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休夫后强嫁病娇邪王云娇雁祁渊》 第1章 穿成被猪血撑死的世子妃? “快通报世子,世子妃把自己撑死了!” 云娇雁现在还不能死! 这可出大事了! 随着丫鬟红杏的尖叫声渐渐远去,地上那僵直已久的身体猛的一颤,乌青的脸色竟慢慢恢复血色。 云娇雁慢慢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子,模糊的四周变得清晰。 “这是哪?”她一张嘴,嘴里就有东西掉了出来,还带着浓郁的血腥味,软不拉几的。 定睛一看,竟然是生猪血块! 这具身体本能地开始反胃,同时,不属于她的记忆汹涌而来! 好一会儿她才明白,原来她拿到国际医毒双圣奖杯后,死于车祸,又魂穿到了同名同姓的相府草包嫡女身上。 现在是安宁世子妃。 “既然是世子妃,那就不缺钱,为何还吃生猪血这种廉价又低效的东西进补身体?”此时的她还未完全融合原主的记忆,很是困惑。 忽然,门外传来厉呵:“云娇雁!你又装死?!” 只见一道深蓝色锦衣华服的玉面男子冲了进来。 见她趴在地上一脸狼狈且依旧活着,男人不免满眼失望和愤怒! 旋即恨向身后的丫鬟:“红杏!你不是说她撑死了吗?” 红杏瞧着她居然又活了,愤怒之余赶忙解释:“世子...世子爷,世子妃应该是噎晕了。但刚才她真的没气了,我发誓!” 呵,看来这两个人都不想她活着。 她正准备爬起来,却发现身体好似有千斤重。 低头一瞧,心里凉透了! 一只手,比正常人腿都粗! 一只腿,比正常人腰都粗! 她居然穿成了超级大胖纸?! 然而,世子祁修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心凉。 “既然没死,那就拿工具来,怜儿还等着用血!”祁修冰冷道。 工具二字一出,狠狠刺激了她的身体,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被恐慌和惊惧淹没! 而且拿心头血治病,是根本行不通的! 甚至还会让喝血的人感染上供血者体内的病毒! 她不由得大喊一声:“世子!取心头血做药引这种愚昧的方式是救不了人的!还会害了病人!病人在哪里?我可以救她!” “心头血会害人?我看你八成是疯了!”祁修好看的桃花眼里裹满了厌恶和嘲讽。 云小怜长达十二年都在服用心头血,气色越来越好,这还不够证明心头血有效? 这蠢女人为了不被取血,真是什么谎都说得出口! “你相信我,我会医术!”云娇雁再次据理力争,希望能争取一线生机。 这具身体真不能再取心头血了,否则必死无疑! “医术?我看你真是快疯了!”祁修恨道,这草包,什么时候会医术了?闻所未闻! 随即冷声吩咐:“来人,摁住她!” 门外立刻就涌入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以及一个专用的宽长大板凳,把她像杀猪一样被摁在大板凳上。 红杏端着工具递给祁修:“世子爷,东西备齐了。” 祁修睨了一眼,眼底裹满躁动和不满:“这么小的碗,这么细的空心管,要取多久才能取出足量的血?给本世子换最大的碗,最粗的空心管!” 这巴掌大的碗还小? 这筷子粗的空心管还细? 世子妃每次可都叫得跟杀猪一样惨! 红杏拧眉,鸡皮疙瘩顷刻间就爬满脖颈。 其余人皆是如此,被祁修的冷酷吓得头皮发麻! 云娇雁更是无语又愤怒:“世子!我被取了十二年心头血都没能治好庶妹,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以心头血入药的法子是错的吗?你放了我,我保证在三天之内治好庶妹!” 此时的云娇雁记忆虽然已经融合大半,也知道原主不会医术,但她除了这么说,真的想不出第二个阻止祁修杀她的理由! 闻言,祁修眼底没有一丝激动,而是怒火中烧,心头暗道:看来这次得多取点血,免得她真疯时,血不干净,影响怜儿入药! 他思忖之间,红杏已经递上来新一套装备。 一双手才捧得完的大碗,还有一根食指粗细的空心管,一头还被削尖了! 看着这套装备,云娇雁当即脸色煞白! 这哪是取心头血?这分明是要她的命! “祁修!你疯了!你竟敢杀妻!”饶是云娇雁再有涵养,面对生死,她还是会失控。 “又不是杀猪,叫得这么惨做什么?聒噪!”祁修满眼不耐烦,又冷笑道,“再者,你不是为了本世子什么都愿意做吗?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时候!” 祁修右手紧握着空心管,对准她心口,铆足了力气狠狠扎去! 他眼里只有心头血!根本没有云娇雁的死活! 看着那空心管朝自己凶猛刺来,云娇雁绝望而愤怒地发出了哀嚎:“祁修!你不得好死!” 这么大力刺过来,被大拇指粗的空心管刺穿心脏后,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说罢,她闭了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忽然,咣当一声,是空心管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是比杀猪还惨的叫声! “啊——” 是祁修! 这是什么情况? 云娇雁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答案,摁住她手脚的壮汉们已经松手,耳边传来恭迎声:“恭迎摄政王!” 瞬时,她也得了自由。 云娇雁急忙逃开长板凳,定神后一扫周遭。 便见祁修左脸被划了一大道狰狞的口子,鲜血往外汹涌而出! 他正捂着脸龇牙叫疼,浑身发抖。 活该! 云娇雁又立刻朝门外看去,听得刚才救她的人似乎是摄政王? 透过大门口瞧去,只见院子里不远处停着一道轮椅。 上面坐着一道玄色华服的男人。 男人矜贵冷傲,狭长凤眸仿佛凝结万丈寒冰,深邃冷漠,杀气外露。 俊美无俦的脸简直惊为天人! 原本祁修的脸也算俊秀,可和眼前浑身上下都透着王者之气的男人相比,就太过于逊色了。 而且,那男人眉心还有个特殊的标记。 一条从眉心处蜿蜒而上,直达天庭的红色印记。 远看,还以为是条小蛇趴在他眉心,更为他的冷漠添了一分狂傲邪气! 但那不是胎记,而是毒! 是毒快蔓延到脑子了,这才让血丝凝结成一条线,爬在男人脑门上。 云娇雁数年用毒经验告诉她,这男人绝活不过一个月! 第2章 渣男他九皇叔才是真绝色! 此时,男人倦怠冷傲地朝这边扫了一眼,又淡漠地收回视线。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正悠哉地将一根细细的金丝线缓缓缠绕回掌心。 男人面色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死里逃生的云娇雁却是无法平静下来! 她眸子微微一瞪,双瞳骤然收紧,唇瓣翕动,感激不尽! 这男人救了她的命,那她也不会让这男人死的! 此时,红杏忽然尖叫起来,心疼地看着祁修的脸哭道:“天哪,世子爷,你的脸毁了!世子妃好狠毒,她怎么能毁了你的容!你可是京城出名的美男子啊!这下多少女人要为世子爷心碎了!” 云娇雁含恨的眸子刺看过去,满是厌恶和鄙夷。 “我双手双脚被你们拿捏着,如何毁他容?明明是九皇叔看不惯世子这为了个贱人便杀妻的混账行为,这才仗义出手相助!” 云娇雁的记忆告诉她,对面那个矜贵霸道又冷漠的男人,正是当今摄政王祁渊,封号渊王。 也是安宁世子祁修的九皇叔,这摄政王府真正且唯一的主人! 至于祁修,他虽然是个世子爷,却是个有名无实的散职世子爷,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只能倚靠在摄政王府下面。 外面的人不明白原委的,以为是祁修舍不得离开祖母老太妃,所以把安宁世子府修在摄政王府里。 但整个摄政王府里的人都知道,祁修只是沾了老太妃的光,才从九皇叔祁渊这里讨来了一处大宅,挂了个安宁世子府的牌匾。 说到底,祁修也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纨绔草包。 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云娇雁回忆间,祁渊已经被人推着朝这边来,到了几步之外停下。 他一双紫色凤眸冷冷往这边一瞥,威压立刻如同潮水般涌来,铺天盖地压在祁修身上! “跪下。”轻如烟波的两个字吐出,犹如泰山压顶,顿时压垮了祁修的脊梁和膝盖! 祁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九、九皇叔!” 红杏也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告状:“王爷息怒,世子爷他是受害者,他没有杀世子妃的意思,您不要听世子妃胡说八道!” “聒噪!”祁渊原本薄凉的凤眸猛地一狠,冷光投在红杏脸上,透着厌恶。 下一刻,祁渊身后的侍卫冷风忽然身形一动,在空中留下了残影! 红杏身子猛地一歪,狠狠贴在了地上! 一声惨叫也无,就被打晕过去了。 云娇雁看得痛快,连声拍手:“好!打得好!九皇叔英明神武!干得漂亮!” 这叫喊声顿时让祁渊眉头一蹙,因他蹙眉,冷风又要动,祁渊却微微抬起右手二指示意。 矜贵风雅地一抬手,便让冷风乖乖立在身后,不敢妄动。 “世子妃吃的猪血都蔓延到脑子了?竟然不为祁修求情?”祁渊似笑非笑,眼里都是冷傲和嘲讽。 他这毒舌倒也没让云娇雁厌恶,祁渊救了她,现在嘲讽她两句也无妨。 于是她笑道:“要不是这一大盆生猪血让我死了一次,我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世子非我良人,日后我该为自己而活,再不该被任何人欺辱拿捏。” “呵。”祁渊似笑非笑,薄凉的眸子扫她一眼,“有趣。” 云娇雁也无话了,只紧紧地盯着祁渊。 医学界基本都是长相平凡的人,而她作为一个颜狗,看到祁渊这样的盛世美颜,她怎能不多看两眼?! 而此时,祁渊已经将视线移到了祁修脸上,嘴角扬起的一丝弧度骤然冷下来,眸底寒冰万丈。“祁修,可还记得本王警告过你什么?” 祁修连忙抬头回话,乖得跟条哈巴狗似的! “回九皇叔,您说过,若世子妃死了,您会让我陪葬!可我没想杀她,我只是取她心头血救怜儿而已!”祁修还在狡辩,脸色煞白,眼神飘忽。 其实,他之所以换更粗更大的工具,就是想让云娇雁失血过多或者活活疼死! 要不是这女人与他指腹为婚,他根本不用娶这丑八怪! 再加上家规规定他只能娶妻,不能纳妾,且不能休妻。 因此,他只有丧偶,才能与这丑八怪断干净。 更何况现在怜儿就快好了,云娇雁不死,世子妃的位置怎么让出来? 祁修看着祁渊那双凌冽凤眸一直死死盯着他,眼中全无半点信任,随即眼神更加闪躲,把头埋得更低。 祁渊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最后勾起一丝冷笑:“今日之事再发生,那下次坐在这轮椅上的,就是你了。” 闻言,祁修如蒙大赦! 赶忙把头一磕,行叩拜大礼! “九皇叔息怒!侄儿再不敢了!” 祁渊薄凉的眸子透出幽幽冷光,瞧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祁修也没什么多余的怒意,似乎对祁修这软骨头的行为,早看惯了。 “走。”祁渊轻声道。 “是,爷。”冷风推着祁渊走远了。 云娇雁的目光跟着他移动,根本挪不开。 她已经意识到,这男人将是她在王府唯一的依靠。 正当她想着回头一定要给男人治病,以报答男人的恩情,顺便获得男人的庇护时。 祁修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恢复了一脸狰狞的狗样子! “云、娇、雁!你、找、死!”祁修一字一顿,猛地朝云娇雁一把狠掐过去! 这女人竟敢当众说他非良人,让他没了面子,还害他被九皇叔毁了容! 他定要刮烂她的脸,叫她见不了人! 却不料云娇雁这次有所防备,猛地张嘴低头往前伸出脖子,先一步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再用尽全力加重咬合力,仿佛要把原主这三年来被取心头血的痛全都加倍还给祁修! “啊——!”随着祁修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后,祁修的虎口处已经被云娇雁生生咬下来一块肉! “贱人,竟敢咬本世子,找死!”祁修腾出另一只手来,猛地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袭来,脑瓜子也嗡嗡的。 云娇雁怒急攻心,正要卯足力气反抗,但虚弱的身体立刻就被两个大汉架住。 祁修抱着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像疯狗一样怒吼:“贱人!贱人!本世子要杀了你!” 说罢,竟抓起掉在地上的空心管,对准云娇雁的脑门就狠命扎去! 第3章 我可没你这种勾引别人丈夫的贱妹妹! 云娇雁见势头不对急声厉呵:“畜生!你再敢碰我一下,就等着给我陪葬!” 这话仿佛天雷滚滚,顿时狠狠劈向祁修,将他凝住! 让那削尖了一头的空心管猛地停在她眉心处半寸! 云娇雁一阵头皮发麻。 额上的汗珠子瞬间浸湿了整个额头,双瞳更是瞪大。 要不是她喊得及时,只怕自己又要死在这了! 此时,祁修也被她的眼神给震慑到。 这女人是真疯了,还是欲擒故纵? 之前她像条哈巴狗一样逆来顺受,任由自己呼来喝去。 如此痴心怎么可能忽然改变? 她一定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为了挑起本王的注意可谓是煞费苦心! 否则,以她这野猪般的嘴脸和三百多斤的身材,怎么可能得到自己的关注? 既如此,那就乖乖接受他的惩罚吧! 他眼神忽然阴狠道:“九皇叔不许本世子杀你,但可没说不许本世子剐烂你的脸!所以你必须乖乖受着,否则本世子火气难消,到时候你耍再多花招也挽回不了本世子的心!明白吗?” 说罢,祁修将尖锐铁管抵在她脸上,准备狠狠划出一道血痕! “畜生!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届时九皇叔自会送你下来陪葬!”云娇雁语气阴狠,眼神如狼。 这时候,比的就是谁更狠,弱势的那个一定会妥协! 祁修闻言,双瞳猛地一颤:“你真是在威胁本世子?” 云娇雁被他的普信气结,字字铿锵的说道:“你给我记住!即刻起,站在你眼前的云娇雁,不爱你半分!你若再敢伤我,我必百倍相报!” “放肆!”祁修被她这番话羞辱得脸上难看,他更难以接受一条狗都不如的下贱女人,竟敢跟他叫板呛声! 即便云娇雁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但他也绝不容许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用这种恶心人的烂招数羞辱他!得亏怜儿不在这,否则要是让怜儿瞧见他被羞辱后无能为力的模样,他作为男人的尊严都要掉一截。 正当祁修暗自庆幸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病恹恹的声音:“姐姐慎言!” 祁修闻言浑身一震,脸色剧变得煞白!怜儿怎么来了! 猛地转身看去,那门口阶梯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一道白衣美人,由两个丫鬟扶着,一步三喘,病恹恹的好不可怜。 “怜儿!你什么时候来的?”祁修赶忙过去将人扶着,满脸的怒火瞬间转变成羞耻! 该死的云娇雁,害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丢人,他回头一定饶不了这贱人! “怜儿,对不起,都是这贱女人给九皇叔告状,否则本世子早取她心头血给你治病了!”祁修赶忙转移话题。 “心头血有没有都无妨,怜儿只是心疼世子的手。”云小怜泪汪汪地看着祁修,柳月眉下一双眼波含情脉脉,甚是撩人。 祁修被看得心神荡漾,似乎也忘了手上的疼,深情道:“有怜儿这句话,即便被这疯狗咬成渣,本世子也在所不惜。” 说罢,祁修就要侧头吻过去。 云小怜立刻娇羞避开,再娇娇弱弱看向云娇雁,低低道:“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又惹你不开心了。可你再不开心,也不该跟九皇叔告状呀。皇叔本就处处限制世子,你这样做岂不是坑了自家人?你现在好歹是世子妃,得把世子放在第一位才叫有妇德。” 好一个妇德绑架!好一个明歉暗训! 可惜她没有妇德!谁也绑架不了她! 此时,云娇雁已经完全吸收了原主的记忆,对所有人都有了清晰地认知了解。 尤其是眼前这绿茶婊! 若不是这绿茶婊,原主绝不会有这悲惨的一生! 于是冷笑着朝云小怜走去,恨道:“庶妹,道歉可不是用嘴的,而是用脸!” 说罢,她卯足了全身力气狠狠朝云小怜抽过去! 云小怜就像一只翻滚的苍蝇,整个人被拍得翻滚出台阶,头狠狠磕在地上! 一抹血迹,从云小怜脑门处缓缓流淌出来…… 陪在云小怜身边的两个丫鬟也没料到会有这一遭,当即吓得尖叫! “二小姐!”两人赶忙去扶云小怜。 一旁的祁修也是才反应过来,气得扬手又要打云娇雁,却被云娇雁一个眼神震慑,似乎在说:怎么?想陪葬?! 祁修只得作罢,赶忙朝云小怜奔去,挤开其中一个丫鬟,将云小怜温柔地护在怀里:“怜儿,你没事吧?” 云小怜感受到额头流下来的血,再看着祁修竟然没打云娇雁就过来了,更是恨! 祁修这废物,不仅没杀了云娇雁,还连累她受伤! 这笔账她迟早要跟云娇雁算。 一抹狠毒在眼底划过后,云小怜迅速躲在祁修怀里哭起来:“呜呜呜……世子爷,姐姐这是要杀了我吗?可即便我死了,你也不会爱姐姐啊!” 云小怜知道云娇雁就是个疯子,一听到祁修不爱她的话,就会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又哭又跪又求饶。 到时候,她定要祁修狠狠收拾这死胖子! 云小怜还在做着白日梦,却不知眼前的云娇雁早已不是此前那个任人折辱利用的云娇雁了。 云娇雁居高临下站在台阶上,瞧着那瘫在地上的一对狗男女,睥睨冷声凌厉道:“我杀你做什么?你只有活着,日后才能将欠我的千百倍还来!还有,你不许再叫我姐姐,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不知廉耻,专门勾引有妇之夫的贱人妹妹!” “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我明白了!你是不愿意救我,所以故意羞辱我!我走就是了,呜呜呜……”说罢,云小怜又埋在祁修怀里痛哭起来。 祁修心痛不已,扭头便对云娇雁暴喝:“贱人!你闭嘴!当初是本世子主动接怜儿进来养病的,与怜儿无关!还有,这里是世子府,轮不到你做主!早该滚出世子府的人是你!而不是怜儿!” 云娇雁盈盈一笑,眸底划过冷光,高声嘲讽道:“你这住在摄政王府的废物世子,竟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但你没资格赶我走!还有,即便我离开王府,云小怜也不会嫁给你。” “胡说!”祁修气急败坏,云小怜不是为他而来,还是为什么?他可是京城万千女人的梦中情郎! “蠢货!云小怜入王府可不是为了心头血,更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 第4章 渣男贱女急了 云娇雁话未说完,云小怜见势不对便立刻说道:“你胡说!我入府就是为了心头血,才不是为了九皇叔!” 闻言,云娇雁黛眉微蹙,似笑非笑:“不打自招?” 云小怜浑身一震,这才反应过来上当了。 云娇雁刚才话说一半就停住了,原来是故意刺激她的! 该死,云娇雁这贱人,以前只是个脑筋简单的草包,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机了? 云小怜暗恨,又赶忙辩解:“当然不是,姐姐你刚才不就是想说这个吗?” 此时,祁修的脸色微微难看,呼吸也加重了。 祁修是脑子不好使,但不是蠢货!这还能听不明白? 云娇雁看着两人脸色各异,笑得合不拢嘴:“庶妹,我刚才想说的是,你谎称需要心头血而入府,为的其实是世子的钱。没想到,你竟然对九皇叔还有这种心思。” “姐姐你……你为什么非要这般污蔑我?九皇叔乃天上星辰,与日月同辉一样的存在,又岂是我一个小小相府千金能匹配的?我对他没有那样的心思。”云小怜脸色因娇羞而红,因尴尬而白,一脸两色,好不精彩! 云娇雁杏眸冷眯,又故作漫不经心道:“既如此,那不如我休夫,如此祁修便可娶你为妻,也可证明你刚才所言非虚。” “姐姐岂能做休夫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云小怜都要被她气疯了。 这贱人怎的这般伶牙俐齿?步步相逼? 云娇雁看着她那因着急而说话极快,又精气神十足的模样,不免冷笑:“庶妹刚才走路还一步三喘,半死不活。怎的生气起来,却比我还声音洪亮?底气十足?你那惨白的脸,不会是故意抹的白粉吧?” 闻言,云小怜又是一惊,连忙捂脸,更想掏出镜子检查妆容。 此举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惹得云娇雁对她简直是无语又鄙夷。 就这点定力和智商,竟然把原主耍得团团转? 原主那脑子也太迟钝,太愚善了。 但她也知道,原主一身毒,包括让脑子变笨,让情绪容易被激怒的毒,都有。 而且这些毒在原主嫁入世子府之前就有了,那一定和相府那一家子脱不了干系。 往后,她一定要百倍讨回来,也让相府的畜生们尝尝一身是毒的滋味! 几番试探后,云娇雁已经摸清楚了云小怜的心思。 云小怜就是为了祁渊而来,却又把祁修吊着当备胎。 这就有意思了。 于是,云娇雁扫向脸色越发阴沉的祁修,笑道:“祁修,你仔细瞧瞧你这白月光,哪里有半点爱你的样子?我肯退位让贤,她却不肯要你这个烂摊子呢。” 祁修双拳捏紧,眼神发狠,正要对云娇雁发怒。 云娇雁先他一步抢白道:“对我狗叫有什么用?不如直接问云小怜是否愿意嫁给你不就好了?你这大情种若是被云小怜当成嫁入摄政王府的跳板,那京城的八卦圈可就有料了。” 她这么刺激祁修,祁修当即眼神发狠,一把捏住云小怜肩头,厉声急问:“怜儿,你千方百计靠近本世子,就是想嫁给本世子的对吧?你快告诉她,让她死心!” 云小怜脸色难看极了,她双瞳更是害怕得发抖!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祁修是个什么德行! 这所谓的大情种,不仅偏执,无脑,还暴躁,得不到就毁灭! 要真拒绝了他,自己就死定了! 于是只得慌乱岔开话题道:“世子,您弄疼我了,我好疼……” 祁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甲都要嵌入云小怜肩头了,他赶忙捏得更紧:“怜儿,你快让这贱人死心,本世子就放开你,你快啊!” 这咄咄逼人的语气,简直就是狗急跳墙。 云娇雁简直笑得合不拢嘴,眼底又凉又恨,巴不得这两狗男女现在就撕破脸,大打出手,最好让祁修这家暴狂打死云小怜! 云小怜支支吾吾半天:“我……我……” 祁修望眼欲穿,表情逐渐狰狞,指甲一点点嵌入云小怜的肩头,更让云小怜害怕! 最终,云小怜只得匆匆道:“世子,我是担心姐姐休夫后,太妃会生相府的气,从而不接纳我。再者,九皇叔本就喜欢针对你,才逼着你娶了姐姐这个丑女。倘若你娶了貌若天仙的我,那九皇叔岂能饶你?我……我怕你出事!” 这番话一出,祁修狰狞的脸色顿时恢复如常,再变得红润,最后整个人竟激动起来,将云小怜捏得更紧了:“怜儿你果然很爱本世子,本世子就知道,你是愿意嫁给本世子的!你放心,无论千难万险,本世子都会为你扫平!” 云娇雁看着这蠢货被云小怜欺骗的样子,不免笑出声:“世子对庶妹的真心真是让人感动!既如此,世子不如赶紧去通知老太妃和九皇叔,顺便也通知相府那边,让人上门提亲吧?正好家规只说不可休妻,没说不可休夫。为了成全你们“天赐良缘”,即刻便可写休书。” “好,你快写!马上写!”祁修激动万分,甚至忽略了她最后的隐晦的嘲讽之意。 放在从前,云娇雁敢顶撞他,他都要暴打云娇雁一顿,又岂能容忍云娇雁这般嘲讽他们? 由此可见心下之狂喜,简直比之前被祁渊放过还开心万倍! 但云小怜可就开心不起来了,此刻她强装笑意,一双水汪汪勾人的狐狸眼里,浓浓的厌恶和慌张! 她才不要嫁给祁修这废物蠢货! 只有祁渊这样高高在上的强者,才配得上她高贵的身份! 可当下只有稳住这蠢货,她才有机会努力靠近九皇叔。 念及此,她连忙道:“能跟世子在一起怜儿也很开心呢!可是现在怜儿身体不适,想回屋休息了。” “好,本世子送你,怜儿,咱们走!”祁修兴奋极了,小心翼翼扶着云小怜回屋。 云小怜走了两步,顿住脚步,回头,狠狠刮了一眼云娇雁。 那阴毒双眸似乎在说:贱人,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可惜,如今的云娇雁已经换了芯,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坐以待毙,脑筋迟钝的笨蛋了! 这一次,云娇雁定要叫这对狗男女撕破脸,更要叫世子府和相府,下不来台! 这出大戏,她唱定了! 第5章 她要唱一出大戏! 看着祁修带着云小怜离开了,云娇雁这才收回视线。 随之,转身回屋。 回屋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她身边唯一的丫鬟,也是背叛者,红杏。 这贱人刚才被祁渊身边的冷风一巴掌打晕过去,还没醒来。 云娇雁眼神一冷,往桌上那盆生猪血一扫,当即有了好主意。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生猪血里下毒!” 说罢,她将生猪血端了放在地上,捏住红杏的双颊,将生猪血碾碎了,全都给红杏灌了下去! 做完之后,她又猛地一脚踹在红杏心口,直接将人踹醒了! “啊——好疼!我的心口好疼!”红杏哀嚎着醒来。 翻身爬起来,一脸哭丧,抬眸,立刻对上云娇雁端坐在板凳上,冰冷瞧着她的眼神。 那眼神威严又冰冷,好似万古吹来的寒风,让红杏不由得一抖,吓住了! “世子、世子妃!”红杏话都说不利索。 旋即,她后知后觉嘴里一股子黏糊糊伴随着腥臭,赶忙往外吐口水,结果吐出来的都是稀碎的生猪血。 她顿时惊慌起来:“生猪血!我嘴里怎么会有生猪血?” “当然是我灌的。”云娇雁当仁不让承认了。 红杏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你混蛋!你知不知道这生猪血里有……” 话到嘴边,盛怒之下的红杏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闭嘴。 但云娇雁更从她这行为断定,红杏就是明知食物有毒,还看着她吃完。 甚至,最后谎称她是被撑死的! 倘若她没有穿越过来,原主就这样死不瞑目,还落得个贪吃生猪血撑死的臭名! 红杏这帮凶,不可饶恕! “生猪血里有毒,我早知道了。不过,这点毒我能解。你若不想死那就告诉我,到底是谁下的毒?”云娇雁语气冷透,坚决,凌厉。 好似一个活阎王坐在那里,肥胖的身躯并不影响她那一双美眸放射出凌厉如刀的眼神。 相反,此时她的肥胖,反倒是给她增添了一股极强的威势,让她看起来凶残又阴毒,十分不好惹! 红杏也彻底意识到云娇雁死过一次后,变了个人,她赶忙交代道:“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让我给您下毒的!” “果然是这贱人!”云娇雁恨道,眸色更凉。 原主一身是毒,毒还乱七八糟,简直就像是个行走的毒药罐子。 她的血自然有毒,寻常人喝了必死无疑! 所以,她断定云小怜一定从未喝过她的心头血! “好,这一次,我一定要这贱人死无葬身之地!”云娇雁恨得咬牙切齿。 “红杏,你现在想清楚要为谁卖命了吗?” 她现在缺人手,红杏死了,再来个更阴毒的,她懒得费心思解决。 倒不如将红杏收为己用。 红杏哪有选择的余地?她任务失败,云小怜一定会杀她灭口的! 抱紧云娇雁的大腿,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她赶忙讨饶:“世子妃饶命,我发誓,日后一定对您忠心不二!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云娇雁眼底闪过冰冷的光,似笑非笑:“不用天谴,我就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红杏一脸迷茫,但不祥预感爬上心头。 云娇雁笑而不答,只吩咐道:“你再去拿一套工具来。” “世子妃还要取心头血?其实二小姐她没……”没病二字还未说完,就被云娇雁打断。 “去吧,或许,这是云小怜最后一次喝我的心头血了。”云娇雁眼神冷透,幽幽的语气让人琢磨不透她的脾气。 但当下的她很吓人,很瘆人,很让红杏恐惧! 就像……就像那阴晴不定的活阎王祁渊在场! 红杏想到这,不免浑身一抖! 转头就赶忙去办事了。 红杏离开之后,云娇雁才松了一口气,微微拧眉,查看手腕。 她刚才和红杏说话时,就感觉手腕处痒痒的,难受。 此时查看,才发现左手腕处竟然有个彼岸花标记,红得似火如血。 “这么大的胎记?”她微微惊讶,这胎记还怪好看的。 她轻轻按了按,下一刻,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力量拉入了神秘空间! 等她失重后又落地,她才赫然发现,她来到了21世纪的医毒研究室! “我回来了?!”云娇雁兴奋不已,原来刚才的穿越是梦啊!太好了! 她喜极而泣,却没想到一抬头,落地大镜子里便倒影出她穿着古代红衣,以及三百多斤的身体! 她也终于看到了原主的脸。 半边脸都是毒斑,红透了,另一半则是很惨白! 这简直是阴阳脸! 除此之外,原主的眉毛剃得只剩下一坨圆圆的在中间,樱桃小嘴涂得很红,鼻子上还点了一大堆雀斑。 连头上的发髻和发饰,也有浓郁的东瀛艺伎风! 她看了一眼就差点吐了! 同时也想起来,这副打扮还是云小怜建议的,并且第一次化好妆后,祁修还笑着说她总算是知道适合自己的妆容了。 “这两个贱人!”云娇雁愤怒不已! 她在21世纪时是个绝顶大美女,极其爱美,岂能接受现在变成这样? 而且,那对渣男贱女竟然这般羞辱原主,哄骗原主三年来一直顶着这样诡异丑陋的妆容招摇撞市,难怪有那么多人看不惯原主。 “云小怜,祁修,此生不让你们一败涂地,生不如死,我绝不收手!云娇雁,这个仇,我替你报!” 云娇雁恨过后,也意识到自己没穿越回21世纪,她应该是有了随身空间。 既如此,她早经历大风大浪的心也迅速平静下来。 去了卫生间一番洗漱后,她又到化妆间,给自己化了个美美的妆。 这才发现,原主的脸蛋很精致,哪怕肥胖,也是珠圆玉润的美。 “还好我平日里喜欢汉服,否则,断不能改造这妆容了。”说罢,她打量镜子里盛唐装扮的肥胖美人。 气质冷傲,美眸泛着清冷波光,肥硕的身体都被齐胸襦裙遮住,直到脚底。 这一身敦煌风的绝版天价汉服,穿在身上正合适,配上梨花妆,美得清雅又高级。 比起云小怜那娇娇弱弱,瘦骨如柴的样子,甩八百条街! 打扮好之后,她熟练地进入自己的毒素扫描ct系统,一番检验,制造解毒血清,解毒。 弄了大概一盏茶功夫后,她料定外面的红杏也该回来了,于是顾不上毒素没完全解开,就带着几根弹射毒针离开了空间。 这意念空间竟然是随着她的意念出入的,她勾唇一笑,今天总算是有一件让她舒心的事儿了。 而此时,院子里也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嘈杂声。 先听到的便是祁修张狂的大笑声。 第6章 那就让你喝个够! “哈哈哈!云娇雁这丑女,本世子还以为她有多狂,最后还不是主动取血讨本世子欢心!看在她马上就要滚出世子府的份儿上,本世子就接受她的卑微讨好,正好让她多取一点给怜儿备用,免得日后怜儿没得用!”祁修猖狂大笑。 紧接着,传来云小怜病恹恹中又透着阴毒的声音:“世子,倘若怜儿所需的血很多呢?