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叙》 第1章 拒绝投降 184年二月,张角三兄弟组建太平道,准备黄巾起义,推翻大汉皇朝的统治。 由于唐周的出卖,黄巾起义被迫提前,太平道瞬间席卷了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个州。 前期黄巾军势如破竹,打得大汉守军节节败退,一时间举国震惊,朝野震动,刘宏震怒。 但是随着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人领兵出征平定黄巾军,胜利的天平又慢慢偏向了东汉皇朝。 同年六月,南阳太守秦颉斩杀了黄巾军渠帅张曼成。 张曼成死后,南阳的黄巾军并没有完全退散,黄巾余部推选出赵弘、韩忠、孙仲三人为渠帅,继续在南阳一带和大汉官兵对抗。 朝廷令朱儁带领大军前往南阳,平定南阳的黄巾贼。 朱儁虽然麾下兵马不如黄巾军多,但胜在士兵精锐,装备精良,打得黄巾军接连败退。 几番交战下来,赵弘等人心惊胆战,于是派人前往朱儁的大营请降。 …… 朱儁中军大营 黄巾军的使者表明了来意之后,大营中除了朱儁和一名少年将军之外,其余的将士纷纷露出笑意。 朱儁抚须略微思索了一番,心中便有了盘算,当即挥了挥手,示意士兵把黄巾使者带下去。 朱儁看了看众人,将自己的思量藏在心中,开口问道:“黄巾贼乞降,诸位有什么看法?” 南阳太守秦颉率先说道:“将军,这是好事啊。想那黄巾贼寇已经被大汉雄兵吓破了胆,这南阳一带的黄巾贼可以不攻自灭了。” “颉建议接受黄巾贼的请降。” 其余将士也纷纷出声应和。 听到大帐之中如此多支持秦颉的观点,此时的朱儁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正欲开口之时,那名少年将军出列朗声说道:“末将觉得此时不应该接受黄巾贼寇的乞降。” 一时间,原本议论纷纷的帅帐,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少年将军。 朱儁目光也顺着声音望了过去,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俊朗的面孔,心中不由一喜,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不知承高对黄巾乞降,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少年将军姓袁,名叙,字承高;乃是汝南四世三公的子弟,当朝太傅袁隗之侄,袁绍和袁术的堂弟。 当然这只是他第一重的身份,他的第二重身份是现代一普通大学生,一次出海游玩时被一阵怪异的大风吹走,醒来之时就发现自己已经附身在东汉时期袁叙的身上。 初到东汉的袁叙,刚开始先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行为举止和不符合时代的言谈不被当时的人们接受,一度被袁氏族人认为得了失心疯,鬼上身等,为此袁叙还被强灌了不少治病的药,甚至还吃了不少奇珍异果。 后面袁叙慢慢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并了解到现在是东汉末年,而自己又是东汉时期名门望族的子弟。 于是袁叙心中暗暗发誓道:“既然让我来到了东汉,那我就要搅动风云,干出一番大事业。” “江山,我要!美人,我也要!” 这次黄巾之乱,袁叙凭借着袁氏的关系,以弱冠之年分配到朱儁军中,想捞点军功,以后出任一郡太守,为以后群雄逐鹿做好基础。 …… 在军中众多将领里,朱儁最欣赏的就是袁叙。 因为黄巾初起之时,朝廷兵分三路,卢植一路,皇甫嵩一路,朱儁一路。 结果朱儁这一路出师不利,被黄巾波才击败,和皇甫嵩一起退守长社。 朱儁心中无比郁闷。 这个时候熟知历史的袁叙,把历史皇甫嵩的火攻之计占为己用,献上火攻之计。 朱儁和皇甫嵩一琢磨,认为此计可行,便依计而行,趁着大风之夜,火攻黄巾大营。 结果也和历史一模一样,朱儁和皇甫嵩大获全胜,一战就击溃了波才带领的黄巾军,斩敌数万人。 袁叙此战首功,被朝廷封为骑都尉,秩比二千石。 袁叙听到朱儁发问,当即朗声回答道:“当今天下动乱全由张角等一众黄巾贼引起,末将觉得应该以雷霆之势歼灭贼寇,使包藏祸心之人,不敢再生异心。” “此时此刻北方黄巾尚存,南阳的黄巾只不过是目前只是见势不妙,走投无路之下才被迫投降的,并非真心实意。” “如果将来北方黄巾势起,难不保他们又会继续造反;当朝廷发兵镇压之时,黄巾贼如果发现情况不妙,他们又可以举手投降,以此保全性命。” “这种做法无疑是纵敌长寇,实在不可取。” “所以末将这才建议拒绝他们的投降,让他们知道造反,是不可赦免的死罪!” 朱儁听了袁叙的话,轻抚短须,微微点头,心中一喜暗道:“嗯,此子之言正合吾意。” 听了袁叙的这番言论,两侧的将领也是议论纷纷,有的觉得袁叙说得有道理,表示赞同;有的觉得袁叙这是不给黄巾贼活路,表示反对;也有一些则是不发表意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就当此时,一名反对袁叙言论的将领出列,开口说道:“袁将军此言虽然有理,但是恕在下不敢苟同。” 袁叙闻言看向此人,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心中极为不悦,眼神之中不禁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杀意。 不为别的,就因为出声发言的此人,是袁叙目前最想杀的人之一。 但见此人身高七尺五寸左右,两只耳朵大于常人,双只手臂也是长得过分,双手垂下都到膝盖的位置,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如此明显的身体特征,那么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汉昭烈帝刘备,刘玄德。 刘备自从卢植被左丰陷害后,董卓接手北方的大军征讨黄巾军,刘备带着两位兄弟去投奔朱儁。 袁叙想过派人刺杀刘备,但是刘备和关羽、张飞两兄弟食则同席,寝则同榻。 袁叙目前只有袁隗派了一个家将袁十九来充当他的亲卫队长,来保护袁叙。 对于这个袁十九,袁叙了解并不多,只知道袁十九从小接受袁家训练,对袁家忠心耿耿。 袁十九姓名由来是在袁家众多私兵中第十九个优秀者,所以特赐姓袁。 可是面对关羽、张飞这两个绝世猛将来说,一个袁十九明显不够看。 袁叙只能暂时搁置杀刘备这个想法,再找机会。 刘备继续说出自己的分析,对着众人地说道:“如今黄巾贼寇被我军围困在城中,如果此时不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必定困兽犹斗,爆发死志和我军一战。” “黄巾贼寇人数众多,远远多于我军人数,到时候我军纵使能胜,恐怕会给我军带来不少的伤亡,请将军三思。” 说罢,刘备一脸诚恳地朝着朱儁拱手一拜,随即退回两侧。 朱儁对刘备的话并不感冒,于是看向袁叙,示意他说话,反驳刘备的“谬言”。 朱儁心中更倾向于袁叙的说法,因为刚才袁叙那一番不接受黄巾军投降的言论就是他历史上的想法,并付出行动。 袁叙内心其实也是想接受黄巾军投降,然后赶紧回洛阳好好享受享受。 这次出征打仗,初上战场的袁叙可谓是吃尽了苦头,由最初的热血澎湃到后来的苦不堪言。 吃不好,睡不暖,精神还要高度紧张,时不时还要急行军。 之所以提议不接受黄巾军投降,也是完全为了顺应朱儁的心思。 袁叙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有凭借对历史的一些先知来捞点战功;所以想要混的好,就必须得到上司的赏识。 而且不管袁叙提不提这个意见,按照历史的发展,朱儁最后也没有接受南阳这支黄巾投降。 袁叙起身,大声反驳说道:“玄德此言虽然不假,但是对待此等逆贼就应该以雷霆之势荡平,杀一儆百。” “我们身为大汉的将士,那么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黄巾贼!” “带兵打仗需要的绝对不是讲仁义道德。” “我们要做的就是杀怕他们,让天下人知道这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 “任何敢行大逆不道之事,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听着袁叙的口若悬河地发表言论,朱儁眼中赞赏之色越发明亮,这话直接说到了朱儁心窝里面。 刘备还想以仁义治民为由,继续辩解时,袁叙却不给他机会,举例说道:“天下间的逆贼就犹如这火灾一样。” “不能等大火烧起来了,再让执金吾赶去救火,那时候已经晚了。” 执金吾有灭火的消防职责,类似于消防员。 “在它还是火苗的时候,就必须浇灭,一劳永逸。” 袁叙的这一番言论,又是实实在在地完全符合朱儁心中所想,惹得朱儁的频频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欣赏。 袁叙看到朱儁的样子,讲得更加起劲了,说道:“至于玄德说得黄巾贼多于我军这事,叙觉得根本无需多虑。黄巾贼寇虽然人数众多,但不晓兵法且武器装备落后,只要我军撤去一面的包围,围三缺一。” “到那个时候,黄巾贼无谋,必定连夜弃城而走,我军到时沿途设伏,贼寇再多,不过是一盘散沙,只要一战就能平定黄巾贼寇。” 朱儁听了袁叙的话,已经不想听其他浪费时间的讲话了,直接起身,拍板而定地笑道:“好!承高此计正合我意!不愧是袁氏之后!” 刘备一听朱儁说“正合我意”,立刻话锋一转附和道:“袁将军此计甚好!看来是备短视了,说了一些谬言。” 袁叙听完刘备的话,并没有回话,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暗道:“真不愧是刘玄德,果然能屈能伸。” 刘备毕竟是卢植的弟子,朱儁还是抚须安抚道:“玄德之言也并不无道理,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接着朱儁脸色严肃起来,众将立刻会意,当即正襟危坐起来。 朱儁开口下令道:“撤去南面的兵马,东、西、北三面多设旗帜,作为疑兵,待确定黄巾贼寇从南面撤逃之时,众将随我一同追击,斩杀贼寇,平定南阳之乱。” 众人纷纷起身,抱拳说道:“诺!” …… 天空一片昏暗,连月亮都暗淡了不少。 往往夜深人静的时候最能直击人心深处。 大帐篷之外,袁叙一人独自站在那里,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神之中满是思念,内心默默暗道:“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不知道他们现在在未来过得怎么样,好想他们。” 果然是初听不知诗中意,再听已是诗中人。 以前背这首诗的时候,只是单单觉得这就是一首诗而已,但完完全全代入这首诗时,这才能亲身体验这首诗的含义。 远在东汉的的袁叙面对的此情此景不禁想念起现代的家人。 而就在此时,不宜时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思乡之情。 袁叙的后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之同时传来了亲卫队长袁十九兴高采烈的声音。 “将军,你要找的人,属下找到了。” 袁叙听到袁十九的话,心中的思念之情也被冲谈了一些,高兴地说道:“真的吗?快,快,带我去找他!” 袁十九立刻在前带路,袁叙紧随其后。 不多时,袁叙在袁十九的带领下来到了南阳大军驻扎的地方。 这次平定南阳黄巾军的兵马,是由朱儁带领的中央军队和一些地方乡勇义军、南阳太守秦颉的南阳郡兵、荆州刺史徐璆的荆州兵三方组成。 三方人马共同驻在一座军寨,以朱儁马首是瞻。 袁叙在袁十九的带领下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帐篷,终于来到一处帐篷,径直走了进去。 初入士兵的帐篷,嘈杂声、汗酸味一股脑地就向袁叙扑面袭来。 袁叙对此毫不在意,面不改色,眼睛四处转动,打量着这拥挤的帐篷内的士兵。 同时帐篷内的士兵疑惑地看着这份身披甲胄,腰配利剑的袁叙,不知道这位少年将军来他们这里所来为何事? 第2章 猛将到手 袁叙等人的出现也让原本喧闹的帐篷立刻安静了下来。 少顷,袁叙的目光锁定了一位虎背熊腰,双目炯炯有神的男子,就是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太年轻的样子,给人一种年老的感觉。 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差不多四十岁左右,不应该看起来这么老。 难道袁十九搞错了? 还是他们只是碰巧同名同姓? 这时站在一旁的袁十九指着那名男子,以命令的语气开口道:“你出来一趟,我家将军找你有事。” 那名男子一双虎眼注视了袁十九一眼,又看了看袁叙,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起身大跨步地跟着袁叙等人走出了帐篷。 但账内的其他士兵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老黄得罪人了?” “我看不像,应该是老黄被人看上了。” “我看也是,老黄那拳脚功夫,连校尉都不是他的对手。” “......” 帐篷之外,袁叙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男子的样子,不禁生疑:“难道是因为古代人没有现代人保养的好,所以看起来老得快?” 袁叙不确定地问道:“你就是黄忠?” 那名男子回答道:“不错,在下正是黄忠。不知将军找在下有何贵干?” 袁叙并没有回答黄忠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人氏?表字是什么?儿子叫什么名字?” 面对袁叙的三连问,黄忠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袁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在下南阳人,表字汉升。” 最后面对儿子的名字,黄忠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小儿单字一个叙。” 黄忠又再次开口问出刚才的问题,说道:“不知将军找在下有何贵干?” 袁叙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马上回答黄忠的问题,而是心中默默思量起来:“表字和地方都没有错,应该就是他了。可能是就一个儿子还体弱多病,所以把黄忠给愁老了。” “除了这个理由,没有其它理由能解释得清了。” 黄忠见袁叙没有回话,心中更加疑惑起来:“难道我得罪过这人?可是我完全没有印象。” 一时间黄忠摸不透袁叙找他干嘛,心中不由有些诚惶诚恐起来。 此时回过神来的袁叙,开门见山地说道:“之前本将军在战场之上看到你骁勇无比,凭借着你的身手,不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卒,所以趁着深夜特来邀请汉升你加入我的麾下,一展拳脚。” “日后光宗耀祖,衣锦还乡,不在话下。” 黄忠一听,原来是来招募自己的,心中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心道:“不是来我麻烦的就好。” 黄忠看着眼前不认识的袁叙,随即问道:“不知道将军是?” 一旁的袁十九替袁叙隆重地介绍道:“我家将军乃当朝太傅之侄袁叙,现任骑都尉。” 黄忠听完袁十九的介绍,又重新打量起袁叙来,心道:“以弱冠之年就当上了就已经是骑都尉,可怜我黄忠踌躇快半生了,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有个强大的世家做背景真好。” 黄忠心中不免一阵不平衡,当即抱拳推辞道:“多谢袁将军的厚爱,只是此次平定黄巾贼之后,小人就准备返乡了,不在出任军职了,还请袁将军见谅。” 袁叙还没有说话,袁十九见黄忠如此不给面子,就大声呵斥起来道:“大胆,我家将军大半夜亲自来邀请你,黄忠你别不识好歹!” 袁叙早就有猜测黄忠应该是准备等黄巾之乱后,带着自己的儿子四处寻医问药。 于是袁叙示意袁武不要说话,便对黄忠问道:“汉升你应该是准备带你儿子出游看病,对吧?” 黄忠不由的警惕了起来,审视着袁叙问道:“不知道袁将军是从何得知知道这件事的?” 袁叙笑道:“汉升莫要紧张,既然我袁叙诚心诚意地来邀请你,自然要多多了解你。” 黄忠并没有放松警惕,只是一双虎眼紧紧地盯着袁叙。 袁叙见黄忠没有松口,又说道:“天下名医虽多,但是纵使能让汉升找到一、两个神医为令郎治病,想必也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吧。” “而且天下这次经历了这次黄巾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数不胜数,汉升你也不一定能找的到为令郎治病的神医。” 黄忠听了袁叙的这一番话,眼神之中闪过担忧之色,随机长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袁叙的话。 袁叙见有缺口了,立刻趁热打铁地说道:“不过想我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能力,我想还是很容易找到名医,并且也能为汉升付得起那不值一提的医药费。” 黄忠两眼一亮,脱口而出一句:“此话当真?” 袁叙一听黄忠的话,心中大喜道:“看来有戏!” 袁叙一脸正色地保证道:“我袁叙以袁家四世三公的名望向你保证!” 黄忠脸色微微吃惊,没想到袁叙竟然如此认真。 见黄忠没有说话,袁叙对黄忠又再次加大砝码,说道:“如果汉升愿意跟随我,一起前往洛阳;洛阳城中乃天子脚下,以我袁家的关系也可以让皇宫中的御医为你儿治病。” 袁十九听到这番话,张了张嘴唇准备劝阻一下,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黄忠听后,心中十分意动。 袁叙这时也不再催黄忠了,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黄忠最后的答复。 良久之后,黄忠一脸正色地说道:“只要袁将军能够为小儿请御医医治,无论最后小儿是否被医治痊愈,在下都愿为将军牵马执鞭,誓死追随袁将军,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说罢,黄忠极为郑重地对着袁叙一拜。 这一拜代表着黄忠正式认袁叙为主。 袁叙心中大喜道:“只要方法找得好,还愁没有人纳头便拜吗?这盖世猛将不就到手了。” 袁叙也是一脸郑重地扶起黄忠,拍了拍他的厚实肩膀,承诺道:“好!汉升你尽管放心,皇宫中的御医各个都是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之辈,你儿一定会痊愈的。” 第3章 平乱开始 有了袁叙的承诺,黄忠点了点头回答道:“有劳主公为小儿费心了。” 袁叙笑道:“你儿名叙,我也名叙,或许这就是上天的缘分,让我来帮助你儿。” 黄忠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怎么跟主公同名了,等叙儿日后病好了,要改一个新的名字,避避主公的名讳。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群人向袁叙这边涌来,众人定眼一看,为首的正是南阳太守秦颉。 袁叙和秦颉一番客套之后,秦颉疑惑地问道:“不知袁将军怎么深夜来我这?有什么事情派人说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前来?” 秦颉本来都要入眠了,听到士兵来报,说袁叙来南阳军驻地,直接去找南阳下属士兵。 要是一般人,秦颉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是袁叙出自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还有一个太傅叔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袁叙突然去找南阳的一个普通士兵,秦颉以为是南阳士兵得罪袁叙,于是就急忙穿好衣服前来,看看是什么情况,把关系撇清。 袁叙一看正主来了更好,本来还想去向秦颉讨要黄忠,现在看到秦颉前来,也省了去找秦颉的时间。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袁叙毕竟有求于人,于是客气地说道:“哦,原来是秦太守啊。没什么事,就是今天偶然看到一个旧时的好友,所以特意过来和他聚聚,聊聊天。” 旧时的好友? 秦颉完全就愣住了。 秦颉仔细打量了袁叙和黄忠的样子,这年龄差得好像有点多,你要说是黄忠和袁叙的父亲是旧时好友,我都信。 可你要说袁叙和黄忠是旧时好友,这不是忽悠老实人吗? 袁叙也意识到好像年龄上有点不对,于是哈哈一笑,插科打诨地说道:“我跟汉升是忘年之交。” 秦颉也不戳穿袁叙的话,面带微笑地说道:“哈哈,袁将军真是交友广泛啊。” 袁叙借机说道:“正好,袁某也有一事相求秦太守。” 秦颉大致猜到袁叙所求何事,说道:“袁将军请说。” 袁叙说道:“我和汉升是旧时好友,不知可否把汉升分拨给袁某?” “日后叙必有重谢!” 对于这种小请求,秦颉想都不要想就答应了。 秦颉说道:“袁将军,你看你这就见外了,这算什么请求。” 接着秦颉对着黄忠说道:“你叫汉升对吧,以后你就跟着袁将军了。” 黄忠本来就打算跟随袁叙了,当即抱拳说道:“属下遵命。” 既然黄忠到手了,就没有必要在这里久留了。 袁叙和秦颉一阵闲聊之后,就带着收拾好东西的黄忠返回自己的驻地,安排给黄忠一个单人帐篷以及一切用品。 待袁叙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后,袁十九并没有离去,而是开口说道:“将军,你真准备让御医给黄忠之子治病吗?” 袁叙肯定地说道:“当然呢。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袁十九解释道:“将军,这宫中的御医都是给陛下,娘娘和朝中重臣等人医治的。” “给黄忠儿子这一介平民治病,恐怕不妥吧。” 袁叙满不在乎说道:“难道以我叔父的面子和袁家的面子,还请不动那些御医吗?御医还敢不给面子不成?” 袁十九回答道:“那些御医当然不敢不给面子,他们还巴不得为袁家办事;但是阉党张让的养子张奉为太医令,就怕他会以此为理由,大作文章,说袁将军私自让御医给其他人治病就不好了。” “如此授人话柄,恐怕不太好吧?” 袁叙想了一下,并没有把袁十九的话放在心上,说道:“这件事情后面再说吧。我料张让也不会为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和我袁家大动干戈的。” 