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决》 一、熊孩子 公元一九九九年(春,四月五日) 今天是我七百岁生日,我用宁越这个名字已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快十四年,不知道来自神域的追杀者,什么时候会找到我,这几年主世界的科技进步好快,生活也难得的安逸,真希望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 宁越也是最近几年,才有写日记的习惯,他并不会在日记里写什么要紧的东西,最多就是发一发牢骚,感慨一下人生,但就在他准备洋洋洒洒,写一大篇废话的时候,忽然被一个清亮的嗓音打断了构思。 “哥!我刚才给你手机上所有女的,都发了一封求爱的短信,目前有回信的十四个,无一例外都拒绝你了,你这人挺不招女生待见啊!” “你刚才做了什么?” 宁越大惊失色,连忙从表弟手中把自己的手机抢了过来。 他翻到短信里,细细一数。“自己”统共发了二十一条短信出去,群发的短信就一句话“我已经暗恋你一个学期了,今天鼓足勇气跟你说一声,能做我的女神吗?默默的喜欢着你,不敢吐露自己名字的宁越!” “庞乾!我要杀了你……” 宁越一跃跳下了床,他表弟庞乾瞧见表哥果然动怒了,一声不吭的扭身就跑。 庞乾学习一般,但各种体育项目,什么长短跑,跳远跳高,篮球足球,全部都是学校第一,比猴子还要灵活。 宁越才拉开自己房门,庞乾已经快下到三楼了,宁越家是五楼。 “不要给我抓到你!” “表哥!你八成,这辈子都甭想抓住我了。” “下次不要找我温习功课!” “下次我肯定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帮我温习功课,就比如上次你也这么说,我拎了封署名是宁越的情书到你们班,还没等我交到你们的女班长手里,你当时就怂了……” “你个王八蛋!” “那你就是王八蛋他表哥!” 宁越冲出了家门,但庞乾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他在楼梯的窗户往外张望了一眼,果然这个小子已经下到了一楼,比兔子还要快的一溜烟跑的没影。 宁越忍不住骂了一句,怏怏的回了家,其实他并没有怎么生气,就是感觉这次的麻烦颇为棘手。他这个表弟庞乾古怪精灵,平时闯祸无数,宁越也没想到自己写日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叫人头疼的表弟,就搞出这种幺蛾子。 宁越翻了翻自己的短信记录,忍不住怪叫了一声:“我去,他连我们英语老师都发了求爱短信,我真的好希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又或者干脆让神域的人出现吧!”宁越虽然很不想去看那些拒绝的短信,但他不得不看,纵然以他的智慧,也深觉这件事有点头疼。 十四个回信的女生,有九个拒绝的还比较委婉,用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做借口的有五个,用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合适做借口的有三个,用让我好好想想做借口的有一个……至于剩下的五个女生,放嘲讽的有两个,用滚字来干脆利落回绝的一个,用以学习为重斥责他的一个,最后一个就是他们班的英语老师张瑛的回信。 这位英语老师才从师范大学毕业三个月,分配到他们班上的时候全班男同学都激动的敲锣打鼓,因为这个英语老师实在太漂亮了。 学生们私底下推选明湖中学女神的时候,这位新毕业的英语老师呼声最高,票选也是第一,压过了全校的所有女生。 这位新英语老师的回答,全部用的是英文,亏得宁越学习不错,英语的底子相当好,勉强还翻译的过来。 这条回信的释义大致是:“如果你年长十岁,以学长的身份在大学校园里给我发这条短信,我想我会考虑的。”这位女老师拒绝的很温柔,倒是给了宁越的小心肝一点温馨的安慰。 大约一两个小时之后,宁越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拟定好了明天的各种道歉言辞,做好了大大的丢一次面子的准备,然后又多瞧了一遍手机短信,仍旧只有那十四封,他松了口气之余,忍不住有些郁闷的想道:“还真的一个同意的也没有,我平时还以为自己在女同学里颇有人气呢!” 虽然宁越做不出来,群发求爱短信的事儿,但他也不是没有些许期待,可回信的全部都是拒绝,也让他心底很有些挫折感。 宁越在学校里,是个好学生,学习很好的那种学生,每次考试都是全学年前三名的有力竞争者。 他很努力也很自觉,平时做完功课,还会自己温习一会儿别的东西,比如看一点英文原著培养语感,做几张理科卷子什么的,但今天他什么心情也没有,翻了翻已经做完的作业,确定没有什么错误之后,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这一夜,宁越辗转反侧,根本就没有睡好,他能睡的好才是怪事! 第二天,一大早,宁越就早早的起床,他很不想去上学,不想去面对这必然大丢面子的一天,但理智告诉他这件事躲不过去,非得要面对不可。 宁越再度把自己的表弟庞乾咒骂了十七八遍,但最后也只能苦笑一声,收拾了一下书包,特意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走出家门去上学。他特意提早了很多去学校,就是想在学校门外尽可能拦住那几个女生,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这件事虽然给宁越很多困惑,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尽快揭过去这件事儿,免得造成更多负面的影响。 宁越早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不但学校大门未开,就连一个学生也都看不见。他在学校门外徘徊了七八分钟,学校大门才开了,有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才陆续看到有学生来。 “是罗笙笙!她今天来的好早。” 在宁越他们学校,如果论相貌,大约有六七个女生可以跟罗笙笙媲美,论身材呢,就只有三四个女生够资格跟罗笙笙拼,我们罗笙笙同学才初三就有一米六九的身高,尤其是一双美腿笔直修长,比网上各种ps的过的美腿好看太多了;可要是论气质呢,罗笙笙却是公论的第一,是全校几乎所有男生公认,最具知性美的女生。 这位美女同学性子比较冷漠,除了学习,什么也不在意,更不大跟同学们说话。她每次考试的年级排名都在前十,虽然差宁越一点点,但也是学校里第一集团军,是有名的冰山美人,也是有名的才女。 “罗笙笙昨天没回我短信,不过她那种脾气,怕是懒得理会居多。我道歉要言简意赅一点,不要弄得太罗嗦,反而给人家一种欲盖弥彰的样子,效果适得其反。” 宁越咬了咬牙一横心,快走了几步,在距离学校两三百米的地方拦下了罗笙笙。他清了清喉咙正要开口,戴了一副全框黑边眼镜的罗笙笙就若不经意的塞了一张卡片过来,然后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快步走了过去,没有给宁越任何开口的机会。 二、脚踏四只船 从始至终,罗笙笙都没抬头,甚至在走过了宁越身边之后,还加快了几分脚步。 这种出乎预料的举动,让宁越很有几分不美妙的感觉,他还没来得及看罗笙笙塞过来的卡片,就看到了另外一位当事人,他们班的班长张丽梅出现在学校对面的马路上。 张丽梅算是娇小玲珑的那种女生,身材不高,但眉目精致的就好像画的一样,皮肤特别水嫩,虽然平时不施粉黛,仍旧给人一种静心妆扮过的感觉。尤其值得几个色胚男生称道的,这位女班长个子不高,人也娇小,但胸部发育的却十分汹涌。 “嗨!班长大人,我有话跟你说!” 宁越气喘吁吁的跑过马路,拦下了正要过马路的张丽梅,还没等他解释,张丽梅已经笑嘻嘻的说道:“滚!”昨天用滚字来干脆利落回绝的那封短信,就是出自这位女班长之手,今天她的回答还是这个字,但语气里却没什么生气的感觉,反而有几分开玩笑的味道。 宁越微微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还是硬着头皮试图解释:“嗨!我知道昨天鲁莽了点,但那是有原因的,是因为……” 张丽梅眼瞧宁越还要继续纠缠,伸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低声说道:“好多同学都看着呢,你再这样子,我可不理你了,晚上放学等我一起走,有话跟你说。”这位女班长狠狠的瞪了宁越一眼,让他叫苦不迭的赶紧放开了手,很显然这位女班长的情况有些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了都。 宁越苦着脸目送女班长的背影消失在学校的大门里,心情十分复杂。 他在学校门继续守株待兔,接下来连续堵到了五个女生,仗着事先有准备,台词说的还算顺溜,总算面红耳赤的把这件事解释了清楚。甚至在付出了一定代价之后,比如一顿颇丰盛的大餐,又或者最新的漫画新番,还得到了这五个女生守口如瓶的许诺,至于女人的嘴究竟有多严,那真是只有天晓得。 连续堵了七个女生之后,宁越瞧了一眼电话,还差十分钟就上课了,学校的门口也渐渐人潮汹涌起来,已经不适合堵女同学。 解释这种乌龙八卦事儿,必须要在周边没人的时候才好说话。 他正准备放弃这次行动的时候,忽然见到了另外一位女同学背着书包正走向校门。这个女生叫做冯贞,在班级里一向很温柔乖巧,学习不好不坏,但人缘却很好,手工特别巧。 “嗨,冯贞同学,我是为昨天的事情做一个解释,是这样……” “我答应你……” 宁越目瞪口呆的望着第八个解释对象,冯贞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小鹿一样跑开了,让他的心底就如被人浇了一锅辣椒油,全身都快变成麻辣烫了。 “今天出师不利,有三个目标解释失败。” 宁越垂头丧气的走进了教室,他偷着摸出来罗笙笙的那张卡片,上面用很娟秀的笔迹写了两行字。 宁越同学: 你的短信我收到,我觉得现在并非谈恋爱的最好时机。一年后我会在省实验高中就读,也会在那里等某人发出青春邀约,你来或者不来,随意! 但愿同展韶华锦,捉住青春不许动。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罗笙笙 “我去!原来罗笙笙大美人儿也会春心萌动啊!凭我的成绩,考上省实验高中绝对不难,可但是……情况不对啊!” 宁越兴奋了还没一秒钟,就想起来班长张丽梅和冯贞,登时脸色就苦逼了下来。他可不是玩弄女性的高手,从没想过脚踏三只船,不管这三个女生哪一个都是他愿意谈一场小恋爱的对象,但宁越绝没想过同时谈三个女朋友。 如果换过另外一种情况,或者宁越还有得挑选,从三个女生里挑自己最喜欢的一个,但他相信,最多不过一节课自己群发短信的事情就会暴露,这三个女生知道真相之后肯定都会翻脸,宁越并没有侥幸的心思。 宁越正在神思不属的想着,该如何跟另外的女生解释,就有一阵香风飘过,然后一封信就丢了下来。他扭头望去,只瞧见了一个摇曳多姿的背影。留给他这个背影的女生叫卢文影,是明湖中学真正的女神。 虽然新一届明湖中学女神的票选第一是张瑛老师,但因为张瑛老师的身份,这个票选结果也是公认的无效。 卢文影在这一届票选之前,就坐了一年半的明湖中学第一女神的宝座,现在也是大多数男生心目中明湖中学最漂亮的女生,就算那些投了张瑛选票的男生,私下里也承认是老师的身份有加成,真要是论相貌,气质,身材,打扮等诸多分数,卢文影仍旧是当之无愧的明湖中学第一女神。 卢文影家境非常好,父母又非常宠她,所以几乎每一件衣服都是名牌,有专门打理的发型师,经常做各种保养,是大家公认最会打扮的女孩子,几乎每年的假期都是出国去玩。 卢文影也是明湖中学追求者最多的女生,只不过她虽然性子活泼,不像罗笙笙那么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骨子里却非常高傲,对追求她的男生只有礼貌的拒绝,从没有任何暧昧。 “我去……一定是被卢文影嘲笑了。不过她居然还写封信来拒绝,真是有闲心。我还以为这妞会公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一个下不来台呢!” 宁越扭回头去,拆开了那封信,恰好卢文影也扭身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宁越回头的早了一点,所以并未有看到卢文影脸色微微绯红,眼神迷离,一副不知在想什么的模样。 宁越: 我很早就暗恋你了,只是我以为,你这样学习好的学生,不会喜欢我这样学习差的女孩儿,一直都不敢说…… 这封信极长,大约有三四千字,写了足足十多页,但宁越只看了半页纸,就脑门轰拉一下。 这居然是一封表白信,语气羞涩,患得患失,完全不像卢文影平时的为人。 “我去,我现在可是脚踏四只船了啊!这可该怎么办?” 三、古老的身份 宁越一想到卢文影平时的样子,就忍不住心底发热,老实说,要是让他选,而且有的选,他肯定挑卢文影做女朋友。 什么学习成绩,性格,温柔,活泼,气质,班长,爆乳,手工……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卢文影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所没有的风情,最能撩拨同龄男生的心弦。 尽管……宁越其实不算卢文影的同龄人,但口味却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相近,也喜欢卢文影这种风情。 卢文影没有罗笙笙那么高,但身材绝不输阵,她没张丽梅那种罩杯,但胸前风光一样览胜,相貌更是没可挑剔,再加上特别会打扮,纵然相貌差不多的女生当中,卢文影也会是最耀眼的一个,何况在明湖中学,相貌上真的没有几个女生能够跟卢文影媲美。 宁越正在穷思苦想,如何化解目前危机,他的同桌关颖就气喘吁吁的跑入了教室。 宁越的同桌关颖跟他关系不错,这个女孩儿活泼的很,很早就有了男朋友,而且是被人一追就追到了,没有任何难度的那种女孩儿。 关颖才跑入教室,上课的铃声就响了,宁越看着收拾书桌,还微带喘息的关颖,忍不住低声说道:“昨天短信的事儿……” 关颖脸色微微一红,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了,我已经发了短信,跟李辉分手……”宁越心底几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若不是老师已经走入了教室,他就忍不住想要大喊一声,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宁越整整一节课都没上好,下课铃声一起,他就逃一样蹿出了教室。 没办法!要是他不早点逃出来,呆会五个女生凑过来,非得把他的皮活剥了不可。 宁越更担心自己留在教室,会看到全班女生凑到一起,把昨天群发短信的事儿暴露出来的场面,他实在没脸面对这种脱线的剧情。 “怎么办,怎么办,我总是太贪婪……怎么办?好麻烦!真的好想杀了庞乾那个臭货!我为什么会有这么讨人厌,又不着调的表弟?下次选择身份,一定要把各种亲戚都调查清楚,不能有这种逗逼的表弟!” 宁越坐在操场的东南角,校园里唯一的小树林里,反复的盘算自己的台词,偶尔加一句黑豹的怎么办来发泄情绪,尝试在困境中寻找翻盘的妙法。 “我要是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这件事就大圆满……虽然罗笙笙,张丽梅,卢文影这些女孩子都不错,尤其是卢文影很合我胃口,但现在可不是贪恋爱的好时节。冯贞和关颖不是我的菜,就更不用说了,一定要拒绝的果断!擦,这几个女孩子都是很骄傲的人,知道了事情真相,估计立刻就会翻脸……” 宁越正在烦恼,忽然就觉得全身一震,开始还以为自己错觉,但很快他就发现是脚下的大地的晃动。 “地震了……不是,不是地震,是有人在运使魂力。” 宁越脸色大变,伸出两根手指,戟指点在眉心,一双眸子瞬即化为湛蓝之色,瞳孔里出现了一幅普通人没办法看到的画面。 “罗宣!你还打算逃走么?” “许逊,你杀不了我,最多就毁去我这个虚相。” 一个宛如最耀眼的明星一样帅气的金发少年,手指上有十多团火焰在跳动,就如十多个顽皮的火焰精灵,正在侃侃而谈。 这位帅气的少年,头发并非是西方人那种金色,而是近似阳光一样的淡金,每一根头发都微微飘扬,犹如一团火焰浮在脑后。 另外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年轻男子,笑的犹如春风般温和,微带几分稚气的脸庞,看起来清纯无害,身外有七八团雷光飞舞,每一团雷光都拖曳着宛如彗星尾巴一样的光芒,瞧来也是气势非凡,拔群脱俗。 这两人都是漂浮在大约三百公尺的高空,宛如神祇一样悬空而立,不借助任何飞行道具。 宁越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散了窥测的秘法,撒腿就往教室方向跑,他的运气也许是太差了,金发少年眼神微微一转,居然注意到了地面上的宁越,脸色微微变化,一扬手就飞出了十多点火光,火光还未临头,就发出炽烈无比的气息。 宁越丝毫也不怀疑,自己要是被这些火光击中,就会变成“烤宁越”。 宁越微微叹息一声,暗暗忖道:“没想到还是被神域的人发现了,但……居然是因为池鱼之灾被牵连,不是被追杀我的人找到,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倒霉吧。” 在一瞬间,宁越的身体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先是脊梁微微一弓,再挺直的时候,就比原来高了七八公分,脸上也多了一种酷烈之色,样貌变得帅气无比。 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额头,他的额头裂开一道竖缝张开了一只神眼,目光灼灼,隐约有湛蓝的雷芒射出二三公分,吞吐不休,伸缩不定,宛如具有灵性一般。 他再也不是那个学习非常好,但体质颇孱弱,体育运动全然不成的好好学生,而是恢复了古老的身份。 宁越双手一圈,一道滔滔的水劲应手而发,凭空化为一道游走空中的巨浪,把金发少年发出火光尽数圈起,然后随手一抖,送到了身后,尽管这十余团火光把地面炸的泥土翻飞,但却已经伤不着他了。 金发少年罗宣瞧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微微露出了惊讶之色,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跟他对峙的许逊,潇洒的耸了耸肩膀说道:“看来你的麻烦不止我一个,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懂得‘力量’的人。” 宁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身上的气势微微张扬,他早就认出来了这两人,但却非常希望这两个家伙不认得他,模棱两可的说道:“我希望你们的战斗,不要发生在这个学校,明湖中学这块地,我已经承包很久了。” 罗宣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猛然向后踏出了一步,身影登时虚无缥缈起来,他的声音悠然传开,淡淡的说道:“许逊,这一次不是我们决战的时机,下次见面,我们再决一胜负吧。” 穿着灰色西服的年轻男子,微带几分稚气的脸庞上,微微露出几分踟躇,但最后还是没有追击上去,而是飘然落地,跟宁越打了一个很亲切的招呼,这才问道:“你知道我们的来历?” 四、灵侍绯梨 宁越若不经意的答道:“东方四大神域,天庭,瀛洲,蓬莱和花果山!你是哪里人?” 许逊露出了几分微不可察的惊讶,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是蓬莱四大接引使者之一的许逊!这次是为了抓捕叛逃的罗宣,才分身降临主世界,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哪里的人吗?” 宁越轻咳一声,故作淡然的说道:“我是天庭出身,暂时代理本城土地职位。东方四大神域守望互助,同气连枝,你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来找我。但……若是跟刚才那个家伙打架,就不要问我求帮忙了,我打不过你们,也不善于战斗。” 许逊忍不住微微一笑,这才说道:“你的实力可未必比我们逊色啊!就凭你刚才化解罗宣的那一手功夫,没有百年火候绝难修炼到这个境界,让我好奇的是,你修炼是水系的功法,更应该做河神才对,怎么选择做土地?” 宁越耸了耸肩膀,这才说道:“这个国家水质污染太严重,水系的神职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早就没有河神了,只有大海里还剩下最后一批坚守岗位的家伙。” 许逊还想要说什么,宁越可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还要回去上课,今天的事儿,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也不想知道什么,只要你们别在明湖中学打起来就成了……”宁越很干脆的转身就走,许逊微微迟疑,还是挥了挥手,目送宁越潇洒的走开。 宁越走掉之后,许逊露出几分疑惑,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天庭居然还在主世界派驻了留守人员吗?这家伙看起来深不可测,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刚才我居然忘记了问他的名号,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我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许逊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笼罩在附近十几公里内的人身上的一股无形力量顿时解除,这股力量屏蔽了所有普通人的感知,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越匆匆踏入教室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了,最少有七八双眼睛盯到了身上,他小心翼翼的左右扫了一眼,果然发现了,罗笙笙,张丽梅,冯贞,卢文影和关颖,以及其他几个女孩子的目光。 这些女孩子的目光都火辣辣的,让宁越全身都好像被烧着了一样,就算刚才面对罗宣的火焰,他也没有这么窘迫。 宁越有些讪讪的回到了座位,同桌关颖冲他微微甜笑,眼神也水汪汪的,似乎颇有情意。宁越一方面如坐针毡,一面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代表“群发短信”的事件,还未有被揭穿。 就在宁越很忐忑的等上课的时候,又是一声巨震,震的整个教学楼都晃了一下,教室里登时尖叫无数,宁越脸色微微一变,暗暗叫道:“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所以神域的人在主世界也开始活跃起来?刚才是许逊和罗宣,这又是谁跟谁动手了?” 宁越急忙站起来,安抚大家说道:“也许是地震,我们不要慌乱,先离开教室,到操场上去。” 宁越平时在学生里威望不俗,此时又表现的非常稳重,倒也让自己班级的同学情绪稍稍安定,一窝蜂的涌向了教室的门口。 宁越尽力维持好秩序,等所有的同学都离开了教室,跑出了教学楼,这才忍不住悄然离开同学们,向着刚才巨震传来的方向奔去,他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分钟后,宁越就看到了一座被轰成废墟的居民楼,他心底微微惊讶,忍不住脱口而出,大叫道:“那不是庞乾表弟家的楼吗?怎会变这样?” 宁越本想进去看一看,有没有活人,但他很快就感应到了几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而且大批警察也已经赶到了现场,不方便他再有什么动作,也只能叹息一声,悄悄的离开。 宁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弟庞乾其实就在现场不远,只是他的角度刚好看不到,两表兄弟就这么错过。 宁越并没有回去学校,他今儿最不想的就是回去学校,他离开了倒塌的居民楼现场,也离开了那边混乱的围观人群,就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打了一个许久没有打过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清丽的女孩子声音:“燕姬风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吩咐绯梨吗?” “不要叫我燕姬风,我现在的名字是宁越。给我查一下,最近这座城市有了多少外来人……我说的就是,那种身份很特别的外来人,以及刚才是谁出手。” 电话里的女孩子声音,仍旧显得恭谨,却又带了几分固执。 “燕姬风大人!我是您的灵侍,不可以没规矩,我的主人是燕姬风大人,不是宁越少爷,所以我只会听从燕姬风大人的召唤,不会接受宁越的任何指令。你是想要查最近有没有神域降临下来的人吗?我三个小时后,就可以给您答复,请您稍微耐心等一下。” 宁越有些无可奈何的挂了电话,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就连我自己都快忘掉,我原来叫燕姬风了,绯梨这个小丫头却非要提……我真不想用这个古名啊!” 宁越微微叹息一声,他望了望天空,心头情绪涌动,一时间自己也有悠然之意。他户口簿和身份证上的年龄都是十四岁,但他的实际年纪是七百岁,元末时人。 他本名叫做燕姬风,是元末时天下无双的武学大宗师,后来获得了一次很特别的际遇,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异世界获得了梦寐难求的力量和长生不老的资格。若不是因为,被卷入了某件酝酿十分久远的巨大阴谋之中,他本来应该还在那个奇异的世界中过另外一种生活。 他虽然仗着无比的智慧和勇气,努力抗争,但他所面对的敌人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了,他根本没办法反抗的层次,最终还是落得本体被镇压到了东方四大神域之一瀛洲的第一至宝蟠桃树下,只有一具分身逃回了主世界的惨烈下场。 四、灵侍绯梨(二) 为了逃避来自瀛洲的追杀者,这具分身切断了跟本体一切联系,力量也跌落至底谷,隐姓埋名的在主世界生活了几近千年,也不知换过了多少身份,更因为主世界的法则压制,所以他始终也没有办法恢复力量。 主世界的法则压制对所有人都一样有效,瀛洲几次派出的追杀者,也都因为在主世界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被燕姬风一一干掉,没能奈何的了他,甚至已经快有三十年了,他都没有见过神域的降临者了。 在十多年前,燕姬风替换了一个因病死去的少年身份,从此就变成了一个叫宁越的少年,并且以这个身份,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多年。 燕姬风本来以为,宁越这个身份“老死”之前,他都不会再有什么别的麻烦,最多就是跟天生性格恶劣,酷爱花样作死,又很逗逼的表弟庞乾有些小冲突,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命运的笼罩,居然再次遇上了神域中人。 没用三个小时,实际上三十分钟都不到,绯梨就打了电话回来,对他说道:“燕姬风大人!最近我们这座城市来了五个神域的降临者,分别是徐覆,许逊,罗宣,还有一个人我没办法查到身份,再有一个人是西方亚萨园神域的洛基,就是他把虚相分身凝为一记大崩灭术,毁了您表弟庞乾家所居住的那栋居民楼,而且……除了庞乾之外,您表弟一家人全部罹难!” 宁越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这样?洛基他疯掉了吗?为什么要对一栋普通的居民楼出手?” 绯梨清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说道:“他是为了追杀徐覆。” 宁越更为疑惑不解,问道:“他为什么要追杀徐覆?亚萨园还未有资格得罪蓬莱吧?何况许逊就在这个城市,他们两人联手,洛基未必能稳操胜券!” 绯梨淡淡的答道:“这种级别的答案,我可就没有办法给出了。” 宁越按了按太阳穴,对这次的突发事件,顿感颇为头疼,随口问了一句:“现在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绯梨似乎在确定方位,迟了片刻才回答道:“洛基跨界一击,耗尽了虚相的力量,没有再派分身过来主世界。许逊和罗宣分别订了不同的酒店,我已经发给了您地图座标,那个神秘人我没法确定他的方位,就只能告诉您,他还未有离开本市。” 绯梨微微迟疑了片刻,才再次开口说道:“您的表弟庞乾,似乎正跟徐覆在一起,您要不要做点什么?” 宁越沉吟半晌,摇了摇头,说道:“就让他跟徐覆在一起吧!徐覆和许逊都是蓬莱的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宁越挂断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不由得微微皱眉,暗暗忖道:“许逊为了抓捕叛逃的罗宣才到了这个城市,但同为蓬莱神域的徐覆为什么也出现在这里?”他更想不通,为什么亚萨园的人也会插一手,洛基居然出手攻击徐覆,这些事情线索太乱了,在没有更进一步的情报之前,宁越也没有办法理清其中的关系。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的最大敌人瀛洲并未有派人来,自己的身份暂时还不会被揭穿。 当年燕姬风在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恢复至巅峰时期的力量之后,就转而开始经营势力,几近千年的经营,让他掌握了足以巅峰任何一个国家政权的庞大势力。 只不过,他对治理国家并无兴趣,而且统治一个国家麻烦多过带来的利益,再加上他随时要防备神域的人追杀,也没有办法公开露面,所以他并没有干涉过任何历史进程,只是默默的积蓄实力。 宁越一个电话,就能查清楚这座城市有多少外来的神秘人物,就可见他的势力经营的多么成功,几乎渗透到了人类社会的大多数角落。 宁越还未有想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他皱眉苦思了一会儿,微微叹息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这件事儿跟我无关,我只需要静静的等着他们离开就好了。至于庞乾表弟……” 宁越把双手插入裤袋,摇了摇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他今天已经不想上学去了,正琢磨去哪里消磨一下午的时间,忽然微生警觉,急忙微微伏身。 一个灰白的狗头正从他的肩膀上掠过,不是宁越反应快,险些就把他的脑袋咬断。 “这是冲我来的吗?” 宁越轻盈的身子一转,就看到了背后的那头怪物。 这怪物在凶残的狗头之下,是一个半人半兽的身体,它正不断的吐舌,嘴角流出腥臭的涎水,一双凶狠的狗眼紧紧的盯着他,眼神凶冷残忍,完全没有一丝感情。 “这是犬鬼!谁人操纵它来攻击我?” 宁越不假思索的双手一拍,掌心就多了两团火焰,这两团火焰穿过数公尺的距离,落在了犬鬼的身上。 狗头怪物不躲不避,任由两团火焰砸到了身上,蓬了一声,脸上的皮毛只是略略烤枯焦了一点,显然这点火力不够伤害到它,狗头仰天发出哭嚎般的凄厉叫声,猛然一扑,向着宁越腾空跃起,巨口张开狠狠咬了下来,宁越丝毫也不怀疑,它一口就能咬断自己的脖子。 “怎么会这样?吞火的威力也太差了!” 宁越抱怨一声,双手一分,又再度凝聚了两团火焰,奋力把双手推出,想要试试“火焰掌”的威力。 宁越双掌拍出的时候,还特意提高火焰的温度,但显然这种即兴发挥没能如愿,虽然他的双掌轻易就拍中了狗头人,但却似乎没什么效果。挨了这两记“火焰掌”的犬鬼,虽然皮毛都灼烧起来,但却凶威不减,仍旧奋力噬咬。 “这头犬鬼怎会这么厉害,难道是特殊培育出来的品种?这样子搞下去,这本书可要中途换主角了,这是扑街之兆啊!” 宁越的“火焰掌”没能伤到狗头怪物,却也把对方的巨口推开了半寸,他微微低头,就避让开了要害部位,但狗头人的这一扑力量太强了,还是把宁越整个人给撞飞,狠狠的飞过了半条街道。 四、灵侍绯梨(三) 宁越虽然看起来稍稍有点狼狈,但是他却临危不乱,人在半空就已经调整好了平衡,伸足微微一撑,踢中了路边的一辆面包车顶篷,借势一个筋斗,轻松落地。 宁越再次皱起了眉头,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火焰的力量不是一直恰好克制犬鬼吗?怎么这头犬鬼居然会不怕火焰?” 宁越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的力量,他并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只想用最低级别的战力,击杀这头犬鬼。但既然吞火的力量不足以结束战斗,宁越微微活动身体,瞬即换了另外一股力量。他正要跟嚎叫一声,扑上来的犬鬼再做交锋,一声轻叱在头顶上响起,一个穿了短裤和小可爱背心的短发女孩,手上还夹着平板电脑,从路边的楼顶上跳了下来。 这个女孩儿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相貌漂亮的有点过份,活泼可喜,就宛如二次元的美少女走到了现实世界。 宁越立刻就放弃了跟犬鬼的战斗,紧绷的战斗意识也放松了下来,露出了惫赖的笑容,放大喉咙喊道:“绯梨救我!” 穿了短裤和小可爱背心的短发女孩,本来还是心情蛮愉快的,在见到狗头人之后,脸色立刻大变,忍耐不住骂道:“该死,是死神侍卫!燕姬风大人你不用担心,我来对付它!” 绯梨掌心向着手里的平板电脑,狠狠一拉,就从屏幕里拉出了一道闪耀的电光,扬手向狗头人狠狠劈了下去。 追杀宁越的狗头人才从地上扑起到半空,就被绯梨的闪电迎面击中。绯梨从平板电脑里拉出来的闪电,也不知有多少伏特,但威力却毋庸置疑,狗头人挨了一击,全身皮肉立变焦炭,整个被轰回了地面,它只来得及惨嚎一声,就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炭块。 绯梨夹着平板电脑,单膝跪下,以非常谦卑的姿势请罪道:“燕姬风大人!绯梨迟来一步,以至于被这些孽畜惊扰了您,罪该万死,请大人恕罪。” 宁越摆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们认识也有三百年了,你知道我不会计较这些,这头犬鬼……或者是你说的死神侍者,也绝对危害不到我,又何必这么认真?” 短发的靓丽女孩,仍旧很认真的说道:“大人是绯梨的重生父母,又待绯梨极好,守护大人是绯梨的一生职责。” 宁越也只能放弃了继续说服短发靓丽女孩,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什么是死神侍者?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东西?” 绯梨翻转手里的平板电脑,随手一划,屏幕亮起,搜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了宁越。 宁越看了一会儿,把平板电脑还给了绯梨,这才冷笑一声,说道:“原来是又有人晋升大祖,以犬鬼为模板,创造了死神侍者这个种族,不过这么弱的种族,创造出来有什么价值?” 绯梨并没有接话,这位短发的靓丽女孩,只是默默的凝聚雷电,把死神侍者轰成灰烬,然后又放出狂风吹开,这才把平板电脑收入衣兜里,她的背后有个特别的口袋,恰好可以把平板电脑放进去。 这个靓丽的短发女孩,淡淡的说道:“既然都出动了新创造的死神侍者,那个查不出身份的人,就一定是来追杀大人您的神域杀手,要不要我安排人手干掉他?” 宁越微微沉吟,点了头说道:“那就送他去该去的地方吧!” 绯梨答应了一声,身外迷雾升起,转瞬就在迷雾中消失,燕姬风微微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你已经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说两句话了吧。” 一声清脆又爽朗的轻笑,金发少年从一堵墙壁中直接走了出来,这堵墙壁不管是在金发少年走出来之前,还是走出来之后,都完好无损,显然金发少年拥有某种奇异能力,可以穿墙行走。 “罗宣!你跟着我干嘛?” 宁越微微皱了皱眉头,金发少年却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作为这个城市的地下管理者,你不是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吗?” 宁越一笑说道:“我身为天庭的人,只会协助其他神域的正式人员,不会协助叛逃者。” 金发少年噗嗤一笑,说道:“如果你真的是天庭的人,我当然不会跑出来自讨没趣,但幸好你不是啊!如果我的情报没错,你应该是还未有任何神域接受的流浪者吧?傅青主大人!” 宁越微微一愣,随即就笑了,傅青主是他在明末清初时,曾用过的一个身份。 傅青主这个身份,虽然未有他真正的身份燕姬风名头响亮,但却文武双全,儒道皆通,书法,画道,文章皆传天下,更有拳经传世,还是医道圣手,尤善男科,女科和幼科,还有针灸秘法靑囊针诀传世,只是恰逢改朝换代,明末衰败,满清崛起,虽然也曾尝试恢复汉家天下,但最终却一事无成。 当时康熙曾屡次征辟其入朝为官,傅青主都推辞不就,甚至伪作生病,被抬入朝门,虽然被特授“内阁中书”,却屡次拒绝入朝,也拒不接旨,最后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在正式的历史上,傅青主八十三岁才“去世”,也算是极高寿之人,但实际上,这个身份是燕姬风给自己套的第二层外壳。 如果有人追查宁越的身份,就会发现他跟一个神秘的医学组织有勾连,并且更进一步追查到这个神秘的医学组织叫做岁寒盟。 在正式历史上,傅青主“身故”之后,他所创的岁寒盟却并未因此消失,而是辗转流传下来,流传到了现代,蜕变为一个隐秘的医学组织。以几个大型医疗机构和相关企业为骨干,触须遍布全球各大医疗机构,掌握了现代社会七成以上的高端医学技术。 如果追查他的人能更进一步,发现“真相”,就会发现他“傅青主”的身份,从明末清初直到了新中国,乃至改革开放,是个活了近四百年的老怪物。 一般来说,追查到了这里,就不会有人继续追索下去了。 五、炎神 宁越颇为玩味的一笑,然后才淡淡说道:“就算我是傅青主,又能如何?” 罗宣非常自信的用大拇指,指了一指自己,然后才傲然说道:“我虽然离开了蓬莱,但却得到了另外一处神域的召唤,如果你肯帮我,我可以带你加入那处神域,怎么样?这可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宁越微微沉吟,看起来似乎在思考,实际上,他是盘算另外一件事儿,罗宣究竟要干什么? 叛逃神域会有极其严厉的惩罚,甚至就连本身的力量也会因此跌落好几个层次,更不要说还会被来自神域的人追杀了,罗宣甘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从蓬莱叛逃,必然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理由。 “罗宣究竟想要干什么?总不会他也跟我表弟庞乾一样,忽然逗逼了吧?” 罗宣并不是很有耐心,当宁越思考的时间超出了他的忍耐,金发少年就忍不住冷冷说道:“既然你没办法决断,我还是另外寻找合作者吧!相信你一定会后悔,失去了这次机会。” 金发少年随手张开,掌心放出一道灿烂强光,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越并未有去挽留罗宣,因为他实在不想要介入这件事儿,他本身的事儿,就已经足够让他感觉到麻烦和头疼,实在没心思去节外生枝。 一个身穿剪裁贴身,八成是名家制作的西服的中年男子,正在酒店的房间里看电视,他似乎没什么耐心,把频道换来换去,最终还是把遥控器扔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让胸腹都鼓胀了起来,宛如一头巨大的人形蛤蟆,然后才缓缓吐气,借此平缓了情绪。 “该死的,怎么那头死神侍者还未带回来消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应该很容易干掉才是,难道这么件简单的任务也会出意外?这座城市来了太多的外来者,希望不是真的撞了霉运……” 中年男子自言自语的话音才落,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身来,似乎有狂风吹过,让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待得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站了一个犹如古罗马斗兽场一般的大广场中,周围的看台上空旷无比,没有一个人存在。 一个全身灼灼燃烧着火焰的骑士,身披鲜艳的赤色全身铠甲,就连脸上都有面甲遮住,只漏出来一双幽深沉沉的眼睛,骑着一匹四蹄燃烧烈焰,喷出黑色烟气的妖异战马,手持火焰长枪,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中年男子心头微微一震,脱口而出,喝道:“次元战场!你怎么会使用这种高端技巧?” 火焰骑士声音极其沙哑的喝道:“你就是操纵死神侍者的那个人吗?” 中年男子大声叫道:“当然不是,你认错人了……” 火焰骑士沙哑的笑了起来,并未继续跟中年男子辩驳,一催座下四蹄踏着火焰的战马,这匹战马就奔跑起来,泼刺刺的撒开四蹄冲锋,随着冲锋它四蹄上的烈焰渐渐蔓延到了全身,甚至覆盖到了火焰骑士身上。 中年男子微微犹豫,猛然露出了狰狞之色,伸手一按大地,喃喃的念诵着古怪咒语,在下一个瞬间,就有十多个土包子地面隆起,随着泥土破开,十多只狗头人跃出了地面。 火焰骑士半点也没减缓速度,借助胯下妖异战马的冲刺,把手中的长枪一竖,指向天空,杀入了死神侍者组成的包围圈,长枪化为烈焰长虹,猛然抡了起来狠狠砸下,枪法之快,气势之刚猛雄烈,简直惊世骇俗,那些死神侍者根本来不及躲避。 只是瞬息间,这十余头死神侍者,就被火焰骑士一一砸翻。他手中的火焰长枪,带有神奇的力量,但凡被长枪砸中的死神侍者,全身都燃烧起来,不旋踵就化为了灰烬。 眼瞧着,自己召唤出来的十余名死神侍者,没能阻挡火焰骑士半步,中年男子神色才微微慌乱起来,双手一分,掌中就出现了两口弯刀。 火焰骑士连多瞧一眼也没有,就照旧抡起火焰长枪砸了下来,中年男子硬着头皮,双刀交叉,往上横架,但却没能阻挡火焰长枪,被火焰骑士一枪就把中年男子的双刀崩断,脑袋抽成了粉碎。 火焰骑士兜转战马,在次元战场里绕了半个圈子,抬手摘下了面甲,微微摇头,就有宛如瀑布一样的青丝泼泄下来,竟然是一个极美的女孩子,只是神色冷的怕人。 一处空气忽然发出水波一样的荡漾,短发的靓丽少女绯梨从空气中现身,出现在火焰骑士数十公尺远的地方,她微微皱眉,说道:“炎神!你下手太快了。我还想要留个活口,问一下这个家伙,是怎么找到燕姬风大人的,你把他杀掉了,岂不是断去了一条线索。” 被绯梨称作炎神的少女,淡淡的开口,声音虽然仍旧带有几分沙哑,但却没有了刚才的阴沉,反而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非常的好听,说道:“绯梨!你是我们十二灵侍中执掌情报的人,我不信你搞不定这个人的来历。这种敢对燕姬风大人出手的贼子,还是尽早杀了,免得对大人有更多威胁。” 绯梨摇了摇头,小手捏了一个奇异的法诀,轻叱一声,虚空就宛如蒸发了一样扭曲,很快就从古罗马斗兽场一般的大广场,变回了酒店套房内的场景。 次元战场是一种特殊能力,可以临时开辟一个战斗空间,解除次元战场之后,还留在里面的任何东西,包括有生命和无生命的一切,都会被丢去异次元,再也没有办法找回来。 中年男子的尸体,在绯梨解除了次元空间之后,就不知道被丢去了什么地方,根本连处理首尾的功夫都可以省去了。 炎神也解除了战斗状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明干练的职场女强人,虽然气质仍旧冰冷,隐约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但却绝对不会有人想象的到,她刚才霸道绝伦的战斗英姿。 绯梨仍旧是刚才那副打扮,显然她离开了宁越的身边,就安排了炎神来处理这名神域杀手。 只不过,这名杀手的实力实在太弱,所以绯梨有些疑惑,她自言自语道:“神域没有道理派出这么弱的家伙来刺杀燕姬风大人,难道是哪里出了纰漏,这人并不是冲着燕姬风大人来的?” 