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五个高官女儿爱上我江湖望哥》 第1章 水库看管员救下五名官二代美女 “美女姐姐们,我下面给你们吃吧?” 简陋脏乱的渔棚里,太阳能灯泡亮着微黄光影,鱼腥味特别刺鼻。 胡子拉碴的路北方,此时正捧把面条,放进炉上沸腾的锅里。 在他面前,又冷又饿的5个极品大美女,娇美脸蛋浮显惊吓余悸,身上的着装,陈旧褴褛。 她们各自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娇躯,像受伤的小刺猬,偎着燃烧火光,听着路北方的话,拼命点头。 …… 最近这段日子,路北方感觉特别奇幻。 一个月前,他转业回来,本来报了绿谷县政府办参公人员的遴选,结果在面试时,被人找了关系,排名由前三降到第五,刚好他出局。 路北方这祖上十八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子弟,只能退其次选择别的岗位,最终被安置到青峰乡水管所工作。 也因为这份工作,路北方的女友苗欣提出分手。 苗欣是绿谷县城关二小的音乐老师,父亲苗昌彦系县烟草局副局长。 他知道路北方被安置到青峰乡水管所工作后,便鼓动女儿提分手。 父亲的叨扰,加之绿谷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的儿子左雁风对自己紧追不舍,苗欣下了分手的决心。 这天,她带着左雁风,找到路北方提分手。 路北方看着在学校相恋,自己当兵又异地三年的女友要分手,泪水禁不住流下来。 他无比痛苦地望着苗欣,一遍遍问:“苗欣,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啊?” 苗欣望着他,言语冰冷无情:“北方,现在我也不是给颗糖就能甜半天的年纪了,咱现实点行吗?你看看你现在那工作,太没前途了!我可不能跟着你受一辈子苦!” 路北方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缓缓扭向路边那开着大奔的左雁风,然后再问苗欣道:“你说我没前途?呵呵,我知道了,是他有前途?他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吧?!” 苗欣不再答话。 “哟,天要下雨,女朋友要跟了别人,你挡得住吗?” 坐在车里的左雁风,眼见路北方狠狠瞪自己,充满挑衅地竖了竖中指。 这一下,将路北方惹发飙了。 他拳头紧握,“嘭”一下,就将左雁风的汽车玻璃击得粉碎。 接着,他一把将左雁飞拎过来,劈头盖脑一通胖揍,打得他满脸是血,跪地求饶。 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路北方被关了三天、赔了三万元,苗欣自然与他分了手。 这事儿若不是公安局副局长易维南系路北方同乡,知道路北方在军队立过大功,从而暗地里周旋求情,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是不会放过路北方的,不仅要整他、撸掉他工作,让他在绿谷县永无立足之地,而且还要判他。 从拘留所出来,路北方到青峰乡水管所报到。 水管所小院陈旧,墙壁斑驳,房间简陋,甚是凄凉。 清峰乡水管所共九人,一正两副三所长,还有两个营业员。 其余五人,就是水库管理员。 路北方虽对环境感到寒心,但也没有办法! 他家住在绿谷县宜阳镇,离青峰乡有四十多公里,每天上下班回家不现实。 在跟分管内务的副所长吱了声后,路北方便在水管所厨房后面的柴火棚里,架了个行军床,当成自己宿舍。 结果第一天晚上,路北方便惹祸了。 水管所所长陈正德是青峰乡人,家住街东头。因在乡里也算有头有脸人物,不好带姘头出去鬼混。 因此,办公室,便成为他与姘头交流的最佳场所。 陈正德在这事儿上,还有个不好细说的嗜好,就是每次进行时,总是用手重重拍打女人屁.部。 而且他嘴里还会嗷嗷叫唤,就像农村里杀猪时,大肥猪撂倒在案板上。 路北方住进来第一晚,就见水管所收费员沈慧欣扭着屁股,提着包包,匆匆走进位于水管所二楼的所长办公室。 过了会儿,楼上便传来杀猪般的嚎叫,以及拍打什么的噼啪声音。 路北方根本没想过这是男女之事,若他知道,就算借个胆,也不会冲上去。 他以为陈正德发出声音是那般急促,那么痛苦,那么沉闷,肯定是心绞疼或者阑尾炎犯了。 当即飞身上楼,猛然踹门。 结果,看到的是陈正德的惊慌失措、沈慧欣白花花的一片。 陈正德箭在弦上被人坏了好事痛恨万分,第二天一早开会,便和两个副所长商量,将路北方派到离乡里二十多里的丰田水库去当管理员。 理由很简单,现在进入冬天,水位较浅,水库里的水要严加看管,不能再让村民放水。 同时,青峰乡政府用扶贫款放在水库里养的年鱼,马上要清捕出库,不能再让那些胆大的村民给钓走。 路北方虽然知道这是陈正德的坏心思。 但他本来就对水管所环境厌恶万分,陈正德能嚎出杀猪般的声音有第一次,也肯定有第二次,有很多次。 若能逃离这环境,倒也挺好的。 丰田水库离青峰乡二十余里,坝上只有一处简陋渔棚,主要用来存放饲料和供看库人员做饭睡觉。 路北方被副所长阮峰领到渔棚后,才知环境如此恶劣简陋。 不过,他工作极其简单,就是日常巡库。 上了两天班,路北方劝退了十几拔钓客,自己也钓了两天鱼。 这是第三天傍晚,路北方刚收了鱼杆,提着一尾钓到的鲤鱼,沿着水库往渔棚走时,突然,“澎”的一声巨响,一台suv突然失控,在水库坝基旁的乡道上失控,撞倒水库防护墙,“嗵”地栽进七八米深的水库中。 出事了! 路北方未加多想,丢下鱼具,以百米冲刺速度,跑到失事的地方纵身跃入水中。 他憋气下潜,很快摸到那台汽车! 但是,七八米深的水下,水压极强,路北方无法打开车门。 无奈之下,路北方只得再次憋气,下潜到湖底找了个尖利石头,然后咬紧牙关,“砰砰”砸碎玻璃,拖出车内五个美人。 其中三个女孩因长时间憋气、呛水,都晕了过去。 路北方凭着在部队学过的抢救知识,拼命按压她们胸部,还嘴对嘴给人家做了人工呼吸,才将人救过来。 此时,天空虽有残阳,但寒冬腊月,湖水刺骨冰凉。 大家想向外求助,手机因进水开不了机。 五个御姐美人身上湿透了,直哆嗦。 没办法,路北方只得先将她们背到自己栖身的渔棚,抱了柴禾,生了大火,随后将自己几件破烂衣裳,胡乱给几人换上。 再接着,他烧了锅水,下了点面条让女孩们喝口面汤暖身子…… 这样,也就有了开头的对话。 很快,面条好了。 当路北方这糙汉手捧着大瓷碗将面条盛起来,端给灶前取暖的女孩时。历经劫后重生的女孩们,已经回过神来。有人端着香喷喷的面条,情不自禁流下泪水。 命运,有时就是如此吊诡。 路北方也不知道,眼下所救的,正是湖阳市市长、组织部长、财政局长、公安局长、交通局长的千金!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退伍回家经历分手失恋、遴选被人暗箱操作落败、又被边缘排挤的路北方,开启了波澜壮阔的官场逆袭之旅。 更没想到的是,这里边,还会有个女人,会成为他老婆…… 第2章 我真不是吃软饭的人 “你好,小弟……能不能,帮我们找台手机呀?” 看着盛面条的路北方,坐在角落的高个美女,因呛水太多,烤着火依然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她轻咬嘴巴,声音很小说话。 “要手机是吧?好!你等等,我想办法去借个手机!” 路北方迎黑走出渔棚,摸索着跨上前任水库看管员老范留下来的破旧电动车,骑了四五里路,来到水库附近的村子,推开村民老黄的家门。 村民姓黄昨天下午在水库边放牛,看路北方钓了半天鱼。路北方也没辜负他,想着钓到的三条鱼吃不完,便送了一条给老人家。 就是凭着这鱼的交情,他从老黄那,借了台老年机回来。 “喏,给你,手机。” 当路北方将手机递给这几个绝美御姐,女孩便如遇见救星,纷纷给各自家人打电话! 想着车子失控,掉入水库,又碰上眼前这个帅哥才死里逃生…… 有人打着打着,忍不住抽泣。 有人则像孩子嚎啕大哭。 待电话打了,几个御姐美人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们将目光转向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渔家青年,并尝试着与他对话。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路北方!” “北方,你多大了?” “23了。” “这水库,是你家的?” “不!这是我上班的地方?” “这?上班的地方?这怎么上班呀?”在女孩们看来,这样的地方,怎么适合上班?这里根本不具备上班的条件。 “我是这水库的管理员!” “哦!哦!……那平时,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嗯。” “荒郊野岭的,你不怕鬼吗?” “鬼?不怕!哪有鬼!” “你胆子真大!” 路北方低声哼了一句,嘴角掠过丝苦涩笑意:“我?…” 接着,轻声道:“也没办法嘛!” 见几个绝美御姐愣愣的望着自己,路北方低着头,边拔弄灶里燃烧的柴禾,边回答道:“十岁那年,我爸就走了。我今年从部队请求转业,回家参加绿谷县政府办的公务员粼选,就是因为我母亲受伤需要照顾。” “那你粼选上了吗?”有个女孩,弱弱问了这话。 “肯定失败啦!要不然,怎么会来到这里?!” 说到这,路北方故意眯起眼睛,以掩饰双眸中酸涩,以及波澜起伏的思绪。 路北方二十岁从大学应征入伍,在遥遥北国边疆,立过好几次功。部队首长在他退伍时,拉着他的手,要委以重用。 但是,母亲去年滑倒在地腿断了,只能拄着拐杖生活。 妹妹路盈盈今年十七岁,明年开春,将迈上高考征程。 这些原因,让路北方从军营归乡,择近工作。 见路北方只顾拔弄着灶火,不愿再说下去,围着灶台的几个绝美御姐,出于对他的尊重,不再问下去,而是分别自己做了自我介绍。 “北方你好,我叫段依依,是湖阳大学的老师。今天,真是谢谢你,你是我们的恩人。” 紧挨路北方身边的长发美女,楚楚可人,眸光闪烁,深情望着他道。 “我叫林亚文,是日报的记者。北方,谢谢你救了我们。有机会了,我会将这段经历,写下来。” 叫林亚文的女孩,是个圆脸。她说话的时候,有酒窝,路北方记得,她最后上来,还给她做了人工呼吸。 “我是在银行上班的,我叫柳绮。” 路北方瞥向她进,心知通过对她进行抢救,她那真的很大。 “北方,我叫萧婉如,主要从事模特表演工作。哦,如果你到湖阳市区了,一定要联系姐姐我,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工作室参观!” 萧婉如说着,故意抬了抬修长性感的美腿。 “哦,我叫蓝紫月,开公司的。北方,要我说,你这工作就不要干了,工资少还这么孤单,你到我的公司去,我给你开万元月薪。” 最后,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成熟富姐,深情望着路北方道。 “不了不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干着这工作,挺好的。” 路北方连连摆手。 从心底来说,路北方无意打探这些御姐的身世,也从来没指望靠攀附权贵,吃上软饭,去改变命运! …… 路北方坐在火坑边,裹着老范留下的破旧油腻军大衣,边与这几个御姐聊天,边不断地往灶膛里添柴,以增加屋内的温度。 也就是过了个把小时左右,一辆警车和一台救护车呼啸而来。 这些车嚓地停在渔棚前方的马路上,三个民警和几个医院的医生护士,小跑着匆匆下来,简短问了路北方几句,便由警车开道,带几个美女离开。 “路北方,谢谢你,过几天,我们会来找你。” “北方,姐姐我?……希望你到市里工作。这是我的号码,你想通了,就跟姐姐打电话。” 绝美御姐看着夜色中的救命恩人路北方,有些哽咽。 “姐姐们,今天之事不必放在心上,你们走吧!” 路北方挥挥手,看着救护车渐行渐远。 他知道,这些绝品御姐,大都受了些伤。 有人在车辆翻滚入库时,撞伤了头部,硌伤腿。 有些则在他做人工呼吸时,捏青了鼻子,压伤胸部。 现在,急待进行包扎和检查。 待到御姐们离开后,接着一台大型吊车停在坝基上,帜亮灯光照起来。 一个蛙人潜水员,跳入水库将车挂起来,随后放在平板拉走了。 …… 山还是那重山,雾还是那重雾。 前前后后三四个多小时。 水库复又归宁静。 山间黑幕罩了起来,偶有鱼群跃出水面,发出砰啪声响。 路北方将女孩们吃过的碗涮了涮,抹了把脸睡下。 第二天早上,他骑着电动车,去还了老黄的手机。 回头,就见这渔棚的旁边,停了一辆车。 一个中年人朝路北方道:“你是路北方?” 路北方点点头:“呃,我是。” 这人道:“我们是绿谷县委组织部的,想跟你谈点事。” 旁边驾驶室跳下来个年轻人道:“这位……是咱们组织部部长宋部长。” “呃,我叫宋伟峰。” “宋部长,你好你好。” 宋伟峰盯着路北方,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问话道:“前段时间,你参加过绿谷县政府办公务员的遴选?” 路北方“额”了一声,点点头。 宋伟峰露出两颗白牙,笑了笑道:“路北方,很高兴通知你,你前些天参加遴选的岗位,经过我们复核,被遴选上了!” “呃?宋部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第3章 只是想告别,却遇挑衅 宋伟峰望着路北方,再次强调道:“我们现在就是通知你,你被遴选上了呀!” 路北方迎着宋伟峰的目光,有些疑惑道:“宋部长,那意思?……我这工作不干了?” “不干了,走!” 宋伟峰见路北方终于理解透自己的意思,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由于之前工作人员的失误,遴选环节出了漏洞,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现在,我们重新审查后,确定你就是遴选的最佳对象!……走,收拾东西上班去!” 要说这事儿的起源,就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多时候,湖阳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林家园女儿林亚被救回到家,跟他说起自己被救的经历,亦说到了路北方这小伙,因公务员遴选失败,而被迫去当水库看管员一事。 林家园怀着感激路北方的心情,给宋伟峰打电话,询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自然说到过两天,要来绿谷县见见这小伙子! 林家园虽然在电话中只问了这些话,但这件事情,宋伟峰觉得挺严重! 