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迫和亲的小可怜》
1.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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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破旧农舍里的一夜,燕行月睡得并不安稳,他时不时地要醒过来添加木柴,以免火堆熄灭,两个人会冷死在这里。
燕行月对庄子里的那群人并不抱任何希望,自己失踪,他们怕是高兴都来不及,更不可能派人出来找他。
慎王府和那座庄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原主和原主的母亲都折在了里面,燕行月有心报仇,也不能被他们害死才行。
一夜过去,屋外的风雪早已停息,燕行月醒过来的时候,火堆里的火还零零星星燃着一点,他赶紧起来又添了一点木柴,目光顺势朝着昨天放置陌生少年的地方看去,哪里早已没了人。
“唉?”燕行月愣怔了一瞬,眼睛瞬间瞪大了许多,他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实没见到那个少年的踪影,“啧,什么啊,我都救了你一命,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掉了呢……”
燕行月摸了摸鼻子,一个人嘟嘟囔囔的埋怨了几句。
嘴里的不满的话还没说完,破旧不堪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木门发出一阵吱吱嘎嘎摇摇欲坠的声音,冷冽的空气夹杂着雪花鱼贯而入,冷风吹得燕行月直打哆嗦,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醒了?”一道沉闷又有些冰冷带着些许青涩的少年音在燕行月的头顶传来,“睡得这么沉,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还以为你必死无疑了。”
闻言,燕行月愣了一下,他抬眸怔怔的看着眼前穿着破烂的少年,他手里提了一只已经处理过的又肥又胖的兔子。
“你……”燕行月一时间脑子还没转过弯,谁家差点冻死的人醒过来之后还能马上出门打兔子啊?
少年用树枝将处理好的兔子串了起来,架在火堆上烤着,他见燕行月傻乎乎的盯着他不说话,心下便觉得有些好笑。
“你在看什么?”少年轻笑一声,他伸手理了理自己有些脏乱的头发,随手扯了根绳子出来将一头长发随意的绑在脑后,露出了整张脸。
那张脸虽然有些脏兮兮的,可燕行月还是看得出来少年长得很好看,长大成人绝对能够迷住一众年轻的小姑娘,他看的有些入了神,很快就发觉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他脸上一烫,赶紧移开了目光。
“没……没什么……”燕行月干巴巴的咳嗽了几声,目光看向别处,嘴上也没有要示弱的意思,“我也以为你死了诈尸了跑出了……多看你几眼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活着。”
闻言,少年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从他的喉腔中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落在燕行月的耳朵也要命的勾人,只是短短的一声笑,就让燕行月的双耳红得像发烧了似的,完全听不进去后面少年又说了些什么。
一直到少年撕了一大块烤好的兔肉递到他的面前,燕行月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狂叫不止了。
“我……”燕行月吃下了一口没加任何调味料的兔肉,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难吃,反而觉得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吃到过的最美味的食物,那一瞬间各种想法在燕行月的脑子里闪过。
燕行月鼓足了勇气:“我能跟着你混嘛?”
此话一出,正在大口吃肉的少年愣怔了一瞬,他连头也不抬一下,直接拒绝道:“不能。”
说着,少年顿了顿,他咽下嘴里的肉,又咬了一大口,继续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无家可归的人,你身上穿得衣裳样式虽然过时老旧,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买得起的,想来你应该是附近勋贵人家不受宠的庶子或者私生子。”
“我浪迹江湖多年,什么苦都吃过,也练就了一身的本领。”少年说道,“可你不一样,你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看着就不像是能吃苦主,你跟着我不仅活不下去,还会害死我,等一会儿天晴了我就送你回去,也算是我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吧。”
燕行月张了张嘴,他想反驳少年说的这一切。
他不是庶子或者私生子,但他确实也不受宠,跟着少年确实也极有可能会拖累他,甚至害死他。
燕行月没再说话了,他闷闷的垂下脑袋,整个人的情绪都显得非常低落,吃肉也是小口小口的吃着,到了嘴里都没什么味儿了。
两个人吃完了一整只兔子,少年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朝着燕行月伸手准备送他回到村子里,但此时屋外传来了一阵模模糊糊的呼喊声,再仔细一听好像是有一群人骑着马在找什么人。
燕行月很快听出了那是找自己的呼喊声,他有些稀奇,怎么庄子里的人会舍得跑出来找自己呢?
燕行月朝着少年摆摆手,自己走出屋子,看见一群人穿着青色统一的服装在林子里寻找自己,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清贵俊秀的少年人。
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燕行月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周二哥!”原本焉哒哒的燕行月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他高高的举起手使劲的挥舞着双手,“我在这里!”
少年站在燕行月的身后,双手环抱与胸前,倚着破旧的木门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明媚的阳光下,他那棕色的双眸隐隐闪过一抹琥珀色的暗芒。
被燕行月叫“周二哥”的少年人他正好认识,这下少年更加确定燕行月就是玉国勋贵人家的小少爷,他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二哥!”燕行月难得见到了一个认识又对他来说真正意义上友好心善的人,他自然是万分激动的,他朝着对方跑去,但霉运缠身的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以五体投地的方式直直的摔倒在雪地上,吃了一嘴的雪。
周晟见状,赶忙下马将人扶了起来,还温柔的伸手替他掸去脑袋上的积雪。
“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一晚上没回去,你可有受伤?身体有没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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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回到庄子上,那群看人下碟的刁奴恶仆又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哭天喊地,管家更是哭得趴在地上,气都喘不上来,他的儿子王虎也是一脸委屈巴巴,仿佛做错事的根本不是他似的。
燕行月一肚子的气,他刚张嘴想要冷嘲热讽一番,但谁知那王虎的动作比他还快,他“扑通”一下重重的跪在地上,还使劲的磕着头,哭道:“少爷您可算安全回来了,昨日小人偏不让您去林子里,您不听,不想抄先生给您留的作业,说要去林子里抓鸟,您又跑的快,小人喘口气的功夫您就不见了,我在林子里找了您一整天都没找到……”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王虎重重地磕着头,脑门上都磕出了鲜血,看着可怜巴巴的,王虎的琴娘云秀也是哭天抢地,说要赎罪,还闹着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整个庄子好不热闹,一群吓人哭的哭,喊得喊,跪的跪。
燕行月只是冷眼看着这群人演戏,一点话也不想说,任凭他们磕头撞柱,一个个都惨兮兮的样子,他看着倒是心里舒爽畅快不少。
燕行月知道,不管这些事情是不是自己做的,是不是自己说的,这些刁奴恶仆也总能把黑的说成白,白的描成黑,他在外面的名声已经毁的差不多了,也不缺这一次。
周晟怎么说也不是这座庄子的主人,他并没有反驳那些下人们的说的话,只是以上位者的身份随意斥责了几句,便拉着燕行月离开这里,回到不远处他的小庄子上。
周晟的庄子虽然小,但里面却很温馨舒适,这里的下人待燕行月倒也和善,还在客厅里烧了两盆炭火供燕行月取暖。
“真好吃。”燕行月平日里被下人苛待,吃的穿得都十分简陋,周晟带来的小零嘴他也就只有在这里才吃得上一回,他一时没忍住感叹出声。
周晟让人把燕行月穿过的东鹏拿下去清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把面前装着糕点的盘子往燕行月面前推了推,让他多吃点。
“行月,我方才问过陈夫子了,他说你学问一点张进也没有,还好吃懒做,不愿意习字。”周晟微微皱着眉头,像个温柔的邻家大哥哥一样说道。
燕行月哼唧一声,忍不住反驳道:“周二哥,怎么连你也信陈夫子他们的鬼话?我之前不是还专门写过字给你看嘛,你还夸我字写得好!陈夫子这么多年就只教我千字文,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说着,燕行月还真给周晟来上了一段。
然而周晟也只是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语重心长道:“行月,我知道你在庄子里过得不是很好,但陈夫子的话你总要听得,夫子教你开蒙识字,你好好学着,以后考取功名,回到王府,想来那世子之位还是你的。”
这些话燕行月已经在周晟的嘴里听到过太多次,他有些疲惫,吃完了手里的糕点就再也没心情吃了。
晚些时候周晟将人送回了庄子上,燕行月站在冰冷又黑漆漆的屋子里,他连个油灯都不能点,王管家借口要节省开支,所有东西都减半给他,现在他只能躺在冰冷的床上,思索着要怎么才能收拾那些人。
现在是寒冬,但燕行月盖的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子,他冷得不行,下了床想要把衣柜里的大氅都拿出来盖在身上,谁知刚刚走到衣柜面前,一个黑黢黢的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他空荡荡的房间里。
“唔……”燕行月吓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张嘴就想喊人,可谁知对方反应迅速,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股淡淡的清冷的雪气钻进了燕行月的鼻腔里。
但奇怪的是燕行月却不害怕了,他很快就认出了对方是谁,甚至还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认出来了?”少年低沉青涩的声音像一捧清泉,缓缓流入燕行月的耳朵,他拿开捂着燕行月嘴巴的手,双手环抱与胸前,借着明晃晃的月光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对方,“这里是你的房间?怎么看着比下人住的还要简陋?”
燕行月被他戳中伤口,他哼哼唧唧起来,自顾自的从衣柜里拿了款式老旧的大氅出来,闷闷道:“要不然呢?还能是你的房间不成?你让让,别站在屋子中间挡路,没看见我快冻死吗?”
燕行月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身子微微一僵,整个人机械性的缓缓转过身,眨巴着眼睛打量着少年,只见对方身上穿得比自己还单薄,他不由得轻蹙起了眉头。
“你一直都穿得这么少这么薄吗?”燕行月狐疑道,他甚至还伸手扯了扯少年身上的衣裳,摸了摸料子,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也太薄了,你……你不会生病吗?”
少年愣怔了一瞬,他张了张嘴,正想解释一番,话还没说出口,燕行月便把手里几件大一点的厚衣裳塞到了他的怀里。
“这是什么?”少年愕然道。
燕行月是个爱恨分明的人,谁对他好他便会对谁好,他与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也算是有缘,他还记着少年烤的兔肉好吃,见他可怜就想给他几件衣服穿穿。
“给你的衣服,你穿的太薄了,今年玉国的冬天格外的冷,你不要觉得身子骨强健就可以这样穿着单薄到处乱晃,等你老了可是会吃苦受罪的。”燕行月作出豪门少爷的样子,他大大方方的把衣服给了少年。
“那你呢?”少年问道。
燕行月指了指衣柜,又指了指床上的几件大氅,说:“我有那几件就够了,周二哥今日还送了新的厚实的衣裳,够穿了,倒是你……你就收下吧,我不会要你钱的。”
少年抱着那几件衣服沉默良久,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瓶子,递到燕行月的面前,说:“这是瓶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把这个撒一点在那些人的吃食中,不到三个月,他们就会毒发身亡,玉国最好的仵作都查不出什么。”
闻言,燕行月顿时不敢去接那个瓶子了,他咽了咽口水,疑惑万分:“你为什么给我这个?我可不敢杀人……”
少年微微垂着眸子,声音沉稳,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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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成玉十三年,又是一年大雪绵延不绝的冬日,燕行月刚刚才过了十九岁的生日,庄子上的人才不会花费心神给燕行月过这个生辰,自然是放了几日寒假来庄子上休息的周晟给燕行月过得。
一向不肯放燕行月出庄子的慎亲王,今日也不知怎么的,竟被周晟说动了,允许周晟带着燕行月在京城里玩了一整天。
周晟包下了京城里菜肴最好吃的酒楼的视野虽好的一层,他带着燕行月在这里听了说书先生说书,又吃了京城里手艺最好的师傅做的糕点,还买了好些个小玩意儿。
“行月。”周晟温柔地叫着燕行月的名字,四年过去,当初的少年人已然长成英俊翩翩的青年,周晟在去年中了榜,青年英俊探花郎,一夜之间,周晟成了整个京城名门贵女,勋贵世家争着相议亲事的对象。
“行月,你是柳氏之女的血脉,柳氏一族因行贿贪污又扰乱科举公正一事而被灭了全族,皇上留你一命也是看在慎亲王的面子上,所以……”周晟的声音很温柔,可燕行月却觉得有些寒冷。
“我知道的。”燕行月的身体已经长开,他完美的继承了慎亲王和柳氏的优秀外貌,甚至他的长相更偏向于柳氏的端庄昳丽,颇有几分男生女相的美感,“我是罪臣之女的孩子,是没有参加科举资格的。”
说着,燕行月微微垂下了眸子,将满满的失落都藏在了眼底。
周晟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张了张嘴,反反复复几次,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不停地将店小二送上来的美味菜肴都推到燕行月的面前,试图让他的心情好一点。
玉国今年的冬天虽然寒冷,屋外还下着绵绵不绝的小雪,可大街上却十分热闹,所有商贩都把自家最好的商品摆出来贩卖,大声的吆喝着,街上的人也比往年冬天多,看起来像是在过什么热闹的节日。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燕行月疑惑道,他并不想在自己十九岁生辰这天被烦心事坏了一天的好心情,他只得转移话题问道。
周晟的目光顺着燕行月指着的地方看去,他微微皱着眉头 ,心中仿佛有事,但他的语气依旧十分温柔,解释道:“是启国来了使臣,想要与我们玉国联姻,启国是大国,地大物博,人民富饶,使臣来玉国我们下面的百姓都觉得荣幸。”
“启国?”燕行月闻言一怔,很快回过神来,万分不解,“启国怎么会找玉国联姻?别不是其中有什么阴谋吧。”
周晟点点头,他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说道:“别说是你,我当初听说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周晟顿了顿,他深深地叹了叹气,似有一块大石头悬在他的心上。
“启国乃是天朝上国,周边各国皆仰仗附庸启国,以求启国庇佑,不被外敌侵扰,各国皇族更是妄图能够与启国联姻结亲,得到启国赏识,以求自身国富民强。”周晟淡淡道,“玉国远离启国,地处偏僻不说,国土面积比启国周边各国还要小上不少,物资不富,勉勉强强只能让国中百姓过上安宁的日子,国中皇族也没有与启国结交的……怎么就偏偏看上了我们玉国?”
听周晟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燕行月耸了耸肩膀,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闷闷道:“联姻就联姻吧,玉国能够和启国联姻也算是好事一桩,对我们玉国也是好事一件。”
燕行月咽下鱼肉,又夹了一块松鼠鳜鱼吃,问道:“启国这是看上了皇族中的谁啊?是公主联姻还是皇子联姻?我听说启国那位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如果是他的话,那我们这边嫁过去的公主岂不是未来的启国皇后?那挺好的呀。”
燕行月没有注意到,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周晟脸上的表情更为难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周晟道。
冬日寒风,吹进了房间里,燕行月喝了口热酒,浑身都暖洋洋的,他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启国……是那位皇子求联姻,求娶恭顺公主……”周晟沉沉的叹了口气,“而且……那位皇子……他还亲自来了玉国。”
燕行月愣住了,他眨眨眼睛,唏嘘不已:“嘶,皇子亲自来求娶……啧,他喜欢恭顺公主?那就说得通了,恭顺公主是王上与王后最宠爱的女儿,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因恭顺公主美貌而求娶的他国王子不在少数,启国皇子求娶恭顺公主倒也正常。”
周晟扯了扯嘴角,继续道:“问题就是那皇子……启国民风开放,他们的皇帝……还是一介女流,是先帝的小女儿,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她那一种兄弟都畏惧与她,甘愿把皇位拱手相让。女皇登基三年后,便诞下了那位皇子,但谁也不知道皇子的父亲是谁……”
说着,周晟咽了咽口水,仿佛在害怕什么,说:“女子未婚先孕,这样的事情放在玉国可是家族耻辱,女子会直接被沉塘以宽慰先祖。但在启国不一样,启国重视子嗣,就算女子未婚先孕也不会有什么事,而且女子未婚先孕生下的孩子可以直接随女姓……这样荒诞可耻的事情也就只有启国才会这么做。”
从文明世界穿越而来的燕行月听着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怎么听着觉得启国挺好的呢?”
周晟摇摇头,轻笑,他伸手揉了揉燕行月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启国这些荒唐事就算了,反正那边的风又不会吹到玉国来。”
“启国的荒唐是从皇族自上而下传来的,那位女皇未婚先孕诞下的皇子骁勇善战,文韬武略,凡是有异族侵害他们附属小国,只要他一出兵,定能大获全胜。”
“但是行月,那位皇子在启国的名声并不是很好,相传那位皇子残忍嗜血,易怒易爆,女皇曾给他塞了几个通房侍女,但全都暴毙,死状极惨,那手段与他在战场上杀死敌人的残忍手法并无一二,而且那些通房侍女死的更为羞耻……她们是死在那位皇子的榻上的,被活生生折磨死的……”
燕行月听周晟说了这么多,他紧紧的蹙着眉头,显然不是很相信这件事:“周二哥,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么详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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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一天之内被人求婚,家中长辈同意婚事,被未婚夫带着去未来夫家做客,这种荒唐又狗血的事情发生在燕行月身上,他整个人都懵懵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个吃人的庄子里待久了,难得出来玩耍一回,他脑子都要转不过弯来了。
等燕行月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晟已经带着燕行月抵达了周府门前。
周府的大门富丽堂皇,两座威武凶猛的大石狮子立在门前,门匾上是象征着富贵威仪,用烫金描绘的“周府”二字,门口还站了两排高大威猛的侍卫,这通身的气派,一眼就叫人知道周晟的身世背景怕没有燕行月想的那样简单。
“这……”燕行月张了张嘴,周府光是大门的气派就已经与亲王府的规格制式相差无几,“你是……周二哥这是你家?”
周晟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他伸手扶着燕行月将他从马车上接下来,轻声道:“行月不知道吗?我爹是玉国丞相,我是周家嫡少爷,还有……”
说着,周晟顿了顿,他倾身伏在燕行月的耳边,悄声道:“行月怎么还叫我周二哥,是不是该改称呼了?”
燕行月自认为脸皮子厚,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真的一点儿也叫不出来那两个字,他现在还沉浸在得知周晟的身世背景的震惊之中,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相府嫡少爷怎么会娶一个男子做正室。
燕行月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这边周晟又催得急,他憋了半天,最后也只吐出周晟的名字:“明之……”
虽然没能听到燕行月叫出自己想听的两个字,但周晟已经很满足了。
周晟不在逗弄燕行月,而是牵起他的手将他领进了相府的大门。
周府的富丽堂皇与燕行月记忆中的慎王府相比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进门之后的入户花园就有一片大大的池塘,池塘中央还有一个假山,池塘中养着各种珍稀品种的鲤鱼,花花绿绿很是耀眼夺目。
关于玉国丞相,燕行月在庄子上也是听过一点消息的,庄子上的人都称赞玉国当今丞相清廉公正,可眼下看着周家大宅院这样富丽堂皇,燕行月甚至有些怀疑庄子上那些人关于评价周丞相的真实性。
走过浮雕画廊,走过流水廊桥,这一路上精致华丽的装潢都让燕行月感叹古人的手艺和审美。
走走停停间,他们来到了一间华丽的厅堂,厅堂正座上坐着一位样貌英俊周正的中年男人正坐着翻阅书籍。
周晟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父亲”,男人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周晟和燕行月二人。
“父亲,我把行月带来见您了。”周晟恭敬道。
闻言,周丞相缓缓将目光移向站在周晟身后的燕行月,他的眼神平淡如水,却在见到燕行月的那一刹那,他的瞳孔微微震动,露出些许惊艳,随后又转瞬即逝。
“你就是晟儿心心念念吵着嚷着要娶进门来的慎亲王嫡子,燕行月?”周丞相的声音虽然冰冰冷冷,但语气倒也不是那么不亲人,也没有嫌弃燕行月的意思,“模样倒是随了你的母亲,但是仔细看看,这眉眼之中也有几分慎亲王的样子。”
说着,周丞相顿了顿,他不由感叹一声:“当年你的父亲是玉国出了名的美男子,你的母亲也是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他们二人成婚,玉国百姓都猜测过生下来的孩子得多好看,如今见到你,我心中的疑问便也解开了。”
对于周丞相所说的关于自己便宜父亲和原身母亲的事情,燕行月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但是听周丞相这样夸赞自己的样貌,燕行月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的。
“周大人您谬赞了。”燕行月弱弱道,在庄子里生活这么多年,燕行月鲜少与人交流,只有周晟来了庄子上他才能开开心心的多说一些话。
周丞相勾勾嘴角笑了笑,叹息道:“样貌是好,可家世……行月啊,不是我说这件事,你的母亲娘家柳家犯了事,慎亲王虽是你的父亲,但……他将侧妃抬为正室,庶子燕行川也是嫡子,且他今年也中举,你的地位……也怕是大不如前。”
燕行月微微垂着眸子,他不说话 ,心中有些烦躁,他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晟,对方并没有站出来说什么。
“罢了,也不说这些了,既然晟儿心悦与你,为了你甚至不吃不喝,闹得周家不得安宁,亏得是他这次科考中了探花,否则我们周家也不会同意抬一个男妻进门的。”周丞相淡淡的说着这些话,他一边强调自己不嫌弃,但话里话外都是有介怀的。
听到周丞相说这些,燕行月当即就想回嘴驳斥,但周晟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还感谢周丞相。
燕行月不理解,他脑子里乱乱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丞相又继续道:“晟儿年少即中探花,他深得王上器重,王上本属意将恭顺公主指婚给晟儿,可晟儿偏要你,王上也只得松口。”
周丞相顿了顿,他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燕行月一番,嫌弃之余,又仿佛很满意。
这样矛盾的人,燕行月还是第一次见着。
“如今王上很是器重晟儿,他听闻晟儿一心想娶你,想着你在乡下庄子上长大,在京城中名声也不太好,怕配不上晟儿,昨日拟了旨要你进宫学规矩。”周丞相是如是道。
一听到要进宫,燕行月这右眼皮就狂跳不止,隐隐中一股莫名的不安感袭遍全身。
燕行月下意识看向周晟,谁料周晟竟然也很同意燕行月进宫学规矩。
就在燕行月张了张嘴,准备反驳的时候,通报传来,玉国国君下了旨,点名要燕行月进宫学规矩。
国君下旨,哪怕是燕行月的便宜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他也只能咬着牙把人送进宫去。
燕行月浑浑噩噩的接了旨,在周晟的提醒下才谢了王恩。
“周二哥……”燕行月双眼有些泛红,泪眼盈盈,看上去十分委屈,“我不想进宫学规矩……”
换做是以往的话,燕行月这样委屈,周晟也会随了他的心意,但这一次周晟却很显然是认同玉国王上的话的。
“行月,王上的圣旨都下来了,明日我就送你进宫,你放心,当今王后是我母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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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大雪绵绵,寒风萧萧,玉国的京城中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每每早起起床开窗,一股寒风便鱼贯而入,整个房间里都寒冷清凉了几分。
燕行月在玉国王宫中跟着教养嬷嬷学习规矩,王公贵族的规矩与庄子上的嬷嬷们教的内容大相径庭,庄子上学得都是怎么伺候君上或者孝敬长辈,完完全全就是把燕行月当做男妻在教养。
可是王宫里的教养嬷嬷教的都是品茶插花调香,再往上一点就是治家管家诗书礼易,习文绘画,多是斯文之事,王子王女都会学习的内容。
燕行月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当做亲王嫡子对待,学习起来也稍稍上了点心。
可今日这雪下的甚大,教养嬷嬷请示过往后,给了燕行月一天的假期,让他可以在王宫里随意的游玩。
可在这王宫中燕行月人生地不熟的,他想叫了周晟带着自己在王宫里转一转,但奈何快到年下了,周晟所在的户部也忙了起来,根本抽不出一点时间来陪燕行月。
无奈,燕行月只得找了王后安排给他的小太监,让他领着自己在王宫里漫无目的逛着玩儿。
“前面就是金梅园了,现在正是金梅园梅花盛开的好时节,公子可要进去赏梅?”小太监小声的建议道。
眼下除了去金梅园赏雪赏梅,燕行月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他只是稍稍想了片刻,便点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金梅园的大门敞开着,园中传来一阵阵少年少女银铃般欢笑的声音。
燕行月下意识想要离开,但伺候燕行月的小太监却坚持道:“公子别怕,金梅园中不是公主王子就是王公贵族的嫡子嫡女们,为首的恭顺公主最是和善可亲,您就算撞见了他们,也没什么事的。”
听小太监这么说着,燕行月想了想,最后还是迈步走进了金梅园中。
金梅园的梅花都是王宫里顶尖的花匠培育出来的梅花,花枝伸展的恰到好处,不高不低,刚刚到一个成年人踮脚就能触及到的高度,园中梅花清香弥漫,只是稍稍待上一会儿,整个人身上便会沾染上清冷的梅香。
燕行月跟着小太监在金梅园中小心翼翼的走着,他在庄子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遇上的人除了周晟,大多都对他抱有恶意,这日子久了,没有周晟在身边陪着,他也便畏惧生人,更别人从小养尊处优的王子王女们了。
金梅园中梅花盛放,梅香四溢,眼前绝美的雪景让燕行月渐渐放下了戒心,沉浸在一棵棵梅树之中,流连忘返,就连身边的小太监是什么时候跑掉的也全然没有注意到。
燕行月行至一片结了薄薄一层冰面的湖边,寒风将梅花零零散散的吹落在湖面上,梅花冻在冰层中,像点点碎星点缀在湖面上,将原本雪白一片的冰湖有了红色碎花的点缀,煞是好看。
在庄子的十几年,燕行月常年被关着不能随意外出不说,就连他的房间位置都极其偏僻破落,景色单一,窗户对着院墙,窗外除了一棵四季长春的寒松,便再也没有别的景致了。
如今难得来到只有王公贵族才能进入的王宫金梅园,没见过多少景色的燕行月一下子就被眼前冬日盛景给迷了去。
燕行月站在湖边的一棵梅树下,一阵寒风吹过,他冷得打了一个哆嗦,拢了拢王后亲赏的斗篷,颈边围了一圈白色貂毛,风吹梅树,吹落了几朵红梅落在燕行月的身上,红梅锦衣,加上眼前雪白的景致,将梅树下的青年衬托的格外俊俏清丽。
此时,在金梅园湖中假山的山洞中,一个男人倚在洞里,他身着全黑,身形完美的隐匿于山洞之中,叫人根本看不出其中还有人在。
男人双手环抱于胸前,他静静地看着湖对面的燕行月,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芒。
“唉,恭顺公主您看,那湖边站着的是谁啊?进来可没听说有生人进宫啊。”
“还真是,一张陌生的脸,仔细看看,竟然是个美人呢!恭顺公主我们过去看看?”