六、曾经 炎神冷若冰霜的俏脸上,带有几分不屑的说道:“这人绝无可能是针对燕姬风大人,他一定是得到了什么错误的情报。这家伙的实力太差劲了,就连我一招都接不下来,身边也只带了几头还未培养至成熟战力的死神侍者,最多也只算一个杂兵,怎么够资格来追杀燕姬风大人!” 炎神的语气十分笃定,绯梨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要去跟燕姬风大人报告,顺带追查一下这个人的来历,你去盯着徐覆吧,燕姬风大人很看好庞乾那小子。”绯梨伸出手指轻轻一划,空气再度荡漾起来,短发的靓丽少女一步迈出,就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 炎神目送绯梨消失,这才自言自语道:“不管燕姬风大人遇到了什么敌人,我都一定会挡在他前面,除非我死,绝不会有任何一个敌人杀到大人的眼前。绯梨你应该也这么想吧……”炎神的话音还在房间里回响,整个人就化为了一道火光,袅袅散开,再无影踪。 绯梨刚刚洗过了澡,全身还冒着热气,只裹了一条浴巾,赤裸的双脚踩在地上,露出了光滑细致的小腿,一面擦着头发,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宁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只看料子和手工,就知道非是便宜货,他笑吟吟的看着绯梨,忍不住说道:“你每次出门回来,都非得要洗个澡的习惯,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 绯梨随手扣了一个响指,就有七八瓶饮料凭空出现,随手选了一瓶,轻轻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淡淡的说道:“燕姬风大人,这次的事情很麻烦,我们杀错了人。” 宁越完全不在意的说道:“他既然攻击我,被我杀了也不算冤。至于杀错了人这种小事儿,完全不用太在意,我活了七百年,手底下冤死的人车载斗量,不差他一个屈死鬼。” 绯梨皱了皱眉头,这个短发的靓丽女孩,忍不住说道:“我没能查到更进一步的情报,只从死神侍者这条线索判断,此人应该来自亚萨园。创造死神侍者的那位大祖是洛基的一个后代,所以这个人应该跟洛基很有些关系。” 宁越问道:“洛基究竟要干什么?” 绯梨耸了耸秀气的肩膀,说道:“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洛基这一次并未有派出分身降临主世界,只把一个虚相化为大崩灭术,跨越两界,追击徐覆。洛基居然舍弃了一个虚相,化为大崩灭术,几乎是倾尽了全力来追杀徐覆,看来徐覆身上应该有什么秘密,逼得洛基不得不冒着得罪蓬莱的危险,也要杀了他。” “然后呢?” 宁越随口问了一句,开了一瓶冰糖雪梨,喝了一大口冷冽清甜的液体,精神稍微振奋了一些。 绯梨慢慢的擦拭头发,淡淡的说道:“这个人应该是为了接应罗宣才到了这座城市,但不知为什么,却对您发动了攻击。我们或者应该联络一下许逊和徐覆,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情报!” 宁越抻了一个懒腰,有些提不起兴趣的说道:“这件事儿就交给你处理吧!以本城土地助理的身份,跟许逊联络一下,除非有必要,这件事不用再提醒我了。”作为一个活了七百岁,见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的老家伙,这件事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对宁越来说,并没有什么期待感,甚至还不如周末即将更新动画片新番更吸引他。 宁越轻松的站起身来,在绯梨有些无奈的眼神里,悠然自得的走出了房间。 绯梨住的地方是本市的一个高档小区,就在市中心,宁越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多年,对附近的环境了如指掌,转过了两条街,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本市最热闹的商业区。 他本来并没有想买什么,只是随意走走,他逛了几个常去的动漫店,还去百脑汇看了一下最新款的电脑有没有上市,时间就这么晃悠过去了。 宁越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初中生没什么不同,绝对没有人会想象的到他是一个活了七百岁的老怪物,甚至燕姬风自己也曾问过自己,应该怎样去度过漫长至没有尽头的生命? 燕姬风曾经是天下无双的大宗师,万众瞩目,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天下大势。 燕姬风也曾经愤世嫉俗,胸怀天下,为了反元复汉的大计,不计生死的去挑战蒙元各路高手,并且将之一一击杀。 燕姬风也曾跨越异界,修炼更高强的武功,拥有过超过地球上有史以来任何一个帝国的庞大势力,甚至还突破肉身的束缚,超越时空的限制,破碎虚空,踏天封神。 燕姬风曾经面对过无数大敌,也曾以弱胜强,也曾挑战几乎不可能战胜的神祇,也曾九死一生,也曾英雄末路…… 燕姬风见识过最悲壮的英雄,最卑劣的小人,最狡诈的敌人,最智慧的达者,最美好的情感,最珍贵的秘宝,能轰灭一切的神兵,无法想像的财宝,强大至无可匹敌的绝学…… 但是最后,他终于发现,当时光可以抹去一切,不管他多努力才能完成的目标,都会被时间悄悄的抹去,甚至不留一点痕迹,他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 燕姬风曾经用过几十个身份,大多数身份都曾轰轰烈烈,做过无数惊世骇俗的事情。但这些身份,比如燕姬风,早就没有任何人记得,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就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也有些身份,比如傅青主,只有特意去翻查史书,才能看到一鳞半爪。 他知道,世界在不断变化,时代也不断的在变化,如果自己抱残守缺,按照几百年前的想法做事情,最终也只会被扫尽时间的垃圾堆。 他也不喜欢那种老谋深算,全身都透露出腐朽味道的思考方式,也不喜欢把几百年前的古板,老旧,陈腐的思想,带到几百年后。 所以在换了宁越这个最新的身份之后,他就想要尝试换一种新的思路来过上几十年,来验证一下某些想法。 他力求从表现到思想,甚至灵魂,都化为宁越,而不是用燕姬风的角度来思考。 他喜欢最新的电子产品,喜欢动漫,喜欢美国的超级英雄电影,喜欢各种美食,也喜欢跟宁越“同龄”的女孩儿,容忍庞乾这个逗逼的表弟,为了考上一个更好的学校认真努力的学习。 所以宁越会对绯梨说:“我是宁越……” 七、偶遇 人生最重要的观念,如果无法改变旧有的观念,纵然有通天之能,也要被时代淘汰。 最困惑燕姬风的,不是他的力量被打落底谷,不是如何救出被镇压在蟠桃树下的本体,而是这数百年来,人类迸发的智慧,以及各种观念,让他进行了种种思考,并且试图重新确立一个正确的人生观念。 他以宁越的身份去做事儿,去思考,就是希望自己能够从“赤子之心”出发,抛开数百年的陈旧观念困扰,破茧而出,重新认知这个世界。 这其实也是重新获取力量的一个方法,平庸之辈根本无法弄明白,最深奥层次的东西,也只有燕姬风这个层次的人物,才能尝试走通这条道路,一旦他能够完成灵魂和观念上的蜕变,就有可能重新获得失去的力量。 这些事情说来玄妙,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理解的了,燕姬风自己也只是顺应本心来做事儿,并不去强求什么! 宁越很随意的逛街,也很随意的走进了本市最大的一见超市儿,他在超市里也没逗留多久,仍旧是很随意的挑了一些零食,还买了一个本子和几支原子笔,但就在超市的收银员把所有的东西扫描完了价格,准备付账的时候,这才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钱。 他一身衣服都是崭新的,这是绯梨帮他换的,绯梨有很强烈的洁癖,即便是他到了绯梨的家里,也要被强迫去洗澡,然后从里到外换一遍新的衣物。 宁越原来的衣服,钱包,手机什么的早就都不见了,绯梨根本不会保留这些,只会随手扔掉,就算他现在回去也找不到,怎么可能掏出钱来付账? 宁越从未有干过这种糗事,脸上登时变得通红,喏喏的跟收银员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带钱,这些东西都不要了。”他正准备在收银员怪异的眼神中逃走,忽然背后就传来了一个非常惊喜,而且非常好听的声音。 “宁越!你也来买东西?我来帮你付钱!” 一只秀气的小手从他背后伸了出来,递上了一张招商的魔兽世界专题的信用卡。宁越扭回头瞧去,脸色更尴尬了,因为他居然遇上了同班同学,而且恰好就是群发短信事件里,他脚踏“五只船”的一只。 这个救星一样出现的女孩儿,正是卢文影。 平时在学校里,卢文影很少有这么成熟的打扮,还是偏向自己的年龄,走的是青春靓丽的路线。但现在卢文影穿了一身米黄色的小套装,一件小外套配短裙,肉色丝袜把双腿的曲线勾勒出来,脚下是一浅色系的双鱼嘴高跟鞋,打扮的却比职场白领还要成熟,妩媚中带着性感。 现在的女孩子都发育的早,卢文影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管在身材还是脸蛋上又或者打扮上,她都看起来像二十岁出头的时尚女孩,任谁也看不出来是个初三女生。 “这不好吧!我下次再买就是了!” “我是你女朋友,有什么不好的!营业员,刷卡吧,没有密码!” 卢文影一句话就把宁越搞得各种惊吓,他连忙想要解释,自己其实是被表弟陷害,那个群发短信并非出自他手。虽然宁越也很想将错就错下去,但这件事知道内幕的人太多了,与其以后被揭穿,不如现在坦白,说不定还能受到宽大处理。 就在他筹措解释的话语时,卢文影已经在收银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拎着一袋东西,挎上了宁越的胳膊。 一个柔软带着体温的身体依偎到了怀里,饶是宁越自负很有应变能力,也不禁大脑宕机的一小会,那些解释的那些言词在卢文影挂住了他的手臂时,就都情不自禁的烟消云散,女孩子的体香飘飘,让他直到被卢文影扯着走出了超市,才反应过来,应该解释一下短信的事儿。 宁越用最言简意赅的话语,把这次乌龙事件解释清楚,但当他解释完毕之后,却发现卢文影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一脸非常幸福的样子,依偎在他身上,完全把这次偶遇当成了约会。 “我刚才说什么,你有没有听?” “前面就是我家了,有什么话,到我家去说好不好?大街上说话很不方便也!” 还没等宁宇拒绝,卢文影就指着前方不远的小区,说道:“哪里就是我家,很近吧!” 卢文影的家恰好也在附近不远,跟绯梨住同一个小区,所以他们没走多远就到了。 这种在超级繁华闹市区的住宅价格都极其高昂,这个小区只有三栋楼,每一栋都超过了三十层,最小的面积也要超过一百五十米,最便宜的房子也要在七百万以上。 绯梨住的南楼,而卢文影家是在西楼。 宁越虽然平时也常听人说起,卢文影的家境非常好,但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家境究竟好到什么地步。 卢文影虽然对所有的追求者都不假辞色,但跟同学之间的人缘并不坏,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活泼开朗,跟几乎每个同学关系都蛮好,平时也就是穿戴的时尚一点,但也没夸张到每件衣服都几千上万的地步,并不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 虽然宁越自己也有庞大的实力,掌握巨大财富,但是当他被卢文影拉进入这个全市可能都是最贵的小区门时,不得不表现的土鳖一些。 “你家住这里?好贵的楼哦!” 宁越呵呵的傻笑一声,从没有感觉自己这么土鳖过,他平时自负的聪明才智,在这个时候却不得不装傻,心里也是颇为憋屈。 卢文影噗嗤一笑,随即就神色颇黯然的说道:“我家不是这里,这里只是一处房子罢了。我父母都是好几月才回家一次,没有家人的地方算什么家?” 宁越对这个话题,实在不好接茬,连忙说道:“就送你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一步。” 卢文影有些诧异的说道:“你刚才可是答应了到我家里坐一会,帮我补习功课吗,怎么忽然就反悔?说话不算,可是不够男人!” 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柔声恳求你跟她回家,十个男人里有十个会推拒不得,多出一个能推拒的是基男,还不算在十个男人里面。 宁越虽然明知道,应该干脆利落的拒绝,他确定自己没答应过卢文影,帮她补习功课,但还是身不由主的被卢文影拉着,直奔她家所在的西楼。 宁越暗暗叫苦道:“卢文影绝对是听清楚了我的解释,但是她好像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是误会,而想要假戏真做,生米做成熟饭,这该怎么是好?” 八、生日 卢文影的家在西楼最顶层,而且是三层的跃式住宅,超过了四百平米,是纯中式装修,一层是会客厅和书房,古色古香,全然不带半点现代痕迹,每一件家具都带了古韵风味,几乎全都是实木,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实木,而是非常昂贵的各种名贵红木。 宁越虽然不懂得实木家具,但毕竟现在网络信息发达,他又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古董,只是随便一搭眼,就能确定,这一层的各种装修说不定还贵过了很多有钱人家几百平米的别墅好多倍。 卢文影拉着宁越,蹬蹬的上了二楼,这一层又不一样,三个卧室风格迥异,也是帝王套房那种装修风格,甚至比某些五星级酒店的帝王套房都更豪华气派些。 卢文影拉着宁越到了自己的闺房,她的房间就偏可爱化,梳妆台上摆了一堆各种化妆品,几乎所有的小瓶小罐子上都是外国文字。 “呼呼!” 卢文影一直都特别紧张,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扯了宁越坐在自己的床上,脸色很有些紧张的问道:“我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你不接我的电话,是为什么?难道你后悔给我发的那条短信了?” “我……” “我刚才都是白说了吗?” 宁越正想要重新解释一遍群发短信的事儿,就在这等紧要关头,房间里忽然响起了很山寨的那种手机铃声。 卢文影吐了吐舌头,从抽屉里取出来一个款式很老旧的手机,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按下了接听键。 卢文影本来情绪颇好,但在接了电话,嗯嗯了几声之后,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声线也微微提高,叫道:“你们回不回来,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第一次自己过生日了,不用说抱歉了,我听的次数太多。” 卢文影挂了电话,胸口微微起伏,刚才的喜悦也都全然不见,显然情绪波动非常大。 宁越忍不住问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卢文影摆了摆手,情绪忽然就低落到了极点,居然哭出了声音来,哽咽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刚才的解释我也听到了,我只是不想听到,就装作没听懂……对不起!我本来还以为,今年的生日会有人陪我,就算我父母他们还是没回来,也不会孤单一个人……” 接下来,卢文影就哇的一声,扑倒在床上,大声哭了起来,床单都是瞬间湿透了一大片。 宁越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卢文影的后背,小声说道:“我陪你过生日!既然是生日,就不要哭了,我亲手给你做几个菜,替你准备好礼物,开心些啊!” 宁越摸了一下衣兜,不由得尴尬一笑,对卢文影说道:“能否借我电话用一下?” 卢文影把刚才的那款很老旧,看不出牌子的手机递了过来,一面擦着脸上的泪痕,一面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母亲送我的礼物,当初我们家还没这么有钱的时候,她买了这个手机,后来舍不得扔,就给了我,不要笑话它,我很宝贝的。” 宁越摇了摇头,笑了一笑,就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清澈好听的声音,只是带有几分职业化的刻板。宁越随口吩咐了几句,让对方送一些肉食和新鲜的蔬菜过来,还叮嘱对方订一个生日蛋糕,然后才挂了电话。 宁越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卢文影,看到卢文影微微压下头,装作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笑,说道:“这是一个专门的服务公司,呆会他们就会把什么东西都准备好,然后送过来。” 卢文影轻轻的嗯了一声,什么也没有多问,看起来要多乖就有多乖。 宁越刚才是打电话给岁寒盟下属的一家公司的服务部门,他并没有说谎,就是刻意掠过了细节,这家公司是专门为他提供各种服务的机构,方便宁越在需要的时候,提供各式服务。这种服务公司只有最顶尖的超级富豪才够资格享受,因为每一项服务都昂贵惊人,像宁越这种有专门给自己提供服务的公司,更是普通意义上的亿万富豪也没有办法享受的级别。 宁越相信,以卢文影的家境,应该可以接触到这个层次,所以并不会太过惊讶,也不需要他解释更多。 宁越随意挑了几个学校里的趣儿闻,只是几句话就把卢文影逗的破涕为笑,花枝一般乱颤,因为独处在一个空间原因,本来并不算熟悉的两个人,很快就玩闹成了一团,原本的隔阂尽皆消失,看起来倒是真有一对小情侣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就有人按门铃,宁越正要去开门,卢文影却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跟他一起下楼。 很快就有一群训练有素,穿着制服的服务人员,推了三个餐车上来,他们把东西在一楼餐厅摆好,就悄没声息的退了出去,整个过程都没有人说半句话。等这些人退出去,才有一个看起来颇为端庄,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士,巧笑倩兮的走进来,把一个古檀木的盒子摆在餐桌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也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卢文影微微愣神,悄悄掐了宁越一把,然后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餐桌边做好。 宁越快手快脚的奔波在餐厅和厨房之间,他点的都是半成品,所以只要稍微弄一下,就可以上桌了,并不费多少功夫。 当宁越把十多个菜都弄好,这才把生日蜡烛点起来,然后打开了刚才送来的古檀木盒子,里面有一顶小巧的花冠,黄金的底子,镶嵌了三十三颗小小不一的钻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宁越在忙着弄好菜肴的时候,卢文影已经把灯都关掉,点起了蜡烛,还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裙,看起来就好像是童话中的公主。 饶是卢文影家境也不凡,看到这顶花冠还是忍不住惊讶的叫了一声:“这是给我的礼物?太贵重了吧?” 宁越亲手拿起这顶花冠,带在卢文影的头发上,笑着说道:“这样你看起来,就更像是古代欧洲的皇室公主了。”他没有回答卢文影的话,其实他刚才电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服务公司会送什么礼物过来。 他活了七百岁,在主世界也生活了五六百年,收藏之丰富,远远超过欧洲最富裕的皇室。这顶花冠他隐约有点印象,好像是他两百多年前去欧洲旅行的时候,随手买下的一件饰品,据说是从法国的波拿巴王朝流传出来的皇室珍宝,当时他也没有怎么在意,就携回了中国。 没想到服务公司居然会把这件花冠翻找出来,当作卢文影的生日礼物。 九、阿越和小越越 卢文影一声不吭的提着裙子,跑到了客厅,在一面胡桃木装饰的墙面上轻轻一推,就有一扇跟屋顶齐高,宽度超过一公尺半的巨大镜子滑了出来。 卢文影在镜子前做了几个姿势,然后才试探的问道:“你觉得……我们会是一对公主和王子吗?” 这句话差点把宁越的蛋黄都吓出来,这个气氛显然不对劲,卢文影虽然知道了事情的发端,是因为他表弟庞乾的群发短信,但显然仍旧未有放弃,甚至也拒绝冰释这个误会。 宁越有些尴尬的说道:“我知道,在有人满怀期待的等着心目中的英雄脚踩七色祥云来接的时候,猪八戒驾着黑风出现是有点不合适,但这才是生活……我并不是王子,我只是个猪八戒而已。” 卢文影稍稍犹豫,然后就很断然的说道:“那我就是高翠莲,我会把孙悟空打死,让他不要来高老庄!” 宁越可从未有发现,原来卢文影这位明湖中学第一女神,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他揉着额头,不禁有些苦笑。 卢文影似乎心情变的很好,走到了宁越的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低声说道:“你这次的麻烦,我可以帮你解决!我帮你去跟其他的女孩子解释清楚,你不用担心被人误会。” 宁越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们还是都多考虑一下吧!我们还未到了,合适谈恋爱的年纪。” 卢文影嫣然一笑,说道:“现在就连手机都要抢购和预约,找男朋友这种事情当然是先到先得,晚到了只能吃残羹,我不会给别人女孩子机会。” 在这一瞬间,宁越似乎都感应到了卢文影身上的杀气,现在这位明湖中学第一女神,很有旺盛的斗志。 宁越还未愚蠢到了去问对方,你觉得我好在哪里?这种不着调的问题,他只能先保持沉默,陪着卢文影吃了一顿低调的烛光晚餐,然后陪着她吹蜡烛,许愿望,切蛋糕…… 宁越虽然没有问起,卢文影究竟许了什么愿望,但卢文影在许完愿望之后,特意看了他一眼,眼波之中,盈盈的都是情意,傻瓜也知道这个愿望肯定跟他有关了。 宁越能做的还是叹气! “阿越!你今天究竟去了哪里?下午有五六个女生打电话问起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们!你有空给她们回个电话吧。” “好吧!” “别闹到多了好几个小越越,被学校开除就好!”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 宁越刚回家,就被老娘告知了好些“不幸的消息”,最后一句,更是他一头黑线都垂了下来,急忙替自己努力分辨。 学习好的孩子往往有很多同龄人没有特权,宁越的父母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也极少管束他,完全称得上是“溺爱”,反倒是宁越本人比较自律,从未养成过让人讨厌的坏习惯,也很少有让父母操心的事儿。 但这一次,他老娘却非常的不放心,因为下午打电话过来的女孩子们,一个个看起来都很着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如果就只有一个,她老人家还会以为是自己儿子早恋了,但一大堆的女孩子,莺莺燕燕,光是叫伯母,阿姨,就让她昏了头,完全不知道儿子是在搞什么飞机。 虽然知道老娘的关心,但宁越却绝不想跟老娘解释这些事情,他匆匆摆脱了老娘的纠缠,就躲会了自己的房间,在他关门的一刹那,听到老娘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庞乾这孩子怎么样了,警察也打电话来问了,他们都没有找到这孩子……可惜了他们一家人。” 宁越微微一震,还是先把门关上,然后才摸出了备用电话,打电话给绯梨。 “庞乾现在怎么样?” “他还是跟徐覆在一起!我跟徐覆沟通过,徐覆答应帮忙,照顾好庞乾,似乎庞乾想要替父母报仇。” 宁越微微叹了一口气,就算他想要击杀洛基都不容易,这是一个非常难缠的敌人,庞乾想要替父母报仇,只能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不过宁越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就决定不去干涉这件事儿。 其实这个表弟虽然逗逼了一点,但两兄弟的感情,还相当不坏。只是,宁越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干涉庞乾的未来,纵然名义上庞乾是他的表弟。 “也许多一番磨练,对庞乾也有好处,这件事,你就不要继续插手了。” 电话里绯梨的声音,有些古怪的意味,淡淡的说道:“徐覆接到我的电话后,非常意外,他居然许诺说,会给庞乾一件足够保护他的礼物。” 宁越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儿,只是说了一声,我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宁越吃过了早饭,正要上学,绯梨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宁越稍微犹豫了一些,并没有接,而是直接挂断了。 宁越相信绯梨的能力,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一定可以处理的很干脆利落,而且他觉得自己最近实在太过依赖旧有的势力,跟想要保持的心境不符。 宁越挂断电话之后,等了三分钟,绯梨没有再次打来,他就放心的出门去了,这代表这件事并非很要紧,绯梨完全能自行处理,只是例行通知他某些事情罢了。 当宁越赶到学校的时候,校园里气氛很紧张,他上课才没多久,就被两名警官叫了出去,盘问了一些关于表弟庞乾的事情。在两位警官的问话里,宁越知道庞乾“失踪”了,但早就知道了庞乾下落,所以宁越并没有怎么意外,一板一眼的回答了两位警官的问题,又答应了两位警官,只要发现庞乾立刻告诉他们,还留了两位警官的电话号码,这才被一位老师送回教室来上课。 被这件事儿一弄,全天的课程,宁越都打了酱油,庞乾群发短信的事件,似乎也就那么过去了一样,虽然还是有几个女生,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但却令庞乾很意外的,居然没有人讨论这件事儿。 直到中午放学,庞乾心存的侥幸,才被两个女生打破…… 十、四国争霸 中午放学,宁越他们班的女班长张丽梅就悄悄走过,掐了他一把,压低了声音说:“中午一起吃饭!” 张丽梅的声音虽然低,但是作为宁越的同桌,关颖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她立刻就柳眉微竖,直接替宁越拒绝,说道:“宁越要跟我一起吃午饭。” 两个女孩子目光对上,登时杀出了火花,战斗力肉眼可测的直线飙升。 宁越现在很渴望能有一张三国杀的“闪卡”,让自己能赶紧从这个世界消失,或者直接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解释群发短信的好时机,宁越刚想出来一个借口,可以把两人都拉出教室,再想办法化解此事,就看到罗笙笙走了过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柔柔的说道:“张老师叫你中午休息去他办公室,要你安排五一联欢的活动。” 宁越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但他仍旧麻利的站了起来,一面自言自语的说:“罗笙笙同学!亏得你提醒,我都快忘了这件事儿。”一面加快脚步冲出了教室,连一句场面话也没敢留下。 宁越一直冲出了学校的大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当他正自庆幸,今天好歹算是逃过了一劫,就看到罗笙笙也跟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 宁越现在也很怕见到罗笙笙,他硬着头皮,刚打了一声招呼,就听到罗笙笙柔柔的说道:“我已经知道群发短信的事儿,但你就打算这么躲下去吗?” 宁越十分之意外,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笙笙轻轻抿嘴,笑道:“当然是你的正牌女朋友跟我说的!” “我哪里有什么正牌女朋友……” 宁越刚刚抱屈了一声,就忍不住骇然问道:“是卢文影跟你说的?” 罗笙笙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没错!” 宁越这一次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喃喃自语道:“她的动作倒是好快,可为什么只跟你提起这事儿,没跟张丽梅和关颖说?” 罗笙笙噗嗤一声笑道:“这个道理,卢文影知道,我也知道,你应该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认真想一想,就可以知道答案!” 宁越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说道:“你们这些女孩子心底怎么想,我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庞乾那个小败类群发短信,我怎会这么窘迫?” 罗笙笙走上前了几步,跟宁越肩并肩的走着,斜眼瞧了他一下,就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这个群发短信,你想要在我们这些女孩子里挑女朋友,会选择谁呢?” 宁越苦笑道:“这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或者说,我知道说真话一定会死,所以不会跟你说真话。” 罗笙笙忍不住有些惊讶,说道:“你喜欢谁,不说也就罢了,何必这么藏头露尾,没勇气的……不是男子汉。” 宁越探出一根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缓缓说道:“其实,我很早就发现,男人和女人在挑选伴侣上是不一样的。男人是评分制,只要够及格线就可以,换句话说,大多数男人没什么固定目标,这个女孩子不错,那个女孩子也可以。但女人就不一样,女人挑选伴侣是采取淘汰制,只要有一个缺点,其他地方再好也不要,喜欢了一个男孩子,就很难喜欢第二个……” 罗笙笙忽然噗嗤一笑,清冷的面容,也微微发红,啐了宁越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了,你就是觉得,我们这几个女孩子都不错,随便哪个给你都是拣了大便宜,对不对?宁越同学,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人其实很没有节操!” 宁越哈哈一笑,耸了耸肩膀说道:“跟聪明的女孩子说话,就是轻松,大家可以更容易的沟通。我要去吃饭了,你是回家,还是在附近找个地方吃东西?” 罗笙笙一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面馆,说道:“我每个中午,都是在那边解决午餐,你要一起来吗?” 宁越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回家吃饭!” 明湖中学其实有自己的食堂,大多数学生,也都会在食堂了吃午饭。宁越是不喜欢食堂的环境,其实他对伙食不怎么挑,但是食堂那种“如火如荼”的用餐气氛,却怎么也适应不来。 罗笙笙看宁越走出了四五公尺远,这才忽然提高了声音,叫道:“我给你的卡片,上面的话仍旧有效。” 宁越大吃一惊,猛然回头,却见罗笙笙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卢文影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为什么罗笙笙还说她给我的卡片上的话有效?这可算是对卢文影正面挑战了啊?” 宁越稍稍愣神了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向自己的家里走去。等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卢文影就站在他家的楼下。这个女孩子显然已经等了他好久,手里拎着一个挺大的饭盒,正有些百无聊赖,拖住腮帮,坐在台阶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越快走了几步,打了一声招呼,还未等他说什么,卢文影就跳了起来,笑吟吟的说道:“我今天做了爱心便当,知道你每天都要回家吃饭,所以就在你家门口守株待兔,等你回家!” 宁越只能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带着卢文影一路上楼,到了自己家里。 他的父母上班的地方都远,所以中午宁越都是自己弄饭菜,但今天显然不用他做饭了,卢文影把手里的饭盒打开,里面的东西倒也丰盛,足够三四个人吃一顿了,也亏的卢文影居然能弄的这么多,足足有七八种不同的款式。 宁越不客气的坐下,抓起了筷子就吃,卢文影虽然也举着筷子,但却并不怎么动箸,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宁越吃,还不忘问他,究竟好不好吃。 宁越早就饿了,而且卢文影弄的饭菜,味道着实不错,他恶狠狠的一顿风卷残云,吃了一小半,这才记得回答卢文影的问题,连连夸奖道:“东西不错哦!不过你也算是大小姐耶,为什么会自己做饭菜?” 卢文影淡淡的说道:“我一个人生活,父母都不在身边,不会自己做饭菜,早就饿死了好么?” 十一、传说的官方CP 宁越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忘记了这件事,不该惹你想起这些。” 卢文影浅浅一笑,说道:“既然你觉得自己错了,就答应我,每天都要陪我吃午饭来做赔偿如何?” 宁越这才想起了,中午时分发生的“午饭战争”,忍不住问道:“你都跟罗笙笙解释了,为甚么不跟张丽梅的关颖也解释下?中午那会儿,我被弄得好尴尬!” 卢文影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说道:“罗笙笙是我的劲敌,但张丽梅和关颖并没有那么大威胁,我根本就没想去找她们解释。” 宁越微微愕然了一会儿,这才回味过来,苦笑道:“原来是因为……” 后面的话,宁越也没必要再多说了,他明白了那个原因。 这顿午饭吃的还不错,卢文影的手艺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跟卢文影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吃饭,本身就是让人心情极其愉悦的事儿,何况这个女孩子还不断的主动讨好自己。 午休两个小时,宁越本来是会在吃饭过后,修炼一个小时,这个习惯他保持了几百年,虽然在主世界没有办法修炼到黑暗世界的那个层次,但这种对力量的细致打磨,仍旧有无穷好处。 有卢文影在,宁越当然没有办法维持这个习惯,但是他也并不会觉得气闷。 宁越在问过了卢文影的偏好之后,把自己最近买的投影仪打开,放了最近上映,影院还未下排期的一部电影,跟卢文影舒舒服服的度过了一个中午。 作为学生党,不管是宁越还是卢文影,都没那么多时间去电影院,卢文影甚至只在小学时候,才有父母带着去电影院的印象,但最多也不会超过两次。而且卢文影也不怎么会玩数码,所以对家用投影仪看电影,顿时觉得十分新鲜,两人下午去上学的路上,还不住的问宁越,怎么在自己家里弄这个。 宁越对如果弄影音室倒是一清二楚,他也算是半个发烧友,只是为了掩饰身份,没法在自己家里弄,平时也只在绯梨的家里看大片过瘾。 绯梨住的地方,有一个按照专业电影院标准定制的私人imax影音室,因为小区的房间都不够大,宁越是把售楼处买下来,重新装潢设计。 私人imax影音室这玩意,虽然据说有公司在弄,却还未上市,宁越特殊定制,花了相当于两倍普通imax电影院的价钱,才打造出来。 这个私人影音室,有imax双4k投影仪、多达四个独立通道的7.1声道喇叭,每个音箱的摆放位置都是经过极光校准,自动调音系统还会每天自动检测并校准音箱,缩减到了二十个的imax标准的座位,都用意大利产的手工沙发来替换,硬件上优异的性能,可以保证在家里得到和电影院一样的视听效果。 平时宁越也经常在那里消磨时间,除了看电影之外,他还经常在这个私人影音室里玩最新款的游戏,不管是单机,还是网游,接到imax屏幕上,都会变得奇爽无比。 卢文影想要做一个影音室,宁越也兴致勃勃,给了不少意见,顺带约定了放学后,就去看器材。 下午上课,同桌关颖身上的杀气一直凝聚不散,宁越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不光是关颖,还有最少三个女同学身上都有杀气,除了女班长张丽梅之外,还有两个女生,都是拒绝过他的,不知为什么也频频向他投射杀人的眼神。 回到了学校里,卢文影就装作完全跟宁越不熟,偶尔宁越的目光扫到她的时候,这位明湖中学第一女神,都是很努力在听课的样子,眼角都不夹他一下。 宁越虽然心底哀嚎,但现在他还真没办法去找庞乾的麻烦,毕竟这位表弟最近才失去了父母,不大好因为这个事儿来责骂他,毕竟群发短信事件,怎么都严重不过失去父母的悲伤。 下午第二节课,两位警官居然再次来找他,宁越这才知道,警方居然还未找到庞乾,虽然他也很想配合两位警官,但他实在没办法解释,怎么知道庞乾跟徐覆在一起,而且徐覆的出身来历也是个不好解释的难题,所以他仍旧没有多嘴,老老实实的把这件事儿应付了过去。 两位警官的情绪显得非常焦急,他们走了以后,宁越这才给绯梨电话,想要问一下表弟庞乾的状况。 绯梨接了电话,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早上我就想跟你汇报,徐覆已经带了宁越,去了附近一座城市的黑暗训练营,不过您没有接电话,我就没打扰您。” 宁越微微吃惊,虽然有些后悔早上没有接电话,但随即就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后悔,说道:“庞乾还是很执拗的,他想要为父母报仇,我也阻止不了。你想办法给他安排一个保护者,不要让他死在黑暗训练营里,等他冷静下来,我再去想办法,把他带回来。” 宁越挂了电话,微微叹息。这一次的事件,虽然完全跟他没有关系,但宁越总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至少不要让庞乾陷入深渊,而无法自拔。 因为这个消息,宁越整个下午都比较消沉,甚至就连几个女生剑拔弩张的气势,也再让他提不起来多少兴致。 当放学的铃声响起,宁越背起书包,正要先离开学校,卢文影提早一步离开了教室,显然这位明湖中学第一女神并不想自己跟宁越的关系,被更多人知道,却被一个意外的访客给拦住了。 罗宣穿着不知道是哪所学校的制服,悠哉悠哉的走进了宁越他们班的教室,很娴熟的冲着宁越一摆手,说道:“我等你一起放学。” 罗宣有着这个年纪的少年们,所没有的气质,再配合那一头非常惹人注目的金色长发,帅气到媲美明星的脸孔,略显霸气,又不失风度的举止,登时让宁越他们班的教室里,传出来数声尖叫,还未走出教室的几个女生,忍不住发出了各种窃窃私语。 “哇!好帅的男生!” “居然跟宁越认识呀,他们是某个组合吗?好像比最新的几个组合都帅,难道宁越要向演艺圈发展?” “这就是传说的官方cp,一生一世好基友吗?” “我好想认识这个男生,宁越能帮我们介绍一下吗?” 十二、神水晶碎片 宁越被班级的女生们各种表现,给弄个额头再次黑线,他一声不吭的走出了教室,罗宣立刻就好像是屁颠虫一样跟了上来,临走之前,还没忘了跟宁越班级的女生挥了挥手,做了一个非常酷的动作来拉升人气。 一直到走出了校门外,宁越这才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散发丝丝森寒的一句话:“你想要做什么?” 罗宣潇洒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已经穷途末路,不得不病急乱投医,所以才过来找你,再次商量合作的事情。” 不等宁越开口,罗宣就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扔向了宁越,然后才说道:“别忙着拒绝我,看看我能付出报酬吧!” 宁越微微一抓,把罗宣扔过来的东西抬抓到了手心,他的手才接触到这个东西,连看也没看,就辨识出来这件宝物,脸色登时微微一变。 “跟我走!” 宁越扬了扬手,冲着在马路对面俏然站着,明显是在等他的卢文影挥了挥手,然后才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罗宣刚想要坐到后面,就被他粗暴的塞到了副驾驶位,等卢文影走了过来,宁越才拉着她的手,一起钻到了出租车的后面座位,随口说了一个地址,让司机开车。 卢文影很知趣的什么也没有问,罗宣兴致倒是蛮高的,但不管他说什么,宁越都会很粗暴的打断,让他最后也只能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什么也不说了。 宁越带了两人,直接在稍微偏远一些的工业园区下车,并且带了罗宣和卢文影,走入了一个有两栋办公楼和一栋厂房的厂区。这个厂区足有上万平方公尺,绿化做的相当好,靠近院墙的地方,都种植着三四层楼高的巨树,巨树的下面还有繁茂的灌木,从外面很难看清楚院子里有什么。 这个厂区并未有工人,只是在办公楼里有几个保安模样的家伙,他们见到了宁越都十分恭敬,半句话也不敢说,就是微微点头示意,帮着打开了办公楼的大门。 宁越把两人带到了办公楼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先冲着卢文影说道:“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处理了这件事儿,我们就去买器材。”卢文影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宁越这才拉着罗宣到了办公室的里间,然后轻轻一顿足,次元战场卷开,把他和罗宣都带入了其中。 罗宣瞧了一眼宁越的次元战场,忍不住啧啧称奇,夸赞道:“你居然能够把次元战场创造的如此完美,就算我实力还在巅峰,也做不到这一点,真的是很了不起。” 宁越创造的次元战场,就如一座普通的大都市,除了没有人烟之外,摩天大楼,繁闹街区,随处可见的餐馆,酒店,商场,各种现代化的建筑,鳞次栉比,完美的复制了他所居住城市,最繁华的闹市区。 比起炎神创造的古罗马斗兽场一般的大广场,宁越的次元战场可就优胜太多了,甚至还有压制敌人的功效。 宁越把罗宣拉入了自己的次元战场,这才掂了一掂手中的那个东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哪里来的神水晶碎片?” 罗宣摊开了双手,若不在意的说道:“这可就不能跟你说了。” 宁越随手把玩手里宛如钻石一样的神水晶碎片,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罗宣急忙补充道:“我需要你帮我,躲开许逊和徐覆的追杀,这块神水晶碎片就是报酬。你就算想要杀了我,吞下神水晶的碎片也没有用,因为对他们来说,我必须要活着见人,死了见尸。我不见了的话,许逊他们一定会找上你,只有我出现在某些地方,他们才不会怀疑你。” 宁越不置可否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逃掉之后,不会想方设法坑我一次,把这个东西拿回去?” 罗宣耸了耸肩膀说道:“你既然认识神水晶碎片,就应该知道,它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里面记录的东西。我已经知道了这枚神水晶碎片的秘密,有没有它对我都一样。你得到了神水晶碎片,也一定会看到里面的东西,就算我以后来找你麻烦,也收不回那些记录,就算我能让人杀了你,但你难道就不会多保存几份,放在我没办法找到的地方?” 宁越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罗宣的说法,不过他仍旧没有很痛快的答应,而是做出了犹豫之色,好像在考虑这么做的后果。 