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藏枝》
1. 土匪与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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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她只配为妾
这女人是谁?
许是分神太过,虞望枝脚下一痛,“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一声“鹤吟”不受控的从她口中惊唤而出,惊醒了远处的林鹤吟。
林鹤吟拧眉看过来,瞧见那个狼狈不堪、扑在雪地间的艳丽女子的脸的时候,他心脏骤缩,握住柳玉娇的手微微紧了一瞬。
他面前的柳玉娇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匍匐在地上的女子,瞧见那女子妖艳妩媚的眉眼时,略有紧张的拧起了眉,声线也压低了几分,她也问:“林哥哥,这是谁?”
似乎这女子的模样使柳玉娇不安。
林鹤吟薄唇紧抿,眸色微乱,下意识地甩开了柳玉娇的手。
这是谁?
这是他的未婚妻,虞望枝。
他与虞望枝的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
两个月前,白蒙县还正处十月。
漠北极寒,到了十月便已冷意逼人,白蒙县地处二十四峰间,背靠白蒙山,故而称白蒙县。
林鹤吟上任白蒙县令后,第一件事便是巡视全县。
他本是京城林府的嫡子,他父为大理寺正卿,但因卷进政斗中病逝,全家都被连累,他虽为高中的进士,却也没法留在京中赴任,遭受打压,被赶来了漠北做一个七品小县令,母亲遣散了大部分的丫鬟仆从,安置了一些姨娘庶子,随后带着剩余的家产,与他一道来了漠北。
若是没有意外,他们一生都将困于此。
家道中落,天翻地覆不过一瞬间,当时他正是郁郁不得志之时,每日在乡野间徘徊,恰好路遇了一个不慎落水的姑娘。
君子路遇危难事,自是要去救。
那日的河水冷的惊人,他将那姑娘自水里捞起来,正瞧见那姑娘艳丽的眉眼。
生死间走过一遭,姑娘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儿,墨色的发裹着纤细的肩,湿透了的衣料裹着玲珑的身子,不安畏惧的望着他,简直可怜又可爱。
他一时升腾起了几分保护欲,一路将姑娘护送回去。
后来,这姑娘亲自到衙门去谢他。
姑娘性子活泼,像是叽叽喳喳的鸟雀,也像是屋檐上灵动调皮的猫儿,生于乡野间,没读过什么书,字也识不得几个,但是名字却极好听,名唤“虞望枝”。
与她在一起,林鹤吟只觉得分外轻松,好似京城的那些俗务都远离了他,他第一次感受到乡野的自在,空山的幽静,连土路上跑过的一只狸奴都是可爱的。
再后来,虞望枝送了他一个香囊,她自己绣的,在漠北,送香囊是“表情”的意思,虞望枝对他有情。
他思索了良久,去了他母亲房中,跪在母亲房中,说想求娶虞望枝。
他还记得那时的场景,重新修整过的房间中点着熏香,隔着一层珠帘,母亲坐在窗边,冷冷道:“此等出身,只配为妾。”
但他是真的喜爱虞望枝,这是他这一生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他怎么能叫虞望枝为妾呢?
他对母亲百般恳求,说他这一生也只能如此了,娶一个乡野村妇又如何呢?
母亲大怒,抽了他两耳光,又难过垂泪,最终还是点了头,允虞望枝为正妻,但成亲一事需得等上一年。
林鹤吟便含着欣喜去虞望枝家中下了聘。
虞望枝父母双亡,自小与被村子中的村正抚养长大,林鹤吟怕她过得不好,直接将虞望枝接到了林府来养,只等着一年后成婚。
林大夫人不喜虞望枝,所以从不肯让虞望枝去晨昏定省,虞望枝人虽然住在林府,但却一次都没见过林大夫人。
林鹤吟只劝她“不要急”,与她说:“日后总有机会的。”
可是他们俩都没等来机会,反而等来了一个人。
柳玉娇。
柳玉娇,是林大夫人千辛万苦为林鹤吟挑来的未婚妻——文阁大学士柳家嫡长女。
林大夫人手中与京城柳府有旧,为了能让林府东山再起,林大夫人求着柳府嫁过来一个姑娘,然后以扶持女婿为由,替林家铺路,替林鹤吟升官,让林鹤吟从这漠北县城重新回来。
这也是当初林大夫人为什么一定要将虞望枝等一年再嫁的缘由——若是能得一个柳府的姑娘,那便不能要虞望枝,若是没有柳府的姑娘,那便勉强收了这虞望枝。
那一日,林大夫人召林鹤吟来见,一见了面,便给了林鹤吟一封信,心中正是聘书。
林鹤吟只要娶柳玉娇为正妻,就能回京城。
“我儿。”母亲是这般说的:“林府百年大业,你若是为了一个女儿耽搁了,日后下了九幽黄泉,有何颜面去见你父?”
林鹤吟拿了那封信,在母亲沉甸甸的目光中,浑浑噩噩的去找了虞望枝。
浩荡官途,繁华盛京,族辈期望,和一个女人,他要如何选呢?
那时,虞望枝正在与几个厨娘研究做饭,她是个民女,只懂这些东西,做一锅好饭在她眼里就是天大的事,灶台的烟灰飞到了她妍丽的脸上,掩盖住了她光华万千的面容,将她变成了一个粗扑扑的,毫不起眼的女子。
她围着灶台打转,说要将这锅饭送到林鹤吟房中去,希望林鹤吟喜欢吃。
她也就只能送这点吃食了,她对林鹤吟的作用,仅止于此。
林鹤吟远远望着她许久,最终选择接下这封信。
母亲终于再对他露出笑容,拍着他的头说道:“我们先将虞望枝送到山间,以我生病为由,叫她去山间祈福,等柳玉娇进了门了,此事的风头过了,再迎虞望枝回来,做个妾便是,左右,虞望枝与你不是真心相爱的吗?她不该在乎什么名分的,她只要得了你,便足够了。”
“你日后可以带她重新回京城,让她见一见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京城风景,比起来她做一辈子的乡野村妇,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林鹤吟攥着那封信,想着繁华的京城,咬着牙点了头。
他不是想抛下虞望枝,他也是形势所逼,大丈夫不拘小节,送到面前的权势,他不能不抓住。
他心中当真有虞望枝,就算是娶了别人,他也唯爱虞望枝——而且,这只是暂时的,他日后得势了,一定会将她提为平妻,与柳玉娇平起平坐,谁都别想欺负虞望枝。
再后来,虞望枝走了之后,柳玉娇便携带众多嫁妆来了,先是见过了林夫人,随后便与林鹤吟商定婚期。
林鹤吟对这柳玉娇并不如何在意,左右双方都是父母安排的,那便成婚便是,他先利用对方再先,本该有些愧意,也曾想过对她好些,可是不知为何,真的拿到对方的嫁妆与帮扶的时候,他又开始不想见到柳玉娇。
就像是每一个赘婿一样,即要了人家家财,却又厌恶人家压在自己头顶上。
每当这个时候,林鹤吟都会更思念虞望枝。
但是他知晓,他必须娶柳玉娇,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所以他对柳玉娇百般好,与柳玉娇便开始筹备婚事,一切按部就班,将婚事定在了两个月后,正值新年时。
可偏偏,今日间,柳玉娇出门去采购了一些东西,正撞上虞望枝回来了!
——
两个月前的所有事情如同飞花般在脑海中迅速闪过,林鹤吟骨头都僵硬住了,狼狈的立在原地,那张仙容玉貌的脸都跟着滞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记得虞望枝被送到了深山老林的庙里,那么远的地方,虞望枝都是不认路的,如何走出来的?
她今日又是如何出现的?
为何偏偏,是在他成亲前夕出现的!
虞望枝对他要娶另一个女人的事知道多少?
“林哥哥?”披着雪氅的柔弱女子被甩开了手,面色也一点点白下去了,她望着远处的虞望枝,又问:“她是谁?”
林鹤吟转而看见了柳玉娇的面容,她今日簪了一支琉璃彩云簪,是京中独有的物件,将她的眉眼也映衬出了几分京城的贵气来,林鹤吟一瞧见那支簪子,慌乱的心立刻便定下来了,他的天秤无限的偏向了柳玉娇。
这位从京城来的姑娘,他虽然不爱,但必须留下。
那时大雪纷飞,他抿着唇,低声道:“你,你且先随我进府,我解释与你听。”
林鹤吟脑海中闪过了虞望枝的脸,但转瞬间又被他抛之脑后,他甚至看都没有再看一旁伏在雪中的虞望枝,而是小心的将柳玉娇搀扶着向府内扶去,并在转身间,给了一旁的管家一个沉重、冷冽的眼神。
管家心里一紧,赶忙低下头去,在林鹤吟与柳玉娇已经转身离去之后,管家才匆匆走向门口,蹲下身,再起来时,面上已经带起了一脸的关切与笑容。
“哎呀!虞姑娘这是怎的了?怎么还摔在地上了!快起来,老夫人还怕山中寒凉,一直惦记着您呢,您怎么还自己回来了!”
虞望枝当时跪在地上,手脚麻木不得起身,骨肉冷,心里却更冷。
她方才,分明听见她的未婚夫与那女子说话。
他说...会与她解释。
与她解释什么?
分明...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来她家中下聘礼的时候,说的是明媒正娶!未婚妻这三个字,竟然是见不得人的吗?
她想要追上去质问,可管家老老实实的挡在她面前,用力抓着她手臂扶她起来,又半钳制一般握着她,叫她挣脱不开。
虞望枝浑浑噩噩的被扶起来,脑子有些麻木的将自己的遭遇都说了一通,复而又问:“方才那个女子...是谁?”
管家听到“土匪”的时候,面色白了一瞬,复而又拧眉,说道:“送您去山庙那些人并未回来禀报过此事,想来是怕担责吧,欺上瞒下,这群人该死!不然我们早出去寻您呢!”
原是如此,虞望枝想,怪不得那些商户说,没有人来找她。
顿了顿,那管家面上浮出了一丝笑,扶着她往小门处走,道:“至于那位贵客,小的也不清楚,回头,小的给您问问。”
这管家是跟了林家几十年的老管家,怎么会不知道柳玉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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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给虞望枝验身
与此同时,虞望枝在柳玉娇来到林府当日跑出深山、来到林府府门前一摔的事情,悄无声息的传到了林府大夫人的耳朵里。
听闻此事,气得林大夫人当即摔了一杯茶盏!
前厅内烧着地龙,热的如夏日一般,窗户半开着,以木质雕花屏风遮挡风雪,林大夫人穿着一身浮光锦缝裘的棉袄,端坐在太师椅上,发鬓盘成流光鬓,上以簪了一根金簪,身形消瘦,眉目刻薄,冷声问道;“此事,春分院的柳姑娘是如何反应?”
管家连忙道:“之前院里的人都被敲打过,没人不开眼跟柳姑娘说虞望枝的事情,柳姑娘都不识得虞望枝,大少爷送柳姑娘回去了,也不知会跟柳姑娘如何解释。”
林大夫人深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砸了砸手中的碧玉木拐杖。
“这个乡野村妇!真是粘上来的老鼠屎,甩都甩不掉,非要脏了我儿!”林大夫人蹙紧了眉,满脸质问道:“被土匪抓了,竟也能囫囵个儿的跑回来!”
之前虞望枝被抓的事情,下面的人早回来禀报过了,但林大夫人觉得她死了更好,所以没有派人去找,但是为了稳住林鹤吟,她特意没有告知林鹤吟,左右林鹤吟现下与柳玉娇正是蜜里调油,两月后成了婚,更是记不得虞望枝是谁了。
但谁能想到,她能自己回来!
一旁的管家点头哈腰的陪着笑,等到大夫人气消了,他才道:“只是不知这人是如何跑回来的,当真叫人疑虑。”
至于他刚才与虞望枝所说的,“不知道虞望枝被山匪拐跑了”的事,纯属他胡说的,只是为了安抚虞望枝,让虞望枝不要闹起来的话术而已。
漠北多山匪,这事儿谁不知道?山中的匪患凶得很,半年前,那些匪连皇上的贡品都劫了,何况是个姑娘!只是劫走了的姑娘跑回来了,那就稀奇了。
而且不仅跑出来,还能匪夷所思的跟着一个商队直接回了县衙内,运道好得很。
林老夫人也说不通是怎么回事,只握着龙头拐杖,沉沉的思索了片刻后,道:“既她确实被劫过,那便不算她作假,不过,既然入了土匪窝,那——去唤几个嬷嬷来,给她扒光了验验!瞧瞧还是不是处子,若不是,囫囵个儿赶出去!”
管家又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明白,林府人,没一个把虞望枝的性命当回事儿的,林老夫人原本就是京中高门大户的主母,本就看不上这穷山恶水的小地方,更看不上虞望枝。
以前柳玉娇没跟过来便罢了,勉强留着,现下柳玉娇来了,林老夫人恨不得将虞望枝挖个坑埋了,又怕此事传出去坏了她儿名声,只能忍着。
因此啊,虞望枝在林府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而此时,虞望枝还被关在林府最偏僻的小院中,院外站着几个私兵,不允许虞望枝出去。
——
院子又破又小,木门老旧,院墙低矮,上掺杂草,冬日正午的日头懒洋洋的落着,晒在人面上,只能带来一点暖意,而北风冷冽,一吹过来,能将人身上的衣裳都吹得“呼呼”鼓起来,屋内有地龙,但没人给她烧,四周都冷冰冰的。
她孤零零的坐在屋中,脑子里想的却都是林鹤吟,和林鹤吟今日看她时那冷淡中夹杂着几丝慌乱的眼神,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排斥。
他不想她出现。
她一直以为,林鹤吟是喜爱她的,她前些日子离开林府,去上香时,林鹤吟还亲自送她出府,眉目缱绻,远远地望着她的马车望了许久。
却不知为何,只是短短一段时间未见,林鹤吟再见她,竟是如此模样。
为何呢?
她失踪了这么久,林鹤吟从未担忧过她吗?
想起今日林鹤吟与那陌生女子在府门前执手的画面,虞望枝便觉得头脑发痛。
她狼狈的倒在火炕上,似乎是因为沾了雪,折腾了许久,染了风寒,她感觉到自己在发高热了。
她想叫人来看看她,可是嗓子里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私兵拦在院外,原本林府给她的贴身丫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人照顾她,就这样将她丢在了这里。
她躺在冰冷的火炕上,昏昏沉沉间,她想起了很多事。
她一直以为,林鹤吟肯上门求娶,应是心中对她有喜爱的。
她记忆里的林鹤吟生性冷淡高洁,不愿与人过多亲近,平日里时常对她多教导,要她学礼节,多看书,要她安静,林鹤吟说,她要听话,要端庄,不能穿艳丽的衣服。
她有一次牵了他的手,事后还被他训斥。
那时候,林府人与虞望枝说,这些大户人家定亲,和她们这些乡野间定亲不同,未婚夫妻之间都是不能私下里说话的,见面也要恪守礼节,似是他们乡间那种订了婚,便可以一道牵牵手去集市之类的事,是决不能发生的。
可是,今日...那个女子下马车的时候,林鹤吟却抬手过去迎她,主动过去牵她。
这样一想,她便觉得心口绞痛。
林鹤吟原来也并非是死板的山,只是从不为她哗然。
只是她不懂,明明之前还是对她温和有礼的未婚夫,为什么一转头就去爱了别人呢?
她只是去上香,又不是死掉了,林鹤吟怎么能同时与两个女子如此呢?
她只觉得胸腔压抑,一口气都喘不上来,而正在这时,她混沌间,感觉到有人碰触她的足腕,将她的鞋袜褪下来,涂抹药膏,用力的揉着她足腕上的扭伤。
方才她在府门前扭了脚,从院外回来,脚踝像是针扎一样痛,走一步痛一步,可她心如死灰,竟是都忘了与管家说,现下,是谁在给她处理伤口?
她浑身潮热酥软,头脑发痛,眼眸都睁不开,只是当那粗大的手细心地揉捏开她的淤血时,她想,一定是她的未婚夫来了。
对方还喂她吃了一颗药丸,药丸入了口,她昏沉发痛的头迎来了一阵清明。
“鹤吟——”她缓缓睁开眼,呢喃着问出压在了心底里的话:“那个女人是谁?”
她的声音呢喃着,轻轻地落在了屋舍内。
捏着她足腕的手微微一顿。
随后,她缓缓睁开了眼。
那时正是午后时分,薄薄的日光带着三分暖意,将整个屋舍填满,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她的身前,手里还捧着她的足,骨节宽大的手指正捏着她的脚趾尖细细的捏玩。
虞望枝瞧见了一张凶戾悍硬的脸,他贯穿右眼那条疤在阳光下闪着狰狞的模样,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似是淡淡的望着她。
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
而是土匪!
虞望枝躺在火炕上,身体僵硬,如坠冰窟,可偏生那足腕间却烧起来一股燥意,从脚趾上一轮传上来,将虞望枝半个身子都热软了。
那张脸,那眉眼,那些在山里发生的事,被囚禁在小木屋里,不点头便不允许她出门,死死摁住她的手腕,冬日间松枝上的雪,马蹄的奔忙,和那土匪在她耳畔的呢喃。
“饮了合衾酒,日后,你就是我的。”
“若是不听话,我会罚你的。”
思及那些话,虞望枝心口都凉了。
不可能吧,这土匪怎么这般胆大包天!他怎么敢追到县城来,这里可是林鹤吟的宅院!这里可是她未婚夫的宅院!这么多私兵,他不怕死吗?
虞望枝伏在冰冷的床褥间上,满身凉意,硬是僵了半晌,不敢开口。
她害怕。
这土匪会不会一刀将她抹了?
林鹤吟不在,林府里那些私兵守在院外,她现在尖叫恐怕也来不及一头只有她知道的恶狼守到了她的身旁,随时都会扑进来,舔遍她身上每一寸肌,咬断她的骨肉!
他怎么敢的呀!
更可怕的是,他敢来,她还真不能将他怎么样!
愤怒和恐惧缠绕在虞望枝的身上,她进而升腾出了恨意,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像是个缩着耳朵的兔子,可怜巴巴的向后缩了两下,从一旁扯来了个被子,掩耳盗铃一般盖在了自己脑袋上,然后开始用力扯自己的腿。
她娇嫩白皙的玉足被他粗壮的手指握着,她每拽一次,都能感受到她的足腕在他的掌心中摩擦。
她越用力挣,他就越用力握,虞望枝的足腕都被攥红了,却依旧挣脱不开!
女子柔腻的足,纤细的腕,莹润可爱的粉嫩足尖,男子火热的骨,铜色的手,带着粗粝指腹的手掌,两相一握,相互纠缠,皮肉摩擦时,似是都带起旖旎的声音。
她的每一寸骨都是极美的,骨肉均亭,皮肉细腻,瞧不出一点油脂气,似是泠泠的温玉一般,单薄纤细,上有淡淡的青筋脉络,指腹摁在筋脉上,能感受到她凌乱的心跳。
虞望枝躲在被子里,不通气的,硬生生逼出了一身热汗。
而那土匪似乎觉得很享受似的,慢悠悠的把玩着她的足尖。
这个王八蛋!
她一时情急,开始用另一只没受伤的玉足乱踢他的手。
这一回倒好!那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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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把她衣裳扒了,验身!
虞望枝刚才还叭叭说话的小嘴儿瞬间哑火了,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只缩在被子里,用一种防备着、又畏惧的目光看着他。
廖映山也不急,他就这般与她坐着,过了几息后,声线低沉道:“想知道,就说“想”。”
虞望枝的脸涨得更红了。
她若是说一声“想”,就好似是在求他一般。
可是,她又真的想知道,一想到今日府门前发生的事,她的心就抓心挠肝的痒。
在她离开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林鹤吟突然便与另一个女人如此亲密了?
林鹤吟现在又在哪里?为什么她被关在这个地方,林鹤吟还来见她?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脑海中徘徊,虞望枝越想越委屈,桃花眼中含起了几分水光,迟疑着望向那土匪。
廖映山便坐在她面前,见她哭也无动于衷。
她便知道,这个讨厌的土匪,半点不会怜香惜玉,更不会主动言说,非要她来求!
她心中升起了几丝恼怒,冲淡了羞赧与委屈,抓着被子,挤出来了一声:“想。”
虞望枝说完,便裹着被子看向廖映山,等着廖映山开口。
那娇娇俏俏的小姑娘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蛋,其余身子全都谨慎的藏着,像是山间,藏在雪洞子里的小熊,说“想”的时候,一脸理直气壮地眨着眼睛看着他。
她以为她说了“想”,廖映山就会说。
廖映山的手指轻轻地摩擦了一瞬,似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随后才在她催促的目光中,声线平缓低沉的开口道:“想要,就要给,天下没有白得的消息。”
说话间,廖映山伸出手,在火炕上轻轻地敲了敲。
虞望枝瞧着他那个手势,愣了一瞬,才想起来,刚才他便是这么捏她的足尖的!
他竟然还要捏她的足尖,以此来换消息!
简直...登徒子!
虞望枝恼了,她怒捶火炕,道:“我不问了!”
说完,她将被子往脑袋上一套,整个人往火炕上一扑,在被子里咬牙切齿的拱来拱去,估计是在骂人。
廖映山望着那鼓起来的被包,心想,这一回,彻底变成一只冬眠的熊了。
他又摩擦了下手指。
想捏。
——
虞望枝大概憋了半晌,才听到廖映山开口。
“第一次,便不收你的好处了。”那讨厌的人大概是见她真的不会出来了,便主动开口道:“此女名唤柳玉娇,时年十七。”
虞望枝缩在被子里,迟疑着缓缓将被子掀开一条小缝,偷偷的听,还要做出来一副“她根本不想听”的样子,殊不知她的发丝都从被褥里探出来了。
廖映山的目光从被子的边缘处扫过,盯着看了两秒,又收回目光,道:“三个月前,林府出事,林鹤吟被下放到漠北,林府为了重回京城,以过去的情谊,向柳府求了亲事。”
虞望枝攥紧被子。
“柳府将柳家嫡女下嫁,若是林家愿意迎娶柳玉娇为正妻,柳家便会想办法,将林鹤吟调回京城。”
很快,那土匪的话便打消了虞望枝心底里的最后一点幻想,顺带还泼了一盆冷水。
“迎她为——”
虞望枝一听到“正妻”二字,虞望枝乍一听到此话,薄薄的面皮都骤然涨红,一股火直顶头皮,她“腾”的一下撩开被子坐起来,憋红了脸,却说不出一句话,只红着眼眶的看着廖映山。
“正妻。”廖映山重复了一遍她在意的两个字,又道:“在半个月之前,林府林老夫人正好将你派出去上香,本就没打算让你回来,只打算让你在山间老庙待上一两年,等到正妻有孕,或者直接回京时,再辗转带上你。”
“你离开之后,柳玉娇便上了门,随后,林府便开始筹备婚事,不信,你出去街上打探一番,再过两个月,林府便要办与柳玉娇的婚事了,宴请了县城中的豪绅官吏,我的话可以假,外面尽人皆知的事情做不得假,你出去一问便知。”
“而我在山林间绑走你的事,林府早已知晓,林鹤吟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林大夫人和管家是一定知道的,管家那些话是骗你的,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救你。”
虞望枝的所有期待与爱慕都被打碎了,她狼狈的呆坐着,满目悲怆。
那土匪犹嫌对她的打击不够,又道:“今日你回来,打乱了林府的计划,他们不会待你多好的,林鹤吟轻狡小人,林大夫人心狠手辣,要不了多久,你便会尝到苦果。”
虞望只觉得齿冷。
土匪说的话字字句句的在耳边回荡,她的思绪却飘回了很久之前,她想到了当时林鹤吟来她家中求娶的场景。
破旧的房屋内,一身白袍的男子神色冷淡的站着,语调波澜不惊的说明来意,村正叔叔有些局促,村正婶婶不敢说话,而她早已被林鹤吟的风姿与皮囊迷倒,迫不及待的便答应下来了。
她隐约间记起来,林鹤吟当时极快,极轻的瞥了她一眼。
他们俩目光对视的时候,阳光都是暖烘烘的,屋里的茶水也是甜滋滋的,才时隔多久,他便能完全抛却她吗?
虞望枝越想越觉得心寒,她喃喃着说:“便是为了那个女人,便将我藏起来,叫我不得回来。”
廖映山抬眸望了她一眼,见她还没懂,便又说的更清楚些:“不止是那个女人,更重要的,是她的家世,柳府可以帮着林府东山再起,而你,不能。”
“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张玉娇,赵玉娇,谁都可以,只独独不是你。”
她只是个民女,未曾读过书,只会摆弄些农务,做的最好的是刺绣,顶多能去换一些银钱来,她眼皮子就这么浅,所以不知道仕途对一个读书人多重要,更不知道林家有多想重回京城。
虞望枝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巨大的酸楚淹没了她,她用手背捂着脸,说:“我不信,你一定骗我。”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抬起脸来,一双桃花眼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走。”
盯着盯着,眼底里又泛起泪花来。
那土匪不动,也不走,只渊渟岳峙的坐着,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虞望枝本不想哭的,可是她越想这些时日在林府里过的日子,越觉得委屈极了。
她嘴上说着不信,但心里其实是信了的,只是当着这土匪的面儿不肯承认而已,自己跟自己较劲,一边咬着牙说自己不信,一边开始回想过去的事情。
她从救人到订婚不过十几日,搬来林府也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间,她多是缩在院中,被一些嬷嬷教规矩,或者学一些弹琴焚香之类的东西,她学得不好,磕磕绊绊的学,甚少出去,林老夫人也从不见她,与她说什么话都是叫嬷嬷通传,现下想来,从最开始,林老夫人便没看上她。
她本就是个心直口快、还有些冲动的民间姑娘,虽说没有多少脑子,但也从不轻贱自己,她当初答应林鹤吟的婚事,便是因为她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以为他喜欢她,所以愿意为了他学那些东西,缩在一个小院子里。
但现下,这在林府过的日子何其狼狈,她留在这地方还有什么意思?林鹤吟根本不肯回护她半分,她在林间被抢都没有人管,还有府门前来的那姑娘——那是林府的正妻,那虞望枝又是谁呢?
虞望枝未婚妻的身份,又算什么呢?
她这才迟钝的意识到,他根本就不喜欢她,或者说,他的喜欢如此浅薄,如此易变,轻易聘下她,又抛弃她,使她难堪。
她心乱如麻,一时间都升腾起了断婚的心思,却又略有些踌躇。
断婚总是难听的...她一个女子,林鹤吟又是官,她若真与林鹤吟断了亲,回了乡野间,又如何与她叔叔交代呢?
虞望枝越想,越觉得心焦。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脸上也跟着浮起苦恼,手指扣着身上堆着的被,细细的手指揪出来一点绸丝,愁眉苦脸的抿着唇,似乎都忘了旁边还坐着个土匪。
廖映山也不出声,只坐在一旁看着她,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有些事,自己疼过,才会知道错。
——
而就在这时,院外有人推门而入。
虞望枝没听见,但廖映山听见了,他锋锐的丹凤眼向门口望了一眼,随即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有六个人靠近”,转而站在了窗旁,直接翻窗而出,动作矫健如猎豹。
虞望枝听到“有人靠近”的时候,一时心情复杂,她想,一定是林鹤吟来了!林鹤吟来与她解释了。
她是信这个土匪的话...还是信林鹤吟呢?
迟疑间,她赶忙穿上鞋袜,走向门口。
她足腕上的伤——竟真不怎么疼了。
她走向门口的时候,门外已经站几个人,虞望枝能通过门缝的缝隙看到,不是林鹤吟,而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她一数,还真是六个。
领头的嬷嬷站在门外,一挥手,高声喊道:“还请虞姑娘开门,我等奉老夫人之命,来查验虞姑娘的清白之身是否尚在!”
虞望枝被这一句话震慑在当场,隔着一道门板,愣愣的问:“你、你说什么?”
门板外的嬷嬷哼了一声,嫌恶的撇着门缝里能瞧见的虞望枝的一部分脸,道:“我说,我奉老夫人之命,来给你验身。”
“你既流落到了土匪手里,谁知道你有没有被破过身?脏了身子的女人,比茅坑里的屎尿都恶心!可配不上我们大少爷!我们林府世代清白,容不得浊人沾染!若是虞姑娘破了身,便别想着再嫁给我们大少爷了,赶紧灰溜溜夹着尾巴滚回你的村里去!”
虞望枝听见这些话的时候,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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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们退婚吧
随着林鹤吟的到来,整个院落里的嬷嬷们都有些慌了。
她们是知道林鹤吟对这虞望枝有多看重的,分明虞望枝只是一个乡村农女,不过是颜色艳丽了些,竟将大少爷迷的神魂颠倒,不惜与大夫人生出嫌隙来,若是叫林鹤吟知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鹤吟此事已经走进了院内,看见六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围着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那嬷嬷无法,只得道明了来龙去脉:“虞姑娘前些时候进山,被土匪劫走了,唯恐她失了清白,乱林家血脉,老夫人便唤我等来验一验。”
说着,那嬷嬷又道:“这虞姑娘不肯叫我们验,想来是有些猫腻,说来说去都嫌脏嘴,大少爷千金之体,可莫要沾染这些事情。”
当时院内人的对话与神情,虞望枝都透过门缝瞧见了,听见这话,她只觉得被羞辱极了。
在这群人眼里,好似林鹤吟是天上云仙,而她是土里凡泥,林鹤吟把她踩在脚底下,都是她的荣幸一般!
而林鹤吟此时此刻,才知道虞望枝竟然被土匪绑了,她跑回来,也是从土匪手里跑回来的,并不是得知他要另娶才跑回来的。
林鹤吟心中某处紧绷的弦微微松了松,与此同时,他复而涌上一团怒火,骤然沉了脸,大声道:“母亲担忧太过了!入了我林府的门,便是我的人!何须你们来验?今日之事,尔等都烂到肚子里,滚出去!”
他早便知道母亲讨厌虞望枝,却没想到,母亲能做的这么难堪!
他听到虞望枝被土匪绑走的事情,心里是有一瞬间的厌恶,但是更多的,却是心疼。
虞望枝为了重回到他身边,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母亲却偏只知道欺负她!
而那些嬷嬷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自是不敢反驳,只诺诺应承。
说完,林鹤吟走到门口,看向门内里面的虞望枝,声线也放的轻柔,他满面愧疚道:“枝枝,开门,我来晚了。”
瞧见林鹤吟如此做派,虞望枝心里又有些松动,眼眶也潮热几分,虞望枝红着鼻头挪开视线,复而又僵着脖子,去看窗外的廖映山。
廖映山神情依旧冷淡,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来劝,似是不在意虞望枝如何选。
而虞望枝却在短暂的迟疑之中,偏向了林鹤吟。
不止因为林鹤吟的态度,还因为她不想这样灰溜溜的跟一个土匪跑出这里。
她要清白,要出去也该堂堂正正的出去!跟一个土匪走,她这辈子也是完了!