袁十九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作为袁家忠心耿耿的私兵来说,任何一丝顾虑都要说出来。 不过这件事情确实也没有威胁到张让任何的利益,而且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心照不宣。 袁十九见此,便不再过多劝说,拱了拱手就退出袁叙的帐篷,不打扰袁叙休息。 不过也不用袁十九的打扰了,袁叙也没有心思睡觉了。 有了黄忠的加入,袁叙兴奋到凌晨都没有进入睡眠状态。 “终于有可以拿出手的猛将了!” “我袁叙也有盖世猛将了!” “这仅仅是一小步,但确实一个新的开端!” …… 次日晌午,中军大营之内,朱儁再次令人击鼓聚集众将前来议事。 众将士三五成群,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中军大营,站到自己相应的位子。 袁叙看着早就来的刘备,心中刺杀他的想法又开始活跃起来了,毕竟现在有黄忠这个高手加入麾下,胜率增加了许多。 见众人来齐了,朱儁轻咳一声,开始了这件会议的主要目的。 “根据哨兵来报,这几日城中的黄巾贼在南面的城墙多数走动,估计这一两日之内,这群无谋的黄巾贼寇必定从南面突围。” 袁叙当先开口道:“请将军下令吧,我等必定全力以赴,一战平定黄巾之乱,以报皇恩!” 秦颉、刘备等人也起身附和道:“一战平定黄巾之乱!以报皇恩!” “一战平定黄巾之乱!以报皇恩!” “……” 朱儁看着众将战意满满,斗志昂扬,抚须笑道:“好!” 朱儁一脸严肃地拿起令将,高声说道:“秦颉听令!命你领本部南阳兵马于南面设伏,看到黄巾贼经过,不着急动手,放他们过去,待看到前面大火起,率部杀出,斩断黄巾贼的中路。” 秦颉应声出列,抱拳道:“颉领命!” 朱儁又下令道:“徐璆听令!命你带领本部荆州兵马,尾随弃城而出的黄巾贼,先不必与贼寇交战,但见前面战起,也迅速出击,攻其后路。” 等朱儁说完,徐璆也应声出列,抱拳道:“璆领命!” 朱儁又继续发号施令说道:“袁叙、刘备你二人各领一支兵马埋伏于南面山坡的左右两侧,但见本将率大军出击,立刻从左右两侧杀出,一同掩杀黄巾贼。” 袁叙和刘备也出列领命道:“叙(备)领命!。” 最后朱儁起身说道:“其余众将随本将自提大军于南面正面杀敌。” 刚才没有点到名的将军也同时起身,齐声称诺。 第4章 大战起 军命即下,各将士就纷纷退出中军大营,下去准备一番,大干一场。 朱儁之所以选择撤去南面兵马,诱惑黄巾军从南面突围,是因为南面的地势最容易设伏,能够达到最大幅度击杀黄巾军,甚至还可能全歼黄巾军于此地。 同时小心谨慎的朱儁也大量派去哨骑四处游走于城外,时刻查看黄巾军的实时动向,以防黄巾军不是从南面撤退,能够及时把埋伏的兵马撤回来。 …… 果然不出朱儁的所料,黄巾军见请降不成,赵弘、韩忠、孙仲三人聚在一起商议和朱儁大军拼个你死我活之际。 突然有南面的朝廷兵马撤去包围的消息传来,三人瞬间大喜,立刻派人出城打探详细的情况。 最后三人得到的消息是,东、北、西三个面都添加了重兵,加强了防守,而南面确实没有兵马驻扎了。 赵弘、韩忠、孙仲三人头脑简单,不用读过兵法,大字不识几个,全凭一身蛮力,要不然也不会被朱儁以少胜多,打得大败,想要投降。 三人一阵合计之后,居然以为是汉军方面已经数月都无法平定南阳的黄巾军,所以故意开一个口子,让他们撤出南阳,然后汉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宣布,南阳的黄巾已经被消灭了,回去找刘宏领赏。 之所以不接受他们的投降,他们也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养得起他们数万的黄巾,而且黄巾军人数多于汉军,不太好控制,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发生暴乱,这才拒绝了黄巾军的投降。 于是赵弘、韩忠、孙仲三人下令全军秘密集合于南门,令人整装待发,趁着今晚夜黑风高的时候,人比较困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突围出去,和其他主力的黄巾回合,找机会在卷土重来。 …… 东、西、北三门的黄巾军异常的调动引起了朱儁的警觉。 朱儁明白时机到了,笑道:“鱼儿上钩了。” 平定南阳黄巾军就在今晚,各部人马也纷纷进入指定作战地点,等待着收割黄巾人头。 …… 南面一处山坡之上,袁叙身披一袭战袍眺望着洛阳方面,心中思索起来:“这次我回洛阳,以我的功绩,我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官职。” “怎么说,也要给个太守当当吧?” 这时一股冷风吹来打断正在思考的袁叙,袁叙赶忙裹了裹身上的战袍,转头问向身旁的黄忠道:“汉升,你觉得黄巾贼大概会什么时候出城逃亡?” 黄忠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在丑时和寅时之间,这段时间是人比较松懈犯困的时候。” 袁叙听后,点头嘱咐道:“汉升,这次伏击战,不出意外应该是南阳的最后一战了。你可要多多奋勇杀敌,拿下韩忠等人的首级,取得头功。” 黄忠用力点头说道:“请主公放心,凭我手中长刀和烈弓,一定为主公拿下贼首。” 此刻的黄忠也已经更新了装备,不再是小兵级别的盔甲和武器。 而且黄忠和袁十九也进行过一番小决斗。 袁十九这才知道袁叙为什么对黄忠那么看重,不惜深夜屈尊前往邀请黄忠,这黄忠的确是个高手。 …… 随着云层的飘动,盖住了原本皓月千里的天空,天色也一下子暗沉,再配上呼啸不断的大风声,不禁让人感动阵阵寒意。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一阵细微但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这一份不一样的寂静。 “将军,将军,将军……” 一声声的窃语把已经小眯一会儿的袁叙给叫醒了。 袁叙打了一个哈欠,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前来报信的士兵小声喘着粗气,轻声地汇报道:“将军,黄巾贼出城了,正朝着这边赶来,而且人数众多,应该是倾巢而出了。”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闭目养神的黄忠猛然间睁开了双眼,射出一丝嗜血的光彩,手中的长刀也在那一瞬间紧握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无形的气势。 这个消息也让袁叙驱逐睡意,精神了起来,当即下令道:“马上通知全军,准备战斗!” “待朱儁那边火起,全军突击。” …… 远处传来的杂乱脚步声越来越大声了,也意味着黄巾军离袁叙越来越近了。 黄巾军以步兵为主,骑兵没有多少。 毕竟不是骑上战马,就能当骑兵,骑兵也是要经过训练而成,黄巾军以普通老百姓为主,会精通骑马射箭的,还是少数。 黄忠看着黄巾军逐渐进入了包围圈,双眼迅速锁定一人,两眼微微一眯,拿起了长弓,搭上了一支利箭,拉满弓弦,借助着微弱的月光,对准了黄巾军的领头人。 说时迟,那时快。 远处一处山头,突然间竖起三支火把来回晃动,黄忠立刻松开拉满的弓弦,那箭犹如一道流星一般撕破夜色,直直冲向黄巾军领头人的喉咙。 领头之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被一箭封喉,跌下战马,命丧当场。 紧接着一阵破空之声,万箭齐发,黄巾军毫无准备,顿时死伤惨重,心惊胆战,四下逃窜,没有人组织防御。 一阵箭雨过后,朱儁驱动大军,奋勇向前斩杀黄巾军。 袁叙这边黄忠当先挥舞着长刀,翻身骑着战马,大喝一声,道:“冲啊!”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刘备也拨出双股剑,带领着关羽、张飞加入了战场。 黄忠、关羽、张飞都是这个时代的猛将,三人如虎入羊群,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无人可挡。 同一时间,身处黄巾中军的韩忠听到前军突然传来骚动,心中顿感不妙,当即下令全军止步,摆开防御阵型。 果然一伙黄巾士卒一路上连滚带爬跑到韩忠面前,神色慌张地说道:“不,不,不好了!” “前面有埋伏!孙渠帅(孙仲)已经被射杀了。” “韩渠帅,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要不,我们撤回城里,避一避吧。” ...... 第5章 黄忠神箭 韩忠此刻才如梦初醒,明白他们中了汉军的计谋,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地拍向大腿,满面的懊悔之色,正欲下令全军撤回城中之时。 突然四周又传一阵喊杀声,伴随着箭羽破空之色,处于中军的黄巾士兵没有丝毫防备,再加上天色昏暗,视野不明,措手不及之下被一阵箭雨射翻不少,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箭雨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连绵不断的喊杀声响起,秦颉带领着南阳士兵一拥而上开始冲杀黄巾军中军。 韩忠眉头一凝,立刻大声呵斥道:“不要乱!不要乱!所有人听我号令,摆好阵型,迎击汉军……” 只是韩忠的号令,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根本就没有人搭理。 夜色茫茫,黄巾士兵看不清汉军有多少人,只看到满山遍野的火把和听到那冲天的呐喊声。 这时走在前面的黄巾士兵,因为孙仲的阵亡,群龙无首,被袁叙等人一碰就碎,大溃败回来,反而把黄巾中军冲散了,人人毫无战意,只想逃命。 韩忠看着眼前一个个贪生怕死的逃兵,心中怒火中烧,当即带着自己的亲兵充当执法队,接连杀了数十个逃兵,稳住了一些士卒,但那也是沧海一粟,无法挽留已定的败局。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坐镇后方的赵弘就在此时也派人过来救援,来人上气不接下气,焦急地说道:“韩渠…渠帅,我军后方遭到汉军卑鄙地偷袭,赵渠帅请求支援。” 韩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仰天长叹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中了他们的奸计了,军心已乱,无心再战了。” 韩忠一脸无奈地说道:“你回去跟赵弘说,我也无能为力了,大家各自逃命去罢,如果命大,我们江湖再见。” 说罢,韩忠一勒战马,调转马头带着亲卫队,往一处汉军人少地地方突围而出,丝毫不理会赵弘的救援者直接先走一步了。 留下赵弘派来的士兵一脸迷茫,但是周围的喊杀声马上惊醒了他,他也只能驾马回去如实和赵弘汇报。 只是韩忠带人还没走一段路,后面猛然间传来一声惊天巨吼,势如雷霆。 “贼将哪里走!” “留下狗命!”. 韩忠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看一将身穿黑甲,骑着一匹黑马,手中挥舞着蛇矛,浑身遍布着骇人的杀气追赶着他。 来者正是燕人张飞,张翼德。 张飞有关羽为他开路,解决挡路的黄巾士兵,一路以摧枯拉朽之势追杀韩忠。 黄忠这边全凭个人勇武,没有人为他披荆斩棘,所以黄忠落后张飞一小段路程。 韩忠看着张飞来势冲冲,一脸凶狠恶煞的样子,玩命地拍打胯下的战马,希望能摆脱张飞等人的追击。 只是原本韩忠赖以生存的亲卫队,在此时此刻特定的情况下却成为了他的累赘。 亲卫队把韩忠保护在队伍中间,黄巾军马匹的质量参差不齐,远远不如张飞等人的战马,导致韩忠被卡在中间,无法把自己战马的速度完完全全提上去。 韩忠心中焦急万分,大声喝令亲卫让开一条大路,让他先走。 可是面对后面汉军紧随其后,生死存亡之际,众亲卫们没有经过任何语言上的沟通,反而十分有默契的没有理会韩忠。 韩忠看着后面张飞等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为了自己的性命,恶从胆边生,韩忠爆发了心中的黑暗的一面,竟然挥刀砍向挡在自己前面的两个亲兵。 韩忠的行为,一时间众亲兵面面相觑,没想到韩忠居然挥刀杀向自己人。 而韩忠依旧我行我素,继续把路上挡路的亲卫一刀一个,丝毫没有留下任何情面。 顿时韩忠的亲卫们作鸟兽散,纷纷远离这个恶魔,分道扬镳。 不过这些幸存下来的亲卫也算是幸运的,张飞等人的目标一直都是韩忠,对于他们这些小虾米,视而不见。 韩忠就可就惨了,因为即使没人挡在他前面,他奋力抽打马匹,全速前进,还是没有拉开和张飞等人距离,反而距离还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近了。 现在的韩忠狼狈至极,战刀、头盔什么全都丢弃了,只剩一支用力挥舞着马鞭,只求能奇迹出现,帮助自己逃出生天。 只是现实是残忍的,张飞离韩忠越来越近,大吼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吓得韩忠冷汗直流,手中的马鞭也脱手了。 张飞一双虎眼之中满是兴奋,估量了一下距离已经差不多了,抬手举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对准韩忠的后心,正准备刺过去的时候。 张飞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箭矢破空之声向他袭来,出于顶级武将的本能,张飞急忙俯身于马背之上。 那箭好似一道白光,从张飞身上穿过,正中前面韩忠,一箭穿胸而过。 韩忠中箭从马上跌了下来,命丧当场,只剩下张飞愣在那里,直到黄忠等人从他身边路过,张飞才回过神来。 张飞见韩忠被人一箭射死了,到手的鸭子飞了,顿时怒从心来,对着黄忠咆哮道:“刚才为什么对着俺放冷箭,是不是想杀俺张飞!” 张飞虽然对黄忠抢人头的事,感到很愤怒,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战场上杀敌斩将,各凭本事;所以张飞才故意说成黄忠对他放冷箭,讨要一个所谓的公道。 黄忠一脸平静,但是双眼充满了自信地说道:“刚才那箭你就算不躲,也不会射中你,他只会从你肩膀上方穿过。” 黄忠不是个爱抢人头的人,只是袁叙许诺让洛阳的御医为他儿子治病,黄忠这才想多为袁叙拿点功劳,来报答袁叙的恩情。 张飞双眼怒目圆睁盯着黄忠,手中的丈八蛇矛也握紧了几分,黄忠也毫无畏惧,将长刀持于身上,傲然着看着张飞,一副“要打架,我奉陪到底”的样子。 瞬间两股无形的战意相互冲撞起来,周围的大汉骑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就在此时,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也赶到了这里,感受到了现场诡异的气氛,卧蚕眉一挑,问道:“三弟,怎么了?” 张飞随即向关羽抱怨刚才黄忠射暗箭,抢人头的事情。 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关羽看向黄忠,一双丹凤眼轻轻一眯,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阁下这种的做法,似乎有点不妥吧!” 黄忠冷哼一声,高声回应道:“战场厮杀,刀剑无眼,全凭各自的本事斩将立功。” 接着黄忠指了指韩忠的尸体,反问关羽道:“这个黄巾反贼,难道只能你们杀得,我就杀不得!” “这种话讲出来,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黄忠说完,身上又再次散出比刚才更加有威势的战意,宛如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凝视着两兄弟。 ...... 第6章 突如其来的杀意 黄忠这强大的气场,不禁让关羽脸色一凝,张飞脸色愈发沉重。 此刻的关羽二十多岁,张飞还没有二十岁,武力值还没达到巅峰时期。 正当事情走向不知道如何发展之时,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为他们解围。 原来是袁叙和刘备来了。 张飞仿佛像小孩一样,一脸不忿地又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 袁叙还没有开口说话,刘备就先开口大声呵斥道:“放肆!” 只是不知道刘备这声“放肆”是对谁说的。 随即刘备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等从军杀敌平乱,是为了报效朝廷,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定的环境,怎么能为了一个逆贼的人头发生这件事情。“ ”如此求功心切,何以为将!” “这种做法,同僚之情何在!” “三弟,还不快快向这位将军道歉陪罪!” 袁叙听了刘备这番慷慨激扬的话,心中止不住地冷笑道:“有意思,看似是在说张飞,实则却是在说黄忠把功劳看得太重,抢人头,不配为将。” 不过不得不说,黄忠这仗打得实在漂亮,一箭射死孙仲,现在又一箭射死韩忠。 南阳黄巾三个渠帅被他杀了两个。 张飞一脸不甘心看着韩忠的尸体,懊悔不已,要是当时马再快点就好了。 张飞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行!我也要回去勤加怜惜箭术。” 这时一支哨骑从远处飞奔而来,对袁叙和刘备大声呼道:“两位将军,反贼赵弘向西面突围而出,中郎将令两位将军追击赵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得有误!”. 哨骑话音刚落,不等袁叙和刘备回话,张飞立刻驱动战马,大喝一声,就向西面冲去。 刘备见张飞如此行事,对袁叙抱拳说道:“袁将军,舍弟失礼了。” 袁叙没有说话,因为除去刘备的想法又再次涌上心头。 现在周围的兵马,有三分之二都是袁叙的部下,兵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张飞离开了,刘备现在身边只有关羽,如果黄忠拦住关羽,袁十九带人上前击围杀刘备。 袁叙脑海之中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考虑现在动手的可行性有多高? 不过袁叙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刘备本身的武力值也不弱,一般人还不能拿捏他,只不过被他皇帝的光环给盖住了。 “咳!” 关羽的轻咳一声,把袁叙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之中。 袁叙用余光瞄看了一眼不怒自威的关羽,对着刘备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那我们一同去追击赵弘吧,别让这个贼子给跑了。” 袁叙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现在杀刘备的计划。 第一、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杀刘备; 第二、黄忠虽然已经正式认主,但那是基于黄叙的病情,内心并没有完全认同袁叙; 第三、袁叙和刘备现在明面上大家还是同僚,杀刘备这件事上不妥,而且黄忠不一定会帮忙。 正当众人准备出发追击赵弘时,关羽突然提议道:“不如,我们兵分两路,分道去追击赵弘。” “袁将军走大路;兄长,我们则走小路,以防赵弘成了漏网之鱼,让他走脱了。” 袁叙意味深长地看了关羽,心道:“难道被关羽发现我刚才想杀刘备的心思了?” 关羽看到袁叙注视着自己,卧蚕眉一挑,丹凤眼发出两道精光直视着袁叙。 袁叙身边的黄忠似乎也察觉了到什么,气势猛地向前,护卫到了袁叙身边。 一时间一场无声的对峙就这么出现了。 少顷,刘备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说道:“云长说得有理,不知袁将军意下如何?” 袁叙知道刘备命不该绝,说道:“嗯,那我们就各自率本部兵马前去追击。” 刘备点头说道:“好,事不宜迟。袁将军,备就先抄小路去追击黄巾贼了。” “云长,我们走。” 袁叙驻马在原地看着刘备、关羽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 另一边,刘备和关羽策马奔腾,朝着小路包抄而去。 关羽观望了一下四周,全是涿郡带出来的心腹亲卫,当即小声对刘备说道:“兄长,这袁叙似乎对我们敌意,刚才小弟从他身上感受一丝杀气。” 刘备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隐去,一脸疑惑地问道:“云长,何出此言?” “我们三兄弟与袁将军无冤无仇,而且黄巾贼祸乱天下之前我们与袁将军也未曾见过面,他怎么可能对我们有敌意。” “云长会不会是你征战多日,劳累过度,出现幻觉了?” 关羽摇头解释道:“兄长,羽精神得很。” “刚才小弟的的确确感觉到,有那么在一个瞬间,我察觉到了袁叙对兄长你的杀意。” “所以小弟才建议我们和袁叙兵分两路。” 刘备对关羽的话,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云长,黄巾之乱前我们根本不认识袁叙,这段时间我们也没有得罪过他,袁叙怎么会对我们有杀意?” 刘备做梦也想不到袁叙要杀他的理由是什么。 关羽则是说道:“兄长,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对袁叙还是多提防点,以防万一。” 刘备没有否决关羽的建议,点头说道:“云长之言在理,日后我们三兄弟小心一点便是。” 说完,刘备挥动马鞭,驱动战马向远处赶去,没有人可以猜透刘备的此时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 …… 另一边袁叙带着黄忠、袁十九等一众士兵,顺着大道一路疾驰而往,继续追击赵弘。 而此刻的黄忠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袁叙的背影,心中带着一丝不解,思考着刚才为什么袁叙身上有杀气浮现? …… 张飞单矛匹马朝着赵弘逃跑的方向奋力追去,想为大哥刘备拿下一颗黄巾军渠帅的人头,争得一份军功。 策马狂奔许久,张飞前面突然冒出来一支千余人的兵马。 张飞远远看去,发现这一千多人并没有穿着正规的大汉军服,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像黄巾军那样头戴黄色布条。 张飞心中略微一思索,就大概猜到这伙人应该和自己一样的,都是乡勇组织成的义军,前来助战平定黄巾军。 张飞纵马来到他们面前,明知故问地高声问道:“你等何人?” 这支义军为首之人,长得广额阔面,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勇猛过人之士。 义军首领上前朗声回答道:“吾乃吴郡孙坚,特来南阳协助朱将军平定黄巾贼。” 