“过去做什么?把他叫过来便是,什么人害得劳动公主过去见他?”
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在燕行月的耳边模模糊糊的才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燕行月的右眼皮疯狂的跳动着,一股莫名的不安感席卷全身,畏惧太多生人的他,竟然连身子都僵在原地不能动弹,只听着那些人中有一道略略尖锐的嗓音传来:“唉,那边那个,说你呢,赶紧过来,没听见我们恭顺公主在叫你呢吗?”
闻言,燕行月是想给一点反应的,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过去要做什么,说什么,他在宫中学规矩,可没学见到王公贵族要怎么行礼怎么说话。
见燕行月站着不动,其中一个少年阴阳怪气嘲讽了几句,他迈开腿快速朝着燕行月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对被众人围着的恭顺公主说道:“公主,那人看着像个傻子,我去拉他过来。”
说着,少年就已经走到了燕行月的身边,他伸手猛地拉扯燕行月,将人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
“说你呢!你是聋了吗?没听见恭顺公主叫你?”少年尖锐的声音在燕行月耳边炸开,闹得他耳朵生疼。
燕行月蹙着眉头,他挣扎着把少年的手扒拉开,少年的爪子抓得燕行月胳膊阵阵发疼。
就在燕行月呲牙咧嘴的期间,恭顺公主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燕行月的面前,都是穿着华丽容貌姣好的少年少女,从他们的穿着和首饰上来看,大约都是王公贵族的嫡子嫡女。
在这些少年人当中,燕行月甚至还看到了眼熟的人——他便宜父亲前段时间才扶正的白月光的亲儿子,燕行川。
燕行川的样貌与慎亲王十分相似,只需一眼就让燕行月认了出来。
而燕行川仿佛也认出了燕行川,他的眼睛稍稍瞪大了一些,显然是十分震惊疑惑燕行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快燕行川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哥哥?”燕行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唤了燕行月一声。
这一声“哥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少年人们看了一眼燕行川,又纷纷看向了燕行月,一个个的竟仔细打量起了他。
“行川。”燕行月本不想理会自己这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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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金梅园闹得事情很大,没过一会儿整个王宫都传遍了。
彼时,王上在前殿与大臣们商议与启国和亲事宜,小太监慌慌忙忙上前在王上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台下的大臣们亲眼见着他们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王上,正常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无比惨白。
他们在地下悄悄交头接耳,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的王上吓得这样魂不附体。
就在大臣们窃窃私语的时候,王上已经恢复了镇定,他干巴巴的咳嗽了几声,一一否决了先前大臣们提出的建议,然后借口后宫有事,先行退了朝,然后跟着小太监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前殿。
“你说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王上怎么这样急匆匆的走了呢?”
“不知道啊,你说会不会是启国那个皇子闹了什么事出来?”
“啊?这里可是玉国!他就算是启国皇子还求娶玉国公主的,他怎么敢在玉国的王宫里犯事?”
“谁知道呢,那可是启国皇子,还是唯一的皇子,以后这启国皇帝的宝座说不定还会落在他的头上,他亲自来我们玉国求娶公主,也是给了玉国莫大的面子,与启国联姻,利大于弊啊,王上自然是把人捧着的。”
“可是王上王后疼爱恭顺公主,那位皇子……他名声不大好,在启国那种民风开放大国,都被说是风流浪子,你可想想那皇子平日里都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情,竟然让启国都流传出那样的传言……”
“就是啊,我那一向最厌恶八卦传言的夫人都知道那启国皇子的事情,她这几天心情郁闷,可怜恭顺公主命不好。我问了一下才知道,那位启国皇子,生性浪荡,男女不拒,但他又残暴嗜杀,凡是进过他宫殿的俊男美女,没一个……活着出来或者完整出来的……”
“我也听说了,可惜了那些个俊男美女,花一样的人,一下子就凋谢了……就算是活下来了的,大多都失心疯了……”
一阵短暂的叹息后,大臣们都摇着头离开了前殿,各自回了各自的俄府中。
此次启国皇子亲自来玉国提出联姻,这对玉国全国上下来说都是莫大的尊荣,玉国若是得了启国的庇护,今后的日子怕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了。
所以就算是那位皇子有种种可怕瘆人的流言,那些大臣们都没有一个站出来反对恭顺公主嫁给他,在他们看来恭顺毕竟只是一个公主,而公主在他们玉国就算再受宠也只不过是公主,嫁谁不是嫁。
若是恭顺公主嫁给了启国皇子,说不定以后还是启国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到时候对玉国更是有益,但前提是……恭顺公主在启国能够活下来。
这些想法玉国王上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王后的身子骨不好,他爱王后到了骨子里,王后最心疼的孩子就是恭顺公主,王后不肯放恭顺公主远嫁启国,哪怕嫁给启国皇子对玉国有天大的好处,她始终不愿意那女儿的未来去赌启国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上忧心忡忡,跟着焦急的小太监一路来到金梅园。
此时的金梅园已经吵疯了,整只手被砍下来的少年脸色惨白近乎晕厥,被吓到的恭顺公主和少爷小姐们挤作一团尖叫连连,带刀侍卫围着他们一群人,对湖边护着一个青年的身着黑色云锦斗篷的通身贵气的男人,不敢上前。
王上一见到那男人,他呼吸一窒,身形晃了晃,吓得小太监赶忙扶住了他。
“你们在做什么!”王上大声呵斥道。
众人的注意力被王上这一声呵斥纷纷吸引了过去,恭顺公主一见到父王,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一时间哭得梨花带雨,什么也不说,任凭身边那些少爷小姐,像一群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句的痛斥男人的恶行。
王上有些尴尬,他抬头看向男人,犹豫道:“褚邪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好歹这里也是玉国王宫,你这样砍掉段嘉的手,你要朕怎么向段家交待?”
被唤作褚邪的男人,将燕行月扶好,王上一见到燕行月这般惨状,他也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褚邪不喜欢燕行月,还打破了他的头。
“他们一群人,欺负这个瘦弱的小孩,孤的眼里见不得不干净的东西,砍了最积极欺负小孩的人的手,王上要怎么和段家交待就怎么交待吧。”褚邪如实道。
王上一听是恭顺公主他们欺负燕行月,这与这些少爷小姐们说的话完全不一样,他低头看向怀中嘤嘤哭泣的恭顺公主,语气也稍稍重了几分,责问道:“你们欺负行月了?”
恭顺公主摇了摇头,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弱弱道:“是……是女儿……是女儿听说他就是明之哥哥向父王求娶的男子,女儿心悦明之哥哥,一时没忍住……拿了手炉……砸了他……”
听完恭顺公主这么说着,王上悄悄松了口气,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是这样啊,褚邪殿下您也听见了,恭顺他们不是故意的,都怪朕从小惯着恭顺,将她养成了这样爱使小性子的坏脾气。”王上脸上扬起了放松的笑意,“都是女儿家吃醋罢了,恭顺心悦的探花郎喜欢行月小友,她一时没关注脾气,拿了顺手的东西砸了人,朕这就让恭顺给行月小友道歉。”
说着,王上推了推恭顺公主。
即使恭顺公主万般不愿意,但她还是给足了王上面子,声如细蚊的给燕行月道了歉。
而王上也让人叫来了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招呼着让太医给燕行月包扎伤口。
“不用了。”褚邪抬手直接将太医拦在了燕行月面前,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的犹如毒蛇般上下打量了太医一番,“孤此番前来玉国,已经带上了孤的贴身太医,只有他看过了小孩没事,孤才放心。”
说着,褚邪不听王上的辩解,态度十分强硬的攥住燕行月的手就想离开金梅园。
燕行月心里害怕,虽说褚邪是帮了自己,可他也确实轻轻松松,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砍掉了那个扯过自己胳膊的少年的手,那温热的鲜血溅在了褚邪的脸上,空气里仿佛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味。
褚邪的可怕,要高于恭顺公主几个人。
燕行月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褚邪抓着自己的手的力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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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大雪纷纷,行知堂的各个宫室却烧着炭盆,十分温暖。
启国来的小太医告诉燕行月,他叫陈珏,是启国皇子褚邪的专属太医,在启国专门照料褚邪,他还是第一次医治除了褚邪之外的患者。
陈珏替燕行月处理好伤口,又将伤口包扎得漂漂亮亮的,两个人说了很多话,便觉得熟络了一些,对于燕行月提出的问题,他也悄悄回答道:“小公子还不知道呢?我们殿下就住在这座行知堂中,不过他住的是正殿。”
说着,陈珏顿了顿,他很不客气的拿了一块燕行月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没有一点儿规矩似的吃了起来,闷着声音道:“我私下了查过了,行知堂是玉国王宫拿来招待贵宾贵客的宫室,与玉王的后宫相距甚远。”
燕行月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和启国那位名声不大好的皇子住在同一个宫室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珏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吃完了手中的糕点,有些噎着了,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一口下肚,“我们殿下的名声是不太好,但那些大多都是谣言,我们殿下只是性子有些冷罢了,对待敌人或是心怀不轨的人他才下手很毒一些而已。”
“啊?一些?”燕行月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的脑子里浮现出方才在金梅园中褚邪眼都不眨一下地砍掉了那个叫段嘉的少年的手。
陈珏见燕行月吓得小脸惨白,他暗自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怕是好心坏了事,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今日金梅园中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吧?”燕行月试探性的问道。
陈珏点点头,觉得自己还能再说些关于褚邪的好话,试图挽回一下褚邪在燕行月心中的形象。
“知道,怎么了吗?我们殿下一向心善,最见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了。”陈珏如是说道。
陈珏的话让燕行月心中感激,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那个少年……他不会有事吧?”
闻言,陈珏倒是觉得燕行月这个人很有意思,他笑眯眯的看着他,回应道:“你说那个叫段嘉的小子啊,小命无碍,但是他那只被砍掉的手怕是不顶用了。”
说着,陈珏顿了顿,轻笑道:“小公子倒是心善,明明他迎合恭顺公主出言羞辱你欺负你,殿下为你出头才砍了他一只手,小公子怎么还关心起他来了?这不是段嘉罪有应得吗?”
燕行月摇摇头,他苦涩的笑着,伸手摸了摸鼻子,声音略略沙哑,听着还有些虚弱,道:“我是很感谢殿下为我出头的,我以前倒是想让那些欺辱我的人死的悲惨一些,或者受到身心俱损的伤害或者灾难,但是当这种血腥的场面发生在我眼前,我总是怕的……这种情绪我没法儿调节,即使那个人欺负了我,可我总觉得他罪不至此……这种软弱也令我十分痛苦。”
陈珏听燕行月与他说这些,他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语气也沉重了不少。
“小公子,心善本是好事。”陈珏缓缓道,“可是对你来说,心善便不是什么好事了。你也知道你的出身,你本是玉国亲王嫡子,但你现在却被你父亲送给周家当男妻……你父亲还把侧妃扶正,让原本的庶子夺去了原本属于你的世子位子……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恨吗?”
“那不一样的。”说道自己便宜父亲这件事,燕行月的眼神都有些狠戾起来,“什么嫡子庶子,什么世子不世子的,我一点儿都不稀罕!我只是为我母亲不平!为柳家不平!”
“嘘嘘嘘嘘嘘……”陈珏吓得赶紧嘘声,“你疯了!这里还是玉国王宫!耳目众多,你说这种话也不怕获罪!”
经过陈珏的提醒,燕行月恢复了理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有多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给自己招惹来巨大的麻烦,还极有可能给周晟招来灾祸。
“我……是我失仪了……抱歉……你……能不能……”燕行月慌了,亏得他方才支走了殿内伺候的小太监,眼下偏殿内只有他和陈珏,燕行月支支吾吾起来。
陈珏摆摆手,认真道:“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乱说的。请小公子放心,我和殿下都站在您这边。”
说完,陈珏又安慰了燕行月几句,然后退了出去。
等到陈珏离开,顺手关上房门,燕行月这才从惊慌中慢慢镇定下来,他细细回味着陈珏离开之前说的那番话,有些不明白,什么叫“他和殿下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就在燕行月还在为陈珏的话疑惑不解之时,陈珏已经背着他的小药箱回到了行知堂正殿之中。
正殿内正烧着地龙,褚邪不喜炭火的气味,玉国王上便让人烧了地龙,偌大的正殿中只烧了一个炭盆,他们也是生怕招待不周。
陈珏推门而入,带进来一股淡淡的风雪气息,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的褚邪微微蹙了蹙眉头,沉着声音缓缓开口道:“佩之,他怎么样?”
陈珏回了正殿,身上的小药箱还没放下来,他顶着一身寒气走到远离褚邪的炭盆旁暖了暖手,人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褚邪发话问他了。
陈珏嬉笑着,一边烤火暖手,一边把小药箱放在桌上,不客气的拿起了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人小公子好着呢,只是流了血看着吓人而已,清理伤口之后微臣就包扎了起来,还和小公子说了好些话呢。”陈珏嘴里吃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和陈珏相处多年的褚邪却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褚邪不说话,他一手撑着头,闭目微瑕,只是轻轻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陈珏吐了吐舌头,继续道:“小公子还是那样心地善良,甚至还关心段嘉那个小人会不会死!唉,小公子太善良了对他不好,但是谈起他的母亲和柳家,他心中还是恨的,看来在他心中,母亲和柳家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说着,陈珏犹豫了片刻,他小心翼翼的看向褚邪,试探性的问道:“殿下,柳家的事情我们要不要插手?毕竟女皇陛下那边也……”
“佩之……”褚邪的语气犹如屋外的寒雪天,他虽亲昵的叫着陈珏的字,可语气中却是隐隐的怒意,“那小孩儿和柳家的事情,我母亲自然会自己查,你我都不要插手,保着他一条命就好。”
陈珏疯狂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陈珏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开口问道:“那……那殿下真的不管小公子了吗?微臣可是听文煦他们说了,玉国周相嫡子,玉国当今的探花郎要娶小公子为男妻!玉国国君看重探花郎,所以才叫小公子进宫来学规矩,等规矩学完了,小公子可就要和周晟成婚了!”
褚邪静静地听着,却不为所动。
陈珏有些慌了,继续道:“殿下,您此番前来玉国不会是真的想和玉国联姻吧!我还以为你是来接小公子的,小公子的母亲与陛下有交情,要是小公子真的与周晟成了婚,那他可就走不掉了!”
陈珏顿了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勾了勾嘴角,一抹得意的弧度转瞬即逝,道:“毕竟小公子和周晟还是有些情义的,否则他也不会答应了与周晟的这门婚事。”
话到此处,原本闭目微瑕的褚邪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琥珀色犹如毒蛇一般眼睛猛然看向了陈珏。
陈珏立马闭上了嘴。
“佩之,你跟在孤的身边多久了?”褚邪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冰冷。
陈珏老老实实回答道:“十五年了殿下。”
褚邪继续道:“这十五年,你的脑子里就只装了医术吗?”
陈珏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褚邪无奈地摇头叹气,说:“孤只是透了点消息出去,说孤有意求娶玉国公主,玉国国君就坐不住了,那些谣言传到了玉国,爱女心切的玉国国君怎么说也会想方设法让孤换一个联姻对象,只要不是他疼爱的恭顺公主,他才不会在意其他人嫁给孤会有什么悲惨的下场。”
话到此处,陈珏已经明白了褚邪这番话中的意思,他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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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石欣王后拉着燕行月正在说话,跟着褚邪一同从启国来的太医陈珏背着小药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陈珏的嘴有些缺德,说话难听,石王后有幸见识过一回,她见到陈珏过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小幅度的后退了一步。
“陈太医来了啊。”石王后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面上一副高冷淡雅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陈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明明没什么问题,可着抹笑落在石王后的眼里就变得焉坏,好像憋了一肚子坏水正蓄势待发。
“王后也在啊。”陈珏笑盈盈的说着,他掂了掂手中的小药箱,又朝着燕行月努了努嘴,“臣来给燕小公子换药,没想到王后也在,臣失礼了。”
石王后闻言优雅的摆了摆手,她脸上挂着优雅亲和的笑容,缓缓道:“无碍,陈太医你就给行月换药吧,本宫也要去看看段嘉那孩子了。”
说完,石王后免了陈珏和燕行月的行礼,转身便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行知堂。
待石王后离开之后,陈珏才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随意把小药箱扔在凉亭的小石桌上,拉着燕行月一同坐了下来。
“陈太医不是要给我换药吗?”燕行月不太适应与人这样亲近的坐着,他小幅度的挣扎着,想要从陈珏的臂弯中出来,但陈珏一点儿也没察觉到燕行月的不自在。
陈珏耸了耸肩膀,笑道:“要换的,等一会儿给你换,先陪我说说话嘛。”
燕行月没法儿拒绝陈珏,只能弱弱的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小公子今年贵庚呀?”陈珏嬉笑着问道。
“十九,才过生辰不久。”燕行月声音沉缓平和,听起来就像缓缓流淌的溪水,温柔又让人感到格外宁静。
燕行月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想起在自己生辰那天周晟向自己求婚,想到这个他心中便觉得有些甜蜜,虽说这其中总是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诡异,但他说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我生辰那天,明之哥就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周相的,但最终这门亲事还是被承认了,所以我才会被王上叫到宫里来学规矩,说是不能丢了明之哥的脸。”燕行月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看起来很是高兴。
陈珏闻言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头,他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褚邪告诉的那些事情都与燕行月说一说。
但最终陈珏还是什么也没说,毕竟褚邪说了不要插手这些事情,燕行月和柳家的事情自有他们女皇查个一清二楚。
陈珏给燕行月换了药,又说了几句恭喜他的话,还悄悄询问他婚期在什么时候,看看他能不能赶上吃一杯燕行月和周晟的喜酒。
燕行月笑着摇了摇头,他轻叹一声,无奈道:“现在还不清楚,王上只说同意了我和明之哥的婚事,让我学好了规矩再举办婚宴。”
陈珏静静地听着,他不由得心疼起燕行月,他实在不忍心告诉燕行月,他和周晟是根本不可能的,玉国的国君只想将他献给他们家殿下,而周晟则是他早就选好的驸马,是恭顺公主的良配。
看着一脸欣喜的燕行月,陈珏也不忍心将这份虚无的美好打破,他只能快速的给燕行月换好了药,行色匆匆的回了褚邪那里。
这几日大雪已停,燕行月一直留在行知堂里,再也不敢出去瞎晃悠了,连带着褚邪也没离开过行知堂半步。
陈珏回去的时候,心神不宁,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褚邪坐在正殿的榻上,他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握着书卷安静地看着,听到陈珏开门回来,以为他又要像往日那样汇报,可他等了半晌都不见陈珏说话,稍稍抬眸便看见了陈珏那心神不宁的样子。
“怎么了?”褚邪淡淡的问道。
陈珏没有反应,褚邪觉得奇怪,捻了一颗盘子上的花生米,朝着陈珏轻轻弹了一颗过去。
花生米正中陈珏的眉心,陈珏东张西望最终看向了褚邪。
“殿下!”陈珏慌忙站了起身,朝着褚邪行了礼,“微臣失仪了!”