她不知道这土匪之前所说的,林鹤吟为了权势娶另一个女人的事情是真是假,她只知道,如果林鹤吟真的要娶另一个女人...那她就退婚。
但是,就算是她就不要嫁林鹤吟了,也要堂堂正正的跟林鹤吟退婚,她从没做错什么,她绝不会跟一个土匪灰溜溜的离开的。
虞望枝一念至此,一咬牙,从里面打开了木门。
门板推开时,林鹤吟瞧见了虞望枝的模样。
眉若远山,眸若桃水,琼鼻小唇,含着泪的模样我见犹怜,瞧的林鹤吟心头一软。
都是他的错,他应当好好保护虞望枝。
下一瞬,林鹤吟要为她出气一般,转而与那群嬷嬷们道:“你们,与虞姑娘赔礼。”
那六个嬷嬷讪讪的站在原地,硬着头皮赔礼,随后出了院子,去找老夫人回禀了。
那六个嬷嬷离开的时候,虞望枝下意识看向西窗。
西窗已经关上了,从外面关上的,应是那土匪不想叫别人知道窗外有人。
所以她看不见外面的土匪。
她也不知道土匪去了哪里。
——
她打开木门的时候,窗外的廖映山退后、隐匿不见,林鹤吟的脸则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似是一场大戏,走了一个,又迎来一个。
彼时正是午时左右,冬日风大,天上瞧不见一丝云,太阳洒下薄薄的一层日头,在空中将这一个小小的宅院俯瞰成了一幅画。
画中人以贪欲为墨,足下为笔,一步一步往下走,谁都不知道自己会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会画出来一副什么样的画卷。
——
而此时,林鹤吟已经进了虞望枝的厢房,与虞望枝面对面坐谈。
虞望枝瞧着神色还算镇定,只是目光游离,一直在往外面看,想来是因为刚才被那几个嬷嬷吓到了。
毕竟虞望枝一向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姑娘,那群嬷嬷要验身,应是让她很难堪。
林鹤吟在心中想,“她这性子,哄哄便好了”,随后提膝,入了房门中来。
进了门后,林鹤吟瞧了一眼桌上的冷茶,随意坐在了主位上,道:“今日这群嬷嬷的事,不是你的过错,我相信你,但外面的人不信,母亲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林府好,你不要在意。”
林鹤吟此句落下时,本以为虞望枝面上会浮起什么羞愧、感激之类的情绪,毕竟,每个女人在面临失贞的时候,都应该是生不如死的,他一言便断定了信她,她该高兴才是。
但虞望枝一点高兴样子都做不出来。
她为什么被土匪抓?是因为她要去为林老夫人祈福,林府本就该信她,但是林鹤吟却用这等高高在上施舍下来的姿态面对她,叫她胸口发堵。
但是她心底里还对林鹤吟有最后一点期许,毕竟是她真心喜爱过的人,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今日我见到的那个姑娘是谁?你为什么和她牵扯?”
林鹤吟诧异于虞望枝的质问,他以为虞望枝最起码会被土匪的事情影响一些,但现下瞧着,她竟然不在意那土匪似的。
但林鹤吟也并未多想,毕竟这个问题他也盘算了一路,没有女人会不在意另一个女人,所以他沉吟了片刻,道:“你今日也见过了,那位...是柳玉娇。”
“柳姑娘是我母为我安排的未婚妻。”
他自然不会提那些“交易”,也不会提迎娶了她就能重回京城,只是只把一切都归到他迫不得已上。
“望枝,自古忠孝难两全,那柳姑娘也是被父母安排而来,她也是无辜的,我若是不要她,她就活不成了,我亦不能推拒与她,望枝,我也很为难。”
林鹤吟说这些时,眉宇间带着几分愧疚,瞧着竟像是真的一样。
虞望枝堵得胸口都跟着翻滚。
她想起那土匪与她说明的话...
她忍着鼻尖的酸意,问:“所以,你们把我送走,只是为了迎她入林府是吗?”
林鹤吟眼眸有一瞬间的游离,但转瞬间,又坚定了神色,他道:“望枝,我是真的爱你,我就算是迎她入府,我心中——”
虞望枝不打算听他说话了,她咬着下唇,定定的盯着他看,打断他的话,终于开口问:“所以...你要娶她吗?”
——
终于说到了此处!
林鹤吟如谪仙般俊美清冷的面容上此时也流露出几分愧来,他缓缓垂下眼眸,道:“望枝,我不能没有你,你且忍让她一时可好?我母之命,我不能违背。”
林鹤吟想的清楚,虞望枝爱他,与权势地位无关,这种爱无关身份,他明白,不管他是林鹤吟,还是只是一个乡野间的穷小子,虞望枝都会爱上他。
不管他做什么,虞望枝都会坚定不移的留在他身边——之前被土匪劫了,还要咬着牙跑回来便可见一般,虞望枝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所以,虞望枝只要对暂时要受些委屈就好,日后,他都会百倍还给她的。
“原是母亲之命,那是怪不得你。”虞望枝忍着胸口翻滚的悲怆,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说出了一句场面话。
她现在已经无心去追究林鹤吟到底是为什么娶柳玉娇,又是为什么将她送走了,她只知道,她的心上人要娶另一个人了。
既然这样,那便好合好散,退了婚算了吧。
但她这句“退婚”还没来的及说出来,反倒叫林鹤吟抢了白。
瞧见虞望枝如此言语,林鹤吟心内大喜,继续说道:“你放心,我已安排好了,我对外会称你是我的表妹,只等着柳玉娇生了孩子,我便抬你做我的妾,到时候,一切名正言顺。”
林鹤吟以为他这一句话说出来能安虞望枝的心,却不知道,他这一句话说出来,是彻底断了虞望枝对他的爱慕。
虞望枝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过去的深情全都错付了。
林鹤吟还有一句“柳姑娘是个能容人的姑娘,你做个妾她亦不会亏待与你”的话才刚到喉咙口,还尚未讲出来,便听见虞望枝又开口了。
“柳姑娘即是为了林大人而来的,那我便祝二位白头偕老,林鹤吟,我们俩退婚吧。”
听到“退婚”二字的时候,林鹤吟心口都跟着抽了一瞬,他震惊抬眸,瞧了一眼虞望枝。
屋内破败老旧,唯有几支烛灯熠熠闪烁,虞望枝坐在他对面,一张面容妖艳妩媚,一双桃花眼麻木的望着他。
林鹤吟心中一愣。
这是他爱的姑娘,纵然她性子单纯,不善管家,有时还不守礼,门不当户不对,但他依旧愿意留她下来。
柳玉娇那样好的女子摆在他面前,他依旧不动心,费尽心机的为她周转,只因为他爱她。
可她呢?她却要和他退婚!
退婚!
一股恼怒的感觉堆积在胸口,如噎在喉。
林鹤吟原本对虞望枝的柔情一点点冷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翻腾的恼怒,他清冷的瑞凤眼定定的望着虞望枝的眉眼,问道:“枝枝所言何意?”
“还能为何?”虞望枝微微拧眉,道:“柳玉娇都来了,旁人都知道你们要成婚了,她要做你的正妻,你也想娶她,那我还留下做什么?”
林鹤吟明白了。
“果然是因为她。”他心口那股压抑的气更沉了几分,胸膛间那些关于他为什么迎娶柳玉娇的话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没吐出来。
他不能将他娶柳玉娇的真实原因告诉虞望枝,虞望枝只是个民女,不懂那些官场之事,若是出去乱说,容易引来灾祸。
他闭了闭眼,只道:“望枝,我娶她,是母亲之命,你信我,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你留在府内,纵是为妾,也是我最爱的人,你永远是不同的。”
林鹤吟至今还记得他当时去虞望枝家提亲,虞望枝一脸欣喜望向他的模样。
他们那般好,怎么能因为一时置气,一点矛盾而分开呢?
而虞望枝却已经彻底心冷了。
她凉凉的看着林鹤吟的脸,与他说道:“我此生,绝不为妾。”
林鹤吟面上的愧疚一点点淡下来了。
他望着虞望枝的脸,片刻后,缓缓放下手中杯盏,道:“既如此,我也答你,不可能。”
虞望枝听闻此言时,人都愣住了。
那坐在对面的俊美男子沉沉的望着她,又一次道:“望枝,我真的喜爱你,我可允你有自己的孩儿,叫你荣归故里,自此成为官家妇,而不再是乡野村妇,我会改变你的一切。”
“你没读过书,目光浅薄,你不明白我在做什么,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听我的话,便足够了,在很久以后,你会知道,我究竟为你做了多少,你也会知道,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而林鹤吟此时已经站起了身,似是要走。
虞望枝捧着手里的杯盏,过了两个瞬息,才回过神来。
她“啪”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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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虞望枝服软了
“他做了什么?”虞望枝诧异的看向门外,道。
小厮是林鹤吟的贴身小厮,本就是全身心向着林鹤吟的,也知道林鹤吟的全盘打算,听闻此话,便替林鹤吟鸣不平道:“我们大少爷为了留下您,特意求了大夫人,对外宣称您为表妹,让您可以继续住在林府,只等着大少爷与柳姑娘成婚后,便可以纳了您做妾,您瞧瞧,若是我们大少爷不喜欢您,何苦为了您做这么多的事?”
“您知不知道,我们府内的每个丫鬟,都被仔细叮嘱过了!若是大少爷想做的干净些,把您赶出去就是了,谁都不知道,可偏生,大少爷心里有您!”
“这等子用心的事儿都为您做了,您竟然还不知足!且好好反省吧,等您知错了,我们大少爷就放您出来了!”
说话间,那俩小厮直接从外面把门锁了,然后躲到院内旁的杂屋里歇着去了!反正他们的杂屋也能瞧见院口,虞望枝跑不出去的!
虞望枝站在冰冷的厢房中,听着那些话,只觉得自己被气得一阵头晕目眩,她被憋屈的堵在屋内,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林鹤吟为什么费这些功夫?无外乎是想骗人家姑娘罢了!
林鹤吟分明更贪慕别人的权势,想要别人,却不肯放了她,偏生两个都要,她要退婚,林鹤吟还关着她,折磨她!竟还将这种骗人的事儿看成是对她的恩宠!
她气恼的想掀翻了这林府,灭顶的愤怒烧着她,但她却连骂一句话都没力气!
那林鹤吟简直比土匪还要可恶!
——
小姑娘眼含热泪,怒气冲冲的在屋内站着,被气得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活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猫儿,喵喵叫着想挠人出气。
但是她连人家一点油皮都抓不到。
她也不知道,廖映山此时并没有走,正坐在院内正对着窗户的树间瞧着她。
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带走虞望枝,虞望枝不走,他也不会走,只是方才,虞望枝不肯与他走,选了林鹤吟,让他生了恼。
她既然不肯走,那就好好留下来受些磋磨。
他隐身与松木间,远远瞧着虞望枝受了委屈,站在屋内一个人哭,准备让她在这林府里好好搅一搅,知道厉害,懂谁才是对她好的人后,再下来接走她。
自此,这小蠢货也该学乖了。
——
虞望枝这一哭,就从下午哭到了晚上,屋内没有炭火,太冷了,她就把被子抱过来,裹着被在屋内哭。
她等了一下午,廖映山也看了一下午,一直看到夜间。
待到夜间,暮色四合,廖映山准备下去再问一问她,肯不肯跟他走。
——
漠北的夜很冷,到了冬日,植物都活不成,所以林府的墙院中栽种着各种松木,可在冬日中郁郁葱葱的绿着,松木茂盛,一簇簇的松枝能掩盖住所有,廖映山便藏匿在松枝中,抱着臂膀,透过松木,瞧着虞望枝的小破院。
恰好一道月光落入松枝缝隙内,照亮了廖映山的眼眸,他的眸如暗夜中的刀锋一般锐利,直直的穿透所有迷障,直落到虞望枝的身上。
他曾多次看月光,只是月亮不知道。
廖映山也不是什么山匪——这件事,虞望枝更不知道。
廖映山的真实身份是京城北典府司的锦衣卫,半年前,漠北先给顺德帝的贡品丢了,廖映山奉命来调查,为了能查清楚到底是那个山匪劫了贡品,他便直接入了山当山匪,打入山匪内部调查。
这一查,就是半年。
期间他便见到了虞望枝。
一个乡村姑娘,生的极美,偏生没什么脑子,蠢笨蠢笨的,又有些认死理,是个小犟种,每日做绣活都做的手忙脚乱,时常丢三落四,却又叫他挪不开眼。
大概是那夜东风浩然,喧闹了他一座春山。
只是那时候他在查案,每日血里来火里去,死亡常伴,所以不想叫虞望枝认出来他是谁,一直稍作伪装,虞望枝从不知道他。
而廖映山白日了瞧了还不够,晚上还会与虞望枝入梦,每每入梦,都会瞧见虞望枝勾着他的臂,在他怀里撒欢儿的野。
野的廖映山日日醒来时都是青筋缠龙,绷的他想吃人。
廖映山本打算等贡品找到了,再去向虞望枝下聘,结果虞望枝被林鹤吟所救,前脚刚救,后脚林鹤吟便上门求娶。
当时廖映山正在四处以山匪身份调查,还不知道此事,回来之后才发现盯着的鸭子飞了。
他在虞望枝村子里瞧了半夜后,转而盯上了林府。
他像是认准猎物的狼,不死不休。
若林府是个好去处,上下对虞望枝都好,那廖映山也不一定能找到机会,可偏生林鹤吟是个天生薄情种,他心中没有虞望枝。
柳玉娇要来、虞望枝要被丢进山里,正好给了廖映山机会。
因此,才会生出后面的事,现在,廖映山才会在这蹲着虞望枝。
虽然又费了一番周折,但是也无妨。
想起来虞望枝今日那娇娇俏俏指着他鼻子骂的小模样,廖映山咬了咬发痒的牙床。
他抢来的小新娘,有靠.山时便张牙舞爪,骑在他脑袋上,没靠.山时,便窝在他怀里哭哭啼啼,抓着他衣襟求着他。
想起来之前饮合衾酒时的虞望枝,廖映山便觉得血肉滚热,寒冬腊月间,他硬生生被逼出了一身薄汗,在树木间换了个姿势,压了压腹间的燥意,随后抬眸,看向那屋子里。
院子中,虞望枝饿了一天了,又渴,小厮不给她别的东西吃,迟疑了许久后,自己艰难的找了壶茶水煮上了。
热茶是极好的,煮起来的时候,氤氲的水汽咕噜咕噜的往外冒,虞望枝似是第一次煮茶,围绕着茶壶旁边绕了好几圈,笨手笨脚的在做。
烧水时,她害怕错过廖映山,又抽空出来,推开了木窗找廖映山。
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儿从木窗里探出来,迎着寒风打了个颤,又赶忙缩了回去,继续回去煮茶。
茶梗随着沸水翻滚,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屋舍内,叫虞望枝爱不释手。
她以前在乡间喝的都是粗茶,来了林府,林府人也没给过她好茶,这是她第一次瞧见这么香的茶。
廖映山透过半开的木窗,能看见里面虞望枝那张莹润妩媚,毫无防备的小脸儿,看的廖映山又开始痒,身上的每一寸骨节都痒。
都很好,廖映山想,在这宅子里陪虞望枝玩儿一玩儿,也很有趣。
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山雀,生在乡野间,没见过什么暗潮涌动,也不懂什么叫笑里藏刀,在没遇到林鹤吟之前,她生活在一个平静的小山村内,每日担忧的就是她的绣花能不能卖出个好价格,隔壁的姑娘为什么和她闹别扭,直来直去,心思简单。
林鹤吟向她求娶,她就以为林鹤吟喜欢她,甚至都不曾多考验一番,一脑袋便扎进来,还碰上来个柳玉娇。
提起来柳玉娇,廖映山眉眼更冷了些。
他今夜时,已经得到了柳玉娇的全部信息。
柳玉娇这个人啊——廖映山怕他一时错了眼,虞望枝就被弄死了。
北典府司内的情报网遍布大奉,柳玉娇这一趟来,便是要住在林府做林少夫人的,像是虞望枝这种脑子的,得被柳玉娇拆成八块。
想起来今天虞望枝缩在被子里,一脸害怕,又强撑着绷着后脊骂他的那些话,眉宇间那股子傲傲娇娇的劲儿,纤腰不足一握,胸脯饱满的挺着,樱桃小嘴儿一张一合,泛着水润的、甜滋滋的莹光——
廖映山的呼吸更沉重了些,坐在树间,又缓缓在树上换了个坐姿。
更绷了。
——
那时候,虞望枝根本就不知道。
有一头贪婪的恶狼,蹲在树上磨牙吮血,准备将她细细的抽筋扒皮,从里到外,一寸一寸的抹吃干净。
她只从门外守着的小厮的嘴里知道,林府开始筹备与柳玉娇的婚事了,据说,就在两个月后。
一旦林鹤吟与柳玉娇成完婚,柳玉娇怀了身子,林鹤吟便可以开后宅了。
林鹤吟现在不碰虞望枝,可不是因为虞望枝不愿意,而是因为他还没有娶正妻,他得把柳玉娇摆在第一个,虞望枝得往后排。
等他们成婚之后,林鹤吟就可以直接对虞望枝霸王硬上弓,强行将她要了,管虞望枝愿不愿意呢!
虞望枝一念至此,越发心焦。
廖映山瞧着她饿的小脸都尖了,估摸着也要被磨得受不了了。
便从树上下来,敲了敲虞望枝的西窗。
当时虞望枝正躺在床褥间生气。
她这辈子生的气都没有这几日生得多,又委屈又窝火,半夜都能给自己气醒,胸口压抑的要命,时时恨林鹤吟,又恨她自己,吃的东西又少,她时常把自己气得头晕眼花。
正昏沉间,虞望枝突然听见有人敲窗。
敲窗的声音极轻,一点一点传进来,但在深夜间却有独特的韵律,虞望枝一听便记起来了,她是听见过的,她——
虞望枝猛地从床褥间坐起来,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西窗。
那破旧的窗户,似乎成了一道生门。
她拖着发软的手脚走过去,走到窗口前的时候,迟疑了一顺,但是还是经受不住诱惑,小心的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
破旧的木窗发出“嘎吱”一声响,缓缓地露出了其后的廖映山的脸。
那夜淡淡的月华落下,盖了来人满面,他与寒风共此身,吹乱了虞望枝的眉眼。
几日不见,那土匪还是之前的打扮,发鬓胡乱的抓着,身上还缀着树叶,身姿挺拔,只往窗口一站,身上那种腾腾冒着的男子血热便直逼到人面前。
唯有那张脸,依旧冷戾,一双眼平静的望着她,瞧着似是没什么波澜,但是如果仔细瞧,眼底全是压满的欲。
虞望枝一见了他,便觉得之前被他揉捏过的脚趾都烫起来,顺着腿骨往上,烧的她浑身都发热,之前在山寨里的事情全都回到脑海间,她那张脸都跟着红起来。
她本就颜色浓艳,白皙饱满的面颊在月下散发着泠泠的辉光,似是江南烟雨下,一捧新绿中的白蔷薇,眉目昳丽,现下面庞一红,纯净中更是透着勾人的欲,看的廖映山眼眸发烫。
他定定的望着虞望枝瞧了两眼后,声线低沉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跟不跟我走。”
虞望枝的心怦怦跳起来。
她纤细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直直的望着窗外的人。
她要不要走?
她嗅到了北风混雪的味道,冷冽,刺骨,会穿透人身上的每一件衣服,不管你穿的是夹棉蜀锦玉还是草衣,都会被冻的瑟瑟发抖,那风会从人的鼻尖一直冷到肺里,将牙齿都凉的发疼,每呼出的一口气,都会在空中变成一口浓浓的呼雾,“呼”的化在漠北的山脉里。
但,自由。
可以脱离这些小厮的看管,可以甩掉那可恨的林鹤吟,可以不再做什么妾——
想起这些时日来受的委屈,虞望枝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了,只当做自己是一个软弱的,没有能耐的,见到困境就低头的废物,谁来帮她,她就跟谁走,一头撞进这土匪的怀里,左右他在这林府内来去自由,带她走,离这些烂摊子远远地便是!
但是,她真的跟着土匪走了,之后呢?
林鹤吟对她不好,欺负她,另起它心,叫她做妾,但是这土匪对她便好了吗?
这土匪看上了她的美色,将她抢走,虽说没有强行碰她,却也是逼着她服从,与那林鹤吟又有何异呢?
她是想从林府跑出去,但并不是想从林府的火坑里,跳到土匪的刀山里。
她不想为人鱼肉,她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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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她是他的表妹
夜间,林鹤吟回了林府内。
当时碎云浮空,明月万里,将天地间镀了一层浅浅的银晖色,林鹤吟披着大氅从马车上下来,月华将他身上绣着的松鹤云纹映衬的如水光一般浮动,他自马车上下来,踏着漠北的风雪,回到他的林府中。
漠北风雪大,冬日间吹得人面皮骤痛,一旁的丫鬟要来打伞,但那伞都被风雪吹得胡乱飘动,林鹤吟微微抬手,神色冷淡道:“以后不必打伞了。”
因为很快,他便要娶了柳玉娇,很快,他便要回到京城了!
只需要两个月,两个月!
思及到此,他的眼前似乎都浮现出了繁华的京城与喧闹的街道,只要他一推开门,便能看见昔日辉煌。
一念至此,他又多了几分期许,脚步也更快了些。
他回了府内的第一件事,本该是去见一见柳玉娇的,他这几日每日回来,都会先去见柳玉娇,与柳玉娇说上两句话,然后再回房中歇息。
但今日,他心中却一直痒着。
白皂靴迟疑的在青砖上碾过,最终还是转向了静秋院的方向,打算先去瞧虞望枝,然后再去看柳玉娇。
他走向静秋院时,心底里也是暗叹一声。
他分明知道此时应该去看柳玉娇,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先来找虞望枝,明明柳玉娇处处顺遂,但他却偏只惦记忤逆他的虞望枝——情爱这二字,是藏不住的。
他除了不能给虞望枝一个名分,其余的,他都给了虞望枝了,谁瞧见了,不要为他叹一声气呢?
偏生虞望枝不知足。
希望虞望枝能懂他的苦心。
林府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虽说比不得京城假山游廊雕梁画栋,但也算屋檐齐整地缝平洁,只是没有其他的冬景可看,这里太冷,活不下梅花,梅花只能养在室内。
这漠北里,只有连绵强韧的雾松能活下来,郁郁葱葱,绿了满山,也绿了林府。
从林府门口走到静秋院,大概要走一刻钟多一些,等到他走到静秋院时,正瞧见静秋院里亮了一盏灯。
一想到要见到虞望枝,林鹤吟心头都热乎乎的烧起来。
这几日没瞧见虞望枝,他心头都是焦的,时时刻刻都惦记着,等到了门口时,他的步伐更快了些,等到了门前,才复而慢下来。
在门口守着的小厮赶忙向屋内喊道:“虞姑娘,大少爷来了!”
林鹤吟正在静秋院的院门前站定,压下了心底里萌动的思念,摆足了架势,冷着脸瞧着那门。
门也是普通的门,但是因为有了虞望枝,在林鹤吟的眼中便显得格外不同。
门内的虞望枝正推门而出,迎着月华从门内走出来。
因着虞望枝服了软,所以屋内的炭火吃食、穿衣用度又重新供起来了,虞望枝洗漱过,换了一身新做的对交领浮光锦雪色缠枝点梅裙,月光落在锦绣衣裙上,荡漾出些许流动的水光来,熠熠生辉,发鬓还半干着,未曾盘起,只斜斜插了一根朴素的木簪,面上未曾妆点,露出一张皎皎若明月的面容来。
她的眉细长而弯,眸若星璀,琼鼻红唇,眼是水波横,媚如千丝起。
有些人生下来,便是独得三分月光的,她站在这儿,四周便全都成了昏暗暗、黑糊糊的一团,唯有她,周身都散发着泠泠的晕光。
瞧见林鹤吟来了,虞望枝面上浮起了三分恰到好处的惊喜与娇羞,快步走上来,素手轻抬行了一个莲花礼,水袖于半空中转出翩若游龙的弧度,复而随着虞望枝行礼的动作缓缓落下,星辉摇晃间,妙影婆娑。
“小女见过林大人。”虞望枝素净白瓷般的脸蛋低垂着,不管是行礼的姿态还是她说话的模样,无一不柔顺。
这叫林鹤吟都有些惊叹了,要知道,以前的虞望枝是从不向他行礼的,不管什么时候见了他,都只会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撞进他怀里,或扯着他手腕叽叽喳喳的说话。
她每天似是都有好多话与他说,路边遇到了一颗奇形怪状的树,都会和他描绘每一支枝丫的方向,吵闹个没完,从不懂的男女礼节,也不懂尊卑有异,他教了她很多遍,但她从来学不会,甚至有些礼节明明是会的,她偏不肯向他行礼,故意与他撒娇蒙混过关。
他只能忍受着奴仆们异样的目光和母亲嫌恶的话,没办法,谁让他喜欢她呢。
而现在,虞望枝终于变成他想要的模样了,叫他有些许欣喜,他竟是都有些不敢认了。
“望枝?”林鹤吟扶起她,那锦水绸缎下的手腕细而薄,似是清减了些。
大概是这些时日与他吵架,她自己心中难受,将自己都弄成了这般模样。
被他一碰,虞望枝便羞涩着向后退了些,以团扇掩面,规规矩矩的说道:“林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说话间,那双桃花眼轻轻地掠了他一眼,乖巧道:“深夜请大人前来,实是望枝之过,近些时日来,望枝肆意妄为,给大人添麻烦了。”
林鹤吟从未见过虞望枝这等姿态!
以往虞望枝在他面前是娇蛮的,胡闹的,无礼的,像是娇养的狸奴,从山间被他引来宅院间,虽然已有了主子但依旧野性难驯,高兴的时候晃着尾巴让你来摸一摸,不高兴就甩出来一爪子挠人。
哪像是现在,毫不反抗的臣服!
林鹤吟瞧着虞望枝此时的模样,觉得他像是驯服了一只不听话的野兽,调养成了他的独属爱宠一样,心中顿时升腾出一种“掌控”的爽感,四肢百骸都跟着痛快的发痒,一时间对虞望枝喜爱无比,于是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往屋内走,一边走一边道:“你我之间何谈这些?外面冷些,且进来再说吧。”
屋舍内也都是破败的器具,但好歹火炕烧起来了,不再那般冷,林鹤吟拉着虞望枝坐下,面露心疼,道:“这里的东西都快破旧了些,明日给你换些好的。”
他对虞望枝的态度便是如此,剥下原先那层“喜欢”的外衣,内里真正的态度便是轻视,虞望枝听话了,他便赏些东西下来,虞望枝不听话,他便罚着,反正虞望枝一个民女,也不可能反抗,一直罚到虞望枝听话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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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三个人的情趣(土匪的play罢了!)
漠北夜寒,风狂雪大,廖映山坐在屋檐上,手中捏着一只松果,仔细分辨屋内的声音,一双凶厉的凤眼左右一扫,在院内的小厮人数上扫了个清楚。
只有两个人,文弱书童,在风雪中冻得瑟瑟发抖,目力也一般,天昏昏间,月影婆娑,风一吹起来呼呼的响,根本瞧不见藏在暗处的廖映山的影子。
廖映山也不把他们当回事,只运转内力,听着屋内虞望枝撒娇的声音。
软的像是在蜜水里面捞出来似得,黏糊糊的甜,叫人想咬上一口,含在唇瓣里□□,越听,廖映山的脸越冷,冷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因为,这不是和他说的。
虞望枝从没这么和他说过话。
手指一用力,那坚硬的松果“咔嚓”一声便被他捏断了,碎成两半,廖映山犹觉得不够,用指尖将那松子一寸寸的捏碎,像是在捏碎虞望枝的骨头一般。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蠢货。
廖映山当然知道虞望枝想做什么,就像是将之前在白蒙山山寨中,对廖映山使过的手段再使一边,先假意顺从,再伺机逃走——虞望枝之前闹退婚时那般坚定,才几日便改了性子,一瞧便有蹊跷,也就只有林鹤吟这般脑子进水的东西才会信她。
只是,虞望枝能从他哪儿逃走,是他给虞望枝放水,放了该有一片海那么大,但林鹤吟会给虞望枝放水吗?
林鹤吟一个县令,磋磨一个民女的法子多着呢,虞望枝不知死活,放着他不用,非要自己去试。
这只小兔子,脑子没多少,性子倒是倔得很,非要一步步走,走到绝境才肯低头。
听着虞望枝不断撒娇的声音,一股微恼的怒火在胸腔中弥漫,廖映山有心想直接将她抢回去,好生收拾一顿,却又硬生生忍着,只将剥出来的松子塞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咬碎。
他不信虞望枝能顺利从林府逃出去,因这林府里,可不止是有林鹤吟和林老妇人,那春分院的柳玉娇这几日暗地里打探了不少关于虞望枝的消息,待到明日,对上了柳玉娇,才有的看。
此次虞望枝拒了他,他将虞望枝又记上一笔,所以他非要等到虞望枝被逼到走投无路时,哭着求他,他再好好将她从头到尾吃个遍。
松子被嚼碎,散出一阵醇厚的松香,廖映山捏碎下一颗松子时,恰好林鹤吟推门而出,虞望枝一脸不舍的跟着送。
当时月色动人,北风吹过女子的萝裙与男子的云袖,又不知从哪儿卷来一股松子香,虞望枝在瞧着林鹤吟的背影,心中盘算着怎么忽悠林鹤吟然后跑路,而廖映山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盘算着如何把她吃干抹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场大戏筹备至今,曲中人早已登场,只等着明日,便要轰轰烈烈的开幕了。
——
次日,清晨,冬梅院一大早便热闹起来了,两个丫鬟伺候着林大夫人起身。
林大夫人昨日晚间得了林鹤吟的提醒,知道那个纠缠她儿的贱民要以林府表姑娘的身份来她这过明面,她还得跟着一起演戏,来糊弄柳玉娇,故而半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梦中都觉得有一口闷气压在胸口,叫她堵的咬牙切齿。
虞望枝这个女人,生着最低贱的骨,最俗气的面容,偏生有一手好手段,分明入过土匪窝,清白都不一定保得住,可她儿却非要将其留下!
