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叫我晏晏》 第1章 第一章 “我给你看看” 为您提供大神 全深 的《皇兄叫我晏晏》最快更新 第1章 第一章 “我给你看看” 免费阅读.[] 第2章 第二章 “今日太子殿下可与你有什么接…… 晏琅不去想那件事,后来母妃告诉她,当时情势暗中有危急,她的玩伴陈吉安,其父镇北大将军当时有人暗中想指他与“成王”谋逆案有关,指出他与成王有旧。 当时朝堂上是隐而不发,她与陈吉安再有联系,会授人以柄。 但……也不用断她的腿吧,皇兄并不知晓她真实的身份。 她对母妃说这话时,母妃也是无法言语,只能宽慰她。 让她莫要与皇兄生嫌隙,这宫里只有他能护她。 晏琅是知道只有他能护她。 他毕竟已救过她几次,是护了她的命。 但他是当她为他嫡亲的胞弟,若他知晓,她不是他胞弟,还是个女子,且,是——成王余孽,又会如何呢。 想到这里,晏琅就思念她母妃了。 母妃两年前生病,一直昏迷不醒,上月,皇兄将母妃送往了西侧的庆阳山,那里有温泉池,天气要暖和一些。 所以近两年都只有她与皇兄在一处。 — 淮时和这时去了书房。 晏琅看天气,雪还要再下一会儿。 她披着狐裘,走到檐下,躬身下去,手搓了一团雪,在手中掂了掂,后方的阿蔡似是知晓她想干什么,轻扯了下她的衣服道:“殿下……” 晏琅没理,手拂掉阿蔡的手,她道:“看我的。” 晏琅将一团雪扔在了庭中还跪着的穿朱红衣的大人身上。 大人摇摇欲坠的脸,恍然朝她看来,晏琅朝他扔去,皆扔在他肩上。 肩上很快便更湿一团。 张大人睁开他小小的眼,他道:“九……九殿下……” 手抬起来遮挡,道:“您,别——” 晏琅又扔一团雪,她道:“你回去吧,皇兄对我说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没戏了,回吧。” 一个大老爷们两只豆豆眼中竟立时流出了泪,他道:“是我愚钝,是臣愚钝,臣有负殿下信重,太傻!”他这是想说自己是被蒙骗了,一边说还一边拿袖子擦脸。 晏琅知晓这位大人,当初太子对他有提携之恩。 他年纪轻轻被外放到了一个苦寒之地,是太子后来将他提回了京。 但如今,一切都不好说了。 晏琅道:“回去吧,别在这里碍眼,到时言官还得戳着我皇兄的脊骨骂,官员不在皇帝面前哭,皇帝面前跪,在太子面前,长跪干什么。” “且这次,你也没什么错,尽忠职守啊,张大人。” 这话便是讽刺了,张存抬手挡了挡脸。 晏琅见人不起,她道:“你们把张大人送回去,然后把雪给抚平了,不能留个印儿在那里。” 太子宫的人,太子不在,温公公不在,自然听九殿下的,立时几个侍卫便从门外走进,将张存抬着走。 应是拖。 张大人一路唤道:“太子殿下,殿下,臣有错,骞义有错,太子殿下——” 之后听不见声音。 东侧配殿的书房内,淮时和手里拿着一本奏章,桌案上,整整齐齐堆了两叠,温来玉听了外间禀报,他对淮时和道:“殿下,九殿下将张存‘送’走了,九殿下也离去了。” 淮时和道:“嗯。” 温来玉上前接过他批好的折子,叠放在旁侧阅好的那一堆里,他道:“九殿下心善,且张存跪了两日,再跪下去对殿下声名不好,九殿下是为殿下着想。” 淮时和视线未从奏章上离开,他嘴唇淡抿着,道:“琅弟是觉得没有必要。” 已经知道他的处置办法,张存便没必要再让他跪着了。 — 晏琅回到了昭云宫。 这是她母妃李云的宫殿,她一直随母妃住在这里。 她今年十七,未及冠,且作为闲散又一点不被受重视的皇子,陛下不会给她这时册封,更不会单独建府,所以她可以一直同母妃住在一处。 但现下母妃暂且不在,整个宫里只有她一位主子。 她住在昭云宫的第二进院落内。 当初太子也同住在这处,不过他住在西配殿,她在东配殿。 晏琅回到自己的寝殿,她立时吩咐唤太医院韩医正过来。 韩医正两刻钟后而至,在寝殿的内间,屋里只有阿蔡一个宫侍,阿蔡看着韩医正,仔细听着他对晏琅腿寒症的医论:情况如何,接下来要注意什么,如何用药等等。 阿蔡的眼睁得很大,她力求将韩医正的重点一字不落的记在脑海。 晏琅这腿寒疾复发,已过了最厉害的日子,她已从每日都需艾炷灸穴到现下一周三至四次便可以。 今日叫韩医正过来,不过做个样子,她知晓皇兄会知道的。 她的态度要积极,皇兄才能不“警醒”她。 韩医正是母妃的人,他是母妃唯一在宫内能依靠的“娘家”人,亲缘关系虽较远,但他一直作为母妃患病时“专有”的医官,他家中没什么人,未娶妻,只有一个老父。 他只听母妃的话。 韩医正知晓她是女子,不过不知她本来的身份。 那个,成王余孽的身份。 他只知她是宫内那个冷宫里的女人不知与何人诞下的孩子,而李妃将孩子顶替了自己夭折的孩子,并让女孩儿扮男装。 晏琅看韩医正儒雅的眉头,她道:“医正,我的腿既然已无有大碍,那皇兄若是哪日招你问话,你可得好生说啊。” 韩医正道:“臣知晓,九殿下放心。” 他方才已对她们讲明了情况,该叮嘱的也叮嘱了,便行礼准备退下。 晏琅让阿蔡送人出去。 阿蔡送人至外间,便回殿中,她走到晏琅面前,遵晏琅吩咐,给她拿来需要灸穴的艾炷,这艾炷乃纯阳之物,灸穴的时间在上午巳时以及晌午过后未时最好。 晏琅回到昭云宫,此时就正合适。她以往一般都在上午,但今日赶着出宫,未来得及。 晏琅习惯性道:“汤药呢。” 阿蔡一边给她在榻上灸穴,一边道:“殿下,汤药是早晚两次喝呢。” 晏琅道:“是了,我忘了。” 要灸的穴为左腿的血海、气海、风市以及阳陵泉穴这几个穴道。血海穴,为脾经所生之血聚集之处,能化血为气,去除人体内瘀血,其余三个穴道可以散寒祛湿,温补下焦阳气,加上所开的辛热及苦热汤药,按医嘱服用,过不了多久,晏琅便不必受此寒疾困扰。 她在这仰靠,阿蔡忙碌,阿蔡别看有时做事马虎,但关于她身份以及身体的事,她谨慎的不行。 可能知晓自己马虎,所以这些方面尤其的注意,比如在将一个点燃的如银锭大小的艾炷放在她左腿处的阳陵泉穴时,她一直小心问道:“殿下,您觉着怎么样,奴婢的位置放得对吗?” 其实已经放得很对了,但她不放心。 晏琅感受了一下,她道:“对了。” 每一个穴道需要灸二十一壮,一壮就是一颗艾炷,燃尽大约需一刻多钟。 晏琅从榻边的壁柜里拿出一本册子,这是她自外间收集来的连环小画。 正看了一页,有身影从外间的门扉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章 第三章 他的眼睛好漂亮啊 今日下朝后,不少官员走出皇极门,后方三层汉白玉台基上,丹陛前巍峨宏阔的皇极门大殿,在雪中如同巨兽匍匐张开的大口。 下朝时风雪渐盛,寒风吹打官员们的衣饰,他们颌下的青组缨,腰间悬挂的牙牌、印绶、牌穗在寒风与雪中簌簌而动。 今日没有大的朝事,但有聊以为谈资的趣事。 别人的遭殃以及糗事总是有人热衷议论的。 那位张大人,今日没有来上朝,说是染了风寒十分严重,在家卧床不能起。本想竭力站起,却没办法来得见天颜。 众人都知他这两日皆到东宫去跪着了。 那不得感染风寒。 昨日休沐,前日是下朝后便去的。 太子不予理会,后是与太子亲厚的九皇子将人给“扔”出了太子宫。 这般瞧来太子是对这位张大人失望了。 这位张大人“命途”坎坷,以往还有一件令人笑谈的事,他曾被自己的内人与兄弟戴了绿帽子,后东窗事发,他竟“任”两人私奔而逃,未报官大力追究。 这件事儿让他成为了外朝的笑柄,皆言他懦弱,后又被外放至偏远地区,任了五年才被调回来。 甫一回来,倒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只是作为御使,是得罪人的差事。 时常参人,外家为西北靖平王的三皇子便被他参了几次。 这次被参“擅自”降低赋税的户部侍郎孙立与严州知府孙了是兄弟,不过孙立最近与三皇子有几分“接触”,所以这位张大人估摸是想替太子剪除三皇子的羽翼,谁料想,太子仁义,早前通过孙侍郎与这事儿有干系。 这下白白失了太子的信任,当然,内里是如何,是否有更深的门道,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失了太子,如今朝中有望逐位的只有三皇子、七皇子,十三皇子虽得圣上喜爱,但年纪尚幼…… 不知另两位皇子会否愿意接受这位张大人…… ——“你问我愿不愿意接受张存来投?” 皇极门外,三皇子淮策站在御道旁看着正逐渐远去的官员们,他身后站着来迎接他的青衣宫侍。 侍者给他撑了把青绸油伞,雪粒子扑在伞面上。 他唇角带笑,天生的笑眼、笑脸以及唇角,看着和悦亲善,他道:“他不会来投我,投我也不敢用他。” “就如五弟。” “还有,我主要,也看他不顺眼。” 青衣宫侍道:“殿下运筹帷幄,张存为了向那人表忠心,几次惹恼殿下,这次殿下只是将孙侍郎引进来,他便上钩了。” 这位张御使几次参他们殿下,连殿下西郊外买栋宅子占地大了些,都要参,着实令人恼火。 孙侍郎,殿下想收归己用,但人还未松口,只是他们营造出了与孙侍郎接近的假象。 不过这下,侍者道:“孙侍郎现下不想做殿下的人,在外人眼中,恐怕也已是殿下的人了。” 三皇子道:“没这么简单,再给孙大人送礼。” 侍者道:“是。” 他又道:“殿下今次将那人的羽翼折了一个,也为殿下出了口恶气。” 三皇子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心里对五弟……” 身后侍者道:“奴婢明白……” 三皇子笑盈盈,他道:“时和仁善,但他不能没有规矩,当初他得到这位置,父皇便没按规矩,如今没有规矩,哪能成方圆。” 侍者道:“殿下说的是。” — 今日一早,昭云宫内。 晏琅站在院中的一棵龙爪槐下,院中的这棵树树干粗壮,是独木,上方枝条虬曲再往下垂,如宽大的伞边缘被划成一条条再似面条般垂下。 叶子已然掉光,枝条在寒雪中摆动,树干黢黑。 晏琅最近一段时日不用锻炼她那点三脚猫功夫,她的身体除了以往断过腿,惹了点寒疾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不适,虽说刚出生时,身子孱弱,还需拿珍贵药物养着,一直养到五岁,不过现下是不需了。 或许就是如此,她有点惫懒,但学功夫还是认真的,她现下身子骨好,也与学功夫有关,更重要的是,有功夫,严嬷嬷与母妃会更放心她出去。 ……还有皇兄。 晏琅披着狐裘在树下站着,方才在这里站一会儿,有只白鸟忽然撞上树来,看着有点傻气,栽到她手中,晏琅将鸟后腿信筒里的信笺拿出。 白鸟在她手中转了转脑袋,晏琅唤人端来鸟食,她手心拢着碾碎的玉米给小白鸟喂食,一边拿着信笺看。 信笺上,字迹明快,龙飞凤舞,一如写这字的主人。 晏琅似能想到一双透玉的蔚蓝色又如深海星空的眼。 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 她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双眼时,在黑暗中的惊动。 美丽是能动人心的,晏琅看信上说“他不久就会回来了,争取除夕前至,若不然只能明年年初”。那还有一个月。 三个月前曾送过一次信回来,说的是想回京侍奉祖母,更高兴的是能在京城多住一段时日。 今日这封应是在路上送来的,小白鸟比他更快些。 回头看看正在啄食的鸟,晏琅不止一次认为,陈吉安派来送信的鸟不该是这等瞧着娇弱的小白鸟,这与它主子好像不太搭。 不过他们也许久未见了,自她断腿那年起,已四年了。 但他们一直有联系,书信往来,那家伙不时会送一些北地的东西回来。 去年除夕的时候,给她送了一枚玉佩。 晏琅手抚向自己腰间挂着的白玉佩,陈吉安说是“仿制”他的,他是白琉璃水精玉,而她的只是白玉,晏琅分辨不出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她手边也没有白琉璃水精玉,此种玉十分罕见,属于北地才能产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章 第四章(陈吉安修) 陈吉安回府…… 近一个月的时间,晏琅的腿寒症已好了一些了。 大寒节气后,这期间她没再出过宫。 除夕很快到了,母妃依然留在庆阳山,晏琅与淮时和遵循宫中礼制过了除夕,一直到初五才寻到机会去庆阳山殿中看望母妃,不过她依然昏迷着。 母妃是早年便有一些头疼的症状,之后生“她”,即这个身份原本的皇子,伤了元气,致使阴阳不调和,两年前夏季,在御花园中赏荷时,于岸边不慎滑倒,竟就摔到了脑袋,太医诊断是外伤加之以前的痼疾导致阴阳之气逆乱,直冲犯脑,便就昏迷不醒。去年偶尔期间会短暂醒一段时间,但很短。 不过韩医正的意思是,母妃的病也有一些好转,近一两年清醒的可能性比较大,如今需好生养着,按医用药。 开春后政事繁忙,晏琅腿渐渐好了,不必像之前大寒那月隔山差五的跑去淮时和那处,他一直很忙碌,日理万机的,晏琅这两年与他逐渐变得亲厚,不是指时常在一处,实则他们同以前大部分时间一样,偶尔一月相见也不多,只是对待的态度不一样而已。 以往她想与他亲近,他隔着一段距离,早年因他常在外读书、游学,他们相见本就不多,她没有感觉到“嫡亲”兄长的亲近,这两年,自她前年落水过后,他将她救起,之后好似就慢慢变得亲近了。 他有了兄长的人气儿,待她也比较宽纵,尤其这两年东宫之位稍稳,晏琅抱着这大腿,感觉安定了许多。 母妃希望他们两人能真正的亲厚,母妃不对皇兄言晏琅真实的身份,是为了让她能毫无芥蒂的亲近淮时和,只有在她心里,他将她看做自己嫡亲的弟弟,她才能心无芥蒂的亲近他。 这般是为他好,也为她好。 而母妃为何会告诉她,则是因为,当初母妃刚将晏琅代替自己的孩子后,严嬷嬷便到了母妃身边,严嬷嬷是成王生前安排暗中看着她亲生母亲的人。 在她亲生母亲生下她不久死后,知晓她被换了身份,便来到了母妃身边,严嬷嬷与母妃达成协议,母妃虽还有一层她自己的考量,但她们有共同的目的想救护她,母妃只得让严嬷嬷到晏琅身边服侍,而严嬷嬷一定要让晏琅自小就知晓自己的身份。 晏琅的亲生母亲当初救了母妃一命,所以母妃便同意了。 也认为晏琅应当知晓自己的身份。 对于之后长大,诸多不便,也便于她理解。 所以如今晏琅才这般小心翼翼,叛王的女儿,且是唯一的遗孤,四年前,朝中出现了谣言,言成王还有遗孤在世,之后定又是一番查探,如今这谣传不知还有多少人信,但晏琅更加小心捂紧自己的身份。 做皇子也有危险,但不做皇子,她当初刚生下来,就不易活下去。 她母妃难产,生下她,她身子也很弱,需要宫里才易得的“连炀花”喂养,一直到五岁方可。 她就“阴差阳错”的成了这么个身份。 — 晏琅算着已开春,陈吉安也该回来半个月了,他竟没有到宫中来找她。 宫里也未听见有陈家小公子到宫里觐见天子或太子的事。 这个陈吉安,是挺任性、胆大妄为的。 不过,他的爹,陈大将军更是胆大妄为。 北地“昭烈国”及其他蛮夷部落是大齐朝一大边境威胁,有陈家领兵压制才得以控制,陈家随太祖打天下,后镇守北地,太祖时期极为强盛,被封为镇国大将军加威国公衔,之后先帝时期子孙才不济,使陈家在镇守北地中损失了不少朝廷兵马,不过蛮夷力量不怠,也不敢轻易大举兴兵来犯。 边疆尚得安稳,陈家威势减弱,到这一代,陈大将军早年终于找回了陈家在太祖时的一些威势,但远不及。后来是五年前一次蛮夷来犯,陈家军本已受挫,后力挽狂澜诱敌深入歼敌军主力,之后又擒蛮夷大部落王帐,以其大部长人头示警其余部族。昭烈国当时本就内乱,因此威势朝大齐朝俯首上贡,陈家镇国大将军荣耀回来,北地军队数量逐渐增多,战力在边塞诸王公中数一数二。 陈大将军性子张扬,陈家军威势减弱时,他尚懂得一点收敛,得势后便咋咋乎乎,火爆起来,军饷兵器但凡拨得稍慢一点就要上奏折骂那些朝臣,若是有人想减少军饷或武器,更是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以至现在朝臣们见到他上的折子,都习惯性掩面,拭冷汗。 北地安稳,而西北及东南还有南部沿海一带却并不十分太平,且大齐朝今朝早些年国政疏怠,国中叛乱频起,除了成王这样的大叛乱还有局部地区的一些小叛乱,民生受戕,所以大将军“跋扈”就跋扈些,只要他忠心。 对于陈家的忠心众人却是不怀疑的,这一代陈家,五个儿子,只有陈大将军还活着,他若不忠对不起先祖更对不起死去的亲族。 所以连带着,一个小将军,任性就任性,跋扈就跋扈些吧。 半个月前,一行五人,骑着枣红马进了都城。 为首的少年拉开遮掩面容的帷巾,看着高重的城墙,京城——顺京。 他们径直回了京城陈家的老宅,在皇城外东侧,那里一片都是高官显贵的府邸。 少年人立在马上,他牵着缰绳,抬首往前望了一眼,而后将视线收回,下马。 陈家守院也是军武出身,见到人立时上前,虽说四年没见,少年人长高了许多,身量挺拔坚硬,他们已听说了他在军中的一些消息,这些是京中人无法知晓的,这个少年除了他的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章 第五章(陈吉安修) “殿下,陈小将军…… 陈吉安在屋里看了眼,视线又随意往外看,他道:“孙儿还给五妹妹带了礼,不知五妹妹此时可在府中……”说着他又道,“不过五妹妹当是不想见我吧。” 陈老夫人思量了一下道:“兄妹哪有隔夜仇,况且也过了四年了,你们这么几年没见,孝金定也是思念哥哥的……”老夫人说完这话,她身旁仆妇忽然咳嗽了一声,老夫人也有点不能肯定,她端起茶掩饰的喝了一口。 喝完茶后,她道:“去将孝金唤来,就说她四哥回来了,四哥给她带了礼物,兄妹之间感情要活络,许久未见,让她快点过来。” 仆妇领命而去,陈吉安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安然等待。 然而等了半天,未见青葱年纪的姑娘,而是一人回转的仆妇,仆妇有点为难的道:“老夫人……”又看向陈吉安,道:“四少爷,孝金小姐她——”说着视线再转向老夫人,她道,“孝金小姐说四少爷送‘什么礼物,送过去就是了,她不得空。’” 老夫人双眼一瞪,她道:“反了她了,”手在桌案上一拍,就要唤人将人给强行“带”过来,陈吉安立时道:“祖母莫要动气,也不要恼五妹妹,”他笑道,“五妹妹对我生气是应当的,四年前……她还未忘记,且这么久没见,生疏是正常的。” 陈老夫人道:“你是通情的,当年她先有错,虽然你——”说着老夫人也不多言了,只是道:“左右也没出什么事,就是她,手上的瘢痕还得一段时日才能好,这心里,女孩子,就要同你置气,你多担待着些。” 陈吉安道:“是,孙儿知晓。” 他自身后仆从手里接过两个紫檀木的盒子,一个内里一枚纯田青玉的牡丹纹玉镯,一个红芙蓉手串,都是北地才有的玉质,昭烈国中贵族才能佩戴。 他递给一旁的仆妇,道:“就劳祖母身边的人替孙儿送去了。” 老夫人道:“吉安,这些怕不好得到。” 陈吉安道:“祖母放心,要弄这些东西也不难。” 她道:“你有心了,孝金这孩子……” 陈吉安道:“无妨”,他道,“日后在宅子里,总能与五妹妹相见,祖母不必忧心。” 陈老夫人道:“吉安长大了,愈加沉稳了。” 陈吉安笑,他道:“孙儿觉得没长大,在祖母身边,孙儿一直是个孩子。” 陈老夫人笑,她朝向身旁的仆妇:“瞧这孩子,现下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身后仆妇也笑着应是。 又问了一番军中情况以及北地大将军和几个孙儿的情况,陈老夫人道:“宫里是要去觐见的吧。” 陈吉安虽没有立什么军功,没有切实封小将军,但在京都民众以及朝臣眼中,陈府的孩子都是“小将军”,回京也该去觐见的。 而陈吉安思量了几息,他却道:“孙儿认为不用,父亲在京都民众眼中不是很狂妄吗,那我这做小儿子的,偶尔狂妄任性些也好。” “这样我也乐得自在。”他道。 老夫人想了想,她道:“你注意分寸就是了,左右你也还没有揽上军权,不去就不去吧。” 陈吉安应是,之后向陈老夫人言自己刚回府,还要再修整一番,告辞,陈老夫人让他去了。 在陈吉安走后,陈老夫人,瞧着人离去的方向,她道:“这孩子,性子是改变了许多……” 身后嬷嬷道:“是啊,如今瞧着开朗多了,也懂礼。”想到方才人那一番应对。 老夫人言:“他可不止这一种性子……”话音很轻,瞥了一眼身后的嬷嬷。 仆妇有点不明了,而老夫人道:“再看看吧,人也不是一次就能见明白的,今次回来也不知主要有什么原因,且再瞧瞧吧。” — 陈吉安走出西路的院落后,他被领到自己在东路的院落,在院门处,陈家的其余下仆皆离去,陈吉安推开大门,院落以及屋中都已收拾整洁,没有一丝灰尘,像是从未离过人一般。 他身后随从见他站在门处,回想他一路疾行,又不时看天上雀鸟,回到陈府时,也望了眼皇城的方向,其中一个侍从道:“公子,您,现下要去找九殿下吗?” 陈吉安眼闪了闪,他道:“不急,好久未回京城了,先去探探。” 陈吉安马匹到京城的时候,已有探子往皇城回报,在他的马停在陈府门前时,东宫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淮时和在东宫正殿右侧的配殿内,配殿第二间是他的书房,南侧开了窗,淮时和背后是搁了整面书的黄花梨木书架,这些书都按一定的规律与顺序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他的书桌上,笔墨纸砚,文书奏章、香炉等都在最合宜的位置摆放,屋内呈现一种极致的和谐,但这种和谐,隐隐有种怪异。 直至将视线放到他桌面前,左上角被笔筒挡住的一个小小的笑脸彩陶人上,这种怪异才消减了些许。 暗卫将消息传来,温来玉臂弯中挽着拂尘,他近前道:“殿下,陈小将军进陈府了。” “进府之前,他看了眼皇城的方向。” 淮时和手拿着一本书,在书架前站着,他道:“你怎么知道他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章 第六章 少年少女相见 开春二月,天气略有回暖,雪粒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草地里细小的绒草、树干枝条上新冒的嫩芽。 晏琅未等到有人来宫里见她,她不知陈吉安是在干什么。 按理说他不来,也应该送封信,比如说何时如以往那般在宫墙见,或者在外间何处见。 既然他没送信来,晏琅便不想着先去寻他。 今日她准备出去,已在皇宫中憋了一月有余了。 且她还想去看看能不能碰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清早,晏琅在屋内用过早食,阿蔡伺候她穿戴完毕,严嬷嬷在她面前给她放了一个小瓷瓶,是润喉丸,吃一颗,能让她的嗓子舒服一整天。 晏琅之前的已经被她吃完了。 阿蔡站在一旁,严嬷嬷到晏琅面前来,她穿着暗花江绸的深绿色衣服,替她理了理颈处的褶裥,晏琅在她的手拂过她柔软的颈侧时,她亲捏喉处,咳嗽了几声,声音压得低,在咳嗽时,能听见一点细嫩如女孩子的声音。 几声咳嗽后,晏琅再开口就是偏中性的少年音了。她打开瓷瓶,捏了一颗润喉丸扔进口中,这是严嬷嬷一定时间会给她的,只是清润嗓子的作用,而改变声线,是晏琅的“技艺”,同严嬷嬷学的。 幼时的时候小孩儿的声音本就不辩男女,等她再长大些,声线就需刻意压低了。嬷嬷不仅是严嬷嬷,她能随意变换声线,据说能变好几十种,晏琅学了七八,能应付够用就行。 晏琅在人仔细检查她的衣饰时,她道:“今日天气很好。” 这话一出,严嬷嬷与阿蔡都知晓她今日的打算,阿蔡掩嘴笑了一声,严嬷嬷道:“阿先要带出去吧?” 她已知晓陈吉安回来了。 晏琅道:“要的。” 这般严嬷嬷便知晓,今日她不同陈吉安一道。 晏琅出昭云宫,往东,再往北,那里很偏僻,有一座冷宫,传言曾闹鬼,绕过冷宫,是最方便偷摸出宫的地方。 宫里规矩多,皇子公主不能随意出宫。 当然他们父皇也没空管谁又偷偷溜出宫,这些小事,他不在意,他这个“儿子”,他也不甚在意。 晏琅轻车熟路走至宫墙处,在她寻常翻出去的地方,有棵高大的柿子树,旁还有一棵古槐。 柿子树枝条曲折,似是小儿拿着炭笔在宣纸上一折一折画的,秋冬时节的时候柿子挂满树。 此时果实已然没有了,只有冒着新叶的枝干,晏琅借着树攀上墙,正准备跃下去,她停在黄琉璃瓦上,往下一望,却与一人的视线对上。 他站在下方,抬头,下颚白,脸上没有多余的一丝赘肉,双手抱胸正好整以暇的看她。 晏琅呼口气,她道:“陈吉安!” 这人脸变得更俊俏了,额上有一条褐色的抹额略靠近发际线,发顶编着两条辫子与其他头发一道往后束着,椒褐色的暗金绣纹衣服,腰间一枚白玉佩,一把匕首,他望着晏琅,清早的光打一条在他身上。 他的眼微微收阖,道:“下不下来,要不要我接你?” 晏琅看他身量,好高了。 她道:“四年不见,你吃的很好嘛!” “长得又白又高。” 陈吉安眼里揉进笑,他道:“我就喜欢你说话这么好听,主要你眼光也好。” 晏琅道:“你这说话不是也很好听。” 两人相视一笑,哈哈两声。 陈吉安将手抻开,他道:“来,要不要我接你。” 晏琅道:“不必,你远一点。” 她想了想,又对墙内还看着她的阿先道:“阿先,陈吉安来了,你回去吧,今日不用你跟着。” 阿先略退一步,他道:“是。” 晏琅学的功夫是以柔克刚,不是那些高手的随意飞檐走壁,这三丈高度的高墙虽不能难倒她,但也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翻来翻去。 陈吉安见她要跳下来,他略略避到一边,却是道:“你的腿,没问题吗?” 虽在信中,晏琅已告诉了他关于她腿疾的情况,他也知她断腿早就好了,但问这话时,他的语气好像依然是有些沉的。 且视线盯着她的左小腿,晏琅道:“没事了,寒疾也快好了,这两年冬季时再注意调理就能完全无碍了。” 陈吉安道:“你这哥哥,对你真的是好。” 晏琅道:“你——敢妄议储君?!”她故意瞪他一眼。 陈吉安微扭头,他道:“说两句都不得了,你同你这哥哥的关系倒真是好。” 晏琅道:“那可是我皇兄。”她没好气。 陈吉安道:“好好好,快下来吧。”他无所谓道。 晏琅道:“你怎么不懂得敬畏我呢,我好歹是个殿下。”陈吉安这人,总觉着他有时候没有太多的尊卑观念,尤其是对她,是他们太好了?肯定是这样。 不过他幼时的一些经历也令他骨子里恐怕有这种性子在,哪怕如今成长了。 陈吉安道:“要我敬畏,你又不让我侍奉,”他抱胸道,“那只能这样。” 晏琅不理他,跳下去。 陈吉安本是避在一旁,见她往下跃,他身子忽然一动,晏琅的腿被他接住,她以双膝略贴住他胸口的方式,被陈吉安接住。 晏琅道:“你干什么?!” 陈吉安将她放下,他道:“惊惊咋咋干什么,好久未见了,我有点担心你的腿。”他似是觉得她断了一次腿后就已经不行了。 晏琅不喜人碰她,陈吉安是知道的,不过他还是道:“扭扭捏捏的,还是不喜人碰你?你这什么癖好,男人间……”他说着,想了想,将手摊开,道:“好久没见了,小琅,要抱一下吧?”说着就想近她,一双眼带着狡黠。 晏琅瞧他,手拍在他手臂,道:“还小呢?还要我这个殿下双手拥抱来欢迎你,没门。” 陈吉安将手收回,不大满意。 这人在她身边就是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章 第七章 他道:“你这就不用看了。”…… 晏琅刚转身,陈吉安却道:“等等,我带你去另一处地方。” 晏琅:“?” 她被陈吉安带去了另一处地方。 他们雇了辆马车,到了城西边几乎快出城的地方,到那处已快午时,两人在一间酒楼里用了饭食,然后陈吉安带着她在巷子里穿行,到最终目的地之前,他掏出两张陶瓷猫面具,递了一张给晏琅,她戴上。 晏琅被带到了一处不起眼的一面墙的门前,后方是一个小广场,周遭房屋的檐角挺高。 五尺宽的门,七尺高,半拱形,瞧着没有任何特别,晏琅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处干什么?” 陈吉安道:“好玩的。”接着,他又道,“还有,新奇的。” 晏琅眼一下发亮,陈吉安朝她笑。 他在门上扣了几下,应是某种规律,手放下后,门朝两侧轻微轰鸣着打开,门前有条甬道,门边一张木桌,桌边坐着个人影,人影也带了一张猫脸面具。 面具是油彩陶瓷,他的桌案上,面前一本展开的账册、笔墨纸砚,桌边角摆着只陶瓷的招财猫。 陈吉安扔给那人一颗珠子,内刻了“乾”字,那人接过,查看了一下,之后递给陈吉安一张木牌,道:“贵客,请。” 木牌上有烫金的“乾”字,晏琅拿来看了看,背刻着一句话——“生死自负,买卖人定。”下方还有个号数,为九十八号。 晏琅看那句话觉得好像有点烫手,她道:“你带我来的到底是何地方?” 陈吉安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沿着甬道前行,往左转过角后,陈吉安将刻着乾字的木牌按进面前的一个凹槽中,门哗啦打开,他们走进,是石做的升降梯,而后好像下了三层,门“叮”一声打开,有两个同样戴着猫脸面具的鸦青色衣仆从朝他们伸手做请。 内里人群喧嚷。 他们大都戴了面具,没戴的瞧着是一些异族或外乡人。 戴面具的大都为猫脸,少有的为鹰、虎、豹、狼等等。 这些人穿着非富即贵,身后大都跟着一些打扮或低调或瞧起来就不一般的仆从,据晏琅看来,好似更像打手。 空间挺大,一眼望不到头。 有的地方被隔分了空间,帘子遮挡,瞧不分明。 但吆喝声、怒吼声、叫好声、打骂声、笑声交错,混杂不断。 有的人身边还搂着女人。 那些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中瞧着有点瑟缩。 陈吉安带着她走进“热闹”的人群。 人实在太多,且每个人瞧来都非善类。 陈吉安自然牵住晏琅的一只手腕,他道:“这里人多,且鱼龙混杂,你别跟丢了——” 晏琅道:“我自己会走啊,你别拉拉扯扯的。”她挣了挣,想挣开。 陈吉安回过头看她一眼,他道:“哦,好。”仿佛他自己也是没意识牵她。 不过他那眼神立时又传递出一种讯息,是:她矮,长得又瘦小,武功也不高…… 仿佛她会拖慢他们行进的速度。 晏琅道:“你再这种眼神,小心我拳头揍你哦?”她举了举拳头。 陈吉安笑了,他再往前行,不管她了。 晏琅随着,在人群里穿行,前方是一个围起来的场地,旁侧还有一张很宽大的桌子。 晏琅往前望了眼,没注意,旁侧逆行的人中有一人擦到她的肩,把她撞得一个踉跄,那人身子壮实,人高马大,在晏琅面前如一座小山。 晏琅呼一声,那人却用戴了面具的脸看她,鹰面,两只眼如勾,声音也十分吓人,他道:“你干什么,撞到老子了?” 晏琅道:“明明是你撞得我?”她揉着肩。 那人“嗯”一声,就要上前来,晏琅身后忽然有人站近,他戴着猫脸,身子微靠在晏琅身后,高大的身影比那壮实的大汉,气势竟一点不输,他道:“要比划一下么?” “看看,到底是谁撞得谁。”他话音落下,旁侧有人都看过来。 见一个猫脸的少年公子,与一个山高般壮实的大汉,那大汉盯着少年,过了半晌,竟缓慢道:“好男不跟长得像娘们儿的人斗。”他一口外乡话。 晏琅:“……” 陈吉安道:“我这兄弟确实长得‘秀气’,你没看走眼。”他笑了,旁侧的人本以为能看场好戏,见这戏就这么揭过了,那少年公子也不是那等刺头,便都收回了视线。 晏琅手肘捅了陈吉安一下,陈吉安扯着她的手腕,绕过那大汉,道:“这下跟紧了。” 晏琅瞧他握住自己,她手腕上出门一般会戴束腕,实则除了发现她手腕稍比纤细,不会轻易察觉出什么。 晏琅便没挣了。 陈吉安带着她到了前头以粗麻绳围起来的擂台前,擂台前围满了人,两人挤进去,见两个穿着粗布衣的人,在互相角斗,身子都挺壮实。 他们身上皆挂了彩,衣衫也有破损。 不过他们没有使用武器。 原来是这种地方,晏琅明白了。 陈吉安对她道,这是“角杀”——角杀场。 整个斗场或者说这个地方就叫“角杀”。 他们不定时间会来经营一次,方才入口处的珠子是能进的信物,不过也就是钱买的,牌分为“乾坤震巽”四级,陈吉安告诉她,开头抱的钱越多去换珠子,能得到的级数就越高,这木牌可以换筹码。 而级数的作用,便是能有几次免筹码下注,赢了你拿走,输了庄家不用你赔,下注视围场的级别,有上限。 每个围场下注后,能拿到一个对牌,就是此次的输赢,之后离开时,可找人兑换成现银。 方才木牌后那句字旁的号数便是陈吉安的登记号数,他的钱也在里面。 乾九十八号。 看陈吉安免费下注了两次后,晏琅问还有几次,陈吉安道还有三次,晏琅道:“你是不是存了很多钱?”每个级次对应能免费的次数,乾应是四次,但他竟有五次。 陈吉安道:“没有,我比较特殊。” 晏琅道:“你是不是傻?”她认为他就是捧了很多钱。 陈吉安不与她多言,他领着晏琅在这一层转悠,之后又说下一层。 下一层,更野性血腥一点,上一层不交付生死,称为“切磋层”,这一层是同一些野兽对战,周遭隔音效果很好,每个以铁栏围起来的场地中是群狼、虎、豹,竟还有大蟒之类,在这里也不算论生死,若自己认输会有专人控制禽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章 第八章 淮轸 一道“扑哧”的声音,晏琅知道结束了,因耳边有大叫声,也有人唏嘘的声音。 场地上的血迹与尸体被人清理干净,还有一场,今日这层楼的角杀场便算结束。 晏琅与陈吉安去另一处。 这处上场的是一个侏儒老者,一个瘸腿书生,侏儒老者能使银丝为武器,并且以银丝射于旁侧墙上,使身形如鬼魅翻飞,另一个瘸腿书生持一根竹杖,竹杖却能分裂展开,几条朝侏儒追去,又在他一挥中合为一体,晏琅本有点想离去,又定住了脚步,是,好看。 又一想,生死自定,选择上场,便将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处,上方没有楼层,穹顶很高,直通向地面,有一个位于右侧方位的孔隙自上可以漏下天光,这孔隙在外间,应是一个歪斜的“烟囱”。 这点天光,和着壁角的灯光,照亮场地上。 斗场旁侧靠近一道石门,石门旁靠了个人影,斜斜的,没有个站像,他那处光线较暗,但他提着个金笼子,里面一只黑鹦鹉,晏琅他们到这处来时,他的眼抬起来,看了一眼。 男子看会儿舞台上,又瞧会儿黑鹦鹉,拿手去逗弄,舞台上战斗越来越激烈时,他也手腕上忽然跑出一条青蛇,将青蛇扔进鸟笼子里,然后道:“咬,咬它,咬死它!” “看你们谁咬死谁!” 旁侧有人看过去,见这人实在有点“丧心病狂”,有人道:“那不得蛇吃鸟吗?” 那人看着笼子里蛇跟鸟的战斗,他道:“不一定。” 说着又一笑,道:“我这蛇没有牙呢,我把它牙拔了,哈哈。”他的声音稍有点大,但在人群里听不太真切,不过晏琅觉着好似有点熟悉。 她朝人看过去,这蛇绿油油的发亮,晏琅认得是名品,她曾在上京城的兽宠玩店里看过,价值两百两银子,而那只鹦鹉,全身黑色,头上有翎羽为红,为名品红顶鹦鹉,也值一百多两。 他的穿着——光线太暗,瞧不太清颜色,不过晏琅一眼看去,就知是个纨绔。 花了这么多钱,台上他廖有兴趣,却看着自己的名宠自相残杀。 陈吉安也看了过去,不过他没有兴趣,不管是蛇吃鹦鹉还是鹦鹉“吃”蛇。 打斗是好看,不过晏琅没看到最后,陈吉安在这处也没下注。 兑换了今日赢得的银钱后,陈吉安拿着三张千两的银票,晏琅道:“这可真是赌徒们的好地方。” 来赌钱,赌命。 