罗宣并不知道,宁越露出这种表情,并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单纯的想要多从他身上压榨一些油水。罗宣等了片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身上再也没有比神水晶碎片更珍贵的东西了,如果你还不满意,我可也拿不出来更多筹码,最多大家一拍两散。” 罗宣缓缓把手张开,神色有些狰狞的说道:“我就不信,一个常年在主世界的人类,能有多强横,可以抗衡我的真火!虽然我的力量在不断的衰弱,但杀死你,我还是很有把握。” 宁越忽然开口说道:“给我十条火龙,我就答应此事儿。” 罗宣苦笑一声,说道:“如果我还在蓬莱,给你一百条问题都不大,现在我自己手头也没有十条火龙,因为力量衰退,我豢养的火龙都退化成火蛟,甚至直接退化为火蛇了。” 宁越眯着眼睛笑了一笑说道:“如果是火蛟的话,五十条也可,不过我要再多加二十头火鸦。” 罗宣微微吃惊,叫道:“你这一刀倒是够黑,不过你能养得起这些火蛟和火鸦吗?” 宁越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是我的事儿了,反正你要是不成了,这些灵物也一样活不了,你要是能够恢复力量,以后想要养多少火龙,火鸦都随便!” 罗宣苦笑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这个条件我可以应承,不过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摆脱许逊和徐覆的追杀?” 罗宣一抬手,就飞出了数十条火线和二十点火光,宁越随手一招,把这些火线和火光都收了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你只需要担心许逊就好了,徐覆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而且按照我的情报,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什么!” 罗宣忍不住大声惊呼,立刻就露出了肉疼之色,如果只有许逊,他未必就惧怕,想起刚才被宁越勒索去的火蛟和火鸦,他心头都在滴血。 十三、我的心上人是一头猪八戒 罗宣的双眼都快要喷火,宁越却混不在意,轻笑一声说道:“你就算不敌许逊和徐覆联手,也应该逃得掉才对,为什么忽然就觉得自己穷途末路,非要来找我合作?” 宁越这句话,让罗宣立刻泄了气,长叹一声道:“本来我跟另外一处神域有个约定,对方会派人来接应我。但是,我没有料到,这个人居然被人无声无息的杀了,也不知道是许逊还是徐覆下的手。没有了这个接应的人,我就没有去那处神域,只能先试着进入黑暗世界,再另外寻找机会。” 宁越摸了摸鼻子,他想起了那个被炎神杀掉的中年男子,没好意思跟罗宣说,其实接应他的人,就是给自己杀掉了。同时他也仍旧有那个疑问,这人既然是来接应罗宣,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 如果这个中年男子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应该不会鲁莽出手才对,如果他不知到自己究竟是谁,却冒然出手,还派出了新近才被创造出来的死神侍者,那就是一件可堪玩味的事儿了。 这说明,必然有一个错误的信息,让人误以为他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比较好杀掉,而且碍了某些人眼的人,这个人究竟是谁,宁越心底也没有谱。 宁越略作思忖,就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只需要帮你进入黑暗世界,就算是完成了这次的交易吗?” 罗宣苦笑道:“我当然更希望,你能帮我联络另外一处神域,但这件事就未免太过难为人了。的确是,你只要帮我进入黑暗世界,这笔交易就算完成。” 黑暗世界是连接主世界和各大神域的连接点,宁越曾经在黑暗世界生活过很久,把罗宣送入黑暗世界,对宁越来说,也不算什么特别艰难的事儿,他完全可以办到。 宁越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成交!” 两人隔空一击掌,空气发出啪啪啪的脆响,宁越解除了次元战场,对罗宣说道:“这里十分安全,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让厂区的保安去帮你弄,我需要准备一下,才好把你送入黑暗世界,你先就在这里呆一阵子吧。” 罗宣满足的在办公室里,最大也是最舒服的一张办公椅上坐下,挥了挥手说道:“我知道,你去忙自己的事儿吧!不用管了,记得让你的手下,给我多送些吃的来就成,我已经很久没怎么吃东西了,许逊那家伙的鼻子,比天狗还要灵敏,我出尽手段也没能摆脱他,真的是很疲惫。” 宁越撇了撇嘴,没有理会罗宣,招呼卢文影,离开了办公室。 宁越并没有出门去打车,而是让保安开了一辆福特e级,载了他和卢文影离开了厂区。 卢文影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汽车开起来,才小声说道:“如果你不想要说,我也不会问,但如果事情都变得这么奇怪了,我还不表示一下,就连我自己都会觉得特别怪。” 宁越微微一笑,拍了拍座椅的扶手,缓缓说道:“我父母都是普通人,你去过我家里,应该知道我父母并不像你父母事业那么成功,也没什么钱,更没什么权势。” 卢文影没有打断宁越的话,只是深情款款的看着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恬淡的气息。 宁越搔了搔头,然后才说道:“后来我有了一点小奇遇,得到了一些特殊能力,所以就慢慢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宁越打了一个响指,有一条火线从掌心飞出,化为一条宛如手指般粗细,鳞角宛然的火焰蛟龙,在车厢内蜿蜒飞舞,虽然这小东西还没一公尺,但却气势非凡,极具威严。 卢文影登时被震惊的惊呼一声,又有些好奇的想要去触碰这条小小的火蛟,宁越连忙阻止了她,笑道:“这小东西性子很野,别看它很小,但如果发起火来,足够把整艘航空母舰溶烧成铁汁儿。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教你一些秘法,把这条火蛟炼化,当你掌握了它的力量,就不怕它放出的火焰了。” 在卢文影对他表示好感的那一刻,宁越就没打算继续隐瞒某些事儿,他没有一下子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也只是为了便于卢文影接受罢了,不然信息量太大,需要更多的话语去解释,实在有点浪费功夫。 宁越手下有十二灵侍,都是他历年收罗的最有天资的女孩子,每一个都资质出色,并且由他亲自指点,修炼最上乘的秘法。这十二名灵侍是他为了日后解救被镇压在蟠桃树下的本体,而做的准备,要破去蟠桃树的封印,必须要有十二名最纯洁的少女,倒不是宁越有收容美少女的癖好。 宁越手下的十二灵侍,在十余年前折损了一个,他虽然很想补足数目,但一时间也没找到合适的培养目标,既然卢文影对他有好感,这件事儿,也就只剩下顺水推舟了。 卢文影一字一句,很缓慢的问道:“你真的愿意教我,这些神秘的能力吗?” 宁越耸了耸肩膀,反问道:“为什么不?虽然群发短信是个意外,我原本也没有想过可以得到明湖中学第一女神的青睐,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就应该对我多些了解。” 卢文影轻笑了一声,然后才斟酌词句的问道:“所以,那天你打电话安排服务公司,又替我准备生日礼物,炫耀自己的财富,就是为了试探我的心里预期吗?” 宁越轻轻张开手掌,让掌心向上,那条火蛟从空中张牙舞爪的落下,盘踞在他的手里。宁越瞧着这头从罗宣手里勒索来的火蛟,忍不住笑道:“我绝没炫耀的意思,我平常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就如你平时的生活环境,也跟你在学校里努力表现的不一样。” 宁越深深的望着卢文印,说道:“你在学校里虽然给人感觉家里蛮有钱的,但我相信,那已经是你尽量往朴素了打扮的结果。你带我回家,不是也没有考虑那么多?” 卢文影愣了一愣,然后才小声说道:“我其实是有炫耀的心思,想要你知道,我究竟有多好,不过……还没几个小时,我就知道自己傻瓜了。原本以为,我的心上人是一头猪八戒,谁知道他居然是天蓬元帅!” 十四、从来不少屈死的鬼 不知不觉,两人的手就牵到了一起,车厢内气氛一时温暖起来。 直到福特e级忽然一个急刹车,这才把车厢内的气氛打破,宁越本来以为是到了目的地,但随机他就觉察不妙,急忙把手中的火蛟抛出,这条火蛟失去了主人的束缚,立刻就暴涨了千百倍,化为一条数十公尺的火焰蛟龙,融破了车顶,咆哮着冲飞了出去。 火蛟跟从天上压下来的一股充沛力量狠狠的撞到到一处,只是轻轻一声裂帛响亮,就把那股力量给彻底撞散。 这条火蛟是罗宣在蓬莱神域的天地洪炉中采取火焰之精华,经过无穷秘法祭炼,才得培养成型,虽然因为罗宣被蓬莱除名,打落了一身修为,连带他炼出的火龙也跌破品阶,褪化为火蛟,但威力仍旧不凡。 宁越揽住了卢文影的腰,随后冲出了车厢,立刻就看到了四个人正分别围住四个方向,其中一个口里狂奔鲜血,显然是因为异能被火蛟破去,所以受了反噬。 宁宇左右顾盼,发现自己已经非是在城市的道路上,周围白茫茫一片,是一个足够十亩大小的空间,就是这个空间里什么也没有,而且在空间的边缘地带,不断轻微抖动,那代表了这个空间并不稳定。 宁越微微皱眉,暗暗嘀咕了一声:“好垃圾的次元战场!” 宁越把卢文影放下,随手扯开了福特车的驾驶室车门,把困在里面的保安拉了出来,他瞧着这四个人,眼神有点冷冷的问道:“为什么袭击我?” 这四个人看起来都很年轻,而且没有一个是中国,都是金发碧眼,三男一女,男的都身材高大健壮,面容俊朗,女的身体也极高挑,尤其是一头波浪般的金色长发,显得尤其耀眼。 “孽畜!你死到临头,就不要知道为什么了,因为……知道了也是浪费。” 一个头上带着著名的2b耳机,看起来有点痞痞的白人男青年嗤笑一声,双手平推,自掌心放出了一道海潮般的白光,他的目标居然是——卢文影! 宁越随手一划,直接切断了次元战场的禁锢,在下一秒钟,把自己的次元战场放了出来,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彻底逆转了局势,四名敌人所创造的次元战场被破坏,几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暗伤。尤其是那个痞痞的白人青年,放出的攻击被次元战场强行打断,更是忍不住喷了一口鲜血,跟他的同伴一样,都变得萎顿不堪。 宁越张开了属于自己的次元战场,这才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们不打算说,那我也就不问了,反正这世界上从来不少屈死的鬼!” 换到了自己的主场,在下一个瞬息,那头火蛟就一声长长的吟啸,似乎有无穷喜悦,身上的火光猛然收缩,待得再度扩张开来,就化为的明亮的淡金色,隐隐有了真龙之威。 宁越把手抬起,这条火蛟就在他身外缠了数圈,一股汹涌澎湃的火力在宁越体内爆发了开来,他决定在一击之内解决战斗。 为困住宁越的四个人登时都变了眼色,那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有着一头金色波浪般耀眼长发的美女,忍不住惊呼道:“抱歉!我们很抱歉,这一定是认错了人,我们想要找的人并不是您。” 头上带着著名的2b耳机,看起来有点痞痞的白人男青年还有点倔强,但是其余的两个人,却再也不敢小瞧了宁越,都一起大声道歉,力争自己是认错了人。 宁越根本就没有跟这四个人沟通的意思,就在他谷催所有的力量,要把这四个不开眼的家伙一击打死的时候,卢文影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忍不住叫道:“宁越,可以放过他们吗?我……我还没见过死人。” 宁越略略犹豫,收敛了身上的火力,那条火蛟似乎颇有怨忿,咆哮了一声,渐渐缩小,最后化为了鞋带粗细,在宁越的肩头上徘徊飞舞。 这四个围攻宁越的人,这才松了一口,头上带着著名的2b耳机,看起来有点痞痞的白人男青年忍不住吐槽道:“幸亏你识相,我们可是自由都市的人,若是刚才出手了,必然会惹上大麻烦!” 他的同伴推了他一下,正要跟宁越解释,宁越已经揽住了卢文影的腰,招呼了一瘸一拐的保安跟上自己,脱出了次元战场。 他们四个在次元战场里愣了片刻,头上带着著名的2b耳机,看起来有点痞痞的白人男青年忍不住说道:“为什么他都退出去了,这个次元战场还存在?” 他的同伴也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就在他们觉得这件事儿很古怪的时候,那个金发美女忍不住大叫起来:“这个世界在崩塌,我们要被陪葬了,他根本就没想要放过我们。” 头上带着著名的2b耳机,看起来有点痞痞的白人男青年忍不住骂道:“这个狗娘养的,居然诈我们,说是放我们走,却又玩花样。如果给我逃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他,不但要杀了他,还要杀了他的全家,把他刚才带的那个小妞,凌辱至死!” 他的同伴忍不住骂道:“马科夫,你这个傻逼!如果不是你嘴欠,我们怎么被人杀?都是你得罪了人,还带累我们。” 头上带着著名的2b耳机,看起来有点痞痞的白人男青年刚要反唇相讥,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这个世界里回荡:“那个叫马科夫的家伙,你想要杀我全家?还想要虐杀我的女朋友?很有勇气,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三个杀了这个混蛋,我就放你们一条活路,不然的话,一起陪他去下地狱吧。” 宁越创造的次元战场,远处的建筑在不断的崩塌,层层推进,显然用不到多久,这个世界就会湮灭。 次元战场只是一次性用品,每次战斗之前,高阶战士都能随手创造,战斗结束,次元战场就会崩溃,湮灭于空无。 正常情况下,战斗结束,还活着的东西都会被吐出来,只要击杀创造出来次元战场的人,这个空间就会消失,创造次元战场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也会消失。 这四个人从未见过,主人离开后,还能存在的次元战场。 十五、斐特斯路六十四号 头上带着著名的2b耳机,看起来有点痞痞的白人男青年脸色登时大变,他瞧了一眼自己的同伴,猛然高喝一声,就向最近的一栋建筑里跑去。 他的三个同伴稍微迟疑,还是立刻就追了上去,马科夫刚才偷袭卢文影,被宁越切换次元战场的反噬之力重创,跑出去没有多远就被三名同伴追上,四个人立刻就恶狠狠的争斗起来。 马科夫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也都晚了,只是大声咒骂道:“你们杀了我,他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这群猪猡,畜生,白痴……” 他的三个同伴都闷不做声的狠狠攻击,出手都没有丝毫保留。 宁越带着保安和卢文影出了次元战场,冲着保安比划了一个手势,这位保安就自行离开,他拉着卢文影判断了一下位置,轻笑着说道:“已经快到我们要去的音响器材店了,不如走过去如何?” 卢文影乖巧的点了点头,宁越牵着她的小手,说说笑笑的往前走,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在路过某个橱窗的时候,宁越站在落地的玻璃窗面前,整理了一下仪容,卢文影笑了一笑,还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在宁越的眼里,这个落地玻璃窗反射出来,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的次元,缓缓崩塌的次元战场,已经湮灭了一切,包括了头上带着著名的2b耳机,看起来有点痞痞的白人男青年马科夫和他的三个同伴,这几个人死之前的绝望表情,也并未有让宁越改变决定。 卢文影的求情,宁越折中了一下,他带着卢文影离开,并未有当着她的面杀人,但早就饱经无数战斗,更经历过无数阴谋诡计的宁越,却绝对不会做妇人之仁,放过任何敢于冒犯他的人。 就如他所说,这世界从来不少屈死的鬼,如果不是他实力惊人,这四个人就把他杀了,所以他出手杀人,也一样没有任何留情。至于原因……那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理由。 宁越看着稍稍齐整一点的仪容,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这才微笑的跟着卢文影离开。 卢文影的家虽然面积不小,但对一套足够品味的影音设备来说,却完全不够用了,她家里大多数地方都已经装修完毕,各有用处,能够用来安装设备的,就只有顶楼的一个储物间,但那个储物间不足十平米,根本不足以发挥出来设备的效果。 卢文影倒是想退而求其次,但众所周知,影音设备是一分价钱,一份货色的东西,退而求其次的结果,就是卢文影怎么都不满意那些东西。 宁越开始还很有耐心,但三个多小时后,终于不耐烦了,对卢文影说道:“干脆就要那套最好的设备,你也喜欢,效果也蛮不错。” 卢文影咬了咬牙,说道:“那我找人拆两个房间,然后再打通。” 宁越很豪气的说道:“何必那么麻烦,我替你再多买一套房子就是了。” 宁越选的器材店,是本市最好的一家,各种影音设备齐全,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的高档别墅,都是到这边来定制。 宁越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好有个年轻的男子也在店里,忍不住笑了一声,插嘴说道:“如果你想要替女朋友买套兼作影音室的房子,我这里倒是有一套,房子是我朋友的,他最近要出国定居,所以急于转手,价格相当不错。” 这个年轻的男子,说话非常讨人喜欢,也没有什么傲人之气,就好像完全相信宁越说的话,而不是把这么一个小屁孩的话当成吹牛来讥讽,态度更是十分诚恳。 宁越也没有想到,居然会遇上这种人,他微微沉吟,问道:“是哪里的房子?” 年轻的男子哈哈一笑,说道:“斐特斯路六十四号,你应该知道那里。” 宁越微微一愣,这才脱口说道:“原来是那个民国时期的别墅区,那里不是早就没有房子挂牌出售了吗?” 年轻的男子微微一笑,回答道:“整个斐特斯路,应该就只有这一套出售,而且还没有公开挂牌,只是在朋友圈出价。若不是我最近手头不方便,肯定就买下来了。” 宁越随口问道:“大约价格多少?” 年轻的男子随口说道:“大约七千万上下,如果你很有诚意,我还可以帮你打个折扣,这个朋友应该会卖我的面子。” 宁越立刻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过去,吩咐了几句后,压了电话,有些歉意的说道:“劳你略等,我公司的员工立刻就过来办理此事,这套房子我要了。” 年轻的男子微微愕然,然后就笑了起来,不露痕迹的问道:“不知道小兄弟你姓什么?我叫马渊,说不定我们认识。” 宁越笑了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亏得马先生介绍这么一套房子给我,如果以后有机会,倒是想要跟马先生合作,就是不知道马先生赏脸不赏脸。” 宁越的岁数实在太年轻,所以年轻的男子开始也只是想要跟宁越开个玩笑,顺带也想要结识一下两人,卢文影长的实在太漂亮了,他很是生出了几分兴趣。 在他想来,正常的剧本应该是,宁越最多壮着胆子,问一问是哪里的房子,知道是斐特斯路的民国旧别墅,立刻便会打退堂鼓。他再顺势请两人吃个饭,或者留个联络方式,就算是搭上了线索,回去只要让手下查一查,立刻就能知道宁越和卢文影的身份。 但宁越居然很快答应买下这套房子,让他对宁越的家世也生出了几分好奇心,能够轻松买下一套价值七千万的房子,身家怎么也要十亿往上,这种人在全国都是可以数得过来,何况在这座城市,拥有如此身家之辈,绝对不会超过十人。 马渊微微一笑,不露痕迹的说道:“我倒是很想要跟小兄弟合作,就是不知道,我们的生意是不是一路,有没有合作的基础啊!” 宁越打了一个哈哈,十分钟后,他手下公司的人到场,宁越就带了卢文影跟年轻的男子告别,完全没有去看一眼那套房子的想法。 他的这种作派,让年轻的男子生出了更多的遐想,却怎么也不好确定宁越的身份。 十六、有妖怪! 卢文影跟宁越离开的影音器材的店,就忍不住小声说道:“这个人我认识,有一次我跟父母参加一个宴会,见过这人。他是省委某位高官的小儿子,不过我对这些人不感兴趣,所以没有问是谁家的少爷。” 宁越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家伙的身上被人下的东西,所以才会找上我们,这件事我会好生处理,先送你回家吧!” 卢文影拍了拍肚子,有些幽怨的说道:“人家可是一天都还没吃饭,你不是应该先请我吃饭,然后才送我回家吗?” 宁越倒是真忘掉了这个,他毕竟不是凡人,就算几天不吃饭也不会有问题,更不会有饥饿的感觉,但是卢文影却是普通的女孩子,一整个下午都没吃东西,的确有些撑不住了。 宁越带了几分歉意的说道:“我记得附近就有家不错的日本料理店,他们家的和牛相当不错,牛舌也十分新鲜。” 卢文影当然不在意去什么地方吃,吃什么,她只在意跟谁一起吃。 宁越没走几步,就微微生出了感应,然后就看到了一道黑影,悬在背后,只是这道黑影具有超自然的力量,普通人根本无法用肉眼看到,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够觉察。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先是被人操纵死神侍者追杀,又遇到了四个外国屈死鬼,现在又被人盯上……我得让绯梨赶紧去查一查,要是天天都这样,日子没法过了。” 宁越随手一抓,把这道黑影捉在了手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封印掉,卢文影根本未有觉察,他们被某种神秘的东西跟踪。 两人很快就在这家很有风味的日本料理店找好了位子,宁越特意要了一个包房,等服务员把东西都送上来,宁越这才笑眯眯的说道:“这个小东西,你先收好,我呆会就教你怎么操纵它。” 宁越随手一拍,那条火蛟就飞窜了起来,在盘子和碗盏之间游了半圈,冲着卢文影点了点小脑袋,然后飞上了卢文影的手背,化为了一个奇异的火焰纹身。 卢文影颇为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问道:“这小东西看起来好厉害,你快告诉我怎么玩?”得到了火蛟,卢文影一时间好玩的心思大起,连肚子饿都忘掉了。 宁越轻咳一声,用一种奇异的韵律,缓缓的说道:“魂力是一切力量的源泉,命魂是能力的具现,虚相是一切之集合。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灵魂,你必须要先让灵魂得到释放,才能拥有魂力,有了魂力,才能开辟命魂,然后进行更深层次的修炼。我教你一段呼吸和观想的法门,你照着做,运气好的话,也许几个月就能修炼出来魂力。” 卢文影反问了一句,如果运气差呢? 宁越轻轻一笑,说道:“有火蛟傍身,你就算想要运气差,也没太多可能。” 宁越传授给卢文影的法门,源自于异世界,乃是一整套魂术的入门部分,并不算怎么深奥,他稍作解释,卢文影就弄明白了七八分。 宁越还点了清酒,这种餐厅反而不会管来的客人,究竟是什么年纪,更不会拒绝卖酒精饮品给未成年人。他刚倒了半杯,才沾嘴唇,就听到一声爽朗的长笑,连续有七八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人正是马渊,他身后跟着的人,显然也都地位不凡,尽管都以马渊的马首是瞻,可是神色间却都有些桀骜之意。 宁越非常之不爽,瞧向马渊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瞧一个死人。 马渊却浑然不觉得,含笑说道:“没想到又在这里碰到了你们两位,我的包间就在隔壁,不如大家凑到一起,也热闹些。” 马渊背后的那些人,都一起随声附和,有个看起来满脸横肉的家伙,甚至打趣道:“能够让马公子邀请,这可是天大的面子,瞧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大,还不知道马公子是什么人,我可告诉你们,他只要随便开一声口,就算你们的校长都要屁滚尿流的来伺候。” 宁越怫然不悦,等这些人哄闹过后,才语气森寒的说道:“你们进门前,有记得敲门没?” 满脸横肉的那个家伙,立时大怒,喝骂道:“小畜生!你敢跟马公子这么说话,找死吗?” 旁边立刻有人拦了他一下,不然这家伙就要冲过来,伸手揍宁越了。拦住了他的那个人,看起来非常斯文,进来的时候,一声不吭,满脸的笑意,一点也没有存在感,就好像是普通的跟班,但是当他伸手拦人的时候,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居然一声也不敢吭,显得十分畏惧。 马渊笑了一笑,说道:“一些小理解又何必在意,待会到了我的包房,我给小兄弟道歉就是。” 马渊一摆手,便自行离开了宁越他们的包房,就好像十分之肯定,宁越和卢文影一定会跟上来一样。 宁越眉心突突一跳,裂开了半条缝隙,随即就又合上,他拍了拍卢文影的手,示意她不需要害怕,直接卷开了次元战场,把所有人都一起吞了进去。 马渊走出房间,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在餐厅的大堂,而是走出餐厅,到了外面的街上,不由得微微骇异,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但当他看到自己的带来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的大街上,而本来应该非常繁忙热闹的街道上,却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空无其余他人的时候,脸色终于变了。 宁越把卢文影留在了原地,悠然的走了出来,随手一张,就是一线火光冲天,这一线火光飞起了十多米之后,猛然膨胀起来,化为了另外一头火蛟。他从罗宣手里,勒索了五十条火蛟,二十头火鸦,就算给了卢文影一头火蛟,手里存货仍旧不少。 此时他驾驭火蛟的火气,宛如火焰神祇临凡,威仪不可当,淡淡的瞧着这群人,说道:“我非常讨厌吃饭的时候有人叨扰,尤其讨厌,某些不开眼的死货,因为看到你们,我就特别的恶心,我一恶心就没胃口,所以你们都该死。” 不要说马渊,就算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都已经被吓傻了,宁越展露了明显不是凡人该有的力量,当即就有人大叫了一声:“有妖怪!”掉头就跑。 有人带了头,其余人也不再撑着,就连马渊都在迟疑了片刻之后,撒腿向远方的另外一家酒店奔跑了去。 宁越似笑非笑的瞧着这些人狼奔豕突,惊慌逃命,并未有出手阻拦。 十七、韩舞 马渊身边所有的人里,也不是都疯狂逃窜,也有一个人没有逃走,他就是刚才拦下满脸横肉的大汉,看起来非常斯文的那个男子,虽然他看起来也不过是强作镇定,但毕竟还算是保持了镇定。 宁越瞧也没瞧他一眼,他活了七百岁,见识过无数人物,英雄了得之辈都车载斗量,这人虽然表现的有些骨气,但也不过是寻常人罢了,这种人在和平年代算是很少有,但在战乱时期,可就是随便一抓就是一把。 宁越其实并不想杀人,这些人虽然骚扰了他吃饭,但也还未有可恶到了必须要被杀掉的地步。宁越早就发现了这些人不大对劲,只是之前他没想多管闲事儿罢了,这种事情,他一贯是让绯梨来处理,很少亲自动手。但既然这些人,或者说幕后的人,一定要找他麻烦,宁越其实也不介意自己亲自动手。 “你是妖怪,还是神仙?” 看起来非常斯文的男子,忽然壮着胆子问了这一句,宁越淡淡一笑,说道:“算是神仙吧!如果你不觉得土地的品阶不够高的话!” 斯文男子登时精神一振,宁越既然肯回答他的话,就说明其实还有的沟通,只要能够沟通,他就有信心可以说服宁越。 斯文男子摸了衣兜一下,掏出了一包烟来,递了一根给宁越,宁越根本不抽烟,想要拒绝他的时候,微微转了个念头,就随手接了过来,斯文男子立刻有些拍马屁的掏出了打火机,替宁越点燃这支香烟。 然后这人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原来是土地爷,在下眼拙了。我是韩舞,他们都叫我老五,算是混道上的人物,小人物!”韩舞三言两句,就把自己的出身介绍清楚,他察言观色,发现宁越似乎没有特别的反感,这才谨慎小心的说道:“马公子虽然对您的女朋友有些心思,但毕竟什么也没做,张威那个家伙确实该死,不过杀了他也污您的手,不如把这件事儿交给我来办,我保证会让您满意。” 宁越哈哈一笑,随口说道:“本省第一的韩五爷,怎么也不算是小人物了。这件事我倒是想要罢手,奈何有些人不同意,你还是乖乖的在一边看着吧,很快就有续集上演了。” 韩舞是个精乖的人,他可不像是表现出来的这么孱弱,这人是本省黑道第一人,当初为了一统本省的江湖,不知做下了多少案子,心狠手辣,为人精明强干,就算马渊也不怎么敢得罪他。 若非是宁越展露的力量,绝非人类,他也还是不会这么怂,不过黑道人物若是一味的强横,不知道认怂,也没有几个可以活的久。 宁越并没有催动护身的火蛟,而是把手摊开,然后轻轻收拢,次元战场立刻就从边缘处开始崩塌,渐渐向中心蔓延。 十多分钟之后,马渊一行人就有被逼得从藏身处现身,过了没多一会儿,这些人就都重新跑了出来,不断的向着宁越身边靠近,他们瞧着不断崩溃,化作虚无的高楼大厦和各种建筑,脸色都难看的紧。 马渊显得十分狼狈,他猛然瞧见韩舞就站在宁越身边,他虽然跟韩舞合作,但作为官宦人家子弟,其实并不怎么瞧得韩舞,但韩舞的为人处事的手段,却是他私下里暗暗佩服的。 此时他见韩舞似乎跟宁越兜搭上了,忍不住生出了几分侥幸心理,大声喊道:“老五!帮我们解释一下,刚才就只是个误会,张威的事儿,我这就给这位小兄弟一个交代,让他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什么也不说,绝对不会泄漏他半分秘密。” 马渊喊了几句,看着不断逼近的崩溃建筑,心里实在太害怕了,就往宁越身边走了几步,宁越随手一放,护身的火蛟就绕着周围,化作了一个十公尺直径的火圈,把所有人都阻挡在外。 宁越淡淡的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你若是还不出现,那我可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宁越的话音刚落,马渊和他人就都露出了难受之极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们体内钻出来,肌肉都不断的贲起,就好像有数十头小兽,要从肌肤下钻出来。 就站在一旁的韩舞,脸色发白,忍不住瞧了宁越一眼,想要求助。 宁越笑了一笑,说道:“你可以放心,你比这些人多了点骨气,意志也算坚定,所以那个东西没有附上你的身体。” 韩舞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宁越摇了摇头,说道:“很快我们就知道了。” 在下一个瞬间,就有数十根触须从马渊的体内冒出来,在虚空飞舞了一阵,放出了一股奇异的力量,竟然顶住了次元战场的虚空崩塌。 马渊虽然化为了怪物,但力量仍旧未足以跟宁越抗衡,他顶住虚空崩塌的力量,只持续了一刹那,但随着其他人的身体也探出了数十根触须,一一化为怪物,所有人的力量集合起来,终于止住了次元战场的虚空崩塌。 宁越就是冷冷的瞧着这一切,并未有出手,他语气森寒的说道:“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在找我的麻烦?” 化为了怪物的马渊,忽然发出了一声韵律奇异的怪笑,操着一口非常古怪的河南话,怪腔怪调的说道:“看起来,你应该不是那个人,不过你的实力比我们追杀的人更强,像你这么强大的人,居然隐藏在这个城市里,必然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可以告诉我吗?” 宁越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知死活!” 化为火圈的火蛟猛然窜起,向着马渊这些蜿蜒游去,身上的烈烈火焰,登时把这些人一起点燃。以马渊为首的这群怪物,拼命谷催数十根触须,释放出来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虽然能够把火蛟放出的火焰阻挡住,但在质量和数量上,却完全不是火蛟发出的火焰的对手,只是一瞬间,他们放出了丝丝黑气,就被灼烧的只剩下了薄薄一层。 那个怪腔怪调的声音,这才微微露出了讶异,叫道:“竟然是虚相级强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能否放过我这些手下……” 十八、章魔 宁越根本没有搭话的兴趣,只是冷冷的看着火蛟一盘一绕,以马渊为首的那些人所化的怪物,身上散发的力量再也顶不住火蛟淫威一一崩溃,整个身体都被点燃,化为的巨大的火炬,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就都被火蛟烧成了灰烬。 宁越脸色十分难看,喃喃自语道:“哪里来的这种货色,这么不知死活?不过这家伙居然还能催动章魔为手下,倒也算是很不简单了。” 韩舞额头上涔涔汗下,宁越什么也不在乎,但是他可是明白的,这些人里,好多人的身份都不一般,身份最重要的当然就是马渊,省委要员的公子忽然死的不明不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还是跟他一起出来玩的时候,发生的这种事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给出任何交代。 比这件事更严重的,是宁越这个看起来很像是初中生的家伙,还有那个能把所有人都变为怪物的家伙,这些人怎么看,都是非人类,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触碰的存在。 宁越毫不犹豫的就杀了马渊这些人,会不会顺手杀了他,韩舞心底根本就没谱,现在他素以精明的脑袋,也开始宕机了,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宁越顺手灭杀了马渊这些人,忽然轻轻一笑,对韩舞说道:“你也看到了这些事儿,你觉得,如果你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 韩舞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别人说给他,他也绝对不肯信的。 宁越再次问道:“你有办法向某些人做出交代,又有办法在那个人的手底下逃命吗?他操纵马渊这些人来杀我,最后没有杀掉,还被我灭杀了他的章魔,这里发生的事情,他都没有办法知道,他肯定会在不久之后找上你,逼问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韩舞终究是聪明人,当下就双膝跪倒,就差抱着宁越的大腿了,恭恭敬敬的说道:“希望土地爷能给韩舞一条活路。” 宁越嘿然一笑,说道:“你倒也是聪明人,那我就给你一条活路,投靠我收下,做个阴兵吧!只要你答允,马渊的这件事,我就替你摆平,至于那个人,我正要去找他的麻烦,你恰好可以做一个诱饵。” 韩舞连一点磕绊都没有,立刻就答道:“我愿意投靠您的手下,韩舞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还是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我会让土地爷满意的。” 宁越笑了一笑,五指张开,虚虚一捉,就从马渊等人被火蛟焚成的灰烬中,捉出来丝丝缕缕的黑气,这些黑气被宁越随手一搓,就化为了一颗滚圆的黑珠。 宁越随手把这颗黑珠放在韩舞的手心,说道:“这家伙操纵的章魔,在黑暗世界也是极为罕见的妖兽,具有多种异能。我杀了所有人附体的章魔,把残存的魂力凝练,提炼出这团命魂,如果你想要,可以给你。” 韩舞微微犹豫,狠狠的一咬牙,说道:“我想要!” 宁越其实倒没有勉强的意思,就是他对章魔残魂提炼出来的这团命魂,完全没有兴趣,这才顺口问一声韩舞。韩舞却误会了,以为宁越是想要借此控制他,他自觉没得选择,所以就很光棍的一口答应,把这个当作卖身投靠的进阶之资。 宁越若是知道他这么想,必然会啼笑皆非,两人之间的层次差距太大,思路怎么都扯不到一条线上,宁越是根本不在乎,韩舞是否真心投靠,因为他有无数种办法让韩舞服服帖帖,又或者轻易捏死这个黑道大佬,所以并不会用什么控制的手段,权势就是最大的手段,还需要用什么别的办法了? 宁越随手把手中的黑珠拍入了韩舞肩头,一股充沛的魂力在韩舞体内爆发了开来,但这股魂力在另外一股更为强横的力量约束下,很快就在韩舞的双肩上安份了下来。 宁越笑了一笑,说道:“这团命魂叫做‘淫触’,你只需要稍加联系,就能催发它的力量,可以从你的肩头探出最少两根,最多十八根触须,这些触须除了能战斗之外,还能转移身体的感觉,在黑暗世界是王公贵族,商贾大豪的最爱,有钱有势有权,都很难弄到的好东西。” 韩舞开始还没听明白,但当他琢磨这个团命魂的名称,就忍不住脸上露出了几分邪邪的笑意,不过很快韩舞就端正的念头,连忙用更恭谨的口吻,问道:“敢问土地爷,什么叫做命魂?” 宁越微微耸了耸肩膀,说道:“所有的奇异能力,都来自生命的灵魂,而命魂就是把魂力凝聚起来,跟某种奇异法则结合,固化某种特意能力的特殊体,介乎能量和物质之间,对拥有命魂的生灵来说,命魂更像是身体的一个特殊器官。” 宁越瞧了一眼,一头雾水的韩舞,忍不住笑道:“如果这么说,你不大能理解的了,就把他当作网络中的金丹,元神,魔种,道胎,符箓,魔导程式,这类东西好了,反正大致功能也差不多。” 韩舞点了点头,尽管他还是不大明白,但却不打算继续追问了。 宁越解除了次元战场,冲着韩舞挥了挥手,在次元战场消失的一刹那,才好像想起来该交代,提高了声音说道:“稍后会有人联络你,今天的事情,你按照联络你的人,跟你说的话去做,就没事儿了。” 宁越可不想让韩舞来打扰自己跟卢文影的晚餐,当他再次回到了包房里坐下,餐厅已经开始上菜了。 卢文影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宁越呲牙一笑,说道:“我弄了点手段,让他们彻底忘记,今天曾见过我们,所以他们说过什么,也都不重要了。不过,明天我们就可以去看房子了,我忽然很有一种,还未有娶老婆,就开始包养小三的感觉。” 卢文影抓起眼前的筷子,就冲着宁越扔了过来,半是气恼,半是嗔怒的叫道:“你想要小三?男的可以,女的不成……” 十九、表姐赢秦 宁越一个人漫步在街头,他在吃过饭后,把卢文影送回了家里,暂时也不想要回家,就随意的在街道上漫步。 他偶尔想起,卢文影嗔怒交加,说的那句:“男的可以,女的不成。”就忍不住想要笑,总而言之,今天他过得不算愉快,但最少,跟卢文影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愉快的。 宁越张开了双手,猛然发出一声清啸,然后一跃而起,在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之间奔跑跳跃,用比高铁还要快的速度奔跑,夜晚的风带起的凉意,让他觉得非常爽朗。 宁越一口气奔跑出了几十公里,这才兜了一个圈子,往自己家的方向飞奔。 他这次才跳过几栋高楼,就感觉到有人追在背后,他稍稍缓了一缓,从一栋四十多层的高楼上一跃而下,重力加速度,让他越来越快的向着地面坠落,在落地之间,宁越扭头向头顶上望去,果然见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纤细的黑影。 宁越随手一弹,一道火线逆空飞行,那个纤细的黑影惊呼了一声,身子轻盈摆动,竟而冲高了十余公尺,而且行有余力。 “这家伙居然会飞!” 宁越是纯凭着肌肉和腿力,在高楼大厦之间跳跃,但追着他的这个家伙显然不是,而是精通某种浮空的秘术。 不过火蛟也一样会飞,宁越稍作调整,火线就在空中兜了一个弯,然后缠绕到了目标身上。 宁越的身体,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忽然好像失去了重量,就连巨大的惯性也骤然失去了,他只是轻轻一个翻身,就点尘不惊的安然落地。 宁越抬头望天,冷冷的说道:“你乖乖的下来,我保证不烧死你。” 那个纤细的黑影稍稍犹豫,就缓缓的降落了下来,这是一个容貌清冷的少女,比宁越的年纪略大,容貌精致,非常漂亮,尤其是一头乌黑的头发,光可鉴人,长至齐腰。 “薛齐表弟!就连表姐你也想烧死吗?” 宁越微微愕然,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尴尬,脱口而出,问道:“你居然还没死?” 黑发少女忽然噗嗤一笑,冰冷的表情悉数瓦解,笑问道:“你就这么惦记着,让你赢秦表姐早些死掉吗?” 宁越抬手收回了火蛟,这才恍然大悟道:“赢秦表姐!原来那些人是想要追杀你?你究竟闯了什么祸?弄得这么不招人待见?” 这个叫做赢秦的女孩儿,的确算是宁越的表姐,两人认识超过了八十年,也有快七十年没见过面了。 在民国时期,他以薛齐的身份活跃了好久,曾留学欧洲多年,想要学习当时最现今的思想,但是经过十余年的学习,宁越发现当时欧洲的各种“先进”思想都有所缺陷,并不能解决他想要解决的麻烦,所以就转而去学习各种新兴的科学技术,他现在所掌握的科技公司,多半都是在那个时期打下的底子。 赢秦那时候,也是开放的新潮女青年,为了逃避家里给安排的婚姻,就偷偷买了一张船票到了欧洲来投奔宁越,并且在一次意外中,识破了宁越的另外身份,还以此为“把柄”,要求宁越教她学习“仙术”。 宁越当时各种事务繁忙,而且那段时期,他恰好被神域派出的杀手,追杀的宛如一条狗一样狼狈,甚至连拯救祖国于水火都心有余力而力不逮,哪里有心情招呼赢秦?他只是传了这个表姐一套命魂图,让她自行修炼,就匆匆躲去了非洲,等他解决了神域的杀手,已经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二年了。 也因此,宁越跟赢秦并未有相处多久,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最多也不过几个月,还是分拆到几年里,陆陆续续见面,几乎没有在一起呆着超过一个星期过。 赢秦倒是对宁越颇有好感,只不过那个年代,姐弟恋还是颇为打破传统的稀罕事务,她还未有勇气踏出这一步,而宁越实在太忙,又常常被神域的人追杀,也无暇顾及这些儿女私情,等两人失散过后,宁越又换了新的身份,对这个表姐也就抛之脑后,彻底忘的一干二净了。 骤然见到了赢秦,宁越倒也十分欢喜,只不过他很好奇,赢秦是怎么活到了现代,还能一直都保持青春。他能够拥有青春的容颜,是因为在曾登临过神域,并且获封神职,他可不信赢秦也能有这种际遇。 比较而言,赢秦究竟闯了什么祸,才招来这么多人想要杀掉她,反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不过,宁越也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不能触碰的秘密,所以他没有好意思问起这个问题。 赢秦嘻嘻一笑,说道:“这些事情可是大秘密,如果你能娶我,我就跟你分享,要不然,你还是憋在肚子里吧!我不会跟你说的。” 宁越忍不住哈哈一笑,指着赢秦说道:“表姐!原来你还没有嫁出去吗?现在的女孩子,二十七八还未结婚就被叫做剩女,三十岁以上还未结婚就进阶圣斗士,超过了三十五岁就要变成灭绝师太了。” 宁越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说道:“按照表姐你的年纪,已经足以被称作望夫石了呀!” “你个臭小子找死!” 赢秦柳眉倒竖,扬手就是一挥,一个虚幻的爪影,向着宁越拍了下来,宁越并未有还手,而是仗着速度,在原地变化了七次,轻松的把这记虚幻爪影躲了过去。就在赢秦还想要继续出手的时候,宁越急忙举手告饶,叫道:“赢秦表姐,你现在的麻烦很多,还是不要把表弟也当成敌人了。我先安排你住下来,然后你跟我说,都是谁人在追杀你,我立刻就叫人把这些货色都做了,给表姐你出气。” 赢秦这才冷哼一声,说道:“算你这个臭小子还有良心,表姐我被人追杀了大半年,已经好久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了,追杀我的人是自由都市的家伙,他们还勾结了正义联盟的人,你尽快帮我搞定吧。” 宁越皱了皱眉头,赢秦说的这两股势力,都十分难惹,就算是他,也不愿意没事儿去招惹他么,这个表姐算是给他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二十、白袍先登 在民国以前,主世界和后来称作黑暗世界的异世界之间极少有什么交流,只有极其罕见的情况下,才会引发次元迷失,造成有人误入异世界。 燕姬风就是因为跟蒙元第一高手决战,才引发了天地异象,进入了异世界,并且获得了媲美神明的力量和长生不了的资格,像燕姬风这样误入异世界的事件,虽然颇为罕见,可人类毕竟有数千年的文明史,这种事儿累积起来也有数百起之多。 