林大夫人越想越觉得恨,却又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越想越堵得慌,因而第二日起来身时,头都痛的发晕,强撑着由着两个丫鬟服侍她穿衣。
今日丫鬟给林大夫人选了一套艳丽的浮光锦瓣花领绣翡翠羽毛的衣裳,又挑了一套南海红珠为饰的头面,面上敷了一层细细的珠粉,粉黛修饰过后,赶忙端来铜镜给林大夫人打量。
镜中人四十多岁年纪,本是京中雍容华贵的大夫人,却在漠北这片天里被磋磨的老态尽显,再好的珠粉也盖不住细小的褶皱,红艳艳的头面似是也与她这张老脸不相称了,瞧的林大夫人心烦。
“换一套。”林大夫人道。
丫鬟应了一声是。
林大夫人选了一套褐色蚕丝锦、圆领配翎羽的衣裙,又换了一套银头面,依旧觉得不满意。
这时,外头的丫鬟进来,低声道:“大夫人,外头表小姐来请安了。”
这凭空冒出来、叫全府人陪着做戏的表小姐,便是虞望枝了。
林大夫人听见这名头便觉得烦,拧紧了眉道:“叫她在外头等着。”
——
当时正是辰时,漠北今日没落雪,但天昏白白的,泛着浊意,似是陈年的老酒一样浑,所以天也不显得亮,太阳被掩在云后,一点薄薄的晨曦都吝啬的不肯落下来,只有狂风在刮,身上披着的棉袍雪氅都在风中飘,吹得人骨头都在打颤。
虞望枝便在这样的天儿里冻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粉面都被冻的惨白,鼻尖通红,可怜巴巴的裹紧了身上的雪氅。
一直冻到了冬梅院外有人影进来。
进来的人影光瞧着模样便叫人觉得清瘦,冬日间,美人儿裹着狐裘,脸颊是温润的弯月面,杏眼淡眉,内衬素色金光绸对交领长裙,发鬓挽成落月鬓,以一支银簪束起,步步生莲,风一吹,狐裘便裹压出细细的一抹腰肢,当真是个风姿绰约,清雅淡丽的美人儿。
虞望枝待她走上前来,被冻木的脑子才僵硬的“咔嚓”的动了一下。
这是那位——从京城赶来,家世颇高,奉父母之命而来嫁人的柳姑娘。
也会是林鹤吟的正妻。
虞望枝第一回瞧见她的时候还觉得难过,因为林鹤吟的变心,但现下瞧了,却只觉得悲凉。
她被困在这里可怜,这位柳姑娘什么都被瞒着,岂不是更可怜?
可惜,柳玉娇是奉父母之命,千里迢迢而来的,就算是知道了被骗,怕是也没法子中途退婚,不似是她,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实在不行还能跑。
虞望枝的念头落到这里的时候,正瞧见那位纤细柔弱的姑娘走到她面前来,对她见礼,声线轻柔的说道:“可是望枝表妹?我是柳家三姑娘,你唤我一声柳三姑娘便是,早便听闻表妹风华妙姿,今日一见,果真是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月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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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逃跑!
“如此甚好。”柳玉娇性子内敛,清雅出尘,似是山中枝头晶莹雪,又似空谷幽静兰,周身都透着清新淡雅、与人为善的女子温润美,听到虞望枝如此毛遂自荐,便向着虞望枝感激一笑:“玉娇初来乍到,还请姐姐引路照拂。”
柳玉娇说话时,若清风拂面,又似三千柔水,叫虞望枝忍不住想,这天底下竟有这般温柔的姑娘,叫人觉得她浑身都是软的,捏一捏她的脸蛋,便能将她捏哭似得。
“不必客气。”虞望枝攥着袖子里的帕子,憋红了脸,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林大夫人瞧见姜寻烟如此“顺从”,一副讨好柳玉娇的样子,心底里越发瞧不起她,当真是不清楚她儿子喜爱虞望枝什么!
林大夫人也懒得再继续看下去,只摆了摆手,道:“你们两个小姑娘出去玩吧,多带些小厮,天黑路滑,免得马车陷轮。”
她们二人自然应下,一起从林大夫人的院落中退了出来。
从冬梅院中出来后,柳玉娇便邀约虞望枝共乘马车。
柳玉娇的马车车檐上都是配了琳琅风铃的,马车摇晃着,车轮嘎吱嘎吱的走在雪层间,马车内不大,内里铺满地毯,地毯上放了一个小矮桌,可供两个姑娘脱了鞋履、隔着地毯对坐。
虞望枝在马车上报了两个熟悉的铺名,车夫便一路前行而去。
路途不远,只是马车上的两个小姑娘互相对坐,难免要找话题聊天,一来二去,便聊到了林鹤吟的身上。
虞望枝现下不喜欢林鹤吟,提起他语气也是淡淡的,但柳玉娇却是极喜欢他的模样,一提起林鹤吟,她澄澈的杏眼中都荡漾起流动的水光,似是山中清泉,叫虞望枝不忍面对。
这么好的姑娘,若是知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不如,她临走之前,便告知柳姑娘实话?
这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虞望枝还未多想,外面的马车夫便喊起来了。
“二位姑娘,到咯!”
虞望枝收回混乱的思绪,随着柳玉娇一起从马车上站起来,穿上珍珠履,一起踩着矮凳下马车。
路边都是厚厚的雪层,珍珠履是丝绸缝制的,很薄,一踩下去便很冷,所以她们需得走快些,一路入了店内才舒坦。
第一家店内名唤“赤霞布庄”,木梁高顶两层楼,四扇大门通前后,大门全都敞着做生意,是白蒙县顶气派的布庄。
临了过年的时候,布庄生意兴隆,来往的人也极多,一掀开厚门帘进门,喧哗声便全都扑上来,争先恐后的钻进耳朵里。
店内烧着炉子,还供着热茶、座椅给客人歇息用,一共上下两层楼,布匹成衣都有可随着挑选,热情的小厮全都铺上来,哄着这两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打扮的姑娘来选用布料。
小厮在外头看着马车,柳玉娇的丫鬟在一旁扶着柳玉娇,虞望枝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最终落到了柳玉娇的身上,那双眼眸里似是闪着兴奋地、跳跃的火光。
只有两个人跟着她,一个柳玉娇,一个丫鬟。
这两人对她毫不设防。
林大夫人暗里嫌恶的脸,林鹤吟不容置疑的话,在这一刻都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变成了催促虞望枝的魔音,使虞望枝逐渐失去潜伏等待的耐心,渐渐萌生出一种冲动。
自由,自由,自由!
她似是饿极了的野猫,瞧见了有食物大刺刺的摆在地面上,她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如此顺利,她只知道,她想要的一切来的那般快,简直近在咫尺!
以前,就算是没和林鹤吟提出退婚之前,林鹤吟以前每每放她出去,都要让两个小厮跟着她,这次是她跟着柳玉娇出来,才没被小厮跟着的。
她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千载难逢!
错过了这一次,她不知道还要筹谋多久!
她的指尖掐着自己的掌心,脑子里已经转起了逃跑的路线,明面上还随着柳玉娇去瞧柜面上摆着的布料。
布料都是一些简单的粗布料子,绸缎料子少,都被摆放在二楼。
小厮引着柳玉娇往二楼的绸缎柜面上走,虞望枝却借口说要去一楼的另一边的柜台上瞧布料,说一会儿再上去寻柳玉娇。
柳玉娇不疑有它,向虞望枝说了一声“姐姐快些来”,然后便由丫鬟扶着,去了二楼上。
虞望枝看似是在瞧着柜面上的布匹,但实则眼角余光全是看着柳玉娇,等到柳玉娇的裙摆消失在了一楼台阶的转角处后,她转而向着布庄的后门走去。
人群接踵,小县城里挤来的什么人都有,带着孩子的婶子,还未出阁的姑娘,多数都是女子,虞望枝混在其中并不算隐蔽——她穿得好,生的更好,往人群中一戳,就像是一朵艳丽的海棠花落到了草丛间,万绿丛中一点红,不管是路过的婶子还是小孩,都会瞧一眼她。
她却顾不上这么许多了。
她一路走到了后门处,然后毫不犹豫的,踏出了后门。
正门处有小厮,她不敢走,只能从后门跑出来。
走出后门后,便是被洒扫的颇为干净的街巷,但是过不了几条街,就会跑到土路上,土路上没有人洒扫,会很脏,雪层融化在黄土上,变成脏脏的黄褐色,鞋履踩进去,冰雪将单薄的鞋履浸透,带来一阵凉意。
虞望枝提起裙摆一阵疯跑,她满头的发簪都在颤,她匆匆拔下来抓在手里,没舍得丢掉——这些东西都能换钱,她需要立刻跑出这里,换一身衣裳,租一辆车,直奔距离这里最近的城,越快越好。
她跑出布庄、转角的时候,才记起来,她怎么不在布庄里挑一套衣裳呢,那不是最方便的吗!
但跑都跑出来了,她现在没有勇气回头,怕横生事端,所以越跑越快。
再经过两条巷子,只要再经过两条巷子,她就能跑到租赁马车的地方,租赁一辆马车,打个时间差先跑,柳玉娇正在逛布匹,短时间内发现不了她,只要耽误上半个时辰,她就能跑很远。
大雪封路,车辙并不明显,难以寻人,林鹤吟为了娶柳玉娇,再知道她丢了之后,也不一定敢将事情闹大,只敢偷偷的找。
但是这天大地大,他怎么找得到?她又何须惧怕一个林鹤吟呢?
只要这样一想,她似乎又爆发出力量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死死的盯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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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是他的未婚妻。”
过去的那些事情,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那样多的浓情蜜意,那样相爱的两个人,闹到最后却变成了虚与委蛇,甚至还要一起来欺骗另一个姑娘,叫虞望枝说出来都怪不好受的。
虞望枝与柳玉娇说这些话时,肚子里早已揣好了安慰的话,只等着柳玉娇一哭,她立刻便哄上去。
但柳玉娇没有任何要哭的模样,她那双温润乖巧的杏眼审视般的望着虞望枝,反倒叫虞望枝不自在了几分。
“你不信么?”虞望枝微微涨红脸,为了自证似得不断向上添各种细节,力图证明每一件事都是真的。
“我——我就是想走。”虞望枝说到最后,见柳玉娇还是没有动静,一时有些急了,竹筒倒豆子似得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了,她道:“我不愿留下做妾,林鹤吟负我,我也不想再与他在一起,柳姑娘,你放了我吧。”
“你只要与旁人说,是我自己跑的便行!我绝不会再回来,你与林鹤吟之间没了我,岂不是更好!”
听闻虞望枝说的这些话,柳玉娇面上浮现出了几分诧异。
虞望枝不是林鹤吟表妹的事情,柳玉娇早就知道,这一路上,虞望枝和林大夫人是在演戏,她又何尝不是?
她在见到虞望枝第一日起,便叫丫鬟去四处打探了,她的丫鬟甚至还找到了乡间虞望枝原先生活过的村内,将虞望枝的来龙去脉探得清清楚楚,柳玉娇早就知道,虞望枝不是林鹤吟的表妹,而是林鹤吟变心之前的未婚妻。
今日虞望枝对她表现的那般热烈,路上又颇多古怪,柳玉娇脑子里盘算的,都是虞望枝想要害她,想要与她争夺林鹤吟,但是,柳玉娇没想到,虞望枝竟是“不愿”做这个表妹的。
她竟然要放弃林鹤吟逃走。
这叫柳玉娇觉得新奇,就像是在烂泥潭里待久了,瞧谁都是脏的,突然窜出来一个干净人,叫她有点不敢信。
一个没有任何出身、地里刨食的农女,竟然心甘情愿去过衣不覆体食不果腹的苦日子,也不肯给林鹤吟做妾享福,而林鹤吟,一个中过举的才子,居然又死抓着她不放。
但是柳玉娇看着虞望枝那山间精怪一般妖野又纯真的眼时,又觉得,荒唐中隐隐透着一丝合理。
柳玉娇好像明白了林鹤吟为什么要死抓着她不放了。
这世间的规矩,她懂,又不懂,明知道怎样走会轻松些,她却偏不,你可以说她犯傻,不懂银子比骨气贵,也可以说她倔强,非要张嘴去吃苦,唯独不能说她错。
柳玉娇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她自己的小腹。
柔软的手指贴着温热的皮肉,似是生命的律动,指尖的触感让柳玉娇骤然清醒过来。
她亦是那过江不能自保的泥菩萨,拿什么来可怜别人。
“柳姑娘。”瞧见柳玉娇不说话,虞望枝伸出被冻得冰凉、带着点擦伤的指尖攥住了柳玉娇的裙摆,像是在雨雪中被淋透了的猫儿,瑟瑟发抖的向她蹭过来,奶兮兮的喵喵叫:“你放了我吧。”
她昂着瓷白的脸,似娇似嗔,声调放的软软的,听的人心里痒痒。
柳玉娇心想,她若是个男人,定是招架不住虞望枝这姿态的,可惜了,她是个女人。
她沉默片刻后,反手握住虞望枝的手,低声与虞望枝说:“望枝姐姐想跑,我不拦着,可以,但是,望枝姐姐可想过你跑了之后,我该如何办?”
“望枝姐姐是跟我一起出林府的,现下望枝姐姐跑了,林公子面上不说,心中也定然会责备我,日后也定会心有芥蒂,若如此,想来林公子日后也很难待我好。”
柳玉娇垂下眼睫,清凌凌的弯月面上浮现出了几分愧疚来,她说:“我不能放望枝姐姐走。”
虞望枝被她拒绝,心中难过失落都有,但瞧着柳玉娇这张素白淡雅的脸却生不起来气,她想利用柳玉娇逃跑,柳玉娇为了自身安危拒绝,她也不该怨恨人家,只是难免落寞。
她沮丧的垂下眼,刚想说“那你能帮我把逃跑的事情保密吗”,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见柳玉娇又说:“但是回了林府之后,我可以帮你逃走。”
“望枝姐姐想走,对你对我而言,都是好事,只要有一个不牵连到我的法子,我愿意帮姐姐,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听?”
虞望枝又涌起几分欣喜来,峰回路转又一春,她俯首向前,一副“你说我听着”的表情,认认真真的看着柳玉娇。
那时马车内一片寂静,艳丽的姑娘像是开在污泥里的海棠,昂着脸,乖巧的用手肘撑着身子压在桌上听着柳玉娇的话,柳玉娇说一句,她便点头“嗯”一声。
像是用两条后腿站起来,撑着身子,等着投喂吃食的猫儿。
乖巧极了。
柳玉娇只握着她的手,道:“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晚间,我会把人都支开,并给你备下一些银钱马车,遣人送你走的。”
虞望枝新欢鼓舞的点了头。
——
林府的马车在布庄前停了大概两刻钟左右,便一路折返回了林府,回来后柳玉娇回了春分院,虞望枝则回了静秋院。
她这一趟回来,衣衫脏湿面上有伤,她虽遮掩,但近身伺候的丫鬟还是能瞧见的。
伺候虞望枝的丫鬟都是林鹤吟亲自派来的,与虞望枝并不亲厚,瞧见虞望枝受了伤,只小心询问过两句,虞望枝只推脱说是自己摔的。
丫鬟转头便将这件事告知给了林鹤吟的小厮,林鹤吟的小厮专门守在林府门口,待到林鹤吟晚间回府之后,又将此事第一时间告知给林鹤吟。
当时已是戌时末,漠北的冬夜漆黑如墨,北风呼啸,今夜月亮又躲懒,不知道藏在了那片云后,天地间没有一点月华,外面的小厮提的灯被吹灭了几次,只能换成缠了油布的火把照明。
林鹤吟才刚下马车,寒风扑面间,便瞧见他留在府内的小厮快步走上来,跟在他身后说了今日府内发生的事。
“今日表姑娘和柳姑娘一起去冬梅院给大夫人请安,大夫人给表姑娘立规矩,将表姑娘冻够呛。”
“后表姑娘随着柳姑娘出街,回来时额头上带着伤,衣摆也都脏了,但表姑娘只说是自己摔了。”
“今晚间,柳姑娘那头给表姑娘送了些点心吃食,瞧着两人关系不错。”
几句话的时间,林鹤吟已经走进了林府,他迟疑了一瞬,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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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这么想我碰你?
当时厢房内只有柳玉娇与林鹤吟两个人,女子面容悲切,男子却是眉眼一冷。
果真如此,林鹤吟想,虞望枝那般脾气,怎么会这样轻易就低头呢?她是看林鹤吟不可能低头,所以便从柳玉娇这边下手,想要逼柳玉娇走。
若是柳玉娇真的走了,虞望枝便能继续做他的正妻了。
这样一想,林鹤吟便对虞望枝心生恼意——这个女人为了得到他,还真是不择手段!
“你莫要相信她的话,她只是我的表妹而已。”
林鹤吟转瞬间便想到了解决的法子,他对着柳玉娇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望枝乡野之人,见了我后,便想嫁我,只是我并不喜爱她,只把她当表妹看,她今日这般与你说,想来是存了坏你我姻缘的想法,你可莫要信她的话。”
柳玉娇闻言,原本含着悲凉之意的面容又浮起淡淡的喜悦来,含羞带臊的看着他,道:“林哥哥正人君子,定不会骗我的。”
林鹤吟一听了这,顿觉柳玉娇千般端庄,又觉得虞望枝万般顽劣,同时,心底里还涌起了几分狠来。
虞望枝不能再留下了,还是送一个旁的地方关起来吧。
他便与柳玉娇道:“柳姑娘莫难过,我这便去叫她连夜搬走。”
柳玉娇面上一喜,转而又浮现出几分不安,与林鹤吟柔声道:“你莫要凶人!坐下喝杯茶,好好与她说一说,她也是受了委屈的。”
林鹤吟心中一缓,复而又升腾出了一些愧疚。
柳玉娇身世是极好的,又如此品性,为了他宁可与家中争吵,千里奔袭而来,此等情谊怎能辜负?
林鹤吟顿觉委屈了柳玉娇。
而柳玉娇却不因此而怨恨他,当真是熨帖至极。
“柳姑娘早些歇息吧。”林鹤吟道:“林某现在便去一趟静秋院。”
柳玉娇应了一声“是”,又道:“小女不送了。”
她嘴上说着不送,但人还是站在窗口,含情脉脉的目送。
待到林鹤吟的神鹰都看不见后,柳玉娇的脸才渐渐凉下来。
春分院内,柳玉娇站在窗前,神色冷沉的望着风,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一旁的丫鬟按部就班的准备着接下来的计划。
柳玉娇的计划围绕着林鹤吟与虞望枝而缓缓转起,似是精巧的机关,拉动无数铆钉,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
林鹤吟从柳玉娇的春分院中离开后,走向了虞望枝所在的院子。
虞望枝的院子名曰静秋院,最是萧瑟,林鹤吟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三竿。
月下的屋子一片凄清,屋内一桌一椅一火炕,旁的什么都没有。
虽然因为虞望枝服了软,屋内烧起了地龙,但是旁的东西还是没有,唯一算得上是好的,只有柳玉娇给她送的茶。
茶是随着点心一道来的,那些小厮们对柳玉娇都从不怀疑,柳玉娇送来的东西也不检查,轻而易举便进了静秋院里。
虞望枝便自己围着火炕的火炉煮茶喝,随着火炉一烧,茶香四溢,人也跟着暖和起来了。
那时,虞望枝刚将茶水煮好,摆在桌上,缓缓在茶水间放了药。
细腻的粉末在茶壶的沸水之间融化,虞望枝看着那些粉末,脑子里想的却是马车里面,柳玉娇与她说的话。
“我手上有一味药,用了可以使人昏迷,今天晚上,我使计,叫林鹤吟过静秋院间,望枝姑娘只管将药放在茶水间喂给他喝,等到他昏迷后,我去指使丫鬟在外面放火,以此来接应望枝姑娘,送望枝姑娘走。”
“到时候,林鹤吟醒来后,只会以为望枝姑娘给他下了药后跑了,罪过在他自己身上,他怪不得旁人,我也可自保。”
“切记,一定要按着我说的做,一个步骤都不能错。”
柳玉娇的声音回荡在虞望枝的脑海间,虞望枝看着面前的壶,和壶中一点点融化的毒,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恰好此时,她听见守在门口的小厮在门外通传,说是林鹤吟来了,她便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去开门。
门一打开,虞望枝便瞧见了林鹤吟那张清冷寒淡的脸。
他今日似是不大高兴。
虞望枝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反正她一瞧见林鹤吟,昳丽的芙蓉面上便挤出来一脸笑盈盈的讨好,向后退了一步,道:“林公子进来吧,快尝尝我的茶。”
她现下厌恶他,厌恶到都不想和他说话,只想快点逃出这个地方。
而林鹤吟却是来教训虞望枝的,瞧见虞望枝这般讨好的姿态,到了嘴边的训斥便又吞回去了,只拧了眉、沉着脸进来,走到桌前时,瞧见桌上喝的竟是上好的龙井。
这是他最爱的茶,瞧见便叫他口舌生津。
他便冷着眉眼坐下,直接拿走了那杯茶。
虞望枝当时不过是关了个门的功夫,一转身,便瞧见这人已经主动拿起茶杯来喝了,瞧的虞望枝红润的唇瓣都抿在了一起。
这般顺利!
她的心跳跳的极快,一双眼直勾勾的瞧着林鹤吟,甚至眨都不眨,站在一旁抿着唇望着林鹤吟。
而林鹤吟浑然未察觉到这一点,他饮了两口茶水之后,才开口问道:“今日你去与柳姑娘出门买布,买的如何?”
虞望枝点头,敷衍道:“买的很好,柳姑娘也很好。”
她觉得,整个林府就一个柳姑娘还算好了。
“胡说!”林鹤吟俊美白皙的面容骤然沉下来,他重拍了一下桌面,呵斥道:“你分明是与柳姑娘胡说八道了那些话!虞望枝,当初我是如何教你的?你这般言行,我只能将你送到外面去做个外室了!”
大奉妻妾,唯有住在宅内的算是妾,送到外面的,只能算是外室,外室低贱,想丢就能丢掉,且生的孩儿都算私生子,入不得祖籍,所以将女子送到外面去养着,对于女子来说,是很可怕的事。
但是林鹤吟并不会真的丢掉她,他只是吓一下她,因为他知道,不管虞望枝做什么,她都是想留在林府,留在他身边。
想到此,林鹤吟的语气便软了些,但面色依旧冷硬,他道:“你现在知悔,还来得及。”
虞望枝娇艳的脸蛋浮起了些疑惑。
什么跟什么?林鹤吟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她有心想吵上一吵,但想到她下的那些药,便忍住了。
她马上便能走了,只要走出这宅院,她便能离开了!
她便没再管林鹤吟说的什么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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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被埋藏的真相和与土匪的交易
虞望枝用杯盏砸西窗的时候,杯盏撞击在窗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一声碰撞声没有引来土匪,反倒使林鹤吟骤然清醒过来。
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顿时恼羞成怒,用力将虞望枝连带着桌椅一起推开,又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堪堪撑着门框。
虞望枝当时跟桌椅一起摔到了地上,摔的“噗通”一声,痛的她闷哼一声,咬着牙关,一句话都说不出,只伏在地上忍受。
而林鹤吟此时已经站在了门旁边,他用仅存的理智使自己清醒。
他知道,他决不能跟虞望枝在此时发生什么,否则他对柳玉娇之前的承诺就都成了笑话,柳玉娇本就因为虞望枝的存在而稍有芥蒂,若是知道他们俩在婚前生了这种事,柳玉娇若是一时伤心,不成这个婚了,他岂不是前功尽弃!
而虞望枝此时还伏在地上,只听他嘶哑着声音,恨恨的说了一句“虞望枝,我对你太失望了”,然后便踉跄着出了门。
林鹤吟走出门的时候险些直接摔倒,一旁的小厮匆匆来搀扶,他还没忘赤红着眼,喘着粗气吩咐周遭的小厮,道:“谁都不准放虞望枝出静秋院,看牢她!”
一个小厮连忙应下,另一个小厮扶着林鹤吟。
林鹤吟挣扎着站起身来,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去寻个大夫来,要隐蔽。”
他必须赶紧去寻个大夫来,还要将此事压下。
这件事不能被母亲知道,否则母亲一定会除掉虞望枝的,他虽然怨恨虞望枝胡闹,但是心中亦有虞望枝,他怎么教训虞望枝都可以,但不能让母亲伤到她。
等到他处理好他身上的毒,自然会回来惩处虞望枝。
可是他才刚走出静秋院,正瞧见一道窈窕纤细的提着灯笼从昏暗的道路间走来。
北风呼啸间,云雪翻涌,一阵冷风袭来,来人手中的花灯被吹的左右摇晃,一点火光在风雨中摇晃,映衬着来人纤弱曼妙的身姿。
似是雪中仙子,又似那云空中清凌凌的月,她从暗夜中奔过来,一脸关切的扶住了林鹤吟踉跄的身影。
是柳玉娇。
“柳姑娘怎的在此?”林鹤吟问,同时心中庆幸,幸好他刚才果断推拒开了虞望枝,否则若是他与虞望枝颠鸾倒凤,恰好叫柳玉娇瞧见了,那就完了!
说话间,林鹤吟腿脚一软,险些直接跪下,柳玉娇匆匆扶住了他,与他道:“回林公子的话,小女怕林公子与望枝表妹争吵起来,唯恐生事,便过来瞧一瞧——林公子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柳玉娇昂起面容来看他,清雅的面容便在他面前关切的望着他。
林鹤吟在她身上嗅到了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使他原本就发软的手脚越发无力,他似是都要昏过去了一般,几乎都听不清柳玉娇在说什么,他只咬着牙,用力地重复那两个字:“大夫。”
柳玉娇似是被吓到了,匆忙叫小厮扶着林鹤吟,回了柳玉娇的春分院。
林鹤吟的小厮本有意带着林鹤吟回到林鹤吟的夏水院去,但是林鹤吟都快要晕过去了,说不出一个字来,柳玉娇一个主子,他也不敢违背,只能送去了柳玉娇的春分院。
——
林鹤吟被带走的时候,虞望枝还被丢在房屋中,她被摔的浑身发疼,艰难地爬起来时,林鹤吟正在离开,而小厮正在关上门。
虞望枝匆忙爬起,往门外跑,她想要往外看,正瞧瞧见柳玉娇将林鹤吟扶起来,举止亲密的将林鹤吟给扶走了!
到了此时,纵是虞望枝蠢笨,也该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柳玉娇并没有像是她说的那样帮助虞望枝,反而,她利用了虞望枝,她害了虞望枝!
虞望枝想起了她当时下在茶壶里面的药,又回想起了柳玉娇与她说计划时候的模样,只觉得一阵齿寒。
“柳玉娇!”她奔向门口,愤而喊着她的名字:“你骗我,你站住!”
门外的风雪掩盖了她的声音,门口的小厮也拦住了她的脚步。
“站住!”小厮冷着脸将她推回去,并且一边关门一边说道:“虞姑娘还是小声些吧!给大少爷下媚药,想用这等手段上位,今日之事若是被林大夫人知道,您可是会死的!”
虞望枝愤而反驳:“我没有!”
她是想下药,但没有下媚药!更不会用这种手段来上位!
小厮一脸嫌恶道:“虞姑娘,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还能是柳姑娘吗?我们少爷待你那般好!你被土匪掳走,我们少爷都不曾想过弃你,你呢?却对我们少爷下药!你这般品性,为人不齿!”
说完,小厮“砰”的一下关上了门,硬生生将虞望枝撞的退跌两步,之前扭伤、养的半好的脚踝冷不丁踩歪,虞望枝又一次跌在了地上!
这一回,不止是身上痛,心里也憋闷的要死,她坐在地上,气愤地用拳头砸着自己受伤的足踝,用近乎自虐的方式发泄!
足踝被砸了一瞬,疼的虞望枝眼底里顿时泛起了泪水。
她跌坐在地上,像是个被抛弃的猫猫,委屈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她想不出,对于柳玉娇来说,她跑了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柳玉娇要大费周章的弄媚药来陷害她呢?
她与柳玉娇分明没什么仇怨,把她弄得如此凄惨,对柳玉娇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又想起林鹤吟把她压在桌上的场景,只觉得下颌与脖颈上都爬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恶心极了,含着泪去擦自己的脖颈,用力之大,将细腻瓷白的肌肤都擦出了道道红痕。
当时正是夜色寂静,跌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咬着牙擦自己的脖颈,不知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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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求求他
虞望枝站在窗内,看着那土匪冷凶寒戾的脸,指尖紧紧地扣着掌心,她抿着唇,轻声说:“我不走。”
那土匪冷冷的抬起眼眸来,看她的目光像是要吞了她。
虞望枝咬着下唇,壮着胆子伸出两指来,在那土匪刀刮一样的目光中,勾住了他的一根小指。
华美的水袖擦过了坚硬的精铁护腕,细腻纤细的柔荑试探似的勾住了粗糙的麦色指骨,讨好一般晃了晃。
他手骨粗大,纵然人在冬夜间待了整夜,身上也是滚热的,肉骨更烫的惊人,比在屋内烧着地龙的虞望枝的手都要烫,烫的虞望枝几欲松手。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松手。
她觉得,这个土匪凶是凶,但是也是真的想要她...否则怎么会在这留这么多日。
他想要她,她就有了和他讨价还价的本钱。
“我不想走。”她又说:“我想留下,不是为了林鹤吟,是为我自己,他们骗我,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受这个窝囊气。”
想起来今日在马车里的事情,她的眼泪又浮上来了。
林鹤吟欺负她,她还知道为什么,但柳玉娇骗她,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柳玉娇分明知晓了所有事情,却偏要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她被利用了。
她受了这么一回事,被人利用后的愤怒憋得她恼懑难当!除了这股火气,还有疑惑。
柳玉娇为什么要给林鹤吟下媚药呢?
她如果就这么跟这个土匪走了,她这辈子都咽不掉这口气,忘不掉这件事,她要知道为什么,她要想办法报复回去。
所以她不肯走。
但是她想要在这偌大的林府内做点什么事情,处处都是阻力,她连门都出不去,她能依仗的,能相信的,就只有眼前这么一个...土匪。
一念至此,虞望枝握着他小指的手指头晃得越发勤了,从窗内探出来的面颊莹润的像是一轮月,粉面含春,像是来讨食的猫儿,围着廖映山喵喵叫。
她隐隐知道,这土匪就喜欢她围着他撒娇讨巧的模样,她仗着自己美□□人,拉着他的手娇娇俏俏的唤他:“你帮帮我,好不好?”