原来孙坚听闻南阳有战事,便自己招募了一些乡勇,再加上一些同乡好友愿意跟随孙坚,全部加起来一千多人。 孙坚带着一众人顺着两淮河道北上南阳,投奔朱儁平定黄巾。 张飞对孙坚是谁,并不感兴趣,于是问道:“不知道你来的途中,可有看到一支黄巾溃军?” 孙坚命令手下押过来数十人,问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他们?” 张飞犀利的目光从着十几个脸上扫过,心里暗自祈祷赵弘不在这里面。 只不过事与愿违,赵弘赫然就在其中,心中暗叹:“唉,白忙活了一宿,三个黄巾贼首,一个都没有拿下。” 既然赵弘被擒,也宣告着南阳的黄巾之乱拉下了帷幕。 ...... 第7章 江东猛虎 既然赵弘已经生擒,张飞虽然沮丧,但也只能和孙坚一同向大营位置返回。 张飞和孙坚等人行不到数里地,迎面正好遇到袁叙带着黄忠等人追赶到此。 袁叙看着张飞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勇人马混在一起,于是问道:“你们是何人?” 孙坚见袁叙身穿甲胄,后面的兵马也是身穿大汉正规军装,正准备自我介绍时,张飞却抢先替他们介绍道:“他们是来自扬州的乡勇义军,也是来助阵的。这位是孙坚,孙文台。” 孙坚嘴角微微一抽动,你介绍倒是介绍重点啊,赵弘被我抓住的事,你是一个字都不提。 孙坚立刻插嘴,说了自己活捉赵弘。 袁叙对赵弘并不感兴趣,只是顺着张飞话语,看向那名叫孙坚的壮汉,双眼瞳孔微微一缩,原本已经放下的杀意,又再次浮现而起,心道:“好啊,又来一个!” 袁叙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脑海里开始思量现场除去孙坚的可行性。 这个孙坚虽然不是吴国的开创者,而且还去世的十分早,但是孙策、孙权在江东的时候,可没少用孙坚江东猛虎的名字。 现在孙坚带领着乡勇义军不是身穿汉军的军服,也不在汉军的编制之内。 孙坚和刘备不一样,黄忠知道刘备,不一定对刘备出手。 但是黄忠却不知道孙坚,而且还是被袁叙冠以“黄巾贼”之名的孙坚。 袁叙已经开始计划来个“杀良冒功”,哪怕最后东窗事发,袁叙也可以用“完成不知情,以为孙坚是黄巾余党”为由搪塞过去。 张飞和孙坚见袁叙许久不说,而且眼神有些许的不对劲,这让两人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猛然间,袁叙双眼冒出一道精光,下定决心以绝后患,正准备下令诛杀孙坚等人之际。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一定出现。 刘备来了。 原来刘备虽然嘴上是说,袁叙没有理由杀他们,但是刘备小心谨慎的性格还是会让他提防袁叙。 刘备小路追击途中,猛然想起张飞和袁叙走的都是大路,万一袁叙心怀不轨,怎么办? 刘备担心张飞的安全,所以全速从小路赶来。 袁叙一看是刘备,碍事的来了。 怎么就这么巧! 袁叙心中不由的嘀咕起来:“难道真的有所谓的气运吗?命不该绝的时候,总会有碰巧的人或者事情出现,来扶他们一把?” 历史是由无数种巧合组成的,就是这么戏剧性。 刘备、关羽等人出现,袁叙知道孙坚今天命不该绝。 见事不可为,袁叙压下杀意,笑道:“孙坚,孙文台?刚才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有点愣神了。难不成你就是有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 孙坚一听也懵了,自己什么时候有了“江东猛虎”之称号了。 张飞一脸好奇的看向孙坚,江东猛虎,一听名号就知道是武艺超群之人。 黄忠、刘备、关羽等人也看向了孙坚,这反而把孙坚自己都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孙坚内心之中觉得自己配得上江东猛虎这个称号。. 袁叙继续解释道:“叙年少之时曾听闻吴郡一个好汉名为孙坚。” “孙坚有一次去钱塘的时候,看到盗贼四起,周围没有人敢上前和盗贼拼杀,只有孙坚无惧生死和盗贼大战,那时候孙坚才十七岁。” “在后来的句章之乱中,孙坚也是作战勇猛,屡立奇功。” “这些事情传出后,人们便称孙坚为江东猛虎。” 众人听后袁叙的解释,看向孙坚的眼光,不由多了一份赞赏。 如此好汉的确配得上江东猛虎之名。 孙坚则是客气地摆了摆手,一脸谦虚地说道:“都是一些世人的缪赞,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话虽如此,但是孙坚眼中还是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豪,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没错!我就是江东猛虎孙坚! 袁叙知道今天已经杀不了孙坚,就不打算继续在这里逗留,便开口说道:“既然赵弘已经被文台生擒,那我们一同返回大营吧。” 袁叙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众人看着只见一哨骑从远方疾驰而来,口中大呼道:“袁将军,刘将军。中郎将命你两人速速率领本部兵马返回一同围剿黄巾余孽,不得有误!” 袁叙对黄忠下令道:“汉升,我们走!” 随即袁叙就调转马头,带领着本部兵马就火速赶了回去;刘备见状,也二话不说带领着关羽、张飞一众人马紧随其后。 只剩孙坚等一众乡勇留在原地,孙坚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带人跟着袁叙等人一同前去。 毕竟孙坚组织乡勇义军没有穿着大汉的军装,要是在混战被误杀就不好了。 …… 虽然经过一夜的厮杀,但是汉军各部依旧精神抖擞,丝毫没有一丝困意,奋勇杀敌。 没办法,满地的军功啊! 今天不拿,何日拿? 一路上袁叙风驰电掣地火速赶回,当率部抵达之时,看到下方汉军正在一边倒的大肆屠杀着数量多于自己数倍的黄巾军。 而主帅朱儁正在一处高坡之上指挥汉军围剿、诛杀黄巾军。 看着眼前等同于单方面屠杀的场景,袁叙眉头微微皱着,心中有一丝丝的不忍。 因为在偌大的战场之中,黄巾军已经有超过半数的人已经放下了手中兵器,口中大呼:“我投降,别杀我!” 但是已经杀红眼的汉军士兵似乎充耳不闻,继续挥舞着手中冰冷的武器继续不停地砍杀,挥刺。 甚至连黄巾中一些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格杀勿论。 整个战场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此刻的汉军士兵没有丝毫的怜悯,不带任何感情;要不是汉军士兵眼神中还透露着对人头的渴望,很容易让人以为这就是一台杀人机器。 还有一部分黄巾士兵,他们手持着简陋的武器,却只想着四处逃命,没有鼓起勇气,和汉军拼死一战的决心,没一会儿就被汉军士兵给吞噬殆尽。 只有极少部分的黄巾士兵拼死抵抗,只不过在汉军杀戮的洪流之下,瞬间就淹没在人海之中,无影无踪。 …… 第8章 冷血 袁叙自认为自己不是圣人,而且已经看过太多短兵相接的场面。 回忆起第一次看到两军白刃战,让袁叙几日睡不好,吃不好,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虽然现在已经适应了战场的暴力血腥,但每次看到这一幕,都是心有余悸,人命真的如草芥一样。 袁叙身后的黄忠忍不住开口说道:“主公,这也太……” 倒是一旁袁十九没有表情变化,仿佛下方汉军屠杀的不是人。 袁叙没有下令本部士兵加入战斗,只是让他们原地待命,不准私自出击。 袁叙带着黄忠、袁十九纵马来到高坡这边来见朱儁。 此时的高坡之上,刘备已经在向朱儁求情了。 “朱将军,下面的黄巾军已经无力反抗了,大多数已经放下兵器,举手投降了,何必赶尽杀绝?” 朱儁看都没有看刘备一眼,明显是不喜欢刘备刚才的进言,只是口中淡淡质问道:“刘玄德,本将给你的将令是什么?” 刘备迟疑了一下,但如实回答道:“备收到的将令是率领本部士兵,配合大军,围剿黄巾贼寇。” 朱儁还是脸色平静,淡淡地问道:“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刘备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军令如山,这是刘备无法躲避的法令。 朱儁用余光瞄了刘备一眼,见他还是无为所动,面露愠色,呵斥道:“刘备你想抗命不成?” 刘备看着下方被屠杀的黄巾军,不知言语道:“这,这……唉!” 正当刘备支支吾吾之时,袁叙带人赶了过来,朱儁这才没有继续逼问刘备。 朱儁把目光从战场移了回来,发现袁叙的士兵也跟刘备麾下的士兵一样,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原地待命在外围。 朱儁自从上次大营之中,众将都同意接受黄巾投降,只有袁叙一人极为反对开始,就已经十分欣赏袁叙,认为他是可造之材。 因为只有袁叙拒绝接受黄巾的想法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 朱儁面露不悦之色,问道:“承高,你没有接到本将的将令吗?” 袁叙回答道:“叙接到将军的将令了,配合大军围剿黄巾余孽。” 朱儁又问道:“既然你已经接到本将的将令,为何你本部兵马也止步不前?” 袁叙不知道刚才朱儁和刘备的谈话内容,于是也劝谏道:“将军,黄巾贼首或被诛杀,或被生擒,其余的贼寇已无力反抗,大局已定。” “不如将军下令招降黄巾余党,停止厮杀。” 朱儁脸色有些失望地看向袁叙,心中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将以为承高你的想法和本将的一样。” “没想到你也一样迂腐,你还记得你之前在大营之中那番拒绝接受黄巾贼的言论呢?” 袁叙辩解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黄巾贼首尚未拿下,如果他们再次蛊惑人心,说不准南阳黄巾又会复起。” “可是现在南阳黄巾三贼首已经悉数授首拿下,他们不可能继续蛊惑人心了。” “所以叙的想法才发生了改变。” 朱儁却是反问道:“承高,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下一个张角?” 袁叙当然知道没有第二张角,但这怎么能跟朱儁说清楚。 难道让袁叙跟他说,老朱啊,我从未来过来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没有第二个张角,相信我。 袁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朱儁,看着战场之上,已经跪地求饶的黄巾余党,可是他们等来的却是汉军向他们挥舞兵器,收割他们的人头。 面对袁叙的沉默不言,朱儁似乎已经很不耐烦了,面露不喜之色,口气严厉地说道:“行了。这里不用你们了。” “刘备听令,本将命你返回大寨,收拾辎重,克日返回洛阳。” “袁叙听令,命你前去接管城池,扫平城中阻碍,大军等会进驻城池。” 袁叙和刘备相视一眼,知道朱儁是这里最高的长官,自己没有办法改变朱儁的想法。 官大一级压死人。 不怕县官,就怕现管。 袁叙和刘备只能抱拳领命,无奈退下。 朱儁看袁叙即将转身离开时,突然说道:“承高今天的你,和那天完成不一样了。” “这样的你,日后怎么能担任得起我对你的厚望!” 袁叙听着朱儁话迟疑了一下,但又深深地朱儁一眼,没有回话,只是对着朱儁抱拳离开了。 耳边传来的阵阵喊杀声、求饶声、惨叫声,这让袁叙不禁想起历史上对朱儁其中的一个评价:“镇压黄巾,手段过于血腥。” …… 待一切归于平静,朱儁带领着浑身上下全是鲜血的大军返回大营。 每个士兵虽然呈现着疲惫之色,但是眼神之中却是满满的兴奋之意。 这南阳的最后一战,他们战功满满,可以领取到不菲的奖赏。 孙坚献上赵弘,朱儁当即下令退出去斩了赵弘,同时令人将韩忠、孙仲、赵弘的人头挂在城门口之上,以儆效尤,威慑不轨之人。 汉军大营中,欢歌笑语一声,可这忙坏了火头军们,忙忙碌碌地杀鸡宰鸭,犒赏三军将士。 高层的将领允许喝酒庆贺,其他的将领只能吃菜吃肉。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才结束,原本满脸醉意的袁叙回到自己的帐篷之中,双眼一睁,整个人立刻变得清醒起来,毫无醉意。 袁叙躺在床榻之上,不禁回想起出征黄巾以来重重经历。 第一次上战场,袁叙第一次看到两军交战场景,那真的是一刀一枪的拼杀,没有参杂丝毫的虚假。 两方交战前,袁叙那叫一个热血沸腾,渴望自己上阵杀敌,单骑从前军一路所向无敌地杀到后军。 这种幻想直到两方短兵相接之后,袁叙脸色都变了。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肝髓流野,尸横遍野…… 袁叙看到这些情面,引起了强烈的不适,很想逃离战场,完全没有之前的热血沸腾,脸色不由有些苍白了起来,双手也不着痕迹地颤抖起来。 真实的战争完全颠覆了袁叙认知,以前袁叙知道战斗是残忍的,但没想到竟然这么残忍。 现在又看到朱儁屠杀毫无作战能力,已经放弃抵抗的黄巾军,袁叙有一点点动摇了争霸天下的信念,但也只有一点点。 太残忍了,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争霸之路都是踩着皑皑白骨,一步一步地走上去的。 如果自己真的加入争霸,日后会不会变成向朱儁那般冷血无情? 那我还要不要加入争霸天下的行列? 猛然间,袁叙毫无征兆地坐了起来。 “不对!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我袁叙想要活命就必须争霸天下!” …… 第9章 袁叙的书信 袁叙想要放弃争霸天下的想法,一下子就被袁叙自己给击碎了。 我袁叙如果只是一般世家的子弟也就罢了,但我袁叙不是。 我袁叙是汝南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袁绍、袁术的弟弟。 我不争霸天下,真的就可以平安度过一辈子吧? 你没有争霸天下之心,但是你的敌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你不死,他们永远不会放心睡觉的;就算不杀你,那也只能一辈子被囚禁起来,过着受人监视,心惊胆颤的生活。 既然老天爷让我袁叙来到这东汉末年,难道就是要我碌碌无为一辈子吗? 大汉已经日薄西山了,天下分裂已经是迟早的事。 我不争,别人也会争。 与其给别人打工,不如自己当老板。 我袁叙背靠袁家,有背景,有资历,有对未来的先知…… 总有人会统一天下,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袁叙不会输给你们的! 曹操、刘备、孙权、袁绍、孙坚、孙策就等着我袁叙给你们带来噩梦吧!奇快妏敩 一阵思想争斗之后,袁叙反而更加坚定了争霸天下的信念。 袁叙整理好了思绪,立刻起身来到案牍前,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后,提笔写下了一份书信。 待书信写完,袁叙随即就唤来袁十九,神情严肃地说道:“这封信,快马加鞭送给洛阳,亲手交给我叔父。” 袁十九接过书信,抱拳说道:“属下这就派心腹之人前去送信。” 袁叙却说道:“这封书信,由你亲自去送。” 袁十九迟疑了一下,说道:“太傅给属下的命令是,公子回到洛阳之前,属下要时刻保护在将军身边。” 袁叙摇头说道:“现在南阳黄巾贼已经被平定,我已经不需要上战场了;况且还有黄忠在,我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封书信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务必快速送到我叔父手中,别人来送这封信,我不放心,所以我才派你去。” 袁十九听出了这件事的重要性,转念想了一想,现在战事已经平定了,不会有危险了,回去一趟也无妨,总之不能耽误公子的事。 袁十九随即保证道:“属下这就连夜启程,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洛阳,请公子放心。” 袁叙点了点头,一脸关切地说道:“你也带一队人回去,路上千万一定要小心。” 袁十九回答道:“请公子放心,十九去也。” 说完,袁十九就转身离开袁叙的帐篷,收拾行囊,准备踏夜而行。 交代完事情之后,袁叙又重新躺在床上,双眼重新着斗志,看着帐篷顶端,心中默念道:“洛阳,我袁叙来了。” 南阳有硝烟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而洛阳没有硝烟的战斗要拉开序幕了。 …… 次日一大清早,朱儁下令全军收拾辎重行装,大军返回洛阳接受赏赐。 袁叙这边让黄忠带着一队兵马回了一趟自己家,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带去洛阳。 袁叙第一次看到黄忠的儿子黄叙,面色苍白,身体异常单薄,时不时还剧烈咳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黄叙还有一个姐姐黄舞蝶,在一旁为黄叙拍背顺气。 黄忠夫妇都没有迈入五十岁得行列,就都已经呈现一副老相。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 就在大军有序的返回洛阳的途中,袁十九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下,已经把书信送到了袁叙叔父——当朝太傅袁隗手中。 袁隗虽然上了年纪,却没有慈眉善目的和蔼,反而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却充满了老谋深算,令人不寒而栗。 袁隗没有说话,只是轻手一挥,示意袁十九退下,自己一个独自打开信封,默念了起来。 看完书信内容之后,袁隗缓缓起身,走到书房的窗户旁,抬头仰望星空,心中琢磨着袁叙的用意。 袁叙书信的内容大致为:叔父,小侄在这次平定南阳黄巾中,率领部下成功击杀了黄巾贼首孙仲和韩忠两人,并且多次身先士卒,作战英勇;希望叔父可以帮小侄运作一番,让小侄出任一方太守。 袁叙之所以让袁武十九日夜兼程回洛阳,是要赶到朝廷拟定封赏之前,让袁隗运作一番,不然等封赏定下来了,袁隗就没有那么好运作了。 只是袁隗不明白袁叙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外调出洛阳,去地方任职。 凭借这次的袁叙军功,再加上袁家的关系,假以时日袁叙一定前途无量,如果这个时候离开洛阳,淡出视野,反倒不好。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洛阳呢? 袁隗看着漆黑的天空,不由陷入了沉思。 良久,袁隗把袁叙的那封书信扔到火盆中,自言自语道:“留在洛阳不好吗?” …… 就在袁十九送信到达的第二天,朱儁的捷报也送到了洛阳。 洛阳,早朝时分 一座富丽堂皇且庄重的大殿之上,一位身穿龙袍、面色呈病态白的男子正坐在龙椅之上,百般无聊地听着下方的百官汇报着各种事宜。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喜悦之声从外面传来。 “捷报,南阳捷报!” “陛下,南阳的捷报来了!” 龙椅之上的男子正是现任皇帝,当今大汉的掌权人——刘宏。 目前刘宏对其它的政务提不起一点儿的兴趣,现在他只对黄巾之乱的捷报感兴趣。 听到南阳有捷报,刘宏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挺直了腰杆,望着正疾步而来的士兵。 风尘仆仆的士兵昂首挺胸,大跨步地走上大殿,满面自豪地递上了朱儁的捷报。 经过宦官的传递,刘宏接过捷报,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随即刘宏一脸喜色地看完朱儁的捷报,原本那苍白的脸色,浮现了一丝血色,止不住地高兴大呼道:“好!好!好!” “朕大汉的江山永固,江山永固!” 群臣听了刘宏的话,也纷纷应和道:“大汉江山永固!” 刘宏脸色更加欢喜,将手中的南阳捷报给身边的张让,让他大声且有感情地朗读一下捷报。 张让毕恭毕敬地接过捷报,就开始大声宣读起来。 主要功绩是中郎将朱儁带领众将士,指挥有度,平定了南阳黄巾之乱;其次是袁叙带领本部兵马诛杀了韩忠、孙仲两大贼首;孙坚擒获赵弘;最后就是三军将士奋勇杀敌,一同努力下平定了这次战乱。 朱儁捷报末尾居然也添加了刘备在幽州、青州等地的功绩。 …… 第10章 朝堂争论 群臣听后,又再次纷纷附和道:“大汉江山永固!” 刘宏见此,哈哈大笑道:“区区张角几个黄巾贼组成的太平道,也敢造反,可笑至极!” 接下来自然是开始对平定黄巾之乱的将领论功行赏。 主帅朱儁作为南阳之战的指挥者,功劳自然是最大的,领最高的赏赐当然是无可非议。 中郎将朱儁加封为车骑将军,领河南尹一职。 接下来就是率部击杀韩忠和孙仲这两个贼首的袁叙。 关于该如何封赏袁叙,众人一下子就支支吾吾起来。 毕竟袁叙的身份可不一般,在袁隗没有开口前,群臣们谁也不敢轻易说话,要是把袁叙官职说小,这还不被小本本记上一笔。 而且宦官和士族竞争激烈,袁叙的赏赐估计又是一场无形的腥风血雨。 袁隗见百官公卿无一人说话,于是暗中打了一个手势,马上就有一个官员出列。 出列的官员说道:“陛下,此次平乱战役之中,骑都尉袁叙接连率部击杀了两个贼首,给予贼兵重创,下官觉得应该重赏。” 刘宏点头表示同意。 官员继续说道:“但是袁将军毕竟资历尚轻,如果进入朝堂之上,恐怕不妥。” “下官建议倒不如下放至地方,历练个三五年,再回朝堂之上为陛下效力。” 刘宏抚须思索了一下,问道:“太傅,你怎么看?” 袁隗出列,一脸坚定回答道:“袁家世代食汉禄,只要能为陛下效力,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各郡县,我袁氏子弟都毫无怨言!” 刘宏听了袁隗大表忠心之言,龙颜大悦地称赞道:“好!不愧是袁氏!” 这时又出列一名官员,趁机进谏道:“陛下,既然骑都尉袁叙讨伐黄巾,屡建奇功,不如让骑都尉出任汉中。” “五斗米道的张修在汉中、巴郡一带聚集大量教众,杀害朝廷官员;让骑都尉前往汉中一来可以平定战乱,二来可以出任汉中的地方进行历练一番,日后能为陛下更好的效力。” 刘宏一想,觉得此话有理,一副准备开口下旨的样子,十常侍之一的张让此时却出来搅局。 张让看出了这两个人都是袁氏门生故吏,在这里一唱一和,明显是得到了袁隗的授意,要袁叙出任地方官。 虽然张让没有看出袁叙出任地方官的用意,但是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就是要跟袁氏对着干。 不仅仅是宦官和士族利益冲突,还有就是袁叙的哥哥袁绍,曾经组成了一个“反宦官的联盟”,专门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目的就是除去宦官。 