哭。”
“我没哭”，蒋建国立刻反驳。
可随即涌上来的那些情绪，却让他真的有点想哭。
“小勤，这辈子跟了我，让你委屈了。”
曹勤一听，就知道他钻牛角尖了。
“委屈啥，刚结婚那会的苦日子都熬过来了，咱现在的日子多好啊，你还在这难受上了。”
她装作不在意。
可蒋建国也了解她。
曹勤责怪他，他心里还能舒服点，她越是这样好，他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情绪挤压下来，还真掉了两滴眼泪。
“呀！还真哭了”，曹勤赶紧给他擦了一把，调笑道：“刚才程程偷偷跟我说下午老二哭了，我还说这小子随谁，原来是随了爹了。”
到这时候，蒋建国就剩嘴还是硬的。
“没哭。”
他用袖子擦了一把脸，“风大，刮得。”
曹勤但笑不语。
男人嘛，总是要点面子。
“建国，我跟没跟你说过当时为什么就决定嫁给你了。”
夫妻多年，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但生了孩子，说私密话的时候少了，就很少提这种话题了。
蒋建国看向她，“为什么？”
“当时媒婆介绍的那几个人里，就你会心疼人，心也细，像个小姑娘似的。”
她笑着说道：“当时我家的鸡圈缺了窟窿，谁都注意到了，就你一个，连问我愿不愿意跟你搞对象都没问，就帮我补上了，我当时就觉得你踏实。”
“我就相信我没看错人，就算你是最穷的那个，我也跟我娘说，就嫁给你。”
蒋建国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些。
一大把年纪了，还闹了个大红脸。
曹勤靠在他肩上，“你当初真是个穷小子，啥都没有，现在咱的房子多大啊，还有三个好儿女，以后还长着呢，我就相信你能让我过上好日子。”
蒋建国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
曹勤等了好一会，才等他说了一句。
“小勤，你相信我。”
曹勤知道，这就是蒋建国说誓言的方式。
夫妻俩好久没这么交心了，她的眼眶也有些热。
站起身来，拉了蒋建国一把，曹勤道：“行了，事都过去了，咱回家吃饭，再不回去，孩子们该急了。”
回到家，看到在炕上坐成一排看电视的儿女，蒋建国心中更下决心。
他一定更努力，多拉些送菜活，让家里的日子更好。
蒋程程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但却看的出蒋建国累了。
她把偷偷藏在怀里没吃的鸡蛋拿出来，“爹，你吃！”
蒋建国这心窝一下子就热乎乎的。
“爹不吃，程程吃。”
蒋程程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贴着爹的耳朵小声跟他说。
“程程偷偷藏得，两个哥哥都没有，爹快吃，不吃就没了。”
她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殊不知屋里的人都能听到。
蒋建国一下子就笑了，郁闷一扫而空。
蒋厉故意逗她，“程程啊，手里拿着什么呢，快给哥哥看看。”
蒋程程连忙把鸡蛋塞到蒋建国手里。
然后才对着蒋厉摊开手掌，“程程什么也没有！”
蒋厉故意把她的小手举起来闻了闻，“是吗？我怎么闻到一股鸡蛋味？”
“二哥闻错了！闻错了！”
蒋程程的表情心虚的不行，把蒋厉逗的哈哈大笑。
灯下的一家人和乐融融，曹勤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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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招工
“除非你们能帮我找到二十个干活的小工，我就从你们家买菜。”
这年头，北海乡还没什么打零工的。
苏鹏需要零工，只能自己去更远点的区里找。
或是赶集的时候树块牌子招人，或是找到本地的工头雇人。
可他也是第一次来这边，对本地情况不了解。
一下船看到这边的农村，就觉得招工的事够呛。
船上的体力活比一半的农活都重，现在又不算农闲，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事。
壮劳力也未必看得上他每天付的这点工钱。
苏鹏正发愁的时候，遇到了这两兄妹。
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提出这个要求。
“二十个小工？”
蒋壮出声的时候，苏鹏笑了一下，眉宇间的褶皱丝毫不松，“对啊，知道有多难了吧。”
才说完，却听蒋壮道：“您只有这一个要求吗？”
什么意思？
苏鹏愣了一下，开口问他，“你觉得这个要求还不难吗？”
“难”，蒋壮肯定开口，“但可以努力看看。”
苏鹏这才正眼看这个晒得黝黑的青年。
蒋壮的眼神中，除了认真还是认真。
对上他的眼睛，苏鹏收起了轻视，“好，只要你三天内能给我找齐人来，我就从你们家买菜。”
蒋程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还没等哥哥说话，她先把自己的手举了起来。
“拉勾！”
苏鹏无奈的笑了声，他可几十年没做过这么幼稚的事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一看到蒋程程，他就想到自己远在家乡的小女儿，心也跟着软了。
“拉勾。”
苏鹏用小手指勾住了蒋程程的小指。
就看到这孩子乐的露出齐刷刷的小白牙。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蒋程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苏鹏的手跟她晃了晃。
在小孩的心里，晃一晃再念出这句话，就算是约定好了。
可对大部分成年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诺言。
也就是遇见了苏鹏，蒋程程的拉勾才被他放在心上。
“好，叔叔跟你约定好了，只要你们找齐人，咱们的约定就算数！”
蒋壮已经抱了妹妹一个小时了。
本该很累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他只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劲。
“您放心，三天后的早晨，我们一定来这！”
这就是三天后一定找齐人的意思。
苏鹏听得一笑，只当这是少年人的大话。
像他这样的农村小子不清楚情况，乱保证也是有的。
苏鹏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堵在他身上，道一声“好”。
可他心中，依旧做好了自己去区里招工的打算。
蒋壮离开的时候，走的比来时还快。
到公交站要走近半小时，他连口气都没休息，一下子走到车站，才把蒋程程放下来。
蒋程程拉着他的五分裤的裤脚，也很兴奋。
“哥哥，卖菜给船上，是不是能赚很多钱？”
“能赚！”
蒋壮给母亲帮忙的时候不少，对家里赚钱的情况大概了解。
正是因为了解，他才知道今天的机会有多好。
“太好了！”
蒋程程欢呼一声，“那我们家的钱就还上了！”
蒋壮这才知道妹妹还记挂着这事。
他一下子心头发酸，摸了摸妹妹的头顶。
“放心吧，这次会赚很多钱，到时候哥哥给程程买糖吃。”
蒋程程的小脑瓜考虑不了深刻的东西。
蒋壮这么说，她就这么相信。
抱着哥哥的大腿道：“大哥，我想吃巧克力。”
刚才拒绝了苏船长的巧克力，蒋程程还记得呢。
蒋壮失笑，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行，我们程程是小福娃，这回挣钱多亏了你，哥哥给你买巧克力。”
蒋程程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好！”
把这桩生意做成有多困难，蒋壮却一点没提。
等回了家，他把蒋程程先放在屋里看电视，又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娘卖菜的地方。
“娘！娘！我有事要说！”
老大是个稳重孩子，曹勤少见他的慌张样子。
“出什么事了？你慢些说，你妹妹呢？怎么没跟你在一块？”
“妹妹在家”，蒋壮缓了口气，眼神扫了下四周的人。
这全是卖菜的人，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他难得多了个心眼，道：“娘，过了中午了，也没人来买菜，叫爹看一会，咱们几个先回家吃个饭吧。”
平日里也差不多这样，只是今天的时间提早了些。
见没热闹看，他大呼小叫吸引来的那些视线无趣的移开了。
摊子上的曹勤也没多想，就带着两个儿子往家走了。
“刘婶子你帮我看两分钟，我家老蒋马上就来。”
中午这会人都回家吃饭了，主要是防小偷。
周围几个摊贩都是相互看着的，刘婶也习惯了，“行，你去吧。”
曹勤走了几步，发现蒋壮的步子比平时还快，这才意识到儿子多半有重要的事要说。
“大厉，快点走，你哥饿了。”
蒋厉“哎”了一声，笑嘻嘻的跑到蒋壮身边。
“大哥怎么这么快就把小妹带回来了，不会是抓不到鱼被小妹嫌弃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钓到鱼？”
蒋壮反问他一声，让蒋厉将信将疑。
“不会吧，你们就去这么一会，真抓到什么了？”
抓肯定是没抓到，但蒋壮却说，“有一条大鱼。”
他在家里是个老实形象，谁也没想到他会忽然开个玩笑。
连曹勤都信了，问道；“多大的鱼啊？”
蒋壮只说，“等到家就知道了。”
他说了这话，蒋厉一下子等不及了，撒丫子就往家里跑，就想看看这鱼有多大。
结果到家，只看到爹做的一大锅米粥和饼。
“爹，咱家鱼呢？”
蒋建国做饭热乎乎的出了满身汗，正是烦的时候。
“什么鱼，我看你像鱼！”
蒋厉跑回家，被爹骂了一句，心里也委屈的很。
“是大哥说的，有大鱼。”
蒋壮慢他几步进门，刚好听到这句话，瞬间就笑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大鱼。”
他严肃了神情，道：“爹，你也先停停手，在餐桌坐下，我有大事要说。”
蒋壮要说的，自然是苏鹏船长的要求。
“只要能找到二十个人去做一周的工，船长就会买咱们家的菜，爹，娘，那可是条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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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找人
蒋壮提出的想法，只是在蒋厉的想法上再细了几分。
他们要找的是正闲在家里的学生们。
蒋壮在这个范围里又圈了个新范围——贫困学生。
蒋壮上初三的时候，刚好是家里最困难的时期，父母连两份学费都拿不出来。
弟弟人聪明，不用努力学，就能在班级上名列前茅，不像他，要费苦工才能拿到好成绩。
那时，年仅15岁的蒋壮就下了决心。
辍学帮家里打工，让更年幼的弟弟能上高中，考大学。
正是经历过，蒋壮才更懂得挣钱的机会对这些学生的意义。
是帮家人分担，也是上学的机会。
若是他小时候能找到零工挣学费，也不会那么毅然决然的放弃考高中。
兄弟俩再出发，由蒋壮提议，先去了他同学家。
他初中的同学，有大半已经工作很久了。
但也有那么几个，考上了高中，又考上了大学。?
“赵犇！大牛！在家吗！”
一直走到村子的最西边，才是赵犇家。
他家的外墙好久没修缮了，缺了一块，蒋壮个子高，站在围墙外可以直接看见院子里，叫了两声。
屋子里的赵犇正在煮生菜吃。
蒋壮喊了几句，他才听见，慌忙从屋里出来。
刚出屋门，就看到蒋壮，他瘦的有些凹陷的面孔瞬间有了笑容。
“大壮！你怎么来了？”
赵犇在学校里，刻苦到了极致。
加上家里穷，他也从不跟同学出去玩，能说上话的人很少。
这种情况在初中就已经很严重了，到高中更是彻底没了熟悉的同学。
蒋壮算是赵犇为数不多算得上朋友的人。
“听说你放假了，我来看看你。”
蒋壮带弟弟进了院子，道：“你这墙怎么还没修呢？”
“我娘说了，插了玻璃碴子，不怕小偷，就那么放着没动。”
赵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从大缸里舀了两碗水，“来来来，喝点水。”
蒋壮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几年前，他也有过差不多的窘境。
他在灶火前的小木凳上坐下，也不多客套了。
“大牛，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的。”
赵犇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对上赵犇的眼神，蒋壮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不是困难，是要找人。”
蒋壮把船上小工需要做的事简单说了说，“一周七十块，钱不多，但活计不轻松，你要是不愿意去也没关系，直说就好。”
“原来是招小工的事”，赵犇松了口气，释怀的笑笑。
他端起煮的生菜汤，囫囵几口全喝下去，“哪天开始？今天吗？”
“你愿意去？”
蒋厉没想到大哥找的第一个人就成功了，震惊出声。
“当然”，赵犇喝了口凉水漱了漱口，“我还要谢谢大壮呢，这么久了，你还想着我。”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蒋壮憨笑一声，“那么客气做什么，你愿意帮忙，是我们要谢谢你。”
赵犇也没在客气，只问了一句，“招多少小工？”
“二十个”，蒋壮问他，“你有合适的人？”
“我去问问”。
赵犇没把话说死，但给了个数字，“要是他们想干的话，大概有两三个人，我一会就去问问，等晚上回来给你消息。”
蒋壮道了声“好”，带着弟弟急匆匆的往下一家走。
成功了一次之后，蒋厉又重新找回了信心。
“哥，我懂了，你看我的！”
他抛弃了原本想到的那些人，另有了人选。
兄弟俩再外头奔走了一下午，家里的蒋建国也没闲着。
摊子暂时交给曹勤，他嘱咐程程，“在家看电视，谁叫门也不许应”，又把屋子的门锁了才出去。
在村子里，能熟络亲近起来的大多是亲戚。
单纯的好朋友，在这种环境下反而不多。
蒋建国的父亲那一辈人操劳，去的都早，亲缘实在单薄。
小时候没有亲戚的孩子带着他玩，蒋建国就跟左右的小孩子混在一起，反而有几个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
不过年纪大了后，各自成家，加上他的经济困难。
联系就慢慢少了。
他这样突然的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来帮忙。
带着满腔的忐忑，他到了王友富家的地里。
“友富啊，忙着呢？”
地头上的男人有些驼背，抬起帽子来看到是他，笑脸迎人。
“呦！老蒋！你可好久没来找我了，怎么？今儿想整一口？”
蒋建国早年爱喝酒的时候，总跟他混在一起。
后来戒酒了，两人才生疏了许多。
“酒就不喝了，我是看你家生子回来了，问问你他工作没有。”
“还没呢，我家那小子混，欠教育，非要去做买卖，我说他不是那块料，他正跟我对着干呢，也不肯去打工”。
提起这个儿子，王友富就满肚子怨气。
“要我说他就该在部队里多待几年，叫长官们好好揍他几顿，掰掰他这臭脾气。”
蒋建国笑了笑，“人各有志，没准生子是那块料呢。”
王友富斜了他一眼，“怎么？这小子请你来做说客啊？”
“那可不是，我今天来，是船厂新来了艘大船，上面找临时小工，一周七十块，我看还不错，生子要是不想找正式的活，去干两天争点钱也行。”
蒋建国试探性的开口。
没想到王友富连具体情况都不问，直接就答应了。
“去！难为你还想着他，我一会就回家跟他说，叫他去！”
蒋建国的脸滚烫。
有这个事之前，他确实没想着帮生子找个新工作，这也是临时想到了有他这么个人。
好在蒋建国黑，脸红了也不显眼。
他特意提醒了一声，“你可跟生子说好了，这是力气活，辛苦。”
谁料听了他这话，王友富更高兴。
“累点才好，就要让他去受点教训！”
王友富给蒋建国挥了挥手保证，“你放心回家吧老蒋，明天早上七点半，我就让那小子去你那报到！”
这就算是一个人了。
蒋建国又往前走，找了找别的朋友。
可惜其他人家的孩子，要么就已经找到稳定工作了，要么就是还小，干不了什么重体力。
蒋建国走了五六家，最后的收获也只有生子一个。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忍不住有些沮丧。
这样看来，二十个临时工还真是个难完成的任务。
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
曹勤自己看着摊子，就早些收了摊，等蒋建国到家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
她递了碗凉白开给蒋建国，有些担心。
“那俩小子到底哪儿去了，怎么还没回家？”
提曹操，曹操就到。
她这话才刚说完，后院的狗就叫了几声。
“准保是人回来了。”
曹勤快走了几步，推开后门去迎人，回来的却不止两个儿子。
“妈！”
蒋厉跑在最前头，高高兴兴的叫了她一声，道：“我带同学回来了，明天都跟着我们去船上干活，咱家有晚饭吃吗？”
今天他们几个都在外面跑了一天，曹勤想着他们辛苦，特意多做了些面。
也幸好多做了些。
晚餐是面片汤。
面是白面跟玉米面混的，幹成大片再切成下面，混着多多的绿叶菜煮了一大锅。
味道其实并不特殊，只炸了一点点葱油，放了些盐。
可在人饿的时候，热乎乎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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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报价单
四个小子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蒋建国这个一家之主也才三十九岁，还算壮年。
几个大男人同时冲出房间，速度非同一般。
以蒋厉和梁家两兄弟跑得最快，冲出门就看到了一个逃跑的身影。
蒋壮紧随其后，也算看到了人往哪边跑。
见儿子们都追出去，蒋建国没急着出门，眼神扫了一圈，想找个趁手的武器。
这一看，就看到了屋门上碎了的玻璃，以及地上的石头。
刚才是怎么回事蒋建国一下子就明了了。
看来不是什么小偷，是特意来找他们家麻烦吓人的！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蒋建国去了趟厨房，抄了根长擀面杖出门。
出门前他还不忘了安慰被吓到的曹勤跟小女儿。
“小勤，你带着程程在家睡吧，我锁上门，待会回来再打开。”
“好！”
曹勤飞快道：“你也小心点，看着点大壮和大厉。”
“嗯”，蒋建国答应了才出门，将门落了锁才出去。
等他出门的时候，蒋厉和蒋壮已经把人按住了，一人按着一条胳膊，把人拉了回来。
蒋建国右手拿着一只小手电，往人脸上一照，忍不住震惊。
“生子？”
“怎么是你？”
王生的脸色很复杂，但总体上是被抓住后的苍白。
“蒋叔，我都听我爸说了，你要送我去当船工，干苦力活，我不想上船，上了船一个月也回不了陆地，我、我、我还想娶媳妇谈恋爱呢！”
蒋建国听得糟心极了。
这王友富到底怎么跟他儿子说的，能把这小子说的半夜来砸他们家玻璃。
当爹的不靠谱，儿子也是个莽撞的，生气了也不知道来问问，直接砸别人家玻璃。
蒋建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蒋壮开口问他，“你从谁那听说要你上船的，人家是条大船，对船员有要求的。”
言外之意，就是王生不符合要求，自作多情。
但王生完全没听出来。
他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好了起来。
“什么意思？不是要我上船吗？”
蒋建国叹了一口气，只得耐心给他解释。
“是大船上找临时工，就做工一周，有七十块钱，我让你爹问问你去不去。”
王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做一周的工跟上船可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
王生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说话都有些磕巴。
“蒋叔，我真不知道是这样，对不起，真、真对不起，我、我，我赔你家玻璃吧。”
“玻璃肯定要赔”，蒋厉插话道：“你把我娘跟小妹都吓到了，至少要去道个歉吧。”
“肯定，肯定。”
王生被松开了，甩了两下膀子，脸上的笑容尴尬又殷勤。
“蒋叔，以后有用得上我的事你就使唤，我肯定不推辞。”
蒋建国在他小时候还抱过他，皱眉看了他两眼，“嗯”了一声，就算是接受他的道歉了。
等到蒋家的院子里，看到屋内灯光全黑，门上玻璃破了个大洞，王生尴尬的缩在人群里。
蒋建国安抚他一句。
“一会儿进门给你婶子道个歉，把误会讲清楚，这事儿就算了，这工作你要是想去，就明天一早来我这儿，要是看不着你，我就当你不想去。”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算真心为他着想了。
王生在家里接受惯了打压式教育，猛的有人这么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
他一下子有些感动，越发觉得刚才砸窗户的自己不是个东西。
“还有说对象的事”，蒋建国想着王友富的老婆身体不好，主动开口道：“回头我让你婶子帮你张罗张罗，看看别的村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王生这会是真的感动了。
他眼眶发热，进屋朝婶子道歉的时候格外真心。
没等蒋建国解释呢，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婶子，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
曹勤一看他的模样，就认出人来了。
“生子？这是咋回事？”
小辈们不在一块玩啊，就是打个照面的交情。
曹勤和蒋建国从小看孩子长到大，一看是他，心软了几分。
蒋厉嘴快，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说的明明白白。
等他说完，王生又磕了个头，“婶子，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道歉的这么诚心，曹勤被吓到的那点怨气也就散了。
“行了，快起来吧，你老这么跪着，都把小妹吓到了。”
她笑着让人起来，又半开玩笑的道；“这回婶就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再砸婶家的玻璃了！”
王生连忙道：“肯定，肯定。”
起身之后，还特意讨好的对着程程笑了笑。
可惜这个笑容实在不怎么好看。
蒋程程被他逗了一下，反倒把脸往娘的怀里藏了藏。
“好了”，蒋建国赶人，“这么晚了，你跑出来，也不怕你爹担心，赶紧回家吧。”
他现在说话好使，王生一个字也不反驳。
“好好，回去了，回去了。”
“大壮大厉，送送生子。”
蒋建国安排完哥俩，又从厨房的角落里摸出两个野果子来，塞给梁家兄弟。
“两个小孩快进屋歇着去吧，今天多亏了有你俩帮忙。”
两人推脱一番，才收下。
出门送人的蒋厉可不像蒋建国那么好脾气。
被人砸了家门的气，他到现在还没消呢。
看王生自然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等走出了几百米，蒋厉才冷着脸开口，“我可没我爹那么好说话，明天你来不来，现在就给个准话！”
“来，肯定来。”
王生倒是个直肠子，冲动归冲动，做错了事却肯挨打立正。
“来就七点半准时，你要是再食言，我跟我大哥可饶不了你。”
相比于蒋厉，王生跟蒋壮更熟悉一点。
两人的年纪相仿，他稍大几岁，小时候还带着蒋壮玩过几次。
“放心，大壮大厉，我明早肯定到。”
再三保证之后，蒋厉才把人放走。
第二天一早，王生果然如言到了。
跟他差不多时候到的，还有蒋厉和蒋壮昨天找到的人。
赵犇是最早来的，六点半就到了，在蒋家的前院台阶上坐着。
他带了三个人，都是别的村的，据说三点多就起来了，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到这来。
蒋厉叫的同学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加在一起，正好十八个人。
蒋厉挺直了腰板，在爹面前炫耀。
“怎么样爹？这回我靠谱吧？”
“靠谱”，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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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怎么搬?
“竟然这么多！”
在这之前，蒋厉接触到的生意，都是论斤和两的。
买货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冬藏之前，骑着三马子去卖白菜。
有些人家里种的白菜不多，就会买上几十斤。
往常做的生意，在这张表面前，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别的不提，光是白菜和圆白菜两样，就要了600斤，还有萝卜和土豆、洋葱、大葱这种好存放的蔬菜，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800斤。
蔬菜这一栏，蒋历看了一眼，就有些发晕。
这才第一页呢，就有上千斤的货了，再加上肉类和调料饮料之类的，恐怕都不止两千斤。
货能一趟趟的拉，货太多，也是一种幸福的苦恼。
他跟大哥都上船做工，送菜的事情只能交给父母。
蒋厉看的牙酸，还真不知道父母的身体能不能抗住。
离开的路上，蒋壮看他脸色不好。
“单子有问题吗？”
“没问题，不过我没想到他们会要这么多的货。”
在蒋厉之前的预计中，这也不过是几百斤货品的生意。
看到进货单，他才知道是他年轻了，不明白一艘船需要多少东西。
蒋壮接过单子看了一眼，神色也凝重起来。
他跟着父母卖菜的时候更多，也知道更多东西。
蒋壮一看单子，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货从哪儿来？
北海乡就这么大，周围的菜商都要去区里的批发市场进货。
而关海区的批发市场，每天能买到的货是有限的。
要是不提前说好，那些商贩不会准备这么多的蔬菜来卖。
可要是跟商贩说好了，这货就必须要，中间万一出了岔子，差价就要蒋家自己承担。
到了家，蒋壮把单子给了曹勤。
“娘，咱们是不是要先去趟批发市场，了解了解价格，也说好了让他们进货。”
曹勤拧着眉，把单子又看了一遍，“走，咱们现在就去！”
她把单子塞进怀里，嘱咐蒋厉，“你在家看着你妹妹，我跟你大哥去市场看看价格，大壮，记得拿根铅笔！”
她雷厉风行起来，就不在小地方省钱。
带着大儿子上了三马子，往区里骑。
批发市场的早上是最热闹的，等十点左右，许多商家都陆陆续续关门了。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市场外面只有零散的几家散户在摆摊卖菜。
曹勤目标明确的找到平时经常进货的店。
“刘姐，幸好你没关门。”
“哪那么早”，刘夏笑着掏出两个一次性纸杯，倒了两杯水。
“你今天来的太晚了，这时候都收摊一半了，那些便宜卖家里菜的老太太都回家了。”
“我今天可不是来收菜的”，曹勤笑笑，跟她打听，“我想来问问你，现在的菜价。”
曹勤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单子。
刘夏瞄了单子一眼，看到行数就吓了一跳。
“你这是接到哪个大厂的单子了？怎么这么多？”
“不是大厂”，想弄齐全这么多菜，少不得刘夏的帮忙，曹勤也不隐瞒。
“码头来了艘大船，准备让我们送货，让我们报价呢。”
刘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边的码头有大船。
造船业是前两年才开始蓬勃发展的。
位于北海乡的船厂不太大，却也带动了周边经济，让一部分人打工有地方可去。
可造船造船，是从无生有。
在今天之前，刘夏只听说船厂的焊工吃香，每个月赚的不少。
直到曹勤来了，她才意识到，码头可不仅仅可以造船，还可以供其他地方开来的船停泊。
这可是大生意啊！
刘夏看曹勤的目光瞬间热络起来。
“要这么多菜呢啊？那我先把门关上，咱慢慢写。”
这一个‘咱’，曹勤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呢刘姐，船长说报价要合理，不合理他不接受，我之前也没接触过这种事，才想找你这个朋友帮帮忙。”
刘夏也明白，曹勤这意思，大概是要从她这拿货了。
她是个做批发的，这种大生意上门，自然开心。
“你读读，我给你说说今天的价格。”
有她帮忙，曹勤捋清了蔬菜的价格。
可蔬菜的价格并不是每天都一样的，刘夏把话说在了前头。
“这价格是会变的，万一产地出什么事，可能隔天就要涨一毛钱，你报价的时候，那些容易损耗的食材，都需要多注意。”
这年头的一毛钱还能买几个小零食，够一个小孩高高兴兴吃上半天。
曹勤也知道这点，道：“我知道，这种东西要把损耗的价格加进去。”
她的头有些疼了。
这价格不能高出去太多，又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把可能有的损失折进去。
对没做过这种生意的人来说，可着实是个考验。
这还不算完，了解完菜的价格，还要去了解肉和海鲜的。
曹勤他们接了两间饭店的小生意，除了每天送菜之外，也会按订单帮他们在批发市场买肉。
肉的价格还算稳定，不年不节又没有疫病，一般不会变动多少。
可海鲜就不一样了。
这些鲜活货品的价格多少，是由卖的人决定的。
一条手臂长的鱼，高兴了卖你三十块，不高兴了卖你一百块，全凭一张嘴来说。
就算是冰鲜的虾跟鱼，每家店的价格也不大一样。
曹勤想选到便宜划算货还不差的，就要一家家去看。
看到差不多的，还要跟老板砍砍价。
等选到海鲜店的时候，已经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曹勤还要去选肉店，实在没功夫去找饮料的价格，就把那张单子单独给了蒋壮。
“大壮，你去问问价格，看批发是什么价钱，看完了都用铅笔写好了。”
“好，娘。”
蒋壮办事踏实，就是不怎么会讲价。
好在瓶装饮料的批发价格并不会因为多买而下降，蒋壮只要问好价格就好。
批发的饮料在曹勤心里算是稳定的货物，放心的跟蒋壮兵分两路。
就算是这样，等到把单子的价格都问完，也已经下午三点了。
“大壮，快走了！”
家里的摊子有蒋建国看着，曹勤急得是家里的小女儿。
就算蒋厉已经快十八了，在她眼里也还是个不会照顾人的少年。
“已经过了中午了，也不知道家里的那三个吃没吃上饭。”
娘俩就在市场里，中午买了几个包子吃。
批发市场开到中午的商家都有固定的门市，买饭的并不多，这摆摊的商贩也就不多。
曹勤吃了素包子，觉得还不如家里包的，也就没买给小女儿。
“娘，别担心，有大厉呢！”
大壮安慰了她一句，启动三马子，就往家里赶。
*
蒋厉这个中午过得很不容易。
爹在看着摊子，娘跟大哥去区里忙正事了，这做午饭自然落到他头上。
蒋家没什么男人不下厨房的封建规矩。
向来是谁不忙就谁来做饭。
十一点左右，蒋厉就已经在愁今天的中饭该做什么了。
像这种家里大人全不在的时候不多，平时也有大哥替他扛着，蒋厉做饭的次数并不多。
他会的也就那么几样。
清水面汤算是一样，菜叶粥算是另一样。
总归都是配咸菜吃的主食。
做饭之前，蒋厉还特意问了妹妹，“程程中午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蒋程程印象中吃的都是大哥做的饭。
大哥的做饭水平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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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从哪来?