廖映山抬眸看她,从她艳丽的眉眼看到她雪白的脖颈,看到虞望枝面色羞红,他才慢声开口道:“想要,就要先给。”
赔本的生意,他不干,他要将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变成他的。
廖映山望着她清澈灵动的黑色眼眸,像是看见了一个走在陷阱旁边的甜美猎物,只要他稍稍动一动手指,虞望枝就能掉下来,摔碎端庄的衣摆,散下墨色的发丝,穿着艳红色的肚兜,跪在他的床上,一声一声的求他。
“我帮你。”廖映山定定地望着她问:“你能给我什么?”
虞望枝受不了他的眼,那双眼乍一瞧好似平静的、没有波澜的海面,但她如果深深去瞧,便能瞧见海面下面汹涌着的欲,像是随时都能将她拉到旋涡里,让她一生都挣扎不出去一般。
他对她的喜爱和欲望一向不加掩盖,只要她抬头看,就能看到野欲疯长,像是老房子着火,要烧的片瓦不留,火光旺盛到,要将黑夜要映成白昼,要让一切无所遁形,他们互相都能看见彼此的身影,也能看见彼此越来越近的距离。
她能看见,他在一步步逼近她。
这个土匪,蛮横无理又斤斤计较,强抢了她的事从来都不提,她要他帮忙,他就开始占她便宜。
她偏开了目光,带着三分气恼、七分心虚的问:“你想要什么?”
廖映山反手握住她握着她小指的手,男子的大掌揉捏着她凉润的指骨,最后,握着她的手,虚虚的点了一下她的心口。
“我要这里。”
他说。
虞望枝的脸骤然涨红,还涌上来几分羞来。
她想,这土匪竟然还怪会说情话的,守了她这么久不说,现在终于能跟她谈判了,一开口竟是要她的心。
但是他休想!
一个破土匪,抢了她的账还没算呢!这种威逼利诱的手段,怎么可能轻易地得到她的心呢?
虞望枝先是甩开了他的手,复而又回过身去看他,说:“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帮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想,他欺负她,她骗骗他又怎么了?反正她的心在她身上,她说反悔就反悔,他还能挖出来不成!
而那土匪似乎也不在乎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要她答应了就行,她给不给无所谓,他自己会去抢来。
而在虞望枝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那土匪直接从窗外翻进来——他那样高壮,进来的时候却像是一只矫健的鹰,落地无声,只惊得虞望枝“啊”的后退了半步。
他脚步不停的走到门口,用木栓拴住门,防止外面的小厮进来,然后将床上的被子团成一团,假做里面有人,最后提起一旁椅上搭着的棉袍,走到窗口,给虞望枝披上。
虞望枝还站在窗边,愣愣的瞧着他这样,问他:“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吗,我现在带你去看。”
“你记得不准出声,我们偷偷去看,你若是冒了动静、被人发现,我就只能带你逃跑,到时候,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了。”
说完,那土匪将棉袍裹在她的身上,一低头,直接将她抱起来了!
虞望枝差点喊出来,又想到他说“不准出声”,便硬生生吞回去了,只拿一双圆溜溜的桃花眼盯着他看。
这土匪抱着她,从窗前翻出去,轻而易举便跳上屋檐。
寒风呼啸,但却吹不到面前,棉袍将她裹得紧紧地,她缩在这土匪的怀里,能感受到他滚热的温度暖着她,狂风和冷气都侵不到她身上,她被臂膀箍着,动弹不得,只能自下往上瞧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他头顶上的月。
明月随着他的脚步摇晃,时而飘在他鬓间,时而落在他耳侧,风在耳边呼啸,她随着他在林府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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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劣性根与攀比欲
春分院的厢房中火龙烧的极旺,似是要将人热晕,林鹤吟躺在床榻间,只觉得他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他头脑昏沉,倒在床榻间口干舌燥,血液似乎都在灼烫的烧,冲动在他体内蔓延,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猛烈,床榻间女子的幽香缓缓地钻进林鹤吟的气息中,似是要将他的魂魄都熏的躁动起来。
而一旁的柳玉娇似乎还没察觉到林鹤吟的变化,她匆匆忙忙站起身来,先在屋内点燃一根蜡烛,又去关门,最后倒了一杯水来,到床榻间,似乎想要扶起林鹤吟喂一口水给他。
“林哥哥,小厮已经去请大夫了,只是大雪连夜,怕是要慢一些,林哥哥——啊!”
柳玉娇走到床榻边时,床上的林鹤吟已经被烧的神志不清了,柳玉娇一过来,他一伸手,直接将柳玉娇扯到了怀抱里。
柳玉娇也是美的,虽不如虞望枝昳丽艳浓,但也是月下清莲,清新淡雅,身形更是薄薄的一片,抱在怀里,又轻又柔,似是一片雪花,要融在这火热的怀抱里。
“林哥哥!”
月色之下,柳玉娇被林鹤吟拽到了床间,几个转身间,柳玉娇身上的衣裳被扯开,脖颈上细腻的皮肉晃花了林鹤吟的眼。
林鹤吟忍不住伏下了身,用力地吻上了她的面颊。
这一回,柳玉娇没躲。
木床摇晃,要将那天上的月都晃散了,风声乍起,飘飘忽忽的,全都落进了木柜门中。
木柜门里的虞望枝本是愤怒生气、夹杂着几分好奇的,她一直顺着缝隙往外瞧,在瞧见花影重叠时,她两只手捂着下半张脸,瞪大了眼,一点声音都不敢冒出来。
这,这!
柳玉娇借她的手给林鹤吟下药,难道就是为了跟林鹤吟做这档子事儿吗?
她本来就是要嫁给廖映山的,过两个月也是要做这档子事儿的,难不成还差时间早晚吗?
虞望枝听见这动静就已经极羞了,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用泥糊上,但实际上,她把耳朵糊上都不够,因为她后头还坐了一个土匪呢!
她觉得臊,但那土匪觉得燥。
那土匪的呼吸灼热的喷在她的耳侧,让她又热又痒,活生生要燥出一身汗来,她尽量缩着自己的身子,可是不管怎么缩,这大柜也不会变大,他们还处在这方寸地方间。
一种奇怪的氛围在这狭小又逼仄的鸳鸯大柜里蔓延开来,外面的动静变得极远极轻,鸳鸯大柜里的呼吸声却变得极近极重,那土匪似是也觉得不舒服,他的手臂越收越紧,衣料摩擦间带来簌簌的声响,虞望枝所处的地方越来越小。
小到她的手脚再也缩不下了,小到她的后背紧紧贴着柜门,小到她的手臂挤着,小到——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隔着一层丝绸衣料和一层粗布衣料,他就那样毫不避讳的看着她,看得虞望枝后背挺的直直的。
而廖映山还觉得不够。
他靠着大柜的柜壁,目光落在虞望枝白而净的后颈上。
虞望枝的骨肉皮相都是极美的,后颈皮肉紧致细腻,没有半点油脂气,白净的像是雨后的山荷叶花,透着氤氲水汽的幽香,一小块圆骨微突,像是玉雕出来的人儿。
瞧了片刻后,廖映山突然动了。
他伸出手,像是捏小猫儿柔软的爪子一样,捏了捏她。
虞望枝当时正在聚精会神的往外看,被他一惊,突然浑身一颤,险些叫出声来!脑子都跟着“嗡”了一声,耳根都跟着烧红,她颤抖着抓住了廖映山粗壮的手腕,扭过头来,又惊又羞,小声问他:“你做什么?”
狗东西,臭男人,大混账!
昏暗的大柜里,她瞧见了他那张锋锐寒戾的脸,又升起几分恼——他总摆着这张凶脸,真以为她会一直怕吗!
“再喊大声点。”那土匪神色自若的望着她,声音混着外面的动静一起落下:“叫他们俩都听见,把咱们俩捉出去,你的计划就都完了。”
虞望枝掐他的胳膊,手指都掐酸了,但那土匪脸色都不变一下,虞望枝只咬着牙,把声量放的更低,道:“把你的手拿开。”
“凭什么?”那土匪反倒比虞望枝还理直气壮,他把虞望枝的身子往自己怀里一摁,在虞望枝怒火满满的目光中,垂下头来,接近她的面,面对面的宣告,语气平淡道:“这地方,是你刚才许给我的,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想什么时候碰就什么时候碰,虞望枝,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就不是你自己的了,你管不了我。”
他这人确实讲点道理,但讲的不多。
虞望枝听着他这番混账话,感受着他欺负她的手,再想起之前他点她心口的事,顿时一阵恼羞涌上心头。
那土匪点着她心口说“我要这里”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土匪说的是什么“我要你的心里有我”、“要你爱我”之类的呢,结果,这土匪其实只是想要这块地方归属给他,他占地为王,想干什么干什么!
亏她还以为那土匪多喜欢她呢!说来说去,还是图她的美色!
虞望枝一口气憋在心口,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只扭过头来坐着,生他的闷气。
她居然还指望这个土匪讲什么柔情似水!呸!
而正在此时,床榻间的林鹤吟长哈一口气,倒下,不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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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娇的秘密
那土匪关窗的声音和虞望枝的问话一起落下来,大开的窗户被关上,那浅浅的月华被一点点收拢,最后归于黑暗。
但虞望枝并不怕黑,她知道,那土匪在这呢——黑还能有土匪可怕吗?不能!所以有这土匪的地方,她什么都不怕,只睁着眼瞧着他。
虞望枝想知道,柳玉娇为什么要做这种胡事,她的脑子里面隐隐有一个轮廓,但是却并不怎么清晰,她需要一个人将她面前的薄雾吹散,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廖映山刚关了窗、拖了一条板凳过来,点了根蜡,直接坐在她床榻前,用手掌拍了拍他膝前的被褥,随后抬起眼眸来,一双锋锐凶戾的丹凤眼一错不错的望着她。
虞望枝跟他对视两个瞬息后,羞恼的抿唇挪开了目光。
他没说话,但虞望枝就是懂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想要,就要先给,这句话,这个土匪和她说过两次了。
而他要的东西,总是那么羞人又讨厌。
但是虞望枝真的想知道。
她抿着唇,伸出了自己的足腕。
她的足腕是极美的,白白嫩嫩,粉润软暖,在蜡烛的光照下,映出玉一样的色泽,若是摸起来,一定是极顺滑的。
但那土匪不摸。
他只垂眸看了看,然后又抬起眼眸看虞望枝,问她:“这一块,给我吗?”
他其实更喜爱右胸膛,跟左心口能凑一对,但是足腕也很好,他不挑——只是两个不能同时摸,颇为苦恼。
虞望枝抬眸,恶狠狠地瞪他。
他要把她分成一块一块的,出一点事,便要一块,迟早把她整个人都要遍!
这个土匪,越来越贪,第一次的时候,不给他摸,他也什么都告诉她,现在给他摸都不够了,他见了什么,就要什么,非要标上他的姓名,像是狼一样咬出个痕来,他才算满意。
她瞪他,廖映山也不怕。
她捏着他想要她的筹码,他也捏着她想跟林府人斗的心思,两人互相拉扯,先认输的一定是虞望枝。
因为廖映山拖得起,他这个人耐性十足,在树上都能住上几日,只为了时刻盯着她瞧,廖映山没有被任何人迫压。
但虞望枝不一样,虞望枝在林府的每一天,都被林府的人迫压,更别提还生了今日这档子事儿了,等林鹤吟清醒过来,一定会腾出手来收拾她的,她想还手,那就一定需要一个人来帮她。
两边一拉扯,虞望枝的输境显而易见。
“给你。”她舍生取义般的把足踝往他面前一递送,气呼呼的问:“行了!说吧,柳玉娇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廖映山坐在板凳上,向前一伸手,捞起她白嫩嫩、软乎乎的足腕捏了捏。
虞望枝瞧着纤细薄瘦,但入手摸着却有弹嫩的手感,廖映山很喜欢。
美中不足的是,虞望枝的足腕上有一道还未消散的淤青,这是之前在林府门口摔的,养了几日,本见好了,今日被一推,又坏了事。
廖映山瞧见了便觉得刺目——虞望枝这小姑娘,就该被养的白白胖胖的,有一点磕碰,他看了都不舒坦,他便从衣襟间掏出了药膏,在虞望枝的腕上抹上,又给她细细的揉。
药膏很凉,但他的掌心粗糙,茧子厚大,在她白嫩嫩的足上那样一揉,药膏便也被蒸热了,化在她润润的踝骨上,他每摁压一下,便带来几分酸涩痛意,但却又透着一阵舒爽的拉伸感,他手法极好,用力又重,摁的虞望枝险些哼叫出声,硬是咬着牙才没叫出来。
她要是叫出声来,廖映山一定会跟嘲笑林鹤吟一样,嘲笑她的!
她就把脸埋在自己的手上,一句话都不说,只那样看着廖映山。
他垂下眼眸,拨弄着虞望枝那白玉珠子一样圆润粉嫩的足趾,道:“柳玉娇,时年十七,是文阁大学士家的嫡女,文阁大学士,这种人家最重清誉。”
“柳玉娇原先是有婚事的,跟京中的一位姓白的公子,但突然间,婚事告吹了,柳玉娇在短短半个月之后,立刻启程,来到漠北神山二十四峰白蒙山下白蒙县,来跟林鹤吟成婚。”
他说一句话,便捏一下,虞望枝缩在被子里,发鬓凌乱绒绒,他的手太烫,烫的虞望枝渐渐把脸埋在被褥间,只露出一双潋滟水润的桃花眼,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廖映山再说出来点她不知道的事儿。
“也就是说,柳玉娇前脚刚退婚,后脚立刻准备嫁新人,这个间隔太短,一点是要遮掩什么事情,才会如此做,而且,这件事情很大,大到她甚至不敢在京中找个条件不错的人嫁,而是千里迢迢,选择一个需要仰仗她,处处依靠她铺路的破落户。”
“谣传,她时常在山中上香,一上便是一个月,有人瞧见她在山中曾与男子私会,但是只有些捕风捉影的事,没有证据,而在谣言传出来之后大概几日,她便退婚了,随后远赴漠北,立刻成婚。”
廖映山抬眸看她,墨色的丹凤眼望着她,引着她去想,与她道:“柳玉娇需要立刻成婚,用以遮盖一些事情,你说,是什么事情?”
女子的事情,其实就那么几件,虞望枝想着今日她偷看到的那些东西,缩在被子里,用棉被盖着下半张脸,声音闷闷的说道:“她...不是处子了,她不洁,她骗林鹤吟。”
这就能解释,她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好人家嫁,偏偏要找林鹤吟来嫁了——林大夫人的一封信根本没有林大夫人想象之中的那么有用,人家柳府将女儿嫁过来,也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林大夫人过去的情谊,只是因为柳玉娇必须马上要嫁人,而林大夫人恰好求娶了而已。
柳玉娇在京城的事情,远在漠北二十四峰下的林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还小心翼翼的供着柳玉娇呢!
而柳玉娇嫁过来,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林鹤吟骗她,她也骗林鹤吟。
“不止这些。”廖映山垂眸道:“如果只是不洁,那她只需要在新婚夜动手就行,新郎官醉了,她把早就备下来的血一洒,也是一样的,她为何非要提前来做?”
虞望枝心里其实都有猜测,但是她觉得羞,当着廖映山的面,她有些说不出口。
柳玉娇不说,廖映山也不急,他捏着虞望枝的足腕把玩。
半晌后,虞望枝才把脸从棉被间探出来,她把她的小脑袋瓜躺靠在软枕上,墨色的发丝如瀑布一般垂散下来,裹着她瓷白的脸,粉嫩嫩的唇瓣一抿,透着润润的光,道:“她...不止不洁,应该还怀有身孕了,她不想打掉,想生下来,冤到林鹤吟的头上。”
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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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会真的都给他呢!
厢房之间,那土匪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虞望枝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好!这臭土匪也没把她当人!那两个人仗势欺人,这土匪趁火打劫!
“我做的是你情我愿的买卖。”见虞望枝涨红了脸,那土匪还立起了牌坊,他一开口,就是低沉平淡的声线:“你不愿意,我不提就是。”
虞望枝都快被他给气笑了。
他明知道她迫于形势,一定会换的,偏生还要做出来一副“我不逼你,一切随你”的样子!
讨厌的死土匪。
虞望枝咬着下唇,想着,等她回过头来,利用过了这个土匪之后,一定要给这个土匪一个狠狠的教训——虽然还没想好,但她已经立下决心了!
“换。”她把另一只腿伸过去,说道:“这只足腕也给你。”
那土匪脸上没什么表情,动作却快,立刻伸手捧过她另一只足腕,揉揉捏捏,在其上标上他自己的气息。
“现在该说了吧。”虞望枝睁着一双眼,昂着瓷白的脸,望着他的面容问。
那土匪捏着她白嫩嫩的腕,反问道:“柳玉娇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虞望枝一时没想到。
被窝的软被太暖,男人的手骨太烫,烛火莹莹的亮着,晃着她的眼,那土匪捏着她的脚踝问她的时候,身上竟然还绕着一丝蒙蒙的光,他是那么凶,那么坏的人,被这个光一衬,竟然有了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可靠意味。
虞望枝自小就没见过父母,但是那一瞬间,她觉得像是见到了养她长大的老村正。
她晃了一瞬的神,自然也没去想柳玉娇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一旁的廖映山等了等,见虞望枝睁着一双桃花眼傻兮兮的盯着他看,明显就没有在想,便继续道:“她的弱点,就是她的身孕。”
“她越是拼命地想要给她肚子里的野种找一个来路,越会暴露出更多的问题,只要将她早有身孕的事情挑出来,掀翻到林鹤吟的眼前,到时候,不需要你去做什么,林鹤吟自己便会将所有事情想清楚,在这一方面,林鹤吟比你更聪明。”
廖映山捏着他最喜欢的、虞望枝最可爱的、圆润的像是玉珠一样的小脚趾,问她:“只要林鹤吟知道了这件事情,柳玉娇在林府,便闹不出什么花样了,你想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林鹤吟知道之后,就会退婚了。”虞望枝趴在枕头上,一脸“原来如此”的说道:“那柳玉娇的如意算盘就打空啦。”
廖映山抬眸看了一眼虞望枝,她似是都看见了林鹤吟和柳玉娇闹翻脸、俩人大打出手的画面,一张小脸上都扬起了几丝笑,满眼期待。
廖映山勾了勾唇。
小猫儿太笨,现在还看不透呢——林鹤吟不会退婚的,他就算是知道真相,也会咬着牙咽下这件事。
他需要柳府的权势,所以他就会低头,退婚?不可能的,若是林鹤吟真是那么有气节的人,他最开始就不会停婚另娶,他废了这么多力气,就算是顶着个绿帽子,他也要娶了柳玉娇、敲锣打鼓的回京。
都是在京中官场里泡过的人,林鹤吟在想什么,廖映山一清二楚。
也就只有虞望枝,会以为这世上只有非黑即白两条路——她生于质朴的山村,没见过太多灰色地带里的肮脏事,她以为这世上的人都把名节、荣辱看的很重,就如同她死活不肯在土匪寨子里认命、不肯在林府里做妾一样。
但实际上,对于一些人来说,金钱权势,比名节荣辱重要多了,真的在京中这个圈子里活下去的人,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可放在心里的,却是利益得失。
但廖映山没有戳破她的美好幻想。
被过度保护的小猫儿是学不会如何保护自己的,她只有见多了,才知道怎么伸出爪子。
而且,他要让虞望枝见透了这林府的人最丑陋的嘴脸。
只有这样,虞望枝才会彻底厌恨了林鹤吟,提起来林鹤吟都觉得恶心,才会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嗯。”廖映山垂下眼眸来,盯着她在烛火中润润的足腕,道:“只要想通了关键,你就能让他们俩反目成仇。”
“很简单的事,明日便由我来做,你只管等着看就行。”他说。
“真的吗?”虞望枝心里有些不信他,这个人怎么摆出来一副做什么事情都很厉害的样子呢?他真的能将事情全都摆平吗?
“真的。”廖映山说:“明日,这件事若是我挑不出来,我要了你的,都还给你,还供你差遣。”
他摆出来一副“假一赔十”的态度,虞望枝顿时信了,就算是事儿不成,她也不吃亏呀!
“好!”虞望枝昂起头来,一张瓷白的小脸上满是坚定,握紧拳头,带着一脸“我要挠花柳玉娇脸蛋”的凶蛮,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等着看!”
瞧见她的模样,廖映山的薄唇浅勾,极轻的笑了一瞬,凌厉的丹凤眼里化开了几丝春水,复而又掩在了他一贯冷沉的眼中。
“听话。”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盖住了墨色的眼眸,粗糙宽大的手指揉捏着她的足,感受着手里顺滑柔嫩的触感,他的声线也带上了几丝暗哑:“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
虞望枝瞥了他一眼,心想,趁火打劫的大尾巴狼,在这跟她装什么好东西!
等她利用完了这个土匪,迟早也想办法给他丢掉!她才不会真的都给他呢!
——
当晚,月上三竿。
北风凌冽间,廖映山从虞望枝的厢房中翻出来。
虞望枝跑到窗口去目送他,摆出来一副“一切都靠你了”的期待模样。
她靠在木窗上,整个人没有骨头一样压在上面,白白软软的脸蛋被压出来一道褶儿,唇瓣水晶莹亮,因为是知道廖映山要出去帮着她出气,所以她面上瞧不出来一点不高兴、甩脸色的模样,而是仰着脸蛋望着他笑,笑的甜滋滋的。
廖映山爱极了她此时的模样,像是开在静谧夜里、爬了满墙的红蔷薇,娇嫩嫩的蕊,明艳艳的瓣,翠绿绿的叶,玉山隆满,白皙粉嫩,晶莹的露珠落上去,一眼望去,那裙摆上似是都生出几分流动的水艳来,叫他想吮一吮,亲一亲。
但他不急。
他去抢来的没意思,虞望枝性子倔的很,从不肯真正的顺从他。
他要虞望枝主动攀附在他身上,在他身上扎根,仰望着他,依赖着他,成为他的一部分,而不是让虞望枝依旧时时刻刻,想逃离他。
所以他现在得去虞望枝办事了。
他最后扫了一眼虞望枝在月下昳丽娇艳的面,转而便走向了林间。
他的身影几个起落,便从静秋院离开,落到了春分院。
他途径到厢房的时候,瞧见柳玉娇的丫鬟正在安排其余的事情,他便落向了后厨间。
春分院有个小厨房,厨房里装满了一些食材,还有专门的一个小药锅。
廖映山如同敏捷的豹子一般落到厨房间,没惊起半点动静,他拿起那小药锅,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液倒进去,等到药液黏干在了锅底上,他才离开。
——
次日,清晨,春分院。
林鹤吟从疲惫中醒来。
漠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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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浸猪笼
提及到处置虞望枝,林鹤吟心中充满纠结。
他是舍不得对虞望枝如何的。
是,虞望枝是做了许多错事,但是,那也是为了爱他才做的,他一直让虞望枝假做他的表妹,想来,虞望枝也是吃了不少委屈,所以,他愿意再给虞望枝一个机会。
只是,这话不能跟柳玉娇这么说,柳玉娇现下也是受了罪,且,女人都受不了别人抢心爱的男人,所以柳玉娇容不下虞望枝了,他只能——
“将虞望枝送走吧。”林鹤吟轻声道:“她做了这等错事,自然不配再留在林府,赶出去便是,你放心,这件事都交由我来处理,你不必再管。”
顿了顿,他抱过柳玉娇的身子,轻轻吻了吻柳玉娇的额头,低声道:“我昨日冒犯了你,此事说出去不好,是家丑,我们掩盖下,不要被旁人知道,免得你名誉受损。”
林鹤吟想的是,既然现在虞望枝和柳玉娇不能共存,那便先将虞望枝养在外面吧,在外面置办一个宅子,只当个外宅养,他以后抽空去看看虞望枝,也算方便。
如此,他也算是家宅和定了。
林鹤吟说这些话的时候,柳玉娇垂下眼眸、乖顺的靠在他怀里,瞧着顺从,但若是林鹤吟能瞧见她的眼,便会在她莹润的杏眼中,瞧见讥讽的颜色。
柳玉娇早就知道,林鹤吟是不可能对虞望枝下手的。
什么家丑,什么掩盖,说来说去,都是林鹤吟舍不得动她。
她真切的瞧见过虞望枝的澄澈的眼眸与倔强的魂魄,虞望枝那样的脾性实在是少见,但凡是个人,瞧见了就会喜爱虞望枝。
所以她知道,在林鹤吟心中,虞望枝永远都有不一样的位置。
这是柳玉娇不能接受的——她可以允许林鹤吟爱别的女人,反正她只要林少夫人这个位置,但是,如果林鹤吟爱的这个女人和她有死仇。
她不可能留下一个死仇,通过林鹤吟,给她随时添堵。
所以,柳玉娇绝不可能留下虞望枝。
但她自己不会这般做的,因为她知道,有人比她还想要虞望枝死。
——
“是,一切都听林公子的话,我左右也要嫁与林公子了,提前成了事也无妨,遮掩下就是了,昨夜,那些大夫来的时候,林公子已经将我——我瞧着既然事已至此,便将他们都给打发出府去了,动作还算轻,应当没叫什么人发现,林公子不必担忧,你我之间的清白,外面的名声,都还能再掩上一掩。”
柳玉娇轻轻地将面颊贴在林鹤吟的肩膀上,柔声道:“我知道,林公子也是被她害的,林公子会待我好,不会亏待我的。”
林鹤吟一时满意极了。
大户人家教女,讲究的就是夫为妻纲,他说什么,柳玉娇都没有不同意的。
这一点,柳玉娇强过虞望枝百倍。
他抱着怀里的软香美人,瞧着她乖顺的模样,只觉得一种雄性的冲动在蔓延,昨夜药性太冲,他只凭本能支配,现下甚至都记不起来昨夜到底是什么滋味儿了。
左右柳玉娇对他百依百顺,他若是想要,她应该也不会拒绝,若是现下能够再来一回——
他的念头才刚动到这里,甚至还未曾多瞧一瞧柳玉娇的模样,便听见外间传来一阵丫鬟的声音:“启禀大少爷,大夫人急召,跑去了您的夏水院找您,说有大事,要叫您赶忙过去呢!您的小厮在那头搪塞过去了,又急忙找了奴婢,奴婢便匆匆来报信了!”
林鹤吟拧眉起身。
都找到春分院了,想来是真的出了急得不得了的事,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又是生了什么事?
柳玉娇也跟着坐起身来,匆匆穿上中衣,然后亲手服侍着林鹤吟穿衣。
林鹤吟是极俊美的,唇红齿白,又生了一副白泠泠的皮囊,发鬓以银冠束起,眼眸若狐,身穿雪白色的软烟罗圆领书生袍,上绣翠竹,衬得他体态修长。
柳玉娇替他系上衣襟的时候,两人目光对视上,柳玉娇似是极羞涩,又垂下头去,不去看他的脸。
林鹤吟越发喜爱她了。
纤细温顺的姑娘,像是一只柔软的小羊羔一般,不管林鹤吟做什么,她似乎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她一边伺候着林鹤吟穿衣,一边与林鹤吟说道:“不知道林大夫人那里是生了什么事,林公子且先去看看,玉娇晚些便过去给林大夫人请安。”
她为女子,洗漱穿衣都要更麻烦些,自然要慢一些。
林鹤吟也没有怀疑,反而觉得她识大体极了,他拍了拍她的头,道:“你先歇着,不急。”
他快速收拾好了自己之后,出门时已是辰时中。
辰时的天儿还是蒙蒙亮的,漠北的冬,与太阳都隔绝了一层厚厚的云雾,林府的路上种满了雾松木,深深浅浅的绿蔓延在整条路上,雪花覆盖在一簇簇的松枝上,翠玉托雪,林府路上有提着热水与新柴来回走过的小厮与丫鬟,瞧见林鹤吟走过,都赶忙低头行礼。
林鹤吟匆匆走过。
北风呼啸着,卷散了他身上的地龙余温和女子的芬芳,彻骨的严寒冻醒了林鹤吟的脑子,他还抽空想了想虞望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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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这下.贱.货.色
大奉顺德年间,一岁,冬。
林府,清晨,万籁俱静。
昨夜漠北晚间又下了一场大雪,漠北常下雪,每每到了十月,便要落一场薄雪,然后越落越厚,这雪一路落到来年三月去,才会化掉。
曾有诗词言,冬日冷漱冰濯雪,眇视万里一毫端。
林府后宅,春分院中,墙角靠近屋内地龙的地方较热,勉强养得活梅花,今岁梅花开了几支,白雪压枝,更衬娇蕊。
厢房镜前,柳玉娇正在梳妆。
镜中的姑娘脸色不大好,便拿来细细的浮粉,小心地在面上轻轻点上,拿过螺子黛将眉头细细的描摹而过,最后又寻了胭脂来,慢慢的润在唇间。
她模样淡雅,胭脂也不能用太厚,只点一层浅润,上个颜色便罢了。
“姑娘。”门外的丫鬟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放在柳玉娇的面前,与柳玉娇道:“姑娘,该喝药了。”
柳玉娇这个药,早晚都不能断,是她专门开过来的药,为了她——
柳玉娇垂眸,摸了摸她的小腹,随后端起黑乎乎的药,一口气全都吞了下去。
平日里这药便是格外苦的,尝一口,便能叫人魂魄都发颤,难受又呛鼻,糊到嗓子眼儿里,要喝许多水才能压下去。
但今日这药,不仅苦,还很酸,柳玉娇一口吞下去,人都要被酸苦的吐出来了。
“今日这药怎么回事?”柳玉娇将手中的瓷碗放下,清丽的面容都微微拧在一起:“怎的还生酸了?可是药材放坏了!”
“未曾的,姑娘,药材和火候都是奴婢亲自瞧着的。”一旁的小丫鬟面上浮起了几丝慌乱:“姑娘的药一定没问题的。”
柳玉娇迟疑着,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喝,只道:“罢了,为我梳妆吧。”
丫鬟“哎”了一声,先帮柳玉娇盘绕了一个飞天流云鬓发,后又在鬓发间插上一颗又一颗的小东珠,最后,为柳玉娇挑选了一套雪绸对交领的衣裙,外罩了一层白色大氅。
大氅披上之后,柳玉娇对着镜子瞧了片刻,才问:“冬梅院那边做得如何了?”