甚至会危机姐姐的性命,你也舍得让姐姐抽血?” “哼,那丑女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她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给你供血!别说是危及她性命,就是把她的血抽干,本世子也照办!一会儿本世子就亲自抽她的血,一报前耻!顺便,也让丞相岳父看看本世子对你的真心!红杏,把东西给本世子,你快去门口请丞相岳父和太妃,快!”祁修语气阴毒,狂傲,自恋! 云娇雁听在耳中,无语在眼底。 这蠢货,竟又上赶着被打脸么? 好,这一次,定要打肿这俩畜生的脸! 最好赶在丞相渣爹来之前完成,到时候,她才得空腾出手来,再狠狠教训那该死的渣爹和恶毒太妃! 正想着,云小怜和祁修已经到了门口。 两人双双阴毒地扫向屋内,云娇雁庞大的身躯自然一下充满视线。 见屋里有个漂亮美人,还威严不已,祁修一下就愣住了,随即上前笑道:“这位贵人,敢问您是?” 云娇雁冷眼扫去,眼底带着讥笑。 化个妆,精致一番,这贱男就认不出她来了?还真是瞎得可以! 而愣在门口的云小怜则是微微聪明,那嫉妒又暗恨的眼底涌出惊疑来,试探道:“你是……云娇雁?” 毕竟,这世子府里不可能忽然冒出来一个和云娇雁一样,肥胖无比的女人! 至于云娇雁原本的阴阳脸和毒斑以及雀斑等,自然是被脂粉遮盖了。 所以,云小怜更愿意相信眼前的美人是云娇雁。 “算你狗眼识美人,正是我。”云娇雁冷笑,眸底再次泛起冷冽的光。 这话一出,祁修浑身一震,仿佛见了鬼一般收敛笑容,变得惊慌:“你、你是云娇雁?怎么可能!那丑女比野猪还丑,怎么会忽然变得这般别有韵味!” 哪怕祁修不愿意相信,但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美得端庄大气,威严霸道。 宛若宫里的贵妃娘娘,一眼便知不好惹! 重点是,那大饼脸上五官深邃立体,肥胖没有让云娇雁五官扁平,只是让她变成了放大版的福气胖美人。 此时那张脸依旧精致得美艳,肥硕挺拔的身躯不再显得她蠢笨如猪,反而将她衬托得威严无比,高高在上!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宫里来的哪个权贵娘娘! “从前我只是无趣,所以将计就计,陪你们俩玩玩儿。你们还当真以为我分不清美丑?”云娇雁懒懒一笑,眼神挑衅不已。 云小怜更气,这丑女如今这般大变样,定然会在贵女圈造成不小的轰动! 要是再让她胡说八道些什么,自己以往逼着她做的那些事不就全曝光了吗? 云小怜越想越觉得后怕,一时间更想让云娇雁死! 于是便惨淡一笑:“姐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看你也有意取心头血讨世子欢心,那就快取吧。否则,一会儿爹来了,你又要挨打了。” 闻言,云娇雁冷眸一眯,低头瞧着左边心口处狰狞的伤口。 上面原本应该结痂,但却被祁修下令抹上了无法凝血的草药,导致这里已经化脓,一片恐怖。 她之前便要放血,让毒素排出一些,日后好调理身子。 既然云小怜这么想喝心头血,那就成全云小怜,只是这血看她敢不敢喝了! 很快,她忍着剧痛,放出了一整碗心头血。 她疼痛之间,娥眉微蹙,眼神迷离又坚毅,美得别有风味。 祁修一双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气得一旁的云小怜连连切齿,眼眶都泛红了。 取血完毕之后,她将工具一丢,顺便从随身空间掏出了两根超强麻醉针。 又冷冷扫向一脸嫉妒的云小怜:“庶妹,心头血已经取出来了,你还不快喝?” 云小怜看着那黑乎乎,还飘着一层黄色化脓的血,恶心得要命,自然不会喝。 便捂着心口道:“姐姐,我忽然感觉身体不适,这碗心头血只能放一放再说了。一会儿爹爹就要来了,姐姐还是想想如何回答爹爹你非要休夫一事吧。” 云小怜这般试图转移话题,云娇雁又岂会如她所愿? 立刻就朝云小怜猛地飞出一根麻醉针! 一针正中云小怜脖颈,麻醉立刻起了效果,云小怜疼痛之间,已经感到头晕眼花,脚都站不稳了。 “你!姐姐……你对我做……”一句话说不完整,已经猛地倒下了。 祁修赶忙将人抱在怀里,恨向云娇雁:“毒妇!你对她做了什么!” 云娇雁冷笑一声,又射出一根麻醉针,放倒了祁修。 这才起身冷笑道:“你们不是很想喝我的血么?那我就让你们喝个够!” 说罢,撑着虚弱的身体,端着那碗毒素聚集的心头血,走到他们跟前。 掰开他们的嘴,一人灌入半碗! 不出片刻的功夫,地上的两人嘴角就已经蔓延出黑色的毒血,脸色开始逐渐变得乌青发黑,眼睑也开始发黑。 这是中了混合剧毒的效果,她血里的毒可不少。 空间里的毒素扫描ct系统显示,她中了三百多种毒! 这么多毒,肯定不是入王府后才有的,而是在相府时就有不少了。 既如此,她便看看,到底是什么畜生竟敢这般害她! 她正思索间,门外院子里忽然出现一道身形消瘦的紫色官服。 官服之下,那瘦弱又挺拔如苍松的身体在看到倒地的两人后,急得风一样朝这边冲过来,大喊一声:“怜儿!” 云娇雁闻言扫过去,一眼认出来那是三年未见的渣爹云锦图,云丞相。 云锦图倒是一眼把她认出来了,抬眸恨向她:“孽障!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怎么会中毒!” 第7章 那就都给她陪葬! 云娇雁冷笑:“是庶妹和世子想喝我的血,我便成全了他们。谁知他们这一次居然真的喝下去,这才被我体内的毒血放倒了。父亲,你应该知道他们中了些什么毒吧?一会儿太妃来了,见到她最宝贝的孙子被放倒了,你又拿不出解药,你说,她会如何对你?” 闻言,云锦图一双鹰眼猛地一颤:“你、你说什么!你竟敢真的把你的脏血给你妹妹喝!” “脏血?”云娇雁眸色更冷,她已经听明白了。 原来,这云锦图一早就知道她血里有毒,也知道云小怜是故意装病取她心头血,云锦图却还是配合了云小怜。 好一个心肠歹毒的云锦图! 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此时,院子里出现一大群人,一堆丫鬟婆子正簇拥着一个年过五十,风韵犹存的华贵老妇人朝这边来。 “太妃您慢点!” 云娇雁幽幽扫去,冷眼打量这太妃。 颧骨很高,身形消瘦,一双倒三角眼十分不讨喜,显得整张脸都刻薄刁钻。 薄唇如叶,法令纹很深,瘪起嘴来,像个歹毒老太太,让人看了直皱眉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厌烦。 太妃进来看到倒地的祁修,原本生气的脸顿时更扭曲几度:“修儿!我的修儿啊!” 太妃赶忙抱着祁修摇晃,但祁修无论如何都不醒。 太妃立刻对云娇雁怒吼:“毒妇,你对修儿做了什么?” “太妃此言差矣,你应该问问云丞相对你孙儿做了什么?你孙儿现在的情况可不妙,劝你赶紧找个大夫来瞧瞧,否则这府里大概是要办白事了。”云娇雁不急不缓,轻飘飘说出这话。 这等淡漠祁修态度的模样,气得太妃当即感到喉间腥甜,头晕目眩,就要往后倒去! “太妃!快请周太医,快!”一个老嬷嬷赶忙扶住太妃,朝外大喊。 太妃缓过来之际,连忙恨向云锦图:“云丞相就是这样教育女儿顶撞婆家祖母的?今日我金孙若有三长两短,咱们两家的情分就此断绝!” 云锦图闻言,浑身一震! 他千辛万苦才攀上摄政王府这棵大树,怎能让两家关系断绝? 于是乎,他起身来冲向云娇雁,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孽障!看你干的好事!” 不等巴掌落下,云娇雁满眼凌厉震慑道:“你敢打我,他们俩就真的只能等死!等云小怜也死了,我看你还怎么卖女求荣!” 云锦图快要打在她脸上的手猛地一僵,看出她那神情是认真的,当即不敢轻举妄动。 可这废物一不会医术,二不认识神医,她能有什么法子救二人? 正疑惑间,云娇雁冷眼扫向已经被掐着人中醒过来的太妃:“太妃找来太医也救不了他们,他们中的毒千奇百种,与我体内的毒素是一样的。除非我出手,否则他们死定了。不过,要我救人,太妃得允许我写下休夫书,放我离开。” 这不当人的世子府,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此时太妃已经缓缓醒来,闻言,倒三角眼一瞪,说不出的尖酸刻薄:“休夫?你算什么东西?当初若不是修儿娶你,就你这丑肥婆,相府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能把你嫁出去!现在你要滚,那也是我们修儿休了你!” 云娇雁瞧着这太妃一点气度也无,活像个市井泼妇,不由得好奇。 这样粗鄙的人,是如何被先帝临幸选中的?莫非是后台比较硬? 但记忆里搜索了一圈之后,也没找到太妃有靠山的内容。 她不再多想,而是回怼太妃:“是吗?休妻也不是不可。等我拿到了休妻书,我就把祁修三年来无子嗣其实是因为他不行的谣言散播出去。再好好宣传一下祁修二十岁的年纪,还要跟祖母睡一起的怪癖。届时,我看哪家姑娘还敢嫁入世子府。” 这威胁一出,太妃脸都绿了! 云锦图闻言,更是吃惊地看着太妃和祁修,一脸讳莫如深,耐人寻味。 太妃丢了脸,气急败坏道:“住口!胡说八道!我看你是疯了,为了离开世子府,什么谣都造得出来!来人,给我动家法,打烂这贱人的嘴!” 祖母教训孙媳妇,这总是没得让人挑错的。 但云娇雁不是坐以待毙之辈。 她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抓了一把麻醉针,朝着向她抓来的嬷嬷就一针飞过去,瞬间放倒了嬷嬷。 太妃见状,吓得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闪到一边去:“你……你对郑嬷嬷做了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小怜和祁修马上就醒了,周太医也快来了,很快你就要求我了。”云娇雁气定神闲,倒了一杯茶,兀自品尝。 眼皮子慵懒一掀,往外瞧去,便见一个矮小五短身材的太医朝这边来。 三两步跨入门后,直奔地上的云小怜和祁修。 诊断后,脸色大惊,连忙看向云娇雁:“你……你竟敢把毒血给他们喝了?你简直害人不浅!毒妇!” 这周太医是云小怜的亲舅舅,因云小怜和祁修的缘故,在府里办事。 云娇雁听着他的话,冷嘲道:“我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丞相府和世子府,都知道我的血有毒,根本不能用作药引。可你们还是骗着我日日取血,为的就是把我耗死。” 在座所有人都不吱声,但无一人怕她,甚至连一点心虚也无。 就好像伤害她是理所应当之事,无需自责。 此时,地上的两人也悠悠醒来,睁眼后便看见了太妃和云锦图。 两人分别躲在两个长辈怀里告状。 祁修怒道:“祖母,您终于来了!这毒妇要害怜儿,您千万别放过她!” 云小怜窝在云锦图怀里哭诉:“爹爹,您再不来,女儿就见不到您了……姐姐要赶我离开世子府,还说我跟娘一样,只会勾引男人。可明明是姐姐拆散了我跟世子啊……” 两人一唱一和间,倒显得云娇雁十恶不赦。 云娇雁冷笑道:“既然人都醒了,那我就直说了,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祁修日日取心头血,把三年期间剜我的心头血还来,云小怜得还十二年心头血。二,祁修收下休夫书,云小怜让我往心口插一刀。如此我方可罢休,出手相救,否则,你们都得死!” 第8章 拿云小怜当药人试毒 “不可能!你做梦!”祁修立刻暴喝,一脸穷凶极恶。 但才吼完,就猛烈咳嗽,一口血喷了出来,溅了太妃一脸。 太妃急了,连忙捧着祁修吐血苍白的脸大喊:“修儿!周太医,赶紧救人啊!” 周太医摇头:“太妃,世子妃体内的毒血毒素太复杂,老朽也无能为力。” 太妃闻言,气得急火攻心,连连用手指着云娇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锦图立刻冰冷扫向她:“孽障!他们若死了,你也别想活!还不赶紧救人?” “怎么?你也想来一针?”云娇雁答非所问,还冷眸捏起了一根银针,威慑云锦图。 云锦图刚才看着郑嬷嬷倒下,便已经明白这针的厉害之处,哪敢造次? 眼下云小怜脸色苍白,嘴角还漫着毒血,云锦图自然不敢再嚣张。 连忙道:“孽障,这可是你妹妹!你若伤害了她,日后你在相府休想有好日子过!除了伤害她身体,其他条件你随便提!” 云娇雁冷笑:“丞相府?我为何要回那狼窝?云锦图,你想清楚了再跟我对话,否则,我不敢保证银针不会落在你身上!” 她云娇雁从不受威胁,谁敢威胁她,那就解决掉对方! 最差的结果也只是同归于尽而已,她云娇雁可不怕! 云娇雁这般强势冷酷的态度,一时间让所有人又震惊又困惑。 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何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对峙之间,最终还是云小怜先反应过来怎么对付云娇雁,于是连忙道:“你们这些奴才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王爷来做主?姐姐要休夫,自然要经过保媒的王爷这一关的!” 太妃身边的丫鬟这才后知后觉,急忙去请祁渊。 云娇雁脑子里也浮现出当初嫁入世子府时,祁渊保媒的画面。 祁渊那时候就说过,世子府没有纳妾、休妻的规矩,谁敢坏这个规矩,他砍了谁的脑袋! 正因如此,祁修厌恶云娇雁三年,也不敢休了云娇雁。 云娇雁想到这些,不由得头皮发麻,她已经隐隐感受到祁渊的报复心态。 祁渊那惨白的气色,病入膏肓的身体,撑不过一个月了。 只怕,祁渊会因此更不愿意放过祁修,定是要她这丑胖女继续留在世子府,碍太妃和祁修的眼。 正想着,门外已经传来了轮椅转动的声音,以及一声高喊:“王爷驾到——” 祁渊俊美无俦的脸色阴沉,一双凤眸里满是鄙夷,如同寒冰一样的眼神扫向众人:“又在作什么妖?” 众人屏息凝神,所有人的脸色都猛地收敛,变得谨慎小心。 云娇雁顿时感受到了祁渊在王府和世子府的地位,至高无上,掌握生杀大权。 正因如此,她必须傍上这棵大树! 否则,她日后如何立足? 真等离开了世子府,她身上会背负毒杀庶妹,顶撞父亲,毒杀丈夫以及不孝顺祖母的恶名。 这些恶名,足够官府通缉她,将她抓去沉塘了。 此时,太妃一脸柔弱可怜告状:“渊儿,你终于来了!是那毒妇要杀了修儿啊!你快让那毒妇给修儿解毒,不然修儿就活不成了!” 祁渊拧眉,双瞳忽然一紧,带着些许狐疑扫向云娇雁。 见到她已然换了身装扮,高贵得像个福气美人后,眸底先是划过一丝惊艳,再变成冰冷。 威胁的话随之而来:“真是你做的?” 云娇雁还未解释,云小怜就告状:“王爷,姐姐为了离开世子,把毒血给我和世子灌下,求求您救救世子和我!我后半生愿意跟在王爷身边为奴为婢,报答王爷的恩情!” 闻言,云娇雁简直要气笑了。 云小怜这贱人,分明是想借机留在祁渊身边,还把话说得这般情深义重,真够恶心人的! “聒噪!”祁渊骤怒,他最厌恶别人插嘴! 冷风身形一动,猛地一巴掌将云小怜扇倒在地! “啊!”云小怜后知后觉惨叫起来。 她的右脸已经高高肿起,满头珠钗都被打掉在地,发髻凌乱,狼狈不堪。 云娇雁看了只觉得痛快! 祁渊更冷的声音朝她袭来:“回答本王!” 云娇雁看向他,温和道:“王爷要我救人,可以,但王爷得为我主持公道。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再留在世子府替王爷膈应这恶心的祖孙俩。” 她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倒是让祁渊脸色微微一僵。 祁渊也没想到她能看出自己的目的,但更没想到这女人会忽然间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她,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一定能救人?”祁渊又反问。 云娇雁一笑:“王爷除了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周太医可都拿他们没法子。” “可你根本不会医术!”祁修立刻反驳,他三年来,可从未见云娇雁会医术。 “会不会医术另说,但我的毒术却是相当高超的。王爷若不信,可让我拿云小怜做试验。若云小怜死了,王爷可杀我出气。”云娇雁一笑,眼底都是笃定。 祁渊被她眼里的自信给稳住了心神,好看的凤眸轻轻一眯,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最后同意:“好。” 云小怜却炸开了:“不!不行!我的命那么金贵,怎么能拿来当药人?我不同意!” 祁渊冷眸扫过去:“想死?” 杀一个相府庶女,对祁渊毫无影响。 他一个将死之人,位高权重,谁也制裁不了他。 更何况,云锦图根本不敢为了一个庶女跟他造次。 云小怜无助地看向云锦图,云锦图却一脸苦涩,根本救不了她。 云小怜只得低头落泪,可怜巴巴看向祁修:“世子……” 祁修虽然也很害怕试毒,但看着美人落泪,如何忍得住不呵护? 只是,不等祁修张嘴说愿意,太妃便猛地一巴掌打在云小怜左脸,怒斥:“贱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蛊惑世子替你受罪!再者,若非因你而起,世子岂会落得这般下场?你最好乖乖当药人,否则,世子出事,你也别想独活!” 第9章 取心头血的残酷真相 云小怜根本不敢吭声,只得同意。 云娇雁见时机成熟,便吩咐道:“周太医,笔墨伺候。” 周太医两眼一瞪,极不情愿,她算什么东西?也配使唤他? 可祁渊一个眼神,周太医便怂了,只得乖乖拿出笔墨伺候在一旁。 很快,云娇雁写了一个毒方递过去:“马上按这个毒方抓药。” 周太医不敢耽搁,赶忙去办。 在等待熬药期间,云娇雁冷笑着看向祁渊:“王爷,等药的空隙,您该为我做主了吧?” 祁渊不是个爱跟人谈条件的,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帮帮这女人,日后世子府会更加鸡飞狗跳,更精彩。 因此,他没吭声,算是默认给她撑腰了。 云娇雁立刻笑道:“王爷,我给云小怜取心头血十二年,可她一次也没喝过。这笔账,该怎么算?” 云小怜立刻就辩驳:“王爷,不是这样的……” 云小怜话未说完,就被云娇雁打断:“我胎中带毒,自幼一身是毒。你若真喝了我心头血,早就死了,哪还能活到如今?再者,你昨日若也喝了我的毒血,昨日怎的没死?” 云小怜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嘤嘤啜泣:“我……我只是想让姐姐偿还从前对我的亏欠而已!难道姐姐忘了,当初明明是姐姐先剜我的心头血做药引的么?” 这话一出,云锦图立刻帮腔:“王爷,此事老夫可以作证。当初是云娇雁的母亲白氏心肠歹毒,在怜儿出生之日起,便日日取怜儿的心头血做药引,长达七年之久。因此,老夫才要平衡二女之间的恩怨,也取云娇雁的心头血来偿还怜儿。她们其实,两不相欠。” 话音落,祁修立刻鄙夷看向云娇雁,狗叫道:“本世子就知道怜儿心地善良,是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取人心头血的!云娇雁,你活该!” 云娇雁揉了揉脑门,抓起桌上一个茶盏便朝祁修脑门砸去! 咔嚓一声,茶盏碎了,滚烫的茶水烫了祁修一脸,灌入他伤口,疼得他嗷嗷叫! 太妃立刻发作:“贱人!你胆敢放肆!” 云娇雁冷眸一掀,清冷反问:“王爷来评评理,这不知全貌便予以置评的蠢货,该不该?” “该。”祁渊立刻就接话了,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女人干脆又不客气,这忽然转变的性格,倒是讨他喜欢。 或许,帮她在世子府立足,的确是个折磨世子府的不错选择。 祁渊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只是仍旧微不可查。 祁渊发话,太妃和祁修自然不敢吭声,显然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怂逼样。 见状,云娇雁继续道:“庶妹,对于你和渣爹刚才的话,我得纠正两点。第一,我七岁之前是取你的血,但不是心头血。第二,我和我娘从未说过要取你的血,而是你那黑心肝的娘为了讨好我娘,主动取你的血来卖子求荣。否则,我娘早把她这背主爬床的下贱奴婢赶出相府了。” 云娇雁一段话,得罪整个相府。 也让人寻味,什么叫背主爬床的下贱奴婢?这是云小怜的娘? 祁渊是个喜欢看热闹的,当即问:“这话不够清楚,再说得明白点。” 祁渊开口了,云小怜再想阻拦便来不及了。 云娇雁一笑:“好啊,那王爷可要听仔细了。我娘自我懂事起就告诉我,不必感激云小怜母女。当初我娘为了救我爹,尝百毒,几经生死。后来我娘怀上我时,胎中带毒,我几度差点流产。于是我娘寻得两味极其珍贵的冰山雪莲,一味送人了。一味,留着准备自己吃。却不料——” 说到这,云娇雁冷冷扫向云锦图:“却不料我这位色欲熏心的渣爹,趁着我娘毒斑爬满脸,以及怀孕之时,竟然和我娘的婢女周氏在我娘的榻上私通。我娘险些气得滑胎,周氏挨了打,早就珠胎暗结的孽胎差点没了,于是渣爹便把那雪莲给了周氏吃。” 说到这,云娇雁的心都凉透了。 原主懂事很早,记忆很早,白氏又是个爽快性子,自然什么都跟原主交代,以防原主认贼作父母。 因此,她一边说,心口一边痛,眼眶也红透了,喉间更是烧得厉害,疼得一抽一抽。 “我娘没了雪莲,生我时难产大出血,差点没了。九死一生活下来后,我因胎中带毒,气血不足,先天病弱,几次差点死了。我娘性格烈,几乎要杀了周氏。周氏这才用其实比我早出生三个月的女儿的血,作为药引,这才让我娘留了周氏一命。”云娇雁继续道。 “可我娘在我七岁那年没了,我再也没得到过云小怜的血,反而被周氏和周太医抓去取了心头血,一取,就是十二年。”云娇雁眸底凉透,好似看死人一般看向云小怜和云锦图。 “渣爹庶妹还有什么要辩驳的么?此时不说,回头可别说我污蔑你们,我给过你们机会解释的。”云娇雁语气冷透,也打算停顿一下,平复激烈的心情。 云小怜和云锦图本就知道这些家丑,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外扬,一时间,双双气得发抖,红了眼像看魔鬼一样恨着她。 云娇雁见他们没了补充,这才道:“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渣爹庶妹就该明白,你们俩欠我的不止是十二年的心头血,还有我娘的命!如今的我就一个心态,活下去一定要对付你们,若死了,也一定要拉你们垫背!” 云娇雁这副摆烂和同归于尽的态度,属实可怕! 吓得云小怜立刻扯着云锦图的衣袖大哭:“爹,她疯了!云娇雁她完全就是个疯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不要跟她抢什么世子了,带我离开这吧!爹!” 云锦图抱紧云小怜,一脸阴毒扫向云娇雁,只觉得云娇雁陌生得很! 可云娇雁这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老子拉下马的心态,简直和死去的白氏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云锦图还以为白氏活了! 他对白氏的阴影,再次笼罩在他心头,让他额上蒙了一层汗。 祁修则是在一旁大声道:“云娇雁你休要猖狂!有本世子在,本世子绝不会让你伤害怜儿半分!” 话音落,云娇雁眸色一狠,迅速抓起一盏茶,猛地朝云小怜砸去! 咔嚓一声,滚烫的茶水和碎瓷片,将云小怜的额头割破,烫伤。 云小怜疼得一下蹦起来,捂着额头惨叫连连,仿佛癫痫发作一般,疼得惨叫失声。 “怜儿!”祁修急了,赶忙朝云小怜冲过去,同时恨道,“云娇雁你疯了!你伤她做什么!” 第10章 那就送你们风光大葬! 云娇雁咯咯一笑:“当然是打你的脸啊!世子不是豪言壮语,有你在,云小怜不会受到半点伤害吗?我就是替你证明一下这句话有误。” 她那一脸故意又挑衅的表情,看得祁渊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 祁渊抬手揉揉太阳穴,笑声开怀几分,仿佛她这话当真很好笑。 祁渊一笑,祁修所有的怒火都只能强行憋在心里! 羞愤烧在祁修脸上,他却无可奈何,脸色又白又红,好看得很! “怜儿,你放心,日后本世子一定会为你报仇!”祁修又哄道。 云娇雁没良心一笑:“世子慎言,万一你俩双双没救了,那就谈不上日后了。” “你!”祁修气抖冷! 这女人怎么这般刁钻刻薄嘴贱?! 她从前根本不敢如此的! 祁修越想越迷惑,一时间,原本坚定云娇雁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念头,不禁有些动摇了。 莫非这女人,当真幡然醒悟,不想再爱他了? 不,不可能! 从前那般羞辱她,她都不死心,还想着自己回心转意。 怎么可能忽然醒悟? 一定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所以才报复自己的! 念及此,祁修不免叹息:“云娇雁,你太可笑了!就算你因爱不成反生恨,报复本世子,本世子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本世子心里只有怜儿!” “什么?”云娇雁被他这话惊到了,哭笑不得。 这傻狗在说什么胡话?因爱不成反生恨? 云娇雁直接气笑了! 看来祁修那花孔雀的外号真不是白来的,他真够自恋的! 念及此,她眸色骤然一冷,面色阴沉:“是吗?既如此,那你们就准备好承受我的报复!反正我也得不到世子的心,不如就毁了吧!” 她眸底盈盈带笑,还有无边冷意。 那副模样,倒真有几分爱而不得的假象。 闻言,祁修心头升起一股自豪感,嘴角没忍住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一旁的云小怜见了,双瞳瞪大,满腔愤怒:“世子!” 云小怜都要气炸了,受伤的人是她! 这祁修还因为被一个丑女对他爱而不得,生出报复而沾沾自喜? 这自恋又该死的蠢货! 祁修被云小怜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怜儿放心,她是抢不走本世子的,本世子连人带心都是你的。” 云小怜暗恨,这蠢货,根本听不懂暗示,简直是个十足的草包! 看来想要报复云娇雁,还得靠太妃才行。 念及此,云小怜捂着脸看向太妃:“太妃,姐姐这般强势报复,世子一定会受到伤害的。不如把她撵出世子府,让她去尼姑庵代发修行,为世子和太妃祈福,以弥补今日之过吧?” 既然在这杀不了云娇雁,那就弄出王府再杀。 云娇雁敢毁她的脸,那就做好等死的准备! 太妃闻言,自然同意,刚才她已经见识到了云娇雁的疯狂,再不把云娇雁弄出府去,日后王府必然不得安宁。 只是不等太妃开口,云娇雁就先开口了:“这世子府不是我情愿进来的,那我出去也不能不情愿。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只要我不想离开,谁也不能赶我走!” 她这般强势霸道,更让太妃心生危机感。 太妃还要发话,祁渊已经鼓掌:“说得好!世子性格软弱,正需要你这样强势霸道的世子妃镇住他,才能叫府宅安宁。世子妃放心,有本王在,无人能将你赶出去。但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也不得擅自离府。” 他好容易找到个能让祁修生不如死的人,岂能就这么放走了? 再者,云娇雁现在就这么有趣了,把她多留一个月,应该会更有趣。 他还没看够热闹呢,岂能放走她? 云娇雁与之对视,察觉到他的霸道和偏执,知道他那话是认真的。 当即决定把休夫书改成一月之后,她正好花一个月的时间给祁渊修复身体,也给自己这具身体调理调理。 等一切报复完成后,她估计也就完全适应这世界了,届时再离开这。 念及此,云娇雁一笑:“有王爷这句话,我也不想休夫了,那就一切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这话暗示性很强,她不打算完全听祁渊的,她也有她的打算。 祁渊自然听出来了,一双凤眸裹着好奇的冷光,反复在她身上打量,嘴角还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一旁的云小怜见了,简直嫉妒死了! 祁渊未曾正眼瞧过她,凭什么云娇雁就能得到祁渊的青睐! 这该死的死胖子!云小怜在心头怒骂! 早知道就毁云娇雁的容了,看云娇雁拿什么勾引男人! 此时,周太医已经熬了药端过来了。 云娇雁接过那热乎乎的药,先是闻了闻,再浅浅尝了一口。 确定没有做过手脚后,这才道:“没问题了,云小怜,过来喝药。” 云小怜满目惊恐,那可是毒方,一整碗毒药! 稍有不慎,她就会死的! 念及此,云小怜顾不上廉耻,赶忙钻入祁修怀里求饶:“世子,我怕,我好怕……我不敢喝!不如世子喝了吧?她一定不敢害您!” 祁修想想也对,立刻就要答应。 太妃气得冲过去一把将云小怜从祁修怀里拉出来,又狠狠赏了一巴掌,这才恨道:“修儿你这蠢材!这贱人的命哪里有你金贵?女人可以再找,我就只有你一个金孙,你子嗣都没留下一个,为了个女人就死,我怎么跟你早逝的爹交代啊……呜呜呜……” 太妃这么一哭,祁修顿时不气了,赶忙将太妃好言安抚:“祖母别哭,都是修儿的错,修儿不争着喝了。” 其实他本也不想喝,但架不住云小怜求他,他不喝,岂不是叫人看低了他这大情种对云小怜的真心? 此时,云娇雁早看透一切,当即冷笑道:“你们不必这般作态,这药只需要喝半碗就行。要是有问题,世子大不了就跟庶妹一起殉情,我一定为你们风光大办一场!” 说着,立刻从空间摸出来一小包药。 撕开牛皮纸的包装后,往里头撒了点白色粉末,又用桌上的筷子搅了搅,明目张胆“下毒”。 最后扫向云小怜:“再不喝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可以吃你们俩的席了。” 她话音才落,祁修和云小怜都双双吐血,脸色更难看一分! “怜儿,别耽搁了,快喝药!有爹在,她不敢害你!”云锦图真怕云小怜死了,赶忙催促。 云小怜不敢再矫情,横竖是死,她拼了! 于是冲过去,端起碗猛地咕咕咕灌入腹中! 见状,云娇雁嘴角悄然勾起一丝冷笑,眸底寒意森森。 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11章 祁渊下的毒? 待云小怜喝了半碗毒药之后,她猛地放下药碗,一脸哭相看向云锦图,好不可怜。 云锦图和太妃都朝云小怜瞧去,都很紧张。 直到云小怜脸色从原本的微微乌黑发青慢慢褪变得煞白,乌色嘴唇也逐渐恢复了惨白唇色,云锦图和太妃的脸色才双双又变了一次。 太妃连忙问:“云娇雁,小怜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和唇色都这么惨白?这毒到底解开没有?” 云娇雁端坐着掀开慵懒的眼帘,似笑非笑:“打盆水来给她洗掉那层厚厚的粉,不就知道了?” 话一出,太妃脸色当即冷透,已然明白云小怜的把戏,装病化妆扮可怜! 太妃瞪了云小怜一眼,冷声道:“来人,打盆热水来。” 很快,热水打来了。 云小怜顾不上洗掉妆容后会暴露自己装病的事实。 她只急于确定毒是否解了,于是赶忙洗脸。 片刻后,她抬起脸来,唇色是粉嫩的,脸色红润,气色十足! 周遭的人果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纷纷明白她是在装病,不由得鄙夷她。 但也有人不会鄙夷她,反而关心她。 “怜儿——太好了!你好起来了!”祁修欣喜若狂,无视她是否装病这一点。 只要他的怜儿好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祁修说着,立刻就要去喝剩下半碗毒药。 太妃赶忙拽住猴急的他,一脸担忧恨向云娇雁:“你可千万不要试图谋杀亲夫,否则,你难逃一死,本太妃更要将你碎尸万段!” 云娇雁笑而不答,眼神凌厉中还藏着冷笑,让人只一眼便觉得浑身发麻。 此时,祁修再次吐血,血还呈现深黑色! “修儿!”太妃简直要急哭了,再顾不得以毒攻毒的法子会不会伤害祁修,赶忙端起来喂给祁修。 很快,祁修喝完了。 