陈吉安带她出去时,绕着整个场地走了一圈,晏琅见到了一些场地外的密道,这些密道是公开的,便于就算被官府知道,若是来“剿”,场中的人能更迅速出去。 当然肯定还有其他未公开的利于这个组织离开的通道,生死场在最后一层,便是为了遇到紧急情况能将那些尸首也运出去,清理干净现场。 陈吉安替她讲解布局,晏琅道:“你对这些这么清楚?” 陈吉安道:“行军作战靠的就是要了解地形,知己知彼,这才能容易打胜仗。” 晏琅道:“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也没见你立什么军功啊。” 陈吉安被噎了一下,他道:“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晏琅道:“说的好像你想立就能立似的。” 陈吉安道:“我说能立就能立。” 晏琅道:“好,你能立,我也相信你。” “不过不管立不立功,都要活着回来。”她又道。 陈吉安道:“好。” “所以我娘给我取‘吉’、‘安’二字,也是这么个意思。”他看着晏琅道,眼睛明亮。 晏琅询问这个“角杀”场就没人管吗,这到底不能算正经营生,不过他们这里的规矩是自己签契书,普通百姓进不来,其余客人也全为自愿,但这也算“阴暗”的地方。 陈吉安对她言这里来的三教九流,有江湖人士,有达官显贵,白白的青天下必定有暗的地方,这是世道的规则。 只要它不影响朝廷统治,不危害普通百姓安居乐业,官府便也不会费心去管。 晏琅认可,她日后可以再跟着来玩玩。 她本想自己要不要弄一颗低级的珠子,但陈吉安拒绝了,他道,除非他带着好几个侍卫来,否则晏琅若想自己来,不合适。 晏琅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既然陈吉安在上京会待的久一些,她便不急。 两人自角杀场出来时,已快至申正,该准备回宫了。 他们走上最近的街道,准备雇一辆马车回宫。 街上夕阳洒落,人群三三两两,晏琅与陈吉安走了一段,前方却有喧闹。 人群自前面的街中心处避开,自发围成了一个圈,晏琅与陈吉安走近人群,瞧内里的情形。 一个锦衣公子被几个豪奴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身子被压缚住,头抬起,看向前方的人道:“轸公子,轸小爷,您到底想如何?!” 晏琅随着那人抬起的视线看向前方,一个青年公子手提着一个金笼子,笼子将他的脸挡了半侧,他在“饶有兴致”的观察笼子内的景象。 晏琅见笼内,一只毛羽似是黑色的鸟儿正被一条青蛇给吞下,身子已吞了一半多。 青年身形微往后仰,一副纨绔子弟做派,不过他的衣服,通身上下的容饰瞧着却有一种低调的相得益彰,竟比较有品位。 但他这人,晏琅很知没什么好“品位”。 果然见人将笼子打开,那蛇与半吞的鸟都落于地面,人走到被压制住的公子面前,他道:“我想怎样,刘公子,该是你想怎样啊。” “本公子的红顶鹦鹉被你的青蛇给吃了,你说,你想怎样?!” 说着他竟呜咽着哭起来。 似乎尤为伤心,尤为悲痛,而身前,被压着的刘公子,脸都抽搐了。 他道:“怎是我的蛇,我根本没有那种蛇,你,你是含血喷人!” 穿湖色衣的男子道:“我怎是含血喷人?” “我的鸟儿啊!他又呜呜两声。”这人在父皇面前爱“哭”,到了这里也爱哭,晏琅鄙夷。 “你说你伤了我的鸟儿,怎么办?” 刘家公子道:“淮公子,你别以为你是瑞王府的二公子,就可以随意信口胡诌,欺辱朝廷命官子嗣!” “我父好歹是个礼部郎中——”他开始挣扎,旁侧他的两个家奴被人打倒在地,起来不得。 “你父是礼部郎中,礼部郎中就可以‘让’他的孩儿欺负我的鸟儿吗?”淮轸道,“卸他一双胳膊。” 刘郎中之子立时道:“淮轸,你,我要告朝廷,我要告皇上!”他挣扎,愤恨。 淮轸道:“只卸你一双胳膊,我的鸟儿可是丢了命啊!” 他道:“你还要告皇上——”淮轸压低声音:“告你还吓跑了我的紫牙蛐蛐儿吗?” 刘公子也悲愤起来,他道:“分明是你不注意撞上我,蛐蛐儿跑掉,却怪到我头上,这世上有这样的天理吗?!” 淮轸道:“可我的鸟儿死了呀。”他视线落向后方已快被青蛇完全吞掉的鸟儿。 周遭人瞧着那蛇吞鸟的景象,总觉着瘆得慌。 这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宫里那位圣上最宠信的瑞王的二公子。 瑞王十分宠爱,家中长兄也很爱护,宠成了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 除了斗鸡走狗,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章 第九章(陈吉安修) “红袖添香不用,…… 淮轸站定在晏琅面前,他道:“堂弟,还钱吧,我这身边人都能做证,你若是不还钱,那我可得想想今日要不也如你那日一般从你身上借钱?” 晏琅往后退去,她道:“别啊,淮二公子,好说。” 晏琅后退,淮轸往前,他那些护卫也慢慢围移,并没有急着上前来,而是给淮轸空间。 晏琅余光注意四周,淮轸不上前了,他言“堂弟想走,先从我这些护卫手中逃过吧”。 那些护卫朝晏琅围拢过去,陈吉安站在旁侧的一根柱子前未动。 晏琅捡起一旁小贩早已离开的卖笸箩的摊位,将那些竹编笸箩往四周围拢过来的人扔出去。 有人近前,晏琅发挥自己的近身武艺,将那些人格挡开,她如游鱼一般游走在那些来抓她的人的空隙中,这是她在外学的武艺。 淮轸见她如鱼儿般滑不溜秋,眉微蹙,正要下令赶紧给他抓住时,鱼儿竟调转了个方向,一瞬朝他扑过来——?! 那鱼儿脚上如滑行,朝淮轸扑过来时,他下意识往后弯身避开,而就在这个当口,鱼儿瞧准时机,往旁侧一跃,转瞬便要陷入人群中,逃之夭夭。 而在鱼儿扑向淮轸时,一直在一旁瞧着的少年,抱胸而倚的身子缓缓站直了些。 淮轸见鱼儿要跑,立时道:“给我抓住他,不准让人跑了!” 晏琅方才瞧见有些不同的两个护卫,朝晏琅的方向一瞬跃过去,而后—— 晏琅被抓了回来,一人制住晏琅两条手臂,晏琅道:“放手,别碰我。” 陈吉安的身子站正了。 淮轸走到晏琅跟前,他道:“堂弟好‘厉害’的身手,差点让你逃掉了。” 他同样湖色缎的织金鞋履走至晏琅跟前,身形很高,可他没站相,形容懒散,面上是得逞的快意的笑,他道:“我也如堂弟那日那般,亲自来拿钱袋吧。” 与晏琅一直以来的针锋相对,他知道晏琅不喜人近身,所以他面上是带着“恶意”的笑,手靠近晏琅腰侧。 晏琅的钱袋在她的腰间,这人探手,分明是想故意羞辱。 他手伸出将要靠近晏琅腰间时,斜刺里一只手忽然伸出制止了淮轸的动作,那只手,握住了淮轸的手臂。 织金的黑色束腕,再往上,有着褶迹的椒褐色衣服,人影站在晏琅一旁,微往前一点,他身子微躬,道:“这样不好吧。” “小琅不喜别人碰他。”他笑道。 晏琅朝旁侧人看去,她道:“陈吉安!”就知道这家伙不会丢下她,不过他刚才看好戏呢。 晏琅朝他哼了一声,面上是惊喜的笑。 陈吉安朝向她,眼里微光粼粼。 淮轸的手却未收回去。 两人这么暗中角力,淮轸的手将要被压下之前,他另一只手朝陈吉安挥出,两人立时过了几招。 淮轸一个纨绔子弟虽有凶名,但瑞王毕竟是为将的王爷,当年为西南边境的王,后被调回京都在京城掌管一部分禁军以及羽林军,护卫皇帝,当年两位瑞王府公子便都被扔去西南境从军了一段时间,淮轸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且这人还性嗜斗武。 不过与常年在军中的陈吉安相比还是不够的。 十几招便败下,淮轸气急败坏,他招手,身侧的护卫全朝陈吉安招呼过去。 陈吉安先解决了制住晏琅的人,然后让晏琅避在一旁,晏琅手扒住一侧的一根柱子,看陈吉安同那些护卫周旋。 淮轸在旁阴沉的看着。 淮轸的侍卫有三个比较厉害,但他们应该都不是陈吉安的对手,不过却要缠陈吉安一会儿。 晏琅看周遭瞧好戏的人越来越多,不时还指指点点,且陈吉安刚回京,回京侍奉祖母,就传出这样的事,不好听。 这小子,这次回京,说不得还能把亲事定了,不能让他轻易惹上不好的名声,晏琅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淮轸的钱,以往她曾在他手上吃过亏,所以能不还她才不还呢,但要还她也不很亏吧。 掂量一番钱袋,晏琅朝人群中的淮轸道:“这些钱算我借你的,要钱给你就是了,何必抢呢。”晏琅这是“倒打一耙”了。 淮轸抬手接过钱袋,他掂了掂,本是意外,听到他说的话,他牙咬紧,这个,就知道这九皇子同样是个混的。 他道:“还我的钱,倒是被你说成抢了!” 而晏琅已自人群中拉了陈吉安道:“我们走。” 她言:“不值得在这里成为众人的谈资。” 晏琅拉着陈吉安手腕,两人在人群中行的飞快,陈吉安轻易跟上她的步伐,就被牵着走。 淮轸将钱袋放回怀里,他瞧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暗自骂着什么,然后道:“走。” 离去之前,他转了转自己手腕,似是不忿方才被人制住,且输掉。 一行人终于离开了此处,被卸了两条胳膊的刘公子颤颤巍巍好不容易爬起来,被一旁也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家奴搀扶,刘公子满面伤心愤恨,家奴们赶紧劝慰,一行人也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这场“热闹”终于散去。 而某些远远的房顶处,那里有几个阴影,也慢慢隐去。 — 晏琅与陈吉安雇了辆马车。 一辆低调的翠幄青绸车,车内宽展。 晏琅道:“你方才没什么事吧?”她见他方才以一挑十,瞧着好似没受伤,但交手难免有未注意的时候。 陈吉安道:“没事。” 晏琅道:“真是倒霉。” 陈吉安问:“你抢了人多少银子?” 晏琅道:“唔……” 陈吉安不问了。 晏琅又道:“你怎的刚回京就知晓角杀场那样的地方?”她这才想起来问这个,之前在角杀场“流连”,之后又遇到淮轸这档子晦气事。 陈吉安道:“我已回来快近十几日了。”晏琅道:“喔……所以你是回来就找好玩的去了,对吧。” 陈吉安道:“是啊。”他眼亮晶晶的看向她。 晏琅道:“收起你那双眼……” 她道:“你寻好玩的,我也才能有好玩的,不错。” 陈吉安慢慢看向外间,他手微挑起帘子,道:“小琅,京里的也玩不了多久,要不,什么时候,我们一道去外间玩吧,那么大的齐朝,玩的应该很多。” 晏琅思量,他们以往都是在京城玩,那会儿年幼,如今,京城是快被她玩遍了,他刚回京,但以往也熟悉,皆不新鲜,可是出城,晏琅倒是想—— 她也挑起帘子看向外间道:“我倒是想,但禁中可不比外间啊。”她不能随意长时间出去。 陈吉安道:“我们短时间出去玩儿也不会被发现。” 晏琅道:“可是总有人会知道。” 陈吉安道:“你说的是你那位对你‘尽忠职守’的嬷嬷吧。” 陈吉安知晓她母妃现下的情况,而严嬷嬷自然是尊了她母妃的令。 晏琅道:“是啊。” 陈吉安放下帘子,他道:“还有你皇兄吧?” 晏琅道:“是——” 她放下帘子道:“皇兄同母妃一样。” 皇兄虽没言让她夜里必须回宫,但当初五年前她有一次与陈吉安在外,夜里没赶得回去,母妃狠狠训斥了不说,严嬷嬷也是,而皇兄,在她灰头土脸被训斥出来后,于光线昏暗的室内廊下对她言“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其他也没说什么,且他语气平和,一点不像因她那事而生气。 但之后,有断腿那件事,或许大部分缘由与当时的情势有关,但,晏琅还是觉着,皇兄是不太喜欢她与陈吉安走得太近的。 若说她的“身份”,她自己可清楚,要注意的地方很多,但,若是有机会,与陈吉安一道出去玩儿也不错。 晏琅便道:“日后瞧瞧。” 陈吉安道:“好。” 马车快近皇城,将要分道扬镳之前,晏琅忽然想到件事,她道:“陈吉安,你回来,没有给我带礼物吗?” 陈吉安看向她,他视线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他道:“我送了你最宝贵的宝物,你还想要什么礼物……啊?” 晏琅见他视线投向她腰间的玉佩,她道:“这前年的礼物当一辈子的礼物了啊,陈吉安,你不要这么吝啬。” “且你这块玉——”她想到这人说宝贵不是那玉宝贵吧,而是,他之前说的,他祈福了一百遍,晏琅抿嘴,还是宝贵吧。 陈吉安无奈看她一眼,他忽然在怀里摸摸,竟摸出来几样物什,一个金的缀满各种玉石的小金瓯,然后一串上面有几种宝石的珠串,还有一个金的上面同样很多宝石的镯子。 晏琅道:“这些都是送我的么?”她眼略微放光。 陈吉安道:“知道你爱钱,就收集这几样给你吧。” “一个皇子,竟这么俗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穷呢。” 晏琅道:“钱不嫌多嘛,我身为闲散皇子,那平日也没多少进项。” 她看着陈吉安递过来的礼物,道:“你在北地很有钱么?” 陈吉安道:“都是抢的昭烈国的。” 晏琅道:“那不就是还挺有钱了。” 陈吉安道:“给你几样礼物倒还勉强受得住。”他没好气。 晏琅道:“小气。” 她又道:“还是谢谢你,我很喜欢你的礼物。”她看着那金子和玉石,把玩的很开心。 陈吉安道:“那你没什么礼物送我么?”他眼看着她。 晏琅道:“你想要什么礼物?” 陈吉安道:“送礼,不该送礼的人想么?” 晏琅道:“最好是接受礼的人说才更适合啊。”她依然看着宝物。 陈吉安道:“你是不想费心吧!”他语气略略提高,面色不是特别满意。 晏琅道:“快点想,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陈吉安道:“你随便吧。或者,”他道,“先记着,以后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晏琅道:“这是什么礼物……?” 陈吉安道:“条件当然比现下说不出的礼物好啊。”他轻轻道,“傻子。” 晏琅:“……” 她思量了会儿道:“行吧,不过能答应的才答应。”看起来陈吉安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陈吉安表情满意。 — 第二日清早,陈府。 西路的一个院落内。 一间女子的寝屋,屋内燃着柑桔甜香,一个少女坐在梳妆台前,身后两个婢女服侍。 其中一个婢女道:“小姐,奴婢给您上药。” 小姐将手抬起,婢女小心给她将娟袖往上挽,露出洁白的手臂。 手臂在手肘下方有半个拳头大的轻微瘢痕,淡淡的粉灰色,在白玉的手臂上微有点突兀。 奴婢道:“小姐,二公子自北地送回的药已经用了一个月了,现下要用新的一瓶了。”她手里拿着一个贴了红笺的小药瓶,陈孝金瞧了,她道:“好。” 又抬起手,瞧瞧自己手臂的瘢痕处。 持药的小婢女道:“小姐,这北地的药,瞧起来是更好用呢。”小姐手臂有一处很小的地方已能看到有轻微的变化了,虽知整个祛除过程会有点漫长,但比之前京里寻的药已好多了,据二公子信里说,是北地昭烈国贵族中最新使用的药,他在军中将士身上试过,疗效也比较好。 陈孝金道:“还是二哥知道疼我。”她视线不由扫到前段时日祖母那边的丫鬟给她送来的名为“四哥”送的礼物之一,陈孝金瞧眼自己手臂,她忽然视线一凛,然后手抓住盒子就想扔出去,身后婢女见了,连说使不得,道:“小姐,这可是昭烈国中贵族才能佩戴之物呢!”如此贵重怎能随便扔了。 陈孝金看得连连冷笑,道:“随便送个礼物过来就可以了,昭烈国中贵重之物,那怎么不像二哥送新治伤痕的药来。” 陈孝金被婢女拦下,没将盒子扔出去,之后道:“快收拾,我要去给祖母请安,今日。” 婢女道:“姑娘怎的今日想起晨起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陈孝金道:“就去……” “好久未晨起去了,让祖母惊讶惊讶,别让她觉得我现下又太过惫懒了。” 陈府将门世家,家里规矩没这么森严,陈孝金在陈老夫人面前又待惯了的,老夫人不在意她每日有没有去晨昏定省。 反正时常没事她就会去找老夫人。 收拾妥当出得门去,在近陈老夫人的院落时,陈孝金在花园的路上遇见一个人,他身后跟着两个侍从。 两个侍从皆是不眼熟的。 陈孝金见到前头人第一眼,她就停下了脚步。 而行来的人,见到前方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年轻姑娘,他的眉眼上一喜,然后上前去,道:“五妹妹。” 他道:“今日见着你了!” 而陈孝金见人如此高兴的表现见到她,看人脸上清朗的笑容,还有那双眼,她盯着那眼看了会儿,道:“装。”声音微压低。 这人性子怎会变这么多。 而陈孝金身后的四个侍女,此时眼神都落在微上前来的青年身上。 其中有两个,从未见过府中的四公子,只听说过,如今见到人,只觉一股清新的朝阳之气扑面而来,看那双眼,又觉如淡蓝的海浪在她们跟前扑涌过来,两人一时都感到面红心跳,略微垂下头,不敢再看。 陈孝金见这人,也觉,怎的北地那种地方,也没将这人给摧残…… 且他这笑…… 她道:“你当真欢喜见我?” 陈吉安道:“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不欢喜见你呢。” 他道:“要与我一道去向祖母请安吗?” “话说之前怎么都没见你。”他似是随口一提。 陈孝金立时道:“谁要与你一道去了,祖母免了我每日晨昏定省,我平日自然不需要日日去,今日,我待会儿再去找祖母。” 陈吉安道:“那我去了。”他说着就要走,而陈孝金却道:“四哥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道:“四哥送一些礼过来就可以了?” 陈吉安道:“五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陈孝金瞧他根本就是忘了当初的事,她道:“送些礼过来就可以了,我看你那些礼也不算贵重——你这是就想打发我啦?” 陈吉安道:“五妹有话不妨直说。”他笑。 陈孝金瞧他笑,气更不打一处来,她视线落在陈吉安腰间的白色玉佩,道:“四哥怎的不弄个白琉璃水精玉给我戴戴,我看你的白琉璃水精玉倒是更不错,”说着,她又打量陈吉安,视线落在他眼上,她滴溜溜转了两下眼珠,道,“不若四哥将你的眼珠给我吧,这宝贝也不输你那块玉。”她也开心的笑。 陈吉安身后的人听得一凛,而陈孝金身后侍女则不由小心的在后拉前方的人道:“小姐——” 陈孝金道:“四哥以为如何呢?”她的笑容更挑衅,更大。 陈吉安眼动了动,他看着陈孝金,眼渐渐忽然落在她手上,忽而又落在她腿上……然后脑袋上……眼睛上……陈孝金被他看得激起一层激灵,她道:“你,你看什么,你不准看!” 陈吉安已收回了眼,他道:“五妹妹当是还记恨着当年的事,不过当年是五妹有错在先,”他道,“我在这里给妹妹陪不是,不过你想要的玉只有一块,眼珠也只有一双,这些都是我最珍贵的宝物,五妹妹想要人最珍贵的宝物,得拿相应珍贵的东西来换吧,妹妹若是想要,那妹妹给什么样的宝物……?” 他眼神又像方才那样朝她身上逡巡,陈孝金立时道:“你你,你,你不准再看,你想干什么?!”她一直记得当初她就是碰了他那块破玉佩,狠摔了一下,他就要砍她的手,当初若不是二哥推了她一把,她的手就没了! 她实在生气,又感到委屈,而这时园路上,旁侧递来一个声音,道:“这是在干什么,怎的大清早的,剑拔弩张的?” 陈孝金与陈吉安都往旁侧看去,陈吉安面带微笑朝人行礼,道一声祖母。 而陈孝金则跑到陈老夫人身边,道:“祖母,你方才听见了吧,也看见了吧,他,他又想对我不善呢……!” 陈老夫人瞥陈孝金一眼,她道:“也是你方才先出言不逊,老远我都听到了。” 陈孝金道:“祖母!”她道,“当初就为了他那块破玉佩,他要砍我的手,就不允我要挖他的眼睛么,没有这个道理!” 她说着竟有些呜呜哭起来,似乎十足伤心,当年那一幕实在是在她心上留下了阴影。 而陈吉安道:“方才是孙儿言语无状,当初也是孙儿莽撞,五妹妹不待见我也是应当的。” 陈老夫人道:“瞧瞧你四哥说的话,手上的疤,用药慢慢就会好的,现下不是都快淡的看不太见了。” 陈孝金道:“谁说淡的看不太见了,即使这样,难道当初犯的错就可以不在意了么!”她将袖子挽起来,那个瘢痕还能瞧见,陈老夫人立时呵斥,让她将袖子放下,成何体统! 陈孝金恨恨将袖子放下,陈老夫人道:“你二哥不是给你寄了药回来……据说是新的好药,你按时用药……” 陈孝金道:“二哥为我费心,不像有的人,就像忘记了。”她狠看旁侧人一眼。 而陈吉安过了会儿道:“我若给五妹妹寻药,五妹敢用么?”他看向她。 陈孝金立时道:“当然不敢,谁敢用你的药,到时手更坏了怎么办?” 陈吉安则道:“五妹想得简单了,我若是要害你,怎会这么明目张胆。” “我不会这么蠢。”他道,笑。 陈吉安的话刚说完,一道“扑哧”声传出,老夫人以及陈孝金身后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陈孝金道:“你!”她恨恨指着他,又狠看身后的仆从,仆从们立时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不敢表现。 陈老夫人没奈何看二人,她道:“好了,就这样斗斗嘴挺好的,日后当相亲相爱。” 陈孝金道:“我怎么可能同他相亲相爱,不可能,我讨厌他,恨他!” 她跺跺脚,然后跑了,一股怨恨气,还有不甘。 她竟又落了下风——! 陈老夫人看陈孝金跑掉,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道:“日后慢慢来吧。” 陈吉安道:“孙儿知晓。” 陈吉安离开,陈老夫人想到方才听见陈吉安说的话,以及见到的情形,她道:“瞧,我就说他的性子……”她未说下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章 第十章 险险扶住面前的一只手臂…… 第二日,昭云宫内。 “啊——”晏琅瞧着在与她收拾行李的阿蔡,她满面懊悔,昨日就不该去皇兄跟前,皇兄干什么心血来潮要让她跟着一道出去,她越想越觉得皇兄是要在朝中给她找活干了,或者让她给他干活。 对于朝局之事她没有一点兴趣,且也不是那块料。 以往母妃在时,母妃给皇兄提提,他大概率不会有这种想法。 可能是见她玩的太好了。 严嬷嬷在一旁道:“殿下你就算昨日不去,太子殿下若是想让你去,你还是得去。” 晏琅道:“是……” 收拾妥当,严嬷嬷又在一旁细细叮嘱了她几句,晏琅连说省的了,她才作罢。 敲定这件事,两日后便要出发,晏琅给陈吉安送了封信。 离开的时候没有人送行,微服私巡朝堂知晓,但出行是很隐秘的,他们先走陆路,再行水路,之后再行陆路,水路经渤海。 本可以直接走陆路,但尽走陆路恐被有心人发现行踪,且淮时和也想看看渤海一带的民生。 渤海湾三面临陆,是重要的海运之地,早年海盗猖獗,淮时和登上太子位后,颁布海运政策,下令剿匪,之后在沿岸兴建海防营,增设卫兵,海上加强水师巡逻,渤海湾的海盗大大减少,渔业蓬勃发展,大家能吃饱穿暖,皆做良民,海上已安定了许多。 他们很快到达莱安港口,发现这里与渔有关的商业十分蓬勃,贸易往来,营运繁忙。 淮时和令人雇了一条民船。 两层小楼,十几丈长,一般的有钱人都能雇。 不大不小,不会引人注目。 要走水路的时候,晏琅就有点担心,到港口处要上船的时候,晏琅瞧着茫茫的水面,她有点退缩,她怕水。 淮时和见她磨蹭,他先上了入船前的长板,而后转身看向晏琅。 晏琅站在岸边,她略略退缩道:“皇兄,可不可以我一个人走陆路……” 她道:“我不想下水……” 淮时和道:“你在船中,怎会下水,”他道,“快下来。” “可,可我怕水。”晏琅还是不太肯上船。 淮时和道:“恐惧你去面对它就不会怕了,来,我接你?”他朝她伸手。 其余几位东宫属官与一位门客都瞧着晏琅,他们知晓这位九殿下曾落过一次水,怕水是正常的。 晏琅最后咬牙,走上长板,这是船,不是水,她不碰水不就行了。 皇兄幼时也曾落过一次水,差点死了,而两年前却能入水中救她,完全不怕,晏琅思量自己也要试着面对吧。 她走下去,淮时和接了她一下,然后一行人便上船。 上船后,晏琅花了一些时间才适应在船上,想到外面就是茫茫无边无际的海,她有些胆怯,但不觉的心头又有点期待。 淮时和与晏琅几人站在楼廊处,淮时和身旁有四人,三位东宫属官,一位东宫宾客。 楼船周遭布着数量不多的便衣护卫,如家丁。 东宫属官是詹士府大学士,他们随淮时和一道望向外间,观察海上航运及水师巡逻,周钱先生则瞧着远处的各种民用运船,尤其是载人的,细细打量上方的人。 晏琅渐渐对海上景物也比较好奇,虽有点怕水,但她现下心里平复了些,也有点习惯在船上了,她准备去船舷边试试。 这时船忽然被浪拂的摇晃一下,晏琅身体立时往前微倾,面前忽横出一条手臂,手心处往上,微握拳,展袖垂在下方,晏琅手扶在上面,听人道:“小心一点。” 他们几人除了一位大学士,其他人都站得较稳,不似她第一次坐船。 晏琅抓住人手臂,稳了稳,她道:“……放心,我慢慢就能适应的。”说完便放手往船舷边去了。 到了船舷边后,船舷很高,达到晏琅胸口下方一点,她扒着船舷,觉得这般感觉比较安稳,试探着往外间看了一会儿,虽偶尔感觉有不适,但晏琅渐渐也能保持新奇了。 海很阔,海面上也很热闹。 浪花中似能见一些奔跃而出的鱼。 海风拂面挺惬意。 晏琅扒了许久,心内越来越稳定,她尝试慢慢在四个方向看,看了大概半日,晏琅终于觉着在船上是安稳的,虽见着这样的水,偶尔还会有眩晕的感觉,但已能慢慢欣赏海景了。 晏琅两日后在船舷边不会再这么小心翼翼,她偶尔会试着转身靠上去,每每只靠一会儿,便离开。 不过靠着的时候,感受海风拂面很喜欢,这日,她头微仰,视线投向站在船中心的几人,对其中穿荼白衣的人道:“皇兄皇兄,到这里来!”她朝人招手,满面笑容,想让人与她一道来短暂感受海风,而淮时和则看向她一眼,然后视线挪开,又与他身边的人相谈。 晏琅撇撇嘴,罢了,她自己享受。 在海上行了三日,他们大概还有四日才能到达中宁海港处,之后又下船行陆路到达建州。 这夜,淮时和终于与晏琅站在一船舷处,站了挺久,之前他要么与同行者在甲板言谈,要么远远站着看外间,或者处理一些飞鸽传来的信息。 淮时和准备回去,晏琅见月上中天,也随着往船楼的方向行去,两人走了几步,电光火石间一枚利箭刺破黑暗,直袭向淮时和后侧偏左一点,在箭与身体仅隔一尺的时候,淮时和鬓侧黑发微动,他眼突然一凛,似是感应到什么,身子往右偏头躲过,然后大喝一声:“趴下!” 之后如雨的箭便纷纷射来。 而最先射向淮时和的箭在他躲过后,有枚细小的银针从斜刺里已达到箭面前,即使淮时和不躲,那枚针也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章 第十一章 “琅弟今夜与我在一处。”…… 屋外,在楼船上以往在明处的护卫已被杀得差不多,杀手还有不少。 这时暗中一道身影飞身跃于楼顶上,他站在房脊上,手中握套着一个武器,腰间一柄长剑,剑还未拔出,而楼下,面南处不知从何地闪出二十几道人影,他们以扇形站于楼顶上方的人前方,似一把被他控制的剑。 那些人浑身黑衣,腰悬宝剑,此时手握剑柄将剑拔出,冷冷对向前方同样黑衣的杀人众。 那些黑衣杀手不由都感到一冷。 而后楼顶之人手一挥动,一道光亮从上方刺破黑暗而来,直直射向一位想跃上突破他们防御的人,而其余十几道身影则一瞬消失在原地,往外厮杀。 楼顶之上的人手中是个铁制套子被他穿在手上,而那套子上操控着十二道如尖锥般的利器,利器被银丝牵扯,在他手中收放自如,他站在房顶就仿如一张展开的“铁骨银丝大伞”,没有杀手可以突破,哪怕有人绕到另一面也无济于事。 对面小岛上,等候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目中惊骇,而领头的那位,眉间则皱得死紧。 眼神阴沉。 属下的那位道:“这样不行,那位太子,他,竟然——” 领头的道:“有这样的好手是吧。” “我们不算轻敌,但着实没想到。”他道,又接道,“怪不得,他敢走海道。” 有这样的护卫,即使他们火攻、沉船,他们也能逃出去。 见着杀手越来越少,属下的道:“今次,那些兄弟的命算是白花了。” 领头的恶狠狠,他道:“也不算白花,至少我们知道了,日后想再刺杀这位太子,恐怕需更多的人,怕是……不亚于一支小的军队。” 他这是夸张的说法,不过方才那批人加上他们的人,且这些都是高手,而那人身边那些人的身手……以及恐怕还不止目前显出的这些…… “倒是,也算怕死。”他接道,阴沉的笑了笑。 淮时和见黑衣人已没有多少了,他道:“可以了。” 房顶上有人应了一声,然后屋顶上的身影一闪,剩余的几个黑衣杀手,五个被银锥刺穿咽喉,一人被忽然闪到面前的人折断了脖子。 而后那人身形再闪,往小岛的方向去。 银锥伴着他跃入岛面,小岛上却空无一人。 只有风吹,芦苇晃动的声音。 来人的眼往前望,一片漆黑,身后跟来的人问:“要追吗?”那些杀手定还有组织行动的人在观望,只是方才提前逃走了。 高大的身影道:“追一段,不能让他们太轻松。” 而后他的身影回到楼船上,小岛上几个身影往前追去,分两路,疾如风。 楼内,一个黑衣青年走到淮时和等人前方,他在淮时和面前单膝跪下道:“殿下,已经都处理了。” “属下派人去追,不过应该不容易追到人。”追到人大概也是死尸,这些人都是死士,知晓会被捕定会先了结自己的性命,同他们一样。 他身上瞧来未有血气,剑也干净,面容也白净。 淮时和道:“辛苦你了,赵浓。” 赵浓再一肃拳,身影退下,遁入阴影中。 晏琅放开抓住淮时和衣袖的手,也是,她忘记赵浓了。 白白净净的青年,那可是,可怕。 被追的两个方向的人,此时已上了早停泊在小岛边的船,不过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护卫,让他们拖住追来的人。 那些人不会被捕,但一定活不了了。 如此他们才能逃走。 两方船上,远离的人望着方才的小岛对面方向,眸色渗寒。 而小岛边处,有两个黑衣人吞药自尽,身后追来的黑衣人手探其鼻息,将一柄插在一个黑衣人身上的剑拔出来,甩了甩上面的血。 之后望向前方已远去的船只。 — 屋内的侍卫与存活的仆从在收拾尸体以及被破坏的门窗、桌椅等物,他们速度很快,两刻钟就将一切收拾好,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的一点血腥气,甲板上的血迹也已经清理干净了。 那些侍卫的尸体只能就地找对岸的小岛掩埋,之后再安排人将他们的遗骨重新安置。 饶是经历过宫中的宫廷谋杀,晏琅想到方才,依然感到手软,皇兄现下则比较平静,或者说他一直比较平静,除了,好像叫她趴下的时候。 阿蔡方才也在屋檐下,她虽被略吓傻了,但也没经历太多近身刀剑的可怕。 阿先则一直跟在晏琅身边。 此时已二更,晏琅见淮时和还有事要安排,且方才的刺杀,他与属官及门客肯定有话要说,晏琅便准备回自己房间,她的房间在一楼右侧,上方的楼层是供人观景品茗的。 而淮时和却道:“今晚还需多加警戒,以防杀手再来,或者他们还有其他的手段。”说着,他道,“琅弟今夜与我在一处。” 晏琅脚步立时顿住,她道:“啊——?” “……皇,皇兄,你是什么意思?” 淮时和投向她,他道:“你与我在一处休息。” “我们一间屋子。”他又接道。 晏琅傻了,屋内其余人听了,三位属官不由看晏琅一眼,周钱也看向晏琅,这,太子殿下最看重的胞弟,一起睡也没什么吧。 而后,快三更了,晏琅抱着自己屋内的枕头,走到了淮时和的屋里。 她穿着“稍厚”的里衣,走到了淮时和床榻前位于左侧靠墙的矮榻上,在这里,阿蔡方才给她弄了帷帐,这是她要求的,矮榻不长,但够她的身形,只是没她的榻宽。 晏琅头发并未铺散,而是在后歪斜着编了个辫子。 她抱着枕头往自己今夜要去的榻上时,往淮时和所在的方向看过去一眼,淮时和也正看向她,他手中拿着一本书,就坐在床头的高案前。 晏琅缓缓将视线收回,磨磨蹭蹭走向床榻,淮时和不再看她。 他此时已经修整好,头发披散开,披了件新的外袍,浑身似氤氲着水汽,在光下显得肤白,肌肤细腻。 晏琅坐在榻上,头从帷帐中探出,她看向淮时和,道:“皇兄,今夜刺杀的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章 第十二章 你昨夜怎么,让我睡床上啊?…… 第二日,晏琅醒来的时候,她先叫了一声,然后瞧着床榻以及自己本该在的矮榻,陷入了狂乱中,她,她怎的会到了这张床榻上,怎的,怎的会在这张床榻上?! 瞧眼床上被叠好的一床被子,以及她面前还横亘着,只是明显有点摆乱了的引枕,晏琅头脑陷入了短时间的惊滞,而后是立即检查自己身上,确信自己昨晚如何睡着,今日醒来就是何种“规矩”的样子,晏琅总算松口气,皇兄不可能发现的,没发现。 呼—— 且皇兄昨夜还隔了引枕,他这也算是既“为她打算”,也为自己打算了,幸好她应当没跨过“河界”去骚扰他。 晏琅呼口气的时候,阿蔡跑进来,她见到晏琅的身影在那床榻上,也是差点就惊呼出声,她道:“殿下、殿——!” 晏琅赶紧跳下床,捂住她的嘴,别让皇兄听见她们俩的呼声,一惊一乍的。 晏琅让阿蔡赶紧给她穿好衣物,她对阿蔡悄声说没事,言皇兄没有发现,阿蔡才松了口气。 皇兄昨夜应是“不忍”她睡在那等狭窄的地方,但两人睡一张床不也窄…… 不过床更软吧,木榻上着实更硬。 晏琅穿戴好衣物,收拾完毕后,走出房间,淮时和坐在厅中,招呼她去用早食,他已经用过了。 他还坐在桌边,晏琅走过去,拿起一个莲花馒头,喝着栗子百合粥,她看眼淮时和,道:“皇兄,你昨夜怎么……让我睡床上…啊?” 晏琅又喝了一口粥。 淮时和道:“你差点滚下去,知不知道。” 晏琅这才明白了,原来还有这一茬,还是她的错,她不敢了。 之后行路,这日,白日未再发生危险的事,昨夜之事,据东宫属官言已经传信给了渤海湾的海防营,让他们加强最近的巡逻,以及让他们去查这件事,有什么可疑的立即禀报。 海防营更加警戒,查问出入港口的人货。 晏琅本以为这日及之后就不用再与淮时和在一间屋了,但夜间的时候,淮时和依然让她与他在一间屋,他言最近两日不安全,混进海面或者岛上的人,很可能不止那一批。 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晏琅最后便还是进了淮时和的屋,不过她向淮时和再三保证不会再掉下去了,让皇兄不用担心考虑她,她习惯一个人睡,不想这么大了还两个人睡。 淮时和当时看了她一眼,对她道:“我记得你五年前,白日在我休息的榻上睡过。” 晏琅:“……” 她道:“那会儿太小了,才敢叨扰皇兄……”后她又道了句“皇兄也不是女子……” 淮时和之后便没言什么了。 她之后也没被人再抱到床上去,当然前提是她也没把自己摔下床过。 — 李氏家中。 李氏乃京城名门望族,大姓之家,族中如今最大的老爷是三朝元老,位及太师,前两代景德与隆兴,曾出过将军,皆以身殉国。 这一代,除了建在的李太老爷,族中值得称道的是有位大儒在春山书院教书,位列春山书院七大儒之一;还有长房一位公子及小姐十分有出息。 