褚邪早就习惯了陈珏这般没大没小,不懂尊卑的性子,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轻轻笑了笑,有些疑惑:“遇到什么事情了?出去了一趟就这样心神不宁?”
陈珏紧紧皱着眉头,他将方才与燕行月的对话都与褚邪说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一点儿也不作假,看上去是真的很心疼燕行月。
“殿下,您真的一点儿也不考虑接受玉王献的殷勤嘛?”陈珏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满脸希冀的看着褚邪,“小公子真的挺可怜的,您就把他带回启国吧,回了启国您不喜欢他就放在宫里养着,他那样瘦瘦小小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说着,陈珏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本还有些难过的他,一下子又挤眉弄眼起来。
“说起来,小公子今年才十九岁,比殿下您还大了一岁呢。”陈珏说道,他眨了眨眼睛,“殿下您还一口一个小孩儿的叫人家,明明你该喊燕小公子一声‘哥哥’才是。”
褚邪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他的眉头微微上扬,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嗯,你也说了,他瘦瘦小小的,各自还没到孤肩膀,孤把他认成了小孩有错吗?”
陈珏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褚邪说的也没错。
兴许是燕行月在庄子上的日子过的不好,吃食上过不去,导致他如今十九了,看着却还像个正在长个子的孩子,瘦弱又可怜,就连他原来的庶弟如今的慎亲王世子燕行川看着都比燕行月要高出不少,而燕行月光是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疼心软。
陈珏家中弟妹众多,燕行月的年纪也算他弟弟,可他家中最小的弟弟刚满十三岁,那个头那体格,看着都要比燕行月壮实高大许多。
陈珏都不敢想象燕行月在庄子上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难怪周晟只是给了他一点点朋友该有的良善友好,燕行月便像悬崖边上抓着稻草的人似的,会对周晟心生好感。
只可惜,周晟是个王八蛋,捧着别人的真心,连同玉国的国君与王后,将燕行月玩弄与股掌之中。
也许是看出了陈珏陷在其中,褚邪抬眸望向偏殿的方向,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他畏惧我。”
“什么?”陈珏抬头看向褚邪,漆黑的眼中满是疑惑。
褚邪原本漆黑的眸子渐渐染上琥珀一般的颜色,危险的气息在正殿中悄悄蔓延。
“那些谣言……”褚邪平淡的说着,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中却是掀起了一片波澜,“那些谣言不仅玉国国君信了,王后信了,周晟信了,就连他也信了……”
褚邪不再说话,也不再理会陈珏,而是坐回了榻上,继续看着他手中永远也不会翻篇的书卷,心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时间又过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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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
年关将至,玉国的冬日也越发的寒冷,来自启国的使团已经收拾打点好了一切正准备离开玉国京城,而京城中也沸沸扬扬的传着恭顺公主要跟着使团一起回启国的谣言。
行知堂这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教养嬷嬷来给燕行月上课了,他整日整日的没有事情可以做,宫里最近也是阴沉沉的,并没有因为恭顺公主的婚事而变得喜气洋洋,反而更添了一份悲伤焦躁的氛围在其中。
燕行月才不想在这个档口去触碰王上王后以及恭顺公主的霉头,他便安安静静的待在行知堂,要么是在凉亭中赏雪,要么就是和身边伺候他的小太监说说话,若是运气好遇上了这几日同样忙得不见人影的陈珏,他还能吃上陈珏带来的糕点。
陈珏是真的很喜欢燕行月,只要陈珏有空他不仅会给燕行月带精致美味的糕点,还会给他讲一些这些年来他跟着褚邪游历天下所遇到的惊险有趣的事情。
听着陈珏讲述那些奇妙惊险恐怖的经历,燕行月越发的确定这是一个很像地球,却又不是地球的世界,更让燕行月感到神奇的是,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的存在传说中的动物,以及神迹的存在。
尤其是陈珏神秘兮兮的告诉他,启国皇族是有上古神兽烛九阴庇护,皇族后裔皆是神兽烛九阴的血脉,所以启国才能成为万国之皇,每一代的启皇都勤政爱民,文治武功,受到万民敬仰。
但这件事情陈珏说的太过玄乎,燕行月只是当做古代人迷信,将皇权神授,使得民众加深对皇族皇权的崇敬,他也只是听了听,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但面上的惊讶和崇敬燕行月还是演得淋漓尽致。
“我们要回启国了。”陈珏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能够和燕行月勾肩搭背,两个人亲如多年好友,他幽幽的叹着气,将自己的难过都展现在燕行月的面前。
“就在这几日。”陈珏闷着声音说着,“唉,我还挺喜欢你的,要不是你已经许了人家,我肯定向殿下求情,把你接回启国,我家还挺大的,不介意多一个弟弟。”
燕行月干巴巴的笑着,别人向主上求情都是想为自己谋取良好姻缘,陈珏倒好,求主子只是想把人当弟弟养,燕行月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启国使团回程,燕行月说自己不难过是假的,毕竟陈珏也是除了周晟之外,为数不多对他很友好且当朋友对待的人。
燕行月在这个世界上朋友不多,想到像陈珏这样难得投缘的朋友今后可能再也见不着面,燕行月的心里便空落落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那……那我敬你一杯吧。”燕行月说着,拿起桌上甜甜的米酒敬了陈珏一杯,仰头一口闷完。
米酒的酒味儿不浓,唇齿间甚至还有些甜味,这是燕行月在这个世界最喜欢的小酒,他能和很多,不管是热一下还是凉一下,喝上很多都只是微醺。
冬夜凉风,凉亭下烧着十足暖和的炭盆,燕行月和陈珏已经喝了很多的米酒,燕行月脸上一片酡红,人已微醺,胆子也大了许多。
“说起来我还没向褚邪殿下道谢呢。”燕行月声音闷闷的说着,他双眼朦胧,使劲的眨了眨眼睛 ,脑子有些晕晕的,但人还是很清醒的,“你们马上就要走了,我这儿连一句谢谢都没说,恐怕不太好。”
陈珏也喝了很多米酒,但他人却是很清醒的,脸上甚至都没有什么变化,一杯一杯下肚,就像喝白开水似的,只是为了陪着燕行月开心而已。
陈珏温柔的笑着,他的目光望向褚邪所居住的正殿的方向,一只手拖着下巴,微微眯着眼,脸上挂着痞坏的笑容,说:“嗐,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家殿下的名声也不好,你就算不去道谢也是没事的,只是难说我们殿下会不会难过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呢?”
闻言,燕行月的脑子里很快就浮现出那个高大清冷的男人,可怜巴巴的蜷缩在踏上独自默默流泪的画面。
燕行月整个人僵了僵,随即忍不住被自己的想象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我……那我……”燕行月张了张嘴,他有些犹豫,抬眸正好对上了陈珏那似笑非笑的双眸,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珏哥你能不能陪我去向殿下道谢啊……不行不行,我不能进正殿,免得别人看到了话多,嗯……珏哥你能不能向褚邪殿下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陈珏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很好说话,可他那片薄唇一张一合,吐出来一个词:“不行。”
燕行月懵了,他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陈珏。
“道谢这种事情还是需要本人亲自去的好。”陈珏缓缓道,他的声音很好听,沉稳又温柔,他每每与燕行月说一些有道理的话,燕行月听着都觉得说的很对,脑子里也记得清清楚楚,“我们殿下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他内心很温柔,渴望有人能够理解他,包容他,信任他。”
听陈珏说着,燕行月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身上,先前没遇到周晟的时候,外面就已经有关于他五花八门的谣言了,那时候他也像褚邪这般,渴望有人能够相信自己,理解自己。
经过陈珏的这番劝说,燕行月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他点点头,一脸认真地看向陈珏,说:“珏哥你说得对,我是应该亲自登门道谢,只是……”
说着,燕行月又犯起了难,他满脸愧色,干巴巴的笑了几声:“但……但我这样空着手去不太好吧……我也是在没有什么可以送殿下的,身上除了母亲留给我玉佩,就只有我进宫前自己缝制的香囊了……我绣工不好,庄子上的教养嬷嬷只教我这些,我也懒得学……针脚都不成个样子……要不……要不还是算了……”
“就香囊!就香囊!”燕行月话音未落,陈珏连忙出声打断了他,他兴奋的抓住了燕行月的手,晃了几下,也不知道在兴奋什么,“我看就你亲手缝制的香囊正好!这俗话说的好嘛,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你亲手做的东西更显得珍贵!我们殿下还没收到过除了我们这些亲信以外的人送的礼物呢,就算有人送礼,都是带了别的心思来的。”
说着,陈珏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我们殿下虽说是女皇陛下的独子,但我们女皇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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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冬夜漫长而寒冷,行知堂正殿门口顶着寒风站着的两个人久久没有动作。
燕行月方才的声音很大,大到甚至都让凉亭那边趴在小石桌上装醉假寐的陈珏都忍不住破了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赶紧闭上嘴继续装睡。
一股尴尬的氛围在燕行月和褚邪之间悄悄蔓延,燕行月顶着一张红透的脸,一瞬间就清醒了一大半。
褚邪倚着门框,双手环抱与胸前,高高俯视着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的燕行月,他的目光落在对方那一对红得像是染料浸泡过的耳朵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漆黑的眼底流露出一点点的欢愉。
褚邪缓缓移动目光,他看着燕行月手上捧着的香囊,借着廊下昏昏暗暗的灯光,他便能清晰的欣赏眼前之人亲手做的物件,深蓝色的香囊所用的布料看上去不是很好,甚至都比不上给他拿来做袜子的布料,里面所用的香料也是次等货,对于从小所用之物皆是精品上等货的褚邪来说,香囊的味道也是廉价至极。
这种香囊出现在他眼前都不配,可是偏偏出自于燕行月之手,褚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他盯着燕行月手中的香囊看了许久,最后甚至还伸手去抓。
然而就在他刚刚抓住香囊之时,燕行月也忽然猛地抓住了香囊,两个人的手在那一刻相互触碰,像是有一股细小的电流在两个人的指尖流窜,吓得一燕行月一个哆嗦,差点将手里的香囊甩飞了出去。
“不是要给孤的吗?”褚邪的声音沉沉如水,性感中带着一点魅惑的味道,燕行月在原来的世界就是个颜控和声控,现在褚邪顶着一张带有侵略性英俊冷漠的脸与他这样说话,燕行月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和耳朵快要烫熟了。
“是……是的……可我觉得这个礼物太……太寒碜了……”燕行月又几张起来,说话磕磕巴巴的,他又在心里连着给自己打了几个大嘴巴子,“我……我还是……”收回来吧……
“那不就对了。”话音未落,褚邪挑了挑眉,他直接轻而易举的从燕行月的手中抽出了那劣质丑陋的深蓝色香囊,他的手很大,燕行月两只手捧着的香囊被他一只手轻轻的捏在手中,显得香囊十分小巧可爱,“现在这东西就是孤的了?”
闻言,燕行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他仰视着高大英俊的褚邪,从对方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不悦或者嫌弃的表情,他暗暗松口气,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沙哑:“是……是的殿下……您不嫌弃就好……”
褚邪将香囊捏在手里把玩了几下,随后便随意的将香囊塞进了怀中,抬眸瞧了一眼黑黢黢的天空,缓缓道:“快起风了,你还是早些回屋子歇息吧,别贪酒,你的酒量比不过佩之。”
说完,褚邪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关上了沉重的木门。
望着黑漆漆的大门,燕行月被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哆嗦,他连忙回头看向凉亭,却见那陈珏不知什么时候又坐了起来,手中正喝着米酒,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你差点害死我!”燕行月清醒的差不多了,他脸颊一片绯红,气鼓鼓的回到了凉亭之中,“我那香囊做的粗陋劣质,你还怂恿我送给你家殿下!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陈珏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燕行月,“你看殿下不是很喜欢吗?”
喜欢什么啊!那张脸好看是好看,可是冷冰冰的,鬼才能看出他喜欢不喜欢!
陈珏起身,他站得很稳,说话吐字也很清晰,一点儿也没有喝醉酒的样子。
他走到燕行月的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你还不信我?放心吧,我们殿下很喜欢你的礼物,不要多想了,赶紧回房睡了吧,炭盆也要烧没了,待会儿冷得很。”
说着,陈珏就回了正殿旁边的耳房里歇下了。
待陈珏离开之后,风忽然大了起来,还夹杂着细细碎碎的雪,冻得燕行月连连打起了喷嚏。
他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赶紧回了房。
这几日里玉国王宫内人心惶惶,谁都不想去触碰玉王燕琢和王后石欣怒火,更不想出现在恭顺公主的面前。
石欣王后这边已经慌得连着几日没有睡觉了,上一次燕琢和褚邪面谈,两个人说的不外乎都是两国之间的交流合作,玉国山林多,土壤肥沃盛产各种药材,而启国地大物博,虽说药材种植商也多,但品类往往没有玉国的精细专一,且玉国独有的人参更是珍贵难得。
褚邪代表启国与玉国谈成了协议,玉国加入启国的万国同盟,可以与启国庇护下的周边小国进行商业贸易,减免赋税,两国进行学者交流。
而谈话之间,褚邪也又一次提到了想和玉国联姻。
这对玉国来说无疑是非常划算的一次合作。
可石欣却嘤嘤哭泣,不愿意拿宝贝女儿的未来去赌一个大国的庇护能够维持多久。
“王上,那褚邪好像对慎亲王家的小子没有一点想法啊!”石欣又一次在燕琢的面前哭了起来,燕琢心疼石欣,可是玉国开的价实在是令人心动,一边是心爱的妻子和女儿,一边是有利于整个玉国,整个王室的婚事,燕琢头一次犹豫了起来。
“可是朕看那褚邪也不像是什么淫.邪浪荡之人啊。”燕琢说道。
闻言,石欣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捂着胸口连连后退,精致绝俗的脸一片惨白,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燕琢,近乎嘶吼道:“王上!恭顺是你的女儿!嫡亲的女儿!”
石欣大声的吼着,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几乎毫无血色,捂着胸口,身形晃悠了两下,便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在她倒下去之前,燕琢就吓得赶紧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欣儿”!燕琢心疼至极,他抱住快要昏厥的石欣,大声叫人:“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这一夜,玉国王宫内闹得不可开交。
彼时,行知堂正殿。
褚邪闭目微瑕,殿中烧着从启国带来的特制的檀香,香气缭绕,让褚邪原本纷乱不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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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母皇虽说是喜欢年轻貌美的男子,但也仅仅只是带有欣赏之意的喜欢罢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昏暗的房间里响起褚邪低沉的声音,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可在褚邪身边待了很长时间的连文煦很快就从褚邪那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丝异样。
“再说孤的母皇也不缺什么可爱听话的小宠物。”褚邪的语气渐渐冰冷,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也沾染上了一点寒意,“但是孤的身边……还真就缺了一只可爱、乖巧又听话的小宠物……”
“殿下……”连文煦张了张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他们殿下对某个人这样上心,他很想提醒一下褚邪,如果想要对一个人表示好意,最起码嘴巴上就不应该这样说对方。
但连文煦不敢,至少在褚邪很愤怒的时候他是不敢说话的。
褚邪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手中攥着那枚深蓝色的香囊,他微微垂着眸子,看着香囊,嘴角微微上扬,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既然玉王舍不得他的女儿,想让燕行月代替他的宝贝女儿嫁到启国,那孤干脆就顺了他的心意,省得他老是打启国打母皇的主意。”
闻言,连文煦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气。
“殿下说的对,玉王他们就算想把小燕公子送给女皇做男宠也是不大现实的。”连文煦补充道,“小燕公子的母亲柳夫人曾是我们女皇的闺中密友,柳夫人的孩子,女皇拿来疼都来不及,要是知道玉国这样对待小燕公子……玉国怕是有难了……”
听连文煦这么说着,褚邪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嗤笑一声,倒也没有嘲讽鄙夷的意识,只是单纯觉得好笑而已。
“什么闺中密友,也就你说的这么好听罢了。”褚邪轻笑道,他双眼的琥珀色渐渐黯淡了下去,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先皇子嗣众多,母皇幼时又不得先皇宠爱,也不过问她的学业功课,甚至还让母皇一个女孩子周游列国,就连母皇在游学的路上遭遇多次暗杀先皇也没有要召母皇回宫的意思。”
说着褚邪顿了顿,他微微垂下眸子,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深蓝色的香囊,他缓缓道:“母皇在玉国时又一次遭到刺杀行动,她摔下山崖受了重伤,被还是豆蔻少女的柳氏捡到,并带回了府中好生将养着,母皇担心会牵连善良的柳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浪迹天涯的江湖人士,她在柳府住了一段时间,待身体好了之后才离开了玉国……”
“这么多年过去,母皇一直惦念着与她有恩的柳氏,知道柳氏一家被灭门,她气得差点扬言要扬了玉国……但柳氏一族一直忠于玉国,她不愿意动玉国也是这个原因。”褚邪淡淡道。
说完这些话,褚邪又陷入了一阵回忆之中。
他让连文煦退下,不用再盯着玉王和周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们马上就要动身回启国,在此之前,他想要再与玉王见上一面。
启国使团出发返程的前一日,褚邪穿着正式华贵,他与玉王石王后以及玉国诸位大臣又见了一面,玉王举办了一场奢侈热闹的晚宴。
晚宴上,褚邪带上了陈珏,众人酒水都喝得尽兴的时候,陈珏便站出来,头一次正式明白的向玉王和石王后表明了褚邪想求娶恭顺公主的想法。
陈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出这件事,在场的玉国王公贵族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主位上的玉王和石王后。
玉王显然没有想到褚邪会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提出联姻的事情。
能够与启国联姻,这对弱小贫瘠的玉国来说无疑是一桩好事,只是启国的皇子看上了玉王和石王后放在心尖尖上的恭顺公主,这门亲事到底能不能成,还是很难说。
石欣的脸色一片惨白,她先前因为燕琢动摇了心思而吐血晕厥,身子骨连着虚弱了好些天,她一直记挂着恭顺公主,生怕她真的被褚邪看上,然后被她的丈夫强行送往遥远的启国,从此不知她的冷暖,甚至难知她的生死。
石欣给燕琢生了好几个儿子,恭顺是她唯一的女儿,比那几个儿子贴心,因此她也格外宠爱这个女儿,要让恭顺为国远嫁,她想了想,自己是真的做不到。
在场的王公贵族们,纷纷站出来向玉王劝说让恭顺公主嫁到启国的好处,那些话说着好听,却一句都落不到石欣的心上。
要远嫁的又不是他们的女儿,所以他们才这样积极的想把恭顺嫁出去。
石欣越想越气,凭什么要嫁到启国的就一定得是她的女儿?凭什么这些人什么都可以不用失去就能享受恭顺远嫁带来的好处?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一颗愤怒的心脏在胸腔里猛烈的跳动着,怒火上头,石欣缓缓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燕琢,她细心地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他又一次动摇了。
石欣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真是不巧。”石欣忽然开口了,众人的注意力又纷纷看向了石欣,就连燕琢都没想到石欣会当着这么多人站出来说话,“承蒙褚邪殿下的厚爱,能得殿下的青睐是小女恭顺的福气,只是殿下晚来了一步,恭顺她……”
石欣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燕琢和堂下的周晟,她虽然年过四十,但依旧貌美优雅,她身为王后,说话举止间也带有一点上位者的霸气。
燕琢微微蹙了蹙眉头,很快就反应过来石欣想做什么了,他张了张嘴想要阻止石欣,可转念想想,石欣的身子骨是不大好了,他也有些担心万一恭顺真的嫁出去了,石欣要是一病不起该怎么办。
燕琢没有站出来反驳,石欣脸上的笑意也就真诚了几分,她继续道:“恭顺是本宫唯一的女儿,她到了嫁人的年纪,但本宫一心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这选来选去耽搁了时间,去年周相的嫡子周晟中了探花,本宫便与王上说了,让恭顺嫁给周晟,这不……还没来得及向外界公布,但你可以问问周相和周晟,这件事本宫只和他们提起过,还没定好时间什么时候举行婚宴。”
闻言,褚邪和在场众人都纷纷看向了周相父子二人,王公贵族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身为话题中心的周相父子二人倒也十分镇定,仿佛石欣说的一点儿也不假。
“确有此事。”周相的声音沉稳,他镇定的喝了一杯酒,不紧不慢的说道,“自从犬子中了探花之后,家中来拜访的人也比往常多,无非都是想与我家说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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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章
阴鸷的男人终于松了口,将联姻对象从燕琢和石欣的宝贝女儿恭顺公主换成了燕行月。
整个过程中,身为燕行月亲生父亲的慎亲王燕琤在宴会大厅上,可他却从来没有站出来为燕行月说过一句话。
玉国不似启国那样民风开放,就算有男人嫁人,也只能做个男妾,而且还是家中门第底下的人家才会把儿子送给人做赏乐的男妾,更别说王公贵族的儿子了,就算是庶子也没有嫁给男人的先例。
可燕行月是慎亲王嫡子,现在褚邪当着所有玉国王公贵族的面儿说要纳了燕行月为男妾,燕琤也只是静静地喝着酒,没有站出来反对。
褚邪将宴会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期间他也一直是不是用余光打量着那个高大英俊的中年男人,他喝着酒,听到周晟提起燕行月的名字,他连眉头都没眨一下,看上去好像真的一点儿也不疼爱他的嫡长子。
现在褚邪说要纳燕行月为男妾,燕琤也什么反应没有。
褚邪微微蹙了蹙眉头,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周晟等人皆是一惊,以为褚邪发怒了,周晟连忙开口道:“既然是褚邪殿下开口,那下官怎么会有不答应的意思,所幸燕行月与下官的婚事还未说定,殿下要是喜欢就和慎亲王说说吧。”
说着,周晟便朝着褚邪和燕琤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褚邪没有说话,而是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那个高大英俊的中年男人。
被点名的燕琤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他还是抬手朝着褚邪抱拳施礼,低沉粗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小儿能得褚邪殿下的喜欢,是他的福气……”
“你们想错了吧?”褚邪打断了燕琤说话,他慵懒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轻蔑,“孤王什么时候说了喜欢他?只是看他长得确实好看,符合孤王的喜好,当一个小玩物罢了……再说你们又舍不得将恭顺公主嫁与孤王……孤王也不能白来玉国不是?”