但等了好一会儿之后,他脸上的乌青色还没完全褪,甚至还呈现更深的乌青色。 祁修也感觉胸闷气短,在太妃的搀扶下,疑惑地伸手指着云娇雁:“你这毒、妇!” 话音才落,整个人两眼一翻,倒地不醒! “修儿!修儿——”太妃连忙摇晃祁修,但祁修仍旧醒不过来,嘴角还不停泛出白沫。 太妃急得红了眼,大叫一声就要冲向云娇雁,要杀了她! 一条金丝线却骤然飞出,缠住了太妃丰腴的身躯,让她动弹不得。 太妃立即恨向祁渊:“渊王,你想做什么?!她毒杀亲夫,该死啊!” 祁渊似笑非笑,眸底薄凉:“人尚未死透,母妃岂能武断下言?本王相信她不会害人。” “你!”太妃早看穿他不会帮祁修,也恨不得祁修死。 这孽子,当初就不该收养他!到头来搞得家宅不宁! 但太妃眼下也无法,只得等祁渊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祁渊带笑扫向云娇雁,语气幽冷:“你真杀了他?若不是,便救活他,他现在可不能死。” 云娇雁对视之间,感受到祁渊深邃冷沉的凤眸底裹着冷冽如刀的警告,倘若祁修真死了,她一定也不得好死。 念及此,她已经试探出祁渊的态度了。 祁渊是想祁修死,但在祁渊自己倒下之前,祁修只能生不如死。 既如此,她便找到勾搭上祁渊的门路了。 于是轻吟一笑:“祁修没事,只是体内有其他毒,这才和我撒下的试毒粉冲撞了,待我给他下两针就没事了。” 说着,便扫向太妃:“太妃还不快把人扶过来?我这三百多斤的身体可不方便移动。” 太妃气得脸红脖子粗,但现在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云娇雁,毕竟云小怜的脸色已经看着红润又有光泽。 两个丫鬟扶着祁修到云娇雁跟前,云娇雁掏出随身空间里的超大号银针,一字排开在桌上。 太妃见了,再次吓得一跳:“绣花针这么粗的银针?你这是要杀修儿吧!毒妇!修儿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害他!” “聒噪!”云娇雁厌恨一眼,猛地抓起一根绣花针飞去,狠狠刺入太妃脸颊。 疼得太妃当即捂脸惨叫,两个嬷嬷迅速为太妃取针,而后恨向云娇雁:“云娇雁,你反了你!竟敢行刺太妃!” 云娇雁冷笑:“别说得这么难听,是太妃自找罪受而已。我的针灸技术可不怎么样,你们再聒噪,当心我手抖,真送祁修下地狱。” 她那凉薄又寒意森森的眼神,看人时,总让人感觉脸上被泼了一盆冰水。 饶是两个嬷嬷再强势,此时也很难强势得过那满眼自信,又一身威严的云娇雁。 最后只得都纷纷作罢,扶着太妃冷眼旁观:“你最好治好世子,否则太妃定要禀告圣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云娇雁冷笑不答,随手拔出一根比最大号绣花针还粗的银针,对准祁修的心口狠狠刺去! 剧痛顿时从祁修心口蔓延至全身! 祁修疼得啊啊惨叫,云娇雁却暴喝一声:“还不摁住他!乱动弹,只会死得更惨!” 两个丫鬟不敢忤逆,赶忙更用力摁住祁修。 但祁修太疼了,他即便中毒,体力不如正常时候,但也非两个丫鬟能比,很快就挣脱了束缚。 云娇雁看向祁渊:“九皇叔,帮个忙?” 祁渊看透了她的报复,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确定人不会死?” “有九皇叔在一日,他便活一日,我当然不会让他死在九皇叔前头。”云娇雁抿起一丝笑来,活像个蛇蝎美人。 祁渊得到肯定回答后,这才满意一笑,右手二指轻轻一抬,冷风便冲向祁修,将其双手反剪。 再踢了祁修一脚,祁修顿时跪在地上,正对云娇雁,身体一点动弹不得。 云娇雁这才继续下针! 她的每一针,都落在祁修心口周遭,足足下了五十多针,密密麻麻布满了心口周遭。 祁修活活疼得快要死过去,哭得撕心裂肺,还因剧烈挣扎而导致双手脱臼,双腿也被冷风踩得动弹不得。 简直生不如死! 但因为哭得太用力,浑身血液沸腾得厉害,因此气色红润,乌青色也迅速褪去。 云娇雁看着祁修心口的那个蠢字,这才满意道:“好了,世子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冷风这才松开了祁修,祁修脸色顿时倒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苟延残喘,两眼已经疼得翻白,浑身更是疼得抽搐。 太妃急忙扑过去大哭:“修儿——修儿啊!” 云娇雁冷笑一声:“太妃找人把世子扶下去即可,另外,还请太妃找周太医给世子瞧瞧身体里都有些什么其他毒吧。我那试毒粉能让世子脸色那般难看,便证明世子除了我体内的血毒之外,还被人下了其他毒。” 这话一出,太妃心头顿时凉透,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猛地扫向祁渊,不可置信地质问:“你做的?” 第12章 取云小怜心头血 祁渊眸色更冷,笑里藏刀般冷声道:“不是。” 太妃却不信,还歇斯底里吼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整个府里就只有你恨修儿!” 祁渊只是她的养子,跟她从无真正的母子情分。 更何况,她本就出身卑微,只是个宫女出身。 若非机缘巧合,以及祁渊生母相助,她绝不可能成为太妃。 在祁渊眼里,她不仅是个外人,更是个粗鄙的宫女。 祁渊从未真正尊敬过她,又岂会在意她早逝的儿子所出亲孙子祁修是死是活? 而且,祁渊从来就恨祁修,所以想谋杀祁修的凶手就只能是祁渊! “太妃慎言。”云娇雁忽然冷声道。 此时的云娇雁已经从记忆中得到太妃一家子的关系,但她相信凶手不是祁渊。 待太妃看向她后,她又道:“若是九皇叔下毒,只怕祁修早瘫痪在床,浑身是毒。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能活蹦乱跳。” 太妃闻言,气得大吼:“那你说是谁下的毒?!” 云娇雁自方才说祁修中了其他毒之后,便悄悄观察其他人的眼色。 现场眼神略微飘忽的一共两人,一个是云小怜,一个是冷风。 因此,她冷眸扫向云小怜:“当然是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庶妹了,那毒素不强,不会立刻要人命。但却会逐渐损伤世子的五脏六腑,不出三年,世子就会因器官衰竭而亡。但那时候想再追根溯源地查证,就很难查到或许已经攀上高枝儿的庶妹身上了。对吧,庶妹?” 云娇雁的试毒粉功能强大,繁多。 一包试毒粉下去,不仅能测出毒药药性是否强大,还能测出毒药是快毒还是慢毒。 祁修吃了试毒粉后,整张脸并没有全部发乌,发乌的地方是嘴、眼睑、鼻头、额头、脸颊颧骨处。 这几个地方若发黑,那就是五脏六腑有毒了。 但发乌的情况不是很严重,祁修也没有快速晕倒。 便可侧面证明中的是慢毒。 云娇雁再联合记忆一思考,自然就能得到云小怜想利用祁修爬上高枝儿,最后铲除祁修这个麻烦精的结论。 此时,她这话一出,太妃立刻扫向云小怜。 本就心虚的云小怜吓得脸色一白,顿时跪下,楚楚可怜道:“太妃息怒,我绝对没有给世子下毒!求太妃明鉴!” 太妃双眼恍惚,满是疑惑,云娇雁和云小怜以及祁渊都否认给祁修下毒了,她实在没法判断谁的话是真的。 最后,只得拿云娇雁开刀:“毒妇!你快救修儿,只要救好修儿,我会让修儿赐你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与休书的区别在于,拿到放妻书,女子可以自由嫁人,不受父兄管束。 而休书,则会让女子受束缚于父兄,将来出嫁的对象,全由父兄定夺。 云锦图这般恨她,日后她的婚姻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因此,她是绝不能拿到休书的。 再者,她也不打算要放妻书,她要的,是休夫书! 于是冷声道:“太妃误会了,我并不想离开世子府,我对世子因爱生恨,还没折磨够他呢。不过我倒是能救世子,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太妃急忙喊道。 “那就是太妃亲自取云小怜一碗心头血做药引,她体内有天山雪莲的药效,包治百病。若有心头血做药引,世子一定会很快好起来。”云娇雁勾唇一笑,笑意里,多少带着阴毒。 但她生得端庄明丽,即便肥胖,那张脸也是看着带点美娇娘的感觉,与之前相比甚好。 五官精致挺立,化妆之后,美得像个活像个女西施,风韵十足。 太妃闻言,毫不犹豫就吩咐:“春花秋月,快摁住云小怜,取她心头血救修儿!” 话一出,云小怜顿时朝云锦图怀里扑去:“爹爹,救命!救我!云娇雁她胡说八道!她要借刀杀人!” 云锦图自然知道,因此赶忙将人护在身后,厉声道:“太妃冷静!这孽障从不会医术毒术,她信口雌黄,太妃莫要信她!怜儿娇弱,禁不起取心头血啊!” 太妃气急,恨道:“云锦图你住口!云小怜气色红润,哪里像个病秧子?这后宅的腌臜事儿我在宫里时,见得比你多!你休想敷衍我!今日不管她的心头血有没有效,她都必须取。否则,休怪我不念往日两家情分,入宫参你一本!” 太妃是个明白人,知道云娇雁是报复祁修和云小怜。 但只要云娇雁能治好祁修,云小怜被折磨死了她也不在乎! 太妃这发言顿时让云锦图两难,他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若云小怜毁了,他日后拿什么攀附权贵皇子? 念及此,他脸色难看得紧,只狠狠盯着云娇雁。 正要训斥云娇雁,云娇雁却慵懒道:“世子已经毒发,再不取心头血,咱们就都等着吃席吧。” 她那漫不经心的表情,简直让人生恨! 云锦图已知护不住云小怜,只得连忙哄着:“怜儿别怕,只是取一碗心头血而已。这孽障一连被取十二年都无事,你也不会有事的。” 有了云锦图这话,太妃立刻使眼色,春花秋月立刻上前押住云小怜。 任凭云小怜嘶吼,挣扎,也无用。 “云娇雁,你这毒妇!你就是在报复我!你不得好死!”云小怜骂得很凶。 云娇雁面带冷笑,置若罔闻,只扫向早已经回来的红杏:“红杏,还不取装备来?记得挑个好的来。” 她语气沉沉,眸底威压朝红杏袭去,吓得红杏脸色惨白,不敢不从。 很快,红杏取来一套让人咋舌的装备。 一个装汤的大碗,一根比二指还粗的空心管! 云娇雁见了都忍不住笑出声:“呵呵呵……” 红杏被她忽然冰冷的笑声给吓得头皮发麻,以为她不满意,赶忙道:“世子妃若觉得不满意,奴婢马上换更大号的!” “你疯了!红杏你这贱人,你要我死?”云小怜已经顾不得形象了,生死攸关之际,她只想拼尽一切手段制止云娇雁! 云娇雁欣赏着她的歇斯底里,不紧不慢朝红杏挥挥手,红杏立刻将装备放在桌上。 云娇雁这才拿起空心管,无视云小怜满眼惊恐和吓得惨白的脸色,冷声道:“你们可摁住了,她要是乱动,可是会没命的。届时,你们就该陪葬了。” 春花秋月脸色一白,自然明白她们的命低贱如同蝼蚁,云小怜若有事,她们难逃一死,但不听信云娇雁更是死到临头。 因此,两人对视一眼,发了狠一般死死摁住了云小怜,还学着冷风的样子,一脚踢跪云小怜。 “云娇雁,你还在等什么?快取她心头血救我的修儿!”太妃看得急了眼,几乎就要上前亲自来! 云娇雁扫了一眼太妃,这才冷笑着准备就绪。 她上一刻还在擦拭空心管,下一刻,却手起刀落根本来不及反应,利落地一管子直接刺入云小怜心口! 第13章 云娇雁,你好毒! 只听“噗嗤”一声。 汩汩汩汩—— 那空心管极其锐利,加之云小怜夏日里穿得格外单薄,因此这一下就直刺她心口了。 鲜血顺着空心管的另一头缓缓流出,落在那比云娇雁脸都大的瓷盆里,刺目,显眼! 云小怜几乎是看了一眼,再后知后觉心口传来的剧痛,便声嘶力竭惨叫起来:“啊…啊!好疼!快住手啊!云娇雁,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取你心头血了,你饶了我吧!” 云娇雁欣赏着她凄厉的惨叫,幽幽冷声道:“不是我不饶你,是你体内有珍贵的天山雪莲药效,真的能救世子。毕竟,我也不清楚世子到底中了什么毒,没法子快速解毒,就只能借用你的心头血救他了。” “你……你好毒啊!你是故意的!”云小怜气结,随即更疼得生不如死! 云娇雁冷眸带笑,简直比活阎王还让人害怕! 在场所有人都未曾见过她这模样,全被震慑。 除了祁渊。 祁渊嘴角难以克制地扬起一丝弧度来,一双凤眸也紧紧盯着云娇雁。 从前觉得蠢笨如猪,甚至不值得同情的蠢女人,如今似乎有些迷人? 他热烈的目光自然没逃过云娇雁的余光捕捉,云娇雁瞧见他的态度后,心下已经明白,自己这个投名状很棒,祁渊很满意。 看来,她今日便可与祁渊达成合作了。 此时,云小怜已经快要疼晕过去了,两眼都已经翻白了。 云娇雁这才道:“你还真够硬气的,流了这么多血都不招。不过我可提醒你,你的心头血可以救祁修,但你也能选择其他方式救祁修。前者会让你丧命,后者却未必,毕竟你有云丞相护着,不是么?” 说着,云娇雁又将空心管狠狠一推,再进一寸! 瞬息间,足以疼得人灵魂升天的痛楚如同电流般,袭遍云小怜全身! 云小怜再也经受不住这等摧残折磨,立刻招了:“是车前草,是车前草啊!” 车前草三个字一出,太妃脸色白得厉害! 对车前草这三字,她可太熟悉了! 下一刻,太妃立刻大喊:“来人,快拿苦黄连捣碎了冲了凉水来!” 这话一出,云娇雁立刻警惕扫视过去,盯紧了太妃。 这法子的确极其有效,但喝下去会让人身体极度不适,产生呕吐头晕四肢乏力等不良症状。 不过,太妃一介深宫宫女出身,怎么会懂得这些乡下人才会用的偏方? 莫非太妃原不是侍奉在御前的宫女,而是药房或者粗使宫女? 只有下等宫女是选自乡野民间,只有民间百姓,才会用车前草这种慢毒害人。 富贵人家出身者,多半用其他贵的毒药,而不是车前草这种十分冷门的慢毒。 她正惊疑之间,余光赫然发现祁渊原本轻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捏紧。 那张脸再无半丝笑意,此时唯余冰冷。 云娇雁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偏方或者车前草对祁渊而言,一定有特殊意义。 难道,在祁渊身上,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且是太妃所为? 云娇雁正猜测着,已经有人疾风似火端来了冲水的捣碎黄连汤子。 太妃一把夺过,再命人将祁修扶起来,立刻将汤子灌入祁修腹中,一滴不剩。 不出片刻,原本翻白眼晕死的祁修忽然有了反应,整个人猛地往前一扑,张嘴喷出黄色苦药汤子! 自然,也夹杂其他污秽之物,简直让人没眼看。 扶着祁修的几个丫鬟遭了罪,浑身上下都被从天而降的污秽物包裹着,腥臭至极! 一个个脸色比祁修还难看! 但吐完之后,祁修也转醒过来,只是,仍旧一个字也说不出,还恶心得干呕。 太妃心疼不已,但见他脸色逐渐褪去乌青,也终于放下心来。 “修儿,对不起,都是祖母没护好你!”太妃哭成泪人,祁修更心疼,但他更担心云小怜。 于是扭头看着云小怜,发现她此刻还在被取血顿觉心痛,急得赶忙伸手指着云小怜:“救、救她!” 太妃见状,只当作无视,那个贱人的性命自然比不上孙儿的千分之一。 祁修急得用尽最后的力气拽着太妃,满眼祈求:“祖、母……” 太妃冷眸一眯,最后经不住祁修祈求,这才厉声喝道:“都住手!” 闻言,祁修才终于舍得闭上了眼,一泄力再次晕厥过去。 得令的春花秋月也急忙松开手,云小怜也终于逃出生天。 几乎是一瞬间,她像个弹簧一样猛地逃开。 云娇雁手中还捏着那空心管,云小怜猛地逃掉了,空心管还颤了颤! 可见空心管尖锐处一定勾刺到云小怜的心脏内房了,她现在定然疼得生不如死。 果不其然,云小怜才逃开两步,便再也支撑不住,立刻倒在地上,惨叫一声后晕死过去。 云娇雁冷冷看着这一幕,这才露出满意的笑。 云锦图则是第一时间冲过去,将云小怜抱起来,见云小怜心口的白衣全部被血染红,更是心疼万分。 大喊:“来人,传太医啊!” 太妃却猛地喝道:“不许传太医!” 云锦图震惊瞪着太妃,眼里除了焦急之外,还有惧意。 太妃恨道:“这贱人敢给修儿下车前草的慢毒,罪无可赦!世子府和王府的太医,都不许给她治疗!否则,便是跟我作对!” 云锦图因理亏也脸色难看至极,立刻就要抱走云小怜,他回相府救人便是! 却不料祁渊忽然开口:“世子府和相府相隔南北,抱回去人早没了。不如世子妃大发慈悲,再救救人?” “哦,那这算九皇叔欠我一个人情么?”云娇雁一笑,明媚娇艳,眼里都是吃定了祁渊。 祁渊低头一笑,算是默认般再抬眸看向她,嘴角扬起一丝明显的笑意,眼里带着认可。 这个投名状,彻底成功了。 云娇雁也不再耽搁,立刻吩咐道:“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笔墨抵达。 她提笔挥就一张止血的方子,再直接丢在地上,冷眸扫向云锦图:“上好的止血方子就在这,要就自己捡。” 那高高在上的冷傲眼神、姿态宛若神祇,不可侵犯,不可直视。 云锦图恨着她,却最终无话,只得抱着云小怜走过去,捡起方子,就准备走。 云娇雁却冷笑道:“父亲慢走,不送。还有,你给我记住,今日只是个开始。从今往后,咱们来日方长。” 她嘴角噙着冷意森森,语气更是森然,眼神如刀似箭,冷得快要冒寒气。 即便现在是三伏天,天儿很热,但云锦图对上她的眼神后,心头却尽是森寒! 第14章 她是只狡猾的胖狐狸 “孽障!”云锦图无话可说,只得骂了一句便匆匆离去。 他再不走,云小怜就得死,太妃更不会轻易放走他们。 因此,云锦图根本不敢停脚,很快就消失在院子里。 云娇雁这才将收回的视线,又落在太妃身上:“大戏唱完了,观众也走了,太妃还杵在这儿做什么?不赶紧带祁修下去休息?” 太妃恨得切齿,但因祁渊还在,她不敢发作。 最后,只得丢下一句狠话就走:“云娇雁,今日之仇,他日我必报!还有,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别想休夫!你这等蠢笨丑女,只配拿休妻书!” 云娇雁也不生气,反而笑得坏极了:“想要我拿到休妻书?除非九皇叔死透了,否则,太妃这辈子都怕是没机会咯。” 她这轻慢又戏弄人的语气,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太妃拳头捏得紧紧的,眼底更像是淬了毒一般恨着她。 对峙许久,太妃似乎累了,这才转身离开了。 现场该走的人终于都走了,云娇雁这才收起笑得快要僵掉的脸,揉了揉那软乎乎的脸蛋。 那副样子,就像一只胖松鼠在揉揉鼓鼓的腮帮子一样,萌得很。 祁渊嘴角微微扬起,眉眼间不似之前那样生冷。 云娇雁一边揉着脸,一边笑着走上前去,笑问:“九皇叔,我这个投名状如何?你还满意吗?” 祁渊闻言一顿,随之淡淡一笑:“你当真不爱祁修了?还是想借本王来狐假虎威?” “他喝了我的血,日后生死都掌握在我手中,我体内毒一日不除,他的毒也一日不能除。我忍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我又岂能放过这种大好机会?正因不能放过他们单凭自己还是有些势单力薄,所以才更要找一棵大树好乘凉,助长我的嚣张威势。放眼天下,还有比九皇叔更合适的大树吗?”云娇雁勾起笑意,眼底晃荡着精明的光。 她原本傻里傻气又软弱的脸上因为自信和强大,显得她还有几分调皮,祁渊再一次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虽然祁渊知道她的最终目的是拿到休夫书,脱离苦海。 但祁渊不喜欢当烂好人,不想随便帮她。 “可本王似乎不需要这样狡猾的胖狐狸在身边。”祁渊语气薄凉,冷沉而带着抗拒,让人心生畏惧。 云娇雁很是费力地蹲下身来,眨巴着美眸瞧着俊美无俦的人,笑道:“说我狡猾就算了还强调胖?” “再说了我可不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是一只能在九皇叔无聊时,能把世子府搅得天翻地覆逗九皇叔开心。也能在九皇叔生命垂危之际,从阎王手中将九皇叔抢回来的暴躁狐狸呢。” 说着,扬起一抹嚣张又自信的笑来。 她的话一字不落进入祁渊的耳中,祁渊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眸底的温度正在逐渐冰冷,甚至在瞬息之间,就开始结冰。 他的笑容逐渐危险,如苍松般挺拔的身姿微微往前一探,大手忽的掐住云娇雁的下巴,森然笑问:“生命垂危之际?你是在说将来?还是说现在?” 他眸色晦暗不明,深邃冷沉,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情绪。 但云娇雁知道,他是生气了。 因为那即将油尽灯枯的身体被人看穿,所以动了怒。 云娇雁笑得更明媚:“九皇叔印堂上爬着的这条红线,就是最好的警示。若再不调理身体,九皇叔真就活不过一个月了。所以,我活一天,九皇叔就必须得活一天。九皇叔这条命,阎王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绝对强势的自信。 那双眼眸明亮而澄澈,带着睿智的光芒,波光流转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祁渊不得不承认,今日的云娇雁,的确讨得他的几分欢心。 但他中毒这件事,讳疾忌医,任何人都不能提。 云娇雁也不例外。 祁渊手上的力气越发大,最后沉沉道:“本王不需要你出手,也用不着你出手。你想拿到休夫书,想活着离开王府,那就把嘴封严实了!否则——本王不介意亲手为你缝上。”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在诉说着最平凡的事,可危险而阴冷的笑容,无一不透着彻骨寒意与警告。 云娇雁听在耳中,自然明白他是讳疾忌医。 但病入膏肓者,皆是如此,她理解。 她也明白,她得等一个机会,等祁渊倒下病发之时,她才能成为祁渊唯一的救命稻草。 于是云娇雁抬手捏住祁渊的手腕,接触到脉搏的瞬间她立刻就判断出来,祁渊快到发病的时间了。 快则一天,慢则两天。 她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了。 念及此,她心情大好道:“九皇叔放心,我的嘴比死人的嘴还严实。不过,为了让你确信我的确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我先为你治好这双腿吧。” 她刚诊脉就已经发现,这男人的腿根本没事,好得很,好到比拳击冠军的腿都厉害! 所以,他到底为何装残疾? “哦?你还能治好本王的腿疾?”祁渊似笑非笑。 他根本没意识到云娇雁抓住自己手腕的动作是在诊脉,他只以为是自己捏疼云娇雁了,所以云娇雁在捏他的手腕,希望他能松松力。 “当然可以。”云娇雁娇笑道,在她记忆里,见过祁渊的次数极少,但祁渊残疾的名声早遍布京城。 因此,应该无人发现他不是真残疾。 “好,那你便试试罢。”祁渊心下冷了一分,对她的好感也降低一分。 原以为她真有几分本事,可现在看来,她只是个半吊子罢了,连他是假残疾都辨不出来。 祁渊松开了她的下巴,她揉了揉被捏红肿的地方,忍着疼一笑:“九皇叔,得罪了。” 说罢,她猛地抓住祁渊的脚,一秒脱掉了祁渊紫黑色的暗云纹靴子,隔着白色的袜子,开始挠痒痒。 此情此景连一贯严肃灵敏的冷风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祁渊了。 待祁渊反应过来之际,那下意识抽回脚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他。 “你!”祁渊对她毫无防备,以为她会用针灸或者其他法子治疗,原本想忍着疼罢了。 谁成想这丫头竟然直接脱靴挠痒! 看来,她早知道他不是真残疾了! 祁渊后知后觉,脸上臊得慌,又羞于男女接触。 猛地缩回脚来,冷眸厉声掩饰道:“还说自己不是狡猾的胖狐狸!” 竟敢连他都骗过了! 云娇雁这才费力地起身来,笑道:“我知道九皇叔还是不信我,但不出两日,九皇叔就会彻底相信我了,咱们走着瞧。” 她笑得意味深长,这笑容竟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祁渊,心生一丝丝担忧。 莫非这丫头要对他做什么? 还是,这丫头已经察觉他时日不多了? 第15章 摄政王薨了! 一抹狐疑从他眸底划过后,阴冷随之浮在他脸上。 他收敛起笑容冷静打量她一番,警告道:“记住,这是你第一次挑衅本王,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本王不会再念旧情宽容你。” 说罢,祁渊轻轻抬起右手二指,冷风立刻为他穿靴,推着他离开。 云娇雁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细细思索他的话,但最终也没想明白。 这所谓的旧情,是哪里来的旧情? 记忆中,原主与祁渊没有任何交集,除非是祁修被原主抱着大腿纠缠之时,或者原主被祁修折磨得快死时,祁渊才会出现相救或者看热闹。 不过她也不再多想,现在好容易唱完大戏,她得准备第二出大戏了。 等她唱完第二出大戏,她便彻底在府内站稳脚跟了! 云娇雁想着第二出大戏的内容,嘴角扬起势在必得的弧度,眸底寒光凛冽。 敢取她的心头血,敢杀她,那她不十倍相报,就不叫睚眦必报的狐狸! 云娇雁收起烦躁的情绪后,扭头就瞧见了搁在石桌上的那碗剩下的心头血,当即冷笑。 又扫向孤零零站在院子里,低着头,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红杏。 “过来。”云娇雁语气威严,拿出了主子该有的气势。 红杏闻言,直接吓哭,一下跪在云娇雁面前,不断磕头求饶:“求世子妃饶命!奴婢从前都是被二小姐和世子逼的,日后奴婢一定为世子妃马首是瞻!” “是吗?那就喝下这碗心头血,证明你的忠心。” 说着,云娇雁冷着脸将那碗心头血递给她。 红杏瞳孔都在颤抖,她害怕地问:“世子妃,这血……喝了,我会不会和二小姐一样……” 她刚才可是亲眼所见祁修和云小怜犯病吐血。 她只是个卑贱奴婢,犯病吐血毒发,根本不会有人救她! “会,云小怜喝了我的毒血,自然她的血也有毒。但只要你忠心于我,我自然保你不死。我身边还缺个苦力呢,你死了我还得重新找个人,多麻烦。” 云娇雁清冷道,慵懒的眸底全是不屑和威压。 压得红杏根本抬不起头来,眼泪一直掉。 但云娇雁将心头血往她嘴角一凑,她便知难逃一劫。 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咕噜噜,将腥臭的心头血喝下。 喝完,这才大哭起来:“呜呜呜……我要死了……呜呜呜……娘……我对不起你!” 云娇雁白了她一眼,一巴掌呼过去:“别哭了!这毒血的药效哪里比得上我的血药效强?你犯病还得等到明日,别在这哭丧!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虽说她已经收服了红杏,但不代表她要给红杏好脸色。 红杏从前便是一把捅向她心口的毒刀,她不杀红杏已经是天大的仁慈。 “世子妃请问……”红杏隐忍不哭,也不敢再惹怒这忽然变成活阎王的云娇雁,免得自己真的无药可救。 “你是世子府的家生子对吗?”云娇雁掀着冷眸问。 “是,我家三代都在府上做事。”红杏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问。 “那你肯定知道这一家子复杂关系,给我好好说说,太妃和祁修,以及九皇叔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太妃看起来忌惮九皇叔,而九皇叔又这般对待太妃?”云娇雁想要投靠祁渊,自然对祁渊背后的故事感兴趣。 当然,她本来就很喜欢吃瓜,尤其是这种家庭伦理大戏,她最喜欢看了。 穿到古代没狗血电视剧看,此刻她就是瓜田里的猹,只能自己找瓜吃了。 红杏闻言,立刻从头到尾给她简述了一遍世子府和王府的人际关系。 原来,祁渊乃太上皇最小的儿子,母妃冷妃原是个宫女。 因貌美,被当年七十岁的太上皇宠幸,老来得子从而诞下祁渊。 如今的太妃赵氏,赵茹,原本是宫里的粗使宫女,也是冷妃的好姐妹。 所以才被冷妃提拔到身边伺候,但后来太上皇见太妃赵茹也有几分姿色,便也临幸了这两个女人。 之后,赵茹也很快有孕。 只是,等赵茹诞下皇子后,冷妃忽然离世。 赵茹便成了祁渊的养母,可赵茹有个亲儿子宁王,又岂会真心待祁渊? 祁渊和赵茹的关系一直不好,直到宁王十五岁那年忽然离世,两人的关系几乎决裂。 只是,年仅十六岁的祁渊已经是九州第一战神,身居高位,又被已经即位的圣上亲封为摄政王。 因此,赵茹敬畏权势没有和祁渊闹翻脸。 所幸宁王年少风流,年仅十五岁,便已经诞下好几个儿女。 祁修,便是宁王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因此赵茹对祁修是疼爱至极,极尽宠溺,更是看护得紧。 如今祁修已经十八,仍旧每月都要抽一夜和祖母赵茹睡一个被窝呢! 听到这,云娇雁简直要笑死! 很快她强忍笑意,心头也在思量这些关系。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祁渊缺母爱,赵茹又薄待他,他自然难免眼红赵茹对祁修的溺爱。 人嘛,总有报复心理。 赵茹这么多年来,吸血祁渊,放纵祁修。 以祁渊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而言,自然也会心生报复。 所以,祁修从来就备受打压,敢怒不敢言。 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祁渊跟太妃之所以没闹翻,是存在养母养子的关系。 祁渊是摄政王,如今功高震主,又被皇帝猜忌。 倘若他有错处,皇帝第一个制裁他。 但皇帝也不会蠢到无法一击致命就出手,赵茹和祁修这两个废物,还不配皇帝出手。 思及此,云娇雁已经能代入体会到祁渊的难处了。 这位看起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矜贵摄政王,也和她一样,四面楚歌,八面埋伏,十方临敌。 她顿时更有信心傍上祁渊这棵大树了,甚至,还生出一丝期待来。 倘若她帮祁渊解决了大麻烦,再瘦下来,祁渊会不会喜欢上她? 如今她穿成爹不疼,娘早逝,婆家虐待,身后无人的云娇雁,生存注定艰难。 她才十八,人生还很长,她总要找一棵参天大树才好乘凉。 “既如此,不如先替大树抓抓虫子,也免得叫坏虫咬烂了根!”云娇雁眼底生出莹莹之火。 看来她的第二场大戏也必定是惊艳全场啊! 红杏不知为何云娇雁突然激动,她只能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 云娇雁高兴地哼着歌回屋休息了,她得养精蓄锐,才能唱好这出大戏! 只是,不等她美美睡上一觉,半夜之间,王府便已经风云大变! “不好了——摄政王他——薨了!”一声凄厉的喊声,划破夜空! 云娇雁半梦半醒之间,被红杏猛地摇醒,红杏的话,顿时一股脑涌入她耳中! “什么!”云娇雁几乎是一瞬间弹起来,浑身毛骨悚然:“九皇叔在哪!” 他定然是犯病了!可她没想到来的那么突然! “太妃已经将他封棺,定死,准备连夜出殡了!现在王府就差你了!世子妃,咱们怎么办?”红杏急得大哭! 摄政王倒下了,云娇雁必死无疑,她也必死无疑! 云娇雁闻言,整个人心血猛地上涌,差点气昏过去! “这群畜生,竟敢封棺!我云娇雁要保的人,阎王也不许动!”云娇雁狠厉的双眸闪着光。 猛地蹿起来,迅速穿衣纳鞋,再取下原主从前准备自尽的匕首伴身。 眼神死死的盯着红杏:“不想死的话,现在就跟我去开棺救人!” 第16章 九皇叔起死回生! 很快,云娇雁带着红杏抵达正堂。 摄政王府的大堂早已经布置成了灵堂,太妃带着几个孙子孙女都披麻戴孝,就等着连夜出殡了。 见她才来,太妃歹毒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冷笑道:“死肥婆,猪都没你这么能睡!还不快准备准备,马上要出殡了,文武百官都在府外等着呢!” 云娇雁冰冷的凤眸扫过每一个人,无人脸上有真切的悲伤之色,当然除了贴身侍卫冷风,还有靠在祁修怀里的云小怜,她哭得眼睛都红了。 一看就是因失去了攀附的大树,所以正伤心呢。 祁修脸上满是是得意,看向她时,满眼似乎写着:我看你还能倚靠谁! 