蒋建国一下子就笑了。
把贴在他腿上的小萝卜抱了起来。
“谁也不如我们程程贴心。”
说完就用胡子蹭了蹭蒋程程的脸。
蒋程程最怕被他的胡子扎，一下子就跳下来了，“啊！坏爸爸！”
一口气跑回屋去了。
蒋建国笑得更大声了，被曹勤拍了一下，“小点声，一会把老大老二都吵醒了。”
被蒋程程打了岔，夫妻俩间的气氛总算缓和了。
“先别提前担心了，明显跟苏船长沟通了之后再说，没准人家只选其中的几样东西呢。”
蒋建国松开了眉眼间的褶皱，“也是。”
他顺手从边上的暖壶里倒了杯水，递给曹勤。
“天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辛苦了小勤。”
“知道我辛苦就好”，曹勤嘴上道辛苦，嘴角却始终上扬。
喝完了被子里的温水，夫妻俩也准备休息了。
再进屋的时候，蒋程程已经趴着睡着了。
电视上还放着她最近的最爱看的葫芦娃，正在喊：“妖精，快放了我爷爷！”
“小娃睡的倒是快”，蒋建国笑了一声，也脱了袜子钻进被子里。
曹勤小声骂了他一句。
“洗了脚再进被子，你个邋遢人！”
农村人大多不讲究，蒋建国也是结婚了之后才被曹勤看着变成了一个‘干净’男人。
他嘴上嘟囔，“这怎么叫邋遢，人家都说了，这是男人味。”
行动上却乖乖洗了脚。
曹勤只管他做了什么，抱怨是分毫不听。
就当是耳旁风，吹过就散。
第二天一早，刚过了五点，她就起了床。
顺手帮程程盖住了踢掉的被子，洗漱完就熬了一大锅黏糊糊的小米粥。
等粥差不多熬好了，才把两个儿子叫起来，“大壮大厉，快起来了！”
蒋建国早就出门去批发市场进摊子的货了。
曹勤给他留了一海碗粥，温在铁锅里。
九点左右他回来，就能吃饱了饭再去摊子上。
喝完早饭，曹勤把小女儿叫了起来。
“程程，娘把粥放在炕柜上，你把粥喝了，在家看会电视，娘一会就回来。”
蒋程程揉了揉眼睛，立刻坐起来。
“我陪娘一起去！”
她还记得昨晚说要帮爹娘搬货的事呢。
曹勤把她抱起来哄了哄，其实也不大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
程程不过刚刚五岁，家里又没买座机。
现在又是白天，不像是晚上，会播动画片，程程能专心看电视，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她也不会怕。
大早上的，让一个小孩守着这么大的屋子，在小孩眼里，也是件恐怖的事情。
思索再三，曹勤还是给女儿擦了把脸，决定把她带出门。
“行，那程程跟着娘去，一定要乖，知道吗？”
蒋程程一下子高兴了，保证道：“娘，我一定乖！”
等一家人上船，苏朋看到蒋程程，快步走了过来。
“呦，小丫头，你今天是陪你哥哥上班来了？”
蒋程程对着他伸出小手指头。
“程程是来找船长兑现这个的！”
小朋友经常忘记约定誓言这种形容词，却始终牢记他们拉了勾。
苏朋蹲下身来，握住她伸出来的小手。
“叔叔可没违约，不信你问你妈妈。”
蒋程程冲他甜甜一笑，转身就抱住了娘的大腿。
曹勤还是第一次见船长，紧张的掏出单子，“苏船长，报价单我写完了。”
单子上的价格最开始都是用铅笔写的。
铅笔字代表着进价，曹勤回家后抄写了一份，在进价的基础上加了一些，擦干净报价单后，叫蒋历用钢笔重填了一遍。
她把折起来的单子整理好，递给苏朋。
“您看看，要是有看不清的数字，随时问我。”
苏朋接过来，有些意外。
单子折了几遍，如今展开来，竟然还称得上整洁干净，上面的数字也写的漂亮，看的时候是特意练过的。
“上面的字是你写的？”
他随口问了一句。
曹勤连忙摆手，“不是我，是我二儿子。”
苏朋回忆了一下，问道：“长得白些瘦些的那个？”
在这年头的人眼里，男人瘦可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情，多半跟猴或者虚弱挂钩。
“就是那个”，曹勤补了半句，“那孩子能吃又不长肉，平时淘着呢，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什么都干。”
这话明着是贬低，说蒋历淘气。
可暗中表达了一个意思，蒋历是有膀子力气的，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
苏朋笑道：“没看出来，他这样跳脱的人，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
“他爷爷小时候看孩子，最重视的就是写字，说把字写好了，以后才能有出息，蒋历小时候更淘气，挨的打多了，这字也就练出来了。”
苏朋笑哈哈的回了她一句，“老爷子说的对，写一手好字，去哪里工作都吃香。”
曹勤跟在他身后，拉着女儿一起往船舱里走，附和道：“我们也是这么想，再不济也能去写个春联呢。”
这话让苏朋笑的更大声了，连道：“不至于，你家二儿子还上学呢吧？”
“在上，明年就要考大学了。”
“挺好，好好学习，上了大学以后就真有出息了。”
苏朋把母女俩带到他的办公室，拿了只蓝色油笔，在纸上勾写。
他看表看的很快。
停在别的港口的时候，也是要买菜的，每次的负责人都是苏朋，他对价格也有所了解。
一眼就能看出来，曹勤这桩生意的诚心。
赶上给一艘船送货的买卖，哪个卖菜的商贩都愿意做。
归根结底，大家都是想多赚点钱。
苏朋理解。
但这多赚点，要是变成坑害人的狮子大开口，他就无法接受了。
苏朋在上一个码头的时候，就遇到了这样一位商贩。
报价单拿上来，苏朋简略一算，大概有两万块的利润。
就算这样，那人还敢大言不惭的说。
“船长，做生意辛苦，跑船也辛苦，咱们都互相照顾，我都没赚你多少钱嘞。”
这句话把苏朋气的够呛，当即就换了个人。
所以才看到曹勤这份报价单的时候，苏朋才会这么高兴，乃至有些感动。
这价格已经接近于他接过的报价单中最低的了，说明曹勤确实没赚多少钱。
对于这样的商贩，苏朋自然笑脸相迎。
“勾掉的这几样是不要的，剩下的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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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肉包子打狗
“先记账？”
蒋建国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心中也没底。
曹勤比他思考的更早，自然想过这个办法。
“刘姐那边还能记账之后结，之前没跟我们做过生意的店家未必愿意。”
不等蒋建国再想办法，她继续道。
“蔬菜的事情我已经跟刘姐说过了，她大概会愿意让我们先记账，肉铺也是认识的店，也可以商量，但酒水饮料这些，估计要我们先垫付。”
蒋建国拿过单子，仔细看了看那页。
光是果汁和可乐，就有二十箱。
再加上矿泉水和白酒啤酒，一眼看过来，总数也在五十箱以上。
“啤酒九毛钱一瓶，一箱二十四瓶，就要二十一块六。”
曹勤打断他，“别按你平时买的零售价瞎算了，昨天我都问好了，批发的老板告诉我，一箱十八。”
“一箱十八，十箱一百八。”
蒋建国看了一眼报价单上写的二十二块，咬咬牙道：“光是啤酒就能赚四十，我去借借钱，也要把这生意做成！”
曹勤不想打击他，只问：“你去找谁借？”
五年前她怀着程程，为了罚款曾经跟着蒋建国去亲戚家借钱。
两人不说是处处碰壁，却也没能借来几百块，相较于罚款数字杯水车薪。
最后还是曹勤的大哥勉强借给他们三千，再加上两人的存款，才渡过难关。
这钱曹勤跟蒋建国努力了三年才还上。
后来买的这辆三马子，还朝蒋春丽借了钱，到现在也没还完。
蒋建国想了半天，“我去问问春丽。”
曹勤一猜就是她。
除了这个妹妹，蒋建国也没什么能求的人了。
她叹了口气，“你试试去吧，不管成不成，船上的买卖做完，我们都赶紧把欠春丽的钱还上。”
“你放心，我知道。”
蒋建国说完，骑着三马子就出了门。
蒋家三兄妹成家后，离得不远不近。
蒋建国在北海乡，二妹在关海区，离他不算远，三妹蒋春花在更远些的孙家庄。
骑三马子出发，到蒋春丽居住的小区，也不过二十多分钟。
蒋建国锁好车，站在单元门口，紧张的清了清嗓子，又拿车座后面的抹布擦了擦手，确认衣服干净之后，才深吸一口气进了楼道。
蒋春丽家在三楼，是个好位置。
门边上有块白色按钮，蒋建国上次来的时候，蒋春丽曾给他说过，按下去就是门铃，不用大声拍门。
他用手指把白色按键摸了一遍，才发现中间圆圆的似乎可以按下去，用力摸了一下。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
蒋建国瞬间松开了手。
屋里的人走出来开门，越走越近的时候，能隐隐听到说话的声音。
“谁呀？二姐你家客人还挺多。”
这声音可太熟悉了，蒋建国听到脸色就落下来。
是蒋春花。
她怎么在这？
来开门的蒋春花反应跟他一样，要不是蒋春丽就在后面跟着，甚至想直接把门关上。
她皮笑肉不笑的堵着门，“呦，大哥，稀客啊。”
蒋建国没给她笑脸，只跟她背后的春丽打招呼。
“春丽，哥有点事想找你谈谈。”
这两姐妹的关系也没多好。
蒋建国来找春丽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年也有十次左右。
他来了这么多次，几乎就没听春丽提起过春花，也从没听说过春花来看她。
怎么这么巧，今天春花也在这？
蒋建国一下子想起之前蒋春花找他的事，约莫出了大概。
“大哥！快进来。”
一见是他，蒋春丽脸上多了分笑容，拉开卡在门口的春花，把他迎进门。
蒋建国在门口脱了鞋，换了拖鞋进屋。
蒋春花就站在旁边看着，一开口就是嘲讽。
“没想到大哥一个农村人，进了屋还知道换拖鞋啊。”
蒋建国懒得理她，看到她脚上的运动鞋，回了一句。
“嗯，我懂礼貌。”
意思就是她没礼貌喽？
蒋春花翻了个白眼，先一步进了客厅。
春丽尴尬笑笑，小声对蒋建国道：“大哥，别跟她一般计较。”
两人都知道蒋春花的德行，对视一眼，心中有数。
蒋建国问了一句，“她今天来干嘛？”
“来要钱的。”
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妹妹，蒋春丽反而跟这位年少时对自己多有照顾的大哥关系不错，也不隐瞒。
“为了大军的婚事？”
“对”，蒋春丽意外的抬眼，“也去找你了？”
蒋建国点点头，“要一万块，我没给。”
是没给，也是没有。
蒋春丽了解他家的情况，一双秀气弯眉瞬间拧了起来。
“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两句，已经坐在客厅椅子上的蒋春花催促道；“大哥来了别人家，怎么连屋子都不敢进？别怕，二姐不嫌弃你脏了她的屋。”
她这人说话实在是难听。
连蒋春丽听了，也忍不住面上嗔怒。
“春花子你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从玄关到客厅，也不过五步路，两人一走过来，就看到春花子不见外的拿着茶壶沏茶喝。
她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还不等蒋春丽坐下，就继续说起刚才的话题。
“大军十月就要结婚了，二姐，你能不能给大军出点彩礼。”
蒋春丽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但对这个妹妹，她习惯包容了，还是问了一句。
“你想要多少钱？”
“不多”，蒋春花瞥了蒋建国一眼，“就五千。”
“就五千？”蒋春丽气的笑了一声，“五千现在在你嘴里，都是‘就’了，这么有钱还找我要什么？”
姐妹俩争执起来，蒋建国伫立在一旁。
雕像一般，一声不吭。
蒋春花见蒋春丽也不想给她钱，咬定了是他们俩串通好了，要排挤她这个小妹。
听到这个，蒋建国才插了句嘴。
“我还欠着春丽钱呢，没钱给你。”
这年头，再烂的亲戚也是亲戚，村里人也没什么切割的概念。
就算蒋春花讲了那么多绝情的话，蒋建国也没办法完全不任这个妹妹，做多是不搭理。
他算是有心，还多劝了一句。
“没有那么多钱，就别装大款讨媳妇。”
谁料这句话却戳到了蒋春花的肺管子。
“什么叫装大款！春丽不就是比我嫁的好点吗？你们至于这么看不起我吗？”
她一下子站起来，好像受了很大委屈。
“看不起我也就算了，我们家大军也碍了你们的眼了，你们当大伯大姑的，他结婚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侮辱人！”
蒋春花是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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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船工
再三催促，蒋建国才实话实说。
“我临走前，听见春丽被她爷们骂了。”
这话一出，曹勤顿时明白了。
“是因为咱们？”
话是疑问，但她的口气接近笃定。
“是”，蒋建国点点头，“也不全是。”
接下来的话就不太适合在早慧的女儿面前说了。
曹勤跟蒋建国默契的停在这，话题转到进货。
“菜还要协调，我下午就去找刘姐问一问明天能进货多少，咱们先运一部分够数的到船上去，饮料的货我已经定完了，店主说后天才能送，我们就晚些安排饮料酒水。”
夫妻俩商量的话，蒋程程听了一会就走神了。
她的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三个小女警正在打击罪恶。
“魔人jojo你的计划休想得逞！”
电视里喊了这句，蒋程程也跟着喊了一句。
夫妻俩瞬间笑了，“等送完这次货，咱也买个娃娃给程程，听说这动画片最近受小女孩儿欢迎了，市面上的玩具都要断货了。”
蒋建国笑着说完，继续看摊儿去了。
船上的生意要做，摊位也照旧要出，不能为了一次生意就砸了长久的招牌。
曹勤留在家里写单子，准备下午订货。
船上的兄弟俩此刻却不轻松。
昨天来看的时候，就已经预感道工作不轻松了。
可真工作之后，蒋厉才发现，船工的工作不仅仅是累而已。
这个年头正是船舶业发展的时候。
蒋厉也经常能在海边看到捕鱼的小船。
但像这种拥有船舱的大船，他也是头一次上来，根本不清楚船舱里需要做的工作是什么。
蒋壮也跟他差不多。
又或者说，这二十个人，都没真正的上船工作过，也都是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船，对该做什么，都一头雾水。
苏朋也明白他们是新手，专门找了两个老船员来教他们干活。
雇佣来的人被分成两拨，一外一内。
蒋壮和蒋厉被分到了船舱内部。
这的工作说起来简单，清理船舱。
可真做起来，完全跟想象中不是一回事。
蒋厉只看了一眼船舱的模样，就小声跟蒋壮嘀咕。
“哥，这船舱里怎么这么多水啊，还黑乎乎的。”
带头的老船员听见了，解释道：“这就是为什么找你们来工作。”
他手上拎着篮子，“把你们身上的打火机烟火柴和电器都交上来，船舱里都是油，工作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不能带进去。”
“一会你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扫这里。”
船员伸手指了指旁边准备好的工具。
“先抽污水，然后要擦洗船舱，把油污油渣处理干净。”
蒋厉听完，面露难色，“整个船舱吗？”
“没错”，船员特意提醒道：“里面的空气不流通，在下去扫舱的时候，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觉得呼吸不畅，可以上来休息十分钟再工作。”
把该怎么做全说完，船员就离开了。
只剩下一群无从下手的年轻人。
这里面，蒋壮年纪不是最大的，但工作经验最丰富。
见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蒋壮主动拿起抽水泵。
“大厉，来，帮我一起。”
有了大壮带头，工作总算开展了。
船员准备的是两个小型抽水泵，在这年头已经算是不错的装备了。
蒋壮带着人抽了一个多小时的水，终于将船舱里的污水抽出去了大半。
“大壮！”
有人叫了他一声，“你来看看，这机器咋不动了呢？”
“好像堵住了。”
没吃过猪，也总见过猪跑。
蒋壮到他附近一看抽水泵的样子，大概下了结论。
“啊？那可咋办？这还有一大半儿的水没抽出去呢。”
船舱里的污水说是水，其实是油跟污水的混合物，底部还沉着好些油渣子。
“我下去看看情况。”
这附近也没有船员在，蒋壮成了主要的话事人，也要承担起一定责任。
他说罢，顺着梯子就往下爬。
蒋历担心极了，“哥，你先绑个绳子再下去吧。”
蒋壮听见这话的时候，人已经下去不少了。
“不用，我就先看看情况，水深我再爬上来。”
他用脚探了探，踩的到底。
“放心，这水才到大腿。”
蒋壮摸着抽水机的水管一直向前，准备看看入口是不是被杂物堵住了。
可下去摸水管的时候需要弯腰。
这么高的水位就显得有点麻烦了，一下子就打湿了大半衣服。
蒋壮发现了更麻烦的地方。
他的裤子开始往下滑了。
准确点说，是他的衣服穿不住了。
大量的油附着在衣服上，不仅增加的重量，也滑的让衣服根本就挂不住。
蒋壮坚持走到抽水机水管的入口，把水管抬出水面，掏出了里面的渣子。
确认里面通畅之后，他放下水管，在水中捞了一把，尴尬的把裤子拉了上来，才往回走。
他这副样子，已经穿不上裤子了，加上一会儿所有人都要下来清理船舱，干脆就没爬上去。
“现在再试试！”
抽水泵顺利运作，蒋厉立刻叫他。
“大哥，好了！你快上来吧！”
“我先守在下面，万一一会又堵上了，还要爬上爬下，太麻烦了。”
话说完没多久，另外一个抽水机就又堵上了。
蒋壮又摸索着去帮另一个抽水泵疏通。
等几趟下来，他的体力都消耗大半了，水面却没下降多少。
蒋厉有些看不下去了，道；“大哥，我来帮你！”
不等蒋壮劝他，蒋厉就几下爬了下来。
“大厉！”
蒋壮只来得及叫一句他的名字，蒋厉已经下来了。
“至少把你的外裤脱在上面。”
蒋壮无力的补上后半句。
“啊？大哥，你说啥呢？”
蒋厉走进了，顺着他的话，注意到了蒋壮的裤子，一下子就懂了。
“靠！”
但在这么多人眼前脱裤子，也太羞耻了。
就算知道了，蒋厉也干不出来。
他脑子可比蒋壮灵活多了，一下就转了。
自己脱裤子丢人，那让所有人都脱不就完事了吗！
蒋厉立刻向上面招呼。
“大家都下来吧，拿着打扫工具，我们先捞捞渣子，省的机器一直被堵住，万一堵坏了就麻烦了！”
他这么一招呼，上面的人立刻响应。
“好！大厉，你要网子吗？”
在人下来之前，摸着良心，蒋厉还是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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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三姑?