堂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一般时候,怎么会过问小县城普通岗位的遴选情况? 莫不是路北方本身条件优越,初次遴选又排名靠前,结果却被涮掉,觉得操作有猫腻,所以私下写信向林家园告了状? 还是林家园需要对路北方有特别关照? 连夜,宋伟峰将这情况,跟绿谷县委书记曾维平和县长党丰收作了汇报。 三人为这事商量了整整两个小时。 商量的结果,就是林家园要来看路北方,肯定是关照的成分多一点。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若是路北方将遴选过程中有猫腻之事告诉林家园,那林家园肯定为这事大发雷霆,甚至会处理人。 三人吃透了其间浓郁的政治气息,商量的结果,就是马上纠偏纠错,在政府办特设岗位,迅速将路北方从清峰乡水管所弄回县城。 也算对林家园有所交待。 …… 虽然宋伟峰已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路北方却感觉恍如梦境。https:/ 这几天人生就像过山车,起伏跌宕,都快将他整迷糊了。 不过,即便心里忐忑,路北方相信这次是真的。 他望了望身后住了三天的渔棚,抬腿坐上宋伟峰的车。 到了清峰乡的时候,路北风恍然想起,就这样走了,也不是个事啊。 他连招呼都不打,水管所所长陈正德,还以为自己玩消失呢! 于是,他扭头对坐在后座的宋伟峰道:“宋部长,我就这样走了?好像有点不妥!陈所长若是找不着人,肯定会朝下面的人发脾气!……要不,我去跟他说一声?” 宋伟峰一想,觉得确有不妥。 本来这事儿就是他和曾维平、党丰收的临时决策,文件没有起草制作,现在冒然将人带走,连招呼也不打,肯定说不过去。 “小陈,你在清峰乡政府门口停下车,让北方进去打声招呼吧!” 宋伟峰吩咐道。 司机将车开到清峰乡政府门口停下,路北方下车,径直朝水管所两层小楼走去。 所长陈正德翘着脚坐在办公室,嘴里叼着烟,心里想着昨晚和乡邮政局打牌的那女人真带劲,摸牌的时候,丰满都搁桌上了! 要是有天将她弄到办公室来,那可美死了。 路北方一阵疾风似的上了楼,抬手就敲门。 陈正德的美梦,顿时散了,脸也变黑了。 他不悦地喊了声“请进”,见进来的人是路北方,不悦的心情,顿时就变成愤怒。 不待路北方说话,他鼓着眼睛,一站起来,怒目瞪着路北方道:“路北方?你怎么搞的?才上二天班,就他娘到处跑?老子不是跟你交代了吗,现在冬天水位浅,水库里的鱼又肥又大,很多人会趁着你没在的时候,去钓去网!到时候镇里组织捕鱼,特玛的连片鱼毛都没有,这算什么事?!” 路北方本来只想好好与他告个别,告诉他自己要随县委组织部部长走了。 结果看他这般恶劣态度,路北方一下就怒了。 他身子一转,鸟都不鸟他,径直往回走。 “站住!路北方……娘的,你什么态度?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陈正德腾地冲过来,撵到门口,大喝道。 路北方站住,压低了火气道:“陈所长,我就是来告诉你,这工作,我不干了!” “不干了!好啊。” 陈正德见路北方这般口气,趾高气扬上前几步,站到他面前,故意挪愉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个性啊!呵呵……你不干了,是准备去内蒙提灰桶,还是准备到东莞打螺丝啊?……哈哈,我跟你说,这工作你不干,大把人干!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多的是吗?滚吧!……越远越好,免得老子看着就心烦。” 本来路北方憋了一肚火,见陈正德如此践踏自己,羞辱自己。 士可忍,孰不可忍。 在军营锤炼的刚烈性子,犹如火山般,澎的爆发了。 路北方身子向前一探,底下一个回摆腿,标准的擒拿动作,分秒之间,便将陈正德死死拧在过道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他的眼里,身出道凌厉剑芒,瞪着陈正德道:“陈正德,你好歹也是领导干部,瞧瞧你素质?跟下属搞男女关系也就算了!我今天说不干了,你还羞辱我一通。你觉得这样很爽吗?很过瘾吗?要我说,你这样的干部若不撤职,就是清峰乡的耻辱!” 陈正德虽然被路北方如铁钳铁的大手,死死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嘴巴却不让半分:“路北方,你?……你快将老子放了!……娘,娘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老子堂堂副乡级干部!你算根毛线!再说,你说我跟下属有关系?你是有视频,还是有录音?你这是污蔑?污蔑!懂吗?” 陈正德实在太不要脸!路北方明明全都看见了,他却不仅不承认,还想倒打一耙?!路北方瞅着他那无耻至极的表情,顿觉热血直冲头顶,捏紧的拳头,砰地就揍在他脸上…… 第4章 重返政府办头一天,受羞辱 “路北方,给我住手!” 正当路北方一手抵着陈正德,挥起拳头,准备再度出击,为民除害时。 久见路北方未有出来的宋伟峰,舒散筋骨从车上下来,他朝水管所院内一瞅,一见眼前情形,心里一急,顿时暴喝一声,让路北方将手放下。 “宋部长,他?” 路北方松开手,意犹未尽望着宋伟峰,想告诉他此举的原委。 想不到,陈正德一步上前,恶人先告状道:“哎呀呀,宋部长您来了?…这事…这事让您见笑了哇!这人,是我们水管所新来的年轻人,年轻人性子野,不讲规矩,我说了他两句,结果呢,就是这样,哎!” 宋伟峰在任组织部长之前,当了三年副县长,有段时间,他就负责对口联系清峰乡! 在清峰乡,分管几万亩农田水利灌溉和二万多人用水的水管所,是对口联系工作绕不过的坎。 要论起来,他与陈正德,真吃过好几餐饭。 但这时,宋伟峰却丝毫没有心情与他叙旧的意思,而是脸黑成幕布,盯着路北方和陈正德呵斥道:“路北方,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北方见宋伟峰给了他说话的机会,毫不犹豫上前道:“宋部长,陈正德在办公室乱搞男女关系被我撞见,然后将我贬到丰田水库当看管员!……本来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但是,刚才我说不干了的时候,他还指桑骂槐挪愉我半天,实在太气人!” 宋伟峰一听还有这事,扭过脸怒目转向陈正德:“陈正德,这事是真的?” 陈正德双腿发软,却死了鸭子嘴硬。 他凑上前,从怀里掏出盒烟,战战兢兢掏出来,欲给宋伟峰递上,在遭到宋伟峰的阻拦后,嘴里道:“我,我没做什么啊?宋部长,你别听他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从来没做过那样的事!倒是小路被我调到丰田水库不假,我心想让年轻人锻炼锻炼,过些日子再将他调回来!” 路北方上前一步,怒视着陈正德,接着,扑哧笑出声:“陈正德,陈所长,你这心里,还真够强大的!我都亲眼所见了,你还不承认?难道,你要我在宋部长面前,描述当时那不堪的细节吗?” “你,胡说八道!想污蔑我!” 然而,没待到陈正德将话说完,宋伟峰早从两人脸上看出端倪,他脸色铁青,横在两人面前,沉声呵斥:“陈正德,你到底做了什么?非得让纪委将你控制起来,审他个三天三夜才交待?” 宋伟峰这么一吼,陈正德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他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双腿有些发软,脸色也来了个百八十度的改变:“我?宋部长…我就是一时糊涂,犯了点错误!不过根本没有这路北方说得这么严重!…请,请宋部长放我一马!” 然而,宋伟峰并没有当场表态。 陈正德与他隔了太多级别,像他这样的乡里干部,轮不着他动手。 刚巧在这时,闻讯赶来的清峰乡乡长马玉平喘着气,从水管所大门匆匆跑了进来。 他站到宋伟峰的身边,撑着腰,喘着气道:“宋…宋部长,您来了?你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啊?” 宋伟峰没有答理他,而是朝着陈正德道:“马玉平,你水管所的陈所长,看样子很有问题啊!乱搞男女关系,恶意打击下属!……这样的行为,你们乡里,必须严肃处理!” “好、好!我们这就处理!” 马玉平抹了把汗水,扭头看着垂着脑袋的陈正德,气不打一处来,咬牙训道:“陈正德,我告诉你!现在……此刻,你被停职了!娘的,你就老老实实向纪委交代问题,接受审查吧!” 陈正德头低着,再也不敢吱声,也不敢抬头。 宋伟峰见状,接着说:“马乡长,你来得正好。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帮你整肃干部作风之事,而是通知水管所水库看管员路北方同志回岗位工作!……哦,就是这位,政府办遴选的干部路北方!” “啊!路主任好!” 马玉平是见过风浪之人,在宋伟峰介绍后,他马上换了副笑脸和路北方握手打招呼,还邀大家去他办公室喝茶。 宋伟峰却手一挥道:“马乡长,茶我们就不喝了,下午我还要开会!……北方,咱们走!” 再次行驶在清峰乡到县城的路上,宋伟峰从后面打量路北方这年轻人。 这家伙体格一般,却能轻轻松松将陈正德那壮汉拎起来顶在墙上,并让他动弹不得,可见他很有力量,很有爆发力! 而且,通过这件事情,他发觉这年轻人很有血性,浑身充斥着凛然正气。 因此,一路上,宋伟峰跟路北方聊阵家常之后,意味深长教了他一些官场生存之道!——能不与人产生冲突?就不产生冲突,即便心里对某人有成见,事情处理得也要有诚府! 毕竟得罪人,终归是不好的,特别是县城里面,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甭看单位的清洁工,有时都是领导亲戚。若是得罪了,人家指不定会在哪时刁难你! 路北方对宋伟峰的话,还是听得进去。 从面相来看,宋伟峰是个正直之人。 而且他说话时诚恳有加,推心置腹。 因此,在他说完后,路北方望着宋伟峰点头:“宋部长,谢谢您的教诲,以后我定会注意的!” 到了绿谷县府大院之后,宋伟峰带着路北方穿过浓密的树荫小道,直接将他带到了政府办正值班的副主任吴娟面前。 宋伟峰简单向她交代几句后,吴娟便路北方引到靠左边的四人办公室,将科室的人作了简要介绍,吩咐他坐到最里边的工位。 就是这样,路北方由前一天的水库看管员,回到绿谷县政府办,成为综合三科的普通科员。 这科室,共有四人。 进门处的阮茗雪是名漂亮女生,就是遴选进来的占用路北方位置的那人,她舅舅系县政府副主席。 科长颜修洁是个三十多少妇,身材前凸后翘,很有女人味。 里边还有个男生叫陈文栋,二十五六岁,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被挤压过后的黑斑。云九小说 路北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展了第一天翻翻资料,熟悉情况的工作。 下班的时候,他和陈文栋并行走出政府办的大楼,打算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再到街上买些被褥什么的放到宿舍。 哪知道,刚走到政府办大楼转角处,被路北方打得脸青鼻肿满脸是血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的儿子左雁风,此时带着女友苗欣,正停着车等着他爸下班。 眼见路北方和个男生有说有笑从政府办走过来,左雁风顿时呆住了。 他一边和苗欣说着“哟哟,这不是你前男友,那个揍我被关了的路北方吗?他怎么在这呀?”,一边跳下车,伸手就拦着路北方的去处! 此时,这县府大院,正是他的地盘,他必须要将这打伤自己的家伙,好好羞辱一番! 第5章 反打脸后,收到神秘来电 “嘿嘿,这不是那谁?打我的那路北方吗?!” 左雁飞嘴角带着嘲讽笑意,拦在路中央。 他身边不远的大奔车里,路北方的前女友苗欣,亦扭头朝着这边张望。 路北方明知这家伙在挑衅,但他并不想搭理他。 他别着脸,继续跟着陈文栋走。 只是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瞥向左雁飞车上的前女友苗欣! 只见苗欣穿着套崭新的橙黄长裙,上围勒得丰满滚圆。 重要的,这才短短几天。苗欣就将发型也换了,以前的她,通常都是清汤挂面的垂发,就像春日的柳丝般飘逸丝滑。 现在的她,却是头微卷的红色波浪,虽然很有贵妇味儿,却让路北方看了犯恶心。 此时,苗欣也望向了路北方。 四目相对,万般滋味。 “喂!路北方,你聋子吗?老子跟你说话呢!” 厚颜无耻的左雁飞,见路北方鸟都不鸟自己,当即嘴都气歪了! 他疾步小跑,再次拦到路北方的面前,并且死死堵着他去处。 路北方被拦得绕不过了,只得停下脚步,冷冷盯着他道:“左雁飞,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没想干什么呀?” 左雁飞嘴角浮现丝阴冷笑意,手却朝路北方勾了勾,示意他凑近一点,然后吃吃笑着说话道:“路北方,我要感谢你将苗欣调教得那么好呢!现在,我要她做啥姿式,她就做啥姿式?嘿嘿,她身材好正啊,声音也好听!……这几天啊,我都要累得扶墙了!哟哟,我这腰,好疼!” 左雁飞知道,若动起手来,自己肯定干不过路北方。 但是,他可以动嘴啊! 语言是门艺术,也可以是利剑。 此次拔剑,他必杀路北方于无形之中! 果然,一听这话,路北方的心就往下沉,再往下沉。 他额上的青筋,快速暴涨起来,眸光中,闪现愤怒花火。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别的男人,谈他和自己深爱的女人做那事儿。 这种羞辱,就像持柄尖刀,将他的肉一丝丝剐下来。 “左雁飞,你别太过分了!” 路北方身子往前一探,握着拳头厉声道! 若不是宋伟峰跟他说过,要多隐忍。此时,他出拳,左雁飞也必定鼻血长流,趴在地上喊爹叫娘。 “呵呵,路北方,我怎么就过份了?瞅瞅你?瞅瞅你?我跟你阐述事实,你干吗红着眼睛瞪着我啊,难道我说得话不对吗?苗欣本来就身材好功夫好啊,你是不是还没尝过味儿哟?要不,我哪天将我们那过程拍下来,发给你欣赏一下?!” “左雁飞,你特玛闭嘴!” “哟,还不兴我说话啦?” 左雁飞放肆盯着路北方,目光闪烁着邪恶的红光,拍着胸脯继续道:“看你那神情,是不是想打我啊?来,你打啊?朝着这里打啊!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打我试试?” 路北方系行伍出身,士可杀,不可辱! 他握紧了拳头,心想哪怕再坐牢,再赔偿,也要教训这狗日的! 