云娇雁的目光很快落在祁渊的侍卫冷风身上。 冷风眼神冷透了,红血丝布满双眸,惨白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死死盯着那棺材。 她走上前道:“冷风,开棺!” 此话一出,立刻震惊所有人。 “什么?开棺?你疯了吧!”太妃第一个反对,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冷风一怔,也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云娇雁眼神坚定道:“你要是不想九皇叔死,那就立刻开棺!我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么多,但你应该知道,我是最不想让他死的人!” 这话一出,冷风虽然不理解她哪来这么大的底气确定王爷没死,但也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把! “好!” 冷风立刻就要开棺,却不料太妃死死摁住棺材,咆哮道:“我看你们都疯了,死者为大,就不要再惊扰渊儿了!否则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阻止你们!” 说罢,就开始凄凄惨惨地哭起来:“渊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才刚刚死,这些人就要你不得安生啊!你就是化成鬼,也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听着这老虔婆噪的哭喊,云娇雁所有的耐心丧尽! 她眼神骤然冰冷至极,忽然伸出手去一把薅住太妃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拽:“你这老虔婆!最恨不得九皇叔死的人就是你,少在这里假慈悲,给我滚开!” 随着她的动作一出,太妃整个人猛地朝后飞去,狠狠砸在地上! 太妃以及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这么生猛!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按住棺材板推,同时对冷风大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等棺材里的空气耗尽,九皇叔就真的没命了!” 冷风这才将信将疑,走过来用大手摁住棺材板,猛地一推,棺材立刻被打开。 一道微微刺鼻的味道立刻冲了出来,云娇雁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同时敏锐地察觉出来了,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有人毒害祁渊! 但这个毒用银针根本检测不出来! 否则,像祁渊这种一身是毒的人,应该比任何人都警惕。 下毒这种低级的手段,他不应该上当,然而此毒非一般人所能察觉。 冷风也立刻上前查看,看自家主子是否有生还的迹象? 只可惜,他家主子脸色比纸还苍白,身体的冰冷程度都快和冰块一样了,显然无回天之力。 冷风眼底又涌起悲伤,八尺男儿,竟然哽咽:“世子妃,主子他已经僵硬了……” 言外之意,祁渊已经没救了。 云娇雁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耐心地翻动着祁渊的眼皮子。 发现祁渊瞳孔还未消散之后,心里便稳了稳。 只要瞳孔还未完全消散,那就说明人处于假死状态,没有真的死,还有救。 但这是21世纪的医学科学才能解释的,古代的人哪里懂这些? 而且,祁渊的身体冷得太快,这也极其反常。 这些假象只会让古代人认为祁渊真的已经死了,便会将其封入棺材。 祁渊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等真正醒来的时候,撑不了多久就会窒息而亡。 这一招,早在杨贵妃秘史中,唐玄宗就玩过这招瞒天过海,让杨贵妃惨死棺中。 因此,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心思城府极深,且费了不少心思。 而且对方一定是皇族的人,否则弄不到这样珍贵的药材害祁渊。 这些推断在云娇雁大脑中一闪而过,很快她就不再纠结,而是立刻着手救人。 “冷风,他还有救,把他从棺材里抱出来,平躺于地。”云娇雁冷静地吩咐着。 冷风很快照做,直接将祁渊抱出棺材,平放于地。 “现在,所有人闭上眼睛!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睁开眼睛偷看!”云娇雁语气阴冷,威严,不容置喙。 太妃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怒不可遏:“你这个混账!反了!简直反了!来人,把她给我摁住,乱棍打死!” 太妃这一咆哮,周遭的奴才立刻上前,手中持刀带棍,一脸凶煞。 云娇雁浑然不惧,而是冷声对冷风吩咐道:“拦住他们,今日若救不回九皇叔,我陪葬!” 有了云娇雁的保证,冷风也铁了心,立刻抽出腰间佩刀,满眼冰冷扫向四周:“谁再敢妄动,休怪我刀下无情!” 有了冷风的震慑,任何人不敢轻举妄动。 谁都知道这个摄政王身边的贴身侍卫武功有多么深不可测! 但都十分怨毒又担忧地盯着云娇雁,生怕她真的把人给救活了。 毕竟她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又不知哪里学来了一身毒术的本事,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众目睽睽之下,云娇雁准备就绪,喝道:“还瞪着眼睛看什么?全都给我闭上!” 一令出,冷风的寒刀又闪烁了几道白惨惨的光芒,划过众人眼眸。 犹如寒风过境,凛冽而肃杀! 这是他跟随祁渊作战多年练就的杀气和寒意,寻常人根本无法承受。 太妃等人只觉得浑身发麻,鸡皮疙瘩都爬到了脖颈上,随即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云娇雁扫了一圈,确定无人睁眼之后,立刻对祁渊做起了心跳复苏。 她知道这身体力气极强,因此十分小心地控制着力道。 汗水一点一滴从她的额上落下来,她眼睛紧紧盯着祁渊苍白的脸色,希望那脸色能有一丝丝的红润。 一次,两次,三次……一百次! 长达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众人闭着眼睛都有些不耐烦了,冷风也频频回头,怀疑她的能力。 就在这一刹,云娇雁摁下去的手心感受到了一记微弱的心跳! 她美眸瞪大,大喜过望! 但没有声张! 而是将耳朵贴在祁渊的心口,闭上眼睛安静地听。 咚——咚——咚! 祁渊心跳得很慢,但总归是有心跳了! “太好了!就差最后一步了!”云娇雁高兴得喊出来。 闻言,冷风比她更激动,连声问:“还差什么?” 云娇雁没有回答,而是掰开祁渊的唇,低头便吻了上去! 这一刹,太妃等人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这一幕,众人脸色煞白,惊慌失措! “啊——云娇雁!你这不要脸的荡妇!九皇叔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云小怜失声尖叫! 随即,像个疯子一样朝云娇雁的脑袋抓了过去! 第17章 三殿下祁慎 这一刹那,冷风的双眸更是瞪大! 他简直不敢相信! 云娇雁竟敢如此亵渎摄政王! 冷风的刀立刻就对准云娇雁劈过去! 却不料这一刹那,祁渊原本僵直的右手无名指,忽然颤了一下! “!”冷风震惊不已,准备推出去的刀顿时停下! 下一刻,那无名指再次颤了一下! 冷风这下确定了,他家王爷是真的快被救活了! 而此时,云小怜的手差一点就要抓到云娇雁的头发了。 云小怜满脸狰狞,像是恶鬼扑过去一样! 那尖锐的爪子若抓住云娇雁的头发,一定会将云娇雁整个头皮都掀下来! 冷风见状,顾不上许多,立刻飞身一脚! 赶在云小怜抓到云娇雁头发之前,将云小怜踢飞了出去! 云小怜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了腹部一阵剧痛! 随即,就像一条死狗般,弓着腰被踢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云小怜狠狠砸向供桌,直接将灵堂的供桌砸翻在地。 “怜儿!”祁修这才后知后觉,撕心裂肺冲了过去,将人抱起。 回眸恨像冷风:“你疯了!竟敢对怜儿下死手,本世子要杀了你!” 冷风眼神格外冷酷,手中大刀对准的祁修:“在世子妃救人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妄动!否则,杀无赦!” 他原本以为祁渊去了,因此准备等祁渊下葬之后,立刻自刎陪葬。 但现在祁渊有一线生机,那他誓死也要守护好祁渊! 此时,太妃看着云娇雁仍旧"吻"着祁渊,气得跳脚:“这不知廉耻的贱货!来人!快出去请三殿下!” 祁渊溘然长逝,文武百官以及皇族的人,都在外面等着扶灵出殡。 因此,太妃立刻就想到了三皇子祁慎,冷风不怕她,还能不怕祁慎吗? 只是不等人出去请,祁慎就已经大步流星朝这边来,远远就大喝一声:“世子妃!快放开九皇叔!” 云娇雁也终于在这一刻松开了祁渊的嘴,狠狠喘了一口气,并且轻轻拍打祁渊的脸:“九皇叔,你醒醒!” 她无视周遭的一切,只有让祁渊醒来,她才能真正获救。 此时,祁慎已经来到了跟前,伸手就要去拉云娇雁,却被冷风一刀拦住。 “三殿下,再给世子妃一点时间!勿打扰她施救!”冷风仍旧坚持,且相信云娇雁。 因为他发现,祁渊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丝血色! 祁慎生得病弱白皙,身子单薄,长得娇弱矜贵,却满卷诗书味。 见冷风这般维护云娇雁,他也没有强行拉开云娇雁。 而是蹲下身来,目光温柔看向云娇雁:“雁儿你在做什么?九皇叔已经薨了,再不出殡就要错过吉时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云娇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替祁渊诊脉。 但祁渊脉象薄弱得几乎没有! “看来只能兵行险招了!”云娇雁自言自语,眼神坚定。 她昨日就早有准备,料到祁渊如果发病,一定是血脉堵塞凝固,形成栓塞,这才导致体温骤降成冰。 想要血液活络起来,只有一法,那就是在肢体末端放出毒血! 念及此,她掏出了那把匕首,抓起祁渊的手腕就准备割下去。 这下冷风惊住了,赶忙拦住她:“世子妃!这是做什么?” 云娇雁蹙眉道:“放血!” 冷风心有疑虑,但云娇雁朝他看了一眼,那眼神极度冰冷。 冷风见她如此笃定,于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云娇雁迅速割开祁渊手腕,一割就是两只。 这下,灵堂前无一人闹腾了,都紧紧地盯着她,脸上满是惊诧,部分人眼底带着幸灾乐祸。 云娇雁在等待放血的期间,悄悄扫过众人的表情。 发现除了冷风满脸担忧紧张外,就是祁慎满脸担心了。 可祁慎眼底的担心和冷风略有区别,祁慎虽然担心,但表情略有一丝冰冷。 但祁慎这表情太过细微,她也不能因此就断定祁渊中毒和祁慎有关。 她打定主意,等祁渊醒来后,一定要立刻彻查此事。 不过,在此期间,她倒是可以替祁渊试试能不能揪出点蛛丝马迹来。 因此,她继续悄悄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变化。 就在此时,祁渊脸上那一点血色忽然没了,身体也变得更加冰冷。 冷风吓一跳,赶忙去探祁渊气息,结果发现一点气息也无! “王爷!”冷风大喊出声,眼泪砸下来。 祁慎也赶忙探祁渊的脉搏,根本没有脉搏! 祁慎脸色一怔,眸底有一刹惊疑,但迅速转化为凝重和悲恸。 他看向云娇雁,满眼焦急:“雁儿,九皇叔他没脉搏了!这是怎么回事?” 云娇雁微微拧眉,已经从祁慎脸上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准备收网。 她叹息一声,起身道:“这是好现象,现在只需将王爷好生安置,天明后,王爷自然会醒来。” “胡说八道!”云娇雁的话才落,太妃就泼妇般吼来。 同时对祁慎告状:“三殿下,云娇雁她是疯了,她又丑又胖没男人要。因此对渊儿的尸体起了色心,这才搞出这些把戏来迷惑人!她亵渎渊儿的尸体,我要请示圣上,将她赐死给渊儿陪葬!” 云娇雁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地上的祁渊,发现祁渊手腕处的黑血已经变成红血,看来毒血是放干净了。 祁渊很快就会醒来,那她得抓紧时间唱一出戏,为自己谋个好前程。 念及此,云娇雁大声道:“九皇叔昨日有言,若他犯病出事,我有权替他处理一切事务。现在我要求停止夜里出殡。” “因此,王府必须停灵七日,待我查明九皇叔的死因和凶手后,再行下葬。” 这话一出,所有人无言又气愤。 尤其是太妃,简直要气笑了,脸上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们听听!说救不活人就陪葬的是她,说要查明真凶后再下葬渊儿的人也是她!这贱人分明是轻薄了渊儿,又不敢陪葬,因此故意停灵,拖延时日!简直可恨!老身作为渊王的母妃,今日便要除了你这贱人,为他报仇!” 说罢,太妃拎起拐杖就朝云娇雁走来,满脸刻薄凶狠:“来人,摁住她,老身要请家法,将这贱人打死在这!” 云娇雁看着冲上来的人,厉喝道:“冷风,把人拦住!” 又转身盯着祁慎,严肃道:“三殿下,现在能做主的人就是你。你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停灵等九皇叔苏醒,或是为他查明真相再下葬?” 祁慎秀眉微微一拧,复杂的眼神划过一丝疑惑,又迅速恢复如常。 最后温和道:“死者为大,且今日是本月最后一天适合下葬之日。雁儿,我知你心中害怕九皇叔走后会遭遇不测。但你放心,我会保你无恙。” 说罢,祁慎咳嗽两声,底气略足,下令道:“来人,将九皇叔请回棺中,即刻封棺,出殡!” 祁慎带来的侍卫立刻就要动手,冷风拔刀相向,冲突一触即发! 此时,一道冷透又慵懒的声音响起:“你们,就这么盼着本王入土为安么?” 第18章 严查太妃和祁修! 祁渊这一声虽不大,但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快看,摄政王醒了!”有人惊呼。 此时,祁渊已经睁开眼睛,冰冷地盯着上方,显然对刚才的情况了然于心。 云娇雁回头看他已经睁开眼来,身子却没有任何动弹的迹象,便明白他是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云娇雁赶忙道:“冷风,快把轮椅拿来。” 原本祁渊下葬,那一副特殊打造的轮椅也是陪葬品之一。 因此,冷风立刻把轮椅拿了出来,又将祁渊赶忙抱上了轮椅。 祁渊正襟危坐,再凭借仅存的一点体力运用了内力暖身体,双手这才微微能动弹。 他随手抓起身边的暖茶,掀开盖子就喝了下去。 云娇雁脸色微变,刚刚那茶打开之时,还翻滚着热气,一看就是滚烫的水! 可祁渊面无表情,似乎感受不到那茶的温度。 他的舌头一定烫起泡了,等他身体恢复知觉之后,才能感受到痛觉! 云娇雁心里涌起一丝心疼,随即道:“九皇叔不必急着暖身体,你体内的毒我已经给你放了不少,不出一刻钟你就能恢复知觉了。” 闻言,祁渊掀起薄凉的眸子扫过去,心头暗道,这妮子的观察力不错,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细心? 此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已经蔓延在他的口中,他知道那是舌头上的泡破裂所致。 他不动声色将口中血腥味全部咽下,这才淡淡道:“本王不过是犯病了,就有人连停灵都免了,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本王入土?” 他语气冷透,不带一丝温度,那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怒意,还反而平静的异常。 似乎刚刚被封进棺材的人不是他。 但他越是这样,熟悉他作风的人越是知道,他想杀人了! 祁修第一个吓得跪下,浑身发抖求饶道:“九皇叔饶命,这不关我的事,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抓起来披麻戴孝,我是无辜的。” 祁渊冷透的眸光划过一抹寒意森森,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祁修。 又滚到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太妃身上。 “没有皇上的命令,谁敢不停灵就发丧?但圣上又岂会坏了规矩?所以,是母妃去请了圣旨吗?”祁渊的声音越发阴沉,带着无尽的威压。 此时,手中的茶盏也轻轻地往桌上一搁,发出了微微的响动。 只见桌面一颤,随即空气中传来咔嚓几声,黑色的木桌脚竟然生生裂开! 桌腿的木屑都爆出来,精准无误地刺入了祁修右边大腿! “啊!”祁修连跪的姿势都无法维持,整个人歪倒在地上,抱着大腿惨叫。 “修儿!”太妃吓得尖叫,急忙将祁修护在身后。 泪眼婆娑对祁渊喊道:“渊儿,你有什么火就冲我发,不要为难修儿!他什么都不知道!” 祁渊盈盈一笑,但那笑十分冷,冷得让人一眼就看出他是笑里藏刀。 “母妃误会了,本王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桌子太次,连一盏茶都接不住。明儿本王就让人把桌子换了,保证下次不会再有木屑飞入祁修腿里。”祁渊语气轻盈,眸底薄凉入骨。 他脸上越是随意,现场的氛围越冷,越压抑。 “不过本王很好奇,母妃为什么连停灵都给免了?母妃应该不是那种针对养子的歹毒继母吧?”祁渊笑着将两人僵硬的关系挑了出来。 他从来没叫过太妃继母,这是第一次。 正因如此,太妃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马上就跪下了。 虽说她身份高贵,但出生的卑微刻在她骨子里,太妃这称号一向有名无实,就连所有人敬重的礼数下面她都能看出不屑和鄙夷。 要说真正被人忌惮,还真离不开她最厌恶的继子,祁渊。 紧接着她满脸哭丧道:“渊儿你别生气,都怪我老糊涂了!是我太过迷信,请了风水先生来看期,结果发现这个月只有今天最宜下葬,所以才请旨免了停灵!” 祁渊闻言,眸色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底的光越发冷透。 饶是云娇雁没有怕过他,此时也感觉身上冷飕飕的,鸡皮疙瘩都快爬到脖子上了。 此时,联合记忆分析着这些人的对话,云娇雁已经明白一个大局势。 当今皇帝一定不喜欢祁渊,甚至想要祁渊死! 传言中,祁渊深得民众爱戴,又是天启国的不败战神。 自从上次战役之后,祁渊身子骨莫名差了很多,因此皇帝一直想削了他的兵权。 但最后却不了了之,想必皇帝很不甘心吧? 这样想着,身为21世纪有为青年的云娇雁自然不难猜到,此番毒害祁渊的凶手之一,说不定还有皇帝的参与。 倘若是如此,那她想查祁渊中毒一案,阻力就太大了,甚至查案还会将她自己置身于风波之中。 既如此,何不找个替罪羊一箭双雕,放长线钓大鱼? 念及此,她开口道:“九皇叔不要相信她胡说八道,刚才我救你之时,太妃一直在阻挠。我看你突然中毒犯病,一定跟她逃不了干系,九皇叔一定要严查太妃和祁修!” 云娇雁立刻祸水东引,让现场的氛围更加凝重。 太妃几乎是一秒就对她大吼大叫:“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渊儿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害他?修儿一向敬重渊儿,更不可能害他!” “哦,也有道理。既然大家不可能加害家人,那加害九皇叔的就只能是外人了。”云娇雁故作明悟,那狡黠的眸光一下落在云小怜身上。 唇角勾起冷笑:“那这里的外人就只有一个,相府庶女云小怜!”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云小怜身上。 此时,她惨白着脸色,一双眼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云娇雁忽然针对,注意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之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已成众矢之地。 随即大喊冤枉:“不是我,我怎敢加害九皇叔?!云娇雁,你这毒妇,不过是个蠢材草包,也配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还不快住嘴!” 云小怜话音才落,祁渊右手二指轻轻弹出,碰到的盏茶已经飞了出去。 嘭!一声闷哼。 随即听到咔嚓和哗啦之声,以及一声惨叫! “啊!我的嘴!” 是云小怜! 她整张嘴不知何时已经被打肿,脚下是碎裂的茶盏。 云娇雁立刻看向祁渊,此时祁渊浑身冷意比刚才更甚,目光如刀般,连敷衍的笑意也无,直直向云小怜刺去。 “本王的救命恩人,你也配评头论足?”这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充满着威严和压迫。 第19章 让云小怜做外室! 无限的威压,犹如排山倒海般,将云小怜整个人压垮,她立刻跪在地上! “九皇叔息怒!姐姐饶命!怜儿也是急于辩解,没有别的意思!”云小怜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跟云娇雁作对。 祁渊眸色划过一丝厌恶,恶寒道:“一口一个九皇叔叫得倒是顺溜,既如此,本王便允你留在祁修身边伺候!” 这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祁修原本还痛得惨叫,忽然听见这样的大好事,高兴得又赶忙对着祁渊叩谢。 “多谢九皇叔!怜儿,快谢谢九皇叔,他终于同意你可以入世子府大门了!” 云小怜却是浑身一颤,双瞳猛地收紧,震惊得都来不及反应额头上的疼痛。 祁渊居然要把她赐给祁修这个废物世子?! 不! 绝不! 云小怜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后,立刻就要拒绝。 但看着祁渊那阴沉如墨的脸色,她便知自己这一开口就是找死。 因此,她只得强忍怒意和慌张,故作可怜、犹豫,泪眼涟涟看向云娇雁道:“可是王爷,我要是嫁进来了,姐姐怎么办呀?您难道要世子休了她吗?” 这一次,云小怜终于学会了开口叫王爷,而不是九皇叔。 只可惜,这时候才知道不要乱攀关系,却已经太晚了。 祁渊轻轻一笑,眼里都是阴毒:“祁家不允许休妻,所以只能是休夫。不过,本王的意思是...要你做无名无份的外室。” “什么!”云小怜听到外室两个字,犹如晴空霹雳,心里那一丝不详预感终于印证! 紧接着,她两眼一翻,顿时身体一震倒在地上。 “怜儿!”祁修顾不上腿上的伤,急忙过去将人抱在怀中,满眼焦急。 无论是掐人中还是拍脸,云小怜都不肯醒过来,眉头还皱得死死的。 一旁的云娇雁看着这出好戏,心里美滋滋的。 这祁渊的作风还真是甚合她意,原本她也以为祁渊会让她休夫,或者让云小怜进门作妾。 却没想到竟然让云小怜无名无份,以堂堂相府千金的身份给人做外室! 这要是传出去,整个京城都会笑掉大牙! 云锦图的老脸都会丢光! 一想到这些,云娇雁嘴角就忍不住噙了一抹笑意。 目光也忍不住多次停留在祁渊身上,这阴刀子一样的九皇叔,还真有意思。 云娇雁立刻给他打配合,笑道:“世子不必担忧,怜儿妹妹这是大喜过望晕了过去。如今九皇叔终于醒来,这府里的晦气也该去去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就把你们的事儿办了吧。” “九皇说,您以为如何?” 云娇雁重新把目光转回到他身上,祁渊薄凉的眸子一掀,跟云娇雁对视一眼。 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轻轻一笑:“甚好!” 两人一唱一和,就把云小怜的婚事给敲定下来了。 原本装昏的云小怜见形势不利,立刻又惊醒过来,大喊道:“王爷不要!我不要做无名无分的外室!我可是相府千金啊!我爹不会答应的!” 云小怜本以为把云锦图搬出来,能够震慑祁渊。 却不料祁渊眸色更寒:“你提醒得是,此事绝不能让你爹知道,否则岂不是糟践了祁修对你的痴心?来人,赏他们一碗合欢汤,立刻送他们入洞房。” 此话一出,饶是淡定如水的云娇雁,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也太刺激了吧! 直接灌药促成此事? 祁渊这手段可真够狠的! 不过她喜欢! 祁渊命令刚出,冷风就直接打晕了云小怜,又扫向祁修:“世子对她心心念念,爱而不得,如今可以如愿以偿,动作还不利索点?亦或是说,她太过纯洁美丽,世子不忍就此夺她贞操?那么底下那帮兄弟大可代劳,等她变成残花败柳,世子也就不必如此不忍了!” 冷风这话一出,云娇雁嘴角的笑意更甚! 好家伙,这一主一仆,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对云小怜的这番严惩,可真是对她的胃口! 此时,祁修闻言,立刻将美人护在怀中,哪里肯将这美差交与他人? 只是,祁修也是知道云小怜心高气傲的,因此生怕相府追责。 一脸鼠目,面带贪婪问道:“九皇叔,若是相爷追责……” “本王一力摆平,你无须有后顾之忧。”祁渊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祁修得令,高兴得合不拢嘴:“多谢九皇叔!侄儿日后一定和怜儿一起好好孝敬您!” 说罢,立刻就看向身后的奴才:“都还愣着干什么?蠢货!还不赶紧把怜儿带去本世子的房间好生招待!” 奴才立刻就办,一旁的太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最后不得不豁出来求饶:“渊儿,你就放过修儿吧!他是个十足的蠢才,听不出你这话你的怒意!他真要是碰了云小怜,云锦图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祁修闻言,更懵了:“祖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渊听闻太妃之言,眸色更冷,更带一分讥笑。 这老东西,关键时刻脑子还挺清醒! 不过,他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祁渊正准备回答,云娇雁先他一步笑道:“太妃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吃醋呢?你是怕以后世子每月挑不出一日陪你睡吗?” 这话一出,外人震惊。 什么叫每月挑不出一日陪太妃睡? 云娇雁看着外人震惊的表情,笑道:“你们有所不知,世子是太妃的心尖宠。虽然如今已经十八,但在太妃眼里仍旧是个孩子。因此,每个月太妃都会要求世子与她同床共枕,再让她回味哄哄世子的旧时光。” 这话一出,不少外人哄堂大笑! 尤其是三殿下祁慎带来的侍卫,一个个根本憋不住啊! 祁慎嘴角也难掩一抹讽刺的笑,显然也是快被这祖孙俩的行为给笑掉大牙了! 云娇雁不等太妃反应过来,又伶牙俐齿笑道:“太妃放心吧!世子纵然再贪念云小怜美色,也不会有了美妾就忘了祖母的!到时候大不了让他和云小怜一起陪你睡就是了!” 云娇雁这话一出,太妃脸色比吃了翔还难看! 祁修却点头笑道:“是啊,祖母,您放心!孙儿绝对不会有了怜儿就忘了您的!您不也一直支持我们的吗?现在正是促成美事的好机会啊!您该跟我一同高兴才是!” 第20章 怀疑她是凶手? 太妃听着祁修这愚蠢的话,简直快气昏头! 但无论如何,她也绝对不能让祁修碰了云小怜,否则他如何跟那位交代? 如今想要阻止这一切的法子,恐怕真的只有… 最后,她把心一横,对祁修道:“修儿,事到如今,事从紧急,我也不瞒你了。 其实云小怜根本没喜欢过你,她之所以进入王府,是为了渊儿的摄政王妃之位。 你就不要耽搁她了,否则云丞相那边咱们不好交代。”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唏嘘。 无数人都向祁修投去异样的目光,全京城谁不知道祁修从不好女色,是个深情专一的大情种。 且对云小怜情有独钟,二人的情投意合谁人不知,因为云娇雁过于臃肿丑陋,不少人反倒乐于成全他们。 太妃怎么突然就说云小怜不喜欢祁修?还说云小怜是为了摄政王妃之位才踏进王府的? 这不就等于说,祁修只是云小怜踏入王府的垫脚石? 众人想通这一点之后,现场一片哗然。 话语里无不是对祁修的讥讽和同情。 “丞相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丑的嫁给纨绔废物世子祁修,美的想方设法送到摄政王身边!这是要掌控世子府和王府啊!云丞相好手段!” “可怜这世子祁修,一片痴心错付,日后得叫心上人一声皇叔母,还得面对丑陋的云娇雁,这心里也太不是滋味了!”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祁修的脸色确实越来越难看。 他有一瞬间愣住,不敢相信。 明明之前他也问过云小怜,云小怜可是亲口承认会嫁给他,还让他去请太妃和云丞相的! “不,不!祖母,您在骗我!怜儿亲口说愿意嫁给我,且入府就是为了我!您怎么能因为嫉妒就说这种话?简直太没有当长辈的样子了!”祁修反过来恼羞成怒,训斥起了太妃。 太妃看着祁修满眼怒火,已经从那张脸上感受到了他的熊熊怒气,因此太妃也不敢多说。 只得委屈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去请云丞相进来说话,让他告诉你实情。” “不必了!”祁修一口就回绝,急得像疯狗要咬人一样。 下一瞬,祁修看向祁渊:“九皇叔,方才您说的话是当真的吧?有您在,丞相府不敢追究我的责任吧?” 祁渊看着这蠢货急不可耐的样子,勾唇一笑:“自然,机会只此一次,你要好好把握。去吧,太妃这边有本王盯着,不会有人打扰你。” “谢九皇叔!”祁修脑袋空空的,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他要云小怜!。 他谢过祁渊后,立刻就慌张起身看向被两个丫鬟架着的云小怜,连忙喊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抬回本世子的房间!” 两个丫鬟赶忙动手,祁修顾不上腿上的痛,也顾不上其他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也上去帮忙把人弄走。 那羞愤交加的脸又白又红,简直好看得很! 等祁修离开之后,祁渊冷声下令道:“本王醒过来的消息立刻封锁,没有本王的命令,外面的人不许进来,里面的人不许出去!” 这命令一下,现场的人都知道,他即将发火,将有一场大风雨要来。 冷风得令,将二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口哨,院子里的树上忽然发出沙沙的声音。 院子里并没有起风,因此那是影卫移动发出的声响。 云娇雁不动声色看着一切,心头已经猜到祁渊马上要查明中毒之事。 她将目光落在祁渊身上,祁渊果然朝她这边看来,不怀好意的眼里带着笑:“世子妃,是你救了本王。” “是,九皇叔。”