但是到了十九世纪的五十年代,在某些“老人”,也就是那些历史上,曾进入黑暗世界,并且获得了强横力量的人推动下,这种交流骤然加速,甚至各国政府都介入了黑暗世界开发,并且大规模移民。 自由都市就是人类在黑暗世界移民所建造的六大据点之一,背后是主世界的五个超级财团在推动。 宁越并不惧怕自由都市,但推动自由都市建立的幕后人物,那些跟他一样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们,他可就不想去招惹了。 人类除了对黑暗世界开发之外,也还有另外一股力量,他们对开发黑暗世界没有兴趣,只愿意接收黑暗世界的资源,经营主世界的力量,正义联盟就是这种势力的代表。 它名义上是民间组织,实际上跟政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个组织对外没有统一名称,大多数时候,都含糊的以“特殊部门”指代,试图用这个称呼来混淆视听,但对内却有一个只有核心人物才知道的名字:正义联盟! 正义联盟一共有十三名核心成员,领袖是最为神秘的“老大”,再往下就是仅次于老大辅佐老大管理正义联盟的妖帅和魔帅,排名第四和第五的是最能打的就是卒帅和兵王,然后就是以智谋著称的金殿下。这六个人实力深不可测,宁越虽然有庞大的潜势力,也没能弄清楚他们的资料。 至于正义联盟其余的七个人,乐光,骨帅,妖蟒,路中一,闪电,坦克和杨过,就完全是凑数的货色了,就算七个人加一块,宁越也可以保证,最多不用一分钟,就能把这些人全部杀掉。但是招惹正义联盟,等若挑战整个政府,没有足够的理由,宁越并不想挑战某些底线。 宁越没有把赢秦带去绯梨那里,而是带了赢秦去了炎神的住处。 他并不想让赢秦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虽然他跟赢秦几十年前关系也算亲密,但现在的赢秦可未必是当年的那个娇俏可喜的小表姐了,至少现在的赢秦有了很多秘密,而且也没有打算跟自己分享。 绯梨那边关于他的秘密太多,炎神这边就简单多了,她立志追求至上武道,住的地方简单至极,什么线索都不会有。 虽然是半夜,但炎神还是问都不问,就把宁越和赢秦放了进来,丝毫也不以这么晚被打扰为意。 宁越简单的介绍了几句,对炎神说道:“这几天,我表姐就拜托你照顾,不管是谁来找麻烦,都给我一起杀了,不用留活口。” 宁越说这句话的时候,杀气腾腾,就连赢秦都微微一愣,没想到宁越会这么不顾及后果。 赢秦忍不住说道:“表弟你也不用这么凶,事情是我招惹的,你帮我遮掩一下就可以,不用跟他们翻脸。自由都市和正义联盟的实力,强大的你都没法想象,不是光凭着一个人的实力能够应付。” 宁越咧嘴一笑,说道:“我也没打算单枪匹马跟他们干啊!我早就过了那种逞英雄的年纪。”宁越一转头,对炎神说道:“这次的敌人实在太麻烦,我允许你把白袍军和先登营调出来,不管是谁来挑衅,都给我干到底,直到他们服软了为止。” 宁越手中有庞大的实力,包括各种经济实体和科研机构,但纯粹的战斗部门,却是以十二支特殊战队为主干,每一支都以历史上著名的强兵为名,战斗力彪悍绝顶。 这十支特殊战队,分别是:白袍军,冠军营,先登营,陷阵营,虎豹骑,玄甲军,西凉铁骑,大秦虎贲,背嵬军,怯薛军。每一支战队的首领都拥有跟宁越手下十二灵侍平起平坐的资格,实力更超过十二灵侍,麾下的每一个战士都身经百战,强横惊人。 正常情况下,十二灵侍根本没有资格调动这十二支战队,只有宁越才有资格调动这十二支强横战力。 赢秦并不了解宁越手下有什么人,但只从两人的语气,就听出来,这件事不大对劲,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不过赢秦虽然想要拦阻,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宁越当年就是这个性子,一旦下了决定,就必然要做到,不管要破除多少艰难,都不会皱眉。 炎神也没有想到,宁越居然会下这样的命令,如果仅仅是她们十二灵侍和直属与十二灵侍的部队出动,战争的规模还能控制在极小的范围,最多就是高手们之间的争斗,但若是出动了白袍军和先登营,那么后果可能就难以预料了,谁都不知道,这种级别的战争一旦开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不过炎神是从来都不会反对宁越,绯梨还会给宁越各种意见,但是炎神不会,她只会执行命令。 宁越留下了赢秦,就自行离开了,现在他是彻底不想回家了,直接去了绯梨的住处。 当他赶到绯梨住的地方,这位十二灵侍中专门司职情报的短发靓丽少女,已经把所有能调查出来的情报,都分门别类归纳好,方便宁越查阅。 宁越看了一会儿资料,不由得啧啧称奇,赢秦当年跟他失去了联系之后,就跟另外几个人组织了一个小机构,并且借助当时欧洲动荡的环境,渗透到了几个欧洲的政府内部。 后来赢秦就去了黑暗世界,她在黑暗世界的经历,因为年代太老了,完全无法查出来,直到十年前赢秦才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 这一次,许逊追杀罗宣,徐覆被洛基追杀,还有赢秦忽然出现,都隐隐有一条线索,好像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到一起,但就目前绯梨收集来的情报,还看不出来任何迹象,宁越就算有通天之能,缺了好多把这些事情连起来的关键东西,也是没有办法推算出事情真相的。 二十一、神水晶的秘密 宁越翻了几个小时的资料,揉了揉眉头,想起来罗宣给他的神水晶碎片,他其实也非常好奇,这块神水晶碎片里,记录了什么信息,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他一直都没有空闲。 宁越摸出了神水晶,尝试了数种不同的力量,直到他运用青龙之力,这块神水晶才生出了反应。 神水晶碎片骤然散开,化为了数十面晶莹的晶幕,每一面晶幕上都有少至七八个,多至数十个妖兽虚影,每一头妖兽身上,更有无数光点,这些光点有各色气流连接,往复循环,看起来煞是奇异。 宁越只瞧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套最珍贵的修炼秘法,其精微奥妙之处,甚至在自己所知的任何一种修炼秘法之上。 “怪不得罗宣宁可放弃一切,他这是打算要从头再来,所以对原来的力量宁可放弃。” 绯梨一直都旁边,陪着宁越查看资料,此时也不由得露出惊容,好半晌才说道:“这套秘法实在太复杂了,好像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宁越微微一笑,伸出手指点了几下,晶幕重新排列了一下顺序,然后重新组合起来,就化为一尊金甲神将,身外有数十件超阶宝具缭绕,威仪不凡。 绯梨立刻惊讶的小嘴巴都圆成了“o”型,宁越微微皱眉苦思了一会儿,再次伸手,打乱了晶幕的排列,这一次数十面晶幕换了一个组合,变成了一头三头六臂的神魔,凶恶狰狞,一身滔天魔焰,气势似乎犹在金甲神将之上。 绯梨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才没有叫出声来,她已经惊讶到不得了,刚想要询问宁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宁越皱了皱眉,再次把晶幕重新组合。 但是接下来,宁越连续组合是十余种变化,威力都不如之前的金甲神将和三头六臂神魔,他虽然殚精竭虑,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甚至全身都开始发热,却一直都未能推演出来,更为满意的变化。 宁越在又一次推演失败后,脸色略作犹豫,就低喝一声,额头上裂开一道肉缝,现出了第三只神眼来,这只神眼瞬息变化万千,似乎映有整个宇宙,无数星云变幻,神水晶所化的数十面晶幕,也不断的组合变化,一瞬间就有数百种结果。 宁越发动第三只神眼的威力,本身负荷也是极重,全身汗出如浆,额头青筋暴起,全身都在散发高能热量,绯梨急忙把双手虚虚合照,放出一个防御罩来,把宁越笼罩其中,这才免去了被宁越焚烧了整个房间的惨烈后果。 宁越猛然发出了一声高亢的长啸,宛如龙吟,响彻云霄,几秒钟之后,整个小区的私家车的警报,就都一起响了起来,不知多少正在沉睡的人,被弄得从梦中惊醒,无数暴怒的恶骂,从一家接一家的窗户里传了出来。 这个小区一直都本市最高档的小区,住户也向来以素质高端著称,可以说,从这个小区有第一家住户开始,这家小区的居民素质,从未有这个夜晚这么堕落,每一个淑女都变成泼妇,每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都把喉咙扯开,骂出了平生最为污秽的言语。 宁越已经管不到这些,他在一瞬间,就把所有的体力耗尽,身子一歪,猛然倒了下去,在他倒下去之前,宁越终于看到,数十面晶幕最终组合出来一个完美无瑕的光头男子。 这个光头男子通体绽放金光,就连身上的毛发都是淡淡的金色,眼眸宛如两团小太阳,让人不可逼视。 他长的居然跟宁越有八九分相似,只是稍稍有些不同,但就是这点不同,便让这张脸孔,从普通的帅气变成了无可匹敌,没有人可以从这张面孔上挑出来一点点的瑕疵,他就是人类最终极的模样,至阳至刚,又返璞归真,足以吸引地球上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倾心。 当宁越倒下去之后,数十面晶幕也重新崩散,然后还原成了神水晶碎片。 不过宁越已经牢牢记住了组合的方法,再也不会忘记。 宁越休息了四五个小时,这才恢复了几分精力,他重新把神水晶化为数十面晶幕,重新组合之后,便有四幅图画显现,这四幅图画是四套命魂图,大日金乌对虚空龙,光明王兽对虚影兽,每一套都是九阶命魂图。 宁越凝神瞧了一会儿,不由得微微赞叹,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这套被视为完全无法修炼的命魂图,早就被人推演至完美境界,光明对黑暗,大日对虚空,没有一丝多余,也没有一分可缺。黑暗世界流传的一十八套命魂图拼凑起来的版本,完全没有办法修炼,跟这四卷命魂图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 这四套命魂图宁越也收集过,但他所知的流通版本,却跟这四套完全不同,也只有重新推演过的这四套命魂图,才能够组合到一起。 命魂图是黑暗世界修炼魂力,开辟命魂,凝练虚相的法门,每一卷命魂图都珍贵之极,一卷完整的三阶命魂图,就足以开宗立派,传承百年,五阶以上的命魂图,甚至可以催生一个数百年屹立不倒的豪门,七阶以上的命魂图,足以培养出来纵横黑暗世界,无敌于当世的强者。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见亮,绯梨帮宁越准备了早餐,并且给他端到了身边,她自己安静的坐在宁越身边,就好像是一个可以听从主人任何吩咐的女仆人。 宁越若是在其他时候,还会劝说绯梨,让她不要太拘谨,但被这四套命魂图吸引,就再也没有办法分心了。 宁越试着修炼其中一套命魂图,但是花了半个小时,不由得露出苦笑,对绯梨说道:“看来非得是去黑暗世界,才能把这套命魂图修炼起来,在主世界完全没有办法完成这四套命魂的修炼。” 绯梨低声答道:“需要我帮主人弄一份外国大学的邀请函吗?” 宁越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笑着说道:“给卢文影也弄一份,如果她愿意,这一次就带她过去好了,也是该补齐十二灵侍了。” 绯梨微微一震,低下了头去,没有让宁越看到她的表情。 二十二、妹妹 宁越目前还处于被神域追杀的状态,所以当他想要换过身份的时候,就必须要做足了准备,他需要一个借口消失,也许要新的身份出现,这些事情,绯梨都可以帮他安排妥当。 修炼魂力,开辟命魂,凝练虚相的命魂图,最高的品阶也只能是十阶,没有任何单一命魂图能够打破,但神域中却有天资纵横之辈,创出来把数套命魂图组合在一起,推动到更高品阶的法门。 组合命魂图要求就是,尽可能少的命魂图,组合品阶更高的超阶虚相,因为一套命魂图想要修炼至大圆满,消耗的时间和精力非常之巨大,太多卷命魂图组合,普通人根本没有寿命去练成,就算像宁越这样长生不老的家伙,也不愿意花费十倍的时间去修炼,但却只能获得了一分效果。 对宁越来说,时间,其实更加珍贵,越是拥有无限的时间,就会发现这东西的珍贵之处,因为时间可以换去任何东西,金钱,权势,财物,智慧,知识,力量,乃至爱情和友情,但却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可以换取时间,哪怕是一微秒的时间,也没有办法用整座山的金山换回来。 几百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安逸的神祇止步不前,没有任何提升,也能让一个凡人从头起步,获封神职,从而跟前者平起平坐,甚或将之踩在脚下。 意外的从罗宣手中得到了神水晶,给了宁越一个全新的选择,让他做出了放弃现在这个身份的决定。 疲累了整整一夜,宁越又打算放弃了这个身份,他就没有再去上学,而是打了电话给班主任,说自己病了,要请几天病假。 宁越这样的好学生,是有很多特权的,老师很容易就恩准了他的请假,并且叮嘱他好好养病,别忘了复习功课,总之巴拉巴拉好多话,都围绕着关心和学习。 宁越放下了电话,又休息了两三个小时,这才离开绯梨的住处去找罗宣。 他想要回去黑暗世界,正好把罗宣带过去,也算是完成了这次交易,罗宣留在这个城市,终究是一个危险,有可能会引来神域其他的人。 让宁越比较意外的是,他才出门没多远,就看到了一个笑的犹如春风般温和,脸庞微带几分稚气,看起来清纯无害的年轻男子。 他忍不住骂了一声,远远的叫道:“许逊!你究竟要干什么?我最近麻烦事儿可太多了,不想再多几件。” 许逊指了指身边的人,抱歉的说道:“这次不是我想要找你,而是这位女士想要找你,有人拜托我做个中间人,所以就带她过来了。” 宁越这才有心情瞧了一眼,许逊身边的那个女子,这个女孩子是个外国人,脸上的表情,宛如冰山一般,似乎万年都不会融化,五官精致,绝对是最顶级的美女,一头金发盘了一个干练的造型,更衬托得她精明强干。 “你是本市的土地,我来这里是调查我姐姐被杀的事情,希望你能够给我尽可能多的帮助。” 这个女子说话的语气,非常之强硬,宁越瞧了一眼许逊,许逊也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并且用眼神示意,他跟这个女人不熟。 宁越直接撇了撇嘴,说道:“我是本市的土地,但我可不是你家的保姆,想要我配合,给我上司的授权信物吧。” 精明干练的金发女孩儿,立刻就掏出来一份文书,递给了宁越。 宁越呵呵一下,连看也没看就丢了回去,冲着许逊说道:“你怎么连这种货色都兜搭?她知道土地是隶属于哪个部门吗?居然拿这种玩意来给我?你带来的人,你负责给她解释。” 宁越叹了口气,无奈的捂住的眼睛,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外国女孩子如此的不上道。他也只能叹息一声,说道:“是武吉拜托我带着个女人过来,这种事情,我没法给她解释,还是让别人来做这份工作吧。” 宁越讶然叫道:“武吉怎么会插手这种事儿?” 武吉是商末西周时期的人物,论年纪比宁越要大的多,大约年长了几千岁,他因为天资不足,始终无法封神,实力也早就遭遇瓶颈,所以就自愿回到主世界,隐然成为了所有去过黑暗世界,并且获得力量的古人代言者,威望极高。 宁越是顶着傅青主的身份留在主世界,所以跟武吉也有些交往,知道这个人。 许逊耸了耸肩膀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精明干练的金发女孩儿气的要死,冷冷的说道:“我姐姐和三位同事来中国执行任务,却死的不明不白,这件事儿我一定要追索,你们既然敢推诿,我就让自由都市发正式的公函,看你们还能推诿到几时。” 这个金发的外国女孩儿,倒也干脆,扭头就走,宁越和许逊面面相觑,最后忍不住一起爆发了大笑,宁越笑的有点坏,许逊却笑的有点无奈。 这个金发女孩儿也许以为,可以凭着自由都市来压迫他们两个,但是却不知道,许逊根本就不算是中国人,他是蓬莱的神祇,而宁越就更不用说了,土地是另外东方四大神域的另外一处天庭册封的仆从神,根本就不隶属于主世界的任何一个政府的官僚体系。 当金发女孩儿走掉了之后,宁越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暗暗忖道:“难道她想要调查的是,我昨天杀掉的四个外国人?如果是这样,我就不能让她活下来,这件事儿,他们不想完,我也还没打算完了呢!” 宁越正在思忖这件事儿,许逊就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个外国女人,她的姐姐和三个同事,昨天进入了这个城市,但今早就传出来被杀掉的消息,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宁越若不经意的说道:“这几天,一共有三股人马想要杀我,我随手反击,杀了其中两股人马,还有一个人是操纵了章魔,附体普通人来杀我,我还没有找到这个人,让他漏网了。” 许逊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才问道:“就是说,你的确杀了那四个外国人了?” 宁越说道:“我的确杀了四个外国人,是不是他们找的那四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最近这个城市,可能会有很多屈死鬼,这几个人哪里够看?” 宁越微微一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森寒。 二十三、马渊出逃 ps:各位善良的读者,能把今天的第一张红票投给鬼神吗?顺带再砸几张月票尤佳% 宁越已经把白袍军和先登营都调了出来,自然不会虎头蛇尾,追杀赢秦的那些人,还想要用“势”来压人,觉得他会屈服,并且占些便宜,完全都是想错了。 这个精明干练的金发女孩儿,肯定是有背后的势力怂恿,想要从另外一个方面试探。毕竟之前,他们已经损失了三股实力,包括接应罗宣的那个中年男子,四个外国人和附身章魔的马渊等人,已经无心继续开战。 但是他们从未有考虑过,宁越会有什么反应! 宁越可不想息事宁人,也不想要跟任何人谈判,他只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既然你们敢跟我动手,那就要付出惨烈的代价,至少这个代价要惨烈到,再没有人会动这方面的脑筋为止。 就算他很快就不需要这个身份了,但他所创下的势力却不会跟他一样消失,还会继续替他做事,所以这一次,宁越是绝对不会息事宁人。 许逊并不知道宁越怎么想,他稍稍犹豫了片刻,对宁越说道:“我想要知道罗宣的下落,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宁越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不介意帮你这个忙,但问题是,我现在的麻烦太多了,可能抽不出时间,我会帮你留意,就是不会太有效率。” 许逊叹了口气,说道:“罗宣跟我不算是好友,但也算是熟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背叛蓬莱,甚至放弃了几千年积蓄的神力。” 宁越微微惊讶,差点问出来:“你难道不知他为什么背叛蓬莱吗?”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许逊是真不知道,罗宣是因为神水晶碎片,才从蓬莱叛逃。 许逊在谈完了正事儿之后,随即就邀请宁越去喝茶,宁越本想去见罗宣,但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许逊的邀请,他对许逊还是颇有好感的,而且他还希望能从许逊这里知道一些神域中的事情。 他本体被镇压,只剩下了分身逃出来,数百年经营的势力遍布主世界,对黑暗世界也有相当的渗透,但却因为本体虽然被镇压,却并没有被取消神职,所以无法再次封神,就算想要换过其他神域也不成。 所以他对神域的变化,可说的上一无所知,能够从许逊嘴里听多一点事情,对他来说,很可能就会有无法估量的好处。 许逊不疑有他,问过了宁越,这座城市哪里喝茶最好,宁越作为地头蛇,直接带他去了自己惯常去的一处茶社。 这个茶社是某个极其爱茶的富商一手创办,并不怎么在乎盈利,平时来的人也不多,但环境极其优雅,而且用的都是上好的茶叶,并不像大多数茶社,用的都是劣茶,只能骗骗不喝茶的人,稍微懂茶就不能入口。 宁越毕竟活了七百年,虽然一开始接触后世发明的各种饮料,包括咖啡,可乐,汽水,各种果汁儿,还觉得颇为新鲜,但久而久之,还是更喜欢饮茶。只是宁宇虽然喜欢饮茶,却不是特别讲究,也没闲心自己弄,所以就经常到这个茶社来,看看书,偶尔自己打一打围劫,消磨一整天的时光。 许逊跟着宁越在茶社里落座,就不由微微赞叹,说道:“我到主世界也有大半个月了,很少有这般能看到山景的地方,果然此处清幽,比别处强盛许多。” 宁越笑了一笑,说道:“我曾想想要把这个地方买下来,可惜这个老板人极好,我也不好强迫他。” 宁越所在的城市,半靠山,半靠水,但不管是山还是水系,都距离主城区很远,就只有这一处地方,恰好有一座绵延两三公里的小山,距离市区非常近,只不过这里的房子年代都极老,偶尔有开发商进入,开发的小区都房价惊人。 这个茶社的位置,在这一片算的最好,迎面就是主城区的繁华之地,背面靠山,两面都有景致。 许逊笑了一笑,跟宁越随意闲聊,两人越说越是投契,居然就这么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 下午放学的时间才过,卢文影就赶了过来,宁越当然不会跟卢文影说起许逊的真正身份,只是含糊的介绍了一句,就拉着卢文影坐下。 卢文影发现宁越没上学,第一堂课的课间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她知道宁越只是偷懒,这才放了心,放学了就忍不住过来找他。 卢文影倒是对许逊有些好奇,她知道宁越身份不凡之后,就一直想要知道宁越更多的事情,只是两人明确关系的时间不长,她也还没有机会。许逊看起来跟宁越非常熟,而且气质特殊,卢文影猜测他或者跟宁越是一样的人,只是不大敢确定。 卢文影才坐下来,宁越刚给她点了一份简餐,这个茶社虽然也提供用餐,但却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简餐而已,就接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 这个电话并不让宁越意外,是韩舞打过来的,他稍稍有些兴奋的说道:“马渊今天早上叛逃出国,席卷了名下所有公司的大量现金,如今已经到了非洲某个小国。” 宁越笑了一笑,问道:“就是这点小事儿?” 马渊的事儿,让韩舞的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这位公子哥可不是普通人,一旦失踪或者死亡,那是要出大事情的,但是韩舞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上午就听到了马渊出逃的消息,他亲眼瞧着马渊变成怪物,被宁越用一条火蛟烧死,当然知道这个消息完全是假货。 但是他把所有的手段都用出去,发现这个消息,居然没有被任何人识破,甚至因为马渊出逃,他的老子都被上级部门审查,惹出一身的麻烦,绝对不会再有人为了马渊的事儿来问责他。 韩舞当时高兴到无与伦比,连忙办了几件事儿,这才打电话过来宁越报喜。 宁越不耐烦的语气,让韩舞不敢再多啰嗦,宁越能随手杀了马渊,还能让这位公子哥死后出逃,弄死他不过分分钟的事儿,他连忙说道:“马渊卖给您的斐特斯路六十四号别墅,是由我经手,我已经把所有的手续都办法,落到了您的女友名下,如是您现在有空,我把所有的文件都拿过去给您如何?” 宁越呵呵一笑,说道:“你把所有的文件,都托在手上!” 韩舞不知道宁越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的把所有的文件,都托在了手上,然后这位黑道大佬就感觉掌微微一轻,所有的文件都消失不见了,他揉了揉眼睛,反复确认,却兀自不敢相信。 直到电话里,宁越的声音传来,淡淡的说道:“所有的文件,我都拿走了,你不用费心了。”他才骇然的往后一仰,险些摔倒,韩舞心头的震撼,简直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二十四、重新做人的feel 韩舞深深的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抓过桌子上的红酒,狠狠的灌了大半瓶,这才算是让情绪缓和了下来。 他苦笑了一声,走到了办公室的左边,这里有一面落地的镜子,他凑近去了瞧自己的脸,这是一张看起来很年轻,实际上却不年轻的脸,鼻头上有很多粉刺,眼角下的眼袋也很重,脸色也不大好,那是生活不够规律所致,有且发青。 韩舞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背后浮现出来八条触须,正是宁越给他的命魂“淫触”,他并不是想要跟谁战斗,而是借助命魂的力量,想要试验一下某个想法。 命魂“淫触”的力量,被韩舞运聚到了脸上,他的鼻头上,还有脸上的毛孔里,缓缓的浮现出来许多黑头和油脂,尤其是鼻子上的黑头,密密麻麻的简直恶心,韩舞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鼻子里居然会藏有这么多脏东西。 平时他也想过办法,想要清理这些粉刺,但众所周知,粉刺这种痼疾,人类还真没有什么手段可以清理,尽管很多号称能够治疗粉刺的药物,但都是治标不治本,而且疗效也十分缓慢。 韩舞抽了一张餐巾纸,稍稍擦拭,鼻头上的粉刺就沾满了上面,他自己也瞧不下去了,赶紧把餐巾纸团成一团,扔到了废纸篓里。 他忍不住再瞧了一眼镜子,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不但鼻子上的黑头,还有脸上的粉刺都被“魂力”给逼了出来,就连被粉刺撑大的毛孔,也都收缩细致,完全看不出来了。 他的皮肤变得一场光滑,宛如一个剥了皮的煮熟鸡蛋,滑溜溜,非常白嫩。甚至就连他因为太过荒淫的生活,变得青白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眼袋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看起来就好像是恢复到了十七八岁时候,最青春的年华。 韩舞瞧着镜子,抚摸了好多次自己的鼻子,苦笑之余,也露出了几分忍不住欢喜,他还是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鼻头这么干净通透,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脸上的气色这么好。 “看来我已经上了贼船,没有机会在下去了,就算我想要摆脱那人的控制,可也舍不得这种力量,这种拥有真是不虚的力量的感觉,实在太爽,太舒服了。比起来,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打拼出来道上的势力和那些钱财,都算不得什么,那些东西随时都能够失去,会被人夺走,但这些力量却不会,除非我死。” 韩舞在镜子跟前转了几圈,只觉得自己身材挺拔,帅气俊朗,比之前多了几分风度翩翩,心下十分满足。他本来就是极为注重仪表的人,恨不得每喝一口咖啡都带着logo,只是有些东西,就算他计较,也没有办法。获得了命魂“淫触”之后,韩舞只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品味和档次都高了不少,很有一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feel。 韩舞心念微动,背后的触须就缓缓隐去,他忽然想起来宁越跟他介绍这团命魂的时候,是这么说:“这团命魂叫做‘淫触’,你只需要稍加联系,就能催发它的力量,可以从你的肩头探出最少两根,最多十八根触须,这些触须除了能战斗之外,还能转移身体的感觉,在黑暗世界是王公贵族,商贾大豪的最爱,有钱有势有权,都很难弄到的好东西。” 韩舞微微咂嘴,忽然笑了,自言自语道:“能够转移身体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可以代替小丁丁来干妞了?昨天和今天都崩的太紧,干脆放松一下。” 韩舞抓起电话,打给了自己名下的夜总会。 十分钟不到,一个看起来颇为清纯,超过了一百七十公分的女孩儿,就款款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个女孩儿绝无半分风尘之色,双腿修长笔直,超过了绝大多数所谓的名模,穿了一双通透的黑色丝袜,更是勾勒出一双美腿最美好的线条。 韩舞笑吟吟的取出了一个眼罩,招呼这个女孩儿到身边,亲手给她戴上。这个女孩儿只当韩舞想要玩些花样,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笑嘻嘻的说道:“五哥,你今天想要怎么玩啊?为什么蒙住我的眼睛?” 在下一刻,这个女孩就感觉到不对劲,好像有好多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抚摸,更很暴力的扯开了她身上的衣服,她虽然也挣扎了一下,但却奈何不得这些“手臂”的强壮惊人,很快就被脱了溜溜光,甚至双腿都被劈开一个非常羞耻的姿势,只能不断的发出尖叫。 “五哥!不可以这样,我跟你怎么玩都可以,不要上来这么多男人啊……” 韩舞淫笑不断,完全不理会这个女孩儿的反抗,他背后的八条触须纠结缠绕,有三条都插入了女孩儿的体内,传来的感觉,让欲仙欲死,比真刀实枪还要舒爽十倍。 “果然能够转移身体的感觉……” 在韩舞嗨皮到飞起的时候,宁越已经结束了跟许逊的喝茶,客客气气的跟许逊道别,然后带着卢文影,打车直接去了斐特斯路六十四号。 这条路上都是民国的老别墅,当年都是达官贵人所居,几乎每一栋别墅,都有几个名头响亮的主人。后来别墅的主人,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各种罪名处决,又或者逃出了国外,所以就都空置了下来。 这些别墅建筑的年代,大约都有几十年了,当年因为别墅主人的身份都非富既贵,所以都是请的名家来设计,每一栋别墅的风格都不相同,几乎把欧洲各国风格都玩遍了,中西合璧的设计也不少,算的本市一大景观。 六十四号据说是当年某位军阀所有,这位军阀的品味不怎么样,但却愿意附庸风雅,特意从法国请来当时最有名的设计师,按照文艺复兴的风格建造,至不够这栋别墅,建成之日,也是他被战场击毙之时,所以这位第一代主人,根本未有机会入住,就便宜了他的第八房小妾。 这位小妾在这里住了两年多,发现局势不对,就席卷了细软,把别墅贱价出卖,然后逃的不知所踪。如今也不知辗转了几回主人,才落在马渊的手里,他说是某位朋友出售,实际上就是他本人的产业,现在又被马渊卖给了宁越,挂在了卢文影的名下。 二十五、天涯海角 马渊并不住在这里,但却耗费巨资把这里重新装修一遍,作为他招待重要客人的场地,算得上是一处小型的会所,平时里几乎没人来,除了有一个保姆在这里照顾房间,十天半月难得有人。 韩舞为了讨好宁越,在合同上做了手脚,把房间里的一应陈设,家具,电器,甚至包括马渊私人珍藏的古董玩物,都写到了里面,白白送给了宁越。马渊在这里还设了一座私人金库,韩舞知道里面必然藏有巨量资金,可也没有敢动任何心思,也一样都留给了宁越。 宁越和卢文影持着钥匙,打开了这栋民国时期的老别墅的大门时,卢文影虽然家境不差,但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现在的城市里,寸土寸金,有个两三百平米的房子,就可以算豪宅了,卢文影住的地方有四百多平米,已经算得极为豪奢,但比起这座老别墅,可就不够看了。 这座别墅也不算大,占地约有两三亩地,一千多平米,有一栋四层的小洋楼,,院子按照西式风格,划分了乘凉,散步,露天宴会等区域,还有一条小河贯穿院子。这条小河其实是沿着斐特斯路流淌,这条街上的每一栋老别墅,都截留了其中一段,乃是活水,因为这地方接近上游,也没什么污染,现在还能在自家的院子里钓鱼。 这栋别墅的设计师学贯欧洲诸学派,在继承欧式古典风格上,还有所创新,只可惜它的历任主人,都是土鳖,根本就没有人体会过设计上的精妙之处。 马渊入住之后,虽然稍作装修,但他毕竟算是有些品味,并未有大肆改动,仍旧保持了原本的欧洲古典风格,只是增添了一些现代化的设施和灯源。 原有的保姆,早就被韩舞清走,所以这栋老别墅里,已经再无第三个人在。 卢文影愉悦的欢呼一声,踢脱了鞋子,跳到了院子里的草地上,欢呼的转了一圈,显得兴致勃勃。 现在城市里的绿地极少,就算有,也都是灌木,偶尔有合适的草地,也写上了禁止踩踏,其实就算不写,以城市里的草地之脏,也少有人愿意上去踩两脚,倒是半夜里偷着方便的很多。 这个院子的草地,有专门的人打理,不但干净,而且柔软,踩在上面,宛如一张绿油油的地毯。 卢文影转了几圈,翩翩起舞,她从小就被父母送去各种学习班,尤其是舞蹈也算是练习多年,现在都还在坚持,虽然比不上那些专业的舞蹈演员,却别有一种青春活力。 宁越扯过了一把椅子,笑吟吟看着卢文影在草地活力四射的窈窕身姿,心情也颇放松,随手打着节拍,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影音室的事儿,叫道:“我们不如看一看,哪里适合做影音室,让那些人把器材搬进来,好尽早装修。” 卢文影在草地上活动的够了,也不穿鞋子,就那么穿着一双雪白的袜子,走到了宁越身边,满脸幸福的说道:“以后我要在这里举办婚礼,这里有草地,还有小溪,实在太完美了。” 宁越笑了一笑,正想要随口敷衍,卢文影就单膝跪下,捧起了宁越的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说道:“请问宁越先生,你愿意娶卢文影为妻子,并且一生一世爱护她,不离不弃吗?” 宁越脸上的表情,登时尴尬了一下,他虽然并不介意跟卢文影谈情说爱,但却从未有想过婚姻,以他的漫长生命来说,任何婚姻都没有办法蚝过岁月的侵蚀。 卢文影满脸的期待,手心也微微发汗,现在她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一个完美的回答。 宁越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随意追随我去天涯海角,那么我就愿意带你走……” 卢文影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愿意!” 宁越微微一笑,把卢文影从地上拉了起来,低声说道:“那么我也愿意!” 卢文影立刻就扑到了宁越的怀里,宁越反手抱住了女孩儿香喷喷的娇躯,两人良久之后才分开。 卢文影心底做了好多次挣扎,她虽然有勇气逼婚,也有勇气扑到宁越的怀里,但怎么都没有勇气更进一步,主动献吻。宁越也没有趁机占便宜,所以两人只是拥抱,没有能更进一步。 宁越哈哈一笑,猛然拦腰把卢文影横抱起来,说道:“你的袜子都脏了,还是我抱着你看看这栋房子吧!” 卢文影立刻就羞红了脸,把脑袋埋到了宁越的胸膛,再也不肯说话了。 宁越倒是蛮有兴致,把这栋老别墅看了一圈,唯一让他遗憾的是,马渊居然在地下室弄了一个影音室,设备都是从外国进口,比宁越给卢文影订购的那套要好的多,甚至跟宁越自己弄的影音室都不差多少了,他之前为了讨好卢文影订购的那套,只能去退货。 卢文影当然无所谓,对她来说,宁越有这个意思,就算买个冰淇淋,对她来说都是天价的珍宝,至于东西的本身的价值,就完全没甚意义了。 宁越抱着卢文影到了地下室的放映厅之后,就把卢文影放在最前排的沙发上,然后自己去找了一圈,弄了两瓶红酒和一些厨房里存的食物,然后才选择了一步最新上映的电影,跟卢文影消磨这种闲暇时光。 马渊弄的这套设备,是特别从外国请了专业的公司来弄,设备虽然逊色了宁越自己打造的那套,但也算得世界上最顶尖的等级,声光效果极为出色,当屏幕上出现了巍峨山峰,然后作为男主角的少年,从山峰上一跃而下的时候,画面的冲击感,比自己从山峰上跳下去,更显得刺激。 宁越自己跳过很多次山峰了,所以深有感触,他对现代人类的科技,一直都保持有极其尊敬的态度,虽然他本身也算得科学家,但仍旧对科技的发展,时有赞叹之意。所以他看电影的时候,尤其是喜欢这种超大场面,动作激烈的故事,有时候还会引发他一些激情,亲自去试演影片中的厉害技巧,甚至借此创造了几套非常超级的武功。 ps:抱歉,参加女儿的运动会,所以晚回家了一会儿……内个,求个红票撒 二十六、屠龙者 这个电影的画面极具冲击力,当主角少年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皮肤晶化为鳞甲,背后双翼张开,化为了一条红色飞龙,逆冲天空。 这个时候,卢文影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那场面实在太刺激了。 主角化为的红龙,冲上了天空,就来了一段各种特技飞行,足足十分钟的开场,画面之冲击力,加上音响塑造的气氛,紧张又刺激,尽管没有任何剧情,却也让人看的极爽。 当主角化身的红色飞龙,鸟瞰大地,平稳飞行的时候,一条极漂亮的白龙从背后追了上来,卢文影看到这条白龙的时候,忍不住叫道:“好漂亮的龙!” 宁越呲牙咧嘴了一下,因为卢文影赞叹的时候,无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都深深陷入了他胳膊上的肌肉里。宁越并没有插嘴,打扰卢文影观影的性质,而是递过去了一杯饮料,卢文影顺手接过,总算是放过了宁越的胳膊。 两条龙在天空上飞了一会儿,就双双落在一座陡峭的山峰上,白龙化为了一个漂亮异常的少女,就是看起来表情冰冷,淡淡的训斥道:“你总是玩这种危险的把戏,我们龙的力量,不是用来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男主角很兴奋的叫道:“你不觉得好玩吗?从山峰一跃跳下,只要稍稍慢一点变身,就会被活活摔死!我去!简直太叫人热血沸腾了,这才是我们这个年纪该干的事儿,而不是那些长老一样,守着自己的财宝,天天睡懒觉。” 白龙变化的少女,相当不满的说道:“全龙族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掌握瞬息变身这种法术,你却用来干这么无聊的事儿,今年的成年礼,你都没有准备,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通过成年的仪式。” 少年耸了耸肩膀,很不在意的说道:“从来没有龙,没能通过成年礼,反正也就是评价低一些,长老们分配的山头会差一点,那又有什么问题?” 少年伸手一指,前方绵延的山脉,说道:“那边有无数的山峰,到时候随便占据一座就好了,比长老们分配的山峰,要好上几百倍。” 少女脸色微变,叫道:“那里是人类的地盘,你不能选择那里居住,你会被人类的屠龙者杀死,然后剥皮抽筋,做成最高档的龙皮甲。” 少年摇了摇头,说道:“砂梨!你实在太胆小了,我才不怕人类,你要知道,我可是五百年来,最强大的少年龙!” 少年才做了个鬼脸,少女就凌空飞起,重新化为了白龙,远远的飞走。 故事到了这里才算展开,接下来的故事,就非常之爆米花。 这个少年在成年礼上被长老们刁难,让他去击杀人类最强大的屠龙者翡翠骑士,必须要杀了这名强大的屠龙者,才算是完成成年礼,而不是少年预料的简单试练。 甚至因为少年的实力太过强大,长老们还封印了他化身为龙的能力,并且提供给他一套铠甲和巨剑,这是一个叫做弗莱格的少年勇士,挑战某条巨龙长老,被长老烧死后,留下的装备。 这个绰号叫做“红色奇迹”的少年龙,努力抗争,都没有效果,不得不化身为一名叫做弗莱格的少年,深入人类的领地。 他历经千辛万苦,甚至跟森林中的魔狼做战斗,好容易才走到了人类领地的边缘,但就在这个时候,却被一名带了一头翡翠色小鸟的骑士和他的手下围困,认定他是魔族的探子。 少年不断努力的证明自己不是,但还是被这名骑士下令活捉,他不得不施展自己强横过人的力量,在战斗中击败了骑士,并且反而活捉了对方。当他摘下了对方的头盔,努力想要证明自己不是魔族探子的时候,却发现这是一个人类的年轻女孩儿,非常之漂亮。 少年放了女孩儿,少女骑士终于相信他,不是魔族的探子,但却要求他跟自己一起回城堡,少年也只能无奈打听,在路上两人攀谈,少年才发现,这个女孩儿居然就是人类最强的屠龙者翡翠骑士的女儿。 故事接下来就是一段段的狗血,少年被带回城堡之后,魔族的大军就前来攻打,少年仗着无穷的力量,屡次帮助城堡打退魔族,并且获得了翡翠骑士的女儿,少女骑士的爱情。 就在两人的感情越来越炽烈的时候,带兵前来救援的几支军队中,有一支来自红树王国的军队,他们的将军认出了少年所用的铠甲和武器,是红树王国的王子的兵器,并且借助随军的魔法师的力量,揭穿了少年的身份,用一杯包含魔法的毒酒,破处了少年的封印,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化为了红龙。 经过激烈的战斗,年轻的红龙被制服,并且被锁困起来,大家准备杀死它,并且制造一套最顶级的铠甲。 剧情到了这里,卢文影已经哭了好几次,双腿蜷缩在沙发里,看起来楚楚可怜,少年的不屈和爱情的破灭,都实在太能打动人心了。 宁越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住了卢文影的双手,其实他经历过无数风霜,看过了无数悲欢离合的故事,这点狗血已经不能让他燃烧起什么激情,但这个时候,他也不会煞风景,手什么破坏气氛的话。 少女骑士终于受不了爱情的感召,半夜偷偷放走了少年,少年无奈下,只能化身红龙飞走,城堡里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少年逃走,翡翠骑士乘坐一头翠色神鸟,几位魔法师驾驭魔法生物,有的是黑烟,有的是怪鸟,有的是魔法毯,几位强大的战士,也各自驾驭了飞行道具,其中红树王国的将军,是驾驭了一双无数树叶编织的翅膀,紧紧的追杀红龙少年。 少女骑士不忍心看着父亲和爱人厮杀,解开了一直都跟在她身边翡翠色小鸟的封印,化为一头跟父亲一模一样的翠色神鸟,也跟在了后面,想要劝阻双方不要战斗。 就在这个时候,魔族的大军卷土重来…… 二十七、善恶之卷 故事的结尾,是两场高潮,一场是屠龙骑士和魔法师们,追杀少年红龙的大场面,另外一场是屠龙骑士和魔法师们,为了拯救城堡,放弃了追杀少年红龙,跟魔族大军决战的场面。 两场战斗,都是最顶尖的大制作,场面恢宏,气势如潮,无数绚烂的魔法和战技在屏幕上爆发了各种光影效果,让卢文影紧张的双足都蜷缩起来,似乎在不住的用劲,想要替电影中的角色们加油。 少年红龙本该脱离战斗,但是当他看到了少女骑士被魔族战士包围,忍不住冲了回去,拼死救下了少女骑士。 在战斗结束前,眼看人类的大军就要活的胜利的一刹那,魔族的大将军发动了毁灭天地的魔法,少女骑士为了救自己的父亲,冲入了魔法漩涡,少年红龙也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不但救了自己的爱人,还顺手拯救了翡翠骑士,但自己却不幸的被魔族的大将军的魔法打中,从天空上摔落了下来。 最后的画面,是人类为少年红龙的勇敢和善良打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少年红龙就此挂掉的时候,一条美丽的白龙从天上坠落,抓起了少年红龙,飞向了远方。 不用说,这是制作这套影片的幻想国际公司,为了拍摄续集,继续圈钱,而故意留下的尾巴。 一场电影过后,卢文影似乎还陷入了影片里的故事而不能自拔,宁越倒没什么,只是顺口问她,是还要再看一部别的片子,还是去吃个夜宵? 卢文影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电影实在太好看了,情绪转不过来,不要再看别的片子了。不过,你要是饿了的话,我给你做饭吃啊!” 宁越轻轻一笑,说道:“我倒是忘记了,今天可是你的乔迁之喜,从今天起,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一定要请我吃饭的,我刚才去厨房,发现这里居然储备了不少食材,你想要做满汉全席恐怕都可以。” 宁越说的当然稍嫌夸张,但这个地方是马渊用来接待客人之用,当然也储备了相当数量的高级食材,在五十多平方公尺的厨房里,有四个对开门的巨型冰箱,储备了足够十个人吃一个月的食物,甚至地下室里还有一个酒窖,储备了数百瓶极品红酒和十箱二十年陈年的茅台酒。 甚至可以说,本市最好的酒店,最高档的餐厅,储备的高档食材,也未必比得上这里。 卢文影的鞋被扔在了院子里,但是这次她却拒绝了宁越抱自己出去,因为这栋别墅里的每一个房间都铺设了地毯,就算是赤脚走来走去也绝无问题。 卢文影甚至在客厅里,找到了一个放了十多双拖鞋的鞋架,然后才去了厨房,开始翻找食材。卢文影的家境虽然不错,但却很小就开始一个人生活,所以对做饭做菜并不陌生,没有那种传说中连鸡蛋都要用菜刀去切的大小姐作风。 卢文影的弄夜宵的时候,宁越再次摸出来神水晶碎片,不断的把玩,他虽然已经知道了神水晶碎片的秘密,但却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自己知道的还不是这块神水晶的全部,这个东西还有秘密可以挖掘。 