褚邪的话说的很难听,在场的玉国王公贵族们的脸色一个个都十分难看,但他们却什么也不敢说,也不愿意让自己家中的女儿姐妹嫁给褚邪。
褚邪看着他们,他冷哼一声,一口闷完了杯子里最后一点的酒。
他猛然起身,朝着座上的燕琢和石欣抱拳行礼,沉着声音缓缓道:“请玉王和王后慢用,孤王得早些回去歇息了,明日就要动身回启国……”
说着,褚邪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着,似是有些烦躁和不满,他嗓子有些沙哑道:“对了,既然孤王要娶的不是恭顺公主,那么那个叫什么来着……哦……燕行月,燕小公子……孤王明日就能带上他一同回启国吧?反正只是男妾,也不需要什么送亲仪式送亲队伍,你们放心,孤王还是会把这个当做联姻的,毕竟……”
褚邪说着又停顿了一会儿,他漆黑的眸子轻轻地扫了一圈,将所有人恐惧后仿佛劫后余生的样子都看在了眼中。
“毕竟玉国也是上供了一个美人给孤王。”褚邪淡淡道,从他的话语间也听不出他到底喜欢不喜欢燕行月。
待褚邪一行人离开之后,玉王和在座的王公贵族门都纷纷松了一口气,这一场宴会也很快就散了。
回到后宫寝殿中,玉王燕琢头一次朝石欣发了火。
但石欣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知道这一次是自己鲁莽了,但她并不后悔。
“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先和朕商量一下?”燕琢生气归生气,可他终究是深爱着石欣的,他发了一阵火,但很快又恢复了理智,他伸手将跪在地上的石欣搀扶起来,语气也放温柔了许多,“朕知道你心疼恭顺,可是……可是褚邪是启国皇子,他十五岁就能领兵打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方才……”
燕琢顿了顿,他想想刚才宴席上的事情,他便有些后怕,甚至还咽了咽口水,他缓了一会儿,继续道:“你放下都没事先与朕与与周相父子二人商议,万一……万一他们没能与你说的一致,那可怎么办?”
“周相浸淫官场多年,他要是不懂臣妾的意思,那他这么多年的丞相也白做了。”石欣温婉道,“还有周晟,这个主意本就是他提出来的,他怎么会不明白臣妾的意思?”
“话虽如此……”燕琢微微皱眉,“罢了,反正那褚邪也没有生气,不仅接受了恭顺已经许人,还接受了燕行月代替恭顺继续与我玉国联姻,也是不错了。”
“不过是个侧妃而已。”石欣淡淡道,她长长地叹了叹气,“说是侧妃,但您看那褚邪一口一个男妾,想来也多看不上燕行月,臣妾还是担心……万一……万一他最后还是想要恭顺怎么办?还有……还有那个燕行月,慎亲王待他那样不好,万一他还记着仇怎么办?王上……臣妾这是日日都担心啊……”
石欣一边说着一边又掩面哭了起来。
燕琢心疼石欣,但石欣说的话又确确实实是他心中的一个大石头。
燕琢温声安慰了石欣一阵之后,他当即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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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天空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行知堂内灯火通明,进进出出忙来忙去的人很多,都是褚邪的贴身侍从在收拾着回国的行礼。
燕行月在王宫中跌跌撞撞,深夜了他却还没有回到行知堂的偏殿之中。
方才王宫晚宴时分,他被一个眼生的小太监叫了出去,一路悄悄来到了宴会厅外,然后听到了石王后与周晟等人对褚邪说的话。
什么心悦自己,什么已经向慎亲王下聘要娶自己,什么玉王看重他们的婚事所以才接了自己来宫中学习规矩,全都是假的!
燕行月站在行知堂外的宫墙下,大雪纷纷落了他一身,他的脸和手都冻得通红,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久久都不肯进去。
“是了……我怎么会这么蠢呢?”燕行月喃喃自语,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他与周晟在庄子上甜蜜欢愉的日子,又想起在他十九岁生辰那日周晟拉着他的手,一脸神情的说要娶自己为妻,一言一语,他都听得真真切切,可如今在宴会上,周晟又说他与恭顺公主早早就立下了婚约,而自己……不过是他还未定亲的男妾罢了。
燕行月垂着眸子,他盯着快要将自己的脚都盖过的雪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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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燕行月被陈珏带回了行知堂,可他却并没有急着带燕行月去见褚邪,而是把他领回了偏殿中。
偏殿烧着炭盆,小小的房间暖呼呼的,陈珏招呼着人又是给燕行月换衣裳收拾行李,又是上姜汤为点心的,俨然一副燕行月已经嫁给了他们启国皇子的架势。
燕行月自穿越过来后,还是第一次享受有这么多人同时伺候的待遇,他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情绪还没调整过来,脑子里都是自己被人欺骗后的愤怒与难过,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包着盈盈泪花,要落不落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可怜。
“别别别……”燕行月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连连摆手,鼻子冻得通红,声音还沙哑着,“你们……珏哥不用这样的……我自己可以……”
燕行月张了张嘴,话说了一半,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宴会上褚邪说的那些话,他的心都冷了一半,他不该寄希望于任何人身上的。
可是一想到周晟,燕行月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愤怒,他难过,他自嘲,可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堆积在心里,他也什么都做不到。
“行月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件事情。”陈珏看得出来燕行月情绪低落,他蹲在燕行月的身边,仰着头看他,闻声安慰道,“我们殿下人很好的,你也说了,你是不信外界那些关于我们殿下的谣言……只要是殿下的人,他都会放在心上的,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
说着,陈珏顿了顿,他看了看周围忙忙碌碌的侍从们,忽然凑到了燕行月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你完全可以利用我们殿下的,你就撒撒娇,撒撒痴,那些曾经辜负了你的人,我们殿下有的是手段让他们生不如死……”
语毕,燕行月猛地向后仰了仰,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珏。
你这家伙浓眉大眼的,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呢?你看我像是会利用上位者为自己报私仇的人嘛?
燕行月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沉默了很久,心脏砰砰乱跳,思索了很久,最后他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没错,他就是一个会利用上位者为自己报私仇的小人。
陈珏不知道燕行月心中所思所想,他以为燕行月顾念旧情,又犯了心软的毛病,他正想继续劝说,却没想到燕行月抬眸,两只眼睛亮亮的望着他。
“我……我真的可以嘛?”燕行月有些紧张,褚邪的手段极其残忍,却对自己人很好,这些事情也是陈珏给他说的,“我倒也不是真的想要谁的命……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能不能……就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说着,燕行月便满心期许的看着陈珏。
被这样一双纯澈明亮的眼睛盯着看,陈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唰”的一下红了脸,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燕行月见状愣了一瞬,还以为刚才的话是陈珏乱说的,他也跟着脸红起来,他慌乱道:“如……如果……如果不行就算了……我也……不是……”
“行!怎么不行呢!这可太行了!”陈珏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他脸上的欣喜一点儿也不掺假的,他紧紧地抓着燕行月手,憨笑了两声,“行月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一字不差的告诉殿下,这边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你早点歇息,明早就跟我一同回启国了。”
陈珏说着起身就要离开,但燕行月还是伸手扯住了对方的衣袖。
“怎么了?”陈珏疑惑道。
燕行月缓缓将手伸进怀中,他眨巴着眼睛,掏出了一封被揉的有些发皱的信件,嗓子有些干巴巴的,他讪笑了一声,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是不是一伙的了?这封信我还没看过,是伺候我的小太监悄悄塞给我的,珏哥要不要……拿去给殿下看看?万一……这上面写的是要我潜伏在殿下身边,做点小动作什么的呢?”
陈珏轻笑一声,心想若燕行月真的想在褚邪身上动手脚,怕是这个念头还没实行就会被褚邪身边的暗卫诛杀,哪儿还有褚邪动手的机会。
但陈珏还是点点头,说:“没事,这信你先看过了再说吧。”
听陈珏这么说着,燕行月便当着陈珏的面拆了信件。
信上的字迹燕行月认得,出自于周晟的手笔。
信上诉说着对燕行月的愧疚,说自己这也是无奈之举,他虽然最后要娶的是恭顺公主,可他心中最疼最爱的还是燕行月,以及在最后周晟说了玉王承认当年柳氏一族的案件有蹊跷,若是燕行月安安心心嫁往启国,玉王会重新彻查当年的案件,还柳家一个清白。
以及燕行月的舅舅在当年柳家贪污受贿一案中,悄悄让人送走了一个女婴,那是柳家如今唯一存留的血脉,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周家在暗中接济。
话里话外都是暗暗地威胁。
燕行月早已不是与柳家有关系的那个燕行月,可是他对原主心怀感激,感恩原主给了他这样一副躯体能够在这里活着,他的身体里还留着对母亲柳氏的眷恋与恩情,自然也是对柳家格外重视。
看到周晟提起原身舅舅还留了一个女儿在这世上,燕行月也不由得紧张担心起来,那是原身的表妹,也就是自己的表妹。
“珏哥!”燕行月的声音颤抖起来,他抬眸望向陈珏,声音都在颤抖着。
陈珏会意,他从燕行月的手中接过了信件,伸手轻轻拍了拍燕行月的脑袋,温声安慰道:“别怕,你把信给我,我拿给殿下看看,你切勿声张。”
说着陈珏便拿了燕行月手中的信件离开,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再次提醒燕行月早些休息,明日要早起回启国。
这一夜,燕行月怎么也没合上眼。
等到天空泛起鱼肚白,那些才歇下不久的启国使团又动了起来。
燕行月代表玉国远嫁启国,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这临行前还是陈珏在褚邪面前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褚邪才找了玉王说起,话里话外都暗示玉王,在慎亲王的家里还有燕行月的母亲柳氏留下的嫁妆。
玉王心里恨,可也没有办法,只得下旨让慎亲王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那些嫁妆和嫁妆单子都打包一并当做燕行月的嫁妆送了出去。
燕行月没有想到这一出,他坐在奢华宽敞的马车上,一脸崇敬的看着褚邪,想要道谢,可他又犯了老毛病,一开口便吞吞吐吐的,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完一句话。
褚邪淡淡的看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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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燕行月以玉国慎亲王嫡子的身份远嫁启国为启国皇子褚邪的男侧妃,人跟着启国使团刚刚启程,就已经收到了来自他未来夫君的人身威胁。
昨天晚上的时候陈珏还在说他们现在是一伙的了,转头才过了一夜,这褚邪就这样变着法儿的威胁他,还把他逼到角落里,缩成一团,可怜得很。
褚邪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燕行月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褚邪光是看着,心里都莫名的愉悦。
再加上燕行月一紧张一害怕就会口吃的毛病,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像一只虚弱受伤的小兽,虽然害怕,可身上的绒毛还是会炸起来,圆滚滚的一团,看着是很凶的样子,但落在强大壮实的野兽眼中,十分弱小可怜,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我……我知道了……”燕行月吓得赶紧点头,表明自己的忠心。
周晟不可靠,这褚邪也看着像是不可靠的样子。
燕行月在心中暗暗叹气,他见着褚邪退了回去,慵懒的坐着,那双已经恢复成正常样子的,眸子也早已从他的身上移开,望向了远处。
启国使团回程,只是在玉国待了一小段的日子,但财大气粗的使团们就让玉国京城中的老百姓们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启国人的购买力——玉国京城的商贩们的库存几乎都被使团买走了,名其名曰将玉国的特产带回启国售卖,提前为启国和玉国两国的贸易打一下基础。
启国使团让玉国京城的百姓看到了未来美好日子的样子,他们纷纷夹道欢送,连带着要成为启国皇子侧妃的燕行月也被玉国的百姓们异常热爱恭敬。
城楼上,燕琢脸上带着虚假干瘪的笑意一直摆手欢送,他看着城楼下自发前来为启国使团送行的百姓,听着他们一声又一声高呼褚邪和燕行月的名字,不知怎么的,他心中有些泛酸。
“王后啊,你看咱这些百姓有多爱戴褚邪和燕行月啊,这份尊荣本该属于我们恭顺的。”燕琢的声音低哑道。
站在燕琢身旁的石欣闻言暗暗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但她面上还是那样的温和娴静,美眸微垂,淡淡道:“王上,那是不一样的,褚邪求娶恭顺是奔着娶正妃来的,燕行月?不过是捡了恭顺不嫁的便宜事,而且也只是个侧妃……说好听是侧妃,难听就是妾,还是低人一等的男妾,王上为什么总要拿恭顺去和比她低贱卑微的人比较?”
“朕不是这个意思……”燕琢心里有些犯怵,说话的气势也弱了几分。
好在石欣还是给燕琢面子没有直接闹起来,而是声音依旧温柔道:“王上,妾身没有埋怨您的意思,只是恭顺那孩子从小要强,多少也是我们逼得太紧了,妾身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恭顺是我们唯一的嫡公主,她金尊玉贵,受万千宠爱,整个玉国又有谁能比过她?褚邪虽然出身很好,可他是个不堪嫁的……”
“褚邪身为启国皇子,却有那么多不堪入耳的流言在外纷飞,就连我们这小小的玉国都听到了不少,您说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真心待恭顺?哪怕恭顺是个天仙,等那新鲜劲过了,怕会把恭顺抛诸脑后……”石欣不紧不慢的说着,泛着盈盈水波的眸子望着启国的使团渐渐从眼中消失。
石欣缓缓看向燕琢,温婉轻笑:“毕竟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男子能与王上的深情媲美,哪怕是褚邪也比不上您的一根头发。”
石欣的话对燕琢很受用,原本有些小情绪的燕琢也转而高兴起来,伸手揽住石欣的腰肢,慢慢走回了王宫。
人群散去,一直站在城楼上远眺启国使团的周晟,眼下留着两行淡淡的泪痕,他的眼角微微泛红,眼中似有不舍。
正准备离去的周相微微皱眉,他嗓音沉沉,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晟儿,人都走了就不要再看了,当心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别忘了,这个主意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没人逼你。”
闻言,周晟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一改方才伤心欲绝,潸然泪下的模样,他深呼吸几下,调整了一下情绪。
周晟再抬眸看向启国使团离开的方向时,他的双眸中多了几分冷静沉着。
周相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晟儿,从今往后你便是公主的驸马,是周家的希望,王族的女婿,你这次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燕行月不过是慎亲王不受宠的嫡长子,他外祖父柳氏一族获罪抄家,若不是这次燕行月出嫁启国,他们柳氏一门的案子怕都是翻不了案,更别说他能帮到你什么,帮到周家什么。”
说着,周相顿了顿,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周晟的肩膀,温声道:“走吧,接下来就要准备你和恭顺公主的婚礼了,你也知道现在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周家,婚礼上可不能出现差错。”
说罢,周氏父子二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城楼。
彼时,启国使团。
从玉国回启国的路程遥远,途中要经过两个与启国接壤的小国,都是忠诚忠心与启国的国家,他们得知启国使团要途径他们的国度,国中百姓遇见的都会上来欢迎,有的甚至还往使团使者怀里噻他们的特产。
一路舟车劳顿,燕行月在马车上待了好长一顿时间,这马车他坐得是屁股又痛又麻,脑袋晕晕,眼前也昏花缭乱。
但幸运的是,褚邪并不是整日整日都与燕行月一同待在马车里的,这让原本就有些害怕褚邪的燕行月松快了不少。
“我们已经离启国很近了。”陈珏骑着马他掀开了车帘,探进来一个脑袋笑盈盈的对燕行月说道,“过了前面的山口到了启国和阳善的边界了,到了启国我们就可以好好歇一歇,玩几日再回去。”
正说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身着毛绒披风的青年二话不说,伸手在陈珏的头上轻轻扣了一下。
陈珏痛得呲牙咧嘴,他猛然回头,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哼唧道:“连文煦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会控制一下你的力道嘛?你光是点穴就能要了一个人命,万一把我聪明绝世的脑瓜子打傻了怎么办!你赔吗?”
被叫做连文煦的青年,面上也是毫无情绪波澜,仿佛是与褚邪一样的冷冰冰的性子。
燕行月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珏发脾气。
连文煦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微微抬眸朝着马车里看了一眼,淡淡道:“马上就要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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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风雪潇潇,熊熊燃烧的篝火只能给守夜的侍卫们带来一点点的温暖,但他们身上穿得很厚,躲藏在阴暗处的那些人却很难说了。
已经从马车上转移到帐篷里的燕行月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外面暗流涌动,他只觉得这里似乎冷得有些过头了。
好在褚邪和陈珏都很关照他,让他所住的帐篷烧着暖烘烘的炭盆,还有厚实的狐皮大氅盖在身上,燕行月整个人都缩在厚厚的被子里,暖洋洋的。
燕行月在马车上冷得差点冻住,现在又活了过来。
褚邪虽然看着吓人,说话也是冷冰冰的,甚至还有威胁燕行月的意味,但实际上他却一点也不少燕行月什么东西,甚至都是捡着最好的东西给他用。
“外面的风好大啊。”燕行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陈珏在他的帐篷里给他看顾身子,这一路的劳累,竟然让燕行月食欲和精神都不大好,从玉国出发到现在,燕行月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面色看上去也不似在玉国王宫里养的那样红润了。
“今晚怕是……”陈珏已经从连文煦那里得到了消息,他紧紧皱着眉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大风雪,今晚怕是不会平静了,行月应该睡得着吧?”
一阵轻轻地咳嗽声响起,燕行月又打了个哈欠,他困得要命,却不知怎么的一点儿也不想睡觉,他也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
陈珏见他那副焉哒哒的样子,陈珏觉得好笑又可爱,可他也知道眼下这个情况可不能让燕行月睡着,万一那些人真的杀过来,他还得保护燕行月不受伤害才行。
就在陈珏微微垂眸思索的时候,外面的风雪更大了,篝火逐渐微弱。
夜深,启国使团的营地越来越安静,黑暗中有人悄悄下令,一群黑影便潜入了营地中,他们手中高高举着刀剑,有的手里拿着弓箭,正准备来个奇袭。可谁知那些原本靠在篝火附近沉睡的侍卫都忽然睁开了眼,手中紧握着武器,以他们不能反应的速度杀向了他们。
为首的偷袭者心中暗惊,他压低了声音,道了一声:“不好!上当了!”招呼着手下想要撤离,却没想到原本是他们将启国使团围了起来的场面彻彻底底的翻转过来。
启国使团的使者似乎都有点功夫在身上,哪怕是看着温文尔雅的商人打扮的人,手里也握着一把细剑。
偷袭者的首领见状便知道他们落入了褚邪的陷阱中看,一想到褚邪对待敌人拿惨无人道的手段,偷袭者的首领便一阵胆寒。
缴械不缴械都是一死,他心一横,当即下令杀掉这些启国人,拿人头领百两黄金,多杀多得。
天气严寒,在这样风雪交加之下,百两黄金还是有一点点刺激作用,原本都瑟缩下来的杀手们,霎时间士气上涨了不少,他们纷纷拿起了武器,砍杀起来。
连文煦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背水一战,但启国使团内全都是褚邪手下养的死侍,一个个伸手了得,以一敌十不成问题。
连文煦命人将一座帐篷保护起来,偷袭者首领便带着人纷纷冲向那座帐篷。
“兄弟们上啊!妖女的孽种就在那个帐篷里!杀了孽种!赏黄金万两!加官进爵!全族荣耀!”
一声令下,这个奖励明显激励性更大,一个个偷袭纷纷怒吼起来,高高举着武器,不要命了似的往帐篷冲去。
一支支利箭朝着帐篷射出,围绕着帐篷的死侍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以盾挡箭,剩下的人便去击杀那些偷袭者。
帐篷外传来厮杀声,原本已经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着的燕行月一下子就被吵醒了,他猛地看向陈珏,只见陈珏不知什么时候也从他那个从不离身的小药箱里拿出了一排排飞镖。
“行月你别担心,那些人一进来我就扎死他们,这飞镖上面可是涂了剧毒的,没有我特制的解药,他们必死无疑。”陈珏语气沉沉道。
燕行月的脑子还有些发昏,他也想拿些什么称手的武器,可他不知怎么的,浑身无力不说,手脚还发软酸痛。
陈珏见燕行月下了床,他赶紧将人摁到了床下,轻声安抚道:“行月你就躲在这里不要乱动,我们会保护你……”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穿过帐篷而来,陈珏转身一个飞镖直接将那利箭弹开,可谁知有更多的利箭射了进来。
陈珏带着燕行月躲在帐篷里的一个小柜子后面,柜子上已经插上了好几支箭,若这个柜子是陈珏或者燕行月,他们怕是早就命丧当场了。
厮杀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一个穿着黑衣蒙面的男人闯了进来,他手里举着刀,私下一看,瞪大了眼睛,仿佛吃惊了一下,他刚要喊些什么,一把锋利的长剑直直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殿下!”尸体缓缓倒下,躲在柜子后的陈珏看着刺穿杀手胸膛的男人,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是见到了希望一样,他站了起来,“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外面情况怎么样?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外面的厮杀声并未停下,褚邪的双眸也变成了令人胆寒的琥珀色竖瞳。
燕行月从柜子后面探出脑袋,他看着褚邪,那双诡异的眸子也慢悠悠的看向了他。
两个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燕行月忽然想起了陈珏说过的那个极其离谱的传说。
启国皇族受到上古神兽烛九阴的庇护,整个皇族的血管里流淌的是烛九阴的血脉,所以启国才会成为万国之王。
以前燕行月不信,现在他信了。
男人毒蛇一般的眼睛轻轻扫了扫燕行月,抬手挥舞着剑花,长剑锋利,削铁如泥,几个杀手的脑袋像是用利刃轻轻割掉了花朵似的,轻轻松松就被褚邪挥着长剑切了下来。
不费吹飞之力,也不眨一下眼睛,仿佛褚邪砍下的不是人头,而是一坨无关禁要原本就已经没有生命的肉。
“佩之。”褚邪缓缓移开目光,他看向陈珏,手起刀落,又杀了好几个杀手,“保护好行月,回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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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风雪呼啸,帐篷里烧着暖和的炭盆,可在连文煦直接逮着人闯进来之后,这原本温暖的帐篷里悄悄蔓延开一股寒冷。
是连文煦掀开了门帘没有放下来吗?