大公子自小去春山书院读书,熟读四书五经,三年前考上状元,登科及第,如今在吏部任郎中;大小姐聪颖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偏爱先贤之学,文采斐然。 她也曾与兄一起在春山书院读书,只是她所随学的大儒乃孤僻之人,所以未常在春山书院学子中露面。 如今这两位正在自家的庭院中,一张石桌旁坐着,上方是攀爬了常春藤的廊架。 李家大公子在煮茶,清清盈盈的茶香萦绕周遭。 李大小姐坐于旁侧,视线瞧着前方。 她一身简便的衣裳,唇红面丽,气质是清冷的,但眼睫却如水。 李大公子将一杯茶放于她面前,他道:“询儿想什么呢?” 他视线探究的看她,内里好像有一种了然。 李道询道:“哥,时和殿下应已到建州了。” 李大公子道:“你呀,就知道你在想谁。” 李道询道:“可惜,殿下不需要我分忧啊。” 李秉谦道:“你在时和宫里做幕宾,就已算是为殿下分忧了。” 李道询道:“你可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李秉谦言:“说来你当初在春山书院连时和的面都没怎么见过,倒是后来他到家中来探视祖父,你这之后怎的就心系于他了。” 李道询道:“还不是哥哥你当初不遗余力在我和祖父面前不时夸赞时和殿下,之后祖父也对他刮目相看,我当然春山之木,也就看上这独一树了。” 李道询手轻轻扶住下颐,她当初在春山书院跟随第五大儒沈先生修学,沈先生性情孤僻,除了偶尔的大课,他喜领着自己的关门弟子隐世而居,她便很少与学子们打交道,只是偶尔也会听见一些书院的事。 春山书院由如今的首儒家族祁家创建,祁大儒当时是太祖时期的儒学宗师,他不听宣召进宫为皇室讲学,太祖一怒之下斩杀了大儒,却激起天下学子奋起笔伐,之后更是许多学子逍遥隐世拒绝做官。祁家刚烈,遵循祁大儒之性绝不入宫,而其家每代必出大儒,都是绝世之资,为群儒之首,之后太祖年迈,竟不与祁家“作对”了,转而将皇室子弟送到春山书院去,但派兵守护书院,至此春山书院成为天下学子,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寒门都向往之地。 但入书院不容易,需看资质,皇室子弟资质不行,也会被拒之门外。 而他们这瞧资质,大都以那七大儒而定,也较古怪,但书院中培养出来的学子,大都是在不同方面有极大的造诣之徒。 她当时未听说皇室的五皇子才学资质有多如何,倒是偶尔听了一耳人不俗的容貌,还听说首儒并不太喜欢他,之后令她印象深刻的是,老师有次随意提及,告诉她,首儒想收最后一个关门弟子,结果那人以才学不够不应,首儒气坏了,而那时她才知,那人就是那位五皇子。 至此她就对他有些兴趣了。 又想到之前她这兄长频频夸赞一位殿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章 第十三章 那声音道:“琅弟。”…… 渤海港口及海上营运已大致了解,晏琅与淮时和到达建州,建州下辖六府十二县,布政使司驻大宁府,布政使司为一省之权势最大朝廷公署。 淮时和领着一行人并未惊动布政使司,进了大宁府,入首县大兴,他们走街串巷,观察县貌,之后又入乡野田垄间,为了不引起关注探视,入乡野时皆着朴素衣衫,淮时和特别亲民,三言两语便能让老农对他敞开心扉,面对乡情民情以及如今春耕事宜知无不言,另三位东宫属官,晏琅看他们一人执笔豪墨,脸上一副借春耕抒诗情的表情,不时还吟唱两句,另两位则执笔书画,百姓们当他们是下乡的年轻与……中年学子。 而赵先生,晏琅知道他的厉害了,他原来能所到之处,不费吹灰之力聚集乡野农夫或书生,无论是农事还是经史子集、时事都能与他们凯凯而谈,是绝佳的情报探寻好手。 他们一连去了几个府县,探查民情,关注春耕,情况不算糟,有些是受冻之前越冬水浇灌不及时,导致黄苗,如今大都只要按作物习性施肥、注水,严加管理,夏粮收成应不成问题。 在乡间时,一个村道口,晏琅曾见到一个比较有趣的乡野杂戏——鼠戏。 耍戏人擎着一个以小木架搭建的戏楼,戏楼放置肩侧,让鼠子穿花衣,戴帽,然后表演推磨、纺棉花、荡秋千等活动,还按照唱词让其表演,竟跟戏文情节吻合,看得晏琅啧啧称奇。 她思量,师傅的瓦舍楼是不是该请进这种有才之士。 据民间人说,不止鼠戏,还有许多其他小动物百戏,不过现下见的很少了,比如“乌龟迭塔”,“九只□□”,“金鱼排阵”等,这些真乃奇人也。 而且他们表演后收了铜板便离去,不做丝毫停留,在晏琅等人面前表演的是个穿青布直裰的中年男子,下颚几撇胡子,带着方巾。 左眼角下一颗痣。 那人,晏琅请他进京都,他竟不肯,说要在田野将戏演好。 一个半月后,晏琅与淮时和离开建州,回京。 回到东宫,温公公迎出殿来,到廊下,他道:“哎呀,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这满脸的喜悦,掩都掩不住,淮时和离宫,他在京留守,有任何消息或需着重处理的事,都由温公公传递消息。 晏琅在后见了,她道:“温公公真是想念皇兄,也对皇兄‘情深意重’。” 温公公哂笑一句,他道:“九殿下可是让老奴不敢听了,不过老奴倒是比奉行平日要多想殿下一些。” 晏琅一笑,她道:“温公公对奉行真好。”奉行是皇兄另一个得力下属,不过他常不在京,其所具体负责事宜晏琅不太清楚,但她好像清楚温公公与奉行不大对付。 温公公将淮时和与晏琅迎进殿。 回时已是傍晚,用过晚食后晏琅便离去,夜间,淮时和桌案前摆了个草编的兔子。 淮时和看着兔子,他道:“说什么了?” 温公公道:“回殿下,公子说三日后老地方未时相见。” 淮时和道:“好。我知道了。” — 晏琅回宫,休息一日收到了陈吉安让小白鸟送进来的信。 约她明日去京郊外一个废弃的马场游玩,现下春日刚结束,正是趁着炎热未至再好好游玩的日子,晏琅欣然应允。 她换上单薄一些的衣衫,与陈吉安在马场上比赛畅驰,阳光拂过面颊,落在草地上,洒下一阵此起彼伏的畅言与欢笑。 马场上还有射箭之地,晏琅与陈吉安比试,陈吉安丝毫不给她留面子,三箭连发正中红心,还在马上以各种高难度姿势射箭中靶,晏琅欣赏的观看。 意气勃发明亮俊逸的少年儿郎,好武艺总是令人欣赏的。 之后两人都玩累了,躺倒在草地上,微风拂过身旁青草,带来清新的味道,天日正好,蔚蓝的天空与白云。 静得仿佛只能听见人的心跳,这处地方,平日不会有什么人来。 但远处山坡上却搭了个棚架,瞧来有些年头,不知是何人在此搭建,可品茗观风。 晏琅与陈吉安头相近,两人身体反方向躺倒,一南一北。 静了一会儿,休息足了,陈吉安忽然转身,他俯撑着,拿一根草戳了戳晏琅的脸颊,或者轻划过她的脸,然后道:“小琅……” 晏琅道:“……干什么?” 陈吉安道:“小琅……” 晏琅道:“陈吉安,你干什么肉麻,有话就说,就屁就放。” 陈吉安忽然笑了,他道:“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且你也不文雅一点。”他还不时拿草“划”过她。 晏琅道:“陈吉安,你找打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章 第十四章 你皇兄行不行,以后你就知道…… 晏琅反应了一下,她未有动作,而后在那道声音按理该再响起之前,晏琅一瞬反应过来,然后往斜上方看去,一时愣住,下一瞬,又赶紧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衫,上前道:“皇兄?!” 她实在没想到皇兄怎么会在这里,而陈吉安看着晏琅的身影离开,他看了一会儿,才起身,也抖抖自己的衣服,然后随着晏琅的步伐往前方几人站着的方向去。 晏琅跑到淮时和面前,他今日穿了件玉白色的衣服,外面是一层对襟浅纱,内里的衣服,层层叠襟。 晏琅的视线落在襟上,又看向淮时和。 她还未开口,淮时和面前站着的一人却上前来,好奇打量晏琅,他穿着素灰色的衣服,衣上没有一点绣饰,手与腕上缠着白布、仔细裹缠,脸上,带着三色如流水从上往下流淌的油彩面具。 黑黄白三种颜色。 他道:“这就是你弟弟啊,螓佑。” 螓佑是淮时和的字。 虽瞧不见他具体的表情,但晏琅知晓他在细细的打量她,从头到脚。 晏琅不由后退一步,他手托着下颐道:“我看看。” 手竟想抚她的鬓发,一道略微“啪”的一声,淮时和将那人的手打掉,他道:“阳夷。” 那人道:“我的手可是很金贵的。”面上的表情应当是十分的“心疼”加一点愤怒。 不过声音可真好听,如泉击玉,说不出的好听。 晏琅也朝人看去,那人退后一步,朝她歪头,面具上仿佛有个笑脸,自带吸引力,他道:“九殿下,见过你。” 这是什么问候的方式…… 但晏琅见他在皇兄面前如此,同自己倒也不必讲太多礼,晏琅也道:“这位是——” 她看向淮时和,淮时和道:“你就当他是我的朋友。” 那人道:“什么叫当是朋友……” 晏琅立时道:“阳先生。” 阳夷却笑,他道:“你错了,我不信阳,我姓琅。”他道:“同你一样的‘琅’哦,阳夷是我的字。” 晏琅道:“琅先生。” 而后晏琅再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人,淮时和接触到她的目光,他道:“我与他们相约在这里。” 真是好巧了! 陈吉安此时已到几人面前,他先向淮时和行了个礼,然后道:“见过太子殿下。”又向淮时和身旁另两人抱拳。 另两人抬手回礼,只是一位规矩,一位只轻飘飘举了下袖子。 晏琅再看向淮时和身边左侧一人,他站在淮时和稍后一点,头上戴着一顶有帷幔的斗笠,瞧不清面容。 淮时和视线看向陈吉安,道:“陈小将军不必多礼。” “不知陈老夫人如今身体如何,小将军回京侍奉祖母,老将军在北地必能心安。” 陈吉安道:“劳太子殿下挂念,祖母身体尚好,只是小臣回来,臣自小顽劣,祖母可能心有些不安……” 晏琅立时道:“陈吉安……!”这人回来时感觉性情变了许多,比信上表现的活泼开朗还要明显,也挺懂礼,怎么这会儿忽然不太会说话呢,不,他是故意的,真是偶尔胆大妄为,同陈老将军一样。 晏琅瞪陈吉安一眼,他却像未收到她的视线,只垂下头又道:“看,晏……九殿下都知晓我本来自小的性子。” 淮时和看晏琅一眼,他听了陈吉安的话略微一笑,道:“陈小将军要不要同我们一道去品茗看山景。” 陈吉安看眼晏琅,他将要说话时,晏琅已抢先道:“陈小将军不是还有要事要处理吗,就不耽搁你了。” 陈吉安不言了,他视线投向她,有点略微赌气的模样。 晏琅朝他打眼色,陈吉安缓了缓,终于“恭恭敬敬”抬手道:“太子殿下,臣确还有事,就不扰殿下及大家的雅兴了。” 淮时和颔首。 而陈吉安离开前又对晏琅也恭敬拱手道:“九殿下,臣先告辞了。” 他现在唤她九殿下,是故意表达他的不满了。 想到方才,晏琅知晓他应是不满当初皇兄断她腿不让她同他一起玩儿的事。 那次,陈吉安离开前,他们都没再见,一直到四年后。 陈吉安离开,晏琅与淮时和三人一起到了山坡上方那处搭建简易木架凉亭的地方,四面疏风。 但有竹制的桌椅,还有烹茶的泥炉,有侍从已煮好了茶。 陈吉安走出马场,方才那位戴着白纱斗笠的人他未瞧清楚样子,不过另一位……陈吉安略有思量……但这些,目前不是他考虑的事。 晏琅见那位戴着白纱斗笠的人,她道:“皇兄,这位是?” 那人身子端正,视线似是略微投向了她,淮时和道:“是钦天监的监正,周移。” ……钦天监,晏琅思量了一下,她是听过钦天监两年前有一位新上任的监正,外貌有些异于常人,老监正硬要举荐他,而这人,在上任前曾准确预测了一久旱之地何时将降下大雨,安抚了惶惶不定且已激起了民怨的民众。 听说他占卜、阴阳、天文术数无所不会,且尤为专,据说他任监正,是老监正向皇帝禀告要改进历法,历法的制定与颁布历代都视为皇权的象征,而要改进历法,首要是测验仪表的精准,此人研制出许多大胆革新的仪表,测量精度大大提升,如将浑仪改进为简仪,避免了浑仪观测时视线受阻的缺点,还有其他如候极仪、日月食仪等的仪器。 制定新历需四海观测,非一朝一夕能完成,此人能将时间大大缩短。 晏琅听过他的名号,却未见过,只是皇兄与他的关系好像并不仅限于臣子。 那人并未向晏琅行礼或如何,一言不发,而现下却将帷笠拿了下来,搁于桌面上,晏琅看见了他的脸。 这时另一位琅公子在旁道:“阿移不太‘能’说话,不过他将斗笠拿下来就是对九殿下你的尊重哦。” 有才之人大都性情怪异,听那位琅公子所言,他与这周监正关系也甚亲近,他们三人——晏琅明白,是差不多的关系。 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章 第十五章 他的手盖住晏琅的后几根手指…… 晏琅喝完后也不由笑了一下,旁边的周移仿似没听见他们说话,之后晏琅又好奇问了周移几句,是有关新历的,没料关于这,他却忽然像变了一个人,竟口齿清晰而清寂的向晏琅说来,混不像一个不爱说话的人。 只觉是一个清冷的贵公子。 后又提到命理,周移说可看八字,断祸福吉凶,他做了个例子,讲这八字中蕴含的信息,因他是以老监正八字为例,晏琅听得频频震惊,只差将自己的八字拿出去问问了。 不过她的八字可不能报,便作罢。 晏琅觉着皇兄的两个“朋友”都挺有意思。 到申正十分,便准备分道扬镳,晏琅与淮时和坐马车自京郊外回京,快临近傍晚时,才回到皇城,进入东宫。 晏琅在途中,脑中一直有一种隐隐的被她忽略,又想抓住的信息,关于那位琅计轩的。 她总觉着他……她好像对他的身份有点认识。 她想了又想,终于想起,大齐朝有一位山野间的军事天才,他不知姓甚名谁,不知年龄几何,只称呼一声天鹅先生,在五年前,他曾出过一部书,名《兵法匮要》,时人以其为冯子兵法后第二部军事奇书,之后大齐朝西北、东南对敌时遇上军事上的难解之急,或者有解也会损失惨重,他忽然出现,便是让人称一声天鹅先生,然后便为两地解了困局,至此名声大噪,但之后从未再出现过,可能因近几年,边关尚未出现什么困事。 而那位天鹅先生据说戴着面具,面具时常不一,而有个特征就是手被缠裹着。 但今日这人言,他略通兵法…… 晏琅身子微往前倾,她看向对侧的淮时和,道:“皇兄,今日那位琅计轩公子——”她微微发亮的眼神,淮时和就知道她大概是想问什么,而他回视向晏琅,并未言语,晏琅忽然也收回身去,不问,对她与皇兄都好。 她又想到皇兄的另一个身份,是母妃偷偷告诉她的,那么这位天鹅先生,应就是那位草帽先生的二弟子了。 草帽先生,六年前靠两位弟子击败白泉大儒手下七名弟子,一战成名,当时那位二徒弟,便是以兵法搏名,且他当时的手也被草编手套笼着,戴草编面具。 天鹅先生出现后,便有人认为是六年前草帽先生的二弟子。 不过不能确定。 晏琅当自己并不知晓皇兄的另一个身份,母妃言过是偷偷告诉她的,母妃的意思只是想让她对她的皇兄多几分实力的信任,她的皇兄,在她母妃那处,母妃曾言过“时和是个我从未想过会长成这样的孩子,他能护住我们,若他想,定能护你周全……” 母妃对皇兄有着绝对的信任以及认同,她希望她也能。 而晏琅,她对皇兄还是很信任的。 前提是,他当她是他嫡亲的弟弟。 所以回宫后,晏琅也跟着去了东宫。 走在庭边的廊上,晏琅跟在淮时和身后,皇兄一步一步都不急不躁,她也在后慢慢前行,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章 第十六章 夏游会 晏琅等回了皇宫,另有人也回了他已许久未回的地方,一间布置古朴雅致的室内,一人的身影立在屋中,他的身影仿佛被窗外透进的光,拉得很长很长。 他的脚边落下面具,三色的仿佛“流动”的油彩,之后是蜿蜿蜒蜒的细长白绸,然后走动间是素灰的衣服,外袍落下,身后伺候着的女婢立时将手中衣服小心翼翼的捧着上前给人穿上。 衣服粉白,领口、衣袖、肩背处皆绣着宛如游动的金线。宽展的大袖,穿在人身上如鹤展翅。 身后侍女们的目光渐渐瞧得痴了,那人走动几步,往前,一根簪子随意扔在地上,如瀑的长发流水般泻下来,在光下泛着流流的光彩,几欲曳地。 那人大步往前走,身后侍女们立时跟上,叽叽切切的在后道:“公子,公子,还有配穗未戴呢……” “公子……” 几人在后喳喳:“公子终于回来了,好久未见公子了。” “可以瞧公子的舞姿了!” “可以再听公子唱曲儿了!” “不知这次公子会不会露面呢,令那些凡尘俗子们三生难忘……” — 五月进入仲夏,南方以及东部诸属国将入大齐朝上贡,众国来朝,有文化、贸易以及国制等诸多方面的交流。 大齐朝疆域辽阔,太祖时期曾有许多藩属国,前两朝国势尚可,今朝前期内忧外患,边防摩擦不断,有些藩属国见大齐朝势弱便宣布脱离臣属,并依附几个敌国制造了几次边境战乱。 所幸最后都稳住了局势,自太子册立以后,大齐朝改革吏治,整顿民生,国内忧患渐少,边防也逐渐稳定,虽偶尔仍有摩擦,几大敌国也依然在侧,但大齐朝国力在愈渐强盛。 此次来朝的诸属国,他们不止带了贡品,还有许多国都领了其朝的世家子孙或学子,想与大齐朝交流以及学习。 大齐朝的文化继承汉地几千年累积,是许多臣属国想学习的。 此次朝贡会皇帝安排由七皇子负责,鸿胪寺辅助,七皇子当尽心竭力。 这事只给东宫报了一下,太子府并未有任何异议,只道七皇子办的妥当。 本次贡朝会时长四日,有朝会,之后在皇城的西苑,举办三日文赏游猎称“夏游会”,大齐朝除了臣子,一些世家子弟也可参与,与外朝诸人“交流”,发扬大齐朝国威。 朝会晏琅没有参加,之后的设宴在太和门广场,乌泱泱的一片人,热闹无比,宴会与玩乐在一处,是入贡国准备的当地特色表演:黑皮肤的歌姬扭着腰打鼓、卷发白皮肤的高大男子表演刀剑排阵、矮个子的小兵穿盔甲舞刀……不一而足。 之后在西苑,开始更热闹的活动。 四品及以上官员的家眷都能到来,一些世家小姐与公子也皆来参会。 周边高木林立,火红的黄栌树穿插在绿树中围出了这块宽敞的场地,杏黄的帐棚搭着供人站坐休息。 明黄的伞盖下,金龙椅处的位置是大齐朝皇帝,不过皇帝陛下此时还未至,皇后几年前薨逝,至今未立皇后。 龙座下首左右是贵妃及几位皇子的位置,太子在左首第一位。 阶下右侧是朝臣,左侧为藩属国座帐,再往后便是世家及朝臣女眷。 晏琅在右侧第三个帐子,她见到她的父皇终于姗姗到来。 父皇肩头停了一只玲珑的鹦鹉,青绿色的毛羽,白色的长喙。 父皇最近似乎又喜欢上鹦鹉了,一直喜欢的还有白鹤。 他坐在上首,看众人,而晏琅此时也在观察众人。 大齐朝的臣子们三三两两或坐或站在一处,晏琅瞧见有一位大人,被排斥在众人之外,这人就是之前“好心办了坏事”的张存。 他圆圆的脑袋略微垂着,有点垂头丧气的模样,但晏琅听说张存之前“生病”在家中修养了几日,之后没有皇子再“亲近”他,加上众臣的排挤,张大人的日子不太好过,但他之后却不知是心里有怨愤还是如何,依然如之前一般,“恪尽职守”的参御状,且不分派系,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皇帝见他说的是实情,未徇私,张大人便仍然在朝堂上立着,不过今日,皇帝言了几句之后,或许是见下方的张大人着实有点“可怜”,便让他为这场夏游会赋诗一首做开场,张大人瞪大小豆眼,抖擞精神,然后到皇帝面前果真赋诗一首。 他全篇以陛下对众人的鼓励与殷切期盼为切入点,其中一句“回望白云生翠巘,归来红叶满征衣”便表达了皇上对众子弟的鼓励,期盼他们狩猎归来,皆神采飞扬。 张大人,原来还是有才的,众人恍然发现。 之后陛下称赞了张大人,还有最后一个仪式便开始正式活动。 这个仪式是“射彩”。 凡有比试的皇家活动,开场前最后一个仪式都是射彩,即抛穿戴着彩花绸的白鸟到半空中,由武艺高强者抬箭而射,射中彩花,彩花会在半空中蹦出长长的彩绸与绢带绢花,然后洒落半空,讨个好彩头。 被抛到半空中的鸟儿一般一至三只,需要同时射穿,且不能伤到鸟儿,这才是好彩头。 陛下眼瞅大家,他道:“有没有哪位爱卿想展现下技艺?” 在座的大都是文臣,以往有射彩活动皆是陛下身边的禁卫动手。 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皆鸦雀无声,此时陛下身边的一位太监上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皇帝眼一亮,他道:“听说镇北大将军的小公子回京侍奉祖母,如此,小公子可愿露一手?” 皇帝的视线投向右方大臣们之后,家眷所在的位置,在陈家的座帐内,一位着黛青衣的高大少年进入大家的眼帘,方才便有许多小姐注意到了人,此时更多。 陈老夫人坐在一张矮案前,她旁侧侍奉着一位青葱年纪的姑娘,身后是站立服侍的几位婶婶以及丫鬟仆妇,而旁侧,便是少年了。 少年头发简束,额上一条淡青抹额,头上随束的辫子清晰。 他睁着一双蔚蓝色的眼,并未立时回应,面上微有淡笑,短暂的静谧后,其旁的陈老夫人道:“吉安,你不想接吗?想抗旨吗?” 陈吉安道:“孙儿不敢!”他一笑,跨步走出去,道:“多谢皇上赐小臣机会。” 上前到列道中央朝皇上拱手。 陈老夫人本想再叮嘱几句,奈何人走得有点快,她身旁的少女道:“祖母,他这番别是没出风头,待会儿还丢我们家的脸吧——”。 话未言完,老夫人敲她一下,道:“怎么灭自己志气,我们家的儿郎有哪个会在武艺上被人笑话!” 她道:“且看他。”陈孝金撇撇嘴。 皇上道:“好,替陈小公子准备。” 皇帝又道:“可别伤了朕的鸟儿啊。”他手摸摸在肩头上待着的青羽鹦鹉。 侍卫自后拿出一把弯弓,弓身黑亮,将箭递出去时,陈吉安从箭筒中缓慢抽出三支羽箭,众人略微睁大眼。 这是要三箭齐发呀。 负责放鸟的侍卫从方才原准备的一只自然转而放出三只。 在人群中央的半空,陡然飞出三只鸟儿,身上戴着彩绸花,振翅高飞,陈吉安拉弓而射,三只鸟儿越飞越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7章 第十七章 晏琅靠在一个人的胸膛上…… 仪程走完,皇帝让大家不必拘束,友好交流,按照规程轻松比试游玩,在每一类拔得头筹的都有重赏。 之后便让皇子们与众臣及外朝使者、世家子弟们寒暄,他逗弄着鸟儿,有点疲倦的离开,将安贵妃与十三皇子招去,亲近陪侍去了。 安贵妃独获盛宠,而十三皇子为如今还在的最小的皇子,朝臣们都知道陛下对这个年纪小还未夭折的孩子多有爱护。皇室一共诞下过十八位皇子,如今只剩三皇子、身为太子的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与十一皇子算年长些健在的皇子,其余只剩一个才九岁的十三皇子。 皇上最恨夭折,连夭折过孩子的妃子都不会再碰了。 十三皇子若能平安长大,是大齐朝福事。 皇上离去,场上便热络起来了,活动开始前,必要先攀谈一番,皇子们先与众外国使臣相谈,之后大臣们对各自拥簇的主子见礼言话,世家小姐公子们则趁机观察,或者有对眼的开始眉来眼去。 一些女眷聚在一起,商量着待会儿一块儿去瞧各种比试。有小辈的,也瞧瞧自家小辈有没有合宜的婚事机会。 太子身边围了不少人,外朝使臣都比较喜欢太子,毕竟为储君。 晏琅在一旁看着,皇兄如此忙碌,她也不能立时去耍闲。 而大臣女眷处,有位姑娘在看着前方被人围拢的太子方向,她旁侧是一堆女眷,不过她身遭没有靠的特别近的人。 女眷们有夫人、小姐,她旁侧,站着位青年臣子,似是在“等”着她的。 那男子着一身圆领青色衣袍,两手对掖在袖子里,高高瘦瘦,肤白,眸光闪闪。 他立在那处,扎堆的小姐夫人们谈话间,不经意会注意他一眼。 有人捂嘴笑,道:“崔小姐,你家兄长这么‘看重’你呢,一直跟着你。” 崔小姐瞧眼人,她不在意,道:“他可不是跟着我呢。” 又有小姐看那位兄长,兄长朝她有礼微颔首一揖,带着点自然的腼腆,小姐脸微红,扭过头去。 心里思量这位崔家二房的嫡长公子,真俊呢,且还聪明,是金春三元及第。 这可是热门的贵婿人选,幸好宫中圣人无适龄公主,不然恐都要被尚公主了。 崔家小姐前几日才从兖州主家回京城,京中有好一段时日不见这位崔小姐,大家见她探看方向,都知她在想什么,不时又捂嘴笑,抑或有两句酸话。 她们有的也欣赏那位殿下,但没有崔家那等的家世,且还有位才女小姐有家世有才华容貌,如今听说在东宫时常扮男装做门客,尚未被立为太子妃。 她们就更是不做想了,只聊些其他话语,比如小姐们有什么新鲜事儿,时令的衣裙脂粉,哪家又有什么腌臜,谁家的仆从又跟谁跑了等等。 崔家小姐见太子方向,人群终于渐渐散去,她立时起身。 太子去见了几位已致仕,但同样被邀请参与夏游会的老臣,其中便有李家老太爷。 李老太爷身边站着几位中年男子,大房二房皆是朝臣,三房是个商人。 几位老爷旁则是各房的儿女,大房老爷的一双儿女离老太爷最近,是李秉谦以及李道询。 李道询依然一副男装打扮,但那鲜亮的口脂,细细的眉毛,鼓啷的胸脯,都能明显看出是女子。 淮时和走到老太爷面前,他道:“老太爷。” 李老太爷想朝人行礼,淮时和立时上前阻住,他道:“老大人身体可好,今日夏游会劳烦您还要跑一趟。” 老太爷呵呵笑,他道:“看看也好,这是我朝的盛会,做臣子的怎能不来庆祝。” 淮时和手自老太爷肘上离开,老太爷看眼左右,他道:“老臣力有不逮,就由我不成器的孙儿孙女日后代老臣陪殿下左右了。” 淮时和道:“秉谦与道询皆是国之栋梁,有他们辅助,是时和之福,国之福。” 李老太爷笑:“秉谦还行,这丫头,殿下就是夸赞了。” 李道询在旁道:“爷爷。” 她道:“太谦虚可不好。” 老太爷瞥她一眼。 淮时和笑。 另一侧,瞧着淮时和方向的人,面上有点望眼欲穿了。 淮时和身后一处,晏琅有点百无聊赖,她踢了踢石子儿。 问候了李老太爷、之后几位老臣,淮时和准备随着众人观看世家子弟们文艺比试,第三日才是狩猎会比试。 他看眼在后的晏琅,晏琅上前去,他们一道将往右侧举办着一些比试台的方向行,面前却上前来个女子,那女子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年轻臣子。 是崔家之女以及崔家的状元。 崔状元如今已是刑部的一个郎中,他本殿试后授予翰林院修撰,但之后因路过一桩凶案现场,观察一番,发言了几句,就被刑部尚书给拉进去细细查看了,之后还助刑部破获了其他几个案件,刑部尚书上奏崔慎同有断案之才,便破格升为刑部郎中。 晏琅瞧见崔家女上前,她观察一阵,忽然眯起了眼,她想起来了。 崔家女是年前被绑回去的,绑回他们的老家兖州,因她……想到这儿,晏琅不由瞧眼她身旁人,因她惦记她皇兄啊,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8章 第十八章 “皇兄,你就这么‘怕\’崔姑…… 女子的身子也软在晏琅怀里,似乎是渐渐察觉出了不对,那女子抬起头来看她,晏琅朝人笑笑,她道:“崔姑娘,你还好吗?” 她手不敢碰人姑娘,而是道:“姑娘可能站稳?” 崔伽伽一时懵了,而后反应过来,她慢慢站直身体,轻抚了抚鬓发,然后道:“一,一时有点头晕,方才多谢——”她视线看向前方已将晏琅缓缓放回去的淮时和,有点郁闷,然后道,“多谢时和殿下以及——”说着,看向晏琅,有点不甘不愿,道,“还有九殿下。” 晏琅道:“不用谢。”她看向淮时和,无声道了句,“皇兄……??!” 淮时和轻按了下她的头。 然后他道:“去看看吧,游园会不能浪费了。” 一行人往右侧行,而崔伽伽站在旁侧,她呵了一声。 她旁侧的青衣男子方才拿袖子掩了掩脸,才放下,他道:“堂妹啊,时和殿下不与你计较,你自己得与自己,计较着点吧。” 崔伽伽又道:“呵!” 她道:“堂兄,咱们跟上去。” 崔慎同道:“还是不吧。” 崔伽伽道:“堂兄,你还想不想——” 崔慎同立时道:“好,堂妹,哥哥也想去看看那些文赏技艺。” 崔伽伽不时随着淮时和一行,但她也不是一直想找机会近前来,偶尔瞧见好玩的,也自去玩儿,她会武艺,不“矫揉造作”的时候,性子近乎豪爽,晏琅无意间瞥见她与人比掷飞箭,竟有不输男儿的准头。 李家兄妹在淮时和旁侧,他们偶尔会与淮时和谈论两句关于文赏技艺之类的话,晏琅倒是也会赏画儿,但她不插话。 崔伽伽又近前来了几次,但她没找着机会,且每次,淮时和都会有意无意离晏琅比较近,晏琅对自己这挡箭牌的身份越加明了,而崔伽伽也应该明了了。 在一次崔家姑娘与李家姑娘都在淮时和跟前时,苑中距他们隔着十几丈距离的地方,两位着锦衣的男子看向淮时和那方,也相互隔着几丈距离站着。 其中一位见着淮时和又不着痕迹拒绝了那位崔姑娘,他道:“这太子当得也够窝囊的你说是也不是。” 他身后的侍者立时道:“太子按理来说不该拒绝……” 三殿下弯眼笑了笑,他道:“这时他敢接受吗?” “父皇当初不过就是忌惮我与七皇弟背后拥有兵权才不让我们上位,且或者父皇还需要一个人来引我们的注意力……”他视线落在方才皇帝与安贵妃还有十三皇子离去的方向。 “你看父皇现下与十三皇弟,可是亲近。”三皇子面上的笑更加自然。 “他就是个替父皇干苦力活儿的。”三皇子眉眼盈盈。 侍者道:“殿下您分析的是。” 三皇子忽然又想到一处,他视线不由看向一旁同样注意着远处与他所注意一个方向的男子,他道:“七弟,怎么不去玩一玩儿。” 七皇子一身蓝灰衣道:“三哥,我就在这处看看。”两人对视,忽然心照不宣的一笑。 那笑里的意思,他们此时恐怕想到了一处。 三皇子道:“不过也不能小瞧了,他现下与那两个女人关系不清楚,且上次渤海……”上次的刺杀,他与七皇子“联手”,居然都没有得手,这人,也不能小瞧。 他道:“日后要杀他,需想更周密的法子。” 此时七皇子处,他也道:“下次,要好好计划。” 晏琅与淮时和在一处,看那些世家子弟在各个位置讲论经义、辩诗书、论治国安民之道;交流琴棋书画、茶道、武艺等,淮时和身边一开始有几个大臣,还有李氏兄妹,之后他让他们皆去游玩,不用再跟着他,而晏琅却没被安排去“游玩”。 晏琅思量,皇兄还“需要”她,那么她就要好好为皇兄分分忧! 而陈吉安,他方才在远处以眼神示意本想让晏琅与他一道,晏琅暂时拒绝了。 晏琅在之后崔家姑娘几次上前来时,她已很有眼力见了,她虽挺乐见其成,毕竟崔家姑娘无论容貌、家世都不差,能成为皇兄的助力。 但既然皇兄没有这个纳入的意思,她只要在紧要关头出去挡一挡就行了,不能真完全浇灭了人姑娘的热情。 崔伽伽后来见到晏琅都会唤一声“九殿下。”晏琅觉着仿佛有一点咬牙,又仿佛没有。 崔姑娘之后换了个思路想讨好她,毕竟她是淮时和看着就很要好的弟弟。 但晏琅“心狠”的婉拒了。 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晏琅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9章 第十九章 崔慎同 第二日,夏游会继续,昨日晚间时,大家都在西苑就地设帐休息。 晚间有篝火会,皇帝给在文赏、辩策、艺类获得优胜的,给予奖赏,众人在篝火会中依然热烈交谈,之后夜游。 氛围是较轻松的,羽林军一直守在营地周遭,在黑暗光火中偶尔能隐隐瞧见身躯。 崔伽伽依然没找着机会“亲近”淮时和,因有晏琅。 第二日,她瞅着晏琅,心内忽然有个想法,她道:“堂兄,你帮我个忙吧……” 崔慎同道:“伽伽你想做什么?”他随着崔伽伽的视线投向太子一行所在的方向。 崔伽伽道:“用你最擅长的,去帮我,把九殿下引开,从时和殿下身边。”她道。 崔慎同掖着手,他道:“这不太好吧,伽伽。” 崔伽伽道:“有什么不好,九殿下好玩儿,说不定他也好这一口,这样堂兄你也能有一个忠实的听众啊。” 崔慎同想了想,他道:“好。” 崔伽伽看着崔慎同找着机会离去,她怎么觉着崔慎同好像比较有自信的样子,万一九殿下不喜欢呢。 管他呢,喜欢不喜欢,试了才知道。 晏琅本与淮时和在一处,这时有几个外使来到淮时和身边,晏琅便站至一旁,拿了根树杈在拨弄地面的枯枝与草叶。 天气有点热,晃起来,晏琅避了避,树林间的日光还是漏下来,晏琅望着上方,往旁侧避。 淮时和与外使越走越远,晏琅往旁侧走着,忽然她身后有一道声音道:“殿下,这处有浓荫可避阳。” 晏琅朝后望去,瞧见一个着青色圆领衣袍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树浓荫下朝她招了招手。 面上恭敬,又含着腼腆笑意。 晏琅见那处确实浓荫喜人,她走过去,站在树下,那人在她到来前,便往旁侧让出了一些距离。 晏琅道:“你——” 她辨认着人,道:“崔家的崔大人。”他与崔伽伽的名,先让人注意到的,一定是他们的姓氏。 崔慎同道:“禀殿下,臣现在任刑部郎中……” 他朝她一拱手道:“崔慎同。” 晏琅道:“好,”她朝他摆摆手道,“崔大人不去参加那些游赏活动吗?昨日晚好像没有崔大人的头筹。” 崔慎同道:“小臣技不如人。”他略有点讪讪。 晏琅道:“大人可是今科状元,这般是太谦逊了,不去露一手,展我大齐雄威吗?” 崔慎同道:“大齐朝的雄威不需再添臣一个去展现了。”他说话,眼眸闪闪的。 晏琅道:“我瞧崔大人是没兴趣吧。” 崔慎同笑了两下,他道:“殿下昨夜也没有拔得头筹。” 晏琅道:“那是我拔不到,崔大人还没听说过我么?”她笑。 崔慎同道:“那殿下有没有兴趣听听另外有趣的事。” 晏琅本以为他是要讲朝堂或者与此次夏游会或与他堂妹有关的事,却听人道:“殿下可愿听听,臣讲——‘故事’。”他将故事二字咬的挺重,晏琅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脸一下亮了,觉得好奇又有点惊奇,她道:“不知是何故事,崔大人还有这样的兴致?” 她明亮的目光,崔慎同是第二次见,在琼林宴上时,太子让众臣不拘欢饮,他曾在对皇子敬酒时,瞧见旁侧的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0章 第二十章 “让琅弟玩儿吧。” 下午的时候,晏琅去淮时和身边待了一会儿,见崔姑娘并未近前,她心头惦记着上午说的故事,之后找着机会就又一边待着去了,却是同崔公子在一处。 他们找了一处稍偏僻的地方,远远能瞧见淮时和,不过后面,就瞧不见了,之后又瞧见……却是崔伽伽已到了淮时和跟前。 不过这时,不止她,还有李道询,没了晏琅,又来个李道询。 李道询很聪明,她不会无事到淮时和面前,但她,一瞧见崔伽伽近淮时和跟前,就会让她的兄长,以朝政方面的事将淮时和引走,忙政事,崔伽伽自不会上前。 而李道询连续用了两次她兄长,李秉谦在她面前道:“妹妹,哥哥没有事与时和殿下说了,且现下游园时间,也不能多谈论那些。” 李道询见一直虎视眈眈的崔伽伽,她道:“没关系,那接下来就我来,门下的事总也可以谈谈。” “且殿下也知晓,我们这是帮他呢。” 李秉谦道:“你这是帮自己吧。” 李道询不说了,笑一下。 晏琅与崔慎同待一处期间,他们二人,一个带着笑容言述,一个偶听的嘻嘻哈哈,她注意几次淮时和那方,见不需要她搭手,也没人来寻她,便不动。 淮时和被人“纠缠”的时候,偶尔见晏琅与一青年臣子坐在一根圆粗木上,满心满眼都在与人不知交流什么,她倒没怎么说话,就是笑,而后还有面上好奇,而另一人,则面带微笑的侃侃而谈。 淮时和身后跟着的一位青衣侍者道:“殿下,要不要奴婢……去请九殿下。”他是温来玉公公调教的人。 淮时和看了眼前方正笑谈的人,他道:“不必了。”轻按了下自己的眉头,又缓缓舒展开,他道:“让琅弟玩儿吧。” 而陈吉安,瞧晏琅同一个青年臣子走的忽然那么近,他近前来,听晏琅说讲故事,他看了看晏琅,又瞧崔慎同,他道:“无趣。” 