眼看两人就要斗起来,陈文栋几步凑过来,狠狠拽着路北方,边推着他走边道:“北方,算了算了!咱们快去吃饭吧!免得错过食堂开饭时间,还得去外面吃了!” 对绔纨公子左雁飞,陈文栋是认识的。 他也知道,路北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哪怕他打赢了,又能怎么样?这大院里,保安那么多,只要左雁飞一声令下,这帮人就会将路北方控制。 看着路北方朝食堂走去的背影,左雁飞的脸,先是流露出得意神色。 但接着,他的眸光,充满了深深疑惑。 绿谷县机关食堂是内部食堂,可不对外人开放的,路北方能去食堂吃饭?他凭什么? 他一个清峰乡水管所的看管员,凭什么在这吃饭? 眼见路北方出来那办公室,现在走出来个小女生,左雁飞伸手一拦,指着路北方背影道:“嗨,美女,我问下,那人凭什么到机关食堂吃饭啊?我记得他不是这里的人呀?” 女生正是路北方同办公室的阮茗雪,她望着路北方健壮的背影回答:“他是我们政府办的人啊!” “怎么可能?” “哦,就是今天才来上班的!听说之前县里遴选搞错了,现在纠偏补错,重新将遴选结果更改了!下午组织部的通知文件里边,就有他!” “啊?怎么会这样?” 左雁飞呆住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苗欣,听说路北方重返县城上班,愣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天晚上,在接到自己老爸、绿谷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后,左燕飞第一句话就是问:“爸,那个路北方,他怎么到政府办上班啊?!” 左秋下午听闻路北方重返政府办上班的事情,至于具体原因,他还真不知情,只得回答左雁飞道:“好像市里有人给县领导打了电话,县领导出于各方面考虑,才让他回来的。” “怎么可以这样?” 左秋叹了口气道:“怎么不可以这样?市领导打了招呼,县里多少会给些面子。” “可是……可是这小子上回揍了我,我不会放过他的!”左雁飞咬牙道。 “哎,在这上个班,也没啥!”左秋知道儿子左雁飞与路北方有过节,当即安慰他道:“不就是普通科员嘛,有什么了不起,小角色而已!过些天,我给他弄双小鞋穿穿,折腾死他!” 同样,这天晚上,苗欣与左雁飞约会回来,一进家门,便气呼呼地直接推门进入父亲苗昌彦的房间。 她鼓着腮帮,没有半句铺垫问苗昌彦:“爸,路北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昌彦正在清点和同事打麻将赢的一袋子钱,眼见女儿进来气呼呼问话,当即不悦道:“怎么回事?咋咋呼呼的!”云九小说 苗欣手撑小蛮腰,大声道:“你不说路北方到清峰乡水管所上班,再无前途吗?可是,我今天明明在县大院看到他,而且人家还说了,他已经调回到政府办上班了。” “不可能!”苗昌彦身子一弹,丢下一堆钱扭身望着苗欣:“绝不可能的事!我前两天还托清峰乡烟草监管站的同事打探过,他们说路北方这小子,已到清峰水管所报道了。而且,还听说他被派到下面看水库去了!那看水库的活儿,就和工厂守大门的保安一样,哈哈,一点出息都没有!…就这,他怎么可能调到县里来?” 苗欣对苗昌彦的回答很不满。 她眉头一皱道:“可是,我刚才明明都看到他了!还看到他进了机关大院食堂吃饭呢!” 见女儿说得如此铁板钉钉,苗昌彦脸色一暗道:“那?那…我明天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路北方在政府办上了大半天班,就大致熟悉了工作环境。 也收获了好友陈文栋。 这小子是外地人,系绿谷对外引进的五十名优秀人材之一。 他性格内向,有点儿闷骚,但人品不错。 知道路北方家住宜阳镇,他又没车,肯定不方便。 这天吃了晚饭后,陈文栋领着路北方去商场买日用品、买被子,然后大包小包,搬进他这引进的优秀人才才有的宿舍。 也就是这天晚上,一通沉闷电话,打到路北方手机上。 那人声音雄浑低沉,听声音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他在电话中问道:“你是路北方吗?” 路北方答:“啊,我是。” 那边再道:“明天中午,有一台奥迪a6轿车,到绿谷县政府门口接你,你上车后,跟着司机来湖阳市一趟。” 听说这人要自己去市里,路北方疑惑了,他喃喃问道:“不是?您让我去市里?我想问一下,您是谁呀?” 那人轻笑了一声,然后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到了后,自然就清楚了!……呵呵,咱就这样说定了。明天见!” 第6章 五个极品御姐的感恩盛宴 路北方挂断神秘电话,愣在宿舍窗前良久。 他心里隐隐感觉,可能这事儿与昨天所救的五个美女御姐有关。 但是,这些人让他去湖阳市区做什么?他心里没底。 而事实上,就在他接电话之前,湖阳市市长段文生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心情激动地对女儿段依依道:“依依,他救了你,这是莫大的恩情。我作为家长,必须要见他!要好好感谢他!” 段依依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望着段文生,嘴里喃喃道:“爸,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您有没想过?您若去的话,那么柳伯伯也要去、蓝伯伯也要去、林叔更会到场。届时,路北方一看这阵势,肯定会吓跑。” “那,怎么办?” “爸,您还是不要去了吧,你去了,人家紧张!” “可是?” …… 几乎同一时间,湖阳市组织部长林家园、财政局长柳新财、公安局长萧万年、交通局长蓝天路家里,也在上演类似情况。 作为父母,他们肯定希望与女儿的救命恩人路北方见一面,以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 但是,他们也知道,若是所有人的父母跟着掺和一块,不仅人数多,场面大,重要的,像段文生、萧万年等人,都身居高位,是这座城市家户喻晓的公众人物。 若是路北方明白他们的身份,肯定压力极大,搞不好连说话吃饭都放不开。 最终,商量来商量去,家长们妥协了,那就是大家先不去,待到女孩们与路北方熟悉了,再借机感谢人家。 不过,包括市长段文生在内,都叮嘱女儿段依依:“既然小路母亲生病,家庭困难,你们适当给予帮扶,送点礼物礼金什么的,也无可厚非。” 段依依母亲梅可在旁边打趣:“这娃看起来人品不错!实在不行,你嫁给他得了!反正你又嫁不出去。” 段依依疯了,脸红着从沙发上弹起来,咬着唇道:“我才不!” …… 第二天下午,眼见与神秘电话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 路北方与办公室少妇副主任颜修洁吱了一声,便朝着县政府门口走去。 在那里,果然有台黑色奥迪停在那里。 开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衣男,他戴副眼镜,少话,脸上也没表情。路北方问了他几句话,人家要么答不上来,要么爱理不理。 好在湖阳市与绿谷县之间,只有七十公里。不到一小时,就到了。 在快进城的时候,路北方以为会驶到哪个酒店,哪知奥迪拐了个弯,朝着湖阳湖畔的沿江大道驶去。 初冬的阳光清新明媚,照着胳膊上略有微微暖意。湛蓝的湖水,倒映着湖阳的新城楼宇。秋水不语,微风不燥,路北方心情大好。 继续行驶十几分钟,在一个类似民宿的复古楼前,车子停下。 这时,一个高挑女孩,匆匆走过来。 女孩鞠了个礼,拉开车门问道:“请问,您是路先生吧?” 路北方点点头。 女生再道:“先生,请跟我来。” 路北方跟着这高挑女生走了约有200米,在伸展进湖中的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面前,她停下,嫣然笑道:“路先生,请进吧,段小姐和朋友们,都在等你了。” 路北方深呼吸口气,推开了这扇门。 里边,果然是自己前一天所救下的五个御姐美人。 她们见到路北方的到来,个个笑颜逐开迎上来: “路北方,欢迎欢迎!” “北方,欢迎你来湖阳!” 说话的时候,站在前面的女生段依依,还将手中的鲜花,塞到路北方的手里。 第一次接受女孩子送的花,路北方的脸刹时就红了。 排在左边前面的,路北方记得,她叫段依依。 段依依,今年二十五岁。她虽然在五个姐妹中年龄最小,但是,她绝对不是穿得最出格的一个。她身着牛仔裤,搭配短靴,外搭一件长款浅色卡其色风衣,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邻家小妹一般。在救她的时候,路北方也给她进行过人呼吸,发现她的嘴里自带香气。 而右边第一个,则是公安局长萧万年的女儿萧婉如。萧婉如早年也考上过公务员,上了两年班,不搞了,现在从事模特演艺工作。身高一米七五的她,再穿上高跟鞋,个子看起来比路北方还高!而吸引人注意的,不是她的高个,而是她的长腿。虽是初冬,但她穿着肉色丝袜,露出白皙长腿,加之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让人一望便有点移不开眼球。 接下来朝路北方挥手的柳绮系财政局长之女,二十六岁,长相端庄,五官精致,在渔棚里的时候,就是她要路北方去借手机,此时她的手虽然缠着绷带,但根本掩饰不住这美人的绝代风华。 再接着便是组织部长林家园的女儿林亚文。 林家园有一儿一女,女儿林亚文是他的心肝肉。虽然身居高官家庭,但这个柔美女孩,却没有依靠父亲扬名立万,而是在湖东日报做编辑记者。她虽然穿着休闲服,但路北方知道,她不仅容颜俏丽,肌肤雪白,而且那峰型尖挺,一等一的好。这是救她时,他拼命按压过,才知道的。而且,她还未婚。 最后是这五人中年纪最大的御姐蓝紫月。蓝紫月是湖阳交通局长蓝天路之女,年过三十,路北方依稀记得,给她急救的时候,也对她进行过人工呼吸。 她的身材看起来特别丰满,但并不是人到中年的那种肥腻,而是丰腴。她有头微卷的棕发,衬着微圆的脸,三十岁成功女人的自信和从容,一览无遗刻在她脸上。而昨天,就是她开的车。 路北方边走进房间,边看过去,看到几个美女小姐姐美艳惊人,心里的小鼓,顿时嗵嗵响了起来。 作为男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五个美女姐姐的优雅气质,令他迷恋折服。 当然,在他进来的时候,五个御姐美女,自然也在打量他。 前天夜里那个胡子拉碴,身披军大衣的乡村年青,现在穿着件白色的衬衣,虽然肤色依然黝黑,但明朗坚挺的五官,健硕有力的肌肉,再加之眉宇间的阳刚之气,充满着野性荒蛮,撩拨着几个女人的心。 “路北方,你坐。” “我们今天邀请你来市里,就是要感谢你。” “对啊,昨天若不是碰上你,我们都嗝屁了!” “呵呵,路北方,她们让我问下你,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段依依,你自己要问就问,怎么说是我们问啊!” “我才没有!我就是替你们问的。”段依依话没说完,脸都红了。 …… 在几个美女御姐打闹中,路北方跟着她们进了餐厅。 想不到餐厅里好多菜都上来了,丰盛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而且偏偏女生们吃得少,人还特别热情,一个劲儿给他夹菜。 开始的时候,路北方放不开。但是,在几人的打闹中,他渐渐发现,这几个女生,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性格开朗,说话风趣。 当即,也慢慢放开来,敞开肚子,大吃大喝。 一通收拾,酒醉饭饱。 段依依拿出台高档手机,递给路北方道:“北方,你手机昨天肯定也不能用了,这台手机,送给你。” 路北方还没来得及回答,家境优越的柳绮凑过来,嘻嘻一笑,将张100万元的银行卡放下,甜甜道:“北方小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要收下哦。密码,就在后面咯。” 林亚文跟上前,提着套崭新衣服道:“昨晚走的时候,我发现将你的衬衣都穿走了!不好意思……这,我买给你的。” “你们,这?” 路北方还没说完,萧宛如手搭在他的肩膀,将一个装有五十万元现金的手提袋,放在他面前,咧着口白牙道:“北方,要说感谢的话,我也不会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最后过来的是蓝紫月,她嘻嘻一笑,将辆宝马车的钥匙放在路北方的面前,脸含笑意道:“北方,你救了姐姐的命,姐姐感谢你,送你一台车,就停在外面。” 第7章 只想平淡生活,殊不知被穿小鞋 路北方收到段依依送的鲜花,又收了手机,喜悦的笑意,还挂在俊朗的脸上。 但是,随着面前堆的东西越来越多,特别是萧宛如提的那袋钱,沉甸甸地放在路北方面前时,他眉宇慢慢紧锁,脸上的笑意变得黯然。 当富姐蓝紫月将宝马车钥匙递上,路北方的情绪终于崩塌了。 他身子噌地站起来,两道浓眉射出微怒光芒:“姐姐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是感谢你呀,这小小心意啦!” “这还是小小心意?你们是觉得我家庭穷困?怜悯我?还是看我过得很寒酸?…我跟你们说,我有工作,也有收入啊!……而且说实话,我救你们,并不需要你们感激?更无须这么厚重的礼物!我当时只是听从内心的召唤,出于善意的本能救下你们!你们现在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简直就是侮辱我!” 说罢,路北方扭身穿过千娇百媚的五位大美女,疾步出门。 冷不丁出现这一幕,所有人都呆住了! 大家真的只想表达自己心意而已,但没想路北方会拒绝,会翻脸,会起身走人! “喂,路北方,我们不是那意思嘛!……” “是啊,北方,你等等,饭都没吃完呢!” 几人喊着路北方的名字,撵了出去。 待到几个御姐美人撵出来,路北方已经让司机开出了几百米,五人看着冒烟的车屁股,愣愣的呆在原地,互相指责埋怨。 “紫月姐,你怎么想的啊,你送他台宝马车,他肯定吓着了。” “还有柳绮,你提着那多钱给他干吗?他怎么好意思要啊!真傻啊你。” “这下好啦,人已经走啦!我们还吃不吃?” 面对这样的结局,几个女生只得咂咂嘴,吃完饭各自回家。 自然,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她们父母的耳里。 市长段文生瞪着大眼,有些不信似地问段依依:“他什么都没有要?就走了?” “嗯。” “他知道你们的身份了?” “没有啊!去接他那司机,我都交代了,不能告诉他我们的身份!” “那他怎么什么都没要就走了?” “我怎么知道啊!