“什么事？”
蒋壮刚问完，赵犇身后那两位有些沉默的大学同学就站了出来。
“赵犇是想替我们两个求你，能不能去你家住两天。”
另一个人补充道：“因为我们俩家离得太远了，坐车到终点站后还要倒另一辆车，再走一小时回家。”
这一趟下来就够累人的。
每天的工作这么沉重，要是再休息不好，赵犇怕他们出事，才出此下策。
他开口的时候也很不好意思，向曹勤解释。
“我家也收留了个同学，但是家里的炕小，挤不下了。”
赵犇家的情况曹勤也大概清楚。
她一听这话，当即道：“那干活的这几天，就让这两个孩子去我们家住吧，左右是跟大厉大壮睡一张炕，不嫌弃我们家两个臭小子就好。”
两人连忙道：“不嫌弃。”
没想到刚答应下来，走在后面的蒋历的同学也开口请求，“阿姨，那我们俩能不能也跟大厉他们挤一挤？”
答应了一个也是答应，答应四个也是答应。
曹勤估算了一下自家炕的长度，觉得他们挤一挤应当没什么问题。
“好，那你们俩也去阿姨家住，晚上我煮了玉米糊糊，大家凑合凑合，一起吃口饭。”
要去借住的四个人很不好意思。
“阿姨，你借我们地方住就好，就不用管饭了。”
“对呀，阿姨，你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呢，我们几个去买点饼子吃就好。”
每天中午在车站，都有用自行车驮着保温箱来卖大馅和饼子的人。
但现在已经天黑了，过了饭点儿，那人自然也就回家了。
“现在哪有卖饼子的了，家里也不差这一口粮食，别跟阿姨客气了。”
曹勤把蒋程程一把抱起来，就带着人往家走。
本以为招待这四个孩子就好，没想到最后面的王生钻了出来，“姨！我能不能也去你家吃晚饭！”
蒋历看他不顺眼，“都是一个村儿的，你怎么不回家吃饭？”
王生挠挠头，“我爹说了，让我赔礼道歉。”
“你赔礼道歉的方式就是去我们家吃饭啊？”
蒋历嘲讽一句。
王生砸了他家玻璃，心中的愧疚还在，任由蒋历阴阳怪气，稳声解释，“不是，我爹说了，让我给曹姨干一个月活当赔礼道歉，我这不是寻思，就从今天开始吗。”
“你爹是让你去我们家干活，又不是让你去我们家吃饭。”
蒋历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
王生立刻道：“别误会，我从家带了粮食！”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个两层塑料袋包裹着的饼子。
“我早上带饭了，中午给的那两个饼子，我还有呢！”
蒋历还想说什么，被蒋壮拦住了。
“生哥，那就一起吃吧，人多热闹。”
曹勤满意的笑笑，接话道：“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阿姨回头买块玻璃，你得负责给我安上去。”
王生乐了，“好！曹姨，不用你买，等我干完活，替你买一块去！”
曹勤都说话了，蒋厉就算再不待见他，也只能闭嘴。
浩浩荡荡一群人往蒋家走。
往日里怕走黑路的蒋程程都不怕了，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小花，今天有好多哥哥的朋友去家里玩啊。】
小花比她还兴奋，在人群里绕了一大圈。
【这个是未来的院士，这个是大老板，哇，这个更不得了，以后能当个乡长呢！】
小花说了一堆，蒋程程只听懂了大老板。
【哇！大老板！】
她只在电视剧和动画片里看到过大老板。
对大老板这个词的印象就是能吃好吃的，还能坐好长好长的火车。
【那他岂不是能吃好多好吃的！】
蒋程程羡慕极了，【他吃玉米小饼没准还能沾蜂蜜呢，就跟电视里的小熊一样。】
蒋厉离她最近，一下子笑了，捏了一把蒋程程的脸蛋。
“小馋猫，你是不是饿了？”
蒋程程跟小花的交流被他打断，也就没问‘院士’是什么意思。
“我才没饿，娘刚才给我吃油茶面了！”
小孩子最喜欢吃甜甜的口味，蒋程程也不例外，在现在的她眼里，甜甜的油茶面比糊糊好喝了许多倍，才这么跟二哥炫耀。
“最后一碗已经被我喝了！”
蒋厉最喜欢逗她，道：“哥哥好伤心，程程都不给我留一口。”
他不这么说的时候，蒋程程就想着炫耀。
可蒋厉一这么说了，蒋程程瞬间就愧疚了。
她小心看了眼‘可怜’的蒋厉，道；“那等娘再买了，第一碗让给哥哥。”
蒋厉把她的脸摸脏了，正心虚呢。
再听到蒋程程这么乖，他更心虚了，主动道：“小妹真好，等哥哥发工资了，给你买雪饼吃。”
“好！”
【小花，你听见没，二哥说给我买雪饼吃呢，就是脆脆咸咸甜甜的那个饼！】
她高兴，小花也就高兴。
【好耶！等以后你二哥赚钱了，你就有吃不完的雪饼了。】
蒋程程想不了那么深远，小花说了，她一时间也只想起了雪饼的味道，肚子真跟着咕噜噜的叫。
曹勤抱着她，听得清清楚楚。
“程程饿了吗？”
她低下头，把女儿往上抱了抱。
这一动，就看到蒋厉刚才的杰作了。
曹勤横了他一眼，“净在这欺负你妹妹，手上有点脏东西，全抹我们白净的小脸上了。”
曹勤伸手给蒋程程擦了一把。
“你们这是蹭的什么，怎么擦都擦不净？”
蒋厉这会是真慌了。
“船舱里的油，不会真擦不掉吧？”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黑就黑了。
小妹白白净净的，是全村最干净漂亮的小孩，要是因为他摸了一把就黑一辈子，那可坏了！
蒋厉仿佛都看见了他被蒋建国揍的未来，焦急的想替蒋程程擦两把。
蒋程程一下子就躲开了。
“哥哥，手脏！”
曹勤抱着蒋程程往旁边躲了一步，“你妹妹都知道你的手脏了，臭小子，你还想拿手往她脸上蹭。”
蒋厉尴尬的挠挠头。
他这也是一时着急了，才这么没脑子。
“我错了娘，一会回家，我替妹妹洗。”
说起这个话题，曹勤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眼神在周围的人身上扫了一圈。
这些孩子干完活，谁也不比谁干净。
蒋厉这么随手一碰，就能蹭下一大片油来，要是让他们就这么趟炕上，家里的炕席恐怕就不能要了。
粉刷过的墙能不能保住原色都不好说。
“你妹妹的脸好洗，你们这些小孩可不好洗。”
蒋家用的是压水泵，抽地下的水储存在大缸里用。
这水平时是肯定够用的。
今天多了这么多人，又人人都要洗澡，那一个大缸的水供不应求。
可要是让他们全去澡堂子，洗澡的钱也是笔不小的支出。【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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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河边约会
蒋厉口中的三姑，自然是蒋春花。
自打上次她跟蒋建国不欢而散，蒋厉就再没见过这位姑姑。
蒋春花住在别的村，离他们村远得很，大晚上的，在河边听到她的声音，蒋厉心中有些害怕。
他前几天才在电视上看了一部恐怖片，那片子里，女鬼也是在河边出现的。
他听见的声音，真是三姑发出来的吗？
还是什么鬼怪伪装三姑发出来的？
夏日的河水清凉，本是个解暑的好地方，可被这么吓了一下，直接从解暑变成了透心凉。
蒋厉游出了太远，连同伴说话的人声都听不清，心中更虚。
蒋壮带着衣服赶到河边，看到的就是这幅七零八落分散开潜水的画面，还有岸上还活着的大鱼小鱼。
“怎么回事？”
赵犇一直没游远，跟他解释。
“大厉抓了头大鱼，我们在比赛。”
蒋壮扫了一眼，没看到蒋厉，“大厉呢？”
赵犇也没注意，探头在水面上找了一会，才指向远处，“那边那个是大厉吧。”
往河流的上游看去，有个离群最远的人，停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蒋壮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了，“大厉怎么停在那了？”
赵犇也有些担心，“不会是抽筋或者被什么缠住腿了吧？我们看看去！”
蒋壮在岸上，走的总比游的快，拨开到胸口的野草就往蒋厉的方向走。
赵犇稍微慢些，叫了周围的人一起往蒋厉的方向游。
“大厉！没事吧？”
蒋壮靠近了些，喊了一句。
蒋厉先注意到草丛的声音没了，心中一松，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真人的声音。
“大哥，我没事！”
他急迫的想证明不是鬼怪之类的东西，道：“哥，这周围好像有人说话，你看看有没有人？”
他这句话是喊出来的，话音刚落，蒋壮就听见了人的动静。
“行，衣服我放这，你们先上来！”
说完这话，蒋壮随手摸了块石头，就往有动静的草丛走。
夏日河边的杂草多，除了平时农户们取水清理了一条路，其余的地方全是灌木和人一样高的杂草。
蒋壮不仅要看着草丛的情况，还要注意脚下。
他越是接近，就越能听见人慌乱的声音。
“跑，你先跑！”
有个熟悉的女声说完，蒋壮一把拨开几层草，隐约看到了两个人的轮廓。
是三姑？！
蒋壮的反应跟蒋厉一样，一下子愣住了，没继续向前。
可已经跳上岸穿上衣服的其他人没这个顾虑。
都是半大小子，头一次遇上这种事，各个兴奋，全围了过来，四面八方的往草里找人。
蒋春花躲得过一个蒋壮，却躲不过十个。
她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赵犇也撞个正着。
“大厉！还真有人！”
蒋春花心虚极了。
她绝不想被蒋家的两个小辈发现，立刻板起脸来，呵斥赵犇，“怎么！河边是你家啊，就你能来，别人不能来？”
试图用这种方法把人骂退，顺势离开。
可她没想到，赵犇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她不骂人，没准他还不会拦着人，无缘无故被骂了，赵犇就总想理论理论。
“你怎么说话呢大姨，我可没说只有我们能来，我们一群大男人在河里洗澡，忽然听到岸上有动静，才上来看看。”
蒋春花听着其余人越来越近，心中着急，推了他一把，“让开，我要走了。”
她越是这样，赵犇就越不想放人。
“大姨，你话还没说清楚呢，干嘛推我，你不会是来偷看我们洗澡的吧？现在被发现了，所以心虚的要走！”
赵犇的声音都大了起来，觉得自己的推理完全正确。
“什么！”
王生本来跟在最后面，闻言激动的喊出声。
“我还是黄花大小伙子没搞对象呢！怎么先被色大妈给偷看了！”
蒋春花整张脸涨的通红，羞愤交加。
“你们这群瘪豆芽有什么可看的！我可没那个闲心偷看你们！”
她依旧想走，可没机会了。
蒋壮面色复杂的走到蒋春花跟前，“三姑，你怎么在这？”
王生比蒋家兄弟还惊讶呢，“什么！大壮，这色老太婆还是你家亲戚呢？”
“都说了！我没偷看你们！”
说真话的时候，蒋春花硬气的很，说话的声音也大。
“三更半夜的，你不偷看我们这些大小伙子洗澡，干嘛来河边？”
王生一句话，就把蒋春花堵了回去。
她结结巴巴的，道：“没事就不能来河边逛逛？你们好没道理。”
确实是可以来河边逛逛的。
可她根本不是这个村子的人，逛到这条河来就实在太奇怪了。
蒋壮心知肚明，可碍于要给长辈面子，没把话说破。
蒋厉想的就简单多了。
反正两家都闹成这样了，他也不在乎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了。
上岸的第一时间，他就目的明确的朝着人影逃走的方向追。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一生中跑得最快的时候。
蒋厉没用几分钟，就追上了那道黑影，从背后一扑，把人按住了。
“抓到了，这还有个鬼鬼祟祟的呢！”
听到这句，勉强镇定的蒋春花一下子急了。
“你们有完没完了！大壮，你再不让开，我就去找你爹，问问他是怎么教儿子的！”
“你去吧！”
蒋厉气冲冲的带着人回来，“把我三姑父也叫上，在跟这位对峙一下，让他看看他老婆是怎么跟别的男人偷情的！”
男人被蒋厉推了一把，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他尴尬的抬起头，就看到蒋春花愤怒的脸。
她咬着牙道：“不是说让你先跑吗？”
“我跑了啊”，男人也觉得冤枉，“那小子跑得太快了，我跑不过他。”
事已至此，蒋春花的脸算是丢尽了。
但她仍心存幻想，想着把这些小辈吓住，就能控制住情况。
蒋春花柔和了声音，想要解释。
“其实是你们误会了，我们今天到河边来，其实是有别的事情。”
她解释的太晚，这话出口，显然没什么可信度。
蒋厉直接道；“三姑，这事跟我们解释没用，还是直接跟姑父解释去吧。”
晚辈押着她一个长辈审判也不像话，蒋厉聪明的紧，抓到男人的一瞬间，就叫他的同学去家里叫人了。
“蒋叔！河边出事了，你快来看看吧！”
报信的同学也是个会渲染气氛的，蒋建国一听这话，还以为有孩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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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这没听说
蒋建国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刘爱民说了一遍。
碍于第二天要去船上送货，蒋建国没多掺和他们俩的家务事，把蒋春花交给了赶来的刘爱民。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这个大哥不好说什么。”
蒋建国看着格外老实的妹夫，叹了口气，道：“你把人带回去，你们俩是和是离，都看你自己，爱民，是我们老蒋家对不住你。”
这么多年来，大哥跟二姐对他们怎么样，刘爱民心里清楚。
“大哥，你别道歉。”
他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
只说了一句，就带着蒋春花走了。
蒋建国目送着两人离开，十分想点根烟。
可戒了烟多年，他跟曹勤保证过以后绝不吸烟，只能空虚的掏了掏兜，在小卖铺里买了根棒棒糖。
“走吧，回家。”
那群小子由蒋壮带着，在河里继续洗澡，蒋建国身边只有个蒋厉，爷俩相对无言。
蒋建国心里不舒服，看了眼蒋厉，忽然嘱咐了一句。
“老二，你要是找对象，可要擦亮眼睛，找个人品过关的。”
“爹！”
跟蒋建国讨论这个话题，蒋厉还不大好意思。
“我可不会找个那样的。”
蒋建国瞥了他一样，忽然觉得更不放心了，又添了一句。
“你不那样我就放心了。”
“爹！”蒋厉抗议道：“我是那样人吗！”
“目前看不是，以后不好说。”
蒋建国逗了他一句，让儿子跳脚反驳，才露了半个笑容。
“行，那是爹说错了，走，回家吃饭。”
这一夜，蒋建国没怎么睡好。
他睡了个囫囵觉，第二天三点半，早早起了床，在厨房摸了个饼子就带着曹勤出门了。
“你说程程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坐上三马子，去批发市场的路上，曹勤一直放心不下程程。
蒋建国其实也放心不下，只能嘴上安慰她。
“没事，家里有那么多小子呢，他们约莫七点多才能走，那会程程就该醒了，我特意嘱咐了老大，临走之前把门走锁好了，让程程自己在家看电视，把旺旺也放进屋里陪着她。”
曹勤这才放心点。
没过一会又道：“希望旺旺不会在炕上拉屎，这狗可从没让它上过炕。”
蒋建国笑了一声，道：“放心吧。”
夫妻俩默契的没谈起昨夜的事情，气氛轻松的去进货。
可另一边的孙家庄，蒋春花家却是全家一夜未眠。
刘爱民大晚上被小卖铺的老板叫走了，儿子刘军就总觉得心中不安。
事实也不出所料。
等他爹带着格外沉默还衣着不整的娘回来，他的心咯噔一下，明白这是一定出事了。
蒋春花平素最溺爱这个独子，刘军也跟娘亲。
出了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问娘，“娘，怎么了？你这是摔哪儿了？”
刘爱民憋了一路的火，这会在找到出口。
“摔哪？摔到虎山村男人的怀里去了！”
刘军一下子懵了，打从心底不肯相信想到的那个意思，道。
“不就是摔了一下，娘又不是故意的，爹你干啥这么生气。”
刘爱民横了他一眼，“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能跟人到小河边上去？”
他心烦气躁的拿起了烟斗，挖了勺焊烟进去燃了。
“你信不信随你，河边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用不了一个礼拜，全村都能知道。”
他连着叹了三口气，脸上的烦闷做不了假。
刘军这才相信。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蒋春花，“娘，你咋能做这种事呢？”
别人骂她，蒋春花都能接受，唯独儿子这样看她，蒋春花接受不了。
她双手往脸上捂，眼泪说来就来。
“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要不我一大把年纪了，至于做这种事吗？”
刘军人都傻了，“为了我？”
“你要结婚了，娘没出息，只能去求我那两个哥哥姐姐，没想到他们两个都是铁公鸡，一分都不肯借给我们家。”
她渲染了一番，才道：“只有大哥他们村的王海愿意帮帮我们，给一千块钱。”
刘军心痛的接话，“那你就跟他做那事了？”
蒋春花被责问一句，哭嚎声更大，口口声声都是“娘都是为了你啊！”
刘爱民听得心烦不已。
但碍于儿子即将结婚，又就在面前，他不好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出来说。
他沉默的抽完一杆烟，只道：“等大军结完婚，咱们去办离婚吧。”
“什么？你要跟我离婚！”
蒋春花惊讶的松下手，脸上没几行泪。
她撒起泼来，“我为你们老刘家付出这么多年，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竟然要跟我离婚！”
以前她只要一发火，刘爱民就会满足她的要求。
这么多年下来，蒋春花早就习惯了。
可今天，无论她怎么说怎么撒泼，刘爱民都无动于衷。
刘军简直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他对着爹娘没法发脾气，就把这笔账全记在了娘口中的王海头上。
要不是他威胁娘，娘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刘军脑子里回旋着这句话，很快劝服了自己。
“妈的，敢欺负我娘！他等着！”
*
刘家的混乱蒋家暂时不清楚。
这是他们最忙碌的一段时间，无心顾及其他的事情。
今天是蒋程程独自在家的第四天。
她自己坐在炕上，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小花，再有两天，哥哥就可以陪我玩了！】
小花心疼的贴了贴她。
小孩子太乖了总是惹人心疼的，程程自己在家待了四天了，除了吃家里人提前留下来的食物，就是看电视和玩玩具。
这几天来连门都没出过。
【我们程程好乖，等爹娘这次忙完，程程就能出去玩了！】
蒋程程趴在窗前往外看了看，【小花，你说哥哥今晚能带大鱼回来吗？】
蒋厉和蒋壮自打去船上干活，身上就没一天是干净的。
到河里去洗澡就成了这帮小伙子每晚必做的事情。
蒋厉的运气好，有两天都抓到了鱼。
曹勤炖了好大一锅鱼，蒋程程吃过一次就忘不掉了，这两天总盼着蒋厉带回鱼来。
她想着想着，嘴角流下亮晶晶的口水。
小花直接笑开了，【程程小馋猫，都流口水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才刚提了抓鱼的蒋厉，蒋家的大铁门就动了，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我回来了！”
“是二哥！”
蒋程程就趴在窗户边，看到是他，一下子笑开了，从炕上出溜下去，踩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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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老头
蒋厉早有准备，一闪身就躲开了。
“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啊刘军，我可一句谎话都没说。”
“你还说！”
刘军急了，也不管蒋厉是不是他表弟，挥拳半分力气也不留。
按照蒋厉的吩咐跑回门里的蒋程程被他挥拳打到树上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办啊小花？二哥要被打了！】
小花下意识的反应。
【你快躲进屋里去，别被误伤。】
蒋程程当然不肯进去。
虽然年纪不大，但她还是能分出来刘军打二哥和娘打二哥的区别的。
她心里着急的很，又想不出办法，一汪眼泪含在眼眶。
“二哥，你快回来！”
蒋厉分了一下神，余光看到了哭成小花猫的蒋程程，猛地慌神了。
蒋程程不是个爱哭的小孩。
正因为她乖巧，家里人更看不得她哭。
蒋厉自己嘴欠，就想跟刘军掰扯掰扯蒋春花的那点事。
他没想到这事会直接让刘军动手，更没想到会把妹妹吓哭。
一瞬间，蒋厉就后悔了。
就算想跟刘军打架，也该找个蒋程程不在的场合才对。
“行了大军，你先停，我把那天晚上的事都告诉你。”
蒋厉试图缓和气氛。
刘军一点都听不进去，“有什么可说的，就是你小子搞得事情，才搞得我们家庭不睦！”
“这可跟我没关系吧”，蒋厉觉得自己冤枉的很，“又不是我让三姑去河边偷男人的！”
“那都是那个男人威胁她的！”
刘军吼出这句，像是为他娘正名了一般，吐了口气。
蒋厉那晚就在场，看的清清楚楚。
什么威胁啊，出事了之后，蒋春花甚至还让那男人先跑呢，被威胁的人可绝对不会有这个反应。
可蒋厉也清楚，这时候肯定不能把事实说出来。
不然等待他的只会是刘军的下一套王八拳，不一定能打到他，一定能吓到蒋程程。
“那你去找那男人报仇啊刘军，盯着我打什么，在今天之前，我可从没往外说过什么！”
这算打在了刘军的七寸上。
他来这一趟，本来就是为了王海。
蒋厉要是不嘴欠那几句，刘军也不至于对他动手。
他心中记恨，却不打算今天就非要把蒋厉怎样，斜了他一眼，问道：“那人家在哪？”
“村西头数第二趟第六家。”
蒋厉爽快的给了个答案。
刘军也不拖沓，目的明确的带着两个朋友往村西头走。
蒋程程吓坏了，不等他走远，就从门里跑了出来，抱住哥哥的大腿。
“呜呜，二哥，他打你疼吗?”
蒋厉平时爱逗她，看见她哭心疼却一点不少。
“你二哥跑的快着呢，他都没打到哥哥，不信你摸摸。”
蒋厉把她抱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都怪他，把我们程程都吓到了”，蒋厉做了个鬼脸逗妹妹，“小花猫快看我。”
蒋程程勉强被哄好了。
只是好半天都没跟小花在心里说话。
蒋厉平时听惯了她的心声，猛地静下来，还十分不习惯。
等爹娘回家，他才得救了一般。
“娘，你快看看程程吧，小丫头都半天没说话了。”
曹勤一听，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直接进了里屋。
“程程，怎么了？”
她把蒋程程抱进怀里，轻声哄了哄。
蒋程程摇头。
她不想让娘担心，殊不知心声已经暴露了一切。
【二哥说没事，但肯定很疼，小花，你要提醒我，今天的鸡蛋我要留给二哥。】
【程程要把鸡蛋让给哥哥补身体吗？】
无意中，小花也问了曹勤好奇的问题。
【不是】，蒋程程否认的干脆，【电视上的人都是那样的，受伤了就用鸡蛋滚一滚，滚一滚就不痛了！】
曹勤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敢情不是程程受伤了，而是老二。
她扭头去看蒋厉，做了个口型问他，“怎么回事？”
蒋厉这才详细解释刚才的事情。
曹勤听完，把闺女放下，不客气的给了这小子一下。
“你没事偏要去惹他做什么，把你妹妹都吓坏了。”
在她回来之前，蒋厉已经反思半天了。
“我知道错了娘，你哄哄妹妹吧。”
说完，蒋厉就一溜烟跑出了家门。
他倒不是想躲什么，是觉得再不去村西头，就看不到刘军的热闹了。
如果刘军做了什么，王海想报案，他还能去当个人证呢。
刘军记仇，蒋厉也是个记仇的人。
两人分别对视的那一眼，蒋厉就知道这事多半还要有后续。
他现在巴不得刘军直接吃个大亏，以后再也不敢来虎山村。
赶到村西头的时候，蒋厉没着急去王海家，反而找了棵高树爬了上去。
从树上的视角，刚好能看到王海家的大门和前院。
没过多久，就看到刘军带着人，一路问路到了门口。
“真笨，这么半天都没找到地方。”
蒋厉骂了一句。
望过去的眼睛眨都不眨。
刘军带着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正主，“王海！王海！”
他在门口叫了两句，等满脸褶子的男人推开门，他眼神中的愤恨和嫌弃根本藏不住。
“你就是王海啊？”
王海不知道他们是谁，只看出来者不善。
“对，你们找我干啥？”
他谨慎的躲在大门后面，没直接跟刘军对上。
刘军也是个莽汉，确认了人之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两个人朋友就冲了进去，要围着他打。
蒋厉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喊一声。
“打人了！王海要被打死了！”
这年头，邻里之间都亲近。
一个接着一个的邻居赶来，前面的人帮忙，后面的人看热闹，人很快聚集了一大群。
刘军三人很快就被拉开了。
有了人帮，王海才壮了胆子，想打回去找找面子，也被人拉住了。
李老汉是早年的大队长，在乡亲中也有威信，开口调和。
“这三个小子，你们是哪的人，为什么要来打王老三？”
刘军逮到了机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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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迷茫
村里没有正经的医院，但有一家小诊所。
诊所的大夫姓贾，从小就跟着他爸爸学医，是附近人眼中最好的大夫。
“小贾大夫！”
蒋壮敲了敲门，才跟弟弟一起把人抬进屋。
村里人平时来治的都是头疼脑热，偶尔有外伤。
猛地看见一个被抬进来的，也把贾大夫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蒋壮也不知道人是怎么了，道：“我看人倒在车站，就把人扶来了，大夫，您给看看吧。”
“把人先扶上去”，他掏出听诊器，先看看病人的眼球，再听了听心脏。
观察了一分钟左右，道；“有可能是中暑了，你详细说说，是在哪看到他的，当时人的状态怎么样？”
蒋壮回忆了一下。
“就在终点站，他当时靠在树下，人歪倒着。”
“那应该没错”，贾医生认识这两兄弟，直接道；“大壮，去后院的水井帮忙打盆凉水来，大厉来帮我把老爷子的上衣跟外裤都脱了。”
他先用凉水给人擦了一遍身，把井水里泡过的毛巾放在老爷子的头顶和腋下。
“把电风扇也搬过来，就放在老爷子的旁边吹吹。”
蒋壮沉默的做完了所有贾医生安排的活。
“贾大夫，这就行了吧？”
他只是想问问状况，弟弟蒋厉则多了个心眼，道：“贾大夫，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家了！”
小贾大夫一下子笑了。
“大厉你可别想跑，想回家可要先把我的药费结了。”
蒋厉尴尬笑笑，“这不是还没用药呢。”
老爷子还没醒，也喝不下水，贾大夫准备给人打瓶葡萄糖缓解一下脱水的情况。
蒋厉不知道玻璃瓶里什么药，一看到输液瓶，就苦了脸色。
“这要多少钱？”
说话的不是蒋厉，而是正在掏钱的蒋壮。
从救了老爷子开口，蒋壮就做好了垫付医药费的准备。
得知只是中暑，他轻松了不少，憨笑一声，“我先给了，等老爷子醒了，被家人接走，小贾大夫你记得要让他们把医药费还给我。”
“你先放两块钱在这”，话音未落，病床上的老人□□一声，醒了过来。
“老爷子醒了！”
贾医生摆摆手，让蒋壮先把钱收回去，赶去床边看人的情况。
“老爷子，您现在的感觉怎么样啊？”
贾医生顺手换了条凉毛巾递给他。
没想到老爷子的第一句是，“能给我点淡盐水喝吗？我感觉我中暑了。”
小贾医生瞬间笑了，“看来您也懂医。”
“大壮”，他唤了一声，“我这平时不开火做饭，你回家去拿点盐来吧。”
老爷子醒了，在蒋厉的眼中，就等于他哥不用垫付医药费了。
他比蒋壮还高兴，兴奋的揽过活，“哥，我跑得快，我去！”
“这位是？”
老爷子醒过来，不凡的气质自然散露。
连贾大夫都被他身上沉静的气质影响了，下意识的摆低自己的位置回答老爷子的问题。
“这位是蒋壮，就是他把您从车站扶过来的。”
老爷子一听，眉眼间的慈祥更盛，“多谢你了小蒋，今天要是没遇到你这个好心人，我指不定就不行了。”
蒋壮连连摆手，“您太客气了，我就是路过，就算没有我，也肯定有别的人救您。”
老爷子嘴角含笑，并不说话。
下车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自己有些中暑了，主动寻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着，想等人经过讨一碗凉水喝。
可等了半小时，他微弱的嗓音也没能唤住人。
老爷子也是医生，心中更加明白，要是一直躺在那没人理他，就算只是中暑，也真有死人的可能。
今天能碰见这位好心的小哥，算是他的运气。
“我姓周，不介意的话，你就叫我周爷爷吧。”
蒋壮局促的坐在贾医生拿给他的凳子上，木讷的重复了一遍，“周爷爷。”
周顺一看这就是个老实孩子，心中更喜欢。
“你家是这个村里的？现在还在上学吗？”
“是村里的，现在没上学了，我已经工作好几年了，现在跟着爹娘在卖菜。”
一听他那么早就没上学，周顺有些遗憾。
“还是多上点学好，博闻强识，也能找到目标，决定自己的后半辈子要做什么。”
蒋壮笑笑，没说话。
如果有可能，他也想上个高中去考大学，但人生已经这样了，去想从前的事也无济无事。
蒋厉这会跑回来了，端着一碗底的盐。
“大夫，我把盐带回来！”
贾医生用盐水和了点井水，递给老爷子。
“喝点吧，看看情况，要是一会还不舒服，就喝一瓶藿香正气水。”
周老爷子也确实不舒服，先把这碗淡盐水喝了。