之后便离开了,晏琅也没心思思量他去哪儿,她现在只有心思在故事上。 李道询也瞧见了九殿下与崔家公子在一处,在她又与崔伽伽对上时,李道询道:“崔姑娘有兄长,我也有哦。”她的视线瞥向侧方被引走的九皇子。 而淮时和刚随着她兄长再有事离去。 催伽伽“恶狠狠”看她,目露“凶光”。 少了一个九殿下,怎么又来个李氏兄妹! — 晏琅注意淮时和的时候,正在讲故事的人会注意到她的细微不同,然后停下说话,或者询问她一句,是否需要他退去,晏琅见淮时和没有什么需她帮忙的,也没招她,便之后不再关注。 而越听才越知晓,这些故事,竟就是崔慎同写的。 他说自己还有一些闲暇之作,晏琅询问他可有以什么名头发布,他汗颜了一下道:“未有,只是一点兴趣罢了。” 晏琅又大力拍人的肩膀,她道:“这怎么可以埋没呢,这是多好的才华啊!” 崔慎同道:“殿下认为是才华,臣已经很高兴了。”他哈哈笑了笑。 晏琅道:“堂堂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如此棒的才华分一点来写故事,这可真是我等爱听故事之人的福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打兔子 第四日,狩猎会。 皇帝照常在上首说了几句话,他身子骨不太行,精力也不济,并不参与此次狩猎。 皇子们需领头,在猎场上当先驰骋。 大齐朝的世家子弟们在皇子的带领下也不能落后,势要让外使及其子弟瞧瞧我大齐朝风采。 西苑的猎场很大,广阔无垠,绿木葱茏。 晏琅与淮时和一道御马往前,三皇子、七皇子以及八皇子、十一皇子在后,十三皇子年幼,被侍从护着更落在后,他年纪幼小,却相当兴奋,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喊声。 稚嫩清脆。 淮时和捻弓搭箭射中了一头猎物。 侍卫回报是一头鹿子,旁侧的三皇子道:“五弟,你射头鹿,让我们这做臣子的如何行事呢?”他眉眼弯弯笑。 太子道:“皇兄与皇弟们骑射高超,威猛的猎物,自然由你们施展武艺,且……”他又道,“三哥哪里需要管我,你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转头对七皇子道:“对吧,七弟。” 七皇子与三皇子对视一眼,对于这句话的意思,心照不宣。渤海之上的刺杀,大概率能猜晓到是他们,但猜到又如何,他们本就是“你死我活”,而七皇子思量,他与三皇子,目前是暂时合作。 七皇子温润笑了笑,他道:“太子这话,我可就不太懂了,我只知,这鹿自古以来还有其他意思——‘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他看着淮时和,又投了一眼向三皇子,道:“太子将这‘鹿’拿下可是有深意的吧。” “或者你认为,这本就该是你的?” 一件小小的狩猎,被几人打出如此机锋,一旁的晏琅微皱眉头,而更一旁的八皇子与十一皇子,则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拉着的弓弦不知要不要射出去。 他们待会儿要是打出个什么来,会不会也有人“扯七扯八”的说。 淮时和命人将鹿子收好,他道:“我很好奇,待会儿三哥与七弟会打什么,会不会,也有什么深意。” 他道:“若是虎要如何说,若是豹要如何说,豺狼呢……”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晏琅拉弓,她对准前方在草丛间奔行的猎物,道:“若是猪呢?” 她这话一出,林间几双眼睛都瞧向她,一时静。 晏琅道:“那是不是也可以说扮猪吃虎?”她眨巴眨巴眼,说的很大声,很有兴致,有点兴奋的样子。 这“猪”看似贬,扮猪吃虎又是褒,那这到底是褒还是贬呢,谁想当猪呢。淮时和道:“好好打猎。”他的话声却是轻缓柔和的。 三皇子与七皇子自然不是扮猪吃虎,他们本就是虎,但这话怎么听着就不舒服呢,什么猪,他们绝不会打一头猪。 晏琅一箭射出去,射中了只兔子,侍从给她抱来时,晏琅看着道:“见笑了见笑了,这里是你们的征场不是我的……”她笑笑。 三皇子与七皇子不再纠结于她方才的话,打兔子的人,他们没理由放在眼里。 八皇子则十分鄙夷,他心道:“我怎么也不能打只兔子……吧。” 淮时和看眼晏琅前方侍从手里捧着的兔子,他移开目光。 外史及其他国的子弟们稍在后,此时将近赶上来。前方林间有花斑豹子的身影忽然显现,又隐入绿叶树干中。而此时从后方,似从很远的地方,猛然“冲出”人群,有一人一马当先跑到前方,那人马背上还拴着个笼子,金丝铸成,内里有条红彤彤的蛇,很毒的那种。 那人在马上手执弓箭,觑眼看着前方,他对准几次前方的花斑身影,然后对经过的一行人道:“几位哥哥,这只豹子可是我的。” 八皇子与十一皇子见他从旁经过,又瞧他马背上还在笼子里探头不断吐着蛇信的红蛇,那笼框根本就拴不住那蛇,而红蛇竟也没有自笼中越出,不过还是令人不敢靠近。 淮轸注意到八皇子与十一皇子避开他,他道:“八皇子、十一皇子,我这小红蛇不会乱跑的,没有我的命令。” 这话好像更吓人了,那它要跑就是奉了他的命令了? 想着,那蛇在经过他们身边时,竟身子自笼中探出,卷着内里的金柱,一副与他们打招呼的样子,八皇子与十一皇子连连扯着马后退,一边唾骂:“狗娘养的!” 淮轸看他们一眼,他道:“我爹养的。” 八皇子又呸一声。 而八皇子对面就是晏琅,晏琅也与淮轸擦身而过。 淮轸朝她笑一下,那笑,晏琅瞧着晦气,他是一种挑衅的笑,他道:“九皇子,你要不要同我比比啊?” 他今日的衣物,蔚蓝色,依然十分有品位,边角的绣蓝色蝶纹在衣摆上翩翩起舞。 晏琅道:“谁要同你比!” 三皇子道一句:“谁是他哥哥啊,真是没大没小。” 王的儿子罢了,仗着瑞王被父皇信任,自个儿又在父皇跟前撒娇讨巧,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一行人又打马往前。 人群渐渐分散,三皇子也瞧见一头鹿的影子,他追过去,鹿奔行速度很快,费了一番周折才将其猎到手,周遭暂未见其他人的影子。 侍从将猎物带回,三皇子骑在马上,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眼瞧着是要下雨。 三皇子看几眼,他道:“不是预测这几日不会下雨?” “那个周监正该不会出错?” 身后同样骑在马上的黑衣侍从道:“回殿下,照理不会出错。” 三皇子道:“是啊,那可是预测了常州久旱之地下雨,闵州日食出现及结束时间的人,还如此准确。” 他忽然眼一暗道:“最近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身后侍从道:“周移身边自上次我们的人出手后,陛下派了专人保护,我等近不了身,且也无法探到他具体的行踪。” 三皇子弯弯的眉眼几分凛冽,他道:“这人刀架脖子上也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上次是不是就不该放他一马。” 该想法子逼问…… 不怕死,不一定不怕受刑,但之前是思量着毕竟国历之事事关重大,皇上很看重,若是出了事,少不得要大力调查。 但没想放回去就没法再探消息了。 这人与草帽先生的三弟子……虽说那位三弟子在那场比试中并没下场,但据说他精通天文术数、阴阳占卜、奇门遁甲。而这人横空出世,这般想,就十分有可能。 只要明确了那位三弟子的身份,那么,那位大师兄定也就能知其行踪了。 那位大师兄,胸有经纬,韬略天下,运筹帷幄,得他,天下便一半在手。 可惜,此人杳无信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崔慎同看着眼前靠近他身前…… 他们走到了一处略微僻静的地方,晏琅坐在一根粗木上,崔慎同坐在一旁,他今日也是着的青色的官袍,衬得人白亮亮。 晏琅甚至还让人给她准备上烤乳鸽,她一边烤肉,一边听人言书。 催慎同婉拒了吃乳鸽,晏琅吃了一只,觉着有点不好意思,未吃了,不过拿着树杈偶尔戳戳火堆。 他们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又走走歇歇,待崔慎同休息好后,又对她讲书。 他们在一小块空地的地方停下,聊了几句后,旁侧几十丈的地方出现十几个外史,他们似乎也是随意游逛到这处。 都在这里停下,面上带笑的交谈,看起来闲适随性。 几个外史准备往前走,在他们倾向往前的瞬间,森林中的笑陡然被几道凌空的箭射破。 晏琅的笑也是,她面向着崔慎同,也即面向着那群外史以及朝外史们射来的箭,他们是被殃及池鱼,一根箭矢擦过一个外史的衣袍,朝晏琅与崔慎同处射来。晏琅交谈中见到箭矢,眼瞳内,箭矢的箭头发亮。那箭不会射到他们,但晏琅立时动作,她条件反射上前捂住崔慎同的嘴,紧紧,眼神警告道:“嘘——不要说话。” 而外史处有一个避不及的人被射伤了手,所幸还未有人丢了命,因外史也有护卫。 丢了命的是几个护卫。 崔慎同看着眼前靠近他身前,手压住他嘴的人,他心头跳的有点快,知道遇见刺杀了,他的视线落在晏琅的脸上,他们实在是很近。 又是一批箭,更密集到来。晏琅手疾眼快,一把揪住崔慎同衣襟,她道:“趴下!”声音说得小,只有崔慎同能听到。 他们这处不是特别危险,只是,还是得躲一躲,被发现是目击者,就只能一起被刺杀了。 晏琅将崔慎同揪着往下压,两人的身影隐在旁侧的一根横木以及草丛中。 箭矢有几支从他们上方飞过。 外史们也赶紧逃的逃,趴下的趴下,一边惊声呼救。 有七个黑衣人从射箭来的方向跃出,他们直奔外史,看来刺客进西苑不易,并没有多少人马,而奔向外史,目的应只有一个,杀了他们,只要有足够人数的外史被杀,那么大齐朝与藩属国的关系就会变得紧张,大齐朝的威信下降,藩属国会质疑或者与大齐朝生隙,届时国境又埋下隐患。 晏琅立时道:“阿先!” 旁侧一道身影立时显出,在晏琅的示意下,奔向那群杀手。 阿先武力高强很快解决掉两个,他竭力护住外史,其余外史自己的护卫已死的差不多了。 晏琅看看四周,再拖一会儿,卫兵就该来了。 西苑护卫半里一岗哨,这里的打斗应已被人发现了,那些杀手本就是准备迅速杀人,没料到会碰上晏琅有人。 此时他们拼了命要解决掉阿先,阿先手臂上被划了一刀,但他还能支撑,晏琅瞧着远方,在她准备要出去时,终于瞧见穿着铠甲的人影。 羽林军自远处越来越近,唯一还幸存的三位黑衣人见事不成,恶狠狠的盯着阿先,然后三人眼神示意先逃。 羽林军一部分人将外史围住,一部分去追赶那三人。 阿先立时到晏琅身边,晏琅站起身,几位羽林军见她,也近前来询问可有事。 晏琅道无事却忽然发现有处地方有点疼,她抬手看去,原是左手方才揪崔慎同趴下时,被一根倒立的树枝划了,手背上一条血痕,冒出鲜血。 崔慎同立时道:“殿下,你受伤了!” 晏琅看伤口,只有两寸长,而且只是划伤,她道:“不碍事。” 晏琅让羽林军先将受了惊的外史护送回大营,立时将此事报告给太子,留几个人在此处巡逻。 羽林军听令,晏琅准备同回,崔慎同却道:“殿下,先包扎一下吧,伤口血越流越多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晏琅思量也是,正准备自行简单包扎一下时,崔慎同已拿了块素帕,他道:“殿下不介意的话,臣帮你包扎吧?” 晏琅道:“好。” 现在没有金疮药,只能先简单包扎,止住血,崔慎同不敢怠慢,立时将素帕缠绕在晏琅手上,绕了几圈后,打了个结,晏琅的手被一块素洁的帕子包着,她的手倒比帕子似乎还白几分。 指甲圆小,只有大拇指指甲上有月牙,骨骼细长,无名指第二节外侧有一颗细小的痣。 崔慎同道:“殿下,好了,这样能暂时止血。”他的视线自晏琅手上移开。 晏琅道:“多谢崔大人了。” 崔慎同道:“方才是殿下机敏,反应迅速,也护了臣。”她那一揪可是有力,不过他说着有点汗颜。 晏琅道:“也没什么,我方才对崔大人太用力了,不过方才莫不是我想错了,崔大人毕竟是崔指挥的后辈,但崔大人瞧起来就是有点‘手无缚鸡之力’啊……”晏琅朝崔慎同眨眨眼。 崔慎同道:“殿下……臣确实并不擅长武艺。”他立时更汗颜了,虽说为崔家子弟,但他属二房,武艺并不是特别擅长,略会些骑射而已,伽伽都比他厉害。 他自小对这些方面没兴趣,不过一介书生罢了。 晏琅道:“人有所长,尺有所短,‘手无缚鸡之力’在崔大人这里并不是贬义,崔大人这里、这里——”她说着指了指脑袋,又指了指脸,“还有许多其他地方,都是长处。” 崔慎同道:“谢殿下安慰。” 晏琅笑,她道:“这一次刺杀,崔大人怎么看?” 崔慎同道:“看来是不轨者想谋害他国使臣,令我大齐朝与藩属国不睦,挑起争端。” 晏琅道:“是,那崔大人认为此次避过羽林军得以进入西苑的杀手是如何进来的?” 崔慎同想了想,他道:“羽林卫经过层层把控,外面的一只苍蝇都不会轻易放进来,瞧这次杀人的只有七人潜进来便知。” “但既有人潜进来就是有漏洞,想挑起国之不睦,于我大齐朝不利,谋划大概是他国的人,但要避过盘查……” 晏琅道:“除非是有人从内部——” 崔慎同点头认同了一下,他道:“这样猜测没错,但内部或许也可以有另一种可能。” 晏琅道:“什么可能……?” 崔慎同道:“有可能是——外史的内部。” 外史—— 晏琅反应几息,她忽而道:“是啊,外史的内部……”大齐朝他国进贡,是允许他国使臣带刀带侍卫的,方才晏琅所说的内部,是指大齐朝内部,这是人的惯性想法。 晏琅道:“崔大人果然厉害啊!”她合掌。 崔慎同道:“一点推测罢了。”他面上略有腼腆。 这样的想法不容易一时想到,晏琅看崔慎同,这真是个人才,聪明。 皇宫的一部分禁卫与羽林军是瑞王在掌管,他不一定能这么快想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你拉他哪里了。”…… 晏琅与崔慎同回到大营处,那些受了惊的外史回到大营后就着急要寻皇上,陈述他们方才遇到的威胁迫害,让皇帝找出真凶,还他们公允,且还有质问皇帝,他们若是就此殒命他国,可要如何是好。 他们很着急,太子安抚一番,让人暂且封锁消息,未让其他未经历刺杀的使者与他国子弟知晓方才在游猎林中发生的事。 那十二个外史现下有些激动、紧张、又恐惧,皇帝知晓这件事,头痛了。 他让那些外史到跟前来,大帐中,进了许多人,太子、三皇子、七皇子还有其他被宣进来的阁臣。 之后是已经开始了一系列安排的瑞王及瑞王世子。 皇帝先让外史们言当时的情况,之后是瑞王在旁补充。瑞王言当时九皇子与刑部崔郎中一道在现场,说到这的时候,晏琅与崔慎同刚好回到大营,被太监请去大帐。 晏琅听了瑞王的话,便道:“皇叔所言,实情正是这般。” 众人听了事发经过后,开始谈论到底是何人所为,又意欲如何。 大齐朝的阁臣们有认为是敌国的手段,可能是他们派进的奸细,想离间大齐朝与藩属国,制造大齐朝边境混乱;也有人认为可能是朝中奸逆小人,别有用心。 瑞王之后言,羽林军正在大举追捕逃匿的三个杀手,只待杀手追到,可能会有新的消息。 不过在得到新消息以前,其余事也要做。 他道“杀手能进入猎苑,定是有内应,这内应要么是我朝之人,要么——”说这话时,他朝向了崔慎同,道,“崔郎中推论内应也有可能是外史中人。” 他这话一出,那些外史都蹭的站起来,一脸惊动的看着他,用操着一些别国口音的大齐朝官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们自己的人要杀我们自己吗?” 瑞王立时道:“诸位稍安勿躁。” 他道:“诸位知道,你们入朝朝贡,陛下允你们带刀带侍卫,入西苑也是同样如此。” “若是你们之中,当然不是你们几位,只是其他使者,或者其他使者带的侍卫或世家子弟,他们中有人被策反,那么与杀手里应外合,潜入几个人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们的人层层安置防卫,多有盘查,但难免有漏网之鱼。” 他道:“所以陛下,臣请现下,同样需要彻查外史们及其属下的行迹往来。” 即使是外史心有不轨,他要应酬,要遮掩,做事的大概率依然是他的属下。 几个外史听了,有的义愤,愤怒一会儿又不知该气什么,这般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有的不说官话了,与同属叽叽呱呱一堆,然后先有两人表示同意,之后十人都表示同意,为了与大齐朝的友谊,也为了他们的安全及公道,他们愿意配合调查。 如今要做的事便是:一、排查大齐朝内应;二、排查外国使臣的内应。 之后便是等是否能抓住杀手,更快得到确切的消息。 而没想,消息很快就来了。 只是这消息,有点让人意外。 剩下逃匿的三个杀手有两个自杀,有一个自杀前出了点“意外”,是先被蛇给咬了,毒昏了过去。 所以现下未来得及自尽,正在全力撬开他的嘴,不过既不让人死,又要撬开人的嘴,有点难度。 那杀手出的意外,是在逃跑时遇见拎着金笼子射鸟的瑞王二公子,杀手吓走了二公子的鸟,二公子领着侍从与杀手对峙,结果在杀手解决掉二公子几人或者二公子解决掉杀手之前,杀手被一条隐于林间,挂在树枝上,找着机会出现的红色赤心蛇给咬了,所幸羽林军及时赶到,二公子没杀了那杀手,毒也在能解的时间内。 不过这倒是帮了羽林军的忙。 皇帝知晓了消息,也道一句:“小轸这没什么正当的爱好这次倒是碰上了,那条蛇也该赏。” 瑞王听了,眉头皱了一下,而瑞王世子则轻轻的往门边瞥了一眼。 他道:“弟弟这次,没惹祸已实属做了好事,当不得陛下夸赞。” 皇帝道:“小轸好不容易做了件好事,怎能不夸,夸夸他,让他以后多做好事,也省得皇弟为他担心。” 瑞王道:“陛下,那个孩儿不值得您为他操心。”他又拱手,恭恭敬敬。 皇帝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他是,喜欢的吧。 晏琅随着淮时和入了他的营帐,待会儿就要安排游猎会结束,又有一阵好忙的,皇兄还要为她这事儿担心,晏琅握着自己的手道:“皇兄真不用了。” “我叫阿蔡来替我处理就可以了。” 淮时和唤人拿来药箱,他笑,道:“都走进来了,你才言,方才怎么不说。” 晏琅道:“我这不是,客气一下么。” 淮时和让她坐在矮案前,打开药箱,内里药物刀具布棉具全。 又唤人端来热水。 晏琅将手搁于桌上。 淮时和将布帛解开,手背拇指一侧有条长两寸的划伤痕记,瞧着还挺深,晏琅无不担忧的道:“不会留疤吧。” 淮时和给她拿酒沾了沾伤口,疼的晏琅龇牙咧嘴的,差点想蹦起来,淮时和给她按住了,他按着她的手道:“再深点就留疤了。” “凡事小心点。” 晏琅龇牙咧嘴停下,她道:“知道了,我也不想遭罪啊。” 淮时和给她拭了多余的酒液,然后拿出一瓶写着金疮药的药瓶,拔了封塞,将药粉倒在伤口上。 他细致的给她处理,有条不紊。 晏琅视线又落在人衣襟上,今日是四层,一层一层由淡蓝到白,整齐又整洁。 淮时和注意到,他道:“你也想这样揪我?” 晏琅道:“我哪敢啊,皇兄你允我我也不敢。”她“嘿嘿”笑。 淮时和哂笑一下,似乎是觉着他是吃饱了让她这样揪他。 晏琅视线从人身上移开,又看向屋内,同样的整洁、干净,比在他殿中时东西要少了许多,不过桌面上依然摆着一叠厚厚的文牍。 晏琅看着这一屋的摆置,即使没什么东西,也仿佛每样都选在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上,看着和谐,但同她以往瞧着他殿中以前的摆置感觉一样。 晏琅皱了皱眉头,她道:“皇兄,我前段时日发现街面上有一种新工艺的陶瓷娃娃,下回寻到好看的,我给你带一个回来。” 她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仙女、老伯、小童、青年,或者动物……” “我以前总给你带小孩儿、笑脸姑娘,你若是喜欢别的,我淘淘。” 其实她知晓皇兄好像没什么喜好,但,若是有喜好不是更好。 所以她再问一遍。 淮时和道:“看着喜庆就可以。其他不必费心。” 晏琅道:“哦。”看着喜庆,也算一个喜好。 以往她给什么,他就收下什么,绝不多言,问他喜欢什么,也是她看着就好。 就好像他收她的礼物只是为了让她安心,实则对她的礼物没有喜好。 她是希望他能够真的喜好。 这也是早年她想同人打好关系时,一开始随同其他礼物一样被扔,之后不知怎的,就这样的留了下来,所以当时晏琅想,皇兄是喜欢的吧。 他是,喜欢的吧。 — 快至傍晚的时候,陈吉安赶到了角杀场地。 他骑的马,选近路一路奔行过来。 老夫人那处待会儿会有侍从禀告他已经先行离去了。 角杀场最下一层,此时只有一个台子,本来都已快散场了,忽然一个人对角杀场的管事言他要报名做角斗者,管事正要说没对手时,竟又赶来一个,这下,正好。 台上,一个穿椒褐色衣的少年男子戴着猫脸面具,瞧着有点滑稽又可爱,另一个人则着青面獠牙面具,两颗尖尖的长獠牙。 两人在台上斗了十几招,看得出来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且那位少年每次腾挪、翻转、踢腿、立伏,姿态都很美。 少年人的身量总是好看的,劲瘦又有力。 他们每招来去,皆直取人性命,不管孰强孰弱,此都为对彼此的尊重,买卖自定,生死不论。 再有几十招后,一人明显弱势,那位戴青面獠牙鬼脸的人。 他持剑,另一人一直使用一把短匕首。 而后他的剑被挑离,身上挨了几刀,他咬足劲奋力一击,在人将他一腿扫至地面时,这倒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命就该交代了,他的腿已经不太稳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她就这么,倒在了人怀里,…… 夜里,崔府上。 崔家在京城有一栋宅子,不大,在皇城外,达官贵人们建府的那块地南偏东一点。 崔慎同没到京都来做官时,只是偶尔崔家的家主进京时到此处小住。 现下崔慎同成了京官,看起来前途无量,崔家自然让他暂住这宅子,待日后在京都有更大的发展,或是开枝散叶届时再布置更大的宅子。 崔伽伽跟随上京,自然也是住在此处。 他们作为堂兄妹,关系自小很好,崔伽伽不拘小节,且她明确告诉所有人她喜欢的是太子,所以见着他们堂兄妹亲近,都知晓他们只是堂兄妹关系。 此时刚过戌时,用过晚食后,崔伽伽在府里溜达了一圈儿,觉着无聊又去寻崔慎同了。 崔慎同此时正在书房靠窗的桌案前收整桌面上的一些稿子。 崔伽伽提着一盏绣锦鲤纱灯,到了崔慎同桌案对面。 瞧着崔慎同整理,那些文稿她一眼就知晓是什么,崔伽伽问:“堂兄,你不担心今日发生的事吗?到底会是什么阴谋!” 崔伽伽今日离去时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且太子瞧起来十分忙碌,虽他作为太子,游猎会结束时本就忙碌。 但这感觉不对,崔伽伽想靠近太子,被崔慎同拉住,崔慎同怕她不听,便告诉了她实情。 崔伽伽便听话,不多打听了。 只是这会儿,是憋不住了吧,崔慎同道:“这两日应该差不多就有结果了,担心也没有用。” 崔伽伽道:“不,你还是有点担心的吧,不然这会儿,你恐怕不是在整理,而是在写了。”崔伽伽手做出握笔写字的模样。 崔慎同道:“你这是什么歪理,不想写就是我担心啦?” 他道:“好了,你别到这儿来打搅我,晚了,你这么大,也该少往男子屋子里跑了。” 崔伽伽道:“你怎么也来这一套,若是可以,太子殿下的寝居我还想闯呢。” 崔慎同立时道:“你可计较一点吧,少不得惹祸!” 崔伽伽不理,站到一旁的窗边,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崔慎同是熟稔了的。此时嗅到,他忽然就想到今日白日,另一个人近自己时,身上一点淡淡的味道,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女子的香气。 崔慎同整理的手,停下。他想到今日瞧见人时,那人睫毛好长,皮肤白,那位九殿下的容色怎么说呢,他好像之前未“观察”,就当时忽然撞了过来,崔慎同忽然摇了摇头,他笑,他想一个男儿,人家容色干什么呢。 崔伽伽注意到他一会儿停下,好像在想什么,一会儿又摇头,有些笑笑,崔伽伽道:“堂兄,你想什么呢?” 她道:“你不会是——” “你这几日,有没有瞧上的姑娘,若是有,妹妹替你安置。” 崔慎同道:“姑娘——” 他道:“要是有,也不能请你替我安置,不然迟早没有。” 崔伽伽道:“毒舌,看谁日后想嫁你。” 她道:“你倒是跟着我,收集了不少好用的素材吧。”他之前一直跟着她,就是想听姑娘夫人们说话来着,言取素材。 崔慎同道:“要多谢堂妹。” 崔伽伽将锦鲤灯重重摁在桌上,她道:“日后,我看堂兄会喜欢哪位姑娘,我就去捣乱。” 崔慎同道:“好了伽伽。”他看她一眼。 崔伽伽又到窗前,崔慎同整理着文册,他抬眼视线随意扫过崔伽伽摆到他面前的灯,那活灵活现的锦鲤就在他眼前,崔慎同多看了几眼,他忽而道:“堂妹是换了个匠人制灯了?” 崔伽伽的灯都是她自己买的,她喜欢到京城一家制灯的铺子里买,崔伽伽闻言,她道:“堂兄你怎的知道?” 崔慎同手上不停,他道:“这盏灯绣的锦鲤与你以往买的绣法虽一样,但这鳃处的绣线却比之前的要浓厚一些。”说着,他指着锦鲤的腮处,指给崔伽伽看。 崔伽伽埋头看,她看不出个子丑寅卯,觉着都一样,又听崔慎同道:“还有鳞片,这么大的锦鲤,以往的,都是四十二片,今日有四十四片。” 崔伽伽双眸震惊,即使以往就知他在某些方面的能力,今日听他一言,依然感到“毛骨悚然”,她道:“堂兄,你不是人吧?”……这么……吓死人。 这盏灯确实不是她惯常喜欢的工匠做的,是工匠的弟弟,她去取灯时,那工匠还再三向她告不是,说他手受了伤,暂时没办法替她做鱼灯。 崔慎同哂眼看她,崔伽伽才一脸见鬼的走出去。 走出去须臾,又回来拿灯,然后再出去。 — 第二日,内行司的审讯得到了结果,那杀手是风占国死士,本他无论如何不透露任何消息,但内行司手段无穷,且还有催眠及令人陷入幻觉的“绝技”,杀手供出他们以西苑的外史为接应,一处布防点的卫兵被他们处置,掩换为他们的人。 昨日狩猎会开始,不久后他们便潜入,但一共只潜入了七人,因羽林军每隔两个时辰就会四处巡防,人太多,反而易被察觉。 风占国为藩属国中实力中等的国家,他们不甘一直成为藩属国,想趁着大齐朝国力未完全恢复,寻求与西南方向的一些藩属国结盟,侵占大齐朝边境,获得土地以及财富。 此次若不是一个杀手被意外抓捕,主谋难以被查到。 对外史的排查择出了十几个可疑的人,昨日便对各国外史及他国子弟严加监视,并没有让主谋能暗中再次出手,今日得了结果,正好在排查出的人中。 风占国的外史被直接凌迟,枭首示众,其国子弟也一个不落的斩首,大齐朝宣布,风占国不再是大齐朝的藩属国,并拒绝再与其边疆互市。 风占国以半农半牧为主,国内缺少茶、布匹、粮食等物,历来通过互市与大齐朝交换,这次这事算是铤而走险,想谋得土地,不再臣属,却被发现了阴谋,大齐朝关闭互市,对风占国是不小的惩击。 其余西南部的藩属国使臣见大齐朝在如此快的时间内就能查出主谋,在大齐朝朝贡也见识了其荣盛,他们纷纷表示自己的国君绝不会与风占国为伍。 外史离去前,大齐朝奉皇帝命,在皇极殿中为诸国使臣及其国子弟设送行宴。 因虽是他国阴谋,但其余使臣也受了惊,且让他们在京更逗留了不少时日。 朝中大臣及王公勋贵还有一些曾参与过夏游会的世家子弟也同来赴宴。 风占国的事已得出了结果,各国使臣也表明了“心意”,送行宴只是一次再度表明大齐朝态度,敲打各国以及安抚的宴会。 皇帝在上首说了几句话,之后太子又言几句,请诸人举杯共饮,之后便是乐舞欢歌。 皇帝精力不济,让众人不必太过拘束,坐了两刻便御驾离殿。 皇帝离开,不少他国子弟与大齐朝子弟比试还没够,或者许多关于经义的学问还要请教,又想着今日欢场后便要离开,便观察着殿内气氛,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太子性情平和,此时也不摆架子,有几个外使到太子跟前敬酒。 气氛逐渐活跃,众人在席间往来。 陈吉安坐在殿门处一角,一边坐着一边品酒,而晏琅则站在淮时和身侧旁的一个位置。 有外使竟对晏琅感兴趣,跑到她跟前来,朝她敬酒,晏琅喝了两杯,想着替皇兄挡挡吧,虽然她的酒量一般。 但注意不会让自己喝醉。 大臣一侧,也在殿门处,崔伽伽与崔慎同在一道,她看着前方淮时和周遭已散开了人,而那位九殿下正在与几个外使纠缠,她嘴角一笑,得意思量,机会来了。 她也要去敬太子殿下酒,最好能再坐在太子殿下一旁,与他“亲近亲近”。 崔伽伽立时行动,崔慎同在旁看了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拭嘴 晏琅余光见到催伽伽离去,她靠近一点淮时和,在他面前道:“皇兄,我方才又帮了你。” 淮时和道:“嗯。” 方才喝了酒,晏琅嘴唇有点光亮,且她嘴角沾了一点。 淮时和顺手拿出锦帕给她拭了,对她道:“少喝一点。” 晏琅道:“知晓。”她已习惯了,一时没觉着有什么。 等回过神来,觉着皇兄好像也忘了场合了,不过就是习惯吧。 这一幕没多少人见到,见到也不会觉有什么。因,都知晓,太子殿下如今十分宠溺这位九殿下,毕竟当初出生时身子骨弱,拿宫里才有的药养着。 现下这位五殿下做了太子后,也由着这位九殿下闲玩儿,不让他理朝事,或者有的会言,这是忌兄弟分权,但大臣们知晓不是。 这九殿下就是个不适合上朝堂的,他也没这个心思,就如同瑞王的二公子一样,只是名声可能稍好些。 政事,大齐朝的朝臣们也不想让他这闲散皇子来插一脚,还是玩着好,有太子爱护着就行。 李道询瞧着这处,心里想到……九殿下,太子殿下真是对他太好了啊,她的哥哥从未给她拭过嘴呢,她不由看向一旁的兄长。 而催伽伽,她方才一直在气闷,没瞧见。 崔慎同,瞧着,也觉……这种亲近,就是关系好的亲兄弟吧。 且九皇子,细细弱弱的,听说小时候身子弱。 陈吉安抱胸的手拿下,又站起,之后看着。 宴会结束。 外国使者们相继离去,他们得了大齐朝许多回礼,这是朝贡的好处,回礼远大于所贡。 使者们的事处置完毕,大齐朝内部的事还没解决完全。 七皇子负责游会的一应安排,而瑞王负责游会的安防问题,外史包藏祸心,一应行动应会有破绽,但七皇子却未有发现丝毫的异样,这属失察,瑞王对于安防一事,也要负主要责任。 七皇子被皇帝训了一通,罚了半年俸禄,然后让他离去了。 瑞王及他的两个公子则被一道叫入了养心殿。 皇帝在上首,他肩头上蹲着只鹦鹉,旁侧安静站着一只大鹤。 淮轸自进来后,他的嘴里就一直在念叨着什么,只是殿内听不太清楚。 皇帝道:“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他抚着自己旁侧的大鹤。 淮轸没有看皇帝,他旁侧的淮进俞道:“小轸。” 淮轸终于反应过来,他道:“皇伯,我在说您要如何惩罚我父王与兄长呢……可他们犯的错与我何干,叫我过来干什么……” 皇帝道:“瞧瞧,这说的什么混话。” 淮轸道:“皇伯,我可是做了好事啊,我哪儿说混话了。” 淮进俞唤一声淮轸,而一旁的瑞王则道:“蠢物!” 他撩衣下跪,道:“皇上,此次夏游会防卫有失,是臣弟之责,请皇上降罚。” 皇帝支一下脑袋,而瑞王旁侧,站立清直的淮进俞道:“侄儿属羽林军参将,巡防一事侄儿责任最大,请皇上降罚。” 淮轸不紧不慢,不甘不愿道:“皇伯,也请您降罚。” 皇上在上笑了一下,他道:“小轸子,也如你所说,你又没担职,有你什么事,且这次,你确实有功。” 淮轸不敢再“多言”,他道:“陛下要罚便一起罚吧,我父王可不这么认为。”他说着不敢看身旁的瑞王,把头缩下去。 皇帝走下台阶,他走到瑞王面前,抬手扶起他,道:“这次的事,皇弟你有错,但也着实因内应而防不胜防,怎能全部怪你。且你很快就将事排查出来了,处置了主谋,保住了大齐朝的声誉以及边疆的安稳,”说着看眼一旁淮轸,又道,“且这次,小轸子也确实有功,若不是他的爱宠,这次怕没这么好解决。” “该奖赏,所以就功过相抵,日后羽林军还有外卫禁军,还需靠你。” 他手扶着淮冉的手,轻握了握,淮冉面上十分平毅,他道:“兄长放心。” “弟弟为兄长,在所不辞。” 大殿上这一幕是常见的,皇帝与瑞王同出一母,瑞王幼时曾流落民间,后是皇帝一直不懈,才将他找回。 瑞王后领兵在西南境作战,西南边境安稳后,瑞王回京,皇帝遇上刺杀,瑞王替兄挡了一刀,之后,他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就一下跑过去,将人抱住。…… 参将帐前挨板子的声音,老远传出,旁侧站着的淮轸道:“轻一点啊!” 在羽林军中受罚已是陛下有意宽宥了,怎可还令人放水,瑞王世子道:“你别在这儿站着了,此次是我职责有失,三十板子已算轻的了,你这样莫不是让我难做。” 淮轸拗不过世子,便念叨几句离开了。 而他离开后不久,在远处的营帐外,便出现有打斗的声音。 站在一方帐前的守卫士兵道:“世子爷还在这处挨打,他就忍不住这会儿在这里‘欺负’营中的将领,玩闹了。” 另一位同样执戟的士兵道:“世子爷文武双全,据说还管着家中的生意,有这么个弟弟真是……” “嘘,这次这位的爱宠可是做了好事,不然世子爷可就不止领三十军棍了。” 另一人笑道:“真是误打误撞,瞎猫碰见死耗子……” 他们右侧的营帐前,淮轸与一个副将打的不可开交,那副将武艺比淮轸高,淮轸每次来都要去挑衅。 副将避无可避便不避,军中没那么多讲究,王爷与世子爷也不会因这种事惩罚下属的人。 一般都是呵斥瑞王二公子。 那将领今次本也占据上风,将淮轸压在地面,而淮轸却忽然唤一声:“红棉。” 那将领一惊,淮轸找到机会,将那将领反制于地,然后道:“怎么样,小爷这次赢了吧。” 那将领将头扭在一方,哼了一声,淮轸嘴角裂裂一笑。 而旁侧的人见到,有人不由悄悄道:“来阴的……胜之不武……” 谁不知那条叫“红棉”的蛇已然出名了,可是拥有剧毒,当然可解,但若是留下病根也不是轻松的。 有人道:“没真的放蛇出来就不错了。” “也是。” — 外史的事,完全平息,晏琅与陈吉安又相约在皇城外玩。 这是陈吉安第二次到宫城墙处来见她。 瞧着晏琅又爬在墙头,陈吉安站在下方,他微仰着头。 站在一“丛”树下。 晏琅道:“你别接我啊,我不用。” 实则这三丈的高度还是,有些——高的。 不过她能卸力,再注意落下时的姿势角度,就不足为虑了。 陈吉安道:“你放心吧。”他老神在在立在一旁,这次瞧来没有插手的打算。 估计之前看她活蹦乱跳确实没什么事。 晏琅跃下,身形半蹲在地面。 不过她起身时,陈吉安上前来,扶了她一把。 晏琅没注意,手刮蹭掉了人腰间白玉带上扣着的匕首,匕首落地,掉在几枚枯叶上。 晏琅退开一点,看着匕首,玉雕花红绒鞘、天河石,是她当初送的那把。 鞘柄上的圆形天河石熠熠生辉。 晏琅想蹲下身,陈吉安先行蹲下,他拾起,而晏琅瞧着他手中匕首,忽然想到了一桩往事。 也是在这处,一个傍晚的时候,那时天尚亮,只是斜晖铺洒在这一处。 围墙外,远处略红的夕阳在地平线挣扎。 最后的金光迸射了些到这处。 