我要知道,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段文生咂咂嘴,抚了把头发道:“这年轻人,明明家里很困难,母亲还生病,还不要你们送的东西?……有意思,有意思。” 而在组织部长家里,林家园盯着女儿林亚文道:“他真吃了餐饭就走了?” 林亚文叹息道:“是啊,吃了饭就走了,我们送的东西,他什么都没要!” 林家园有些惊讶地哦了一声,然后道:“过两天,我去绿谷县视察工作,到时候会会这小伙子!呵呵。” 见自家老爸要到绿谷去,林亚文眼里闪现兴奋光芒:“爸,你要见他?我可不可以跟去啊?” “你跟去干吗?我去视察工作!” “哦!”林亚文嘟着嘴,有些不乐意告诉他:“我们吃饭时,听说他现在回政府办上班了!我就想去那看看他。” “哦?……他回政府办工作了?”林家园想了想,再道:“走的时候,你才决定去不去吧?看车上有没有位置!” ”好嘞!” 几乎同样的场景,类似的对话,还在财政局、交通局、公安局长家里出现。 …… 路北方从湖阳市回来,没有惊喜,也没有失落。 他其实知道,这五个女孩家境挺好,她们送给自己那些东西,或许真是出于她们内心的感激。 而他拒绝她们的厚礼,只是听从内心的召唤而己。 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真没什么大不了,不值得接受如此厚重的馈赠。 当然,坐在车上,他也反思自己起身就走的态度,觉得以后有机会了,邀请她们一起来绿谷县,请她们吃饭以做补偿。 反正现在有了五个御姐的联系方式,以后联系的机会,肯定会很多。 当天晚上,回到县大院内的宿舍,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舍友陈文栋正在宿舍里打游戏。 眼见路北方回来,陈文栋马上放下游戏手柄,扭头道:“北方,你下午没上班,跟颜科长请假了没?” 路北方愣了下回答:“请了啊,我说有事,跟她说了的。” 陈文栋凝着眉毛,挠着头有些不解道:“不对啊,下午武主任走了进来,不知道为啥?看你不在,顿时就火大了,不仅将颜科长批评一通,而且要你明早,就去他办公室说明情况!” 一听这话,路北方纳闷了。 自己才来政府办上了一天班,还在熟知政府办人事和工作情况的阶段,武主任怎么就来抓他的工作来了? 武涛是政府办主任,也就是一把手。 吴娟和蒋琼华系副主任。颜修洁是他所在综合三科科长。 通常情况下,一般科员的工作,由科长安排,副主任主任并不过问。 可是,这一把手武主任,怎么突然会找自己? 还要自己去他办公室说明情况呢? …… 官场深似海。 路北方并不知情的是,就在他离开绿谷县,前往湖阳市的时候,绿谷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坐在办公室里,想着昨天晚上儿子左雁风与他的对话,以及他脸上呈现的僧恨痛苦神情,左秋的心思,便泛动着波澜。 寻思过后,左秋暗戳戳将政府办主任武涛叫到办公室,在询问路北方工作分配情况后,暗中指示武涛道:“路北方曾和小儿左雁飞有过冲突,还将小儿打伤住院!这家伙,就不是好东西!…现在,他在武主任你手下工作,若可能的话,你帮我想着法子整他,整死他!最好让他在你那混不下去!” 武涛得了左常委的吩咐,回办公室时,忍不住透过窗户,朝综合三科办公室瞅了瞅,心想先打个照面,再寻思怎么教训路北方这个家伙? 哪知道,路北方工位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在。 他当即就怒了,迈步进入办公室,直问科长颜修洁道:“这人呢?” 颜修洁站起来,实话实说回答:“哦,路北方吗?他跟我说了一声,出去有事了。” 武涛一下就火了! 他黑着脸瞪着眼颜修洁教训道:“他有事?你就放走?这班还要不要上了?而且他一个新来的,想走就走?简直扯淡!……你明天跟他说,上班的第一件事,要么滚蛋,要么到我办公室说明情况。” 第8章 恶毒主任为拍马屁,下绊子 路北方想着自己跟科长颜修洁已经请过假,按说程序合格,操作规范,算不上旷工,即便主任武涛将自己叫去,没什么大不了。 当即,他胸有成竹回答陈文栋道:“去就去!反正我请过假,他能拿我怎么样?” 见路北方将这事说得如此轻松,陈文栋倒吸口凉气,他心知路北方这家伙,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在官场上没吃过苦头! 他侧身盯着路北方,教导道:“我说北方,武主任此人心胸狭窄,对上面比舔狗还舔狗,对下面却尖酸刻薄。政府办所有的年轻人,基本都被他骂哭过。我总觉得,他来找你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 “啊?这样啊?” 路北方跟着吸口凉气,万分郁闷道:“可他要找我谈话,我也没办法!” 陈文栋比路北方大两岁,大学毕业,就来绿谷工作。 他对眼下的形势,官场的规则,已有清晰的认知。他首先想到的,是不是路北方进政府办来?没给武主任丁点好处?也没接他吃饭? 在望了望路北方后,陈文栋低声道:“北方,要不,趁现在商场还没有关门,你买点水果拿条烟,去趟武主任家里吧。他家住在政府大院不远的丽星国际,很好找!你找到他,先问问他找你啥事儿?!” “文栋,你的意思?让我给他送点礼?” “也不用花多少钱的!千把块!你若没有,我借你!” “不!”路北风的眼里,闪过深深不屑,随后咬牙摇头道:“我才不给他送礼!他爱咋地,就咋地!” 说完,他起身揽起条毛巾进了洗手间,匆匆洗漱就睡了。 陈文栋看着路北方这作派,失望的摇了摇头,心道“路北方,就依你这性格,在官场上,肯定会要吃大亏的”。 …… 次日早上,路北方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武涛的办公室。 武涛办公室在政府办二楼,同楼层的还有几个副县长。 按理论,作为政府办主任,武涛其实也与副县长们一个级别。 路北方站到他办公室门口,发现武涛并没有来。 他怏怏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科长颜修洁倒是来了,正在吃早餐,看到路北方进来,嘴里含着馒头问话道:“路北方,你昨天做什么去了?” 路北方回答:“去市里看朋友去了。” 颜修洁万分疑惑,路北方去市里看朋友,没毛病啊,主任武涛怎么会找他? 她狠狠地将嘴里那馒头吞咽进去,又端着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朝路北方道:“武主任昨天来办公室查岗,你没在!他可能找你有什么事儿?见你没在,当即就火大了!待会儿,你去他办公室,要跟他好话多说,解释下你昨天确实有事,才翘班先走的。” “好的!谢谢颜科长。” “记住,别跟武主任顶嘴!武主任最烦顶嘴的人!你若顶他,他会批得你狗血淋头!” 颜修洁起身,将装了馒头的袋子,丢进垃圾桶里。她弯腰的时候,胸前那片雪白露了出来,三十多岁成熟少妇的风韵,完美地展现在路北方面前。 不得不说,颜修洁人还不错,虽然她也被武涛训了,却并没有将火气转嫁给路北方,而是像大姐姐一样教他怎么应付眼前的事情。 这让路北方的心头,荡漾着微微感动。 他点点头:“颜科长,我知道了。” 过了半小时左右,路北方再跑到二楼去时,武涛的办公室门开了。 路北方敲了敲门进去,恭恭敬敬站在武涛面前道:“武主任好,您找我?” 武涛将目光投在路北方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是个精壮聪明的小伙子。 而且路北方的简历他也看过,在部队很厉害,能文能武,立过二等功,还为部队搞一项改革,节省了几千万元。 如此气宇轩昂的部下站在面前,按说他是高兴的。 但是,一想到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对这小子不待见,那么自己,就必须给这小子点颜色,得寻个法子治治他! 不然,没法在左秋那里交待! 在略微愣了愣后,武涛眉毛紧锁,收回盯在路北方身上的目光,然后,以极度阴冷的口吻,问话道:“路北方,我问你,你昨天下午哪里去了?” 路北方站在他面前,诚实回答:“报告武主任!我昨天有事去市里了。这事儿,我跟颜科长提过。” “跟颜科长提过有啥用!这政府办是她说话算数,还是我说话算数?!” “?” 武涛“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撑着身子,狠瞪着路北方道:“你才上一天班,就想着法子翘班,这成何体统?!” 路北方不吱声了! 暗道这家伙果然训人历害,名不虚传。 武涛的打击,并没有因为他不吱声而停下,相反变本加厉道:“人家新人来这里上班,那是扎扎实实、任劳任怨的干,是来得最早,回家最晚的那个。你倒好,上班第二天就请假!我看你对这份工作,没有一点敬畏之心!没将这工作当回事!…我警告你,你若有是这心态,就趁早离职!早点滚蛋!免得影响大家的工作情绪!” 路北方一听这话,心里那个气啊! 想不到武涛说话会这么难听,动不动就让人滚!这特玛让人醉了!…… 依路北方的脾气,他特别想狠狠怼他回去。 但是,一想到组织部长宋伟峰从清峰乡到县城的车上那教诲,以及颜修洁叮嘱他不要顶嘴话,他压低了火气,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对不起,武主任!这事,下次不会再有了。” 武涛见路北方态度还可以。 他一屁股坐下来,然后盯着站在面前的路北方道:“路北方,我今天找你,就是给你布置样工作!当前,马上进入冬播时节,农民们都知道种麦种油菜不值钱,现在全县很多地方抛荒严重!省里市里,却要求绿谷县种植面积不得减少,以确保粮食安全。因此……我要你落实全县今年冬天的冬播面积,将详细数据,给我揽上来。” 明知这事儿任务艰巨,是武涛给自己下的笼子。 路北方没有拒绝,也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点了点头道:“好,武主任,我知道了,我会将这项工作做好的!” 武涛见路北方上了道,没有拒绝他,便接着吩咐:“各乡镇报上来的数据,极有可能掺水或者造假,你别给我坐办公室当甩手掌柜,必须亲临一线,核对有效播种面积!” “好!” 说完了,武涛嘴角阴阴勾出丝邪魅笑意,绿谷县七镇五乡一矿区,路北方若要亲临一线核对面积,就算累不死,也要累断他的腿。 第9章 被贬做最难做之事 路北方从政府办主任武涛的办公室回来,颜修洁和陈文栋马上迎了上去。 颜修洁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北方,武主任说啥了?” 路北方平静地将武涛交代的事情说完,颜修洁和陈文栋张大嘴巴,久久瞪着他不语。 他们两人早就想到武涛可能对路北方会格外“关照”,却没想到,他会将这么繁重的任务交给他。 要知道,绿谷县七镇五乡一矿区,光跑完这些乡镇、矿区就不容易,还要到冬播现场核实?那么就要进村入户,甚至可能要到田间地头察看。 也就是说,路北方这次任务,不仅要走遍绿谷县的所有乡镇,甚至还要进入绝大多数村庄。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颜修洁愣愣地望着路北方,内心深处为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伙鸣不平,也为自己这小科长无力而郁闷! 她更不解的是,武主任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近人情,不可理喻的决定? “武主任怎么这样啊?这本是农业局的工作,怎么搞我们政府办来了?”喃喃这句话后,她扭头望着路北方:“北方,这事儿你答应了?” 路北方点点头:“答应了!” 见路北方已经答应下来,事情没了回旋余地。 颜修洁和陈文栋也不好说什么,他们虽然气愤,为路北方鸣不平,却不能反对他去干这件事情啊,毕竟阻拦他去干这事,就是与主任武涛作对,就是与他过不去。 现在,大家唯一的希望,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希望武主任在知晓路北方特别辛苦的前提下,良心发现,突然取消这个决定。 …… 路北方回到自己的工位,马上打电话给农业局办公室,让他们将前一年绿谷县的冬播数据传过来。 这次,市里面的要求,也就是要求绿谷县维持去年的冬播面积。这些数据,农业局掌握得更全面。 哪知农业局接电话那家伙,一听路北方的名字,就直言政府办的人我全认得,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名字?你该不会是骗子吧! 路北方解释一大通,对方才说他这是办公室,路北方要的数据,可以找农业综合科要。 在给了个电话号码给路北方后,那边就挂了。 路北方根据那号码,打到农业局综合科,再次被告知,以前的数据和相关文件,保存在档案室。 当路北方辗转三次,拨打农业局档案室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初次出征不利,路北风的心里那个气啊!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被这些鸟人搞得如此复杂。 但是,面对这情况,他也没办法,只得满脸尴尬的苦笑,然后趴在桌上,等打通农业局档案室的电话。 “北方,我来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吧。你可能不熟,他们不重视!你就是要去年的冬播数据吧!……我来。” 要说颜修洁,还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知道路北方是新来的,忙了半天也没有效果,便直接给农业局副局长申平打电话,让他们农业局将去年的冬播数据传上来,并且将各乡镇农办负责人和联系方式,形成文件发给路北方。 这一来,着实给路北方带来很大方便,才过了个把小时,各乡镇的冬播数据,与当地农办的负责人及联系方式,全部集合到路北方手里。 拿到这些数据,路北方莽着股劲,就朝外面走。 他打算花半个月左右,将武涛布置的这项工作完成。 而且,他心里其实已经规划过了,平原乡镇,他每天跑二到三个地方;山区乡镇,一天就一个。 没想到,他提着文件准备出门时,颜修洁紧跟几步,在过道上拦着他道:“你怎么去这些地方?” 路北方回答:“我坐班车去就可以了,到了镇上,再让农办的人想办法弄车带我去种植地里。武主任交代的,有些地方,必须下地核对。” “可是?”颜修洁望着路北方,无比心疼道:“有的乡镇,像红鱼镇和清木乡,离县城有六十多公里。开车的话要一个多小时,你若坐客运班车,可能需要三个小时。