柳玉娇想要弄死虞望枝,但她自己不能动手,因为她一旦动了手,必定会引起林鹤吟的反感。
所以柳玉娇选择去利用冬梅院的林大夫人。
之前在林大夫人的院儿里,第一回瞧见虞望枝的时候,柳玉娇就知道林大夫人不喜欢虞望枝——且不说林大夫人在厢房内说的那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单瞧着虞望枝在外面被冻的脸色发白的模样,她便能瞧出来了。
所以,她故意在晨间,叫她的小丫鬟去外面请药娘,偷偷摸摸要人家给开一碗避子汤,然后再偷偷摸摸的带进来,“恰好”,在途径冬梅院的时候,被几个嬷嬷撞见。
避子汤这东西,在宅院间是常见的物件,以前娶来的正房妻子未曾生下嫡长子的时候,下面的小妾都得喝避子汤,许多妾一喝就要喝上一两年。
嬷嬷们都是在后宅里常年浸淫的人物,大部分嬷嬷都生育过孩子,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儿,甚至都会一些调理女子身子的方子,顶的上半个药娘呢,她们都快被避子汤腌入味了,那鼻子多灵啊,一闻到避子汤的味儿,就像是狗头闻着肉味儿了一样,直接顺着小丫鬟便抓过去了。
若是以前在京城,在京城林府内,有老爷,有大爷,有二爷,有各种小妾,喝避子汤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儿,但是放到这漠北白蒙县,那可就稀奇了。
满院子男丁就林少爷一个!林大少爷可没娶妻呢,这小丫鬟一大早,偷偷摸摸,熬什么避子汤啊?
那群嬷嬷们生怕闹出来什么丑闻,立马把这件事上报给了林大夫人,林大夫人又将那小丫鬟拿过来一问,小丫鬟便颤颤巍巍、顺理成章的,把所有事情给抖落出来了。
熬避子汤啊,也不是给旁人熬的,是给柳玉娇熬的,为什么给柳玉娇熬呢?因为柳玉娇昨夜跟林少爷做了那档子事儿,为什么做了那档子事儿呢?因为林少爷被虞望枝下了药。
那虞望枝啊,想靠身子提前上位呢,结果阴差阳错,倒害了柳姑娘,害得人家清白姑娘,竟然要偷偷给自己熬避子汤药喝。
林大夫人一听见这些事,顿时恼了,匆匆将林鹤吟的小厮都抓了去问话,又将虞望枝也给抓了去。
“冬梅院现在热闹着呢。”小丫鬟提起来冬梅院的事儿,心情也颇好,脸上也带了几丝笑,只道:“姑娘一箭三雕。”
既解决了柳玉娇肚子的事情,又借林大夫人的手除掉了虞望枝,还能在林鹤吟心里得来几分亏欠,日后她们姑娘拿捏林府,迟早的事儿!
柳玉娇清雅的面容上勾了一丝淡淡的笑,她瞧着镜中的自己,觉得也差不多了,便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往外看。
——
几支麻雀叽叽喳喳的飞过院墙,恰好一位身着白色锦衣裙的姑娘推窗而开,便听“嘎吱”一声响,天地间多了一个明月皎皎般的姑娘。
半缕曦光落明眸,晃起一池春水漾。
偶尔有丫鬟走过,便会小声与旁边不知道这些事的人说:这位啊,是从京城来姑娘,叫柳玉娇,是要嫁给林少爷的姑娘。
晨起时,该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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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戳穿柳玉娇
“怎么会这样?”叶浩然这才恍然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
“无法施展空间闪烁,御风步也被那圣女不知道施展什么手段,给大大的削弱了我躲闪的本事。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一个上将的正面攻击,我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叶浩然从未想过自己会遭遇如此窘迫的困局。
在他看来,不管遇到什么对手,自己有御风步,加上空间闪烁的本事,都足够让他有着逃命的本事。可现在,他逃命和保命的本事都被人给遏制住了。
“叶浩然,看来你也不过如此!”那大将军老者见到自己的攻击终于落在叶浩然身上,不由的笑了。
“叶浩然,交出镇界石碑,束手就擒,我们可以饶你一命。或许,圣主大恩,会让你跟随在圣主左右,这可是你难得的福分!”圣女也含笑说道。
叶浩然阴沉着一张脸,让他跟随那个躲在黑暗里不敢冒头的圣主?这真是笑话,就算他自己愿意,可他堂堂兵王的儿子,狼牙的众人,华夏联盟的那些古武者,只怕都没有一个人会同意。
再说了,叶浩然也不是傻子,自己和血色十字会的恩怨已经如此深了,那圣主肯定不会放过他。
“想要我投降?别做梦了。我叶浩然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语!”叶浩然冷哼道。
那圣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对于她来说,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叶浩然。毕竟,圣主的意思已经很是明确了。带回镇界石碑,杀了叶浩然。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圣女说完,那大将军老者就再一次的出击。
叶浩然这次不再迟疑,做好了两手准备,一边凝聚水火交融,一边施展御风步,全力躲闪。
无论叶浩然如何努力,都无法完全躲开那大将军的攻击。迫不得已,叶浩然不得不施展水火交融,抵御大将军老者的攻击。
“轰隆隆!”
巨响传开,叶浩然身躯一震,接着接连后退。
“好强!”叶浩然这才真正明白上将级异能者的厉害。如果不是有铠甲卸掉一部分的力量,叶浩然只怕还得受伤。
而那上将也是震惊不已的看着叶浩然,他没有想到叶浩然的攻击力居然会强的如此离谱,几乎已经跟他的攻击力不相上下了。
“好家伙,居然有了勉强跟上将级异能者一战的本事了!”大将军老者想到这里,就更加不能够放过叶浩然了。否则,这次杀不了叶浩然,下次两人相见,说不定他就不是叶浩然的对手了。
那操控阵法的圣女见状,也是脸色一变,似乎远远没有想到,叶浩然的本事会强的如此离谱。
可尽管如此,叶浩然依旧无力回天,水火交融虽然能够勉强挡住这大将军的进攻,可却对自身的法源之力消耗十分巨大,如果叶浩然不能够摆脱这阵法的束缚,那么他还是会死在这里。
念及此处,叶浩然下意识的朝着不远处的圣女看去。那圣女躲在大将军老者身后,而且自身修为也不弱,叶浩然想要在无法施展空间闪烁,还有御风步也受到极大影响的情况下,越过大将军,攻击那圣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是该死!”叶浩然心中暗自叫苦,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克维德,一个他随手可以碾杀的普通人,却让他置身如此困局。
可是,这个时候后悔懊恼早已经没有了意义。只见那大将军老者丝毫不给叶浩然喘息的机会,又一次朝着叶浩然持剑攻来,强大的力量散发着让人窒息的热浪。
叶浩然皱着眉头,他想要从这大将军老者手里活命,除非能够让自己的御风步再进一步。
“御风步……”叶浩然心中喃喃自语着。
这一次,叶浩然从未有过的,想要让自己的御风步变得更加强大。
然而,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叶浩然又一次没能够躲开,不得已再次和那大将军老者硬抗。
轰隆隆不断,叶浩然一次次尝试突破御风步,却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施展水火交融,叶浩然的法源之力快速的在消耗着,眨眼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叶浩然,真没有想到,你能够在我手上坚持这么久。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中将古武者了。”大将军老者脸色也极为的难看,作为一个上将级异能者,在镇封大阵的辅助下,他居然迟迟没能杀死叶浩然。
叶浩然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甚至有些说不出的苍白,法源之力最多还能够给他坚持最后一次施展水火交融。至于镇界石碑吸取的法源之力,太过于稀少,杯水车薪,根本不够用。
“一定要突破!”叶浩然不愿意死在这里,他要追寻自己父亲的脚步,他还要去另外一个空间,找到自己的父亲……
在这种强烈的求生愿望下,叶浩然在面对大将军老者再次的攻击下,全力施展御风步,希望自己能够完全融入风中……
“死吧!”
大将军老者自然也看出来叶浩然的气息已经变得越来越弱,一个中将施展上将级强者的攻击力,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情,一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嗡嗡……”
热浪滚滚,灼热的空气,此刻足以轻易灭杀一些弱小的异能者和古武者。
而叶浩然全力施展御风步,想要得到本质的变化,完全融入风中……
“不!”叶浩然最终发现,他还是无法突破,无法融入风中。
“轰隆隆!”
叶浩然迫不得已,将最后能够施展的水火交融一瞬间施展出去,整个人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体内的法源之力已然接近枯竭,远不足以施展下一次的水火交融。
“我看你还能够撑多久!”大将军老者叫嚣着,再次朝着叶浩然席卷而来。
看着大将军老者冲过来的身体,叶浩然一脸的死灰,没想到他最后居然都没有突破御风步,为何自己不能融入到风中?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叶浩然不敢置信,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
叶浩然虽然尽力躲闪,可没有突破的御风步,根本躲不开一个上将的攻击。
“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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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贱.人怀孕啦孩子到底是谁的之狗血撕逼大戏
六月。
林熙辰自考场出来,如释重负,入眼所及尽是拥嚷的人潮,浩浩荡荡宛如过江之鲫。
林熙辰掏出手机,想要给温昭寻去个电话,忽然脚下趔趄,被人自身后向前挤倒,紧跟着有人拉住他的手臂,林熙辰看过去,愣住,竟然是温昭远。
“跟我走。”温昭远戴着墨镜,似乎是在有意避开什么人。
林熙辰皱眉,下意识想逃,被温昭远揽住肩膀,嘴唇凑近他的耳朵,“听话,有人在跟踪我。”
林熙辰一惊,错过最好的反抗时机,也不是头一回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温昭远总能莫名其妙找上他,把林熙辰堵在上下课的路上,强行跟他打感情牌。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虽然不清楚傅之林跟温昭远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林熙辰也能猜出个大概,“你这样……就不怕被你爸知道?”
温家的兄弟姐们就没有不害怕温清池的,林熙辰深谙此道。
温昭远拉着林熙辰,眼神闪避,低声道:“你是在跟我闹脾气,才故意气我的。”
“温昭寻在等我。”林熙辰说他不过,暗自懊恼,“温昭远,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
“你变得不一样了。”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温昭远焦躁地按揉着眉心,仿佛正在被什么事情所困扰,“你是故意的?欲擒故纵?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成功了。”
“什么意思?”林熙辰拉开距离,按揉着手臂,环顾四周寻找可以逃跑的方案。
几名考生相继走过,或是说说笑笑、或是蔫头耷脑,并未对二人多加注意。
“我承认之前跟你只是玩玩。”温昭远的身形高大,气势威严,说出口的话却像是个在抢夺糖果的孩子一样。
“那就别再招惹我了。”林熙辰烦躁地压低嗓音,他跟温昭寻之间出了一些问题,再加上考学压力,更是没有精力去应付温昭远。
林熙辰抬起头,发现温昭远忽然之间变了脸色,继而低声对林熙辰说了一句话,这才转身离开。
温昭远说:当心温昭寻。
“跟谁在讲话呢?”温昭寻的身影远远走来。
林熙辰这边还没消化掉温昭远的暗示,见温昭寻走近,喃喃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的电话打不通。”温昭寻牵住林熙辰的手,并未正面回答,“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就是个问路的。”林熙辰心下有些慌,眼神便不敢直视对方。
温昭寻神色一暗。
林熙辰知晓自己在顾及着什么,生日宴那天白颖菲的话对他并非毫无影响,上辈子的温昭寻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他又凭什么期待这辈子不会继续如此呢?
然而温昭寻对他的好也是真的好,尤其是在婚后,为了照顾林熙辰,温昭寻再也没有长时间离开过穆承,每天晚上都会留出一小时的睡前时间,专门为林熙辰辅导功课。
“感觉怎么样?”见林熙辰懵懂,温昭寻忍不住摇头笑,“我是说考试。”
“没问题!”林熙辰终于露出笑容。
车到了,温昭寻为林熙辰打开门,“订好了餐厅,专门为你庆贺的。”
“只有我们两个人?”林熙辰坐进去,还惦记着生日那天的“惊喜”,尽然心中芥蒂,到底还是欣喜占据了上风。
弗一进到车内,温昭寻便搂紧林熙辰,用嘴唇探索对方的唇舌。
“当然只有我们。”嘴唇贴住林熙辰的耳朵,风一样吹进他的心。
林熙辰猝不及防,忽觉有些不适,温昭寻的吻太过强势,与平日里那个斯文冷静的男人大相径庭。
“嗯……”舌头灵巧地划过上颚,林熙辰身体酥软,索性反客为主,与温昭寻尽情缠绵起来。
谢溢如今早就习惯了两人的作风,就是不知道这个林熙辰到底是有什么魔力,温少身边也不是没有过别人,但都会克制地保持着距离,仿佛只要能摆在身边看着,就能满足了一样。
两人一路纠缠到了餐厅。
林熙辰摸着红肿的嘴唇,瞪了温昭寻一眼,温昭寻赖着脸皮还要摸他的耳朵,林熙辰实在羞恼,让谢溢开了锁,径直走下车去。
不曾想在餐厅门口撞见了陈司远,而他身边跟着的……是董和?
林熙辰停下脚步,“阿和?”又看陈司远,眉头蹙起来,该不会……
董和面色一僵,整个人仿佛变得痴傻,下意识避开视线,又迟疑地看过来,嗫嚅道:“小熙哥,好巧?”
林熙辰眯起眼睛,最近一直没能倒出功夫来与董和见面,反倒是常常在朋友圈看到他跟陈司远的互动。
温昭寻也走过来,红潮已经褪去,苍白的皮肤在烈日下泛着几近透明的光泽。
“陈司远。”温昭寻冷笑。
林熙辰不等温昭寻说完话,便猛地捉住陈司远的小臂,一字一顿道:“你跟我来。”
林熙辰转过头,对温昭寻道:“小昭,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加个两
个座位,我有话要跟陈少爷谈一谈。”
许是林熙辰的口吻过于严肃,温昭寻难得温顺,董和心里却是火急火燎,几度欲言又止,不过碍于温昭寻在场,不好发作,像只抓耳挠腮的猴子一样。
陈司远问心有愧,头一回收敛了少爷脾性,莫名地对林熙辰有些醋。
别看林熙辰平日里一副乖宝宝的好脾性,但凡触及到底线,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执拗。
陈司远于是低下头,乖乖地跟在林熙辰的身后。
两人来到餐厅后身,林熙辰松开手,恨铁不成钢地注视了陈司远好一会,这才开口道:“你认真喜欢董和?”
陈司远抬眼望天,两手揣兜,“也没有,就是出来吃个饭。”
“你当我傻?”林熙辰怒极反笑,“董和才多大,你都多大了?情场浪子万花过,沾叶片身当我输。这话是谁说的?”
陈司远屏住呼吸,缓缓地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林熙辰。
林熙辰没有察觉到,还在那里自言自语,“你真是要气死我了,如果都是成年人,玩玩当然没关系,董和不行,那孩子也就是表现出来的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其实看个电影都能哭个稀里哗啦,司远……不是我要干涉你的私生活,你在……你做什么?”
且见陈司远骤然沉下脸孔,一只手攥紧林熙辰的手腕,林熙辰发出一声痛呼。
“你是谁。”陈司远的嗓音向来高亢清爽,此时因怒气而故意压低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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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杀了这个狗土匪
魏风并没有在意什么,雇佣兵公司的人已经把这片农场给全面保护起来了,只要有人想要仅供这里,那么他们就会给予最强烈的打击,井上老人和比尔他才不害怕呢。
“井上杏子小姐,我和你没有仇恨,但是我可不能让你回去,嗯……安心在这里等着吧,至少也要等到刘华生到了之后,我才会考虑放不放你。”
“刘华生?你和刘华生有关系?”
“这个问题你并不需要知道。”
井上杏子叹了口气:“我明白,这事情确实和我没有关系,嗯……你可以不让我离开,但是你得给我松绑,我必须要联系一下井上老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一定会对你动手的,到时候你就后悔不了了!”
“你似乎觉得我很弱小,而井上老人很强大,嗯……我告诉你,你错了。”说完,魏风便直接准备离开房间。
“刘华生在岛国的名字叫山本华生,是一个很厉害的精神学专家!”井上杏子连忙说道。
很厉害的精神学家?这刘华生好像一直都没有和我提过啊!魏风皱了皱眉头,很是疑惑。
“有情况,有情况!”魏风才从房间离开,钢弹便冲了过来喊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魏风连忙问道。
“啪啪啪啪!”
钢弹还没开口,就从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声,魏风连忙皱起了眉头,这是有人要打进来了啊!
“比尔,是比尔过来了,大概有一百个人,还有许多穿着浪人服饰的岛国人,特么的,他们的剑术很厉害,我看了好多人都用剑来劈子弹!”
“井上老人和比尔家族合伙了吗,这井上杏子说的倒是不假,所有人做好准备,准备反击!”
魏风最先跑了过去,此时一部分雇佣兵公司的成员正在和那些人缠斗着,比尔家族的人看上去只是一般的乌合之众而已,而井上老人的就不一样了,有剑术高手还有很多忍者。
魏风还看见了很多会忍术的忍者,嗯……虽然不像火影那样毁天灭地,但是也很厉害了,他们能够利用各种地形来攻击对手,看上去就像是会魔法的魔法师一样。
一部分忍者闪身消失,然后又突然的出现在了雇佣兵公司成员的面前,这样突然的袭击,有很多反应不过来的人就这样遭殃了。
“这是……中忍的忍术啊!而且运用的很是完美,看来应该是有着上忍的水平了。”魏风眯了眯眼睛,这井上老人恐怕是很生气啊。
“给我来一把长匕
首。”魏风朝着一个雇佣兵公司的成员说道。
然后他抓着匕首的尖端,对着比尔家族的一个小头目扔了过去。
唰!
匕首旋转着飞了过去,周身的空气都好像被撕裂了一般,但是那个比尔家族的头目显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在匕首快要刺中他的时候,他直接扭动了身子,躲过匕首,然后朝着魏风的方向看了过去。
魏风歪了歪脑袋,看来这家伙的身手不错啊,能够瞬间知道匕首的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源。
“温蒂,给所有人下命令,不要再藏着掖着了,把他们全部给弄死!”
说完,他又看着钢弹:“你去给那些忍者一些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知道好惹的!”
“明白!”
就在这时,老古走了过来:“风哥啊,我之前已经布置过陷阱了,让他们先经过陷阱区域吧,这样不容易误伤。”
“好,那就在他们走出陷阱区之后,在动手!”
魏风点燃了一根香烟,看着那些以为自己胜利的家伙慢慢冲到陷阱区域,可没过一会,陆依依便说道:“风哥,我这边所有的网络全部断掉了,不……有线的还可以,但是无线的全部断了,我这边的机器已经失效一大半了。”
魏风抽了口口香烟,看来对方已经弄来了电磁装备了,把所有无线装置给全部屏蔽了。
“不行,有线的装备能做的事情太少了,我们必须要将无线装备用起来,不然的话,连电话都打不了,嗯……路西,你带着人,把他们的电磁干扰装备给弄掉去,这种装备很大,应该是一辆停在附近的汽车,你把那辆汽车给我毁掉!”
“明白!”
“快来了,快来了!”老古有些兴奋的看着那些走进陷阱区域的人。
那些人全部被陷阱给杀死,那些陷阱如同深渊巨口一般,在夺取那些人的性命。
“机关门的陷阱甚至强大啊……”魏风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这种东西在我们门规里是必须要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使用的,嗯……现在我局的就到这种时候了。”老古笑了笑说道。
砰!
大约十分钟之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看来是露西他们把电磁系统给毁掉了。
“比尔家族的,不准到这里来,你们特么的眼瞎了啊,我在这里呢,你们是不是想要把我给杀了?!”卡琳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比尔家族的那些人吼
道。
“卡琳娜小姐,你应该认识我吧,我是你的伯伯,盖亚,这位魏风先生不把我们比尔家族放在眼里,比尔先生是一定要向他报仇的,即便是卡琳娜小姐你在这里,我也不可能让他们离开。”
卡琳娜眯了眯眼睛,看着魏风说道:“这个盖亚是比尔家族除了我爸以外最有威信的人,他不可能因为我就离开的,特么的,我一定要把那个老王八蛋给干掉!”
“我帮你吧,我帮你把他给杀了。”魏风抽了口香烟,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温蒂,你们那边还有多久,我需要你们把他们全部弄死。”
“我们这里还有一会,来的人都是高手,我们的隐蔽位置基本上都被发现了,我得把他们都杀了之后才能继续暗杀计划。”
“卡琳娜,卡琳娜你不要再胡闹了,这不是你胡闹就能解决的,井上老人是一定要把魏风给干掉的,现在他的人快要到了,他势必要把井上杏子给救回去的,你如果呆在那里是很危险的!”比尔坐在一辆正开过来的汽车里,用大喇叭不停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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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成婚前夕+平妻进门+计划逃跑+被献土匪
薪火区入口,两侧山峰的中间,浑身裹着白布的刍衣一下子冒出怒火。
初入薪火区的蓝发少年的淡然声音回荡在耳边:“韩天王是谁,他也闯山么,正好给我观摩一番。”
放肆!
刍衣暗暗震怒,脸色都变了,却不敢传音责骂。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唯恐引起韩东注意。蓝发少年轻飘飘的两三句,听起来平淡如水,但却流露驻足旁观看热闹的点评意思,声音如此清晰,想必韩东也听得到。
简直不要命!
那可是亘古天王!强势击败同境界光族两大天王的韩天王!
薪火区四大星门流传着他的煌煌威名,如此绚烂的人物,岂容一个小小星光级肆意评论?蓝发少年看热闹,也不先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就好像一只蝼蚁,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看巨人耍猴戏……
“恩?”
一声轻咦。
金红流光划过虚空,降落在轮盘薪火山前方,韩东那双盈满金红之色的浩渺眸光落在刍衣身上。
如芒在背,轰然诞生沉重感,刍衣连忙弯着腰。
“刍衣。”韩东笑了笑,隔空打招呼:“你又当引路者,殿堂积分不够吗。”
刍衣松口气,抬头笑道:“韩天王有所不知,我这样的原始天才太弱,即使侥幸留在殿堂,修行不容易,甚至穷的用不起修炼资源。只能多当引路者,赚点积分,维持生活。”
“哈哈,那你快忙吧。”韩东摇头失笑,刍衣明显在卖惨,归宇境怎么也不算弱了。
想当年初入殿堂,刍衣便是他的引路者。那时候两人差距太大,他看不透刍衣境界,如今却一眼看透——灵魂意念方向的归宇境。
世事变幻莫测啊,韩东一边感慨一边进入轮盘薪火山。
与此同时。
刍衣身旁的蓝发少年怔了怔,目瞪口呆。
他瞥了眼刍衣,根本看不透刍衣的修为境界,目光闪烁,暗暗猜测,刍衣至少是虚洞级三重。这么强大的刍衣,在荒古殿堂的生活竟然会贫困艰难?
开玩笑的吧。
蓝衣少年不相信。
“刍,刍衣。”他面露不解的摸了摸鼻子,盯着韩东身影,眼底闪烁莫名精光:“殿堂生活真有那么艰难吗?”
“蠢货!闭嘴!”
远远望着韩东步入山峰,刍衣目光一下子阴沉下来,字字凛冽:“大言不惭的东西,先前不是警告过你在这儿要谨言慎行?”
此处是荒古殿堂,永生满地走,更有至高坐镇。
无所顾忌,自诩独特的天才不适合殿堂修行。薪火区容纳海量天才,想要脱颖而出,没那么容易,所以心怀敬畏乃是殿堂修行的前提,也是闯荡星空的最低标准。
狂妄轻浮,必有祸端,极易滋生麻烦。刍衣语气很冷,怒叱道:“就凭你这个惹是生非的性格,若是不改,我劝你尽早离开殿堂。”
蓝发少年面色一沉:“这是何意。”
“少说话,多观察。”刍衣扭头看向蓝发少年,冷哼道:“弱小无知不是你轻浮无畏的理由。”
“哼。”
蓝发少年眯起眼睛,低笑了两声。
荒古殿堂薪火区又如何,他有万分自信,这一生不弱于人。
这般思忖,他没争辩,以后自然会让刍衣明白他的优秀不凡:“既然刍衣你如此敬重这位韩天王,我就仔细瞧瞧他怎么闯山……”
声音未落。
蓝发少年没说完,嘴巴却张大,丝毫不在意的冷淡姿态尽数凝固。
刍衣也瞪圆眼睛,无意识揭开脸庞白布,那汇聚天地灵气、钟灵毓秀的脸蛋写满了震撼,她知韩东强,不知韩东这么强。
此时,轮盘薪火山,那道金红身影徐徐迈步,彷如一条星河匹练,屹立天地之间,摧枯拉朽的掀翻所有阻碍。那身影皓皓然冲霄而起,贯穿了日月乾坤!
他随手打出一拳!
霎时间轰破九层!
仅仅一步,升高无数,韩东直接闯到第九层轮盘薪火山。
寂静在蔓延,沉默在席卷,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蓝发少年只觉得喉咙沙哑,虽然不曾闯过山,但也不笨:“第九层象征着亘古星门,一个活生生的亘古天王?”
蓝发少年眼睛亮了起来,呼吸变得粗重。
经过刍衣介绍,他终于知道韩东身份,不由得抚掌叹息。蓝发少年望了眼轮盘薪火山,第九层笼罩光晕,山峰摇摇欲坠似得,他朗声立誓,要以韩东为短期目标。
刍衣:“……”
这是病,无药可治的蠢病。
薪火区多少天才,数千名太初,数十万原始天才,将近一千万的恒沙天才,数以亿计的预备级修炼天才,而亘古星门只有有六人。
韩东崛起之前,追溯百万纪年,亘古星门始终是五人。
“唉。”
刍衣看着蓝发少年:“韩天王闯山结束还得一会儿,要不你先去闯山?”
闻言。
蓝发少年眼睛亮的吓人,跃跃欲试的看向刀痕薪火山。有韩东珠玉在前,他对自己重新估测了一番,怎么也得闯过三层薪火山吧。
“但是。”他有些犹豫:“万一错过了韩天王闯山结束,岂不是可惜,我还想结识韩天王。”
第一次闯山,全力以赴,必定激烈。
激战起来,容不得疏忽大意,恐怕没办法临时停战。蓝发少年抿抿嘴,迟疑不定。
刍衣劝道:“不会的,快去吧。”
“恩?”
蓝发少年流露一丝狐疑,总觉得刍衣的劝说,似乎另有涵义。
“放心,耽搁不了多久。”刍衣强忍着不耐,再次劝道。她暗暗补充了两句,最多四五个瞬息,便能让你认清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自己有多弱。
她心性再好,也有些受不了蓝发少年的盲目自信,简直是莫名其妙。
多番劝说,几如催促,蓝发少年深深看了眼刍衣,面色从容不迫,清秀嘴角勾勒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那就试试吧。”
他长身而起,气势如虹,双目灿烂若晨星。
“哼哼。”
“依你所言,我先去闯山。”蓝发少年飞向第一座刀痕薪火山,雄赳赳气昂昂的直接闯进山峰第一层,直面天尊虚影。
没用多久,拼尽全力,他闯进第二层,然后被天尊虚影一刀劈飞,当场劈出山峰范围,蓝色衣襟全部碎裂,如同街边乞丐一般的蓝发少年面色变得惨白。
只闯了一层!
他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双掌,嘴角都在抽动:“第二层我都闯不过?”
假的!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刍衣盈盈浅笑,拍了拍手掌,清冷声音传过去:“恭喜你成功闯过刀痕薪火山第一层,可喜可贺啊,归为恒沙星门。”
……
第六十六座山峰、轮盘薪火山的第九层。
“韩东。”
赤着脚丫的天尊少女很吃惊,乌黑眸子弥漫着困惑:“你说你拒绝了刀痕大兄的天尊候选人提名?”
看似二八芳华的少女,正是轮盘天尊。她身穿紫金长裙,裙角边缘点缀着一个个炽烈恒星,压缩无数倍的凝固恒星具备炸死普通宙合境的恐怖威能。
韩东瞄了眼长裙,心想这裙子着实不错:“是的。”
言罢。
他又补充道:“刀痕天尊告诉我在宙合境
第五合境之前……”
“对。”天尊少女轻声道:“高举天尊席位的第一要素:既是宙合境巅峰,又是星光级或者恒宫级或者虚洞级,这是一个悖论,不同的修为境界怎么能兼具。”
韩东恍然大悟。
倘若兼修不同的修炼体系,这个悖论自然就迎刃而解,不成问题。
所以符合天尊第一要素的生命只有复合修炼者。
“错。”天尊少女又道:“第二要素是人族,生而为人,才有高举天尊席位的机会,也可以这么理解,人族世代继承着基因密码之类的隐藏天赋。此外还有两个要素,只要全部符合,你便是天尊。”
韩东眸光一亮:“愿闻其详。”
啪嗒。
天尊少女跺了跺左脚,似笑非笑的注视着韩东:“你确定想听?这可是天尊秘辛,在世天尊口口相传,不允许泄露丝毫。其实告诉你也行,只不过你听了天尊秘辛,就必须踏上这条路。”
“那算了。”
韩东连忙摆摆手。
他没有活腻,要么成功要么身亡的天尊道途,不适合自己。
“咯咯。”天尊少女吐了吐粉嫩舌头,很嫌弃:“像你这么怕死又胆小的亘古天王,也蛮稀有的。”
韩东叹息道:“天尊在上,您所处的远古时代正值战争期间,务必争取一切力量,我若生在远古时代,当然是义不容辞……但今时不同往昔,咱们人族已经列为宇宙四大生命族之一,屹立在星空巅峰……在当代人族眼里,浩瀚星空绝不是黑暗丛林,而是随便闲逛,轻易征服的后花园,几乎不存在威胁人族的绝境危险。”
这是山峰第九层,放眼望去,一轮轮三色圆盘遮盖时空。
韩东阐述最真实的内心想法。反正坐在面前的轮盘天尊早已逝去,只是借助薪火山玄妙之力,临时显化真身,破碎时间空间,短暂降临在此处。
天尊少女晃了晃白皙脚丫:“你的想法倒也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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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土匪的惩罚+洞房花烛+林鹤吟将你送给我了
他的父母
其他保镖立即举起枪对准了安夙夜。
秦修桀看向陆白,陆总
陆白不慌不忙地向他摆了一下手,似乎要听安夙夜讲下去。
还有。安夙夜道,你如果杀了我和安家的人,锦辰会立即带着姐姐离开,陆白你依然找不到姐姐她。
陆白还起了一丝轻屑的淡笑,不愧是双生子,你们兄弟的行动默楔十足,不过,你觉得让安锦辰带走安夏儿,我就找不到她了?
那陆先生可以试试。安夙夜道。
陆白脸色冰冷。
先不说离不离开境内,这三天,起码陆先生就没有找到姐姐吧?安夙夜看着陆白冰霜般的脸庞,不好意思,我们是国际刑警,追捕罪犯在行,同样反侦察能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及。
反侦察能力,就是如论避开敌人和警方的搜查
陆白看着安夙夜,脸色冷漠。
这一点他相信。
安夙夜和安锦辰绝对有这个能力,安锦辰能回到s城蛰伏几天,布好计划并看准时机将安夏儿带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但陆白不忌畏任何人,包括国际刑警!