云娇雁心头隐隐感到不详,他此刻问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还说自己是救命恩人,眼下不会怀疑是自己下的毒手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祁渊便幽幽笑问:“你怎么知道本王的病是怎么治的?别告诉本王你是凭真本事。” 祁渊观察她的这三年,可从来没发现她会什么医术。 至于她突然间冒出来的毒术,祁渊更是不信,只认为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又或者刚好知道这几个以毒攻毒的法子罢了。 所以,云娇雁根本不可能治好他,如果能,那就只能说明云娇雁有对他下毒的嫌疑。 因此,祁渊必须试探一下云娇雁,看她如今是否真的准备换个队伍站了? “九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找不到凶手就拿我顶包?我还真就是凭真本事救了你。”云娇雁自然也有些不服气。 祁渊轻轻一笑,看不出喜怒,只是冷淡扫向冷风:“冷风,在她来之前,太医是如何诊断,如何说的?” 冷风如实回答:“回王爷,太医说王爷只是病发,并无中毒之症,无力回天。待王爷身体冷透之后,属下才对外宣称王爷已经去了。” 祁渊轻轻点头,又扫向云娇雁:“所以你又如何判断本王没死?还是说本王出现假死状态是拜你所赐?因此你救人才这般不在话下?” 祁渊语气沉沉,态度平静,就像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并没有在冤枉她。 云娇雁微微拧眉,根据她之前的推断,害祁渊的人一定是皇族之人。 因此她才不想声张,以免祁渊处理不了,不仅面上难看,同时也会打草惊蛇,更难调查出凶手主谋是谁。 但倘若祁渊一定要将罪名怪在她身上,那她就只能不顾一切,自证清白了。 念及此,她语气也冷了两分,傲然道:“王爷身边尽是庸医,自然凸显我是神医。王爷体内的毒非银针所能试探出,但我却有法子证明王爷的确中毒了,甚至还能帮王爷试探出这毒具体是什么成分。” 她生气了,因此连九皇叔也不愿意叫了,改口叫王爷。 “好,本王给你这个机会自证清白。”祁渊几乎一秒就开口应下,这话也间接证明他就是怀疑了云娇雁。 云娇雁心下微冷,对他的好感度下降。 随即道:“王爷想冤枉我就冤枉我,丝毫不念及我救你之情。那我自证清白后如果没有补偿,岂不是显得王爷忘恩负义又小家子气?” 她明显是想要狮子大开口了,祁渊自然听得出来,也猜到她必然是想要一封修夫书。 随即勾起一丝冷笑:“只要你能查出主谋,那就叫自证清白。届时,无论你提出任何条件,本王都会应允你。” 云娇雁一听这话,立刻就察觉出他的狡诈之处。 原本想要证明祁渊是否中毒,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现在却变成了要替他揪出背后的主谋,这意味着要浪费不少时间和精力,甚至会置身于危险之中。 祁渊就是把她捆在一根绳上,逼着她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 云娇雁微微拧眉,脸上有迟疑,她在思考这桩买卖,到底要开出怎样的条件才叫划算? 正思考间,祁渊又阴测测笑道:“当然,倘若你能供出主谋,本王也会饶你不死。但从今往后你的一举一动,都将活在本王的监视之下。” 第21章 下毒之人是皇室中人! 云娇雁冷哼一声,胸有成竹。 她有毒医空间在手,只需要把祁渊身上的毒血放进检测仪,立刻就能知道所有的毒术成分。 因此,她不仅能够轻易给祁渊解毒,也能完美复制毒素,甚至对毒素进行升级改造变异! 今日给祁渊解毒之后,她一定要抓出凶手,让凶手和主谋都现原形! “王爷,你今天都吃过些什么?喝过些什么?我需要全部检测一遍。”云娇雁道。 “王爷就吃过一碗小米粥,喝过一碗冰糖雪梨,我都已经试过毒了,也用银针检验过,都没有毒。”冷风习惯性替他效劳。 闻言,云娇雁扶额:“既然都没有毒,王爷是怎么中毒的呢?可见是你技艺不精,这才检测不出来。” 她这话怼得冷风脸色难看,祁渊眸色也暗了暗,轻轻扫了眼冷风。 冷风立刻把头低下:“属下罪该万死!” “别死不死的了,赶紧把东西拿来!再晚一点,证据都要被人毁灭了。”云娇雁看着冷风,属实有一点失望,看来是个空有武力,没有脑子的人。 冷风点头,下一瞬身形消失,速度之快,让云娇雁都有些咋舌。 云娇雁收回视线后,又扫了一眼祁渊的手腕,提醒道:“王爷,之前放血只是为了让你清醒,现在你该包扎了。否则流血过多,你也会晕过去的哦。” 祁渊闻言,眸底多了一丝温情,嘴角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随即粗暴的撕烂了衣袖,左右手互相包扎完毕,这才又看向云娇雁。 云娇雁在原地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抬抬左脚,一会儿又抬右脚。 祁渊忍不住被她这小动作一次次吸引视线,随即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腿受伤了?” “三百多斤的重量压下来,这双腿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力量。但没有人心疼,更没有人赐座,就只能这么站着了。”云娇雁撇撇嘴。 “呵……”祁渊忍不住勾起笑意,随即扫了一眼祁慎。 “祁慎,让你的人给她搬几个板凳过来凑在一起,让坐得舒服些。”祁渊也考虑到一个板凳对云娇雁而言,有些太窄了,恐怕她坐下去也不稳。 “是,九皇叔。”祁慎应声,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很快,四五根宽板凳抬了过来,拼接在一起倒像是一张桌子。 云娇雁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上去。 原本还宽大如同桌子的几根板凳,顿时全都被淹没。 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冷风已经把祁渊喝剩下的冰糖雪梨和小米粥都拿了回来。 云娇雁看着那掌心大小的玉碗,不由得好奇,祁渊饭量这么小吗?连这么一小碗东西都喝不完? 但乍一想,或许并不是喝不完,而是故意留下了这些东西,以免中毒之后没有证物可查。 思索间,她藏在大袖里的手心,已经攥了好几张试剂条。 这是她刚才用意念从空间拿出来的,如果溶液上沾有一丝丝毒性,整张试剂条都会发黑。 这种试剂条非常适合用于检测微量毒素,从而解决了超出银针的检测范围。 “我手中有独创检测毒素的纸条,颜色随毒性强弱变化。” 现场并没有人发出疑问,好似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已经逐渐接受了云娇雁会医毒之事。 说罢,她很快就将试剂条放入两个碗中,只过了片刻的功夫,原本白色的试剂条就开始发黑。 结果一目了然,云娇雁眸色微冷,联合之前对祁渊的诊断,顿时明白真相。 祁渊其实一直都在中毒,只不过每一次摄入体内的毒量都十分微量。 可这毒素是无法排除体内的那一种,因此日积月累之下便会忽然毒发。 这毒也十分特殊,是一种让人身体器官逐渐衰竭,呈现冷冻状态的寒毒。 而且这寒毒的提取方式十分困难,且繁杂,一般的平民可能连原料都买不起。 凶手的身份一定就是皇室中人! 云娇雁眼神复杂看向祁渊:“王爷,这两个东西的确有毒。” “你想清楚再回答,这可是御赐贡品。若是有毒,本王就得进宫面见圣上,提醒圣上小心。”祁渊语气沉沉,连带着警告的意味。 说话之间,祁渊的余光一直盯着祁慎,祁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原本露在大袖以外的手,已经开始微微收紧。 云娇雁想了想,郑重道:“贡品或许没毒,但不代表送来的过程不会被下毒,也不代表使用的过程不会被下毒。总而言之,这两碗东西确实有毒。” 她这般如此肯定,祁渊的眉头也微微一皱,眼神越发冰冷。 片刻后,他下令:“冷风,把那些御用贡品全都抬过来,给她检测。” 冷风应声前去,祁渊则是观察者在场所有人的神情,微微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看到一丝异常,祁渊不动声色暗了暗眸子,眸底结了一层霜,周遭寒气越发浓郁。 饶是云娇雁拥有三百多斤的脂肪,也有些抵挡不住他的寒意。 很快,冷风就取回来一箱极品小米,十几袋顶好的冰糖,以及二十来个雪梨。 祁渊扫了一眼,微微拧眉:“数量怎么不对?” 这些东西都是御赐贡品,数量有限,也很好记忆。 祁渊自己吃过几次,他记得很清楚。 冷风道:“库房那边说,平日里太妃和世子也拿了一些去吃。” 祁渊闻言,眉头更紧一分,目光如刀子般扫向太妃:“太妃的嘴这么馋可不好,也不怕这东西有毒?” 太妃脸色惨白,此时,她是真的怕这东西有毒。 “我……我吃了很多次了,但都没事!”太妃急忙道,但眼里仍旧是着急。 云娇雁闻言,心里暗喜。 她本来还想着,万一从贡品里面检测出毒素,那就不好冤枉给太妃和祁修了。 既然这两人都吃过贡品,届时,她只需否定贡品有毒,再把下毒之事推卸给太妃和祁修,即可圆满解决此事,还不会打草惊蛇! 否则,贡品若真出事了,牵连太多局面将无法收拾。 念及此,她这一次查看了试剂条上的phr值,只有一格,也就是0.1。 她又把手藏在大袖里,用意念在空间取出精准度为1的试剂条。 “太妃不必解释那么多,人的嘴是最不可信的,但我这检测毒素的试剂条却不会骗人。”云娇雁笑着拿出了厚厚一沓试剂条,把太妃眼睛都看直了! 云娇雁是从哪里变出这么多奇怪的纸条的? 云娇雁随即用指甲抠出一点儿雪梨的汁儿,点在试剂条上。 冰糖则化于水,再点在试剂条上。 小米则是淘了一遍,再把淘米水点在试剂条上。 静置30秒之后,所有的试剂条都统一变成了绿色! 云娇雁眸色寒透! 此时,祁渊道:“绿色?没毒?” 第22章 云锦图上门救女 绿色当然有毒! 只要出现任何颜色,都代表有毒! 只不过颜色不同,毒素的强度也就不同! 而且,她之所以使用精确度为1的试剂条,就是为了让毒素展现得不那么明显。 试剂条毒素从低到高,一共红黄蓝绿黑,五个颜色。 这些试剂条都呈现绿色,足以说明毒素极强! 若是采用精确度为0.1的试剂条,想必所有的试剂条都会变成黑色! 云娇雁心里庆幸,幸好自己有个毒医空间,还有这些试剂条。 否则,揭露这些贡品有毒,只怕自己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此时,听着祁渊的发问,云娇雁迅速恢复镇定,点头:“是,只要不是黑色就没有毒,看来这些供品是安全的,是有人在熬制这些东西的过程中下了毒。” 云娇雁这话刚出,冷风就开口道:“怎么可能?这些……” 冷风话没有说完,祁渊就一记凌厉的眼神瞥过去,让冷风的话生生遏在喉咙里。 刹那后,祁渊抿起一丝笑来,眸底却越发寒凉:“贡品没毒就好。” 太妃闻言,也拍拍胸口,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云娇雁却立刻道:“能够接触这些御用贡品的人,想必就只有太妃和世子。王爷若不此刻严惩他们,岂不是让下毒之人有有可乘之机?届时,麻烦可就比现在大多了。” 听完此话,太妃当场就炸毛了,眼寒刺骨剐了云娇雁一眼,“云娇雁!你什么意思?我只是拿点东西吃而已,下毒这种事怎能随意扯我身上,我怎会害渊儿!” 云娇雁冷笑:“就算太妃和世子没有亲自下毒,也不代表你们不会指使别人下毒,更不代表与王爷有仇的人不会借机下毒,再反手甩给你们。我之前吃的生猪血里就有剧毒,至今红杏还没告诉我是谁下的毒呢?” 云娇雁说话之间,扫向红杏。 那一日红杏就已经招认,给她下毒之人是云小怜。 但她现在之所以说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就是想在嫌疑人名单里,多加上一个太妃和祁修! 红杏接收到她的眼神信号后,立刻站出来道:“世子妃,这世子府恨您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那毒到底是谁下的奴婢也不知道,得查。” 云娇雁立刻接话,看向祁渊:“王爷听见了吧?这下毒之人竟然无视你的存在,也无视太妃和世子的存在。若不是我福大命大,早就归天了。王爷这个时候不查此人,更待何时?” 祁渊在她身上反复打量的目光,直到这句话结束这才收回。 细细思索之后,祁渊便顺着她的意思道:“冷风,立刻彻查此事。一日查不出结果,一日便不许进出,如果跑了一个只“老鼠”,我拿你是问。” “是,王爷!”冷风得令,随机朝院子里打了一个手势。 无风之下,树木又开始哗哗作响,不出三秒彻底没声音了,想必影卫已经全部就位。 此时,大堂之上的氛围更加凝重,太妃身子有些微微发抖,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祁慎脸色则是微微难看,手心早已经捏得紧紧的,甚至有一点点发抖。 云娇雁注意到这一点之后,笑道:“三殿下身体还好吗?我看你这般羸弱,怕是身体抱恙,不如让我给你瞧瞧?” 祁慎闻声,立刻抬眸看向云娇雁,瞳孔微微一抖,又迅速恢复镇定。 惨白的脸色惨淡一笑:“本王无妨,多谢雁儿关心。” 此时,忽然有人闯入急报:“报!王爷,相府来人了!云丞相准备硬闯王府!在外大喊着交出相府二小姐!” 闻言,祁渊冷冷掀开的眸子更是寒意一片:“是谁走漏了风声?” 他既然已经吩咐里头的人不许出去,那就不应该有人知道云小怜被祁修带走的消息。 祁渊这话一出,祁慎立刻就跪下道:“九皇叔息怒,是侄儿让人给云丞相传信的。侄儿担心九皇叔一怒之下的举动会与相府结怨,因此特传云丞相前来与九皇叔赔罪。”祁渊听完脸色简直冷到发黑,想不到有人那么迫不及待的忤逆他! 一双深邃冷沉的眸子在祁慎身上划过,如刀子般锐利,仿佛祁慎的心思暴露无遗。 祁慎被这威压震慑,把头埋得更低,拱手道:“九皇叔息怒,云小怜与云娇雁乃是姐妹,因此云小怜才尊称您一声九皇叔。云小怜对您是出于尊敬,绝无其他之意。若以此为缘由,就毁了云小怜清白,只怕云丞相不会罢休。侄儿是您一手带大的,自然不希望九皇叔一怒之下铸成大错,与相府结怨,父皇夹在其中更为难。所以,还望九皇叔明察!” 祁慎这话像是在暗示祁渊什么似的,云娇雁第一时间就敏锐的察觉到了。 尤其是祁慎提到皇帝,这分明是搬出皇威来镇压祁渊。 祁渊顿了顿,这才道:“罢了,那就请云丞相前来,本王正好也要问一问他,既然女儿没病,为何要强塞进王府?这是想让女儿渗透进王府做奸细?” 祁渊这话锋一转,转得太猛,祁慎并不知道云小怜并不需要心头血解毒的事情已经被揭穿,因此还没回过神来。 但冷风已经抽身去请云锦图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云锦图就已经冲入院中,一来就给祁渊跪下了。 “王爷饶了小女吧!小女心仪您,所以才会铸下大错,因此不惜丢了脸面也要进入世子府!求王爷看在小女对你一片痴心的份儿上,就放她一马吧!她真的不喜欢世子祁修!强行撮合,日后只会是一对怨偶!”云锦图简直是声泪俱下。 这番话一出,现场的人更是笃定祁修就是个冤大头,还被当了垫脚石。 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疑惑,既是如此,太妃为何要帮着云小怜欺骗祁修? 此时,祁渊薄凉的眸子划过云锦图老奸巨猾的脸,停顿片刻后,才幽幽道:“好吧,那本王就饶了她这次。不过她与祁修已经进入房间快两炷香了,有没有发生什么本王就不清楚了。” “冷风,去把这两人带过来。” “是!王爷!”冷风立刻动身。 云锦图脸色难看至极,身子都在发抖,眼里却都是恨意,最后在现场找到了发泄口,那就是云娇雁! 云锦图恨道:“云娇雁,你这毒妇!世子不爱你,你便嫉妒你妹妹,做出这等让你妹妹蒙羞之事!待此事结束后,我定饶不了你!” 云娇雁漫不经心冷笑道:“同样的话,我正要送给父亲呢。父亲明知道庶妹不需要心头血,却因为她想勾引王爷,就不惜踩着祁修的脸面,联合太妃。一边欺辱我,取我心头血,给我下毒,一边玩弄世子祁修的感情。庶妹与父亲还有太妃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费解,所以我想请天下人评断一下,这件事从头到尾,我到底错在哪里?” 第23章 云小怜不打自招! 云锦图没想到云娇雁居然这般伶牙俐齿,还敢威胁他! 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草包废物,完全就是变了个人! 云锦图冷眼一眯,威胁道:“云娇雁,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日后你与世子再有什么矛盾,别再求到我头上来!” 听着云锦图这番话,云娇雁冷笑不已,看来云锦图还没搞清楚状况呢,还以为她喜欢祁修? 云娇雁也不说破,免得以后没有气云锦图的乐子了。 于是她借题发挥道:“哦,是吗?可如今庶妹和祁修都滚到床上去了,我怎么不见父亲替我做主?祁修要休我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见父亲护我?所以求你有什么用呢?求你给我收尸吗?” “你!”云锦图看着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简直气抖! 然而,一旁吃瓜的祁渊却看得津津有味,眼里都是淡淡的光芒。 云娇雁自然也注意到他的表情了,心里不由得好奇。 这个祁渊虽然高冷,脾气似乎也不大好,像个活阎王似的。 可怎么看人吵架的时候,那眼里总是泛着狡黠的光,好似有浓浓的兴趣? 这种表情,和现在吃瓜的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难不成祁渊就喜欢看这种家长里短,撕逼的戏码? 云娇雁正困惑着,冷风已经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红了眼睛,满脸羞红的云小怜,还有面色微微带着点喜色的祁修。 云娇雁看两人这样子,不由得怀疑他们难道已经滚过床了? 可才过去两柱香的功夫而已,祁修难不成是个短小快? 咦惹—— 云娇雁脖子上爬上鸡皮疙瘩,眼底满是对祁修的鄙夷。 云小怜一来,云锦图立刻嘘寒问暖:“怜儿!你没事吧?世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云小怜在回答云锦图之前,先是低垂着眉眼,悄悄地朝祁慎的方向扫了一眼,像是有一些惧怕和胆怯,连手心都忍不住悄悄握紧了。 祁慎注意到她火辣的目光之后,嘴角抿起一丝笑:“二小姐不要怪九皇叔,他气头上说的话不算数。你没事吧?” 祁慎这个笑容很勉强,一向平静淡然的眸子,此时带着一丝冷意,配上那勉强的笑容,更显得有几分阴冷。 云小怜摇摇头,仍旧是不敢直视祁慎的目光,只低声道:“世子没有趁人之危,他是个正人君子。” 话虽如此,云小怜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可见这话也太没有说服力了。 云娇雁呵呵一笑:“但愿你真的没有失身吧,虽然时间太短,但也有可能是祁修不行。” “你住口!”云锦图听不下去了,愤怒恨向她,“你妹妹没出事,你心里很不痛快吗?我云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真是家门不幸!” 云娇雁对云锦图没有任何感情,云锦图就是骂得再难听,她也无所谓。 在21世纪时,她吵架可从来没输过谁,就是菜市场的泼妇大妈,也没吵赢过她。 她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讥讽道:“是是是,云家有我这种人,真是家门不幸。我既不能像妹妹一样吃盆占碗,又不像她一样会玩弄男人的心。和她比起来,我在风月场上可不就是个废物吗?” 这话明褒暗贬,听得云锦图脸色更加铁青! 云小怜也捏紧了拳头,对她恨得紧,但面上仍不敢撕破。 所以只能腆着脸可怜兮兮地说:“姐姐,我知道世子爷喜欢我,让你生气了。可你也不该如此就羞辱我,还贬低世子,你这样是不利于修复夫妻感情的。” “有这功夫教训我,不如好好想想你要怎么自证清白吧。我叫你过来,可不是听你在这儿唱白脸的,是王爷想知道,既然你入王府不是为了祁修,也不是为了勾引王爷,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做奸细吗?”云娇雁毫不客气地把矛盾转移到了云小怜身上。 奸细二字一出,云小怜脸都白了! 她赶忙摇头,眼里泪盈盈:“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奸细!” “弱女子和奸细有什么必然联系?又不是刺客。而且,杀人也不一定要用刀,也可以用毒,不是吗?”云娇雁提到毒字,云小怜脸色更是瞬间惨白! 这表情变化,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娇雁当即冷笑道:“你是要用过大刑之后才肯招认呢,还是现在就主动招认?你下了几次毒?都在哪些东西上动过手脚?还不如实说来!” 最后这句话,云娇雁加重了语气,严厉之下,顿显威压! 云小怜被她震慑得浑身一抖,但仍旧倔强地摇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直道:“姐姐,我从来没有在贡品里下过毒,我真的没有害王爷!求王爷明鉴!” 云小怜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因此,她只以为是云娇雁查出了贡品有毒,所以现在在抓谁给贡品下毒了。 但刚才云娇雁已经强调过了,贡品是没有毒的,只有那两碗东西有毒。 云小怜此时又开口说贡品有毒,那她在贡品里下毒的嫌疑就很大了。 她话音才落,云娇雁就迫不及待道:“原本以为你只敢在我的生猪血和食物里面下毒,没想到你还敢对王爷的食物下毒。云小怜,你真是好大的狗胆!想拉着整个相府一起陪葬吗?” 此时,祁渊原本捏在手中的热茶杯猛地碎了,这不小的响动吓坏了在场不少人。 云小怜更是吓得马上跪下,哭哭啼啼道:“我没有!贡品里的毒不是我下的!我只是在你的生猪血里放了毒而已!求王爷明鉴!” 所有人看向祁渊,只见他深邃冷沉的眸底,寒意蒙了一层霜。 脸色比之前更冷,笑容也消失了,但却始终没有发火,这副模样让人捉摸不透。 云娇雁见他沉默着,就知道他在想供品有毒的事。 云小怜这个外人都知道贡品有毒,太妃和祁修却不知道,云小怜不是奸细是什么? 此时,云小怜还不知道自己紧张之下,已经暴露了什么。 云锦图却比云小怜先一步反应过来,立刻道:“怜儿你住口!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胡说八道!” 说罢,又连忙跪着向祁渊道歉:“小女真是吓坏了,所以胡言乱语,还请王爷见谅。” 紧接着,又看向太妃道:“怜儿不是什么奸细,她进入王府其实是为了修复太妃和王爷的关系,也算报答世子对她的疼爱与怜惜。” “你说是吧,太妃?” 第24章 云小怜求救无门 云锦图都已经发话,太妃哪里敢不附和? 立刻连连点头:“对啊渊儿!小怜她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她只是想帮我们拉进母子关系。之前她做了很多好吃的都要往你那边送一份,如此亲力亲为,可见是有心了。” 之前云小怜的确是献了不少殷勤,现在却被太妃解释成这般,虽然牵强,也算是有了台阶下。 祁渊不想继续纠结下毒之事,以防打草惊蛇,因此只想草草结束。 但今日必须杀鸡儆猴,否则,这群人只当他这个王府的主人死了呢! 念及此,祁渊眉眼之间多了一份倦怠和冷意,他看向云娇雁:“世子妃既然已经查明是谁在你的生猪血里下毒,那就自行处置。本王在一日,世子府的人就绝容不得外人欺负。” 这很明显是要给云娇雁撑腰啊! 云娇雁眸底划过一丝笑意,早已经猜到了祁渊的心思。 借她的手将这群人小惩大诫,又能卖她个人情,简直一箭双雕! 云娇雁一笑,决定承了这个人情。 “多谢王爷为我做主,只是我与云小怜终究是两姐妹,如果杀了她,难免被外人认为是心生妒忌,所以借刀杀人。如此,也不利于王爷的名声。所以我决定给妹妹提供两个选择,可饶她一命。” 云娇雁征求祁渊的意见,她暂时试探不出祁渊的态度,万一一个步子走错,岂不是白白得罪了祁渊? 祁渊掀起眼皮子扫向她,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本王交由你全权处置,你随意。” “谢王爷。”云娇雁得到肯定回复后,立刻看向云小怜。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继续留在世子府,但每日都要取一碗心头血,直到偿还尽我这十二年来被取的心头血。”云娇雁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自然不会轻易杀了云小怜,这也太便宜云小怜了。 云小怜听到这个选择,简直心惊肉跳! 她之前被云娇雁强行取过一次心头血,差点连命都快没了,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于是立马就泪盈盈道:“姐姐你怎的如此狠心?你明明知道我身体很差,别说是取十二年心头血,就是取十二次心头血,也是要了我的命了。姐姐能想出如此磨人的折杀方法,真是比刑部尚书更甚!那还不如杀了我呢!” 祁修看着云小怜娇滴滴,泪盈盈的样子,立刻皱眉训斥道:“云娇雁,这可是你唯一的妹妹!你既然是对本世子因爱生恨,那就有什么坏招都冲着本世子来,不要针对怜儿!” 云娇雁听得一阵恶心,眼神如刀子般带着讥讽扫过去:“既如此,那就取世子十二年心头血?” “你!”这下轮到祁修无语了。 他之前被云娇雁用银针狠狠扎过一次心,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要是被取心头血,他哪里还受得住? 云娇雁嗤之以鼻:“既然没这个胆量英雄救美,就不要在这里叽叽喳喳!云小怜装病取我心头血,你也是帮凶,你以为我会饶了你吗?” 她这六亲不认的样子,简直把所有人吓一跳。 现在她有祁渊撑腰,还不得大杀四方,肆意妄为? 太妃立刻就把祁修往自己身边拽,恨他一眼,警告道:“这女人已经疯了,你还往上凑,是怕刀子落不到你身上吗?别乱管人家的闲事!” 祁修也只得作罢,但满脸都是不爽! 云娇雁这丑女,对他因爱生恨后竟敢骑在他的头上。 等回头他略施手段,再把这女人的心俘获。 届时,看他怎么惩治这死女人! 现场无人再敢为云小怜说话之后,云娇雁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云小怜身上。 继续补充道:“第二条路便是,让我把你的脸刮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了人,如此,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不行!”云小怜立刻就尖叫起来。 她乃是京城第一美人,全靠这张脸获得一切荣誉,毁了容还不如叫她去死呢! 云娇雁冷眸一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就是真想死了?” 云小怜这畜生把她害得这么惨,要是什么代价都不想付出,那就干脆真的去死吧! 云娇雁脸上出现阴狠之色,眸底如同寒冰凝结,不带一丝温度,可见是真的想让云小怜死。 云小怜哭哭啼啼,同时目光环顾四周。 只见祁修和太妃都抿紧了唇,谁也没为她求情,祁慎更是冷着一张脸。 她这是无人相救了呀! 云小怜只得立刻抓着云锦图的衣袖求救:“爹,我只剩下你了,你可千万不能抛下我呀!别忘了是你让我——” 话没说完,云锦图便一巴掌狠狠将她扇飞在地! 同时一双眼恨向她,心头怒火更是飙升。 这蠢货!竟然差点把他供出来! 云锦图心头一冷,几乎要瘦脱相的脸尖酸刻薄道:“雁儿,你不要再胡闹了!我已经教训过你妹妹了,日后她也不会再取你心头血。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的?传出去简直让人笑话!你们俩的恩怨我做主了,从此一笔勾销,你也不许再为难她,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云娇雁盯着这老匹夫,眉头一点点收紧,她非常迷惑。 这老东西是哪来的自信?竟敢说出这种话来?凭什么认为她一定会受威胁? 父女关系很重要吗?这种渣爹不杀,留着等着过年? 云娇雁越想越寒心,但也因此改变了主意。 既然不能立刻让云小怜一败涂地,那就慢慢来! 念及此,她故作退让:“行,那就给你这个老匹夫一点面子,我不取她心头血,也不毁她的容,我打她几板子总该行了吧?” 这已经一退再退了,云娇雁脸色也阴寒如铁,云锦图得了便宜自然不会再讨价还价。 于是点点头:“好!但你手上要注意分寸。这是你妹妹,日后她飞黄腾达了,你也跟着沾光的。你们荣辱一体,别为了一点小事就撕破脸,传出去让人笑话!” 云娇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再废话,这群没皮没脸的东西,与他们再说什么都是废的,不如直接动手! 她倒要看看,云小怜这贱人能扛得住她几板子! “来人!拿板子来,把云小怜给我捆在凳子上!”云娇雁厉喝一声! 第25章 连渣爹一起打! 很快,云小怜就被捆在凳子上。 还没开始打呢,她就已经开始抽泣:“爹……云娇雁肯定会下死手的,我不要挨打,我不要啊!” 云锦图又能说什么? 表面上看起来是云娇雁在惩罚云小怜,实则是祁渊要对这次下毒的人杀鸡儆猴。 现场的人最适合挨打的就是云小怜,云锦图也只能认了这个栽。 同时也很庆幸,幸好打人的人是云娇雁,而不是摄政王的人,否则云小怜今日必要被打死在这里。 正想着,云娇雁就抡起板子狠狠朝着云小怜屁股打了下去!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怜儿!”祁修倒是第一个心疼了,几乎是想立刻扑过去护住人,只可惜被太妃拽得死死的。 祁修不得过去,只得大吼大叫:“云娇雁!你再敢下这么重的死手,本世子绝饶不了你!” 云娇雁眼神一冷,心想着那我可不能辜负你的期待啊,于是打了更重的一板子! 云小怜发出更加愈加惨烈的叫声,屁股已经见了红,那白裙子被染出几个血点。 祁修见状,发了疯似地大喊:“不要打臀部!不要打那里!” 他这喊话很是奇怪,这浑身上下最能抗打的不就是臀部吗? 果然是个空有外壳的蠢货! 云娇雁也没多管,准备继续打,她今日不把云小怜打得瘫痪在床,就难解她心头之恨! 她眼神狠厉之间,云锦图也已经看出她的杀心,连忙大喊:“云娇雁!你下手轻点儿,那可是你妹妹!” 云娇雁自是不管,就是狠狠一板子下去,这下,那红色的地方已经连成一片。 云小怜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怜儿!”云锦图和祁修都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祁修被太妃死死拽着,自然是不能冲过去的。 云锦图却已经冲了过去,蹲在云小怜身边摇人,但云小怜满脸大汗,就是醒不过来。 云锦图扭头恨道:“云娇雁!你这孽障!再敢碰她一下,我就与你断绝关系!” 云娇雁眼底噙了一抹冷笑心想着还有这等好事,抡起板子打的更欢了。 又是一板子下去,那片血红几乎已经染透了裙摆! 但云娇雁已经再次抡起板子! 云锦图大骇! 云娇雁是疯了吧,今天非要把她妹妹打死在这里吗?! 此时,祁修大喊:“云丞相,你赶紧趴到怜儿背上去,云娇雁不敢打你!” 云锦图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趴在云小怜身上。 云娇雁见状,嘴角更是噙了一抹窃喜的笑。 来得正好! 她正愁没法子打在云锦图身上呢! 