等喝完，他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小蒋啊，有没有想继续学习的打算啊？”
蒋壮被他问的一愣，犹豫了一下，才道：“我都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上学也来不及了。”
“怎么来不及”，周顺反驳他，“你才多大？”
“我今年二十了，马上就二十一了。”
蒋壮心里也不是没憧憬过家里情况好起来之后再去上学。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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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拜师茶
蒋厉从没在大哥脸上看过这种表情。
在他的心中，蒋壮是踏实的，像一座山，遇到什么困难，大哥都会憨憨一笑，告诉他别担心。
忽然看到蒋壮也有这样一面，蒋厉的心头有些难受。
他问道：“大哥，你想去吗？”
蒋壮不语。
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能跟大夫这个职业扯上半点关系。
两兄弟沉默的回了家。
曹勤做好午饭，已经吃了一半了，两个儿子才回来。
“大壮，货订好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订好了娘”，蒋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老爷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位老先生说他是从首都来的，问我要不要跟他学医，娘，你说我要去吗？”
蒋壮想问问曹勤的意见。
如果娘觉得家里还离不开他，蒋壮就算再想去，也会拒绝。
曹勤听完，问了他一句。
“你确定他是从上京来的吗？会不会是骗子。”
蒋壮要是真的想去拜师学点什么，曹勤肯定是支持的。
他从小就是个踏实好学的，跟调皮的蒋厉不同，蒋壮上学的时候，作业总是规规矩矩的完成，平时还会借同学的书回家来看。
五年前蒋壮因为钱的事退学，曹勤直至今日还对大儿子心存愧疚。
他好不容易提出要重新去学什么，曹勤的第一反应就是支持。
“如果他真是从首都来的医生，娘支持你去。”
这句话问在了蒋壮的盲区。
在曹勤提出来之前，他从没想过老人可能是个骗子。
蒋厉也亲眼见过老爷子。
听娘说可能是骗子，他脑子里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对啊大哥，还是要先查清楚这老爷子是不是骗子，他要是真带你走了，把你卖到煤矿里去，那可咋办啊？”
这年头不是没有这种事。
前几天蒋厉还从电视上看到记者卧底黑煤窑的专题栏目。
就算是做足了准备的记者先生，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遇上了好心人，才从黑煤窑里逃出来。
蒋厉担心极了，以自家大哥的脑袋，要是真进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
蒋壮无奈笑笑，“大厉，你哥又不是傻子，还能任由人家卖啊。”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蒋厉反驳道：“有好多人都这么想，结果被骗过去就出不来了，哥你可要提起警惕啊！”
蒋程程再一旁听了半天，听得迷迷糊糊的。
【小花，谁要卖大哥啊？】
小花耐心给她解释。
【没人要卖大哥，是有位北京来的老中医要收大哥做徒弟，大哥正在考虑去不去呢？】
【中医，中医是什么？】
【中医是我们国家传承下来的医学，大哥遇到的那位老先生是中医圣手呢，在首都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要是大哥跟他去北京学习，以后肯定也是位厉害的医生。】
中医圣手？
蒋程程同样不清楚这个词的含义。
但她能从这个词中听出来，这位中医是很厉害的人。
蒋厉正在劝蒋壮，“大哥，要么咱们先试探试探这位老爷子？”
他自以为聪明，出了个主意。
“我去装病，试试他的深浅，要是他能把我拆穿，就说明他是个真的医生。”
蒋厉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完全没想过证明了老爷子是医生之后的事情。
曹勤比他想的多一些，立刻皱起眉头。
“这样不好，对人不大礼貌，人家要是真是个医生，一生气不收你大哥了怎么办？”
蒋程程一下子被点醒了，小脑瓜转了起来。
【中医圣手！中医圣手！】
她从炕沿上滑下来，焦急的扑到蒋壮身上。
【大哥，那可是中医圣手，一定要去！】
她下来的太急了，连拖鞋都没穿，直接光脚踩在地上。
蒋壮把人抱了起来，抓了块抹布打湿了，给妹妹擦了擦脚丫。
“大哥，大哥”，蒋程程叫他，“拜师！”
蒋壮明白她在急什么。
家里找过的大师曾经说过，像她这样有特殊才能的小孩，不能戳破她的能力，戳破了容易养不活。
蒋家人一直守口如瓶，都习惯了。
这会蒋壮也掩饰的很好，给妹妹拍了拍背。
“好，大哥拜师，到时候带程程去首都玩好不好？”
“好！”
蒋程程答应的飞快，笑容甜甜，“最喜欢大哥了！”
蒋厉在一旁听得吃味。
“好你个小丫头，怎么从没听你说最喜欢二哥？”
蒋程程还记得刚才的事呢，瘪嘴道：“二哥打架，吓人。”
蒋厉理亏，咳嗽一声，怕又被娘骂，赶紧转移话题。
“既然决定了要拜师，择日不如撞日，大哥，不如一会我就陪你去吧！”
曹勤道：“拜师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两个小子别这么莽撞。”
她训了一句，琢磨着要为蒋壮准备一分拜师礼。
“家里没什么值钱算得上礼物的东西，明儿娘去批发市场看看，怎么也给你找个像样的礼物回来。”
曹勤没拜过老师，却听人讲过拜师礼。
听女儿刚才的心声，这位老先生是国医圣手，这样有身份的人物，想必更重视细节，怠慢不得。
蒋壮挠了挠头，明白娘是为他考虑。
“好，谢谢娘。”
蒋壮笑了一声，心中却有别的考量。
下午帮爹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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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拜师
蒋厉也正有此意。
他准备回家跟娘去商量商量拜师礼的事情。
兄妹俩一拍即合，蒋厉将她抱了起来。
“走，回家！”
曹勤正在院子里压水，给水缸里添水。
见兄妹俩回来，道：“大厉，你回来的正好，明天你也早些起，跟娘一起去批发市场。”
蒋厉正想跟娘说买礼物的事呢，一听她提起，迅速回答。
“娘，不如我先去市里看看，市里的东西总比咱们这小地方的好。”
曹勤一想也是，从兜里掏了两张票子给他。
“你可要看好了东西，别被人骗了，送礼的东西千万不能图便宜。”
“放心吧娘！”
蒋厉已经打算好了，他自己再贴点钱，跟娘准备的钱合在一起，给这位老师买个好礼物。
财帛动人心。
他就不信了，备一份丰厚的拜师礼，大哥再去拜师傅还能被拒绝！
蒋厉有些肉痛，但还是进了西屋，把藏在柜子里的私房钱拿了出来。
蒋程程跟二哥一样，迈着她的小短腿，跟娘打了个招呼就往屋里跑。
她同样有个小金库。
不过藏的不是钱，而是其他蒋程程觉得珍贵的东西。
她把娘给她准备的小包翻出来，里面的东西满满当当摆满了窗台。
“这个娃娃的眼睛睁不开了，不行，这个玻璃球太小了，不行，这块糖有点融化，不行！”
挑挑拣拣好一会儿，蒋程程勉强选出了三样东西。
【小花，你说我要是把这三样东西送去，那位老先生能改变主意吗？】
蒋程程小小的脸上满是愁容。
小花看着窗台上的羊骨节、西瓜子和小酒杯，实在不忍心说实话。
【没准行呢。】
小花也怕她失望，又补了半句。
【拜师时是要敬茶给师傅喝的，没有茶也不行，不如你等一等。】
等一点娘买回来的拜师礼。
这后半句小花还没说出来，蒋程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找曹勤了。
“娘，娘！咱家有茶吗？”
曹勤正忙着呢，笑了一声，“怎么，你想尝尝你爹的茶叶末？”
这年头的村里哪有什么好茶。
蒋建国也是大老粗，平时根本没什么品茶的爱好。
家里这点茶叶末，还是曹勤为了做茶叶蛋买的，没用完才给蒋建国时不时喝点。
“我想尝！”
蒋程程粘着曹勤撒娇。
曹勤怕手上的水桶泼到她，想赶紧把她哄回去。
“就在电视机下面的铁盒子里，程程乖，自己去拿点玩。”
左右只是点茶叶，小孩子就算吃了，也没什么。
蒋程程一路小跑回了屋，从曹勤说的地方摸出了茶叶。
茶叶的包装是不算精致的纸袋子，蒋程程也不懂喝茶该用多少茶叶，就把整包都拿了出来。
她在家里找了个塑料袋，着急的把找出来的好东西和茶叶装进去。
“二哥！”
蒋程程在家里绕了一圈，没找到蒋厉。
她怕大哥不举行拜师礼就不能去学医了，急得出了满头汗。
【算了，不等二哥了，小花，我们出发！】
才刚去过一次贾医生的诊所，蒋程程还记得怎么走。
她跟娘说了一声，“娘，我去大哥了！”
跑着出了门。
曹勤还没来得及多问两句，只看见了女儿背影摇晃的双马尾。
“慢点跑！别摔了！”
蒋程程说的是去找大哥，曹勤以为她是往自己家的地里跑，没拦着。
百米远的距离，就算女儿自己去，也出不了什么危险。
殊不知蒋程程的目的地是要穿越半个村子的诊所。
小孩子独自出门，最怕三种情况。
一是遇到拐子，二是遇到成群结队的动物，三是迷路。
这还是蒋程程第一回自己出门。
不巧，她就遇到了普通小孩最怕的三种情况之一。
三只大鹅。
通常情况下，动物都是人类的好朋友。
蒋家的后院也养着一条叫旺旺的小狗，是蒋程程最好的狗朋友。
可农村里不是所有动物都是友善的。
尤其是成群结队的情况下，容易欺负看起来软弱的过路人。
蒋程程是跑着出来的，走到半路，就遇到了三只并排走的大鹅。
每只鹅够有半个她高，蒋程程心中有些怕。
可又记挂着大哥，脚步不能停。
她干脆闭上了一只眼睛，装作看不见，一路跑了过去。
她跑，鹅也跑。
就追在她身后，故意吓人似的叫，还用嘴去啄她的屁股。
蒋程程更害怕了，就算腿已经累了，也不敢停下来。
她生怕被大鹅追上，鹅叫，她也威慑一样的尖叫。
这一叫，大鹅还真都被吓了一跳。
小花也被这个场景吓到了，跟着蒋程程干着急。
【程程，快跑，跑到大哥那就没事了！】
于是就出现了大鹅追着她叫，她在前面跑着尖叫，一路跑到诊所里的场面。
蒋壮听到了小孩哭着尖叫的声音。
他最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又觉得这声音有些像妹妹，放心不下，走出去看了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这副让他心脏直跳的画面。
“去！”
他大吼了一声，追在蒋程程身后的大鹅还想继续追，被蒋壮踹了一脚，瞬间被吓走了。
蒋程程扑进哥哥怀里的时候，腿都软了。
到这会，她才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哥哥呜呜呜，鹅追我！”
蒋壮心疼坏了，赶紧给妹妹擦了擦眼泪。
“哥哥把它们都赶走了，没事了。”
他嘴巴笨，也不太会哄小孩，就摇晃起臂弯，抱着蒋程程晃了半天。
周顺坐在门里，刚好看到了全过程。
身旁的小贾医生感叹了一声，“大壮人看着憨憨的，心倒是细。”
周顺道：“他的性格好，温和细致，要是再多读读书，保准有书生气。”
他越看越满意，“等他出徒，一定能当个好医生。”
小贾医生家里也世代从医，能理解周顺话中的感情，跟着“嗯”了一声，“这世道还是要多几个好医生。”
被蒋壮抱着的蒋程程也没忘记正事。
哭了一会释放完情绪，她就惦记起大哥的拜师礼来。
“哥哥，你的老师在这吗？”
蒋壮还不知道他跟周爷爷的玩笑话被妹妹听去了。
他以为妹妹对国医圣手好奇，才特意来看看，抱着她进屋。
“周爷爷，这是我妹妹，蒋程程。”
蒋壮把程程放下来，让她自己站着，蹲下身来给她介绍。
“这位爷爷是周爷爷，也是大哥以后的老师，程程叫周爷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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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娘真好
面前的大汉几乎有两个蒋厉宽。
两人站在一起，倒像是他欺负蒋厉一样。
“大哥，这真是我掉的钱。”
蒋厉努力的向他解释，心中无奈偏多。
“装钱的那块布，还是从我娘以前的红头巾上剪下来的呢。”
说来他还要感谢这位大哥，就算觉得为难，言语也都十分客气。
十分钟前，蒋厉下了公交车。
商场这一站下车的人极多，他没怎么来过，满眼都是市中心的热闹景象，一双眼都看不过来。
他记得娘的嘱咐，手一直按在装钱的裤袋上。
殊不知这副过于防备的模样早已暴露了钱财的位置。
周围的扒手早就盯上这个单纯的小伙子了。
在蒋厉进商场的瞬间，那人故意撞了他一下，擦身而过。
就这两秒钟的功夫，蒋厉再低下头，裤子上就开了道口子，藏在里面钱就给人掏走了。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
“站住！小偷！”
在这一片当小偷的都是惯犯。
蒋厉没出生的时候，小偷就像没事人一样往外走。
可他一发出抓小偷的喊声，小偷拔腿就跑，半秒都不犹豫。
蒋厉跑得快，奈何市里的人多，他路也不熟。
只能勉强追到小偷后面，却一直抓不到人。
“小偷！抓小偷啊！”
冲刺战变成了耐力战，蒋厉气喘吁吁，忍不住有些绝望。
难道钱就这么窝囊的丢了吗？
他心头火起，全凭毅力追着奔跑的小偷。
对方已经带着他在商场附近兜了三圈了，蒋厉的脚也灌了铅一样，跑得慢了下来。
“小偷！站住！”
他不甘心的又喊了一声，心中已经做好了钱找不回的准备。
所有钱都在里面，真的丢了，大哥的拜师礼该怎么办，他今晚又该怎么回家？
一瞬间，蒋厉的脑子里闪过许多问题，却一个答案都没有。
就在他快挺不住的时候，有一位接近两米高的魁梧大哥帮了蒋厉一把。
直接在前方堵住了小偷的去路，一脚把小偷撂在地上。
小偷见势不妙，钱也不要了，把红布包往旁边一扔，爬起来就跑。
他身上没了钱，蒋厉自然就不追了。
魁梧大哥先他一步把红布包捡起来。
蒋厉喘着粗气感谢他，“谢谢你大哥，要没有你，我今天就完蛋了。”
让蒋厉没想到的是，魁梧的汉子看起来粗犷，却是个细心人。
他要求蒋厉证明这个小红布包是他的，才肯把东西还回来。
蒋厉理智上知道这是正确的，可现实是他根本拿不出什么证据。
这才有现在这副场面。
“大哥，你看我这裤子，就是刚才被那小偷割开的，这样应该能证明了吧？”
魁梧的汉子犹豫了几秒，开口先说道：“你别一直大哥大哥的，我叫方开，今年才十九。”
看得出他很在乎年纪。
蒋厉愣了一下，才笑道：“那我照样能叫你大哥，我才十七。”
方开有些不信，瞪着小眼睛盯着蒋厉晒得黢黑的脸看了好一会，“你才十七？”
他这语气让蒋厉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怎么？我不像十七的？”
倒也不是不像，只是比起方开平时看见的十七岁的人，蒋厉要看起来要更沧桑点。
那是风吹日晒的农忙时留下的痕迹。
方开看得出来，主动道；“这样吧，你能说准这红布包里面有多少钱，就证明这钱确实是你的。”
蒋厉连声道谢。
“里面一共一百八十一元。”
出门之前，蒋厉不知道数了多少遍钱，对数字相当清楚。
方开其实已经相信这钱是他的了。
但本着谨慎，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把小红布包打开，数了数里面的钱。
“确实是一百八十一”，方开数完，恰好看见一张五块钱上有字，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要买巧克力？”
字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孩子写的，方开费了不少力气才认出来。
他勾起嘴角，把钱还给蒋厉的同时调侃了一句，“老弟，你这字写的可不怎么样。”
蒋厉自己都忘记钱上有字了。
接过来一看，声音轻快起来。
“我都忘了，幸好你看到了提醒我，今天来还要给小妹买一块巧克力。”
方开从小就想有个妹妹，听到这两个字，多了几分谈话的兴趣。
“那字是你妹妹写的？她今年多大了？”
“才刚五岁，我教她写的。”
能跟大船做生意，多亏了程程。
蒋壮当时答应了生意做完，就给蒋程程买巧克力吃，晚上睡觉，两兄弟夜话的时候，把这事也说了蒋厉听。
蒋厉放在了心上，单独带妹妹的时候，就拿买巧克力的事哄她玩。
这就是当时哄着蒋程程写的。
“你在钱上写巧克力，哥哥回头去市里就给你买。”
蒋厉在纸上写了一遍，承诺了之后，蒋程程兴奋的用铅笔写了一下午，才在钱上写出了这句话。
“才五岁！”
方开惊讶，又凑过去看了看钱上的字。
“那写的确实挺好。”
有人夸奖程程，蒋厉光听着就高兴。
“可不是吗，她人不大，但是脑子很聪明，一点就通，学什么都快。”
提起蒋程程，蒋厉就有说不完的话。
“你别看我黑，我妹妹长得特别白，脸颊上两坨肉软软的可好捏了，跟电视上的小明星比起来也不差。”
这年代也是有童星存在的。
最出名的就是小和尚和小胖墩儿的双人组。
方开一听他炫耀就笑了，“那怎么不让你妹妹去当明星啊？”
蒋厉听出了他不相信。
“明星也不见得全都好看，我妹妹就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女娃。”
方开身边的朋友都是独生子女，都没有弟弟妹妹，听见蒋厉这么炫耀，他对蒋程程更好奇了。
“真的假的？真有那么好看？”
“真的”，蒋厉强调，“你要是不信，我下次带程程的照片来给你看看。”
人和人的关系是很容易拉近的。
两人站在这儿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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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市场?
蒋程程一笑，整家人都轻松了。
蒋壮也不例外，他跟着笑了几声，道：“炖大鹅可香，程程等着吃圆你的小肚瓜吧。”
“还用等落了雪，等后天爹跟娘忙完生意，就给你买只鹅来吃。”
蒋建国插嘴，直接把几个月后的事提到了后天。
曹勤瞪了他一眼。
“显着你了，现在的鹅谁肯卖，都没长肉呢，落了雪才到吃鹅的时候。”
蒋建国尴尬的摸摸鼻子，改口道；“那就买只鸡，买只鸡来吃。”
这次曹勤没反驳，“记得买只嫩些的，老鸡废柴火，程程这小丫头也啃不动。”
“放心吧。”
蒋建国笑着去前院的屋棚下抱柴火。
蒋壮趁机开了口，想说他跟周顺先生去首都学中医的事。
“娘，我有事想说”，他这会才发现蒋厉不在，问道：“大厉呢？”
“大厉去市里了，说是要替你选拜师的礼物。”
一家人都把他拜师的事情放在心尖上，时时记挂着，蒋壮感动非常。
“娘，我要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今天下午妹妹送了茶叶去，老师叫我就地行了拜师礼，我现在已经是周先生的徒弟了。”
“这可是大好事。”
曹勤笑得开怀，又想起了去市里的二儿子。
“本来我还担心大厉能不能替你挑到像样的礼物，这下好了。”
蒋壮在炕边坐下。
“也不知道大厉会买什么？能不能退掉？”
曹勤知道蒋壮是为家里着想。
在苏船长结账之前，家里能用的钱实在有限，再分出去一些去买礼物，无形中加重了负担。
“退什么？”
曹勤耐心教导他，“周先生他可以不计较这些礼节，咱们却不能不给。”
周顺会因为蒋程程送去的茶让蒋壮拜师已经出乎曹勤意料了。
她不希望因为礼物的事情让周顺觉得蒋壮怠慢他。
“师父领你进门，你就算他半个儿子，要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他，咱们家的经济条件有限，不能给周先生多贵重的礼物，但至少要让他感觉到尊重和诚意。”
蒋壮的脸一下子红了，“娘，是我想错了。”
“娘知道你是为家里考虑，大壮，这次出去了，记得少说多做，踏实学习。”
之所以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蒋壮在周顺面前表现的好些。
等到了首都，大壮全要靠师父，父母鞭长莫及。
给周顺留下一个好印象，师父平时多照顾他一些，蒋壮的日子也好过。
儿行千里母担忧。
曹勤没多嘱咐什么，只准备在儿子离开前，把她珍藏的那只金戒指给他。
万一在上京真出了什么事,大壮也能有个东西傍身换钱。
*
另一边，蒋厉还在为礼物的事情苦恼。
他见方开是个有见识的，主动问他。
“方哥，我今天出来是替我哥买礼物的，你说我这些钱买点什么东西做礼物合适？”
“礼物？那要看是送给什么人的。”
方开其实也没给别人送过礼，但父母做生意，送礼的知识他耳濡目染，是知道一些。
“送给我大哥的老师的拜师礼”，蒋厉尽量描述清楚，“那位老师是位中医，看起来应该50岁以上了。”
“拜师礼”，方开之前可没接触过这方面的礼品，一时也说不准方向，只能通过年纪来判断该送什么样的东西。
他琢磨了几秒，“既然是拜老师这样重要的事情，总要庄重一点，选一件正式的礼物，老师的年纪又大了，电子产品这种新兴的东西总是不合适的。”
他说话间瞧见了旁边卖黄金玉石的店。
玉石这东西价值足够，又有些风雅，拿来送人是合适的。
方开刚见过蒋厉带了多少钱出来，知道他绝买不起这东西，看过一眼便罢，连提都没提起，目光扫向更远的摊位。
“我想到了！”
他笑容开朗，带着蒋厉穿过人群一直往里走，“里面有家画扇面的店，我带你去看看。”
扇子。
这东西蒋家也有，不过都是蒲扇。
摊位上摆的那些自制折扇，蒋厉还真没在现实中见过。
他对这东西的印象，来自于古装电视剧，里面帅气少侠的武器就是折扇，手腕翻转就能击退拿着剑的敌人。
哪个男孩儿没做过大侠梦呢？
蒋厉小时候自然幻想过，把自己带入到电视剧中最帅的男主角身上，也当个惩奸除恶功夫了得的大侠。
不过等再一看店铺里标价的那把折扇，蒋厉心中那点儿幻想瞬间就消失了。
“这么贵？”
一把扇子就要一百块，实在挑战他的世界观。
他用的那把蒲扇，买的时候只花了一毛呢。
蒋厉说话的时候是压低声音的。
毕竟来逛这家店的人看起来都很有文化，不是戴眼镜就是穿中山装，蒋厉不想被这些人看不起。
可事情就是那么巧，老板站在他的身后。
就算蒋厉的声音再小，也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贵什么贵，这把扇子的扇骨可是紫竹的，再加上我的字画，这价钱还算便宜了呢。”
蒋厉被批了一通，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不识货。”
他是农家子，也不觉得穷有什么丢人的。
“我手上就一百多块钱，想为中医老师选一把扇子做礼物，能不能请您帮我挑选一下？”
能在市中心的商场开这样一家扇子店，老板除了有钱，还有几分文人傲气。
蒋厉要是看不起他的字画，他宁可不做这单生意，也不会把任何东西卖给他。
可蒋厉不仅道了歉，还态度良好的请教他。
店主的心里舒服许多，自然愿意做生意。
“这个价格后面那些贵重木材的扇子你都不必看了，只能在前面的竹骨扇里挑一挑。”
他随手拿起一把扇子。
“看见这扇骨上的雕花没有？是专门去香江找大师雕的，光这一把裸扇就值一百，我再为你画一幅扇面，一百五卖给你。”
蒋厉觉得价格有些贵，一时不知怎么讲价。
方开看出他的窘迫。
“我能看看这扇子吗？”
扇子这东西没那么容易损坏，店主递给他，提醒一句，“小心点，坏了的话要赔偿。”
方开应了一声，装模作样的看竹骨的雕刻。
“这花是漂亮，但送给一位老中医似乎不太合适，小蒋，我建议你换一个。”
方开人长的敦实，看起来的压迫力可比蒋厉强多了。
他这样说，老板虽然挂了脸，却不讲什么难听的话，只把扇子夺回来，换了另一把。
“那就瞧瞧这个，同样是紫竹的，扇面也是好宣纸的，一百三十块。”
方开咂了咂嘴，“贵了。”
要是蒋厉说这话，老板高低要跟他辩上几句。
方开的穿着打扮讲究，脖子上还挂着一块棕绳穿的玉佛，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
这种人多少都见过世面，偏偏老板确实把价报高了，心中虚，说话也不硬气。
“扇子这东西哪有标准价格，能卖多少钱全看客人识不识货。”
他一边说一边朝蒋厉看。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暗示蒋厉，如果他是一个识货的人，就要用这个价格买走扇子。
这招对要面子的人很有用。
很可惜，蒋厉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他条件反射一样的回答，“老板，我不识货！”
这话刚才蒋厉道歉的时候就说过一次，也不在乎多说一次。
老板心道晦气。
遇到两个这么难缠的。
他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道：“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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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幼儿园
“是大市场，什么都包的那种。”
刘珍跟蒋家的摊位是挨着的，一起做了几年生意了，有些情面在，给她透了个底。
“你可要赶快去报名租个摊位，以后估摸着都要搬去那了。”
曹勤道：“谢谢你提醒，我这就让老蒋去。”
“咱们这么多年一起做生意，谈什么谢，你快点儿去，兴许还能选位置呢，我们家老刘已经去了。”
曹勤笑着叫蒋建国，“建国，快出来！”
她转述一遍刘珍的话，道：“快去，没准还能跟珍姐的摊子挨着呢！”
“这就去，这就去。”
蒋建国笑着又跟刘珍道了声谢，“是去村长那儿报名吗？”
“你这憨货”，曹勤骂了他一句，“村长哪里管这种事？”
刘珍笑了，道：“刘家屯前边儿那片儿空地建了栋大房，就在那儿报名，快去吧蒋大哥。”
不管怎么说，有了市场就不至于风吹日晒雨淋了，总是件好事。
曹勤把刘珍送走了，进屋把这个好消息跟孩子们说了。
“那太好了”，蒋厉还没坐踏实呢，就又站起来往外冲，“娘，我替你去看看市场是什么样的。”
还没能曹勤答应，他人已经出门了。
“这皮猴，没个定性。”
曹勤说了他一句，把差点跟着蒋厉出门的蒋程程捞回来。
“我们程程就不去了，等回头娘再带你去。”
“好。”
蒋程程乖巧应了，心里忍不住问小花。
【小花，市场是什么啊？】
【跟娘之前带程程赶集差不多，只是小一点，所有人的摊子都在一个大房子里。】
蒋程程听得眼睛都亮了。
【那是不是也有很多好吃的！】
蒋程程还记得上次娘带她去赶集的事呢，那的豆腐脑特别好喝，还有甜甜的豆沙饼。
小花回忆了一下，【有！有卖水果的，也有卖早餐的，还有卖卤味的呢！】
卤味？那是什么东西？
蒋程程抬头问娘，“娘，卤味是什么？”
曹勤一听，就知道女儿那个看不见的好朋友又说了这个。
“卤味，就是把肉和菜泡在香料水里面煮，等有机会，娘买给程程尝尝。”
蒋程程高兴了，先吃了饭，没等爹和二哥回来，就先一步进了梦乡。
去租摊位的蒋建国那边却没那么顺利。
刘珍来告诉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蒋建国赶到还未完全落成的市场门口，负责的工作人员正准备收摊。
“等一下，等一下！”
他赶在对方把小桌子收走之前喊了两声，成功把人拦住了。
“我要报名！”
“你卖什么？现在还有两个位置。”
管理人员还算好脾气，把手上的图纸又打开了，给蒋建国指了指还剩的两个位置。
“一个最东边，一个最西边，你看想选哪一个？”
这跟没选择也没什么区别了。
蒋建国仔细看了一眼，东边的在市场的最里面，是个十分靠内的位置，优点是离市场单独分隔开的卖海鲜区域近。
西边的就守在门口，优点是所有人一进门就能看到，缺点也很明显，连图纸上的摊位大小都比别人小了一圈。
“就只剩下这两个了吗？”
“也就是你运气好，赶上了，明天再来，连这两个都没了。”
蒋建国皱起眉头，一时不知该选哪个。
可现在不做选择，估计就进不去市场了。
“爹！”
蒋厉慢一步赶来，“选好位置了吗？跟刘姨挨着吗？”
“你来的正好”，蒋建国正发愁呢，“快替爹出出主意，还剩下的这两个位置，咱们选哪个好？”
“就剩两个了？”
蒋厉低头一看，跟蒋建国想的差不多。
这两个都不好的情况下，只能尽力选个好一点的。
“爹，选最东边的这个吧。”
蒋厉的理由也很明了，“摊子大些总比小的好。”
两人才刚选完，还没来得及在摊位上写自己的名字，蒋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过来了。
“祥子，还没完事儿吗？”
是大军。
他走进瞧见蒋家父子，脸色立即垮了。
“大伯，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租摊子。”
蒋建国说话的功夫，蒋厉眼疾手快把名字先写了上去。
“我们选定了，什么时候交租金啊？”
“到时会统一收的”，祥子见朋友来了，也打算下班，抽走图纸，“下周一到周三来这里交钱。”
蒋建国和这个侄子也没什么话可说，寒暄的医生就算打过招呼，带着蒋厉走了。
殊不知他这副做派更让大军记恨。
“怎么？是你家亲戚？”
祥子把桌椅板都收好，跟大军闲聊几句。
“是亲戚，不过跟我们家关系不好。”
刘军好不容易从冷冰冰的家里出来，又想到那一摊子烂事，心中实在不痛快。
他娘现在已经没什么名声了，连带着他女朋友的父母对这桩婚事都有意见。
这让他心里难受，才叫祥子出来喝点酒。
见到蒋厉的瞬间，他忽然想到了整件事情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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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阿嚏、阿嚏...”