燕行月冻得打了一个哆嗦,伸出去拿手帕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连文煦,只见对方早就把门帘放了下来,而燕行月脚边的炭盆也烧得很旺。
怎么回事?为什么帐篷里的温度降了这么多,嘶……有点冷啊。
燕行月一边想着,一边转过头看向褚邪,想要拿过他手中的帕子帮他擦脸,可褚邪却不知怎么的收回了手,整个人的情绪不大对劲,原本已经黑下来的双眸也泛着淡淡的琥珀色暗芒。
生气,这绝对是生气了吧!可是……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燕行月和陈珏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吐槽这。
燕行月只得悻悻地收回了手,他有些尴尬,舔了舔嘴唇,眼神飘忽不定,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敢去看褚邪的脸色。
站在门口压着被他们抓了活口的杀手的连文煦,很快也感受到了帐篷内氛围不对,他的猛然抬头,却见褚邪黑着一张脸,似乎在生气,他愣了一瞬,缓缓看向一旁的陈珏,用眼神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小燕公子惹了主上不开心?
陈珏砸吧嘴,他连着给连文煦使了好几个眼神示意他先出去,但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一阵短暂又尴尬的沉默过后,燕行月最终还是不想让大家继续尴尬难堪,便假装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声音略微沙哑,但也沉缓如水,很是温柔好听:“殿……怀……怀明,你的脸上……还……还有血……要不要……”
燕行月的声音弱弱的,但这已经是他鼓起的最大的勇气了,外面有多少尸体燕行月不清楚,可他却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方才褚邪杀人不眨眼的模样,手起刀落,那个人还来不及反应,人头就落在了地上。
对褚邪大声说话?燕行月觉得除非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才会干这种事情。
褚邪眸光微转,他看向燕行月,心中那股莫名的火气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罢了。”褚邪沉着声音说道,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不知怎么的,燕行月总觉得褚邪似乎在委屈什么,但他又觉得自己这个错觉很可笑,褚邪会委屈什么呢?
这一夜,启国使团过得并不安宁,风雪交加之下,那些伪装成商人和官员的侍卫还要处理这些尸体,周围也没有什么小镇村落可以找人帮忙。
启国使团的人在启国和阳善的交界处待了几日,等到团队都休息恢复的差不多了,眼见着里除夕越来越近,启国使团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
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启国使团在阳善于启国交界处遇袭的消息先行一步传到了启国。
进入启国国界后,这一路上都有官兵护送,一直抵达启国京城。
启国的不愧是天朝上国,光是这京城城门就高大奢华,所用石料皆是上等的品质。
燕行月一路上都在赞叹,陈珏还以为他是惊叹于启国的富贵强大,但实际上燕行月是在赞叹古代人精妙的手艺,这启国的建筑不论是从普通老百姓还是到城中的商贾官宦院落,都远超玉国的豪华精致。
上至屋顶脊兽,下至池塘山水,碧瓦飞甍,雕梁画栋,每一处微不足道的细节,皆是启国人对美的追求。
只有在玉国王宫内才能看到的建筑的精致,在启国竟然寻常百姓都用得起,燕行月不由得咂舌惊奇。
回去的路上,褚邪又和燕行月挤在同一辆马车上,看着燕行月从最初的拘谨到现在毫不掩饰的惊奇赞叹的样子,褚邪侧卧在小榻上,漆黑深邃的眼中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回到启国皇宫,女皇听说了燕行月被褚邪带回了启国,她方才下完朝,连身上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匆匆赶来褚邪的寝宫来看燕行月。
彼时的燕行月刚刚才被陈珏从马车上扶下来,他身子骨不太好,加上那一夜杀手偷袭,受到了惊吓,刚到褚邪的行宫,燕行月就发起了高烧。
褚绮云神色匆匆的赶来,褚邪一行人风尘仆仆,见到她正准备下跪行礼,但褚绮云也只是轻轻抬了抬手,直接免了他们行礼,径直走向褚邪,眼睛还东张西望一番,似乎是在找燕行月的身影。
“不是说你把那孩子带回来了吗?在哪儿?让朕见见。”褚绮云在褚邪面前也不用装出在朝堂上那副威严难以近人的样子,褚邪是她的孩子,且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在孩子面前她总是会表现的更像自己一些。
褚邪平时话就很少,就算是面对母皇也是吐不出多少话,但这一次他却破天荒解释了起来:“母皇,行月他染上了风寒,这路上又是颠簸又是风雪又是刺杀的,佩之说他身子骨不好,是打娘胎里就有的,再加上他被他的父亲虐待,扔在庄子里不闻不问,吃不好穿不好,久而久之,这身体……”
褚邪不说话了,但褚绮云却明白后面的意思,她紧紧蹙起了眉头,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带着微微怒火,说:“那燕琤竟然如此荒唐?婵媞虽然已经过身了,可那孩子还是他的嫡子,他怎么能这么做?”
说着,褚绮云神兽直接将褚邪拨开,走向褚邪身后的主殿。
陈珏蹲在床边服侍着,他正在给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少年把脉。
陈珏见到褚绮云,赶紧下跪行礼:“参见陛下!臣未能迎接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褚绮云又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她脚步轻缓,仿佛害怕会吓到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的燕行月似的,她连声音都放温柔了许多,温柔道陈珏都惊奇的地步:“他怎么样了?”
陈珏愣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将燕行月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褚绮云。
“你说,这个孩子叫行月?柳行月还是……燕行月?”褚绮云皱了皱眉头问道。
陈珏干巴巴的清了清嗓子,他咧了咧嘴,道:“回陛下,是燕行月,玉国那边不像我们大启,玉国只有休妻没有和离,孩子也不能被冠母姓。”
闻言,褚绮云又蹙了蹙眉头,可她瞧着燕行月与他母亲柳婵媞有几分相似眉眼,她到了嘴边的那些话都全部咽了回去。
“这是婵媞的孩子啊,长得可真像她……”褚绮云的眼中满含泪水,但她却始终没有让它落出眼眶,她生生憋了回去,深呼吸了几下,“都怨朕那时候忙着与我几个兄弟争夺皇位,朕自身难保,也救不了婵媞和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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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这种檀香光是从气味中就能感受到其品质上与燕行月在庄子上管家房中闻到的一点儿也不一样,禅意佛香,光是闻着就让人宁心静气,整个人也温和宁静了许多。
燕行月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装潢奢华富贵,他躺在一张豪华精致的大床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仿佛是真丝织成的,只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填充,盖在身上轻薄舒适,倒也很暖和。
“咳咳咳……”燕行月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烧了,再观望四周,这间房间的装潢明显要比他在行知堂住的那间偏殿要奢侈华丽许多。
房间里的装饰不多,但都偏向于简雅精致,每一处的小细节都格外讲究,色调略显冷淡,一眼便叫人能够认出这里是谁的寝殿。
“我好像生病了……唔……不烧了。”燕行月喃喃自语,他掀开被子想下床走走,“这里是启国吗?其他人都去哪儿了?想喝水……那个茶壶里有水吗?”
燕行月的双脚刚刚触及地面,有些温暖的地板吓得燕行月赶紧把脚缩了回去,他呆愣愣地盯着地板看了许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燕行月的大脑运转的有些缓慢,他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这里是褚邪的寝殿,启国的冬天虽然没有玉国那样严寒,但这几日风雪很大,正是启国最冷的时候,褚邪身为皇子,在他的寝殿内烧地龙也是应当的,不仅烧着地龙,还有上等的银骨炭取暖。
燕行月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喉咙间干涩沙哑,甚至还隐隐的泛着疼痛,他想喝水,又重新下了床,谁知双腿酸软无力,他一时没站稳,“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声木门吱呀开门声传来,寒风只吹进来一点便被挂在门框上的暖帘挡在了外面。
“行月!”陈珏焦急担忧的声音传来,燕行月这一摔,摔得不轻,再加上还生着病的缘故,痛觉便十分敏感,疼得他呲牙咧嘴,难以呼吸,眼角还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陈珏三步并做两步,三两下就走到了燕行月身边,蹲下来将燕行月又扶回了床上。
“你醒了怎么不好好待在床上啊?”陈珏虽然是在斥责燕行月,可语气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心疼与自责,“你应该等着我来的,我去太医院给你抓药了,虽然说也可以安排下人去抓,但是用在你身上的东西,我得亲自动手才放心。”
燕行月摔得狠了,脑子还有些发蒙。
他之前还活着的时候,看的宫斗剧不少,他一时没缓过劲来,眨巴着眼睛,呆愣愣的问道:“啊?为什么还要你亲自去抓啊?难道……这宫中有人要害我?可……可是为什么啊……”
闻言,陈珏被燕行月这幅傻愣愣的样子给硬生生的逗笑了。
陈珏伸手点了点燕行月的脑袋,笑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啊?在我大启的皇宫中,有谁敢害你啊?那是拿他们九族的项上人头做赌注吗?你这小脑袋瓜子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
燕行月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错了,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蛋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陈珏熬了药过来,药汁苦涩,但他还是盯着燕行月喝光了,又给他喂了几颗蜜饯,温声道:“行月,陛下已经见过你了,只是那时候你正发着高烧昏迷不醒,陛下说你生的好看,做侧妃可惜了,已经下旨要殿下娶你为正妃……”
“啊?”燕行月一下子都愣住了,怎么自己生个病新过来,地位还抬高了呢?
陈珏又继续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期间,陛下已经下旨立殿下为太子,你们俩的婚礼怕是要往后延一延了。”
说着,陈珏又无比的兴奋,仿佛他才是那个被立为太子的人。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行月你就是太子妃啦!是大启未来的皇后!不对是凤君,在我们大启也是有过男皇后的,只是男皇后都叫凤君,且称之为殿下,而不是娘娘。”陈珏笑道,他蹲在床边,托着下巴看上去很高兴。
燕行月疑惑,他微微蹙了蹙眉头,沙哑道:“你……好像很高兴?”
“我能不高兴嘛!”陈珏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么多年来,我们殿下连个通房都没有,倒是有些不长眼睛的人往殿下的宫里塞过美人,男男女女,风格各异,但都被殿下送了回去,一些不愿意回去的不是给了银子让他们自己去过日子,要么就是送到了城外的行宫或者庄子上养着,反正啊,咱们殿下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传我们殿下荒淫无道。”
说着,陈珏顿了顿,继续道:“如今陛下做主点名要你做太子妃,可见陛下是很喜欢你很满意你的。”
尽管陈珏表现的很高兴,可燕行月却提不起一点点的兴趣。
“那……那我养好了身子……再去向陛下谢恩吧。”燕行月焉哒哒的说着。
之后的几天里,陈珏都尽心尽力的养着燕行月的身子,太医院名贵的药材不要钱似的用在燕行月的身上,吃得多了,燕行月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燕行月身子骨好了之后,褚绮云又见了他一次。
原本褚绮云还是想在燕行月面前摆一摆架子,可一见到燕行月那副瑟瑟缩缩的样子,褚绮云一下子就心软了,也顾不得摆不摆架子,直接免了燕行月的行礼,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
褚绮云拉着燕行月的手,左右仔细打量着,她的眼中流露出掩藏不住的思念与悲伤。
燕行月还沉浸在女皇看着很年轻想法中,当他意识到褚绮云是通过他在看着什么人,他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我长得像陛下认识的什么人吗?为什么……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样的悲伤……看着就让人想哭呢?
燕行月漆黑的眼中渐渐溢出淡淡的悲伤,褚绮云不认看着故人的孩子伤心难过,便解释道:“好孩子,你长得真的很像你的母亲,朕……与你母亲有些交情,她可能都不认识朕了,如今能把她的孩子的接到朕的身边养着,甚至还做了朕的儿媳,想来婵媞也会安心一些吧。”
婵媞是燕行月原身母亲的名字,他穿过来时一直不知道她叫什么,就连她死后,整个庄子上都避如蛇蝎一般闭口不提,整个玉国也将柳氏一族的事情压着不说。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燕行月第一次知道原身母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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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陈珏来的匆忙,他才歇下没多久,凳子都没捂热就被连文煦一把捞了起来一路疯跑,来到褚绮云的养心殿附近的一处暖阁中。
“连……连文煦……你跑慢点!”陈珏被连文煦拉着手跌跌撞撞的跑着,他的体力不似连文煦那样好,从褚邪的泰华宫一路狂奔至养心殿,连文煦根本就没给他一点喘口气的机会,好不容易到了养心殿院子里,陈珏终于奋力从连文煦的手中抽出了手。
陈珏扶着墙气喘吁吁的,好半天没有缓过来,他嘴里嘀嘀咕咕的,连文煦听了好一会儿,只从陈珏的嘴里依稀听到“畜生”“王八蛋”“呸”等这类骂人的词汇。
连文煦微微蹙了蹙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陈珏这样喘着气,他一时没忍住,语气中略略带着些许不满:“佩之,你这体力不行,要多锻炼,今后你怕是要经常往养心殿和泰华宫来来回回的跑了。”
陈珏缓了好一会儿,他抬头愤愤地看了连文煦一眼,狼狈地站起身,翻了个白眼,伸手想要推开连文煦,可谁知那连文煦竟然像一堵墙似的,任凭陈珏怎么推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起开!”陈珏大声道。
连文煦一头雾水,这院子这么大,怎么陈珏非要走他前面?
连文煦还想说些什么,可想到暖阁里燕行月的情况,他还是闭上了嘴,乖乖给陈珏让出了道路。
陈珏进入暖阁,一眼就看到了围在暖阁床边的褚绮云和褚邪,两个人满脸的焦急担忧,一见到陈珏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两个人连拉带拖的弄到床边。
“陈太医,你快看看,行月这是怎么!”褚绮云焦急的如同热过上的蚂蚁,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里都挤满了泪水,“婵媞已经没了,她的孩子可不能出事!”
褚邪的声音冰冷,但也十分着急,他紧皱着眉头,也催促陈珏道:“佩之快看看,行月方才伤心难过,还吐了血,现在晕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陈珏顶着一头的汗,连连应答,赶忙上手提燕行月把脉。
片刻过后,陈珏的脸色又黑转为欣喜,他长长的松了口气,赶紧汇报给两个着急的人:“回陛下,殿下,行月并无大碍,只是先前他心中郁结难消,人看着虽然开朗,但其实心中思绪万千,这人想得多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说着,陈珏顿了顿,他轻轻将燕行月的手塞回被子里,继续道:“行月是早产儿,身子骨本就虚弱,他早年磕磕碰碰受了伤,淤血积在行月的身体中,如今心结开解淤血排出体外,这是好事啊!微臣会开个方子,让太医院的下去熬煮,这些日子务必要小心将养着,万万不能让他情绪起伏过大,不然……他的身子只会更差。”
闻言,褚绮云的眉头却仍未解开,她还是很担忧:“听陈太医的意思,行月这孩子的身体似乎很差?那在吃食上是不是还要注意着什么?”
陈珏点点头,说:“回陛下,不仅是吃食上注意,就连温度上,生活习惯上也要注意,行月在玉国从小就过得不好,他身子虚,若是一直在玉国庄子上生活,怕是没几年日子了,但行月运气好,跟了殿下,若是好好养着,身体必能康复。”
听陈珏这么说着,褚邪紧蹙着眉头,他伸手一把抓住陈珏,疑惑之余又十分焦急,问道:“你怎么还越说越严重了?”
陈珏咧了咧嘴,清了清嗓子,说:“微臣这也是实话实说,先前想着行月养在皇宫,小心注意着肯定没什么问题,只是说到后面还是想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毕竟……行月这身体真的是差,慎亲王那庄子微臣也去调查过,那边庄子下面的农田收成很好,庄子上有钱,可是这么多年行月的吃穿用度比外面穷人家的还不如,冬日里连个保暖的衣裳被子都没有……”
陈珏越说越生气,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也气得通红,他阴恻恻的笑了一声,继续道:“微臣在调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瓶极其眼熟的毒药,然后……微臣就用在了那个庄子的管家和管家儿子王虎身上,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暴毙身亡了。”
调查庄子这件事是褚邪让陈珏去做的,可他没想到陈珏会毒杀管家和王虎,他没怪罪陈珏,反而觉得陈珏杀得很对。
之后,陈珏又叮嘱了一下燕行月在吃穿用度上需要极其注意的点,开了方子让人下去抓药熬煮。
天气严寒,褚绮云想着干脆就让燕行月在这暖阁住下,可褚邪怎么说也不肯,非得要把燕行月带回泰华宫里养着才行。
气得褚绮云威胁褚邪要把他赶出宫,但这显然并不能吓到褚邪。
晚些时候,风雪停了,燕行月也行了过来,他被两个气势威严的人盯着喝了好几碗汤药他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也不敢说话,只能眼一闭心一横,咕嘟咕嘟,一口气隔了下去。
燕行月倒是不觉得这些药有多苦,上一世还活着的时候,晚上经常要加班,这黑咖啡一杯一杯喝下去,喝的多了,这苦味到了嘴里也变得别有一番风味。
喝完药,褚邪便叫来了辇轿,辇轿遮挡的严严实实,褚邪把人塞了进去,向褚绮云辞别后就要走。
褚绮云不放心,派了人一路跟着,亲眼见着褚邪一行人进了泰华宫才放心了许多。
送走褚邪已是夜幕降临时分,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养心殿中烧着暖呼呼的炭盆,褚绮云却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回到屋子里。
“又下雪了啊……”褚绮云喃喃自语,原本空无一人的养心殿里却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纤瘦的男人。
男人一头如雪白发,眉目清秀俊朗,他缓缓走到褚绮云身后,轻唤一声:“陛下,下雪天寒,怎么不回屋子里?您要是生病了,臣下也是会忧心的。”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褚绮云,那褚绮云连忙放下暖帘钻回暖阁,将男人堵在了屋子。
“你怎么来了?”褚绮云虽然这般说着,可言语和眉眼中皆是欣喜,“你来了就好,我方才还在想行月的事情,那孩子你也知道,是婵媞的血脉,可是现在他的身体不大好……他变成这样我心中很是愧疚,我应该……我应该让怀明早些去玉国把人接回来的……”
男人眉眼温柔,他扶着褚绮云将她扶坐到榻上,又温柔的给她斟茶倒水,声音沉缓如水,淡淡道:“陛下想要报答柳氏的恩情,臣下能够理解,只是当年柳氏出事的时,陛下在大启也如履薄冰,虽说已经登上了皇位,可下面的人都是一群野兽,陛下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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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燕行月一夜好梦,他醒过来的时候屋外的雪已经停了。
乌云散去,晨光熹微,窗外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鸟叫,燕行月在偌大的床上打了一个滚,他摸了摸床边,那里空荡荡的,摸着还有些凉浸浸的,原本躺在那个位置的褚邪早已不知所踪,寝殿里也没人值守。
燕行月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他轻轻咳嗽了起来,很快就有人推门而入,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宫女太监纷纷捧着崭新的衣裳鞋袜一一站在燕行月的面前。
一个模样乖巧伶俐小太监站着这些太监宫女的前面,他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像玉国太监那样尖细,而是带着还未褪去的少年音,声音听着也仿佛带上了一丝丝笑意。
“太子妃您醒了?奴才是陛下指来伺候太子妃的太监,名叫永安,这些人也是专门伺候您和太子的。”唤作永安的小太监将手底下的宫女太监们都一一项燕行月介绍了一边。
随后永安拍了拍巴掌,那些宫女太监们便纷纷动了起来,一个个都微微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的为燕行月换好了带有启国皇宫风格的衣裳,又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燕行月,坐在梳妆镜前,洗漱盘发。
不过多时,铜镜里便站着一个身着玄衣金色鸾鸟纹锦袍,织金边黑带收腰,让原本就纤瘦的燕行月凸显出不堪一握的腰肢,镜中的人还是少年般青涩的模样,墨发金冠,尽显少年人的潇洒飞扬。
“太子妃穿着咱们大启皇族服侍可真好看,显得气派又有精神,您看看这些衣裳首饰可都是太子殿下量身定做的。”永安忍不住拍起了马屁,他笑盈盈的看着铜镜中一脸茫然又有些惊艳的燕行月,“太子殿下也真是有些,人还没到皇宫,就已经飞鸽传信,让人早早地备下了这些东西。”
听着永安说褚邪所做的一切,燕行月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并不是不愿意接受褚邪对他的好,可是他总觉得褚邪的这份感情应该是给原主的,他现在占用原主的身体,享受着本该属于原主的一切,燕行月心里有愧,他乐了一会儿之后,又愁眉苦脸起来。
“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永安那泠泠如泉水的声音流进燕行月的耳中,听上去很是担忧关心,“你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奴才说错了什么话?”