那班车走走停停,农民们的猪仔啊活鱼啊,全部放上来,臭烘烘不说,你得什么时候才到那里啊?” 路北方知道她无恶意,他甩了甩头发,脸上笑着道:“这不无所谓的!我到那些偏远乡镇后,就在镇里住下。第二天,我从这镇上,到临镇去,也就近了。” 现在,路北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这次工作完成。 颜修洁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男人神情刚毅,执着得让人心疼。她再问路北方道:“你会开车吗?北方?” 路北方道:“我在部队学过驾驶。” “哦,要不,你开我的车去吧,我在县城上下班,骑个电动车就行。” 颜修洁说得十分真诚,路北方都不好意思回拒。 可是,当他看到颜修洁的车时,路北方却迟疑了。https:/ 她的车很漂亮,是款二手小宝马,车不是特别贵,但里面收拾得一尘不染,散发着淡淡香味。 路北方刚拉开车门,马上又将车门关住了。 他望着颜修洁道:“颜科长,我还是不开你的车了。” “怎么啦?” “我准备买个摩托车吧!不仅是这次工作方便点,而且以后上下班和回宜阳镇看我妈,都会方便一点。” 听路北方这样说,颜修洁也没话说了。 就是这样,路北方在陈文栋的陪同下,到钱江摩托车销售门面,花了七千多块,买了台钱江125,这才出发前往乡里。 第一天的时候,他在城关镇、宜阳镇、南风镇这几个平原乡镇转了转,这几个地方相对来说土地肥沃,农村种地的积极性高。 在几个镇农办主任的陪同下,路北方核实过几个村的冬播面积,发现核对的数据,与去年差不多,甚至还略有超标。 到了宜阳镇,办完了工作,路北方自然要回家看自己老妈。 他特别选在下午的时候到宜阳,核实过几个种地村庄冬播的情况之后,便在屠户那割了几斤排骨,买了些生活用品,绑在摩托车上,回了村庄。 路妈还是老样子,四十七八岁,看起来却年近六十,头上白发苍苍,背也驼了。她脚受伤后,走路不利索,只能用木棍作支架,自己撑在腋下,蹦跳着做饭、喂猪、洗衣服。 路北方看着苦命的母亲,眼睛里泪花闪闪。 他十岁丧父,母亲没有改嫁过。 十多年前,母亲才40岁不到,长相在村里也数一数二。但因为拉扯着两个孩子,周围的光棍汉都敬而远之。 如今日子稍微好过一点。没想到她摔了一跤,留下痛疾。 路北方一进屋,自然要母亲歇着,他升灶火、炖排骨、喂猪、洗碗。 围着灶火,路妈也问了很多路北方的情况。 当知道路北方已经通过县政府的遴选,进入县大院上班时,路妈特别高兴,眼眶闪着泪花道:“哎呀,好,好……我娃出息了,能当官造福一方了,真好!” 听着母亲的话,路北方心里万分苦涩。 官场有多级,每一级都如难以逾越的天堑。 普通科员、科级、处级、厅级、部级……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名词,却是一道道命运的坎。多少人穷尽一辈子,也就停留在前面的两级未能动弹。 而现在,自己才拿到入门的门票,只是政府办普通科员,那与母亲期望造福一方的梦想,是那么遥远啊。 为了早日完成任务,第二天天刚亮,路北方就骑着摩托车再次出发了。 这次出门,他一共花了十天,去了千柳乡、天源镇、也去了最偏远的青木乡、红鱼镇。 绿谷县七镇五乡一矿区,几乎跑了个遍。 一路走来,他发现绿谷县的经济环境真不好,农民比较穷困。 他在北方当兵那会,虽然那地方天气恶劣,但是经济条件其实比绿谷县还好一些。北方的牧民养羊养牛,赚钱也辛苦,但好歹一家能聚一块。 绿谷县的人若要赚钱,只有出门打工,年轻人漂泊他乡,家里老人和孩子留守。 也因为根本没有年轻人,几个乡镇都没有完成冬播任务,特别是一些山区村里,人都没见一个,田地大片荒芜。 没有办法,路北方只得先找当地的农办主任做工作,看能否将山区冬播任务,放到平原村来完成? 若是这些乡镇的农办主任不答应,路北方只得打电话向科长颜修洁求助,让她与当地的镇长、镇委书记打电话,确保完成冬播任务。 …… 也就是路北方快要完成整个绿谷城冬播情况的核查时,湖阳市组织部部长林家园,带人到绿谷县调研企业组织工作。 在他出发的时候,小女林亚文,死活要跟着前来。 林亚文来绿谷县只有一个目地,自然是见路北方。 上次几个姐妹邀路北方吃饭,众人一股脑儿将礼品堆在路北方身上,搞得他甩袖走人,不欢而欢。 就这事,林亚文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因此,这次来绿谷,她打算以朋友的身份,和路北方坐坐,聊会天,再喊他吃餐饭,看看他有什么困难?…… 当然,是想以此弥补上回的遗憾。 第10章 组织部长女儿“私约”吃饭 市委组织部部长林家园要来绿谷县调研,对于绿谷县来说,就是大事。 作为对口单位,绿谷县委组织部部长宋伟峰必须作陪,而为了体现县委对组织工作的重视,县委书记曾维平出席并陪同林家园调研了两家企业。 只是让曾维平和宋伟峰都没有想到的是,林家园此次来绿谷县,带了如花似玉的大小姐林亚文过来。 在调研回到餐馆,大家正歇息等着上菜时,林亚文在林家园耳边耳语了一句,林家园恍然想起什么,扭身向宋伟峰道:“伟峰,上次我跟你说过一个叫路北方的转业军人,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宋伟峰见林部长问路北方的情况,当即心里就热了。 上次接到林家园的电话,他可上心了,不仅将路北方从清峰乡水管所给调回来,而且还安排在政府办工作,这定然让他很满意。 宋伟峰胸有成竹道:“路北方同志吗?他现在被我安排在政府办上班!这小子的简历我看了,在军队立过二等功,人很机灵,是咱们组织部不错培养对象。” 宋伟峰看似漫不经心夸奖路北方,实则告诉林家园,现在路北方被他安置妥了,也算表扬自己工作做得多么到位,在林家园面前,捞点政绩。 哪知就在这时,坐在宋伟峰对面的林亚文,突然提议道:“宋部长,您能将路北方叫来吃饭吗?” 林亚文的思想很直接,目地很纯粹。 路北方救了她的命,她无以报答,将他带到这场合亮个相,就是让人知道他路北方和自己的关系,从而让他在绿谷县的工作得到照顾。 宋伟峰一听这话,心里直嘀咕,此时桌上全是县领导,副处正处一大堆。路北方一个普通科员坐,若是坐这桌子吃饭?自然是不妥的。 但是,这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林部长的女儿林亚文。 他还有什么说的? 当即,他心里边嘀咕“难不成林部长的女儿看上路北方?”,一边对秘书吩咐:“你去政府办将路北方叫过来。” 宋伟峰的秘书得了命令,匆匆出门,站在过道上给政府办值班室打电话,让值班人员通知路北方,马上到绿谷宾馆长江厅来。 政府办值班的副主任蒋琼华接到电话,当即犯难了:“你找路北方吗?实在不好意思,他出去核查冬播数据去了,有十来天了,我们都没见他。” 宋伟峰的秘书一听这话,只得回头凑到宋伟峰身边轻声道:“宋部长,路北方没在绿谷县城,下乡核查冬播数去了。” “这么好的机会,这小子不在?”宋伟峰眸子转了转,马上吩咐秘书道:“他没在?你让政府办打电话将他叫回来,林部长晚上走,请他务必赶回来吃晚饭。” 助理走后,宋伟峰陪着笑脸,将路北方没在县城的事给林亚文说了。 当他说出这话时,明显感觉林亚文情绪有变化,也让他更加证实,林亚文与路北方,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 宋伟峰的秘书接了任务,只得又给蒋琼华打电话。 蒋琼华听后,拔了路北方手机,让他赶回县城。 路北方觉得走趟山路不易,而且相隔有六十多公里,他在那边难为情道:“蒋主任,我还有两个乡没有去!……要不,您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在这里,将这两个乡走完再说。” 蒋琼华听闻此话很恼火,她大声道:“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工作!领导让你回来,你就赶紧回来!那么多废话干嘛?” 官大一级压死人。 路北方见蒋琼华说得如此干脆,只得收拾东西,跨上摩托车返程。 只可惜一路上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冬雨,纷纷扬扬飘洒,六十多公里骑行下来,路北方快要淋成落汤鸡。 冬天的雨钻进脖子,濡湿衣服,冷得让人打颤。 晚上六点,当路北方风风火火赶到酒店时,负责此次活动的组织部副部长饶雪琴,一看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年轻人贸然闯安宴会厅。 当即伸手一拦:“喂,路北方,你干嘛呢?” 路北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呃!饶部长…办公室通知,说宋部长找我。” “宋部长找你?你穿成这样?怎么进去?里边还有别的客人!……得了,趁领导们还在说话,你赶紧回宿舍换件衣服再来!” …… 路北方想想也对,正准备回宿舍换衣服。 本来坐在餐厅的林亚文,在一帮官员中无聊发慌,远远看见路北方到了门口,却转身走人,她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路小跑,撵着路北方走出来。 “路北方,路北方!” 路北方瞪大眼睛盯着身后的美女,有些惊讶道:“怎么是你?” 林亚文笑了笑:“就是我找你。” “你找我干吗?” 林亚文言语间带着责怪气息道:“我找你干吗?我问你,这些天你干嘛去了?我给你发短信你不回,微信你也不看?……所以,我就来绿谷县找你了啊。” 林亚文说话的时候,偷偷打量这个男人,见他头发竖起来,嘴巴也起了很多泡,浑身快湿透了。 她心疼不己。 忙着抽了点纸巾,递给路北方,让他擦试脸上的雨水。 路北方边擦脸边道:“不好意思!我负责全县冬播面积的核查,每天要骑车一两百公里,没有时间看短信。” “啊?那么远?你骑摩托车去吗?单位没派车!” “没派车,我骑摩托车。” “可是,这么冷?你怎么骑车?”林亚文瞪大了眼睛,忧伤地望着路北方。 “也没啥,你看,我这不挺好的!” 林亚文再看路北方,心里一阵酸楚,差点就要掉泪水。 两人走了一段路,林亚文盯着路北方道:“现在,去干嘛?” 路北风抖抖身上的衣服,然后道:“宋部长说让我陪领导们吃饭,我这样子……饶部长就让我回宿舍,换件衣服再来。” 知道是这么回事。 林亚文跟着路北方走,到了路北方的宿舍,她站在外面,等着路北方换了套西装出来。 但是,再回头前往县大院附近那酒店的时候,林亚文却一把将路北方拽住。 她笑着道:“那么多人吃饭,好没意思,要不,我请你大餐吧?” 路北方道:“这?不好吧。” 林亚文大包大揽道:“有啥不好!我跟宋部长说就行了,你不知道吗,我是湖阳日报的记者。他多少给我点面子的!……额,走吧!” 路北风看着她洋溢的笑脸,也不好拒绝,只能随她到绿谷县这家还算高档的中西餐厅。林亚文点了两份牛排,两杯咖啡。 除了牛排咖啡,还给路北风点了米饭和辣椒炒肉,藕炖排骨汤。 看着路北方狼吞虎咽吃饭,林亚文还将自己的牛排,给他吃了。 “你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 “没吃饱你别客气!你走了那么远的路,还淋了雨,若是营养和热量跟不上,身体很容易生病的。 看着这个对自己极度关心的美女,本来觉得自己并不笨的路北方,此时却突感自己智商极低,他甚至不敢抬眼迎视她美丽的眸子,而是笨拙的应着那句:“我不会客气的,我真吃饱了!” 越是这样,林亚文就得劲,她将餐纸巾塞到路北方的手心,再眸光闪闪,深情地与他聊天,让餐厅上水果盘。 分手的时候,林亚文道:“北方,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你救了我,等于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等缘份,恐怕没有五万年,修不来吧!所以呀,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拒绝我的电话了哦!那样,我会伤心的!” ”好啦!我知道了。“ …… 林大小姐弃了公家丰盛的晚宴,带着路北方到外面“私约”。 这事就像一阵风,在当晚参加晚宴的领导干部中传开了! 若是路北方真成了林家乘龙快婿,指不定绿谷县这帮人的升迁,还指望他呢! 当晚,绿谷县委书记曾维平和组织部长宋伟峰,在晚宴送客后,不约而同坐在一起,边茶叙,边分析林部长来绿谷的原因,以及应对这事儿的办法。 第11章 领导为拍马屁,决定提拔路北方 县委书记曾维平和组织部长宋伟峰分析来分析去,都觉得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林家园此行绿谷县,调研工作只是愰子,为爱女林亚文站台、来查看女儿钟情的男生路北方才是真的。 现在,林亚文对路北方有意思,那么林家园关心未来的女婿,也算人之常情。 人在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的亲人,日子能过得更好。 但现实,曾维平和宋伟峰也知道,路北方现在的处境,是略显尴尬的。 路北方现在虽然政府办上班,但只是普通科员,无职无权,身份卑微,放眼整个绿谷官场,他是根本未入流的存在。 这肯定是让林部长失望的。 当然,两人也知道,路北方身份卑微,并不是他工作能力怎么样,也不是他在部队里职级怎么样,而是他才进政府办几天,总不能才进来,马上就提干吧? 在这特别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就算提拔,还真轮不到他。 这令两人万分苦恼。 …… 事实上,在看到路北方的现状之后,林亚文相当不满,内心弥漫着无法言说的怜悯与痛苦。 甚至,在回程车上,她当场向父亲林家园提要求,要给路北方换岗位。 林家园看着女儿林亚文跟那个男孩出去之后,心情还不错,便扭过头,瞅了瞅林亚文道:“哎,亚文,跟你出去那小伙子,就是救你的那人啊?” “啊?对,是他。就是他。”林亚文扬起眉毛,点点头。 林家园在林亚文面前,早换下组织部长的身份,转而依照普通人和父亲的身份,审视曾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路北方。 他对这小子心存万分感激,但是,对他出场时的形象,确实有看法。 林家园叹了一口气道:“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嘛,人牛高马大的。不过,他怎么就不注重打扮呢?亚文你看,今天这样的场合,全都是他的领导上司。可他却好,披着雨衣,风风火火就闯进来?也太不讲究了。” 见父亲责怪路北方,林亚文委屈得不得了。 她突然泪眼迷离地盯着林家园道:“爸,你是不知道内情吧!路北方刚刚从乡下骑摩托车赶回来!