宁越不断的尝试更换各种属性的力量,除了青龙之力外,其余的魂力都无法激活神水晶,但宁越并不吝啬把自己所修炼的各种属性魂力,都拿出来尝试一遍。 就在他尝试到最后两三种的时候,神水晶忽然发出啪嗒的一声响亮,再一次化为了数十面晶幕。宁越扫了一眼晶幕上的问题,伸出去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全身都激动的有些发抖,因为这数十面晶幕上,再也不是种种修行秘法,而是某种类似交易界面的东西,看起来宛如百度加淘宝。 宁越注入的魂力,是一套很特别的命魂图,叫做獬豸命魂图。这套命魂图就连宁越也没收集齐全,只算是一套残缺的命魂图,因为宁越也没发现它有什么特殊之处,所以也就没有去详细研究这套命魂图的奥妙,只是随便修炼了一点。 当宁越把獬豸之力注入神水晶的时候,在神水晶分解出来的数十面晶幕的左上角,都出现一组数字。 宁越毕竟曾经封神,所以勉强解读出来,这组数字的前面标注,大约是善恶值的意思。 当这组数字出现后,数十面晶幕就分门别类,出现了许多文字,这些文字大多是各种愿望,并且标注了许愿需要多少善恶值,其中绝大多数愿望后面,都标注的是善值,只有少数愿望,比如希望杀掉某某,希望某人去死,希望莫某恶病缠身,才要消耗恶值。 宁越发现,自己的善恶值偏于善良一面,善值大约有数千万之多,恶值就只有几百,宁越分别用一点善值和一点恶值许愿,前者希望卢文影能够给他一个吻,后者希望能偷窥罗笙笙的裸体,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用善值许愿,会直接消耗掉,少了一点善值,但用恶值许愿,却是用掉一点,补充了两点,把消耗的点数翻了一倍补充回来。 宁越若是毛头小子,必然会很欣喜的用恶值去许愿,反正越用越多,但他毕竟是活了七百岁的老怪物,很快就压抑了贪念和这种捡便宜的心理,这世上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神水晶所化的晶幕肯定有某种运作规律,恶值太多,肯定会有某些不可测的变化。 在没有明白善恶值的真正用处之前,宁越绝对不会过多的消耗它们。 宁越反复琢磨,神水晶所化的晶幕上面,显示的各种愿望,究竟能否实现,是否还有其他秘密,完全都没有注意到卢文影已经推了一辆餐车,把两人的夜宵都推了过来。 卢文影扎了一个小围裙,看起来活泼又俏丽,完全没有平时的高傲矜持,快手快脚的把准备好的夜宵端上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小妻子。 当卢文影把所有的东西都端上来,才发现宁越表情很古怪的瞧着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忐忑的问道:“我是把自己的脸弄脏了吗?你这么看着我?” 宁越把所有晶幕都收了起来,重新化为了一块神水晶碎片,笑嘻嘻的说道:“没有,我就是想要说,夜宵其实不用弄这么多,煮个面其实就很好。” 卢文影有些发烧,气恼的说道:“人家只想为你多做一点,你还要乱挑剔。” 宁越笑着安慰了几句,他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才一直盯着卢文影看,忍不住心底嘀咕:“看来神水晶碎片许愿的功能完全坏掉了,根本没有用吗?卢文影怎会忽然亲我?” ps:宁越和女神看的片子,是我自己编了故事,现实里没有这部叫《屠龙者》的电影……很久前,我看过一个叫龙骑士的电影,觉得剧情和场面有够无聊,琢磨自己要是能有机会拍电影会什么样子,就顺势构思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酱紫。 这个故事很有诚意的,不要投我黑票撒……要红票,要红票,打滚要红票。 二十七、善恶之卷(二) 宁越吃饭的时候,不断的把玩神水晶,他很快就把自己所有懂得的力量试验了一遍,就只有青龙之力和獬豸之力能够让神水晶生出反应,青龙之力只能让神水晶记录的各种功法展现,獬豸之力却能更进一步的操纵神水晶,开发出来更为强大的功能。 卢文影并没有多嘴去问,宁越手里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她看着宁越随手让神水晶解体,化为数十面晶幕,然后又重新组合,几次之后,神水晶就从宁越手里消失,那几十面晶幕也消失不见,但只看宁越专注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东西是还在的,但是她却看不到了。 卢文影这才忍不住抱怨的说道:“我做的东西,有那么难吃,让你看起来很难于下咽吗?” 宁越哈哈一笑,这才把神水晶真的收了起来。 只是刚才这么一段时间,宁越已经用獬豸之力取得了神水晶百分之一二的控制权,所以外人再也看不到神水晶和晶幕的存在。 宁越已经很满意这个进度,他收起了神水晶之后,这才问起了卢文影,修炼魂力的进度如何。卢文影很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已经修炼出来,你所说的魂力,而且还借助火蛟的力量,开辟了一团命魂,已经能够稍稍操纵火焰了。” 卢文影把手张开,一团小火球在她手心一闪而灭,她有些羞恼,再次努力催动火焰之力,这才终于在手心凝出一团火苗来,看起来就跟打火机的程度差不多。 卢文影紧张的看着宁越,有些献宝一样的问道:“人家是不是很厉害呢?” 宁越摸了摸下巴,微笑着夸了卢文影一句,但心底却不由得微微叹息,断了让卢文影替补十二灵侍的念头。 他手下的十二灵侍,每一个女孩子都是天资出色,才华横溢,唤作十二灵侍的任何一人,有火蛟之助,一夜之间都应该能把火蛟操纵自如,并且开辟最少两三团命魂了。 “看来卢文影不但天资差了点,努力程度也远远不够,我可以再多给她一点时间,但补齐十二灵侍的计划,恐怕要再多寻找目标了。” 宁越心思微微一动,忽然想起了罗笙笙,卢文影虽然是明湖中学第一女神,但却并不是以聪明才智著称,学习成绩也并不算好,只是中等偏上,但罗笙笙却是明湖中学少有的几个学习最厉害的女生,学习的天份远远超过了卢文影。 宁越微微转了一下念头,究竟要不要把罗笙笙诱惑到自己的手下,神水晶微微一动,就自行跳了出来,探出了一张晶幕,显出了罗笙笙正在家里洗澡的画面…… “这鬼东西,还能用来偷窥?而且是定点偷窥!” 宁越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免得自己大叫出声,惹起卢文影的怀疑。 宁越瞧了一眼自己的善恶值,忽然有些羞恼,暗暗忖道:“如果神水晶还有这种功能,何必许什么愿望?这个愿望不是太坑人了一些?” 就在宁越分了点心思,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卢文影忽然喝了一口红酒,让后才鼓足勇气,站了起来,走到了宁越身边,忽然双手抱住了他的脑袋,然后深深的吻了下去。 宁越的脑袋,忽然间就宕机了,饶是以他的聪明才智,也还是花了十多秒的时间,才恢复了清明。 “卢文影怎么会忽然吻我?换句话说,这个东西许愿,是真的能够完成……” 卢文影的小舌头,有些笨拙的顶开了宁越的牙齿,然后轻轻卷了一下,就飞快的缩了回去,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就要耗尽卢文影所有的力气,她似乎全身都软瘫了一样,趴在了宁越的怀里,轻轻的发出了喘息。 宁越双臂用力,把卢文影整个人抱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一间没有人住过的卧室,宁越可不喜欢马渊原来用过的那间,当他把卢文影放在床上的时候,卢文影已经把双眼都闭上了,银牙贝齿轻轻咬紧,似乎已经全然放弃了抵抗。 宁越把卢文影放到了床上,顺带把她的外衣和拖鞋脱掉,笑嘻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盖好了被子,道了一声晚安,这才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虽然卢文影看起来比同龄的女孩儿都成熟,稍稍打扮,就会被人误以为是二十岁出头的成熟女郎,但毕竟才只是初三的学生,宁越还未至于做出十分禽兽的事儿。 “这种事儿,再等两年,也等卢文影的力量稳固了再说吧。” 宁越关上了房门,他也不想回家去了,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开始研究神水晶的奥秘。 以宁越的智慧和积累七百年的经验,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当他试着把这个愿望注入神水晶的时候,数十面晶幕上的选择九成都消失,只剩下了四个愿望。 宁越之所以困守主世界,而不是在黑暗世界重新获取力量,是因为他那样做,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进入黑暗世界,凭着之前的积累,可以在一瞬间把任何力量突破至十阶,甚至只要稍微花费几个月时间磨砺,把最强的几套命魂图组合起来,突破超阶虚相也不是难事儿。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冲破图腾,因为冲破图腾就要封神,而他隶属于瀛洲神系,没有任何一个神域会接纳他,而且在冲突力量上限的刹那,瀛洲会因为他跟瀛洲本源力量的牵绊,立刻觉察到这个分身的存在,直接降下力量抹杀。 但神水晶却给了他四种可能,让他摆脱瀛洲神系的牵绊,这四个愿望每一个都让宁越激动非常,但可惜的是,他只能够选择其中两个,另外两个他拥有的善恶值不足。 其中一个,需要一亿三千万恶值,可以直接毙杀本体,让他这具分身取代本体,脱离瀛洲神系,这个愿望看起来很美好,但宁越只觉得其中有无数陷阱,而且他本能的反感做坏事儿,也没有办法积累如此多的恶值。 另外一个是彻底切断他和本体的联系,没有任何特别的好处或者坏处,但需要的善值是七千万,宁越的善值差了一千多万,这个愿望看起来不是很美好,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二十七、善恶之卷(三) 只余另外两个选择,就看起来不错很多。 其中一个是许愿成为另外一处神域的神明,还有一个就是偷渡去某处废弃的神域封神。 宁越对前一个选择,心有余悸,他当初成为瀛洲的神祇时,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镇压,而且并不是因为犯了什么错,就是因为“神域有这个需要”,他就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抗争。 所以宁越稍作犹豫之后,就选择了后一种,而且这一种还是需要善值最少的愿望,大约之需要五千三百万点,几乎是直接把宁越的善值清空,只留下五百万点不到。 宁越其实并不知道,善恶值究竟有什么用处,他对自己拥有数千万善值倒也并不奇怪,当在蒙元末年,为了恢复汉人天下,做了不知多少大事儿,而且平生行侠仗义,也救过了不知多少人。 后来误入黑暗世界,也是秉承一贯理念,做了无数令人拍手称快的好事儿,就算本体被镇压,分身逃回主世界,也仍旧选择坚持自我。他的许多身份,都是名传天下的侠义之士,比如傅青主最有名的就是医术,最擅长男科女科和儿科,不知救过多少男子的尊严,善值刷的这么高,自然是理所当然。 至于恶值就不必说了,他虽然毕生侠义,但也难保手底下没有几个屈死鬼,又或者无意中做了错事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活了七百年,积攒了数千万善值,就只有数百点恶值,就可见燕姬风的行事准则,有古圣贤之风。 宁越只是稍稍考虑了一会儿,就做出了决定,他随手把其余三个选择抹去,当最后一个愿望展开,神水晶所化的晶幕就开始了不断的搜索,然后就在晶幕上,不断的出现废弃的神系,以及这些废弃神系的种种资料。 宁越虽然曾经登天封神,但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神域被废弃。 他注入了一股獬豸之力,让神水晶把所有的废弃神域做了一个排名,神水晶很快就列出了一个榜单,并且自动把五千三百万点善值抹去,就在宁越暗暗叫了一声不好的刹那,他的身子轻轻一空,整个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越出了状况的时候,这座城市,或者说大半个中国的范围内,正在展开一场战争。在炎神的调度下,宁越的两支战队从事件发生的原点开始,扫荡一路上遇到的所有敌人,已经击杀了过百名,跟此事有关的人士。 妖帅最近稍微有些烦恼,他身为正义联盟仅次于老大的人,权势之彪炳,自然毋庸置疑,就算是个人实力,妖帅也是主世界罕见的高手,精修的秘法,强横无匹,手底下更有一支特殊的战队,就算其他国家的黑暗势力,也要卖他几分颜面。 但就在昨天开始,他的手下开始被莫名涌出的敌人一个接一个拔掉,甚至就连相关人员都被一起干掉,杀的妖帅恼火到了极点。 这股敌人风格狠辣,手下绝情,战斗力强横,却有精通城市中的作战方式,让妖帅吃了好大的一个亏,却兀自捉不住敌人的行踪。 至于这股敌人的来历,他倒是很快就弄清楚了,这个敌人跟一个叫宁越的少年有关。 几个月前,自由都市跟他提出请求,想要通过非官方渠道,派遣一支战队进入中国,他收了对方贿赂和好处,就默许了此事儿。 然后自由都市就开始一连串的行动,目的是为了追捕一个人,当有一部分线索指向了这个叫宁越的少年之后,自由都市因为一时间插手不到这个城市,还向妖帅请求了援助。 妖帅当时还跟手下人消化过自由都市的人够土鳖,居然找错了目标,他手上的资料标明,这个叫宁越的少年,跟自由都市要追杀的人,绝无半点关系,但是为了能够从自由都市多拿一些利益,妖帅隐瞒了这部分情报,反而故意引诱自由都市的往错误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就超乎了妖帅和自由都市双方人马的所有预料。 不管是妖帅,还是自由都市的人,都本来以为杀死或者活捉这么一个少年是很简单的事儿,但随着两边派出的三股人手被对方干掉,这股凶狠的敌人出现,事态的发展,就已经连叫人惊讶的功夫都没有了。 他们完全没有跟正义联盟又,或者自由都市谈判的意思,完全是一股血债血偿的气势。自由都市进入中国境内的所有人手,包括那位要替姐姐报仇的少女,都在第一时间被这股敌人给清算,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所以这股敌人,很自然的把目标指向了妖帅。 才只是一天时间,妖帅就撑不住了,他损失之惨重,已经远远跌破底线,到了没法忍受的地步。 妖帅每当想起此事儿,就忍不住苦笑,因为一直以来损失的都是他们这边的人,那个叫宁越的少年,据说正在同时跟七八个女同学谈恋爱,逍遥的很,可是一根毫毛也没有伤到。 就在十分钟前,妖帅又接到了一份情报,他手底下最精锐的一直战队,三十二名成员,在不同的城市,同时被人杀死。其中最强的八个人死亡的时候,都有目击者说,看到了一个叼着雪茄,全身黑色西服的壮硕男子,此人只用一拳,就把目标杀死,完全都没有用到第二招,杀人就宛如呼吸一般轻松自在。 这个情报让妖帅从烦恼,转为恐惧,因为他明白,自己也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换句话说,他也有可能被人当场击杀,这种残酷的事实,让妖帅终于按耐不住,拨通了一个电话。 “请问!是武吉前辈吗?我是妖帅,有件事,我希望您能从中说合一下!” 武吉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淡淡的说道:“如果是岁寒盟的事儿,我已经早就打过招呼,不过你的手下,直接跟我说,让我这种老棺材板死开,所以我可管不了。” 武吉直接压了电话,妖帅愕然半晌,猛然愤怒的拍碎了眼前的桌子,武吉打招呼的事情,他现在也想起来了,当时还是他示意手下,让这个老东西消停点,正义联盟做事儿,不用这种老东西插嘴。 他怎么知道,嚣张有祸…… 二十八、九霄天界 一艘五牙大船乘风破浪,不紧不慢的在江面上悠然行驶,但船中的人却个个都紧张无比。 就像一座雕塑般,站在船头良久的锦袍大汉,良久才忽然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白家的两个小畜生逃的倒是快,但若是能够给他们翻出某家掌心,我这个御前大总管也不用做了。传我的命令下去,但凡能捉得那两个小畜生的人,无官职者提拔为七品实职,有品级者提升一级,额外赏钱三万,京城大宅一座。” 锦袍大汉号令才下,就有船上的干练之辈把这个命令通过种种渠道,传诸大江两岸数万名各级官吏,以及无数密探手中,催促其赶紧抓捕目标。 宁越骤然间听得身外水响,微微睁眼,只觉自己身无所托,周身空空荡荡,习惯性的使出了一式清羽乘风诀,这是他蒙元年间所创的轻功心法,号为当世第一。 这式轻功心法才使出一半,宁越就不由得露出苦笑,他居然再也感应不到半分力量,体内空落落的再无一丝魂力,更没有他数百年苦修的精纯真气,结结实实的摔到了水上。 若非是在水面,而是在陆地上,他恐怕就要摔一个难看之极的狗啃食,现在就只是落入水中罢了。 宁越水性不俗,稍稍划动手脚,就从水中翻了上来,他甩了甩头,抹去了一脸的水珠,这才有暇打量周围。 他现在应该是在一条大江之上,仓促间,宁越也瞧不出来,自己究竟落入了哪一条江水里,不过宁越有感觉,自己恐怕已经不在主世界了。 宁越花了半个小时,这才游上了岸边,他苦笑着从江水里爬起来,望着江边的岸上到处都是高有十余丈,树干笔直挺拔,树冠郁郁葱葱,极其繁茂,数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大树,定了定神,稍作感应,神水晶就在身边浮现,而且立刻化为了三面晶幕。 宁越在主世界潜伏这些年,因为无法提升力量的上限,所以就尽可能增长力量的博杂,修炼了数百种命魂图,反正他本体已经超越图腾,兼修命魂图并不像普通人那样有所限制。 但是现在,他体内再无一分魂力,所有开辟的命魂,凝练的虚相,全部消失,就连他从蒙元时代就已经大成的先天真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在他跟神水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感应,让他可以轻易操纵这件宝物。 宁越把衣服鞋子脱下,一面拧干衣服,一面看着晶幕上的文字,这些文字他能够辨认大半,其中一面晶幕上,都是他的个人数据,包括肉身强度,魂力值,速度,神经反射,细胞活力,智力和精神力。 他肉身强度数值是:737。 大约比远古时期的霸王龙强悍二三十倍,能生推四五十头巨象的程度。 魂力值却跌落至谷底,只有:23。 这个数据大约比普通人好一点,身体强壮,健康状态的普通人的魂力值大约是“5” 速度跟肉身强度一样,数值还算不错,是:690。 这个速度大概能在平地上奔跑出来亚音速,可以跟地球上最快的跑车别别苗头。 神经反射是:0.1 这是惟一一个,数值越小越好的数据,这代表宁越可以在零点一秒之内,针对危险做出反应,反应速度比普通人快十余倍。 细胞活力数据是:1024。 几乎有地球上最具生命力的某些怪虫的程度了,可以耐几百摄氏度的高温,在零下一百多摄氏度也能活动自如,不用饮水的情况下,可以支持几个月,没有进食的情况下,也还能坚持一年,甚至就算缩水至干尸,只要浸泡在水里,就能迅速恢复,总而言之,拥有这个数值的细胞活力的都是怪物,非是人类。 智力是:193。 这只是人类最顶尖的天才程度,还未有算是太离谱。 精神力这个数值,再一次变态起来,是3612。 他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精神却活泼无比,五感六识都超愈平时,思绪都转的比平时快上五六分。换句话说,宁越虽然失去了魂力,但仍旧可以纯凭自己的意志,扭曲铁道钢轨,遥感发力,让百米之外的生物爆头,甚至迷惑智慧生命,让其为自己服务。 另外两面晶幕上都是空白,但从标注的文字上,宁越可以得知,其中一面晶幕是记录,自己的未来战绩,另外一面大约是记载他所学得的技能。 “糟糕,我刚才太过匆忙,都没有来得及详细瞧看一番,这处神域的资料,之恍惚记得,这里似乎是叫做九霄天界!” 宁越对这处神域的环境,根本就不熟悉,他最想要做的,当然是尽快取回力量。 至于如何取回力量,宁越一时间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方案,捏了一个印诀,盘膝座下,催运起师门秘传的太清心法。 他才微微存神冥思,天地间便有无边汹涌的奇异能量入体,须臾间就撑满了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仍旧源源不绝,越来越是狂暴的涌入体内。 若是换了他人,只怕立刻就要被这股奇异能量撑爆了身躯,又或者不得不中断修炼,截断了这股奇异能量来路,但宁越的真正身份是蒙元末年的武学大宗师,一身修为天下无双,早就把真气玩弄的如臂使指,近乎通灵变化,太清心法运转,犹如狂狼操舟,不管恶浪有多高,有多汹涌,一叶轻舟却能始终在浪头上,轻盈灵动,随波逐流。 太清心法共分一十二层,后来宁越进入了黑暗世界,登天封神,更把这套师门秘传的心法推演到了二十八层,约略相当于十二阶虚相的威力,但却不开辟任何命魂,仅仅只修炼魂力,算得别辟蹊径,另创一条道路。 但毕竟虚相之上,还有图腾,图腾之上还有大祖,大祖之上还有更高层次,所以宁越后来还是放弃了,想要把太清心法推演至媲美神域之力的念头。 在主世界这种天地能量匮乏,又有法则压制的世界,燕姬风都能突破先天,在九霄天界这样天地能量狂暴绝伦,但却也充沛到了主世界数百倍级数的神域,他修炼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太清心法在瞬息之间,就缕缕突破,一个小时都不到,就已经突破第七层,冲破了天人交界那一层障碍,按照武学上的境界,他已经重新回到了先天秘境。 武学一旦进入先天境界,随时可以回返胎息,不已口鼻呼吸,而是直接以全身肌肤毛孔,来呼吸最清新的空气,不断的洗刷体内的杂质,让体力增长至可怕程度。 宁越早在七百年前,就已经臻至这种境界,当然不需要再重新淬炼身体,倒是太清心法修炼到这个层次,就可以接驳先天魂力,让真气跟魂力结合起来,一并修炼,让他更为期待。 二十九、莫名的追杀 宁越清啸一声,身子轻飘飘的飞起,似乎没怎么用力,就跃升至二三十公尺的高度。 这一次,宁越再没有出丑,轻舒猿臂,一个筋斗安稳落在地上。 他刚才修炼太清心法汲取来的那股奇异能量,并没有随即消散,而是淤积在身体里,从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渗透到四肢百骸,通身筋肉里。 宁越随手一拳,居然把空气打出一连串的脆响,在空气中久久不绝。 只是随手一拳,宁越就试了出来,他虽然只修炼了一个多小时,但肉身强度,魂力值,速度,神经反射,细胞活力,智力和精神力都各有增长,尤其是肉身强度增长的最多,神水晶所化的晶幕上,这个数值已经跃升到了918,增长堪称飞速。 主世界的大力士,就算是世界冠军的级别,最多也不过数千斤的力气,宁越凭这一身力气,可以随便夺取奥运会任何一个项目的冠军,甚至就算回去古代,凭着单纯的力量,行走江湖,也不畏惧寻常一流武林好手。 宁越正自揣摩,接下来该怎么做,忽然听得岸上的树林中有人匆匆行走,心中微生警惕,正要藏身起来,就听得数声暴喝,连续有十余人从树林中一跃而出。 为首的一人见到了宁越,登时露出大喜之色,狞笑了一声,阴惨惨的叫道:“小畜生,果然捉到你了,这次看你往哪里逃。”这人说罢,又左右瞧看了几眼,不怀好意的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妹妹呢?” 宁越哪里有什么妹妹?所以他微微一愣,还不及回答,就有一人从背后跃出,大喝道:“先捉下这小畜生,不怕那个女娃能逃去哪里。”此人出手如风,宛如飞天猿猴隔空下击,双掌拍开,劲道笼罩了四面八方,竟然是难得一见的好手。 宁越虽然刚修炼回来一身真气,但毕竟还未恢复魂力,更不知道九霄天界的力量水准如何,所以并不跟这人硬拼,脚下微微一错,施展开一套步法。 这套步法若是全数展开,自是翩若飞鸿,矫如惊龙,飘逸如风,趋退如电,无可捉摸,便是千军万马,也能闲庭信步。但宁越也想要从这些人嘴里知道,这处地方究竟什么模样,所以并未有全力发挥,只运用了这套步法的三分妙用。 这套步法奥妙异常,虽然宁越只用了三分妙用,仍旧有鬼神莫测之资,只是一步就退出了忽施偷袭这人的双掌笼罩。 偷袭这人微微惊讶,但却并不迟疑,厉啸一声,身外忽然出现了半个凶兽头颅,发出无声嘶吼,方圆十步之内,忽然重如山压,宁越再也迈不出第二步去。 眼瞧着此人双掌落下,就要把宁越打的脑浆迸裂。 在如此危机万分的一刹那,宁越忽然全身心晋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意识似乎脱离了肉身,化为一团雾质笼盖四面八方,视野也骤然扩张,方圆二十步内,再无死角。 在这一个刹那,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好像凝滞了一般。 他能够看到每一个人的表情,也能看到每一个人的动作,有人露出惊骇之色,想要阻止同伴,有人却露出阴狠冷笑,似乎乐见其成,有人茫然,混不知该怎生反应…… 宁越只是心中念头微动,三步之外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在他的心力感召下,居然缓缓浮空向他飞来,最后在宁越身前半尺处跌落,掉在了他张开的掌心。 宁越翻掌一拍,这块石头又自从他的掌心消失,夺的一声,钉在了正全力向他出手那人的额头上,只是噗的一声轻轻的闷响,石头就击穿了此人的六阳魁首。 这人说什么也想不到,宁越居然还有这种手段,死尸噗通落地,死前发出的掌力,也只把地面击打的尘土飞扬,没能擦到宁越半根毫毛。 在其余的人眼中,只见宁越虚虚一抓一拍,掌心就宛如古怪之极的多了块石头,然后这块石头就又自消失,神出鬼没的击中了出手那人的额头,将之当场毙杀。 最为奇异的是,这块石头根本不是从宁越的掌心飞过这十数步距离,而是自掌心消失,就神乎其神的出现在出手那人眉心三寸处,中间根本没有任何轨迹,所以此人连抵挡也来不及,就被一石击破头颅,死的莫名其妙。 冲出来的十余人,几乎每个人都露出惊骇之色。 为首那人反应极快,惊骇过后,立刻露出狂喜之色,大叫道:“这就是万宝灵鉴上的奇门秘法吗?果然极为不凡。但就凭你的年纪,纵然有万宝灵鉴在手,又能修炼出几分火候?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有几分活路。” 宁越不由得苦笑一声,摊开双手,说道:“我根本不知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应该是找错了人。” 为首那人冷笑一声,喝道:“小畜生,你以为这么两三句,就能说服我们放你脱身吗?也未免太过幼稚,你还是去跟大总管分说吧!他老人家若是相信,肯放过你也不一定。” 宁越微微叹息,知道这些人无论如何不肯相信他的话,总是把他错认为另外一人,但他也知道,自己光凭言语是没法说动这些人的。 他心底微微思忖,自言自语道:“看来九霄天界的土著,居然能够建立国家,应该非是我料想中的混乱。” 宁越刚才击杀了一人,为首那人也不敢掉以轻心,把手一摆,十余名手下一起围了上来。 宁越毕竟力量全失,纵然恢复了几分真气,但却还未开辟任何命魂,凝练任何一种虚相,战力不及巅峰时百分之一二,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重新跳入了江水之中,闭气下潜,须臾就游出了十余丈之外。 那些人里也有谙熟水性之人,也纷纷跳入江水,但是江水滔滔,他们搜遍附近水域,宁越却早就不知所踪。 为首那人未曾下水,但是脸色却铁青,他沉默半晌,这才狠狠说道:“袁业擅自出手,放脱了那个小畜生,此事须得报告大总管。” 谁人都知道,其实并非是那么一回事儿,但人人也都知道,放走了这个孩子,大家都要倒霉,把责任推到死人身上,免得自己被责罚,谁人又会开口阻止了? 为首那人虽然找了替罪的倒霉鬼,但心头却殊无半分轻松之意。 三十、羽林军左路都伯 为首之人知道这件事儿有多重要,就算再找十个八个倒霉鬼来替罪,就算他有多少理由,可白家的两个孩子终究是在他眼前逃脱,大总管根本不会听他辩解。 想到烦恼处,为首那人断喝一声,叫道“搜寻不到那小畜生,谁人也不许上岸,你们就给我死在水里吧。” 下水之人听得,人人心中叫苦,却又谁人敢抱怨半声?只能尽力往远处搜寻,希望能找到“白家的少年”。 宁越奋力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不由得轻笑一声。 此时宁越已经横渡江水,到了江岸的另外一边,他左右瞧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危险,这才双手用力,把一个被打晕了的人也拖出了江水。 宁越心中有无数疑问,自然想要找个人问问,他见那些人下水追来,就故意引逗其中一人,到了江心,便把此人打晕,拖着游过了江岸。 此人竟然能够驾驭水流,化为水箭潜劲,宁越若非精神分外活泼,五感六识敏锐无比,险些就为此人所算,跟这些“追杀他”的人两次交手,让宁越心底的疑问更多。 “这些家伙虽然也懂得运用魂力,也开辟了命魂,但运使力量的方式,却接近武功,跟黑暗世界的战斗方式截然不同,我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方?待会须得好生盘问一番,对九霄天界多加了解。” 宁越虽然不是恶人,却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心狠手辣,他也不先把这人弄醒,而是双手用力,先把此人的双手双脚一起打脱了关节,又狠狠一拳轰中小腹,破去了此人气门,他此时没有魂力,无法封印此人的命魂,用的手法就极其粗暴。 被宁越活捉这人登时疼的醒了过来,才要大声叫唤,就被宁越一抬手把下巴也卸脱了。 宁越瞧着这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你是谁?” 这人本来全身剧痛,忍不住想要大声疾呼,但被宁越的眼睛一瞧,登时心下迷惑,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是李晋峰,羽林军左路都伯,归兵马寺大总管宇文翼管辖。” 宁越又再问道:“你可知道此是什么朝代,疆域如何,官制如何,天下大势如何,武功分作什么境界,又有几许高手?” 宁越问这些话的时候,已经用上了他七百年前纵横天下时所创的十方幻灭法,此法脱胎于太清心法,但却走的是精神奇功的路数,最善控制人心。 这位御林军左路都伯李晋峰被宁越的十方幻灭法所惑,只觉得此人问话,自己就该当原原本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出来,当下便说道:“此乃大夏当国,我们大夏国一统中原,有十二州五十九郡之地,国土辽阔,超过千万里。我们大夏朝承接前朝,以三公四府九卿九寺官制为主,州有州牧,郡有太守,本朝大敌便是天下六十四路反贼……” 李晋峰眉心紧皱,露出了深思之色,良久才继续说道:“至于天下武功层次,传说分作四层,没能开辟命魂之辈,就被称作废民,开辟了命魂之辈,方可称作无厌,有了命魂,地位就截然不同,算得一把好手,不管是从军还是做官,甚或去造反,都可以谋得不错的职务。若是武功再高一层,凝练战意元神,便可超脱‘无厌’的身份,称为‘囚首’。” “至于比囚首更高一层,把战意元神化为图腾之辈,就可以晋升巫灵,当今天下有十大巫灵,便是最强之辈了。” 宁越盘问了良久,对这处神域之地略多了解,心情微微轻松几分,九霄天界最强的力量,不过是巫灵,换句话说,他只要能够恢复力量,就可以轻易纵横,并不用担心被更强之辈压制。至于在这里如何回去主世界,宁越一时间还没有把握,他估计只要自己能晋升巫灵,凝练图腾,十之八九就能更进一步操纵神水晶,从而回归住世界。 “既来之,则安之。上天既然让我到了这个地方,我就随遇而安,入乡随俗吧。只不过这里也居然有个大夏王朝,跟黑暗世界一般,不知道是否两家有些关系。” 宁越思索良久,随手一拳把这位羽林军左路都伯击毙,并且将尸身踢入了江水中,然后才在附近绕了一圈,做了几个暗记,方便日后来寻找,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施施然离去。 宁越离开江岸没有多远,就觉察到附近搜索的大夏王朝各路兵马,不得不小心翼翼,用了几种特殊的手段,跟这些官兵盘旋了数日,这才仗着一身强横武力和无上智慧突破了包围。 宁越脱出重围后,就按照这些日子活捉的俘虏嘴里掏出来的情报,向最偏远的地方逃窜,力求尽快摆脱大夏王朝的官兵搜捕。 这几日里,宁越已经对九霄天界约略有了了解,更把这处神域的法则解析了一两分,终于放下心来,准备着手重新修炼力量。 他原本也知道数种最上乘的修炼秘法,但既然要摆脱瀛洲神域的牵制,就需要摆脱原本的力量,最好的选择莫过于神水晶中记载的秘法。 九霄天界并不安全,宁越为了增加在这处世界生存的机会,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虚空龙命魂图来着手修炼,虚空龙善于操纵虚空,用来逃脱各种追杀,是一等一的方便。 宁越正自深深思索虚空龙命魂图的奥妙,忽然眼前微微一亮,却是终于走出了直似无穷无尽的参天森林,眼前一片开阔,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古堡,看起来也不知多少年没人居住,纵然是大白天里,也鬼气森森,颇为可怖。 宁越抬头忘了一眼天空,忍不住有些诧异,九霄天界虽然没有日月,但天空却万里如碧,非常清朗,但此时头顶上浓云弥补,万壑压顶,让人还以为恰逢阴天。 一天半之前,宁越就觉察了天空的变化,此时没有了高耸入云的树木遮挡,能够目穷千里,就算极辽远的天空也是铅云密布,这就有些古怪了。 反正任何一处神域,古怪处都会甚多,宁越也没有多想此事,就昂然直奔古堡,尽管此处早就没有了人烟,十分破败,却是附近最合适藏身的地方。 宁越才踏入古堡,就听得咝咝一声怪啸,一头怪虫从瓦砾中钻了出来。 这头怪虫身子扁平,贴着地面,窜动如风,生有无数细足,头部更有巨钳一对,看起来猛恶异常,更兼身躯长大,几乎有十余丈长短,寻常人只怕一见之下,就要被吓的软瘫了。 三十一、古堡怪虫 宁越虽然不惧,却也不由得微微诧异,暗暗叫道:“巨大到如此地步的怪虫,我在黑暗世界也未听说,只怕生有剧毒,我可要多加小心。” 这头怪虫嘶嘶怪叫,冲着宁越扑了上来,宁越虽然只恢复了七八成武功,还未开辟命魂,但却并不慌乱,仗着力大无穷,身子自也矫健,脚下步法如烟,只是往后一步,就退出了七八尺。 宁越平生最引以为傲就是轻身功夫,他独创的清羽乘风诀被誉为天下第一轻功,在他的心目中,排名尚在当年他持之横扫天下的十方幻灭之上。他还只是牛刀小试,清羽乘风诀配合玄奇步法,就引逗的这头巨虫怪啸连连,却怎么都无法拉近跟宁越之间的距离。 宁越引着这头巨虫兜了大半圈之后,始终都跟这头巨虫保持了三十丈左右的距离,已经大略探出这头怪虫的底子。 这头怪虫似乎并不能喷吐毒烟毒雾,也不能喷出涎水,纵然有毒,攻击方式却稍嫌单调。 他心头微微轻笑,探手一招,就有七八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飞起,在十方幻灭法的催动下,夺夺数声,狠狠击中了这头巨虫的几处要害。 燕姬风当年所创的十方幻灭法有一十八式杀招,此法超脱一切武学窠臼,当年他武功最巅峰的时候也未将之完善,只掌握了其中六式,剩下的十二式都是他穷尽想象,却限于精神力的层次不到,只能望洋兴叹。 燕姬风还是进入黑暗世界之后,才借助黑暗世界的诸多秘法,跟开辟命魂,凝练虚相之术结合,几经推演,将之修订完整,成为了一套独特的武学,层次远在他师门秘传的太清心法之上。 太清心法只修炼魂力,不开辟命魂,十方幻灭法须得开辟一百零八团命魂,却不用凝练虚相,太清心法修炼至二十八层境界,足以匹敌十二阶虚相,十方幻灭法修炼至巅峰,却足可以匹敌十五阶虚相。 这两套秘法最难得的是,太清心法不须开辟命魂,十方幻灭法不须凝练虚相,对修炼其他命魂图并无阻碍,宁越把这两套秘法推演至尽善尽美的地步时,早就登天封神,故而并没有借助十方幻灭法突破图腾。 这一式“斗转星移”,不需手足接触,能纯以精神之力挪动物体,还能让物体从此处消失,彼处出现,有虚空挪移之妙,五鬼搬运之奇。 燕姬风虽然还未开始正式修炼虚空龙命魂图,也还未开辟任何命魂,但太清心法有成,精神力数值奇高,在没有任何异能的情况下,也能使出几分十方幻灭法的威力,以精神驾驭物质,驱动几块石头就只是闲事儿一件。 这头巨虫的双眼首先被石头砸碎,体侧细足也被打断了六七根,但宁越有意砸到它背上坚硬甲壳的石头却都被弹飞了起来,不能损其分毫。 宁越也不由得微微叹息,没有了虚相之力,没有蕴含种种魂力异能,石头上只是单纯的附着真气,他的手法再精奥绝伦,光是凭着斗转星移之术砸出的石头力量也还是实在太弱,不是击中要害,居然伤不到这头巨虫。 宁越试过了斗转星移,正要再换新招,这头扁平的巨虫忽然身上放出了昏黄光芒,一头就钻入了地下,速度之快,直如电光石火,刺溜一声就无影无踪。 宁越混没料到这头怪虫居然有钻地之能,匆忙一跃而起,上了附近的一堵围墙,免得被这头巨虫从地下钻出来袭击,措手不及,同时也催动了十方幻灭法中,专门用来搜索敌踪,锁定神魂的精神烙印,找寻这头怪虫的踪迹。 燕姬风当初还未进入黑暗世界之前,练成的六式十方幻灭法,分别是:虚有其表,天外逍遥,心外无物,昊天罔极,神御三界,精神烙印,他对这六式心法也最熟捻,更习惯运使来战斗。 其中天外逍遥和精神烙印,一正一反,互为表里,天外逍遥是抹去一切神魂锁定,宛如逍遥天外的大鹏,无人可测其行踪,精神烙印却是锁魂之法,能够在敌人的体内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精神印记,让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当初跟苍狼武神郭侃决斗的时候,燕姬风并未有使出这一招,因为他知道,苍狼武神郭侃刀道修为已经超脱本心,斩天灭地,自己根本锁不住他的神魂,但是红日法王却中了这一招,若非郭侃指点,险些就被燕姬风逼得十年之内武功再无寸进。 精神烙印一出,十息之内,宁越就锁定了巨虫的神魂,只是他连催九次精神烙印都被这头巨虫的神魂消化,直到第十次才把自己的气息烙印在这头巨虫的神魂上。 通过精神烙印,就算巨虫再能飞天遁地,也绝瞒不过宁越的感知,把巨虫遁地之能带来的优势全数抵消。 饶是如此,宁越也不由微微惊讶,暗暗忖道:“我这精神烙印之法奥妙无双,当年就算还未进入黑暗世界,修习异界秘法之时,武功天下绝顶的红日法王也没能抵挡侵蚀,后来我参修黑暗世界的命魂之术,就算低阶的虚相级妖兽也抵御不得,这头怪虫居然能够连续消弭九次,神魂之强,简直匪夷所思,若非这头巨虫只有天生本能,并不懂得如何淬炼神魂,只怕我还没有办法锁定它的神魂。” 先天高手几乎都能摸到锁魂之术的门槛,但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能耐却各有高低,除去神秘不可测的元朝上一代国师八思巴,燕姬风几乎是蒙元一代在精神修为上最高之人,锁魂之术更是开创了前无古人的局面,所创的精神烙印之术神秘无比。 此术不但能够锁定敌人的精神意识,还能深入影响其意识,潜移默化之下,纵然是绝顶高手,一旦中招,也要吃个大亏。 这头古怪的巨虫虽然神魂强悍,不输绝顶高手,可一旦中招,却崩溃的稀里哗啦,再也不能自主。 在宁越的十方幻灭法的影响下,这头怪虫登时幻觉丛生,全身神魂之力鼓荡,二十息之内,魂力就胀破了身躯,化为一从血泉,从地下喷了出来。 宁越在高墙上站了片刻,微微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张开了手掌,掌心却多了一团有若烟气的东西。 此物是他刚才以斗转星移之术,从刚才那头巨虫体内窃取出来的一团命魂。 三十二、命魂“烟遁” 这团有若烟气的东西,虽然脱离了巨虫的身躯,却仍旧颇为活跃,不断发出某种奇异的震波,似乎在向周围散发某种信息,微生出蛊惑之意,似欲影响宁越的心神。 宁越的意志千锤百炼,便是万古江流也不能移,三山五岳也不能压,这点蛊惑之意,对他而言不过清风拂怀罢了。 宁越连续用了十多种手段来试探这团有若烟气的东西,通过种种秘术的刺激,渐渐对它有了些许了解。 命魂这种东西结构暗合天道,倒是有八九分像是传说中的内丹,又或者传说中妖物修成的内丹,但又跟传说的内丹不同,本身有极微弱的意识,只能做出几个最简单的反应,这一点又有点像是道家的阴神。 燕姬风当年的武功近于道家,自然也对道家金丹大道,阴神阳神之说有极深的研究,他如果学道,必然是当世第一等的道家大宗师,他当然知道内丹术虽然神秘,却绝无可能真个修出内丹来,凭之霞举飞升,也知道阴神阳神之术不能让魂魄脱胎,从而长驻人间,意识不灭。 道家的许多说法,更多的是某些天才的奇思妙想,但却只有猜想的结果,没有如何达成的办法,各种内丹术,观想妙术,阳神脱壳之法,十之八九都没有人能够练成。 误入异界之后,燕姬风发现命魂此物,兼具内丹,阴神两家妙用,大开眼界之余,又复细细研究,觉得此物奥妙无穷,把道家思想融入其中,独创出来许多奇门武功,有无数天才构想,对命魂的利用,远在黑暗世界的土著之上。 宁越以十方幻灭法侵蚀这一团从巨虫体内摄取来的烟气,过程异常轻松,不到十息就将其微弱意识抹去。 他把手一张,这团烟气就融入手掌,顺着体内经脉,须臾就游走到了胸口,并在膻中穴安居下来。 这团东西入居膻中穴之后,便以某种奇异频率微微涨缩,就好像在呼吸一般吐纳能量,每次吸收一点宁越体内积蓄的元气,淬炼一番,再喷吐出来,让元气精纯愈倍。 一直都在宁越身边盘绕的三面晶幕,忽然有一面微微弹震,上面多出来一行信息。 获得命魂“烟遁”,可以化烟遁走,也能接化烟状态,消弭大多数攻击,恢复部分伤势。 宁越不由得微微苦笑,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神水晶碎片十之八九仍有灵性,这才会有如此人性化的表现,这些晶幕上的数据变化,显然是借鉴了主世界越来越盛行的网络游戏模板。 宁越直悄然跳落地面,有了刚才那头怪虫突袭,他很担心这里还藏着其他凶狠妖物,为了保证自身安全,他重新开始探索这座古堡。 刚才的一战,虽然兔起鹘落,胜败之在须臾,宁越更是大占上风,一直都牢牢把握主动,但是他却半点也不敢掉以轻心,谁也不敢保证,此处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古怪妖物,这些妖物会否还有其他令人没法预料到的奇异能力。 宁越可不想阴沟里翻船,死于异物之口。 这座古堡占地面积颇大,但除了刚才那头巨虫之外,就再无什么妖物潜藏,宁越搜寻了一圈,除了找到了几具不知死于什么年代的尸骸,就再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些尸骸身上都有不同伤势,身边各有刀剑兵刃,显然都是习武之人。 宁越翻检了一番,这些人身边的东西尽皆腐朽,只有一个身边有两柄锈蚀大锤的人,兜囊虽然烂了,却有一卷兽皮宛然如新。 这卷兽皮上有两三个人形姿势,七八句不知写了什么的古怪文字,宁越也不识得,但是他终究见多识广,知道这卷兽皮十之八九记载了一门魂术,而且还是以魂印书的形式,只要有人修炼此法,就能重新激活兽皮上蕴含的印记,把整篇秘法显示出来。 宁越自身所学已经颇为广博,倒也不贪这卷兽皮记载的魂术,只是随手收起,并未有太多关注。 燕姬风在这座古堡里寻了一间尚算完整的房间,稍稍拾掇了一番,打算在此地前休三日,凝练虚空龙虚相。虽然此时大夏王朝的追兵还在后面追索,并非是修炼秘法的最佳时机,但若是没有力量傍身,纵然他逃得再远,也不会安全,只有拥有强横力量,才能保证自身安全,若是他恢复了巅峰时期武力,就算在千军万马之中,也比家居闹市潇洒写意的多。 宁越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进入进入黑暗世界,凭着之前的积累,几乎可以在一瞬间,把任何力量突破至十阶,甚至只要稍微花费几个月时间磨砺,把最强的几套命魂图组合起来,突破超阶虚相也不是难事儿。 但是他被神水晶送来九霄天界,却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一身力量全数失去,没有了数百年的积累,他就只能从头来过,尽管如此,宁越的进步速度,仍旧堪称一日千里。 宁越在这座古堡里,呆了一天半之后,就把太清心法突破至了十二层,十方幻灭法的一十八式杀招,也练成了八式,更把虚空龙命魂图上的一阶九团命魂悉数开辟,随时可以凝练虚相。 这个速度,宁越也不算满意,但九霄天界的法则跟黑暗世界不同,他纵然想要进步的更快些,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日,将近傍晚,宁越离开古堡,在附近搜猎妖兽,打算弄些晚上吃的东西,他搜索了一圈之后,忽然心中生出警惕,忙把十方幻灭法催动,精神异力远远的扩张了开来,十息之后,他的脸色就微微一变。 在东南方正有一股人马,向他这个方向迅速插来,虽然宁越没有能耐远见数十里之外,但就算不用目睹,他也猜得到,必然是兵马寺大总管宇文翼的部下。 大夏朝实行三公四府九卿九寺制,九卿是朝堂高官,管理天下大事,九寺专门负责皇家之事,兵马寺正是掌管皇室四大宿卫的实权机构,大夏王朝四大宿卫,御林军,神策军,虎贲军,飞熊军尽皆在宇文翼的掌控之下,供其驱使。 