永安说着,他脸色一变,连忙跪了下来,整个寝殿中的宫女太监们也纷纷跪了下来,一时间寝殿中充斥着极其恐惧的氛围。
燕行月被他们的行为下了一跳,他在这个世界活了几年,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一点儿小事就向他下跪,燕行月腿软,差点也跟着他们跪了下去。
“你……你们别这样。”燕行月慌了,他那口吃的老毛病又犯了起来,眼下人更多,燕行月更不敢开口了,可是不说话,那些个宫女太监们也不会起来。
燕行月缓了好半天,他酝酿了一会儿,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但还是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没有不高兴……只……只……只是想到了……一些……一些不好的事情罢了,不关%你们的事。”
燕行月吞吞吐吐的说着,他有些无力,这个毛病他原来当老师的时候还没有,穿越过来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身自身有点问题,三病两痛就算了,一紧张还口吃,他想要改,可这嘴巴却根本不听使唤。
燕行月说完,永安等人还是不起来,燕行月抿了抿嘴,学着他看过的电视剧那样,说:“都起来吧,我没有怪……怪你们。”
此话说完,跪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们这才纷纷谢恩,又各自回了各自位置,继续干着手上的活。
永安起身扶着燕行月慢慢走到暖阁的榻上坐下,燕行月病体未愈,屋子外面又积雪未消,正是寒冷的时候,永安得了褚绮云的命令,要他照顾好燕行月,天冷的时候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永安虽然是伺候燕行月的下人,可是在一些事情上还是有些强势,燕行月原本是想出去逛一逛的,但永安言语温柔的拦着他不让出门,燕行月一阵好说歹说,也没撼动永安分毫。
之后的几日里,总是会下一夜的雪,白天已经消融的积雪晚上又堆积起来,冷空气一吹,这温度便更冷了。
过几日就是除夕,这皇宫上下忙里忙外都开始张罗起来,打扫的打扫,添置新物件的添置新物件,而泰华宫如今是太子的寝宫,宫殿里又多了一位主人,今年的泰华宫便更热闹了。
燕行月待在暖阁里,他已经看完了永安给他搜罗来的各种话本子,他现在已经开始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这些话本子,再翻开一遍的心情也没有了。
自从来了启国,燕行月的身体就一直病着,饶是有陈珏一直替他医治,可着身子就是不见好。
陈珏让燕行月别急,身体痊愈这种事情是急也急不来的,再说燕行月这些年吃得苦太多,日积月累已是病体沉疴,原本没几年可活,启国皇宫内倒是有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名贵药材,褚绮云也说了尽着燕行月随便用,但这一切都要慢慢来,毕竟一口气吃不成一个大胖子。
“唉……”燕行月唉声叹气,因为身体不好,他连寝殿的门都没怎么出过,只要站在门口,吹了一点点冷风,永安便会领着一屋子的下人纷纷跪下来请罪,一来二去,燕行月也怕了永安。
晚些时候褚邪回了寝殿,他还是照常带了新奇玩意儿回来供燕行月解闷。
虽然说褚邪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的腰间也挂着燕行月送给他的那枚丑陋简朴的深蓝色小香囊,一切看起来什么都没变,可不知怎么的,燕行月总是隐隐能感觉到褚邪对他的态度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远与抗拒,甚至还有一点纠结与失落。
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惹得这位太子爷不高兴了吗?
燕行月疑惑,但自从在周晟身上吃到了教训之后,燕行月是万万不敢随随便便的动心了。
褚邪虽然要比周晟好看一点,气势上也霸道很多,但燕行月觉得自己喜欢的类型应该不是褚邪这样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人,总归不会是褚邪这样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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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后面的话燕行月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他还是很珍视自己的小命。
褚邪在黑暗中张了张嘴,他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燕行月说,可他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到了嘴边的话却始终都没有说出口,最后他也只是摇头叹息,决定暂时先把心中的那个秘密按下来,先观察燕行月一阵,要是确认燕行月没什么问题,再告诉他。
“这件事,你也不用担心。”褚邪掩藏了心中的秘密,转而安慰起燕行月,“这件事情孤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身子骨不好,孤也不会碰你。若你厌倦了,想要和离,孤便会放你自由,你也照样可以在皇宫里住着,孤……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母皇也是。”
对于褚邪说的这一切,燕行月也其实不大懂,为了一个救命的恩情,一个大国的皇者与皇储就要这般付出?
燕行月微微垂着眸子,他思忖片刻,最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怀……怀明……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呃……我指的不是身体上的难言之隐……”
说着燕行月顿了顿,他脸颊一片滚烫,“难言之隐”这个词放在古代怕不是什么好词,运气不好因此丢了性命也难说,他干咳了几声,继续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陛下不喜欢你那个心悦之人,你为了保全他……才说要娶我的?”
“你……”褚邪闻言张了张嘴,他怎么也没想到燕行月会这么想。
褚邪话还没说完,燕行月就急忙开口表明自己的忠心:“啊!那个……怀明你放心!你尽可以和你心悦之人在一起!我一点儿也不介意的!我甚至可以为你和你的心悦之人打掩护!真的!我现在心里清清静静,对情情爱爱之事没有一丝兴趣,我只想……能够为我的母亲伸冤,为柳家伸冤……”
闻言,褚邪的眉头都皱得紧紧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仿佛怎么向燕行月解释他都能够完美的误解自己的意思,甚至还是完全的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这一来二去褚邪也懒得再解释了。
褚邪不说话,燕行月便当他是默认了这件事,他心里还有些喜滋滋的,想到褚邪本身就有心悦之人,自己只用装装样子和他演戏,并不用真的发生关系,他就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了一声晚安后,眼睛一闭,毫无心理负担的甜甜的睡了过去。
只可怜褚邪却因为燕行月的这番话迟迟未能入睡,一直睁眼见着雕花镂空又糊了上等白纸的窗户一点一点透进来天边的光亮,窗外也响起一阵阵清脆的鸟鸣,以及下人们忙忙碌碌发出来的不大的杂音。
今日便是除夕了,褚邪身上事多,一夜未睡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他动作轻轻地起了床,早就侯在外间的下人们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安安静静的服侍褚邪洗漱更衣。
“太子殿下,今天是除夕,要不要早些把太子妃殿下叫起来?”永安伺候燕行月同样也伺候褚邪,他微微躬着身子,抬眼瞧了瞧床上还睡得正香的燕行月,“按照皇宫里的习俗,除夕的时候就要去给皇族中的长辈拜年,说吉利话,太子妃要是去的晚了……会不会……不太好?”
“无妨。”褚邪的声音沉沉又性感,略略带着些沙哑的味道,听上去就像是劳累了一夜似的,听得永安等宫女太监们纷纷低下头,有的甚至还红了耳朵。
褚邪并未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穿好了衣裳,转身深深地看着燕行月,不紧不慢道:“太子妃要拜的长辈也就只有孤的母皇一个人,至于其他人……呵,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孤的正君去拜?当年的事情要不是有先皇遗嘱庇护他们,孤和母皇早就将他们连根拔起了。”
永安连连道是。
“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今天天气格外寒冷,但也别太拘着他,若是他想出去玩儿,你便让他穿得暖和一些,多带点人带着他在宫里逛一逛。”褚邪淡淡道,“至于拜年,你提醒一下他,大启的习俗怕是与玉国不一样,太子妃傻傻的,别以为大启皇宫拜年也和玉国一样是大年初一才开始的。”
永安应下了褚邪的话,跟着一群宫女太监送走了褚邪,随后有安安静静的侯在外间,等着燕行月自然醒过来。
日上枝头,大雪消停,燕行月这才伸着懒腰,懒洋洋的醒了过来。
永安等人伺候着燕行月起了床,又洗漱梳妆打扮,因为今天是除夕,永安等人也给燕行月打扮的华丽了一些,泰华宫里漂亮名贵的首饰一样样比着燕行月的样貌搭配,花了一些时间,但最后打扮出来的效果格外令人惊艳。
燕行月生的本来就好看,先前在玉国的时候,场面住在庄子上,庄子上吃不饱穿不暖,更别说能不能穿戴华贵的首饰了,燕行月整个人都瘦弱苍白的。
来了启国后才养了些许肉出来,现在经过永安等人的精心打扮,燕行月愈发的耀眼夺目,美艳中带着一股英气,使得这份美感,艳丽而不阴柔,美丽而不俗气,更是让人瞧了一眼便怦然心动。
永安等人小小的惊艳了一会儿,嘴里说了些夸人的话,哄得燕行月害羞傻笑。
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永安让人递上来一盘的金瓜子和碎银子,燕行月不解,永安便解释道:“太子妃他,这是太子殿下让人准备好供您打赏下人使用的,您的月例银子和除夕红包殿下都单独准备了一份,待会儿您要去养心殿向陛下拜年,若是遇到了看得顺眼的或者乖巧伶俐的下人,您就可以打赏他们。”
之后,永安又与燕行月说了一下启国过年的规矩,免得在晚上褚绮云办的除夕夜宴上出什么岔子。
燕行月听得认真,虽说褚邪和褚绮云都待他很好,但是这里是吃人的时代,尤其是对皇族来说,这些规矩便是他们地位的象征,若是燕行月一个不注意坏了规矩,丢了面子是小,丢了命那可就不好了。
听完永安的叮嘱,燕行月高兴,大手一挥赏了整个屋子里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们每人一点碎银子和一颗金瓜子,惹得下人们一个个都感谢燕行月的赏赐,弄得燕行月又不好意思了,连忙叫他们起来。
闹得差不多了,永安便让人给燕行月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领着他前往养心殿给褚绮云拜年。
启国的皇宫很大,从泰华宫到养心殿要穿过大半个皇宫,燕行月想自己走过去,可耐不住永安说燕行月的身子弱,再加上天气严寒,冷风吹多了燕行月会着风寒,硬是不让他走路,燕行月不同意他就领着众人下跪劝谏。
燕行月被他们逼得没办法,坐上了辇轿,由下人们抬着抵达了养心殿。
彼时的养心殿外已经来了好些人,燕行月下了辇轿,他便感受到一束束怀着各种心思的目光看向了他。
“这人谁啊?大过年的还坐辇轿来养心殿给女皇陛下拜年?真是不知死活。”
“没见过呢,长得还挺……好看,陛下的男宠?”
“应该是男宠吧,仗着陛下的宠爱就这般没规矩,真是个下贱玩意儿。”
燕行月:???
“就算是被陛下放在心尖尖宠着的男宠也不能这样啊,除夕拜年,我们都是走路来的,他倒好,在皇宫里还坐辇轿,真是不知羞耻,晚上除夕夜宴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爹好好参他一本。”
“好了好了,你们别说了,这位的身份啊怕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就是太子殿下从玉国带回来的小美人。”
“女的?她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玉国嫡公主燕恭顺?我倒是隐隐约约听我爹说,太子殿下前段时间去了玉国,就是为了求娶天下第一美人呢。”
“你是傻子吗?他怎么看都是男的!”
议论声还在继续,甚至燕行月走到了他们身后,那些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少女们也没有停下窃窃私语,以及打探的目光。
看过几部古装剧的燕行月面上装出一副平静镇定的样子,但心里其实早就有些慌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些穿着锦衣华服,身上佩戴着昂贵首饰的少年少女们应该是启国的皇族,燕行月不认识他们,又怕他们来招惹自己,他讨厌麻烦事,更讨厌碰上麻烦事后还要褚邪来帮着自己处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就在燕行月心烦意乱的时候,褚绮云像是知道燕行月的难处似的,没一会儿便传了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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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燕行月念出来的诗句对于褚邪来说并不算很惊艳,祝福也简简单单,与他人送给褚邪的祝福并无区别,甚至还要比别人的简单许多。
尽管如此,可褚邪却在听到燕行月的这短短的一句话后,平静冰冷的脸上终于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行月真是好文采。”褚邪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若不是陈珏提起过褚邪的年龄,就听着他这沉沉的声音,燕行月肯定猜不到褚邪竟然比他还要小一岁。
这小一岁归小一岁,褚邪的体格却要比燕行月大很多,他身材壮硕高大,与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的褚邪一比,两个人站一起都不知道谁才是年龄大一点的那一个。
眼下两个人正坐在榻上,中间放着一张上等紫檀木制成的小方桌,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刚出锅的甜点,燕行月整个人瑟缩着害羞,瘦瘦小小的,看着像是能被褚邪一只手就能圈禁在怀中的样子。
“倒……倒也……倒也不是我文采好。”燕行月并不会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自己世界历史上的名诗古词就占为己有,“这些不过都是别人写的东西,我……我只不过是看了觉得很好,记了下来……怀明非……非要我给你送祝福……我想破脑袋也就觉得……这句……最……最合适。”
燕行月一紧张,口吃的毛病的便又犯了起来。
若换做是旁人,褚邪怕是早就没了耐心,一刀了解了对方的性命也说不定,可现在口吃的是燕行月,褚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毛病,竟然觉得这样的燕行月甚是可爱,也不想让他费心费力去改正。
他在燕行月身上从不吝啬他的赞美,他并不在乎那句“愿君从今诸事愿、胜如旧。吉吉利利,岁岁平安。”是不是燕行月自己所写,他只管从各方面夸赞燕行月,夸得对方面红耳赤,连连让他闭嘴他都不肯,非得逼着燕行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才没有说了。
燕行月的手与褚邪想必显得有点小,他的手紧紧地捂着褚邪的嘴,褚邪那双漆黑的眼睛渐渐染上了令人惊心动魄的琥珀色。
燕行月头一次这么清晰明了的看见褚邪的双眼是怎么变色的,这种看起来只有幻想类电影的才有的场景,真真实实的在燕行月眼前展现,他心中没有恐惧,反而觉得炫酷帅气,他沉寂已久的中二病之魂都要重新燃起来了。
褚邪将燕行月眼神和表情的变化,先前燕行月也见过他的琥珀蛇瞳,他脸上没有他人那样的恐惧,那时候褚邪没有多想。
如今燕行月与他贴的这般近,以至于他心下激动,琥珀蛇瞳直接在他的面前显现,空气霎时间凝重起来,褚邪也紧张的注意着燕行月的情绪变化。
褚邪看着燕行月眼中的羞涩渐渐变为惊艳和崇拜,他愣怔了一瞬。
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人见到他的琥珀蛇瞳就吓得直呼是妖异之物,当年褚绮云生了他,还有不死心的亲王拿这件事做文章,说褚绮云牝鸡司晨,所以引得烛龙震怒,为了惩罚褚绮云所以让她未婚先孕生下了妖孽之种,若是继续让褚绮云这个妖妇当政,怕是会让烛龙降罪于整个大启。
这个谣言刚刚起来没多久,幸得启国最受崇敬的神官站出来为褚绮云正名,说褚邪是上古神兽烛龙赐予大启第一位女皇的礼物,是贵子,更是神子,是大启的无上荣耀,是上古神兽烛九阴显灵的证明。
启国百姓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头百姓,皆是烛九阴的信徒,而神官是不能干涉朝政,专门侍奉烛九阴的大祭司,在启国自然也是受到民众敬爱与信仰的,神官一开口,那些谣言也便渐渐被人抛之脑后。
可褚邪的那双会变成琥珀色蛇瞳的眼睛实在是太过诡异,即使他们都知道这是烛九阴显灵,可见过褚邪眼睛的人无不露出惊恐畏惧的眼神,哪里像燕行月这般惊艳又崇拜。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褚邪一向平静冰冷的脸上竟然渐渐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嚯!”燕行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怀明!你的耳朵!粉红色的唉!”
燕行月的声音带着惊喜的味道,听上去很是高兴,他眨巴着眼睛,手还不老实的要去摸。
褚邪心下一乱,他连忙伸手一把箍住了燕行月的双手,故意冷着一张脸,作出生气的样子,可是粉红的耳朵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燕行月被人拘着双手不能动弹,可他却不知怎么的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盯着褚邪那粉红的耳朵,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怀明!”燕行月咽了咽口水,他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褚邪,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此话一出,燕行月便有些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没法收回来。
褚邪愣了一瞬,他像是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立马松开了燕行月的手。
“孤……孤不知道!”褚邪明显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猛地站起身,明显的不自在,“孤从来没将情情爱爱之事放在心上,你……你不要以为孤这般纵容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说着,褚邪便借口自己身上还有事,逃也似的一溜烟就跑掉了。
燕行月一脸茫然,他不就是逗了逗褚邪吗?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
在一阵胡思乱想之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转眼天色已黑,褚绮云派了人过来请燕行月前往参加除夕夜宴。
因为除夕夜宴许多王公贵族都会在,永安便拉着燕行月又从头到尾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穿上正式场合才会穿的太子妃朝服,叫了辇轿前往宴会。
燕行月来到宴会外的时候,褚邪正在外面等着他。
此时的褚邪已经镇定了下来,他再看见燕行月的时候,脸上只有淡淡的弧度以示礼貌。
褚邪领着燕行月进了晚宴厅,众人的目光便一下子都看向了一高一矮两个人。
燕行月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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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今年的除夕夜宴还是和往常一样,一顿好好的团圆饭,硬是吃出了明争暗斗的气势,从先皇在世的时候开始,褚绮云的这些兄弟便一直在挣。
只不过那时候他们从未将褚绮云当做是竞争皇位的对手,所以褚绮云也给他们来了个出其不意,这皇位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褚绮云坐上皇位,一些不服她的兄弟们也不是没有想过用武力夺权,但是就在他们争得死去活来之时,褚绮云就以公主的身份在军营里获得了一众将士们的尊重,一起上战场,一起保护启国百姓,妄图武力夺权的几个兄弟都被终身幽禁。
现在还能够以亲王的身份参加除夕夜宴的人,要么是心悦诚服,要么就是不想被终身幽禁,面上服了,可心里还没服。
而在除夕夜宴上找茬的两位亲王,其实并不服气褚绮云上位,但他们贪生怕死,眼巴巴的看着褚绮云被封为皇储,心有不忿,便仗着先皇遗嘱,处处找茬,奈何褚绮云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这一次的除夕夜宴,也是这样,褚绮云嘴上说了他们两句,草草了事。
除夕夜宴结束之后,褚绮云生怕燕行月委屈,还叫人送了很多赏赐的东西来,她也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用最简单最直白的方法去哄燕行月开心。
这些赏赐到泰华宫的时候,燕行月的脑子里还在不停的重复着褚邪那一声声宠溺的“月月”,他一面觉得尴尬,一面又觉得心里一阵怪异的甜蜜。
对于褚绮云的赏赐,燕行月下意识想要客气一下,但是看着那一件件珍宝不要钱似的往泰华宫里送他到了嘴边的客套话一下子都咽了回去。
这些都是给自己的?
燕行月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那些财宝,目光移都移不开,还是褚邪招呼着永安,命人把这些东西都放到燕行月的小仓库里,一一清点后登记造册,当做是燕行月的私房钱存了起来。
随后,褚邪又悄悄戳了戳燕行月肉乎乎的肚子,提示他赶紧谢恩,燕行月这才反应过来,行礼谢恩。
待大宫女走后,燕行月这才乐颠颠的让永安带着他去了独属于他的小库房清点这些日子以来,褚绮云一样一样送过来的赏赐。
“永安,这些真的是我的吗?”燕行月的言语中是掩藏不住的欣喜,此时此刻燕行月再也没有端着了,他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满满尽是这些财宝,“是不是……是不是……哪一天要是我和褚邪和离了……那……那这些东西我是不是也可以带走?”
永安哪里想得到燕行月会这么说,他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小库房中的宫女太监们也跟着纷纷下跪。
“太子妃殿下!这些话您可万万不能说,奴才们都真心诚意的祝愿您和太子殿下琴瑟和鸣,白头到老!”永安吓得赶紧说着这些话。
闻言,燕行月张了张嘴,他想要解释,可短短的这个时间里他就想了各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他都觉得只会让这件事变得更麻烦。
稍稍思索了一阵之后,燕行月也只得摆摆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你们快起来,这是做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我以后再也不说就是了,不要这样动不动就跪。”
燕行月好说歹说了一阵,永安这才站了起来,其余的宫女太监们也跟着站了起来,继续做着手里的活。
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子被永安等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再也不想把这些话说给永安等人听了,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做什么事情都要端着,过得也不必在玉国自由。
也不知道是不是褚邪在外面偷听了,等燕行月闷闷不乐的回到寝殿,他一屁股砸在榻上,褚邪微微抬眸,轻笑道:“怎么?谁又惹你生气了?”
燕行月心中生着闷气,但他并不想把气发泄到与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褚邪身上,他沉沉的叹了叹气,说:“也没什么,只是这宫里连点玩笑话也开不得,永安他们也动不动就下跪,做什么事情我都要端着,还不如在庄子上可以随时发疯阴阳怪气来的舒服,大不了就是饿几天的事情,这里……我真怕会不小心丢了性命。”
褚邪静静地听着燕行月诉苦,他渐渐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由得认真思索了起来。
他沉吟片刻,最后抬眸看向了闷闷不乐的燕行月,温柔道:“今后在孤面前,在泰华宫,你尽可以做你自己,除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不要说,其他的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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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不管是对于岐黄城,还是对于药王堂来说,今天这一天都绝对是堪称疯狂的一天。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药王堂丹药的销量总额,直接创造了整个岐黄城这么多年来的销售奇迹。
还有那位药王说过的那句承诺,任何药王堂售出的丹药,若是没有效果的话,都能够获得一千万的赔偿,也已经被所有人熟知。
药王堂的名号,也随着那位药王一丹治一城的奇闻,一同从岐黄城,传遍到了整个南州!
可以想见,用不了多久,药王堂便能够成为整个南州,乃至于整个真武界,医药行业首屈一指的存在!
这一整天的时间里,黎南也是一直都留在药王堂里督战,对于这一天时间药王堂取得的成绩,黎南很是满意。
此时,天色已晚,黎南便准备要离开药王堂,返回世俗界。
正当卢江海送着黎南来到门口的时候。
“嗖嗖嗖!”
几声破空之声忽然响起,便只见十几个身影直接便落身在了他们面前。
“南少爷小心!”
卢江海第一时间便挡在了黎南面前,黎南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却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黎南自信,以自己如今的实力,任何人想要突袭自己,都是不太可能的。
这时,一个身影直接走上前来。
“丹神是在这里面吗?”
姚恨竹面色清冷地问道。
黎南抬眼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姚恨竹,还有她身后那些人。
黎南在这真武界中至少也是呆了三年时间,对于这真武界的人文还是有些了解的。
单单是从眼前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便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人的身份肯定是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这些护卫的最后方,一个身影被这些护卫有意地保护了身后,看不清楚模样,可必然也是这些护卫的主人了。
虽然已经看出这些人的来历不凡,可黎南也并没有太当成一回事。
“你们找错地方了,这里是药王堂,不是丹神殿。”
黎南随口说道。
“什么……”
听到这话,姚恨竹顿时愕然。
她原本想着这里就是丹神的所在,自家陛下马上就能够得到救治的。
可没想到,竟然会找错了地方!
“那丹神殿在什么地方?”
姚恨竹又问道。
黎南淡淡一笑,“就算我告诉你们丹
神殿在什么地方,只怕也没什么用了。”
“哦?为什么?”
姚恨竹不解。
“因为,丹神殿已经覆灭了,现在,整个丹神殿的所有人,应该都已经滚出这岐黄城了。”
黎南声音平淡地说道。
“什么?!”
这一下,姚恨竹还有那些女护卫们,都是彻底地愣住了。
原本,这个丹神乃是她们医治自家陛下的唯一机会,可是现在,对方竟然已经不在岐黄城中,这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姚恨竹彻底沮丧下来。
就在这时。
“噗!”
一声闷响。
被那些女护卫保护在最后的盛玉眉,口中直接吐出了一口血来。
“小姐!”
姚恨竹紧张不已,赶忙冲了过去。
只见此时,盛玉眉面色惨白,额头上不断地有冷汗流出,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比。
原本,盛玉眉的心里还留有一丝希望的,所以一直都提着一口气。
可是此刻,当她听到丹神已经不在这岐黄城中,她心里那最后一丝希望也是彻底破灭,那诛心毒的毒性,也是立刻彻底爆发了出来。
黎南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微微皱眉。
尽管对方的脸上是带着轻纱的,可黎南却还是能够看得出,对方的身上散发着极大的黑气,显然是中了毒的!