“赵师兄，你怎么了？难道是感染风寒了？”望着连打三个喷嚏的赵蒙，张罗疑惑问道。
虽然身为武者，气血旺盛，但也不代表寒暑不侵，要达到那种地步，只有先天高手才能做到，而先天之下的，虽然体质强大，还是会被风寒所侵。
听着张罗关切的问候，赵蒙摆了摆手，不屑的说道：“区区风寒，又怎能入我体。”
看着赵蒙的样子，张罗瞳孔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揶揄的说道：“诗经曾言过，寤言不寐，愿言则嚏。寤言不寐，愿言则怀，赵师兄可知何意？”
“是何意？”赵蒙疑惑问道。
“汉代大儒郑玄曾对此批注过，曰我其忧悼而不能寐，汝思我心如是，我则嚏也。今俗人嚏，云“人道我“，此古之遗语也”张罗出声解释道。
闻言，赵蒙露出苦笑神色，他方才只是一时未曾反应，不代表文低差，如今张罗一解释，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我怎会有佳人思念。”赵蒙洒然说道，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对所谓的男女之情，志不在此，所至今为止，也不曾有过女伴。
然而张罗听此，却摇了摇头回道：“赵师兄，昨日英雄救美，说不定那小娘子，对你芳心暗许了哦。”
对张罗的话，赵蒙洒然一笑，摇了摇头，表示毫不在意，说道：“张师弟，我等前去何方？”
昨日的杀人犯，以及当街打断别人四肢，两人今日却毫不收敛，依然在闹市闲逛的，也就这两人了，至于林宁还在林府内，苦读道藏。
而少阳宗的傲卿几人，如今在何处也不晓得，这诺大的街道，毫无少阳宗弟子的痕迹。
如今的京城，天空一片白朦朦，空中飘荡着鹅毛大雪，不时出来呼啸寒冷的风声，然而却吹不灭百姓心中火热的心，一切寒冷也被年前的气氛所化。
这诺大的街道上，布满了人群，其中有普通人也有侠客，在张罗所望之处，便有一衣着寒酸的书生，正在出卖字画，眼前摆放着代表喜庆的红色对联。
这对联写的倒是极为工整，但却少了一丝韵味，这股韵味张罗也无法形容是何物，若真要说，便是灵魂。
少了这股灵魂，这字迹工整的对联，只能是字迹工整，而算不得大家，不过这对联倒是极为便宜，对联加上横联，也不过是三十文。
摆摊的寒酸书生，身着一袭代表穷酸、低贱的青袍，这青袍洗的发白，双手极为修长有力，此刻正不断
的研磨，在这寒冷的气温之下，研出的墨水若不搭理，很快便会冻住。
忽然感到摊子光线被遮挡，这寒酸书生不由自主抬起头颅，发觉摊前有两道人影，一道极为魁梧，身着锦衣华服，而另一道身影倒是极为瘦削，和自己一样身着青袍。
这两人正是张罗和赵蒙，因为张罗在山中被玄级弟子的书画所吸引，感悟剑道，如今对书法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赵蒙只能跟随在张罗身后。
望着眼前两人，穷酸书生眼眸闪过一道异色，眼前二人明显不是一般人，那锦衣华服的高大男子，一看非富即贵，腰中所佩戴的玉环，一看就非同一般。
而令一道瘦削的少年，也极为不同凡响，虽看似平凡，然而身着青袍，腰中所配的玉佩，一眼就让穷酸书生认出，这是当今大宋最强门派，灵荆山的代表。
“二位，有何需求？”穷酸书生朝张罗二人轻声问道。
闻言，张罗展颜轻笑，施礼问道：“不知这对联，是否出自郎君之手？”
面对这唐突的问候，穷酸书生并未愠怒，将手中的研放在摊上，笑道：“此书画，确实出自我手，不知郎君为何如此一问？”
看着眼前的穷酸书生，或许别人看不出这穷酸书生的身份，但张罗却不属于哪类，拥有系统侦查的张罗，可出任世上最强的侦察兵。
这看似穷酸的书生，真正的身份，则是江湖中的夺命书生，一身修为可达后天，手中毛笔，却能轻易夺人性命，张罗才不相信这毫无灵魂的字画，会是此人写的。
“只觉得此字画，与郎君不相衬。”张罗笑道。
“哦，郎君何出此言？”夺命书生不相信他会被人认出，故疑惑问道。
对此，张罗并未回答，只是摇了摇头，随意拿了一副对联，开口问道：“店家，这幅书画多少？”
听闻张罗之问，这夺命书生指了指身旁的板子，那上面写着三十文，正是方才张罗所看的价格。
随意从钱袋拿出三十文，放在这摊子上，便转身离开这字画摊，对于和夺命书生，张罗并无想相交的想法，方才也不过是看见一穷酸书生贩卖字画，被书画所吸引，没想到居然是个隐藏大佬。
目睹张罗转身离开，夺命书生眼眸闪过光芒，倒是并未阻止，将三十文钱收入钱袋中，又开始研墨，预防墨汁被这寒冷天气所冻住。
离开字画摊后，赵蒙露出疑惑之色，望着拿着对联的张罗，开口问道：“张师弟，你为何要买一副对联？”
拿着对联的张罗，听着赵蒙的话，笑道：“赵师兄，来此京城并无携礼，这对联就算送你的礼物吧，可别嫌弃礼轻，可谓礼轻情意重哦。”
接过手中对联的赵蒙，摇了摇头，搞不清自己这张师弟，无缘无故为何买一副对联，这对联的书法，莫说不如扬韩，更连他也不如，一副毫无灵魂的书法。
对赵蒙的想法，张罗倒是略知一二，这对联虽然出自夺命书生，但还真当不了礼物，他也未曾想以这简陋对联，糊弄赵蒙当作礼物。
赵蒙心胸宽广并不当回事情，他张罗可做不出这种，故意搪塞好友的事情，故一路上张罗都在观望，想着能当作礼物的东西。
这一路上，让张罗发觉了不少有趣的事情，比如一个买炊饼的汉子，看似平凡不起眼，实则却为一武林高手，具有一流层次的修为。
这修为虽然如今不被张罗放在眼中，但一流始终还是一流，改不了他是一流的身份，要知晓凶名远扬的黄风寨，也不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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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张振坤却是微微一笑。
“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来跟你们讲道理的！”
张振坤笑着说道。
“你们为了逼迫陈南就范，竟然拿整个陈家来作为威胁，你们这些人，真是当我们神月阁不存在吗？！”
张振坤环顾那些豪门家主。
他的脸上虽然还依旧带着一丝笑意，可浑身上下却是散发着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
尽管那几位豪门家主们，都是身居高位的人中龙凤，可是此刻被张振坤的目光扫到，却都只感觉一阵心惊胆寒。
毕竟，对方乃是堂堂神月阁阁主，曾经的金仙强者。
若他想要杀人，那今天这里只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事实分明已经摆在那里，哪里还用得着我们逼迫！”
和英卫面色阴沉地说道。
“事实？”张振坤冷哼一声，“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就真正的事实。有可能，只是别人想要让你们看到的事实而已……”
说话间，张振坤转而看向了身后的陈凌君。
“我说得没错吧，君少爷？”
张振坤饶有意味地问道。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纷纷转头朝着陈凌君看了过去。
刚才黎南已经提到了陈凌君，如今张振坤再次提到，这不得不让众人的心中多想。
难道这一切，真的跟陈凌君有关不成？
此时，陈凌君听到张振坤的质问，心中不由得阴狠起来。
只不过，他表面上却仍旧是一副无辜苦笑的模样。
“张阁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陈凌君苦笑着说道。
“是吗，你真的不明白吗？”
张振坤脸上的笑容，也是变得阴郁了下来。
一股强大的威压，直接便从他的身体之中轰然而出，朝着陈凌君而去。
“嗡嗡嗡……”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的空气，都在为之震颤了起来，发出了一阵阵嗡鸣的声音。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是感觉到了一阵呼吸困难，简直是要窒息了一般。
他们的心头，都是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就像是，自己瞬间被拉入到了九幽地府一般，死亡的恐惧，已经充斥了他们的内心。
而事实上，这还是张振坤刻意地将周围的的气息收敛了，若是张振坤将所有的
威压，全部都朝向众人的话，只怕在场众人，瞬间就要心胆欲裂而死！
这便是张振坤身为天仙的实力！
而此时，身处于这威压正中心的陈凌君，眉头也是深深地皱了起来。
张振坤身上几乎所有的威压，都已经全部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陈凌君的心中，简直是震撼到了极点。
知道此时，陈凌君才终于知道了张振坤的强大！
这位神月阁主，如今虽然也才只是天仙修为而已，可是他毕竟是曾经真武界的顶级强者。
尽管修为陨落，可是他所展现处来的实力，却绝对不是平级，乃至是更高一级的武者能够相提并论的！
即使是陈凌君自己这般的实力，在对方面前，竟也是感觉到了深深的被压制的感觉，这简直是让陈凌君只觉得不可思议！
而就在这时。
一个阴沉的声音陡然响起。
“如此轻易便展现自己的修为，而且还是在世俗界这种地方，张阁主，你可真的是越来越没有耐性了啊！”
话音刚落，一团黑雾便直接凭空出现在了大殿之中。
等到这黑雾落地之后，便直接幻化成了几个黑影。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修罗宫掌教，袁千山！
袁千山他们刚一出现，大殿里众人，都是再次一阵心惊。
因为他们都能够真切地感受到，眼前这个来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竟是比张振坤还要强！
这一个圆桌会，竟是接连有这么多的超级强者赶到，众人都只觉得一阵震撼莫名。
此刻，这些平日里自觉高高在上的世外豪门的人，都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在这些真正的真武界的强者面前，他们这些人，都显得太过脆弱了一些！
看到竟是袁千山带人来到，张振坤的眉头也是不禁微微皱起。
“怎么，区区小事，也值当引得袁掌教前来？”
张振坤面色沉冷地问道。
“是啊，区区小事而已，张阁主不也来了吗。”
袁千山笑着反问。
不管是张振坤，还是袁千山，他们心中对于今天的这件事情，都是很明白的，只不过都没有点破而已。
毕竟，不管是神月阁，还是修罗宫，都不是泛泛之辈，一旦撕破脸来，所带来的后果，都不是双方能够轻易承担的！
这时，只听张振坤面色平静地说道：“我来这里
，完全是因为我们神月阁与陈家之间的约定，我们对于陈家，有庇护的义务！”
“这个我当然明白，也可以理解，不过，约定归约定，张阁主可不要忘了我们真武界的规矩！真武界之人，是不能随便插手世俗界的事情的！更何况，这件事情陈家这小子分明已经证据确凿，我劝张阁主可不要在这里拉偏架的好啊。”
袁千山笑脸盈盈地说道。
只不过，他这笑容里，显然是带着无尽的杀机。
张振坤却依旧是面色平静。
“我从没想过要拉偏架，可要是有人想要踩着陈南的命去上位，我神月阁，第一个不答应！”
张振坤面色阴沉，显然是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
袁千山闻言，眼神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这么说，张阁主是执意要破坏规矩了！？”
随着袁千山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之中，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一片厮杀之意。
这时，和英卫壮着胆子站了出来。
“张阁主，你们来自于真武界，与我们世俗界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希望，我们世俗界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插手了！”
“没错我们世俗界的事情，本就应该是我们自己解决，就算你实力再强，也不能坏了规矩！”
范阳洲也是跟着附和道。
袁千山冷笑一声，“张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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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天蒙蒙亮，空中大雪纷飞，正为五更三刻，此刻京城内的衙内正在花街柳巷之中，经过彻夜不眠的狂欢，正安详入睡。
而在皇城之中的紫宸殿，已站满了文武百官，正等待当今大宋天子，宋徽宗赵佶上朝。
所谓祥龙迷凤阁，瑞气罩龙城，宋尚火德，故龙袍为朱红，此刻的宋徽宗身着朱红色龙袍，身前有两侍从一手托杨柳，一手扶篮旗开路。
赵佶身居中央，身后还有两名高大守卫，手持剑戟护佑，在朝臣眼中赵佶迈着龙行虎步前行。
不多时，赵佶便踏上白玉阶，缓缓来到龙椅处，优雅转过身子，面朝群臣徐徐坐下，群臣皆施礼。
赵佶手扶龙椅，另有殿头官高声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只见班部丛中，左仆射韩忠彦出班奏曰：“目河东地震，军民损失惨重，望陛下派兵前去赈灾济贫，驻军队前去镇守，以防灾民作乱。”
宋徽宗赵佶听奏，急忙让翰林学士林修草诏：“一面派官前去赈灾济贫，一面又派军队前去，预防贼人趁机生事。”
见赵佶处理地震之事后，又有一官员从中出列，上奏道：“禀官家今京畿蝗，来势凶猛，危害甚大，豫州百姓庄稼，遭蝗灾所难，颗粒无存，还请官家下旨，平定这蝗灾。”
闻言，高坐龙椅的赵佶，顿时脸色大变，昔真宗时京师蝗灾所害，历历在目，而今又闹蝗灾，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然而这蝗虫又被称为神虫，杀之有违天和，不杀百姓颗粒无收，面露焦急之色的赵佶，左顾右盼，只想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忽然随意一撇，看见了一人，面色一喜。
在这武官之列，王开赫然在此，身为皇城司头子的他，有着皇城使的头衔，这头衔在宋徽宗赵佶上位时，因重用王开，便重定武官的官阶，将皇城使改为武功大夫，于五十二阶改为二十六阶。
望着身着正六品官服的王开，赵佶出声问道：“不知武功大夫，对此蝗灾有何看法？”
群臣闻言，纷纷转向武官处，在末尾之处的王开顿时被众人瞩目，而王开对此面无表情，手执朝笏施礼道：“臣开曰，此事切莫耽搁，唯有尽快以人力平定方可。”
对于赵佶开口，王开知晓他是为何，遂以寥寥几句废话，安定了赵佶的心。
听王开所说，宋徽宗赵佶也放下心来，王开身为道教之人，既然说了以人力平定，就无需担忧杀戮神虫，违逆天和。
遂神色回复平静，朝翰林学
士林修手诏：“一方面专门灭蝗灾的官员，前去剿灭蝗虫，一方面又让官员前去计算百姓的损失，让朝廷记录在内后，以税抵损失。”
连连上奏的两件事情，都是如此麻烦，这让宋徽宗也心有余悸，摆手对群臣说道：“卿等还有何要事？”
听闻徽宗之言，又一文臣从文官走出班，手持朝笏奏曰：“江、淮、两浙、湖南、福建旱，还望官家下旨赈灾。”
望着这出列的官员，宋徽宗赵佶眼眸闪烁如湖面的波纹，随后又对翰林学士下诏：“派人前去赈灾济贫，调查百姓损失，切莫让贼人趁机作乱，挟持这灾民造反。”
宋朝的招安政策，让百姓的造反成本下降了许多，以至于活不下去的，就打算走造反路线，打出点声势，就等着朝廷许官职厚禄，若是不听，那就再剿灭，这也是宋朝造反层出不穷的原因。
少顷，解决一系列事物后，时间已过六更天，群臣袖子内缝合着口袋，若是饿了，便可从中偷拿枣类等干果填腹，而赵佶端坐于龙椅之上，群臣瞩目，便无法做出这种事。
感受着腹中饥渴难耐，宋徽宗点头示意，一旁紧盯着的殿头官，心中有数，对群臣高呼：“有事上奏，无事卷帘退朝。”
群臣无声，殿头官正打算出声退朝时，忽然又有一文臣出列，高声说道：“臣有奏。”
听此，宋徽宗眉头紧皱，紧盯那出列之人，乃是参知政事辛博，出声问道：“卿有何事上奏？”
这辛博拜罢起居，奏曰：“目今天灾盛行，军民荼炭，日不聊生，以臣愚意，要平这灾祸，可宣道教众仙师，就京师禁院修设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醮，奏闻上帝，可保民间安定，祛除灾祸。”
望着此上奏之人，赵佶准许，朝翰林学士林修下诏：“宴请众位仙师，奏闻上帝，祛除灾祸，为百姓求的安康。”
身居武官末尾的王开，听此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眼眸露出厌色，却无奈唯有噤声。
诏书成，徽宗开口说道：“诸卿今日早朝就此，退朝..”
就在宋徽宗要起身时，又有一人出列，开口说道：“禀官家，臣有要事上奏。”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断退朝，宋徽宗心中邪火高涨，却有祖训在此，无法强行离朝，唯有出声道：“又有何要事！”
见徽宗此刻连卿也不说，列臣知晓他心情极差，各个敛容噤声，不敢发出声响，唯有看着那出列文官，上奏何事。
“禀官家，臣要弹劾当朝右仆射曾布。”这人出
声道。
“要弹劾曾仆射，所谓何事？”赵佶不耐烦的说道，此刻他饥肠辘辘，只想退朝回后宫用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拦下，又能发火，还要笑脸相迎。
“臣弹劾曾布，他纵孙在闹市骑马奔驰，以至于货郎躲避，遭践踏受伤。”这人正色说道。
昨夜就知晓此事的赵佶，此刻又听到此事，并未有其他表情，朝文臣行列首位之一的曾布，出声问道：“曾仆射，可确有其事？”
待在文臣首位的曾布，听闻宋徽宗发问，战战栗栗的回道：“禀官家，确有其事，此为臣管教不利，恳求官家责罚。”
不远处的翰林院学士林修，望着出列承认错误的曾布，眼眸露出异色，心中暗道：“这老货，果然老谋深算，今日有人弹劾，怕是这老货有意为之。”
而另一处的赵焱，也看着战战兢兢的曾布，心中一惊，众人对昨日曾海当街纵马，一言不发，当作没事发生，那弹劾之人，极有可能是这老货的人。
不管与曾布不合，还是与曾布井水不犯河水的官员，此刻望着前方弹劾之人，心中一凛，纷纷暗道：“老狐狸。”
高居龙椅的赵佶，见曾布并未有一丝一毫的遮掩不说，还并未有丝毫辩解，只道自己有罪，请求责罚，不由点了点头。
“官家，以臣愚见，既然曾仆射认错，当以撤职以惩，以示众人不敢徇私舞弊。”那弹劾之人又开口说道。
“官家，臣已老，愿辞官归隐田园。”曾布也向宋徽宗说道。
而群臣，眼观鼻，鼻观心，对此沉默不语，仿佛未曾看到有人弹劾，权倾天下的曾布，而曾布也满口说道，请求辞官，归隐田园这事。
原本对曾布之孙，纵马街头极为不满的赵佶，经过曾布认错的端正态度，已不再追究，此刻又见那弹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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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金黄色大漠，飘扬起一抹风沙，在这风沙当中有一对男女，彼此间隔五丈，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沉静。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才过了几息，忽然其中的少年，突然吐出一口带着紫色的鲜血，肩膀处也射出紫黑色血箭。
而另外一名全身泛红的女子，突然爆发出一抹极为强大的气势，随后左手掏出一物。
就在此时，这对男女开始了动弹，女子手中物件化作满天寒光朝少年射去，在太阳照耀之下显得格外美丽，仔细一看那美丽晶莹的东西，则是一根根银针。
少年漫天银针，则身子一动快速滚落一边，右手中多出一物，此物名为连弩，这连弩射出漫天飞箭，也快速飞向女子。
女子望着这飞来的箭雨，手中银蛇一物，顿时将所有飞箭卷起，随后长鞭一抖，那被卷入的箭雨，则转向少年而去。
望着被自己射出的箭雨，反被利用射回自己，张罗不由再次向右侧翻，泛着玄黄气息的手掌撑地一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飞舞空中，及时躲避了箭雨。
“你果然是在拖延时间”，少年和女子皆露出诡异微笑说道。
“小公子，如此年幼便狡诈如狐，可不会受到女子喜爱的哦”，五姑娘望着方才和自己一般，故意拖延时间的张罗说道。
听见五姑娘的话，张罗微笑道：“如若不聪明，怕是今日之后，再也不会有女子记得在下了”。
望着气势更加强大的五姑娘，张罗不由打开系统侦查，发现果如自己猜测，这五姑娘居然借助血丹那爆发力量，临阵突破，从一流（高期），变成一流（圆满），不由心中一沉。
如今突破一流（圆满）的五姑娘，也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气质，带着一丝懒散魅惑的气息，脸色不再和之前一般阴沉。
看见张罗原所在的沙地，如今却多出一摊血迹，带着微笑说道：“小公子不仅天赋惊人，心智更加不可小瞧，借妾身的话来拖延时间，排除蛇毒”。
听闻五姑娘的赞扬，张罗面带假笑说道：“彼此、彼此，五姑娘假意露怯，却是为了借血丹突破自身，在下亦可险先着道”。
说罢，张罗那右手再次多出一物，这物在太阳之下，依稀看出是黑球，快速朝五姑娘所去。
望着张罗再次扔来的黑球，五姑娘扬起嘴角调笑道：“才不过片刻，小公子你就忘记妾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么”？
随后手中银蛇再次飞舞空中，带着破空凌厉之势，向黑球卷去，就在长鞭
卷起黑球时，突然爆发强烈光芒。
在这股强烈光芒之前，五姑娘的双眼不由流落出泪水，眼前一片白芒，再也见不得丝毫景色，不由心中一慌。
望着五姑娘在自己制作的“闪光弹”面前，暂时性失明，张罗不由露出一抹微笑，随后举起右手连弩，朝五姑娘快速射去。
失明的五姑娘，虽然心慌不已，然而听力还在，身为一流高手，可听见三里以内水滴声，自然能听见前方的破空声。
遂快速扬起手中银蛇，向前方破空声快速飞去，只听叮叮声，长鞭快速抵挡住箭雨，并且一卷朝飞舞而来的方向而去。
此刻看见再次被调转方向的箭雨，迈着轻盈的步伐，每一步跨越都不大，然而在这漫天箭雨当中，却极为轻巧的避过袭击，并且举起右手的连弩，再次朝五姑娘射去。
袭杀了七名一流高手，张罗制作了六把连弩，都放在了系统空间当中，此刻手中则是第三把。
暂时失明的五姑娘，听闻再次传来的声响，继续舞动手中银蛇，朝破空声袭去，故技重施，箭雨再次朝张罗而去。
望着再次袭来的箭雨，张罗再次踏着剑步，一一躲避袭击，再次换一把连弩，依次进行射击。
这看似良久的行为，然而场中距离双方动手，不过仅仅三分钟时间而已。
如此再三，张罗也贴近五姑娘两丈之处，这是之前张罗最为警惕的距离，因为五姑娘长鞭长约六尺，只需五姑娘轻轻一动，六尺长鞭顷刻间便可来到张罗眼前。
此刻张罗再次移动剑步，来到五姑娘一丈三尺距离，只需轻轻一动，便可贴近五姑娘，张罗再次换连弩，朝五姑娘射去。
因暂时失明，又遭到多次无用袭击，五姑娘也不由心中动怒喝到：“小公子，黔驴技穷了么？只会如此手段，何不赶紧逃窜，待我复明，可未必有此良机”！
望着带着一丝怒气的五姑娘，张罗嘴角上扬，随后再次射出飞箭，此刻面对五姑娘再次卷起长鞭时，张罗快速移动步伐。
那步伐仿佛带着一丝韵味，不大，但却极其的快，仿佛每一步都被计算的极为精细，顷刻间就来到五姑娘七尺所处。
随后手中长剑，再次施展出最强一击，名为直至无悔的招数，依然不留一丝余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将听力扩大极限的五姑娘，听到这带着强大破空声，不由想起之前张罗最为强大的一击，心中一凛，嘴角却微微上扬，“小公子，你可中计了”。
随
后五姑娘那空余的左手，再次甩出带着漫天寒芒的银针，银针上带着点点紫黑，让人望而却步，一眼便能看出这银针带着极为强烈的毒。
望着五姑娘甩出的银针，张罗丝毫未曾变色，反而也露出笑容，先前拿连弩的右手，此刻却空空如也，丝毫不曾有拿过东西的迹象，然而此刻张罗却往前一挥，仿佛手中握着何物一般。
几月未见的炼丹炉此刻再次出现，带强大呼啸破空声，如同天外陨石一般，朝五姑娘发去，顺便将那带着剧毒的银针，一一带过。
此刻恰好恢复视线的五姑娘，望着呼啸而来的炼丹炉，也不由露出一丝惊愕神色，随后神色一凝，清楚自己逃避不了攻击，只能伸出空余左臂，缠绕浓郁玄黄之色，强行抵挡这炼丹炉。
“砰”，空中响起强烈碰撞声，仿佛空气也被这强大的撞击撕裂。
在这股强大力量之下，五姑娘也不由倒退几步，嘴唇弥漫着鲜艳血彩，显得更加妖娆。
面对后退的五姑娘，张罗双脚再次施展了剑步，带着潮鸣电掣的气势，迅速来到五姑娘身前，举起手中长剑，再次施展出了直至无悔，剑如龙吟，刺向了五姑娘。
五姑娘望着眼前强大的一击，不由面带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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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空禅师叔，怎么样了？”见萧白和空闻出来，弘释立即上前几步。
“那本愿山神是一头黄鼠狼妖，此刻已伏诛。”萧白道。
“原来是黄鼠狼妖啊。”弘释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天色已晚，咱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此留宿？”
“就在此留宿吧，顺便诵经超度一下这里的亡魂。”空闻看着这森然的小镇，一脸慈悲地念起经来。
见他念经，其他僧人也双手合十，念起超度经文。
他们在这山神庙休息一宿，便动身继续赶路。
在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他们见到一个村子，几人走进村中，要了瓢清水喝，从村中一猎户的口中得知了此地的方位，才知晓他们走偏了。
道了声谢，他们向着猎户所指的方向前行。
接下来的行程，倒是还算顺利，除了偶尔会遇到豺狼虎豹，倒是并没有再遇到什么鬼怪。
步行走了有三天的时间，他们终于远远地看到了长安城所在。
“那就是长安城么？看起来好繁华啊！”
弘释等第一次来长安的僧人，见到这不同于县城的繁华都城，都表现的非常惊奇。
“长安还是那长安，气势仍是如此的宏伟。”空闻看着那座盘踞在大地上的巨城，感慨道。
进出长安的人很多，有达官显贵，也有贩夫走卒。
因辩经法会的缘故，城中多了不少来自其他地方的僧人。