张让说道:“陛下,南阳之战是由中郎将朱儁领导有功,这才平定了黄巾之乱。” “而袁叙年纪轻轻,恐怕不足以独领一军。” “如果袁叙能胜了,自然还好说;但是如果袁叙败的话,就怕这黄巾贼又死灰复燃就不好了。” “况且汉中的张修,不过是疥癞之疾,何须动用朝廷大军前往,只需要益州本府的州兵就可以平定了,不需要大动干戈。” “老奴建议不如把袁叙留在洛阳任职,这样一来就可以时刻聆听陛下的教诲,待袁叙有了一定的能力,日后有合适的时机,再派袁叙出任地方,岂不是更好吗?” 张让的一席话,让刘宏觉得也很有道理,又改变主意,准备留袁叙在洛阳任职。 这时袁隗也出列说道:“陛下,臣侄颇有武略,老臣当初才将他推荐从军,南阳之战臣侄也小立可几份战功。” “可是老臣却不知道他有什么其它才能;老臣建议派臣侄出任地方为官,看看他的能力,之后再回到朝堂,安排合适的职位,发挥他擅长的能力。” 刘宏这么一听,又觉得袁隗说得有道理,还是外派出去好,看看能力。 张让出言反对道:“正是因为不知道袁叙的能力,所以他更应该留在洛阳,由陛下观察其能力如何;如果袁叙能力不足,只是有武力,却不晓政务,出任地方官,那岂不是害了一方百姓。” “所以老奴建议就袁叙留在洛阳任职。” 刘宏又一听,他又觉得张让说得对,还是留在洛阳好一点。 这是两大阵营的一场唇枪舌战,言语上的对抗。 袁隗脸露一丝急意,还想辩解几句话,为袁叙争取一下机会时,十常侍之一的赵忠出列,抢先问道:“袁太傅你好像一直希望你的侄子袁叙出任地方官,你不会有其它的想法吧?” 袁隗脸色一僵,随即恢复正常说道:“赵常侍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袁氏世代为大汉效力,对汉室忠心耿耿。” 接着袁隗倒打一耙,说道:“倒是张常侍为什么执意要留小侄在洛阳,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老夫可以记得当初封谞、徐奉和你们关系不错啊。” 封谞、徐奉这两个也是宦官,当初原本是作为黄巾内应,准备一同造反的。 张让和赵忠异口同声,怒道:“你!你!你血口喷人,我们跟封谞、徐奉这个贼子势不两立!” 袁隗连正眼都不瞧他们,继续对刘宏说道:“陛下,刚才那么只是老臣的一些愚见,最后怎么赏赐,还是陛下决定对臣侄的赏赐。” 刘宏开始仔细思索起来张让和赵忠的话。 这别看这两个人是宦官,但是他们可不简单,刘宏曾经可是说过“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 张常侍和赵常侍说得就是张让和赵忠。 所以刘宏还是偏向他们两人,简单地思索一阵后,刘宏想起来之前宫中的城门校尉的属官城门司马前段时间告老返乡,但现在还没有人担任此职。 刘宏心中打定主意之后,不假思索地下旨道:“袁叙诛杀黄巾贼首有功,封城门司马,赐黄金五百两。” 城门司马,是城门校尉的属官,秩千石,掌管守城兵马,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官位。 别看这官名好像就是一个看城门的,但是却是一个独立的组织,不归执金吾和北军的统领。 袁隗见刘宏已经开口决定了,便出列对刘宏纳头拜谢道:“老臣代小侄谢恩。” 只是在袁隗低头的那一瞬间,没有人能看到他脸部表情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冷笑。 接下来就是对孙坚、刘备等人的封赏,刘宏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只是说等大军返回洛阳之后,再进行封赏。 百官公卿面对如此任性的皇帝,也只能听之任之。 …… 第11章 论功行赏 数日的行军下来,朱儁带领大军也已经来到洛阳城郊之外;大军就在城郊外安营扎寨,只要明日一清早就可以进入洛阳,接受刘宏的封赏。 夜里,趁着漆黑的天色,袁十九悄无声息地潜入袁叙所在的大帐之内。 袁叙看到大帐被人闯入,抬头一看是袁十九,急切地问道:“十九,是不是朝廷对我的封赏定了下来?” 袁十九如实地回答道:“朝廷的封赏定了下来。” 袁叙心中充满寄望地问道:“那朝廷封了我一个什么官职?” 在袁叙心里觉得,有自己叔父的帮忙,自己出任太守一职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 袁十九详细地说道:“当日太傅收到公子的书信,在后面的早朝的朝堂议会上就安排人进言,推荐公子出任汉中太守一职,平定汉中的纷乱。” 汉中太守? 袁叙一听到是汉中太守,心中大喜过望。 汉中好啊! 汉中地理位置十分优越独特,北边连接着雍凉等地,南边又是通往巴蜀之地的要道,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果袁叙占据汉中太守,训练士卒,囤积粮食;待天下大乱之际,趁势拿下益州、西凉、关中就可以形成昔日战国时期强秦之势;安定好大后方,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可以兵出关中,跃马天下。 进可以争霸天下,横扫四方;退可以坚守雄关,割据一方。 就在袁叙幻想一统天下,登台称帝,纳多少个妃子的时候,袁十九接下来的话让袁叙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半。 袁十九继续说道:“但是张让、赵忠这两个阉党从中作梗,出言阻挠;最后陛下只封了公子为城门司马。” 城门司马? 看着袁叙疑惑的样子,袁十九当即解释了一下城门司马的官职。 袁叙一下子愣了,汉中太守和城门司马也差太多了,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同时,袁叙对张让、赵忠这些十常侍心中增加了无限憎恨。 好啊!老子还没有惹你们,你们竟然会惹老子了! 你们这群阉党!我们走得瞧! 同时也让袁叙明白了一件事,臭名昭著的十常侍在朝政之上的专横,连四世三公的袁家都不一定能与其争锋。 既然大局已定,袁叙也无计可施,只能先回洛阳当这个城门司马,走一步看一步了。 …… 次日一大早,袁叙老早就起来,穿着打扮就绪来到皇宫大殿之外,跟随在朱儁身后等待刘宏的传召。奇快妏敩 袁叙趁这个空闲的功夫开始悄悄地环视着皇宫四周。 但见眼前气势磅礴的大殿,整个大殿大约数丈之高,给人一股无形的威势之感。 再看这高大雄伟的宫殿周围,每隔十步就有一个披甲执锐的将士站岗,眼神犀利,装备精良。 袁叙看着气势宏伟的大殿,心中惊叹不已,这鬼斧神工的建筑。 不多时,该朱儁、袁叙他们上朝了。 袁叙跟随着朱儁的脚步,向正殿大跨步地走去。 又看到站列大殿台阶两侧的禁军士兵,各个身材雄壮,干净明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显得威武不凡;比刚才宫殿之外看到的站岗士兵,明显又高了一个档次。 这让袁叙不由想起之前在南阳见过的黄巾军得铠甲和武器,这么鲜明的一对比,心中暗道:“大汉虽然已经呈现日薄西山的趋势,但是就凭借张角三兄弟想凭借着一群普通老百姓,装备上简陋的武器,想要扳倒大汉这头病虎,完全是不可能的。” “不过大汉的根基的确被他们动摇了;黄巾军落幕了,接下来该我袁叙上场了。” 转眼间,袁叙已经跟随着朱儁来到了大殿门口。 朱儁又再次整理了自己的衣装,袁叙见状,有样学样,也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装。 确认无误之后,众人这才正式地入场。 进入玉阶朱梁的大殿之中,袁叙最先入眼的那群百官公卿。 文武百官分成两侧排开,虽然人数众多,高矮胖瘦,参次不齐,但是却排列得异常整齐,没有一丝杂乱无章的感觉。 随着步伐慢慢地向殿中走出,袁叙看到一中年男子正端坐在龙椅之上。 龙椅之上的男子是刘宏不会有错的,刘宏那呈苍白之色的脸庞之上挂着笑意,但是毕竟是一国之君,身上还是散发着一股无比的威严,让人不由生出一丝畏惧。 这可能就是“天子一怒,血流千里”的气势吧。 随着朱儁和袁叙一阵参拜之后,刘宏笑道:“众爱卿无须多礼!平身吧!你们可是大汉的有功之臣。” 刘宏大手一挥,张让会意,向前迈出一步,拿出一道早就准备好的圣旨,用着公鸭嗓开始大声宣读起来手中的圣旨。 “中郎将朱儁指挥有度,平定黄巾贼有功,加封车骑将军,河南尹,赏黄金千两……” “袁叙身先士卒,率部成功诛杀黄巾贼首,屡立奇功,加封城门司马,赏黄金五百两……” “…………” 大殿之上的封赏人数并不多,只有寥寥数人而已,毕竟圣旨就那么大一张,能写多少个字。 圣旨上只是重点说了朱儁、袁叙这些有背景、立大功的人的封赏,其余人就是一句“皆有重赏”概括过去,等待朝廷封赏的通知。 袁叙虽然不满意这个城门司马一职,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挤出一脸笑意坦然的接受;只是这笑容之下有一颗想杀张让、赵忠这些坏事宦官的心。 到了晚上,皇宫之中自然是摆了一场庆功的宴会,三军皆有酒肉赏赐,以此来犒劳这些为大汉出生入死的将士。 宴会之上,许多大臣都纷纷向袁叙敬酒,大赞袁叙年少有为,日后必成大器,袁家后屋有人这样恭维的话。 袁叙因为没有得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职位,心中郁闷不已; 但是面对的众人的称赞,伸手不打笑脸人。 袁叙又不能以冷面相迎,也只能脸上带着淡淡的假笑来回应众人。 只是在众人眼中的一脸神态自若,带着淡笑得袁叙,却是另一副样子:袁叙没有因为众人的称赞,从而得意忘形。 一旁的太傅袁隗看着自己侄儿的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也暗自点头,“不愧是我袁氏子弟,有这份心境很好!” 宴会结束之时,已是临近深夜,袁叙坐上了袁隗的马车,一起回去。 马车在宽大的街道上行驶着,袁叙和袁隗相对而坐。 良久,袁隗缓缓出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洛阳,反而想要去地方任职?” 第12章 忽悠 袁叙早就知道袁隗一定会问这个问题,只是袁叙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 袁隗在官场沉浸多年,犹如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般,无论袁叙用什么样的借口,估计都瞒不过袁隗那双眼睛。 袁叙总不能实话实说,过几年天下大乱,我袁叙要造反,要当皇帝。 迎着袁隗犀利的眼色,袁叙也只能硬着头皮,面不改色地说道:“在洛阳待久了,呆腻了,想出去外面看看。” “但又不想受制于人,所以想当个太守,执掌一方。” 袁隗一眼就看穿袁叙的谎言,只是冷冷的说道:“你怕受制于人,你怎么不说你想坐那个位子,那样就不用受制于人。” 那个位子,当然是指龙椅。 还真让您说说对了! 袁叙讪讪一笑,说道:“叔父,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袁叙可是大汉的忠臣良将。” 袁隗没有理会袁叙的话,只是继续盯着他,说道:“你父母早逝,你也算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我叔侄之间有什么话还不能说。” 袁叙猜不准袁隗的心思,自然是不会跟袁隗表露心声,只是辩解道:“叔父,你看这洛阳达官贵人和皇亲国戚,数不胜数。” “小侄这不是怕哪天一不小心给袁氏惹了麻烦,得罪了某些大人物,所以小侄这才想去外任职,无忧无虑。” 袁隗呵呵一笑,说道:“看不出你还挺为袁氏着想的。这个理由是不错,挺合情合理的,要是公路说得,老夫我就信了。” 公路,袁术的字。 袁叙生性平和,不似袁术那般个性张扬。 袁叙也轻笑道:“叔父,人是会变的。” 听了袁叙的这话,袁隗一愣神,接着看着眼前袁叙,口中喃喃自语道:“是啊,人是会变,你跟以前的确不一样。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哪里变了,但是你的确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袁隗这时也不纠结这些了,摸了摸下巴的长须道:“好吧,既然你不愿多说,叔父也不勉强你。” 袁叙心中暗暗长松了一口气,袁隗这关总算过了。 袁隗又补充说道:“但是,承高有一点你一定要谨记于心,那就是你是袁氏子弟,一切都是要以袁氏为重,袁氏才是第一位。” 袁叙目光坚定地回答道:“请叔父放心,小侄明白,一切都是为了袁氏。” 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叔侄俩又闲聊了一会儿,袁叙的府邸就到了。 袁叙站在府门前,目送袁隗的马车,一路远去。 …… 次日,天空才蒙蒙亮。 袁叙就带着黄忠上任城门司马一职。 袁叙已经回归洛阳,袁十九自然要回到袁隗身边去了。 初入官场的袁叙,面对自己的上司城门校尉还是很收敛性情的,没有表现出年轻人的年少气盛。 因为城门校尉负责京城的城门守卫,能出任此职的,都是皇帝的心腹之人。 城门校尉也是极为热情的接待了袁叙,并且亲自带着袁叙,讲解了日常巡逻的事项,以及何时要关闭城门一大堆东西。 一番讲解下来,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城门校尉讲累了,袁叙也听累了。 不过袁叙也明白了一件事,这城门司马是个有实权的闲活,手中掌握着守备城门的兵权。 城门司马主要的任务就是协助城门校尉,活都是下面十二门侯来干,把守城门,而城门司马就相对清闲许多,还可以四处瞎溜达。 城门校尉召集了十二门侯前来拜见袁叙。 城门校尉的属官有一个城门司马,十二个门侯组成。 袁叙看着守备城门士兵,身上所穿盔甲和所持的兵器十分精良,暗道:“毕竟是门面,这武器、盔甲看着就是比外面的好。” 袁叙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我就是现任城门司马;这位是黄忠,我的副手。” 众人立刻齐声回应道:“见过两位将军。” 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袁叙背靠袁氏,这些士兵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能在洛阳城之内当差的,眼力劲很重要,能力出众不一定能当上大官,但是只要背景关系够硬,就一定可以当上大官。 袁叙很满意众人的态度,于是说道:“日后该怎么巡逻,还是怎么巡逻。” 午饭过后,袁叙和黄忠穿上大汉军服前往皇宫之中的太医院。 黄忠立刻明白袁叙这是在帮他,心中感激不尽。 结果刚到皇宫大门就被拦下了,袁叙狐假虎威,借用了袁氏的招牌,这才顺利在左都侯的带领下进入皇宫之中。 东汉的皇宫最高的守卫负责人是九卿之一的卫尉,皇宫之中又分南宫卫士令和北宫卫士令来负责南宫和北宫的安全;同时又有羽林、虎贲、宫门司马等一大批的精锐士兵一起来保护皇宫的安全。奇快妏敩 可以说是防守极为森严。 至于带袁叙进来的左都侯也是保卫皇宫的力量之一,不过左都侯基本就是巡巡逻,捉捉人。 左都侯管的人也不多,只有廖廖数百人。 就这几百人在偌大的皇宫中,真的就是沧海一粟。 如果是不熟悉皇宫布局的人,不早说刺杀皇帝,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番辗转之后,袁叙等人来到了太医院,当即也不废话,直入主题让黄忠对太医院的御医说了黄叙的病情症状。 御医大致判断出了黄叙可能是肺病,袁叙邀请御医去府上为黄叙医治一番。 对于这种小要求,御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御医随着袁叙来到府中,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为黄叙诊断后,说道:“还好,还好。要是再迟个一年半载,就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治好这病。” 黄忠一听这话,当即说道:“有劳林御医多费心了。” 林御医说道:“既然是袁将军的朋友,我自当竭力所能。” 黄忠又是一番热泪盈眶地感谢。 袁叙说道:“那请林御医写下一药方,我们也好抓药。” 林御医摇头说道:“这药方我就不写了,等下我直接回去御药房抓好药。明天你们就来太医院拿药。” 袁叙推脱道:“这个不太好吧,毕竟是御药房里的东西是皇家的。” 林御医却解释道:“有至关重要的几味药材只是宫里有,民间不一定有。” 袁叙说道:“这要是少了东西,万一追查起来,恐怕会连累到林御医。” 林御医笑道:“最近天气潮湿,有些药材受潮也要扔掉了。” 林御医这是打算公药私用了。 接着林御医隐晦地说道:“而且太医院的院长年事已高,不会去检查这些东西的。” “就是不知道老院长告老返乡之后,这个太医院院长的位置谁来担任?” 袁叙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拿皇家的东西来给袁叙做人情,然后想当太医院院长一位。 袁叙当即胡说八道起来:“太医院那么多太医,我请林御医来,是因为听叔父说过林御医的医术可是太医院翘楚。” 林御医两眼一亮说道:“真的吗?袁太傅真的这么说吗?” 当然是假的呢。 袁叙义正言辞地说道:“哪还有假!不信的话,林御医可以亲自去问我叔父。” 给你几个胆,谅你也不敢去问袁隗。 林御医满面笑意地说道:“袁将军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 袁叙趁机画大饼地说道:“以林御医的医术,我和我叔父相信林御医日后必定能够领导太医院走向辉煌。” 林御医听了袁叙的话,两人相视一笑。 林御医走后,黄忠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说道:“黄忠拜见主公!愿为主公赴荡蹈火,在所不辞!” 虽然早在南阳时候,黄忠已经拜过一次袁叙了,但是这次所表达出来的真心实意是第一次所不能及的。 袁叙大喜过望,连忙扶起黄忠说道:“汉升,快快起来。你我之间何需如何!” 黄忠看看躺在床上的黄叙,眼神中不由闪过欣喜的泪花。 …… 第13章 初遇田丰 次日,黄忠一大清早就大厅等候袁叙准备入宫。 袁叙看着黄忠那副模样,笑道:“汉升,放心吧,那药它跑不掉的。而且林御医没有那么早来太医院当值。” 黄忠尴尬地挠了挠头。 袁叙虽然还没有为人父,但是鉴于黄忠的焦急,袁叙带着黄忠早早的就来到太医院外等候。 虽然只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但对于黄忠来说,却是度日如年,心急如焚。 黄忠东瞧瞧西看看,口中还时不时喃喃几句“怎么还不来?”“应该要来了吧?” 终于在黄忠唠唠叨叨一段时间之后,林御医这才提着一个包袱来了。 包袱里面正是治疗黄叙病的药材。 黄忠双手接过包袱,犹如至宝一样紧紧地抱在怀里。 袁叙和林御医客套一番,就打道回府。 袁叙看着黄忠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便说道:“汉升,你先回去吧。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我去各处城门看看。” 黄忠先是一愣,随即摇头说道:“不行,主公都没有回去,属下怎么能够回去。” 黄忠虽然心中想把药送回去,但是他还是公私分明,坚守自己的岗位。. 袁叙几番劝说无果,也由着他。 眼前就要到宫门之时,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袁叙正好路过,远远望去,发现是一个宦官带着几个禁军拉着一男子往外面拖去。 男子面呈怒意,口中大呼道:“大汉就是有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阉党才变成这样的。” “黄巾贼被平定绝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大汉要亡了!” 领头的宦官大怒道:“田丰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如此口出谣言,妖言惑众!” “来人啊,给咱家狠狠地掌嘴!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田丰! 袁叙一听这个名字,脑中不由浮现了田丰的事迹。 不管是不是同名同姓,袁叙赶忙开口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转身看向袁叙。 那名宦官看着袁叙年纪轻轻,而且对袁叙的面孔没有什么影响,便轻视了起来,傲慢地说道:“你谁啊?竟然敢管咱家的事?知道咱家是谁吗?活腻了吧!” 袁叙自报家门道:“城门司马袁叙。” 那名宦官听后,哈哈一笑道:“区区一个城门司马,真是不知死活。” 显然城门司马对于飞扬跋扈的宦官来说,不值一提。 “咱家记住你了,城门司马袁…咳咳…袁叙!” 宦官这时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太傅的侄子,平定黄巾之乱的功臣之一袁叙。 宦官面上挂上职业假笑道:“原来是袁将军啊,咱家是张常侍的……” 话还没有说完,袁叙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怎么!你是想拿张让来吓唬我啊!你是谁,我没有一点兴趣想知道!滚!” 袁叙还记恨着张让从中作梗,让他错失了汉中太守一职。 宦官被袁叙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开始阴沉着一张脸,冰冷的说道:“袁将军,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吧!咱家好歹是……” 同样话还没有说完,袁叙再次冷笑打断他的话,骂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狗仗人势的东西。” “马上给我滚,省得脏了我袁叙的眼睛。” 宦官有意退让,面对袁叙的咄咄逼人,也撕破脸皮,怒斥道:“袁叙,你只不过沾了你叔父的光,咱家才礼让三分。难道你真以为咱家怕你不成!” 袁叙走上前,离宦官一步之距时停下脚步,活动了一下手腕,不屑地说道:“你猜,如果我把你宰了,我袁叙用不用偿命?” 宦官看着袁叙,强装镇定地说道:“袁叙,我警告你,这里是皇宫,你敢乱来吗?” 袁叙也不废话,拔出腰间宝剑,自言自语瞎编说道:“城门司马职责之一:遇到心怀不轨之人,不需上报,就地诛杀。” “本将军记得封谞、徐奉这两个也是阉党,你不会也跟太平道有关系吧?” 宦官看着袁叙,好像不是开玩笑,开口骂道:“袁叙,你就是个疯子,咱家可不陪,后会有期。” 说完就脚底生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这里,生怕袁叙暴起杀人。 负责押运田丰的禁军士兵,左看右看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名禁军士兵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袁将军,小的只是奉命把田丰赶出宫出。其它的事,我们一概不知道。” 其余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俺也一样。” 袁叙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也走吧,至于田丰,我亲自带出去。” 