陆白往沙发后面靠去,你们带走我妻子,我想只要我报案所有警方都会通缉你们,找到安夏儿是迟早的事。
确实。安夙夜点头,但在这期间,要多长时间呢,至于锦辰会将姐姐她带到哪里去,或者安夙夜唇边笑了一下,等陆先生你找到姐姐,情况会不会有变,这也难说了。
陆白抿着唇。
安夙夜看着他,我想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陆先生很清楚吧。
万一安锦辰和安夏儿睡了,找回来了又怎样?
陆白缓缓勾了一下唇,不愧是安三少,逻辑思维很缜密,怪不得国际刑警组织会带走你们兄弟两个。不过陆白突然从秦修桀手里拿过,对着旁边一个安家的下人便扣下板机!
啊!
这个下人中枪的腿上血流喷涌出来。
整个安家响起尖叫声,连安夫人也吓得捂着脑袋。
陆白森冷地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跟我谈条件?安夙夜,我下一枪就对准你父亲的脑袋,你要让警方来抓我,你让他们来!
安夙夜脸色也白了一下。
没有想到陆白会直接开枪。
你是从d市过来的吧?陆白将枪口缓缓指向对面浑身抖擞的安雄,冷漠的疯狂完全不像平时的他,他带着一丝令人恐惧的笑,杀
了你和安家的人之后,我马上让人去d市找,就算将d市翻个底朝天,我也会在安锦辰带她离开之前找到安夏儿。
夙夜!夙夜!安夫人哭起来,你把安夏儿给回他吧,她已经嫁人了,你们不要再念着安夏儿了好吗,算妈求你了
夙夜!安雄也看着安夙夜,你难道要安家朝来灭门之祸吗?安夏儿在哪,你赶快让锦辰把她送回来!
安夙夜的手紧紧握着。
没有想到这个陆白,完全不顾他的名声,直接开枪了。
说,安夏儿在哪?陆白枪口对着安雄,又问了一声。
夙夜!安雄一声暴喝。
陆白带起优美微笑,手指缓缓扣向板机。
安夫人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慢着。安夙夜突然道。
陆白眼角扫向他,准备说了?
安夙夜想到安夏儿两次想从夏家的房子那边逃出去,眼里有不知名的复杂掠过。
难道姐姐这么想回到这个男人身边么?
最后安夙夜紧握着手道,我可以带你去找她,但是,我没有就此要放手的意思,如果姐姐她不跟你回去,或者,你伤害她的事,她不原谅你那就算付出一切代价,我还是会带她走。
就这是安夙夜的态度。
看在安家全家的性命受挟,以及安夏儿并不想要跟他们走的份上,他可以带陆白过去,最后再看一次安夏儿自己的选择。
陆白手里的枪放了下来,这不就是行了,何必要让我发火。
安夙夜抿着唇。
陆白站了起来,那安三少,带路吧。
秦修桀和大厅里的保镖也放开了对安家的要挟,跟上陆白的步伐。
但对安夙夜来讲,确实只有这一个选择了,他只期望安夏儿不会原谅陆白,她跟陆白见一面后会跟他们兄弟二人离开s城
因为他和安家要是灭亡,安锦辰带走安夏儿确实迟早会被陆白的人找到。
那被陆白找到后,安锦辰的下场也是死,而安锦辰和安夏儿若是中途有了点什么安夏儿和陆白也回不到过去,他们全部人的未来都要完蛋。
安夙夜紧握着手,有时,他真的很恨自己的冷静和理智的判断。
在这一点上,他羡慕安锦辰,自己的弟弟。
因为安锦辰想到什么就会去做。
不顾一切。
而他安夙夜,上头都说他有分析一切利弊并顾全大局的能力,适合当领导,但其实他
一点也不想要自己这种所谓的顾全大局,他也想不顾一切,带着安夏儿就走。
夙夜!在安夙夜要离开安家大厅时,身后安雄叫住了他。
安夙夜步伐停了下来。
你就这么走了?安雄看着这个两年不见出落得更加的话?
夙夜!安夫人跑上去拉着他的手臂,锦辰呢?锦辰怎么没回来
安夙夜回了一个侧脸,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想要我跟你说什么?你们将姐姐赶出家门,还做出那种伤害她的事,还想要我跟你们说什么?
陆白看了一眼他们,不想理会安家的安事,带着人先出去了。
安雄紧握着沙发的扶手。
向叔皱紧了眉,果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么?
他试着劝说道,三少爷,当时情况很复杂,发生了很多事
发生再多的事,你们都该信任姐姐帮姐姐吧?安夙夜看着抓着他手臂的安夫人,在我们离开后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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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吃枝枝啦+四十七箭+林大人知道我们这样吗
更何况是阿正的清白,如果这辈子都背上这么一个污点,那么他以后的人生该是多么的艰难啊。
席城摇着头告诉安好好,事情一点都不顺利。现在完全搞不懂程浩然葫芦里在卖着什么药,只能被动的等下去。
安好好挂了电话后更加焦虑了,她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将阿正救出水深火热之中,她也知道了阿正当时只是想要让程浩然不要打餐厅的主意的,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人莫名其妙的诬陷。
安好好犹豫着,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那就是慕初然,据她的了解,这个程浩然和慕初然有几分交情,安好好想要通过慕初然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让阿正出来。
虽然她和慕初然是表兄妹的关系,但是却像是陌生人一样失去了联系,哪怕曾经他们在一起也经历过一些美好的事情。
但是安好好也考虑到了席城和穆浩然之间的关系,如果席城知道了安好好竟然私自去找慕初然的话,一定会不开心的。
而且以席城的性格,就算知道了慕初然可以帮忙,他也一定会昂着高贵的头颅,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忙的。
事情到了如今,安好好别无选择,她决定背着席城去做这么一件事情,所以她只能悄悄的去进行,不让席城知道。
希望慕初然能够不让她失望,阿正能够平安归来。
期间思蕊来找过阿正,因为阿正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所以她心生疑惑,但是都被安好好给糊弄过去了,安好好知道阿正这个人死要面子,一定不会希望思蕊知道的。
“思蕊啊,你放心吧,阿正是为了餐厅的东西去很远的地方亲自采购了,大概是手机没电了吧,所以才没有接电话,等他回来之后,我一定会告诉他,说你来找过他的。”
安好好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思蕊半信半疑,虽然心中仍旧非常多的疑惑,既然安好好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选择暂时先离开了,等阿正回来了再问一个究竟。
毕竟阿正现在也是创业的人了,有些忙碌是非常正常的,思蕊如此这般的安慰着自己。
席城仍旧没晚都会去酒吧坐上那么一会,每次都是点一杯果汁慢慢的坐在角落里慢慢的喝,好像时间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一样。
程浩然每次都会站在二楼看着幽暗中的席城,然后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来,他们看似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但是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们都知道对方在哪里,却都在暗中不动的暗自较量着。
而席城
每次也是喝完了果汁之后便慢悠悠的结账走人,虽然在酒吧会有不少女子上前来主动搭讪他,但是每次他都是冷漠的拒绝。
没有了财力的支撑,他还是美貌可以欣赏,所以,即使今日他不再是席氏的总裁了,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个人魅力对他人的影响。
终于安好好联系上了慕初然,其实是安好好趁着席城外出办事的时候,悄悄的来到了曾经的席氏,也就是现在属于慕初然和赵瑶瑶母亲的公司。
听谢安说起过,他们两人之间虽然一起合作将席城赶出了公司,并且成功的将公司改了名字,换了主人,但是两个人都是争强好胜的人,明面上两人合作非常的愉快,但是暗地里却在互相计较着。
因为慕初然一直不满赵瑶瑶的母亲的做法,当初是他出财出力,将席氏设计拿下了,赵瑶瑶的母亲却得到了大头,因此他一直不甘心,想办法想将赵瑶瑶的母亲给弄下台去。
就像当初对付席城那样,但是赵瑶瑶的母亲明显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似乎预料到了慕初然的不甘心,会有些小动作,因此做事非常的小心谨慎,不给人留下把柄,也不盲目出头,在赵瑶瑶的母亲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坐稳这个位置。
谢安也在慢慢的获取他们的信任,希望能够接触到他们的核心资料和关系,这样就能给席城带来更多有利的消息了,谢安像是一个忍辱负重的卧底一般,接受着现实的考验。
安好好在来到了过去的席氏之后,经过了谢安知道慕初然就在公司里面,安好好有叮嘱过谢安,让他千万不能将她来这里的事情告诉席城,谢安明白,表示自己的嘴巴一定会非常严实,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安好好这才放心下来。
慕初然听说有一个姓安的女士在贵宾室等他,很是意外,他不耐烦的对前台的小姑娘说道:“不是告诉过你吗,没有经过预约的人,不见。”
说完慕初然不爽的将电话摔在了办公桌上面,虽然他和瑶瑶的母亲吞下了席氏,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堆的问题,让他忙的焦头烂额的。
前台的漂亮的小姑娘只能将慕初然的话如实的转告给安好好,并且非常抱歉的让安好好先回去。
安好好看着对方姣好的面容感叹道,多么羡慕那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啊。
“你就告诉你们慕总,说是他的表妹来找他就行了,他会见我的。”
安好好只能拿出杀手锏了,既然慕初然不愿意会见其他的人,那么自己的表面总该会见上一面吧。
果然,没等多久,当漂亮的小姑娘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慕初然之后,慕初然自然是想到了安好好,他只有这么一个表妹,并且曾经还差点为了这个表妹和家里人闹翻。
“她怎么会来找我?难道是有事?”慕初然想不出安好好有什么事情会这么兴师动众的找到公司来,慕初然以为安好好是为了席城的事情而来的,原本打算拒绝的,但是考虑到他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安好好了,很想知道她到底过得怎么样,好不好,胖了还是瘦了?
慕初然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像是一只慵懒的猫一样,很快他便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签字的笔,走到了贵宾室。
在贵宾室里,安好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正盯着贵宾室的一棵名贵的植物发呆,若有所思的样子。
安静的侧脸和以前一样好看,只是脸上好像多了一些成熟和沧桑,身材还是那么的瘦弱,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和过去的样子并没有很大的变化,慕初然放下心来。
他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安好好,是该笑着和她打招呼来化解之前的尴尬呢,还是难过的为自己的父母所做的行为说声抱歉?
安好好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回过头来,迎上了慕初然的眼眸,慕初然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无处可逃,他原本想要逃离的。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前台的小姑娘弄错了呢?”慕初然尴尬的笑着,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安好好的对面了。
明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慕初然的做法却有些别扭,倒是好像安好好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
“难道你除了我这么一个表妹,还有其他的妹妹吗?”安好好平静的说,这语气像是开玩笑,又好想不是,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呵呵,也是,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该不会是这么久没有见到了,特意来见我的吧?”慕初然这么问着,心里已经想好了,如果安好好是为了席城的事情来的,那么慕初然一定会拒绝的。
不知道为什么,慕初然就是非常的排斥与席城有关的任何事情,当初如果不是席城,他根本就不会走上这么一条路,也许现在他只是一个小明星,不见得有多么的火爆,但是至少他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安好好和席城把自己推上了现在的位置,是他们间接的导致了慕初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安好好也无意和慕初然寒暄,因为过去的事情,使得两人的身份都有些尴尬,并且
安好好的父亲母亲也是因为慕初然的双亲才导致他们去世的,如果不是他们,现在的安好好也一定享受着父母的关爱,而不是从小就在一个缺爱的环境中长大。
“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安好好在见到慕初然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坚信慕初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因为这是慕初然欠她的,更准确的说,这是慕初然的父母应该还的。
只要慕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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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雄竟之你还想着林鹤吟?
578、
安鸾和舒舒都离席出去,月桂她们自都瞧见了,悄声禀报给了廿廿。
廿廿笑笑,依旧自顾拉着绵恩的福晋说话儿。
“……昨儿的朝政外藩大宴上,我瞧见咱们大额驸了。从那坐席位次的安排来看,足见皇上对咱们大姑爷的重视。”
绵恩福晋登时面颊泛红。
廿廿所说的“大额驸”乃是定亲王绵恩的长女的额驸,便正是明安所张罗要开挖的“铜苗”所在的地界的主人——喀喇沁部亲王衔郡王满珠巴咱尔。
而定亲王这位长女,正是福晋亲生,故此封为郡主。
定亲王绵恩共有四子,却没一个是嫡福晋富察氏所出,故此她作为母亲,能够顶门立户拿得出手的,便是这位大格格了。
大格格的婚事也好,额驸满珠巴咱尔是喀喇沁部右旗的扎萨克王,世袭的爵位虽是郡王,却得了先帝爷恩赏的亲王衔。
满珠巴咱尔的荣光不仅一旗的扎萨克王,满珠巴咱尔更是从乾隆五十二年起,就担任了卓索图盟的盟长,将喀喇沁部的左、中、右三旗,以及土默特部的左右两旗全都置于麾下。
有这样的女儿和女婿,是一生无子的嫡福晋最大的安慰,故此这一对女儿女婿可是她的心头肉。
今儿听皇后特地提起她女婿来,她便之前只是按着礼数应对的话,这一刻开始,才所有的话儿全都走心了。
“可不,王爷和奴才都要谢主子的隆恩……”
昨儿的朝政外藩宴,是所有的外藩王爷们齐集的盛宴,位次的排定,便代表着各部的地位以及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
昨儿的大宴排单上,蒙古各部的排位是这样的:科尔沁、喀喇沁、巴林、敖汉、苏尼特、阿巴噶、土默特、翁牛特、喀尔喀、乌珠穆沁、阿巴哈纳尔、鄂尔多斯、奈曼、杜尔伯特、浩齐特、土尔扈特、青海……喀喇沁排在第二!
更何况,喀喇沁属乌梁海,并不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博尔济吉特氏,而只是成吉思汗的勋臣的后代……喀喇沁部能得到这样的排位,甚至高过诸多成吉思汗后裔黄金家族所分封的部落去,这自是绝大的荣耀。
归结到眼前来,这样的原因自然与满珠巴咱尔分不开。此时皇上给喀喇沁部的荣耀,就是给满珠巴咱尔的面子。绵恩福晋这个当岳母的,怎么能心下不欢喜呢。
廿廿含笑点头,“实则今儿我倒想替我母家明公爷,向福晋您致歉则个,也请福晋回家去之后,也能将我的心意过给大额
驸去。”
绵恩福晋赶紧要站起来,“侄媳妇怎敢!”
廿廿伸手给摁住,含笑道,“是明安不懂事,竟听信了那贪利的民人的怂恿,竟想在大额驸的封地上,利用民人的银两来开矿,实属不该。皇上已然下旨呵斥,还望大额驸莫往心里去……”
“咱们是一家人,便也不说两家话,不瞒你说,凭明安这一年来屡屡的糊涂事儿,我这心下也早就不将他当至亲了——实则他也当真不是我的至亲,早出五服的堂亲罢了。比不得定亲王和你是皇上和我的亲侄儿和侄儿媳妇,那大格格和大额驸就更是实在亲戚了。”
绵恩福晋心底暖热不已。
虽说明安早就不受皇上和廿廿的待见了,可是外人终究无从知晓啊,在他们看来,明安毕竟还是皇后娘娘母家的当家人,明安的一切言行自然背后都有中宫撑腰呢。
廿廿此时将这话给说开了,绵恩福晋心下的一片云彩就都呼啦散了。
终究那封地是女婿的,封地里有什么也都该由女婿说了算,更何况是铜矿这样的资产,哪儿就轮得到明安带着民人去开挖了?
况且蒙古人视牧场为生命,谁敢动自家的牧场,那便是要拼命的。满珠巴咱尔也为此憋闷了好些日子,却又碍着明安是皇后母家当家人的身份而不好发作。
皇上这回的态度更是有些模糊,虽说驳了明安的所奏,可是却没因这事儿治明安的罪,便叫满珠巴咱尔的心下更为不敢揣度圣意……他的荣耀,终究都是皇上给的,若揣摩错了圣意,那无论是亲王衔、郡王爵,还是盟长的差事,便都会毁了。
可是这话又哪里是身为臣子的敢问的?只能在心里憋着,胡思乱想着,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处于世间核心的皇后娘娘主动将这话儿给说开了,还是在大年初一的当日……哎哟,这可真叫一片乌云,从这一年的伊始便都可散去了,不用叫未来这一年再花心思去破闷儿了。
她便轻轻吸了吸鼻子,恭敬道,“还请皇后主子放心,我那大姑爷的主,我还是能做得了的。他啊,一心忠于朝廷,誓为皇上的世仆,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皇上定的,他便没有半点儿不愿意的。”
廿廿含笑点头,“今年夏天去木兰的时候儿,我定要亲自见见咱们大额驸。到时候儿,你和定亲王可得带着他来啊!”
绵恩福晋忙道,“奴才们敢不遵旨!等王爷谒陵回来,我便早早儿告知王爷,必定忘不了的。”
.
借着进宫领宴的机会,舒舒绕了个弯儿
,终究去延禧宫见华妃。
今儿的后宫大宴,华妃还是身子弱,怕受风寒,没来。
舒舒觑着这个空当到延禧宫,倒是整个延禧宫都空无旁人,一切自都方便。
华妃见了舒舒来,摁下心下的窃喜,面上依旧疏淡,并不热络,“……二阿哥福晋怎么来了?我记着皇后娘娘命你给你阿玛守孝,这才过了周年,距离二十七个月的释服,还早着吧?”
舒舒尴尬笑笑,“已是行过释服礼了。或者说,不是这才行的释服礼,而是早就行过了。不按二十七个月的大孝算,连我阿玛带我姑母的,都守过百日就够了。”
“哦?”华妃听出来是话里有话了。163小说网
十七福晋是七月间薨逝的,守满百日就是十月底,距此时早到两个月前去;那布彦达赉的就更早了。
华妃索性直接问,“……这是故意扯开一个空当来,是想要避开什么日子呢?”
姜是老的辣,舒舒便也只能含笑点头,“果然宫里的事儿就没有能瞒得过华妃娘娘您的。”
华妃只是淡淡点点头,“我是猜到了,却自然还不是猜中——这事儿的内情我终究还是不知道。至于肯不肯说,都看你这孩子自己的心意定吧。你便是不说,我也不怪你。”
舒舒扯扯唇角,“我今儿既然来看望您,自然就没想瞒着您什么。不过是寻思着这寒冬里您的身子骨儿还需要将养,不敢惹您劳神罢了。”
华妃笑笑,“我这身子骨儿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早已经这样了。如今还能康健的,也就剩这一把脑筋了。”
舒舒垂首看着手里那一碗热茶,不慌不忙地开口,“……是要避个日子啊。因为皇上可不想叫他头一个皇孙是服内生子。”
“服中生子”就是在国丧、父母大丧中穿孝的人,是不能跟妻妾同房,更不能珠胎暗结下来的。若是皇家子弟,那倘若生下孩子来,这孩子是不能上报宗人府的,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兴许就是个“黑户”,没了宗室身份。
更惨的,还有可能如恒谨福晋张罗让侍妾打掉胎儿……
否则的话,这位当爹的要“徒一年”,至少也要革掉爵位去了。
故此倘若舒舒真的坐下胎儿来,那这就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孙、绵宁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们父子都盼望了多年的……这么金贵的小生命,皇上又如何忍心看到这个孩子要连皇室的身份都失去呢?
华妃霍地睁圆了眼,目光倏然刺向舒舒的肚子,“怎么,难道说你已
经……?”
舒舒便笑,“还早,不好说。不过阿哥爷是在这期间留宿在我那儿了,皇上这便也祗好亲自下旨替阿哥爷遮掩着,对外说我早行过释服礼了。”
华妃是真爱听这个,不由得对舒舒也是挑起大拇指来,“好孩子,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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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醉醺醺の未婚夫
王满仓从浓烟和烈火中走出,双目赤红,浑身浴血,钢珠和爆炸让他看起来格外狰狞,不用再描述什么了,他就是恶魔!
格伦微微愣神,他的火药弹攻击明明是为了打击和杀伤敌人的,而现在却像是为了敌人震撼人心的出场而制造的可笑背景,在这些背景的衬托下,敌人却依旧屹立不倒,踏着甲板上的血火,向他慢慢逼近。
两人周围侥幸没死的水手此刻没有一人敢再靠上去对老王展开近身攻击,他们瑟瑟发抖,缩进甲板上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向各种神明结结巴巴的祈祷。
恶魔来了!不管是什么神明,不管是谁,请来救救我们吧!
老王的脸被熏得一片黢黑,早看不清了容貌,血统进阶导致的地狱化加深之后,他的体貌特征也产生了一定变化,因为作战,他此时血气上涌,虽然那张烟熏黑脸没什么震慑力,可他的双眸却赤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目光扫视之下让人胆战心惊。
王满仓紧了紧手中的家伙事儿,轻蔑而凶狠盯了格伦一眼,脚底下加速,大踏步朝格伦的方向冲来,手中黑色的猎人斧刃不知什么原因开始隐隐透红,杀气十足。
“熔岩之热:地狱血统下阶辅助技能,需要在进入战斗状态并持续15秒之后才能发动该技能,技能发动后,发动者体内的地狱血液将引发地狱熔岩特有的炙热,使发动技能者能在30秒内使武器附带熔岩效果,令其温度升高,并且在击中敌人后,给敌人带来一定的缓慢效果,具体缓慢程度视被击中者的韧性而定,技能冷却时间2分钟。
请注意,本技能一经释放则不可以中断,只有作用时间结束或释放者死亡,才能结束本技能。
请注意,熔岩之热的高温将不带来任何形式的火焰伤害效果,但武器的高热客观存在。”
格伦是个敏捷的枪手,他被老王震慑所导致迟钝没有持续多久,变自己清明了过来,敌人高速逼近,斧子攻击带起的风压激在他脸上,温度惊人的高,狐狸猎手觉得自己刚才被熏出来的眼泪都被烤干了,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些时候。
他右手一撑翻过身子,几乎是擦着斧面躲过了老王的下劈,紧跟着,他翻滚几圈接一个鲤鱼打挺,先离开老王的攻击范围后,从地上猛然弹起,左右手同时探向胸口的武装皮扣带,将上面别着的早就上好膛的燧石短火铳抽出来两把,看也不看便直接击发,像他这种射手,完全可以依靠培养出来的枪干击中近距离的敌人。
两支火铳射空,格伦甩手抛开空枪,再从扣带上拽
两支同样的火铳,再次扣动扳机砰砰两个点射。
他手中不停,再抛枪,这次改换从腰带上抽出最后两把火铳,又打一记二连射,短短的时间,他居然用拼数量的方式,使用极为原始的火铳对老王打出了高速的六发射击,不得不说,这家伙在火器的操控方面,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过老王也不是眼睁睁看人打自己的性格,坦克是司职防御的,这点没错,可那也不代表要傻等敌人对自己疯狂输出而不管不顾。
老王在格伦击发头两枪的时候就开始了防御,他用斧子面横档,防住自己的上身要害,然后脚下开始加速移动,让敌人没有那么容易击中自己,在他的积极规避和防御下,六枪火铳连射打中了他两枪,还都在身上不怎么要害的位置,连带之前的肩膀中枪和火药弹爆炸,老王现在还剩下接近一半的血量,可是格伦手上,已经再无可以拿出手的火器攻击手段了。
格伦也有自己的压箱底绝活,他握紧最后射空的两支火铳在大腿外侧的腿袋上一蹭,两把寒光闪闪的铳剑卡进铳口的扣子中,两把中远距离武器瞬间就变成了近战用的短刀。
他手中挽两个刀花,将双刀一阴一阳握分正反在手中,猫下腰朝老王急奔过去,他的近战水平没有远程实力那么高,可是也不低,铳剑之下同样有过不少强者的性命,此刻他选择主动出手,就是欺老王的兵器沉重难以自如回转,要用自己的快攻打开一番局面。
狐狸猎手两步窜到老王面前,人已经揉身穿过了猎人斧的作用范围,他十分清楚,贴身靠打之下,短兵器比长兵器更占优势,他双手朝前一送,锐利的铳剑就要刺进老王的胸口,就在此时!
“砰!”枪响!
“你姥姥的,是不会以为你爹不会玩枪?!”老王恶狠狠的啐出嘴里的黑色污血,左手中私掠者配枪正在青烟袅袅。
终日打雁倒被雁啄瞎了眼,火器大拿格伦被老王这冷不丁的一枪打在右手腕上,他是火器行家,对面的枪响同时他就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去,惊骇之中,以为自己的右手就要因此废掉。
不过下一秒他就惊奇的感觉到,这枪的威力并不大,然而却很诡异的正好一枪把他右手铳剑的进攻路线打偏,他用双铳剑联袂进攻,平衡最为重要,中枪之后右路被带偏,整个人平衡尽失,身子转了半圈之后便不可遏制的踉跄起来。
而好死不死的,他自己制造出来的作战环境也在跟他作对,火药弹爆炸飞射出去的小钢珠满地都是,格伦的这下踉跄恰好踏在其中的几颗
上面,雪上加霜之下,登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狐狸射手被摔的根本来不及反应,急忙撑起半个身子观察敌人动向,可他只来得及看见面前恶魔赶将上来,双手一扬,狰狞的斧刃没有丝毫犹豫,重重斩断在了自己的迎面骨上。
咔嚓的沉闷响声传来,格伦惨呼一声,右小腿的剧烈疼痛告诉他,迎面骨已经被斩断。
老王不是心理变态,并没有断人四肢的爱好,不过遇到高速型的敌人,他也认识到自己是很难留住人的,所以没获得魔翼滑翔之前,他就给自己琢磨出了新的“笨办法”——趁着打出枪反或者得到攻击机会的时候,尽可能的对人性敌人造成腿脚上的功能性损伤,这样废了敌人的机动力,自然就能留下那些本来可以跑掉的人,之前在活捉雷米任务时,他就在天使的身上经过试验这招,如今用在格伦身上,果然有些成效。
格伦被生生断了一条腿,疼痛难忍,好在他并没有像雷米似的连番遭受精神上的重创,被疼痛一激,反而脑子醒神了很多,他知道敌人会借势狂攻,立即单腿撑地向后躲闪,险而又险的避开老王第二斧,然后扯着嗓子不顾形象的大喊着:“战斗水手!来帮你们的提督!”
可惜,并没有人回应他,格伦自己之前刻薄寡恩不计后果的火药弹攻击和老王的魔鬼形象压垮了水手们心中的勇气和忠诚,没有任何后援在此时愿意为了格伦站出来,这位提督只能孤军奋战了。
老王也懒得拖沓,再度冲上去,借冲劲挥动手中已经改短的猎人斧,对着格伦当胸奋力横斩,少了一条腿的人又怎么能及时躲闪,格伦全凭左腿撑着,拼尽全力也只能略略向后将胸口含着,让老王的斧子只是掠过胸口不是斩击,这样造成的伤痕能稍微浅轻些。
猎人斧划过,熔岩之热的高温让格伦的伤口都没有血液流出,狐狸猎手有点眩晕,他的痛觉神经已经麻木了,让他分不清是右脚的伤还是胸口的痛。
格伦再退,可背后一顶,应该是被障碍物挡住了退路,什么东西?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他绝望的回头一看,原来是之前为他遮风避雨的二号桅杆,刚才的保护伞成了现在催命符,格伦退无可退,只能看着敌人赶上,接近自己的凶影笼罩了自己视线,高速斩来的黑色斧刃好像已经没有暗红的颜色了,那么,是不是也应该也不烫了?格伦想到。
果然不烫了。
格伦神经质的捏着斩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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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吃一顿枝枝
靖难。
礼崩乐坏。
行军。
高昌。
墨竹。
落魄。
命运。
朝歌。
石佛。
在众人瞩目之中,二人缓缓来到擂台之上,对台下同门发出的声响,视而不见,二人眼中唯有对方的存在。
望着眼前的罗州,和平常一样的穿着,一袭宗门规定的青袍,那青袍布料,极其的差,和寻常农夫所穿的布料,一模一样。
平心而论,罗州模样不差,虽说和扬韩等人无法比较,但也是相貌俊朗,这粗布青袍,在他身上也穿出一股别样气质。
先行执礼的张罗,笑着说道:“罗师兄,别来无恙。”
“张师弟,别来无恙”罗州也执礼回道。
瞧罗州和之前的嚣张跋扈不同,今日的他,并未嘲讽,甚至话还很少,张罗眯了眯眼,还以为今日能听见罗州嘲讽自己呢。
“罗师兄,听说你对诸多同门,有尖酸刻薄之言?”张罗淡淡的问道。
“哦,张师弟对此也感兴趣么?在战斗中,任何行为都是为了胜利,是以尖酸刻薄之言,仅为了胜利而已,在我看来并无大碍。”
一脸平静的罗州,徐徐回道。
“哦,竟是如此,诸多同门可谓是错怪了罗师兄”张罗一脸恍然的说道。
在张罗二人平静对话,场下弟子可并未能如此平静。
“张师弟这是作甚?还不快前去教训那猖狂小人?”
“观此之行,在我看来,这是二人先礼后兵,这二人皆为本组最强,自然不能和妇孺一般,开口便谩骂,是以这是在先礼后兵。”
“有理,有理,还是这位师兄说的有理,不知师兄名讳?“
“我么?人称是非,是非的是,是非的非。”
忽略台下弟子的骚动,裁判员抬头看向了掌门的方向,得到许可之后,敲了敲手中金锣。
铛!
铿锵有力的锣声,悠然的穿过台下,传至于台上。
台上二人听此声响,各自面色一冷,却无人动弹,仅仅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台下观众看这场景,各个不再出声,敛容屏气,眼神专注的看着台上。
二人站在原地,手持长剑,目光如炬,皆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一息、半盏茶功夫,缓缓流逝,二人却宛如泥胎雕塑,动也不动。
诸位观看的
弟子,感受这气氛,各个额头低落汗液,却不敢去擦拭,唯恐错过这两人出手,这两人一旦出手,定会石破天惊。
屹立在原地的张罗,星眸紧紧与罗州对视,以求压迫对方的气势,一旦对手承受不了对方的注视,那定会被对方蚕食。
一息、五息、十息过去了,就在此时,张罗忽然动了,迈着不快也不慢的步伐,朝罗州而去。
台下观此的弟子,神色一松,随后面露遗憾,纷纷说道:“张师弟虽天赋异禀,然而终归经验不足,再之年龄幼小,耐心还是不够。”
“是极、是极,在这两人气势对撞中,还是张师弟落于下风啊。”其中说出这话的人,还叹了一口气,“唉!”