三十三、亲妹 宁越当时就想趁势远遁,尽可能的离开这群追兵远一点,毕竟他此时实力未曾恢复,还不合适跟兵马寺这样的庞然大物正面冲突。 但是当他运用精神烙印和伏低听声之法,推测这支追兵动向的时候,却不由得微微犹豫。 因为这支追兵显然不是为了他而来,宁越估计,这支追兵并不可能知道自己藏身这处古堡,他们是为了追逐另外一个目标,被这支兵马追逐的那人正一路向古堡这边辛苦逃亡。 “兵马寺的这些人,想要追杀的是白家的两个孩子,为的是白家人手里藏有的万宝灵鉴,这套命魂图我在黑暗世界也有所耳闻,却未曾有幸目睹,没想到居然流传到了九霄天界。如果我所料不差,这股兵马寺的追兵,追逐的应该就是白家的两个孩子,我要不要救一救他们兄妹?” 宁越稍作犹豫,就下定了决心,他要救人! 如果是力有未逮,宁越或者还有借口,但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几分武功,更把虚空龙命魂图的一阶九团命魂开辟,只差一点就能凝练虚相,已经有资格救人了,这种情况下,若是他还见死不救,也就不是当年纵横天下的侠客了。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缥兮缈兮,其中有神,冥兮乎兮,其中有精!此乃……物神之境!” 想要救人,非得有坚强实力不可,宁越口诵道德经,踏出七步,一步一变。 待得第七步踏出,气势陡然变化,宛如真龙升天,咆哮四野。 第八步跨出,身影已经是隐约飘忽,不可捉摸,先是在原地消失,然后,不差一分,不差一秒,在二十步之外出现。一头全身虚幻,散发空无之意的巨龙在宁越背后浮现刹那,旋即消失。 宁越哈哈一笑,一跃而起,扬长而去。 宁越一身绝世轻功展开,宛如飞鸟,翩然翱翔,身上气息又复幽深,就连林中鸟兽也不惊动。 十余分钟之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儿,全身都已经脏的跟泥猴一样,正在拼尽全力奔跑。 宁越把十方幻灭法发动,一缕意念灌入了这个小女孩儿的心中,温声抚慰道:“过来我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小女孩儿猛然露出了惊喜之色,大叫道:“哥哥!是你吗?快来救我,我已经没力气了,再也跑不动。” 宁越从树梢飘然落下,他本以为,自己还要跟这个小女孩儿解释,却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儿看到了他,就露出了惊喜交集,又万分信任的表情,扑到了他怀里,就全身软瘫了下来,连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晕厥了过去。 宁越稍作探查,知道这个小女孩儿是在逃命的时候,逼尽了全部潜力,这是虚脱过去了,心下稍稍安慰,输送了一道真气过去,不过真气只能少少缓解状况,让在小孩儿进入更沉层次的睡眠,加速恢复体力,却不能补充小女孩儿体内急需的营养,只算是救急,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宁越微微叹息,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先解决了后面的追兵,才能着手救人,当下一跃而起,寻了一株特别繁茂的大树,把小女孩儿在树枝上放好,并且固定了虚空,让小女孩不至于在睡梦中跌落下来,这才施展轻功功夫,向追兵的方向迎了过去。 宁越为了引诱这些人,故意在半路上就一声长啸,追杀小女孩儿的那些人,登时被吸引了过来,远远的就有一个身材雄壮肥硕的武将低低了吼叫了一声,身外浮现了一头赤炎虎的虚相。 宁越也不由得微生讶异,这名武将最少也有三阶虚相的水准,这等水准在黑暗世界,已经算的不俗高手,居然在九霄天界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将。 宁越双手虚虚招揽,就有数百根树枝一起飞来,在十方幻灭法的催动下,化为强弓劲弩,咻咻的射了出去。 这支追杀过来的兵马,是兵马寺治下虎贲军的系统,领兵的武将叫做伯虎,一手剑法在虎贲军中足以排进前十,虽然虚相之力稍弱,却仍旧能够稳居虎贲军十大统领之列。 他本拟追杀一个小女孩儿,不过手到擒来,却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轻功不弱,一路紧追始终未能够拉近距离。 当宁越出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撞了大运,不但有希望活捉白家的女孩儿,还遇到了这个女孩儿的哥哥,但随即他就觉察到了不妥,当漫天的箭雨飞出,他也只能低吼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划出一道宛如圆弧般的火虹,把所有射向他的树枝斩落,却再也无暇顾及跟他追杀过来的手下了。 燕姬风平生不知跟多少人动过手,不管群殴还是单挑,都经验十足,虽然他此时换过了身份,又是从头开始修炼,但数百年积累的经验,却丝毫未有减弱,一出手就盯住了敌人的软肋。 一轮箭雨过后,追杀来的虎贲军将士已经全数被逼的现身,这支兵马约有百余人,人人顶盔贯甲,手持腰刀,彪悍勇猛。但刚才宁越以施法十方幻灭法发动的箭雨,蕴含了虚空龙的虚相之力,威力不同凡响,已经有十余人被箭雨贯穿,其中七八人当场毙命,剩下数人也是重伤。 宁越一招得手,更不犹豫,探手再招,又是数百根树枝自行在树杆上折断,翩然飞出,在空中稍加蓄势,就劲射而出。 宁越一口气连发了十八轮箭雨,附近的大树树杆都变得光秃秃的,都已经被他操纵来,化为了木箭射出。 伯虎怒吼如雷,他手下百余名虎贲军将士,在宁越的一十八轮箭雨攒射之后,已经只剩下了四五十人,有一半以上的将士都已经再无战力,接近三成的手下被宁越给射死。 宁越飘然自树梢落地,正要出手解决这批追兵,忽然微微讶异,三面晶幕上,记录战绩的那一面上,居然重更新了数据,把他进入九霄天界一来,击杀的所有敌人都列了出来,而且在每个敌人后面,都添加了善恶值…… 三十三、亲妹(二) 每一个被他击杀的敌人,包括那头怪虫都有善恶值,恶值超过了善值,宁越击杀敌人,就会获得善值,若是善值超过了恶值,自然所获相反,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宁越所杀之徒,没有一个是善值超过了恶值。 宁越望着重新出现的善恶值,不由得心神微分,伯虎觑得破绽,立刻大吼一声,纵身跃起,赤炎虎虚相凝若实质,掌中长剑火光爆射,使出了一记平生绝学。 宁越久经大敌,虽然微微分神,却也不是伯虎这样的家伙能够算计,他轻轻一笑,身躯就如梦幻泡影,忽然散开,伯虎这气势万钧的一剑,七八种后继变化,尽数落在了空处。 只是一瞬间,宁越眼前的晶幕,就把所有人的善恶值显示了出来,宁越在二十步之外现身之后,不由得再次微微一愣。 伯虎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长剑连续震动,化为了一片光影,火光冲霄,在赤炎虎虚相的加持下,这一击刚猛雄烈,就算虚相之力比他高上一两个品阶之人,也不敢轻撄其锋,硬接这一剑。 宁越随手一挥,一颗石子飞出,划出一道玄之又玄的轨迹,穿透了伯虎的剑光火网,直接击穿了他的头颅,一击就将之毙杀。 杀了伯虎之后,宁越更不迟疑,一双手翩翩飞舞,每一招都简单至极,却又无可抵挡,宛如来自地狱的魔王,须臾间就连续毙杀了二十余人,剩下的虎贲军将士,都惊骇莫名,再也不敢冲上前去,而是四下里散开逃窜。 宁越并没有追杀这些虎贲军的将士,他刚才只挑选恶值较多的人出手,那些恶值较低之辈,都给他随手放过,甚至有两人善值高过了恶值,宁越经过了他们身边都未出手。 这些虎贲军的将士,自然没有办法分辨出来,宁越究竟对谁手下容情,又对谁赶尽杀绝,只懂得赶紧逃窜,远离这个可怕的少年。 宁越目送虎贲军剩下的将士逃走的无影无踪,这才回到了藏觅小女孩儿的树上,把小女孩儿带走,他没有选择回到古堡,因为那里实在太醒目了,一旦有人追到了这里,必然会注意到。 宁越仗着经验,在附近寻找了一处背风的所在,仗着武功高强,赤手空拳挖掘了一处地窖,这才把小女孩儿放下,等待她自然醒转。 宁越也没有一直闲着,而是把从虎贲军将士身上拿到的干粮,用一口行军锅煮开,准备等小女孩儿醒过来,好能吃一口热乎的饭菜。 有宁越的照顾,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输送一道真气过去,刺激小女孩恢复体力,大约到了傍晚时分,小女孩儿就悠悠醒了过来。 她看到了宁越,就立刻大叫一声:“哥哥!”一下子跳起来,扑到了宁越怀里,宁越急忙解释了几句,力陈自己并非她哥哥,她是认错了人,小女孩立刻就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求他,柔柔弱弱的说道:“哥哥是不打算要洛洛了吗?” 宁越解释了几次,小女孩哭绝于地,本来她就已经筋疲力尽,哭闹一回儿,又险些晕厥过去,宁越无奈之下,只能好言安抚,暂且冒充了“哥哥”这个身份。 小女孩儿这才欢欣起来,破涕为笑,她哭了这一会儿,脸上的污垢都被冲开,此时笑逐颜开,登时显得皮肤晶莹如玉,是个十足的小美人胚子。 宁越哄着小女孩儿吃过了东西,让她好生安歇,这才开始细细思忖,接下来该如何。 虽然身边多了个累赘,但宁越也不甚畏难,兵马寺的人手虽然多,但毕竟不能全数调转来对付他和这个小女孩儿,而且随着时间过去,宁越的武功必然会越来越高,只要再给他十天半月的功夫,相信兵马寺的追兵,就不会再是问题,反而是如何安置好这个小女孩儿,对宁越来说颇为头疼。 “如果我能够把人带回主世界,随便也安排了她,但现在我连自己能否回去都不好说,如何能安置好这个女孩儿?” 这件事,暂时无解,宁越头疼了一会儿,也只好放开,小女孩儿在他身边,倒是非常放心,很快就睡跟一头小猪一样,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显然睡的极为香甜,宁越却不可能睡着。 兵马寺的追兵,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他还需要开动各种脑筋,用自身的智慧来逃脱追杀。 宁越选择藏身的地方颇为隐蔽,一时半会倒是不怕被那些人追上来,只不过他刚才为了救小女孩儿,逃走的比较匆忙,没有来得及做一些手脚,好把追兵引到错误的方向,估计最多一天之后,大股的追兵就会搜索附近。 宁越也要趁着这一天的时间,尽可能的多提升一点实力。 宁越瞧了小女孩儿一会儿,也微生爱怜之意,这个小女孩也不知遭遇了什么,估计已经家破人亡,就算是相依为命,一起逃脱的哥哥,估计也已经不幸,就只剩下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思忖起来,煞是可怜。 宁越稍稍凝定了精神,便开始修炼太清心法,太清心法虽然不能开辟命魂,就算修炼至巅峰,也只有十二阶虚相的实力,但却可以把魂力玩弄的出神入化,为修炼任何一种命魂图,都能够打下坚定的基础。 太清心法一旦有成,宁越修炼命魂图的速度,最少能提升五倍,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所以他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仍旧选择了修炼太清心法,而不是匆忙的去修炼虚空龙命魂图。 这一夜,居然意外的安稳,附近居然未有任何动静,虽然太清心法和所有的修炼法门一样,都是越往高深处,就越是艰难,但宁越还是再次突破,把十三层修炼完成。 太清心法十二层,算是一个门槛,一但突破了这一层门槛,就可以拥有媲美虚相级的战力,更能让十方幻灭法威力倍增,可以在战斗中影响敌人的神智,甚至更进一步,直接影响敌人的魂力运转,从而轻易克敌制胜。 三十三、亲妹(三) 宁越清啸一声,掌中长剑把最后一名敌人的头斩下,回身一拍,就把一块磨盘大的石头震碎,把藏在其中的女孩儿抱起,转身就走。 在这十余天内,宁越跟兵马寺的追兵恶斗了不下数十场,在这十余天内,他的修为亦复突飞猛进,太清心法已经突破至了二十层,十方幻灭也重新练回了十一式,虚空龙虚相亦突破了三阶。 尽管此时宁越的修为也不算高,但凭了他一身武功和身经百战的经验,却足以匹敌五阶以上的高手,而不落下风。 这十余日的追逐,也让宁越测试出来兵马寺追兵的底线,他现在已经逃出了大夏王朝的势力范围,进入了六十四路反贼之一,浑天贼的势力范围,所以兵马寺派出的追兵多有顾忌,大队人马调动不便,已经留在了后方,只剩下了精锐的高手群还紧追不舍。 这群高手数目总计在数百到千余之间,分散成了数十支小型队伍,领头的武将几乎都是虚相级的强者,这群高手搜索的效率,比之前的大队人马要高的多,就是限于人手,搜索范围却缩小了许多。 宁越仗着经验丰富,几乎不会跟有五阶以上高手压阵的队伍碰面,只是在外围游走,只要遇上能够吞下的队伍,就果断出击,尽可能的削弱敌人的有生力量。 被宁越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儿,叫做白洛洛,原本白家也是大夏王朝的豪门,白洛洛和她哥哥白星源的祖父,乃是当朝九卿之一,位高权重。但却不知怎么,得罪了当今天子燕重光,被抄家问罪,只逃出来这么两个孩子。 本朝天子燕重光,也算是圣天子当朝,不但为政清明,更兼武勇无双,五岁就已经能够凝聚战意元神火麒麟!一十八岁便已经把本朝正宗天子武学麒麟书修至十阶大圆满!二十岁就御驾亲征,斩杀六十四路反贼的贼酋一十九人,开疆扩土,立下不世功勋,压的各路反贼尽皆消沉。三十一岁接掌本朝帝位,选拔贤能,重视农桑,域外诸国,本土叛贼,尽皆不敢轻举妄动,天下十分太平…… 这些都是宁越从兵马寺的将士们嘴里,打听出来的消息,不过他当然不肯全信,要是这位皇帝真有那么清明,也不会诛杀良臣了。 只从兵马寺的将士身上,九成九都是恶值超过了善值,便可知道皇家四大宿卫平时作恶甚多,皇家亲兵都如此,皇室如何,也就“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宁越带了白洛洛,一路疾驰,一个多小时之后,他就驻足休息,并且给白洛洛弄些吃食。 白洛洛如今已经换过了一身衣服,虽然是宁越从追杀的御林军某位武将身上剥下来的铠甲,但经过他巧手改动,已经十分合身,衬托的这个小女孩儿,宛如粉妆玉琢,漂亮的惊人。 饶是宁越也见过不少的漂亮女孩儿,他手下的十二灵侍,还有卢文影,罗笙笙这些女孩儿,都算十分漂亮,但在看到把小脸洗干净的白洛洛时,仍旧忍不住赞叹一声,好一个眉目如画。 白洛洛在宁越身边,显得十分安心,享用着宁越煮的东西,眉目间虽然仍有愁容,但总算是开朗些许,没有初见时的惶惶不安。 宁越抓紧了时间,先填饱了肚子,然后才盘膝座下,默运玄功,他要在重围之中杀出,必须要随时保持巅峰状态,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他只奔跑了一个多小时就停下来休息。 二十分钟之后,宁越一跃而起,神色间微有凝重,白洛洛连忙拍了拍小手,站起来问道:“哥哥!可是又有追兵?” 宁越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这一次的追兵会非常厉害,你呆会像上几次一样藏起来,等我退敌之后,叫你出来。” 白洛洛毫不犹豫的双手合十,默默的念了几句什么,就化为了一块巨石,落在地上,这块巨石上居然还有几块青苔,看起来就好像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一样,半点也瞧不出来破绽。 宁越一跃数十步,他要把战场尽可能离白洛洛所化巨石远一些,免得被人出招的时候,无意中伤到,白洛洛所化的巨石,防御力虽然不俗,但却禁受不得虚相级强者的轰击。 宁越才站稳脚跟,就呼啦啦有二三十人冲了过来。为首的一名武将,气势渊深,瞧见了宁越,微微一笑,说道:“白星源公子武功出色,智谋也不凡,居然能够给你一路逃到这里,不过你终究逃不脱我们兵马寺的追捕,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保证一路上不会为难你们兄妹。” 宁越摇了摇头,颇为叹息,这几天他也跟兵马寺的人照过无数次面,但每次都会被认定,是那位白星源白公子。就连白洛洛都会误认他是哥哥,本来这件事也不算特别奇怪,最多就是他长的跟白星源十分相似,但宁越却发现了几个破绽。 他曾在追兵的身上,搜出来过白家兄妹的画影图形,虽然画功一般,远比不上主世界的电脑cg,但却也看的出来,女孩儿的相貌跟白洛洛最少九分相似,但男孩儿的相貌,却跟他半点不像。 换句话说,他是被人强行给安排了这个身份,只不过宁越也不晓得,究竟是不是跟神水晶的碎片有关,神水晶碎片进入九霄天界之后,显得越发了神秘了,宁越现在也不敢说,自己已经全数了解这件宝物的所有秘密。 追上来的武将,瞧见宁越的脸色,不由得再次微微一笑,低声唿哨,手下一起包围了上来,他虽然武功强横,但在这种时候却半点不敢大意。 要知道,宁越最近可是大出风头,一路袭杀数百名兵马寺的将士,每次出手都是果决狠辣,几乎从不落空,而且每次战斗都不会超过一盏茶的功夫,等援兵赶到的时候,现场早就没有了人,断去了所有追踪的线索。 这名武将心底暗暗忖道:“谅他如何狡诈,毕竟是个孩子,难道还能是我的对手?我如今已经凝练了五阶阴蛇虚相,就算在羽林军中也可以排入前五,只要耐心周旋,绝对不会有错,只等同袍们看到我刚才发出的信号,全力来援,这件大功劳就到手了。” 三十三、亲妹(四) 宁越一声低啸,身子宛如陀螺般急速旋转,猛然撞入了这队羽林军将士中间,他历经无数厮杀,又值此危机关头,当然知道要速战速决,所以一出手就使出了这一套奇门五转的秘法。 这二三十名羽林军将士,还在森严戒备,就被宁越撞入了队伍中,一时间猝不及防,硬生生给他把队列撞散。宁越出手如风,十方幻灭法发动,只是一瞬间,就连毙一十二名敌人,当领头这名羽林军武将反应过来,手下已经死的只剩下了一半。 他这个时候,才知道宁越的厉害,不由得恼怒异常,低啸一声,身外浮现一条黑色大蛇,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宁越便在此时,身子忽然一晃,竟而散于无形,从这名武将的精神锁定消失无踪,只是这一手,他就让这名武将心头烦恶,险些吐血。 宁越这是把十方幻灭法之天外逍遥一式跟虚空龙虚相结合,演化为一式秘法,最善在倏忽之间,破去敌人的锁魂秘术和天人感应。 羽林军的这名武将稍有错讹,就不知不觉露出了一点破绽,他倒是也知道,自己一时不察,中了宁越算计,正要退开一步,重新调整,就看到一点寒星飞来,若有若无,无巧不巧的钻过了他护身气势的一个极为细微的破绽,钉到了喉咙上。 羽林军的这名武将,喉头呵呵数声,一言不发的就跌到身死。 宁越出其不意,击杀了这名大敌,对其余的羽林军将士就再也不会手下容情,他出手如风,须臾间就毙杀了八人,把剩下的善恶值相当和善值略略高出之人尽数放过,就如旋风一番退出了战斗,片刻之后,就已经抱起了白洛洛,遁走的无影无踪。 击杀这队追兵之后,宁越再次获得了两日的空隙。 这两日来的空隙中,他先是把太清心法突破是十五层,然后又把虚空龙虚相晋升至四阶,实力更增三分。武功再次做出突破之后,宁越把白洛洛藏好之后,猛然折返回去,强攻偷袭,暗杀埋伏,无所不用其极,连续毙杀了近百名兵马寺的好手,这才从容退走。 经此一役,追杀宁越和白洛洛的追兵,再度减少七成,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除非是五阶以上的虚相级强者,根本就不足以抵挡这名宛如鬼神般的少年,就算是五阶虚相级的强者,一旦落单,或者身边的人手不足,也一样要被偷袭杀死,所以后面追杀的兵马寺好手,精编成了四支队伍,在善于追踪的好手指引下,牢牢锁定了宁越和白洛洛两兄妹,一口气深入了浑天贼的领地深处。 宁越微微吐气,他有些遗憾,因为太清心法修炼到十五层之后,就遇到了瓶颈,想要更进一步,非得穷年累月的苦功不可,已经再无之前火箭般蹿升的进步速度。 至于十方幻灭法,他倒是已经把十八式杀招尽皆修炼了回来,只是因为开辟的命魂还不足够,很多杀招的威力都尚嫌不足。 至于虚空龙虚相,他距离五阶也只差一步之遥,已经把五阶虚空龙虚相的九团命魂都开辟了出来。 白洛洛见宁越修炼完毕,这才凑了过来,替宁越弄了一杯水,有些献殷勤的问道:“哥哥!你的武功已经快要能把那些坏人都杀死了吧?” 宁越苦笑一声,说道:“恰恰相反,你哥哥的武功已经到了瓶颈,短时间内,很难再有神速进步。后面的敌人已经聚拢一起,组成了四支队伍,每一支队伍都有数名五阶虚相以上的强者坐镇,我单独面对任何一路,都要饮恨收场,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偷袭。” 白洛洛好看的小眉头皱到了一起,似乎踟躇了很久,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要不……要不……哥哥你也修炼万宝灵鉴如何?咱们家这门功夫很厉害的,你修炼了之后,一定可以击杀后面那些敌人!” “万宝灵鉴?” 宁越微微一愣,他倒是还记得,兵马寺的人追杀他们的缘由之一,就跟万宝灵鉴有关,他倒是听说过万宝灵鉴,在黑暗世界这门顶级的命魂图也有流传,只是他并不曾学到,很久以前还曾颇为遗憾。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学多一门上乘秘法,又有什么价值?他需要的是提升武力上限,不是增加武学的广博。 宁越摇了摇头,正要拒绝白洛洛的建议,但是他随即微微一震,想起了另外一个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当下就对白洛洛说道:“你且把万宝灵鉴背诵出来。” 白洛洛微微点头,就伸手在地上勾画一番,把万宝灵鉴的第一幅图形花了出来,宁越瞧了一会儿,不由得微微一愣,因为他顿时觉得这幅图形十分眼熟,他略加回忆,就在化出来第二幅图形,然后问白洛洛道:“咱们家祖传的万宝灵鉴第二幅,是否就是这般?” 白洛洛似乎十分惊讶,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宁越这才反应回来,这套命魂图,就是他当初用神水晶碎片,推演出来的第一套命魂图,就是身外环绕数十件超阶宝具的金甲神将。 “怪不得神水晶碎片选择了这一处神域,只怕它跟这处神域有莫大关系,之前的种种变化,都是引诱我来做出这种选择。” 宁越思索了一会儿,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可能想出来什么结果,随手把三面晶幕打开,转到了记载所学技能的一面上。 就是在不久之前,这面晶幕数据更新,他所有击杀的敌人体内的命魂,都会被这面晶幕捕获,如今这面晶幕上,已经有了百余团品阶不等的命魂。 宁越随手一抓,就有九团命魂飞出,落在了白洛洛的身体上,他本来还对这种做法没有什么把握,但很快就看到白洛洛露出了惊喜之色,大声叫道:“哥哥!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一下子就开辟剩下的七团命魂?” 宁越瞧了一眼晶幕,发现有三团命魂又被返还了回来,不由得微微点头,大致明白了神水晶碎片的妙用。 三十三、亲妹(五) 白洛洛虽然有些实力,但还未臻至虚相,只是开辟了三团命魂而已,也正因为有这三团命魂,她才能一直脱逃,直至被宁越救下。 宁越若是孤身一人,其实也不惧兵马寺的追兵,但还要保护白洛洛,就未免力有不逮,可若是白洛洛实力也有提升,他就能轻松不少,一样可以扭转局势。 “你若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凝练虚相,我就可以不必在战斗的时候缚手缚脚,我们兄妹逃出生天的几率自然大增。这里已经是浑天贼的领地,兵马寺的人也不可能毫无顾忌,我们若能利用种种形式,应该可以甩脱这些恶人。” 宁越好言安抚了这个“亲妹妹”一会儿,随手指点了白洛洛修行,他武功上是大宗师的身份,还曾经登天封神,修行的经验丰富无比,指点这么一个小女孩儿,自然不算什么。 尽管他希望白洛洛能够尽快成长起来,但他也知道,白洛洛毕竟不是自己,没可能在短短的数日内凝练虚相,他这么做,也只是希冀万一罢了。就算不能凝练虚相,多了七团命魂,也可以让白洛洛活命的机会大增。 宁越指点过白洛洛之后,就抓紧了时间休息,四个时辰之后,他再次感应到了危机,立刻毫不犹豫的抹去了一切痕迹,带了白洛洛继续逃走。 尽管追兵的人数一减再减,但宁越却觉得,自己逃亡起来,越来越艰难,因为这一次背后追逐的都是绝顶高手,凭他还未恢复至巅峰的实力大感吃力,若非宁越有数百年的经验,好几次就险些被这四支队伍包了“饺子”。 双方一追一逃,很快就穿过了浑天贼的领地。 这支六十四路反贼中实力排名靠前的势力,居然未有任何举动,任由宁越和兵马寺的人纵横来去。 宁越虽然非常遗憾,若是浑天贼的人出动,他说不定还能混水摸鱼,趁势逃脱,但既然这种事情没有发生,他亦不会更多指望。 穿过了浑天贼的领地之后,他跟白洛洛在一次休息的时候,终于被一支人马追上,宁越一番苦战之下,虽然重创了两名五阶虚相级高手,但自己也被打成重伤,只能带着白洛洛仓皇逃走。 这一日,宁越和白洛洛穿过了几处稀疏的树林,终于瞧到了人家,两人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那是一座寨子,周围都用合抱粗的木料建造了围墙,寨子的大门紧紧关闭,也看不到有人出入,只是此时正当午时,故而寨子中有炊烟升起。 宁越摸了摸肚子,忍不住苦笑一声,说道:“跟兵马寺那些人鏖战连场,倒是有些饿了,可惜现在我们被追杀的紧,也没闲暇弄些炊饭。” 不远处的这家寨子,用原木建造的围墙足有五丈以上,若是宁越没有受伤,轻轻松松就能一跃而过,还能做到姿势优美,宛如神仙御风,但此时他身负重伤,寻常走动都难,想要靠轻功越过围墙已是不能。 好在白洛洛一路上得宁越保护,并没有什么事儿,她立刻就自告奋勇的说道:“哥哥,我去替你偷些吃的东西。” 宁越笑着摇头,说道:“何须如此?你跟我直接前去,问他们讨些吃食就好。” 宁越虽然身处逆境,但却绝不愿意去做贼,这也非是什么原则问题,只是他自忖这种寨子,民风必然淳朴,自己去讨要些吃食,估计也不难,又何必平白去做贼? 白洛洛对宁越的话言听计从,两兄妹也没掩饰,大摇大摆在寨子外现身。 虽然这家寨子大门紧闭,但在大门的两侧却各有六七丈高的木楼一座,上面各有一个彪形大汉,随时眺望寨子周围的动静。 宁越冲着寨子大门两侧的塔楼上的两个大汉挥了挥手,大叫道:“两位大叔,我们兄妹跟父伯们出来狩猎,却不小心迷了路,敢问这里是什么寨子,去往熊耳寨怎么走?” 宁越随口捏造了个地名,也不指望这两个把守寨门的大汉能知道,他只是想凭着这两人的回答,推断出来自己和白洛洛身在何方,此地又是什么境况。 那两个大汉往下瞧了瞧,其中一个笑道:“我们周围有六七个寨子,却没听说过熊耳寨,你小子胡乱跑,现在丢了家吧?瞧你们兄妹也不是坏人,先到我们寨子里吃点东西吧,回头有商队过来,你问他们打听,那些商队的人走的地方多,谅必是知道什么熊耳寨的。” 两个大汉也不开寨门,只是从塔楼上顺下了一根绳索,宁越伸手抓住,试了试结实与否,双臂交替,只是三五下就攀爬了上去,他虽然身受重伤,但普通行动还是无碍。白洛洛更是比宁越的状况还要好的多,只是她也没有炫耀之心,跟着宁越的身后,老老实实的爬上了寨子的围墙。 把守寨门的两个大汉见他身手矫健,倒也露出了几分赞许之色,其中一个冲着寨子里喊了几句,便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 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举止风采悠然,颇像是读过几年书,不似寻常村民愚蒙,冲着宁越两兄妹招了招手。宁越顺着塔楼的梯子爬了下来,施施然走了过去,一礼到地,问道:“这位老丈请了,敢问这里是哪家寨子?” 白发老者笑道:“此地叫做霍家寨。我也不知道熊耳寨是什么地方,但你既然来了,吃喝我们寨子还管得,便安心住上几日,再寻法子回家好了。” 宁越和这个白发老者攀谈了几句,只觉此老见识颇不俗,就忍不住问道:“霍老丈可知此地归哪里管辖?” 白发老者消道:“这里虽然名义上,也算大夏王朝的国土,不过实际上却归大乾王朝管辖,大乾王朝虽然也被称作六十四路反贼之一,但却向大夏王朝纳贡,算的番邦之一。” 宁越微微惊讶,他对九霄天界的情况,也不算十分熟悉,对六十四路反贼的情况,也知道的不多,当下又多问了几句,不由得微微担心,沉吟半晌,又问道:“霍老丈可知最近的城镇该如何走?” 白发老者也觉得宁越有些古怪,但他心地善良,也没往旁处去想,笑呵呵的说道:“顺着寨子南边这条路走,不过半日的功夫便是青阳城。只是青阳城规矩严峻,不许寻常人出入,一路上又十分危险,时有妖兽恶鬼出没,莫要说你一个小孩子还带了个妹妹,就算本寨去青阳城贩卖货物,也要数十青壮组成队伍,方敢去那么远的地方。” 三十四、托天十二式 白发老者虽然学问也算不俗,但毕竟只是个村老,许多问题,宁越问了,他都答不上来,可纵然如此,也足以让宁越对大乾王朝有些了解。 宁越跟白发老者攀谈甚久,心底暗暗思忖道:“大乾王朝虽然是大夏的范缜,但关系却略显微妙,跟纯属敌对的浑天贼还不一样,兵马寺的人就算追杀过来,也未必就没有顾忌,我倒是可以在这里休整数日,恢复了伤势才走。” 宁越此时已经撑到了极限,就算想要再行赶路,也力有未逮,虽然知道此地也不安全,但却没有别的选择。以他的状态,若是继续逃命,只怕半路上伤势加重,随便一个羽林军的普通士兵都能料理的了他,转不如先回复几分武功,再行上路安全。 宁越本来就是极有决断之辈,当下哈哈一笑,把所有忧心尽皆抛在脑后。 霍老丈也不知他为何发笑,只是宁越年纪幼小,又生得招人怜爱,他轻抚宁越的头发,也自笑道:“你小小年纪就有许多问题,可要跟我学些东西?本寨人人好武,却没人喜欢读书,至今也无第二个人识字,老夫一直引为憾事。” 宁越既然不着急离开霍家寨,就须得想方设法跟霍家寨的人拉近关系,虽然他并不想要学习九霄天界的问题,他也曾登天封神,任何文字对他来说都没有秘密,但却还是欣然应允道:“既然如此,我便跟霍老丈学认几个字,免得日后大字不识,惹那些有学问的人笑话。” 霍老丈呵呵一笑,说道:“我也没甚子女,家中只我一人独居。你既然愿意跟我学些东西,便跟我一处住好了。我瞧你们兄妹也没吃东西,正好我家中刚做好了饮食,一起来用些吧。” 霍老丈在寨子中德高望重,他的安排也无人质疑,何况宁越和白洛洛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二十五岁,谁也不会疑心这么一对还算是孩子的少年男女来历。 宁越和白洛洛跟了霍老丈混了一顿吃喝,他饭量甚大,甚至吃的比霍老丈还多了一倍,吃饱了之后,他顿时精神一振,一扫之前的迷茫,又复琢磨如何恢复武功之事。 霍老丈年纪大了,虽然身子还健壮,却要食过之后去午睡片刻,只是叮嘱了宁越和白洛洛几句,告诫他莫要轻易离开寨子,外面最近有几头凶狠妖兽游弋,便自去后宅睡了。 宁越从霍老丈的言语中得知霍家寨也有祖传的武功,而且并不禁止外人来学,不禁微生好奇,他乃是好武成痴之人,不然也不会成为天下无双的大宗师。寻常的普通武者,只会觉得,我现在所学已经是上乘功夫,何须再去求诸别家,何况还是三四流的武艺,但在宁越这种大宗师眼里,诚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很多三四流,甚至不入流的武功,说不定就有一招一式有些道理,可以融入自家武功之中。 宁越当年以燕姬风的身份纵横天下之时,用了各种手段,或拜师访友,或利益交换,或强取豪夺,通晓了无数家派的武功,这些武功后来尽皆化为他踏上无上宗师的基石。 虽然他也不以为,霍家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了得武功传承,但仍旧忍不住想要去瞧一眼,不然心底就不痛快。 宁越也不去寻那些成年人,随意在寨子中找了几个正在玩耍的同龄少年凑了过去。 几个少年正在搓泥巴,瞧他来倒也不见外,只是笑嘻嘻的问道:“你也要来跟我们一起盖泥房子么?” 宁越摇了摇头,笑道:“玩这个太没趣,不如我们来玩弹子如何?” 他久走江湖,待人接物自是不差,又活了七百岁,见多识广之处,远非这些九霄天界的同龄少年可比。 在主世界,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女朋友都换过七八任了,九霄天界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只怕除了自家长辈中的女性,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摸过,如何能够跟宁越相比? 宁越也没有提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玩耍,只花了三言两句,把玩弹子的规矩解说明白,吸引的几个少年都围了过来。 在宁越的指点下,这几个少年搓泥成丸,在地上挖了十来个小坑,比赛谁人的泥丸先入坑,不过一刻就都玩的不亦乐乎,也跟宁越厮混的宛如多年玩伴,再也不见什么外道。 宁越见时机成熟,就故作无意的问道:“我们熊耳寨有托天十二式,不知你们霍家寨有什么武功?” 那些孩子如何知道这种老奸巨猾的狡诈,当下就有个叫霍东阁的孩子跳着脚叫道:“我们霍家寨的武功叫做混元桩,最能增厚力气,我演练给你看!” 宁越也没想到这些孩子这么好哄骗,他笑嘻嘻的看着霍东阁演练混元桩,心中也颇有些期待。 混元桩只有三式,架子倒也十分简单,口诀也不繁复,宁越细细琢磨这三式站桩心法,从练功的架子,运气的法门,到修炼的诀窍,都很近似中原的寻常入门的外家功夫,不由得心生失望。 霍东阁演练完混元桩,就忍不住叫道:“也该你练一套托天十二式给我们瞧了。”他说完这句,忍不住就露出了得意,左顾右盼,很有些欢喜之意。 宁越只是一转念就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孩童也不是愚笨,而是想借机学他“熊耳寨”秘传武功。只是这些孩子比较淳朴,混没想过,他们演试过了混元桩,人家却不肯给他们练“托天十二式”又该如何? 亏得宁越并不是这种人,他不愿哄骗这些孩子,何况托天十二式对他而言,不过是寻常把式,也没什么可敝帚自珍,当即呵呵一笑,便摆开架势,把托天十二式也演练了一遍。 这套托天十二式自然非是熊耳寨祖传武艺,而是蒙元末年,西域一家邪门教派托天教的秘传武功。 当年他行走天下,见到这家教派贩卖人口,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便出手连毙托天教六大高手,几乎把托天教连根拔起。经此一役,托天教元气大伤,不得不偃旗息鼓,退出了西域,再往西方迁移。 宁越也是在那时候得到了托天教的秘传武学,这套托天十二式只是托天教镇教神功托天功的入门功法。 ps:诸位兄弟,还能投点红票和月票吗? 三十五、大浮屠法 霍家寨的那几个少年倒也伶俐,宁越这边演练,他们就立刻学了起来。宁越也无藏私的意思,指点了几句,这几个少年就学的似模似样,而且一练之下人人欢喜,都夸赞熊耳寨的武功果然比他们霍家寨高明。 宁越教这些少年托天十二式,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就是单纯的为了酬劳,霍东阁给他演练混元桩,既然霍家寨的祖传武学,没什么可取之处,宁越也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恢复武功上。 待得他回到了霍老丈的房中,却见白洛洛正在努力修炼。 这几天一路逃窜,除了宁越这种随时随地都能修炼的大宗师,白洛洛虽然也想要抓紧时间,在逃命的闲暇里修炼几分,但却因为不断的被打扰,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进步。 宁越瞧得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打断了白洛洛的修炼,问道:“你除了万宝灵鉴之外,可曾修炼武功?” 白洛洛神色黯淡,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家一直都不许女孩子修炼武功,就连万宝灵鉴这套命魂图,我还是偷着学的,若不是跟着哥哥一起出逃,还没有机会得知咱们白家这套命魂图的全本。” 宁越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从今日起,我就传你一门武功,你跟万宝灵鉴一起修炼,有助于更早一点凝练虚相。” 宁越学究天人,武功一道上,实可以算得古往今来有数的大宗师,他之前没有关注过白洛洛的修行,可一旦他略加关注,立刻就知道这个小女孩儿在什么地方有缺陷。 白洛洛已经凝练了九团命魂,但仍旧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显然是武功太弱,空有命魂异能,也没有办法战斗。 白洛洛又惊又喜,忙问道:“哥哥!我也能修炼咱们白家的武功吗?” 宁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白家的武功不合适你,我会传你另外一门功夫。” 宁越终究非是无所不能,他又不是真正的白星源,如何能够知道白家的家传武功是什么?他知道万宝灵鉴,也还是因为神水晶碎片有记录。 白洛洛微微黯然,但随即就高兴起来,笑容满脸的说道:“哥哥传我的武功,一定极其不凡,就算比不上咱们白家的祖传武功,也一定非常厉害。” 宁越心底暗暗说道:“说不定这套武功,比你们白家的武功还要厉害的多,这可是我登天封神之后,把密宗第一护教神功推演而成。” 修习内功向例分作动静两门,佛道两家心法大多是打坐静修,身子不动,真气生丹田,须得一口真气游走全身经脉,才算略有所成。 大多数武林门派却是以站桩,步法,拳法,掌法等动功为主,修炼的时候须得有各种功架配合,真气生自筋肉百骸,最后才归于丹田,自外而内修炼内力。 宁越所学武功迹近道家,也是以静功为主,丹田吞吐,要把一口真气演练的如臂使指,通灵入化才算大成。只是道家功法讲究神游天外,逍遥无极,须得有相应心境配合,所以宁越不会把太清心法传授给白洛洛,而是另有打算。 “九霄天界的天地元气充沛到了骇人听闻的级数,从外家功夫着手,先淬炼筋骨,四肢百骸生出劲力,再把通身劲力归一,生出上乘内力来,这条路更易走通。我所知晓的几种外家功夫,自然是以西藏密宗的大浮屠法为最,就传授此法给白洛洛,她或者能在数月之内,借助这门武功凝练虚相、” 宁越当年还是燕姬风的时候,转战天下,历经无数战斗得来,他自身不擅长外加硬功,但却有一卷从手下败将红日法王手中得来的大浮屠法。 红日法王乃是蒙元末年,一代蒙人神话八思巴的亲传弟子,也曾担任大元国师之位,武功精强,为天下有数高手,只是他虽然得授此法,却并未有练成,而是练成了稍逊一筹的大威德金刚真身,后来他的师弟白象法王,也问鼎此法失败,亦是改了修炼大威德金刚真身。 浮屠在梵语中的意思便是宝塔,这一卷大浮屠法若是翻译为中土文字,便是《即身成就多宝塔佛光大自在经》。 大浮屠法乃是西藏密宗无上神功,共计分为一十三层。 入门初始,讲究炼皮,炼肉,炼筋,炼髓,炼脏,连意,到了第七层以上,才转为密宗三脉七轮的修持法门。 此法为西藏密宗第一护体硬功,若是能够修成,犹如金刚宝塔罩体,任何武功均难以伤害,威力犹在红日、白象两师兄弟修炼的大威德金刚真身之上。只是此法艰深晦涩,极端难修,跟八思巴所传的《大日如来成佛神变加持经》也即是中原武林惯称的大日如来元神印并列,号为西藏密宗不世双法,成佛之宗。 八思巴死后,他的两个徒弟都未能修炼成大浮屠法和大日如来元神印,记载这两门绝学的经文原本,虽然仍旧供奉在萨迦寺,但却再没有人能够修成经文所载的绝世武功。 红日法王也知道师弟白象法王野心极大,他苦修大威德金刚真身,却不能臻至圆满境界,便想要冒险修炼大浮屠法,免得被师弟重夺帝师之位。但是他还未修成这一门至高神功,就被宁越所杀,这一卷红日法王亲手抄录的《即身成就多宝塔佛光大自在经》也就落入了这位汉人武学大宗师手中。 宁越当然知道大浮屠法的来历,也知道这门武功的强横,只是他那时候武功已经修炼到了绝顶,路子已经定了,再无法兼修此法,只是翻阅过一遍,作为增长见闻之意,并没有尝试修炼过。 既然决定了选修的武功,宁越当下更不迟疑,当下就指点白洛洛盘膝坐下,一手按住丹田,一手按住命门,按照他所传法门,运转体内魂力,大浮屠法共有三十六式,此乃第一式拙火式。 白洛洛对宁越这个“哥哥”言听计从,拙火式运起,不过数息功夫,隐隐便感觉天地元气越来越重,紧紧压负在自己小小身体上,犹如海潮一般直似要把人淹没。 宁越不放心白洛洛自行修炼,一直都在旁看顾,此时便忍不住出手帮忙她调理真气。 有宁越出手相助,天地元气化为气罩,把白洛洛全身都紧紧包裹,丝丝缕缕渗透肌肤,分散到了四肢百骸之中。 拙火式乃是西藏密宗的不二法门,修炼拙火有成的高僧大德之辈,便是在大雪山中裸身苦修,周身仍旧一如春色,风霜不侵,严寒不至。 白洛洛初次修行,当然不会有如此能耐,但她本身便修炼了万宝灵鉴,还开辟了九团命魂,比寻常武学大宗师精神修养更为深湛,故而入定甚久,待得白洛洛渐次从定境从醒来,望了望天色,登时微生惊讶之意。 ps:之前我就说过,这本书是浮屠龙象几经修改而成,放出的试阅也是浮屠龙象……只不过原文经过改动,已经没剩下多少,接下来的章节,就是仅存的痕迹了。 努力的求红票,求月票撒,还未有收藏《龙神决》的兄弟,顺手收藏一下吧 三十六、大浮屠法之宝象浮屠 白洛洛看到宁越就盘膝坐在她身边不远,五心向天,背后隐隐浮现一头全身虚幻,散发空无之意的狰狞天龙,鼻孔中有两道白光喷吐自如,伸缩不定,显然正在努力修炼之中。 白洛洛伸手轻撩了一下头发,瞧了宁越好一会儿,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低声说道:“小哥哥!你人是真好,就可惜……”说到了这里,白洛洛语音渐低,呢喃的自言自语,就连她自己也不敢听清楚了。 宁越清喝一声,忽然睁开了双眼,目光之中隐有电芒闪耀,身外亦是浮现了宛如天宫幻境,虚空龙在其中游弋,宛如护法天龙。 经此一夜修炼,虽然他还未有尽复伤势,但也最少好了三四成,能恢复到一半战力,最少也有逃走的力量。 宁越微微思忖,暗暗想道:“若是能给我五天时间,我就能恢复全部战力,说不定还能更上层楼,凝练五阶虚空龙虚相。若是给我突破五阶虚空龙虚相,就算兵马寺的追兵里,有七阶虚相级的宇文翼坐镇,也再难捉摸我的行踪。” 宇文翼是兵马寺大总管,宁越一直都没有跟此人碰面过,但却从其他人嘴里打探出来,知道此次追杀他们兄妹,就是以宇文翼为首,自己迟早都要跟宇文翼交手。 宁越微微叹息,也觉得不大可能,宇文翼应该绝不会给自己这等机会。 宁越瞧了一眼天色,见天色已入深夜,他最少也修炼了四五个小时,算是被兵马寺的人追杀以来,最为安稳的一段时间了。 宁越瞧了一眼白洛洛,不由得微微一愣,这个小女孩身上宝光盈盈,隐有一头巨象浮现,这是宝象浮屠有成的征兆。 大浮屠法原本是西藏密宗所传的护教神功,后来经宁越重新推演,跟黑暗世界的魂术合一,化为了一套一十三阶的超阶武技,每一层都能修炼出来一种辅佐虚相。 这等手段,有些命魂图也有,比如传说中的四大鬼王命魂图之一的赤魃命魂图,就能先后修炼出来七种辅佐命魂。 经过宁越重新推演的大浮屠法,仍旧保持了原来的风貌,最重锻炼筋骨,走的是由外而内的路子,先淬炼皮肉筋骨,再淬炼五脏,然后才打通三脉七轮,因此须得消耗比其他武功多十余倍的真气方能修炼成一层。 这门武功入门甚易,就算资质下愚之辈,只要一两年苦功便可练成第一层心法,待得第二层就往往须用去四五年功夫,越是修炼到高深处,便须更多时间积蓄真气,到了五层以上,每修炼一层心法往往就要一二十年苦功,非是天资卓绝之辈,已经无望再有进境,想要修炼至更上一层,难于跨越天堑。 但就算再怎么容易,也不可能一日半日就修炼有成,就算宁越自己,修炼这种乌龟蜗牛一般的功夫,必然比寻常人就算快些,但这般从头修炼,也得三五个月才能修炼成第一层。 宁越心中微生诧异,但过不得一会,就见白洛洛眉头微皱,似有痛楚之意,宁越略作观察,就知道不妙,是白洛洛过于勇猛精进,虽然只差一线就能练成宝象浮屠,但却有了走火入魔之兆。 宁越想也不想,就伸手一拂,送入了一股真气到白洛洛,顺带还以十方幻灭法帮助白洛洛稳定心神,同时把晶幕张开,选了六团命魂送入白洛洛体内。 白洛洛得了宁越之助,心头微微一宽,身外有巨象浮现,竟而一鼓作气突破,修炼大浮屠法第一层大成。 大浮屠法到了这一层,全身皮若老象,肌肤强韧愈数倍,寻常刀枪便难伤,是为宝象浮屠。 白洛洛一跃而起,见到宁越微微有些关切的脸庞,居然心底微微慌乱,虽然还如旧叫了一声:“哥哥!”其他的话却一时说不出来。 宁越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大浮屠法跟万宝灵鉴有些共通之处,你好生修炼,遇到什么瓶颈尽管问我,我必能一一解答。” 白洛洛点了点头,心头隐隐有暖流涌动,一时间就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忍了好久,才算是忍了下去,只是轻轻答应一声,显得乖顺无比。 宁越和白洛洛便这么在霍家寨住了下来,他白天跟霍老丈学些本土的文字历史,也学些诸般杂学,得空便寻个没人的地方修炼武功,如此忽忽十余日过去,兵马寺的人居然一直都没有寻来,让宁越好生奇怪。 没有了兵马寺的追兵,宁越安心修炼,五六日的功夫就伤势尽复,第八日上头,已经凝练五阶虚空龙虚相,太清心法更是再有突破,进军了第十六层。此时宁越已经不在害怕兵马寺的追兵,反而隐隐有些期待,希望这些追兵出现,奈何他怎么等待,兵马寺的人就是不出现。 白洛洛修成宝象浮屠之后,练武更是勤奋,宁越每天都出门行猎,替她准备大量肉食,免得她学武气血消耗太大,身体支撑不住。 