看着禁军士兵一阵迟疑,袁叙略带怒气道:“怎么,信不过我袁叙?” 禁军士兵急忙留下几句“不敢,不敢”,就匆忙离开了。 恢复自由身的田丰,抖了抖双臂,拱手对袁叙拜谢道:“侍御史田丰多谢袁将军。” 说完这话,田丰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寂,黯然地说道:“哦,不对。田某已经辞官了,不再是侍御史了。” 袁叙一脸关切地问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田丰长叹一口气,就开始讲述了事情。 田丰年少成名,后面当上侍御史,原本以为大汉经历了黄巾之乱,刘宏能够振作起来,治理国家。 可是平定黄巾之乱,刘宏还是以前的样子,荒淫无度;田丰见大汉皇朝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就进宫自动请辞,辞官前又向刘宏最后一次进言,希望刘宏能够以社稷为重。 田丰为人刚正不阿,话说得十分冲,要不是黄巾之乱刚刚被平定了,刘宏心中还是比较高兴的,不然就不是把田丰轰出宫去这么简单了。 了解事情经过,袁叙心中大喜道:“太好了,现在田丰是白身,我就可以招揽他了。” 袁叙轻咳一声,客气地说道:“田先生,此地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出宫,找个酒楼好好聊一聊。” 田丰看着如此客气的袁叙,想到刚才袁叙为他解围,也点头答应道:“嗯,那田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第14章 袁绍登场 一座装修华丽的酒楼包厢之中,袁叙和田丰相对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酒香扑鼻的佳酿。 至于黄忠已经被袁叙打发回府了,黄忠本来是拒绝的,但是袁叙说送药要紧,让他赶快把药去黄叙送去,以免耽误了黄叙中午吃药的时间,影响了治病。 黄忠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当即表示药送完就马上赶回来。 酒桌之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袁叙直入主题,当先试探道:“田先生辞官之后,不知道有何打算?” 田丰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端起桌上倒满酒的杯子,直接一口闷,接着叹道:“当今天下,宦官奸臣当道,忠勇之士无法得到天子重用。” “张让等这些阉党横征暴敛,诱导陛下卖官鬻爵,大肆陷害朝堂之上的忠良,不管百姓的死活,不停地压榨老百姓。” “这才导致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伺机而动,爆发战乱不断,民不聊生。” “唉。” 说罢,田丰脸露悲愤之色,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端起杯子,再次一口闷。 袁叙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田丰的肺腑之言,不发表任何意见。 少顷,田丰这才回答起袁叙的问题,说道:“田某已无心朝堂了,准备回冀州老家,带着妻儿老小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袁叙劝道:“田先生如此大才隐居山林,岂不是可惜了。” 田丰摇头说道:“哪有什么可不可惜的说法,只不过是这个充满了奸臣阉党朝堂不合适我田丰而已。” 袁叙正色地说道:“既然这个朝堂之上充满了奸臣阉党,那我们更应该共同创造一个公平正义的朝堂,还天下一片太平。” 田丰一脸疑惑地看着袁叙,想听听他如何创造一个公平正义的朝堂。 袁叙思索了一阵,虽然现在说这话有点大逆不道,但是袁叙还是决定赌一把,整理了一下思路,对着田丰悄声说道:“昔日秦国嬴政统一六国,后来他的胡亥即位,重用宦官赵高,至此开始了残暴的统治,再之后高祖起义兵,灭暴秦,杀项羽,开创了大汉皇朝。” “今日的朝堂和昔日胡亥即位的朝堂何其相似,甚至有过之而不及,重用宦官当政,导致天下民不聊生……” 袁叙话还没有说完,田丰豁然起身,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袁叙。 袁叙被田丰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但这个时候袁叙也正视田丰,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这样两人对视僵持了一会儿,田丰才缓缓坐回原位,开口出声说道:“袁将军,今天你酒喝多了,说了一些胡话,希望你以后能少喝酒,最好不要喝酒,以防酒后胡言乱语,害了自己的性命。” 田丰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刚才的话,田某没听到,希望袁将军日后谨言慎行。” “刚才宫里的事,多谢袁将军了。” “这顿饭,田某请了。” 接着田丰朝着袁叙拱了拱手就朝门口走去。 临出门时,田丰突然回头,袁叙大喜,以为田丰回心转意了。 哪知田丰却说道:“袁将军,有些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田丰当然明白刚才袁叙的话是什么意思,当年秦不仁,被天下推翻;现在的大汉,唉…… 袁叙看着田丰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杀意。 夜晚,袁叙下班,准备带着黄忠回府休息。 刚出宫门,便传来一声“袁将军久违了。”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袁叙抬头看去,来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容,大跨步地向袁叙走来。 袁叙脑海中旧时的记忆浮现出了两个字“袁绍”。 不错!此人正是袁叙的大哥袁绍,袁本初。 袁绍虽然是庶出,但是过继给了袁成,一跃成为了袁成名义上的嫡子,可谓是鲤鱼跃龙门,身份一下子就天差地别了。 不久前,袁绍又受何进的邀请,出任大将军府的幕僚。 这袁绍看起来亲和力十足啊,难怪前期招揽了不少绝顶的文臣武将;同样身为嫡子的袁术不如袁绍有亲和力,人才方面完全是被袁绍单方面吊打。 袁叙笑面相迎,热情地说道:“兄长,许久未见。怎么前几日不见你啊?” 袁绍也是满面笑意地回答道:“你随朱车骑平定黄巾,回洛阳受封,前几日必定是门庭若市,一堆人去拜访你,我就不去跟他们挤了。” “所以我才想过几日找你。” 袁叙回答道:“我只是个小小的城门司马而已,他们那些人只不过是看在叔父的面子才给我送礼。” “要是兄长来了,他们就在门口等着。” 袁绍拍了拍袁叙的肩膀,说道:“不错了。弱冠之年出征平定黄巾,现在又当上了城门司马。” “你看看兄长我,现在还是不过是一介白身。” 袁叙疑惑问道:“兄长不是出任了大将军府的幕僚吗?” 袁绍眼中略带笑意,说道:“大将军府幕僚,呵呵。” 袁绍痛恨以张让等人为十常侍,所以想要借助何进的力量来铲除张让等人宦官; 而何进同样是因为袁绍出身于门第显赫的袁氏,所以十分信任袁绍。 袁绍并没有回答袁叙大将军府幕僚这个问题,而是热情邀请道:“承高,走。我们兄弟两个好好喝一杯。” 袁叙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听到袁绍特意强调兄弟两人,于是吩咐黄忠让他回去看看黄叙的情况。 黄忠却摇头拒绝,表示要时刻保护袁叙。 袁绍大手一挥,语气中充满了自豪,说道:“放眼整个洛阳城,谁敢动我们袁氏兄弟!” 袁叙也说道:“有我兄长在,无事。你回去吧。” 黄忠则是固执地说道:“保证公子的安全,是忠的职责所在。” 在洛阳,袁叙让黄忠先不要称他为主公。 袁绍面露一丝不喜,刚要说话之际,袁叙抢先说道:“现在我命令你回去照看你儿。” 黄忠见袁叙态度强硬,也不太好继续坚持了,对着袁叙拱了拱手就离开。 黄忠离开后,袁绍突然说道:“承高,你这个部下还真够忠心的。” 袁叙笑道:“哈哈,兄长过誉了。” 黄忠不仅忠心,而且还是一个盖世猛将,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是一个比肩吕布的虎将。 但是袁绍随即话锋一转,以教导的语气地说道:“但是承高,有句话兄长还是要说。” “部下忠心是一码事,听话又是一码事。” “做主人的要御下有方。” “像黄忠这样,虽然忠心耿耿,但是你让他先回府这样的小事,竟然都推三阻四,固执己见。” “将来要是在大事上,如果你跟他的意见不同,那黄忠不跟你吵翻天了。” “黄忠可以用,但是要慎用,适当的打压是必要的。” 第15章 袁术突现,酒楼交谈 袁叙看着袁绍,瞬间联想起了袁绍和田丰的关系。 袁绍知道田丰绝对忠心耿耿是能臣,但是田丰最后的下场却不好。 因为田丰刚而犯上,常常驳了袁绍的面子,可能是田丰的脾气和正好对上袁绍的性情导致的结果。 袁叙知道不能像袁绍那样,正所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但是袁叙知道要顺袁绍这个犟驴的脾气,于是表面一副受教地说道:“兄长所言甚是,叙明白了。” 袁绍见袁叙如此懂事,不禁感叹道:“公路要是有承高你一半懂事,那就……” “那就怎么样啊!!” 袁绍话还没有说完,传来一声极其不悦的声音打断了袁绍的话。 袁绍和袁叙顺着声源看去,只见一人身材修长,相貌之上和袁绍有几分相似(袁绍和袁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只是袁绍过继给别人了),但是脸上却没有袁绍那样的亲和力,反而是一股子的傲意。 此人正是袁术,袁公路。 袁术一脸趾高气扬地说道:“袁本初,你还是到哪里都要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来教训我。” “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婢子所生的庶子,少拿兄长的架子来教训我,你没有这个资格!” 接着袁术又对袁叙说道:“承高,今日兄长本来是来找你喝酒的,但是现在心情不好了,改日再找你喝酒。” “告辞!” 袁术和袁绍想法都是一样,知道袁叙前几天拜访的人多,所以都不约而同的今天来。 真不愧是亲兄弟! 袁术本来想带着袁叙去喝花酒,听小曲,品佳肴;结果一来就听到袁绍这个家伙,又仗着自己是兄长的优势,在说他坏话,顿时兴致全无,骂骂咧咧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袁绍脸色难堪无比,袁叙连忙打了一马虎眼,转移话题说道:“兄长,今晚带我去哪里啊,要是没有美女美酒美食,小弟我可不干啊!” 袁绍一听这话,脸色略微好转了一些,笑骂道:“你这小子,美酒美食应有尽有;美女,你自己找去。” 袁叙和袁绍两人相视一笑,揭过了刚才袁术的话。 两人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酒楼,袁绍早就有订好的包厢。 两人坐定后,立刻就有人端上美酒佳肴,袁叙环顾了一下四周,包厢里环境幽静,周围雕梁画栋,让人看着十分惬意。 两人对饮一杯,袁绍说道:“可惜孟德不在,不让我们三人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大喝一场。” 孟德 袁叙立刻想起了一个人,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杀意。 而袁绍并没有发觉,继续说道:“你们一个出任济南相,一个出任城门司马。” 袁叙掩藏起杀意,叹道:“唉,我倒羡慕孟德,可以外出为官。” 袁绍笑道:“外出为官有什么好的,还不如你这个城门司马好。” 袁叙说道:“城门司马只不过是其人篱下的官职,只是掌管着守城士兵。” “济南相多好,天高皇帝远,一个人说得算。” 袁绍微微一愣,说道:“你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随即袁绍压低了声音说道:“但是你当上这个城门司马,对我们袁家可是有莫大的好处。” 袁叙一脸疑惑。 袁绍轻声解释道:“你当上城门司马,别看只管守卫城门的兵马,但是你这个可是实打实是的兵权,想当于我袁氏在这洛阳城中里放了颗钉子。” 我成钉子了?? 袁叙说道:“兄长,你是有所不知,我这个城门司马上头还有一个城门校尉,而且据我几日的观察,可是负责守城门的十二门侯,大部分都是张让等阉党的心腹之人,我并不是完全可以掌握守城士兵的兵权。” 袁绍说道:“那是自然的,张让等阉党凭借着陛下宠信,在这洛阳里多年,心腹之人多如牛毛。” “说不准连大将军何进的府邸之中都有不少阉党的线人。” “当初朝堂之上,叔父让人上奏让你出任汉中太守,张让等阉党不明其意,极力反对;最后机缘巧合之下你出任城门司马,这样就可以把你留在洛阳眼皮子底下,方便监视你。” “却没想到让你当城门司马才是叔父的意思。” 说了一大段话,袁绍喝了一杯酒润润喉。 袁叙心中直摇摇头,出任地方官是我自己的想法,只是意外当上了城门司马。 嗯? 等一下! 袁叙脑海之中猛然间浮现出了一种可能性。 连袁绍都能像到张让一定会阻止我出任汉中太守,难道袁隗他就会想不到吗? 难道袁隗他最初的想法就是没有打算帮助我外出为官,而是想把我留在洛阳? 难道那天在马车上袁隗说的话都是假的,袁隗他是骗我的? 没道理啊! 可是袁隗怎么知道刘宏最后会任命我为城门司马一职? “承高?承高?” 随着袁绍的叫声,袁叙这才自己的思绪中惊醒来,尴尬一笑。 袁绍不解地问道:“承高,你怎么了?这才几杯酒,你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难道这里的酒菜不符合你的胃口?” 袁叙打了一个马虎,解释说道:“没有,这里的酒菜很美味,只是觉得有酒无佳人,少了点什么?” 袁绍听后,哈哈一笑道:“你啊,什么时候变得这副德行了?动不动就开始想女人了。” 袁绍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说道:“也对,你早过了适婚的年龄,该谈婚论嫁,娶妻生子了。” 接着袁绍又是一阵感叹道:“要不是早几年,你得了那怪病,不然现在估计都妻妾成群了。” 袁绍说的那怪病,是指袁叙刚附身过来时,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切,说了一些现代的话。 而且没有电、没有手机、没有wifi、没有空调、没有马桶、没有手纸、没有电视……等一系列现代的设备,让袁叙一度心态崩溃。奇快妏敩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袁叙才适应了古代生活,虽然有时还是会崩溃。 突然间,袁绍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过几天,兄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得偿所愿。” 袁叙对袁绍说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刚才他说想女人的话忽悠是袁绍的。 但是袁叙还是一脸满怀真诚地说道:“那我就先谢过兄长了。” 没办法,袁绍这个好面子,面子给够了,一切都好说。 果然袁绍朗声大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需要这么客气,都是兄长应该做的。” 两人天南地北的胡乱聊着,酒过数巡,两人喝到些许醉意,袁绍说道:“承高,现在不比以前了。” “你现在是城门司马,明天还要当值,不能一醉方休了。” “等到哪天你休沐,我们在好好喝上一场,不醉不归。” 袁叙也附和道:“好,到时候一定跟兄长好好喝上一场。” 来到东汉之后,袁叙就没有喝过几次酒,因为袁叙喝不惯古代的酒,哪怕是平定黄巾之后,刘宏赏赐的御酒也是一样喝不惯。 袁叙看着酒杯,突然萌生了自己酿酒的想法。 …… 第16章 馊主意 虽然说是酿酒,其实袁叙是想把酒蒸馏提纯,去除多余的杂质,让酒的口感更好,更烈一些。 见袁叙又陷入沉思,袁绍一双大手拍了拍桌子,不满的说道:“承高啊,你真的变了。” “不就是没带你找女人吗?怎么又发呆了。” “看来要跟叔父好好说一说了,让他给你物色一女子。” 袁绍看袁叙再次发呆,以为他又想女人。 袁叙尴尬一笑,解释说道:“兄长说笑了,叙只是有点不胜酒力了。” 袁绍露出一副我懂得的样子,说道:“行了,不用解释。没事,你过几天就好了。” 袁叙讪讪一笑,没有接袁绍的话,为了转移话题,说话不经过大脑,随口道:“没想到公路兄长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那么差。” 说到袁术,袁绍脸色一阴沉,但又马上消失。 袁叙见状,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提什么不好,怎么就提起了袁术。 袁绍出身不好,母亲是婢女,袁术看不起他。 而袁绍又比袁术表现的更礼贤下士,许多文臣武将投奔袁绍,袁术还曾经大怒道:“群竖不吾从,而从吾家奴乎!” 袁术这是把袁绍比作家奴。 袁绍解释道:“公路前段时间被叔父派往汝南了。” “回来之后,就更加趾高气扬,用鼻孔看人。” 袁氏出自汝南,是袁家大本营,袁隗派袁术回汝南看看,这让袁术胡思乱想起来,以为袁隗这是看重他的表现。 不然袁隗怎么不让其他回袁家的大本营。 袁叙见场面有点冷了,补救说道:“公路兄长脾气不好,每次看到他心里都不舒服。” 听到袁叙也不待见袁术,袁绍心中一喜,但是表面上还是以兄长的姿态说道:“承高,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公路毕竟也是你的兄长,这些话还是不要当着他的面说。” 袁绍虽然脸部控制的不错,但是那嘴角还是不由向上扬起。 袁叙也回道:“叙明白。” 两人又是一阵闲聊,这才各回各家。 …… 接下来了的几日,袁叙一有空就去拜访田丰,希望他能留下帮助自己。 只是田丰心意已决,就是不愿留下来,而且在田丰辞官前几日就把家眷送回冀州了。 这几日,田丰已经把洛阳的资产都变卖了,明日就要走。 田丰的资产还是袁叙自己出钱买的。 为得就是能感动田丰让他留下,可是没想到变卖完家产的田丰,竟然马上就要回冀州。 袁叙此举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买了,而且还招呼洛阳的人都不准买,不然就是不给我袁叙面子。 不过事已至此,袁叙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田丰把钱退回来。 袁叙无意中想到黄忠,心道:“黄忠跟随我是因为救了他儿子,田丰有没有重病的儿子?” “要不找人打断他儿子的腿?” “唉,不行啊,田丰本来就在洛阳当官,如果有病重的儿子,他早就找御医了。” “而且田丰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把他儿子腿打断了,这辈子都跟田丰无缘了。” 正所谓一人智短,众人智长。 袁叙找了黄忠、还有府中的管家等人,说了这事,希望他们能够集思广益。 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众人一琢磨,还真琢磨出了一个馊主意。 为什么是馊主意,因为这个方法不太光彩。 找几个人冒充田丰的仇家,去找田丰的麻烦,把田丰打一顿,然后再威胁田丰,就算田丰逃回冀州,也有动用关系整田丰,让他不好过。 这个时候袁叙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保护了田丰,然后放出豪言:“田丰,我保了!” 说不准田丰一感动,就答应留下了。 袁叙听后这个馊主意,嘴角微微一抽。 不过现在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能不能成功再说吧。 ……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起。 一处客栈之中,田丰来到客栈大堂来退房。 田丰也是聪明人,昨天晚上就偷偷换了住处,来到客栈住下。 现在趁着天色微亮的时候,悄悄溜出洛阳。 只不过昨晚袁叙已经偷偷派人跟踪田丰,田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田丰不走正街,而是挑小巷子走,这样更隐蔽一些。 田丰背着小包袱快步穿梭在小巷子里,突然前面出现了七、八个人挡路。 田丰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欲往回走,退出小巷子的时候,又闪出五、六个人堵住他的退路。 田丰小心翼翼地说道:“各位,田某经过这里,无意打扰诸位,见谅见谅!” “我这就走,这就走,打搅各位了。” 为首之人,一脸狂妄地走到田丰面前,嚣张地说道:“就是你叫田丰啊,平日里没少在陛下面前污蔑我家主人。” “今天不留下东西,你是走不了了。” 田丰眉头一皱,知道大麻烦来了。 但田丰还是企图讲道理,临危不惧地地说道:“污蔑?田某说话都是讲证据的,而且还是直奏陛下的事请,都是查得清清楚楚的才上奏陛下。” 那人不跟田丰扯这些没有用的,带着威胁地语气说道:“田丰,你以为你逃回冀州就没事了,做梦!” “在冀州,我家主人也是关系人脉的,你别想好过!” “至于你说的证据,我现在把打你一顿就是证据。” 说完,为首之人也不废话,立刻就招呼手下,上前拳脚问候田丰。. 别看田丰是文臣谋士,但是像田丰这样都是有学君子六艺。 六艺指: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 文臣谋士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是有学射箭、骑马等防身术的。 在狭窄的巷子中,发挥不出人数的优势,而且这些都是袁叙府中的家丁,自然知道这是假戏,不能真打。 就这样,田丰对上十余人一时间也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 但田丰毕竟不是武将,打了一会就气力不足,再加上“双拳难敌四手”,田丰挨了几拳,开始落入了下风,龟缩在墙角。 这个时候该袁叙闪亮登场了,“都给我住手!” 那为首之人见状,配合着袁叙,大声呵斥道:“你是谁啊,不要多管闲事!” 袁叙一脸冷酷地说道:“袁氏袁叙,不想死的,就滚!” 那些人一听袁叙大名,立刻露出害怕的样子。 袁叙继续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田丰的事就是我袁叙的事!” “以后再敢找田丰的麻烦,我要他的皮给扒了。” 那些人急忙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这就滚!” 一溜烟的功夫,这些人都消失在小巷子中。 袁叙急忙上前扶起田丰,一脸关切地说道:“田先生,你没事啊?这些人太可恶了,竟然敢找田先生的麻烦。” 