而且,这种毒的毒性还很强,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必死无疑的!
“小姐,你怎么样了小姐?!”
姚恨竹紧张地问道。
“恨竹,你……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我……我可能不行了……”
盛玉眉声音微弱地说道。
“不,不行!我们是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你放心,我一定能会找到人救您的!”
姚恨竹十分坚决地说道。
随后,姚恨竹便又看向了黎南,问道:“我听说,那丹神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在这岐黄城中更是只手遮天。这样的一个存在,怎么可能会突然离开岐黄城?你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姚恨竹对于黎南的话,显然是有些怀疑。
黎南不禁苦笑一声。
“丹神殿今天被赶出了岐黄城,这可是整个岐黄城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骗你们吗?”
黎南苦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丹神那样的人物,只能可能会被人赶出去,谁有这样的能力做到这些……”
姚恨竹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时,一旁的卢江海却是一脸得意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把那个丹神赶走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药王!”
听到卢江海这样说,黎南的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原本已经看出,眼前这些人不仅身份不凡,而且还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黎南本来是不打算插手这些人的事情的。
可是没想到,卢江海转头就把自己跟卖了,黎南也是十分地无奈。
“什么?你?”
姚恨竹看着黎南,一脸的怀疑。
“没错!那个丹神与我们家药王比试丹术,结果败得一塌糊涂,这可是整个岐黄城人尽皆知的事情!”
卢江海对于黎南的担心,完全是没有看得出来,仍旧是一脸的志得意满。
这一下,黎南更是叹了口气。
完了,这次真的是躲都躲不掉了。
果然,在听到卢江海的牛逼之后,姚恨竹顿时眼前一亮。
“你赢了丹神?那也就是说,你的医术肯定比丹神还要高超?!”
姚恨竹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这个……”
黎南正想着要怎么解释。
一旁的卢江海却是直接说道:“那是当然!别说是一个丹神,就算是一百个丹神加起来,也是不及我们药王之万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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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这些炎火草,我们只要它中心的那根最长的草茎,但必须戴上这种特制的手套才能采摘,否则你的手指一定会被烤成五根小香肠——就算是带上手套,也不能用身体其他地方去触碰它们,来,你先看我是怎么摘的...”
一片栽种着火焰般通体鲜红的草药的温室里,多洛洛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两双手套,将其中一双递给了林顿,自己带上另一双,开始一边说明,一边给林顿示范如何摘取眼前的魔药。
“嘿——!”
这种炎火草的草茎似乎生长得很结实,小矮妖每用力拔出一根都会坐个P股墩,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动作却意外的麻利,很快便从温室的这头摘到了另一头。
“明白了吗?就这样做,开始吧!”他在温室另一头转过身,向林顿挥了挥手,接着又自顾自地走向下一排。
“总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工具人...算了。”
林顿叹了口气,带上手套开始依样画葫芦地摘取地上的炎火草,然后丢进自己身后背着的一个小背篓里。
一间温室里的魔药采摘完后,多洛洛又马不停蹄地带着林顿来到下一间温室...
好歹也是中级药剂师,林顿对这些魔药的摘取方法大多也都清楚,他发现,多洛洛带自己来的地方的魔药采摘起来都比较麻烦或者费力气,不由得摇头苦笑,这家伙倒是挺聪明。
“说起来,那老矮妖还真是放心让我一个外人去摘这些珍贵的魔药啊...”
见这些温室的警戒魔法阵确实都已经被关闭,多洛洛也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活,连看都不看林顿一眼,周围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在监视自己,林顿不由得摇了摇头。
只要他想,完全能够在采摘的过程中顺手牵羊,收一些进自己的空间戒指或者系统包裹中——这里种植的魔药数量很多,而且采完之后也不会仔细验收,只要做的不算太过分,应该都不会被察觉的样子。
虽然看到少数相当值钱,或是自己正好需要,但市面上又比较难购买到的几种魔药唾手可得,林顿一瞬间确实有点心动,但还是果断忍住了这种想法——既然人家这么信任自己,他就不想辜负这种信任。
更何况,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林顿一直怀疑那位传奇魔法师可能用某种自己无法察觉的手段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就连现在这种状况也是故意营造出来的也说不定。
.......
树屋里,老矮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背着双手,从窗外远远
望着林顿和多洛洛工作的区域,浑浊暗淡的老眼中很是有点深沉的味道。
“奇酷比爷爷,他们已经出来了,您不是说,熬完药就帮那孩子开启通道吗?再不开始要来不及了哦。”
花妖精萝雅站在老矮妖的肩膀上,拉起对方的大耳朵,朝着他的耳朵眼大声道——老矮妖忙完手头的活,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
“...到现在为止,没有一次发动空间转移效果所造成的细微魔法波动和相位坐标变动。”
老矮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小萝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待花妖精回答,他便自顾自地接着道:“面对我突然提出的帮忙干活的要求,这孩子没有抱怨,也没有询问报酬,更难得的是,既然对魔药学有所了解,必然看得出这种植园里有不少相当值钱的好东西...”
“咦,您怎么知道那孩子对魔药学有了解,我之前好像没有告诉您啊...”
“啊,难道....”
花妖精突然恍然大悟,有些惊讶地看着老矮妖:“奇酷比爷爷,您是故意让他...”
“呵呵,其实这孩子刚进入种植园,我就接到了露菲娜大人的通知。”
老矮妖点了点头:“在摘取魔药的过程中,明知道没有警戒法阵,多洛洛也没有一直跟在身边,身上又有可以随意收纳物品的空间戒指的情况下,他却没有尝试偷偷带走分毫——要知道,这里的魔药的价值,已经足以让很多低阶圣职者冒着信仰之心蒙尘的风险偷取了,甚至....如果能够用‘反正是魔法师这些无信者的东西,这只是神给予我的恩赐’之类的理由说服自己,对信仰之心的打击可以降低到极小甚至毫无影响的程度。”
老矮妖唠唠叨叨地说着,如果有圣职者在场,或许会惊讶于这个老矮妖对于圣职者的信仰之心的了解。
“另外,我耳背眼神又不好,说话也又慢又啰嗦,而且...这屋子里的味道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嫌恶和不耐烦,这至少说明,这孩子的心态并不像大多数同龄人那样浮躁。”
“....原来您也知道自己的屋里的味道不好闻啊。”萝雅有些鄙视地撇了撇嘴巴。
“啰嗦!我是故意要测试这孩子的忍耐力!”
老矮妖老脸一红,咳嗽了两声:“总之,现在看来,这孩子除了实力之外,心性方面,也算是合格了吧...”
“对他的
测试是露菲娜大人的要求吗?”萝雅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大人要测试他的心性?”
“谁知道呢,大人自有她的道理,我们也不需要管那么多——走吧,现在去给他开门。”老矮妖咕哝了几句,转过身晃晃悠悠地向树屋的里间走去。
.......
“我说,那棵树是不是比之前变亮了一些?”
结束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采摘工作,和多洛洛踏上归途的的林顿突然发现,不远处老矮妖所在的那颗百利沙巨树散发的光芒似乎变得明亮了许多——不仅是树冠,就连粗壮的主干上也镀上了一层莹润的淡绿光芒,树荫下游离闪烁的光点变得更加活跃,仿佛欢快飞舞的萤火虫一般,带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轨迹。
多洛洛点了点头:“没错,看来奇酷比爷爷他们已经把通道打开了,我们快过去吧。”
来到树下,多洛洛正要猛踹一脚树干,林顿急忙拉住了他:“别,我自己上去就好。”
他随手弹出一根光之索,捆住了老矮妖树屋上方的一根枝干,接身体便如同蜘蛛侠一般腾空而起,利落地落在了树屋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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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按理说已经过了饭点,可來这里吃饭的人,还是有不少。
叶谦带着阿荣进來的时候,只见一个伙计走了上來,笑呵呵道:“两位想要吃点什么。”
说话间,那伙计带着叶谦和阿荣來到了一张空桌前,顺手将一张菜单递给了叶谦。
叶谦接过菜单,上面的菜式,显然都是家常菜,收费也不贵。
“给我一张纸和笔,我自己來吧。”叶谦呵呵笑了笑。
那伙计闻言,当即从身上给叶谦掏出了纸笔,这东西他可是随身带着的。
一般,來这里吃饭,要纸笔的人,都不是正经吃饭的,而是知晓这小餐厅背后的意义所在的,而这伙计也是老伙计,自然一眼就看出來叶谦不是一般人,吃饭根本不用來这种小地方,吃廉价的饭菜。
叶谦在纸上只简单了写了一个自己的电话号码,其余什么也沒有写,就交到了那伙计手上。
那伙计一看,顿时微微皱眉,显然不明白叶谦这是什么意思,來这里的人,要么是买凶杀人,要么就是购买情报,所以,白纸上,一般都是写名字,或者是某个事件的名字,留下电话号码的还真是头一回。
“先生,你是不是写错了。”那老伙计有些疑惑的看着叶谦。
叶谦笑道:“沒有写错,你们的大厨会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那老伙计有些质疑的看着叶谦,可看叶谦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当即只好作罢,收了起來。
“叶少,有人盯着我们。”就在那伙计离开之后,阿荣对着叶谦轻声说道。
叶谦含笑,其实他从一进门,就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样貌出众的女人,只不过,叶谦一眼就从那女人身上,看到了和燕舞类似的气质,如果叶谦沒有猜错,这女人应该是有背景的警局里的人。
这样的女人,知道这小餐厅背后的意义,所以才在这样的地方蹲点,想要找出一些非法的交易,然后立功出头。
“不用管,只管当做沒有看见就是了。”叶谦含笑说着。
阿荣微微点头,很快只见那伙计端上了两盘常见的炒牛肉,显然这是店里的规矩,也算是掩饰的一种手段。
这里的炒牛肉,显然厨艺很一般,牛肉有些炒过头了,而且牛肉似乎也不算新鲜,吃上去一点牛肉的鲜美都沒有了。
只是吃了几口,叶谦和阿荣就不动声色的结账走人,而在叶谦前脚出去,那盯上了叶谦和阿荣
的女人也很快就追了出來。
上车之后,阿荣有些好奇的对叶谦问道:“叶少,你之前写一个手机号码给那伙计做什么。”
叶谦笑道:“一般人看來,那是一个手机号码,可如果是懂行的人,便能够看出來,那一串数字,根本不是手机号,而是暗号。”
“暗号。”阿荣吃惊的看着叶谦,似乎第一次知晓,原來叶谦居然还懂暗号。
“咱们继续兜圈,让那个女警体会下这多伦市的风情。”叶谦淡淡的笑了一声。
阿荣虽然不知道叶谦为何要这么做,但习惯性的沒有多问,只是听从叶谦的话,朝着多伦市的街道从内到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转悠着。
而在阿荣的车后,阿荣早就发现了,有一台车,一直有意无意的跟着他们足足兜圈子兜了几个小时。
不得不说,那女人的跟踪技术太一般了,连阿荣都骗不过,更不要说是骗叶谦了。
“叶少,我们就这样一直让她跟着,如果你需要我甩掉她,不用十分钟,我就可以办到。”阿荣对着叶谦说道。
“暂时不用,这女人或许对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还有些帮助也不一定。”叶谦看着后视镜里的一台车,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其实,在这一刻,叶谦并沒有闲着,早已经将那女人的车牌发给了坦费斯,让坦费斯帮忙查一下这车的车主,而现在,叶谦对于那女人的身份,已经弄清楚了。
贝莉,多伦市警察局特别行动小队成员,今年二十三岁,父亲是多伦市市委书记,母亲是多伦市一所大学的教授。
特别行动小队,和警察又有本质的区别,警察主要的职责是维护治安,而特别行动小队,则是将犯罪扼杀在摇篮之中,什么人都需要面对。
和乔吉·马博特所在的特安局有些类似,但却比特安局又弱不少,能够进这种特别行动小队的成员,多半都是经过专业的严格训练,才能够被挑选进入特别行动小队,个个都应该是精英才对。
可这个贝莉,叶谦怎么都看不到一个特别行动小队队员该有的能力,至少,在追踪人的这一点上,贝莉比那些初学者似乎也强不了多少,如果这样的人也能够进入特别行动小队,那么这样的特别行动小队也就不配这个名字了。
当然,不可排除,这贝莉是走后门进來的特别行动小队,毕竟,这贝莉的父亲,居然是多伦市的市委书记,走个后门也属于很正常的现象。
“该死的混蛋,这是故意带着我绕圈吗,难道我被
他们发现了。”贝莉已经跟着阿荣饶了好几个小时了。
“沒理由啊,本小姐的本事,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们发现的。”贝莉喃喃自语,面上有些莫名的骄傲。
如果叶谦和阿荣听到贝莉这句话,只怕要笑掉大牙了,就这贝莉跟踪人的本事,居然也能够让贝莉那么骄傲,不管怎么看,这贝莉的跟踪技术,也都和好沾不上边。
贝莉盲目的自信自身的跟踪技术,继续紧紧跟着叶谦和阿荣,全然不知道,叶谦这是故意在逗她开心。
眨眼,夜色降临,夜生活也拉开了帷幕,灯红酒绿的城市内,形形**的人行走在大街上,或是三五成群,或是衣着艳丽,抹着浓厚的粉底。
叶谦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八点了,点点头对着阿荣道:“甩掉那女人,但不要让她找不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荣自然明白叶谦的意思,当即点头,说道:“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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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金陵从古时候开始就是个发达的城市,甚至在一段时间还是某个朝代的首都。
魏风和廖雨琴离开机场之后便直接来到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廖雨琴坐在硕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淡的说道:“现在不光是其他三大家族,就连我们廖家也在等着看我们的好戏,我们就偏偏要优雅的度过每一天,让他们不能得逞!”
魏风则是点燃了一根香烟,坐在沙发上考虑起他瑞国银行的二十四个亿来,说实话,虽然陆伊伊说这户头的钱是真的,但是他还没有确认过能不能将它们取出来用,而且廖家现在这个样子,之后一定是要遭遇危机的,现在那几个酒囊饭袋在廖氏公司作威作福,如果出现危机的话,或许还能用这钱来做一些事情。
“咱们现在已经不在公司了,印国森林的项目应该也会被搁置的,我们把那些项目公司的股份给卖掉吧。”魏风抽了口香烟,“把它们给鲜花女士,怎么样?”
廖雨琴明白,如果魏风不再廖氏的话,印国的这个项目是做不了的,即便是廖氏公司的那帮人想要做这个项目,丽莎也不会同意的,所以这股份的确可以卖,她歪了歪脑袋,笑了一声,说道:“王二先生,你瑞国不是有二十几个亿吗?”
“我还没有确认,我现在确认一下能不能用。”说实话,魏风一直是个土包子,甚至连国内经常见到的外国银行都没有存过钱,更别提什么听上去就很高端的瑞国银行了,这种银行的手续应该很麻烦吧。
“嗯……它这个银行该怎么确认?”
“不是吧,王二先生!你有必要这样嘛,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用你的钱了,我廖雨琴又不是没有钱用,你费尽千辛万苦出老千赢……赚来的钱,我怎么可能会用呢,你不要摆出这种表情好不好。”
“我装什么了,而且,我特么不会出老千!”魏风真的是一口老血喷在沙发上,自己深爱的人每天都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说实话真的很难受,但是,如果这个事情出在廖雨琴身上,说不定他也会一直怀疑。
因为就魏风是千门星君这件事情,实在是有很多证据,而且又有那么多人证明他的“真实”,廖雨琴即便是想相信他,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他现在胸口就如同被人压着一样,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真是想要好好的醉一场,然后什么都不管的倒在床上……嗯,想到这里,他决定一会不管能不能确认瑞国银行的资金,他都要喝两杯。
“你是不是老千你心里清楚,那几
张照片还在我的箱子里放着呢!”
“特么的我说了,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非要抓着这个不放是不是,你既然那么相信那些是真的,咱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夫妻?”
“哟,这么说你是想要和我签离婚协议咯?签就签,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得和我讲明白!”廖雨琴咬了咬嘴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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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童童还有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莎莎背叛了我们,我是被她害了,你可以去让她解释一下啊!”魏风皱着眉头说道。
“我问过了,她这段时间除了在公司里,都没有和你相遇过,怎么可能瞒着我把你约到什么饭店去?”
“不是,她是骗你的啊,她为什么说什么你都相信啊!”
“我是不想相信她,但是,你要给我解释一下这照片是怎么回事啊!”
说实话,廖雨琴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个女强人,但是遇到什么事情就只会掉眼泪,根本没有一点自己的思考,魏风现在的头都要大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把瑞国银行的资金弄明白再说吧。”
廖雨琴擦了擦眼泪,把头扭到一边:“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不想解释就不解释了,不用岔开话题,我,我休息了,你别打扰我。”
说完,她便直接躺倒了床上。
魏风抽了口香烟,稳定了一下情绪,也决定先让她冷静一下。
他先联系了陆伊伊,电话里陆伊伊的声音很让人安心:“我这边的话最多能够把你在瑞国银行的信息查出来,如果需要查资金或者转出资金的话,还是得需要密码的,瑞国银行对于客户资金的保护是出了名的,即便是入侵了他们的网络,也不可能知道客户的密码。”
“行吧……那这样,你把信息全部都告诉我,行吧?”
说到这里,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然后陆伊伊有些紧张的说道:“风哥,嗯……现在网上关于你的消息有很多,而且公司也把你开除了,嗯……”
“我明白,这件事情之后,我就不会打你电话了。”
“不,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陆伊伊的语气有些急促,“风哥,你让我得到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财富,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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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那片苍穹中,叶长空与楚一凡浮空对峙而立
四目交汇处,好似有火光在碰撞。
随着两人身上气息的升腾,整个场中的气氛,骤然间好似被凝固了般,所有的目光,皆都凝望着矗立于苍穹之上的两道身影。
这一战,不仅是叶长空与楚一凡的夙愿之战。
更相当于,九州地丹境层次的巅峰对决。
两人间这一战的结果,更是将间接的影响到未来九州的格局。
楚一凡胜,风云殿、云天宫等云州六大霸主,则如愿以偿,可得凌王传承,挤入九州上层霸主行列。
叶长空胜,便会彻底得到夏皇一脉的全力扶持。
若叶长空愿留在大夏,很有可能将会成为大夏皇朝的下一任夏皇。
至此对于这一战,场中所有人都无比的期待,皆都很想知道,当初那个被风云殿逼出云州的少年,如今究竟成长到了何等地步。
“战吧!楚一凡!”
“今日,我势必会将你身上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尽数夺回!”
叶长空身形猛然化为一道雷炎光影,狠狠的冲向了楚一凡。
在其身形暴动间,更是发出了那压抑在心底深处六年的低吼声。
那到暴掠而出的雷炎光影,在风云殿现场所有目光的注视下,好似化为了一头暴怒的凶禽般,在着那片苍穹中化为滚滚怒雷光焰扑杀向了楚一凡。
楚一凡望着着那带着汹汹怒意冲来的身影,终于也是动了。
在其目光沉凝间,整个人的气势瞬息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的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化为了一柄天地之剑。
瞬息间,便是掠向了那暴冲而来的怒焰雷光。
在两人身形即将交汇的刹那,楚一凡手中剑起,剑起一刻,天地共鸣。
有锐耳的剑鸣响彻这方苍穹,一道好似秉承着天地肃杀之意的剑光,迸射而出,斩向了叶长空。
暴掠而出的叶长空,身形毫不停顿,燃烧着雷炎火芒的赤霄重剑,极快的刺出了一剑。
这一剑,看似只一剑,实则是却是九剑。
由于出剑刺出的速度太快,九剑如一瞬,给人带来只有一剑刺出的错觉。
这一剑刺出,刺出了一轮雷炎残月。
那好似代表着天地意志,欲要斩灭叶长空的剑光,与叶长空刺出的雷炎残月,瞬息间便是交击在了一起,使之这片苍穹骤然一颤,掀起了肆意
的能量风暴乱流。
然而,两人起手所施展出的剑招,皆都是未让对方身影产生任何的停顿。
两人那相互对冲向对方的身影,依旧极快的暴掠向对方。
以刺月之剑,破掉楚一凡的起手剑招后,叶长空双眸中便是即刻燃起了金色火焰。
那双燃烧着金色光焰的眸子,凝望着已经近身在前的楚一凡,赤霄挥动,带着一股凶悍的力量,狠狠的扫了过去。
感受到身前氤氲着雷炎劲芒重重扫来的厚重力量压迫感,楚一凡眉头一沉,明显对于对方这一剑所蕴含的那股自动焊力量而感到意外。
不过,楚一凡却是没有任何的迟疑,手中灵光焕发的长剑猛地暴刺而出。
这一刺剑,好似由天地所刺出的一般,与天地融为了一体,带有着莫大的天地威能力量。
这一刺剑,更似直接穿透了前方的空间障碍,直接出现在了叶长空那扫来的赤霄重剑前。
当!~
随着长剑剑尖刺在了横扫而来的重剑剑身上,两者猛击间,沉闷的金属交击声起,震荡四方。
而重剑所蕴含的凶悍横扫力量,却是立刻将那三指宽的长剑挤压成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弧度。
就宛如楚一凡手中的宝剑,欲要被这扫来的蛮横力量给绷断了般。
这样的一幕,落在下方风云殿诸多人的眼中,皆是令其浮现出了惊异之色。
长剑的优势,虽在与利与韧,硬度上远远比不上重剑。
但,楚一凡手中所持的那柄长剑,却是一柄地阶绝品的宝剑。
经过了楚一凡体内强横的元力灌注,以及所附带的剑之真意威能力量,至少能够承受三十万斤巨力而不弯。
可此刻,却是被叶长空这横扫而来的重剑,给弯压成成了如此夸张的弧度。
以此可见,叶长空那雷炎重剑是带有着多么强悍的力量。
嗡!~
就在楚一凡手中长剑即将重剑所带有的蛮横力量,挤压得几乎要折断时,楚一凡浑身猛地一颤,天地间再次有剑颤嗡鸣声而起。
一股更来自天地的磅礴剑之意志,突然间降临楚一凡之身,使身上所翻涌着的气息暴涨。
他手中那散发着华光的长剑,华光更是骤然大作,蹦的一声,便是将那即将横扫在他身上的赤霄重剑给崩飞了出去。
两人的身影,更是在这一股力量的崩弹之下,皆是向后腾飞了出去,相隔着百米的距离,再次浮空对峙
在了一起。
“以身化剑,与天地共鸣,那是……天人合一之境!”