此时，离辩经法会还有两天的时间，他们进入城中后，便直接去了慈恩寺，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更多的僧人。
有一知客僧负责接待，带着萧白他们直接来到慈恩寺住持面前。
这慈恩寺的僧人大多都是普通人，他们虽会些粗浅的武道，但他们主要以参悟佛法为主。
“金阁寺之前所发生之事，贫僧也有所听闻，寂真方丈可有受伤？”那慈恩寺住持是个胖和尚，中年人模样。
“倒是并没有什么事，不过以防那些人再次来偷袭，方丈他让贫僧来参加此次的辩经法会。”空闻道。
“嗯，那就好。”慈恩寺住持看向一旁的萧白等人，“不知这几位是……”
“呵呵，这位是空禅师弟，这位呢则是罗汉堂首座弘释，而他们则是广字辈的徒孙，此次陪同贫僧来此参见此次法会。”空闻微笑地解释。
“阿弥陀佛。”他们互相行了一礼。
而后，那慈恩寺的住持看着萧白
道：“原来是空禅长老，听闻你曾是楞严寺住持，负责镇压那姑获鸟，可谓功德无量。”
萧白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可惜还是被其逃脱了残灵。”
“这并非你之过，那伙黑衣人明显是早有图谋。”慈恩寺住持与他们闲聊了几句，便让人安排他们去休息。
禅院。
来自各地的僧人，都被安排居住在此。
“不知大光明寺的人可来了？”萧白问那知客僧。
“大光明寺就在长安以西，离慈恩寺并不远，是以，他们并没有提前来此，辩经法会那天，他们应该都会来。”那知客僧道。
“原来如此。”
距离辩经法会开始，还有两天的时间，萧白准备今晚就去那边瞧瞧。
“空禅师叔，你也想与大光明寺的僧人切磋？”弘释道。
“嗯，毕竟曾是同宗，贫僧确实想领教一下大光明寺罗汉金身诀的威力。”萧白微笑道。
因房间有限，所以除了辈分高的，其余僧人都是好几人同住一间。
萧白作为空字辈的长老级，自然是单独一间禅房。
入夜之后，他脱掉僧袍，换了身夜行衣，便打开窗，飞纵而出，离开了慈恩寺。
寺庙的附近倒是并没有什么人，他夜间穿行，也并未引起谁的注意。
有些坊依旧非常热闹，途中遇到一队巡逻的士兵，他藏在屋顶上，待他们都走远，才继续在屋顶上飞纵。
而在他即将来到大光明寺时，突然有悠扬的笛声传来，他立时止步，落在屋脊上，看向笛声传来的方向，就见有一人站在不远处。
“阁下身穿夜行衣，这是要去往何处？”那人吹了段曲子后，便收起了笛子，看向萧白。
“呵呵，今夜月色甚好，当然是出来赏月的。”萧白看着对面身穿劲装的清秀女子，微笑道。
“赏月？赏月需要如此鬼鬼祟祟的么？”那吹笛女子冷哼一声，也不多说废话，拔出腰间短刃，便扑纵而来。
大晚上的，在这大光明寺附近吹笛子，还一言不合就出手，萧白感觉很莫名其妙。
他以其他手段与其交手，发现这名女子的修为不低，比弘释都要强上三分。
“阿弥陀佛！”而在这时，大光明寺那边冲出来几个和尚，还有好几名皇宫侍卫。
顿时，萧白明白过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在大光明寺留宿。
眼见于此，萧白转身往相反的方向遁离。
“抓住那刺客！”
身后传来叫喊声。
有数人追击而来。
萧白几个纵跃便至远处，而后他一跃而下，落在地上，施展遁术消失在了巷子中。
“奇怪？人呢？！”
“搜！他一定还在附近！”
那些追击而至的人，皆是疑惑地扫视四周。
而那吹笛女子，则是双手结印，施展秘法，想借此探查出萧白的藏身之所，但仿佛凭借消失一般，并未发现他的任何踪迹。
……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斋，萧白便与弘释离开了寺庙，在长安街头闲逛。
“空禅师叔，要不我们去大光明寺吧。”弘释此来的目的，便是与大光明寺的和尚切磋。
“听说大光明寺正在接待重要的人，不怎么方便，还是等法会那天再说吧。”萧白道。
现在大光明寺一定戒备森严，现在去，很难接触到伏虎罗汉像。
“哦。”弘释点点头。
对于长安城的繁华，萧白倒是并没有多大的好奇，毕竟比这繁华的都看到过。
而弘释则充满了好奇，不过，他痴迷于修行，对于这外在的事物只有好奇，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二位大师，请留步。”在他们走到一家客栈门口时，突然有一人叫住了他们，而且声音很熟悉。
他们止步，转身看向身后，萧白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有什么事么？”
“这位大师，我们是否在哪见过？”那叫住他们的，正是昨晚的吹笛女子灵雁。
她是晋王李兴的护卫首领，因晋王也要参加此次辩经法会，所以他提前一天去慈恩寺察看情况。
在回大光明寺途中，见到萧白他们，觉得眼前这年轻和尚的背影与昨晚那人非常相似。
“施主应该是认错人了，贫僧昨天才到长安，一直在慈恩寺禅院修行，直至今早才与师侄出来看看这长安城。”
“师侄？”灵雁疑惑地瞥了眼弘释，虽然奇怪，但并没有说什么，她微笑道：“看来是我认错人了。”
萧白点点头，便与弘释向着另一条街走去。
……
辩经法会如期举行。
大光明寺的人，在法会开始的前一刻赶来。
除了佛门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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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轰隆！”
一道巨大的黑色刀气轰然而出。
这股刀气仿佛是被撕破的空间裂缝一般，随着这股刀气的出现，空气中便给人一种极为阴森的感觉。
耳边，甚至传来了一阵鬼哭之声，犹如地狱裂痕一般，让人心底生寒！
罗婉琼面色一凝，赶忙向着后方退去，这才勉强躲开了陈凌君这一击。
然而，罗婉琼身后不远处的一名真传弟子却是一个躲闪不及，刚好就被这一刀斩中。
原本，这一刀也就只是落在了那名真传弟子的手臂上而已，并不至于致命。
然而，接下来，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名弟子被击中的伤口位置，竟是瞬间变成了黑色，如同是泼上了一层滚烫的沥青一般，升腾起了一股黑色的烟气！
“啊！”
那名弟子惨叫一声，脸上露出了无比惊恐之色。
可他的惨叫却也并没有维持太久，不等他反应过来，那黑色的伤口却已经是快速地蔓延开来，竟是瞬间便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半个身子！
这名弟子惊恐万分，他用手想要拍打这黑色的伤口，似乎是觉得这样就能够阻止这些黑色的蔓延。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用手一拍，那整个焦黑的手臂，连同半个身子，竟是瞬间化作了一团灰烬！
那名弟子也是瞬间丧命，直接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是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都没有想到，陈凌君这一刀的威力，竟然会恐怖到了这种程度！
“神罗刀？！”
罗婉琼惊呼出声。
她刚才从对方那一刀之中，感受到了强大的死亡气息，这与她之前对于神罗刀所听到的传闻，完全一致。
这一次，就连罗婉琼，秀眉也是微微皱起。
因为她很清楚这神罗刀的恐怖，乃是有着阎罗刀之称。
如今，又是陈凌君这样的超级强者来掌控，这神罗刀所能展现出来的威力，绝对是极为恐怖的！
这时，一旁的裴华藏看着陈凌君面色阴沉无比阴沉。
“陈凌君，你们修罗宫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们神武剑宗动手，你们想过后果吗？！”
裴华藏怒火冲天地喝道。
陈凌君却是冷笑一声。
“后果？踩死一只蝼蚁而已，你觉得还配让我考虑什么后果吗？”
陈凌君
冷笑着说道。
“什么？你……”
裴华藏气得双眼通红。
一旁的崔俊民还有那些真传弟子们，一个个也都愤怒无比。
身为神武剑宗的核心成员，听到有人竟然说他们宗门只是一只蝼蚁，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怒！
“混账东西，竟敢如此狂妄，老子杀了你！”
崔俊民说着，身形一闪，便要直接朝着陈凌君杀了过去。
“找死！”
陈凌君冷哼一声，直接一步踏出。
崔俊民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刀锋，竟然就已经斩到了他的眼前！
“什么……”
崔俊民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
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的实力，竟是强悍到了如此程度。
他一个堂堂的长老，竟是完全被对方的实力碾压！
这一刻，崔俊民都已经做好了要被对方给一刀斩杀的准备了。
可就在这时。
“嘭！”
一柄白玉般的长剑，直接横亘在了崔俊民的面前，将那神罗刀的刀锋给直接挡住。
“婉琼！”
崔俊民看着及时出手的罗婉琼，一阵大喜过望。
罗婉琼猛然发力，直接将陈凌君的身形向后震开。
“崔长老，裴长老，他交给我吧，不过那个畜生，就有劳你们了！”
罗婉琼声音平静地说道。
“明白了！”
裴华藏他们也都很清楚，现在这种时候，罗婉琼能够替他们拖住陈凌君这个妖孽，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猿尊必须要由他们想办法解决才行。
若是让猿尊与陈凌君同时出手的话，那他们这边只怕是连任何的希望都没有了！
随后，裴华藏崔俊民他们便直接朝着猿尊冲杀上去。
此时，附近的空域中，便就只剩下罗婉琼与陈凌君两个人。
“哈哈，不错，早就听说，神武剑宗里出了一位佳人，不仅姿色清丽无双，修为也是位列金仙，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陈凌君看着面前的罗婉琼，一脸轻松地说道。
面对着陈凌君的夸赞，罗婉琼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而这时，却只听陈凌君又是话锋一转，接着又说道：“只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如此拔萃的一个人儿，之前怎的会被人伤到那般程度。究竟是那个不开眼的狗东西，竟
会如此有眼无珠，错误了佳人？”
陈凌君的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口气里，也显然是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听到这话，罗婉琼那绝美的面容之上，顿时便如同是蒙上了一层寒霜一般，顿时变得阴冷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整个神武剑宗之中，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提起此事。
可如今，陈凌君却是故意说起了此事，揭开了罗婉琼心里的伤疤，这让罗婉琼的心中，顿时便被愤怒所充斥。
不过，真正让罗婉琼感到愤怒的，还不只是如此。
其实，连陈凌君都并不知道，那个将罗婉琼伤害至此的男人并不是别人，而正是他的堂哥，黎南！
可罗婉琼却是很清楚，自己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个人，其实便是死在了眼前这个陈凌君的手中！
这个陈凌君，其实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仇人！！
之前，因为要顾全大局，所以，罗婉琼才一直保持克制，才让自己没有去找这个杀害了自己心上人的仇人复仇。
甚至直至刚才，罗婉琼也一直都想着不让自己的私人情绪，参杂到这种宗门之争中来。
可是此刻，当陈凌君如此犯贱地提起此事的时候，罗婉琼心中的那团复仇之火，便瞬间被点燃！
万古冰川，也几乎要被她那心中的火焰所沸腾！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想要去找你的。”
罗婉琼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声音很是平静地说道。
“找我？”【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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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熙茑学园的教务主任卡尔尼惊疑不定，思维混淆，连续很多天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对啊。”
“不应该啊。”
“难道是我想错了，韩东先生才是那位隐藏的高等生命。”
无论睡觉还是吃饭，卡尔尼总是忍不住回想那一拳的干脆利落，简直没办法描述。
一个虚洞级生命，等同一个行星压缩到了极限。
瞬间摧毁。
至少要恒星级别的恐怖能量。
他坐在用餐区，左右观察，这么小的空间范围，如何击毙虚洞级又能避免飞船破碎，能量为什么没有溢散，空间为什么依旧稳定，这是卡尔尼终其一生也想不通的问题。
……
“死了一个？谁杀的？”
“这可是宇宙飞船内部，悄无声息的击杀一名虚洞级，太恐怖了吧。”
面条形状的异族、包括其余两个人族虚洞级全都面面相觑，自忖远远不如。尤其在询问卡尔尼以后，得知韩东只出了一拳，更是愣在原地，眼底充满震骇之色，对待韩东的态度也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卡尔尼毕竟不是修炼之人，他专注星空科技，压根不懂那一拳的恐怖无铸。
绝对是高等生命！
而且不止宙合境！
“归宇境大能。”
红袍女子喘了两口粗气，胸峦微微颤抖着：“咱们之前对韩东大人可不算客气礼貌，望他海涵，别理会我们三个的疏忽不敬。”
虚洞级之上是宙合境，再然后是归宇境。宙合境总共分为五个阶段，归宇境却不细分，因为归宇境乃是积累底蕴的阶段，一切只为永生，感悟星空道则——星空道则其实是宇宙法则、宇宙秩序的外在形式，晦涩至极，奥妙至极，因此具备相当可怖的冲击力，很容易摧毁心神。
晋升宇宙永恒境，冲击永生之时亦是最危险最关键的时刻，假如没有归宇境的铺垫准备，轻则重伤不治，重则当场陨灭。
当然，太初底蕴雄厚，倒不必担心这些。
——
星际航程，普遍漫长，即使是星空科技广泛运用的先进区域，乘坐宇宙飞船或者曲速机的凡人们依然为此烦恼，要么进入休眠仓，免除寿命损耗，要么用这段空闲时间去学习。
熙茑学园的学员们当然选择学习。
偶尔闲暇，到处溜达，对飞船内部氛围的古怪变化，学员们略有疑惑，只有极小部分人与陈佳蔚心生猜测——
乖戾老者消失了，教务主任卡尔尼每次看到韩东恨不得跪拜似得，另外三个虚洞级也都讳莫如深。
然而在众人眼里，韩东更加神秘莫测，激起众多学员求知欲，要不是碍于卡尔尼的严厉训斥，恐怕一个个女学员都想扑上去，亲身验证一番生物学。性的方面，尤为开放，毕竟有人体方面的科学技术，只要双方愿意，每一次都是，或者是全宇宙第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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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731
他急忙垂下头去，遮住眉心一点蹙，率先跪倒，“儿子引三弟、三弟之妻，一起来请汗阿玛、皇后额娘的安。”
绵恺与佛拉娜便也相偕在绵宁身后一起双膝跪倒，行双安大礼。
廿廿连忙收起了笑意，端然坐直，先是柔声道：“昨儿绵恺与佛拉娜成婚，阿哥所那边儿一切多亏都有二阿哥你操持着，宫中所有人都说，阿哥所那边儿办得极好，竟比二阿哥自己当年成婚的时候儿还更隆重些。二阿哥有心了，有你这个兄长在，皇上和我都安心了。”
绵宁忙道，“儿子如今是三弟的长兄，年长三弟十数岁去，心下对三弟的爱护之情，更甚手足。故此便是不必汗阿玛和皇后额娘下旨，儿子也早凭自己的心意去行事，儿子只想将三弟的婚事一切都办到最好。”
廿廿欣慰点头，“方才皇上说到‘佳儿佳妇’，有二阿哥和舒舒，如今再加上绵恺和佛拉娜，皇上和我啊，当真是有了两双佳儿佳妇了！”
绵宁没抬头，依旧垂首向着地面，“儿子替舒舒谢汗阿玛和皇后额娘的恩。只可惜她身子骨儿弱，今儿没能来一起谢恩。”
廿廿点头，“无妨。回头我去看看她。咱们一家人都是人逢喜事，说不定她沾了这喜气儿，便也跟着好了呢！”
皇帝瞟了绵宁一眼，便也淡淡道，“是啊，你额娘说得有理，你媳妇这病也日子不短了，太医们的脉案报上来，也都没什么要紧的。朕看着，是该好了。”
绵宁垂眸跪应，“儿子多谢汗阿玛和皇后额娘的关怀。汗阿玛说得对，儿子也觉得她这病等熬过了这个开春儿，也该好了。”
九思忽然进来，神色之间约略有些慌张。凭九思跟在皇上身边儿伺候这么多年，什么没经历过，便凭这一丁点儿的神色变化，便瞧见的人都知道怕是有大事儿发生。
只是皇上和皇后眼前这儿还有一对新人跪着谢恩呢，故此九思就忍了，立在一旁，没言声。
廿廿这才含笑望向一对佳儿佳妇，“你们两个小的，也快快起来吧。看见你们两个啊，叫我觉着今年的春天啊，已经提早就来了。”
绵恺自是个脸皮厚的，只嘿嘿笑就是了，倒是佛拉娜真是羞得双颊桃红。远远瞧过去，廿廿便也忍不住拍手笑道，“佛拉娜你的名儿取得好，这么瞧过去，就真真儿是海棠花儿了。”
海棠对于皇帝来说，与生母孝仪纯皇后当年所居寝宫相关，廿廿如此说，倒叫皇帝也是含笑点头。
皇帝和廿廿都
唤人来赐给一对新人恩赏去。因绵宁就在跟前呢，便不管皇上赏给什么去，廿廿都格外注意，只按着当年赏给绵宁和舒舒的，还要再短一分来赏给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去。
好在绵恺和佛拉娜都不是那小心眼儿的人，得了恩赏便都开开心心地谢恩，然后相偕欢欢喜喜地去了。
待得一对新人出了门儿去，皇帝才冲九思点了点头，示意九思可以上前说话儿了。
九思上前，附耳说完了话，皇帝便是挑眉，然后唤住绵宁，“老二，你先站站。回头叫九思陪老三和老三媳妇去寿康宫给太妃们行礼就是。”
绵宁便急忙转身回来，重又跪倒，“不知汗阿玛还有何旨意？”
皇帝缓缓叹口气，“昨晚儿……你都没回家看看？”
绵宁摇头，“儿子是昨晚在圆明园领完了汗阿玛给皇子、宗亲的赐宴之后，才驰马回到宫里，待得到宫里时，已经是深夜了。因过了子时不久就要迎亲，儿子便急急忙忙到书房换了衣裳，就去三弟那边儿陪着三弟去了，没顾上进后院去瞧瞧。”
皇帝点点头，“辛苦你了。方才太医院来报，说你媳妇儿——没了。”
绵宁微微一怔，仿佛没听清皇上在说什么似的，愣了一会子才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汗阿玛说，儿子的媳妇……怎么了？”
皇帝便又叹口气，俯身向下，伸手拍了拍绵宁的肩膀头儿去，“你媳妇儿，没了。老二，别太难过。”
绵宁便整个人直愣愣地呆住，没有悲声，只有呆愣。
廿廿也是惊得半天都没回神儿，忍不住悄声问皇上，“……几时的事儿啊？怎么至于的呀？”
皇帝也是点了点头，“昨儿个半夜的事儿。太医院只报了信儿上来，还没呈上脉案来，我瞧着，怕是这里头还有复杂，叫他们也一时难断病症。”
廿廿也有些着急，“那既然是昨儿个半夜的事儿，那怎么不早早儿报上来啊？”
皇帝轻叹一声，按了按廿廿的手去，“你怎忘了，昨儿个半夜，正是绵恺迎亲的吉时呢。老二虽然就在老三那边儿，墙挨着墙，可是太医和太监们却都不敢在那个时候儿出来报丧不是？”
“哎哟……”廿廿一眨眼，泪珠儿都忍不住落了下来，她亲自亲身，到了绵宁跟前，伸手去扶起了绵宁来，“这么说起来，你竟只顾着你兄弟的婚事，竟没能见着舒舒最后一面不是？明明你们就近在咫尺啊，却就这么就生生地错过了，你这叫额娘我，心下如何落忍去？”
绵宁站
在廿廿面前，终是深深垂首，低低发出了悲声。
“……这几日是三弟大喜的日子，儿子惟愿这几日内暂不必成服发丧，以免扫了三弟的兴去。等过几日，儿子再为她办事吧。”
.
为了顾着绵恺的婚礼，舒舒的死又过了四日，即正月二十一日方才昭告天下。皇上下旨，命二阿哥绵宁从这一日起正式成服。因绵宁是嫡长皇子，且舒舒死的时候儿绵宁还尚未封爵，且并未分府，依旧还在内廷居住，按着一向皇子和宗室行走位次的规矩，皇子都要排在亲王之前，故此舒舒的丧仪规制要比亲王福晋为高；
且舒舒的丧事因赶上了绵恺的婚事，而向后推迟了几日去，为了表达一点子歉意，故此皇上还特地赏舒舒金棺用金黄色座罩。
皇上给舒舒的身后事，已然算得上是优待。然而刚过七日，到第八日，皇上便已经下旨，要为二阿哥绵宁续指福晋。
若按民间的说法算来，不过是勉强忍过了头七之日罢了。
“谕内阁：现应给二阿哥续指福晋。着交户部，将现在京八旗满洲、蒙古内外三品以上文武官员之女、未经选过、逾岁及现年十五岁者查明，于二月十七日送赴圆明园选看。其有带往外任者，毋庸令其来京。”
这回的挑选便是临时性的加选，只挑在京的三品以上官员之女；且要这会子就在京中的，若已是随着父亲去了任职之地，则不必再回京来了——这便也叫这一场挑选因此而少了不少封疆大吏之女。
皇上这道旨意一下，撷芳殿二阿哥所儿里登时又换了人间去。
原本嫡福晋刚薨逝，办丧事的气氛还笼罩着呢，可是紧接着这就又要给二阿哥挑继福晋了，二阿哥家里头的气氛就跟着微妙起来了。
“这又算得怎么巴宗事儿呢？”赵氏心里压了一肚子的话，可是不敢去跟侧福晋富察氏说，这会子星楼的月份儿大了，她也自然不方便去找星楼，这便也唯有来孙氏屋里嘀咕。
毕竟孙氏是后进门儿的，年轻，也还懂事儿，在赵氏面前也十分的守礼。
孙氏忙亲自扶了赵氏的手坐下，“赵姐姐这说的是……？”
赵氏瞟了她一眼，“先前宫里人都说，先帝爷和皇上可真都是对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情有独钟。先帝爷给皇上和十七王爷都选了他们家的格格不说；这会子连皇上也都给两位皇阿哥，全都选了他们家的格格去！”
“这就是一家子的至亲骨肉的，全都挑了人家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去……”
孙氏笑笑，“可说呢。从前也就是咱们大清刚龙兴的时候儿，曾经选过那么些科尔沁部的蒙古格格去……不过那会子都是为了得天下，跟这会儿毕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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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凌国，凊镇。
天际向天空卷起了一条暗淡的白边，雪原鸡叫醒熟睡中的人，厨房亮起火光，烟突开始冒出袅娜朦胧的烟雾。
浛沙三人照常早起，带好午食，循着微蒙的光亮，在飘雪中，向死火山群出发。
走到山脚，天刚好亮。
凌国常年寒冬，死火山群的山脚与山顶，永久地被冰雪覆盖。山腰处，因有温泉滋养，倒是因地生长着各种草药与果子。雪国的动物，便是在这，赖以生存。
浛沙自懂事起，就开始在这死火山群的山腰里探索着未知。直至今日，那已然成为她的乐园。甚至许多奇珍草药，都能被她找到。
又是一天的丰收，勤劳的人们，通过辛勤的劳动，开拓着幸福的未来。
与往常一样，下了山的浛沙先回家做饭，铜子和大黄带着草药拿去卖。
现在的铜子，有了新的目标。以成为一个拥有银子的小富婆，努力奋进。
她兴致冲冲地和大黄来到大医馆，将药放到掌柜的面前，道：“老规矩，验货！”
站在柜台里的掌柜，有些反常。他瞄一眼篓子里的草药，冷笑一声，摇摇头，继续算着他手中的帐。
掌柜的行为让铜子感到疑惑。
要是放在平日，她一进来，掌柜不管多忙，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上来迎接她。毕竟这些便宜新鲜的药材，替他省下不少成本，增加不少利润。
铜子将篓子提到柜台上，往掌柜面前送：“掌柜的，验货了。”
掌柜放下手中的小篆毛笔，一改平日热情，对铜子淡道：“从今往后，咱们这就不再与你做生意了。”
铜子讶异：“为什么！好好的，怎么就不做了！？这么便宜新鲜的药材，满大街，你去哪找？”
掌柜甩袖，睨眼道“是不好找，但也不能和妖女沆瀣一气，往自己这招来不详！”
“什么？妖女？这镇子哪来的妖女？”铜子心中顿时生出不详的预感。
掌柜拿起笔，拨弄着算盘，道：“你少在这里装糊涂，有人瞧见你每天和那妖女浛沙待在一起，还同她到山里采药。”
“谁！是谁说的!?”铜子质问道。
“你管是谁说，反正就有人瞧见。”
“那意思是你并没有亲眼瞧见，这～你也信？”
“信总好过不信！那东西晦气，我连听都不想听，更何况是亲眼证实。”
“那你不觉得，从一个人嘴里去评判他人
，是毫无说服力的吗？”铜子问。
掌柜轻蔑一笑，道：“一两个还好，全镇子的人都说她是妖女，这不就是说服力了？”
“那不过是讹传，真相并不是如此！”
“开什么玩笑，这分明是亲眼所瞧的事情！小姑娘，你莫要被妖女给迷惑了，小心到后面，死得莫名其妙。你瞧瞧，连道长都奈何不了她。要不？你留下来，掌柜我不嫌弃你在妖女身边待过。”
掌柜肥肉横飞的脸，露出一个下流无耻的笑容。他色眯眯地打量着铜子，并朝她伸出肥厚粗短的手，想趁机揩油一把。
铜子偏头，拿着篓子往后退几步，道：“哼！小爷我才不稀罕！”
掌柜从柜台走出，朝铜子缓缓走去：“小娃子，你还年轻，很多事你不懂。话，是不能说得太满。世道艰难，留在这，至少还能吃饱穿暖。”随即他又自言自语道：“这小娃，好好养上几年，必能出落得亭亭玉立。”
铜子背起篓子：“多艰难小爷都能活下去！待在你这头猪身边，小爷还不如去死！”
“什么！”掌柜恼怒，被肥肉挤兑着的小眼，狠狠地瞪着铜子。
铜子一看掌柜生气，刚刚受的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她朝掌柜做了一个鬼脸，道：“没听清？小爷我骂你是猪啊！”
掌柜平生最讨厌别人拿他的身材说事。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拖着笨拙的身体朝铜子扑去。
大黄自然不会允许别人欺负铜子，虽然他们平日里总是吵架。
它一个飞扑，咬住掌柜肥大的屁股。
掌柜吃疼，摔在地上，差点砸到了大黄。
大黄灵敏，躲开了他，还将他的外衣咬掉。
铜子幸灾乐祸地为大黄叫好，看着摔在地上的掌柜，概叹道：“看来，当猪也不是那么差嘛，至少肥肉还能御寒，哈哈哈哈哈哈。”
铜子和大黄趁掌柜叫来的人还没出现，一前一后地跑出大医馆。
天色、欲晚。
等待铜子归家的浛沙，见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篓子里，依旧堆积着满满的草药。
浛沙关心地问：“怎么跑得这么急？”
铜子答非所问：“浛沙姐姐，咱们快逃！你还活着并回来的消息，被三伢子和猛二哥给泄露了！”
浛沙惊讶：“好好地，他们两个怎么会发现？”
铜子摇头：“我也不知，总之咱们快走！”
......