宁越乃是极知道感恩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躲入了霍家寨,兵马寺的人马就一直没有出现,但也颇为感激霍家寨的人收留。霍老丈把他当亲孙儿一般看待,他亦对霍老丈越来越亲昵,渐渐的也改了称呼,出入都已爷爷呼之。 他在霍家寨也没几多时日,但却宛如本寨子弟一般,跟许多孩童都交好,也跟寨子中大多数人都混了个脸熟,对霍家寨的各种事情也都打探的无一不熟,习武之余,也时常跟着寨子里的妇人和老人出去采摘野果和田间劳作,一时间竟然有久居的姿态。 白洛洛不知道宁越怎么想,私下里偷偷催促了几回,宁越却就并不解释,只是微微一笑,差过了话题,倒是让白洛洛疑惑非常,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家“哥哥”忽然不着急逃命了。 白洛洛自然不知,宁越在这十余日中,武功有隐隐有了突破的兆头,所以才想在霍家寨多呆几日,把武功一鼓作气,更上层楼。何况宁越本来就是豪勇之辈,如今虚空龙突破五阶虚相,随时都能走的了,更不着急离开这处安稳的寨子了。 三十七、命魂“幻月” 宁越被神水晶碎片送到了九霄天界,已经有了一段时日,他也知道了一些九霄天界的常识,因为妖兽肆虐甚多,整个九霄天界的人,都不善种植,也没办法耐心伺候农田。农忙时期还有防着妖兽侵蚀,几乎没有可能勤恳劳作,加之此界地广人稀,田间收获多寡只看老天,所以吃食主要还是靠打猎和采集野果,收集些鸟兽的蛋卵。 霍家寨也是如此,寨子内的吃食多靠打猎,种植的作物只占极少一部分。 宁越在霍家寨呆的久了,也知道了寨子里非止这些人口,还有一批青壮男子出门打猎,已经近二十余日,却还不曾归来,寨子好多人家都颇为担忧自己的亲人。 霍家寨上下虽然都学过一些武艺,但混元桩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武功,甚至连开辟命魂的法门都没有,真要是遇上妖兽,霍家寨的人纵然仗着人多,也难免有死伤。 像霍家寨这样的寨子,大门都是常年紧闭,非是有大宗猎物进出,便是寨子里的人也悬绳进出,但出去打猎的人,就没有办法,每次出去都会让家人担忧,只怕自己家里头的人,出去就再也回不来。 宁越虽然打听出来这些,但他也帮不上霍家寨的人,这种事情非关武功,纵然他武功再强十倍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暗暗记在心里。 这一天宁越和白洛洛跟随寨子里的人去采集野果,他虽然隐瞒了身怀上乘武功,极品虚相,可做事仍旧比别人快许多,也亏的霍家寨附近有处极大的果林,盛产一种很特别果子,名唤馒首! 这种果子生吃的时候味道酸涩,难以下咽,但烤熟的了之后,却味道近似馒头,还微有香气,在黑暗世界也颇多产出,乃是霍家寨人的主食之一。 宁越采了一袋子馒首,便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让白洛洛全身倒立起来,开始修炼大浮屠法第二式化阴式。 他迫切想要提升白洛洛的实力,故而平常稍有空隙也要指点她演练武功,白洛洛也知道,这件事也是对她好,所以从不抱怨,勤奋之资超愈寻常人十倍。 拙火式乃是生出拙火,化阴式却是要把体内阴气化尽,让拙火烧透全身筋肉,化为纯阳正气之体。 大浮屠法前六式对应前六层心法,到了第七层以上才渐次复杂起来。 白洛洛若能修成化阴式,便能把大浮屠法的第二层狮子浮屠修炼至大成。 宝象浮屠能修炼的皮若老象,狮子浮屠最炼肌肉,可以让力气增长数倍,一般来说密宗弟子若是能修成狮子浮屠,在山间老林苦修,就再也不惧各种野兽,天赋异禀之辈甚至能生裂狮虎,搏杀狼群,就算天资稍弱,只要不是被大宗狼群围上,遇上寻常野兽都能从容退走。 宁越正在指点白洛洛修炼,教导她如何运炼天地元气入体,忽然遥遥感觉地面震动,似乎有大队人马过来,不由得微微吃惊,让白洛洛化为巨石隐藏,自己一翻身跃起,上了附近的一株馒首大树。 他远远的望去,见一队数十人拖着两头比牛犊还大的巨狼,正向着霍家寨的方向走来。这支队伍中几乎人人带伤,气氛也颇压抑。 宁越见不是兵马寺的追兵,心底便自放宽,连忙长啸一声,叫道:“好像是我们寨子的人回来了,你们看那边!” 被他呼喝声提醒,正在采集果实的霍家寨妇人和老人便都奔走了出来,不旋踵就迎上了那支队伍。宁越瞧大家又哭又笑,又是欢乐,还有人痛哭失声,显然是失了亲人,就知道自己猜测的不错,这支队伍确实霍家寨的猎团。 宁越没有跟众人混在一起,也没有去关心归来的人,这些人毕竟不是他的亲人,他凑上去反而启人疑窦,又甚碍眼,倒是对这两头宛如牛犊般大的巨狼颇有些心动。 他虽然没有修炼过万宝灵鉴,但既然此法神水晶碎片中有记载,他当然会过目一番,凭他的水准,自然轻易洞彻这套命魂图的奥妙。 万宝灵鉴本身并无多少威力,但却在凝练虚相之后,会生出“假体”,以“假体”为根基,另外凝练一套命魂图。创出万宝灵鉴的先人,本来对这套命魂图颇为得意,但神功大成之后,屡次挑战高手,却沮丧的发现凝练一些普通的低阶虚相,对战力毫无帮助,这才殚精竭虑,反复推演之下,转而凝练兵刃类的辅佐虚相。 待得他把万宝灵鉴重新推演至大成,一出手就是数十件宝兵横空,果然威力无穷,打得各种敌人束手,并且凭此在黑暗世界开创了一统天下的帝国,自身更飞升天界,后辈子孙也颇有仗着这套万宝灵鉴横行天下之辈。 宁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九霄天界也有流传这套万宝灵鉴,又为什么这套万宝灵鉴落在了白家,但却知道修炼这套命魂图的关键。 一旦白洛洛凝练虚相,就可以着手凝练辅佐虚相了,而这两头巨狼乃是最为常见的幽月妖狼,它们体内的命魂若是凑齐了,便可凝练一套幽月天狼剑,可以成为白洛洛当下的杀手锏。 这两头巨狼居然都还未死,只是全身被绑缚的犹如粽子,就连巨口也被用麻绳捆了十多圈,只能喘气,连嚎叫也不能。 宁越瞧了这两头巨狼一会儿,忍不住心头微微一动,催起了十方幻灭法。 十方幻灭法这种专修精神的奇功,虽然源自太清心法,但却比太清心法高明百倍,宁越早就从幻假成真之境,突破到了以精神驾驭物质的层次,此时他牛刀小试,一头毛色微微泛红的巨狼,忽然全身猛的抽搐了一下,双眼都冒出了幽幽绿光来,看起来异常骇人。但是它被捆缚的分毫也不能动弹,霍家寨众人又都欢喜见到了亲人,也没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异变。 宁越的十方幻灭法,就算虚相级强者都要被迷惑感知,生出种种幻觉,稍弱虚相级的高手,生杀予夺只在他一念之间,普通命魂级强者根本无力抗拒。 这头巨狼虽然天赋异禀,却又如何能够跟这些千锤百炼,精神坚韧无匹的绝顶武道强人相媲美? 只是一瞬间,宁越就破入了这头巨狼的识海,发现这头巨狼的胸部有一团极其浓烈的能量,这团能量犹如活物,似有自我意识,被宁越的精神捕捉,就变幻不定,想要摆脱十方幻灭法的控制。 宁越心底微微冷笑,暗暗忖道:“这么一头畜生也妄想破我的十方幻灭法,也未免太过小瞧我宁某人。” 宁越的十方幻灭法生出变化,转为十八式杀招之一的斗转星移,那团奇异能量只是稍稍跳跃,就骤然失去了依托,从巨狼体内消失不见。 宁越随手一转,手中已经多了一团碧绿的光芒,他把这团光芒收入了衣袖,再去瞧另外那头巨狼,却不禁微有犹豫,他可以猜的出来,霍家寨的人非要活捉幽月妖狼,只怕也是有所图谋,自己要是把两头幽月妖狼的命魂都收走,只怕霍家寨的人就一无所获了。 “也罢,我手头尚有其他种类的命魂,到时候,加倍还给他们就是,霍家寨的人没有开辟命魂只怕,恐怕只能用好最原始的法门解离命魂,应该也不会在意命魂的种类。” ps:求收藏,求红票,求月票,大家在努努力,我们的红票就能及格了……努力 三十七、命魂“幻月”(二) 宁越催动十方幻灭法,侵入另外一头妖狼的精神,不旋踵,又退了出来,微微有些无奈,倒不是他忽然退缩,而是这头妖狼体内的命魂,跟他窃取的第一头妖狼一般无二,两头妖狼都是只有一团命魂,而且都是命魂“幻月”。 无意中从霍家寨的人捕获的巨狼体内,摄取了命魂“幻月”出来,宁越也不再掺和霍家寨欢迎本寨猎团的事情,悄然脱离了众人,回到了馒首林子中找到了白洛洛,叮嘱她勿要抗拒,直接把刚才夺得的命魂“幻月”打入了她的体内。 宁越也没跟白洛洛提起自己的想法,只跟她说,这团命魂日后有用,可以分出几分功夫温养,就飘然离去,让白洛洛留在树林中继续修炼。 白洛洛虽然得有万宝灵鉴的真传,但却对套命魂图却并不十分了解,也猜不到宁越想法。只不过她跟宁越呆在一起很久了,对宁越十分信任,既然宁越叫她加意温养这团命魂,她就认真去做,并没有多问为什么,也没有多想。 白洛洛钻研的投入,不知不觉已经月上林梢,偶然抬头,望见天上弯月,心头忽然一动,想通了最后一个关键,大浮屠法运转之下,命魂“幻月”化为一轮圆月笼罩周身,跟天上的明月遥相呼应。 白洛洛只觉得心头骤然畅快,百步之内的蛇虫鸟兽,一切念头反应,尽皆映上心头,她随手一招,便有十多只飞虫聚到了掌心,只在尺许方圆内飞舞。 “怪不得这团命魂名为“幻月”!月光照拂之下,便有离化人心,隐遁形影之妙!” 白洛洛自言自语了一句,身影便在身外和天上的月光交融下,越来越淡,最后变得难以目见,只有被她召唤来的那群飞虫在月光下饶空而飞,颇有些凄冷意境。 忽然之间,那群飞虫散去,数十只夜飞的倦鸟忽然而起,在空中左右盘旋,最后隐然排成队列,又过半晌,林间虫鸣之声瞬息断绝,只有风声沙沙,显得特别孤寂。 再过了片刻,林间月光轻拂,一个身影由淡转浓,白洛洛再次现出身形来。 她掌握了命魂“幻月”的奥妙,就不再挂心这团命魂,而是继续修炼大浮屠法第二式化阴式,她也知道,虽然这十余天颇为安静,但兵马寺的人随时会出现,自己多一分实力,就能够给宁越减轻一分压力,自身也多一分安全。 这一式大浮屠法须得全身倒立,由拙火自丹田灼烧全身阴气,此时白洛洛拙火修为不足,只能借助磅礴的天地元气冲刷自身污秽,淬炼周身肌肉,好在九霄天界天地元气浓郁,不然想要引动天地元气,非得有极高的修为不可。 白洛洛修炼不多一会,命魂“幻月”就微微跳动,跟天地元气生出沟通之意。 白洛洛不禁吓了一跳,她可不想被天地元气撑爆了身躯,正要壮士割腕,把这团命魂挪移出体外,却发现天地元气并不狂躁,而是在命魂“幻月”的影响下,隐然形成一层穹庐般的气罩。 白洛洛心思电转,立刻催动这团命魂,身外登时生出一轮圆月,天地元气围绕这轮圆月轻轻流转,化为了一团漩涡。 经过命魂“幻月”的转化,天地元气变得温驯了十倍,被白洛洛以化阴式吸入体内,淬炼周身肌肉,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 三五个时辰过去,白洛洛猛然感觉全身肌肉宛如群兽嘶吼,情不自禁的出了一身热汗,随着这身热汗排除了许多黑色污垢。 经此一番修炼,她登时觉得身体轻快不少,大浮屠法的第二层虽然并未就此修成,但也已经略窥门槛,有了惊人突破。 “没想到命魂幻月还有这等异能,怪不得小哥哥,非要让我温养这团命魂。本来我非得月余功夫才能修成狮子浮屠,但有了这团命魂之助,岂不是十日之内就有望突破?” 白洛洛在努力修炼的时候,宁越已经赶回了霍家寨。 霍家寨早就为猎团接风洗尘过,大多数人都回了自己家中,只留下了最强悍的几个猎人守护两头巨狼。 霍老丈正自十分惦念他和白洛洛,瞧见宁越回来,好生埋怨,说道:“你这孩子忒不听话,我多次与你说,这外面十分危险,不让你出去,结果你借口要帮大人做事,也跟着出去采集果子。本来这也是好事儿,怎么忽然就跟大家走散,你妹妹怎么没有回来?” 霍老丈虽然埋怨,但关心之切溢于言表,宁越是个知道好歹的人,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我就是贪玩了些,不然也不会走丢了家,跑到咱们霍家寨来。爷爷万勿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为了我这种坏小子,十分不值得。我妹妹小九儿,正在外面看热闹,爷爷无须挂怀。” 宁越当然不好以自家的名字示人,用白星源的名字也是不妥,所以他自称燕七,让白洛洛唤作燕九,说起来,这燕七反而让他更觉得亲切,比宁越这个名字用的还要久些,毕竟是他从小的乳名 在宁越的劝说下,霍老丈本来也无什么气恼,只是担心而已,他问过了许多人,都说没见着燕七和燕九哪里去了,心下颇忧心,此时宁越回来,他早就没了气恼,转身去端了一盆香喷喷的酱肉骨头,对宁越说:“这一次本寨的猎团出去,遇到了幽月妖狼,一番搏杀之后死了七个好猎手,却也杀了九头妖狼,并捕获了两头活的。这幽月妖狼的肉不算好吃,但对练武的人却有许多滋补身子的好处,我也分了一些肉和骨头,已经煮了一天,颇熟烂,你快些吃吧!记得留一些给你妹子,不要太贪嘴,都吃光了。” 宁越倒也确实饿了,抓起一根骨肉便啃,吃了几口肉之后,他还是惦记那两天头妖狼的事儿,便跟霍老丈问道:“为何那两头妖狼要捉活的回来?也杀了吃肉不好么?” 霍老丈呵呵一笑,说道:“你熊耳寨难道没有人懂得剥取命魂之术么?这两头妖狼体内都有命魂,若是死了,命魂也就散了,便无价值。” 宁越这才确定霍家寨的人果然懂得剥取命魂之法,忍不住问道:“我在家的时候,他们总不愿意跟我说起这些事儿,爷爷能否跟我说一说命魂的事儿?” 霍老丈笑了笑说道:“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也许是你父母不想你好高骛远,这才不跟你说知。在我们大夏朝,武者若是有最上乘的秘法,就能把武道意境凝练,开辟命魂出来,命魂又被称作本命魂符,拥有种种不可思议之能力。像我们这些寻常百姓,也没有机会学得上乘秘法,很难凝练武道真意,但却也不是没有获得命魂的机会。有些妖兽天赋异禀,也能开辟命魂,妖兽身上的命魂,都被称作本命妖符,只要猎杀这种妖兽,剥取本命妖符出来,融入体内,就有二三成机会拥有命魂。” “平常人能有一团命魂,已经是渴望不可及之事,但那些大人物却能凝聚数十,乃至数百团命魂,把诸多命魂以秘法统合,化为战意元神,又称作虚相,反手之间就能崩山裂海,撕天裂地。” 霍老丈说到这里,神色悠然,显然是忆起少年时梦想,但很快就莞尔笑道:“本朝天子燕重光,一十八岁便已经把本朝正宗天子武学麒麟书修至圆满,可以凝聚战意元神火麒麟,对我们这些寻常凡俗百姓来说,不啻神话。我少年时也有些几分妄想,这才学习文字,走出霍家寨去闯荡,只是最终一事无成,还是只能回来本乡养老。” 宁越对九霄天界的各种情况都有些兴趣,趁机问了一些心头疑惑,倒也多增广了一些见闻。 宁越把一盆酱肉骨头吃了一半,拍了拍肚子,十分满足,他正想要回房间去修炼,霍老丈就笑着说道:“幽月妖狼天生就能沟通月力,到了半夜才是它们能力最强的时候,剥取命魂也要在半夜才好,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要开始剥取两头妖狼的命魂了,你要不要去瞧个热闹?” 三十七、命魂“幻月”(三) 宁越大喜过望,跟霍老丈说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此时霍家寨又复热闹起来,那些出去行猎的人休息了一个几个时辰,也都恢复了精力,寨子中的老人孩子妇女也都围成了一圈。 宁越来的稍晚,已经挤不到里面,他脑筋一转,就一翻身上了附近的一家最高宅院的屋顶。跟他想法一样的,还有几个霍家寨的少年,都跟宁越相熟,见他也上了来,都一起招手,笑嘻嘻的十分亲热。 宁越时常跟这些霍家寨的孩童们玩耍,他懂得的东西又多,还传授了他们“熊耳寨的托天十二式”,故而甚有人缘。如果不是因为他不姓霍,也没在孩子群里争胜的心思,早就成了霍家寨的孩子王。 霍东阁和宁越最是亲热,他因为用混元桩跟宁越换了托天十二式,在众孩童中地位也是大涨。他伸手一指下面说道:“如果这两头幽月妖狼能成功剥取命魂出来,我们霍家寨就又要多两个厉害高手,之前只有应风他爹才有命魂。” 宁越瞧了一眼,最外侧坐的一个又高又瘦的少年,这个少年叫做霍应风,武功比其余的孩童都高,力气也比寻常孩童大许多。也许是因为少年人的别扭,自从他来了霍家寨之后,就表现的颇不友好,也不肯学托天十二式,一直都对自己冷淡淡的。宁越也试着讨好过几次,但瞧他对别的孩童也是如此,就没有费太多功夫,毕竟他也不是要在霍家寨长居,用不着讨好每一个人。 霍应风的父亲霍福牛,乃是霍家寨第一勇士,绰号福气牛,只是因为他父亲跟随猎团出去,所以宁越在霍家寨这么多时日也没见过霍福牛。 下面霍家寨的人围城了一圈,霍应风的父亲霍福牛便站在人群最中,显然他在霍家寨的地位非是他人可比。 几个孩子说了几句闲话,就都被下面大人们的举动吸引,都聚精会神的瞧看起来。 霍福牛身材高壮,一身黝黑肌肤,雄壮的惊人,要是给他一匹乌骓马,一根丈八蛇矛,放了出去,管保有人会以为是张三爷转世。 他虽然神色间颇疲倦,却也掩盖不住喜色,冲着周围抱腕了一圈,喝道:“黑塔,延和,旺东……你们几个出来。”霍福牛话音刚落,就有七条大汉走出了人群,每个人都强壮的惊人,全身肌肉贲起,充盈着爆炸性的力量。 霍福牛虽然不是霍家寨之主,但权威却甚高,他指着这七人说道:“稍后幽月妖狼的命魂剥取出来,谁人能得到此物,便要看运道了。你们都是霍家寨武功最好的几人,此番机缘是那些为了猎杀妖狼牺牲的兄弟为大家博取,你们几个不管谁人得了这两头妖狼的命魂,都要为本寨兴盛出力。” 霍福牛话音未落,举寨的人都吼叫起来,气氛一时极为热烈。 过不多时,便有一个消瘦老者走上了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上,他一招手,那七条大汉便都跳了上去,帮助他把一头幽月妖狼牢牢按住。 这名消瘦老者也是霍家寨的耆老,威望地位远比霍老丈高出十倍,霍家寨的寨主就是他的亲弟弟,平时他也不甚管事,只有类似这样极重大的事情才会露面。霍家寨也只有此一人,懂得剥离妖兽的命魂。 宁越知道这名老者的身份,更对如何剥取命魂深有兴趣,虽然他有十方幻灭法,根本不需要霍家寨的剥取命魂之术,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宁越从来都不吝融会贯通别家心法的机会。 消瘦老者挑的正是没有被宁越窃取过命魂的那头妖狼,这头妖狼被七条大汉按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但双睛仍旧凶光四射,不住的呜咽低嚎。 消瘦老者双手结了一个法印,默默念诵了一段古怪的经文,然后双手一分,就多了两口短刃出来,这两口短刃明如秋水,如蝴蝶翻飞,须臾就在这头妖狼的胸口划了七刀。 这七刀甚浅,只是刚刚割破妖狼的皮毛,但却在妖狼的胸口划出了一道符文出来。 随着妖狼的血液渗出,这道符文渐渐发红,最后微微泛起红光,从那头幽月妖狼体内缓缓飞出了一团微微惨绿的光芒来。 宁越瞧的目不转睛,他虽然内功没了,但有十方幻灭法傍身,耳目之聪远非寻常人可比,早就把消瘦老者念诵的经文听的一清二楚,暗暗铭记于心。此时见到了这消瘦老者的手段,顿觉大开眼界,暗暗称奇。 霍福牛猛然大喝一声:“幽月妖狼的命魂出来了!” 七头大汉都是精神一振,一起放手了幽月妖狼,探手往它的胸口捉去。消瘦老者在七条大汉放开了这条妖狼之后,只是伸手一按,那头妖狼就挣扎不得,显然有些别的手段。 他们都生长在霍家寨,都是学的混元桩,这门功法只能增长力气,所有打斗搏杀之术都是在猎杀妖兽中磨练出来,虽然看起来粗糙,却极为实用,不过片刻七人已经斗在了一处。 宁越瞧了一会儿,便对这七名大汉不多在意,这些人的武功在他眼里,实在太过粗浅,只是仗着力大手狠罢了。 跟着宁越一起坐在屋顶的那些孩童,此时都大声呼喝起来,下面的七条大汉,不是他们的父亲,就是兄长,都是血缘至亲,故而加油打气分外卖力。 宁越回头瞧了一眼这些少年,忍不住莞尔一笑,暗暗忖道:“待我离开之前,不如传下一套命魂图给这些孩子,也不枉霍家寨的人收留我们兄妹一场。” 宁越稍稍分心,下面的战斗已经决出了胜负,一个头上缠着花布的大汉连续掀翻了三个同宗,探手抓过了那团命魂,哈哈狂笑着吞入口中。 霍东阁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道:“那是我爹,那是我爹,我爹霍黑塔……”其余的少年都露出艳羡之色,却也难掩失望。 头上缠着花布的大汉退了下去,剩下的六条大汉脸色更是凝重,其实这一场争斗,亦是看个人机缘和实力,不然寨子里的人家都相熟,也不怎么好分配。 宁越这次却没兴趣瞧了,他早就知道另外一头妖狼体内已经没有了命魂,接下来消瘦老者剥取命魂必然失败。宁越一翻身,下了屋顶,悄然跟上了霍东阁的爹爹。 这个头上缠着花布的大汉,也无心围观别人争夺命魂,他兴高采烈的直奔自己的家中,回到了院子里,就运起混元桩,但过了小半个时辰,脸色骤然大变,急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住的大吼大叫。 “怎会失败了?居然没能获得命魂……怎么会这般……” 宁越隐身在附近,瞧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微微摇头。 他虽然从霍老丈嘴里知道,融合妖兽命魂只有二三成的成功率,但是他自己获得命魂容易,就觉得未必有这么难。此时瞧见霍东阁爹爹这般表情,宁越就忍不住想要出手一试。 十方幻灭法一出,天地风云变色! 霍东阁的爹爹被他强行拉入了一方奇异天地,这位头上缠着花布的大汉,忽然发现自己到了一处茫茫天地,日月并升,昼夜交错,天龙飞舞,凤凰翱翔,心头骤然一紧,却见天地间一尊神祗出现。 这尊神祗高亿万丈,全身烈焰缭绕,无数金甲天兵围绕这尊神祗,在这尊神祗体外架起了三十三层天罗地网。 这种奇异景致只出现了一瞬,霍东阁的爹爹就骇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家里的院子中,只是身上不知怎么居然冒出一层幽幽月光来。 宁越此时已经飘然而去,他略施小术,已经知道霍东阁的爹爹险些不能获得命魂的原因在哪里,并且出手暗助了此人一次。 “命魂离了原生之体,就要渐渐消散,我以十方幻灭法侵蚀妖兽识海,让妖兽的命魂转而附生在我的意识之上,所以不会消散。至于神水晶碎片就更不用说了,层次远远高于命魂,虚相,乃至图腾这些境界,完整夺取命魂对它来说,完全不是一回事儿。霍家寨的人没有这种手段,自然就只能凭运气了,他们就算保住了从妖兽身上夺来的命魂,威能也要消散大半。” 宁越都想顺势把一套低阶命魂图,烙印在霍黑塔的脑海,但终究非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少年,知道这件事须得慢慢筹划。 他毕竟曾是天下无双的大宗师,行走江湖,若没有一份清醒的头脑,早就不知道死成什么样子。他传授命魂图简单,可一旦兵马寺的人追杀上来,说不定就会因为这点干系,认定霍家寨的人跟他一伙,从而大肆屠杀无辜,那就是他害人了。 宁越回到了霍老丈家,霍老丈年迈,早就已经睡了,白洛洛也修炼完毕赶了回来,他也不去惊动老人家,带了白洛洛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倒头便睡。他们两“兄妹”年纪都小,所以霍老丈他们安排到了一处。 第二天起来,宁越本想寻个地方,带了白洛洛练功,但因为寨子里回来了几十名壮男,变得热闹许多,平常练功的几处所在都不清净了,他绕了一圈,有些气闷,就仗着身手,带了白洛洛径直翻过了寨子的围墙,出了霍家寨。 三十八、歼星者 宁越早就检查过,白洛洛体内有特殊血脉流转,应该是早就被家中长辈输入过可以凝练万宝灵鉴的血脉,凝练万宝灵鉴的虚相绝无问题,但是白洛洛却没有幽月妖狼血脉,想要凝练幽月天狼剑还须做些准备,不过现在白洛洛连相应的命魂都还未开辟,幽月妖狼血脉的事儿,反而不许着急。 至于宁越自己,他早就登天封神,虽然只是分身逃脱,但仍有神灵血脉,既没有不能修炼多重虚相的问题,也无须任何血脉,修炼任何力量都不存在阻碍。 可尽管白洛洛已经把凝练万宝灵鉴一阶虚相的十团命魂尽数开辟,也拥有完美血脉,但凝练虚相还要经过感应天地法则的一关,这一关,外力无法相助,只能自己感悟,宁越就没了办法,他也只能督促白洛洛修炼大浮屠法,希冀能有些辅佐的妙用。 宁越指点了白洛洛修炼之后,自家也开始勤修起来,他的太清心法突破至十六层,虚空龙凝练五阶虚相以后,自忖短时间内再有难有进步,所以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十方幻灭法上。 太清心法只修炼魂力,不开辟命魂,修炼至二十八层境界,足以匹敌十二阶虚相,十方幻灭法不用凝练虚相,却须得开辟一百零八团命魂,修炼至巅峰足可以匹敌十五阶虚相。 宁越之前虽然把十方幻灭法一十八式杀招尽数练成,却因为开辟的命魂还不足够,很多杀招的威力都未能臻至完美,只能发挥二三成的威力。他这段时日努力开辟修行十方幻灭法所需命魂,想要先把这一套绝学修炼圆满,不但可以提升武力,日后修炼也能有许多裨益。 宁越已经开辟了八十六团命魂,他对鬼神法则的感悟,远在寻常神明之上,只是两个小时不到,就把第八十七团命魂开辟出来,就在此时,神水晶碎片忽然弹出了第四面晶幕,把十方幻灭法所需的一百零八团命魂尽数罗列,然后重新开始推演组合。 宁越心神微震,急忙催动魂力,灌注到神水晶之中,加速推演过程,大约两三个小时过去,神水晶碎片弹出的第四面晶幕,在删去了两团命魂,重新添加了另外两团之后,又复把这一百零八团命魂重新排列,居然呈现出来一种赞新面貌。 宁越心头骇然大震,催动了神水晶碎片反复推演了十多次,这才确定了一件事儿。重新推演过的十方幻灭法,最巅峰的威力,已经足以匹敌十六阶虚相,比原本自己登天封神之后,借助瀛洲神域的资源,推演出来的版本尚要高明一筹。 宁越情不自禁的暗暗忖道:“难道我所创的十方幻灭法还有更进一步的余地?” 众所周知,单一的命魂图上限就是十阶,组合命魂图上限为十八阶,任何十阶以上的组合命魂图,都可以被称作超阶命魂图,十阶以上的宝物,被称作超阶宝具。 十阶命魂图必须要有百团命魂凝练,十八阶命魂图则最少需要三百二十四团命魂,不管是在黑暗世界,还是各大神域,都有一个铁则,就是同阶的组合命魂图,所需命魂数目越少越佳,命魂越少,提升实力速度就会越快,日积月累之下,实力自然差距甚大。 目前神域中流传的超阶命魂图组合,最佳的便是传说中的大天魔命魂图,只须四套九阶命魂图便可,其次便是光明天帝命魂图,须得四套十阶命魂图组合,其余神域流传的超阶命魂图,再没有足以媲美这两套命魂图的存在。 宁越推演的十方幻灭法,能够让一百零八团命魂组合一体,足以媲美十五阶虚相,是因为他独创了“变魂”之法,独创了十八团命魂的开辟魂术,让这十八团命魂,每一团都能变化自如,一团就承担数团命魂的功能。 他本来以为,十方幻灭法已经臻至完美,再无进步余地,却没有想到,神水晶碎片居然还能替他推演出来下一步,让十方幻灭法突破本身层次,足以媲美十六阶虚相。 宁越忍不住暗暗忖道:“若是十方幻灭法能再推演进步,甚至媲美十八阶虚相,我以此法突破巫灵之界,甚至还要胜过神水晶碎片中所载的歼星者虚相!” 宁越心头大喜,他望了望天色,眼见天色已经晚了,正要召唤白洛洛,一起回霍家寨去,却忽然抽了抽鼻翼,嗅得空气中有一丝腥臊的味道。 宁越当年还是燕姬风的时候,久走江湖,立刻就知道有猛兽在附近出没。 他并不想跟这等猛兽交手,但却有意磨练一下白洛洛,他叫起了白洛洛,压低了声音说道:“附近有妖兽出没,你练习万宝灵鉴和大浮屠法甚久,也应该实战一番,检验所学,你先早就孤身往寨子里走,我在后面缀着你,看你如何应付危机。” 白洛洛闻言,点头答应一声,拔足便往霍家寨方向狂奔,她奔出了半里路远,就看到有数十团惨绿幽光,在霍家寨周围游弋。 “糟糕了也!原来这些幽月妖狼不甘心同族被杀,居然来霍家寨寻仇。” 白洛洛也听说过许多次野兽通灵,寻人复仇之事,却没想到今儿也遇到了。她这边才现身,就被那些妖狼看到,有数十头妖狼仍旧围着霍家寨,却有十余头妖狼冲着女孩儿包围了过来。 白洛洛不由微微可惜,暗暗自忖道:“若是我有小哥哥那一身绝世轻功,这些凶兽想要捉住我影子都难,但可惜大浮屠法虽然威力不俗,却在轻功上没有专长,我只练出了一身筋肉之力,两条腿是说什么也跑不过,这些四条腿的幽月妖狼的。” 白洛洛自忖跑不过这些幽月妖狼,但也不甘心坐以待毙,她左右环顾了一圈,娇叱了一声,伸足把一株长的笔直,手臂粗的小树踢断,然后伸手一掠,把枝叶全部折下,抖了两抖,静待这十余头幽月妖狼近身。 这些幽月妖狼智力似乎甚高,眼瞧小女孩儿不逃,便也不加快脚步,先四散了开,把白洛洛前后路都断了,这才缓缓的从四面八方收缩包围的圈子。 白洛洛把手中树杆反背,眼中生出了熠熠寒芒,她一直都在宁越的保护下,未有任何跟人动手的机会,但在遇到宁越之前,她也是凭着一人之力,无数次逃出生天,不管是智慧还是勇气,都并不欠缺,也不怕跟这群妖兽动手。 在这一刻,白洛洛已经放下一切,按照宁越平时的指点,心神晋入心外无物之境,在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这群幽月妖狼,只有不计一切,必要杀死的生死大敌,这群幽月妖狼在她的眼里,已经化为了兵马寺的追兵。 白洛洛学了大浮屠法之后的第一战,终于要在今日轰轰烈烈的展开! 十多头幽月妖狼围住了败落了,立刻分成了两拨,一拨信信发威,四下游弋,另外一波的五头妖狼却身子伏低,一跃而起,从五个不同方向扑向了女孩儿。 宁越博通百家,枪棒之术亦是大宗师级数,所以宁越在指点白洛洛修炼的时候,也指点过她各种兵刃之法,只不过在九霄天界,武技的重要性远不如命魂图,所以宁越也没有深入指点。 可饶是如此,白洛洛也受益匪浅,对各种兵刃运使之法有所了然,她一瞬间就判断的出来,自己最少有十多种手法可以扫开这五头妖狼,甚至击毙其中一二头也不难,但出手之际,难免露出破绽,就会被那些巡游在外的幽月妖狼捕捉住机会偷袭。 白洛洛也没料到,这些幽月妖狼的智慧居然如此之高,竟然似乎精通战阵之法,但她却怡然不惧,猛然后退半步,左右微微一晃,又复前踏了一步。这些动作简单至极,就算是普通人也不难做到,但在扑击的五头幽月妖狼眼中,白洛洛这个可恶的人类,却忽然化为一缕清风般,遁出了它们合击的圈子。 这一手神奇莫测的步法,正是宁越所传的清羽乘风诀基础。 白洛洛跟着宁越这个武学大宗师,虽然得传的不过皮毛,但眼光却也开扩无比,各种招数秘法,信手拈来,此时牛刀小试,便翻转了局面。她也不管那五头扑空的幽月妖狼,足下宛如有缩地成寸之妙,手中树杆从腰眼下标出,化为一尾游龙般点向一头在外围游弋的灰毛妖狼。 这头幽月妖狼体形比同类略小,也显得稍微瘦弱了些,但是刚才白洛洛眼观八方,却瞧得这头幽月妖狼不时低吼,颇有些调度指挥群狼的架势,气度也与其他的幽月妖狼不同,显然是这群妖狼的头领,故而这一击就务求破军斩将,杀了这匹头狼。 灰毛妖狼被白洛洛的精神锁住,全身长毛炸起,体外忽然涨起一轮圆月,身形瞬息就化入虚无。 若非白洛洛已经开辟了十一团命魂,精神层次远远超出了这头妖狼,早就锁定了这匹头狼的神魂,此时已经找不到击杀的目标了。 “果然这头灰毛妖狼强横的惊人,就算我催动幻月,也做不到这个层次,最少要比它慢二十下呼吸,才能借助月光隐遁身形。不过若是能让你这么一头畜生从我枪下逃命,我妄自为白家女儿了,也愧对了大哥哥这些时日的指点。” 白洛洛心念电转,万宝灵鉴所开辟的十团命魂一起运起,登时化为一道精神冲击,狠狠的撞入了这头幽月妖狼脑海。 这头幽月妖狼虽然在妖兽之中也算得“天赋异禀”,超出寻常同类甚多,但却也无法破去白洛洛强横莫名的精神冲击,稍稍愕然,这头妖狼就轰然一声,整个狼头都被轰爆了开来。 “好家伙,居然有两团命魂……不是三团,剩下一团还未成型,但却已经初具征识。” 跟在白洛洛身后的宁越,忍不住暗暗赞叹一声,斗转星移之法随即发动,三团命魂便自脱体,被他随手招入神水晶碎片之中,顺手还催动了十方幻灭法,吸收了一部分幽月妖狼的精血,替白洛洛日后凝练幽月天狼剑做准备。 有一匹妖狼,显然是刚才被杀的狼王配偶,行迹颇为亲密,眼瞧狼王被杀,它悲啸一声,不顾生死扑空而起,但却被犹如天外飞来的一枪狠狠钉死在地上…… 三十九、枪如龙,棍如虎 杀了头狼和它的配偶,白洛洛精神陡然一振,一招横扫千军挑开了三头幽月妖狼,树杆吞吐,登时把第四头扑上来的幽月妖狼头骨生生凿碎。 白洛洛晋入心外无物的境界,精神异力笼罩百步方圆,出招也无保留,每一招一式都竭尽全力,亡命厮杀。 兵法有云,枪如龙,棍如虎! 枪法要有生龙化蛟之意,棍法却要猛烈如虎,横扫千军的惨烈气势。 因为棍无锋刃,想要杀敌,就必须全无留手,每一击都要出尽全力,借助长兵刃的便利,把全身力气增幅到棍头之上。 没有了头狼的率领,这群幽月妖狼再无阵势可言,只能凭天生敏锐的战斗本能互相配合。 白洛洛按照宁越所传的经验,使了几个诈术,登时破去了这些妖狼的粗糙联击,须臾间树杆下已经多了五条狼尸。 这些幽月妖狼智慧甚高,眼瞧同类已经死了一半,其余的幽月妖狼登时四散了开来,仗着比白洛洛快的速度,只是远远吊着,却再也不往上扑击了。同时这些幽月妖狼也不住的仰天长啸,显然是在召唤围困霍家寨的那些同类。 白洛洛虽然连杀了七头妖狼,但也不禁暗暗叫苦,她虽然大占上风,但却因为战斗经验不足,每一击都是竭尽全力,此时已经略有后力不济,等围困霍家寨的那数十头幽月妖狼一来,她的压力必然大了十倍,但偏偏附近也没甚躲避之处,想逃也没办法跑得过这些四条腿的畜生。 “为今之计,只有往霍家寨方向冲,若是能给我冲进入寨子,此次危机自然解决。” 白洛洛想到此处,把树杆耍了一个棍花,以拖枪式斜指地面,拔足便狂奔。 围困白洛洛的几头幽月妖狼不敢阻拦,只是连发长啸,等白洛洛奔出了数十步,已经瞧见了十余头冲过来的幽月妖狼。 这女孩儿心中发狠,一声娇叱,再也不躲避闪开,而是直接撞入到了这群扑来的狼群之中。 白洛洛把宁越所传的武学精髓尽数施展,枪挑棒打,须臾间就推进了百十丈,但此时又有一拨幽月妖狼围了上来,她想要再进一步也是艰难。 白洛洛眼瞧霍家寨的围墙就在二三百丈之内,鼓勇奋战,树杆所化棒影,犹如层峦,护住自己不被妖狼所伤,但每前进一步,付出的努力都比之前更多一分…… 白洛洛连冲七步,毙杀了妖狼一头,挑飞了三头,但却也不可避免的被一头妖狼在肋下抓了一把,虽然仗着大浮屠法护体,并未破皮有伤,却也麻辣辣的甚是疼痛。 白洛洛只能狠狠的咬着牙,以意志压服痛楚,凝神运使树杆,若非她这杆树杆没有枪头,许多招数非得以极大力气使出才有杀伤力,情况必然好过甚多,当然如是能凝练万宝灵鉴虚相,就算万宝灵鉴不善战斗,这数十头妖狼也早就被她杀绝。 就在白洛洛以一式中平枪,狠狠撞开一匹妖狼的时候,忽然从霍家寨的围墙上跃下了数十个身影,猛然从背后掩杀狼群。 白洛洛眼神一紧,不由得心头微暖,她知道宁越就跟在身后,其实并不十分畏惧这群幽月妖狼,但却并未有想过会得到霍家寨的接应。 毕竟这群妖狼数目太多,霍家寨的人若是依靠围墙固守还罢了,若是出来迎战必然不可避免的有死伤,甚至比上一次他们遇上幽月妖狼的时候死伤的人还要多,因为这一次来袭的幽月妖狼,比猎团遇到的狼群还庞大了近倍。 幽月妖狼被霍家寨的人从背后冲杀,也微微散乱,白洛洛也不恋战,树杆连扫,硬生生冲出一条生路。百余丈的距离,不过须臾便至,她才跟霍家寨的汇合到一处,就有一条粗壮大汉冲他一笑,挑了一根拇指,意似十分赞许,并随手扔给他一杆大枪。 这杆大枪是用上好的木料所制,枪头锋锐,寒光四射,尺许长的枪锋,两边带刃,在常握的抢身中段还缠着细细的麻绳,手感极佳。这杆大枪虽然算不得神兵利器,但就算一般的江湖好手也未必置办的起来。 白洛洛接了大枪之后,连身都不转,长枪反挑,自肋下标出,三头幽月妖狼在瞬间就咽喉冒血,打着横飞了出去,大枪在手,这个娇俏女孩儿的杀力直线飙升。 霍家寨的人,虽然不懂得开辟命魂之术,但常年狩猎,实力也自不弱,数十条猛大汉加起来,已经不逊色这群幽月妖狼多少。双方若是狠杀起来,幽月妖狼必定死伤惨重,霍家寨的人只怕也要丢下十多条性命。 霍家寨的人也都知道此中危机,故而冲上来接应了白洛洛之后,就缓缓向后退去,白洛洛持了大枪,连杀三头幽月妖狼之后,也退入了霍家寨接应的人群里。 经此一场苦战,白洛洛也对幽月妖狼多了几分了解,知道这些畜生远比寻常野兽难缠,忍不住暗暗想道:“瞧来就算我修成狮子浮屠,最多也就能对付一二十头幽月妖狼,想要在狼群中厮杀出来,非得有一件趁手兵刃,最好把大浮屠法第三层的蟒蛇浮屠也练成了。对付这些妖兽已经甚难,不知道再次遇上兵马寺的追兵,我能否帮得上小哥哥的忙,再也不会变成他的拖累。” 宝象浮屠练的一身铜皮,狮子浮屠练的是肌肉,蟒蛇浮屠练的却是大筋。 西藏密宗的修炼法门传自西域,源头是印度婆罗门教的大瑜伽术。 传说中,有瑜伽上师能把全身筋肉骨骼扭曲自如,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动作来,这蟒蛇浮屠便是源自大瑜珈术,修成之后全身大筋刚柔自如,不但力气大增,而且全身各处关节也会变得灵活至不可思议。 修习大浮屠法的密宗弟子,只要练成蟒蛇浮屠,就可以跟二流江湖好手媲美,甚至稍弱的一流好手,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可能会被匪夷所思的拳法变化所惑,甚至败下阵来。 ps:求收藏,求红票,求月票…… 四十、约战 霍家寨的几个好手,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时常跟各种妖兽打交道,故而进退有据,互相掩护之下,渐渐退回了霍家寨附近。几个年轻的猎人,抓住了从围墙上头垂下的绳索,轻松上了寨墙,登时惹起了寨子内的阵阵欢呼之声。 霍福牛手持一杆巨叉,连扫退十多头轮次扑上的巨狼,喝道:“你们都先上去,我在下面断后!” 白洛洛知道这时候轮不到自己逞强,瞧见霍家寨的年轻人大多都先上了寨墙,把手中大枪一抛,也不借助绳索,凌空跃起,在寨墙上连踢三步,冲的比寨墙还高半尺,这才一回手接过大枪,伸足傲然踏在寨墙上头。 这一手步法全凭脚力,倒也不是什么轻功心法,而是一种步法,说起来也不算奥妙,普通人只要苦练也能达致。但这一手实在太帅气潇洒,霍家寨内外,不知有多少人看到白洛洛犹如飞天将军,跃上枪头,一横大枪,姿势好看的紧,登时又是欢呼雷动,比方才叫的还要大声。 白洛洛虽然上了墙头,却不肯下去,霍家寨的人为了救他,所有的猎人都出动了,她怎么也要瞧到这些人都安全回来才能安心。 霍福牛比白洛洛想象的还要经验丰富,在他的调度下,眨眼间霍家寨的猎人都大都上了寨墙,他一声号令,墙头上登时飞扑出十个人来,张弓放箭,阻住了幽月妖狼的扑击,剩下的断后的猎人,也都借助绳索上了寨墙。 眼瞧所有人都一个不落的安全归来,白洛洛这才松了口气,双手抱腕,大声喝道:“诸位叔叔伯伯冒生死危险救我,大恩不言谢,日后总也要百倍报还。” 霍福牛呵呵一笑,伸手拍了一下白洛洛的肩膀说道:“原来你就是熊耳寨的那个女孩儿,你的哥哥呢?怎么不见?” 白洛洛微微咬牙,她可不知道宁越为什么没有现身,只能说:“我哥哥应该早就回了寨子,没有跟我一起。” 霍福牛呵呵笑道:“你偷偷溜出寨子外玩耍,遇上了幽月妖狼寻仇,居然还能临危不乱,击杀了好几头,这般身手,我们霍家寨的少年可一个也没有。尤其你还是个女孩儿,那就更难得了,你们熊耳寨祖传的武功,可比我们霍家寨强太多。” 霍福牛瞧了一眼,那十几个也出来看热闹的少年,喝道:“你们日后可要跟人家学学,莫要总是荒废光阴,总也不肯下苦功练武。” 霍福牛的话登时让这群少年脸色难看,显然平时都被训的厉害,霍东阁仗着胆子,叫道:“福牛大叔,燕七和燕九他们的熊耳寨嫡传武功,比我们霍家寨的厉害,你给我一年时间,我好好苦练托天十二式,一定也不比燕九差的。” 好几个少年都随声附和,就只有霍福牛的儿子霍应风脸色更难看了些。 宁越把托天十二式传授给霍家寨众少年的事儿,霍家寨上下早就都知道了,甚至很多成年人,也悄悄向自家的儿子学了这套功夫。私下里,霍家寨武功最好的几个人都认定了,这套武功远胜霍家寨祖传的混元桩。 霍应风性子极傲,本来并不稀罕学这套武功,甚至他也不大瞧的起宁越和白洛洛,总觉得自己父亲乃是霍家寨第一高手,又身怀命魂,自己迟早也会是像父亲一样的英雄人物。 霍福牛当众夸赞白洛洛,让霍应风心下十分不爽,忍不住跨前一步说道:“爹爹,我不服气!燕九的武功未必就有我好,我要同她比武一场,维护我霍家寨的名声。” 霍应风生的比别的少年都高出许多,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却是一身天生的神力,族中长者都说他日后成就,说不定还在霍福牛之上。他也不笨,知道白洛洛交好寨中诸少年,做人也乖巧,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让旁人都没法说出什么来。 白洛洛哪里有心思跟霍应风虚与委蛇?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刚跟幽月妖狼厮杀一场,力气有些不济了,应风哥哥应该也不会占我这点便宜?何况现在幽月妖狼围困咱们寨子,现在比武也没什么气氛,不如等退去了这群妖狼,我们再约时间吧。” 霍应风虽然不愿,但也不想占白洛洛这个便宜,又念及现在果然是寨子的大危机,闹翻起来也不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低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幽月妖狼退去了之后,当着全寨子的人面比武好了。” 白洛洛轻轻就化解了这一场尴尬,浅浅一笑,道了声好,就走到了霍老丈身边,连声作揖道歉。 这老头平生没有儿女,自然也无孙儿,早就把宁越和白洛洛当作了自家亲生的一般看待,此时也不禁埋怨了几句,说她太过贪玩,但言下之意还是担心为多,并没有什么责怪之意,至少霍老丈随即问起宁越,让白洛洛颇不好回答,只能推脱不知,自家的哥哥应该还在寨子里。 有了霍老丈这个面牌,白洛洛借口要扶他回去,殷勤跟众人道了别。 霍家寨自由青壮的猎人保护寨子,也用不着她这样的女孩儿家,故而白洛洛得以轻松脱身。 白洛洛回到了霍老丈的家里,就推托要去找哥哥,霍老丈不疑有他,唠叨了几句,便自放过了。 白洛洛正自犯愁,该去哪里寻找宁越,就见宁越笑吟吟地走了过来,不由得小脸微红,问道:“小哥哥,我今日杀狼,表现的如何?” 宁越点了点头,笑着答道:“做的不坏!我刚才收炼了一些幽月妖狼的精血,还收了几团命魂,都一并给你,你多多努力,用不到多久,就能凝练虚相了。” 白洛洛不由得颇为雀跃,宁越通过神水晶碎片,把幽月妖狼血脉打入了白洛洛体内,同时也把几团命魂送入她体内,又问了她今日临敌,有什么感想,随意指点了一会儿,两兄妹这才回房去歇息了。 宁越跟白洛洛虽然住在同一个房间,但各有一张床,宁越躺在自己的床上,微微放松了一会儿,就抱元守一,以冥想之术代替是睡觉,进入了深层次的入定之中。 四十一、大浮屠法之狮子浮屠 宁越自从借助神水晶碎片,重新推演了十方幻灭法之后,就改弦易辙,以全新的法门修炼。 不过他并不希望,十方幻灭法至此止步,原本以为前面没有了路,宁越自然不会再多去想,可一旦发现前方有路,宁越说什么也要把这条路走通。 若是十方幻灭法能突破至十八阶虚相,待得他晋升巫灵,修行速度必然超愈同级数之人数倍,日后成就之高,无可限量。甚至比他从神水晶碎片中所得的歼星者虚相,又或者真身修炼的光明天帝虚相都要更优一筹。 受了宁越的影响,白洛洛也开始尝试,以冥想代替睡眠,运起化阴式,催动宁越所赠的几团幽月妖狼体内窃取来的命魂,层层月光笼罩,大浮屠法修炼比之前愈加容易,这一夜修炼就抵得上之前两三天的苦功。 幽月妖狼围攻霍家寨,虽然对寨子有些影响,让寨子里的人没法出去采集果子,打猎野兽,但霍家寨的人早就习惯了种种危险,寨子里有好几口井水,也存有许多粮食,就算困守数月也无妨。 宁越忙于修炼,反复推演十方幻灭法,也没逞什么英雄,也不去外面观望,只在霍老丈家中修炼。 白洛洛一切以宁越马首是瞻,宁越不动,她当然更不会有什么动静。只是她更习惯在空旷幽静处练武,此时不能离开霍家寨,寨子里别处也不合适,也只好将就在霍老丈的家里修炼。好在大浮屠法修炼也不须多大地方,虽然霍老丈家中狭隘了些,倒也并无多大影响。 忽忽就是五六天过去,白洛洛修炼化阴式水到渠成,又复把大浮屠法第二层狮子浮屠修炼成了。 狮子浮屠练成,全身肌肉便可同时发力,在外家功夫中,这一层叫做“整劲”,意为把全身力量都整合一处使劲。 寻常人使劲发力,十成力气要浪费五六分,一拳打出,最终击中目标的时候,往往连本身的三成力气也没发挥出来。但练成浑身整劲,却可以把全身力气化为一击之中,力气大的异乎寻常。 白洛洛能把狮子浮屠练成,宁越也颇欢喜,以白洛洛现今实力,虽然尚不足以应付虚相级好手,但寻常命魂级强者,已经无所畏惧,下次遇上兵马寺的追兵,已经无须躲藏起来,可以参与战斗了。 九霄天界的天地元气实在太过充沛,白洛洛经过天地元气和月光之力洗练,全身肌肉都洗去了杂质,力量暴增了三倍有余。宁越传授她的是最上乘的法门,并不会练成一身肌肉,看起来宛如筋肉萝莉,而是把身体调整至最完美的状态,看起来仍旧纤浓合度,身姿窈窕。 此时光论力气,白洛洛已经超过了寻常一阶虚相强者,就算比大多数低阶妖兽,也可以拼一拼腕力了。 大浮屠法第二层的境界威力超乎白洛洛想象,让她对宁越的信任更增一层,若非有些事情太过要紧,白洛洛都忍不住想要跟这位“小哥哥”说真话了。 宁越前后窃取了四团幽月妖狼的命魂给白洛洛,其中:幻月能在月光之下可以隐遁身影,又能借助月华之力影响人心,吞月能吞噬月光,增强命魂之力……每一团都有不凡妙用,但对白洛洛来说,这几团命魂更重要的是能让她修炼大浮屠法进境更快。 这几团命魂催动起来,可以生出一轮明月,宛如穹庐气罩,天地元气经过这团命魂疏导,变得温驯了十倍,更易运用来修炼,亦能增幅修炼的效力。 这几团命魂在辅助修炼大浮屠法上的功效,比本身的异能更让白洛洛欣喜,她暗暗思忖:“小哥哥果然学究天人,居然能想出来这种法子,触类旁通,若是能够再得几团命魂,大浮屠法修炼起来,又该快捷到什么地步?待我大浮屠法再修炼一二层,只怕凝练万宝灵鉴虚相,也就水到渠成了。若我一个人修炼,没有人指点,只怕十年之内都无望虚相。” 白洛洛修炼狮子浮屠有成,宁越就暗暗盘算,该如何寻一件趁手的兵刃给她。白洛洛若是修成幽月天狼剑,当然就不须任何武器了,但现在却还是需要一件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当日霍福牛借的那杆大枪乃是家传之物,暂时借用无妨,却不可能给白洛洛,回到了霍家寨之后,白洛洛就把大枪还了霍福牛,故而现在仍旧没甚兵刃傍身。 