田丰顺了顺气,说道:“我没事。” 袁叙松了口气,说道:“田先生没事就好。我正好去城门当值的路上,听到这里有喧闹声,所以才过来看看。” 田丰一脸假笑道:“多谢袁将军了。” 袁叙摆了摆手,说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田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田某当然要多谢袁将军,多谢你让刚才那些人没有下死手,不然田某估计现在都站不起来了。” 袁叙一脸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的样子。 田丰解释道:“刚才那些人,虽然人多,但是打田某的时候不敢打要害,拳头也没有力气,明显是演戏。” “所以田某故意装出不行的样子,果然袁将军你就出现了。” 原来这一切早就被田丰睿智的双眼给看穿了。 …… 第17章 什么!这次是真的! 被田丰戳破了谎言,袁叙在略微慌乱之后,再次诚恳地说道:“田先生果然聪明。但是叙希望田先生明白,叙只是……” 田丰打断了袁叙的话,说道:“袁将军,田某已经说了很清楚,目前无心天下之事,以后再说吧。” 袁叙心中一阵失望。 田丰见状,又补充道:“如果以后田某有打算出山的话,一定来找袁将军讨杯茶水。” 田丰都这么说,袁叙也只好说道:“既然如此,叙打扰了。” 田丰对着袁叙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田丰的背影,袁叙双手紧握拳头,杀意突现。 不是朋友,那日后就是敌人了! 只是没过几秒又松开了拳头,转头对手下说道:“把他们叫回府去。” 他们就是指刚才演戏打田丰那些人。 田丰这边继续向前走,眼看就要走出小巷子时,突然闪出几个人挡住田丰的去路。 随即又如同刚才一样,,出现了几个人挡住退路,一共八个人把田丰包围在一处墙角。 田丰笑了,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一次不够,还来第两次。” 这些人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举起手中的短棍。 这些短棍在清晨微弱的阳光照耀并不显眼,但是却在田丰眼中无比刺眼。 田丰咽了咽口水,心中暗暗叫苦道:“这次不会来真得吧?” 随着一声“打!”,田丰立刻挥手防御,但是这些人可不是跟田丰开玩笑的,棍棍有力,打得田丰浑身发疼。 没一会儿,田丰就双手抱头躺地不起,但是棍棒却没有停止,反而继续敲击田丰的身躯。奇快妏敩 打了一会儿,只听一声“停!”,众人止住了手中短棍,给田丰喘了一口气。 一名身穿华服之人,半蹲下来,面带讥笑地说道:“田侍御史,当初你不是很嚣张吗?竟然敢告我家老爷。” 说完,他站起身,对着倒地的田丰又是一脚。 接着他又说道:“这样吧,田侍御史你从我胯下爬过去,我今天就放了你,怎么样?” “放心,我这个人守口如瓶,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旁边的人,听后也哈哈大笑起来。 田丰一言不发,慢慢地站了起来,鲜血顺着田丰的额头上面流了下来,鲜红的血液占据了田丰半张脸,让人看得不由心中一惊。 但是田丰眼神之中却没有半点屈服的意思,反而是整理了一下衣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不屑地说道:“我田丰这个人嘛,有个怎么都改不了的毛病。那就是我田丰这个人腰杆太直而且又太硬了,根本就弯不下去。” 华服之人面露愠色,凶狠地说道:“行!我今天就看看,是你田丰腰杆硬,还是棍子硬!” “来人,继续给我往死你的打!” “打死了算我的!” 田丰知道避不可避,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而就在此时小巷子口突然传来一声正义之音。 “谁啊!口气这么大!竟然敢说死了算他的!” “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田丰听到这个声音,犹如天籁之音,猛然睁眼回首,双眼中充满了希望。 此时此刻的田丰心中只想说道:“你倒是早点来啊。哎呀,我这腰啊,疼啊!” 袁叙带着黄忠并一群人来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华服之人不认识袁叙,只见袁叙气场逼人,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于是开口试探地问道:“阁下是何人?” 袁叙心中对他真是万分感激,你打田丰打得正是时候,必须给你五星好评! 袁叙说道:“袁氏袁叙。” 华服之人眉头皱着更深了,轻声问道:“那袁太傅?” 袁叙回答道:“他是我叔父,我现在是城门司马。” 华服之人暗道一声不好,虽然现在没办法证实袁叙说得是真是假,但是他不敢赌,万一赌错了,那就惨了。 华服之人心里权衡的一下,反正已经教训了田丰,把田丰打得满脸是血了,任务也算完成了。 华服之人没有多余的废话,把手一挥“撤!” 袁叙立刻出言制止道:“等下,打了人还想走!” “是不是太不把大汉的律法还在眼里了。” 华服之人身形停顿了一下,接着不理会袁叙,继续带着手下向前走,甚至还加快了脚步,想要逃离这里。 袁叙一看这么不给面子,大喝一声“汉升!” 黄忠健步如飞,几个大跨步就绕到了他们面前,一双鹰眼直视他们,用着充满威严的语气说道:“我家将军让你们留下!” 华服之人转头对袁叙说道:“袁将军,你这是何意?” 语气还是颇为客气,显然是不愿意跟袁叙闹翻。 只是可惜了,为了田丰,他这顿打是挨定了。 袁叙双手一摊,公平公正地说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以牙还牙而已。” 袁叙话音刚落,黄忠心领神会,抬头沙包大的拳头,对着华服之人就是一拳。 黄忠这一拳势大力沉,带着翻江倒海之力,仅仅就一拳打得华服之人直不起腰,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袁府的家丁正在上前帮助,却被黄忠制止,大喝一声:“让我一个人就行了。” 黄忠这种盖世猛将,打这些不入流的打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大材小用。 一阵混战下来,小巷子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人在那里喊疼。 袁叙这边急忙扶起田丰,解释道:“田先生,这群人真不是我叫的。” 田丰扶着腰,有气无力地说道:“田某知道,这群人是真的动手,有几棍子还冲着田某的脑袋来打的,你看这血流的。” 接着田丰指着倒地的华服之人,说道:“刚才没想起,挨了几棍子才记起来这人,他的主子是大司农的属官之一,之前被我奏明陛下贪污。” “对了,袁将军怎么知道田某被人堵了?” 面对田丰问题,袁叙立刻有理有据的解释。 原来袁叙预感无法招揽田丰,就让人把刚才假扮恶徒的家丁叫回府去,结果他们正好看到田丰被堵在那里,急忙回来禀报袁叙。 第18章 暂时留住田丰 田丰听袁叙的解释,感叹道:“看来这一切都天意啊。” 袁叙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说明我和田先生缘分未尽。” 但袁叙不会说的是:田丰本来可以少被毒打一段时间,因为袁叙在田丰被打之前就赶到巷子口,但袁叙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等田丰被了打完一顿之后才出手相救的。 袁叙让人把这些打田丰送到洛阳令处,接受法律的审判。 袁叙则是扶着田丰回到袁府,至于城门司马当值的事,袁叙全然不在乎。 东汉末年,乱世即将来临,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人才啊! 城门司马一职算什么?有田丰重要吗? 袁叙把田丰带来,让医者一番诊断之后,表示没有什么大碍,包扎一下头上的伤口,涂点跌打损伤的药酒,好好休息十天半个月就行了。 田丰先是对袁叙一番感谢,接着表露心声说道:“袁将军,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纵使田某留下帮你,我能帮你什么?难道让我管理你的府邸下人,账房钱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现在的你,根本不需要我;而我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袁叙也大致明白了田丰的意思,原来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田丰大展拳脚,不愿待在这里。 袁叙立刻信誓旦旦地道:“田先生,我知道现在的袁叙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城门司马,但是用不了几年,我袁叙一定会让田先生实现心中的抱负,展示你的才华。” 田丰听后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着思量起来。 袁叙继续劝说道:“田先生,你之前说大汉就是亡在张让等一群宦官手中。但是以我看不尽其然,大汉也是毁在像田先生这样的手里。” 田丰微微动容,但还是默默无闻。 袁叙只能继续说道:“像田先生如此大才之人,却选择隐居山林,浪费了一身所学,置天下黎民百姓而不顾。”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如今民不聊生,奸臣当道,正是需要田先生这样有才之人出来拨乱反正,还天下一片清平。” 田丰听到袁叙说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脸色微微动容,内心颇为触动,随即长叹一口气,几番欲言又止。 曾经的田丰何尝不是个怀揣梦想,热血少年,只是东汉末年官场的黑暗,给了这个热血少年无情的当头一棒。 少顷,田丰才开口说道:“袁将军你说日后可以让田某一展才华,是什么时候?” 袁叙一听这话,有门了,太不容易了。 袁叙仔细想了一下,竖起三根手指,认真说道:“三年,最多三年。” 田丰微微一摇头。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袁叙知道机会不能错过,一定要把握住,当即一咬牙,收起两个手指,说道:“一年,只要一年的时间,叙一定出任一方地方官,到时候一定让田先生大展拳脚。” “如果一年后,叙没有成功出任地方官,田先生是去是留,叙决不阻扰田先生。” 田丰思索了一下,说道:“一言为定!” 见田丰终于松口了,袁叙如释重负,认真地回答道:“一言为定!” 果然文臣谋士不好忽悠啊,没有武将那么好忽悠。 太难了! 随后田丰写了一份书信让袁叙送到洛阳城外三十里处一个小村庄里,把他的家眷接回来洛阳来。 田丰并没有真的让家眷先行一步回冀州,而是先送到城外,后面再和田丰会合家眷一起回冀州。 就这样,田丰一家人就和黄忠一样,居住在袁叙府上。 袁叙和田丰定下了一年之约,也算是目前暂时留住了田丰。 袁叙就开始琢磨起来,想要到外地为官,要么有大功,要么就是有资历。 资历方面,袁叙就不要想了,刚入官途的他,能有啥资历。 大功方面倒是可以琢磨琢磨。 黄巾之乱平定之后,东汉末年依旧还是战乱不断。 比如西凉方面,有北宫伯玉等人聚集人马攻打三辅等地,还有凉州的王国起兵陈仓这些一系列西凉方面的战事。 但西凉这些战功可不好拿,西凉那边的叛军可不是像黄巾军那样由普通老百姓组成的。 为了平定西凉的战乱,刘宏先后派了皇甫嵩和张温前去平乱,但是无一例外的是,都没有彻底解决西凉的战乱。 打到后面,甚至连当时的凉州刺史耿鄙和汉阳太守傅燮还都纷纷战死了。 西凉战功难拿啊! 袁叙越想越火大,自己和张让等十常侍无冤无仇,就想出去当个一方太守而已。 袁叙在郁闷的心情下,又过完了一天城门巡检当值的生活。 回到府邸之后,袁叙一个人泡在热气腾腾的大浴桶之中,轻轻闭上眼睛又开始琢磨着怎么能够出去为官的事情。 越想越烦,袁叙一拍浴桶里面的水,心中暗暗发誓:“张让、赵忠你们这两个太监!我袁叙誓杀你们!” 现在的袁叙火气很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家丁的声音,“公子,绍公子来找你。” 绍公子就是袁绍。 袁叙压住心中的怒火,快速起身,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穿好衣服来大厅,一脸笑容地说道:“兄长,今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袁绍故作一脸不悦的样子,生气地说道:“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袁叙笑道:“兄长这说得是什么话,当然能找我。” “而且叙明天是休沐,今晚可以和兄长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袁绍听到袁叙明天休沐,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今晚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天时地利人和? 袁叙一脸的疑惑,不知道袁绍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袁绍约架了,叫自己帮帮场子? 袁绍并没有解释,故作神秘地说道:“你看,你有忘了前几日兄长跟你说的事了?” 袁叙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那天酒桌之上袁绍好像说过,再过几日带我去个地方。 第19章 多出一文钱 袁绍没有给袁叙太多回忆的时间,二话不说就拉袁叙出门了。 黄忠带着几个家丁也匆匆跟着袁氏两兄弟的脚步,向着一处富丽堂皇的大楼走去。 途中,袁叙询问袁绍要带他去哪里?袁绍只是神秘一笑,并不回答。 这让袁叙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到了大楼门口,袁叙这才明白袁绍原来以为自己想女人,所以带自己来青楼,逛窑子。 可是袁叙自己来到东汉以来,还没有正儿八经地碰过女人,可不想第一次就交待在这里了。 袁叙委婉的拒绝说道:“兄长,这个地方都是些胭脂俗粉,我看还是算了吧。” 袁绍听后,一脸疑惑地说道:“算了吧?承高你没搞错吧?你离开洛阳多时,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是花魁的出阁之日。” 花魁? 袁叙仔细搜索了一下原身脑海中的记忆,才想起来这个青楼是洛阳城中最大的青楼,背后有多个世家在背后暗中支持的。 而原来的袁叙也很喜欢这个花魁,经常来捧场。 至于这个花魁虽然每次都是带着面纱出面,不能完完全全看到她的真容,但是露出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就已经勾了不少人的魂,再加上花魁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让不少人为之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袁绍又说道:“现在正好孟德不在,不然你又多了一个对手了。” 袁叙问道:“这花魁不是处子吗?” 袁绍满面疑惑问道:“当然是处子了,不然怎么叫出阁之日?” 接着袁绍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吃惊地看着袁叙,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承高你也开始好寡妇人妻了?” 袁叙轻咳一声道:“兄长,你说什么呢?你不是说多了一个孟德对手。我可是知道他可是好寡妇人妻的。” 袁绍笑道:“喜爱寡妇人妻和喜欢美女两者并不冲突。” 袁叙又问道:“难道兄长你就对花魁没有兴趣吗?” 袁绍一脸正色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兄长我是看你身边还没有一个服侍的女人。你以前也经常来看花魁,所以才特意带你。” 袁叙心道:“还不是因为你老婆是个妒妇。” 袁绍的夫人刘氏,妒忌心极强。 历史上在袁绍去世之后,但尸骨未寒之时,刘氏竟然丧心病狂的把袁绍生前宠爱的五个侍妾全部给杀死了,甚至把他们的头发全部剃光,最后还用墨来敷她们的脸。 袁绍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之上自由展翅飞翔的鸟儿,不由地突发感慨道:“承高啊,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子弟,享受着家族给我们带来的一切,同时我们因此也要失去一些东西。” “比如,婚娶之事,我们是没有资格决定娶谁当正妻的,一切都要以家族联姻为重。” 袁叙心中则是不以为然,毕竟再过几年天下就大乱了,到时候想娶谁,袁家能管得着? 袁绍早就订好了位子,便带着袁叙径直走了进来。 两人才刚刚入座,青楼老鸨就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地走了过来,一边抛着媚眼,一边热情地说道:“袁公子你们来啦!” “要不要妾身先叫几个女儿来陪陪两位公子?” 袁绍摆了摆手,说道:“今晚我们就是冲着花魁来的,你那些都是些胭脂俗粉就不要了。” 老鸨一脸幽怨,满嘴抱怨道:“上次袁公子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袁绍老脸一红,佯怒道:“胡说八道,我上回说了什么!” “你说啊,说不出来,我让人把你店给砸了!” 老鸨捂嘴偷笑道:“袁公子说了什么,自己心里知道,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袁绍又要发怒,老鸨抢先开口道:“好了,妾身就不逗袁公子,今晚多出点钱,让我女儿卖个好价钱。” 说完,也不等袁绍答话,又扭着腰肢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妩媚十足地说道:“呦!张公子你也来了。” 袁绍转头看向老鸨离开的方向,眉头微皱道:“这个阉党之子也来了。” 袁叙抬头看了过去,只见那位张公子身穿一袭华服,面白无须,再加上一脸目空一切的表情,比起袁术的嚣张跋扈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远远看去就知道是个不讲道理的纨绔子弟。 袁叙看着张公子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是谁,便问道:“兄长,这是谁啊?看着怎么这么欠打的样子。” 袁绍说道:“他就是张让的养子张奉,现在是太医令。” 张让之子,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我说怎么看着他那么欠打,原来都是有历史渊源的。 袁叙还记得张让从中作梗,让他痛失汉中太守的事,心中已经开始计划要不要让黄忠暴打张奉一顿,暂时缓解一下心头之恨。 时间慢慢流逝,青楼之中的客人越来越多了,终于到了今晚的重头戏。 花魁迈着小碎步,慢慢地跟着老鸨走到了看台之上。 袁叙细细地打量着花魁,只见此女虽然身穿一袭宽大白色的长裙,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她那窈窕有致的身材; 花魁脸上虽然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大眼睛,也足以让人为止冲动一番。 只是她的眼睛里黯淡无光,犹如一潭死水一样,毫无生机可言;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个牵线木偶,没有任何感情。 袁叙感叹道:“是个美女!”,同时心中也默叹“可惜了。” 袁绍看着花魁,点了点头,称赞道:“虽然不能看到全脸,但是你看了她那双楚楚动人眼睛,就知道一定是个一个不可多得美女。” “承高,陛下不是赏了五百两黄金吗,今晚你也可以一掷千金一番,豪爽一把。” 袁叙没有说话接过袁绍的话,因为在他心中多多少少对青楼的女子有点隔阂,不想出这五百两黄金。 这边老鸨长编大论地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在众人不耐烦眼神下,终于宣布了竞拍开始。 张奉第一个叫价,但是马上就有更价,随之的就是此起彼落的叫价声。 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张奉养父的身份而让他,因为如果张奉用背景压人,最后得到了花魁,这种手段是用让人耻笑。 大家出来玩的,在这里各凭本事,不叫家中大人背景强压别人,也算是一种潜规则的。 看台之上的花魁听每次随着这些人的每一次撕心裂肺地叫价,身体都不由微微地颤抖一下,一排洁白无瑕的牙齿紧紧咬着面纱之下的红唇,手心里头充满了汗水。 渐渐的叫价的人慢慢越变越少了,只有几个人还在不挺的加价。 其中就有张奉,他一副稳超胜券地环顾四周,嘴角翘着老高的。 袁绍看着他一脸嚣张的样子,十分不爽,便扭头对袁叙说道:“承高,该你了,杀杀那阉党之子的锐气。” 本来袁叙是不打算出手,毕竟他对青楼女子不感兴趣。 但是看到张奉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又联想起张让那张阴险狡诈,令人作呕的脸。奇快妏敩 于是正色对袁绍说道:“兄长放心!今天这阉党之子能拿下花魁,我袁叙从此消失在洛阳!” 袁叙开始出价了,但是他每次只比张奉的出价,不多不少就多出那么一文钱。 众人刚才开始没有还没觉得什么,但是随着袁叙慢慢的加价,众人感觉到了隐约已经不对劲。 其他人叫价,袁叙默不出声;但只要轮到张奉一叫价,袁叙立刻就跟上,最重要的是袁叙也不多加钱,每次就比张奉多出一文钱,以此来恶心张奉。 第20章 闻所未闻的规矩 张奉一脸阴沉的看着袁叙,他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也应该能看出了袁叙是在故意针对他。 袁叙则是一脸笑眯眯地回应着张奉,似乎在挑衅张奉,有本事你也加一文钱啊。 坐在一旁的袁绍也是笑着对袁叙说道:“承高,你小子还真有一手。” “对,就是这样,一文钱加,玩死他。你看看那阉党之子,他急了,哈哈。” 张奉继续加价,袁叙紧随其后,又经过了几轮出价,整个青楼之中只剩下张奉和袁叙两人还在针锋相对的出价。 至于其他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全部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倒不是没实力继续出价了,而是他们发现今晚有比花魁更好看的热闹。 美女,这天下多的是;但是袁叙和张奉一番较劲,他们可是各自代表着袁氏和十常侍小辈之间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 这种热闹事,在现在暗流涌动的洛阳,可是难得一见。 