下一刻,她闭起眼睛,双手扬起夸张的弧度,两侧青筋都清晰可见,把积攒了好久的劲准备一次性用上! 那块板子被她抡着,就像一个五指山一样瞬间把人镇压! “啪!啪!” 她不管不顾的使劲朝身下打去,听声音就知道大概用了几层力。 云锦图臀部和腰上以及背上,立刻开始接二连三的挨了板子! 板子一下比一下重! 一下比一下狠! 一下比一下快! 云娇雁这是要连他一起杀了呀! 他又痛又急,大吼大叫道:“云娇雁!你疯了!你快住手!” 云娇雁仍旧是闭着眼睛,狠狠地打,那板子也开始斜着打,受力不均匀当然打的更疼。 于是乎,云锦图甚至没来得及从云小怜身上逃下来,双腿和后脑勺就已经重重的挨了两板子! 骨头咔嚓一声巨响,但也没他的喊叫声凄厉! 脑勺处的顿痛袭来,云锦图再也来不及喊,就已经晕死过去。 后脑勺处的血哗啦啦地往外流。 云娇雁自然听到了这些响动,但她根本不想管。 她笃定,一定会有人拦着她的。 果不其然,就在她下一板子要落下时,一只手攥住了她高高举起的右手腕。 “雁儿!够了!” 云娇雁闻声,心头不由得一震! 这声音居然是祁慎的! 为什么会是祁慎?而不是祁修? 云娇雁这才睁开眼,一下就对上了祁慎幽怨又冰冷的眼神。 祁慎带着些许怨气道:“雁儿,你看看你打的是谁?这是你爹!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你就是不孝,日后你还怎么做人?” 云娇雁这才扫了一眼云锦图和云小怜,两人果然都已经重伤,半死不活。 她故作惊讶,丢开板子,一脸惶恐地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爹?你们为什么不拦着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爹!爹啊!” 云娇雁一边唱戏一边朝云锦图扑过去,用力地摇晃着他的脑袋。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云锦图在大脑受损的情况下还遭受剧烈摇晃,即便醒来那脑子也会不好使,甚至会留下脑震荡的后遗症。 “爹!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云小怜挡板子?明明是她欺负了我,你却还这么偏心!你这是真要逼我去死吗?爹啊……”云娇雁假意哀嚎着,还顺便掉了两颗眼泪,做出一副大孝女的模样来。 原本祁慎还准备指责她两句,但见她还是哭得跟从前一样傻,立刻又打消了对她是故意弑父的怀疑。 随即立刻向祁渊请求:“九皇叔,雁儿不慎失手打了云丞相,还请九皇叔出手相救,以免他们父女之间误会更深!” 祁渊眸底皆是薄凉冷意,他刚才可看得非常仔细,云娇雁就是故意打云锦图的。 若非祁慎拼命拦着,云娇雁八成是要把云锦图父女打死在这儿。 现在要不要救人,当然得看云娇雁的意思了。 于是,祁渊掀起眼皮,慵懒冷漠问道:“世子妃,你看现在怎么处置合适?” 云娇雁故作惶恐道:“我心知王爷对父亲和庶妹怨恨至极,故不敢替他们求饶。但请王爷看在他们是我亲人的份儿上,将他们丢出府外,若有好心人救他们,就算他们命大。若无,那就是他们的命,王爷也算仁至义尽,我心中绝无怨言。” 云娇雁说话之间又掉了几颗眼泪,这副模样,好像刚才是有人拽着她的手,逼她打云锦图父女似的。 这个所谓的逼她的人,自然就是祁渊。 众人不敢多言,谁敢跟祁渊作对? 祁渊明白云娇雁是故意拿自己挡枪,但他觉得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确实没人敢反驳他。 随即看向冷风:“就照世子妃的意思办。” “是,爷!”冷风打了个手势,下人一看便知,瞬间上去几个人高马大的,带走了云锦图父女。 云娇雁见状,更是把头往地上一磕:“多谢王爷,王爷真是慈悲心肠!我云家没齿难忘!” 祁渊看着她这演戏的模样,可笑之余更觉得这丫头不简单。 原以为她只会正面刚,没想到她还会耍阴刀子。 这下子,不仅教训了老匹夫和云小怜,还直接将二人赶出了王府。 可谓是一箭双雕! 第26章 演戏谁不会呢? “世子妃既然向本王求情了,那就算欠本王一个人情。回头记得来给本王问诊,还本王这个人情。”祁渊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云娇雁,这才示意冷风推着他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现场的氛围才算松了一口气。 云娇雁立刻从地上起来,不等众人发言,就先看向祁慎:“三殿下,如今我父亲和庶妹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他们身上有伤,就这样被丢出去,外面的人难免非议。一切还请你多多周旋,务必瞒下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是因为给王爷下毒,所以才被打成这样的,否则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我云家难逃满门抄斩之劫。”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云娇雁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所以她刚才之所以打得那么狠,全都是逢场作戏?只为了保住云锦图父女的命? 她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脑子了? 众人皆是困惑。 但心中也明白,云娇雁的确是保住了云家人的命。 毒杀摄政王这个皇帝的左膀右臂,那就等于跟皇帝作对,唯有一死可谢罪! 此时,祁慎眼底只是划过一抹狐疑,又迅速变为悲悯看向云娇雁:“好,雁儿放心,本王一定竭尽所能摆平此事。” 云娇雁感激地看向他,又泪眼盈盈道:“那我爹那边……” 祁慎一顿,眸底仍是冰冷,云娇雁难不成还想和那边修复吗?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三殿下……咱们俩青梅竹马,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你难道不相信我?那可是我爹,是我唯一的依仗了。我护住他的法子虽然又笨又蠢,但这已经是我能在王爷手底下保住他们的唯一手段了!”云娇雁声泪俱下,那眼神就像受了无数委屈似的,很难让人不动容。 祁慎眼神终于有所松动,一片冰冷化去。 “好,本王会为你周旋,但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祁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帮她。 云娇雁立刻感激不尽,双手握住祁慎手腕,用力一捏:“多谢三殿下!” 祁慎微微拧眉,又眼神复杂地补充了一句:“雁儿,你当真会医术?” 他们青梅竹马,祁慎竟然从不知道云娇雁会医术这事。 云娇雁连忙解释道:“的确会一些皮毛,下次有机会再与你细说。外面文武百官还在等着你将王爷平安的消息传出去,三殿下快去忙吧。我爹和庶妹的安危,就全都交给你了。” 祁慎见她口口声声,一字一句全都是对云锦图和云小怜的关心,大片疑虑又都被打消了。 祁慎这才带队离开,现场的人也开始撤下灵堂布置。 祁修见众人都走了,冲上去就想给云娇雁一巴掌来泄愤。 却不料云娇雁早有准备,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花耳鸣的! 太妃尖叫:“云娇雁!你这个死肥婆!给你脸了是吗?你竟敢接二连三地打你的丈夫!” 云娇雁冷笑:“太妃,你最好对我说话客气一点,否则你这金孙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他喝了我的毒血,我的毒一日解不了,他的毒就一日解不了。以后,有你们俩跪着求我的时候!” 说罢,云娇雁抹了抹眼角的泪,收起刚才装出来的悲伤,这才心情大好地去找祁渊。红杏见她大获全胜,到现在还惊讶得合不拢嘴。 但云娇雁今日这般作风,属实是折服了红杏的心。 红杏决定死心塌地跟着云娇雁! 云娇雁会医善毒,又聪明有手段,关键是现在还是摄政王的救命恩人! 这样的一根金大腿,现在不抱,更待何时? 她一定要赶在云娇雁配备其他丫鬟奴才之前,先得云娇雁的宠。 否则日后她在云娇雁身边,可就说不上话了。 红杏一边想着,一边美滋滋地跟在云娇雁身后,腰板挺得比什么时候都直。 看着他们离去的太妃脸色难看,表情更加凝重。 祁修则是气急败坏吼道:“祖母!云娇雁简直是反了天了,咱们绝不能让她骑在头上欺负,必须给她个颜色看看!” 太妃恨了他一眼:“蠢货,你这都看不出来吗?云娇雁今日的举动,就是在给祁渊递投名状。以后不要再惹她了,除非祁渊死!” 说最后一句话时,太妃的眼里仿佛淬了毒。 随即又想起贡品的事儿来,一脸忧心道:“修儿,别再想这些糟心事儿了,你们赶紧去找周太医瞧瞧身体。” 云娇雁虽说贡品没毒,但在宫里待了些许年头的太妃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暗地里越是风起云涌,她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她可不想给祁渊陪葬! 太妃怀疑贡品有毒,祁渊也是如此。 此时,祁渊已然在湖边钓鱼,在等着云娇雁了。 云娇雁也没让他失望,很快就抵达。 屏退了冷风和红杏,祁渊一开口便是:“今日那贡品是有毒的吧?” 云娇雁知道祁渊早就明白,于是也不做任何遮掩,直言道:“我那试剂条只要出现任何颜色都会有毒,一共有红黄蓝绿黑五个颜色,黑色代表毒性最强。”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祁渊岂能不明白? 他深邃的眉眼更加冰冷,眺望远方之时,那夕阳的红晕落在他身上,也没让他周身气息看起来暖一分。 他整个人有一种无声无息的感觉,就好像他早已是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 云娇雁就在一旁候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祁渊。 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梳理过记忆,这贡品一直都是皇上御赐,祁慎送来。 祁慎是祁渊一手带大的,也是祁渊唯一信得过的人。 如果这个毒是祁慎下的,那祁渊现在的心简直比深冬的天还冷! 如果这毒是皇帝下的,那祁渊现在就等同于是死路一条。 他今日没死,就代表日后会有更多的危机等着他。 皇帝对他起了杀心,也就意味着全天下都是他的敌人,他已经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忽然,祁渊手中的鱼竿动了动。 他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立刻将鱼竿往回收,却不料那条鱼力气很大,几乎要将鱼竿扯入水中。 祁渊原本有一丝欣喜的脸色顿时冰冷,他自嘲道:“看来这鱼不愿意待在本王的鱼篓里。” 说罢,那手就要松开,似乎连鱼竿也不打算要了。 这一刻,云娇雁直接跳入水中,顺着那鱼线就潜入水中。 一把抓住了鱼,打晕后狠狠甩上了岸。 随即,她才对祁渊一笑:“不听话的鱼,打晕打死就好了!既然吃了王爷的鱼饵,又岂有不入王爷的鱼篓之理?” 第27章 那就干脆一起死 祁渊没想到她会有这般举动,但心里的确是有一丝慰藉。 深邃冷沉的凤眸微微一眯,浅浅一笑问道:“如果这条不听话的鱼是祁慎,你也是这般态度么?” 祁慎是祁渊一手带大的,云娇雁也自幼与祁慎青梅竹马。 按理说,云娇雁是应该为他求情的,而不是现在这般。 云娇雁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质疑。 此时,云娇雁的记忆也告诉她,祁慎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而且,据她之前悄悄给祁慎把脉,已经看出对方是个轻度白内障,在一两年之内就会完全病发。 这样一个半残废,是当不了皇帝的。 所以祁慎选择在这个关头背叛祁渊,实在是太愚蠢! 云娇雁思完一笑:“在我身处危急之时,救我的人是你,而不是祁慎,更不是云锦图。所以我只要抱住你这根金大腿,自然能够享万年富贵。” 祁渊听着她这话,嘴角扬起一丝讥笑:“可本王已经病入膏肓,本王若是没了,你就等同于站错了队。” “王爷和我都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对我们这种人而言,早已经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因此,没有什么选择是一定正确的,只有目前把该走的这条路努力变成一条正确的路,才能证明我们没有走错路。”云娇雁一脸乐观道。 闻言,祁渊心头大震! 他从来没有想过,从云娇雁嘴里能说出这番话来。 云娇雁这等乐观豁达,又极其积极向上的心态,就连他现在也不一定有。 云娇雁这番话实实在在是鼓舞了他,也重新点燃了他的斗志。 想到这,祁渊忍不住一笑:“哈哈……就凭你这句话,你也算有几分心得。” 云娇雁看着他眼里终于再次有了光,立刻抓住机会献殷勤:“所以王爷不必担忧,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活一日,就必须让你活一日。你身上这毒虽然复杂,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只是需要点时间罢了。” 祁渊闻言,更是惊讶:“你这么有把握?” 云娇雁眨了眨眼睛:“我这人可从来不说大话,隐忍藏拙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展露锋芒了。只希望王爷病好之后,能保我这一世荣华富贵,平安喜乐。” 云娇雁并没有要求其他,只提出了这样一个简单又寻常的条件。 一时间,祁渊不由得想起了云娇雁的母亲,白氏,传说中九毒门的嫡传弟子。 现在想来,云娇雁有那样厉害的一个母亲,纵然母亲早逝,想必也给她留下了不少医术毒术方面的传承。 难怪这丫头会毒术,这就不奇怪了。 祁渊幽幽一笑,算是答应了她这个条件。 旋即,开口道:“那作为你投诚的诚意,今天那样的试剂条是怎么制作的,你总该可以告诉本王吧?” 云娇雁那试剂条是21世纪的产物,除非在她的毒医空间才能用特殊的药剂制作出来,就算是告诉了祁渊也没用啊。 念及此,云娇雁笑道:“这是我的看家本事,怎么能外传于人?不过王爷要多少,我可以提供多少。” 祁渊一顿,随即同意:“一百张有吗?” 听着这个数,云娇雁就知道祁渊应该是想把所有的贡品全都检查一遍。 她点头:“有,我这儿刚好剩下差不多一百张。” 说话之间,她右手往左边袖子里掏,一转脸从空间拿出了一沓新鲜的试剂条。 她的毒医空间是专门制作毒药,检测毒药的,是这样的试剂条最起码有几十万张。 “给。”云娇雁将一大把试剂条递给他,又提醒着使用方法,“只需要把需要检验的东西弄一点儿汁水点在试剂条上,再根据出现的颜色便能判断毒性强弱。红黄蓝绿黑,毒性依次递增。” 祁渊听着这几个颜色,再次想起云娇雁之前检测出是绿色,反而当众说没毒。 想必那个时候,云娇雁就已经猜到下毒的人是皇帝,因此才不敢宣之于口。 祁渊不由得一笑,这妮子倒是个识时务,有眼力劲的。 “多谢。”祁渊把那些试剂条藏在袖里。 却不料下一刻,一只白净的大手伸了过来。 “嗯?”祁渊微微有些困惑,这是什么意思? 云娇雁两个手指来回搓了搓,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东西可不是白给的,要一万两黄金,王爷应该不会吝啬吧?” “呵……”祁渊实在是忍不住笑了,没看出来她还是个小财迷,还挺会趁火打劫的。 不过黄金万两算什么,与这东西比起来有市无价,云娇雁实在是卖了他个大人情。 祁渊记在心头,笑道:“你记住,本王欠你三个人情。日后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本王提出。” 云娇雁点头,却也困惑:“三个人情?我救了王爷一命,又帮王爷检测了贡品有毒,还帮王爷把云小怜这个奸细赶出王府?是这三个吗?” 祁渊摇头一笑:“冰山雪莲之恩,开棺救人之恩,贱卖试剂条之恩。” 云娇雁好看的杏眸微微睁大,冰山雪莲之恩是什么恩情?她没有给过冰山雪莲啊! 贱卖试剂条……天哪,所以一万两黄金是要少了吗?她刚才还怕开出这天价没人买单呢! 想到这,云娇雁心中已经知道,只要有了摄政王撑腰,她日后在京城做什么都会顺风顺水。 她一定要在变美成功之前,成为京城美容届一姐! 到时候,她背后可就不止有摄政王一个撑腰的了,无数的达官贵人都将是她最坚实的后台! 届时,区区太妃和祁修算什么东西? 就等着被她碾成灰,当做给原主报仇了! 祁渊看着她眼里逐渐放光,都仿佛能听到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仔细看着她这张脸,祁渊这才发现。 云娇雁真是一个放大版的福气娃娃,她并不丑陋,反而这张脸有一股别样的权威和富贵。 他不由得暗自感慨,这死过一次的人浴火重生后,当真是与从前截然不同了。 云娇雁乃一介女流之辈,尚能如此雄心壮志活下去,他堂堂八尺男儿,难道就不行? 很快,祁渊与云娇雁分道扬镳,他则是第一时间去库房检测了往年所有的贡品。 结果发现,从三年前的贡品进府开始,就已经有毒了。 祁渊脸色阴沉如墨,捏着扶手的手收紧,眼神深邃冷透:“既然你这么不想本王活,那就干脆一起死吧!” 他祁渊的人生里,就没有坐以待毙,忍气吞声这几个字! 第28章 红杏彻底归服 云娇雁当天就收到了一万两黄金,整整十个大箱子! 当满屋子都被金光照亮之时,红杏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世子妃,王爷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黄金呢!”红杏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 云娇雁气定神闲喝着茶,斜睨她一眼:“喜欢吗?” 红杏点点头:“哪有人不爱黄金的?” “喜欢就拿十个走,正好也让你家人高兴高兴。”云娇雁淡淡一笑。 这里的金条最起码有一千个,拿出十个去收买人心不算贵。 红杏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十……十条!世子妃你在开玩笑吧?!”红杏眼珠子都要砸在地上了! 就是把她全家都卖了,也值不起半条黄金啊! 云娇雁为何要给她十条黄金? 红杏想着想着,心里有些不安,又觉得应该是云娇雁戏耍她,难不成是把自己当做弃子了要打发? 念及此,红杏立刻吓得跪了下来:“世子妃饶命!奴婢已经知道错了,已经痛改前非,日后一定向着世子妃,绝不敢有二心!” 云娇雁看着她这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便已经知道她如今对自己有足够的畏惧。 此时再给一点甜头,那红杏一定会彻底归顺。 于是,云娇雁笑道:“行了,别跪了,赶紧起来吧。我这个人呢有个特点,自家的狗要是犯了错,我是舍不得惩罚的。但如果是别家的狗,哪怕是在我门口狂吠两声,我也会抓进来宰了。” 红杏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她言外之意,立刻表忠心:“世子妃放心,我是您的狗,我这辈子都只当您的狗!” 云娇雁挑眉一笑,起身主动将她扶了起来:“好,那我就信你这一回,但你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日后若再敢背叛我,死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人,而是你全家。” 红杏双手更抖得厉害,瞳孔都在地震一般颤抖! 云娇雁转身捡了十根金条,起身递到她手中:“你家里有几口人?都在王府伺候?” 红杏立刻道:“我家里就四口人,我爹娘,还有一个弟弟。现在就我在您的院子里伺候,我爹娘在太妃那边伺候着,弟弟在世子爷那里伺候。” 云娇雁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一番筹划。 “这十根金条你自己拿出去存着,作为你日后出嫁的嫁妆。女儿家大了,就不要老想着帮衬父母,先顾着自己才行。否则像你这样的出身,是没有人给你撑腰的,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云娇雁道。 红杏听着她的话,心中感动! 她在家中因为是个女儿,所以从来都不受宠,永远只能吃剩菜剩饭。 她活着赚取的所有的东西,都要给弟弟留着。 从来没有人爱过她,也没有人教过她要为自己打算。 云娇雁是第一个这么为她打算,第一个这么认真关心她的人。 一时间,她想起自己从前伤害云娇雁的种种事,后悔又愧疚。 哇的一声哭出来之后,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又一次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认错:“世子妃菩萨心肠,我以前却还助纣为虐,我真是瞎了眼,良心被狗吃了!我不是人!” 云娇雁赶忙拦住她:“好了,既然已经痛改前非,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既往不咎。你再拿上三根金条,给你父母和弟弟。但你记住,一定要先把你的金条存起来以后,再回去见他们。同时,也不要告诉他们这里还有十根金条。” 红杏点点头,又道:“世子妃给我十根金条已经够多了,我岂能再要三根?给他们的金条,就从我这十条里面拿吧!” 听着这话,云娇雁耳朵才算舒服了些。 红杏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她是真心悔改,也还算有些良心的。 云娇雁没有阻拦:“好,那你赶紧去办。另外再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到我院子里来做事?若是愿意,我便去找王爷,开个口把人要过来。也免得日后他们被太妃和世子为难,到时候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云娇雁替红杏想得这般周到,红杏早已经哭成泪人,把头都磕破了。 “世子妃大恩大德犹如再生父母,奴婢没齿难忘!此生一定一心一意侍奉主子!绝无二心!”红杏感激涕零。 “行了,别在地上跪着了,赶紧去办事吧。另外,你回来的时候在外面给我买五十根上好的圆木,再买一些木匠工具。”说着,云娇雁又拿出一根金条递给她。 红杏摇头拒绝,云娇雁语气微微严厉:“我从来不吃下人的钱,这根金条用不完的钱留起来,日后我差你办事,就从这里支钱。” 闻言,红杏心中更加敬佩她,又给她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去办事了。 红杏离开之后,云娇雁便直接进了毒医空间。 今日检测毒物的试剂条她全都保留了,她拿着这些试剂条进入检验室,用仪器检测。 看着电脑上显示的解毒配方,云娇雁眉头越拧越紧:“竟然有几百种毒物,分几百次调理,才能够彻底清除毒素,这皇家的人可真是够狠的!得亏是遇到了我,要是换做旁人,用错一味药,祁渊就等着毒发身亡。” 云娇雁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开始调配毒方。 幸亏她的实验室里有古今中外无数种毒物,因此调配起来非常简单。 只是,最后还差一个玉莲子芽,这东西得取新鲜的才行。 云娇雁将调配好的毒液装入白色的小瓷瓶中,这才离开了毒医空间,又直奔祁渊的院子。 祁渊正在赏着荷花,见她来,眼里微微泛起光芒:“怎么又来了?还有事相求?” 云娇雁一哼,顺便从廊桥上弯腰摘了一株荷花,根部带着一个新鲜的莲蓬,一块儿被她摘下来了。 她动作太快,以至于冷风都没能拦得住。 “世子妃!你放肆!这可是王爷心爱的莲花,你怎么竟然连根拔起?!”冷风吓得浑身一紧。 王爷素来不让任何人动这莲花的! 第29章 她是个小财迷 云娇雁一边剥着莲蓬,一边道:“这东西再金贵,也比不上王爷的命金贵不是?” 随即,又看向祁渊,真诚道歉:“抱歉啊,王爷,没想到你对荷花这么上心,下次我再摘你的东西,一定提前给你打招呼。” 她态度诚恳,祁渊也就没怪她。 一双好看的紫色凤眸盯着云娇雁,见她也在认真的剥出莲蓬里的嫩芽儿,最后用手指碾碎了,将汁液滴入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中。 最后晃了晃,又凑在鼻尖闻了闻,这才笑着把小瓷瓶儿递给祁渊,笑道:“成了!把这个喝下去,王爷最起码不会每天半喉咙干涩,疼痛得睡不着。” 祁渊将信将疑,接过小瓷瓶,先是嗅了嗅,发现里头飘出悠悠的清香,同时也有浓烈的剧毒味道。 祁渊不由得斜睨她一眼:“一瓶子毒,就让本王直接这么喝下去?” 云娇雁笑着点头:“王爷若是喝下,顶多就是今日毒发身亡。若是不喝,顶多就是挨到下个月。但在此期间,每日都会痛不欲生,甚至时不时还会毒发,身体再次冰冻僵硬。那王爷要怎么选择呢?” 云娇雁这话说得很明白,祁渊已经毫无选择。 冷风却十分担心,皱眉劝道:“爷,不要喝!莲蓬里面的嫩芽本来就是有微量毒素的,若是把这东西和剧毒混在一起,就能够治您的病,那全天下的大夫岂不都是饭桶?还不如她这过家家似的手法了!” 显然,冷风对她以毒攻毒的法子是嗤之以鼻的,并且认为她没有真本事。 冷风又补充道:“她若是真有法子,自己的阴阳脸以及一身的红斑怎么治不好?王爷还是先等她把自己病治好之后,再用她的药吧。” 说着,冷风伸手就要从祁渊手中拿过那小瓷瓶。 却不料祁渊打开红色的瓶塞,把毒药一口干了! “爷!”冷风大惊失色! 等他伸手把那个白色瓷瓶夺过来,发现已经倒空了。 冷风不由得发怒:“云娇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王爷!” 祁渊喉咙滚了滚,发表了意见:“有一点点苦,应该是蜂蜜加得太少。下次多加一点儿,本王喜欢喝甜的。” 闻言,冷风一怔! 急忙回头看向祁渊,发现他脸色正常,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冷风连忙跪下来发问:“爷,您感觉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渊捏着喉咙咳嗽了两声,又看向云娇雁:“就是喉咙处有点凉飕飕的,但是似乎挺舒服?像是有东西在爬?” 云娇雁一笑:“那是因为我往里面加入了薄荷,这个东西不仅能清新口气,还能够让你呼吸到清新的空气,王爷喜欢就好。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过后,明早你的嗓子就能好了,就再也不用喝冰糖雪梨润喉了。” 冷风闻言,大为震惊! 云娇雁竟然知道祁渊嗓子有问题?! 祁渊的嗓子略微低沉,且不能多说话。 这是因为在一次宫宴上,不慎喝了一杯被蜘蛛爬过的毒酒,因此差点变成哑巴。 但这件事情连皇帝也不知道,祁渊原本就沉默寡言,偶尔说说话,因此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云娇雁竟然能够一语道破?! 看来是真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冷风看云娇雁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有些尊敬,也为自己刚刚的鲁莽感到歉意。 于是冷风连忙道歉:“抱歉,世子妃,刚才是我莽撞了!” 云娇雁摆摆手,并不在意。 其实也不是不在意,而是因为冷风是祁渊的人,她就算生气又能怎么样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她眸底带着一丝不爽,被祁渊看出来了,祁渊自然能够猜到她的心思。 旋即看向冷风:“道歉不是用嘴的,本王罚你赔偿世子妃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云娇雁立刻就被震惊了! 这么多的吗?! 难道说,这王府遍地都是黄金,黄金如粪土一般不值钱的吗?! 冷风立刻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于是点头道:“是,爷!” 下一刹,冷风如同一道飓风般,忽然消失在眼前。 云娇雁被他离开的速度震惊的同时,赶忙追问祁渊:“王爷,你到底多有钱啊?” 祁渊看着她这小财迷的样子,没缘由地觉得心情好:“怎么?你很喜欢黄金?” “天底下哪有人不喜欢钱的,黄金更是硬性通货,只要有黄金,走到天下哪里都不怕!”云娇雁一脸认真。 她在21世纪时,生在一个财阀世家。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对钱没有概念,相反,她对钱非常有执着。 除了在研究医术和毒术的同时,还十分热衷于赚钱! 毕竟人的一生,基本上都是靠金钱的数量来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以及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祁渊听着她的话,已经明显感受到她的野心。 同时也很清楚,日后想要拉拢这小妮子,只要给黄金就行。 像云娇雁这种爱钱的,他倒是真心喜欢。 因为只要他有钱,这种人就不会轻易背叛他。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黄金! 两人说话期间,冷风已经抱着一个箱子回来了。 打开之后,诚恳道:“世子妃,这是我赔给你的二百两黄金,请笑纳。” 云娇雁看着那二十根金条,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她也毫不客气,直接收下,抬头对冷风道:“这多不好意思啊!来来来,把手伸过来,我也给你把个脉,看看你有什么病,我包治百病的!” 不等冷风拒绝,她就已经抓着冷风的手开始把脉。 “啧!”云娇雁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表情逐渐沉重下来。 最后抬眸看向冷风,道:“你是试毒的?” 冷风点头,这是他作为侍卫的工作职责之一。 云娇雁立刻就批评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刚刚那药我也给你配一份了!以后你还可以先用药,正好你就放心你家王爷了。” 冷风闻言,心里划过一股暖流。 他家主子的病,请了多少神医都没有办法救。 他原本想着,云娇雁要是能把他家主子救回来,那已经算是万幸。 他可从来不敢奢求这种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冷风眼神暗淡之间,祁渊轻声问:“这解药足够做两份吗?若是有什么欠缺的,只管跟本王说。” 云娇雁点头:“如果有任何需要,我自然不会跟你客气!做两份也完全没问题,只不过——” 第30章 弃妇的觉醒 “得加钱!”云娇雁再次搓了搓手指。 祁渊脸上的表情愣了一秒,随即忍不住笑出声:“呵……” 这丫头! “只要你能治好本王和冷风,你就是把摄政王府搬空,本王也给你。”祁渊笑道。 云娇雁听着这话,心中已经有数了,摄政王府是真的很有钱! 但是直接从别人这儿拿钱,是没有任何成就感的,因此她还是想自己创业。 更何况,她估计这场穿越应该是回不去了。 