“楚一凡的剑,竟是达到了天、地、人合一的境界!”
这样的一幕落下,场中立刻便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即便是场中诸多的天丹极境人物,面上都不由浮现出了惊异之色。
“老朽修剑百余载,剑术造诣,早已到达返璞归真之至极,却如何都无法再迈出半步,跨入天剑合一之境。”
惊雷阁的一位天丹极境的剑修老者,止不住的长叹道:“此子,如此年轻,竟是都悟得了天剑合一之境,当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天剑合一,天刀合一,天拳合一等等,达到了这等层次,都足以冠以道之名,称之为真正的剑道、刀道亦或是拳道。
身化为剑,身化为刀,身化为拳,与天、地彻底融为一体,从而与天地共鸣,无须通过武者意志来进行天地意志沟通,心念一动,便可引动所悟的天地威能。
楚一凡的剑术造诣,达到了天剑合一之境,也就意味着,他的剑可称为道,他悟得了专属于他的剑之道。
这,是九州中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登峰造极之境。
可真正能够踏入者,却是亿中无一。
“楚一凡悟得了自己的剑之道,又有着地丹极境的修为,叶长空拿什么来与他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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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老板好说话热心肠, 瑞和自然也回报以更热忱的工作态度。老板对瑞和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也十分满意,他不是一个慈善家,员工知道感恩他才高兴。
借着在店里工作的便利, 瑞和绞尽脑汁开始写书法,最后挑出最满意的那一副委托老板帮他送去参加报名,最后拿了一个三等奖回来,奖金有五千星币。
对此瑞和已经十分满足, 当年他并没有下很多功夫在书法上,只是得空写一写,而且也只有楷书拿得出手,能拿到三等奖已经很好了。
“既然你已经不再头痛, 说明精神力觉醒期已经平安度过。”院长说, “我带你去精神力觉醒保护协会测一测资质吧, 咱们医务室的检测器太粗糙了,无法检测等级。依照我的经验, 征兵季投递材料的时候, 精神力者也要递交证明材料的, 材料需要精神力觉醒保护协会开具。”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公休日,瑞和与院长前往协会, 测出了A级的好成绩。
精神力根据觉醒质量和未来潜力总共划分为六级,从低到高是ABCDE和S, E级为合格级, 低于这个级别的精神力几乎没有开发的意义和价值, 要想开机甲,至少要有C级精神力。而S级里也分为1S级,SS级以及SSS级。
S级别的精神力者很少见,赫星这个普通偏远的小星球能出一个A级的精神力者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恭喜啊恭喜。”
院长被工作人员道喜得脸颊泛红,走路都在飘。怀揣着新鲜出炉的证明材料,院长拉着瑞和去吃饭庆祝:“院长请客!”
在两人高兴地吃一顿好的庆祝时,协会里一个工作人员领着一个少年来检测,突然发现:“咦,那台机器是不是坏了?”
另一个工作人员回:“不可能吧,刚刚还用了呢,测出来一个A级。”
少年微微惊讶:“刚才测出一个A级吗?”
“是啊,才十六岁呢!”
“机器是真的坏了,线路哪里出故障了吧?赶紧报修。艾凯尔是吧?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去另一台机器检测。”
日子就这么过去,很快就到了今年十月份的征兵季,院长帮瑞和报了名,没有意外他通过了简历初选。结果的男人特地找过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是测试那一项出问题了吗?可看这男人的脸色,也不像是坏事。
比尔少尉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瑞和一下:“你的性格我喜欢!”
瑞和险险撑住了
,差点被拍趴下。
很快两人来到一个房间,瑞和认不出来里面的东西,只知道是医疗器械。男人让瑞和坐下,招手喊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宋医生再给他复查一遍。”然后低头对瑞和说,“你的精神力测试结果有些问题,谨慎起见请你过来再检查一次,可以配合吗?”
“当然可以。”
这一次检查跟刚刚的不一样,宋医生让瑞和坐好,将一个类似头盔的东西给他戴上,随后瑞和就感觉到有冰冷的丝状物贴上了他的头皮,整个脑门都被包住了。
“会有轻微的震动,不会有疼痛感,千万不要乱动。”
“好的。”
“接下来请尽全力感受你的精神力核,对,就这样——”
闭上眼睛后瑞和按照医生的话开始感受精神力核,慢慢地,整个思维来到一处玄妙的地方。他看到了自己淡金色的精神力核,核外部有极其细密的条纹,再往深里看,那些条纹好像都有自己独特的运行轨迹……他一下子看入了神,不管看多少次,每次“看”精神力核,瑞和都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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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丁晓云今天之所以要叫何青青过来谈话,是有自己用意的。
在丁晓云到凉北就任后,她分明感觉,县里的中高层人员大多都笼罩在尚可的权威之下,几乎没有人敢在任何场合说尚可任何一点不是,尚可的任何举动,都立刻有大批人附和随同,而自己的话,只要尚可不表态,几乎没有人敢赞同。
这让丁晓云感到了一种孤立,甚至有一种被架空的感觉。
在这种感觉下,丁晓云气愤而又无奈,对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她虽然想改变,但面对现实,却又无力。
但虽然无力无奈,出于自己的职位级别和责任,丁晓云并不甘心。
随着乔梁的到来,以及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特别是那天乔梁在班子成员会上对尚可的表现,让丁晓云似乎觉察出了某种苗头,这苗头就是,乔梁虽然是尚可的副手,虽然他因为打尚可遭遇了折腾,但他似乎并不畏惧尚可,并不畏惧尚可的深厚背景,似乎面对尚可今后还会持续的压制排挤,他不会逆来顺受。
虽然对乔梁不是很了解,但通过初步接触,丁晓云感到乔梁做事是有些另类,性格是有点邪的,甚至,她感觉乔梁浑身充满了正能量,在这正能量之下,他的骨头很硬。
丁晓云隐隐感觉,随着乔梁到凉北挂职,随着乔梁遭遇折腾后重回凉北挂县***成员,尚可似乎遇到了硬茬,这硬茬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地里似乎是不会偃旗息鼓的。
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丁晓云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一线希望,又觉得如果乔梁真要和尚可硬碰硬,自己作为凉北的一把手,作为近似于被架空的一把手,似乎不但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不能坐山观虎斗。
在这种心态下,丁晓云决定找何青青谈谈,试探一下她的心思。
在昨晚无人区历险的事情之前,丁晓云并没有和何青青谈话的想法,因为她明显感觉出,在乔梁打尚可这事上,何青青是极其畏惧尚可的,在调查过程中是没有起到积极和正面作用的,甚至丁晓云怀疑,何青青陪乔梁下去熟悉情况,说不定受到了尚可的某些强迫授意,让何青青暗中监视乔梁的一举一动。
但昨晚之后,根据自己了解的某些信息,根据自己的某些分析和判断,丁晓云决定初步试探一下何青青,人都是感情动物,乔梁接连两次救了何青青,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通过和何青青刚才的谈话,以及对何青青细微表情的观察,丁晓云初步做出判断,对乔梁之前经历的不公遭遇,何青青内
心是不安愧疚的,对乔梁的相救之恩,何青青是发自内心感激感动的,而且,从何青青含蓄的话里,她隐约感到了何青青想报答乔梁的意味,这意味虽然很模糊,但敏锐的丁晓云还是觉察出来了,这说明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何青青的心理路程在发生着某些变化,而这变化,似乎对乔梁是有利的。
而在目前的态势下,只要对乔梁有利的事情,对自己似乎没有任何坏处。
如此,何青青跟在乔梁身边,似乎是可以放心的,起码目前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样想着,丁晓云感到了些许安稳和安定,甚至,她受到了一丝鼓舞。
但这鼓舞转瞬即逝,因为丁晓云清醒地认识到了现实。
一旦认识到现实,丁晓云又不由为乔梁隐隐感到担忧……
丁晓云此时复杂的心态,乔梁自然是不知的,他这会正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昨晚太惊魂太疲惫,还需要再补觉。
睡梦里,乔梁梦到了江州,梦到了自己在江州结识的那些女人,叶心仪、方小雅、柳一萍、吕倩、邵冰雨、姜秀秀、许蝉,还有张琳……
沉浸在这些红颜的交错闪现中,乔梁的心起起落落,时而开心,时而激动,时而振奋,时而迷茫,时而心悸,时而难过……
在这种欢笑悲忧的交织中,乔梁突然又梦到了章梅,梦到章梅和楚恒鬼混的场景,梦到了楚恒无耻而得意的嘴脸……
乔梁顿时感到了极度的耻辱和愤怒,狠狠抡起拳头,冲楚恒丑恶的小人嘴脸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砸,乔梁蓦地醒了,睁开眼,小护士正站在床前愕然看着自己:“乔县长,您……您怎么砸床啊,还砸地这么用力……”
乔梁看看自己紧握的拳头,随即清醒过来,冲小护士笑了下:“呵呵,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在和恶狼搏斗呢。”
小护士也笑了,带着崇拜的表情:“乔县长,您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一个人打死一只狼,我在凉北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赤手空拳打死狼呢,而且还是头狼……”
乔梁笑笑没说话,接着小护士开始给乔梁的伤口换药。
乔梁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想到,快到中秋了,这个中秋节,自己不能回家和爸妈一起过了。
想到几千里之外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父母,劫后余生的乔梁突然很想念他们,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还没到佳节,乔梁的思念还是涌出来,眼窝有些发潮……
小
护士换完药走了,乔梁接着摸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妈妈,听到乔梁的声音,妈妈很高兴,接着激动地招呼爸爸:“老头子,是梁子,咱宝贝儿子来电话了……”
“啊,梁子,梁子来电话了……”爸爸开心的声音听起来同样激动。
听到父母的声音,想到自己在西北经受的死里逃生的折腾和差点葬身狼腹的劫难,乔梁鼻子突然一酸。
再坚强的男人,在父母面前都是孩子,乔梁也不例外。
“妈,您和爸都还好吧?”乔梁揉揉鼻子,带着轻松的声音道。
“好啊,很好,我和你爸都很好,家里一切都很顺利,就是牵挂着你,你在西北还好吗?”妈妈道。
“好的,我很好,工作很顺利,生活很安定,身体也很棒。”乔梁笑道。
“那就好,昨晚妈还做了个噩梦,今天一直心神不定,正琢磨要给你打电话呢。”妈妈不安道。
“哦,妈,你昨晚做了啥噩梦啊?”
“妈梦见你在西北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遇到狼了,很凶恶的一大群狼……”
“啊——”乔梁不由失声,身体不由一颤,妈怎么这么巧会做这种梦?太巧合了,难道这是传说中血脉相连带来的感应?
乔梁一时感到很吃惊很意外。
“梁子,你啊什么?怎么了?”妈妈问道。
乔梁回过神,接着笑道:“没怎么,妈,难道你不知道梦都是相反的吗?我昨晚在县城宿舍里好好睡大觉呢,哪里会跑到戈壁滩里去,更不会遇到狼。”
“嗯,那就好,那就好,对对,梦都是相反的,今天你爸也这么说呢,看来妈这梦做得实在晦气。”妈妈如释重负笑起来。
乔梁轻轻呼了口气,接着道:“妈,就要到中秋了,今年我不能回去陪你和爸过节了。”
“没事,你是在外做大事的,妈和你爸都理解的,你妹妹的公婆中秋期间出去旅游,你妹妹说好了,中秋期间他们一家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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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米丽斯换了一身衣服和魏风一起去了清吧,就是因为这身衣服清吧的保安没有让她进去。
她穿了一身运动装,就好像是要去打架一样,恩……当然了,这也怪不了她,她平常开车就穿这个,今天因为去nbb金融堵魏风才穿了一身休闲装,她实在是有些不适应紧身牛仔裤的感觉。
“小姐,首先你很漂亮,但我们这里面是高档的清吧,你这一身宽大的运动装有点像是去里面偷酒喝的……先生,你女朋友的品味实在是有些不行,进去的话我怕会影响到里面的客人。”清吧的安保人员耸了耸肩说道。
这清吧属于半私人会所,如果想进去的话,除了有会员邀请那就必须要穿得得体,很显然,他们认为运动装并不是很得体。
不过米丽斯并没有在乎对方说自己服装的问题,她在意的是“女朋友”这三个字。
“你今天上班的时候是不是没戴眼镜啊,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女朋友!”米丽斯对着保安就竖了一个中指。
“哦!我的上帝,还好我没有让你这个粗鲁的女人进去,你会让这个地方的档次降低的,恩……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里胡闹,不然的话,我可不是一个绅士,我会让你好看的,美丽的小姐!”
“好了好了,我们不过是过来喝酒的,嗯……去换一身衣服再来就行了。”魏风有些无奈的把米丽斯拉走,然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吗?你以为你的中指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你劝你最好改一改你的脾气,不然的话,我想你以后的生活也会很困难的。”
“这个关我什么事!那个安保人员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他在想什么呢,我可是一个母亲,我怎么可能晚上和男朋友来喝酒呢!”
“你这叫无能狂怒,懂吗?我觉得你就是对我有意思,不然不可能对‘女朋友’这三个字这么敏感。”魏风笑了笑,然后看向前面的司机,“去最近的商场。”
“我对你有意思?你觉得你这种人随便和一个女人说说话就能让她爱上你吗?你也太自信了,我可不是那种女人!”米丽斯又对着魏风竖了个中指。
随后,她又凑近了几分:“你难道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我凭什么对你有意思,你又凭什么让我对你有意思呢?”
“你这都要亲我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呢。”
魏风的本意是想让她坐自己远一点,但没想到……
啪叽!
米丽斯居然猛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既然你
这么想让我亲你,那我就满足你一下!”
魏风整个人都僵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发什么神经,你不是说你是一个母亲吗,怎么你就突然亲过来了!”
“你刚刚实在挑衅我知道不,我不喜欢有人挑衅我,所以,我让你看看我可不是什么一个好欺负的女人!”米丽斯笑眯眯的看着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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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确实是一个独立女性的样子。”魏风深吸了一口气,“好了,那我们算是打平了,以后就不要这样了。”
“你可不要欲情故纵啊,你这个流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们这些雄性动物的脑子里总是那些猥琐的东西,我早就清楚了!”米丽斯歪着脑袋,眼神比刚刚更加有侵略性。
魏风故意没有和她对视:“司机,靠边停车!”
“嘿,你要干什么!我没有要和你做那种事情的意思!”米丽斯感觉整个人一腾空,就被魏风从出租车中拉了出去,吓得差点把车后座的坐垫给抓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可是一个绅士,不能对我这样!”米丽斯惊慌的环抱着自己,“好吧,我知道我不应该挑衅你,我错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她由于惊吓过度,甚至都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你……没伤着吧?”魏风有些歉意的说道。
米丽斯看到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便稍微冷静了一会,说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如果想要包养我,那就给我钱,我需要这个,我需要很多的钱来养我的女儿,但是我不能和你在这里……你懂吗?如果我的女儿知道了她妈妈是这个样子的女人,会难过的,求求你,不要……”
“嗯……我可以给你钱,但是我说了,我得等到你爱人回来之后,才能把理财的钱还给你。”魏风耸了耸肩,“你看看这里,这里是商场,并不是小树林,我也不是变态,不可能在这里做那些事情,你不要把男人想得都是原始动物好不好?”
“所以……你是想去酒店?”
“这里的酒店可不好,这里是卖衣服的,你得换身衣服才能进清吧,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在外面等那个克丽丝下班了。”魏风有些无奈的笑了两声。
“我的天那,你这种小气鬼居然能够这么大方,嗯……我之前应该找你多要一点钱的,这里可是奢侈品商场,卖得都是高档的衣服,如果你能多给我一点钱的话,或许我就能换一辆出租车了,我其实早就想在里面装个
cd了。”米丽斯有些惊讶的说道。
魏风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带着她直接网商场里走去,然后对着其中一家店的导购员说道:“给这位小姐搭配一身衣服,我不想再看到她这样了……如果你们又熟悉的服装店的话,顺便再帮她做个头发,我可不想再看到她的头发油油的。”
“明白了先生。”导购员笑了笑说道。
原先米丽斯还很紧张,因为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开始兴奋起来了,因为她知道,今天的衣服都是魏风买单。
“哟嚯,不错不错,说实话,你并不难看,身材也不错,再穿上合适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换了一样,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混迹上流社会的名媛。”
魏风看着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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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卫涛睁开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爬出被窝,伸了个懒腰。
“真好啊,上大学的日子真幸福~!”
工整地叠好被子,卫涛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其他的三个室友都不是适者,对新生大比并不是非常看重,所以,他们起床的时间都比较晚。
卫涛为了不吵到室友的睡眠,尽力减少着自己的下床的声音,蹑手蹑脚地穿上拖鞋,站在寝室中央。
“咦?我刚刚是不是做梦了来着?……梦到什么了……
真让人头疼,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听说专家研究过,睡醒之后记不清梦的内容,是一件好事。
这证明我是一个健康的人!
好像是这么说的来着……”
卫涛小声地自言自语,拿着毛巾和牙刷,走进了卫生间。
简单的洗漱过后,就该穿衣穿鞋了。
然后去隔壁叫上大家,一起去食堂吃一个美美的早餐。
点上一个牛肉包子、一个土豆饼、一根烤肠、一碗皮蛋瘦肉粥,再加上一杯豆浆。
五块钱的早餐,满满的幸福感。
卫涛嘴角流下了哈喇子。
人生啊,实在是太幸福了!
洗着脸,卫涛忍不住幸福地呻吟出声来。
这个世界这么美好,哪里有新闻上说的那些校园暴力、霸凌什么的,根本就完全没有听说过嘛~!
水拂过卫涛的面庞,就像母亲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无声中表达着爱意。
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了他十八年,就像父母对他的呵护,无微不至。
凡有欺凌者,便得以窥见那双杀伐无情的海蓝之瞳,陷入永沉海底的噩梦。
而被抹去那些痛苦记忆的卫涛,忘却了所有的悲伤,无忧无虑地长成了十八岁的大小伙子……
对此毫不知情。
甚至卫涛都没有想过,没有深厚家底的支持、没有强大适者的教导、没有精妙的强势战技。
仅凭着自己打工的那点微薄收入,还有闭门造车的“瞎练”,是怎么晋入三品的……
卫涛照着镜子,嘴角挂着一个标志性的笑容。
充满了欢乐,充满了激情,充满了正能量!
或许,这就是他体内那股力量最想见到的笑容吧?
陈行熙和陈行烨都已早早地起了床,和卫涛碰面之
后,径直上了五楼。
刚上楼梯转角,就碰到了冷酷的艾呈祥。
艾呈祥的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让人不禁怀疑,哪怕天塌地陷的末日降临这个世界,他的脸上都不会露出丝毫恐惧。
又或者在几年之后,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女孩儿,二人步入洞房花烛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冷着脸?
艾呈祥冷冷地看了陈行熙三人一眼,随即又神色复杂,看了一眼沈龙霄的房门,转身离开。
沈龙霄的屋子中,正传来十分规律的呼噜声。
艾呈祥大步离去,走下楼梯,到了一个陈行熙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缓缓停下脚步,站立住。
“……??”
昨晚似乎睡得还可以……
没有被隔壁那死猪一般的呼噜声吵到。
可是他明明还在打呼噜……
艾呈祥挠了挠头,不再去想这件诡异的事情。
孤身一人的他,在吃过早饭之后,应该也会去君健广场的观众席,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吧?
一回生二回熟,艾呈祥没有深思,昨晚他能够安稳睡着的原因,很有可能是……
他已经适应了沈龙霄的呼噜声。
陈行熙四人与张修城约好,在食堂门口集合,一起吃完早餐,前往北区的君健广场。
……………………
周日。
今天的校园里的气氛,要比昨天更热闹一些。
经过了新生大比第一天的激烈对抗,大家对今年的新生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
尤其是那些二品巅峰的学生,还有三品的天骄,他们各自的实力,都在昨天的比赛中展露了只鳞片爪。
这让大家对他们的真实实力更加好奇,更有甚者,已经在龙京大学app的校园论坛里开了“赌盘”,竞猜最终的前十名和冠军人选。
今年是一个群星荟萃的年份,除去战院最强的那几人之外,别的学院也有很多同学,在昨天的比赛中有着不俗的亮眼表现。
善用一手银鹰“震爆”的陈行烨;绝地反击、一狙定音的卫涛;驾驭红莲之炎的手炮少女林鸽畅;像魔法师一般操纵风火水土的沈龙霄………
由于陈行熙昨天的对手过于普通,而陈行熙又没像陈行烨那样多给对方一点表现机会就瞬间结束比赛,导致他的“曝光率”并不高。
不过,作为三品,陈行熙也是妥妥进入前二十名的选手,被放入了前十名
的竞猜当中。
这些,还只是其他学院的天才。
今年的战院,更是集结了“各路大神”。
风之王子,吕风;召唤三尾幻魔狐兽魂作战的女神余曦;在赛场上“跳来跳去”,让人无法捕捉到的石三明……
还有那位从未出过场,但是早已被人称为“新人王”的黄司,更是热门中的热门,有70%的竞猜者,都认定他为冠军!
既是为了造势,又是为了保持神秘感。
每年的战院第一名,都有一个不成文的“特权”,那就是在第一天的比赛中“轮空”,直接进入最后的百人排名。
这不禁让全校师生对这位神秘的黄司更加好奇。
在观众们热烈的欢呼声中,左杰朔与蒋婕媛宣布今天的比赛正式开始。
这两名学长学姐的主持功底确实不错,张弛有度,很多在陈行熙看来十分无趣的比赛,也能被他们俩讲解得有声有色。
不仅解说着场上的比赛情况,更是介绍着适者们所使用的配件、元素石、兽魂等,让那些对此并不是十分了解的同学也能有所收获。
可以说是一边解说,一边科普,绘声绘色地给人“上课”,还让大家一点都不反感。
陈行熙随意一瞥,在前面几排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连忙拿出手机发道:“畅儿姐,你回头,我就在你后边。”
点击发送的同时,陈行熙双眼紧盯着麻烦。那个背影。
倩影回头,正是林鸽畅。
巧合之下,陈行熙五人坐的位置和林鸽畅宿舍四人距离并不远,中间不过隔着三排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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