这么千载难逢的一场热闹,众人纷纷当起了围观群众,坐在一旁静静地观看。 青楼老鸨能够被这个背景雄厚的青楼推出来当作明面上的主事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肯定不差。 老鸨知道如果情况在这个样子发展下去的话,估计今晚可能不太好收场。 老鸨一脸媚笑,开口娇嗔地说道:“袁公子,你这样一文钱,一文钱的加恐怕不合规矩吧?” “要不多加一点钱,我这女儿的模样身段绝对值得起袁公子的出价。”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今天袁叙就打了。 袁叙丝毫不给老鸨面子,一脸冷笑道:“不合规矩?你来说说看我哪不合规矩了?” “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袁绍也在一边,大声地说道:“是啊,哪条规矩说了不能一文钱一文钱加。” “你这种说法,是不是不让我们加价,岂不是有失公允!” “是不是看我们袁家!” 这时,一旁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也纷纷站在袁叙这一边,义愤填膺地怒怼老鸨。 “本公子行走青楼二十余载,从来都没有听过这种无理取闹的规矩。” “哦,巧了。本公子也是行走二十多年,也听说没有这种规矩。” “那本公子比你们多几年,但也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规矩。” “对,对,对。从古至今都没有这种规矩。” “闻所未闻,简直是胡说八道。” “就是!如果今天不给袁公子一个公道,以后我们就不来了!” “……” 面对周围吃瓜群众的起哄,现场的气氛更加喧闹起来。 老鸨这个久经考验的职业人也有些不知所措,挂在脸上的职业笑容也僵住了,顿时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而这边的张奉面对袁叙这种挑衅式的加价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再加上周围人都支持袁叙的加价方式,这让张奉觉得他的威信被人踩在了地上。 张奉怒上心头,猛地一拍桌案,带着一群狗腿子,气势汹汹地来到袁叙和袁绍面前。 众人一看,好戏来了。 张奉指着袁叙的鼻子,怒气冲冲地喝道:“袁叙,你特么是什么意思?是铁了心跟我作对吗?” 袁叙一脸无辜地说道:“张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出价各凭本事,难道只能你出价,就不能我出价?” “不会是你没钱加价,在这里装傻充愣吧?” 张奉气极反笑道:“好!很好!” “袁叙你果然有种!” 袁叙立刻毒舌反击道:“我袁某人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有种的!” “就是不知道一些阉党的所谓的养子有没有种了?” 袁叙此话一出,周围看戏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都十分吃惊道:“这袁叙玩这么大的吗?”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连袁绍都震惊地看向袁叙。 他们这些人哪里知道,张让搅了袁叙外出为官的好事,自然对张让任何有关系的人,没有一点好感。 一时间袁叙和张奉两人的目光对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在他们两人周围,现在就差一颗小火星了。 虽然场面已经很容易失控,但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张奉听到袁叙杀人诛心的话,反而平静了下来,竟然没有一丝暴怒的样子。 不过熟知张奉性情的狗腿子手下,已经开始卷衣袖了,随时待命。 张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漠声地对说道:“不知道袁叙你有没有在这里被人抬出去过?” 袁叙没有马上答话,而是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紧接着一口气全部喝完,慢慢地把酒杯放在桌上,这才一脸不屑地看向张奉,一字一顿地说道:“没有,不过我今天想试试看,不知道张奉你有没有这个实力来帮我实现这个想法?” 袁叙这话一说完,周边看戏的围观群众立刻给他们让出一大片活动区域。 袁绍则是一脸戒备地盯着张奉,一双大手已经有意无意地伸向一旁的小酒坛子。 张奉笑了,他好久没有遇到敢这么挑衅他的人。 就在双方剑拨弩张的关键时刻,张奉却回忆起从前的事,说道:“之前听闻袁叙你得了失心疯,被邪祟上身,看来你还没有好……” 正说话间,张奉毫无征兆地出了一拳想着袁叙面门的打去,非常不讲武德。 袁叙一脸淡定,仿佛张奉不是偷袭他。 只听“砰”的一声,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众人看到张奉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 原来张奉的拳头还没有碰到袁叙,黄忠后发先至的一拳就打过来了,正中张奉下巴。 黄忠这一拳势如雷霆,一拳就把张奉打出血来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发出阵阵痛苦地哀嚎。奇快妏敩 张奉都被打飞了,他的手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和黄忠扭打起来,企图找回场子。 袁叙不慌不忙地又倒了一杯酒,慢慢悠悠地喝完之后,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打架斗殴就结束了。 黄忠拉着张奉衣领,将他扯到了袁叙跟前,并且黄忠一脚踩在张奉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第21章 白得花魁,袁叙的猜想 袁叙居高临下,一脸嘲讽地说道:“就这?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 一旁的袁绍此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张奉虽然只挨了一拳,但就一拳已经打得他口吐鲜血。 张奉并无不服输,没有开口求饶,反而硬气地破口大骂道:“袁叙你这个小人,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这时老鸨才挤出人群,一路小跑到袁叙等人面前,口中大呼道:“袁公子,住手啊!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老鸨看着张奉被人踩在脚下,嘴角溢出不少鲜血,知道今天大事不妙了,于是开口替张奉求饶道:“袁公子能不能让你的手下,先把张公子放了。” 袁叙还没有说话,这边袁绍却不悦地说道:“刚才张奉出手准备打我弟之时,你为什么不说住手!” “现在张奉被我们拿下,却叫我们住手!” “这是何意!莫不是看不起我们袁家不成!” 袁绍这番话,怼得老鸨哑口无言。 一边是权倾朝野的十常侍,一边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袁氏。 老鸨也很难办! 无论那一方,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要是今晚在这里出了一个什么好歹,她的这一辈的人生估计也到头了。 老鸨思索再三,最后挤出一副假笑道:“袁公子,大家能来我这里,为了寻欢作乐的,都是在洛阳的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搞成这样呢?” “袁公子,这样吧,今晚这个花魁你带走,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我分文不收,你看这样行吗?” 说完,招呼丫鬟把花魁拉了过来。 袁叙知道虽然他已经和宦官是死敌,但要是今晚把张奉打死在这里,估计很难收场。 袁叙还是知道现在袁隗的方针,不能跟张让这些宦官闹得太僵,把战火引到袁家身上。 毕竟让何进正面抗衡宦官,袁家躲在后面,才符合袁家的利益。 于是袁叙挥了挥手,示意黄忠松开脚,立刻就有人上前把张奉扶了起来。 袁叙看着张奉,轻蔑一笑说道:“哼!你不过尔尔!” 张奉听到,却没有出言怼袁叙。 袁绍看袁叙的做法,知道袁叙不想把事情闹大,顺水推舟地轻声说道:“承高,今晚就先这样了。真要闹出什么事,叔父那边也不好交代。” 袁叙意味深长地看了袁绍,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紧接着袁叙一把将花魁拉到怀中,顿时觉得温玉入怀,香气扑鼻。 袁叙对着张奉满面挑衅地说道:“回家快活去了。” 花魁对袁叙的行为充满了厌恶,漠然的眼睛中还闪过一丝不喜,明显是不喜欢袁叙这样,但是她也没有任何挣扎,任凭袁叙搂着她的腰离开青楼。 出了青楼,袁叙让人叫了一辆马车,准备和花魁坐马车回袁府。 袁氏两兄弟分别之际,袁绍对着袁叙,露出一副“你懂的”的样子,笑道:“承高,明天你休沐,今晚正好……哈哈!” 袁叙这才反应过来,袁绍先前说得“天时地利人和”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袁叙也哈哈一笑。 袁绍突然又摆出兄长式关切的神情,严肃地说道:“承高你今晚打了张奉,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他们这群阉党没有一个一个好东西,都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袁叙点头,说道:“放心吧。我有汉升在,一切无忧。” 袁绍也看出黄忠的确有些拳脚功夫,于是也不过多废话就转身离开了。 坐上马车之后,原本和袁绍一脸笑嘻嘻的袁叙,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连坐在一旁的花魁面对突然变脸的袁叙,心中也忐忑不安,不知道袁叙为人怎么样,将来会怎么对她。 就在老鸨把花魁送给袁叙的时候,袁叙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现在上了马车,袁叙将今晚在青楼的经过仔细回忆了一下,心中有了一种猜想:袁绍居心不良。 在袁叙和张奉冲突之中,袁绍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首先是袁绍带袁叙来青楼的;其次袁绍似乎有意无意地在一边拱火;在打斗的时候,袁绍缄口不言;却在袁叙放过张奉的时候,袁绍才出言劝说。 青楼发生的种种事情,袁叙又对这个历史上河北霸主袁绍的印象,又有不同的看法。 可是袁绍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让我和宦官起冲突,对袁绍有什么好处? 会不会是我多想了,难道这一切只是个巧合而已。 不管怎么样,今后一定要对袁绍这个外表看似平易近人的兄长,保持一份警觉。 不一会儿,袁叙等人就回到府邸。 袁叙让府中的丫鬟先把花魁带去后院安置之下;袁叙自己则是带着黄忠,重新调整了一下袁府的防御布置,加强了警戒。 袁绍有一点没有说错,张让可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他知道今晚自己的养子被打了,心中不服,万一派出死士来个趁夜偷袭,找自己麻烦就不好了。 一番布置下来,已经是进入深夜时分。 袁叙这才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休息。. 走到房门走,袁叙心中生疑,为什么自己的房间的门是打开着,灯还点亮了。 袁叙带着疑惑走了进去,不太明亮的灯光的照耀之下,只见一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翘着丰臀在床铺那里收拾被褥。 袁叙看着那诱人的臀部曲线,心头一振,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这时那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也收拾好了被褥,转过身来,正好看到袁叙犹如一个雕像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那袁叙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好像能够穿透女子身上的衣服,看到女子那诱人的酮体。 女子似乎有所感应,脸蛋瞬间绯红了起来,一双纤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下方,低着头,不敢直视袁叙那不怀好意的眼睛。 袁叙这下更看呆了,因为这女子正是花魁,而且现在的她已经摘去面纱,露出一张魅惑众生的漂亮的脸庞,透出丝丝红晕,五官精致白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人心魂。 第22章 武宣皇后卞氏 袁叙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花魁看着袁叙那想强装正人君子,却又管不住眼睛的脸,面无表情地解释了一下。 原来袁府的丫鬟见自家公子带回一个女子,以为是公子的女人,就把她带到了袁叙的房间来,安排她侍寝暖床。 然后丫鬟还自作聪明的给袁叙换了一床大被子,晚上够袁叙和她两个人盖。 所以这才出现了花魁在那里整理被褥的那一幕。 袁叙看着眼前美丽动人的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袁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花魁叫什么名字,便问她的姓名。 女子轻启朱唇,没有犹豫地回答道:“奴家姓卞,单字一个玉,徐州琅琊郡人氏。” 那声音犹如百灵鸟叫声一样悦耳。 卞玉,徐州琅琊郡人氏。 袁叙脑海里不禁想起一个人,之前好像在哪本书里面看过曹操的武宣皇后是叫卞玉这个名字,而且正好是徐州琅琊郡人氏。 不会就是她吧? 袁叙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又问道:“你父可是卞远?” 卞玉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嘀咕起来,这袁叙怎么知道她父亲的名字。 袁叙这个时候八卦起来,问道:“我听说你出生的时候,房间里面充满了黄光,有人说这黄光是大吉之兆,说你日后前途无量,将来必定贵不可言。” “真的有一回事吗?” 大吉之兆,前途无量,贵不可言。 卞玉自嘲一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任由人出价来买她。 卞玉还是低头说道:“据家父所说,是有出现这个黄光异象,但那些都是虚言,做不得数。” 袁叙笑道:“这可不一定,说不准今天就是你人生的转折点。” 卞玉没有说话,只是心中默默说了一句“但愿吧。” 袁叙伸出手指挑起卞玉的精致白皙的下巴,开始打量着卞玉,卞玉饶是青楼出身,也被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不敢看向袁叙。 但袁叙岂能让她如愿,加大力度,再次挑起卞玉的下巴,这下卞玉不敢反抗,任由袁叙打量,只是她的眼睛看向别处,不跟袁叙对视。 袁叙心道:“既然现在曹操在外地,杀不了他,那就先把他的账算在他历史上的夫人身上。” 袁叙看着眼前的美人,意有所指地说道:“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卞玉身子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对着袁叙轻声说道:“请公子稍等。” 卞玉轻迈着脚步,先是把房门关好了,再次回到袁叙面前。 卞玉知道今晚肯定要发生点什么,深吸一口气,随即双手有些微微颤抖地伸向自己腰间的腰带,开始慢慢地解开。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从卞玉身上脱落。 袁叙看到此情此景,他很想说:“我们其实可以先培养下感情,再洞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就跟卡在了声带里面一样,让袁叙发不出任何声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卞玉身上只剩贴身衣物,满脸涨红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卞玉几次伸手准备解除自己身上最后的装备,都停了下来。 卞玉这时神情扭捏对袁叙说道:“奴家,先帮公子更衣。” 袁叙没有拒绝,任由卞玉帮他宽衣解带。 看着袁叙的生理反应,卞玉更加面红耳赤起来,手上的动作都加缓慢起来。 良久,卞玉看着坐在床上等她的袁叙,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吹灭蜡烛就服侍袁叙。 却被袁叙拒绝吹蜡烛,揶揄地说道:“蜡烛就不要吹灭,不然都没办法好好看看我家玉儿。”. 卞玉无奈,心一狠,褪去了仅剩的贴身衣物,赤裸地爬了上床,轻声细语地说道:“奴家还是第一次,请郎君爱惜奴家。” 说完,卞玉就闭上眼睛,等待着脱变的来临。 袁叙轻轻抚摸着卞玉嫩滑的肌肤,说道:“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你。” 蜡烛产生的光,虽然没有现代灯照的那么亮,但是还是让袁叙仔仔细细看着卞玉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身段…… 片刻之后,满屋春色,不足为外人道也。 …… 就在袁叙和卞玉享受着男欢女爱带来的快乐时,袁叙的麻烦也随之来了,而且还是大麻烦。 张奉这边没有得到花魁,反而被袁叙的手下教训了一顿,打到吐血,失了颜面,心中恼火不已。 花魁的事情结束之后,张奉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一座酒楼喝起了闷酒,心中却暗暗计划着怎么报复袁叙,以泄心头之恨。 时间不知不觉地飞快流逝,转眼间宵禁的时辰就要到了,张奉手下一众狗腿子赶忙扶着微醉的张奉往张府的方向走去。 张奉一边嘟嘟喃喃骂着自己手下都是废物,连袁叙一个手下都打不过;一边也迈着无力的步伐,任由他们扶着走。 宵禁临近,大街上早已是空无一人,只有张奉等一行人和阵阵冰冷的寒风。 违反宵禁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是会出人命的。 刘宏实打实是的心腹宦官蹇硕,当初他的叔父蹇图违反了宵禁命令,那个时候的洛阳北部尉正是曹操,曹操直接用五色棒把蹇图活活打死,不讲任何情面。 曹操这一举动,也让无人敢破坏宵禁的命令,至此“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所以张奉的手下,原先是扶着张奉走,最后变成架着张奉跑,只要再拐过一个街道就到张府了。 不过今晚那冰冷刺骨的寒风,似乎预示着张奉今夜就不是那么太平。 突然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上,突然出现有几个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笔直地站在街中央。 如果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原来是有人站在那里。 张奉的手下看着拦路人,穿着黑色夜行服,手上还提着一根短棍,心头顿感有些不妙了。 当即就有人壮着胆子,走到前头大声呵斥道:“你们都是什么人,还不快滚开!得罪了我家公子,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第23章 凶残的黑衣人 那伙黑衣人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话。 领头人的黑衣人直接亮出手中的短棍,猛然发力向张奉等人狂奔而去,后面的黑衣人也手握短棍,紧紧着跟随他们的首领冲向张奉等人。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伙黑衣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现到了张奉等人面前。 张奉一行人在青楼已经被黄忠收拾一顿了,身上已经有了多处伤痕;现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根根短棍又已经呼啸而来。 旧伤未愈,新伤又来。 这群黑衣人出手狠辣,丝毫不留情面,仿佛跟张奉一行人有血海深仇一般,往死里的打,棍棍命中要害。 不多时,张奉一行人躺倒地上各个哭爹喊娘,嚎啕不断。 这一顿毒打下来,轻则躺个十天半个月;中则躺个三、五个月;重则可能一年半载以上,或者以后过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领头的黑衣人眼神透入着凶狠,走到倒地的张奉面前,猛地一脚踩在张奉胸口。 这一脚有些力度,直接把张奉踩出内伤,鲜血止不住地从口中流出。 黑衣人带着冰冷的语气说道:“以后眼睛放亮点,就凭你一个阉党的养子,也敢跟我家公子作对。” “这次给你一点警告,下次就送你去死!” 说完,黑衣人松开踩在张奉胸口的脚。 但是在所有人看不到的黑色面纱之下,黑衣人嘴角扬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张奉以为这顿毒打已经结束的时候,黑衣人突然右脚猛地发力,向张奉要害踢去。 张奉发出了一声惊动天地的惨叫声。 黑衣人见目地达到了,没有多余的废话,挥了挥手,一个字“撤”。 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不像一般的人,眨眼间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留了一地遍体鳞伤的张奉等人。 刚才张奉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也惊动了负责巡城的士兵,士兵急忙大步流星地向这边跑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张奉作为京城恶少,巡城的士兵自然认识他,一看他被打成这样,心中直呼叫好,打得好!是哪位行侠仗义的好汉干的! 