在诸多弟子眼中,张罗是因为受不了这压力,选择了率先出手。
罗州原处,几名弟子也极为兴奋,开口叫到:“果然还是罗州兄技高一筹,你看这张罗,就算打败了扬韩,也一样败在罗师兄手下。”
“嗯”其中一名年纪微大的弟子,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同门,皆被张罗的天赋惊骇,然而却忘记了他的年龄,少年得志,从未遇见挫折,心智怎会坚定。”
“看着就是心智不足的后果,毫无耐心,承受不住压力,率先出手,却不知这一动,只为成为他失败的铺垫。”
听闻这名年纪微大师兄的话,那叫文彦的浓眉大眼汉子,却皱着眉头说道:“不对,我始终觉得不对劲,却不知晓那里不对劲。”
“哼,文彦你在罗师兄开战前,便一直说这种话,你到底意欲何为?在军中你这叫蛊惑军心,属于重罪,犯的是死罪。”
一名瘦小,长着三角眼的男子,狠戾说道。
面对这人的话,文彦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击,唯有露出愕然神色。
...
而在另一边,扬韩之处,却和其余弟子不同,并未露出担忧神色,反而各个面色如初,充满了笑意。
沈扬看着赵蒙和扬韩,面色如常,焦急说道:“你们为何不着急?”
“为何要焦急?”扬韩平淡回道。
“这、这张师弟可是要输了呀”沈扬愁眉苦脸的说道。
“哦,他为何要输了?”赵蒙笑问。
“这、张师弟他怎能先动呢?这一动便会落入罗州的策谋之中了呀。”沈扬匆匆回道。
“哈哈”听闻沈扬的话,赵蒙笑出了声,随后拍了拍沈扬的肩膀,说道:“你们只流于表面,却不知内处。”
指了指场行走的张罗,赵蒙说道:“你看张师弟走的步伐,从容不迫,说明他自信不疑,怎能说他落入下风了呢!”
.....
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张罗缓缓来到罗州此处,而罗州却露出了犹豫,他不知晓自己要不要出手。
眼前的张罗,可谓是破绽百出,然而罗州却在犹豫,犹豫自己是否要出手,因为这太不符合张罗的风格了。
这几日,他早就对张罗的身法,铭记于心,然而今日的张罗,与之前仿佛毫不相干。
之前几场里,他的身法破绽极少,而今却破绽百出,明摆着不可能,但却在罗州眼前,正在上演着。
来到罗州两丈之内,望着罗州依然未出手,张罗仍旧面无表情,继续朝前走去。
噌!
就在此时,罗州忽然动了,手中长剑犹如毒蛇,迅猛刁钻,优美却又致命。
望着这一剑,台下弟子各个膛目结舌,纷纷咂舌不已,不想在此之前,罗州居然还有所隐藏。
面对这一剑,张罗瞳孔扩大几倍,原本不急不慢的身影,迅速一动,犹如一缕青烟,不退反进,朝罗州而去。
铛!
空中传来震荡波动,罗州手握长剑,面露惊骇朝后退却。
感受着手中劲道,眼神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暗道不可能。
“那一剑,怕是有千钧之力吧?!”
“没想到张师弟,不仅修为深厚,剑法高超,这手中劲道也颇为不凡啊!”
“张师弟满打满算,入宗不过半年而已,剑法高超,可用天赋异禀来说,为何其筋骨,也如此强大?”
“你们可别忘了张师弟的身份,本为当世才具不说,更是王师兄唯一亲传师弟,只要王师兄随意开私灶,就有数不尽的好处,自然便能进步神速,换我,我也行。”
忽略台下各种羡慕、嫉妒的语言,张罗仿佛未曾听见,星眸唯有退后的罗州,观其气势一滞。
脚掌狠狠一踏地面,其中内气从涌泉穴喷涌而出,地面响彻着轻微的音爆声,随着这股内气的推助,张罗猛的朝前冲去。
青剑在空中闪烁寒芒,携着冲天之势,宛如要划破长空,朝罗州斩去。
这一剑力道非凡,又迅速无比,罗州连躲避的时机都无,唯有咬牙硬抗。
若说张罗的特点,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他的剑法,不如赵蒙的刚猛,也不如扬韩迅速飘逸,更无方雨沫的预判能力,比不了罗州的
刁钻古怪。
但张罗却是四人的结合,之前众人惊叹方雨沫,能柔和赵蒙凶戾气势,但张罗最强的也是学习能力,不拘泥,这从对战沙盗和妖兽便能知晓,只要能杀敌,他可以使用任何招数。
而今他所使的便是从赵蒙身上,学习而来的招式,左劈右砍,极其简单的动作,简单却难用精。
赵蒙仪仗的便是自身筋骨,常年与凶兽厮杀,以凶兽血肉为食,他的一身气血,早达到群鬼避之的层次。
虽张罗筋骨不如赵蒙,但以灵草为食,修炼之甲压榨,系统金色之气的帮助之下,筋骨早就超越凡人。
之前张罗一直以速解决战斗,最常用的也是直至无悔这种刺术,以至于罗州错估张罗的剑法,认为他是和扬韩一路。
不想张罗居然有此巨力,反而出手便被张罗所破,一步错,步步错,出手便落下风,导致全程被动。
面对张罗来回只有两个动作,左劈、右砍,罗中却丝毫无能为力,他剑法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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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京城篇之虞望枝怀孕啦
“罗媛,你也不用给我出这样的难题。我不敢说能够领悟出窥道境七重水准的剑术,但至少也比窥道境四重水准的剑术强。你要是不服气,咱们两大可以打个赌。”李淳不冷不热的笑道。
“滚!”罗媛毫不客气的说道:“本小姐才没有这个闲情雅致跟你这样的伪娘打赌。有本事你给我领悟一个窥道境七重水准的剑术来,不然,就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话,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泼妇!”李淳一瞪眼,懒得再说,他自己有多少的斤两自己清楚,窥道境七重水准的剑术,那可是六大家族顶尖秘术水准,他要有这个本事,早已经成了李家的接班人了。
放眼整个恶魔之都,在所有人眼中,或许也只有卢正殷那样的天才,才有机会在这仙剑山领悟出这样顶尖的剑术。不过,可惜的是,这次卢正殷并没有来参加洛仙洞。对于窥道境五重后期的卢正殷来说,这洛仙洞能够给他的吸引力已经不大了,与其占用这个名额,倒不如让给卢家其他人,给其他人一份跨入窥道境五重的机缘。
“你个伪娘,居然敢骂本小姐?”罗媛顿时大怒,气呼呼的大喝着,手中的长云剑哐当一声,就已经出鞘,这是要和李淳大打出手的姿态。
“三妹,不要胡闹!”这个时候,罗家的一位年轻男子出言喝止,阻止了罗媛的拔剑相向。
“大哥,李淳那伪娘居然敢骂我!”罗媛不甘心的说道。
“李淳,给我三妹道歉!”被罗媛换做大哥的男子冷哼了一声。
“休想!”李淳头一偏,当即转身,便要回到李家的人群之中。
“你们李家就是这样教导家族弟子的吗?”罗媛的大哥罗选成冷哼一声,这一声冷哼不是冲着李淳,而是李家另外一位年轻男人。
“李淳,别让人看了笑话,觉得我们李家容不得一个女人的话。咱们大好男儿,不与女人一般见识。”李家的那位年轻男子开口说道。
“二哥!”李淳有些不甘愿的看着说话的年轻人。然而,那年轻人却微微皱眉,以作回应。
李淳见状,一脸不甘愿的这才转身,朝着罗媛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和你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你这是道歉吗?”罗媛气得直跺脚,在场谁都看得出来,李淳那根本没有道歉的诚意。
“好了!”罗选成叫住罗媛,毕竟在场都是恶魔之都大家族的嫡系弟子,就算真是闹翻了,只怕也是谁也不怕谁。罗家和李家的人打起来,其余四家的年轻人只怕也乐得在一
旁当做笑话来看。
罗媛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最后也只是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不再计较刚才的口头之争。
“叶谦,跟我们一起走吧!”罗媛这才来到叶谦的身边,说道:“我和小芙可是好朋友,而且当初你在西云峰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次你一个人来洛仙洞闯荡,跟着我们走,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对于罗媛的好意邀请,叶谦只是微微一笑,说道:“罗媛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习惯自己一个人行动。况且,我加入你们的队伍,只怕对你们来说,不但没有多少帮助,反而很多时候会连累你们。”
“叶谦,你放心,我们是真心的邀请你的。”罗媛连忙说道。
“我知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还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行动。”叶谦坚持道。他知道罗媛是好心,但他真的不需要。
罗媛见叶谦如此坚持,只好作罢。而罗选成则是朝着叶谦微笑道:“叶谦,那你自己一个人行动,千万要小心。尤其是在进入核心区域之后,里面会有窥道境五重水准的妖兽出没,千万不要逞强。”
“多谢罗兄提醒,我会注意的。”叶谦点头说道。
就在众人说话之间,只见在场所有人,都已经完成了观看剑壁。这个时候,只听到轰隆一声,石壁从中裂开,出现了一个入口。这个入口,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经过的考验越多,不但对自身是一种磨练,同时得到的仙剑山的秘术奖励也会越大。
随着考验入口的出现,仙盟来的五人,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接连进入了其中。在仙盟的五人进去之后,六大家族的人自然也不再迟疑,都紧跟着一个个进入了入口之中。
叶谦这一次一样没有着急,让他们所有人都进去之后,这才最后一个进入了石壁之中的入口。
一进入入口,叶谦眼前的景象就随之改变,叶谦明白,自己一定是进入了某种大型阵法之中了。奇怪的是,叶谦可以清晰的见到在他的周围,有着不少人,他们都在阵法之中,此刻正在和一头外形奇特的怪物进行战斗。
“嗡~~~!”
一声刺耳的嗡鸣,叶谦眼前也多出了一头其他的怪物,这头怪物全身都被鳞甲覆盖,长着狼一般的脑袋,四肢长着锋利的利爪,犹如行人一样站立着。
“吼!”
这狼人出现之后,一声怒吼,迅速的朝着叶谦飞扑了过来。
叶谦手里的青风剑瞬间出现,不避不闪,直接迎击了过去,长剑光芒一闪,
轻易的没入了这狼人的脑袋之中,力量一瞬间迸发,将这狼人的脑袋给崩碎。
区区窥道境三重水准的狼人,对叶谦来说,可一点威胁都没有。在灭杀了这第一头狼人之后,叶谦进行前行,这条透明的长路,远远望去,似乎看不到终点。
当叶谦前行没多久,又是一声嗡鸣,又一头狼人出现在了叶谦的眼前,这一次的狼人实力已经提升到了窥道境三重巅峰的水准。
狼人咆哮一声,飞扑而来。而迎接这狼人的依然是叶谦的青风剑,依旧是一道剑芒闪过,青风剑没入这狼人的脑袋,将它的脑袋瞬间击碎。
解决的第二批两人之后,叶谦又一次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再一次出现了一头狼人。这头狼人的实力又提升了,这次是窥道境四重初期水准。
叶谦还是一招制敌,灭杀了狼人之后,继续前行。随着他走的越远,面对的狼人实力也就越强。
“窥道境四重巅峰水准的狼人?”叶谦这一次不敢再有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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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卷钱跑路之京城篇
“死!”
拳掌挥舞之间,叶逸冲破围杀之后,欺身而上,直逼扑杀而来的一阶后期巅峰妖狼。呼吸之间,闻着迎面当中越加刺鼻的阵阵腥风,感受到近在眼前的妖狼躯体,叶逸瞳孔之中,一丝果断闪过。
狠声落下,叶逸招式转换之间,左手无名指指尖所蕴量的杀招轻灵一指,已经悄然点出,便向着这匹一阶后期巅峰妖狼的额头上方,径直点去。
顷刻间,叶逸最后蕴量而出杀招,终于与这匹扑杀而来的一阶后期巅峰的超强妖狼,即将碰撞!
相互对攻,两者本就相隔极其短暂的距离,被飞速减少。看着近在咫尺的超强妖狼,终于即将被自己指尖当中凝聚的杀招所斩杀,叶逸的内心之中,不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将这匹仅剩的,一阶后期巅峰的超强妖狼所斩杀,他就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迅速横扫另外四匹,对他继续发起围杀的一阶后期妖狼。
而只要将妖狼群之中,这五匹占据不小力量的一阶后期妖狼全部击杀,他便有把握从三匹头狼作壁上观,放纵不理的包围圈当中,突围出去。
哪怕那个时候,作壁上观的三匹头狼,已经蕴量出了更加凶险恶毒的作战方案,他都有杀出血路,突出重围的把握!
只是令叶逸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在他指尖杀招之下,妖狼所爆发的求生欲,便大大超乎他的想象。
“吼!”
杀招袭来,危机降临!那匹超强妖狼仿若从叶逸飘然点出的指尖之中,嗅到了死亡威胁的气息一般,竟然低嚎怒吼了起来。
旋即居然四蹄同时扑倒,仿若不愿就此屈服在叶逸,飘然点出的指尖杀招之下一般,在叶逸指尖攻击即将到来的刹那,竟然将叶逸施展而出的杀招,给勉力躲避了开来!
“好狡诈的孽畜,竟然将我的杀招躲闪了开来?”指尖杀招施展落空,叶逸顿时始料未及,竟然喃喃自语了起来。
杀招落空,叶逸虽然始料未及,但却并不失落,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诞生灵智的高级妖兽呢?
想必他先前突然暴起,将最先那匹一阶后期巅峰妖狼屈指击杀的时候,便被这匹超强妖狼给认真记了下来,眼下同样的杀招再次降临,这匹超强妖狼自然不会愿意轻易屈服!
虽然心间思绪万千,但叶逸手中的动作却并不慢,步伐转变之间,便向这匹扑倒躲避杀招的超强妖狼,追杀而去。然而步伐刚刚舞动,令叶逸目瞪口呆的一幕却是再次发生。
只见这匹超强妖狼在翻滚爬起之后,面对叶逸追击而来的攻势,竟然失去了对扑抵抗之心。不仅没有迎面对扑,更是彻底放弃了配合另外四匹一阶后期妖狼,合力围杀叶逸的行为,转身之间,居然挥动四肢,开始逃亡了起来。
这匹实力强大的超强妖狼,面对叶逸的追击,竟然想要就此逃亡!
“哪里逃!”
妖狼的动作,瞬间就被叶逸发现了,看着转身逃跑的一阶超强妖狼,叶逸目光之中,精芒一闪即逝,随后飞身跳跃之间,便径直追击了出去。
开玩笑,虽然此刻场外的妖狼群,在三匹头狼的带领之下,纷纷作壁上观,但难保它们不会改变主意,再次对他群起围攻。
况且战场之中战机稍纵即逝,此刻正是出手击杀这匹超强妖狼的最佳时机,又岂容岂容放弃?一旦这匹超强妖狼逃回场外围观的妖狼群之中,他哪里还有再次出手击杀的机会?
思虑之间,叶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逸步履如飞!
虽然这匹超强妖狼,与场外围观的妖狼群之间的间隔范围,不过短短五丈的距离,但妖狼的奔跑速度,又哪里比得上叶逸?加上又是仓促逃亡,短时之间,速度难以提升,这匹一阶后期巅峰的超强妖狼,还没有跑出三丈,就被叶逸追击了上来。
与此同时,叶逸左手无名指指尖所蕴量的杀招,已经再次点了出来,霎时间,杀招所点之处,直逼妖狼后背!
只是下一刻,战斗之中骤然发生的变故,便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只见眨眼间,在叶逸指尖杀招即将点中妖狼后背的时候,这匹落荒而逃的超强妖狼竟然骤然转身,随后跳跃之间,居然径直向叶逸扑杀了回来!
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诸般动作,不过转瞬,至于妖狼扑杀速度之迅捷,更是丝毫不慢于叶逸指尖点出的速度!
甚至速度之快,竟然比叶逸指尖点出的速度,还要迅猛三分!就连当初使用同样招式,对抗叶逸的那匹一阶中期妖狼,都是远远比之不及,招式之迅猛,令人完全无法躲避!
只见须臾间,妖狼那猛然张开的血盆大口,便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朝着叶逸裸露出来的脖颈,撕咬而来!
“嘭!”战斗之间,虽然变化万千,但交手不过转瞬即逝。
刹那间,只见一道低沉地闷响之音悄然响起,那匹转身回扑的超强妖狼,便重伤倒飞了出去。妖狼落地,带起一地尘埃,兽瞳灰暗,血口之中鲜血四溢,这匹极
其凶残狡诈的超强妖狼,竟然被叶逸一指击杀!
很显然,虽然妖狼回马反扑,在速度之上更甚叶逸三分,但由于叶逸始终占据先手之能,最终仍然获得了杀招对决的胜利。
“嘀嗒!”
“嘀嗒!”
“嘀嗒!”
妖狼落败,战场之中,却是诡异地响起了一阵液体滴落的声音。声音虽然极其细微,但却仿若蕴含引人注目的魔力一般,瞬间就吸引了悬崖谷底,所有妖狼的注意!
妖狼群中,一指击杀妖狼之后,叶逸收拳而立,然而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叶逸左肩上面的衣袖,已经被层层鲜血染红,汩汩血流,不断从破碎的袖口之间,滴落而下!
在刚刚转瞬即逝的对决里面,从叶逸施展杀招,到妖狼放弃逃亡,到叶逸动身追杀,再到妖狼回马反扑,最后到叶逸一指击杀妖狼的过程之中,叶逸虽然最终将那匹超强妖狼成功击杀,但叶逸也为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刚刚的战斗之中,他因为指尖的杀招施展过慢,给了妖狼临死反扑的机会。而他的左肩末端,也被妖狼回马反扑之间,口中凌厉撕咬的锯齿,给穿透了!只见此刻左肩胳膊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呼!”
跳跃之间,叶逸再次从四匹一阶后期妖狼,紧随其后的围杀之中,奋力闪躲出来之后。手指变化连点之中,便急速点住了左肩上面的几个大穴,看着汩汩流淌的鲜血被止住,迅速内视感应之后,叶逸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左肩末端受伤,在未来一段时间之内,他的左臂已无法再次动用,但幸运的是,他左臂上面的经脉并没有被伤到。只要疗养休息一段时间,他便能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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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找到虞望枝
被椅子绊倒的小男孩,以及有着婀娜有致的身姿,此刻正在柔声安慰小哭包的花季少女。
温馨的气氛,纯粹的美好,就是一幅能让人沉醉其中的艺术画。
这一幕恰好被装作离开,却一直站在门外,偷偷观察的训练老师给看到了。
暗自对着少女点了点头,神色颇为欣赏。
观察了好一会后,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但想起自己的任务,便不再逗留,而是走进电梯,上了一层,来到经纪人所属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等待一小会后,开门者是个身材高大的大男生,长相颇具特点,尤其是那个标志性的大鼻子,显得些许憨厚。
“哦?金彦俊老师ni……”
“喔喔,是灿生啊。”金彦俊对灿生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心情好的他倒是不介意多说了几句,“呀,打招呼自信一点,为什么畏畏缩缩的?相信我们,野性的风格绝对能让你们杀出一条血路。”
“我知道了,老师ni!”
“这才对嘛。”
两人还想多说几句,突然听到里头传来了一道颇为威严的声音。
“门口的是谁?”
“啊,hiong!我,金彦俊啊。”
“进来。”
点点头,便不再理会眼前这个一脸怯意又兴奋的大男生,而是快步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悠闲地坐着一人,身前站着一群神色紧张,兢兢业业的孩子。
这是金彦俊进门后,所看到的画面。
“机会是留给抓的住的人,你们以为真的就非你们不可?愚蠢至极,你们的身后,有着无数双觊觎的眼睛在盯着你们的位置。”
“还偷偷跑去夜店?呵,以为听到有人和你们说可以出道,就松懈了?更绝的是,还给人拍照了?”
知道对于这群孩子来说,出道的机会,远比任何说教都来得有简单有效。
所以他根本不屑于晓之以情,而是面无表情,说出的话更是冷酷无情。
“为你们擦屁股的事情我只做这一次,我丑话说在前,你们不摆正心态的话——”
李朱燮的眼神如刀般锐利,直视孩子们,根本不敢与其对视,孩子们连忙低下头,连随后回来的灿生也不禁缩了缩身子,躲在其他哥哥的身后。
“这里有的是人,随时都可以取代你们!”
话音刚落,孩子们的表情瞬间纷纷变色,神情慌张,眼神开始飘忽不定,那是极度的
恐惧。
准确的摸准了心理,便能轻而易举地把住这群孩子的命脉。
在这寂静,冰冷的气氛当中,一直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头的但留有用余光观察着现场,因此准确的接收到李朱燮那暗示的眼神,金彦俊就适时的开口:
“哥,我有事情汇报,是关于最近一些的话。”
李朱燮脸沉似水,挥挥手,让一群神色恐慌,始终站立不安的男孩们先行离开。
临走之前,他们的脸色,是如出一辙的苍白,面如死灰。
对此,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李朱燮,内心面无波澜,甚至微微掀起嘴角,有些嘲讽和不屑。
努力的人到处都有,努力却不够更努力的,更是比比皆是,没有坚持下去的自制力,谈个屁的梦想!
等到那些个孩子离开后,金彦俊才把这些日子,他所了解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这时,还是作为经纪人队长的李朱燮,语气充满了感叹:
“哥,有个孩子我注意很久了,虽说还小未长开,但是底子不错,除此之外,我是真的非常满意。”
“具体一些。”
李朱燮始终低头看着资料,一边在像是在听着,却是思绪放远,正想着如何简单有效的解决问题,光是这点简单的震慑还不够,必须得伤筋动骨才知道害怕。
“先天的天赋,努力,还有认真的态度,无一不是出类拨萃的。”
“不够,还有吗?”
“这么小的年纪,单说人性的美丽,简直出类拔萃,有一点我敢确定,她有成为wuli公司的王牌的潜力,在那位老师的眼里,人品这点尤为重要,不是吗?hiong?”
听到这,李朱燮的手顿了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和照片,这些某人的威胁,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现在,有更为值得他分心的事情,敲了敲桌子,示意金彦俊继续说下去,便仰在后椅上,饶有兴趣地听着金彦俊说着方才的故事。
“您知道她说的什么吗?‘椅子没错,错的是自己对椅子强加于罪。’啊,我都吓了一跳,这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够说出口的话。”
“嗯,是不错,女孩叫什么?”
“秀智。”
人如其名,秀美且早慧。
金彦俊说故事的能力不错,最重要的是故事里的女角角过于出彩,甚至不用亲自见面,少女的形象轮廓已经浮于脑海。
原本表情严肃暗沉的他,还是忍不住开怀一笑,这下
他也能对公司下达的指示有个交代了。
——
男孩的受伤,突出的仅仅只是小姑娘的善良早熟,以及他自身的幼稚。
让人心情愉悦的画面,至于配角“小时生”脚上的伤,没有人看到,也没人询问,也不关心,李朱燮他们想要的,只是心里想要的那个结果。
也许是怜惜,或者是别的情绪,她始终很是照顾关心小时生。
她也姓裴,和那个爱叫他“小煤炭”的小姐姐一样,但是温柔的多了。
小时生和那位少女,关系就像太阳和影子,形影不离,可就算如此,面临等级的考核期,分班制的练习模式,使得两人相见的次数越发的少。
“兔子姐姐。”
“姐姐在的,怎么了?”
说话时嗓音轻柔,眉眼含笑。
因为模样的缘故,小时生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兔子,她听后,觉得好玩也好笑,就一脸宠溺的接受了。
在公司里,她就是人见人爱的公主,而小时生虽说不上人见人厌,却也做不到最好,可不倒也不至于是最差,于是他的处境就变成了——
你在,不会有人在意,你不在,也没有人注意。
他就只是一个被人下意识无视的边缘人而已。
可如果有那么一天,边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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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探查
蛊虫和毒蛇在地上不断地交战,李权在上面看着,心里一直在发毛,下面这些蛊虫已经是非常厉害,自己体内的蛊虫简直就是毒中之王,他的心里在不断地盘算着自己要如何才能保住性命。
璇玑和张苗都用尽全力,催促自己的毒蛇和毒虫攻击对方,他们都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只是想置对方于死地,凤清接到消息之后赶到,她不动声色,在手下的掩护下把手里的药粉洒在地上,受到刺激的毒蛇和蛊虫更加互相残杀,地上流着很多黑红色的血迹。
一个时辰之后,最后一个蛊虫被璇玑自己踩死,她对着张苗冷笑:“师兄,你的蛇看来火候还不够,你想不想看到更多的蛊虫?”璇玑拍拍手掌,小燕催促手下赶出更多的蛊虫,张苗意识到璇玑要杀了自己,她眼中带着满满的杀机,她此刻的心思就是杀了张苗泄恨、
张苗往后退,他本来想借机逃走,璇玑控制的蛊虫数量惊人,他就算有三头六臂都难以抵挡,刚才他还以为自己的毒蛇可以把璇玑的蛊虫全部吞掉,不想璇玑的功力比自己更加厉害,他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逃走。
张苗的脚已经伸出去,在眼角瞟过地上的蛊虫之后,他收回了脚步,虽然蛊虫的数量惊人,但是每个蛊虫都好像被迷昏了一般,行动缓慢,张苗看出了端倪。
“怎么,师兄,不逃了?是不是想通了想死给我看?”璇玑见到张苗改变主意,她冷笑着盯着张苗,这个世上没有可靠的人,即使张苗以前嘴里说他多喜欢自己,看到权势和富贵,还是改变了对自己的爱意,这种人,留在世上没有任何用处。
“不知道是谁要死!”张苗的脚踩在蛊虫上,蛊虫并没有反应,张苗的脚底发出咯咯的踩死蛊虫的声音。璇玑瞳孔骤缩,想不到蛊虫居然软弱无力,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张苗眼见璇玑没有了蛊虫的保护,他忽然疾步奔到璇玑的面前,就想抓住璇玑,璇玑也不甘示弱,翻手为掌,对着张苗一掌扇过去。张苗的手穿过璇玑的心口,反曲到璇玑的心口,手指按在璇玑的手腕上。
璇玑也没有落下风,她的手转过去,也扣住了对方的脉门。
璇玑和张苗扣住彼此的脉门,他们同时用尽全力,璇玑觉得喉头发胀,张苗觉得眼前发黑,两人都不愿意首先放开手,周围的人,即使是小燕都不敢靠近,直到最后,璇玑张开嘴巴,在张苗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张苗的手更加用力往下扣。
凤清在外面见到,他的手指往前一弹,一个小石子往前飞去,凤清控制好力
道,没有人看到这个小石子,张苗踩到小石子,他的手指微微收缩,璇玑趁机在张苗的手臂上再次狠狠地咬一口,张苗吃痛,一手就割断了璇玑的脉门。
两个人在不可估计的瞬间,结束了彼此的性命。
璇玑和张苗,双双躺在血泊中,璇玑的眼睛睁得大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场居然是这样,当初和张苗发誓,就算生不能同时,死也要一起,想不到自己的誓言在这一刻居然实现了,看着先自己而去,躺在自己的身边的张苗,璇玑最后一刻想到的竟然是以前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如果他们永远没有发觉白胡子的阴谋,他们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快乐,可惜时光不能倒流,璇玑看着张苗,他最后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一句话,他的手却是向着璇玑的方向伸出了手,璇玑艰难地移动着,握住了张苗的手。
两个人的手,终于握在一起,他们躺在不知道是蛇血还是蛊虫的血,甚至是他们自己的血的地上,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同时闭上了眼睛。
凤清在外面见到,不禁在心里佩服白胡子的神机妙算,果然只有张苗才能制服璇玑,在耗费最少的精力,利用张苗对付璇玑是最好的选择。
李权和李尚武从柱子上下来,他扶着柱子足足呕吐了一个时辰,虽然是因为看到刚才的画面觉得难过,还有一点就是他也希望可以吐出体内的蛊虫,想不到他就算把黄疸水都吐出来,还是没有把蛊虫吐出来,想来这个蛊虫已经在他的体内固定了。
“义父,我们真的要死在这些蛊虫上?”李尚武的脸色发青,他一个大男人却最怕这些虫子,而且还是会吸食自己的血肉的虫子。
李权咬牙不语,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杀了李汐和李铮,为自己和一对儿女报仇。
李汐听到璇玑死去的消息,足足呆了好一会才回神过来,师父还是为自己设想,牺牲了璇玑和张苗,相比璇玑和张苗,她得到白胡子的疼爱实在太多了,对于璇玑师姐和张苗师兄,李汐一直都是憎恨的感情,此刻他们不在了,李汐才想起璇玑的今天,不是因为她想变成这个样子,而是当初白胡子的用心刺激了她才会如此。
“在想什么如此出神?”李汐的手里的毛笔悬在半空,李铮进来见到,从李汐的手里抽走那只毛笔,毛笔被悬在半空,墨汁已经从笔尖滴在宣纸,化开黑色的墨迹,如同一朵花朵在宣纸上开放。
“皇兄要如何对待太后……贾太妃?”李汐见到李铮一身便服,身上的贵气不减,他经过多日的调理,身子已经好
了很多,她看到李铮已经日渐恢复到和以前差不多,处理政事也使雷厉风行,不会拖泥带水,和李汐当初设想的一样,李汐很高兴。
但是她还是没有见到凤尘,凤尘带来的回报是军务太忙,他要处理军务所以无暇相见,她当然不知道,她看到的信笺全部都是李铮命人伪造,李铮已经下命不得泄露李汐任何消息。
“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个贱人,要不是看在父皇的份上,朕已经下旨要鞭尸之后再丢给野狗吃掉,如今就让她按照妃子的规矩下葬吧、”
李铮知道李汐心软,当然不会告诉李汐,他已经命人把璇玑和张苗的尸体扔到乱葬岗,璇玑寝宫的人全部处死,至于那些蛊虫,都被他收为己用。
他只想看到李汐每天都对自己开心的笑。
李汐相信了李铮的话,可惜心里始终有一个结还没有解开,她尝试问李铮:“皇兄,我的师父葬在哪里了?”李汐说到这里,紧紧咬住嘴唇,她想到白胡子为了自己甚至牺牲了性命,而她这个徒弟却还不知道白胡子葬在哪里,她在心里自责不已。
李铮听到迟疑了,凤尘要求带着白胡子的尸首出去,他自己都不知道凤尘如何处理了。如今李汐问出来,他无言以对。
“汐儿,你的师父已经被凤尘带出去安葬了,凤尘说到道长不属于这里,他要把道长带回到原来的地方,你就不要担心了。”李铮安慰妹妹,他不想让李汐想起和凤尘有关的人和事,白胡子生前对凤尘极好,他对此也是极为反感和妒忌。
“我想出去……”
“汐儿,有一个人回来了,是你很想见到的人,还有一个人说是你的故人,你一定很想见见他们。”李铮打断李汐的话,他不能拒绝李汐的要求,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李汐说出来。
“相见的人?故人?”李汐不明白李铮的用语,李铮已经命魏子良去带这两个人进来,一个是安佑,这个确实是自己想见的人,另外一个所谓的故人,竟然是花莲。
花莲还是一身素雅的淡蓝色长裙,举止优雅,脸上蒙着半边的头纱,挡住她半边脸庞,见到花莲,她想起当初在北狄和炎夏国的交界,花莲看着自己的恶毒的眼神,她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自己为沈清鸣报仇,如今在这里,她却自称是李汐的故人。
安佑看到李汐安然无恙,自然高兴,只是碍于李铮就在这里,他不便多说话,李汐一直望着花莲,眼神并没有看到安佑。
“汐儿,这个花大夫是沈清鸣先生的妹妹。医术也是了不得,以后汐儿就
不用担心朕了。”李铮似乎并不知道花莲和李汐之间的事情,他只是听到花莲是沈清鸣的妹妹,而且医术同样高超,他就立即答应了花莲要留在皇宫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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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虞望枝
从李永贵家中离开的时候,方志强在客厅再度看到了李潇潇,只是这个时候的李潇潇,已经不再那么尴尬,脸上带着一抹自然的微笑,刚刚和王霞的对话,也让她意识到,自己这一生所生的所有事,都是应该且必须要生的,当它生的时候,没必要纠结,更没必要担心,因为更好的,总是在后来等着自己。
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方志强就这样离开,而李永贵则是将目光落在了李潇潇的身上,跟方志强谈了那么多,可那些话,却没有一句是能够跟李潇潇说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李永贵有些恍惚,自己居然跟一个与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聊了那么多,可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反而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下楼之后的方志强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李永贵刚才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原本自己和王亚欣之间现在这样的关系,也让方志强感觉到头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当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才觉得自己这样做,不论是对李潇潇,还是对王亚欣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所以,他几乎已经决定要放弃自己刚开始那个冲动的决定了。
然而李永贵今天的这番话,却让方志强再度意识到,自己一开始所坚持的,也不一定就是错误的,余生那么长,谁知道以后会生什么事?又有谁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想到这里,方志强毫不迟疑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王亚欣的电话。
听到手机响起,王亚欣迷离的眼神顿时一晃,低头看去,现是方志强打过来的,王亚欣的心情顿时就负责了起来。
当她刚才挂断方志强电话的时候,就一直在等待着方志强打过来,因为她知道,方志强一定会打过来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居然等了这么长时间。
虽然思索了那么久,等会儿方志强打过来之后自己该怎么解释刚刚突然挂断电话这件事,可到现在为止,王亚欣脑子里依然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只要是沾上方志强,不管什么事,都能让王亚欣慌乱的不知所措。
“喂……”王亚欣接听了电话,声音有点颤抖,她紧皱眉头依然在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而就在此刻,方志强突然说出口的一句话,却让王亚欣顿时就愣住了:“有时间吗?我们一起见个面吧?”