晏琅当时十二岁,陈吉安比她略大一点,还有两个月便满十三岁。 不过当时他的身量并不高,穿着一袭白衣,但衣物被伤口蹦出的血有些地方微染红,赶到这处,面目苍白,唇色也白。 他似是知晓她会来看他,就为了将这把匕首送回来,不让她有机会受责难。赶到这处,托着被打了二十鞭的身体,就为了把这把匕首送还给她,因是她的,而当时被同样年幼的八皇子给抢了,为了抢回来,他凶恶的推倒了八皇子,还差点咬断他的手。 他可真是凶恶。 之后被逮到皇帝跟前鞭了二十鞭,这事,才算作罢。 而后他被送回去,那时已然昏死过去。 当时八皇子被吓住,不再要因其而差点伤了手的匕首,晏琅当时被母妃拉着,不让她去瞧人被行刑。 一直到快傍晚的时候,晏琅实在在宫里待不住,她找着机会,想翻墙出去寻人,但这事,她如果出去,母妃知道肯定会责罚。 所以他竟自己拖着被鞭打后的身体,赶到这处,就为了将属于她的匕首还给她。 晏琅当时又急又气,连骂他傻的找不着北了。 是不是被打傻了。 为了一个匕首,他没必要……没必要拖着病体来见她,也没有必要,与八皇子起冲突。 他当时就这么站着,把匕首拿出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修) 明公子 两人之后去了赌坊,玩了几把后又去戏楼,在街面上闲逛时,忽然见许多人争相往一个地方涌去。 晏琅拦住一个人问,才知是顺池街与明阳街交汇处的白鹤楼,那位名冠盛京的美人要出来了。 美人是个男子,称“明公子”,他是去年才出现在白鹤楼的,东家也管不了他,在明公子未出现以前,白鹤楼有“春花秋月”四位公子,还有“阳春白雪”四位美人姑娘。 而在这位明公子来了后,不管是春花秋月还是阳春白雪都要列于他之后,据说瞧见过这位明公子模样的人,当时如坠梦中,后定会望着无论如何再见一次。 绝对可称“神仙”之颜。 不过明公子轻易不出现,他的表演只是自己想表演,随时可以,随时起兴。 上次到如今,已隔好几个月了。 并且每次表演也就一舞或者几曲而已。 这位明公子自身神秘,背后据说有大靠山。 京中不乏权贵,见识过明公子的容貌后,想强行“揽”美人的,都未得逞过,不管是用什么手段…… 听闻有雇刺客想强“掳”的,而明公子身边,环绕着抱琴、琵琶、笙、箜篌的四位女子武艺十分高强,至今无人能动得了他。 这般的“美人”就更是令人趋之若鹜了。 晏琅与陈吉安也立时来了兴致,或者说,晏琅很有兴致,唤着陈吉安一道去。 之前错过的,也就还有这位美人,她从未见过。 晏琅随着街上的人去往白鹤楼。 他们此时本在不远的街上,一刻钟后,晏琅与陈吉安到了楼中。 此时已挤满了人。 不过明公子会出现的地方在七楼以及偶尔的雅鹤阁三楼,□□楼也是明公子的地盘,不过这是不允许其他人上去的地方,白鹤楼共有九楼。 明公子的面不是什么人都能见,需交三锭金子才能上去。 这三锭金子就能难倒一批人,不说有些达官贵人还未得消息,就明公子的习惯,有可能你上去,他已表演完了,届时钱也白费,所以楼上比楼下,人要少得多。 两人在人群里往前,陈吉安带着晏琅很快走到一楼梯口,他交给楼梯口的守卫三锭金子,上楼去,到了七楼。 刚上七楼的廊面,晏琅扶着楼梯口扶手,喘气道:“要看美人可真不容易。” 陈吉安几乎没有气喘,他道:“是——” 他道:“快点,不然美人儿待会儿又要看不上了。” 晏琅赶紧跟上,还有一截廊,不能功亏一篑。 她跑到廊的尽头,那里有个舞台,舞台两旁挂着缦纱,舞台周遭已挤满了人,两侧廊道旁也是人,晏琅在远处看见,舞台上两侧有两位分别抱着琴与琵琶的侍女。 曲音已经停了。 晏琅挤到前面一点去时,瞧来是结束了,她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背影,背影着白色带粉的衣服,顺长的黑发直垂到曳地的衣裾上去。 而人影,正往舞台北面的一个暗门方向走去,那是离开的地方。 晏琅很想唤声不,但,只能看着人影消失。 而旁侧众人的表情,都是一副还沉浸在方才美色冲击中的状态。 真……如此美吗? 晏琅听人道:“公,公子的手,也是这般美啊……” “公子真乃仙人矣!” “公子……” “无憾了,无憾矣。” 晏琅蒙脸,她搓了一下,天,她没见到,就差一点…… 陈吉安见晏琅这样,他道:“很遗憾吗?” 晏琅道:“那可是美人矣,你不想看吗?” 陈吉安背倚在后侧的栏上,他道:“唔……我是男人,他再美也是男人,除了看,我也不会有其他什么心思。”他偏头过来对她笑。 晏琅:“……” 她道:“男人不也能喜欢男人……” 陈吉安道:“我可不喜欢男人——”他问,“你不会,喜欢男人吧?”他试探,眼神中仿佛有种晏琅看不明的光。 晏琅道:“我当……”她道,“我当然不是,我喜欢女人。” 陈吉安道:“这就是了。”他眼里的光略掩去,下颐微仰,嘴角有着同样微仰的笑。 过了会儿,他忽然靠过来一点,道:“你若是喜欢男人,那我还得想想了。”他说得很慢,而后上下看她,眼神仿佛要将她看透,那蔚蓝的光在瞳孔的水波里微漾,有种不好说的奇怪,但他一直带着笑。 晏琅推了人一把,她道:“陈吉安,你这是——要与我说胡话了?”瞪他一眼。 陈吉安接收到她眼神,他道:“小琅,要不要,开个玩笑?”他挑眉看她,将身子挪开一点,手肘靠在横栏上,看她。 晏琅问:“什么玩笑?” 陈吉安道:“若是,你喜欢男人,你会不会,喜欢我?”他好像饶有兴趣。 晏琅道:“你这是什么玩笑。”她道,“我没兴趣。” 陈吉安道:“看,开个玩笑都开不了。”他道,“就——没劲啊。” 晏琅道:“陈吉安,你不会是有喜欢的女子了,现在,搁这没自信呢?”晏琅头往前,揶揄他。 陈吉安表情立时一哂,他道:“我会没自信?”声音略提高。 而后他几乎是立时转身,手肘撑在横栏上,双手撑着脸,偏头看向她道:“不过女子嘛……” 他就不说了,而后把视线收回去,只是看着下方,下方的人群。 晏琅道:“什么?陈吉安你不会真是有喜欢的女子了吧?”她也随着往下看,没看出什么,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陈吉安道:“你猜。” 晏琅道:“我可不猜,”她道,“你在看什么?”走过去,而陈吉安或者是听到她声音似在远处,或者她本人靠近,他没意料,他一只手捧着脸,自然转头,没料晏琅忽然靠得这么近,他手一放开,晏琅的脸就戳在他面前,那么近,那么白生生,又纤细的脸。而晏琅的视线在朝向下方,似乎是好奇他在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皇兄放心,不会忘了北的…… 在宫里待了一个月,晏琅有了新打算,她要去京郊外的左定城一次。 这次出宫,时间会比较久,不是一日来回。 她在宫里好像整日就是想着玩儿。 但她,不是正经皇子,她的身份,能离朝政多远就离多远,当个无所事事的皇子,才是保全之法。 而她之后要如何呢,她倒是想自由自在的,但她要想法子摆脱这个身份,且日后还能够以“真面目”示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思来想去,摆脱身份,只有她这个皇子身份诈死,但她父皇虽对他不太喜的儿子并不大关注,但他在意他们的死活,他可以不爱,但他的儿子不能随意死了,这是皇家颜面,也是属于他这天子的颜面。 诈死,首先要过她皇兄这一关,而皇兄并不知晓她的身份,所以晏琅要自行这么干也不合适,且不方便。 若是她母妃此时醒着,要如此行事,或许她可以与母妃商量,在皇兄得继大统或者日后太子威仪愈盛时,可以将她的身份怎么想个法子告诉他…… 总之,无论如何,告诉他她不是他的“亲弟弟”,这般对皇兄“打击”应该也会挺大吧,毕竟,亲生的胞弟在出生后不久就死去了,他还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且还有这么一个不好处理的事…… 虽说他的性子自小与她这“亲胞弟”两年以前也不大亲近。 当初母妃之所以让晏琅顶替,也算有自己的迫不得已,一是晏琅当时作为救命恩人的孩子,未有宫里有的连炀花活不下去,而她自己刚夭折了孩子;其次便是,夭折了孩子的妃子,皇帝不会再碰,等同于进了冷宫,这对于母妃与皇兄的处境来说,是不能的。 所以当初母妃咬牙,便让她直接顶替了自己的孩子,因当初她的孩子分娩下来,虚弱不足,不能见风,一直没“别”的人见过,而皇帝当时在行宫。 而后母妃的孩子越来越虚弱,一个月后难以存活,当时晏琅在冷宫里悄无声息的刚刚生下,她的亲生母亲,难产而去,死之前只来得及握了下她的手。 母妃看着需宫里药物喂养的恩人的孩子,还有自己将死去的孩子,她做了个决定,将孩子顶替。 那时淮时和才四岁,李云什么都没告诉他。 之后两个孩子渐渐长大,李云也没告诉她皇兄。 因,她想让晏琅与他真的亲近,她知晓自己孩子的性子。 皇兄近两年才对她宽纵,若是此时他知晓他以为的弟弟不是亲弟弟,晏琅无法想。 这目前,就是个死局啊。 要让自己诈死后能光天化日行走,她没这么大能耐。 要做到这件事,最好是,上头有人—— 那人,权势几能做到一切,要对她的事不予追究,所以……还得与皇兄打好关系。 母妃近两年很可能会醒,这些事等她醒了再说,或者,日后,她摆脱不了这个身份,当个闲散王爷,十年八年不回京,在外间逍遥流浪算了。 晏琅大半年未去京郊外了,她有预感,这次出去,一定能见到她的“师傅”。 外间教她“好武艺”的师傅。 说来奇怪,偶尔她出京去,晏琅大部分时间都能碰到回左定城的师傅。 有时是师傅回来,会给她飞鸽传书。 晏琅决定好后,她跑去东宫,朝淮时和言自己要在外待一段时间。 淮时和知晓她在民间有个师傅,自她九岁的时候就教她,一年见几回,关系很好,那人是个江湖人士。 晏琅知晓母妃查过那人,她曾让严嬷嬷与淮时和都不必担心,这些年来,那人也确实对晏琅没有半分威胁。 母妃便不拘着她,淮时和自也不会随意违逆李云的意思。 所以晏琅只是来向淮时和说明她要在外待一段时间。 淮时和面前临时摆置着好几张其上叠满文牍的长案,他一边看着奏折,一边在案间走动。 晏琅提过这事后,淮时和应了一声,他道:“你与陈吉安一道?” 晏琅道:“不是,他不与我一起去,他有他要做的,我自己一个人去。” 淮时和“嗯”了一声,晏琅见人忙,未有话再问便准备不打扰离开,而她刚转身走出去几步,身后却传来一句:“什么时候回来?”淮时和手里拿着一本奏章,微侧身看向她。 晏琅想了想,她回过头来道:“大概……要五六日吧。” 淮时和道:“你说的五六日怕是要翻几个个吧。”他不赞同的看她。 晏琅道:“皇兄……”她跑到人跟前,捧了捧人的袖子,然后道,“皇兄放心,不会忘了北的!”之后晏琅就跑走离开了。 她发现淮时和对她这“弟弟”,如今自己做个乖巧的弟弟,拢拢他的袖子表示亲近,淮时和对她想做的事,会更容易宽纵一些。 试过几次得了好后,她就养成习惯了。 —— 马车铃铃,晏琅领着阿蔡与阿先出了京城,来到近郊的一座城池,左定城。 主街偏南,横亘第三条街,那里有一幢酒楼,名迎来楼。 楼占地很大,一排过去十几丈都是酒楼的门面。 楼内除了喝酒吃肉还有好几个很大的瓦舍场子,每日杂技百戏表演的好不热闹。 什么关扑、蹬技、吞剑、吐火、变戏法、鬼手、自缚自解的幻术等等,隔一段时日,这里又会有其他的江湖杂耍艺人出现,偶尔还有唱戏的,真正百艺迭出。 这地方养活了一干不想四处流浪的江湖艺人。 说是酒楼,实则更像是酒楼为衬的百技楼。 晏琅到这处来,她并未先进酒楼,而是转到了酒楼后侧一角的一个巷道中。 巷子处有一面层叠起伏的围墙,如徽州那边建筑的山墙,晏琅坐在上面,她坐了会儿,围墙另两处错落的地方,爬出两个人影,一个人影一身灰色粗衣,一个一身黑青色衣服,他们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灰衣的少年自晏琅身后侧爬出,他手抖啊抖,抖出一朵白黑相间的纸花,拿到晏琅面前。 晏琅抬手去拿,那纸花呼啦变为白鸽飞走了。 晏琅道:“小咕,你这是戏法是变得越来越好了啊。”小咕摸摸头,他道:“障眼法,不足为誉。” 另一个黑青衣的少年坐在另一侧墙头如晏琅般摆摆腿,他手中在玩着丝线翻花,道:“小哥好久未到这处,寻我们玩啦。” 晏琅道:“家里事儿多,忙。” 黑青衣的少年道:“你又不管家,怎会忙呢。” 晏琅道:“不管家,也忙着长大呀。” “我瞧瞧你们长大没有?”她看向两人,见二人已长高了一些,不过衣物穿在身上,还是大的,晏琅道:“师傅是不是虐待你们了,瞧你们都没长几两肉。”她牵牵靠近一侧的小咕的衣服。 小咕略躲了躲,有点羞赧,他道:“吃不胖,没有办法……” 晏琅:“……” 她道:“小咕你这样说话,会被女孩子打死的。” 另一侧,有个嘻嘻的声音传来,她扎着小女孩儿的双髻,两侧冲天揪一般,自黑青衣少年的右侧出现,爬墙爬的无声无息。她看着晏琅道:“小哥—哥~” 晏琅看着脸上有两坨油彩红的小女孩儿,她道:“这是——” 黑青衣的少年道:“是阿叔近日收养的孩子,可擅长整人了,叫阿花。” 晏琅道:“师傅不好好给人家取名。” 她的师傅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0章 第三十章 一切都显得这么和谐 杨胜是在她九岁时与她在这处相遇的,她那日与母妃怄气,不听话藏进给宫里惯例送食材的马车中,随着出了宫。 本只是想出宫透透气,再让母妃着急,结果,她年纪小,穿着又金贵,惹来了一些江湖混混的觊觎,他们想得到她身上的银钱好物,甚至想绑了她,将她不声不息卖进某些男子的销金之地。 晏琅当时幼,一开始没报出自己的身份,后来着急,想报出身份能不能威慑这些人,不过还没说出,杨胜便出现在这群人之后,他们想抓她时,他将那些人撂倒在地,那些人有几个武艺不错,而在杨胜手中,却依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救了她后,之后只对她说:“快回家去吧,小孩儿。” 晏琅当时道:“我害怕,你能不能送我?” 她怕那些人在他走后又来威胁,且也怕再遇上其他不能招架的人,杨胜听了她的话,略略思索,晏琅赶紧将自己还留着的几粒金锭子拿出,杨胜将她的手推回,他道:“财不露白,以后多长点心眼。” 便道:“走吧。”晏琅就跟着他往皇城的方向走,在距离皇城还有两条横街的时候,晏琅看见距宫城已经不远,她便言自己的家快到了,不必他相送了。 又问他的名字,谢他,他未告诉她名字,只说有缘再见。 晏琅那日黄昏时走到宫门,想着偷溜出去的事被父皇知晓了,定会受责罚,但没料宫门处等着母妃宫里的人,他们瞧着走近的晏琅,眼都在颤,然后道:“我的好主子耶,赶紧回去……” “娘娘快把宫里所有人都派出去了!”他们道。 之后晏琅不再一点没准备偷溜出去,她再出去,会寻求母妃的同意,会带人,不过那会儿阿先还没到她身边,她带的护卫实力没有阿先强,晏琅本以为这下没问题了,但有时总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也可说她倒霉。 一次她再出去,在左定城大街上与一个纨绔对上,争执的过程中遇见乘轿回京丁忧回来的原京城府尹,府尹见过晏琅,知晓她的身份,被挡了道后,断她与纨绔的对错,对她多有恭敬,本来这没什么,坏就坏在,京中有个死徒,专门上京刺杀朝中大臣,这月已死了两位大臣,皇帝震怒,派内行司亲自抓人,因这死徒逃到左定城,此时已被内行司人盯住,只待收网抓人。 府尹这一遭几个表示,令隐在暗处的死徒估摸出了晏琅身份的不同寻常,他找着机会,钻了晏琅护卫的空子,将晏琅挟持,以她搏一条生路。 晏琅被人以匕首抵住脖子,然后便被人挟在马上奔离出城,内行司的人不敢拿她涉险。 那贼人挟着她逃出了左定城,出了城在郊野上,贼人有接应,他本应放过晏琅,但这人痛恨朝中勋贵,即使是小孩儿,也没打算放过,他在晏琅耳边冷笑两声,说她倒霉,只能将她的尸首送给追来的内行司了。 晏琅这是自上次被人陷害落入宫内的枯井中,第二次感到生命威胁的可怕。 她恐惧不已,手紧紧抓住横在她脖颈间的手,她当时就想,她怎么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呢,她能怎么办,她什么也做不了。 而就在此时却忽然有一道破空声而来,一瞬在晏琅耳后响起,是利器入骨肉的声音,那人的手在那利器入骨之后,便没有了力气,晏琅扒住的手忽然落下,她跪倒在地,大口喘气。 有人的身影自前方而来,他方才应是在高处,那身影跃下,晏琅瞧着到自己面前的人,那人对她道:“若是你懂得击他手腕处的内关穴或神门穴,或许你就能自己救自己了。” “你再懂得以柔克刚,如鱼儿脱身的功法,或许就不易被挟持了。” 晏琅哇的一声先哭了一会儿,然后道:“你,你救了我,谢,谢谢你,大叔。” 大叔准备走人,晏琅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大叔道:“你不必知晓我的名字。” 晏琅道:“那大叔,我要感谢你。”她指的是用金银珠宝。 而大叔道:“不必。” 晏琅擦了擦脸,想到大叔方才说的话,她起身一下跑过去,抱住大叔的腿,道:“大叔,你教我方才说的那些功夫吧,我学其他功夫都不合适,学不了,大叔的功夫,说不得我能学会。” 大叔被她抱住,腿定住。 晏琅道:“大叔教我吧?” 大叔定定看着她。 然后晏琅就有了这个师傅。 在宫里,严嬷嬷与李云曾想让晏琅好歹习点武,晏琅为了自己小命也愿意学,但宫里教习的武艺师傅所教导的那些气功、劲力晏琅都学不好,她就像没打通奇经八脉似的。 随着师傅学,这种以柔克刚,如鱼脱身的功法,晏琅却能习会。 知晓晏琅在宫外遇见的事,严嬷嬷与母妃一阵后怕,她们也同意晏琅学习功法,严嬷嬷不放心外间的人,但母妃说“能不求所报救晏琅两次的人可以先了解”。 之后晏琅偶尔出去,师傅就在宫外,迎来楼等她。 迎来楼是师傅惯常落脚的地方,一半也算他的产业。 晏琅出去,那时有人在暗中观察师傅,是母妃与严嬷嬷派的人。 之后晏琅言师傅从未打探过她的身份,他大概知晓她身份不寻常,但他从未具体问过,教了她武功后,有事便就离开,很久都不会回来。 晏琅后来知师傅是行游四海去了,做一些有趣的事,之后跟他学了几年,她偶尔也能跟着去“行游”。 母妃与严嬷嬷之后也渐渐放了心。 师傅偶尔还会收养些孩子就“扔”进迎来楼,那些孩子,大部分有技艺,有的是习武的好苗子。 晏琅觉着师傅可能是看上了她有另辟蹊径学武的“好”根骨。 晏琅如一条泥鳅在杨胜身边不易被抓住,之后她又远离去,返身,袖中却射出一只箭,箭的角度刁钻。 而后晏琅还扔暗器,她做这些,都是胜在技巧,对付师傅自然是不行的,但师傅能看出她自保的能力。 杨胜抓住她射来的箭和暗器,与她指点了几招后,道:“有长进。” 晏琅高兴,她道:“师傅,那我同你一起去玩儿几天吧。” “你这次有没有什么其他计划?”她眼眨眨。 杨胜道:“也罢,你随我去,顺便再指点。” 晏琅“游”过去,扯了扯师傅的袖子,道:“师傅真好!” 迎来楼内有她住的地方,几个月未来了,内里布置一如往常,晏琅在这处休息一晚上,第二日便与杨胜一道出去,同行的还有小咕、阿木以及阿花。 他们往南方去,到开封,首先是师傅要去与人比试。 那人是个江湖剑士,与师傅在江湖中结识,一直缠着师傅要最终比试。 晏琅在他们比试时在一株树旁站着,观察欣赏。小咕、阿木以及阿花也在旁侧,小咕在师傅比试完后,上前来替他查看小伤口,而师傅问她可有收获,晏琅看出了一些有技巧的招式,不过她能看出的挺少。 第二件事是师傅收了一位钱庄庄主的钱,要替他——杀个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1章 赐药 “你记得拿错的那颗是给谁了吗?…… 晏琅终于回到了左定城,待了几日后又回京,师傅已经又去另外的地方做他的事了。 晏琅得他指点,回去又要在某些地方精进一下。 她回京时,有一辆木板车,被三头牛拉着,慢悠悠赶进了城,板车上以蓑草覆盖,高高垒起,后跟着一辆马车。 进城时门卫盘查,一位着青衣的男子骑着马上前,略略揭开蓑草让门卫看了一眼,然后拿出陈府的印牌,门卫不知是见到印牌一惊还是见到板车上的东西一惊,退开了,板车进城,就这么一路进了京城。 进城后,板车上,蓑草内,有条软绵绵的“物什”忽然从中晃悠着掉落出来,有人无意间扫眼瞧见,看了几眼,眼忽然睁大。 还未好奇惊呼出什么,随牛车而行的人,见到他眼神,冷静将那掉落出来的东西又轻塞回去,看了那似乎备受惊吓以及感到无比惊奇的路人一眼,那人便不敢再看了,视线不由偷偷觑向后方的马车,马车低调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那东西,不会是马车里的人打的吧? 路人心思量,瞧盖起来的体量,不止一头呢。 马车与牛车晃悠悠在陈府门前停下。 然后牛车被人牵引着从侧门入了,前门有高门槛不大方便。 牛车内的东西被安置在陈府后院占地面积比较广的一个花园内。 陈吉安自马车内下车进府,先去给陈老夫人请安,然后对老夫人言他带了几只有些凶戾的“物”回来,让老夫人莫要责怪。 更不要哪天无意间见了被惊吓。 老夫人询问,家里随来的管事对她回禀道,她才知是三头大老虎还有一只虎崽子。 大虎是两头金一头白,虎崽子是白虎。 老夫人捂着心口长顺一口气,陈吉安让她莫要生气。 说自己会管教好那几只老虎,日后也不会让它们吵到府内。 老夫人好奇也去看了眼,她本是将门夫人,这些东西虽很少见过,但也不是就要被吓到,且据说北地有些蛮夷就好养虎,他们北地的军将有的也与虎对峙过。 只是着实是,没料到。 更没料到自己府中,园子里竟然养老虎,且看那几只老虎,龇牙十分凶狠,若是有人进去,定会被撕得粉碎。 老夫人站在虎栏前,又捂着心口出口气,听说这几只虎都是她那好孙子亲自打的。 陈孝金也瞧见了老虎,她站在外边有点怕又有点兴奋,但也没好话道:“你瞧他,这种东西都弄到家里来!” 陈老夫人回忆这一段时日,那孩子只要在家都会来给她请安,若是有什么安排或者事都会同她说,还总是祖母长祖母短的,待下人也有礼,家中的管事与一些护卫仆妇都挺喜欢他。 她道:“这孩子……虽与以往的性子是变了不少,但凶气还是在的。”她视线瞧向那栏中的老虎,面色不知是有点忧,还是略又隐着点什么。 陈孝金道:“以往何止是凶气,简直是阴沉,像死人堆里扒出来的一样。” 陈老夫人道:“孝金!” 陈孝金瘪瘪嘴,老夫人道:“他不算不知分寸的人,这些……想干什么就让他干吧。” “我们老陈家——”说着她话音落了下去,想到陈吉安调一些护卫离去后做的事,她道:“他还是知道该干什么的。”虽说这次回来,那些恐怕都是顺带的,也不知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陈老夫人摇摇头,不再看虎,离去。 陈吉安安置好虎后,他走进自己的院落,他并未回正房,而是手中拿着一个两尺长半尺宽的木盒,往东侧方的厢房走去。 厢房门紧闭,门上闭着锁,陈吉安将锁打开,拿着木盒走进,而后,屋门关上。 — 晏琅回宫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见皇兄。 她略微修整一下,便去淮时和的宫中,在经过正殿稍间的时候,晏琅刚走过一点,她又后退着到了稍间前,见到稍间大开的八棱窗处,干净的高案上,摆置着一个水云间的瓷瓶,而内里,插着一束六月雪。 茂盛的“雪花”真好看,但晏琅瞧出这瓶的位置似乎变了,与以往摆置的位置又不一样了。 花变了,瓶的位置就要变。 晏琅走进正殿,淮时和在稍间内的书架前。 她走到淮时和面前,与他隔着一张桌案。 淮时和的视线从书上移开,落到她身上。 晏琅道:“皇兄,我回来了!”她见到淮时和挺高兴。 淮时和道:“好玩儿吗?” 晏琅道:“好玩儿!” 她面容带着兴奋的微红,道:“皇兄,我买了个宣窖釉瓷娃娃,不知你喜不喜欢,是这样的——” 晏琅说着,双手拿出一个彩瓷的娃娃,是个弥勒佛的模样,面容宽容慈祥,穿着敞襟的宽博衣服,笑呵呵,他的笑容,看着就让人舒心。 淮时和视线落在瓷娃娃上,晏琅接道:“这是最新的工艺,来自河南一带,你瞧这瓷面,还有这光泽……” “重要是,这个娃娃的神情十分栩栩如生……我只淘到这一个最好的……”晏琅看着赞不绝口,仿佛喜欢的不得了。 宣窖釉是河南新烧制釉的一种方法,釉汁厚,釉汁流垂往下凝聚色泽加深,使釉面更鲜亮,光泽绚丽。 淮时和看着,他道:“很好。” 他道:“你是不是舍不得?”略侧身看她。 晏琅道:“没有,给皇兄带的礼物哪能舍不得。”她道,“皇兄,我给你放在这处吗?” 她指的是淮时和的桌面,那里有个陶瓷的笑脸娃娃姑娘,扎着两个双髻,若是放这个,那个就要换了。 淮时和道:“放那处吧。” 晏琅放在桌案原来的瓷娃娃旁侧,便离去了。 淮时和面向书架,后略微转头看去,视线落在瓷娃娃上。 — 第二日,皇帝寝宫中,这是乾清宫的后殿,殿内宽广,一大半空间垂了厚厚的帷纱,暗蓝色。 两只双龙戏珠鎏金镂空大熏炉在帷纱内两侧摆置着。 寥寥的青烟在帷纱前摆动。 皇帝的身影在帷纱前若隐若现,半躺在金镶玉竹编制的躺椅上。 他身侧有个伺候的人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2章 吃错药摸腿 “皇兄,我是你弟弟啊,我…… 淮时和往回走的时候,快至东宫门处,他觉着有些不对。 他按了下额头,跟在后的温来玉公公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淮时和摇了摇头,他回到后殿中。 …… 王尚仪送完人之后,自乾清门往左,经过隆宗门往内府方向,在走出隆宗门后,她在一处宫道上遇见九皇子。 王尚仪在宫道处停下,对近前来的九皇子道:“见过九殿下。” 晏琅瞧见人,上前来,她道:“王尚仪这是从——”她瞧她身后方向,道:“去了父皇那处吗?” 王尚仪道:“回九殿下,正是。” 晏琅道:“那你见到我皇兄了吗?”她方才去东宫,未见到人,说是去陛下宫里了。 她便晃晃悠悠,反正无事,若是能在路上遇着,便问问皇兄,她想询问的事。 王尚仪道:“太子殿下方才已自陛下宫里离开,瞧殿下的方向,应是回东宫去的。” 晏琅道:“那多谢尚仪了。” 王尚仪道:“殿下客气。” 晏琅瞧着王尚仪,她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位王尚仪与一位外朝的臣子真是长得挺像呢。 她不由思量揶揄一句,道:“尚仪近日见到张大人了吗?” 王尚仪道:“臣的九殿下,您就别拿臣打趣了……!”她用袖子遮了遮脸。 晏琅笑了,她道:“尚仪就这么不待见张大人!”哈哈两声离去了。 晏琅又来到了东宫,本以为能轻易见到人,但她今日再来,发现情形仿佛跟方才来时有点不一样。 宫里一路行来宫人很少,越近殿几乎就没有宫人了,她在前殿没找着人,左右配殿也瞧了,之后又去后殿,后殿处也一个宫人都没见着,晏琅觉得有点奇怪。 她走到后殿正殿的门处,唤了声温公公,无人回应。 往内看去,也一个人没有。 后殿配殿处也有一个书房,晏琅思量皇兄会不会在那处,她便走向右侧的配殿。 配殿宽广,内里空间很大,左侧为书房,右侧为淮时和偶尔休憩的地方,有一张很大的拔步床。 这地方,晏琅如今少来,她十二岁以前,来的较勤些。 自那次在这床上小憩时差点被淮时和发现她的女儿身份,她就很少来了。 她今日想询问皇兄什么时候要不要一道去看母妃,她有点想念母妃了。 他们也许久没去庆阳山了。 走入殿中,窗户紧闭,此时天光沉暗,室内没点灯,光线也有点暗。 晏琅走到左侧,没见到人,她不由瞧向右侧,想了想,往右走。 经过殿中分隔的垂帘,晏琅走入右侧,前方是一张榻,屋内别的布置较少,殿中空旷。 床榻的织金帷纱全皆垂着,皇兄莫不是……在睡觉?晏琅思量。 但都申时了,也不是午睡的时候,且今日宫中,有点奇怪,晏琅便走过去。 她刚至床前,想要轻轻撩开一侧帘子时,腿边跑来一白毛的物什,那白毛团子,竟咬住她的裤腿,想要把她往外拉。 晏琅道:“太圆,你干什么?” “别闹啊。”她声音压的有点小,怕皇兄当真在休息。 太圆望了眼床上,不知为何呜了两声,似乎也不知要不要再咬她裤腿,后还是跑来,似想拉她出去。 晏琅生气了,这只狗不待见她这是到了这种程度了,竟想赶她走。 晏琅便道:“我看看皇兄,太圆,不准闹啊。”她不理它了,往前一步,同时一只手撩开帘子。 但在这一瞬,因床上有锦被垂了一角到榻下的平踏上,她迈前一步,锦被尤其顺滑,晏琅往前一滑便扑倒在了床榻上,而后她听见一声极沉又似乎极轻微的呼吸声。 晏琅借着不亮的光,她瞧见了榻上的人,衣衫仿佛有稍许的不整,只是与他平日严谨一丝不苟相比较,实则没有乱,只是面颊上有薄汗,呼吸间有种略略的水雾,皇兄的头发,有几撇也是湿的,垂在肩头。 晏琅抬眼瞧见榻边坐着的人时,榻边的人也正看着她。 晏琅道:“皇兄你怎么了?” 她问:“怎的大白天,在这里坐着?” 淮时和则看着她,他手搁在被面,手略蜷着,他未回应她,而是道:“你怎么来了?温来玉呢?”他的声音仿佛,有种奇怪,而语气,也仿佛,不是平日。 晏琅爬起来,她道:“我来见皇兄,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我们要不要去庆阳山,我想念母妃了,我们一起去看她。” 她说着眼微亮。 又道:“你问温公公,温公公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我才思量今日宫里有点奇怪呢,怎的一个宫人也没有……” 淮时和看她。 他深吸口气,再略呼口气,看不出,微的,他道:“之后再说。” 晏琅道:“之后……?” 淮时和道:“明日。” 晏琅更皱眉了,今日不能说,还需等到明日,这又不是什么需怎么多考虑的问题,且她发现淮时和面上的汗更严重了,她略凑近一点,道:“皇兄,你发湿了,你是沐浴了吗,怎的头发都没烘拭吗?” 她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出了好多汗?”她更凑近一点,淮时和嗅到她的气息,他道:“你别过来,你先走。” 晏琅被他的话音吓到了,皇兄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的沉抑过,且他看她的眼神,晏琅与他的眼神对上那一瞬,她感到有点无来由的“畏惧”,这不是当初他在廊下说打断她腿时的冷漠淡厉眼神,但此时眼神,似抑着什么,让她略略感觉不对。 晏琅道:“皇,皇兄,你没什么事吧,你不会生病了吧?” 她手往前,想探他的额头,她此时本是跪坐着在床上,在她想凑近时,淮时和呼吸一沉,他道:“你想干什么。”他似是知晓她想干什么,还要这般问。 晏琅更觉着有点奇怪了。 在她的手要探上人的额头时,账内人搁在被褥上的手一动,而后在她的手要触碰到他额头时,那手一瞬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动了动,道:“你走。” 而晏琅道:“皇兄——” 淮时和手指在半空中略蜷,他道:“下去。” 晏琅从未见过皇兄这等模样,他的薄汗好像出的更多,连带着她都感到一种热度,而淮时和看她的眼神,那眼神令晏琅不自主微惊,从未见过皇兄如此“犀利”的眼神。 晏琅总算察觉出不对劲,她觉着不能再待在这处,要听皇兄的,晏琅赶紧道:“好,好……我走,下去,不过皇兄你……” 她说着,有往后的动作,却还是有些担忧往账内方向看去,道:“皇兄你……” 他是怎么了? 淮时和见她磨蹭,她就略斜跽坐在他跟前,他道:“我没事。” 他道:“走!”手在膝头收紧。 晏琅立时往后退,想下去。 但锦被太滑,晏琅又趴下去,她又爬,而锦被是硬要与她作对,晏琅就如个蚕蛹在那上面拱,瞧起来不是那么美观,但,这是在床上。 她手撑起,正要再爬,而后感觉仿佛有什么在靠近,还有气息,晏琅脚腕上忽然伸来一只手! 她惊住,那手滚烫,烫的晏琅一瞬皮肤发热,他抓住她的腿,晏琅不用思量,也知晓抓住她腿的是谁,她脑中忽然一震,道:“皇,皇兄,你干什么?皇兄……?你,放开我啊。” 而淮时和的声音在后响起,他道:“我不是生病了,是,吃错药了。”他的呼吸更沉。 晏琅:“……?” “皇兄你是什么意思?!”她道。 淮时和的声音自床尾,似乎慢慢靠了近来,晏琅感到一股热气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3章 山居负春图 当是……没见…… 晏琅走出,温公公进殿,晏琅在门外廊下,瞧着立在一旁的小白狗。 她走过去道:“原来你方才,是想告诫我啊。” 而小白狗,视线对向她,摇摇屁股走了,颇有种她自作多情的感觉。 晏琅不由往后望,皇兄会没事吧,真是,父皇真是干了什么事! 若是这时李姑娘走进来,皇兄可能就会有个妃子了吧。 哎,她摇摇头,往回走。 晏琅觉着自己脖子后有点冷嗖嗖的,她抚抚,方才被皇兄按过的地方,有种微凉的感觉。 她还是第一次见皇兄那种样子。 皇兄肯定不希望任何人见到他那种样子。 淮时和吃了温来玉拿来的药后,药效要起还需一会儿,他一开始感觉不对,第一遭时已沐浴了一次,但这东西,后续发觉强忍发解应会去的更快,吃了略调节的药后,在药效未完全起时,体内还有热燥,还得忍耐。 内室里置了浴桶,冷凉的水,淮时和只着中衣平靠在里面,他下颐平平,衣襟在脖颈处形成一个略微的倒八字。 他的右侧肩处透过浸水后有些透明的绢纱衣能瞧见有道伤处,是早已结痂的瘢痕。 隐隐约约。 淮时和之后一侧手按在浴桶边缘处。 — 晏琅晚间时已知晓皇兄处没什么“异处”了,第二日在昭云宫内,她等了一日,果然,皇兄昨日说明日谈去庆阳山的事,结果这日,他的问题早就解决了,却也没来见晏琅。 晏琅一时也没想去见他,而过了几日,皇兄还是没着人来请她或见她。 晏琅思量,皇兄面皮薄,明日还是她再去吧。 而第二日,她在收拾自开封收集回来的一箱箧话本古籍时,竟从内发现一卷似乎是摊主给她装箧时,弄错的卷轴,主要是这卷轴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还写着春日游山图,晏琅好奇展开一看,才大吃一惊,增长了见识。 竟,竟是,春图,轴面上写着:山居负春图。 晏琅震惊的完全不能轻易“放下去”。 这可是有名的春图啊,各种姿势,在屋内不同的地方,是有名的室内“春图”,明窗春日,榻上、矮案上、书架旁、案几上……十二种,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了。 晏琅“观摩”一番,因卷轴外封皮瞧不出任何问题,她才又将看到,她这屋内一般不会有外人能随意进来,晏琅便在西侧梢间里看。 而看完后,她将卷轴卷上,垒放于箱箧,准备待会儿选个地方“妥善”安放,而屋内却忽然有个人走进,没有人通传,人刚走过槅灵门,晏琅还未回头,放于箱箧上的卷轴咕噜咕噜往下滚,一骨碌滚到来人脚边。 晏琅本是在箱箧旁一个矮凳上站着,她回身过来,愣住了,来人身后跟着温公公。 人见到脚边的卷轴,自然拾起来看。 晏琅脸立时震惊,她几乎是“惊震”的看着人拾起那卷轴。 人展开,而后,看,越看,眉越紧了。 