这些天,他负责核查整个绿谷县冬播的情况,每天骑着摩托车在外面,要跑几个乡镇,几百公里路程呢。可是,他才刚刚履职十几天啊!……吃饭的时候,他说就这十几天,差不多已经将绿谷县所有的村庄跑了遍。爸,您是没看到他,也没与他说过话吧,他脸上的皮肤都被冷风吹得皱起来,有些都结痂了!而且我见到他时,衣服全部湿透的,这么冷的天,想想都冻得要死。他们搞工作,别人都不会那么辛苦的,为什么他要那么辛苦啊。” 说着说着,林亚文的眼睛里,蓄含的泪水汹涌而下,喉咙里哽咽道:“你能不能帮帮他啊?!” 林家园看着林亚文这样子,拍了拍她后背道:“好啦好啦!亚文,你别哭了!我之前不知道他搞这份工作,错怪他了!这事……给我点时间嘛。” 林亚文的哭腔,其实就是向她爸要条件。 眼见林家园改口,她马上停止哭泣,得寸进尺道:“爸,他救了我!你就不能给他调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呀!他才23岁,而且在军队时还立过功,现在又有病母需要照顾!所以……” 林亚文娇情地挽着林家园手,晃了晃道。 林家园对干部要求严格,但想着路北方工作如此扎实,而且还救过女儿,他这心里,此时还真隐隐涌动着丁点私情。 但是,林家园是玩政治的高手,即便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他知道这事儿不能明着说出来,说出来,那就变味了,就变成他林家园以权谋私了。 因此,他只能在这事上,对下属指点一二,最好这些人能理解自己一番苦心,从而将路北方的工作安排到位,于无形中,将事情办成,这才是最高境界。 所以,他将林亚文的手拍拍,含糊回答:“这事儿,我记下了。” …… 当然,林家园的心思,绿谷县委书记曾维平和组织部长宋伟峰还真理解。 作为在官场上浸淫多年的老油条,曾维平和宋伟峰早就对林家园的到访,心存疑惑。 要说调研检查,要么工作搞得好,要么工作搞得差,这大领导才会亲临一线,对基层工作予以走访。 可绿谷县的组织工作一直不好不坏,他却来了? 看到林亚文和路北方结伴出去了之后,曾维平和宋伟峰才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也为这事,曾维平和宋伟峰闷在县委办公室,喝了两个多小时茶。两人不仅将林家园的心思分析了遍,也对当前路北方的状况进了分析。 宋伟峰对路北方之事拿不到主意,曾维平在寻思一会儿之后,扭头吩咐他道:“你让人将路北方的简历拿过来我看看!” 宋伟峰不知曾维平是什么目地,但他还是打了个电话,让人马上将路北方的简历,发到他的手机上。 宋伟峰举着手机,给曾维平看路北方的简历: 路北方,男,23岁,未婚,湖阳市宜阳镇人,火箭军9xxx部队中尉。 新疆阿勒泰,二等功。 海南文昌航空航天中心,三等功。 未知地标,三等功。 曾维平看着这简历,沉静的脸上,勾勒出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之所以将让宋伟峰将路北方的简历发来看一看,不仅是要掌握路北方的信息,看看这个人是否品行端正。 重要的,他要从路北方的简历中,看看有没有过人之处。 只有发现过人之处,晋升职务,提升级别,调动岗位,才有依据。 作为绿谷县的一把手,他知道所有的人事选拔,虽是他说了算,但是,必须建立相关政策许可之内。 他可不能为了一己私念,违规破格提拔有污点的人,那不仅会遭人诟病,而且也会对绿谷的官场,产生不好影响。 无疑,路北方的简历,太亮眼,太能做工作了。 这让他眼中闪烁兴奋的光芒,马上跟宋伟峰道:“伟峰啊,我刚刚看了下路北方的简历,发现他在军队的时候,立过多次功,也受过嘉奖,还是中尉军衔呢!按理论,咱们地方不仅需要将各项拥军政策落实,更应该对军人优待一点。现在,咱们把路北方放在政府办,还是普通科员,确实有点委屈人家!我建议呀,路北方同志的问题,你着重考虑一下县里有没有更合适的岗位!适当的时候,对他的考核政策,可以应当放宽点!” 第12章 那些爱情成过往,成此成路人 宋伟峰就是头猪,听着县委书记曾维平此番话,也懂得他的意思。 现在,曾维平同意破格提拔路北方,就是他话里的深意。 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宋伟峰能有什么好说的。 他脸浮悦色,积极回应道:“曾书记说得好!军人本来就付出较多,咱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路北方放在政府办当普通科员,也不是长久之计。有机会,咱组织部就将他推荐出去!” 曾维平见宋伟峰将责任揽起来,当即笑道:“好!伟峰,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具体怎么弄?你们组织部自行拿主意。” 宋伟峰应了声好,自然就在心里琢磨,整个绿谷县,有哪个岗位适合路北方? …… 也就在这天晚上,目送林亚文从餐厅出来,登上返回市区的车之后。路北方并没有回宿舍,而是步行到商业街,找了家维修店,修坏了的手机。 十几天前,他潜水救人之后,手机虽然能开关机,也能接听拨打电话。 但是,却不知怎么搞的,打开短信闪退,打开微信也闪退。 这让路北方很恼火! 这也是这些天来,他没用微信和短信的原因。 到了商业广场的手机档,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老板,接过路北方的手机摁了约两分钟,然后面露难色道:“老板,你这手机,怕没必要再修了吧,太破了。换零件划不来,何况,现在手机便宜。” 路北方露出丝难堪笑意,盯着老板求情:“呵呵,还请你帮着修修吧!” 最近,路北方花了几笔大钱,万分心疼。 一是赔了左雁风三万块钱的医疗费,同时缴纳罚款二千元。 二来自己的妈看病,前前后后用了三万多元。 再加之前几天为了工作,还专门跑去摩托车店,买了台新摩托车,那是七千多元。 除了这,还有搬进宿舍买被褥,路上摩托车加油什么的,种种花销,让路北方感到心疼。 当然,也并不是说他没钱,从部队转业归乡,退伍费近二十万元。虽然花了大半,但依然有一部分躺在银行里。 这是母亲治病的开支,也是妹妹考上大学的学费。 老板见路北方万分真诚、赔着笑脸,而且略显尴尬的望着他,只得无奈道:“老板,这实在没有修的可能了!内存和电路都坏了!换零件比手机还贵。实在不行,你就花个二百元,我给你换台二手机吧。” 说着,这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个二手机给路北方看。 路北方看了看,觉得没啥毛病,便点点头。 手机店老板见路北方同意了,将他旧手机的卡抽掉,装到新手机上,再用专业的新旧手机更换软件,将原手机中的信息导了过来。 接着,老板将新手机递给了路北方。 路北方启动手机才知道,自己的短信是满的,微信也是满的。 里边不仅有原来部队战友对他近况的问询,也有自己所救的那几个女生的信息。 “路北方,你是不是不理我们了?太不够意思了吧?” “姐姐不送你豪车了,想请你吃饭,不行吗?” “喂,你回个话啊!若是不回话,我们就来绿谷县找你来了!” 路北方看到这些信息,心里倒也涌起丝丝暖流! 人心冷漠,世态炎凉,还有这么多人牵挂自己,这感觉不错。 路北方付了二百块钱,边翻着这些陈旧短信,边往县大院内的宿舍走。 其中一条来自前女友苗欣的信息,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路北方,你是调到政府办来了吗??” “今天我路过政府办,这几天怎么不见你了?” “我今天好难受,突然想起你。” 路北方看着苗欣发来的这些短信,一时间心如潮涌,五味杂陈。 若说苗欣,路北方觉得她和自己,是真有感情的。 这种感情,是历经岁月的磨砺留下来的珍珠,本身就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五年前,路北方从宜阳高中考取武汉一所大学。 在一次从武汉回绿谷县的路上,他见一个小女生提着大包小包挤火车,娇小的身影让人心疼。 当即,路北风主动帮她提了些东西。 没想到上了火车之后,两人不仅在一节车厢,座位也相邻,一聊天,才知道都是绿谷县的。 路北方性格开朗,外表阳光,让苗欣深深着迷。 也就是从那时起,只要每逢放假或者去学校上学,苗欣都会打电话约路北方,她在县城等着,然后让路北方帮着提东西,两人从家乡出发,或者从外地回到家乡。 青春的男女,互相有了好感,感情进展是很快的。 苗欣的学校是在武昌,路北方的学校却在汉阳这边。 但是只要假期,两个人便会腻在一起。 到户部巷吃饭逛街,到汉正街淘便宜衣服和生活用品。 两人手牵手走在武汉街头,青春的阳光照耀着脸庞。 有个星期天,路北方和苗欣便相约结伴爬珞珈山。两人早上碰头,吃了早饭边走边聊登到山顶,再往下走的时候,苗欣就走不动了。 浓密的林荫道上,苗欣撒娇要路北方背她。 路北方看着她痛苦娇情的样子,还真让她跳到了自己的背上,不仅感受到她若有若无的体香,任她饱满坚实的胸部磨砂着自己的脊背,更在这种亲近中,将年轻的荷尔蒙完全激发出来。 路北方背不动的时候,两人就倒在了路旁的草地上,互相坐在一起时,相望的目光,闪烁着灼热火苗!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两人便疯狂抱在一起,先是一通激吻,接着苗欣紧紧抱着路北方,身子却浑软无力的被路北方揉捏。 最后两人就在下山路边的草地,完成了不算成功的第一次。 路北方和苗欣都太紧张了,两人也没有经验,而且路北方刚攻破第一层难关的时候,苗欣还真有点疼。她紧咬着牙轻声喊疼,以及远外出现渐行渐近的人影,最终让路北方提前丢盔弃甲,根本不知啥味。 不过,男女间有了一次,第二次就好多了!尝到了爱情的快乐之后,作为学生的路北方和苗欣为了节省开房的费用,更是在很多没人的场合领悟这种欢愉之情。有回甚到两人在看完电影送苗欣回学校的公交车上,苗欣岔开裙子坐在路北方的怀里,随着公交车的颠簸感受彼此心跳。 也就是那次,路北方惹了事端。 苗欣在回校个把月的时候,哭着打电话告诉路北方,她怀孕了。一听这话,路北方吓坏了,两人都是学生,这可怎么办?苗欣也不知怎么办?最后两人凑在一起,拥抱着商量大半天,最终决定那不对任何人说,悄悄找家医院。 当苗欣从手术台上下来时,路北方抱着她,使劲抽自己耳光,将脸都打肿了。他握着苗欣的手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 也就是因为和苗欣这段感情,以及他发现自己家境和苗欣家的差距,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就读的学校和专业。大二时,路北方发现就读的那所学校不是特别好,专业就业也困难,上几届的同学,都没找到好工作。 因此,在学校征兵时,路北方第一个报名参军入伍。 只可惜,所有的结果,并没有如路北方的意! 当他经历着社会的毒打,女友却最终选择投入官二代的怀怉。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却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 也不知苗欣是什么样的心态,给路北方发了这样的短信。 这让路北方心里刹时翻江倒海,他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手捧着脑袋,任回忆的痛苦,将他的灵魂一点点吞噬。 他很想给苗欣回个短信,和她说说话。但是想着她和那个官二代左雁飞在一起的情形,他就绝望了,他揪着自己的头发,任痛苦在周身弥漫。 热忱过后是别离,从此江湖是路人。 路北方知道,他和苗欣,再也回不到从前。 …… 在路北方被感情痛苦深深蚀食的夜晚,绿谷县委组织部长宋伟峰经过大半夜的深思熟虑,他决定将路北方,纳入到绿谷县城建局办公室主任的考察人员中。 这岗位是副科级职称,刚好对标他在军队的中尉军衔。 第13章 和美女下乡,车子趴了窝 宋伟峰虽然身为绿谷县委组织部部长,绿谷的现在大大小小的干部,都由他任命。 但是,因他刚过五十,又由副县长提拔而来。在绿谷县来说,他这五十岁的常委,事实资历最浅,且需要照顾的关系太多。 首先是当权的市里各路要人、县委书记、县长,以及和自己平级的常委们。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人大、政协等老领导,以及退休的那些老干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当红部、办、局的头头们,加之社会名流,乡绅达人,企业家等各方面关系。 这就是官道江湖。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哪怕他现在想拍市委常委林家园和县委书记曾维平的马屁,将路北方提拔为副县长!但是,这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只要他敢将名字拟出来,可以想象,肯定会有人明确反对。 甚至有老领导,会暗戳戳写信往湖阳市、往江南省告状。 毕竟,副县长的名额就那么多,你占用了一个位置,别人就少个位置。 而这些位置,指不定人家惦记了多久,甚至可能窥伺了半辈子。 因此,宋伟峰这次对路北方进行调动,由普通科员提上来,想法慎重又慎重,决策思量了又思量。 他要在错综复杂的绿谷官场中,找到平衡点。 现在,宋伟峰想让他出任城建局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主要原因,还是不起眼。 城建局改革,吞掉了原来的房产局,城管局,一刀切清退了十几个人,其中包括三名副局长。 这三个副局长的职务,必将成为绿谷县重要势力争夺的主要阵地。 而办公室主任,肯定没有人盯着,说不定路北方能勉强过关。 宋伟峰不声不响操作的这些事情,除了曾维平隐隐知道之外,所有人均不知情。 哪怕包括当事人路北方,连一点儿音信都不知道。 …… 这些天,路北方还是骑着他新买的那辆摩托车,将剩余的两个乡镇的冬播核查工作完成。 在实地走访了偏远的宁水乡,发现乡里冬播情况,与去年的情况差不多之后。剩下的,也就只有先锋煤矿这个地方了。 先锋煤矿以前确实是矿区,计划经济的时候,这家企业还是县里骨干企业,纳税大户。 后来,由于先锋煤矿周边煤层较浅,容易开采,矿区及周边村庄,涌现出大大小小上百家煤矿,无序开采和环境污染现象非常严重。 再加之私人老板不注意安全,先锋煤矿出了几次安全事故后,现在只有一家国营公司开采,其余的全都关闭了。 先锋煤矿,现将周围几个村子纳进来,组成了先锋煤矿管委会。 路北方骑着摩托车从宁水乡出发,辗转两个多小时,赶在中午时分,到达先锋煤矿管委会的院子里。 