王亚欣呆了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她原本以为方志强一定会问自己刚才为什么突然挂断电话,却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原本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可是,面对方志强这突然的邀约,王亚欣却更加疑惑和不安起
来,他究竟想要跟自己说什么?而且一定要见面说?
心乱如麻的王亚欣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有。”
摩卡咖啡厅,方志强和王亚欣面对面坐在落地窗前,彼此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
沉默的气氛,加上咖啡厅里惬意的轻音乐,显得极为和谐,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方志强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见了面之后,他却又突然张不开口。
“叫我过来,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王亚欣忍不住了,不断搅拌着咖啡的她,头也不敢抬的对着方志强说了这么一句。
方志强‘啊’了一声,再度沉吟片刻后,终于叹息一口气,开口道:“亚欣,我想了想,我觉得我对你……”
方志强当然知道王亚欣的执念有多深,如果想要让她同意跟自己在一起,前提一定是因为自己对她还有爱。
回想起李永贵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现在的方志强想要做的就是让王亚欣答应跟自己在一起,所以,他就是想要告诉王亚欣,自己对她,其实还有曾经的那份爱。
“其实你不用这么为难自己的。”王亚欣看着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说出口的方志强,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让方志强酝酿了半天的情绪,霎时间荡然无存。
终究,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还是被王亚欣一眼看穿。
“强子,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其实你没有这个必要,很多事情都可以强求,可是唯独这件事,不管如何强求,都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你我都很清楚这一点,不是吗?”王亚欣继续说道。
“其实我这样做,不是在为难我自己,或许现在,我的确不敢告诉你我还爱着你,也不敢说跟你结婚是因为爱情,可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一定能够重新爱上你,你这样的女人,无论是谁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以后,都会爱上你的。”既然自己的内心已经被王亚欣看穿,方志强也就不再掩饰什么,说出的话,也让王亚欣不由得愣了愣。
听着方志强那掏心窝子的话,王亚欣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自己期许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就是为了能跟自己相爱的人相守在一起,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为什么偏偏却没有丝毫喜悦呢?
“强子,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继续呢?只是为了排解你心中的空虚感和受挫感吗?”这是王亚欣纠结了很长时间的问题,和李潇潇在一起的时候,方志强没有对
自己表现出任何爱意,更没有丝毫关心,然而现在刚刚跟李潇潇离婚,他就一个劲的对自己求婚,这样的方志强,让王亚欣感觉到陌生,也让她不知所措,如果自己答应了,那自己岂不是沦落为李潇潇的替代品?即便自己那么想要的到方志强,可是王亚欣也不甘心最后只得到这样一个结局。
可如果自己不答应,就像林珊所说的,真的到了方志强再也不回头的那一刻,自己再后悔的时候,岂不是说什么都晚了?
“你觉得,我想你求婚,是想拿你来替代潇潇?”方志强自然听出了王亚欣话里的意思,他有些错愕,幸亏自己今天听到了王亚欣亲口告诉了自己,如若不然,方志强觉得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会想到,王亚欣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方志强有些无奈的低头干笑,片刻后再度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王亚欣,开口道:“潇潇在我心目中,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代替的。”
一句话,让王亚欣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句话,这不是自找苦吃,自取其辱吗?
“就像你一样。”
可就在王亚欣心中翻江倒海的时候,方志强继续说出口的话,却让她再度一愣。
“就像我一样?什么意思?”王亚欣忍不住问了出来。
“像你一样,在我的心里,也是无可替代的,这辈子,李潇潇永远都是李潇潇,而王亚欣,也永远都是王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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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找个新丈夫
在晓组织人员,稍稍平复了心情之后。
陈路抖了抖衣袖:“当然美好的愿望不是单单空口凭说就行了,一个帝国的成立,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但是对忍界的改变,也要先从雨忍村开始实验,到时也好及时调整。”
“你说怎么做吧,路君,我只想能在生命结束之前能看到你描绘的场景。”
坐在首位的佩恩,真的想看看陈路能走到何种地步,直言道。
“首先将雨之国的忍者部队,分成治安部跟作战部,治安部只负责领地的治安问题,作战部选取精英忍者进行军管,其他类别往下再细分。
这也是陈路注意到原剧情中,雨忍村的两个忍者去吃酒,被自来也钻了空子,潜入雨忍村核心地域,想起的。”
“佩恩:这个没问题,忍队细分之后,战力更强。”
陈路转头望向雨之国的实际行政管理人小南:“雨之国的国民名册都登陆在案的吧?”
小南走佩恩后侧走向前道:雨之国封闭后,为了防止间谍入侵,全都登记过的。
“那好,将国家职权分成军事处跟行政处,由我们晓作为军事处最高领导拥有战事权限,行政处由小南领导,规划所有行政工作。
在全国范围内清查人口,以乡镇为单位成立孤儿院,老人院,抚养无依无靠的国民,雨之国常年经受战乱,这样的国民不在少数。
同时建立小学大学,分别教导文化为主的文化院,跟教导忍术为主的忍术院。
这些全由国家拨款,小南将你的爆炸符卖掉一些加上组织这些年积攒的钱财足够了。”
“好的没问题。”
身为忍界的大富婆小南看到佩恩没有反对,随即同意了用爆炸符换取金钱。
陈路在解决完财政问题后,忧国忧民的道:
“既然身为他们的国主,就要负下为他们改善生活环境的责任,如果一开始就像以前那样为了追求最高的目标就枉顾他们的生存,这样的的最高目标是虚假的。”
佩恩第一次被陈路说的低下了头颅,以前为了实施终极兵器计划,建立新的世界。
佩恩在雨之国实行独裁统治,不服的杀掉,有可能泄露情报的杀掉,但是因为佩恩为雨之国带来了短暂的安宁,雨之国的国民们还是十分的尊敬他。
陈路想了想道:“同时安排土系、火系忍者,建立连通全国的道路,方便商业交流,让人民的生活富裕起来。”
要想富先修路,有忍
者力量的存在修路不要太简单,土系忍者改变地形,火系忍者烘干地面抽干水分,这跟窑洞里面烧制出来的一样的不比混泥土差。
想想鸣人第一次任务,协助波之国大匠建桥,村民劳心劳力,被忍者一个忍术就摧毁,可见小国国民生存的何等艰难。
陈路:“只要道路畅通,商业繁荣起来,加上学校培养的人才,雨之国迟早成为人家第一大国,为统一忍界打下牢固的基础。”
看到首领都没反对,失去大量金钱的角都感到有些不爽:“那这样,计划开始前,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吗?”
呵呵...
陈路轻笑一声:“大家都可以选取自己感兴趣的位置,毕竟雨之国现在能用的人才很少。”
看着对金钱痴迷的角都,在掏出一大笔钱财来进行基础设施后露出的心痛表情陈路道:
“角都你可以就任商业部部长,掌管国家金库,想想以后全世界的财富都在你的掌下。”
听到这里眉开眼笑的角都:这还差不多。
跳脱的迪达拉看到角都找了一个属意的职位,也想玩玩:“那我呢?”
陈路好笑的看着迪达拉:“迪达拉你可以在雨之国建立一座爆炸艺术学院怎么样?向国民宣传你的艺术,同时研究出更厉害的爆炸。”
哐!
迪达拉直接跳了起来:“这样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我在久远的时光中发现,有先贤单纯利用物质就制造出一种,只需要一颗炸弹就能整个摧毁一个大城市,你还远远比不上。
同时在修炼之余,建筑部队遇到难以攻破的地形,你也可以去帮助爆破,向世人证明爆炸艺术绝不止瞬间的灿烂,艺术是多方面的,而你是爆炸艺术集大成者,你将会成为了国家的大英雄,大艺术家,为世人崇拜。”
陈路忽悠随口就来。
“哈哈哈...
对,对,我以前执着于艺术的瞬间璀璨,狭隘了,现在我要在艺术方面全面开花。”
面对大艺术家的称号,迪达拉沦陷了。
迪达拉收起痴笑对赤砂之蝎露出挑衅表情。
蝎大哥,看看我的艺术才是真正的艺术啊!
透过傀儡看到这一幕的赤砂之蝎那能还不明白迪达拉的意思,艺术之争让沉着的他也转头看向了陈路。
注意到蝎的目光,陈路道:“蝎先生玩的傀儡还真的上不了台面,算不的什么艺术。”
啪!
听到陈路否定自己的傀儡,赤砂之蝎猛拍桌面站了起来操着沙哑的声音道:“你来试试就知道了,看我不把你做成傀儡。”
“冷静,冷静。”
陈路朝着忍不住发飙的蝎平淡的道:“蝎先生执着于用人体制造傀儡,可不知人力终究有限,为什么不借住科技机械建造类似于我们宇智波须佐能乎的巨大傀儡呢?
数十米高,数百米高的战争堡垒,机械傀儡配合查克拉线的道路,才是无极限啊!那样才是真正的艺术啊!”
“蝎先生将本体藏在傀儡之中能够有效的避免了傀儡师真身的弱点,想法是好的,但是跟战争堡垒比起来,光是防御性就差太多了。”
想想,藏身在巨大的机甲堡垒中,真身即安全,查克拉线也不用外露,庞大的身躯还能装备海量的武器道具。
在陈路的描绘中飞段首先出声:“不错,想想,我都觉得刺激。”
赤砂之蝎迷惘了,对比起几百米高的傀儡,自己的人体傀儡还真有些小家子气,但是身为傀儡建造大师还是了解要想建造出巨大的傀儡难度很大。
“不说这个工程量我没办法完成,就是巨大傀儡的能源问题就解决不了,
我用人体制造的傀儡是用利用其生前的查克拉作为能源,再用查克拉线操控,这个由机械组成的傀儡没有巨大能源动不了还不是死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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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养成系小书生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八个字宛如雷鸣一般,在江清荷脑海中隆隆作响。
“李仙凡,你可知罪!”
柳星魂站在阁楼上,在众多真传弟子的簇拥下,整个人的气势仿佛在无限拔高。
他居高临下,一双眼睛宛如神明一般,俯视着李仙凡。
“哈哈哈——”
李仙凡长笑不止,针锋相对,“柳星魂,你暗中唆使剑童,向我出手,真正害死的他人,是你,你才是真正的罪人!竟然还敢反咬一口,向我问罪,你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巧舌如簧。”
柳星魂眸光一寒,凝声道,“李仙凡,星辰对你出手,他有错在先,但他已经为他的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星辰是我兄弟,我现在为我兄弟要个交代,天经地义,别说我不给你活路,只要你能接我三剑,今天我饶你一命!”
“你敢提出三剑,无非是觉得三剑必能杀我,同时又能堵住别人的嘴,说你已经给我留了一条活路,是我自己没抓住而已。柳星魂,直到现在,你还在玩弄心机,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李仙凡毫不留情的拆穿。
“第一剑!”
柳星魂已经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李仙凡脚下的池水忽然涌动起来,眨眼间,居然凝水成剑,一把把的利剑悬在空中,剑指李仙凡。
“怎么可能?”
这一幕,震撼了在场无数人,包括各大真传弟子,都目露不可思议之色。
因为柳星魂就站在阁楼上,背负着双手,一动未动,他是如何办到的?
这种控制水流的能力,很像是道境强者。
道境强者,掌握法力,凭借法力,才能操纵天地间的金木水火土这等元素之力。
凡境强者,运用的是气。
真气、真元、罡气,都是气。
现在柳星魂这一手,凝水成剑,很像是法力。
“不对,这不是法力,这就是剑意,我听说领悟意的人,可以把自己的意,赋予在其他物体上,他是把自身的剑意,附在了池水之上,所以才能凝水成剑!”
杨雪柔目光一凝,看出了究竟。
这等手段,远胜大势。
大势,虚无缥缈,虽然领悟大势后,可以借用一部分天地之力,但这部分力量其实很微弱。
而势进化成意之后,可以将自己的意志赋
予到天地间的一切中。
势,是借用天地之力。
意,是掌握天地之力。
借来的力量,又怎么比得上自己掌握的力量?
这些池水凝成的利剑,在赋予了剑意之后,每一剑都锋利无比,威力惊人。
在李仙凡周围,足有成百上千的水剑,将他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住。
这等攻击,避无可避,除了硬接之外,别无他法。
下一刻,成百上千的利剑,如同强弓硬弩,铺天盖地的向着李仙凡射来,这一幕,让众多内门弟子都头皮发麻。
但李仙凡横立在那,不闪不避。
“难道他是想以自己的肉身,硬抗这一击?”
“就算是他的肉身,也要受伤的吧,这些剑的威力,恐怕每一剑都不亚于通玄境的一击了!”
“嘭嘭嘭嘭嘭——”
一道道水剑撞击在李仙凡的身上,爆起惊天水雾。
只见李仙凡的身影,在里面竟然纹丝不动。
“咦,他竟然挡下了?他的肉身,能抗下通玄境强者的攻击?”
“不对,你们看他皮肤周围,那层紫色的光是什么?难道是护体罡气?
众人大吃一惊,只见李仙凡的身体周围,竟然有一层淡紫色的光芒。
护体罡气,一般来说,只有通玄境强者才能掌握。
通玄境强者体内的罡气质量,更上一层楼,体内的不再是普通的罡气,而是一种玄罡之气。
正是这种玄罡之气,才能打通全身毛孔,透体而出,在身体周围形成护体罡气。
可李仙凡现在一个化罡境,居然也有护体罡气,而且这护体罡气,竟能挡下这些水剑,简直不可思议。
他们哪里知道,李仙凡修炼道经。
体内的罡气,不是普通的罡气,而是先天罡气。
正是由于先天罡气的强大,他才能在化罡境的境界,让罡气透体而出,护住周身。
“第二剑。”
柳星魂虽然觉得惊讶,但并没有放在眼中。
第一剑,本就是他对李仙凡的试探而已。
如果李仙凡连第一剑都挡不下,那才是怪事。
“去!”
柳星魂伸出一只手,一指划出。
这一指之力,竟然把整个池塘都分成两半,一股浩荡的剑气,横贯百丈,令得池底的泥沙都露出来。
漫天空气,都被他这一指之威,凌空
分开。
“嘶。”
众多真传弟子,倒吸冷气,头皮发麻。
刚才剑童用养剑十年的代价,才爆发的一剑,称得上凡境无敌,给所有的人都留下了深深的影响。
但是如今柳星魂的一指之力,威力竟然丝毫不亚于刚才剑童的巅峰一剑,甚至更胜一筹。
“难怪连玄阳宗的首席大弟子都败了,领悟了剑意之后,他的实力提升的实在太过恐怖,道境之下,谁能敌他?”
有真传弟子面色苍白道。
同样是真传,柳星魂这等实力,要杀他们,恐怕不用十招。
“破!”
李仙凡面不改色,一剑劈下。
他调用重瞳之内的一部分雷霆之力,巨大的雷霆剑气如天雷劈落,猛地劈在这横贯天地的一指剑气上。
刚才他以这样一剑,毫无悬念的斩杀了剑童。
但是现在,他竟然被柳星魂的一指之力,打的倒退三丈!
这第二剑,他虽然没有受伤,但每个人都能看出他已经落入了下风。
柳星魂的一指之力,就如此恐怖,他的全力,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
“不好了,下一招一定是柳星魂的杀招,李老弟有危险!”
林啸神色大变。
在见识了柳星魂这一指后,每个人都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恐怖之处。
“不管了,我要和我兄弟一起,柳星魂有种就一起杀了我们两个。”
林啸说着,就要冲出去。
杨雪柔一把拉住了他:“不要冲动,你一旦出去,到时候柳星魂出的恐怕就不止是三剑了!现在我们只能相信李师弟!”
而在旁边的颜霜月,察觉到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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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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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亚小姐,我在赶走奥伦之前,你似乎也是默认了我的想法。”叶浩然呵呵笑着。
“没错,所以你现在可是我的男朋友,难道你不应该为我做点男朋友该做的事情吗?”安德莉亚似乎也明白了叶浩然的心思。或者她对于所有靠近自己的陌生男人的心思都清楚。
“当然愿意,可是很抱歉,我真的没时间。不信,你可以问问我的这个朋友。”叶浩然说着,将身边的奥里斯一把拖了出来。
被拖出来的奥里斯冲着安德莉亚呵呵笑了笑,说道:“尊敬的安德莉亚小姐,我们真的没时间!”
安德莉亚有些厌恶的瞪了一眼奥里斯,她当然不知道奥里斯刚刚话语里的意思其实是说他们要着急寻找宝藏,奥里斯着急要成为华夏古武者,这样奥里斯就不会再被人用脚踹脸了。
“叶先生,说说你的条件吧!”在安德莉亚看来,叶浩然不过是想要提条件,而这些,对于安德莉亚来说,似乎已经是这两年来最为常见的事情了。
叶浩然看着安德莉亚,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说道:“安德莉亚小姐,你很聪明,但你用错了地方,我是真的有事要忙。”
说完,叶浩然就带着奥里斯直接朝着外面走去。而经过了刚才的《 一阵变故,就更加没有人敢过来骚扰叶浩然和奥里斯了,只有安德莉亚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叶浩然离开的背影,神情有些忧虑。
这是安德莉亚第一次遇到,明明想要讨好自己,可偏偏在自己出面挽留的时候,又要执着的离开的怪人。如果她是华夏人,或许就不会这么烦恼和疑惑了,因为华夏素来有句话说‘欲擒故纵’。而叶浩然用的就是这句话。
叶浩然深知安德莉亚的身份不简单,而且叶浩然这次来这里寻宝,说不定就会和安德莉亚,或者安德莉亚身后的势力产生纠葛。
叶浩然首先承认对于安德莉亚这样的女孩很有兴趣,同时也承认叶浩然对于宝藏势在必得。因此,叶浩然首先给安德莉亚解决一个麻烦,然后又不思回报的离开,为的就是让自己在今后可能和安德莉亚所在的势力有所纠葛的时候,提高自己的威慑力。
这一切看似简单,但至少奥里斯这样的聪明人都没能明白,所以两人一离开车站的时候,奥里斯就已经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
“叶董,我觉得你应该对那女孩有点意思,为何那女孩挽留你,你却不肯给她机会?”奥里斯看着叶浩然。
叶浩
然笑了笑,说道:“奥里斯,你不是心急想要拿到宝藏吗?你就不怕我陷入温柔乡,就彻底将你的宝藏计划无限搁置,或者说,干脆用这宝藏来作为讨好安德莉亚的礼物?”
听到叶浩然这话,奥里斯一阵后怕,冷汗直流。如果一切真如叶浩然所说,那么他奥里斯还真没有办法阻止叶浩然。
“不,叶董!我奥里斯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觉得叶董你绝对不会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因为你是做大事的人。”奥里斯一脸笃定的看着叶浩然。
叶浩然只是呵呵一笑,奥里斯这话,只怕连奥里斯自己也没有多少的把握。不过,奥里斯有句话说的对,叶浩然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奥里斯,你觉得安德莉亚怎么样?”叶浩然转移话题的看着奥里斯。
“漂亮,不,应该说完美,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无可挑剔。不过,她却总给我一种危险,不能靠近的感觉。”奥里斯如实说道。
所有见过安德莉亚的人,只怕多数跟奥里斯有着一样的感受。完美无暇,却又高不可攀。
“没错,如果这个女人要杀你,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叶浩然说出了安德莉亚的可怕之处。
“这么厉害?”奥里斯虽然知道安德莉亚应该不是一般人,但从叶浩然嘴里得到这么一个评价,还是不免有些意外。
“我肯定,安德莉亚不是一个人,应该有一个本地极为厉害的势力。而我们要在他们的地盘寻宝,就怕两者会有所冲突。我今天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能够顺利的拿到宝物。”叶浩然最后用心良苦的解释道。
“对了,叶董。那个开着劳斯莱斯幻影的男人,我怎么觉得他像y国传统的骑士呢?”奥里斯想到了那个贵族男人奥伦,现在他仔细想想,不由的感到一阵后怕。
“你猜的没错,他就是一位骑士,如果不是我出手帮你,在你对他手下那个高个子踩下那一脚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叶浩然对于奥里斯的眼力,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天啊!”奥里斯脸色再次一变,他怎么感觉自己跟了叶浩然之后,遇到的人,都和自己以前遇到的人有了这么大的区别?
“记着,你现在跟了我,那么你就要多留意了。有很多看上去或许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说不定就是某种你惹不起的大人物。我可不希望你在没有成为古武者之前,就已经被类似于古武者存在的家伙给废了,或者是直接杀了。”叶浩然叮嘱奥里斯道。
“奥买噶的!”奥里斯惊
呼一声,突然觉得这次寻宝之旅终于有了他想象之中的味道了。嗯,对,是他所谓的危险的味道。
于是,奥里斯反而显得有些莫名的激动了起来。他对于古武者向往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其实就对于这种危险格外有兴趣了。
叶浩然看着莫名兴奋的奥里斯,最终明确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家伙居然是一个热血的疯子。旁人都对危险避之不及,奥里斯居然对于这种危险莫名的兴奋。
不过,这样的心态,对于古武者来说,其实是必要的一种心态。因为古武者的成长,需要的就是各种危险的历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危险的兴奋度,叶浩然还不及这个不是古武者的奥里斯。
叶浩然不知道奥里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奥里斯天生的性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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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再见土匪
但乔梁想错了,安哲看到乔梁,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点点头:“嗯,我知道你还在这里。”
乔梁眨眨眼:“老大,你知道关书记要来西州的事情了?”
安哲点点头:“是的,白天腾书记告诉我了,骆市长也知道了,他明天从下面往回赶,明天开始,我和骆市长结束单独行动,随同关书记一起参观考察。”
“然后你们一起离开西州?”乔梁问道。
“是的,跟着关书记一起离开西州去其他地市,然后去金城,然后回江东。”安哲道。
“哦……”乔梁点点头,“明天关书记要亲切看望我们3个在西州挂职的。”
“嗯,明天关书记会和你们有个座谈,你有个心理准备。”安哲道。
“我准备什么?”
“准备你该准备的。”
“可是我觉得没啥好准备的。”
“那你就信口开河好了。”
乔梁嘿嘿笑了下:“老大,我觉得很奇怪呢。”
“奇怪什么?”安哲道。
“你说,关书记为什么突然改变行程来西州呢?”乔梁道。
安哲抬头看着夜空沉默片刻,缓缓道:“领导外出考察改变行程,这是常有的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乔梁皱皱眉,“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异常。”
“你为什么会觉得异常?”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感觉异常?”
“还是不知道。”
“你在跟我玩绕口令?”
“不是。”
安哲注视着乔梁,夜色中,他有些想笑的样子,却没有笑出来。
看着安哲的表情,乔梁不由想笑一下,咧咧嘴,也没笑出来。
接着安哲道:“京城有位大员来了金城。”
“哦……大员来了……”乔梁蒙蒙看着安哲。
安哲又道:“这位大员明天开始在金城及其周边地市活动,廖书记和西北省二把手陪同。”
“哦……”乔梁还是不明白,“大员的活动和关书记有关吗?”
安哲接着道:“按照行程,关书记应该明天开始在金城及其周边县市参观考察。”
乔梁这会有些听出眉目了:“这么说,关书记改变行程和大员在金城及其周边地市活动有关?”
安哲抬头注视着夜空,没有说话。
乔
梁又皱皱眉头:“可是,大员活动和关书记的考察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没有什么关系。”安哲道。
“既然没有关系,关书记为何要改变行程?”
安哲伸手一指餐厅:“如果你在这里吃饭,被安排到和尚可一桌,你会不会想避开?”
乔梁恍然大悟:“这么说,关书记和这位大员关系不好?他特意想避开的?”
“不知道。”安哲干脆道。
乔梁琢磨了片刻,接着摸出手机,先搜这位大员的履历,接着又搜关新民的,对比了一会,一拍大腿:“大员和关书记早年在京城同一个单位呆过2年……”
安哲眼皮微微一跳,看着乔梁:“你小子这脑瓜可以当侦探了。”
乔梁嘿嘿笑了下:“老大,我似乎终于明白了。”
“你的所谓明白,只是主观揣测,不管你的揣测对不对,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安哲看着乔梁。
“知道。”乔梁忙点头,“我只是好奇。”
“好奇是正常的,但有些好奇只能埋在自己心里,不可随意说出来。”安哲道。
“嗯,好,我埋在自己心里,除了您,我谁都不说。”乔梁继续点头。
安哲沉默片刻道:“在体制内,有些事情是很微妙的,这微妙或许只有当事人清楚,但也许周围的聪明人会觉察到,但即使聪明人觉察到了,即使当事人主动问,特别这当事人是自己领导的时候,也要装作丝毫不知的样子。换句话说,作为下属,任何时候,都不要在领导面前表现地太聪明,特别是比领导聪明。”
乔梁点点头,接着道:“那,老大,您觉得我聪明吗?”
安哲点点头:“你很聪明。”
“那比起您呢?”乔梁道。
安哲一瞪眼:“你说呢?”
乔梁一呲牙,接着嘿嘿笑起来:“其实我觉得,在您面前,我这所谓的聪明,不过是小聪明,而您,则是有大智慧的人。”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领导了,你没必要恭维我。”安哲道。
乔梁正色道:“老大,第一这不是恭维,是我发自肺腑的心里话;第二,虽然您现在不领导我了,但在我心里,您是我永远的领导,永远的老大!”
乔梁这话说的有些动情。
安哲沉默地看了乔梁一会,接着微微一笑,伸手拍了下乔梁的肩膀:“梁子,这些年,我有过好几位秘书,过去有,现在也有,在这些秘书当中,你
是我最喜欢最看好的,虽然目前来说,你级别不高,阅历浅薄,资历不丰厚,但我相信,只要你坚持自己的内心和底线,秉承自己的性格和风格,终究你会获得真正的成长成熟,终究你会成长为体制内的一棵参天大树。”
乔梁内心涌出阵阵感动,安哲这话,既是对自己的真诚鼓励,更是对自己的殷切期望。
乔梁喃喃道:“安书记,您说我会成为参天大树,这树会有多高呢?”
安哲道:“这要靠你自己的努力和奋斗,但我希望你最起码要超过我。”
乔梁忙摇头:“超过您,这绝对不可能。”
“没志气!”安哲一瞪眼,“我现在不过是厅级,怎么这点出息都没有?”
乔梁一咧嘴:“达到您现在的级别我有信心,可是,在我进步的同时,您也会继续进步的啊,等我干到您这级别,您早就又提升了,所以,和您比,我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
安哲哼了一声:“这马屁拍的好。”
乔梁认真道:“老大,这不是拍马屁,这是我对您的殷切期望呢,您可一定要好好干啊,别让我失望……”
安哲抬手照乔梁脑袋拍了一下:“小子,反了你了,咱俩到底谁是老大……”
乔梁快活地笑起来。
夜色中,安哲脸上也露出微微的笑意。
第二天中午,关新民一行到了西州。
此次陪同关新民来西州的西北省领导是刘昌兴。
因为廖谷锋本来就不会陪关新民,加上二把手要和廖谷锋一起陪大员,副书记又正在外地出差,于是陪关新民的任务就落到了在西北省班子成员里排第四的刘昌兴身上。
在班子成员中,一二三把手的排序是固定的,其他班子成员则按任职年限和资历排名,在这些班子成员里,刘昌兴资格最老,于是坐第四把交椅。
对关新民来西州考察,腾达十分重视,亲自带领在家的全体班子成员去机场迎接,安哲和紧急结束考察从下面赶回来的骆飞也一起去机场迎接。
车队离开机场,前有警车开道,后有警车压阵,从机场到西州宾馆沿途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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