晏琅眼圆睁,立时跑下准备放东西的脚凳,然后跑到人面前,将人面前的卷轴一骨碌抽走,手忙脚乱的将卷轴收上,又伸手胡乱想捂了捂人的眼,似乎这样就能让人方才瞧见的东西当没见到,这也实在太“死亡”了吧。 晏琅将卷轴胡乱卷上,她道:“这,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给我塞进来的,真是不长眼!” 她十分义愤填膺、生气,在人又看过来时,她道:“这,这不是我寻的,不过——” 她想了想,忽而镇定下来,平了平神道:“皇兄,我这么大了……男子汉大丈夫,看看这个也没什么吧。” 晏琅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好像有些反应过度了,男人看看这个怎么了,所以她这会儿坦然受之。 甚至还问:“那,那个,皇兄,你感不感兴趣,你要不要,拿去,看看……” 结果换来淮时和的眼一凛,晏琅立时道:“皇兄,你当我没说。”她双手举起来。 淮时候似乎实在不知说什么,竟直接转身,是要往回走。 晏琅惊愣住,她忽然想到淮时和来见她定是有事,她又跟着出去,然后道:“皇兄,你到我这处来,是有什么事吗?”她略喘才追上人。 淮时和脚步一缓,他道:“下月中旬,我们去看看母妃,还有,前几日……” 他似乎缓了一下才道:“你就当没见到我。” 淮时和之后提步走了,晏琅过了会儿,忽的笑了,阿蔡见她笑,她问:“殿下,有什么事觉着这么好笑啊?” 晏琅道:“没什么,没什么。” 皇兄果然是接受不了别人见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4章 又没见公子 明公子道:“九殿下呀。”…… 晏琅将那负春图想扔呢,又有点舍不得,之后收起来,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搁着。 她在开封的时候淘了不少好东西,大都是些民间的小玩意儿、话本之类。 想着崔慎同之前除了他自己写的还送了几本他所淘到的好话本给她,晏琅思量礼尚往来,崔慎同多看看话本,能多激发灵感,创造出更好的作品,那她也有福了,她便择选几本,令人送到崔府上。 只是在选择时,晏琅每本仔细查看,生怕再出现同皇兄一样的事。 那就丢脸丢大发了。 崔慎同在府中收到晏琅派人送来的“礼物”,崔伽伽知晓了,瞧着她堂兄手里拿着的本子,一副“赞叹”的样子。 — 半个月后,晏琅与淮时和去庆阳山殿中看望了母妃,在他们去时母妃依然未醒,但照料的嬷嬷对他们言,母妃前段时日醒过一次,醒的时间还长,有半日。 之后又“沉睡”了。 晏琅与淮时和在母妃身边说了会儿话,都是晏琅在说,淮时和说的很少。 他们陪了她一会儿,之后便只能离去了。 希望母妃能快些醒来吧。 晏琅自庆阳山回来后,又做闲散皇子,她记得在这次回京时,在京城街道上,听闻白鹤楼那位大美人儿最近出现的频次挺高,她有心再特意去见见。 这次没叫陈吉安一道,反正他不感兴趣,晏琅便独自去白鹤楼里等着,常接待她的春姑娘也言今日,明公子大可能会出现。 明公子神秘,从不轻易见人,连她们这些人也是很难见的。 晏琅在白鹤楼里等啊等,快至下午酉时了,听闻,有人如痴如醉从郊外回来,言自己在郊外的一个柳林河边山坡上见到一个令人“如痴如醉”的美人,美人在那坡上婀娜起舞,身段舞姿也令人如痴如醉。 而那美人,之后有更多人回来,在京都宣扬便是偷偷出城去的明公子! 而明公子现下在何处,就无人得知了! 晏琅瞧着快暗下来的日头,要吐血。 她又错过了美人! 这美人,不能以常理出牌么,要表演不能,就在楼里表演么! 晏琅“悲愤”离去。 而太阳刚刚落下,夜暮将升起的时候,春姑娘见楼内白鹤楼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5章 是淮轸?谁揍他了? 衣袂…… 晏琅虽是不受宠的皇子,但她偶尔也要去给父皇请安。 皇帝不大喜清早皇子们给他请安,所以晏琅今次快申时去请的安,出来后,沿着御花园走一遭,却在一条小路上时,见到紧邻不远的另一条小路上一人的身影走得很快。 衣袂带风,嘴角带血,似是被人揍了。 那人视线好似没注意到她。 是淮轸?谁揍他了? 晏琅思量,应只有八皇子或十一皇子了。 不过他们两个,一般都揍不了淮轸,淮轸欺负人有一套,蛮横,然后又到皇帝面前去哭诉,到时候受罚的反而可能是他们这些皇子,所以被他欺负过的皇子都十分讨厌他。 总想着要扳回来。 晏琅今日没有挑衅人的兴趣,她往前方走去,见到一处小广场上,有两个人影一坐一站。 广场外围了不少伺候的宫人与侍卫。 而淮轸方才,身边好像没有几个护卫。 本来不管世子还是王爷进宫都不能带护卫,但淮轸曾在父皇面前哭诉没有护卫他会被人打死,父皇虽骂了他,倒也特许他能带几个护卫进宫,不过在皇帝的宫殿前,就不能靠近了。 至此,与他不对付的皇子愈加不对付了。 而皇子们在他那处也常讨不到好。 晏琅见八皇子坐在石桌旁,而十一皇子提着个鸟笼,瞧着内里的鸟儿,有点眉头狠皱,又有点不甘心。 晏琅走至广场上后,发现石桌旁,在八皇子脚边还躺着一个鸟笼。 鸟笼是金做的,内里的鸟儿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就是被束缚于笼中。 晏琅略有思索,她道:“八皇兄、十一弟,哟,这是怎么了?” “怎的你们一个个都愁眉不展?” 她走到一旁,将鸟笼子拎起来看看。 见是一只高脚黄梅鹦鹉,挺稀罕的品种,而十一皇子手中提着的笼子中,则是胭脂长尾鹦鹉,也是稀罕的品种。 八皇子虽与她有点龃龉,但表面上偶尔还是挺和谐的,且如今她的皇兄为太子,八皇子对她比以往态度要好了许多。 十一皇子与八皇子亲厚,但他未与晏琅有过什么冲突,对晏琅还算比较恭敬。 十一皇子道:“九哥,父皇不喜我们进献的鸟,倒是把那淮轸混账的鸟给收下了!” “他那是什么鸟,不就是一只青毛鹦鹉!” 八皇子道:“是青海鹦鹉,父皇说,其祖先是传说中那什么佛陀座下的侍鸟。” 晏琅明晓了,这也是罕见的,不过这鸟,淮轸是花了心思。 十一皇子骂道:“他也就这些地方哄着父皇,方才我竟没能多揍他一拳,都是父皇还刻意派安公公来提醒我们。” “好不容易,予他进宫的护卫给拦住了,真是令人生气!” 八皇子道:“有什么办法,只能……”他看着被晏琅拎回来,放到桌案上的鸟笼子,手敲了敲鸟笼道,“下次再找机会了,他也不能每次都有父皇派安公公来吧。” 晏琅听了七八,大概明白了。 而八皇子看她,他道:“怎么,九弟也很讨厌那混蛋吧,下次,要不要一起弄他玩玩儿?” 晏琅道:“想拖我下水啊?”有她,到时三个皇子,罚太过严厉总不是很好看。 十一皇子道:“九哥,你不想出气嘛。” 晏琅不置可否,而八皇子道:“不过是个贱婢生的种,倒是与我们,还平起平坐了!” 十一皇子道:“就是,听说就是个婢女生的孩子,还是自己爬上主人的床。” 晏琅对这不言了,只是听了这,她眉微微皱起。 — 淮轸走出宫门,他身后一行护卫跟了上来,他们被特许能入皇宫,但皇帝陛下跟前是不能去的,方才他们被八皇子还有十一皇子带人给拦在了御花园外,而他们的公子,则被两位皇子给“欺辱”了一番。 不过看来伤势不大,公子有皇上爱护。 淮轸在宫门外抚了下自己的嘴角,他坐上侯在宫门外的马车,道:“回府。”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瑞王府门外,瑞王府门前匾额乌木烫金,门前的门柱也是沉沉的乌木。 檐角下挂着两个素纱风灯,只是那纱为薄如蝉翼的醒骨纱,低调罕见而高雅。 淮轸进府,一路瑞王府的男仆及女仆都恭恭敬敬朝他行礼,这些仆从都是经过训练的,规矩礼仪比宫里也不差。 他们有着统一的服饰,男仆为石青色,女仆为花白色。 不同等级的仆人又有衣物颜色细微的区分。 园中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小桥花石、还有一些摆件,布景都十分雅致。 走入瑞王府便觉一股高雅的气息扑面而来。 淮轸满面戾色的走进自己的院子,而进院后,没过一会儿他的院子里便传来大声的叱骂声。 正屋门处,淮轸站在檐下的台阶上,他看着脚边的紫檀木箱箧,内里装了一些珍贵的书画与不少书,淮轸随意拿起一本,瞧见封皮就嚷起来,道:“这是什么书?谁敢给我送这种玩意儿,谁要这种满口仁义礼仪道德的东西?” “胀脑子的东西拿来给我看?” 旁侧的管事立时道:“公、公子,您消消气,消消气,这,不是那种书,是,是那种,您看看里面,是好书,好书……” 淮轸再看去,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道:“嚯,这还差不多。” “不知道爷我现在正生气着吗,给我看那种书。” 他看着书,又瞧封皮,有意思的笑起来,然后道:“这是好书,快给拿进去……” 说着踢了那石青衣仆从一眼。 仆从立时将书放入箱箧中,然后道:“好,好。” 淮轸在台阶上拿几张画看看,他道:“这有些画还不错,知道我喜欢这些,那位孙员外的公子不错,挺上道的。” 他将画都看了,然后指点几幅,道:“这些我看不懂,送给世子吧,他应该会喜欢,我待会儿亲自送过去。” 侍从道:“是,这就给公子收起来。” 他们这里偶尔吵吵嚷嚷、暴跳如雷,偶又欢喜,院外,一个石青衣仆从,贴墙根儿听了会儿,然后悄无声息离去了。 瑞王府世子院中,淮进俞在书房内,他桌面上摆着几幅画,又有一本账本,正摊开来看,听见西院隐隐传来的嘈杂声,他道:“吵吵嚷嚷什么呢?” 他面前立时有人上前道:“世子爷,是二公子,公子在宫里受了气,有一位孙员外的儿子给二公子送了一堆书画类的东西来,正清点呢,据说有些书内外不一,二公子一开始看错了在那里骂。” “不过大概还是在宫里受的气,正出呢,二公子这次被八皇子与十一皇子两位给欺负了。” 淮进俞一笑,他道:“胡闹。” 身旁仆从道:“二公子还言要给您送画儿来。” 淮进俞道:“那就等他送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6章 淮进俞 世子爷真是好人,…… 天青蒙蒙的,淮进俞今日休沐,不在羽林军当值。 他去向瑞王与王妃请了安,再处理了一些杂事,便乘车出府。 黑木的马车,檐角一个哑声铜铃,还有一个水牌。 淮进俞的车行过顺池大街,转过一条街道,在街中时,一个乞儿在人群中忽然往后摔,淮进俞的马车正好碰上。 也就刚刚碰上,而那乞儿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撞了,在街面上表现的十分痛苦,抱着腿,躺倒在地。 马车停下,内里道:“怎么了?” 外间的仆从道:“世子爷,有个乞儿……” 他话未说完,淮进俞的身子已自车中探出,他站在马车前,看了几眼,便知晓大概,下车,将那乞儿亲自扶起来,然后道:“给这位兄弟一些补偿,让他好生查诊,这身衣服也脏了,心头肯定也吓了一跳。” 侍从有点不甘,他道:“世子爷……” 这乞儿瞧来就是故意的,且,他赶车是清楚的,并没被真的撞到。 而淮进俞看他一眼,那侍从就不说了。 乞儿听闻后,哭诉的声音小了些,然后一点哭腔掩盖住高兴道:“谢,谢瑞王府世子爷,世子爷真是好人,大好人!” 围观的人见了,有人道:“世子爷同瑞王一样啊。” “瑞王也待那些乞儿,那些身份低贱的人一视同仁,之前有个乞儿倒在瑞王脚边,瑞王便让仆从给了人银钱,让他好生生活来着……” “世子爷也是宽厚的,京都的文君会馆不就是世子捐钱建造的吗?” “是啊!”有人附和。 不过人群中又有声音道:“这乞儿,不会是故意的吧,看世子爷心善?” 众人再瞧那乞儿拿着银钱一瘸一拐走了,但看得时间更长一点的人,就知,那乞儿之后,似乎越走越快了。 马车正好停在白鹤楼北门前,瑞王世子抬头看了眼白鹤楼三楼往外支出的台阁,那上方空荡没有人影。 世子回马车,马车继续前行。 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栋会馆前。 这是文君会馆,专门建来文人墨客们交流集会。 且入京赶考的学子,只要能留下一篇上好的诗作或笔墨,确有才华,囊中羞涩时,这里都可暂给人一容身之所。 除了建会馆,世子爷自小就十分良善,以往近郊有城池发了旱灾或洪灾,世子爷都会私下募集粮草,送往受灾之地,有时还自己亲自去督导施粥救济,世子的美名,从近郊传到了京城。 他这等家世,亲近平民,诗画文采俱佳,去年的京都文人比试会,瑞王世子的一幅行草笔墨就得了该类一甲的好评,且其还随父在羽林军中任职,已是德才兼备的佳公子翘首,说起京都的公子,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瑞王世子,京都百姓们都对他十分尊崇。 只是瑞王家中,龙生九子,到底不同,瑞王二公子就是个混不吝的,当初瑞王二公子欺负了一个世家公子,世子爷领人去给人道歉,二公子说什么不肯,在半道上将路人扔去阻挡仆从跑了,之后还是世子爷单独亲自去给人登门道歉,不过那之后,二公子倒是消停了一段时日,之后又故态复萌,这之后,世子爷也总是给二公子善后,得亏有个世子爷,不然二公子恐怕得翻天了。 淮进俞的马车停在会馆外,他将走上台阶,便有青年公子迎了出来,将他热闹的迎进会馆。 外间的马车被牵到了会馆后。 淮世子与文人们赏了会儿诗画,又留下一副笔墨,之后讨饶告辞,自后门坐上马车离开会馆。 马车粼粼行往另一个地方,他的一处别院。 车停在别院外,前方是竹林,隐约可见一处小院。 小院门匾上写着“雅竹”二字,两侧檐角挂着纱灯。 有人走出,走进小院。 而另一处地方,也是一处竹林,也有一栋小院,院子的门匾也叫“雅竹”,而这处,檐角没有挂纱灯。 马车前,步下一个人,他进入院中,院内正房屋内有仆从伺候,他进屋便有人拿着铜盆、热帕等上前来,是熟悉他进门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7章 争端 淮二公子,可是瑞王…… 夜里的时候,淮进俞已经回了瑞王府,与王妃万氏一道用过暮食才离开。 瑞王今日上值,差不多一更才回府。 他与淮进俞很少一同休沐,且瑞王留宿在皇城的时候很多,除了羽林军,皇城中外禁卫军也由他统领,负责皇城与内宫的安危。 皇帝有时还会赐瑞王在宫中休息,让他陪伴左右。 瑞王的车架停在府门前,夜里有风,他步下马车时,风吹得檐下的纱灯微摇晃,在瑞王走至入府门的台阶处时,一点不知从何处吹来的细纸碎屑被沾湿了打在瑞王的靴面上,瑞王提步时见到,神色一凛,脚没再迈动,而旁侧的管事见了,面上立时略急,他道:“王爷,我来——”说着,就要上前去躬身给瑞王收拾,而瑞王止住了人道:“不用,我自己来。” 他说着,拿出一方绢帕,仔细的擦拭,但被沾湿的碎屑上有污秽,已沾染在鞋面上,瑞王看了一眼,将绢帕递给旁侧的管事,而后道:“走吧。” 管事眉略微皱着,跟上,他不由望眼府门外,这收拾巷道的人该被提点提点了。 瑞王走入府门,转过一个院子,而后走进正房屋内。 万容已在等着,见到瑞王进屋,她立时迎上去,瑞王进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净手,屋内立时有仆从将铜盆、热帕端上。 瑞王净了手,万容问:“王爷还未吃饭吧,我叫人给你摆饭食上来吧?” 瑞王道:“摆上来吧。” 万氏让身旁嬷嬷去传菜,她伺候瑞王坐在桌前,道:“就知道你还没用食,你用食.精细,伙房营做的饭你吃不惯。” 屋内,王妃与瑞王说话,屋外,在门檐处候着的管事,望了眼府门处的方向,回想起方才的事,他道:“去,给王爷准备另一双靴子来,要枣墨色的,配王爷明日穿的衣服。” 身侧有年轻仆从领命而去,手交在身前,垂首下去了。 瑞王在正屋圆桌前坐下,这屋内布置考究,以诗文画意融入到一些家具中,乍看简致,实则极花心思,瑞王对这方面十分注重,请了很多工匠及具有审美意趣的文人负责家中家具的制作、雕刻与园中景致的布置。 连衣着配饰他也连带着很注意,所以连淮轸日常都要讲究。 他今日着黝紫色九福纹漳缎锦衣,黑色织金墨靴,坐在屋中,符合他身份的气质。 仆从将饭食摆上,有鸡丝银耳、鲈鱼脍,糖醋荷藕、翠玉豆糕,还有道松黄汤。 瑞王将黑木筷伸向鲈鱼,他筷子只伸向鲈鱼的肚腹处,那里的鱼肉最鲜嫩、美味。 万氏给瑞王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然后她道:“王爷公务繁忙,许久不管王府的事了,不知今日,府中可又吵吵嚷嚷的。” 瑞王道:“怎么了,如何吵嚷?” 万容道:“还不是你那好二儿子,今日不知在宫里怎么受了气,回家倒把气发在家里了,在院子里指着一位员外儿子送的字画骂骂咧咧的。” “前儿出门,又有人拦着路,让我们王府放人一马,让淮二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竟求到我面前来了!” “我也管不着,都交给进俞去了。”她又替瑞王夹了一筷子鸡丝,送到他碗中。 瑞王吃下,他道:“别管他了,怎样也翻不了天。” 他放下筷箸又道:“且进俞会看着,你就别瞎操心了。” 万氏道:“听说你想在军中给他安排个职务?” 瑞王道:“是陛下,皇兄看上次夏游会他‘助’擒刺客有功,说他不能再这么混着来了,得去管管。” 万氏道:“当年在军中都管不出来,如今如何可能,别让他坏了营里的规矩……” 瑞王道:“皇兄的好意不好驳,这我自有打算。” 万氏道:“别碍着进俞就行。”她看向瑞王。 瑞王道:“他进营,不过是换了另一个地方,游手好闲罢了。” “他哪像做事的料。” 万氏抿嘴笑,她道:“陛下到时又要骂你惯着。” “那女人要是知道你这么‘宠’她的儿子,不知该多高兴呢。”万氏一时高兴,忘了平日的一点禁忌。 瑞王抬起茶盅看她一眼,将端到嘴边的茶放下,他道:“不要提她。” 万氏讪讪的,她道:“王爷莫怪,妾一时胡言。” 瑞王不言了。 — 时间过去,两日后,有人发现城东竹林子里死了一个乞丐,看着穿着挺小富贵的,但城东的乞丐都知晓是破屋里常住的乞丐二狗。 一个乞丐被人打死,他又没有家人,无人会报官,最后是有几个老乞丐瞧不过去了,几人将二狗的尸首给找个荒地掩埋了。 对于二狗的死,有乞丐说“是被人眼红的……” “二狗身上的钱袋都没了,那位淮世子送的银钱也没了。” 又有人道:“或者是被寻仇了,看,是被人打死的。” 众说纷纭,反正不外乎财杀与仇杀。 但二狗一般赌品不好,讹来的钱当天都会被花光,以往有想打他钱主意的,后来都发现,每每他穿了好衣服回来,就是没钱了。 今次,若不是仇杀,真是,莫不是眼热的乞丐?看来能讹到人钱财也不一定好…… 城东,破屋里常住的乞丐们,开始看周遭人都像凶手,不安全,人心惶惶了。 — 乞丐的事,达官贵人们不会在意,也很难传到他们耳朵里,哪怕他是被人杀了。 几日后,京都有个珍禽玩宠店,名叫张记宠玩,淮轸是里面的常客。 这宠玩店能在京都独树一帜,屹立不倒,大多达官贵人与猎奇之人都尊其为京都第一宠玩店,便是因,在这处,能很容易找到许多其他地方都找不到的好玩物。 而且顾客若是有什么需要,还能提前告知他们,他们以自己的方法替人去寻。 淮轸今日,身后跟着两名拥簇的子弟,其中一位是淮南驻京都丝绸商会副会长的儿子,另一位,其父是工部主事。 他们二人偶尔被淮轸“呼呵”,与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8章 哭着真累 他的面上再没有…… 淮轸打量那位吴公子,视线又在堂内一圈小宠中转过,他最后落在吴公子身上,然后道:“这只鹦鹉,我也想要呢。” 周遭人一听,吴公子眼立时微皱,而掌柜,眉褶起,他道:“这,轸公子,您要不瞧瞧其他好东西,我们这……”说着,他做出要引淮轸到另一个地方去的动作,淮轸却道:“掌柜的,我就想要这个——” 他视线说着转向那位吴公子,道:“公子不会与我抢吧?” 这真是抢人的说成被抢的,黑说成白的,淮轸也觉着,自己这是与谁学的……? 而吴公子道:“我已付了钱,东西也在我手中,就没有再‘让’给人的道理。”他着重说那个“让”字。 他站着不动,之后提步,是想直接离开。 淮轸立时上前将人拦住。 他今日提了一个笼子,不过在入店以前,将笼子抛给了身后的仆从,此时招手,仆从将手中金笼恭敬递到淮轸面前,内是一条有着十八圈黑色环纹的黄底蛇。 淮轸将笼子提到吴公子面前,他道:“这条蛇,换你这只鹦鹉如何?”众人看去,见那蛇在能跑出去的笼子里竟未跑,而是卷着内里的一根横杆,在笼内探脑,竟是受了教养的,这淮家的二公子当真是纨绔都纨绔出了花样。 吴公子瞧着那蛇在他面前探脑,他略后退一步,微垂下头,而后抱紧了自己怀中的笼子,道:“这是我的,不能让你抢走。”说着不敢看那金笼子里的蛇,而是,立时抱着自己怀中笼子往店门处而去。 史一中在旁道:“哎,你不能走啊!”他随着人往门处的方向去,另一位随着淮轸的张公子也道:“唉,公子你别走啊。”他是商贾之家的儿子,即使跟着淮轸也不能对官吏之子过于嚣张,所以他之前一直没怎么说话。 淮轸在人即将走出店门时,他手在金笼子边缘敲了敲,而后折步,微侧向门处方向道:“拦住他。” 他话音刚落,随着的奴仆将吴公子及其身后的四个家奴拦住。 吴公子也很“厉害”,他竟咬牙,令身后四个奴仆与淮轸的人对峙,他想趁乱逃出店去,他思量,逃出店后,大庭广众之下,至少能比在店中有机会摆脱淮轸。 吴公子暂时没能趁乱逃出去,淮轸的人将门处把持的很好。 他的护卫在与人缠斗,吴公子看门边,又看朝他围拢的人,他抱紧自己手中的笼子,眼神中露出阴沉,而后竟将在他旁侧的蛇笼子给挥了出去。 那些蛇笼锁得较紧,没有蛇自内钻出,但蛇笼子被人丢来,那些护卫也会有一时的犹疑忙乱。 屋内本是避在边角处的人,瞧见蛇笼子都被扔了出来,立时将手捂住头,他们不过是走慢了一步,虽说一开始是有想看热闹的嫌疑,但如今已经悔不迭,只想能出去。 淮轸一直在室内一角处懒悠悠站着,瞧见吴公子这般,他道:“吴公子,你这样,掌柜的可是会十分心痛的。” 掌柜的确十分心痛,但他看眼淮轸,眉头愁的快能拧出水来,又看眼,正在扔他一屋内东西的吴少爷,立时道:“唉呀,吴公子,您,您,您要手下留情啊,您要不,就将那只鹦鹉再卖给淮二公子吧!” 吴文瑾略微抬头,眼神略阴沉看向淮轸,他道:“不行——” “休想。”声音不大,但那种肯定是很明确的。 这吴公子没想还是个执拗的,倒是有那等被宠爱孩子的特质。 淮轸也挑眉,嘴角微有笑,他道:“吴公子看来是被家里人宠的好。” 史一中在旁听了,立时道:“那也没有轸公子您被宠啊……”可他这话还未说完,却接收到淮轸立时而来的一道目光,那目光要说也没什么,只是随意一瞥,但潜意识,史一中觉着自己不能再说话。 他立时将嘴闭上。 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淮轸说完这话,有一个笼子朝他扔来,内里是只小犬,黑皮犬,带着被扔后的恐惧,朝着淮轸吠叫。 淮轸将笼子接住,他将笼子扔给身后的仆从,仆从看了两眼,将笼子给一旁快急出眼泪的掌柜。 淮轸像是终于怒了,或者没有耐心了,他道:“吴公子还是小心了,扔笼子可不好玩,还是使唤内里的东西好玩儿。” 说着,众人都没见他怎的,金笼子内的蛇却一瞬蹿了出去,在这一混乱中,接着,只听吴公子惨叫一声,而后人靠于后方的架子上,手紧握着自己一侧手臂,那手臂处能见有两个血眼。 吴公子整个面色都变得惨白,嘴唇也似乎有点乌色,死死怨恨的盯着淮轸的方向。 他的家丁见状,没在地上躺着的,都扑到吴公子面前,看着吴公子,焦急道:“公子公子……” 而淮轸根本不在意这些,他走到吴公子面前,将他手中掉落的笼子提在手中,道:“这就谢谢吴公子了,”说着道,“刘三,拿钱。” 那被称刘三的小厮,将钱搁于吴公子面前,瞧着吴公子的脸,他又垂下头去,面上似乎有些担忧。 而吴公子手略抬起,他道:“你,你……”之后竟说不出话来,好像昏迷了过去。 一阵惊惶的大喊:“公子——!” 淮轸道:“快带人去看吧,我这可是黑环蛇,说来真对不住,它方才不听管教,你们再这耽搁,解不了毒,你们公子下半生可就要在榻上度过了。” 众人听他说黑环蛇,一时又想到方才瞧见的蛇,那可是黑环蛇啊,那……三刻钟内未解毒,或者稍有不慎,就,就下半辈子只能瘫痪了呀! 众人都无比唏嘘还有惊惶,这淮家的二公子,真是胆大包天啊。 谁敢惹啊。 瞧他这都不怕。 而掌柜的听是黑环蛇,他想说什么,刚上前一步,淮轸却看向他一眼,掌柜的立时不敢言了,只道:“快,快些送医吧。” 有仆从道:“这,这送医恐怕也来不及啊!” 而掌柜的道:“没事——”他刚说完,那仆从道:“掌柜的你说什么?!” 掌柜的道:“哎哎,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吴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一定赶得上解毒的,快去吧。” 几位家丁抹着眼泪,立时将吴公子抬走了。 掌柜的瞧眼自己混乱的堂内,立时不住叹气,又觉方才,他不由瞅眼旁侧的淮轸,之后不再多看。 淮轸将鹦鹉笼子提着,他让刘三给掌柜的一块金锭,之后道:“这鹦鹉就算是卖给我了。” 掌柜的哪敢多话,不过接住一锭金子,他心头肉疼少了许多。 只在心里求神拜佛的希望这尊“大佛”赶紧走吧。 淮轸走出店门后,他瞧着那笼子,道:“真是好鹦鹉。” “不久又要有聒噪了。” — 回到瑞王府后,淮轸提着鸟笼到了屋内。 他的屋子里,西侧墙上,挂着一幅画儿,那画以澄心堂纸画就,裱在墙上,画上是一副星宿图。 二十八星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9章 没大没小 “你与崔慎同近…… 晏琅送了一次书给崔慎同,崔慎同又给她送了新的手稿来,两人一来二去,相互送了几次书。 晏琅偶尔在外朝下朝后或者崔慎同到东宫给太子送刑部卷宗时,碰见他,会多聊两句,得空,还让他再给她讲书。 淮时和偶尔碰见过几次,晏琅在东宫内庭内拉住人,让人给她讲书,或者两人,一个站在阶上,一个立在阶下,阶上的人与下首的人笑谈,还不时拍人的肩,一副有点好的样子,而另一人则微仰着头,视线朝向那人,或对掖着袖子或抬手朝人作揖。 青年臣子,青袍银钑花革带,白鹇补子纹,文质彬彬,面容俊朗,与人说笑时,一双眼闪闪。 而上方的青年皇子,面容纤致,眉眼匀亭,一股雌雄莫辨的景致。 人笑起来更有一种韵。 连李道询偶尔见到庭中的九皇子,都不免生出一种感慨来,九皇子若是女子…… 不过,身为男儿,这般景致得亏有太子在前,否则,她都难免会生出点遐思。 太子,是与表象的俊容完全不同的一种吸引力,当然,太子的容貌也不输于他人。 此时太子就与李道询站在东宫正殿东侧方的廊下。 后方是太子的书房,而九皇子与那青年臣子便站在庭中的一角檐下。 李道询见太子的视线投向了那处,她道:“九殿下与崔大人倒是兴趣相投,听闻两人现下时常相互送书籍。” 崔慎同写书的事宫里没什么人知晓,那些臣僚也没几人对话本子感兴趣。 淮时和道:“兴趣相投,自是能说到一块儿。” 李道询又言:“崔大人的堂妹倒是与崔大人的兴致完全不一样……”她说着不由望向身旁的人。 淮时和也侧身看向她,他道:“道询姑娘是意有所指吗?” 李道询有点不好意思,她轻轻转回头,手背在后,道:“崔姑娘如此大胆热烈,道询很是羡慕……” 淮时和笑了一下,他道:“这次《四野平获编》收集的如此圆满,十二册俱全,各中辛苦不为人言,辛苦你了,道询姑娘。” 李道询道:“没有的事,殿下何必言谢。” 之后未有事务再说,李道询目光略有黯然向人告退离开,淮时和回到书房中。 他面前摆着四野平获编,淮时和手放在微黄的封皮上,手在封皮上搁了一会儿,才翻开。 晏琅与崔慎同交谈完后,她准备向淮时和道一声告退便离开,走进他屋中时,见淮时和在翻阅着一本微黄色封皮的书,桌面上摆了两叠,垒得很高。 晏琅道:“皇兄,这是道询姑娘方才送来的书吗?” 淮时和道:“是。” 晏琅又问:“是什么书?” 淮时和道:“自己看。” 晏琅头倾向桌案面,瞧见《四野平获编》几个字,她能认识这几个字,但合起来就不知什么意思。 淮时和道:“是一种古籍,收集各地风俗异事。” 晏琅道:“异事?”她眼睛一亮,道:“我看看。” 手拿过一本,翻了几页,全是陈旧的古文,看得她眼睛疼,她讪讪拿下,道:“罢了,我还是看其他的书吧。” 淮时和笑了一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0章 压淮轸 以后,只有我欺负…… 晏琅今日去给父皇请了安后,她到御花园走走。 经过绛雪轩到万春亭,而后转到四神祠那条道上。 小道前方一点,有宫人侍卫在那处守着,那宫人见到晏琅,并未说什么,朝她行礼,但他那架势,一瞧就是在放风的。 晏琅道:“前方有什么事吗?” 那宫人道:“八皇子以及十一皇子在前方园里。” 晏琅点点头,她思量几息,往前,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事,且这事,是交代过,若是遇见她,可让她一观。 晏琅走几步,远远听见前方有辱骂、吵嚷、劝诫声,偶尔还夹杂着一个闷哼声。 往前,隐隐约约瞧见花木扶疏下,一个小广场边缘,有一个人影被两个侍卫一前一后压着,他趴伏在地上,旁侧站着两个着锦衣织金纹的青年。 晏琅一眼就认出,一个是八皇子,一个为十一皇子。 八皇子手中提着一个金笼子,内里是他上次没送出去的鹦鹉,他将笼子挂在被压住的人上方,一根细细的枝条上,那笼子刚挂上去,细细的枝条承受不得太多重量,金笼从树枝上缓缓滑落,“砰”的一声,砸落在下方被压着趴在地上的人身上,正好砸在他脑袋上。 八皇子看了笑,他道:“好,有准头。” 下方淮轸身上衣物较乱,他手抱住头,却道:“八皇子、十一皇子,皇伯若是知道,你们别想好过!” 十一皇子想踹他一脚,八皇子却道:“说了,咱们动一两次手就可以了,让那些懂的暗劲的人来,到时瞧不出来,看他怎么跟父皇告状!” 十一皇子道:“便宜你了!” 他让开,身后有侍卫上前来,手往淮轸腰间一伸,淮轸立时叫起来。 晏琅走在路上,淮轸叫完后,他视线无意间扫见她,定定看了两眼,将手掩在头上,而后埋首下去。 八皇子又踹了淮轸手一脚,若不是他手抱住头,那一脚就要踩在他头上。 八皇子道:“你平日仗着父皇的宠爱,敢在宫里与我们平起平坐,你算什么,瑞王叔可从未替你撑腰过,你娘不就是个爬床的婢女,如此低贱,是父皇可怜,才给你几分脸面,你倒是忘了自己是谁了?!” 十一皇子道:“你的出身也敢同我们比较!” 淮轸一直抱着头,有人在他身上使暗劲,他也只是身子动几下,然后闷着不吭声。 淮轸身旁,唯一跟着他到这处,没被拦住的侍从,在一旁也被人压着,脸蹭在地上,十分着急、愤恨及担心。 晏琅走来的身影被八皇子以及十一皇子看见,八皇子道:“哟,九弟,你来的正好。” 十一皇子道:“九哥,一起来玩玩儿呀。” 晏琅道:“这出好戏瞧着是挺好玩。” 她道:“这人是终于被你们给‘逮’住了。” 八皇子道:“所以九弟要不要来出出气?” 这是想拉她下水了,毕竟三个皇子一起比两个皇子好。 晏琅走至一旁,她手撑住下颚,道:“我还是观赏好了,他今次又没惹我。” 上次还钱,对以往来说是吃了点亏,但今次她不准备先发难。 而没想,晏琅不想插手,趴在地上的人,却忽然回头看她,一脸挑衅的道:“堂弟,这次不动手,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他道,“以后——只有我欺负你。” 说完还哈哈大笑两声,而方才说的时候,他声音低沉,似是抑着身体某处疼痛的侵袭,那种声音,如自心口发出,又如咬着牙关自牙关里渗出。 他的嘴边咳出一口血。 看来八皇子与十一皇子没留情。 而晏琅听说这,她也怒了,这人是疯了吧,竟还敢来挑衅她,真是如此性好争斗。 晏琅怒目,她道:“不打白不打,你还敢挑衅我!” 她直接坐到淮轸背上,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拳,而后又落到他的背上。 不过晏琅的拳头,她的劲比侍卫的差远了。 淮轸哼笑一声,嘴角又咳出一口血,然后身子挣了挣,眉眼阴沉。 他道:“起来!” 晏琅道:“就不起来,压的就是你!” 她坐着,又一拳头到人肩头,而那人还在她身下道:“你要不打死我,你这点拳头,还不够挠痒痒,你是不是没吃饱饭,还是你是女人做的,丢尽男人的脸面!” “你——!”晏琅又挥手给人后背一拳,然后手掐住人的脖子,道:“信不信,我掐死你?!” 那人道:“我说过,你打死我!”他咳嗽两声,晏琅觉着这人好像真有点疯了。 她抓住人的头发,将人的脖子往后拧的微仰起来,道:“疯子,我看你是发病了。” 晏琅起身不与人置气,不过想想,自己方才拳头劲力一定还是太小了,气不过,又想到这人方才骂她女人,以往还欺负她吃了好几次亏,她不由又踹了人一脚,不过没踹方才这人被人使了暗劲的腰窝,而是踹了他屁股。 淮轸怒骂一声。 而十一皇子见了,他道:“九哥,你也太坏了吧,踢人屁股。”他哈哈道。 晏琅拍拍手道:“踢这才好呢,让他记住。” 淮轸手按在地面,手背上,青筋鼓出。 前方小道前,御花园刚入门处,经过这方的一位青衣太监,手拿着拂尘,有点狐疑的看向小道。 而小道上的人瞧见那大太监,早有人往内里去报,一个小太监慌慌忙忙来到八皇子与十一皇子面前,服了礼道:“两位殿下,冯公公在御花园门外,恐怕是要进来了!” 八皇子与十一皇子对视一眼,又瞧向晏琅,晏琅道:“两位安排吧,想必早就想好怎么安置了。”她摊手往后退。 八皇子赶紧吩咐道:“将人给拖到北面延辉阁内锁着,嘴堵了,别让冯公公看到。” 说完便有人上前堵了淮轸的嘴,然后扭送起来,将人往后面的小路上拖。 延辉阁就在不远处,门一锁,什么也看不到。 八皇子又在身后道:“他如果敢弄出什么动静,就将他敲晕在里面。” 淮轸听见了,他竟哼笑一声。 他的小厮被一同扭送过去。 淮轸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以往他领着他那些护卫威风凛凛入宫,出了皇帝的宫,这些护卫让八皇子与十一皇子一直没讨到什么好。 以往小打小闹,但积了不少怨,上次进献鸟宠一事,令两位皇子不能再忍了。 且他们就要在宫里收拾他,又让他没法上申,打了人又没伤没痕,没人瞧见,如何能怪罪他们? 这次真是出了口气。 两位皇子心情很好,便拉着晏琅,让她暂时不要走,毕竟冯公公可是会进来的。 而后一直不见人进来,有宫人来报,说公公只停留了一下,没听见声音,便走了。 十一皇子道:“公公也知没有声音,定是听错了,没事。” “且公公既离开,想必不是父皇吩咐的,公公只是走到这处而已。” 八皇子道:“总之,我们小心一些就行,我可不想到时被禁足。” 十一皇子道:“是,我也怕禁足。” 晏琅见没什么事,她在周遭转转。 转了一会儿,到前方一个池塘前,这个池塘,内有一尾十分肥大的锦鲤,大概有半个小孩儿这么大,肥肥的,晏琅有时爱到这处来逗鱼。 她走到池塘边,阿蔡在她身侧,她让阿蔡将准备好的鱼食拿来,坐在一棵柳树下的大石头上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1章 头发散落被掐下颚 忽然,…… 一大清早,晏琅刚收拾齐整,东宫派人送了礼物来。 