事情的真相，要从铜
子和大黄逃出大医馆之后说起。
逃出医馆的一人一狗，落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担忧着未来的日子。
渐渐地，铜子感受到街边许多镇民，向她投来鄙弃的目光。
她不解，却在一瞬间又明白了什么……
她体会到浛沙，在这种目光下的感受……
铜子低下头，加快脚步，就当是对异样目光的视而不见。
耳边，是镇民的唏嘘声。
“好好的孩子，就被那妖女给玷辱了。”
“你这人，心肠未免也太好了！一个乞丐而已，就当做是狼狈为奸。”
“亏我以前还给她施舍铜板，真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跑去和妖女一起害我们！”
“······”
有几个关心地对铜子喊道：“好孩子，快回来！别再去找那妖女了！”
“是啊，乖乖地回你的花巷，指不定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心情好的时候，多施舍几个铜板给你！”
当然，要抄家伙的人也不少。
“说那些废话作何！上次让妖女活了下来，这次绝不能放过她！”
“没错，杀妖女！”
“······”
铜子震惊地听着他们所说的话……直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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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李铮在乾清宫来回跺脚，见不到李汐使他心烦意躁，想不到安佑居然没有死，李汐被凤尘救走，这个简直就是不能原谅的事情，他暼见花莲，怒火找到了发泄的地方，花莲不发一言，等到李铮发完火，她才缓缓回应李铮。
“皇上，当中的原因还是不得而知，你也是看到也命太医看过，小侯爷确实已经去世，至于为何死而复生，公主殿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花莲也不甘示弱，她的话使李铮无从反驳，花莲已经掌握了蛊虫的饲养方法，李铮如今也离不开她，李铮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帮到李铮。
李铮被花莲的话噎到，他瞪着花莲，无话可说，花莲接着说道：“皇上还是好好想想，要是公主和凤尘回来，他们带回解药，你是吃还是不吃？”
花莲的话使李铮的面色更加难看，他的身上如今积聚了不少的毒素，万一服下解药毒素就会全部消散，但他不想看到李汐难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李汐找到解药之前找回李汐。
李铮从沉思中醒悟过来，花莲已经出去，整个大殿只有李铮和魏子良两个人。
“皇上，钱寻求见！”魏子良接到外面的太监禀报，他转而告诉李铮，李铮本来想赶钱寻出去，不知道为何，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去了，他挥挥手让钱寻进来
“皇上，我来是为皇上分忧。”钱寻进来也不客气，一句话就使李铮的怒火暂时被压下。
“废话少说！有话直说！”李铮抓起书案上的奏折对着钱寻的额头就扔过去，钱寻没有避开，奏章砸在钱寻的额头，显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沿着钱寻的额头流下。
“皇上，如今能让公主立即赶回炎夏国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安国候，一个是凤铭，如果能循着小侯爷找到他们两个，我们就可以立即召回公主。”钱寻的话使李铮立即冷静下来，钱寻的话虽然很短，还是正中要害，想不到钱寻居然可以说到重点。
李铮虽然心里已经同意钱寻的说法，但是面上还是淡淡然，没有说话。
钱寻低着头，他知道李铮沉默的时间越长，就对他越有利。
“魏子良，拟旨，赏钱寻一个四品侍从官。”李铮看都不看魏子良一眼，背对着钱寻说出一番话，钱寻看着自己滴在地上的血珠，心里在冷笑，他在盼望着父亲能够按照自己的说话去做。
北狄皇宫，月牙挂在天边，星子闪耀，半边的天空都被照亮。
兰青言和新衣已经睡下，一阵很小很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兰青言警惕地睁开眼睛，很快辨识
出外面是自己在北狄以来一直跟随自己的侍卫阿贤，他的身影投在窗棂上，一动不动，他也在辨识里面的兰青言是不是听到自己来到这里。兰青言已经叮嘱过阿贤，不得惊动新衣，新衣如今在北狄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他不想破坏新衣的心情。
兰青言把新衣放在自己心口的手轻轻拿开，过了片刻，等到新衣确实没有发觉之后，他才蹑手蹑脚地起来，阿贤见到兰青言出来，在兰青言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兰青言的剑眉紧紧皱在一起，他亲手关上房门，和阿贤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这里算是北狄皇宫最为僻静的地方，也是吉吉落在这里居住的地方，此刻多了一个客人，钱立本，他一身粗布衣裳，北狄百姓的打扮，他正瑟缩在一角，见到兰青言进来，全身发抖。
“你是钱立本？”兰青言在炎夏国的日子不短，对于钱立本的样子当然清楚，炎夏国的首富，此刻穿着没有一丝富豪的味道，他更加像是一个逃难的人。眼神涣散恐惧，身子不断地瑟瑟发抖。
“你……大……王？……大王……”钱立本开口说话断断续续，他见到兰青言，立即知道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北狄大王，他不禁在心里暗自佩服自己的儿子，果然是料事如神。
“你看来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居然还想着来看吉吉落，你是不是想着他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想跟着他再在炎夏国做出对炎夏国不利的举动？”兰青言冷笑，想来这个钱立本是不甘心自己以前一直灌注在吉吉落身上的赌注。
“我……我……不是来看吉吉落，而是……而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钱立本装出一副惊慌的模样，四处张望。
兰青言扯开嘴角无声笑笑，然后扯开视线，提住钱立本的衣襟，把钱立本整个人提起来，把钱立本提到自己面前，狠狠地喝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扔出去，我在皇宫里养了很多野狼，它们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要是你去给它们做晚饭，它们一定很高兴。”
钱立本脸都绿了，兰青言果然厉害，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他赶紧说道：“大王，如今的炎夏没有了公主，已经是江河日下，我也是无路可逃才出来，如今的皇上简直就是……就连凤大人和安国候都被皇上关起来严刑拷打，皇上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公主也不在了。如今的炎夏国，简直就是……“
钱立本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兰青言听到之后果然脸色遽变，他本来已经和李汐约好之后的事情，因为还没有到约定的日子，他就没有轻举妄动，如今想不到李
汐和凤尘都离开了炎夏国，而两位长者居然会李铮折磨。
特别是凤鸣，对待自己和凤尘没有很大的差别，想到这个对待自己犹如亲儿的老人居然会有生命危险，兰青言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阿贤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阿贤立即出去了。兰青言把钱立本扔在地上，一脚踩中他心口，钱立本想搬开兰青言的脚，兰青言踩得更紧。
“你敢骗我！”兰青言瞪着钱立本，钱立本瞪大一对狗眼，他觉得自己就要被兰青言踩死了，事实上，兰青言真的是一脚踩死了他，阿贤进来禀告，钱立本所言属实，兰青言把稍有的怒火发泄在钱立本身上，把钱立本踩到吐血而亡。
“公主和驸马完全沐浴消息吗？为何他们会忽然失踪？还有安佑为何也失去了消息？
回到房间，兰青言意外见到新衣已经醒来，她穿好衣裳，正在灯下绣花，她如今虽然贵为北狄的皇后，依然保持着自己绣花的习惯，她已经攒下很多的手帕，准备等到见到李汐就送给她，李汐只会用新衣亲手缝制的手帕，新衣在心里依然觉得李汐就是自己的主子。
新衣对兰青言的所有的行为都绝对不会干涉，兰青言半夜出去不是第一次，只要她意识到醒过来就会披衣起身绣花等兰青言回来。
兰青言要是换做以前，他会好言哄逗新衣，两个人会说话到天明，这一晚，兰青言看着灯下的心意，心情却是无比沉重，阿贤的回报令他的心情无比沉重，不管何种渠道都无法得到李汐和凤尘的消息，如今李铮准备对安国候和凤铭下手，难道李铮真的是丧心病狂了，被蛊毒吞噬心智了？
“是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见到兰青言没有和往常一样，新衣的神情也顿住了，她放下手中的手帕，走到兰青言面前，握住兰青言的手。
“公主……和凤尘，失踪了，如今的炎夏国，是一片荒凉。”兰青言答应过新衣，不管事情好坏，都会坦言相告，虽然知道新衣会担心，他还是照直告诉了新衣。
新衣的表情犹如春天融化的冰雪，凝注在一点。
兰青言明白新衣的心思，，他想分散新衣的注意力，把针线重新放在新衣的手里，新衣很感激兰青言明白自己的心思，她一时也是心烦意乱，正好可以借助针线整理心绪，但是心里总是晃动着李汐的影子。
兰青言站在新衣身边，此刻的陪伴比任何话语都要好。
“如此，就按照和主子的约定，开始吧。”这个影子使新衣无心再做任何事情，新衣的手指被针刺到，声音微微发颤，她不能接受
这个消息，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躲在李汐背后的小姑娘，她如今已经是北狄的皇后，她可以改变别人的命运。
“你留在这里……”兰青言见到新衣打断自己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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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我跟你说，昨天我做了个梦，可好玩了，我梦见猪在天上飞，所有动物都人性化了，还会说话并且展开了对人类的报复，人类展开和动物之间的大战，然后我是战争总司令，率领军队迎击动物，我那身装备那叫一个帅，冲锋陷阵，刷刷刷的”
余志伟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噼里啪啦讲个不停。
林初夏再难过也还是被他逗笑了。
“好啦，别编了，我好多了。”
余志伟嘿嘿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不枉我费那么多表情，你再不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这个时候，一般人都是对他们避而远之，而余志伟不但没疏离他们，每节下课还一定要过来讲一堆八卦，或是一些听起来冷冷的笑话，又或者是他天马行空想象出的奇异故事。路凌风眼睛盯了他好一会，微微一笑，这份情，他一定铭记于心。
“初夏，我帮你灌好水了。”小葵从教室外进来，把林初夏的水瓶放在她桌上。
林初夏看了小葵好一会，嘴唇轻颤，一双鹿眼泛起水雾。
小葵以为她还在伤心，移步到她边上，林初夏站起来伸手抱住她。
小葵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打，柔声说：“好啦，别难过了。”
“不是我不是难过。”林初夏摇摇头，带着哭腔道：“小葵，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小葵愣了愣，在她耳边轻声说：“好啦，好啦，我们是好闺蜜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余志伟立马表示不服：“喂喂喂，那我呢？我上课的时候都在想笑话呢，你咋不抱我呢。”
林初夏放开小葵，对着余志伟笑骂：“你能不能正常点啊。”
“不是，这不公平啊”余志伟还要诉说心中不平，发现路凌风正眼带杀意的看着自己，识相的闭嘴了。
“谢谢你，请你吃饭。”林初夏真诚地说。
余志伟憨笑着挠头：“应该的，应该的。”
路凌风朝他露出欣慰的笑容，谁知他又说：“你别误会啊，我第二个应该的意思是，你请我吃饭时应该的。”
小葵掩口而笑，林初夏也是好气又好笑，不得不说，和余志伟说话总是惊喜不断，他总是有一种能把人逗笑的神奇能力。
“到时候我要饿个两三天，然后要你带我去全市最贵的餐厅，把我所有要吃的东西都点个遍，吃到我走不了路为止。”余志伟动作浮夸，竟莫名还有种要上战场前的高昂气势。
下一秒。
余志伟：“风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很恐怖的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别动手别动手”
中午吃饭时间，林初夏刚要起身被路凌风一手按下来。
“你别去食堂。”路凌风语气平和，却又带着十足的威力，不留余地。
食堂人这么多，林初夏现在要是去了，怕是会得抑郁症，而且，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可是，我饿”林初夏声音低低的，拖着长长的尾音。
路凌风侧过头，少女咬着嘴唇，明澈的鹿眼正望着自己，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上下扇动，细小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好像委屈的不行。
路凌风看愣了，然后迅速的别过头，右手搓了搓发烫的耳根，有点不知所措。
林初夏这招对他杀伤力太大了，那和小猫小狗一样无辜又乖巧的样子，他实在扛不住。
小葵走过来说：“路凌风说得对，你现在还是不要去食堂的好，我把盒饭给我，我带饭给你。”
林初夏看看小葵，又看了看路凌风，把饭盒当宝贝似的双手递给小葵。
小葵接过饭盒，临走还不忘叮嘱一句：“你就在教室好好待着，不要到处乱跑。”
林初夏朝她挥挥手：“好啦好啦，知道了。”
小葵刚走，一个身影速度很快的冲了进来。
“初夏！初夏!”
林初夏看清来人，又惊又喜：“娟姐！”
路凌风善解人意的起身让出座位，唐娟很自然的在座位上坐下，两人相互拥抱。
拥抱完，唐娟双手抓着林初夏的肩，脸上写满担忧。
“初夏，对不起，我刚刚才知道”
唐娟一般不用手机，刚才听到别人议论才打听到这件事，立马就火急火燎的跑下来了。
林初夏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露出笑容，还非常孩子气的捏着自己的脸扯了扯。
唐娟别说多心疼了，又紧紧抱了抱她，然后眼神变得极其凶狠，一拳垂在路凌风课桌上。
路凌风听到细不可闻的一声脆响，盯着课桌想了想，嗯他书下的那支笔应该是宣告无救了。
“要是让我知道哪个兔崽子发的，我非扒了她的皮揍她个七窍流血不可！”唐娟气愤填膺地说。
林初夏尴尬地笑了笑，拉起唐娟的手安抚她道：“好了好了，也没那么严重啦，打人可是要坐牢的。”
唐娟看着笑得纯真又疲惫的林初夏，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她怎么这么傻，受了欺负还要帮着别人说话。
唐娟越发觉得那些造谣人的可恶了。
“初夏，你就是太心软了，别人才肆无忌惮的欺负你的，你忘了以前的事啦？”
路凌风耳朵动了动，默默的听着。
林初夏头低了低，视线躲闪，手指不停的搅动。
“路凌风!”
唐娟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的盯着路凌风。
被突然点名的路凌风怔了怔，不自觉的直起腰子，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被老师罚站。
路凌风微微垂头看着她，等她说话，样子莫名的有点乖。
唐娟撩开嘴角的碎发，舔了舔嘴唇，责骂的话好像说不出口了。
毕竟路凌风也是受害人，她要是还骂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算了，你出去！我要和初夏说说话。”唐娟啧了一声，朝他摆摆手。
路凌风一声不吭，听话的走出教室，靠着走廊背对着教室站着，思绪有点乱，他要删帖、盗号都很简单，只要有一台稍微好点的设备，他就能黑掉那个人的账号，甚至还能定位。但是这并不能为林初夏澄清，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
他正苦恼着，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路凌风，我想和你谈谈，跟我来。”
路凌风回头，江陵站在楼梯处，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
江陵见他听到了，转身上楼，路凌风和他保持距离跟在后面。
江陵一路向上，一直到顶楼天台。
两人面对面站着，路凌风好整以暇地等他说话。
江陵眉头微拧，左右张望，好像有点紧张。
路凌风不屑的轻笑一声，难得看见这家伙露出这样的表情。“什么事，说吧。”
江陵瞥他一眼，迈步伸手把天台的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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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对于突然出现在都督府中的秦香，肖环的亲卫们吓了一大跳:这位夫人不是跟着秦氏的商队往南陵去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大晚上？还是在院子里？！还挖了一个洞？！
为了节约时间，秦香直接亮出了虎符：“我刚刚去见过都督，都督让我来挖密道，还需要连接军营和码头，来个能用的人！！”
在主院当中的都是肖环的亲卫，其中惊蛰和谷雨被留在了船队当中，剩下的几位商量了下，表示都没有问题。
“我这道具只能坐得下一个人。”秦香看了一圈，点了块头不那么大的护卫春分，毕竟小精灵挖掘机块头小，如果说要挤进去大块头的人的话~那就活动不开了。
春分面嫩，大概看起来也就20岁左右。不过面容冷酷，但是哪怕皮绷得再紧，再走进了小精灵挖掘机之后，也是满面的愕然。
等启动之后，更是低低的惊呼出声：“这、这是什么~”
“这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哈哈，开个玩笑，机关术罢了。”
春分瞪大了眼！机关术……罢了？！他是知道莎莉夫人厉害的，但是没想到厉害到这个地步。这么精巧的机关术……居然是世界上真的存在的吗？
秦香在屏幕上设定好路线，这才递了杯奶茶给对方，笑着说：“喝点儿，长夜漫漫，咱们慢慢来。”
毕竟机器运行的过程其实是挺无聊的，因为是在地底下的关系，一点光线也没有，所以聊聊天打发时间总是比较好的。
“夫人、夫人你怎么回来了？”
秦香托着下巴~也是有些无奈：“这不是途中收到你们都督被抓的消息么？”
“可是……”春分想了想，收到消息再回来的时间上对不住啊：“也太快了吧。”
“正常我有特殊的消息渠道。”
“哦！”春分对于莎莉夫人的能力，其实并不太怀疑。毕竟他手上只有那么多奇奇怪怪又神奇的东西：“咱们这挖好了，您要去哪里？如果说现在光明正大的回西悦城，属下担心您会被盯上。”
秦香搓搓下巴：“回是肯定要回的，我不仅仅要回来，还得要光明正大的回来。”
说话间，神情还有几分的得意。
……
两日后！
行宫正阳殿。
“陛下~！！”
“华夏之地大使来访。”
“那船队实在是……”
“不能不见。”
臣子
们吵成一片~大楚的皇帝李铎揉了揉眉心，自己这还在病榻上，这些人就敢闹，若是……
不过这次他还挺好奇的，其实这次西岳之行，他考虑到的方方面面事情到目前为止也很顺利。可这当中绝对不包括外国使节来访这一环~
而且……华夏之地是什么地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下面的臣子们也终于停止了吵闹，鸿胪寺卿上前道：“回避下，道是来自东方华夏之地，据说那些商船比京师的佛塔还要高！那些船身上还有一排排的长炮！”
这话一出下面就炸了，谁不知道今生的佛塔有足足的十一层呢：“笑话船如果真的有那么大~水哪里能够托得住？”
“可莫要以讹传讹。”
“就是~什么东方的华夏之地，简直闻所未闻。”
“大概是不知道哪一处的边陲小国又想来朝拜咱们大楚了吧？！”
鸿胪寺卿一瞪眼！！开什么玩笑，随着肖环被抓，海港码头由着他的嫡长子接手了，消息是他亲自带回来的，可是亲眼所见，难道会骗自己不成？
当下就甩了袖子：“是真是假，距离也不远，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再者，无论是大国小国，人家上门了就得以礼相待，我大楚乃礼仪之邦，怎么要做些惹人笑话的事情？”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谁都无法反驳。李铎挥挥手，就把事情还是交给鸿胪寺来运作了。
不管是谁厦门总之不要影响到他自己安排的事情就行，而且他总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这种他国船队过来的话，一般是要在港口停船，然后换陆路前往京师的。
……
有了皇上的吩咐，鸿胪寺这边自然也不会怠慢，一切背一下后，就浩浩荡荡的前往了码头了。鸿胪寺卿更是亲自前往，毕竟他儿子形容的很夸张，他觉得自己应该出面，如果真的是那些不入流的，自己到时候再避而不见就是。
可没想到这规模比他儿子形容的还要夸张。听说根本就无法靠港的码头，还是临时他们自己请人修的，那修的叫一个快，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料，没一会就搭建好了。
而且那些船这么的高大洁白，身上还全都是火炮，一长溜都看不到边。有些还远远的停泊在海上呢。
什么边陲小国，这分明是远邦大国才对！
光光是一次出使的船队就有着这样的装配，也不知道这个国家该是多么样的强盛。
鸿胪寺卿当下就警惕起来。面对小国他们可以尽显大国优越，
但是面对特别强盛的国家，他们反而要警惕了，也许人家这次过来看一看，你如果没有展现出什么水准，你就下车打过来了呢，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呢。
当下就一边吩咐自己的亲信回去传话，一边亲自带着自己的嫡长子上前。
哪想那搜当前的巨轮上却走下了一个他们眼熟的人。
或许不能说是眼熟而是耳熟，毕竟这意味他们已经听说过无数次了，而且自称为莎莉夫人，那除了那一位被抓起来的、西岳总督的夫人之外，还能有谁呢？
……
秦香今天所代表的身份不同，她代表的是一位外交官，一位公主，一个不存在的国家的话事人。虽然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一定要演的真真的。
当然也是因为这次的任务不同，所以说她穿的也特别的隆重。
这次的卡片是很完全的海员当中有着各式各样的人，其中也包括会梳头的女仆。
他的头发被精致的盘起来，上面戴着隆重的王冠。王冠由3000多颗宝石镶嵌而成，其中正面的那一颗重达425克拉。
斗篷很长，还镶嵌着漂亮的兽皮并于天鹅绒制作而成，上面镶嵌着数不清的珠宝钻石。
礼服就更不用说了……
秦香从来没有穿过那么华丽而笨重的礼服，这次为了造势也是拼了，好在这组海盗船队里什么宝贝都有，衣服自己弄好了，别的气势就由其他人来补足了。
“殿下。”穿着华丽礼服的男士单膝下跪，双手承上了同样镶嵌满宝石的权杖。等着秦香接过之后才令人搀扶着人走下船。
“#！%@*”鸿胪寺卿的嫡长子孟长宁实在是没忍住啧了一声：“我一直只听说莎莉夫人有钱，但是没想到那么有钱了。”
边上的随从也是傻愣愣的嗯了一声：“之前她和长公主的事情还传得挺大，说她还自吹是公主，很多人在背后偷偷的笑话他了，可是现在一看，人家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大邦公主嘛。”
“闭嘴。”鸿胪寺卿低斥一声，赶忙上前见礼。
秦香身边也有人报号~
东方华夏之地、风中之城、海中之城及其属地、众神的传播者、众民的保护者、最尊贵的长公主莎莉·冯·罗严克拉姆殿下！！同时也是伊修达尔女伯爵、三江女男爵、千岛领主、曼德拉海贼团、噢~曼德拉骑士团的领主、平斯内尔公爵……
秦香：……
鸿胪寺卿：……
孟长宁：西岳总督这到底娶了个
啥啊？！(⊙_⊙)?！
秦香心下默默的叹了口气，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觉得羞耻。
不过这一长串的称号怎么说呢？大概还是比较有威力的吧？让很多人在倒抽冷气了。就是……自己一个都没记住。
不得不说这些系统提供的一次性人员的记忆力真的是没谁了！牛逼。
随着他走下团，后面的骑士团也是全军装备整整齐齐的走下来，可以说是声势十分的骇人了。
毕竟那些统一的制服和牛皮长靴，看着就帅气的很~
鸿胪寺卿也是有些懵逼的同时也是心下警惕对方的战斗力，一看就不弱，看看那些人腰上那些都是火枪吧，虽然说比自己想象的要精巧，但是一定很有杀伤力就对了。
“殿下？”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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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放课后，龙王殿。
李学浩来到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豪华的房间内，只有明月结花一个人在。
“明月学姐，我来了。”对于来见明月结花，李学浩心里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上午不小心还抓了人家那里，可不是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明月结花神色平静，似乎早忘记了上午发生的不愉快：“真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李学浩有些无语，很重要的任务？自己毕竟不是风纪委员会的人，给自己那么重要的任务会不会所托非人了？
“这是风纪会做出的书面决定，麻烦你下发到每一个社团里面。”明月结花指了指放在她桌子上的那一叠厚厚的东西。
原来是发通知单！
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任务，李学浩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发下传单的话，那倒不算困难。
“我现在就去。”李学浩抄起那叠厚厚的东西，想要尽快离开这里。虽然看着有些多，但是社团活动时间也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应该可以发完。
“等一下。”明月结花适时地叫住了他。
“学姐还有什么事吗？”李学浩心中一阵担忧，上午在保健室里的那件尴尬事，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
“把这个戴上。”明月结花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将风纪会的袖标戴在他的胳膊上。
近距离之下，李学浩又闻到了她身上那种像花又似乎不是花的香味，很奇特，鼻子有些痒痒，想要去抓一下，但他忍住了。
“那么学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明月结花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重新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李学浩赶紧离开，出了龙王殿之后，他又有些犹豫了。
手上的这些通知单，是要送去每个社团的，但学校社团那么多，起码有几十个不止，先送去哪个社团好呢？
文艺社、话剧社、科学社、音乐社、足球社、篮球社、棒球社、田径社、游泳社、剑道社、弓道社甚至还有马术社……
社团多得让人眼花缭乱，而这些只是最基本的社团，还有些自己组建甚至名字也是随便取的社团就更多了，比如灵级社之类的。
这么一想，不由有些头疼起来，看来发传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每个社团都要发到位，说不定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内还无法完成这个“重要”的任务。
只能一步一步来了，走到哪发到哪，实在发不完就明天继续吧。
拿出新生手册，上面有每个社团的活动室地址，可以根据这个来发。
先是文艺社，新生手册上的第一个社团就是它，也可能是学园里最大的社团。
文艺社的活动室在篮球馆那边，恩，就先去那里。
抱着厚厚一叠通知单，李学浩很快找到文艺社的活动室。
不愧是学园里最大的社团，活动室的空间几乎有整个室内篮球馆那么大，里面的摆设也跟图书馆差不多，一列列排得整整齐齐的书架，多数的学生都安静地坐在两侧书架中间的空间地带的桌子前，很少有人高声交谈。
看到这里，李学浩不由心里暗想，不会是真拿图书馆当社团活动室吧？
“你好，请问这里是文艺社吗？”看到身边一个戴着厚厚镜片的男生经过，李学浩连忙叫住他。
“是的，有什么事吗？”可能是看到他胳膊上的风纪会标识，眼镜男生说话还算客气，也略带了那么点小心翼翼的语气。
“这是风纪会的书面通知，麻烦你收一下。”李学浩从手里厚厚的一叠通知单中抽出一张递给他。
“哦，谢谢你。”眼镜男生有些诧异地接过去，仔细看了一眼之后，目光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但李学浩已经离开了，他还要抓紧时间继续发“传单”。
第二个社团是话剧社。
第三个是科学社，然后是音乐社、足球社、篮球社、棒球社、田径社、游泳社……
其实游泳社叫得最多的是水泳社，这大概也是女生多过男生的社团之一了。
水泳社的社团活动室也很大，甚至比室内篮球馆还要大一点，因为里面不但有换衣间，还有一个超大的比赛用游泳池。
可以说，水泳社的活动室大概是所有社团中建造最昂贵的，四面环墙的活动室，其中一面墙竟是用透明玻璃装潢的。
可以透过这面玻璃墙，看清里面的情况。
李学浩到达水泳社的时候，就见到很多男生在这面玻璃墙前徘徊，甚至有些几乎就贴在玻璃上，瞪眼看着里面。
这些牲口！
李学浩心里暗暗鄙视，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水泳社里大多是些青春靓丽的女生，而且穿的都是统一的连体式学校泳装，不引来这些热血沸腾的牲口才怪。
摇了摇头，李学浩准备进去，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了下来，看了看贴在玻璃上的那些男生，心里止不住地生出些恶作剧来。
好像自己现在是风纪委员会的
人，刚刚千篇一律地发传单，似乎有些单调了点，该找个趣事调剂一下了。
“喂，你们在做什么！”走到那些男生后面，李学浩故意大声呵斥。
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吓到了这些本来就心虚的男生，等见到李学浩时，尤其是他胳膊上的风纪会袖标，又是一阵惊恐。
“是风纪会的人……”
“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
然后一群热血沸腾的家伙作鸟兽散，很快走了个干净。
李学浩不由有些好笑，同时也暗自感慨，风纪会确实是学校里的一霸，小小地露了下面，就将这些牲口给惊走了。
心里倒没有多少得意的情绪，只是替那些热血沸腾的家伙感到可惜，如果他们不走强行留下来的话，他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
来到水泳社的玻璃门前，李学浩推门而入。
现在是社团活动时间，水泳社里倒显得很热闹，超大的比赛游泳池中，似乎正在进行着一场内部比赛，七八条水花飞溅，快速地向前面游动，边上还有个教练一样的女人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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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早上，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吕嘉怡穿着一件白衬衣，秦书凯一边吃饭，那目光还不停的在她的两条光滑的腿上游走。
能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欣赏，也是一种幸福，吕嘉怡笑盈盈的为秦书凯盛了一碗汤送到他的面前：“有什么好看，快吃饭吧！”
“我又硬了！”这厮厚颜无耻的说。
吕嘉怡啐道：“不许硬，老老实实吃饭！”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向秦书凯的两腿间看了看，果然看到这厮那里又鼓起一个帐篷，想起昨晚的疯狂，吕嘉怡俏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声道：“乖乖听话，晚上奖励你！”
秦书凯甜甜蜜蜜的点了点头，此时的温馨难以形容，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家庭的感觉，吕嘉怡此刻就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他微笑道：“你真的很完美！”
吕嘉怡风情万种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忽然这么说？”
“完美的女人，在客厅像个贵『妇』，在厨房像个仆『妇』，在卧室像个『荡』-『妇』，你都占全了！”
吕嘉怡知道这厮一开口准保没什么好话，伸出白嫩的脚丫，在他的大脚上狠踩了一记：“还不是你给带坏的！”
“这可不是啥坏事儿，昨天晚上是谁要死要活的？”
吕嘉怡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声骂道：“再敢胡说八道，晚上我把你那根东西齐根咬下来！”
秦书凯殷勤的给她夹菜：“多吃点，吃饱了就不饿了！”