不过,当他准备找农办对接的主任王龙,让他带自己去核查冬播面积的时候,王龙的电话打到路北方的手机上。他因岳父凌晨四点多去世,现已回老家吊唁奔丧,陪同路北方核查冬播之事,由办公室刘晓凤副主任负责。 听闻这话,路北方只得到农办办公室找刘晓凤。 刘晓凤是本地人,今年24岁,未婚。 她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在广州进电子厂,后来觉得厂里工作没前途,便回村当网格员,同时参加成人自考。 取得文凭后,刘晓凤才参加村官定向考公务员的考试,后进入管委会工作。 路北方找着农办的办公室,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请问,刘主任在吗?” 一个打扮朴素,身材苗条的女孩笑着站起来。 “您是县里来的路主任吧?咱王主任有事回家了,他让我陪你吃饭,然后带你去地里!” 刘晓凤望着路北方,真没想到,县里来的领导,会是这般年轻帅气。 同样,刘晓凤虽穿着牛仔裤,冲锋衣,但说话的时候,路北方感觉热烈的青春气息,如春风般扑面而来。 路北方抹了抹脸上的灰尘,回答道:“呵呵,我就是路北方,今天恐怕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路主任,你坐。” 刘晓凤见路北方骑车而来,忙着倒热水,递毛巾,待他洗了脸之后,又带着他去食堂吃了午饭。 稍作歇息后,她才带着路北方,去一个叫毛坪铺的地方,查看村民冬播的情况。 毛坪铺距先锋煤矿管委会有四公里远。 一路上,道路都被拉矿的车搞得坑坑洼洼,刘晓凤开着她的吉利车,虽然技术娴熟,开得很慢,但依然颠簸特别厉害。 到了毛坪铺之后,路北方看到农民冬播的地块,麦子都长出嫩苗。一片绒毛绿意,在冬日的寒风中摇曳。 刘晓凤见路北方站在路边,目测种植面积,她嘟着嘴,笑着道:“路主任,其实这一趟我们可以不来的。因为我们矿区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为了生活,大家都在外打工,田地就荒了。我们这里男的在家跑车拉煤,女的在家没事,种点庄稼,正好补贴家里。” 路北方回头望着刘晓凤,也笑道:“刘主任,我也是没办法呀。我可不想来的,但是上面要求太严。若是没有达到冬播面积,届时市里通报下来,绿谷垫了底,我可无法交差呀。” 刘晓凤能理解路北方的工作,她笑了笑,领着他在田间核查后,还到附近的一座古刹去转了转。 刘晓凤介绍,那座古刹建于何年,没有人知道,反正很老了。 而且以前损毁过,古刹四周,到处都是残垣断瓦。但是最近这两年,附近在矿上发了大财的老板们,又投资将这古刹修缮得金碧辉煌。 而且还从梅州那边请了个主事的师傅,开始设坛延续之前的香火,更是将残破的古刹,搞得游人如织。 路北方跟着刘晓凤走,所到之外,确是木鱼声声,香火袅袅。 从古刹出来,刘晓凤说,现在我们矿区管委会,不再注重采多少矿,而是准备在这里开发旅游,咱们管委会的季书记也说过,要以古刹为引擎,同时引进矿区极地探险项目,打造成可游可玩可研学的旅游胜地。 路北方听着刘晓凤的介绍,知道这年轻人的血管里,是对自己家乡有着满满的憧,灸烈的热爱。当然,他觉得这样,真挺好的,煤矿资源终会枯竭,旅游开发出来后,收益就会源源不断。而且古刹有历史看点,煤矿也吸引人探险,地下二千米多世界,对谁都有吸引力! 两人边走边聊,转了一圈后。 刘晓凤再开着车,带路北方回区矿管委会。 哪知道,走了几分钟后,只听“嘭”的一声,刘晓凤的吉利车,在驶过一处坑洼时,轮胎啪地陷下去,又忽啦弹起来。 接着,车就趴窝了。 第14章 夜宿乡里干部刘晓凤家里 汽车突然抛锚,路北方和刘晓凤傻眼了。 两人拉开车门下来,路北方趴地上查看后,才发现汽车前轮转动轴与车桥的位置,已经断了。 “惨了惨了,这可怎么办呢?”刘晓凤知道抛锚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心里相当着急,她拧着眉毛,小脸憋得通红。 “别急,咱再想想办法。” 路北方站在路边,踮起脚观察两边有无路过的车辆。但是,等了约有十来分钟,乡道上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路北方尝试用手推了推车! 没想到,刘晓凤的车,还真动了! 本身吉利车自重较轻,又处在下坡位置,路北方稍一用力,汽车便缓缓向前。 “算了算了!晓凤,你开吧,我在后面推。” “这?能行吗?” “行的!没事!你开!咱们试试!” 刘晓凤坐在车内,掌控着方向盘。 路北方跟在车屁股后面,暗暗用劲推车。 逢上坡费劲的时候,刘晓凤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推车。 这一招,还真是见效。 两人边推边走,约摸半小时,便将车推到一户村民屋里! 坐在村民家,刘晓凤给镇上修车师傅打电话,让人家带着工具到村里来修。 经过半下午折腾,此时暮色沉沉隐去,山村显得更为凋零寒冷。 刘晓凤见和路北方一直等着来修车,也不是办法,便嘱咐村民,待到修车师傅来了就先修,修好了她去镇上付钱。然后……她让她爸骑着三轮摩托车,将路北方拉到自己家里吃饭过夜。 看得出来,刘晓凤的家境一般,住在山窝里,周边没几户人家。她家房子还是红砖结构,样式老旧,而且年数也很久了。 不过,她家周边的环境不错。门前有池塘,后面有菜园。左侧傍着竹林,在林子里,用网子围了起来,里边养了不少土鸡。 看到自家闺女带了个高高大大的帅哥回来,刘晓凤家顿时热闹开了。 她母亲又是杀鸡,又是宰鸭。七十多岁的奶奶,拉着路北方的手,一个劲地问话,问他在哪里工作,家里有没姐弟? 路北方知道老奶奶是将自己当成刘晓凤的男友了。他感觉万分尴尬,真想将事实如实告知于她。但看着她慈祥的笑容,路北方忍了忍,话到嘴里还是没说出口。 他是不忍心,打碎奶奶那个看到孙女婿的梦。 山村的人好客,山村里的更讲人情。 刘晓凤带路北方回来,她爸她妈可折腾开了,不仅张罗了一桌子好菜,而且为了陪好路北方,还专门到村里将开小店的叶广军和胡老四喊来,以陪路北方喝酒。 年轻人在一起,都是自来熟,没几分钟,路北方便与喊来的陪客打成一片。 他们劝菜,劝酒。路北方每每不太想喝的时候,这两人总能找到理由,让他喝下去。 微微有些酒意的时候,路北方只得向刘晓凤求救。 他的目光,投到刘晓凤身上,还伸出胳膊碰了碰她,吱唔一声:“不行了,晓凤,我喝醉了。” 本来,他以为刘晓凤会替他求饶,哪知道刘晓凤火辣辣的望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鼓励的笑意道:“没事!你喝醉了就睡觉,没事!” 或许这就是山里女孩的性格,一点儿也不娇情。这天晚上,路北方真的喝醉了,他好像吐了酒,跌跌撞撞上了床。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钟,温暖的冬阳,从木栅窗户边投进来。路北方身子一弹,坐起来举目四望,努力想了又想,才记得这是在刘晓凤家里。 而且,还在她的床上。 发现这点,路北方朝四周看了看,全是女孩的物什,一股女人独有的馨香扑面而来。 穿衣起床,下楼。 刘晓凤已将他的衣服洗了,正放在阳光下曝晒。 路北方看到她的背影,才恍然发现,自己昨晚的衣服全换了,现在穿着条很不合身的大秋裤,上面则是老式的秋衣。难道?…… 想着眼前这女人将自己的衣服换了,肯定也看了全身,这让他一阵燥热。 刘晓凤听到楼上的响动,知道路北方肯定醒了。 她扭过头,在阳光下抿着嘴朝路北方笑:“路主任,醒了啊。昨晚,你醉了,还吐了。没办法咯,我只得将我爸的衣服给你穿上了。” “谢谢你,晓凤!我,丢丑了!”一想到这女生给自己换衣服,肯定该看的,她看了,不该看的,她也看了。云九小说 这让他脸红红红的,赶紧闪身冲进了厕所。 当然,事实上,昨天晚上刘晓凤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比他现在的这情形还难堪,她看着醉酒的路北方,愣了好一阵,最后咬咬牙才将他扶床上。 可当她看到路北方那大于常人,且借着醉意一展威风雄姿的地方时,刘晓凤的心完全乱了,一直嗵嗵跳。 这天中午吃过饭后,路北方就要回去了。 刘晓凤的爸,已将修好的车开回来。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想不到刘妈将两只活鸡放到了车上,还让刘晓凤到了镇上后,绑在路北方的摩托车上,让他带回县城。 路北方怎么好意思收人家的东西,两人为这推搡了好久,刘晓凤最拍笑着定夺道:“北方,既然我爸妈有这心意,你就拿着吧!这都是自家养的。再说,家里也没啥,你好不容易来我家一趟,让你拿着就拿着呗。” 路北方深深地注视着说话的刘晓凤,只见她朴素的衣装,呈现一种未染尘埃的清纯淡雅,她没有化妆的脸,几缕绒毛清晰可见,勾勒的轮廓清新明媚,就像初几的新月一般可爱。还有那明亮的眸光,如从未涉足的山涧中一潭幽蓝的湖水。 路北方是有过男女经验的男人,他知道眼前这女人,绝对是女人中的极品,更有可能还没有沾染过男人,还是完全纯正的原封包装。 谁若得这个女子?必将幸福一生。 见刘晓凤这般说了,路北方只得任刘爸刘妈将土鸡装在车上,一起带回了管委会。到了管委员,刘晓凤又帮着绑在路北方的摩托车上,然后,她才脸带笑意,站在风中朝骑车往绿谷县城的路北方挥手:“北方,你慢骑点。有时间,到我们这来玩。” “嗯!” 路北方在后视镜中看到风中挥手的刘晓凤,突然有种想娶她的冲动。 回来的一路上,他就在想,若娶了她,就生活在这小镇上,在她清纯的眸光里过一生,那是多么诗意幸福的时光啊。 不过,从刘晓凤家带回两只活土鸡,一进县城,便成为路北方“甜蜜的烦恼”。 路北方在绿谷县城与陈文栋同住宿舍,两人吃食堂根本没开火,而且在绿谷县城,两人也没有熟悉亲近的亲戚。 到了县城宿舍,土鸡在袋子里咯咯的叫,让路北方急死了。 倒是陈文栋给他拿了个注意,那就是找个排档,将土鸡杀了,让老板炖上,同时再加点别的菜,叫上科室的同事大嘬一顿! 路北方想想这办法不错,自己入职以来,也有十好几天。虽然大多数时间吃食堂,但也吃过陈文栋和科长颜修洁的请客下馆子。如今有两只土鸡,再配几个菜,叫上科室几人聚一下,未尝不可。 当天晚上,路北方便叫上颜修洁、陈文栋、阮茗雪,还有接待办的杨涛,以及和陈文栋同招进来,两人关系不错的黄丽娟,大家齐聚龙门夜宵档,就着两只土鸡和几道小炒,有说有笑,拼起了啤酒。 可没有想到,正当路北方等人兴致高涨、气氛融洽的时候。县常委左秋的儿子左雁飞,带着三四个搞工程的小老板,也有说有笑走进来…… 第15章 冤家路窄,一定要让他死得难看 冤家路窄。左雁风带着四个狐朋狗友进来吃饭,没想到会遇上路北方。 事实上就在前一天,他还约了路北方的顶头上司、政府办主任武涛吃饭,感谢他给路北方穿小鞋,派他去乡镇核查冬播情况。 听说路北方这些日子,骑辆摩托车在冬日寒风中走访所有乡镇,脸皮都吹掉了,左雁飞忍不住握着拳头大声叫好。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在这小摊前,两人就遇上了。 当他远远看到路北方和帮朋友有说有笑,举杯相庆,身边还坐着萌妹子时,他就感觉武涛骗了他,更像有根针扎在他心上,令他很不爽。 “哟,这不是政府办路北方吗?” 左雁飞领着几人进来,路过路北方所坐的位置,故意停下脚步,盯着桌上的菜看了看,嘴里啧啧有声:“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们还点了这么多菜,还喝上酒了?” 路北方并不理他,而是继续夹菜,喝酒。 这显然让左雁飞觉得很丢脸。 他头一扭,将目光停在路北方旁边的黄丽娟身上。 眼见这女孩美若天仙,当即瞳孔放大,移步过去道:“哟哟,看不出来啊路北方,你这家伙本事没有,泡妞的技术倒称一绝。这不,才被苗欣蹬了,又找上新的了?而且还这么漂亮,胸还很大呢,真不赖啊!” 黄丽娟是陈文栋当晚带来的朋友,税务局的税花。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标准美人,身材苗条,皮肤白净,脸型娇美。https:/ 这几点占住之后,再加之胸部丰满,哪怕在冬天穿着薄薄的棉衣,依然难掩其中隆起的伟大。 这在男人看来,确属完美无瑕。 而且当晚,也不知她怎么想的,选择坐在靠路北方的身边。 路北方见自己不理左雁飞,这家伙径直将目光投向黄丽娟,顿时让他一股怒火升腾上来! 自己受辱倒没什么,但黄丽娟是客人,今天自己作东,怎能让客人受委屈? 当即,路北方身子一站,涮地起来,双目带着犀利的光芒,盯着左雁飞道:“左雁飞,我们有过节,那是我们的事。现在,我不想理你,希望你识相点,赶紧走!” “哟,你对谁说话呢?瞧你那态度!” 一见路北方指责自己老大,左雁飞所带来的那几个手下,自然不情愿。 其中一个中分男,抢一步到到路北方面前,眼睛一翻,朝路北方说话。 路北方见这人真有意思,奉承有钱有权之人,就像和恶狗一样,这主人还没发话呢,就冲过来了! 不过,此时路北方并不想搭理他,而是再冲左雁飞道:“你最好将你的人带走!” “若是我不带走,你咬我啊?” 左雁飞知道自己单凭一个人,是铁定打不过路北方的。 但现在,他有五个人,而路北方那边,带上路北方,也只有三个男的。 因此,他现在很有信心将路北方拿下。 “别欺人太甚!”路北方怒目相视,正欲发火。 左雁飞干脆火上浇油,嘴角现出猥琐笑意,手朝黄丽娟一指道:“路北方,你要我走,可以呀。你这个漂亮的女朋友,借给我睡两晚上行吧?我一定会像对待苗欣一样,好好待好的。” “哈哈!左总,你侍候得过来吗!” “左总,你将人家第一个女朋友撬了,还想弄人家第二个女友,你这爱好,真特别啊。” “哈哈哈,我有吗?” …… 在左雁飞和手下的哄笑声中,路北方怒了! 紫色的青筋,在额头上浮现出来。 苗欣是他路北方深爱过的女人,这个女人也是他心底的疼。 如今,左雁飞的话,无疑就是触碰到他的伤口,杵了他的逆鳞。 “别特玛给脸不要脸!” 路北方突然出手,电闪雷鸣之间,就揪住左雁飞的衣领,他怒瞪的眸光,像点燃的火苗:“有种你再给我说一次!” 左雁飞被路北方揪着,一时脖子冰冷,狡猾着没有说话。 但他手下,却不知路北方的历害。 为了替左雁飞出头,其中一高个,年龄估计二十来岁。此时嘴里阴阴道:“老大,咱们说又怎么了?他女朋友被你睡了?还不让说了?” 几乎就在说话间,这人紧握的双拳,已朝路北方袭来。 路北方岂是这等平庸之人偷袭就能得手? 突感一阵疾风传来,说时迟,那时快。 路北方突然松开左雁飞,拳头疾舞,就像铁塔一样,迎着这人挥来的拳头,正面狠狠一击。 只听拳头相击噗一声,这年轻人立马着了道似的,身子一缩,蹲了下去“哎哟”直叫。 这个家伙怎么也想不通? 路北方明明挥的是拳头,可怎么感觉像一记铁锤,锤在在自己手上? 