淮时和有时,若是皇上赏赐,或者他自己得了什么东西,会挑几样给晏琅送过来。 这次给她送的是一套彩漆嵌金银片管笔、红玛瑙三螭钮椭圆章料,管笔上方的金银片亮光闪闪,红玛瑙色泽鲜红,雕刻栩栩如生。 晏琅很喜欢,派人打赏了东宫的宫侍,拿着管笔与章料往屋中书房方向去了。 严嬷嬷在一旁看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由略摇摇头。 晏琅很喜欢礼物,尤其是值钱的东西。 她这些年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就是“存钱”。 待母妃醒来,皇兄稳坐东宫,或者,他已登极后,晏琅就可以好好安排自己的后路事了。 她现在简单能做的就是存钱。 外间她还有一些田庄铺子也在让严嬷嬷打理。 皇兄知道她比较喜欢钱,但他送东西的时候不会这么“俗气”,且送太多打眼的东西,于东宫也不大好。 皇兄送的便总是些适合收藏的玩意儿。 她桌面上的文房四宝,都是他送的,绿墨、澄泥海天初月砚、烟霞式水丞等等都是很少见的东西。 这么说来,她送给皇兄的,好像是半点比不得,但心意无价。 晏琅如此安慰自己。 陈吉安这段时日似乎在忙什么,他来信言,自己暂且没时间与她一道玩儿。 晏琅让他忙自己的,有空再见。 晏琅在宫中待了半个多月,后,她去了内廷北边的一处冷宫,她只在门外走过,没有进去。 之后晏琅思量,她想再去瞧瞧能不能碰见那位画画的先生。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心态,想了解亲生母亲入宫前的事……?想了解她的人?想知晓关于她以往的一些经历,从别人口中得出。 或者想知晓她心心念念的故人,是何种模样……? 那位故人,又是否,如她一般,在她在冷宫里蹉跎青春,无法离开时,同她一样在思念她……? 如今,又是否缅怀她……? 母亲给她留的信,上面讲了她与那人经历的一些事,他们的感情、欢乐、畅快。 最后的结果,她没言半点心情,但晏琅理解。 她如今不能与母亲有丝毫的“联系”,遇见那人,也无法开口言与母亲有关的事。 但她就想若是能遇见,顺其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她是在碰巧见到那人画儿的情况下知晓他应就是母亲的故人,那种画技风格、一些细节,只能是母亲的故人。 晏琅又带着阿先出去。 到街面上时,晏琅再去询问,包子铺老板正巧在看一幅画。 晏琅走上前去,老板对她有点眼熟了,他道:“公子,您又来啦。” 晏琅道:“是啊。” 包子铺老板看眼前方的摊位,他道:“您来的真不巧,那位先生半个时辰前回去了,说是家中有些急事要处理,来寻他的人,火急火燎的,那位先生倒是不急。” 晏琅听了,也觉遗憾,他道:“你知晓他家住在何处吗?” 母亲的信中只说那人老家在扬州,是个画画的书生,家里似乎是挺有身份的,但他为庶出,所以被排挤,后来自己只愿做个山野先生,便居无定所的流浪。 就在流浪途中遇见了母亲…… 包子铺老板道:“也没听说,只说挺远的,他还遗憾,要过一段时日才能再到这处来了。” 晏琅估摸人莫不是回扬州老家去了? 包子铺老板又对她道:“对了,我向他提了你,他说也遗憾没见到你这位可能的主顾。” “他很感谢你对他的画感兴趣。” 晏琅瞧他在看的画,她道:“你看的是什么?” 她瞧过去,画上是一位姑娘,用鲜艳合度的颜料,将姑娘的容颜传神的画在纸上,那粉红的高高鼓起的腮十分醒目。 老板道:“嗐,一位姑娘,画了画,说不满意,将画摔在人身上,那先生想顾客不要,便准备拿回去销毁,我瞧画的挺传神的,就叫他给我,我给我孙儿瞧瞧,让他也学学这种画技。” “可惜那先生说不再收徒了。”他道。 晏琅再瞧这画儿,包子铺老板道:“要我说已经画的够好了,人自己欺骗自己,也不能这么骗对吧?” 他指着一处对晏琅道:“实际这位姑娘,眼还要小点,这位先生已给她画的很亮了。” 这位姑娘的容颜的确不是美人,但画上面容白皙,眼神明亮,瞧起来还是不错的。 没见过真人,晏琅不予品评,只是朝那位包子铺老板道了谢,然后便离开了。 她今日第二个目的地是白鹤楼。 此时晌午刚过,白鹤楼里正是热闹的时候,那位明公子说不得会出现。 晏琅走进白鹤楼的时候,楼内的中庭正在表演,有穿着轻纱,手挽披帛的姑娘在台上起舞,还有姑娘自几楼高度的地方沿着彩绸“飞下”,乐舞笙歌,堂下一片喝彩。 白鹤楼右侧是雅阁,内里有文人墨客在楼上倚栏观看。 晏琅走到中庭北处,那里视野最好,在人群中观看,她不时喝声好。 红色的绸幔在眼前不时晃过,人太多,光线似乎都暗了点下来。 晏琅专心致志看着表演,她身后有一个人影不知何时靠近,他站定在她身后,一个声音在晏琅耳边道:“堂弟,上次,你骑在我身上的账要怎么算?” 声音被人群的嘈杂掩盖,但人离得很近,所以晏琅听见了,她一时没反应,等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晏琅一瞬回转身,然后立时后退,道:“淮轸?你想干什么?” 淮轸瞧她戒备的样子,他没个正形的站着,然后手一瞬朝她抓过去,晏琅立时避过,撞到身后的人,身后有人道:“干什么,干什么,撞到人了……!” 而瞧见前方的淮轸时,那人不说话了,离远一点。 晏琅躲开淮轸的手,她立时道:“阿先!” 阿先在她旁侧,方才人太多,人挤人,他一时没注意淮轸什么时候到了晏琅身后。 此时他站在晏琅面前,而淮轸直接道:“阿成、孙二、吴四,你们三个上,其余的——”他指向晏琅,道,“给我抓住他!” 晏琅道:“淮轸,你是有毛病吧?!” 但她立时往人群外挤,这个混蛋,故意在这里等着她是吧? 厅内一时有点“人仰马翻”。 白鹤楼,左侧上方,第三楼,那里有个人带了冥篱,趴在栏杆上,穿着月胧白纱的衣物,看见下方的场景,道:“哦呀,真热闹。” 阿先被那三人暂且拦住,晏琅发现,淮轸的侍卫又换了两个。 且他带的人更多了,这人根本不是带护卫,现下是打手游街吧。 而且,这混蛋不看场合的是吧?! 晏琅道:“淮轸,你当府尹是吃素的,你再胆大妄为,小心谁都保不了你!” 淮轸在后道:“我说过,以后只有我欺负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2章 看画 淮时和的眼,落在那…… 眼看晏琅上了二楼,三楼的那位戴冥篱的男子道:“方才的一幕画下来了吗?” 身后人道:“公子已经画下来了。” 男子道:“好,给人送去吧。” 他起身离开围栏处,往左侧只属于他的地方而去。 晏琅跑到了二楼,那里却没人敢“接纳”她,或者都门窗紧闭,晏琅没有办法,又跑上三楼。 到三楼这处,她在左侧,这里有几间屋子未开放,前方有一条甬道通往一间屋子,只在更远处的廊道上有些人影。 晏琅刚走到这处,见门窗紧闭,她也是乱了,往前方廊上跑,她连续推了几道门,不是门内有人,就是瞧见她大叫或者拒不开门。 晏琅在左侧廊道内,经过甬道口,正在思量如何行时,有个姑娘出现在甬道处,抱着琵琶对她道:“公子。”她朝她招手,晏琅侧身看人,她思量,再左右看看,立时往人跟前去。 琵琶姑娘领着她往前,她道:“公子请跟我来,我们公子这处,可让公子您暂避避。” 晏琅瞧她的琵琶,她恍乎想起,她的公子恐怕是——她一时有点惊喜,不过现下没时间惊喜,她要避过淮轸那混蛋,真是个混蛋。 琵琶姑娘领着她往前,晏琅被人领进了一间屋子。 进屋,有长长的日月山水屏风隔挡,上方草丛及天空内,似乎绣了鹅。 不过线条很简洁。 晏琅透过屏风偶尔的空隙,似能瞧见屋内有一个人影,站在窗边,长长的头发,黑如墨,旖旎垂至地上,顺滑如绸缎。 穿着一身瞧起来浅白带粉的薄纱衣物。 只是一个隐约的背影,已让人心生向往了。 她走过一间屋子,而后到了另一间,见到,有两扇窗户似乎坏了,有人正在修缮,她走进屋,那些匠人头都没抬一下。 琵琶姑娘对晏琅道:“公子放心,那些人进不来这里的。” 她又道:“公子说,让我们送你从另一个地方出去。” 晏琅道:“谢姑娘与明公子好意,只是,你们公子为何——”晏琅边走边拿方才这姑娘递给自己的发簪将散落的头发束起,头发束好,她才觉,安定了许多,方才散落,也不知会不会惹来麻烦。 应不会有人能轻易怀疑吧。 这楼里最美丽的人还是男子呢。 琵琶姑娘对她道:“公子说,尊公子合他眼缘,他想与公子你结个善缘。” 与她结善缘—— 晏琅朝人作揖道:“那有劳姑娘替在下谢过明公子。” 姑娘道:“公子不必言谢。” 她领着她竟真走到一处偏门处,然后让晏琅随着楼梯下去,便能从一隐蔽的门而出。 晏琅犹疑一瞬,之后对琵琶姑娘道:“再谢姑娘。”然后便走下去了。 送走晏琅后,琵琶姑娘回到明公子的屋中,瞧着在修缮的窗户与一面墙,她道:“公子,昨日的夜探者,武功又比之前的高了,看来背后之人,不得到公子是誓不罢休。”她掩嘴抿笑。 明公子站在窗处,他道:“这人也想得到我,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 琵琶姑娘听了又掩嘴笑。 明公子再交代:“外面有人要来要人了,你让几位姐姐看着,练练筋骨。” 琵琶姑娘道:“是,公子。” 外间果然有人追到了三楼,知晓了人大概是躲进了明公子这里。 淮轸站在楼内甬道前,看着前方门扇前手持琴、箜篌、笙的三个女子,他道:“明公子是要与本公子作对么?” 姑娘中的其中一个道:“公子说的这话是何意,我们公子不懂,请这位公子不要为难我们公子。” 淮轸道:“不是躲在这处,还能是躲在何处,大白天,人还能蒸发了不成,明公子当真是要与我做对呀!”他哼笑一声。 另一位执笙的姑娘道:“这是天子脚下,这位公子扰乱白鹤楼内,随意抓人已是不尊天子规矩,如今若想含血喷人,诬赖我们公子,就只能与公子你无理了。” 淮轸听着这含血喷人有点熟悉,他之前用过,这位明公子也不是那等光风霁月的公子啊。 淮轸生气道:“你们,给我上!我倒要看看,这位明公子有多厉害,你们几个姑娘又有多厉害。” 他身后的护卫一拥而上。 而旁侧赶来的掌柜,远远站着,这也劝不住,那也管不了,在一旁直跺脚,心疼的瞧自己的墙面,还有方才被扰乱的中庭。 这是又要花钱修缮了! 心疼啊! 这二世祖什么时候能让人给“擒”了啊,还有……他场子里那个,老板不由又看向楼道里的方向。 “砰!”“咚!” 几个声音传出,接着一系列声音传出。 淮轸的人还是不济,没能打过那三个执乐器的姑娘。 他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3章 皇兄请吃果子 他手忽然…… 晏琅对严嬷嬷说了今日在白鹤楼发生的事。她之前已分析过,头发散下应对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白鹤楼,雌雄莫辨的美人多的是,只是他们是真的男子,她是假的而已。 而最需要在意的,是淮轸,但淮轸,他只是一个纨绔,心思能有这么细腻,能想到这么多吗? 这可能性很小,不过,还是要注意。 严嬷嬷听了她的分析,与她意见一致,晏琅之后再见淮轸不能有任何的异处,且要暗中关注此人的一举一动,还不能打草惊蛇。 最重要的是,瞧他对晏琅有没有什么试探的举动,或者对她行为有异,这才是要关注的。 总的来说,这次是有惊无险。 但也有隐患。 说到这儿,想起那位明公子,晏琅提了下,严嬷嬷回应,对这人她也不知是缘何。 晏琅思量,这人莫不是真的想与她结善缘,心血来潮? 但想与她结善缘,那莫不是知晓她皇子的身份? 应大概猜到了,毕竟淮轸的身份在,且春姑娘与雪姑娘是知晓她皇子身份的,不过这位明公子有点神秘,且,晏琅还有遗憾的是,她还是没见到明公子的脸啊! 阿蔡听她言没见到明公子的脸,还掩嘴瞅她,现下还能想这个! 之后晏琅又提了句,言阿先一个护卫不足,淮轸到处找好手,不断提升自己的打手水平,晏琅也不能只有一个阿先了。 严嬷嬷也同意,且她还觉得阿先有时有点死板了,她对她道,会再给她添置护卫。 晏琅思量,这次被淮轸弄得这么狼狈,下次,她要慢慢讨回来。 晏琅这处思量完善今日发生的事,她刚在屋中放下了一点心,殿外竟有东宫的宫侍来请她去东宫。 她询问宫人可是有什么事,宫人言他也不知,只说淮时和在书房内。 严嬷嬷见东宫相请,她看向晏琅,眼神略停留,未说什么。 晏琅便随着相请的宫人去东宫了。 走进淮时和的书房,旁侧高案上摆置着新鲜的水果,晏琅扫过一眼,觉得有些不一样,但没过多思量,而是问:“皇兄叫我来干什么?” 淮时和看她,细细的多看了她几眼,而后道:“旁侧有千叶国覆云果,你尝尝。” 晏琅随着淮时和的视线投向右侧靠窗的桌案上。 上头摆置着一个八菱花瓣式琉璃盘,盘内盛着一种果实,大概有二十几颗。 青绿色的皮,鸽蛋大小,皮上有交织的云纹路,这是千叶国进献的国树,覆云树,其上的果实叫覆云果,在大齐朝内只此一棵,每次结的果子很少。 晏琅去年吃过一次,对它的味道记忆犹新,这,竟又成熟了。 瞧着那些果子,摆放在琉璃盘内,十分“可爱”。 她道:“这就成熟了?!” 淮时和道:“是啊,正好成熟了。” 晏琅走过去,拿起一颗,放入嘴里,入口清嫩水脆,汁液四溢。 又酸又甜又香,有种大齐朝内吃不见的别样味道,真好吃。 淮时和问她:“好吃吗?” 晏琅道:“当然好吃啊,不过这棵树也结太少的果子了。” 这必定是父皇分给皇兄的。 他们这些普通皇子还没有呢,或者知晓她能在皇兄这儿蹭吧。 淮时和问:“今天好玩儿吗?” 晏琅想到今日,感觉有点膈应,她道:“还,还好。” 淮时和抬眼看她。 见她又拿一颗。 之后他没说什么。 晏琅吃了七八颗,她问:“皇兄叫我来就是吃果子吗?” 她回想起以往有好东西,好像都是派人给她送来的。 淮时和道:“嗯。” 晏琅“哦”了声,感觉自己吃了挺多了,又准备再拿几颗给阿蔡、阿先还有严嬷嬷,淮时和看她举动,他道:“待会儿我让人把剩下的送过去,你不用自己揣。” 晏琅道:“啊,哦。” 那皇兄干嘛叫她过来吃? 皇兄是瞧她吃的高兴,他开心吗? 晏琅狐疑看他,但没瞧出什么。 她道:“那皇兄,我先走了?” 淮时和道:“嗯。” 他看她一眼,忽然道:“等等。” 晏琅站定,见淮时和朝她走来。 快要入秋了,窗外的太阳温煦和暖。 太阳透过窗扇投进屋内,淮时和走到晏琅面前,他很高,到她面前,晏琅只得微仰头看他。 他手忽然扶上她的下颚。 晏琅惊了一下,她立时后撤着离开他的手,淮时和的手微凉的,他道:“怎么了?” 另一只手拿出一块绣着白梅纹的锦帕,抬手,拭上她一侧唇角上方。 他给她拭了两下,然后将锦帕拿下给她看,道:“吃东西的时候,不注意一点。” “以后要小心,别顶着这就出去了。” 他道:“回去,洗把脸。” 晏琅看锦帕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4章 挑事 那时那种眼神,怎么…… 京内,靠近郊外的另一栋宅院里,宅院四周都是竹林。 宅院的门匾上,是雅竹二字。 内里,一室清幽。 其中一间左侧的屋子,整个看起来有些黑,因为,房屋的建造都是黑木。 刷了黑漆。 有窗户打开,半垂着卷帘。 内燃着熏香,室内没摆置太多东西。 在屋中央,有两个人影。 一个跽坐在莞席上,一个在他一旁。 跽坐在莞席上的人,身子微微颤抖,他身上的衣物被半褪,手腕处挽着一截,侧身背对着身后的人,他手拢着衣物,一条手臂,上方流着血,却是细细密密的,而流血处有一幅似乎还未完成的画,是青色的颜料。 在他身后,有人拿着一支刺青笔,在他手臂上极精细的刺画。 穿着白衣红缘曲裾的男子,细白的皮肤,身子偶尔微抖,但他的手臂一动不动。 他的背上也有刺青,只是很小一片。 身后的人着黑衣,衣袖及领缘处有暗纹。 他将今日的“画作”绘好,走出“画室”,身旁有侍从端来热水、锦帕、净手的香胰。 人净了手后,站在书房门处看外间,他每次看外间一会儿,便是有一个习惯。 身后侍从早已准备好,将一幅画恭敬递上。 这是他这一段时日有的习惯,或者说是发现了这个人后,有的习惯。 淮进俞将画展开,他行动很小心翼翼,展开后,看着画上的人。 他的眼神是很深静的。 画上是个着粉彩衣的男子,淡粉。 他的头发很长,随意披散,撑在栏上,那姿容…… 淮进俞身后的侍从见了,即使见过几次,回想那日那一瞥,那种画面还是深刻的留在脑海里。 淮进俞将画合上,他道:“还是,没办法啊。” — 在夜间快进晚食之前,淮进俞回了府。 瑞王此时在羽林军中,并未回府。 他到王妃处陪她用晚食。 瑞王妃瞧着淮进俞净手后坐在一旁,他落座后,她便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她道:“如今在羽林军中如何?” “近日没有劳累吧?”瑞王妃仔细端详他的脸。 淮进俞道:“还好,没有什么劳累的,父王才是劳累。” 瑞王妃道:“你父王就这样,我知道,你也有怨他对你儿时照顾不多。” 淮世子道:“哪有,母亲您多想了。”他也给瑞王妃夹了一筷子菜。 瑞王妃道:“那野种也被安置在军中了,他这段时日如何?听闻常去陛下跟前闹,那在军中——” 淮进俞知晓她的问题,他道:“他在军中就同以往一样,不过偶尔跟着兵练练。在军中架子倒不小。” 瑞王妃吃好,用锦帕拭一拭嘴,然后道:“不给你惹麻烦就好。” 淮进俞道:“娘放心,他一直都知晓,这府中只有谁能‘护’他。” 瑞王妃不大满意,她道:“他在军中,我总是不太放心,你多长个心眼,就说当初……” 淮进俞道:“母妃,您又来了。” 瑞王妃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淮进俞之后再陪了她一会儿,然后便离开。 淮进俞离开后,万容瞧着外间,夜幕已经渐渐落下,她心底的一点戾气也犹自冒了出来,总留着这野种,虽说有用……但,如今这野种入军中,皇帝又对他宽心得很,若他真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虽说这小野种肯定比不得她儿子,但是,这么些年,一直在她心头杵着,她能不能…… 她的儿子,她现下总觉着有些看不透,而这小野种,如今,她能不能——? 瑞王妃想到这儿,手紧紧抠住门框。 — 八月初,已入秋,瑞王将要举办四十二岁的大寿。 皇帝本来言在宫里为他承办,但瑞王拒绝了。 大寿在八月十一日,皇帝要来,但他精神不济,出现时间要晚些。 距离晏琅在白鹤楼与淮轸那事已半个月了,这段时日,未发生其他什么事,晏琅没有出宫,淮轸也未再进宫来,没发现有可疑人在宫中暗查。 瑞王府今日很热闹,府上院子里挂了喜庆的祝寿绸布,灯笼也换上了寿字纱笼。 青衣与白衣的仆从婢女们在有条不紊的忙碌。 淮世子在门前代父迎客,能让瑞王迎客的只有陛下以及宫里身份比他高的贵人。 陛下此时还不会露面,安贵妃领着十三皇子先至了。 瑞王妃亲自去迎,将安贵妃迎入王府正院内的花厅,因十三皇子跟着安贵妃,所以暂未将安贵妃迎去女眷院落。 瑞王瞧见安贵妃,称礼,安贵妃连忙让瑞王不要多礼,十三皇子到瑞王面前,才九岁的孩子还显得很稚嫩,他对瑞王道:“王叔大寿,祝王叔身体康健,福泽永长。”命身后宫人将一柄寿山福海如意给呈上来,送给瑞王。 瑞王吩咐人接过,谢过十三皇子,十三皇子跑到瑞王跟前,一把扑进他怀里。 瑞王接住十三皇子,面容显得和蔼,有着叔父的疼爱,他道:“皇子近日功课看来做的很好,红光满面,陛下与贵妃娘娘定对殿下十分夸赞。” 十三皇子道:“我近日,可用功,母妃与父皇都夸我呢。” 安贵妃摇摇头:“用功是好,还得进步快才行。” 瑞王妃在一旁笑道:“殿下冰雪聪明,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殿下,贵妃娘娘就不必担心了。” 安贵妃笑:“哪能不忧心呢,祯儿的几个皇兄可个个都是聪明人呐。” 这话就说的不好接了,不过贵妃可能是随口一言,但瑞王却道:“殿下得陛下用心栽培,十三殿下定会是人中龙凤。” 安贵妃笑了,她道:“不止陛下,还要靠瑞王你多替本宫看着点祯儿呢,祯儿同你多学,我与陛下才能更放心。” 瑞王妃看瑞王一眼,瑞王道:“祯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然会尽臣子与叔叔的职责。” 他说着摸了摸身前十三皇子的头。 安贵妃瞧的比较满意,面上笑意渐浓。 瑞王妃也笑得很开心,因为瑞王对十三皇子比较亲近。 — 其他皇子与臣僚陆陆续续至了,晏琅今日是准备去寻淮轸“晦气”的。 她要“报”那一日之仇,且不能在淮轸面前表现出一毫的异处,就是为了表现这,她得去故意行这一遭。 她进入瑞王府,派人去送了礼,没见到淮轸在门前迎侍,果然如她所想。 这人指不定还在睡大觉,瑞王真不怎么“管”,怪不得她父皇想替瑞王管管,听八皇子言,父皇提了让瑞王二公子去羽林军中练练的话。 晏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5章 替出气? “堂弟,你是不…… 他摇摇头,然后道:“堂弟若要与堂兄切磋,那堂兄只能奉陪了呀。” 晏琅瞧着他这身不正,站不直的样儿就生气,仿佛那种样子就是对人的讥讽,她道:“你们上,别让我失望。” 而淮轸身后也立时站出七八个人来。 这人在家里也随时呼和侍卫,还是他知晓今日定会有人找他麻烦。 淮轸道:“你们也别让我失望。” 他说完后,两方护卫打起来,一时双方难以暂时分出高下,两人也无法近前,淮轸忽然道:“堂弟,要不这样吧,我们两个切磋怎么样,上次,你好像输了,你不想再自己亲自赢回来吗?” “我让你两招怎么样?”他道。 “你让我?你让我,那我赢了还有什么意思?” 晏琅见他想与她近身,她倒想知道他是想干什么,便道:“可以啊,上次是我疏忽,这次不会了。” 且上次,她也确实,怎会这么容易被他制住,难道是当时人多,她被追赶,然后发挥失常? 淮轸不应当有这么厉害。 两方护卫渐渐停下,淮轸朝晏琅走来。 他步子还是很缓的,懒懒散散,终于走到了晏琅面前,而后,他看着她。 见这人,脸还是巴掌小,长得很白,面容,若是把头发放下来,倒是个雌雄莫辨的人。 一双眼,眼角微翘,这双眼,倒也很好看。 晏琅见淮轸看她,她道:“看什么?” 淮轸道:“看堂弟想如何赢我。” 他道:“你别想用你那招对付我。” 晏琅那日的招数被他看见了,晏琅哼笑一声,她道:“能不能对付,试试就知道。” 她手立时朝人伸过去,身子也在人身边“游”动。 晏琅的步子与手动作都有些特别,淮轸接触到晏琅的手,他的劲力会像遇见油滑的绸缎一般,被卸走,且她身子滑不溜秋,一时不好抓住。 不过淮轸却是嘴角微有一点笑,只是一瞬。 他与晏琅周旋了一会儿,然后在晏琅再次伸手想“滑”上他手腕时,忽然避开。 接着双手将晏琅的手抓住,将她双手反剪在后,然后往后一推,便让晏琅背靠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大树正好是茉莉花,纯白又细小的茉莉花一时簌簌落下,花香扑鼻,落了晏琅与淮轸一身。 淮轸握住她手臂,一只手掌住她肩,将她压在身后的树上,晏琅挣脱不得,他略微靠近,道:“堂弟今日又输了。” 晏琅挣不动,她终于知晓,那日她是有发挥失常,但淮轸,这厮还是比她稍厉害的。 这厮好斗武还是个好癖好。 晏琅道:“输了就输了,你还不放手?!”她再挣动,而淮轸看着她,嗅到她身上不同于茉莉花的味道,他看着她,放在她肩上的手松开,竟瞧着又是想抬手掐她下颚,晏琅立时道:“你敢——” 淮轸手依然抬起,这时,一个声音道:“晏琅。” 音很清透,略有点低沉,晏琅立时一惊,她往发声处看去,而淮轸视线也朝向发声处。 在从正院方向至此处的小路前方,不远处站着个人影,人影着鱼灰白的衣服,四层的领襟,瞧起来尊贵、又雅致,且他的旁侧也有一株茉莉花树,茉莉花盛开,一树白,间杂浅青绿叶,香气应是萦绕在他身上。 他站着,身量欣然。 晏琅道:“皇兄?!” 她立时挣脱开淮轸,淮轸见到来人,也自然缓慢松了手,他方才往晏琅方向略倾的身,慢慢,站直了些,不过还是闲懒的。 晏琅跑到淮时和面前,她扭了扭自己的手腕,靠近人,自然感觉到一股气息,有茉莉花香,还有淮时和身上,晏琅已比较熟悉的衡芜香。 皇兄的衡芜香也是挺好闻。 淮时和看她,见她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地方有碍,只是扭动着手腕,然后衣襟上掉落了几朵白色的花朵。 淮时和替人轻理了下肩头,替她将掉落的花拿掉,而后他道:“又被人欺负了?” 晏琅道:“也……也没有被人欺负。”她有点,没有底气,差一点,差一点,好像就要被人欺负了。 不过幸好皇兄来的及时。 但皇兄怎会——她瞅向淮时和。 淮时和替她拿了花朵后,他看了一眼,手还放在她肩处,而后拿下,他道:“我来寻你,到瑞王叔处,怎可乱跑,回正院去吧。” 晏琅道:“那皇兄你……” 淮时和道:“你先回,我与堂弟说几句话。” 晏琅道:“皇兄——”她本想说,她与他一道回去,他想说什么,她也可以听听。 而淮时和道:“先回。”他看向她,静静的,之后将视线投向淮轸。 阿蔡在一旁听了,她立时上前来,道:“殿下,走吧,听太子殿下的。” 她说得很小声,而后到晏琅面前来,扯她袖子。 晏琅“妥协”,离去前,她再狠狠看了一眼淮轸。 淮轸略挑衅回视她,不过他的挑衅只在眼神里,且是接触到晏琅的时候,到收回目光,投向淮时和时,已是闲散样,内里好像有一丝恭敬。 他嘴角一直带着笑。 晏琅离去。 淮时和身后站着温公公,温公公略垂着头,视线也下垂着。 而淮时和道:“堂弟,你是不是对九弟,少了一丝恭敬。”他这话像是掷地而落,带着一些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 身后跟着的温公公,眼睑跳了一下,他手持着拂尘,略发在身前收紧。 而淮轸听了这话,他眼不由微眯动,又听淮时和道:“之前在宫里,在父皇面前是小打小闹,在外间,淮二公子是不是应当要注意一些?” 淮轸眼终于再动一下,“外间”,这二字,他说的很慢,淮轸与淮时和以往接触不多,他是性格宽和的太子,他为纨绔,他日理万机的,他是胡闹。 宫里偶尔见到,有时见人对臣子有礼,臣下朝他行礼时,他常会略扶人一把,而后唤某卿或大人。 在宴会上偶尔见时,也是宽敛的,但淮轸,不想与人对上,他有一种敏锐的“威胁”嗅感,此人能坐上太子位,在他来说不简单,所以此时,他不能与这人对上。 且人方才所言,是指的今日这处,还是,有指白鹤楼——? 淮轸这就觉着有意思了,若是指白鹤楼,那么,这人的眼线……他倒是不怕被人知晓,但他一个纨绔知晓什么呢,又或者知晓也如何呢,既然敢于露出,便是可以不怎么在意的。 若是这样——淮轸更不能“不给人面子”了。 纨绔是能听出一点味的,且他为何会到这处来,便是为着——警醒或敲打他了。 淮轸立时道:“太子殿下怎的说话这样严重,您这样说话,那我以后可不敢去见皇伯了!” 还拿皇帝来压他们殿下,温来玉在后听了,他目光投向淮轸,不大善。 淮轸忽视,他道:“我方才也就是与九殿下,堂兄弟之间打打闹闹,太子殿下也说,打打闹闹对吧。”他略有笑,闲懒的身子摆正了些。 淮时和道:“父皇若是知晓你不‘敢’去见他了,那恐怕是会伤心。” “淮二公子若是让父皇伤心,也不太好。” 他说:“这样对你不好。” 淮轸哂笑,他是纨绔,但也懂一些东西,自然不能没了皇帝的宠爱,他道:“太子殿下……说的对呀。” 他道:“方才的事,殿下就当没看到吧。” 淮时和道:“方才你对琅弟不敬,若是在宫里,少不得要挨二十板子,希望堂弟记住。” 他还叫他堂弟,便是给他台阶下了,但也提了不会姑息,日后是要罚他,淮轸看向淮时和,他这是,在展现自己的威严了。 为了他的弟弟,且有点强硬的。 淮轸犹豫几息,似有不甘,面上有略的嬉笑,他终于道:“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不计较,这次宽宥于臣弟了。” 淮时和准备离去,在他返身后,淮轸在后道:“恭送太子殿下。臣弟,日后,定会对九殿下,无比恭敬。”他在后,还像模像样做了个臣子礼,头躬下去。 在话说完后,才抬起来。 瞧着淮时和离去的方向,淮轸思量:这就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真好。 而收回视线后,他注视向自己的手,方才,他好像有点大意了。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6章 寿诞 “这,九殿下倒是不替…… 淮时和与晏琅未回到瑞王府正院众客聚集之处时,崔慎同与崔伽伽已到了外间搭起的幕棚内。 男女客皆在院中,只是以绿篱做挡,隔了两道空间出来,男客在左,女客在右。 崔伽伽方才在女客间,她一直在张望,未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听闻太子已至了,只是未见到人影。 她在女客内待了一会儿,思量,待会儿崔慎同见到太子应当会去敬酒,便又跑到崔慎同这处来。 崔慎同让她回女客处,崔伽伽反而将他周遭两个刑部的同级官员“请”走,而后在崔慎同所在的桌案前坐下来。 坐下来后,与崔慎同聊几句,崔伽伽又往上首张望,见到瑞王都来了,其余几个皇子也至了,但太子却没见到身影。 崔慎同见她不住张望,已习惯了。 崔伽伽收回视线,面上难掩失望,她道:“太子殿下这是去哪儿了呢?” 崔慎同道:“等会儿吧。”他视线也在四处看了一下。 崔伽伽见他视线,道:“九皇子也不在呢。” 崔慎同道:“是啊。”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 崔伽伽无聊道:“方才见方媛,她说过一个月,她家重阳节要准备赏菊会,她祖父要考究她的画艺,她还得想画一幅什么样的画送给她祖父呢。” 方媛是崔伽伽到京城来后少数几个玩得不错的姑娘之一,崔伽伽性情跳脱大胆,没几个姑娘敢同她玩在一处。 方姑娘的父亲是大理寺丞,如今而立年纪。 崔伽伽又道:“当这些书画俱全的大家闺秀可真不容易。”她撑着脸。 崔慎同道:“所以堂妹是早给自己选了一条不同的路吧……” 崔伽伽道:“当然!”她一拍桌子。 崔慎同道:“伽伽——”他连忙拿手招,让她不要这么大动静。 崔伽伽扭头哼一声,她当然要尽量让自己满意。 她头转向后,往院内上方看去,忽然见众人往一个地方围去,她手一动,眼立时就亮了。 果然见到个穿白衣的人,那样好的气度,一袭黑发由一根玉簪束着,贵气。 晏琅与淮时和回到正院处,瑞王正被众人围拢在中心。 方才太子、九皇子还有他府中的二公子,在正院后的地方见面的事,瑞王已知晓,九皇子与淮轸不对付,太子看重九皇子,不过太子会去先管这件事,瑞王是没想到的。 太子的身影出现,不少人自然到太子的身边来,恭敬行礼。 瑞王也到太子跟前,但他不管行礼还是言辞都淡淡的,不似之前晏琅在路旁瞧见正院内瑞王接待安贵妃时,对十三皇子亲蔼的形象。 在宫里也能见他对十三皇子较亲近,至少与对其他皇子不一样。 父皇的孩子早年早夭的很多,十三皇子如今年纪最小,受父皇宠爱似乎合理,但父皇,对皇兄是不怎么亲近的,皇兄虽为太子,但他还分予了三皇子与七皇子一些政务,虽与皇兄不能比,但到底对皇兄有一些牵制。 那么瑞王对十三皇子这般,是想替父皇打压皇兄,还是属于,可能“洞察”父皇的心意? 父皇曾经有个最疼爱的孩子,是已故皇后的嫡子,本为准太子,却早夭了,父皇很是伤心了一段时日,之后才开始对十三皇子变得亲近。 在瑞王离去后,晏琅不由看旁侧淮时和,她道:“皇兄,瑞王对你,不甚‘亲近’。” 淮时和道:“王叔只对父皇亲近。”淮时和这话,晏琅有点明白,瑞王当初可为皇帝挡刀,一命换一命都愿意,只忠心于皇帝。 皇兄一个人,在这样一种环境下,有些人总言他能坐上太子位是捡了漏,当年皇兄刚坐上这位置时,此种话更多,几乎大部分人都是这样以为。 而这三年,皇兄的能力慢慢凸显,可能有少部分人不这样认为了,或者是,应是皇兄让他们知晓的。 晏琅一直记得母妃的话,她一直记得母妃对她言,她的孩子有多聪颖,她相信他很多事,都能做到。 但,这么些年,再聪明的人,都不会容易,绝不会容易。 所以皇兄有一点“习惯”,应都是这些年慢慢养成的,那种习惯,并不是多么轻松容易的事。 崔伽伽瞧见晏琅与淮时和,她立时就要有动作,又一边道:“原来太子殿下是与九殿下在一处啊。” 崔慎同也看向上方两道人影,见崔伽伽此时要上前,他道:“堂妹,再等等吧,此时不合时宜。”他拉住她衣袖,“你瞧这么多人……” 崔伽伽也知道,但她就是想见人啊,想离近些,想与人近处说话。 她不能随意进宫,自上次夏游会,已多久未见了啊。 她不由慢慢,坐下来,然后双手捧着脸,瞧上方。 瑞王的祝寿宴之后会游园,届时客人们可以悠闲聊天,太子殿下应不会这么快离开吧。 她视线瞧着那些一个个上去请安的人,道:“堂兄你不去吗?” 她道:“堂兄,你也该去吧?!”她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拍案而起。 崔慎同看她,他道:“其实可以不必……殿下并不是那等在意今日这种小节之人,况且,请安祝酒的人已经够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崔伽伽道:“不,堂兄,你必须得去!” 崔慎同无奈。 上方,晏琅在淮时和身边待了一会儿,趁着人群敬酒时,她朝几位上前来的臣子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得空“溜了”,女孩儿,晏琅可以挡,但臣子就不行了。 她的身影跑到了右侧一个稍远离人群的屋阁廊下。 过一会儿,崔伽伽见人围着的少了一些,她催崔慎同拿着酒去与其他人一样敬太子,崔慎同拿着酒杯,只得不时被崔伽伽在私底下扯着他衣服走。 人群中,有人见到崔伽伽“附”在崔慎同身后,都少不得摇摇头,并且对被崔伽伽催促着的崔慎同抱去“同情”的一眼。 崔指挥使这个女儿啊。 若是投生为男儿反而好了,但大多数人觉其家风不谨,崔指挥使也不知怎的教的女儿,是太娇惯了吧。 往上方行时,崔慎同端着酒杯,视线不经意瞟过人群外,站在右侧远处,一道廊檐下的人影,人影正看着上方淮时和方向,不时拿一块糕点,或者呷口酒,似乎对上方他皇兄的情形有点无可奈何。 淮时和的视线偶一次与右侧檐下的人视线对上,那人还朝他举了举杯,但挺无奈的笑笑,淮时和也朝人抿了下唇,之后收回视线。 崔伽伽注意到崔慎同朝那边看,她定睛一看,道:“就说方才九殿下在上头,怎的忽然一时就不见了,原来是躲那儿享清闲了。” 其余几个皇子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7章 按在她肩上后 “皇兄心里是…… 晏琅道:“哎哎,崔大人。” 她手将人略扶起,道,“远良还与我客气,不必多礼。”远良是崔慎同的字。 崔慎同站在她旁侧,晏琅道:“崔大人什么时候给我送《剑雨声寒》的后续回?” 她招手,让崔慎同近前去,两人靠得近,边走边说。 崔慎同道:“恐怕还需一些时日,让殿下记挂了。”他再拱手,晏琅道:“说了不必多礼。” 