士兵们心里痛快是痛快了,但是还是火急火燎地把张奉送到张府去,告知张让。 …… 早上,袁府, 袁叙房间外面天空晴朗,鸟语花香;袁叙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特别的气味。 大床之上,袁叙搂着卞玉曼妙的身姿,两人还在熟睡中。 毕竟昨晚的运动量可不少,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两人精疲力尽才相拥而眠。 这时房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是一阵更加急促的敲门声,最后传来了丫鬟的叫喊声“公子,公子,公子,宫里面来人,让公子进宫一趟。” 袁叙吃力地睁开双眼,骂骂咧咧地说道:“谁啊!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啊,不知道我今天休息吗?扰人美梦!” 正发泄着起床气的袁叙,突然感觉到有人压着自己的手臂,低头一看,只见一张如诗如画的面庞展现在袁叙面前。 袁叙这才想起昨晚的美事,不由的热血沸腾起来。 卞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东西袭来,沉重的眼皮也轻轻动了几下,随即就睁开了眼睛。 卞玉看着陌生的环境,先是一阵迷茫,随即感觉到身体的异样,紧接着是一丝恐惧,看到袁叙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庞,马上想起来了什么,恍然大悟了起来,原来以为人妇了。 卞玉发现自己和袁叙都赤裸了身体,脸色开始快速的泛红,不由的有点拘束起来,扯了扯被子想把自己盖严实点。 看着卞玉羞答答的样子,袁叙心中的想法更加蠢蠢欲动起来。 这时又出现了不适宜的声音,“公子,你醒了吗?宫里来人了,让你马上进宫。” 美人在前,岂能有不战的道理。 袁叙不满地喝道:“我今天休沐,谁叫我进宫!” 丫鬟继续隔着房门,大声说道:“是陛下的口谕,府里来了一队的士兵。” 袁叙眉头一皱,刘宏大清早的找他什么事? 袁叙虽然不解,但是刘宏的圣旨,袁叙还是起身准备穿衣入宫一趟。 袁叙赤裸着身子起身,惹得卞玉眼睛急忙看向别处,但是还是时不时偷偷瞄下袁叙。 袁叙开始自己穿衣服,卞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想帮袁叙穿衣。 还未及起身,卞玉突然精致的双眉一皱,脸上露出一丝疼痛的样子。 袁叙看着卞玉的样子,知道卞玉想帮助自己穿衣,说道:“我自己穿下就行,你好好休息。” 卞玉摇头说道:“不行,这里妾身份内的事。” 袁叙一脸认真的说道:“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卞玉还想说什么,袁叙一道坚定的眼光看向卞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好好休息。” 看着袁叙满脸严肃的样子,卞玉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袁叙穿戴完毕后,吩咐丫鬟好好照看卞玉,同时嘱咐黄忠看守好袁府,就和禁军进宫去了。 路上,袁叙突然问道:“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面?” 为首的士兵队长客气地说道:“袁将军,我们是左都侯的士兵。” 难道有点眼熟,之前带袁叙和黄忠去太医院的士兵,就是左都侯的士兵。 左、右都侯不仅有巡逻皇宫的职责,还有刘宏要抓什么人,也是他们负责的。 袁叙想知道刘宏找他什么,于是继续打探道:“不知道陛下找我什么事?” 士兵队长小声地回答道:“袁将军,这次你可闯了大锅,你竟然把张常侍的养子打成那样,张常侍已经今天早朝上把他养子抬起大殿,向陛下告状了。” 袁叙听后,心中暗暗吐槽想:“这不就找家长吗?” 袁叙语气无奈地说道:“就挨了那几拳,就告到陛下那里,真是太小家子气。” 士兵队长一听袁叙这话,心中暗暗吃惊道:“就挨了几拳?你那这几拳可不简单啊!直接把人打成那样!” 第24章 朝堂辩护 士兵队长心中不由摇了摇头,这袁叙真是心狠手辣,当初建议朱儁不接受黄巾军投降,导致数万黄巾军被屠杀殆尽。 现在面对张奉的事,又是轻描淡写一句“就挨了几拳。” 虽然士兵队长没有亲眼看到张奉到底被打成什么样,但是他据可靠消息,听说了张奉被打得不成人样,身上多处骨折不说,最严重的好像还是被打绝后了。 士兵队长悄悄地用余光看了袁叙一眼,暗道:“惹不起,惹不起。这是真大哥啊!要是让他给几拳还得了。” 少时,丝毫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袁叙满不在乎地走上了大殿。 文武百官看向袁叙的眼神都有着不同的意味。 有的人觉得袁叙干的漂亮,就要这么打击阉党嚣张的气焰;有的人觉得袁叙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下可不好收场了;有的人觉得袁叙做的太冲动了,事情做的太绝了…… 在众人心思各异时,袁叙朗声道:“城门校尉麾下城门司马袁叙拜见陛下。” 刘宏语气听不出是好,还是坏地说道:“平身吧。” 袁叙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从他进入大殿起,就恶狠狠的盯着他。 袁叙余光扫描,很快就对上了那双充满阴毒眼睛的主人——十常侍张让。 同时袁叙也余光也瞄了一眼,注意到了大殿除了百官之外,还有三副担架。 其中有一人躺在担架之上,眼神中看不到生机,犹如一个活死人一样;还有两个人也躺在担架之上,浑身上下包扎着严严实实的。 刘宏面色冰冷地指着一个担架之上的人,语气中带着不悦之色,问道:“袁叙,你可认识担架之上的人?” 袁叙虽然已经猜到这个担架之上的是张奉,但还是凑上前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看完袁叙眉头一皱,心道一声“不好,这特么也被打得太惨了吧。” 袁叙本来以为张奉是故意装成重伤的样子,但是现在认真一看,整个脸都被人打得不成人样了,一看就知道不是装出来的。 这下事情大条,被人陷害了! 难怪刚才左都侯的士兵,说他闯了大祸。奇快妏敩 还真是闯了大祸了! 这张奉都被人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出来了。 袁叙心想看来自己被人栽脏了,前脚刚和张奉发生冲突,后脚张奉就被人打成这样了。 一般人都会觉得袁叙嫌疑最大。 袁叙稳了稳心思,快速思考辩解的对策,对刘宏说道:“陛下,这人看着有点眼熟,但末将认不出来是谁?” “请陛下明示。” 刘宏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张让双眼冒火地怒道:“袁叙你这个贼子!你把我儿打成这样,竟然恬不知耻说不认识他!” 袁叙平静地说道:“你儿?张常侍有话可不能乱说,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儿子。” “难道你欺君不成?” 大殿之上的官员听了袁叙的这一番胡搅蛮缠,纷纷掩面而笑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张奉是张让的养子,袁叙在洛阳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摆明就是杀人诛心! 张让指着袁叙怒斥道:“你!你!你!”,结果张让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刘宏一拍龙椅,面露愠色地大声喝道:“肃静!” “大殿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刘宏虽然荒淫无度,但是毕竟是上位者,这一身的帝王威严还是存在的。 官员们才纷纷停止对张让的讥笑。 刘宏直接质问道:“袁叙,你为何把张奉打成这样?” 袁叙解释道:“陛下,末将可不认这个子虚乌有的罪名。” 张让又插嘴,大怒道:“当时有许多人可以作证,看到你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我儿,你还敢狡辩!” “真当太傅是你叔父,你就能在洛阳无法无天了!” 张让只是直接把袁隗扯了进来,但是袁隗却似乎没有收到影响,一点反应都没有。 袁叙立刻反驳道:“狡辩?当时许多人可以作证,是张奉先出手偷袭,我只不过被迫防守反击而已。” 刘宏听后,皱眉问道:“可是你也不至于出手这么重,把人打成这样吧,甚至还把人打到不能生儿育女。” 张让立刻感同身受,出声应和道:“陛下,所言极是!这袁叙简直无法无天!理应处斩!” 袁叙也看到了张奉惨状,解释道:“陛下,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末将只不过简单教训了一下张奉,并没有把张奉打成这样,而且张奉当时也可以说是完好无损地走出了青楼的。” 张让愤怒地说道:“可是你趁着我儿回府的途中,让人暗中下毒手,将他打成这样!” 袁叙说道:“那有谁可以作证,是我派的人?” 张让指着担架上的另外两个人。 那两个人正是跟随张奉昨晚的狗腿之之二,也是被那伙黑衣人打得伤最轻的人,一个大概就是躺个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床行走;另一个大概要躺上两、三个月才能下地。 其中一人躺在担架之上,吃力地说道:“昨晚那群蒙面的黑衣人自称是袁叙的手下。” 袁叙问道:“你确定是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打的你们,并且说是我指使的。” 两人非常肯定,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十分确定!” 袁叙抓住了言语漏洞,呵呵一笑道:“那这就很奇怪了,请诸位好好思考一下;既然他们说打人者全部都身穿黑衣,并且还各个都蒙着面,那么这伙黑衣人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对吧?” 朝堂之上的百官公卿纷纷点头说道:“是这个道理。” 袁叙又继续分析道:“既然他们大费周章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是为什么还要跟你们强调是我袁叙指使的?” 殿上的百官公卿也觉得袁叙说得有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个道理。” 这下轮到指证的两人愣在原地,正要开口,好好辩解一番时。 袁叙猛地对着两人,出言呵斥道:“你们两个开口前要想清楚了!” “陛下在此,如果你们胆敢有半句假话,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 第25章 袁隗的建议 两人听了袁叙严厉的警告之后,心中一阵害怕,于是颤颤巍巍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实地说了一遍。 同时他们也把黑衣人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以后眼睛放亮点,就凭你一个阉党的养子,也敢跟我家公子作对。” 袁叙听后,朗声质问道:“说了半天,不过是无凭无据地妄想罢了。” “黑衣人口中的这个“我家公子”说的是谁?你们有证据说是我袁叙吗?” “你们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也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欺君罔上!” 这两个人心中急忙看向张让,希望张让能够为他们的说一句话。 而一旁的张奉听到否认这件事,气急攻心,直接昏死了过来。 张让心疼不已,但还是说道:“那天袁叙你和我儿为一青楼女子大打出手,紧接着我儿当天晚上就在大街之上被人打成了重伤。” “不是你,还能是谁!” 说完,张让咬牙切齿地看着袁叙,恨不得将袁叙碎尸万段。 袁叙轻蔑地摇了摇头,冷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今天我和张常侍发生冲突,第二天张常侍被人打死了,那么是不是就能证明人就是我杀的!” 张让当场一愣,还想说话时,袁叙却不给他机会,继续义正言辞地道:“你这话说得无凭无据!” “完全是对我袁叙赤裸裸地诬陷!对我袁叙人格诽谤!” 群臣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城门司马说得在理。” “对,没有一点实际的证据,完全是臆想。” “要是像张常侍这个说法,以后我都不敢跟人吵架,结果第二天人死,就说是我杀人。” “……” 面对百官公卿叽叽喳喳的争论不休,刘宏又再次一拍龙椅,示意众人安静,群臣这才停止了议论,纷纷望向刘宏,想看看刘宏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不是一件寻常的打架斗殴事件,它的背后牵扯到袁家和十常侍两方势力。 刘宏抚须问道:“那袁叙昨晚离开青楼之后,回到府里干什么?” 袁叙笑道:“末将初得佳人,自然春宵一刻,一直都在操劳到三更半夜才去睡,哪里有功夫忙其它的事。” 群臣也是露出一副“我懂得”的笑容,一些上了年纪的大臣更是羡慕地看着袁叙,心道:“到底是年轻好啊!操劳了大半夜,今天精气神还是这么好,一点疲劳之色都没有。” 目前仅凭借两个张府家奴和黑衣人的一句话,根本就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是袁叙指使人干的。 刘宏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扑朔迷离,实在不好定断。” 张让见状,当即就对刘宏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伤心欲绝地哭道:“陛下,老奴就只有这么一个养子,不说被人打成重伤,单单说被人打成废人,老奴还指望着他能为老奴延续香火,待百年之后也有人给老奴上柱香。” “现在全完了。” “陛下,老奴也侍奉您多年,请陛下一定给老奴一个公道啊!” 张让不停地给刘宏叩首,不一会儿额头就磕得通红起来。 赵忠等宦官本同为十常侍,私底下或许有内斗,都是现在他们一致对外。 如果今天不处置了袁叙,开了这个头,日后说不准他们的家人也会遭到同样的毒打。 赵忠等也不约而同地下跪,口中大呼道:“请陛下给张常侍一个公道!” “请陛下给常侍一个公道!” “……” 刘宏看着张让等人的样子,心中也是犹豫不决。 现在没有一点儿的证据说明这件事和袁叙有关,如果判袁叙有罪的话,势必百官公卿不服,袁家势必和刘宏人心分离。 要是一般的普通人,刘宏也无所谓,直接下令杀了就是。 但袁叙不一样,他是袁氏嫡系子弟,又是平定黄巾功臣之一,当朝太傅又是他叔父,而袁家是四世三公。 多重身份和关系网结合下,这就让刘宏很难办了。 就当刘宏犹豫不决时,袁隗终于迈出脚步,不急不忙地出列了。 袁隗高声说道:“陛下,虽然袁叙是老臣的侄儿,但是老臣还是要说几句公道话。” “此次太医令(张奉的官职)被打得案件疑点重重,打人者更是无法确定其身份。” “就目前而言所掌握的证据,根本就不足以证明这件事和城门司马有关。” “不过老臣对小侄的心性还是十分了解的,他是有仇当场就报了,绝对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也不会做出背后捅人刀子的事。” “但是毕竟城门司马和太医令之前有过节,案发之前两人还发生过冲突。” “所以老臣建议革去袁叙城门司马一职,然后令人彻查此案,找出真凶,还太医令一个公道。” 袁隗有着自己的考量,如果袁叙继续当任城门司马,以张让在洛阳经营多年的关系,万一张让下黑手的话,让城门士兵诬陷袁叙,那么袁叙则性命堪忧了。 所以袁隗建议撤去袁叙城门司马一职,以进为退,躲在府中,闭门不出,也是变相在保护他。 刘宏见张让等人哭哭啼啼的样子,而袁隗的话刘宏也觉得是一个折中的方法。 罢免了袁叙的官职,也算是给张让一个交代。 刘宏没有多加思索,便下令道:“好,就依太傅之言。” “袁叙,你可有异意?” 袁叙高声回答道:“末将没有异意。” 张让当然不满意这个结果,高呼道:“陛下,老奴……” 刘宏抬了抬手,打断张让的话,继续下令道:“洛阳令、执金吾一同联手,彻查太医令被打一事。” 洛阳令是洛阳的行政长官,而执金吾对洛阳有着巡察﹑禁暴等一些的职责。 “无论是谁,只要能查出是谁打了太医令,官升三级,赏金百两!”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没有其它事就散朝!” 刘宏话音刚落,就起身离开龙椅,大跨步地走出了大殿。 …… 第27章 田丰的转变,气运之说 这种情况不仅仅只发生在袁家,连号称“荀氏八龙”的颍阴荀氏也发生了这种事,而且还是发生在王佐之才荀彧的身上。 荀彧的父亲荀绲就给荀彧定下了门亲事,让荀彧娶了中常侍唐衡的女儿,以保全荀氏。 可见当时宦官的势力有多大,能让士族不得已低头。 …… 袁叙回到自己府邸之后,正好迎面遇到了田丰。 田丰问道:“袁将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陛下大清早的让你进宫一趟。” 袁叙耸了耸肩膀,语气惆怅地说道:“唉,真是无妄之灾啊。” “张让的张奉昨晚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结果张让却把这件事栽在我头上,还闹到了早朝之上,向陛下告御状。” 田丰义愤填膺地说道:“早朝商讨的是国家大事,张让竟然把这种斗殴的事情放在早朝之上争辩。” “所幸的是,袁将军平安归来,想必是陛下还了袁将军一个清白。” 袁叙说道:“没有,我虽然不是我干的,但是我反而被革职了,不再是城门司马。” 田丰抚须说道:“袁将军不再是城门司马,也不失是件好事。” “毕竟在这洛阳城里张让党羽极多,袁将军继续出任城门司马,确实有点风险。如果张让使些卑鄙的手段,让守城士兵陷害袁将军,反而不妙。” “无官一身轻,张让也一时间找不到理由陷害袁将军。” 袁叙正色地说道:“我现在一介白身,田先生不要将军,将军的叫了。唤我承高即可。” 田丰笑道:“既然如此,承高也唤我元皓即可。” 接着田丰感叹道:“唉,大汉江山就是亡在这些阉党身上的。承高为大汉出生入死,驰骋疆场,最后居然因为这无端的指证而失去官职。” “真是大汉之痛啊!” 袁叙这时也无奈地说道:“唉,事已至此,叙也无话可说了。” “对了,发生了这件事,我被叔父严令无要事,不得出府。” “恐怕我和元皓的一年之约,估计完不成不了。” 田丰笑道:“无妨,无妨。丰在洛阳多年,一时间对离开洛阳充满了不舍,多待个一年半载也未尝不可。” 原来,就在今天田丰早上和黄忠闲聊了一会儿,得知了袁叙收服黄忠的过程,突然觉得跟随着袁叙,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黄忠那个时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而袁叙出身士族,当时又是秩比二千石的骑都尉,居然会大半夜去找黄忠。 要知道凭借袁叙的身份地位,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把黄忠唤来,而袁叙却没有这么做。 慧眼识英雄,又能礼贤下士,不失为一位明主。 田丰以微知著,又想起袁叙昔日招揽自己的时候的坚持,心中不由对袁叙有了些好感,所以才说可以再多留个一年半载。 袁叙大喜,付出终于有回报了。 不过田丰还没有正式认主,袁叙还需努力。 …… 禁足的期间,袁叙也在后院给卞玉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纳妾仪式,给了卞玉一个名分,并且让卞玉这个女主人来管理后院的事务。 有了一个历史上做皇后的女人来帮自己管理后院,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而卞玉也不负袁叙的期望,将袁府的后院管理得井井有条。 其中像卞玉这样身份地位不高的女子要求也不多,只想找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而就目前而言袁叙对卞玉也十分好,给她足够的尊重,再加上已经被袁叙得到了身体,卞玉也开始慢慢倾心于袁叙。 除此之外,袁叙也不是啥事没做,他开始思考之前一些的想法。 比如蒸馏酒。 蒸馏酒就是把酿酒原料,经过蒸馏来提取的高纯度的酒液。 由于受时代的局限,袁叙经过了数十次的蒸馏实验,也算小有成就,只不过远远没有达到袁叙心中的要求。 另一边,袁叙也时时刻刻和田丰拉近关系,有着现代知识文化的教育知识的加持之下,两人经常高谈阔论起来。 袁叙更是金句频出,让田丰震惊不已。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 田丰听着这些至理名言,被袁叙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由重新打量起来袁叙,心道:“此子年纪轻轻,竟然有着如此见识,日后必定有一番大的作为!” 虽然袁叙没有出府,但是他的消息也没有被封闭,也是时时刻刻紧盯着朝堂和外界的消息,希望能够找到突破口,再次出仕,寻找机会跳出洛阳,出任地方官。 袁叙看着收集来的一条条的消息情报。 突然袁叙看到其中一条,眉头一皱,暗道:“怎么把他们给忘了!真是可惜了!” 这条消息就是侍中张钧在狱中死了。 看似无关紧要,但是袁叙却知道其中的关联。 张钧之所以下狱,是因为为刘备平定黄巾之后却没有得到应得赏赐。 结果刘备去拦了张钧的马车,讲了来龙去脉,最后张钧还真的去刘宏面前替刘备这些将士鸣不平,这都没有什么。 但是张钧居然还上奏了张让等十常侍的罪状给刘宏。 以刘宏宠信张让的程度,再加上张让现在张奉的事,心情极差,张钧直接撞枪口上了。 结果可想而知,张钧死于狱中,可是刘备却毫发无损地得到了一个安喜县尉的官职。. 这也很符合刘备特有的属性,跟谁,谁就倒霉。 卢植、公孙瓒、袁绍、刘表这些人都是例子。 袁叙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仰望着暗道:“南阳的时候,没有机会杀他;原本想着回到洛阳之后伺机杀他,没想到因为诸事缠身,竟然把刘备这家伙给忘了。” “刘备这厮命怎么就这么好啊!” 袁叙又回想起历史上刘备犹如打不死的小强,数次死里逃生,最后登上皇位。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运吗?” “罢了,罢了,现在离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还有数年的时间。” “我袁叙比你们都多筹划这么些年,难道还不能和你们历史名人比划比划吗?” “我袁叙不会输给你们的!”袁叙心中暗暗发誓道。 想通之后,袁叙转身正在看到身穿一袭白色长裙的卞玉,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