既如此,那她就需要给在古代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以免生活艰苦。 想到未来,她就难免想到太妃和祁修,以及丞相府那边的恶心渣子。 古代最注重礼义廉耻尊卑,她想要逃离相府,那就只能成婚。 如果遇人不淑,那就一辈子都毁了。 念及此,云娇雁看向祁渊:“王爷,我能不能跟你讨一个承诺?” 祁渊眨了眨眼睛,表示默认。 云娇雁道:“日后我就算离开世子府,也不想再回丞相府。但也不想因为是做女儿的,又受制于人。因此,王爷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让我能够独自美丽的活着,不受任何人的干扰?” 祁渊听着这话,就明白她是个渴望自由和独立的女人。 祁渊佩服她的勇气,也羡慕她日后一定会有这样的生活。 “你若和丞相府一刀两断,云锦图就再也管不了你了。你可以认本王做干爹,如此,便无人敢欺你。”祁渊道。 干爹二字一出,云娇雁差点笑喷! “哈哈哈……”云娇雁忍不住扶额笑,“你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五,我也已经十八。你才比我大七岁,就想做我爹啊?占便宜也不是这样占的吧!” 云娇雁简直要笑不活了,这是她穿越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祁渊嘴角一抽,没想到自己被嫌弃了。 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给他当女儿儿子呢! 云娇雁见祁渊脸色微微发黑,顿时就不笑了,随即一本正经问:“对了,王爷,还有一件事情想请问你。日后我治疗身体的开支,是王府出?还是世子府出?” 祁渊道:“你想如何都行,总之,不会让你出这个钱。” “那就行!”云娇雁心头打定主意,一定要吃空吃穷世子府! “那以后就从世子府捞这笔钱!我看太妃肯定很有钱,用她的钱治我的病,顺便花在云小怜身上,保管叫她肉疼!”云娇雁一脸盘算的意味。 她这模样并没有奸诈,只有调皮和睿智,祁渊只觉得越看越顺眼,甚至忽略了她这如山一般粗壮的身材。 云娇雁送药完毕之后,红杏也已经找到这边来。 她见到云娇雁就笑得合不拢嘴:“世子妃,您要的圆木全都到了。我还以为你请了个挺好的手艺人。你想要打造什么家具,跟他说就好。” 祁渊看着红杏对她这热情的份儿,心中不免有一抹狐疑,红杏之前还毒杀云娇雁,两人现在就冰释前嫌了? 但即便冰释前嫌,红杏也没必要对云娇雁这么热情体贴吧? 祁渊下一刻就猜到了,云娇雁应该是给了红杏不少钱,收买了红杏的心。 祁渊不由得一笑,这丫头,头脑还真不简单。 云娇雁听着圆木已经到了,立刻对祁渊告辞:“那王爷慢慢赏花,我就告辞了。” 祁渊点头之后,云娇雁带着红杏和冷风赔给她的二百两金子,匆匆离去。 她或许是因为心情好,回去的时候手中的帕子都顶在右手手指上旋着,美好的心情全都写在动作上了。 祁渊看着她那快乐活泼的样子,嘴角再次笑了笑。 冷风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道:“爷,您今日笑了好多次。您就是要多笑笑才行,以后多让世子妃往这边来吧,您的心情也好些。” 祁渊闻言,心头一咯噔,他今日笑了很多次吗? 但最终,祁渊没有同意冷风的话。 他这个院子里有太多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若不是因为云娇雁对他没有多少威胁,云娇雁也是不能踏入这院子的。 “你派个人盯着她,不要让人伤了她。”祁渊道。 “是,爷。”冷风也不希望云娇雁出事,他现在把治好祁渊的希望,都寄托在云娇雁身上了。 倘若云娇雁真能够治好主子,以后他这条命就是云娇雁的,他此后会用命来守护云娇雁。 云娇雁心情美美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有了木匠之后,她自己也懒得动手了。 于是画了一些草图,全都是健身器材。 半个时辰后,红杏和木匠看着她画的草图都很困惑。 红杏忍不住问:“世子妃,您设计的这些东西是什么呀?看起来也不像家具呀。” “这些叫健身器材,做好之后,把这东西放在京城最热闹的春熙街,我要出去卖艺!”云娇雁道。 红杏闻言,大为震惊:“什么?您要卖艺?您为什么要做这种抛头露面又丢人的事儿?” 云娇雁三两笔画好之后,这才起身道:“只要我不觉得丢脸,丢脸的就是世子府。更何况,可是一条隐形的财路!我就要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说罢,她丢开了笔,将几十张草图递给木匠:“严格按照这些样式做出来,做完之后再通知我来验收成果。” 木匠虽然有些困惑,但云娇雁随手就掏出一根金条来,木匠哪里还有意见? 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多谢世子妃!小人一定认真完成任务!” 云娇雁点头,又吩咐道:“你要是活儿做的漂亮,以后还有更多的活儿请你来做。你的那些朋友要是也能做这个活儿,我出大价钱请你们做。” 木匠从来没遇到这样的大好事,赶忙跪下来磕头做谢:“多谢世子妃!世子妃真是活菩萨在世!” 云娇雁挥挥手,做出了小跑的姿势,随即开始了小跑。 红杏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只能跟在后面。 结果发现,她围着摄政王府的后花园,跑了一圈又一圈。 这样子好像是在减肥。 红杏再次高看她一眼:“世子妃这次被取了心头血,变化真是好大!难道这就是弃妇的觉醒吗?” 第31章 你还有一人可依靠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云娇雁每日除了去京城最繁华的春熙街健身锻炼,就是每天解毒。 因为祁修和云小怜喝了她的毒血,因此她解毒所有的开销全都是从世子府出。 太妃虽然肉疼,但也没办法,谁叫她不想让宝贝孙子死呢? 一连大半个月过去了,云娇雁已经从三百多斤的身材变成了一百多斤。 整个人已经是大变样了! 由于她每日都会跑到春熙街去,因此无数百姓都看得到她减肥成功之路的每一步。 这一日,她没有化妆,领着一张阴阳脸和一脸麻子,率领队伍再次抵达春熙街。 等她到时,几十个器材全都被人占满了。 大家早看惯了她是如何使用的,因此也学着使用。 云娇雁扫了一眼,健身器材上站着的多数都是老年男人,以及小孩儿。 中年男人中,一身腱子肉的都去翻单杠了。 显然,大家对这些东西感到很新鲜。 云娇雁抬抬手示意红杏可以开始办事了。 红杏马上开始敲锣打鼓,很快就吸引了一批人。 大家这才终于注意到云娇雁来了,一个个的全都从器材上下来。 这毕竟是云娇雁的东西,她可是有摄政王撑腰的世子妃啊! 云娇雁吸引了所有人视线之后,她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立刻开始忙碌起来,现场搭建舞台。 很快,一个演讲台就已经布置好了。xbiQiku 演讲台上有几十个箱子,里面全都装的是铜板,几十个奴才都守在箱子旁边。 大家伙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全都被她吸引了。 云娇雁站在木头雕刻出来的大喇叭面前,开始了她的演讲:“各位京城的父老乡亲,今日我云娇雁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散财,去除我多年来在世子府沾染上的晦气!” 话音落,她抓起旁边的木锤轻轻往铜锣上一敲! 身后十几个奴才赶忙抓着铜板,开始拼命地往台下抛洒。 这一举动立刻就让所有人蜂拥过来,将她四方八面的围着。 这一批钱捡完之后,云娇雁又继续说:“各位都知道,摄政王府和世子府是连接在一起的。但其实,所谓的世子府,就只是摄政王府里一个空置的凶宅啊……” 她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再添油加醋,用狗血又奇葩的剧情,讲述着王府和世子府里那些丑事! 其中,要以抨击世子祁修和太妃为主,将此二人吸血王府之事,宣扬得沸沸扬扬。 再讲述自己作为不受宠的弃妇,是如何在家中备受欺凌,最后觉醒,决定精彩地活完下半生的故事! 她一通热血沸腾的讲述下来,散财不下二十余次,在故事和钱财的双向效果加持之下,她四面八方早已经是人山人海。 云娇雁约莫讲了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暗了,她这才道:“今日的奇葩事就讲这么多,明日咱们继续!另外,如果有和我有相同经历的姐妹们,想要美容减肥,可以找我的这些助手报名!第一个人只需要一文钱,第二个人两文钱,依次类推! 明日,我将继续为你们讲述摄政王府和世子府的奇葩事。以及让你们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去掉这张阴阳脸和满脸麻子,让肌肤又滑又嫩的!” 说罢,云娇雁最后一次敲响了铜锣,箱子里不多的铜钱全都散光。 云娇雁在侍卫们的护送之下,离开了现场。 现场留了五十多个人搭桌子,记录报名。 红杏跟在云娇雁身后,满脸笑容和佩服:“世子妃!您也太勇敢了!你把世子府的这些丑事全都抖出去,就不怕回去之后被太妃收拾吗?” 云娇雁满脸无所谓:“我被他们取心头血都快死了,还怕其他报复?哼!” 再者,就算是有报复又如何?她身后有祁渊,还怕祁修和太妃?! 云娇雁高高兴兴回府,刚进门就见冷风冲了过来:“世子妃,快去见王爷!” 看到冷风神色着急,云娇雁就明白,一定是祁渊病情又加重了。 果不其然,见到祁渊时,他脸上毫无血色,那单薄的身子仿佛风吹就倒。 他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坐在轮椅上,面色寒冷傲如霜。 哪怕是犯病中,他的姿态也始终保持着高傲矜贵的模样。 云娇雁大步上前去,给他诊断。 祁渊见她来,这才睁开了狭长的凤眸,只是那双眼病恹恹的,依旧没什么精气神。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你最近睡不好?”云娇雁语气微微有些严厉。 祁渊体内的毒犹如九连环,解开一环,复杂一环。 并且破解掉一个毒,其他的毒就无法保持平衡,因此更需要小心调理身体。 否则这些毒就会攻心,让祁渊的身体比从前更严重。 祁渊惨淡一笑:“近来是有些烦心事,所以睡得晚了些。你开的安神汤喝了也不顶用,大抵是这副身体真的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 “别说这些丧气话,我还需要你撑腰呢!没有的允许,你不许死。”云娇雁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银针来给他扎着。 祁渊看着她拼命抢救自己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慰藉。 随即,那病恹恹得已经睁不开的眼皮子幽幽地看着云娇雁,道:“云娇雁,若本王没了,你何去何从?” “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世子府和相府的追捕。再者,我也不喜欢过那种亡命天涯的生活,所以我绝不会让你死的!”云娇雁语气认真且严厉。 早在月初之前,她已经知道祁渊如果撑不过月底,那就再也没救了。 而且,祁渊体内毒素太多,早已经融合在他的血液里。 除非给他彻底换血,否则他没有活路的。 但祁渊血型特殊,是极其罕见的熊猫血。 目前,她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找了不少人测血型,结果都没搜寻到熊猫血。 这意味着,月底之前如果再找不到熊猫血给祁渊输血,祁渊就真的没了。 此时,祁渊看着她已经瘦下来的脸,虽然一边红一边白,遍布整个脸颊的麻子也很难看。 但祁渊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去掉这些丑陋的东西。 届时,云娇雁这姣好的轮廓,以及白皙光滑的肌肤,再加之云娇雁总在他面前展现出不俗的美妆能力。 祁渊相信,假以时日,云娇雁一定会成为京城最耀眼的存在。 想到这儿,祁渊道:“其实本王为你留了一条后路,本王死后,你还有一人可依靠。就算世子府和相府联手,都没人敢动你。” 第32章 外祖父竟是大将军! 云娇雁闻言一怔,又下意识问:“谁?” “白将军府。”祁渊病恹恹道。 听到这几个字,云娇雁感到十分的陌生。 她这大半个月以来,除了忙着减肥,就是忙着提前打造大批量的器材,以及准备美容养颜需要的东西。 对白将军府这几个字的确非常的陌生,而且,搜寻她以往的记忆,似乎对这几个字没有任何的印象。 祁渊见她一脸懵,不由得有些惊讶:“怎么?你竟然不知道白将军府与你的渊源?” 云娇雁如实摇头:“相府和将军府之间能有什么渊源?我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年幼丧母。进入世子府之后也是如此,也无亲戚朋友相交。如此情况之下,我能认识别人才有鬼了。” 祁渊眸底划过一丝同情,立刻就明白了,不由得感慨道:“你娘真是个坚韧的女人,心气儿也真高,真不愧是白老将军的女儿。” “白老将军的女儿?”云娇雁听到这话,立刻就明白过来了,“王爷是说,白老将军是我外祖父?” 祁渊点头,他万万没有想到,白氏居然能够一辈子不告诉云娇雁这个信息。 也难怪当初白氏没了之后,相府从简办了白事,白将军府都没有人前去吊唁。 白氏和白将军府的关系应当是水火不容,隔阂有如深渊。 如此一来,他想要云娇雁得到白家的庇护,那可就难了。 不过,白老将军欠他一个人情,用一个人情换白家庇护云娇雁,值了。 念及此,祁渊点头:“是,此事说来话长。既然你娘没有告诉过你,你和白将军府的关系,那必然是因为太亏欠白老将军。因此这辈子都不希望再和白将军府有任何瓜葛,以免气着白老将军。” 云娇雁从这话中听出来相当大的恩怨情仇,她本意没有想攀附白家,但吃瓜的好奇心还是让她忍不住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祁渊不厌其烦地娓娓道来。 云娇雁这才知道,原来当初的云锦图只是一个进京赶考的穷酸书生。 大雪天晕倒在白将军府门口,因此被捡了回去,将军府还资助他读书,助他来年春闱高中。 当初的白将军府得先帝重用,满门忠烈,地位更是跺一跺脚,整个京城便抖三抖的存在。 白老将军膝下有三子,个个习得一身好武艺,智力也超群。 如此盛况之下,白家按照发展,三个儿子一定会有大好前程,继续光耀白家。 却不料老将就有一个愚蠢的小女儿,也就是云娇雁她娘,白氏。 白氏就是当初将云锦图捡回去的人,年方十四的白氏正是需要请教学先生的时候,因此云锦图便得了这个差事。 云锦图一身书卷气,生得又俊俏,才华横溢。 之后,白氏便爱上了云锦图,甚至还和云锦图珠胎暗结。 最后白家便将执意要嫁给云锦图的白氏赶了出去,云锦图却意外在当年春闱高中。 但即便如此,白氏和云锦图的姻缘依旧没有得到白家的祝福。 后来,云锦图因为阵营问题,和白将军府处处作对。两家关系越发水火不容。 直到白氏生下云娇雁那年,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白氏抱着云娇雁终于踏上白家门。 一顿饭之后,白老将军原本要松口,甚至还送了云娇雁一个长命锁。 眼瞅着两家就要和好,却不料隔日就传来了白家三子病故的消息! 原来白氏包裹着云娇雁的襁褓布片上,有天花! 白家三子夜里突发天花疟疾,当场身亡! 云娇雁也因此染上了天花,白氏忙着救云娇雁,连夜离开了京城,因此不知次日之事。 两家就此结下生死大仇,白氏也终于成为害死白老将军三个儿子的凶手! 就此,白家凋零! 白将军府和云丞相府,就此老死不相往来,见面水火不容! 云娇雁听到这里,整个人冒冷汗:“这很明显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我娘是无辜的!” 祁渊淡然道:“可天花病毒的确是你娘带去白将军府的,你那三个舅舅也是你娘间接杀死的。白老将军一夜白头,从此身体病弱。好在你那三个舅舅都留下了自己的种,否则,白家早已经绝后了。” 云娇雁深深拧着眉头:“是我娘对不住他们,此生若有机会,我会替我娘弥补他们的。” 云娇雁既然占了这个身子,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就一定会弥补亏欠。 更何况,她21世纪时,最敬佩的就是保家卫国的军人。 因此,她希望白老将军这样在民众心中,犹如日月一样存在的战神,能够安享晚年。 至于白家,她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一定会帮助白家重返光耀。 祁渊听着她要弥补白家,便笑道:“在白家人眼里,你和你娘都一样,为了个男人就被冲昏头脑。所以你去见白家人之前,最好先写休夫书。只有和世子府择干净后,白家人才有可能真正的接纳你。” 云娇雁听着也有几分道理,忙点头:“王爷说得对,那我就更要努力的减肥了,月底之前,要彻底瘦下来,变美,变瘦!” 祁渊淡淡一笑:“用最美的形象去见白家人,的确不错。你和你娘生得很是相似,相信你外祖父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祁渊当年和白老将军是忘年交,他知道,白老将军其实一直都很想念白氏。 只可惜当年因为误会及各种原因,父女俩十几年的时间内都没能见上一面。 哪怕白氏病故,白老将军也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曾见到他这心爱的女儿最后一面。 如果让白老将军见到云娇雁,祁渊想,云娇雁日后一定会有个依靠。 云娇雁听着他的话,却摇了摇头:“我减肥变美,变瘦不是为了白家,而是为了你。” 祁渊一怔,心头划过一模异样:“什么?” 云娇雁蹲在他身边一笑:“你这血里都是毒,如果把血全部放掉,你会死的。可若一次一次慢慢地放掉,再换入新鲜血液,你就会好起来。等月底我便换血给你,我们俩一起同生共死!” 祁渊闻言,一怔,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你……要把血换给本王?” 第33章 白老将军病危! 云娇雁看着他微微有些震惊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本来是想给你一个小惊喜的,但看你如今吃不好,睡不好,我也不忍心继续瞒着你这个好消息了。你放心吧,你不会死的。等你体内的毒素解决得差不多之后,我会给你换血,给你一个崭新健康的身体。” 祁渊微微拧着眉头,以为她在说笑:“又拿本王寻开心,你的血有毒,怎么能救本王?” 云娇雁笑道:“我的血的确有毒,所以我一直在吃药解毒。如今体内的毒素解决得差不多了,只要月底我的体重达标,就能够不间断为你输血了。” “输血?”祁渊没听过这两个字,但血是个敏感词,他下意识觉得有些危险。 云娇雁解释道:“就是把我身上的血换在你身上,这样一来,你身上毒血就能彻底循环流出。我虽然也浑身是毒,但毒性没有你中的强,所以我的血可以用。另外,只要给你的血不是很多,我们俩都能活下来。” 她这么解释,是希望祁渊能够放心,他俩血型一致也算相互了解,算是最安全的一种办法。 却不料祁渊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旋即知道他自己全身的血都需要换掉。 那得耗费云娇雁多少血? 祁渊从前见云娇雁被抽心头血时,不仅不同情,反而觉得活该。 脑子里只有爱情的蠢货,哪怕死了也不足为惜。 可如今云娇雁要用自己的血来救他,这便容不得祁渊不动容。 他深深的眉眼盯着云娇雁瞧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滚动喉结,有些难以启齿道:“你……为何要救本王?” 云娇雁目光灼灼盯着他,语气却带着几分调皮轻松:“因为我喜欢这种有人撑腰,便可以胡作非为的快乐!这世间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给我这样的权力!” 这当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因为云娇雁不想祁渊死。 她这半个月以来,已经把摄政王府和世子府的恩怨情仇搞清楚了。 祁渊真的很让人值得同情,且他异常强大。 像他这样闪耀的人,不该死! 该死是那些害他的人! 更何况他们二人现在是同病相怜,同样是世子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自然要让祁渊活下来,唯有如此,她才能在羽翼未丰之前,仍能嚣张放肆地碾压世子府! 祁渊听着她的话,原本微微烧红的耳根子立刻就白了下去。 心中也涌起一丝丝失落,云娇雁的回答和他预期的不一样。 可转念一想,他们的关系是两辈人。 云娇雁还嫌他有些老,他们怎么可能有其他的关系? 这大半个月的相处下来,祁渊早已经习惯了有云娇雁陪在身边。 所以,如果他能够活下来,他一定会庇佑云娇雁。 念及此,祁渊惨淡一笑:“好,既如此,本王就拭目以待。只要本王活一日,全天下就无人能碰你。” 云娇雁抓着他的袖子感激不尽:“谢谢王爷,王爷人真好!” 云娇雁当然也舍不得这俊美无俦的男人死,更何况,她对祁渊还有小心思呢! 等她彻底的变瘦,变美,再变得有钱! 她就开始大胆的追祁渊! 一想想那以后美好的小日子,云娇雁就忍不住心情雀跃! 此时,祁渊又问:“云娇雁,你还记得你母亲是怎么过世的吗?” 云娇雁幽幽叹息:“她取心头血给我治病,最终形容枯槁,失血而死。” 在原主的记忆中,因为原主自幼体弱多病,又胎中带毒。 所以白氏经常拿她自己试毒,再给原主治疗。 期间,不妨有些偏方,比如取心头血当药引子。 白氏早在原主五岁时,就已经得不到云小怜的血了。 因此,白氏只能用她自己的心头血救原主。 两年之后,那瘦弱的身体在受尽折磨之后,便香消玉陨。 原主是个早早懂事的人,也保留着三岁到七岁之间的记忆。 因此,那段堪称人间炼狱的记忆,云娇雁早就已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她眼神冰冷道:“我母亲虽然是个恋爱脑,但后面也彻底清醒了,她即便应该受到惩罚,也不该是云家的人来惩罚。我母亲亏欠的是白家,那就算是要死,也应该死在白家人的手里,云家算什么东西?竟也敢联合周氏害我母亲!有朝一日我必要血洗相府,以祭奠三位舅舅和母亲的在天之灵!”xbiQiku 祁渊听到这儿,心中不免一阵惋惜。 倘若当初白氏幡然醒悟之后肯联系将军府,定然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在知道白氏最后幡然醒悟,打碎牙齿和血吞,将一切苦楚全都藏在心里时。 祁渊对白氏的印象好转了一分,这女人倒是个坚韧之辈。 只可惜年少无知,爱错了人,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祁渊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妃冷妃来,她母妃当初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宫女,却怀了龙种,还生得貌美。 这对当年年仅十五岁的冷妃而言,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祁渊想起往事,眼神不由得越来越冷。 他又想起了太妃这一家子,眸底涌起一抹杀意。 无论月底之前云娇雁能不能救他,他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他要是死了,这群人都得给他和死去的母妃陪葬! 两个人正各怀心事,冷风匆匆赶到。 在祁渊耳畔说了两句之后,祁渊眼神凝重。 旋即看向云娇雁:“眼下就有一个和白家修复关系的机会,你要不要把握?” 云娇雁闻言一愣,旋即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白家有人病了,且无人能救?” 祁渊点头:“你外祖父药石无医,那边通知本王过去见他最后一面。” 云娇雁心头猛的一震! 瞳孔都在颤抖! 一瞬间,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漫天涌来! 云娇雁不敢再耽搁,立刻道:“还请王爷务必带我去见外祖父!我一定能救他!” 祁渊点头,看向冷风:“别告诉白将军府那边云娇雁要过去的消息,找身衣服给她换上,让她打扮成男人形象,随本王一起去白家。” “是,爷!”冷风立刻带着云娇雁去换衣裳。 之后,三人坐上马车,准备一起赶往白家。 却不料在出发的那一刻,祁渊再次病发,晕了过去! 云娇雁只得让冷风守着祁渊,自己孤身前往白家! 冲到白家门口后,她掏出摄政王的令牌。 “奉王爷之令前来救治白老将军,速速带我前去!” 第34章 被白家赶出来了 云娇雁因为有令牌,所以见到白老将军十分容易。 见到这位老人时,躺在床上的老人已经形容枯槁,瘦得像条竹竿。 两颊和眼眶都深深地凹陷,面色铁青,唇色如灰,眼睛只睁开了一丝丝。 这幅模样,立刻就让云娇雁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白老将军怎么会和外公长得一样?! 云娇雁心头大为震撼! 她外公病逝之前,也是这般模样。 那时候因为稀缺两味药材,所以她匆匆比赛完。 好不容易拿到了两味药材,回来的路上却出了车祸。 没能救外公是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 此时再见到和外公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老将军,云娇雁忍不住掉下眼泪。 她这举动,立刻引来周边的人诧异。 云娇雁注意到别人异样的目光之后,赶忙擦了擦眼泪道:“白老将军乃是咱们天启国的战神,一世风光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不免让人唏嘘,让人感慨,让人落泪!” 这般解释之后,周遭的奴仆才对她打消了疑心。 云娇雁也不再废话,立刻给白老将军搭上脉搏。 随即发现白老将军是典型的三高,外加心脏有伤,因此需要做心脏架桥手术,安装心脏起搏器。 这个病放在古代就是不治之症。 还好她的毒医空间里,这些东西都有。 但要给白老将军切开心脏动手术,在古代人看来,就是要杀了白老将军。 她拧紧眉头,意识到获取这项手术需要回到摄政王府,才能顺利的完成。 她转身看向众人:“老将军还有救,但需要一些极其稀有的药材。如果现在把老将军转运到摄政王府,今晚他就能醒过来。” 奴才们听着这话六神无主,一脸茫然道:“可是老将军生前有交代,他预感今日大限已到。因此就算要死也是死在家里,绝不死在外头。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去找几位夫人来商议吧。” 说着,这奴才就赶忙去找府上的几位夫人。 云娇雁在此期间,掏出了几颗急速救心丸,背对着剩下的几个奴才,喂给白老将军。 并且给白老将军打了一剂强心针,再给他喂了几颗降血压的药。 忙完这一切后,白老将军的脉搏明显跳跃起来,不再如死灰一般寂静。 此时,然后也传来提提踏踏的声音。 云娇雁闻声,立刻回头看去。 只见三位四十出头的女人依次进入房间,在看到她的这张脸之后,三个人的脸色依次煞白。 “是你!”为首的红衣女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慌了,赶忙冲过来一巴掌将她扇飞在地! 云娇雁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已经侧身摔在了地上。 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砸在地上,她感觉浑身骨头都在疼。 下一刻,那红衣女人便大喊:“二妹,三妹,赶紧把她抓起来!这贱人是白氏的女儿云娇雁!” 云娇雁才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就已经被架了起来。 她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她都已经女扮男装了,还是会被对方认出来? 难道是因为全京城,只有她一个超级大胖子吗? 架住她左右的两个人,分别是蓝衣和黄衣女人。 她们面容生得姣好,眉眼之间自有一番英气。 云娇雁并不认识她们,赶忙解释道:“我是王爷派过来救白老将军的人,你们误会了!” 此时,那红衣女人已经给白老将军搭了脉,眉头皱着。 显然,她已经发现白老将军的脉搏比之前更强了,但她很好奇,怎么会这样? 于是扭头恨向云娇雁:“你这心狠手辣的小贱人,到底对我公爹做了什么?” 听到公爹二字,云娇雁意识到,这三个人或许就是她三个舅舅娶的三个舅母。 她赶忙道:“三位舅母听我说,外祖父现在是血压高,胆固醇高,心脏有严重损伤,他甚至还有糖尿病。这些病无论哪一个病发,都会要了一个老人的命!我必须立刻给外祖父做手术,才能让他痊愈。” 话音落,红衣女人已经朝她大步走过来,抬手又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云娇雁又惊又怒! 如果不是因为原主的母亲害死了三位舅舅,而现在想要救外祖父,必须通过这三个舅母的同意,她绝不会忍气吞声! 她爹娘把她生下来,可不是让她在这里无缘无故挨别人打的! 她瞪着红衣女人,红衣女人却用更加憎恶的眼神瞪着她:“你这草包,不要叫我舅母,你不配!还有,自己一身是毒都治不好,还妄想救公爹?!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摄政王令牌的,但你敢谋害公爹,那就是死罪!二妹,三妹,把她押下去,打个半死再丢出去!” 这红衣女人叫赵芳,乃是云娇雁的大舅母。 蓝衣女人叫钱芸,是二舅母。 黄衣女人叫孙渺,是三舅母。 因为早年丧夫,因此他们原本温婉的性格全都变得泼辣强势。 这些年来,她们更是恨透了云娇雁的母亲白氏。 可白氏也早在十一年前就没了,她们心中的愤恨无处发泄。 云娇雁现在送上门来,她们岂会放过这报复的好机会? 钱芸和孙渺对视一眼,立刻把云娇雁带了下去,在院子里打了她二十大板后。 就像拖一条死狗似的,一人拽着她一只手,将她拖出了门,狠狠丢在大门口。 整个过程中,云娇雁因为嘴里被塞着布,双手都被捆在身后,因此完全无力反抗。 她肥胖的身体咕噜噜滚下台阶之后,脸朝下砸在地上。 钱芸恨道:“我知道你在世子府待不下去,但我白家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后台!你给我滚!” 孙渺也道:“当初你娘这个杀千刀的东西害老白将军府满门,让公爹从此有了心疾。若非她死得太早,我一定要抓她过来,挖出她的心,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在公爹弥留之际,她都要阴魂不散地让你这贱人过来恶心公爹!” 云娇雁额头一片血,屁股更是疼得要命,此时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 她听着这三人的辱骂,心中一阵窝火! 毕竟那些事情不是她做的,最后的恶果却要她来承受。 只是,她哪怕疼痛至极,满脑子也都是外祖父。 这是她穿越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熟悉的面孔。 哪怕把这个老人救活之后,这个老人对她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她也一样要救。