晏琅又道:“前些时日同你言的,将你的成稿分别宣印出去,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崔慎同道:“殿下好意,臣心领了,家父曾言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他老人家知晓恐怕会生气,暂且还是不了。” 晏琅道:“宣印出去用化名不就行了,也不知是你。” 崔慎同道:“家父知晓我的文辞风格,他届时会暴跳如雷。”崔慎同说着朝她苦笑一下,他道,“要是把老父,气得上京拿着棍子来打我,还是不必了。” “有殿下及一些私底下的朋友有兴趣就行了。”他笑笑。 晏琅道:“这,崔二老爷……”她灵光一闪道,“要不让崔二老爷先打你一顿,然后你再做这件事?” 崔慎同愕然,然后他道:“实不相瞒,爹……已打过臣好几次了。” 晏琅:“……”她道,“崔大人你有点倒霉。” 崔慎同道:“还好还好。”他哈哈笑了笑。 晏琅一脸同情的看他,之后与崔慎同分道扬镳。 这时淮时和在一处湖边的柳树林下站着,他望着湖中景色,湖内有东西两处小岛,上有亭阁,还有白鹭,在或垂首叼鱼或相互嬉戏。 淮时和在这处站了一会儿,旁侧有道身影慢慢靠近,是着一袭藕荷色衣服的崔伽伽。 她面上十分惊喜,到了淮时和面前显得娇柔,她身后一个婢女退立在旁。 而淮时和瞧见人,他望下左右,似乎没瞧见谁人,他不由后退一步。 崔伽伽更上前,她道:“时和殿下——” 淮时和道:“姑娘就在此说吧,有什么话。”他未再后退,手却往前,止住崔伽伽的靠近。 崔伽伽眨眨眼,一时没有靠近。 而后她看向周遭,道:“时和殿下每次都拒小女于千里之外,不知小女是何处令殿下如此避之不及?”她说着,有些委屈。 淮时和道:“崔姑娘厚爱,只是本殿无福消受。” 崔伽伽道:“殿下真狠心!”她朝向淮时和,又往前一步,道:“殿下那日在倒塌的舍馆内救下小女,小女就一直记挂着殿下,殿下当时将我抱起——” 淮时和道:“崔姑娘,那是为了救姑娘性命,情势紧急,请姑娘莫要一直记着。” “不然救助之行也可令人妄言了。” 崔伽伽又往前一步,这次,她说着这话,有意令人忘记她的行动,淮时和果然没再后退,她看准时机再走几步,但今日早间曾下了一点雨,草坡上有些湿滑,崔伽伽还未付诸行动,她先脚下一滑遭了殃,但这却又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距淮时和已经挺近了,这么一倒定会倒在淮时和殿下怀里,而殿下应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惊呼一声,有点满意的朝后方倒去,人仰间,侧方有道身影却上来,她确实倒在了一个人怀里,但这人身上似不是她曾闻到过的味道,且她往前看去,怎的还见着时和殿下在原处? 那抱着她的人是谁,只听一个声音,也是有点熟悉,但此刻听来,却令崔伽伽有种倒霉还有略微咬牙之感,那声音道:“崔姑娘,好险呐,我刚近前来,你就摔倒了,得亏本殿动作快!” “手稳!”他道,有点“救”人后,略微的兴奋。 晏琅的话刚说完,在远处同样行到这处的崔慎同,瞧见自己堂妹,不知是不是自导自演的,又“摔了跤”,他抬袖掩嘴咳嗽了一声。 而崔伽伽懵了一瞬后,她立时道:“你你你——” 然后晏琅将她扶起身,她道,“崔姑娘,腰好细啊,姑娘多吃些吧,不然我可心疼。” 崔伽伽道:“九皇子!” 晏琅道:“崔姑娘是要谢我么?” 崔伽伽气不打一处来,见到一旁瞧向九皇子,并且看着脚步都没挪动的太子,她真是气呀! 大好的机会又被毁了,且这位皇子,还有点调戏她的意思呢! 崔伽伽咬牙,她也不是好相与的,想了想,想不出怎么整治人,瞧着人那腰身,竟不经思考小牛般“闯”过去,而后两手“掐”住人的腰道:“九殿下长得这么“纤细”,腰也很细吧!” 她手掐了掐,怎么感觉—— 晏琅及身旁阿蔡都着实——惊了,而此时淮时和与他身旁温来玉也没料到,晏琅将崔伽伽手拂开,她道:“大胆!”,而淮时和将晏琅手一拉,晏琅被他略牵着避在身侧。 崔伽伽立时将手收回去,手背在身后,而对淮时和道:“太子殿下,九殿下欺负臣女,九殿下他方才,对臣女出言不逊……!” 这姑娘方才莽撞,这时又难得聪明起来,先告状了,太子按按额道:“方才琅弟是事急从权救了崔姑娘,免于姑娘摔倒失礼,不过他口无遮拦,确实该罚,但并无故意调戏之意。” 说着他道:“还不给人赔礼?”淮时和看向晏琅,手已放开她。 晏琅道:“好,给崔姑娘赔礼,方才是我孟浪了。” 崔伽伽这才哼了一声,这时也不好再待下去,且九皇子在这处,她没机会了,崔伽伽便服身一礼,然后大步离去。 离去的时候还瞧得出步子有点不高兴。 待崔伽伽离去后,晏琅道:“皇兄,我方才救‘驾’及时吧?” 淮时和道:“嗯,还可。” 晏琅道:“皇兄这意思莫不是不想弟弟救驾,”她道,“我方才莫不是多此一举?”她偏头往前看他。 淮时和道:“你以前不是不太乐意,怎么今日这么主动?”他看向她。 晏琅道:“这不是瞧你,好像又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8章 腰软 “我说九殿下腰软,你…… 崔伽伽离开淮时和与晏琅面前后,她越想越气,气得狠狠摇了两下旁侧的细枝条小青木。 只是气略微平了后,她又抬起双手,一边抬着捏了两下,然后自言自语道:“怎么——怎么,好像真的软呢?” 九皇子,也太纤细了吧! 崔伽伽不由想,她觉得这,简直是吃惊了。 回到崔慎同在花园里站的地方,崔慎同在一张太湖石桌前,崔伽伽对他道:“堂兄,方才九殿下,他调戏我!” 她说着又气,同时又遗憾,不,还是气,气又被人错过了一次机会,真是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她搅烂了! 不过她又道:“但我也调戏回去了!哈哈。”说着还哈哈笑两声。 崔慎同当然是看见了,他道:“那是九殿下,你怎能如此行事,且这事儿,亏的还是你呀!”这个堂妹,有时虎的像头小牛一样。 崔伽伽喝口茶,她将茶杯重重一放,道:“不管不管,不过怎的,九殿下,腰也挺软……” 她说着,又两只手抬起来抓了抓,崔慎同见了刚喝下去的茶差点呛到。 他连忙顺气,道:“堂妹,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放下……!” 崔伽伽道:“堂兄,你了解那些白鹤楼的小倌儿吗?那些人的腰也是这么软吗?” 崔慎同赶紧拿块糕点给她堵上,然后他自己还先咳嗽起来,道:“你说的什么胡话,同你说那是殿下,慎言,伯父真是把你惯坏了——!” 他说着,耳根却不知怎的渐渐红起来,崔伽伽本来在想小倌儿的事,忽然见崔慎同耳根红起来,她道:“我说九殿下腰软,你耳根红什么?” 她忽然坐直身子道:“堂兄——!” 崔慎同道:“喊什么?”他又咳嗽了两下,崔伽伽道,“堂兄你害个什么臊?” “又没说你腰软……” 崔慎同咳嗽的更厉害了,他道:“慎言慎言!” 崔伽伽道:“我什么时候要不要去比比那些小倌儿的腰身呢?” 崔慎同只能瞧着她摇摇头,然后道:“你若是去了,没得坏了名声,到时连时和殿下的身边都亲近不了,就没地方哭了。” 崔伽伽道:“也是,不过真是好奇啊。” — 瑞王寿辰的时候,陈吉安没有来参加,晏琅看见了陈老夫人,她便去攀谈了两句。 在她见陈老夫人时,陈老夫人旁的一个年轻女子一直眼不眨的盯着她瞧。 陈老夫人言陈吉安将家里的护卫都带出去了,去的地方不知,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对晏琅道:“这孩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9章 陈吉安看画 见到了晏琅那样…… 陈吉安回了京城,被他带出去的人先回了陈府。 此时刚过正午,陈吉安想先去一个地方。 他好久未到这处来“练练”了,不过今日先去瞧瞧,再看有没有他感兴趣的对手。 他轻车熟路到了地下场,直接入第二层。 先去瞧与虎对峙的场地,这个围栏旁有一个押注桌,桌边围着不少人,陈吉安看了会儿,一头虎被打死了,又有新的被放进来。 本准备离开时,见有一人拿着一幅卷轴,边瞧边对一旁似是他仆从的人道:“这人,送的这幅画儿还不错嘛,不过‘郎戏图’,这人瞧着,倒真像个女子啊!” “瞧那眼神儿还不错,不知掐住他下颚的人是什么感受,这眼,这小脸儿……” “拿这幅画就抵了我的债,你说老爷我应该没亏吧?” 陈吉安本是要经过,他的眼随意掠过,一眼,却身子定在原处,他立时将画抢过,展开在手中看,旁侧被他抢了画的人在后嚷嚷道:“哎,你谁谁谁呀,你谁啊,抢别人的画,虽说这画是不错,上面的男子,不如说像个姑娘的男子,是挺不错,但你也不能抢啊……” 他在那喋喋不休,却在见到抢了他画的人,虽戴着覆了大半张脸的鹰面面具,但那面具下能见的唇越抿越紧,拿着画轴的手,越来越攥紧,手背上,明眼可见鼓起了筋,他觉着,这人周遭的气氛有些变了,他感到一种他必须闭嘴的气氛。 想上前让人将画还回,也不太敢。 而陈吉安,看着画上的人,画上的画面,罩在面具下的脸却是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他的唇形很好,这时看起来,却给人一种“阴沉”之感。 抿成一线。 当他的视线落在人被掐住下颚的面上时,陈吉安定定看了会儿,之后,视线又不得不移到掐住人下颚,却只能瞧一个不太清楚的侧脸,背身朝向画面外的人。 这个人—— 陈吉安将画轴卷起,强压下心头的翻涌,还有脑中一种复杂的恼恨,他道:“哪里来的?”语气很沉。 旁侧的中年男子道:“就,就别人抵给我的……” 陈吉安道:“谁?谁人抵给你的,谁画的?” 中年男子觉着有点喘不过气来,这青年气势实在骇人,就好似要吞了人一样,他道:“一个姓许的书生,欠了我的债,说没钱,只能以这幅画相抵,他说画上的人很‘美’,这幅画很有‘韵致’,我,我便收了——” 陈吉安道:“带我去寻那个人。” 陈吉安被领着去寻那人时,那人已离去了,他还得知那人不止画了这一幅,此人是个落魄书生,上京赶考屡次不中,之后在京城养上了赌习,欠了一些赌债,还喜流连花楼。 在楼中有个相好,他一直想替人赎身,这次是那相好也被别人看上了,必须要快些给赎身费,不然人就跟别人了。 听说这书生偶有一日在白鹤楼内瞧见了一幕,就画了下来,之后竟有人想买,而他急需钱用,便连画几十幅,在私下里卖了些给专门卖市面上不方便流通的东西的黑馆,之后又单独卖了些给个人。 陈吉安将那幅画拿走,知晓了男子的身份,以眼睛、舌头以及性命威胁中年男子,让他最好忘了画上的景象,他言那是他的兄弟,不能被如此折辱,若是他敢不忘,或者透露半点,他就会取他的眼睛、舌头,再严重点,性命也是可以的。 那中年男子被陈吉安的匕首抵着,吓得连连求饶,这人浑身的凶煞气,中年男子完全相信他能说到做到,他本是到京都短时间做生意的,发誓赌咒言会离开京城,而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陈吉安面前。 陈吉安看着手上的卷轴,叹口气。 之后眼又凛起来。 他没找到姓许的书生,听旁侧邻舍言是两日前就领着刚赎回来的青楼女子离开了,具体去了何处他们也不知,但瞧那书生离开的模样,浑像是怕惹上了什么事,有祸患,然后连夜离去了。 陈吉安让人沿途打探那许姓书生离开的方向,而后,他去了那许书生还卖过画的“地下”黑馆。 黑管此地,专卖一些不太方便公开,或者卖家买家不愿透露身份的东西,不过卖家买家的信息对于黑馆来说是知晓的,黑馆名叫“易舍馆”。 那中年男子之所以知晓许姓书生卖给这地方过,是因,许书生怕他压低价格,言卖给黑馆都是二十两银子的价,卖给他,还折了,这才知晓他还投了这门道。 陈吉安站在京城西侧一条巷道中不太显眼的一个门面前,他身旁两个下属去调查打探,回来言,屋内已没有人了,所有伙计连同掌柜都不见了,周遭的人也不知这不知做什么营生的人去了何处。 而陈吉安走进屋内,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东西皆没乱,有些值钱的东西也未带走。 就好像这些人只是出了远门,但有关他们身份的所有痕迹都在屋中抹除了。 黑馆内的人,不干正经营生,大都没有亲眷,不过有的,连那些亲眷也不见了踪影。 这些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吉安站在不起眼的屋面前,他站了一会儿,手还握着卷轴,忽然觉得,周遭可能应有探视的目光。 那处置了这黑馆,抹除了关于这画儿信息的幕后人,不可能不派人监视着这处。 陈吉安似乎察觉到有阴影在周遭房顶,他往后看了一眼,只有旁侧屋舍做饭的烟囱里冒出了黑色的烟气。 寥寥往上扩散。 许姓书生踪迹查到,但未完全寻到人,陈吉安给晏琅送了一封信,约她出来见见,他去宫墙处接的她,见到晏琅,他视线就落在她下颚上。 之后又落在她头发上,只是今日的头发是完好被束起了的。 晏琅被他打量,有点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0章 崔慎同看画 他不由将视线移…… 宫内,淮时和面前展开了又一幅画。 这幅画与之前白鹤楼送来的不同,这幅画不管是笔触还是设色都更讲究一种“情志”,除了明显为主角的那人,其余边角场景都进行了略朦胧的处理,而本该与中心那人同为主角的人,却似乎有意让他不显,好似怕被人知晓了他的身份。 在画面的左上角以行草勾勒了“郎戏图”几个字。 温公公在一旁,见淮时和在看那幅画,他道:“那些人是好生大胆,竟敢编排皇室,殿下您未将那些嚼舌根的人都处置了,也是便宜他们了。” 按温公公来想,那些人都该杀了,不过杀了也确可能会,多生事端。 他想到禀报回来的消息,觑眼淮时和,道:“那些人呐,编排皇子,说画上的人,瞧着像个女人……” 淮时和视线落在画面中明显清晰的人面上,这样加了朦胧技法烘托的画上,人又散下头发,遮了近半张脸,当真是瞧得……他手,拇指在画像上的人面上,摩挲抚动了几下,罗纹纸有一种略微横涩的触感,淮时和之后将画放置一旁,他道:“你也这样说?” 温公公立时后退一步,不言了。 淮时和再看了桌面堆着的几幅画一眼,他道:“这些画都烧了吧。” 温公公道:“是。” — 夜将近三更的时候,昭云宫内,宫中此时已没有任何多余的响动,连鸟儿都在枝头上栖睡。 宫墙旁有人影晃过,速度很快,没有声响。 人影进了一间室中。 这是严嬷嬷的屋内,晏琅在她的殿宇中已经睡下。 严嬷嬷坐在靠东的床头妆案前,前是一面镜子,在镜子的前方,案头上摆着一幅画。 画被半展开,能见一头青丝在画上铺展。 严嬷嬷方才已看了这画,看了一会儿,她便将画合上,眉皱起,不想再看。 她未言语,面前穿着宫人服的人垂首道:“外间的画还有那些流言已经处置了,以编排皇室为由——” 那位“宫人”又道:“还有二爷说,嬷嬷不必担心,外间他会看着,那些画还有人,不会有漏网之鱼。” 严嬷嬷道:“二爷……让他多费点心吧。” 宫人应诺,而后身影退出房门,慢慢隐入宫闱中。 — 崔慎同今日要去见一个京都算友人的人,他是一个书生,不过不追求功名,只喜画些画,做点诗,然后收集古籍、话本之类的拿去卖。 他的画画的不好,诗也做的不怎么样,日子过得闲散。 崔慎同偶尔是他的主顾,去买一些书。 他今日走近这人院中,他正在捣鼓屋中收集起来的各种书、画、集册等。 崔慎同走进去,屋内几乎快没下脚的地方。 一箱箱的书,还有一些展开的画没被收放,在箱箧或打开的笥里随意摆着。 崔慎同被小童引进来,朝这书生施了一礼。 那书生回了一礼,而后没太大空招呼他,让他自行“捡”书来看。 崔慎同便走过一两个筐笥,然后随手选书来看,他大都看一些古籍与话本,然后有时拾起一两幅画来看。 崔慎同选了几本书,抱在手中,他准备再看几幅画,前面一口箱箧边沿便挂了一幅随意展开的画,崔慎同瞧好像是画的人物,黑色的长发……有一半画面被折掩了起来。 他走近,将画拾起来看,今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这人的屋子大半开窗,他喜亮堂堂的环境,此时微风和煦,阳光穿过室内。 崔慎同拿起画,展开,看着,却一下他手中拿着的几本书都哗啦掉了下来。 他立时将画完全展开仔细看。 然后,好生的,细致的打量,十分专注。 崔慎同越看,手捏着那画越紧,他道:“你,你是在何处,在何处得来这幅画的?”他话音有点急,道,“谁画的?”转身,眼立时投向那杨姓书生,手拿着画,眼如炬。 杨书生本来听见他在后方书本掉落的声音,就要问,此时见他先问,还转过身来,语气面容有点奇怪,他道:“什么画?”他有点狐疑。 崔慎同立时道:“这幅!”他很快往杨书生的跟前走去。 那杨书生也朝他行来,崔慎同一反往日不急不缓稳重的态度,叫他快些近前来。 杨书生这才觉莫不是有什么事,他立时走到崔慎同面前,然后看向他手中的画道:“你说这呀?” 崔慎同道:“你从何处得来的,又是谁人画的?”他语气稍有点急。 杨书生道:“就一个朋友的……”他略有点不自然。 崔慎同看向他,道:“这样的画,应该不止——会画一幅吧。” 杨书生知晓他聪明,又观察细致,他道:“应当不止一幅,这……”他问,“你对这这么好奇干什么?” 崔慎同道:“我需要知道这幅画的来处,且你必须同我说实情。” 他道:“这很重要,你可能会因这幅画而惹上大麻烦。” 杨书生见崔慎同说得很严肃,他一时想到崔慎同的官职,以往,崔慎同从无架子,待人就仿佛他与你是同样的普通书生,所以有时,他也会忽略掉他的其他身份,而下意识将他只当有同样兴趣的朋友。 此时才觉着,这人还有这样的官宦子弟以及朝廷命官的双重身份,他这般说,定就是很严重了,他立时道:“是……是怎么了,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他有点担忧、害怕。 崔慎同道:“你将这幅画的来处详细同我说了。” 他盯着他,杨书生这才瞧瞧外间,又瞧瞧屋内左右,而后道:“我说了,你可不要看不起我啊。”他说着,靠近些崔慎同,道,“这,可说是我,拿回属于自己的钱财吧……” 他道:“这是我自一名叫‘许国庆’的书生处‘拿’来的,不过他不知我拿了。” “前十几日左右吧,他刚画了大概有十几幅同样的画,应是准备拿去“易舍管”那种地方卖……”易舍管二人都知晓实际是什么地方,杨书生接道,“在经过一个小酒楼的时候,许国庆没忍住进去喝了一杯,我当时在酒楼内,他去如厕时,我瞧见了那些画儿,当时我没拿,后来在经过一道山坡时,我又见着他,他被一位老农拉着,老农说许书生踩了他的秧苗,当时我瞧机会,就给顺了一幅——” 他道:“他可是欠了我二十两银子,打死都不还我钱,所以我只得如此……才能讨回我的钱,听说他带着赎回的青楼女子已经离开了,你瞧我当时若不是把画拿了,我还上哪儿去寻回我的钱。” 崔慎同听了那许姓书生已离开,他眉眼动了一下,略微思索,语气却沉道:“你可能不信,那许姓书生,恐怕已离不开,不可能再到他想去的地方去了。” 许书生听这话儿,他道:“你什么意思?” 见崔慎同面容严肃,他忽的想起最近听闻那“地下”黑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1. 看穿衣 “明亮的衣服你也很…… 皇宫里,近日有个人来得比较勤,淮轸本有自由出入宫廷的令牌,他前段时日被“安排”进了羽林军,羽林军在西苑,在营中待了几日后,他几乎没隔几日就要来“闹”一下,到皇帝跟前去,抱皇帝的腿,让他不要令他待在羽林军。 皇帝每次都让他滚出去。 淮轸又“滚”了。 今日除了淮轸又来闹,宫里有一场蹴鞠会。 会是八皇子与十一皇子组织的,蹴鞠场地也在西苑。 八皇子与十一皇子请了一些世家子弟,还派人去请了太子、三皇子、七皇子、晏琅等人。 晏琅收到请帖以及听宫人来请时,那宫人对她道“陈小将军也在受邀之列”,她不知八皇子与十一皇子是不是想搞什么事,但既然陈吉安要来,她也同样要去了。 出门后在宫内走了没多远,瞧见淮时和的身影远远自外朝方向的宫墙朝这方而来,晏琅知晓他应是也收到了帖子,但皇兄对这些可没有兴趣。 晏琅朝淮时和打了声招呼,淮时和应是有什么事,他提步上了往东宫方向去的隆宗门台阶上,正好与晏琅的方向相反,晏琅走过他,与他擦身而过,要走下台阶时,淮时和在后,他一步踩在往上的台阶上,停下,微回身问她:“你要下场吗?” 晏琅道:“我就不用了,陈吉安要来,届时我看他下场就可以了。”晏琅在台阶上,她偶尔垫垫脚,朝向淮时和的方向。 说完这话就准备离开,淮时和往隆宗门方向的脚步顿下,他收回,站直身子,道:“我与你一道去吧,太子府也收到了请帖。” 晏琅道:“唉?皇兄你也要去吗?你方才——”瞧着不是有什么事吗? 皇兄是,忽然心血来潮了吗。 淮时和道:“不太要紧,看看公子们蹴鞠也是好的。” 晏琅道:“那好吧、好吧,与皇兄一道看蹴鞠,这好像还是从未有过之事。”她满面高兴。 淮时和见她面上漾开笑,很是欢喜,他也笑了,道:“走吧。” 晏琅在走路的时候,手不时背在身后,要么脚后掌往前摩挲脚下的砖石地面,脚尖微勾,不时又回转身来倒着走。 淮时和不赞同的看她,晏琅见淮时和,见他似乎有时忍不住要提点她,她像是爱捣乱的猫儿,又或者不安分“上蹿下跳”的猴儿,偶尔跑到淮时和跟前,盯着他的广袖,然后拢一拢、扯一扯。 淮时和道:“你还小吗?”他有点无奈。 晏琅道:“皇兄你的广袖上有条鱼唉!”她翻来翻去的看,原来不止一条,以墨灰色线为主绣的,鱼身后尾处差不多的地方,采用了朦胧成雾的处理技法,又像被洒染的墨,颇有意蕴,又十分如生,经线纬线,在淮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2. 要打架 他的下颐微抬,眼中…… 两人走至了西苑,一个专门被围起来的蹴鞠场。 要去西苑驻扎的羽林军处,必要经过这个场地。 到了蹴鞠场外西侧,晏琅与淮时和站定,八皇子与十一皇子迎上来,先对淮时和唤了声:“太子……”,然后又分别称晏琅“九弟、九哥”。 他们想迎淮时和与晏琅到北方的观众席位上去,淮时和是不会下场的,而晏琅,瞧见八皇子与十一皇子的眼神,她道:“我不下场。” 这么一想,晏琅朝整个场地看去,果然瞧见在偏北方位,与她略对角的地方,那里站了个人影,人影着椒褐色衣服,同色系抹额,晏琅的视线投向他时,他的视线已对向晏琅。 晏琅朝人挥手,唤了声:“陈吉安!” 陈吉安朝她一笑,蔚蓝色的眼中光氲氲。 不过晏琅觉着他的笑仿佛还有着别的什么,她要仔细看时,陈吉安已转移了视线。 晏琅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而后她又打量场上,此时要上场的人,已经大部分都在蹴鞠场中央了。 有一个人她印象比较深刻,是之前在京都街上见过被淮轸“欺负”的刘郎中之子刘寻至,刘寻至此时在伸展身体,明显有点期待接下来的蹴鞠活动。 还有……一些世家公子,晏琅大概认识,她瞧见一个眼生的,以往似乎没见过,视线投过去,八皇子见了,他似隐着点什么的道:“这啊,是吴少卿的儿子,嫡长子,之前——”他给晏琅一个你自行领会的眼神。 晏琅明白了,吴少卿!之前因淮轸故意放蛇出去咬了人儿子,还吓唬人说放出去的蛇是黑环蛇,之后被吴少卿在皇帝面前告状,那事之后,淮轸就被皇帝切实丢进了羽林军。 这吴公子瞧来还挺静默的,没伸展身体,搁那站着,微垂着点头,也没像其他子弟,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交谈。 但他能未称病,来了这场活动,心里可能,是没这么安静的。 晏琅有意思看着场中的人,她在思量,当还有更有意思的人。 过了一会儿,不料,三皇子与七皇子竟也相继至了。 她以为,他们二人,整日忙着收揽朝臣壮大自己势力,总想着将皇兄拉下位,应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三皇子与七皇子瞧着淮时和只是在远处站着,他们二人如今目标姑且一致,所以两人距离站的要稍近些。 他们二人只是朝淮时和远远打了个招呼,然后道:“想不到,太子也会来欣赏蹴鞠啊?”这话是三皇子说的。 七皇子不紧不慢道:“太子瞧起来,此刻更孩像在东宫忙碌的。”他声音温温的,一片雅致,手中还拿着把玳瑁白象木羽扇。 淮时和道:“偶尔放松也挺不错,三皇兄与七弟不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三皇子与七皇子对视一眼,两人都自对方眼中瞧见了此次对方会来的想法,看来是一致,都是想,太子怎会来这种场合?那么,他们自也得来了。 晏琅看三皇子与七皇子,隐下不喜,之前在北巡时,这两人派杀手刺杀,皇兄当这事没有发生,揭过。不过他们确实也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晏琅与皇兄只能暂时吃亏,日后这两人,她一定等着看皇兄收拾他们。 三皇子却像是注意到了晏琅偶尔掩藏不下去的目光,道:“怎的,九弟是对为兄有什么不满吗?” 七皇子也朝她看过来,晏琅道:“做弟弟的怎能对兄长不满,三皇兄你又拿我开玩笑,不知三皇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若是有,你得找御医好生看看,不然耽误了可不好。” “扑哧”一声,八皇子与十一皇子在旁忍不住掩嘴笑,又立时止住。 淮时和竟也微笑了,他轻按了下晏琅的头,拇指在她额上,朝她微摇头,晏琅这才将脸转过去。 而三皇子道:“太子教导的好弟弟,拿兄长不放在眼里。”他微笑的眼依然笑,可眼里没什么笑意。 七皇子在旁扇着扇子,摇得要慢一些,看了眼被淮时和摇头制止的晏琅。 淮时和道:“兄长若是有兄长的样子,做弟弟的自然会有弟弟的样子,三皇兄不若想想?” 他朝三皇子看过去,三皇子被那种眼神看着,他觉得淮时和这时,仿佛是有些锋芒的,他以往大多时候都是中正清和,在他继太子位以前,算中规中矩稍比优秀,且是偶尔。 继太子位后,前一两年也算不得能让人特别忌惮,而这年,在他上次与七皇子一道在人北巡时刺杀却失败后,他们才似乎恍然有所觉,以往莫不是,有点小瞧他了—— 此时这种感觉,比上次更明显,或者只是因为他,要护着那,身边没有一点用的废物弟弟? 他对他那弟弟倒是好。 但,也是人不威胁他吧,在皇权之下,没有了不得的亲情。 这废物,他有这么点牵挂也好,以后说不得可以利用。 三皇子这时不愿在这种事上起冲突,既然他要护,那他给人面子就是了,便不言了,一笑揭过。 八皇子与十一皇子在旁,瞧着方才的情形,心头有点发跳,他们母家没有什么势力,也不得皇帝欢心,且也没淮时和那等处理政事的能力……还有好“运气”。 此时见着方才似隐有的硝烟,他们不太喜夹在中间,立时打圆场道:“都到这地方来了,就是欢欢喜喜的玩儿,说那些不和气的话干什么,都是兄弟,大家都好好玩儿,好好欣赏啊。” 十一皇子也道:“是啊是啊,我与八哥就是为了让大家好好玩儿呢。” 陈吉安的视线投向晏琅与淮时和,方才晏琅为了维护淮时和,说不善的话,而淮时和也为了维护晏琅而露出锋芒,还有方才他轻触晏琅的头…… 陈吉安脑子里不由又想到了一些……还有今次郎戏图的事—— 他移开了视线去。 场边,终于有另一位“主角儿”来了,这次举办蹴鞠,主要为的,应就是这位主角儿。 淮轸的身影自场地东侧,一丛花木旁走出,他要从旁绕过这处场地,然后才能到羽林军大帐处。 他的身影出现后,八皇子与十一皇子,眼都立时亮了,刘公子盯着人,视线不怎么好,场中的吴公子,也抬起了头。 大家的视线都不由集中在走近前的人影身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3. 比试 他就笃定比试,定是…… 八皇子与十一皇子见人受了挑衅,心内激动不已,如此他们这“局”才没白费,于是,在要下场的人都到齐以后,晏琅也随着走入到北方的观台上,她站在淮时和旁侧,也比较有趣的瞧着场中景象。 八皇子道:“规则是这样的,现在我们正好有二十四个人,分为两队,每队十二人,有个领队和副队,比二十场,输了的,”他说着,略停下,面带似乎隐着的不怀好意的笑道,“输了的,要受赢了的二十军棍。” 这话一出,有些世家子弟,眼一瞬就睁大了,仿佛已感觉到了后腚的疼痛,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或者有的面上已不想参加,打退堂鼓了,又觉这种赌约有点荒谬,而场中有的人,却面上不显,心内,却是有些压抑不住,跃跃欲试。 甚有的,还将视线投向了自己想亲手狠打二十军棍的人,而接下来,八皇子又道:“当然,这样有些人肯定害怕不愿,所以,只有领队还有副队必须受棍,其余人可拿金钱来换那二十军棍,换的金钱自然归属赢的一队。” “大家以为这样如何?”他问道。 有人似乎还有点担心,但一想,自己应不会做领队的,副队应也不是,便放下心来,但如此,有人也体会出了此次蹴鞠的一点不同寻常来,这哪是单纯的蹴鞠,恐怕是为着寻仇来的吧。 许多人都回过味来了。 而淮轸也明白了,他就是个再没脑子的纨绔,也能想明白。 他道:“这样……” 八皇子道:“淮轸,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怕了?” 淮轸道:“我会怕?那我就看谁会挨这二十军棍!” 他的视线在场中的众人面上逡巡,瞧着八皇子、十一皇子似是势在必得的……自信,而陈吉安表情淡淡的,面容倒明媚,另外——淮轸的视线瞧向场内偶尔看向他,此时未看向他的刘寻至与吴文谨,他视线划过八皇子二人,嘴角一抹讥诮,稍纵即逝。 队伍很快分好,淮轸为蓝队,八皇子为红队,但八皇子让陈吉安当领队,他言陈吉安厉害些,他来当才容易胜。 陈吉安似笑非笑看八皇子,八皇子与陈吉安也有龃龉,但没有与淮轸的深,所以,此时八皇子可以忽略陈吉安,但这方,还是有点小心思的,不过思量陈吉安应不会推辞。 陈吉安确实没推辞,在戴上代表红队的红绸布后,陈吉安走过八皇子身侧时,他还道:“皇子不说,吉安也是要自请做领队的……” 八皇子眉蹙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还是……? 陈吉安朝八皇子笑,他道:“八皇子莫要记恨当年的事了,今日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皇子若是还记恨当年的事,那吉安今日可能就发挥不会是很好了。” 八皇子又紧了下眉,但这次却是很快就舒展开,他知晓陈吉安没有瞧不起他,或者记着当年的事,那他说的今日重要的事是何……?他知晓自己想让淮轸受军棍,所以此时,是在想帮他吗? 八皇子神色变换,而陈吉安已走向南方的场地了。 淮轸虽也是蓝队领队,但他方才也聪明了,要十一皇子做他队里的人,因刘寻至与吴文谨都在八皇子的队中,那么他当然不能全是敌人在一个队里。 十一皇子就被八皇子推出去了,十一皇子“委屈”,而八皇子哄他,就算输了,也不会真的打他,十一皇子才去了。 淮轸还言,十一皇子在他队里,若是想动什么手脚,凭他这么多年斗场的经验,他别想骗过他,若是这般,到时结果就不认了,而八皇子连说不会,他道:“有陈小将军在,我们队定不会输!” 这是要捧陈吉安了,本来八皇子在考虑请陈吉安时,就是想到要有他在才容易压制住淮轸,而他已想了要如何说服陈吉安不想当年的事,之前是他见着陈吉安有些在意,但夏游会上时,他就发现,陈吉安似乎已不太在意那件事,那么今次,他也想让自己不在意,有更重要的事,对更重要的…… 陈吉安怎么会帮他呢,他有点“受宠若惊”! 八皇子心里有点高兴,又觉今次,肯定能让淮轸吃苦,面上愈加满意。 晏琅在上方观台处瞧着陈吉安往南处方向去,她道:“陈吉安,你要赢,你可不能输啊。” 陈吉安眼微笑,背对着晏琅,朝她举了下手,表示听见了,且也仿佛是一定会做到的意思,晏琅收回身子,趴回栏杆上笑笑。 少年,意气风发啊,此时北风吹扬,吹动陈吉安的发,还有他的衣衫,他的身量挺拔又高。 陈吉安走向南方场地时,与淮轸错身而过,他投向淮轸一眼,淮轸对陈吉安并不相熟,他料想只是随意的一眼,他略挑衅的朝人对视时,陈吉安面上有笑,淡微的,在走过淮轸后,他面上的笑,一瞬隐下。 淮轸仿佛瞬时感觉到了,一种一闪而逝的,冷意。 他停下,往后看了眼,几息后,又往前,方才莫不是他看错了。 淮轸的视线再投向上方着酱紫色衣的人影,他垂下头,嘴角略微一点笑容。 比试正式开始,两方的人马,都为了最后的结果用尽全力,场上一来二往,得分的态势胶着。 一会儿陈吉安队领先,一会儿,淮轸的队领先,他们两方差距一直比较小,淮轸在这方面,还是不错的,而陈吉安在指挥人以及进球方面也是很不错。 晏琅在上方看得有点略略着急了,若是陈吉安输了,淮轸到时不知该多嘚瑟,且他一定会狠狠打陈吉安二十军棍。 但晏琅思量,陈吉安输的可能性还是比淮轸小吧,所以到了后面一点,她已心态比较平和,还唤阿蔡给她端吃食过来。 蜜饯、糕点、水果等小食,晏琅边瞧边吃。 她吃得嘴边有点粘着,淮时和不经意侧头时,就注意到,他拿过巾帕,给晏琅随手拭了,晏琅抿抿嘴,竟也习惯性将下颐微抬。 阿蔡见怪不怪,虽说她一直觉着有点怪,但这就是太子与他“认为”的胞弟相处的方式吧。 而此时,比赛场地中处于南方的陈吉安,传过一球后,他抬眼,却就见到北方高台上这一幕,身着白衣的人抬手自然给旁侧人拭嘴,视线似也没怎么注意,而被拭嘴的人,也一副习惯的样子,还将下颐抬抬。 陈吉安瞧着,身体动作一下顿住,旁侧传球的人瞧他有点发愣没有动作,唤了声:“陈小将军?” 陈吉安才立时撤回视线,然后又沉浸入比赛中,而方才瞧见陈吉安动作的淮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没见到什么,只有两个在上方站着,看的人,淮轸也转回头。 吴公子瞧着不声不响,在蹴鞠一道上,竟挺行,而刘公子要差一些,不过他们对淮轸的恨意是实的,在场上,使出一切办法,阻止淮轸得球。 吴公子竟在有次淮轸要得球时拿腿去挡,看得人一阵吃惊,而幸好当时陈吉安拉开了吴文谨,虽损失了一个球,但,吴文谨腿没事。 这人瞧着,好像有点…… 而八皇子见了方才的事道:“陈吉安,你拉他干什么,咱们还有两场,再有一个球,我们就胜了,这下,这两场可不能输了。”他在下一场开始前,在陈吉安面前低声说,方才是很好的机会,那个吴文谨愿意豁出去,干嘛管他。 他恐怕也是自己想报仇而不太有机会吧。 先前,虽其父太常寺少卿告到皇帝那里去,但淮轸并未被皇帝怎么责罚。 若说“责罚”,就是让他进羽林军营中,这对淮轸来说虽也算一种责罚,但,这可是好的责罚,皇帝赐了金银赔偿吴公子,可吴公子应还是记着。 哪怕就是让他断一条腿,他也愿意让淮轸挨二十军棍,八皇子与十一皇子对淮轸的二十军棍不会比他断一条腿轻。 晏琅则觉着,这世上狠的人还真是多。 最后两场,是陈吉安队胜了,赢得略微有点悬念,但最终,淮轸是败了。 八皇子满面高兴,十一皇子不知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