第二天，考察组一行人各自经过了丰富多彩的一夜逍遥后，换上一副认真负责的工作嘴脸，召开全县正科级以上干部民主推荐会议，推荐过了半数后，开始找相关人等谈话，尽管每个人心里都知道，其实所谓的谈话不过是走个程序罢了，却还要依葫芦画瓢照做一次才行。
期间竟然还出现了一个『插』曲，考察秦岭振的时候，有个平常看起来跟秦岭振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官员向考察组反映说，秦岭振这个人工作能力很好，但是此人平时有些狐假虎威，奉上不奉下，领导说句话，恨不得当成大炮扛着，底下人说话却不当回事。
考察组的成员当晚跟秦岭振等人一道喝酒的时候，便有意无意的把这些话泄『露』了出来，笑着对秦岭振道，秦主任提拔之后，可不能再犯只奉上的『毛』病，否则的话，在德能勤绩几个方面考察的时候，只怕又有人要说闲话了。
当天下午，总共找了六个人谈话，有几个都是秦岭振信得过的一手提拔起来的下属，因此秦岭振心里有数，这句话必定是其余两
个跟自己看起来关系不错，其实并没有深交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心里当时就有些气的发堵，当着考察组工作人员的面，却又不方便发作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发狠，稍候有他们好看的时候。
组织部考察干部往往被很多人认为带着些许权威和神秘『色』彩的事情，毕竟考察结果有可能决定官员的提拔与否。
其实，在组织部工作过的人心里全都明白，干部是否被提拔的权力，根本就不在考察人员的手中，他们也不过是整个程序中的配饰罢了，领导真心想要提拔的人，哪怕考察中有再多的反对声音，他们也不敢把这些反对的声音写进考察报告，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否则的话，岂不是故意跟领导对着干？
考察第二天，找了一些干部谈话过后，考察组的组长亲自找红河县的县委书记张东健和县长秦书凯谈话，当面问询他们对秦岭振和刘长虹的提拔意见，这两人才是关键。
原本就是自己推荐提拔的人选，两人自然是没什么其他话好说。
秦书凯明确表态，当下的红河县需要秦岭振和刘长虹这样的年轻干部来补充新鲜血『液』，两办主任都很年轻，工作经验丰富的同时，思维也比较新，把这样的干部提拔起来，对于日后红河县的经济发展是有促进作用的。
秦书凯表态后，考察组的组长又征询了县委书记张东健的看法。
张东健笑呵呵的表示，不管是秦岭振还是刘长虹，他们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极其优秀的官员，身为两办主任，工作压力大，平常加班加点是常事，这份辛苦首先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另外，在工作中，两人都表现出突出的工作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身为红河县的县委书记，自己对两人的印象相当不错，这次能被提拔也是他们自身努力的结果。
张东健和秦书凯的态度对于秦岭振和刘长虹的推荐提拔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既然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支持提拔的人选，只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必定是顺利完成的。
考察结束后，诸多传闻又开始习惯『性』的在红河县的部委办局传播开来，有人说，秦岭振和刘长虹的提拔是秦书凯县长和张东健书记相互妥协的结果，这种交换是官场常有的现象，你推荐提拔我的人，我也推荐提拔你的人，大家都是双赢的结果。
也有人说，秦岭振之所以被提拔，主要是对秦县长马屁拍的好，秦县长有心想要提拔秦岭振，却又担心张东健书记会从中作梗，因此主动提出建议，要把刘长虹一道提拔了，张东健才会如此配合。
还有人说，秦岭振和刘长虹联合起来各自对自己服侍的主子下了功夫，所以才会有两人各自被推荐提拔的事情，张东健和秦书凯也不过是应承了下属的意思罢了，并没有其他的任何内情。
反正，只要是官场中有任何风吹草动，底下的议论总要维持一段时间，尤其是对于谁谁谁又提拔了，或者是谁谁谁又进去了这一类关乎官员政治前途和政治命运的大事。
不管别人怎么说，这次的考察过后，最大的赢家莫过于秦岭振和刘长虹，身为当事人，两人心里最清楚，自己的提拔原因复杂，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够在日常的工作中把握好领导的心意，把领导服侍的舒舒坦坦才是最重要的。
特别是秦岭振，因为心里清楚秦县长对于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项目的重视程度，因此这段时间几乎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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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想到这时，他调笑的往前走，“美人儿，哥哥……”然而，就在他往前走时，苏玄歌竟然也把剑提了出来，狠命的向他刺去，而苏玄歌的动作，反而把他吓了一跳，顿时不由急忙跳跃，“美人儿，这可不好玩啊。你应该放下去，好好让哥哥……”
“二王爷，那边好像是义云公主，她似乎遇到麻烦了。”就在这时，有人轻声说道。云轻尘看到身边的人，随即向那边看去，果然只见苏玄歌竟然是在用剑在指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竟然还在那儿里边躲边说着下流之语，不过，似乎并没有出手。
“二王爷，你看要不要帮助……”那人又问道。
“暂时不用，本王倒是想看一看，苏玄歌是不是真得能打得过那些人。”云轻尘挑眉道，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苏玄歌所说的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啊，只有让苏玄歌自己知道之后，定会明白男女就不是平等的！
“二王爷这是想亲眼见证义云公主的能力吗？”那人又问道，“可是你不怕太上皇叔生气吗？”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连皇兄的命都不用接受，何必接受太上皇叔的呢？”云轻尘轻笑道。
苏玄歌在看到这个人并不直接打，只是在跳，她明白过来，眼前的人是在戏耍她，想到这时，她狡黠的一笑，竟然把长剑给扔了，看到这一幕时，那个老九以为苏玄歌是真得害怕了，所以就伸出他的恶毒狠抓，可是没有想到，当他的手一抓住，顿时发现，他抓住的竟然是一只手，不对，是带刺的手，那是……
当云轻尘看到这一幕时，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玄歌竟然会从怀里藏着的竟然是带刺的流星锤，而且比原来那个更加有刺，扎手！
“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你们出来啊！”老九被刺激得不由大声哭喊起来。
“笨蛋，弱智！”苏玄歌不由骂道，“一个大男人这么哭泣，还像不像一个男人呢，就连我这个女人也为有你这种人而惭愧！”
“没有想到义云公主也真是能说传道，看来真是我……”随着声音只见又有五个人出现，正是曾经见过面的那个老四和第五，还有就是老六，而老七和老八他们是没有见过面的。
本来苏玄歌这这边的人已经不少了，但是在这些杀手面前，除了苏玄歌、南宫离和水之外其他人根本是不行的，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侍卫，比起武功来，还真是差这些杀手一大节呢，而琪儿和玫儿又成为拖累苏玄歌的人了，如若不是有她们，小宁也能上前来砍几刀呢。
当云轻尘亲眼看到苏玄歌竟然会不留任何情面的，把刚才那个老九，用流星锤把他给活生生的砸昏死了，而且那脑壳上完全就是血，顿时让他不由整个身子一颤抖，这是他从未想到过苏玄歌竟然会如此没有情义，如此冷血，看来，他还真是小看苏玄歌了。
当老八看到他的弟弟竟然就这么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不，一个女孩子手里，顿时又来气了，“好你一个义云公主，你这人真是够狠的，竟然能出手伤我弟弟，看我不打死你，否则我就姓你的姓了！”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苏玄歌因为上过战争对于这种死去的人，自然是不会有任何想法的，再说了，对方不死，那些人也会害死她的，倒是不如来个干净，而且早知这些人会是杀手，那么她上次就应该让云龙琛早些把他们抓住！
“大家闪开，我要向这个义云公主射箭了。”这个老八是一个神箭手，而且也是极能的，所以，他话音一落下，只见那他身边的那些人立马回到他的身后，也不再打了，自然南宫离和水两个人也回到苏玄歌跟前，并问道，“怎样？”
“无碍。我弄死一个人呢。”苏玄歌指了指那个老九，就在这时，只见那个老八竟然双手拿出两个弓来，而且每个弓上竟然都是五根箭可以说，他是要双手发箭之人。
“这人还真是一个高手，也不知义云公主能否从这里逃脱掉呢？”云轻尘身边的那个人略有担心的说道，云轻尘似乎认出来这个准备放箭之人了，所以在沉思，要不要上前帮忙呢。
“歌儿，小心！”南宫离看到那十根箭直直的向他们这边来，他轻唤了一声之后，随即就用自己的长剑前去抵挡，可是这一抵挡，他骤然发现，那箭竟然把他的长剑变成冰了，反而让他差点把剑给扔了出去。
“冷化箭！”云轻尘大吃一惊，果然是一个高手，只是为什么会当成杀手，而且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呢，难道说苏玄歌是得罪过人吗，所以就要把她弄死在这里吗？
“南宫离，你自己小心！”苏玄歌此时也看得出来，南宫离因为手上捡已经冰化了，他整个身上也有些白雾了，可以说他是在硬撑着，而那边的人因为知道这些，所以特意躲在了那个人的身后。
“我……无……事……”南宫离虽然是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但还是觉得暂时无碍，不过，这个得要持续一段时间，也在这时，水突然是被其他两根化冰箭给冻住了，所以说现在也只有苏玄歌一个人了。
稍微思考了一下，于是，她立马说道，“小宁，给我箭，还
有点火石。”小宁一边保护琪儿和玫儿两个丫鬟，一边就把箭和点火石扔给了苏玄歌，随即叮嘱道，“小姐，小心。”苏玄歌点点头，随即只见她只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箭给点燃，不过，她并没有扔出去，反而是在马车跟前画了一个火圈。
随即她又跑到南宫离和水的跟前，同样在他们面前各画一个，而她立马跳到南宫离那个火圈里，随即只见那剩余的七根箭竟然一接触火，竟然变成了水，水自然就把火又给弄熄灭了。
当那个老八看到这时，也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万无一失的冰箭竟然会败在一个小女子手里，这让他觉得更加不对头，不过，在看到那冰又把火弄灭之后，又准备去取，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冰箭神手，你不是与我说过，不会再伤人吗，怎么会如此伤人呢？”当听到这道声音，苏玄歌他们顿时一愣，尤其是南宫离，他听得出来那人的声音不是别人真是云轻尘，那个在外边云野之人，而且不原意当皇上的人！
老八一愣，当他看到云轻尘时，不由唤道，“怎么会是云兄呢？你怎么来了？还有，这个女子是我家主子要求弄死的。这是一，二就是她害死了我的亲弟弟，这两个事件搞在一起，我是必须要做的。”
“那么，也只有如此了，咱们不能再成为朋友了，而是要成为敌人了，还有，你想要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下的表妹而已。”云轻尘此时竟然摇头扇子走了出来。
“云公子，你开玩笑吧，她是皇室之人，怎么会是你的表妹呢？”那个男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神情。
水冷冷道，“真是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想的，云公子是云姓，还是说这位先生不懂得韵朝的皇室是云姓之人吗？”
老八一愣，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一愣，随即悠悠的说道，“老八，为了钱，咱们必须……”
“就算你们不必须，我也会必须呢。”苏玄歌再次扬起头，“其实，上次，我见过除了你们的老七、老八还有就这个，但是如果我不弄死他，他就会弄死我，难道说只准你们害我不准我还手吗？”
“还有，上次是你们的大哥，那个大胖子把南宫离给弄昏了，甚至还让他差点一命呜呼！”
“义云，这位不是……”云轻尘似乎是想做好人呢。
不过听到苏玄歌这么一说，那老四再次看向苏玄歌，当他看到苏玄歌脸上的愤怒的样子之时，不由回想起来一年前，他的确是见过，“你……你不是歌将军吗？何时
成为义云公主呢？！”
糟糕，明明答应过大哥不再与歌将军有任何矛盾，而且也不再杀歌将军的，怎么又与歌将军作对起来了，还有，怎么会一转身从将军变成公主了，这让他如何与大哥说啊，还让自己损失了一个兄弟。
老八还是不甘心，“四哥，你不是说过咱们是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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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八个人朝着孟山与郑玲冲杀过去。
巨石之上，叶浩然眯着眼睛，他拍了下身边的王雨诗一下，说道：“你等着，我去救下那两个人迂腐的人。”
王雨诗一拉拉住叶浩然，说道：“你要小心点，那个为首之人，恐怕……不好招惹，而且，我感应不到他的真气，他应该也是血色十字会之人。”
叶浩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了，他沒有任何的犹豫，朝着孟山两个人就飞了过去，此时孟山和郑玲两个人危险重重，叶浩然沒有任何的犹豫，他知道对方的实力很强，但是孟山和郑玲也不差，这些人除了那个为首之人实力已经达到了中校水准之外，其余的也不过是上尉水平而已。
叶浩然的身形“哗”的一下，仿佛是直接突破了空间禁制一般，朝着那为首的外国人就冲杀过去，与此同时，叶浩然使用了最简单的拳头，他的拳头朝着那人挥出，直接使用出了超维武技，拳头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直接打在了那人的太阳穴上，“砰”的一声，直接把那人打出一滩血迹來，头盖骨松裂，一拳下去，对方直接成了重型脑震荡，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叶浩然沒有任何的犹豫，他再次抬脚，一脚踏了上去，这次那为首之人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叶浩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那为首之人，其余的人看到叶浩然如此勇猛，都再也不敢停留，呼啦一下全都撤退了，这些人竟然有一半多都是华夏人。
叶浩然沒有去追，他看着那些人的身影，叹了口气，看來，果然是这样的，华夏也有很多人进入了血色十字会，想想也是，血色十字会的返祖药剂实在是厉害的很，能瞬间提升人的武技，这对于绝大多数人來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孟山和郑玲两个人靠在一起，大口喘着气，如果叶浩然再晚來一会，他们说不定就挂了，看到叶浩然转过头來，孟山朝着叶浩然拱了拱手。
叶浩然只是一点头，他在那人身上摸索了一下，倒是翻出一个玉盒，玉盒之内有一株灵草，叶浩然对灵草沒什么感觉，其实所谓的灵草，不过是富含真气罢了，但是叶浩然自己并不修炼真气，所以他用这些灵草也沒什么用，叶浩然只对那冰云雪莲感兴趣，因为冰云雪莲是炼制不死丹药的必用品。
王雨诗从远处的巨石上跳了下來。
叶浩然随手把那灵草甩给了她，然后朝着孟山走去，问道：“孟大哥，身体怎么样。”
“沒关系，只是有些脱力罢了。”孟山说道，“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孟某夫妻日后
定会报答。”
叶浩然摆了摆手，道：“别说那些客套的了，我们这不是也收到利息了吗，咱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了，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帮手赶來。”
孟山和郑玲相互参扶着站起身來，叶浩然掏出两颗恢复体力的药丸子，给了两人一人一颗，这药丸子是普通的药丸，只不过里面的药材很贵重，均是叶浩然用老山参、真黄芪所炼制的，叶浩然來之前还是准备了很多疗伤药丸子的，他的医术还是非常过关的。
“往这里走。”孟山指了指山涧的另外一个方向，“那边有一个山道，过了山道，对方就不容易追寻了，看來这次血色十字会已经彻底疯狂了，等回到齐鲁老家，我要立即禀明我爷爷了，照这个态势下去，不出几年，血色十字会将成为咱们华夏国最强大的势力。”
王雨诗穿着一身粉白色的运动服，包裹出窈窕的身段，走在最后，听到“血色十字会”这个名字，她只是咬了咬嘴唇，沒有说话。
叶浩然跟着孟山，道：“血色十字会來头不小，咱们现在需要小点点。”
四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穿行到了山涧的另一边，从一条小道上拐进了一个树林。
“你來过这里，孟大哥。”叶浩然见孟山竟然这般熟悉，问道。
“第一次來，不过，我爷爷來过。”孟山头也不回，“记得刚才那些白衣人所说的皓然花皇吗，其实是我祖爷爷发现的，只不过发现的时候，那皓然花皇并未彻底成熟，所以就把这个秘密传给了我的爷爷，我爷爷來此查看时，那皓然花皇也并沒有成熟，所以并沒有采摘只是记下了它的地点，直到现在，所有的人都发现托木尔峰上有灵草之后，我爷爷担心那皓然花皇被采摘掉，才让我赶过來采收的，皓然花皇对我们家族武者很重要，我们所修炼的浩然正气诀，若是有皓然花皇的辅助，便可以飞快提升。”
叶浩然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孟山和郑玲來的原因了。
“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山道，也不知道现在山道还在不在。”孟山指了指前面。
走在最后的王雨诗看了看地下，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玉色瓶子，打开瓶子立马香气四溢。
叶浩然回头，看了王雨诗一眼，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王雨诗在用香气來掩饰四个人的气味，好在除了气味外这林间地面上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即使血色十字会之人追來，一时间也无法跟踪到自己四人。
“你这香味真好闻，像是春天來了。”叶浩然朝着王雨诗笑道。
王雨诗随手把那玉瓶朝着远处扔去，白了叶浩然一眼，道：“我可沒你这么好的兴致，咱们惹大麻烦了。”
“放心吧。”叶浩然伸手，拉起王雨诗的左手，“咱们手牵着手，齐心协力，就无人能敌了。”
王雨诗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个时候了叶浩然还笑得出來，她也沒挣扎让叶浩然牵了手，往前走去。
四个人分成两对，朝前走了几百米，钻进了一处山石密集的丛林后，果然在一出崖壁上找到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孔道，那山道十分狭小，从外面看起來，就像是动物临时居住的小窝一般。
四个人撅着屁股爬了进去。
爬行了大约十多米后，里面立马宽敞起來。
四个人直起身子，孟山从背包里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燃，叶浩然却是拦住了孟山，道：“前面有东西。”
“嗯，有什么。”孟山问道。
“不知道，感觉像是蛇的样子，咱们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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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好在初阶灵符的威力对他而言并不大，若是换了一阶灵符，这么一股脑地砸过来，他恐怕并没有多少招架的时间便要灰飞烟灭了。
黑袍老者又惊又怒，勉力抵挡，不过接连施展法术，他的修为很快从炼气十一层下降到了炼气十层。而陆小天手上的灵符好像是用不完一般，黑袍老者心里一阵绝望，陆小天的资质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一个侥幸修炼到了炼气二层的小家伙如何会有这么多灵符？
北凉国那个偏远之地也根本没地方弄到这么多灵符。难道这个家伙另有奇遇？
这小子藏得可真够深，身上藏有大量的灵符竟然一直不动声色，刚才那副慌张的样子也是演戏给他看，他混迹修仙界多年，竟然也没有察觉到端睨。黑袍老者心中大恨。
砰！
黑袍老者凝结的土盾被几根金色利矛直接穿插而过，紧随其后又是几根火箭。黑袍老者吓了一跳，放在以前，他自然是不畏惧，可元神状态脆弱无比，哪怕是给灵火沾上，后果也十分严重。
“啊！”
手忙脚乱地刚应付完眼前的金矛与火箭，黑袍老者的元神躲避不及，被随之而来的几道风刃给切中，顿时他的元神给切成了好几片。
好在风刃切中并不会像灵火那般燃烧到元神，否则此时他已经灰飞烟灭了。只是受此重击，他的元神光球每被切割一次，便要分出去一块没有意识的元神。毕竟他的神识只能附在其中一块上，那些被切开的便变成了没有意识的灵气。
初切割成好几块，那种深入灵魂的痛楚让他为之胆寒，更为可怕的是陆小天手里还有灵符，而他被切割了几次之后，修为已经骤降到了炼气七层。
“想逃？没那么容易。”一举重创了对方，陆小天大为振奋，见黑袍老者想往地下钻，地面应该有其一年多以来挖好的坑洞。怪不得这老家伙吸收了灵气一直没有涨回练气十二层，原来都消耗了这上面，真是奸诈无比。
“地刺术！”
陆小天拍出一张灵符，顿时地面冒出几根土刺，正好挡在了黑袍老者元神的下方，截断了其退路。
“好徒儿，饶，饶命！”
黑袍老者惊慌不定，失声叫道，陆小天的手段让他心惊肉跳，此子除了因为年龄的关系，在修仙界的经历，阅历尚且不及他之外，心智已非昔日可比。
“饶命？你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饶过我。”
陆小天哼一声，一束无意识的灵气飘了过来，这是从黑袍老者的元神小球上切割
下来，逸散开来的。竟然如同那些青芒一般，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他随口一张，吸进了一束，顿时觉得精神大涨，陆小天一喜，这种灵气竟然跟服用紫灵草，聚气丹的灵气一般，能起到提升修为的作用。而且效果更好。陆小天连忙张口又多吞食了几束灵气，豁然发现自己竟然从炼气二层晋阶到了练气三层，这速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陆小天此时没有注意到，空中逸散的灵气因为两人斗法四处飘飞。其中几丝灵气触碰到地面的几粒草籽，草籽吸收了灵气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壳，长出小紫芽，随着不时有灵气飘飞过来，小紫芽吸收了灵气之后，便会生长一段，一旦没有灵气的供应，又停止了。
“混蛋，那是我身上的灵气。”黑袍老者气得大叫，但此时他被几道灵符围攻，根本抽不出身来阻止陆小天。
“现在是我的了。”陆小天嘿然一笑，并没有因为空中逸散的灵气忘记他的目的。
“风刃符！”
嗖嗖......几道风刃从小火球的后面飙射而出，后发先至，再度从黑袍老者金红相间的元神小球上切下几块。
黑袍老者惨叫着，修为又一次跌落到炼气五层。
“臭小子，我跟你拼了！”虽然他逃跑的速度不比陆小天慢，但灵符的攻击速度却超过了他的逃跑速度。
黑袍老者绝望下不退反进，向陆小天冲撞过来。
“该死，风刃符竟然用完了，早知道就多买几张风刃符了。”
陆小天心里颇为懊恼，用别的灵符，虽然灭掉了黑袍老者，但毁掉的都是大量的灵气。若是再有风刃符，从黑袍老者的元神小球上多切割几块下来就好了。
此时黑袍老者金红的元神小球颜色跟之前炼气大圆满时的凝实，浑厚相比，已经稀薄无比。
不过看上去比起陆小天的元神仍然要厚实许多。
陆小天双眼一眯，给自己加了一道土盾防御，然后又祭出几道灵符。
“火网符！”
“金矛术！”
黑袍老者厉喝一声，几道金色短矛凭空而现，朝前方陆小天的元神疾射。他原本是炼气大圆满的高手，哪怕现在跌落到炼气五层，修为依然远高于陆小天，并且他对法术的理解与领悟远非修炼才一两年的陆小天可比。同样的法术从他手里施展出来，比起初阶灵符要厉害不少。
刚才被陆小天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临死反扑下，格外凶悍。金色短矛直接将迎面罩来的火
网捅了几个窟窿。并且继续洞穿了挡在陆小天身前的土盾。
没想到黑袍老者临死前的反扑竟然这般厉害，陆小天吓了一跳，急忙避开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几支金色短矛，接连祭出两道土盾符以防不测，好在他知晓黑袍老者的厉害，灵符里面有不少用于自保的。
“藤蔓符！”“土甲符！”
“金锤术！”
“水鞭符！”
“火蛇术！”
双方灵符，法术你来我往，此时两人都打红了眼，陆小天誓要灭掉黑袍老者，对方也在拼死反击。
轰轰...法术，灵符相撞，破坏的法力四处飙射。黑袍老者在法术上的造诣，战斗经验终究不是陆小天能比的。
中间陆小天被黑袍老者的一道金箭刺中了一点，痛得浑身直哆嗦。不过仍然忍痛继续反击。
跌落回炼气三层的黑袍老者施展的法力威力越来越小，黑袍老者此时也已经是炼气初期的修为，施展有法术比起初阶灵符威力也仅仅强出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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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燕蛮儿觉得有些尴尬，长这么大，除了自己母亲还真没有人给自己喂过饭，他一边嚼着肉一边偷偷看了一眼小丫头，见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忙低下头去。
燕蛮儿吃了人生中最快的一次饭，嚼了人生中最不细的一次肉。
小女孩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一大盘子羊肉被燕蛮儿吃的干干净净，惊得合不拢嘴，心里暗想，也太能吃了。
“吃饱了？”小女孩试探着问，燕蛮儿点点头，往后靠了靠，看着小女孩，说道：“多谢你了。”
小女孩摇摇头，可爱的瑶鼻上有着细微的汗粒，两个可爱的酒窝里也渗出了一点点晶莹剔透的水珠。
“我是行医者，爷爷曾说‘医者仁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燕蛮儿打了一个饱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小女孩，试探的问道：“那个，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燕蛮儿的声音有些低，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窘迫的境地，真是背到家了。
小女孩眨巴着自己晶莹明亮的眼睛，笑着说道：“什么事？”
燕蛮儿下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那个，这里有没有酒？”草原上的汉子，对酒都有着别样的痴迷，燕蛮儿的酒量在整个部落里那也是大大出名的。
只不过酿酒对技术的需求很高，再加上又要耗费大量的粮食，所以草原上的酒数量特别有限，大多数的酒都是从中原那边贩卖过来的。
小女孩忽然站了起来，像一个大人一般，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的伤势不能饮酒。”她老气横秋说话的样子，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燕蛮儿觉得有些有趣，不过她都说没有了，自己也不能强求。
燕蛮儿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小女孩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好了，你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一会儿。”
燕蛮儿觉得这丫头可爱的紧，点点头，“你去吧，辛苦你了。”
小女孩没有说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离开了燕蛮儿的屋子。
时间过的很快，这三天对燕蛮儿来说很是煎熬，不过令他感到高兴的是，第一天晚上，右臂就能动弹了，过了三天，基本上能下地走路了。
虽然身子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有些虚弱，但是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这天早上，三个人在一起吃饭。
燕蛮儿一边吃着肉，一边道：“对了，这几天感谢你们的照顾，今天我想到外面去走走，去找我一个朋友。”
老头一听，欣喜若狂，忙道：“好好好，你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这家伙也太能吃了，虽然不花钱，但每次看到他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他就觉得心在滴血啊，毕竟那是靠自己嘴皮子赚来的，这家伙却白吃白喝。
实在是可恶的紧！
小女孩在一旁笑嘻嘻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笑道：“好啊，好啊，正好我这两天也无聊的不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老头气的将筷子扔在桌上，怒斥自己的孙女，“大人说话，你个小娃娃插什么话？再说了，这小子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每天跟在我们后面，算什么事？”
小女孩双手抱胸，没好气的道：“我们小孩说话，你一个大人掺和什么。”她总觉得燕蛮儿除了个头高，别的和自己也没什么不同。
“大哥哥的伤还没好彻底，还需要用几次药，你把大哥哥的马都卖了，还嫌弃大哥哥啊！”小女孩天真可爱，说话又毫无顾忌。
“你！”老头被孙女气的没办法，他将矛头转向燕蛮儿，说道：“小子，你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也好几天了，是不是该掏点药费啥的。”那匹马虽说卖了个不错的价钱，但比起救命之恩来，又算得了什么？
燕蛮儿一愣，忙道：“是，是。老前辈，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老头一听，心里有点美滋滋的，能这样说就好，那就赶紧掏钱呗。
只是燕蛮儿的下一句话立即将他扔回了冰窖。
“老前辈，那个医药费能不能先赊着，我现在全身没有一件值钱的的东西，身无分文，就是有心给你明刀，也没有东西啊。”
“你！”老头气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忽然，他看见燕蛮儿身旁的一柄弯刀，弯刀呈半月形，刀鞘有点普通，而且用麻布缠着，但看燕蛮儿对那把刀的重视程度，应该不是凡品。
“我有办法了。”他整个人忽然贴近燕蛮儿，脸上带着笑，只是这个笑，燕蛮儿越看越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小子，我看你这把刀挺不错的，要不你把这柄刀抵给我算了，我拿出去换些明刀，如何啊？”老头兴奋地将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
燕蛮儿眼眸一动，没有说话。
一旁的小女孩首先不愿意了，她盯着自己的爷爷，压低声音，叫了一句。
“爷爷！”
小女孩心细如发，这几天，燕蛮儿养伤的时候，一直将刀放在身边，无论干什么都会
带着，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会抱在怀里，可以说形影不离了，可见那一定是对燕蛮儿很重要的东西。
老头尴尬的笑了笑，说实话，他行走江湖几十年，谁都不怕，唯独怕自己孙女。
见自己的孙女变了脸色，忙要开口。
只不过燕蛮儿却站起来，向老头和小女孩行了一个礼，道：“老前辈，按说你救过我的命，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不应该拒绝。只是这把刀对我有特殊的意义，我暂时不能把它给你，不过你放心，若有一天，我找到了这把刀的渊源，在下一定将这把刀双手奉上，以酬大恩。”
小女孩在一旁拉住了要上前答应的爷爷，说道：“大哥哥，你别听我爷爷乱说，他就是有些贪财，心眼可好了。”
燕蛮儿看着小女孩说道：“无论如何，救命大恩，如同再造。我是东胡山戎部左大都尉部落的，我叫燕蛮儿，你们有事，可到我的部落来寻我。”
老头冷哼一声，对于轻易许诺的人，他也没什么信任度。
不过看着他弯着腰，脸上神情也颇为真诚，也就淡淡的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就当我积德行善罢了。”
他站起来，整了整衣衫，又扛起他“救死扶伤”的布幡，准备出门去。
燕蛮儿忙道：“对了，前辈，还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老头边走边挥挥手，道：“在下神医扁鹊之后，扁昔鸟是也！”
燕蛮儿看着他的背影，愣在当地，扁昔鸟？这名字，有点个性。
吃过饭，燕蛮儿和小女孩一起去了市集。小女孩姓甚名谁，每次燕蛮儿问她，她只是笑着摇摇头，并不答话。
两个人在集市上转着，燕蛮儿则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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