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感受到唯一永恒的温暖了。 云娇雁脑袋昏昏沉沉,感觉到热乎乎的血从自己的额头上滚落下来,她的眼眶忍不住湿润。 就在此时,一双黑色的暗纹华靴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云娇雁心头大惊,立刻抬头看去! 第35章 太妃污蔑她是小偷 原来是冷风! 冷风紧紧皱着眉头,赶忙给她松绑,把她扶起来,拿出了她嘴里的布。 “抱歉,世子妃,是我来晚了!” 冷风一直守在祁渊身边,直到祁渊醒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让他赶过来看云娇雁。 他才急匆匆赶往这边,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云娇雁连起身都做不到,屁股更是疼得要命。 冷风微微拧眉:“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来的,白将军府一定误会你了,我现在就带你进去解释。” 云娇雁摆了摆手:“王爷没有来是没有用的,赶紧带我回王府找王爷。今夜必须给白老将军做手术,否则他活不过三天!” 冷风虽然听不懂什么叫做手术,但是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白老将军与祁渊乃是忘年交,更是出生入死的盟友。 倘若白老将军没了,朝堂一定动荡! 白将军府更会出事! 于是他不再耽搁,低头道:“得罪了,世子妃。” 随即一把将云娇雁抱着上了马车,直奔摄政王府。 云娇雁一路上因为马车颠簸,不得不趴着,即便如此,她的屁股还是疼得要命。 她伸出右手轻轻一摸,发现全都是血。 当即就明白,白家这是真的恨她入骨,想让她死啊! 经此一事,云娇雁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 祁渊必须在她身边,才能保她无恙。 否则,哪怕她有祁渊身上的令牌,也会被当成是小偷。 倘若今日不是白家仅存了一分良心,她只怕就要被打死了。 云娇雁决定回府的第一时间,就去找摄政王帮忙。 她必须重返白家,今夜就给白老将军做心脏架桥手术。 这种病已经到了晚期,越往后拖越是危险,会让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她正想着,马车忽然停下。 冷风掀开帘子对她道:“世子妃稍等,我立刻去叫红杏带着担架来抬你。” 说着,为了避嫌的冷风已经入门去。 云娇雁头脑已经昏昏沉沉,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乏力。 就在她极度不适之时,马车帘子忽然被掀开! 一道尖酸刻薄的脸映入眼帘,云娇雁双瞳抖然一瞪! 是太妃赵茹! 太妃见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心头窃喜,看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云娇雁女扮男装,假扮大夫去白将军府认亲,结果被打得半死丢出了门! 白将军府果然不管她的死活。 而云娇雁之所以去白将军府的目的,太妃也笃定一定是因为云娇雁根本就治不好祁渊。 所以,这才在祁渊倒台之前,先去抱住白将军府的大腿。 只可惜这蠢货求错了人! 因为天底下最希望她死的就是白将军府! 太妃满眼得意,忽然伸出大手拽住她的头发,猛地就往外拽! 云娇雁恨极,用意念掏出一把银针,狠狠地扎在太妃手背上! 太妃惨叫一声,立刻松了手:“啊!你这小贱人,竟敢拿针扎我!” 云娇雁知道在冷风回来之前,必然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满眼威压扫视过去:“太妃有话说话,动什么手?!宫女所出卑贱之辈,教养真是无怪乎此!” 云娇雁早已经通过红杏搞清楚了太妃的来历,太妃不过就是个粗使的丫鬟,根本没什么后台。 云娇雁没必要怕太妃! 太妃听到她这话,又想起她在外面锣鼓喧天,散财宣扬世子府的丑事来。 心里怒火飙升,立刻恨道:“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没有离开世子府,那我就可以惩治你!来人,把这铺张浪费的死肥猪给我拽下来!” 说话之间,已经有几个壮汉朝她伸手。 即便她不停地用手中的针扎这些人,却也还是难敌壮汉力道之大。 三两下就直接被拽了出来,砸在地上。 云娇雁狼狈地爬起身来,她就算是再被打压,也不愿弯曲了她骄傲的脊梁! 此时,太妃也准备了铜锣,立刻就敲打起来,把周围的人全都引在了一起。 云娇雁看她这个架势,就知道她肯定要说自己坏话了。 果不其然,太妃敲锣打鼓把人吸引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大家伙来评评理啊!这云娇雁自从嫁入世子府,每日都是山珍海味,用各种珍贵药材补身体,整个世子府都被她吃穷了! 即便是这般养着她,她却还要敲锣打鼓,偷我的钱去散财,到处污蔑世子府,说世子府的坏话! 甚至还拿钱去讨好白将军府,结果却被白将军府赶出来!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摇头。 太妃尖着嗓子大喊:“因为她娘那个扫把星,就是害死白老将军三个儿子的罪魁祸首!她娘死得早,她也就没教养,所以才会厚颜无耻的以为白老将军是贪财之辈,偷着我的钱去讨好白老将军!大伙说说,这种偷偷摸摸没教养的孙媳妇,是不是该乱棍打死?!” 众人听闻云娇雁的娘,居然是害死白家三个少将军的人,顿时都红了眼! 拿起手中的蔬菜,就开始朝云娇雁狠狠砸了过去! 什么臭鸡蛋,菜叶子,吃剩的红薯,甚至还有石头,全都朝她脑袋砸过去! 云娇雁赶忙捂着脑袋,她知道想逃进马车已经不可能,就只能蹲在原地把脑袋护好,等待冷风的救援。 太妃眼神恶毒至极,又拍了拍手,立刻有一个小厮站了出来。 “太妃。”小厮十分恭敬地弯腰,眉目之间都是讨好谄媚。 太妃满意地点头:“小桂子,你来说说,这世子妃从我这儿偷走的金条有多少?” 小桂子立刻道:“足足有二十几个箱子!而且,为了不让人说出去,世子妃还给了我姐姐十根金条作为封口费!” 这话一出,太妃哈哈大笑:“云娇雁!人赃并获,你无话可说!来人,立刻把这强盗给我绑了,送去京兆府,让京兆尹好好‘照顾照顾’她!” “是,太妃!” 两名壮汉立刻就解下腰间的绳子,准备把云娇雁捆了送去京兆府。 云娇雁心知是被红杏连累,此去京兆府,必死无疑! 但四面八方人声嘈杂,她就是喊救命,冷风听不到。 她只得准备朝太妃大喊,如果她死了,祁修和云小怜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可她话还没出口,忽然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以及鞭子狠狠挥打的声音! “都闪开!把云娇雁先给我留下!” 第36章 赵芳瞧不起她 云娇雁心头一震,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而且是大舅母赵芳的声音! 云娇雁回过头去,心中涌起一阵担忧,是不是白老将军提前犯病了?否则赵芳不会找过来! 此时,赵芳已经翻身下马,朝她走来。 大红色的披风随风飘扬,把赵芳衬托得越发英气。 赵芳目光如炬,朝云娇雁扫来,原本抓住云娇雁的两个壮汉立刻松开了手,俨然都被赵芳给震慑。 赵芳隔得没多远就已经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她隐约之中听到了太妃说,云娇雁偷了太妃的钱,还给了丫鬟十根金条作为封口费,甚至带着钱上白将军府,讨好白将军府? 赵芳立刻拧眉道:“太妃慎言!” 太妃闻言,心中不由得微微慌张。 她刚才的确是污蔑云娇雁的,她只是知道云娇雁忽然有了二十多箱金条,还给了红杏十根金条。 至于云娇雁有没有带着金条去讨好白将军府,她不知真假。 这赵芳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向来容不得白将军府有半点污点。 想必现在是因为她说,云娇雁带着金条讨好白将军府之事而生气。 果不其然。 赵芳正色道:“太妃慎言,云娇雁有没有偷你的钱我不清楚,但她上白将军府时没有带一文钱。她倒是偷了摄政王的手令,假借摄政王之令给我公爹治病。你们的家事我不掺和,但是你们这些脏水也别想泼到白将军府来!” 太妃闻言,心头一喜,这赵芳果然不是来给云娇雁撑腰的。 如此甚好! 太妃立刻笑道:“赵夫人放心,没有发生的事我们世子府绝对不会污蔑白将军府。既然她没有偷我的钱拿去讨好白将军府,那就算了。不过她偷了我的钱,以及摄政王的手令,乃是大罪!绝不能姑息!我把她送去京兆府,赵夫人应该没意见吧?” 赵芳眼神冷傲,鄙夷地扫了一眼云娇雁,冷声道:“我只不过是奉公爹之命,前来送些金银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其余的事情我不想管。来人,把金银抬上来!” 赵芳话音落下,就有十几个人抬着十几个箱子。 当街打开后,金银珠宝立刻大放异彩,惹得不少人眼睛都瞪直了。 太妃更是忍不住搓了搓手,咽了咽口水,显然一副贪婪无度的模样。 云娇雁看着太妃贪婪的样子不由厌恶,随即看向赵芳,眼神如刀般冷冽:“原来是外祖父已经醒了,既然知道是我救了外祖父的命,又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那这个恩情就应该由我来提条件,而不是由你们白将军府想送什么垃圾就送什么垃圾,一点诚意也没有!” 云娇雁想要救白老将军,除了需要动手术之外,还需要两味特殊的药材。 一个是黑莲花,另一个是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是一百年的年份就可以。 黑莲花确是极其少有! 在原主的印象中,哪怕白氏经常会培育一些奇花,药草,也有一片神奇的药草地。 但其中也没有黑莲花! 因此,她想让白将军府费这个心力去找黑莲花。 赵芳闻言,眉头立刻一皱,心头暗道,云娇雁这贱人之所以救公爹,果然是为了好处!这白眼狼真是跟她娘一样! 赵芳恨得更紧,但她从来不愿意将军府受人以柄,因此云娇雁提出这个要求她立刻就答应了。 “好,你要什么条件?只要不违背道义,不违法,不是丧尽天良之事,我就替将军府答应你!”赵芳道。 太妃闻言,不等云娇雁把条件说出来,就立刻上前拦着:“云娇雁!将军府已经给了这么多金银,你还想怎么样?真以为你那三角猫的功夫,再瞎猫碰上死耗子就是真本事了?别逼我当众拆穿你!不许提条件!就这些金银已经够了!” 太妃替云娇雁做了主,随即挥手:“来人,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运回去。” 云娇雁恨着贪得无厌的太妃,心中一阵恶心,恶寒! 但她知道拦不住这个老憨批,于是转身对赵芳道:“太妃代表不了我做这个主,我想要的报酬是一株黑莲花,以及百年的冰山雪莲!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你必须找到这两味药,否则我就要重新提条件!” 赵芳一听,脸色顿时煞白,同时一抹阴寒出现在脸上。 她一边恨着云娇雁,一边心头暗道:这云娇雁原来竟是为了黑莲花和冰山雪莲!传言这两个东西可以治好她的阴阳脸和肥胖病,可这两个东西都是公爹的心头好,是婆婆留给公爹最后的念想。这贱人为了得到这两个东西,不惜偷了摄政王的令前来救公爹,可真是手段卑劣! 如若不是公爹说过,无论她提出什么条件都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打烂她的嘴!这贱人怎配拥有这两样好东西?!她就应该一辈子丑陋肥胖,受万人唾弃! 云娇雁此时已经明显看出了赵芳对她的恨意和迟疑。 同时也明白,赵芳一定有法子找到这两个东西,否则不会用这种眼神盯着她。 赵芳冷哼一声:“这个条件我答应你,不过,像你跟你娘这种心里眼里只有男人的蠢货,就算长得再美也会被男人抛弃,践踏!这是你们的报应!也是你们俩活该!我祝你比你娘死得更惨!” 云娇雁没想到赵芳竟然会说出这种幼稚又恶毒的话,她整个人微微一惊,皱着眉头,宛若看智障一样看着赵芳。 云娇雁不想跟赵芳吵,她现在很累,只想等待冷风过来救援。 赵芳见她别过脸去,以为她是认输,认怂了,当即更厌恶道:“真是跟你娘一个德行,懦弱,胆小又怂!真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来人,把这些金银珠宝抬走!” 赵芳乃是京城第一首富独女,她自幼耳濡目染,对经商之道颇有心得,也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些钱虽然对将军府而言九牛一毛,但她也不会白白给云娇雁。 再者,云娇雁偷了太妃的钱,她如果留下这笔钱给云娇雁,说不定太妃会因此放过云娇雁,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赵芳带来的人正合上箱子,准备把钱带走。 下一刹,一道阴沉至极的声音朝这边袭来:“赵芳,谁允许你这么说云娇雁的?” 第37章 太妃吃了哑巴亏 云娇雁听到这声音,心里的苦涩才终于烟消云散,涌起一丝甜意! 是祁渊! 祁渊终于来救她了! 云娇雁回眸望去,祁渊在冷风的推动下,正坐着轮椅往这边来。 他俊美无俦的脸满面寒霜,一双阴鸷的凤眸裹着寒冰扫来。 赵芳与之对视的一瞬间,脸色不由得一僵,身子微微一颤。 哪怕是巾帼英雄,在祁渊面前,也根本扛不住祁渊这一身如渊似海的威压。 祁渊冰冷的视线又落在云娇雁身上,这才带了一丝柔和。 当发现云娇雁浑身是伤时,祁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眼神更加寒冷! 随即落在赵芳身上,语气阴寒道:“是你让人打的?” 赵芳从来没有听过祁渊这般阴狠的语气,祁渊与人说话的语气虽然冰冷了些,但从来没有如此阴狠过。 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赵芳心头不由得一震,难道传言是真的? 祁渊大半个月之前已经封棺了,硬是被云娇雁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但祁渊向来薄情又冷淡,从不会护着任何人。 如今出口竟然是护着云娇雁,或许那传言的确是真的。 如此说来,云娇雁是当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既如此,云娇雁为何不早些来救白老将军?非等到白老将军快入土时才出手相救? 这矫情的贱人! 果然跟她娘一样! 学了一身本事也不会救自家人! 只会在关键时候用这些本事来威胁人,换取利益! 赵芳对云娇雁更加厌恶得紧,加之对云娇雁母亲白氏恨得深,因此哪怕面对祁渊十分恐怖的威压,也强行显出几分镇定来,铿锵有力道:“是我让人打的!” 赵芳坦然承认后,祁渊眸色冷透,语气阴寒中透着狠厉:“本王还没死,你就敢欺负到摄政王府来了?放肆!” 说罢,祁渊右手张开,猛地朝前一甩,一根金丝线飞出去,迅速缠住了赵芳的脖子。 赵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拽,立刻扑在地上,狠狠砸在地上! “呃!” 赵芳咬紧牙关,满眼不服输! 祁渊虽然和白老将军交好,但赵芳是极其看不惯这件事的。 祁渊名声极臭,又是个反派权臣,功高震主。 他们白家则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从不与这等奸佞打交道。 也不知白老爷子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和祁渊做了忘年交。 赵芳是个做儿媳妇的,自然不敢干预公爹的事。 但这不代表赵芳会尊重祁渊,相反,她厌恶祁渊这种搞得家宅不宁的存在! 若非太妃收养了祁渊,祁渊只怕是活不到这年纪的。 祁渊却还要搞得世子府家宅不宁,纵容云娇雁污蔑世子府,祁渊这样的恶人白眼狼,赵芳唾弃之! 此时,赵芳脖子被金丝线缠着,只要祁渊手上稍稍一用力,她就没命了。 但赵芳没有求饶,眼神更加坚韧! “你,给云娇雁道歉!”祁渊语气冷沉,带着极强的胁迫意味。 赵芳冷哼一声,眼神如刀:“死也不可能!” 是云娇雁及其母亲,害得她年仅十八岁就守了寡! 她就是死也不会给这两个杀人凶手道歉! 祁渊闻言,眼神狠辣,手中的金丝线正要一动,准备给赵芳一个教训。 云娇雁忽然站出来拦住他:“王爷息怒!赵夫人她没做错什么,她只是被流言蜚语污了耳朵,所以听风就是雨。还请您看在白将军府的面上,放过她这一次吧。” 云娇雁给了台阶,祁渊自然要下。 他若不是因着白老将军的面子,赵芳早就死在他手上了。 祁渊右手轻轻一收,金丝线回到了他的手腕上。 赵芳这才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之后,眼神依旧傲然:“不需要你们假惺惺!即便没有流言蜚语,我也看不惯你们俩这奸佞小人!” 赵芳这没脑子的话一出,自然激怒祁渊! 祁渊脸色阴寒,捏住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如刀子般割在赵芳脸上:“看来你真是一心求死?” 云娇雁对赵芳简直无语了! 要不是想着日后要修复与外祖父的关系,少不得要过赵芳这一关,云娇雁才不想管赵芳的死活。 云娇雁又道:“王爷,其实不只是赵夫人认为我人品有问题,在场所有的百姓都这样认为。这一切都是太妃污蔑我导致的,还请王爷为我做主!” 第38章 太妃和世子有隐疾? 闻言,云娇雁眼神更是冷透! 在她的记忆里,可不是太妃说的这么回事儿! 云娇雁眸底划过一丝冷光,如同女罗刹般狠厉扫向太妃,问道:“太妃还真是撒谎不打草稿!我自从嫁入世子府以来,吃穿用度全都是自己带来的嫁妆。所谓的补品,最好也就是凉拌生猪血。这一点,我的贴身婢女红杏可以作证。至于你说掏空家底给我吃好穿好,证据呢?我可不信你空口白牙的话!” 太妃两眼顿时放光! 就等着她说这话呢! 下一刻,太妃满脸神气,挥挥手吩咐道:“管家,把账本抬出来,念给她听!” 管家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账本,开始当众念了起来:“大前年正月十三,世子妃嫁入世子府,当天昏倒,用了千年人参一支。正月十四,吐血晕倒,用了千年何首乌一支……” 几乎是每一天,云娇雁都会因为各种晕倒吐血或者是身体不适,而用了大量的补品。 整整三年累积下来,真就把世子府掏空了! 管家最后高声道:“这三年来,世子妃用药累计开支四十万两黄金!” 四十万两黄金的数目一出,在场的所有百姓都咋舌! 赵芳更是对云娇雁侧目,冷嘲道:“真是好一个白眼狼!世子府是有多厚的家底,经得起你这样糟践?!你却还不知感恩,把世子府的丑全都往外扬,天底下竟然有你这样做孙媳妇的!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东西!” 赵芳骂人的话刚出,祁渊手中的金丝线再次飞出,迅速从赵芳脖子处划过。 一条血迹立刻从赵芳的伤口处漫了出来! 直到祁渊右手再次一抖,金丝线重新缠绕回他手腕间,赵芳才后知后觉。 赵芳抬手摸了摸脖子,结果满手鲜血,赵芳不由得一抖! “你!摄政王!你竟敢无故伤人?!”赵芳大吼,两眼更是瞪得大大的。 祁渊凶狠的眼神如狼似虎,心头怒火微微升起,已经准备杀人。 云娇雁跪下道:“白老将军还在,还请王爷念在忘年交的份儿上,饶她一命,只让她受点苦便是!” 祁渊阴鸷的双眸沉了又沉,最终冷声道:“云娇雁,这是你最后一次替赵芳求情,再有下次,你跟她同罪论处!” 云娇雁心头一震,明白赵芳刚才的话,不仅得罪了自己,也得罪了祁渊。 祁渊也是有娘生没娘养,所以赵芳这是触碰了祁渊的底线。 云娇雁点头:“是,王爷。” 祁渊又冷声道:“那赵芳就由你来处置,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云娇雁瞧着他眸底的恶寒,知道自己对他的一点恩情,根本不足以抵消他此时的愤怒。 再者,赵芳本来就是没脑子,自己找死! 赵芳就是死在这里也是活该! 但偏偏这样没脑子的赵芳是她外祖父的儿媳妇,云娇雁真是不得不救! 云娇雁道:“还请王爷等我自证清白之后,再让我处置赵夫人,如何?” 祁渊知道她这是在拖延,也是想让赵芳看清楚事情真相。 祁渊虽然心头不满,他也从来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误会。 面对别人的误会,他只有两种做法。 第一种,忍。 第二种,杀。 他如今的身份以及地位,早已经让他除了皇帝之外,无需再忍。 所以,他喜欢直接杀了对方,一了百了。 但云娇雁对他有救命之恩,还有其他两个大恩,祁渊自然卖云娇雁这个面子。 于是微微颔首,沉着脸色,算是答应了。 云娇雁这才看向太妃,道:“管家刚刚念的这些东西的确非常昂贵,太妃做这个局也的确费尽了心思。但有一点你忽略了,这才导致功亏一篑,最后还搬起石头砸了你自己的脚!” 太妃闻言,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做的局哪里有问题? 这些账本的数目可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绝对没有作假,而且日期什么的也都对得上! 这个局,她从三年前就开始做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纰漏! 所以云娇雁一定是在虚诈! 太妃定这一点之后,神气一哼:“胡说八道!” 云娇雁冷笑道:“就算你这些账目全都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但是试问,像我这样一个浑身是毒,还每天都被抽心头血的虚弱之人。本就应该是虚不受补,又怎么受得起你这么多补品,天天胡吃海塞往肚里放?就算是个铁人,最多承受半年这样天天大补,再久一点,就会爆体而亡!既如此,我又怎么会好好地站在这里?” 太妃顿时仿佛被噎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云娇雁所说的纰漏,竟然是这样一个常识! 太妃心头暗道不好,但也把心一横,死不承认!看云娇雁能把她怎么样? 于是太妃蛮横一挥手,白眼道:“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再者那些东西买了给你了,谁知道你吃了以后会不会又吐了,又或者会不会拿去卖了?总之,这些东西绝对没有错!也全都让人拿给你吃了,我世子府的人都可以作证! 至于你说的那个丫鬟红杏,她已经被你拿十根金条收买了,她说的话不做数!你想自证清白,还有其他证人吗?” 云娇雁听着太妃这丧心病狂的话,就已经明白,她如果不彻底把太妃的脸踩在地上,太妃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既如此,她就真没必要给这老蠢婆留一点面子了! 于是,云娇雁笑道:“那太妃知不知道你这些药材是用来干什么的?你这些药材根本不是用来补血的,而是用来补肾,补肝,补脑子的。世子府中,祁修肾亏,而你常年有头疾,面色发青,唇色发黑,一看就是肝不好! 所以这些药材到底是给谁用的?随便找个大夫来问就知道了!而且你们吃了这些药,身体里面也会留下一些痕迹。要不要我找个大夫来给你们诊断一下,看你们是不是吃真吃了这些药?” 太妃没想到云娇雁对这些药材作用,竟然这么了解! 而且,云娇雁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这些药的确是她和祁修吃的! 而且,祁修肾亏是个秘密,偷偷喝补肾的药也是个秘密,云娇雁怎么知道的? 太妃在这一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云娇雁这个蠢货真的会医术!还当众拆穿了这些秘密! 云娇雁看着太妃自乱阵脚,立刻向祁渊请求道:“王爷,还请您立刻请周太医和世子来,让周太医来为他们诊断是否有这些病?好还我清白!” 第39章 双双出卖太妃 这反转来得猝不及防,现场所有的百姓都没反应过来! 赵芳更是如此! 虽然她还没有看到往后要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已经从太妃的反应中看出了真相。 而且太妃买的这些药,很多都是从她名下的药铺买的。 她对太妃和祁修的病,也是略知一二的。 赵芳脸色难看得紧! 一张脸肿成猪肝色,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钻进去! 她羞愧于冤枉了云娇雁,羞愧于听风就是雨! 但如果不是因为太恨云娇雁,她怎么会不顾理智,就拼了命地要污蔑云娇雁? 所以都是云娇雁的错! 赵芳想到这里,更恨云娇雁! 云娇雁感受到赵芳死不悔改,反而更加恶毒的目光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一会儿,真得给赵芳一个严厉的惩罚,才能让她记住今天的教训! 此时,太妃立刻就要撒泼:“哎呦,真是没天理了!云娇雁,到底是怎么给人家当媳妇,怎么给人家当孙媳妇的?你的婆婆和丈夫有隐疾,你竟然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心肠可真歹毒啊! 而且,那些药就算有一部分是我和世子吃的,难道你就一点儿都没吃吗?你就这么恨不得把所有的账,都推在我和世子的身上?你心里和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和世子?你这个没有妇德的女人!” 太妃当众撒泼,云娇雁只得冷眼旁观。 随即更请命道:“王爷,还请为我证明清白!否则,我今日就撞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太妃闻言,气得跳脚:“渊王,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她根本就不敢撞墙!她今日要是敢撞死在这里,我就相信她是无辜的!我就相信她没有偷我的钱!云娇雁,你敢不敢撞?” 云娇雁怎么也没想到,太妃竟然会粗鄙到说出这种幼稚又愚蠢的话! 她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耗尽了! 她目光如同猎豹一般,凶狠地盯着太妃,恨道:“太妃,我的确是不敢撞!而且我也没必要撞!因为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证明,我有没有吃这些药材!” 云娇雁等到现在也没有等到祁渊发令,她就知道祁渊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第40章 祁渊的狠辣 周太医闻言,额上汗涔涔的,已经意识到出大事了。 如果保住太妃和祁修的名声,他的脑袋就保不住。 如今的云娇雁早已经杀疯了! 上到婆家祖母下到丫鬟,她谁人不顶撞?谁人不敢吵?谁人不敢伤?! 这样的疯子,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做完今天的事,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周太医一番打算之后,立刻就招了:“回世子妃,太妃一直以来肝不好,伴有头疾,心悸等症状。世子爷因为手淫过度,所以肾亏!如果不好生加以调理,世子爷日后可能不举。” 这话简直把这祖孙俩的脸都丢光了! 祁修恨着周太医,气得伸手就扑了过去,抓着周太医的头使劲往地上砸:“周太医!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如果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你怎么能进世子府做事?你竟敢出卖我!我打死你!” 太妃更是心如死灰,就只会坐在那里哭。 周太医则是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头,被祁修打得心烦了,直接怒吼:“祁修!你够了,你再敢打我,小心我将你那些丑事全都抖出来!再把这些消息全部告诉怜儿,看怜儿还喜不喜欢你!” 周太医这话十分有用,祁修立刻就僵住了,真就不敢打他了。 周太医这才逃出了魔爪,赶忙滚到一边去,以免再次被打。 此时真相已经大白,云娇雁高兴不已,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太妃,我真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玩这种污蔑的把戏!你不会是脑子也有病了吧?所以才做出这种不清醒之事?” 太妃已经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颤抖着手指着云娇雁,恨道:“你这贱人,没有一点妇德!一点儿都不为你自己的丈夫做打算,反倒是勾引自己的皇叔,反过来欺压你的丈夫和祖母!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东西!” 同样的话,再次从太妃嘴里说出来。 祁渊捏住扶手的手猛地一紧,金丝线快速飞出,缠住了祁修的脖子! 祁渊右手用力一扯,祁修像条狗吃屎似的,下巴狠狠磕在地上! “啊!疼!我的下巴!九皇叔饶了我吧!”祁修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知道,只要求饶,一准儿没错。 第41章 祁渊霸气护短 祁渊收拾完人之后,这才幽幽地扫向云娇雁:“现在,你知道这条家规是怎么处理了吗?” 云娇雁听着他这话,更觉得他是在暗示自己,一旦家丑再敢外扬,这也是她的下场。 云娇雁汗涔涔点头:“知道了,日后我绝不犯这条家规。” 祁渊心知她是误会了,这些家规只针对祁修,不针对其他任何人。 云娇雁这是怎么了?吓坏了吗?怎么连这个也不记得? 不过祁渊没多想,把目光落在了赵芳身上。 赵芳忽然被他注意到,整个人浑身一抖。 她纵然再是个女强人,也没有见过这等恐怖的手段! 刚才祁渊惩罚祁修时,那面无表情又淡漠的神情,简直就像一个麻木的活阎王。 那时候,赵芳才后知后觉她之前顶撞祁渊的行为有多找死! 祁渊冷淡地扫向赵芳:“赵夫人方才为何一口咬定就是世子妃吃穷了世子府?难道早就与太妃串通好,要趁着本王不在,联手污蔑本王的救命恩人?” 赵芳闻言,立刻确定了祁渊能够起死回生,就是云娇雁的功劳。 后悔方才之举,也被祁渊收拾祁修的行为给震慑,连忙道歉:“王爷恕罪!我只是生气云娇雁偷了您的手令,假借您的命令前往白将军府救人。因此刚才说了一两句气话附和太妃,但我并没有帮着太妃的意思。” 赵芳很清楚,只有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才有可能逃过一劫。 祁渊闻言,立刻明白云娇雁为何会一身是伤回来,原来是被白将军府误会了。 他又拧着眉头问:“听你这意思,白将军是没能救回来?” 赵芳立刻摇头:“公爹当然救回来了,所以我才奉公爹之命,带着这些金银珠宝前来感谢云娇雁。” 祁渊脸色骤然阴沉,语气也透着无尽的威压:“既如此,为何你要公报私仇,污蔑你公爹的救命恩人?这就是白将军府报恩的方式吗?” 祁渊语气十分严厉,且透着杀意。 只这一句话,一个冰冷的眼神,就已经吓得赵芳抬不起头,双腿发抖,几欲跪下。 “大胆赵芳,跪下!”祁渊语气忽然一狠,声音大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