眼见路北方松开了自己,左雁飞赶紧身子后退,嘴巴却朝身后的三人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吃屎的啊?给我干他!” 听了左雁飞的话,这几个年轻人不顾颜柳玉和陈文栋的阻拦,越过几人直朝路北方扑来。 其中有个家伙,挥起凳子就朝路北方砸去,桌上菜汤碗筷,有些打落在地,甚至还泼在阮茗雪的衣服上。 路北方倒是临危不惧,他站在几人的面前,将在部队那套发挥的淋漓尽致。 有一个人冲过来,他脚下盘蛇出洞,一脚将那家伙扫倒,任他吃了个狗吃屎。 另一个家伙拎着板凳砸来,众人都倒吸口凉风。 但见路北方胳膊不慌不乱,更没有躲开的意思,硬着胳膊一挡,只听啪地一声,这家伙挥着板凳朝后弹了一下,路北风的身子却稳若磐石。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路北门突然出手,伸手一把揪着拎板凳的家伙,一把揪过来,牙关一咬,接着,砰地出拳! 这家伙顿时感觉嘴角一凉,蹲在地上满嘴咯血,牙齿都不知掉了几颗。 “左雁飞,你不是要他们上吗?你来啊!来啊!” 路北方铁塔般立着,怒视着退后好几米的左雁飞,手指勾了勾,让他上来试试。 眼见自己的三个手下,就在路北方抬腿举手之间,被他驯得服服帖帖。 左雁飞自知不是对手,哪还敢正面迎敌,而是冷冷一笑,自拾脸面道:“路北方,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是……现在这社会,有两下子,也莫过就是花拳锈腿。到时候,我让你有苦头吃!你给老子等着!” 左雁飞说完,带着受伤的几人匆匆离去。 当然,他咽不下这口气! 从街头回来,他故意捂着嘴巴,跑到自己的老爸、县常委左秋那里告状。 ”爸,那路北方,又将我打了!” 一看左雁风的脸红着,听说他带去的几人,都被路北方打了! 当即,左秋将加桌子一拍,嘴里暴吼一声:“好大个胆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路北方……娘的,给我通知公安局,先将他搞起来再说。这一次,我一定要他死得很难看。” 第16章 路北方被抓,市公安局长亲临 当天晚上,县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给大桥路分局副局长蔡勇打招呼,让他将路北方弄回局里,狠狠整整他! 他要让这年轻人知道,在绿谷县,跟他儿子左雁飞过不去,就会死得很惨! 只可惜,当蔡勇第二天早上带着手下冲进陈文栋和路北方宿舍的时候,路北方和陈文栋早上出门跑步去了,看着空荡荡的宿舍,蔡勇咂咂嘴,有些失落。 不过,事情就这么凑巧。 正当蔡勇带着手下,万分失落从县大院出来,路边两个喘着粗气跑步的年轻人,引起了他的注意!细一看,其中一人,不是路北方是谁?! “给我站住!” “喂,叫你呢,站住!” 路北方和陈文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蔡勇猛喝一声,只得停下。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是路北方?”蔡勇从怀里掏出证件,晃了晃。 “我是。” “我们找的就是你!”蔡勇盯着路北方,眼神阴冷:“我们是大桥路分局的,有人报警说你昨晚打人了,请跟我们去局里一趟!” 路北方和陈文栋一听,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肯定是左雁飞搞的鬼! “民警同志,分明是他们滋事在先,大家都看到的!” “不管谁先滋事?……到局里再说。” “你们怎么不讲理?”陈文栋相当不服气。 蔡勇盯着眼前这年轻人,眼睛一翻道:“我说了!有事到局里再说!你还要怎么样?是不是你也想跟着去局里一趟!” 路北方眼见蔡勇发火了,而且这地方就在县大院门口,有人进进出出,影响相当不好。 他拍拍陈文栋的肩:“文栋,没事的!配合人家民警的工作,应当的!我去一趟就行。” 然后,他扭身上了蔡勇的警车。 到了大桥路分局,蔡勇既不对路北方进行审讯,也没有录口供。 而是将他的手机没收后,“哐”地关进拘留室。 对于昨夜发生之事,蔡勇早从左雁飞嘴里,了解了情况。 他将路北方弄过来,就是要将他关在拘留室,采取不闻不问的方式,让他痛苦焦灼,万分难受! 他要采用这种软暴力的方式,从身体和心理上,折磨路北方,推垮他的意志! 这已是农历十一月的天气,绿谷县这座靠近北方的城市,冷冽的寒风从拘留室的门缝里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像锋利的小刀刮过肌肤。 偏偏路北方早上跑步,还穿得较少,若不是有过军营生活经历,怕是早就冻得身子筛糠。 而在这段时间内,蔡勇根本没有工作,他和两名手下,就在分局内的一个物料房里,关着门,在里面吹着空调斗地主。 烟雾缭绕中,几人享受着娱乐带来的快乐,也憧憬着晚上左雁飞承诺的,带他们去邻市梦巴黎夜总会潇洒的安排。 整整三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来问路北方半句话。 他倒是万分冷静,时而坐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如雕塑般假寐。 时而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沉思,笔直的身影,就像柱铁塔。 当然,他冷静笃定的外表下,是颗热血沸腾的心! 今日之事,今日之耻,他会牢牢记下。若有朝一日,他定要肃清这个小城这官官相护的裙带关系,将左秋、蔡勇这样的害群之马,彻底清除出去! …… 而就在这天上午,市长千金段依依的电话,打到路北方的手机上。 她知道好姐妹林亚文最近去了绿谷县,而且和路北方吃了饭,而且回来后,将这消息发到姐妹群里,大家羡慕得要死。 尤其是路北方在夜幕下的街头,帮她提着包包送她到酒店,他在前面走的时候,林亚文偷偷拍了张照片,那魁梧的身材加笔挺腰杆,浓郁的男人味儿让几个姐妹直呼“太帅了”! 段依依最近也要来绿谷县,她是湖阳大学的老师,去年教的一个绿谷籍学生因病休学,过去整整一年了,也不知她病情怎么样? 段依依想叫上路北方,想让她陪同自己一起去这学生家看看。 只可惜,路北方的手机,被蔡勇收走了,打多次都无法接通。 没有办法,段依依只得拔打路北方在政府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这次,电话倒通了!是陈文栋接的! “你好,我找一下路北方?” 陈文栋答:“不好意思,他不在。” “请问,他哪去了?他手机也打不通。” 陈文栋愣了下,再问:“你是他谁呀?” “我是他朋友!怎么啦?……他是不是出事了?”段依依是个内心丰富的女人,她一听陈文栋的语气,有些低沉沮丧。 陈文栋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北方被这大桥路分局的警察带走了。” “啊,为什么啊?” “昨晚我们在路边吃烧拷,碰上几个闹事的!一怒之下,北方将人家打了。可是,今早闹事的没被抓,他们却将北方抓起来了!” 听了这话,段依依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路北方现在遇上了麻烦 挂了陈文栋的电话,段依依本来想给父亲段文生打电话,但想想路北方的这麻烦,与公安局有关!而姐妹萧婉如的父亲,正是市公安局长萧万年。 当即,她马上给萧婉如打电话:“婉如姐,救咱们那个路北方,现在被大桥路公安分局给控制起来了。” “怎么回事啊?依依。” 段依依将事情简要跟萧婉如说过后,萧婉如回头看了看正在书房办公的父亲,她端杯茶,款款走到父亲萧万年跟前,一边给他轻捏肩膀,一边说了这件事情! “就因这事,他们将路北方关起来了?” “是啊!听说对方是县里的大官。” “啊?” 萧万年眉头略微沉思,马上拔通司机电话道:“我要马上去趟绿谷县,你到我家楼下等着。” 第17章 你们还准备将他关着过年吗? 十分钟后,萧万年的专车,便从湖阳市区,急速驶向绿谷县城。 一路上冬阳灿灿,万物萧条。 萧万年的心情,和眼下的景致是多么呼应。他既有去见救自己女儿的这个小伙而兴奋和冲动,也为眼下要处理的事情而痛心。 到了绿谷县城,萧万年并没有直奔大桥路分局。 而是让司机径直开到绿谷县公安局,在将局长罗永春叫到自己车上后,萧万年才扭头道:“走,陪我去一趟大桥路分局。” 事出反常,定有妖! 萧万年的突然到访,本来就让罗永春觉得很是奇怪。 他正要过问其中原委,没想到他突然让自己陪去大桥路分局,顿觉事情更为蹊跷。一路上,他纳闷着,到底怎么回事呢? 但是,还不等罗永春明白是怎么回事?萧万年的车一溜烟就到了大桥路分局。路上,罗永春本想给大桥分局局长伍春云打电话,萧万年都摆手制止了。 到了分局院内后,萧万年先下车,直奔局长伍春云办公室。 伍春云倒是在办公室忙碌,他真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一天,市局局长和县局局长,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 当他反应过来,顿时身子涮地站起来,紧张道:“萧……局长,罗局长,您们怎么突然就来了?” 萧万年丝毫未有客套,直接问道:“我要找一个叫路北方的人,你带我去见他!” “路北方?我们这里没有路北方啊?” “是个被关押的人员!” 伍春云愣了一下,马上通过对讲机,在公共频道呼道:“请大家排查一下,看收进来的人里边,有没有个叫路北方的?请速告知,请速告知。” 听到对讲机中的讲话,此时正在打牌的蔡勇,这才一个激灵,马上手忙脚乱,让自己手下将扑克牌收起来,然后匆匆从杂物间跑出来。 到了拘留室,看到路北方稳稳当当坐在里边的椅子上养神,他这才在对讲机中回答道:“报告局长、报告局长,有路北方这人!这人系今天上午因寻衅滋事收进来的,现关押在拘留室。” 听闻对讲机中的回话,萧万年手一挥,带着众人疾步前往拘留室所在的楼层。到了那之后,萧万年透过观察孔,看到里边坐着个俊俏英武的年轻人。 此人与爱女萧婉如描述的一样,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一看就知道经过严格的锻炼。他目光坚定而果敢,透露出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萧万年退一步,盯着众人道:“里面的年轻人,就是路北方?” “是,就是路北方。” “他是怎么进来的?” “寻衅滋事,将人打伤进来的。” “打伤的人呢?” “打伤的人?”蔡勇一下愣住了,打伤的人倒是有,但他都不认识,而且昨晚路北方未有下死手,这些家伙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个个早就灰溜溜回家了。 “他们没有带来吗?” 蔡勇被逼问得没了退路,只得吞吞吐吐道:“没,没带过来。” 寻衅滋事,只有一方人员? 仅仅一句话,就漏洞百出。 萧万年顿时脸色一变,他将手中刚刚由女警递上的水杯,砰地狠狠砸在地上,怒声道:“你连打伤的人都没见到,就将寻衅滋事的人控制起来?这办的是哪门子案?” 眼见市局局长萧万年红色的瞳孔,射出愤怒的火苗。 绿谷县局的罗永春面子挂不住,他进一步道:“蔡勇,问你呢?那受伤报警的人呢,你速通知他来局里?!” 蔡勇听了罗永春的话,寒冬腊月里,额上却突然渗出热腾腾的汗水。 他知道隐瞒不过了,只得结结巴巴说出实情:“萧局……局长,我?……因路北方打的,是县常委左秋的儿子左雁飞。所以……所以,我先将人控制起来了。” “够了!蔡勇!”萧万年步子朝着抹汗的蔡勇凑近,直到一米远的地方才停下,他的目光如利剑抵着他:“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就因为这人和县常委的儿子闹矛盾,你就将人家关了,就挟私给人家报仇,捧常委的臭脚?!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名人民警察。你的权利是服务人民,服务正义,而不是服务领导!我问你,你这样做,有没有党性和觉悟?!” 看着所有人都低了头,萧万年继续道:“我作为市局公安局长,今天知晓此事,我感到极度愤怒!我们公安机关的任务,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可你们却无视着这份职责,只顾自己的私利和小圈子,助纣为虐打击好人,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将会采取最严厉的措施来处理此事,绝不姑息任何违法乱纪之徒!” 在暴怒的萧万年面前,蔡勇的头低到裤裆。 大桥路分局局长伍春云和绿谷县局局长罗永春,脸色阴沉得如同漆黑的锅底,特别是伍春云,在前一年还受到市局表彰,全市公安系统先进个人,此时手下去给自己这么丢脸。 他深知,在这件事情上,若自己不拿出态度,至少要落个管教不严、包庇下属的罪名,恐怕局长都当不成,这对于以后的升迁之路,是非常关键的。 当即,他一步上前,用手点指着蔡勇鼻子:“蔡勇,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呀你,也算是老干警了,怎么能干出这等傻事呢?社会上的纠纷,就按纠纷来处理好了,你却先将人给关了?连调解都没有?你呀……现在,你被停职了,等着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吧!” 蔡勇真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事,自己被停职,还要接受审查? 他感觉脑袋嗡的就大了。按说,他从警也有二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在这件事情栽了跟头。 他苦丧着脸,哀求道:“我?我?局长,我?……” 作为县局的局长,罗永春此时态度更为坚决:“蔡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从今天起,县局将派出工作组,接管大桥路分局的全部工作。大桥路分局所有人将全部接受审查之外,还将参加政治学习,未合格者,一个都不能上岗。” 转而,罗永春身子一扭,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冷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去将路北方给放了?向他说明情况,好好道歉?准备将他关着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