宁越对霍家寨也算颇熟悉,知道寨子里并无铁匠,每家所藏的兵刃,不是积攒多年财货,去青阳城购买,就是上代人传下来的。在九霄天界,武风炽烈,妖兽横行,上好的兵器十分珍贵,怎么都不会随意赠人。 宁越想要购买兵器,就算他在兵马寺的追兵身上夺了不少钱财,但在霍家寨这种地方,却也没地方去购买,倒也颇为烦恼。只能让白洛洛先开始着手修炼至柔式,把蟒蛇浮屠也尽快修成。 大浮屠法一旦臻至第三层,不但力量惊人,全身筋肉刚柔如意,各种拳法便能发挥十二成的威力,纵然没有趁手的兵刃,也可以试着去斗一斗兵马寺的追兵了。 至柔式修炼起来,比拙火式和化阴式都难上了几倍,如是寻常人来练,就算痛下苦功,也非得七八年光阴才能练成,也亏的白洛洛有几团幽月妖狼的命魂辅佐,进境仍旧颇为迅速。 宁越和白洛洛埋头苦修之时,霍家寨集合了最好的猎手,从另外一面寨墙出去,偷袭了两次狼群,杀了七八头幽月妖狼,但却也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围困霍家寨的幽月妖狼数目又增多了几十头,而且似乎还有别的幽月妖狼正在往霍家寨方向赶过来。 这个消息一出,霍家寨上下登时愁云惨淡,他们并不怕几十头成群的幽月妖狼,但狼群一旦有数百头,霍家寨上下就再也没有办法抵抗,只能固守,但寨中的饮水不缺,粮食终究有限,固守也总有一个极限,何况这些粮食还要过冬的,都消耗在了这个时候,寒冬来临,日子必然难熬。 寨子里几个管事儿的人,也都商议了几回,但却没拿出来一个章程,也无解决问题的办法。 宁越开始并不在怎么在意这件事儿,但当寨子里为这件事儿愈加发愁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帮霍家寨的一把。宁越并非不问世事的那种人,他虽然痴迷武功,但却也不是武呆子,人情世故颇为圆融,练武之余也觉察了寨子中的窘境。宁越虽然不甚精通游猎,但却颇知道些兵法,得知寨子里的困境,便主动找上了霍福牛。 四十二、制弓世家 霍福牛还以为宁越是有别的事情来寻他帮忙,他自忖守护寨子已经分身乏术,只想先把这个孩子安抚过去,耐了性子说道:“如今寨子被幽月妖狼围困,你若有什么事情,可等稍后寨子的情况缓解再说。” 宁越笑道:“我正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缓解寨子的危机。” 霍福牛虽然也颇看重宁越,却也不认为这样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好主意,只是宁越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质,让他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宁越在地上比划,画了一个简陋的内城图形,说道:“幽月妖狼攻打不进咱们的寨子,是因为寨子的墙太高,我们可以守在里面。若是反过来,把幽月妖狼困在寨子,却又不给它们留下吃的东西,只须饿上十天半月,这些幽月妖狼也就没什么战力了。” 宁越把如何修筑内城,把寨子里的人和困住妖狼的地方分开,如何引诱狼群,种种方法都说了一遍,这乃是守城所用的“瓮城”之法,可以引了攻城的敌人进来,困在瓮城里,用弓箭大肆射杀,消耗敌人的士兵,此法用来对付一群妖兽,倒也算是大材小用。 霍福牛听得茅塞顿开,忍不住大喜,叫道:“这个方法果然可行!咱们寨子里别的没有,修筑寨墙的大木料积存甚多,原是为了防范有甚妖兽破坏了寨墙,好来修复之用,现在用来修筑内城倒也尽够了。” 霍福牛立刻召集寨子中的青壮,他有些话说不清楚,宁越就在旁帮忙解释,霍家寨的青壮猎人登时都群情汹汹,振奋起来,个个摩拳擦掌,都想要大干一场。 这件事关系了霍家寨的生死存亡,故而除了青壮年男子,就算妇女和老人孩子也都被动员起来,霍家寨里登时变成热火朝天的大工地,不过七八日的功夫,就按照宁越的指点,修筑了一条宛如迷宫一般的内城,但凡寨子里有人住的地方都被阻隔了开来。 内城修筑好,霍福牛就带了几个好手,把寨子的大门缓缓打开,外面的幽月妖狼也不知这些人类想出来如此毒计,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就蜂拥而至,冲入了霍家寨里。 宁越站在一处寨墙上,细细点数,不由得微微色变,围困霍家寨的幽月妖狼,已经超过一百二十头,若无寨墙防护,这群妖狼就能把霍家寨上下吃个尽绝。 霍福牛一声号令,就有人放下了寨子的闸门,登时把这一百多条幽月妖狼困在了内城之中。 霍家寨的人虽然人人都显得有些紧张,可是也都有些扬眉吐气之感。他们之前遇上十多条幽月妖狼,就付出了死伤惨重的代价才能战而胜之,如今却能把十倍的幽月妖狼困起来,只等这些妖兽饿死。 霍家寨也不是没有擅长弓箭的好猎手,也有人瞧出便宜,弯弓搭箭射向那些幽月妖狼。 这些妖狼身子矫健,远胜寻常武林好手,霍家寨的猎人射术虽然不俗,但所持的弓箭力道却弱,射出的羽箭速度也不足,连续被几头妖狼伸爪拨落之后,这些霍家寨的猎手舍不得来之不易的羽箭,便都放弃了此举。 之前霍家寨的人接应白洛洛,也借助羽箭之力逼退过妖狼,那时候宁越就观察过,也许是九霄天界武风太盛,羽箭的作用太弱,又获许是因为手工复杂,故而精通制作好弓的匠人也少,故而霍家寨的人所用弓箭威力也不足,只能猎杀些特别弱小的野兽。 更何况,整个霍家寨也只有十余张弓,就算最好的猎手,身边也就带了十余支羽箭,再多就没有了,平时也舍不得用。 宁越暗暗叹息,若是有几副上好的弓箭,也不用等这些妖狼饿死,只须乱箭射去,也就把这些妖狼都杀了。 想到此处,宁越微生喜色,忽然想到了一个能够更好让他融入这方世界,隐藏身份的法子。 也许是九霄天界天地元气太过浓厚,故而这里的树木生长的分外密致,颇有几种合适做弓的木料。 他当年身为天下无双大宗师的时候,行走天下,不但挑战过无数高手,也结识过天下治兵名家,曾经遇到过名传天下的制弓大师鲁冶子,并且一时好奇,跟鲁冶子大师学了三个月的制弓之法。 鲁冶子当时曾对他说:你天资奇佳,若是肯跟我耐心学习,必可在制弓一道上胜过我。但我瞧你也没什么耐心学习制弓这种小道,就把自己整理出来的制弓六术传你。这六术都是制弓的偏门之术,不是制造的弓太强,根本找不到人来用,就是用极短时间造特制强弓,但耐性不足,最多二三年便要废去。对真正的制弓匠人来说,这六术都是邪门歪道,但你拿去却可堪把玩,也算传我一番心血。 当时宁越也不甚在意,此时想起来,却暗暗思忖道:“九霄天界应该甚少制弓匠人,也没什么良弓,不如我造几张弓出来,今后便可以制弓世家传人的面貌行走天下,抛开白家余孽的身份。” 宁越想到此处,就对霍福牛说道:“霍大叔,若是这些妖兽都饿死了,不知能否送我几张狼皮和全部的狼筋?” 霍福牛正心生快慰,闻言笑道:“狼皮还能做个被褥棉袍,我可以做主,分你五张。狼筋却有什么用?那东西吃起来也没味道,更难以咬烂,你要就都送你好了。” 宁越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他想好了这件事情,心头轻松,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这群幽月妖狼身上。 这群幽月妖狼虽然数目不少,但经过十方幻灭法的查看,宁越发现只有其中五头身怀命魂,其余都只是普通的野兽。 他暗暗忖道:“霍家寨的人运用命魂的方法粗疏,就算这五团命魂给留给他们,也未必能培养出来拥有命魂的高手,我就先受用了,也算帮忙他们杀死这群妖狼的报酬。”宁越从来不愿平白受人好处,亦不肯强取豪夺,但这些妖狼是他使计策困住,此时取走其中五头妖狼的命魂,自然毫无心理负担。 宁越沿着内城的墙头奔走了百十步,盯上了一头皮毛雪白的妖狼,这匹妖狼看起来是如此惹人注目,就算在狼群中也是极之夺目的存在。 四十三、幽月天狼剑 宁越可以感觉的到,这头全身皮毛雪白的妖狼,魂力在这群妖狼之中最为强大,纵然是在白日当头,身上的月华之力亦能透体而出,化为一团寒气,扩散出十步之外。 宁越以十方幻灭法侵入这头妖狼的精神,只感应到一团寒气不住的抵抗,由此可见这匹妖狼的精神之强横。 宁越当然不会被这么一头妖兽难住,他一招“神御三界”,登时撼动了这匹妖狼的神智,使之心中生出无边幻景,幻境之中一匹纵横天地的狼神仰天嘶吼,无数妖狼顶礼膜拜。 这一招利用世人皆信神明的道理,把自身化为诸天众神,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宁越当初创出这一招之后,并不十分喜欢,因为他本身非是笃信神明之辈,亦知道但凡绝顶武者,无不是心智坚毅之辈,斩神屠佛不过等闲事尔,并不会因为他化身诸神就甘受低伏,只有对心智软弱之辈才用得上,所以他在决战郭侃的时候,并未有用过这一招神御三界,因为他知道,那绝不会有用。 这一招虽然不能用在绝顶高手身上,却对普通人十分管用,那日他相助霍东阁的爹爹,用的便是这一招,霍东阁的爹爹以为神明相助,这才突破心障,把那一团命魂收为己用。 这匹妖狼虽然智慧不凡,但却毕竟未开蒙昧,面对能让天下群狼臣服的狼神,它纵然高傲,却也甘愿低头。 宁越的十方幻灭法无孔不入,立时便觉察到这匹妖狼的精神力松懈了下来,给他轻松侵入神魂,只是一瞬间,就镇压了这匹妖狼的本我。 让宁越略略奇怪的是,这头妖狼如此强横,体内却只有一团命魂。他斗转星移之术催动,那团命魂登时跳跃出了这头全身雪白皮毛的妖狼身体,被他招入了袖中,随手封印到了神水晶碎片里。 宁越和这团命魂稍稍接触,忍不住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就如炎炎夏日吃了许多冰镇的西域葡萄美酒,四万八千毛孔舒张,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 “这团命魂性子阴寒,似乎颇有些奥妙!” 在众目睽睽之下,宁越也无法探究这团命魂的功用,他收了这团命魂之后,十方幻灭法变化,把自己化为狼神的形象,深深烙印在皮毛雪白的妖狼精神深处,便收了神御三界的法门。 神御三界能在任何生灵精神深处留下烙印,让这些生灵在宁越的面前全面臣服,再也生不出丝毫反抗。 精神烙印跟寻常锁魂之术不同,会不断反馈宿主的各种状态,甚至还能让宁越短暂的附体这头妖狼,奥妙之处,超乎想像。 这头妖狼形象不俗,实力亦复极强,超过了宁越见过的任何一头幽月妖狼,尽管失去了命魂,但纯凭肉体的力量仍旧十分强大,超过了寻常妖狼。不过这些都非是宁越收伏它的理由,宁越是想收伏一头座骑,给白洛洛骑乘,免得逃命的时候,自己还得给小女孩儿当牛做马,背着狂奔。 宁越收了一团命魂之后,脚步不停,立刻便去寻找第二头拥有命魂的幽月妖狼。剩下的四头妖狼,虽然让宁越收获颇丰,但却没什么意外之喜。 其中三头幽月妖狼体内都只有一团命魂“幻月”,另外一头妖狼体内倒是有两团命魂,一团是幻月,另外一团是“吞月”。 虽然这些幽月妖狼被困住,但霍家寨的人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时时刻刻都要关注,宁越做的事儿又是悄无声息,所以也没有人关注到他。 窃取了五头妖狼的命魂之后,宁越就去寻找白洛洛,并且悄悄带了白洛洛,溜出霍家寨之外,把这几团命魂悉数送入了她的体内,让她把至柔式运起,将这些命魂熔炼为一炉。 白洛洛催运其大浮屠法,身外一轮圆月骤然浮现,这轮圆月比之前最少扩张了五倍,感知范围也扩张到了三百步开外,一瞬间也不知多少蛇虫被迷惑了心思。白洛洛第一次试演“幻月”的时候,虽然能感知到百步之内所有生灵,却只能迷惑一小群飞虫,但是现在能迷惑的生灵数目却翻了十倍不止。 幽月妖狼一脉的命魂,跟白洛洛修炼的大浮屠法十分契合,互为补助,让白洛洛不然能以月光之力修炼大浮屠法,亦能以大浮屠法淬炼这几团命魂。 尽管白洛洛所拥有的命魂,还差了两团,才能凝练一阶的幽月天狼剑虚相,但此时白洛洛大浮屠法运起,已经能够把幽月妖狼一袭的各种异能运用自如。 正在白洛洛越来愈觉修行渐入佳境的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的微微震动,似有大队人马冲来。 宁越让白洛洛稍安勿躁,自己冲霄而起,片刻之后,双足落地,忍不住惊讶道:“咦!霍家寨这边怎么会有马队来?下一次商队来应该还有几个月,而且商队必然带了大批货物,也不会纵马狂奔,只会缓缓而行,难道是兵马寺的人?只可惜距离太远,我瞧得也模糊。” 过的片刻,宁越再次跃上树梢观瞧的时候,只见数十匹野马狂奔而行,却只有一个人在这些野马身上如猿猴跳跃,统带群马。 这个人一身黑衣,头发极短,看起来年纪极轻,最多也只有十四五岁,眉目间邪气隐隐,大声呼喝马群的时候,亦半分不留仁慈,随手一挥就是一道纯由气劲凝聚的光鞭飞出。 马儿但有离群之意,又或者奔跑的方向略差,就都被他狠狠的抽打了回来。 本来抽打马儿,让其听话,也不过是寻常驱赶马匹之术,但此人出手极狠,只是这片刻功夫,宁越就看到两匹体质稍差的马儿,被这个邪气少年抽的摔倒在地,当场毙命。 “原来不是兵马寺的追兵,可此人也非是什么好路数,他来霍家寨为什么?” 宁越微微存疑,却忽见少年一声呼哨,群马立刻停了下来,随着他呼哨越来越高亢,从四面八方都钻出来无数幽月妖狼。只是半个时辰,在少年身周就最少聚集了数百头幽月妖狼。 四十三、幽月天狼剑(二) 黑衣少年并未有觉察到有人在偷偷窥视他,宁越毕竟是老江湖,从来也不会莽撞行事,他让白洛洛躲藏起来,自己也隐藏的厚密的树叶当中,就算凑近了也很难发现,何况两人距离还远。 黑衣少年把群狼收聚在一起,就开始清点数目,他点数了一遍,不由得眉头皱起,露出了眉心深深的川字印痕,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少了百多头幽月妖狼?尤其是我关注的那头白色妖狼也不见了?我辛辛苦苦花费了数月的功夫,这才收聚起来这群妖狼,就只有这头妖狼体内凝聚了寒光!缺了这团命魂,我的幽月天狼剑最少也要迟上三年才能修成。” 黑衣少年自顾无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未可以压制声音,反而声音颇大。 宁越本不想招惹此人,但是最后听到了幽月天狼剑字样,登时忍不住露出喜色。 “此人竟然精通幽月天狼的秘法,体内必然有凝练幽月妖狼虚相,所需的各团命魂,我只要从他身上,就能得到让白洛洛修成幽月天狼剑的资源,唯一的阻碍,就是要看他是不是好人了。” 黑衣少年虽然身上邪气甚重,但宁越却不会以此来判断此人品行,若是这个黑衣少年非是身好人,宁越当然不介意出手,若是此人有什么可取之处,宁越自然就不会出手。 宁越悄悄催动了神水晶碎片,瞧了一眼飞出来的三面晶幕,不由得微微叹息,这个黑衣少年恶值超过了善值数十倍,善值只有可怜的个位数,显然此人不但非是什么好人,而且还恶贯满盈。 宁越既然动了出手的念头,在通盘谋划了之后,就让白洛洛在树林里,自行修炼,不用管这件事儿,自己远远的缀上了这个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收聚了群狼之后,也不再策马狂奔,只是驱赶了野马群和幽月妖狼群,在附近寻了一处山坳,便就此停留了下来,黑衣少年选取的地方颇隐秘,不管谁想要凑近,都只有暴露在群狼之下。山坳中的幽月妖狼,不乏拥有命魂的强横存在,这数百头幽月妖狼之中,最少也有二十多头妖狼拥有命魂,便如一群最厉害的守卫。 宁越没有任何迟疑,就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山坳,在十方幻灭法的影响下,这群幽月妖狼却“看不到”有人类进入山坳,而是看到了一头全身毛色纯青,身材高大过同类两倍的雄壮公狼,正缓步走入山坳。 这匹毛色纯青的妖狼,全身散发凛冽气势,让群狼只敢低声呜咽,不敢放声长嚎。 “他在那里!” 宁越远远的就瞧见了黑衣少年,他正在演练武功,摆出一个饿狼扑食的动作,久久不动。 黑衣少年练功的时候,心无旁骛,也似乎不能觉察外界变化,过了许久又摆出来另外一个模拟狼仰天长嚎的姿势。他连续换了十八个姿势,全身真气蒸腾,化为一匹凶狠暴虐的巨狼形象。 宁越悄然把十方幻灭法延伸出去,用了二十息的功夫,把自身的精神力调整到跟黑衣少年的精神力同步,脑海中登时出现了一幅凶狼啸月的虚像。 这团凶狼啸月的虚像中,共有十四处天地能量汇聚的节点,显然那是十四团命魂。 这十四团命魂互相之间有种种联系,以命魂吞月为核心,让月华之力流转全身,一十六团命魂连接成了一个整体,这才能幻化为凶横无匹的幽月天狼。 宁越催动了十方幻灭法,顷刻之后,就听到山坳中传出了一声犹如凶狼的咆哮,一道身影如电飞出,双手一扬就是两道气鞭飞出,噼里啪啦在周围草丛中狠抽了数十百计。 只不过黑衣少年出手虽然刚猛,但却没有寻到真正的目标,在宁越的引导下,他出手的方向,根本空无一物。 黑衣少年鼓劲发出强猛大招之后,忽然双眼流出“血泪”,双手垂下,寂静不动,就此气绝身亡。 宁越微微叹息,把玩了一会儿手上的十四团命魂,随手将之纳入神水晶碎片。白洛洛凝练一阶幽月天狼剑虚相,还用不到这么多命魂,其余的都可以留存下来,等日后给她使用。 宁越左右瞧了一眼,此时天色已经将近黎明,他虽然不懂黑衣少年的驱兽之法,但十方幻灭法的精微奥妙,远在黑衣少年所通秘法之上,他轻易便把这数百头狼群控制,在附近远远的寻了一处稍微高些的山丘,把这些幽月妖狼安置。 宁越在九霄天界没有任何势力,他一时间也没有机会收拢一批得力的手下,所以这些幽月妖狼若然不算强横,但却可以暂时收聚来,临时驱使,做一些不方便亲自去做的杂事儿。 宁越把这群幽月妖狼安置好之后,就回去寻了白洛洛,仍旧在霍家寨里安居。 白洛洛的至柔式已经修炼了两三分火候,她虽然着急提升武力,但却也知道练武这种事儿急躁不来,渐渐明白,宁越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因为只有这种比较安稳的环境,才合适她修炼武功,若是一路逃亡,颠沛流离,每日都有新的情况,也就没有办法修炼了。 宁越发现黑衣少年之后,一晃就是十余日过去,他偶尔离开了霍家寨几次,来照顾这群幽月妖狼,还把那头银色巨狼给偷偷带了出来。但是最让宁越奇怪的是,这十余日中,又有二三百头幽月妖狼汇聚到了狼群里,似乎每天都会有孤狼和小股狼群来投奔。 这种情况绝不正常,但宁越一时间也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毕竟非是九霄天界土著,对这一处神域的天文地理,风土人情,物产妖兽都不熟捻。 白洛洛在这十余日中奋发苦练,也是每日苦修不缀,大浮屠法虽然还未突破第三层,练成蟒蛇浮屠,但全身大筋已经练开了六七成,全身筋肉任意扭转,可以做到种种匪夷所思的动作,身材比之前消瘦了少许,力气却增了三分。 除了大浮屠法的修炼之外,白洛洛也在宁越的帮助下,把凝练一阶幽月天狼剑的命魂全数开辟了出来,并且把每一团命魂都操纵自如,可以把月华之力,化为冷冽寒光,冻彻人的骨髓,寒气侵蚀,往往能把敌人内劲圆转凝滞,往往一瞬间的迟疑,就足以分出生死了。 四十四、黑衣少年 宁越虽然瞧着白洛洛进步神速,但仍旧颇为头疼,因为若不能把万灵宝鉴凝练虚相,就无法修成“假体”,没有假体,就无法容纳幽月天狼剑,如果让白洛洛去直接凝练幽月天狼剑虚相,那就是一种超级浪费,宁越就不用费这么多事儿了。 白洛洛的修行,宁越已经想了最好的办法,接下来,也就根本无法可想,但是他自己的修炼,却因为有神水晶碎片推演,在这十余日内,接连开辟了二三十团命魂,把十方幻灭法所需的一百零八团命魂悉数开辟。 十方幻灭法大成,让宁越的实力暴涨了接近三倍,足以匹敌七阶虚相的强者,若非十方幻灭法乃是根基与太清心法,太清心法尚未大成,让宁越的实力受限,十方幻灭法的威能远不止此。 十方幻灭法大成,宁越对继续留在霍家寨,就没什么意思了,就在他打算找个借口离开的时候,却让他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儿。他放养在远处的幽月妖狼群,忽然在几日内,连续减少了数十头,这件事儿让宁越大为吃惊。 宁越藏身狼群之中,等了两日也无异状,就在他已经认定了,是有厉害妖兽路过的时候,忽然有一个跟他所杀的黑衣少年,穿着一般无二,年纪略长的少年,从远处迤逦而来。 这个黑衣少年还带了百余头幽月妖狼,他见到了狼群,就狞笑一声,双手冒出两道寒气凛冽的气鞭。 这个年纪略长的黑衣少年,气鞭如电,连续挥出,登时有七八头妖狼横死在地,被杀的妖狼都死状凄惨,七窍渗血,身子焦枯,似乎精气为人所夺的样子。 宁越仗着十方幻灭法之能,虽然并未藏身起来,这个黑衣少年也只做不见,甚至每次无意中靠近了宁越,都会主动避让开来。 宁越暗暗忖道:“邪门功法多半有些缺陷,练功走火入魔倒也常有。不过幽月天狼剑虽然也不是什么正宗心法,但也不算邪门,修炼过程中却没这等弊端,也不会让人嗜血如狂,这人应是天性残忍,又或者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宁越乃是不世出的武学大宗师,一眼就瞧出黑衣少年的状态有些古怪。 黑衣少年连杀了数十头妖狼之后,体外浮现出一匹黑色的幽月天狼,这头天狼有七处命魂极端虚弱,显然还未凝练,其余九团命魂都灼灼如火,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周流全身,散发出扰乱天地元气的强横力量。 宁越不禁微微摇头,暗暗忖道:“他的幽月妖狼虚相,明显修炼的出来岔子,而且还受了重创,就是不知谁人伤他。” 黑衣少年每屠杀一头妖狼,他的身外的天狼体内命魂就增强一丝,遇到体内有命魂的妖狼,属相相同的命魂更是会威力暴增,吞了许多妖狼的精魂,黑衣少年身上的气势,已经犹如鬼哭神嚎一般惨烈,体外阴风自生,盘旋不去。 宁越从自身经验,结合观察所得,猜测黑衣少年此时正处在某个关口之外,若是稍有不慎,吞纳的妖兽凶魂就会反噬,不是神魂颠倒,状若疯狂,就是经脉俱断,重则身死,轻则残废,若是能跨过这一关,就能把吞纳的妖兽精魂化为本身内力,从此一跃踏上一流高手的行列。 他当然不会让黑衣少年得逞,何况这群幽月妖狼已经被他收伏,无端被杀了这许多,他心下也颇不爽,他等了这一会儿,就是想要瞧一瞧,这个黑衣少年身后,有无其他敌人追踪,此时既然判断出来,这个黑衣少年后面没什么人,他当然也就无所畏惧了。 宁越虚虚一抓,黑衣少年就全身猛然僵直,体内的精气和命魂,一股脑的脱体飞出,他虽然心底大骇,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甚至就连敌人是谁,为何有如此鬼神莫测的威能也不知道。 宁越已经给白洛洛预备好了凝练幽月天狼剑的命魂,此时忽然多出这么一个黑衣少年,他当然就毫不客气,自行消化了。 十余团命魂入体,宁越只是稍稍吐气开声,断喝一声,就有一头毛色纯白,宛如银光流淌的巨狼形象在背后浮现。 以宁越对鬼神法则的感悟,凝练这等低阶虚相,只不过是反掌之易。 幽月妖狼虚相大成,立刻就得到了雄厚魂力支援,接二连三的突破,二阶,三阶,乃至一口气突破到了四阶,这才稳固了下来,这也是幽月天狼的大圆满修为,这种低阶的命魂图,最高也只能修炼到四阶。 宁越一声清啸,背后的幽月妖狼虚相就化为了一缕银光,落在了他的掌中,化为了一口长有接近一点五公尺,三指宽的银色长剑。这口长剑剑身狭长,剑柄亦复有尺余,可以当作双手剑挥舞,剑柄上一头银色妖狼,从口中吐出了剑刃。 宁越只是稍加挥舞,这口长剑就幻起无数银光,在空气中凝聚不散,还有几分蛊惑人心的奇异幻力在剑刃中流淌。 宁越试验了两招剑法,就把幽月天狼剑收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幽月天狼剑虚相,对我而言,也没甚用处,我多了这么一件虚相宝具,对战力提升不大。” 宁越散了掌中的长剑,随着十方幻灭法运转,幽月妖狼虚相随之变幻,化为了一道银色气鞭,他凝练的银色气鞭,跟两名黑衣少年天地之别。 这一道气鞭已经生出寒芒,盘空一绕,登时把一块大石切成两段,锋锐不输任何神兵利刃,转折如意,刚柔相济,更非是任何神兵所能企及。 宁越再试了几招之后,就收了幽月妖狼虚相,把狼群重新收拢,这才往霍家寨的方向赶了回去。 他连续两次碰到这种黑衣少年,隐约觉得附近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甚至有可能跟兵马寺的追兵忽然不理会他们,也有些关系。所以霍家寨是不能再多呆了,宁越这次回去,就打算带了白洛洛远走高飞。 宁越才赶回了霍家寨,就感觉气氛不对,首先看到的便是轰然崩塌的寨门,然后便是一地的狼尸,甚至还有霍家寨的人死在当场。 他还未踏入霍家寨,就听到了有人在大声咆哮:“是谁窃取了寒光?你们快说!不然我今日就把这座村寨踏平,所有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宁越心头一紧,冲入了霍家寨中,是他取走了那头白色妖狼体内的命魂,当然不肯让霍家寨的人帮他顶缸。宁越踏入了霍家寨,就看到被困在内城的妖狼已经死伤狼藉,整个内城也被震的粉碎,霍家寨的人都被聚集到了寨子中的空地,霍福牛和寨主,以及寨子中的耆老,都在极力分辨,但站在寨子里的黑衣少年如何肯信? “怎么又是一个黑衣少年?” 宁越暗暗自语了一声,却是谁也没有听到这句。 四十五、尔虞我诈 站在霍家寨中的黑衣少年,比宁越所杀的两个都还要年长一些,他仰天哈哈大笑了三声,充满的邪异之气,并无半分欢愉,反而有几分咬牙切齿的痛恨。 黑衣少年大笑过后,满脸都是恨意,喃喃自语道:“若非是那头拥有寒光的妖狼怎么也找不到了,我的幽月天狼战意元神又怎会才只有这点层次?这头妖狼早就给我盯上,现在却怎么都找不到,定然是你们故意坏我的事儿。” 黑衣少年扭了扭脖子,发出犹如狼一般的吼叫,猛然冲天而起,一跃几近十丈。 宁越远远的瞧见了,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为了阻止他冲霍家寨的人下手,眼珠微微一转,已经有了主意,他故作气喘吁吁的跑入寨子,还未见到人就大叫道:“霍爷爷,我见到能催动战意元神的高手了,我见到能催动战意元神的高手了……” 他连叫了好几声,一道人影如风一般飞来,伸手一抓,宁越就感觉到身子一轻,已经被黑衣少年拎在了手内。 “快说!你遇到了谁人?” 宁越磕磕绊绊,把话说的含糊不清,这个黑衣少年心中早有定见,在旁边补充了几句追问,登时让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水落石出”。 “果然是四师兄,六师兄他们,居然坏了我的大事,还指点这些寨民困住了这批妖狼。这次我修成幽月天狼剑,凝练了战意元神,回去门中,必然寻他们报此大仇。” 黑衣少年之前并未追问是谁人指点霍家寨的人建筑内墙,困死妖狼,此时把种种猜疑混合到了一块,就都怀疑到了自己的同门身上。 他问“清楚”了怀疑,立刻大叫道:“你可知道那些人在哪里?” 宁越伸手一指,含混的说了两句,黑衣少年喝道:“给我带路,若是寻不到他们,我立时便杀了你。” 宁越连连点头,这名黑衣少年拎着他就扬长而去,再也不去理会霍家寨的人。 黑衣少年把速度提升至极致,比奔马还快愈数倍,宁越听得耳边忽忽风向,略作判断之后,暗暗忖道:“这人武功也不如何,我轻易便可杀他,但此人身后,似乎有某件大事情发生,我先虚与委蛇,待得查清此事,再作打算” 宁越把黑衣少年从霍家寨骗走,此时暗暗盘算开,胸中已经多了六七条计策。 在黑衣少年的逼问下,宁越一路指点,须臾间就奔出数十里外,也别说,不知是巧合,还是天见可怜,居然给宁越发现了几处“蛛丝马迹”,并且一一指点了出来。 黑衣少年性子并非细腻,不是宁越指点,他根本也没法发现这些痕迹,登时就把宁越多看重了几分,按照宁越的指点,一路追索了下去。 宁越一路上也渐渐生出疑惑来,他所发现的痕迹,有些是他凭了江湖经验,把寻常野兽走过的痕迹,说成江湖好手路过,但也确实有几处,显然非是野兽,而是武功极高的人显露行迹。 宁越暗暗忖道:“难道除了这三个黑衣少年,霍家寨附近又来了别的高手?霍家寨附近也没什么出产,为何会有这些人来?难道他们也是为了幽月妖狼?” 黑衣少年武功虽然高,但江湖经验,智慧机变都不能跟宁越相比,故而路上已经被套出话来,他也是因为霍家寨附近幽月妖狼忽然群集,这才跑过来修炼幽月天狼剑。 黑衣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幽月妖狼会忽然出现这么多。 宁越把种种征兆拼凑在一起,隐隐生出了几分不安,总觉得似乎有大事件要发生,好在他如今已经把十方幻灭法一十八式杀招练成,又有五阶虚空龙虚相傍身,就算遇上了兵马寺的追兵也无所畏惧,所以心头倒也并不害怕。 黑衣少年带了宁越,追踪了一日之后,宁越忽然听到前方有人争斗呼喝,他正要出声提醒,黑衣少年猛然把他往地下一抛,喝道:“留在这里,莫要逃走,等我去前面瞧瞧!” 宁越一直都表现的老实本分,就如寻常农家孩子,又在追踪上颇有几手,居然赢得黑衣少年几分“信任”。 他把宁越放下之后,便加速向前奔去。 宁越瞧他走了,微微思忖,盘膝坐下,他在黑衣少年面前当然不能修炼武功,此时有些闲暇,便要继续努力。想要成为天下无双的武功大宗师,非得天资过人,还要有超出常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更不消说,此时武功稍微强出一点,就能多出一分掌握时态变化的主动权。 宁越虽然得了黑衣少年几分信任,但他通过此人的言谈举止,种种行为,便判断出来,这个少年视人如草芥,杀人犹如呼吸般轻松,毫无心理负担。只要自己稍有忤逆,或者被觉得碍手碍脚,必然是随手杀了,所以也没有担忧此人会否遇到危险。 宁越修炼了两三个时辰,远远传来呼哨之声,他知道这是黑衣少年呼唤群狼的法门,不由得暗暗忖道:“此人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居然要呼唤群狼?” 宁越闻声赶去,小半个时辰之后,就看到两个人各自距地而坐,另外一人却扑到在地,死活不知。 黑衣少年全身有七八处伤口,有好几处都深可见白骨,显然受创极重,另外那人被拦腰一剑,斩的胸腹间深深一道,五脏都可目见,肠子也露出半截在外,比黑衣少年受创还重。 有六七头也不知被谁呼唤来的幽月妖狼,正被两人各自以驱遣妖狼之法催动,在场中游弋来去。两人的驱狼之法不相上下,故而这些妖狼梭巡不仅,左右为难。两人都鼓动嘴唇,拼命呼哨,显然这一手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手段。 宁越才自出现,黑衣少年就露出喜色,远远的大喝道:“快去杀了此人,我会重重赏你!” 宁越神色间生出警惕之意,伸手一指扑倒那人,叫道:“这人也还活着。” 他虽然故作畏首畏尾的样子,但说的话却让黑衣少年心中微微一凛。宁越一路上几次三番发现极细微的蛛丝马迹,虽然甚少说话,但言无不中,早就让他有些信任,此时宁越说扑倒那人还活着,他不由得大是惶急。 “糟糕!若是六师兄还有余力,我和四师兄争斗的两败俱伤,岂不是要被人渔翁得利?” 扑倒那人猛然一声长笑,长身而起,反足一撑,先把宁越踢的平空飞起,然后才冲着黑衣少年笑道:“七师弟收的这个随从不错,心细如发,居然能发现我在装死。只可惜他跟了你这样的主人,注定九死无生。如今你们两人已经斗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把凝练的命魂都交付给我,让我徐奉子在一众同门中脱颖而出罢。我能够成为本门年轻一辈弟子的第一人,也算是为师父争光了。” 黑衣少年对宁越的武功“了如指掌”,自忖这霍家寨的小孩被六师兄一脚,必然踢的五脏俱裂,筋断骨催,再无万分活理,不由得心下发狠,喝道:“你想要杀我,也未必有那么容易!” 四十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ps:很努力的求月票,还有月票的兄弟,把月票砸过来撒 四师兄阴惨惨的笑道:“你在门中拼命鼓动我跟老七争斗,这一次又是你抢先动手,故意被老七一拳轰的半死不活,想是早就算计好了,也把我阴了进去。你天资寻常,却非要狼马双修,不但修炼了幽月天狼剑,还修炼了天马八绝,凭你的天份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凝练战意元神,但若是夺了我和老七的命魂,自然一跃成为本门这一辈最厉害的人物,可以跟大师兄争锋,果然是好算计……” 四师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身外一匹火红色天马的形象隐然浮现,低声喝道:“你想要夺我的命魂,就拼命来罢,我和老七必然会接着!” 转眼间,刚才还生死拼斗的两人,就有了联手之势。 六师兄哈哈笑道:“若是你们这一场拼斗之前,随便哪一个也能在十招之内杀我。但现在你们纵然联手,又如何是我的对手?你们平时只知道练武,从来也不看本门中的故老典籍,许是不知道此番幽月妖狼潮是什么缘故。我来告诉你们,这一次浪潮爆发,是因为天狼骨出世,只要我得了天狼骨,就算门中几位师叔伯也未必是我对手了。” 六师兄瞧着目瞪口呆的两位同门,得意洋洋的说道:“本来凭我的武功,根本不够资格去惦记天狼骨,但若是能夺了你们两人的命魂,天狼骨我也就可以惦记一番了。” 黑衣少年冷喝道:“你是痴心妄想!” 他身外猛然浮现一头黑色天狼的形象,只是比起平时要黯淡许多,显然受创太重,天狼战意元神已经不甚稳固。 六师兄瞧了两位同门一眼,忽然笑道:“你们真以为我会动手不成?你们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我只消在这里等着,你们也会慢慢死去,何必费我什么手脚?” 六师兄说到这里,居然往后退了几步,抱住了肩膀,一副瞧看好戏的模样。 黑衣少年当即口喷了一口血,四师兄城府深些,倒是没有气成这个样子,但脸色也灰败了许多。这位同门的卑鄙无耻超出了黑衣少年和四师兄的想象,两人一时间居然拿这位同门无可奈何。 两人也都还有最后的一击之力,但此时身负重创,身法速度都受影响,就算拼命发招,若是六师兄一意闪避,也未必就打的着。这一击之力耗去,两人就真的只有束手待毙了。 黑衣少年和四师兄此时已经没余力驱遣被他们召唤来的群狼,那七八头幽月妖狼徘徊来去,渐渐都走近了宁越的身旁。三位同门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七八头幽月妖狼眼神渐渐阴沉,再非刚才被驱狼之法控制时的懵懂。 宁越催运十方幻灭法,把这些妖狼尽数控制,这才暗暗忖道:“原来是为了传说的天狼骨,没想到九霄天界也有这个东西?” 刚才六师兄那一脚,对宁越来说,就如蚊子叮了一口,根本连根寒毛也没有伤到,他只是故作被踢毙了而已。 宁越虽然也有别的办法,但都不如这般偷听,能够对情况了解的更快,他见闻又复广博,立刻就知道,究竟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兵马寺的追兵不理会他和白洛洛,为什么又会出现这些黑衣人了。 幽月妖狼是三阶的妖兽,虽然后人重新推演,把幽月妖狼虚相推演至四阶,但却没有天生的四阶幽月妖狼。 传说的天狼骨,可非是幽月妖狼之骨骸,而是吞月天狼的骨骸,只是吞月天狼极其罕见,偶尔出现,也多半混迹在其他种族的狼群之中,往往会被人误认为,是某些妖狼的变种,实际上,它完全是另外一种生灵。 吞月天狼实际上,是八阶妖兽,而非是幽月妖狼一般,顶天也就是三阶妖兽。 吞月天狼有个特性,就是临死之前,能够把毕生的妖力灌注到头盖骨中,任何人得到了吞月天狼的头盖骨,都可以不修而成,获得团月天狼虚相之力。 若是能够得到一块,生前是八阶屯月妖狼的头盖骨,立刻便可成为绝世高手,媲美八阶虚相级强者,故而,每当有吞月天狼的遗骨出现,都会惹起一场风骚,会有无数人抢夺。 只不过,大多数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以讹传讹,都以为是幽月妖狼的狼王头盖骨罢了。 宁越凭武功可以在任何场面下轻松翻盘,更何况十方幻灭法若变化万千,操人生死与一念。 宁越毕竟江湖经验丰富,三个同门对峙的时候,他暗暗想道:“黑衣少年和那位四师兄最多也只剩下了三成战力,这种事情总要被冠上一句夜长梦多,若是这位六师兄真有把握击杀其余两位同门,怎会还不动手?说不定他被自己师弟所创,受伤也颇重,也无把握击杀其余两人,这才甘愿拖延。” 宁越心思电转,暗暗道:“不管他们都想些什么,我顺手都杀了罢!” 他暗暗给控制的幽月妖狼下了指令,这七八头妖狼猛然咆哮一声,都冲着黑衣少年扑去,这一变故让三人一起大惊,黑衣少年还以为四师兄和六师兄又复联手,六师兄又以为四师兄深恨七师弟,宁可放过自己,也要击杀这位同门。 四师兄却以为六师弟驱遣妖狼,试探自己和七师弟还剩下几分实力,匆忙也发出呼哨,想要止住这群妖狼,此时他若不能够跟七师弟联手,必然是难逃一死。 就在三位同门心怀各异的时候,这群幽月妖狼忽然齐齐转向,一起扑向了六师兄。六师兄混没料到这一招,他也还以为是四师兄和七师弟在搞鬼,冷然一笑,连挥六拳,想要把这几头幽月妖狼一起轰杀。 这些妖狼对霍家寨的猎手来说,几乎是最难对付的存在,但对这些身怀上乘武功的人来说,这些妖狼也不过就是略略强大些的畜生。 六师兄才自出手,黑衣少年和四师兄一起瞧出破绽,两人一起发力,一头黑色天狼和一匹火红天马一起撞向了他。 六师兄登时感觉不妙,急忙收拳,后退…… 四十七、正道而行、唯善唯德 但就在下一刻,三位同门眼中忽然生出异样,天地尽在一只手掌掌握,自己三人不过人家手心的猴子,再也翻不出花样来,只想俯首臣服,拜倒叩首。 三人虽然心中也微生凛然,各自还想催动命魂或战意元神对抗,但转瞬间,天地又复变化,无数神祗出现,化为涛涛洪流,登时把他们三人淹没。 宁越十方幻灭法全力出手,先以一招心外无物撼动三人心神,再以一招神御三界侵入神魂,然后又复转为天外逍遥,无声无息透过了三人心神间最后的心防。 三位同门忽然发现,自己又复回到了拜师学艺的时候,大家还颇相亲友好,互相间也颇多帮助。但他们所拜的师门,培养弟子如狼,若是不够心狠,就要被师门淘汰,所以渐渐也都变得心狠手辣起来。 四师兄不断幻想,自己如何拜师,如何选定天马八绝,如何凝练第一团命魂,又离开师门历练,屠杀野马凝练魂力,寻找异种天马夺取命魂,最后如何凝练战意元神,一步一步,巨细无遗。 就在他恍惚间,如何凝练天马战意元神的时候,心底猛然生出一股凉意来,大叫一声,全身魂力勃发,从十方幻灭的虚境之中清醒了过来。 四师兄蓦然觉察,自己体内空落落的,之前凝练的天马战意元神已经无影无踪,体内连一团命魂也没有了。 他骇然望去,却见自己两位同门,表情各异,或切齿咬牙,或露出得意微笑,一瞬间表情变化多次,显然仍旧处于幻景之中。 四师兄再扭头去瞧宁越,这位看起来不甚起眼的农家少年,却宛如神祗下凡,威仪凛然,令人不可侵犯。他叹息一声,低低的说道:“原来你才是黄雀……” 一言未毕,四师兄的头就软软垂下,竟然气绝身亡。 宁越轻叹一声,淡然自若的说道:“你们师兄弟若非各怀鬼胎,我也还未必就手下绝情,但可惜你们实在都心肠太狠,恶贯满盈,都安心的去吧!” 宁越话音刚落,六师兄徐奉子和七师弟黑衣少年一起口喷鲜血,软软瘫倒,亦是一起毙命。 宁越一声清啸,身躯忽然缓缓拔空浮起,身外日月并生,山海齐辉,种种幻象居然凝若实质,十方幻灭法的一十八式杀招,在他手中重新出现,剑气毫芒,映照四野。 虚有其表,天外逍遥,心外无物,昊天罔极,斗转星移,神御三界,精神烙印,天圆地方…… 随着十方幻灭法十八式杀招的一一催动,宁越心情也悠然大畅,击杀了这三名师兄弟,他忽然破了一层心障,实力又有突破,估计最多不用数日,就能凝练虚空龙的六阶虚相,到了那个时候,九霄天界能够给他威胁的人,就真的是不多了。 演练了几个时辰,宁越盘膝坐下,把体内沸腾的魂力缓缓收敛,把数十团命魂也一一归位,体悟其中精微奥妙,半个时辰之后,他的太清心法悍然再次突破,晋入十七层。 宁越当初身为蒙元武学大宗师的时候,虽然偶如黑暗世界,却没什么根基,故而才想要自身武功为基础,结合黑暗世界的魂术,重新开创出独属于自己的绝世武功出来。 但后来,他又得了奇遇,得传最上乘的光明天帝命魂套图,就放弃了把自身所学,推演至极致的机会。 后来他本土被镇压在瀛洲神域的蟠桃树下,分身逃了出来,也曾费神苦思,该如何才能重新获得力量。 直到他从罗宣手中得到了神水晶碎片,被接引来九霄天界,这才算是重新找到了道路。 宁越的太清心法突破之后,猛然一跃而起,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当初我以为太清心法推演至二十八层已经是绝顶,再无进步的可能,实际上太清心法应该是三十六层才对。只要我能够把太清心法推演至完美境界,十方幻灭法再做突破,媲美十八阶虚相,必定是易如反掌。可惜我自负一世英名,却在这个地方走了弯路,还是要溯本求源,方能参天蔽日。” 宁越一朝领悟,神水晶隐约也有些变化,让他的精神能够更深一层,获得了更多的秘密,须臾间,就有许多信息从神水晶碎片流淌了出来,让宁越微微一愣,随即就惊喜万分。 神水晶碎片的秘密,纵然对宁越这样已经登天封神之辈,也是极为珍贵。 宁越感悟了一会儿,眉间喜忧参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瞧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身,走过去详细的搜了一遍,在三人身上搜出来三个木牌,正面是天狼门三个字,背面刻有三人在天狼门的班辈。 黑衣少年腰间还有软剑一口,一小袋大夏朝官制骨币,两册书籍,却不是什么武功秘籍,一册是地理图册,一册是东堂药典,记载了一些惯常的草药和药方。这两册书也不是什么秘传,都是刊载了发行天下的木版印刷版本。 四师兄身上没有甚兵刃,却带了一小口袋暗器,是三棱透甲箭,除此之外什么也都没有了。 六师兄徐奉子身上,钱财倒是比较丰裕,比黑衣少年的钱袋大了十余倍,有钢爪一对,记载平日感悟的笔记一本,有武学上的,也有人生感慨,最近的一段都是天狼骨的事情。 宁越收起了这些东西,随手挖了一处大坑,把三人和那些狼尸一起埋下,扫平了周围的所有痕迹,这才施施然离去,回转霍家寨去了。 宁越在回去的路上,未免感慨,人心难测,命数无常,这三位师兄弟若非心思太过鬼域,他也绝无可能将这三人杀害。若是究竟根底,这三人其实是死在自己的贪欲和狠毒之下,若是他们三个人里,有一个顾念同门之情,结果必然会大大不同,宁越说不定就会放过他们。 “德经曰: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易曰:正道而行、唯善唯德!尽是此理也!” 宁越此时颇有些心绪万千,直到看见了霍家寨的围墙,这才精神陡然一振,顿时感觉有些温暖起来。虽然他心里只把霍家寨当作暂时落脚,也绝无可能长居于此,但霍家寨的人热情爽朗,待他诚厚,比诸黑衣少年同门之间的倾轧,更见淳朴和难能可贵。 宁越暗暗发誓道:“我承蒙霍家寨的人收留,又给他们平添了许多麻烦,就算我离开此间,也必然要在走之前报尽恩德,方好安心离去。” 宁越回到了霍家寨,随便扯了一个由头,把自己从黑衣少年手下脱身的事情搪塞过去。 霍家寨的人尽皆大喜,虽然黑衣少年把他们困住的幽月妖狼都杀死了,但却没有将之拿走,反而省了大家杀狼的功夫,狼肉能腌制了做粮食,皮毛骨头都值不少钱钞,对霍家寨的人来说,乃是意外之财,寨子中欢喜一片,就连之前被黑衣少年杀了几个人的悲伤也都冲淡了。 宁越虽然得了两件兵刃和一口袋暗器,但是黑衣少年的软剑和四师兄的钢爪,因为武功路数迥异,都不合他所用,他也不能将之赠送给霍家寨的人,毕竟这些奶是贼赃之物,又牵扯到天狼门的三个弟子生死,被人瞧见未免会有些麻烦,他本人无所畏惧,但霍家寨的人却未必能经受得住,天狼门日后的怒火,所以他仍旧把主意打到了制弓上。 宁越引走了黑衣少年,再加上之前指点大家修筑内城的事情,在霍家寨内地位已然甚高,大家都不拿他当寻常孩童看待,所以他要的狼皮和狼筋都送了一大堆过来。 尤其是狼皮,他们挑的都是最好的,宁越要狼皮是打算熬皮制胶,也用不着太好的狼皮,所以他都拿去跟寨子里的人换了一些破破烂烂的狼皮回来。 宁越的这一举动,登时引起了寨子里的人兴趣,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 四十八、大浮屠法之蟒蛇浮屠 蒙元铁骑兵锋之盛甲于天下,蒙元骑兵的射术亦是冠绝古今,蒙元骑兵所用的角弓制作也颇复杂,弓箭制作之精良甲于天下。 蒙元铁骑侵略欧洲时候,得赖于弓箭甚多,蒙元的弓箭射程比欧洲军队的远,又都是轻骑,遇上欧洲攒聚在一起的重骑兵或者步兵,远远的发射弓箭,便能把敌人一一磨死。欧洲军队被射杀的全军覆没,都找不到机会冲锋。 鲁冶子曾对燕姬风说过,制造弓箭之道,无过六材精良,方法得略,没有上好的材料,便是最顶尖的制弓大师,也无可能制造出来最顶尖的强弓。 幽月妖狼体魄强横,远远胜过蒙元时代的同类,就算猛虎雄狮都不及。它们的皮质坚韧,用来熬制皮胶质量倒也上乘,甚至胜过了蒙元时代制弓所用鹿胶,鱼胶。狼筋亦复不输给牛筋,甚至坚韧和弹力犹有过之。 宁越想要制造弓箭,剩下的便是寻找合适的木材做弓身,以及代替牛角之物和弓弦,上好的防水木漆而已。 其余三种东西,霍家寨中就有,制作弓身的上好木材也不难寻,宁越借着出门练功的时候,见到瞧着顺眼的大树就推上一掌,借助树杆的反弹劲力,判断这株大树是否合适制弓。 他回到霍家寨忽忽就是月余过去,每日除了练功,指点白洛洛,就是钻研制弓,他前后寻到十多根满意的木材,虽然因为手艺不佳,屡屡失败,居然也制造了六张弓出来。 这六张弓才造成,就被霍家寨的猎人借去狩猎,每个用过之人都赞不绝口,夸赞这弓比自家的轻巧,弓身弹性十足,射程和劲道都远胜。 宁越倒也并不藏私,顺手便把制弓之法传了出去,霍家寨学了这套制弓的手法,日后便可制造上品良弓,不拘是贩卖还是狩猎,都会比之前状况更好,此乃造福后代之事。 宁越本来就想要报答霍家寨,传授了制弓之法,也算是了解了这件心事。 制造了这六张弓之后,宁越因为白洛洛修炼蟒蛇浮屠已经接近圆满,每日里督促她练功更勤,所以也无暇再去制弓,每天都要从早晨开始,带了白洛洛去霍家寨附近的树林里修炼,到傍晚才赶回霍家寨。 如今他地位已然非同昔比,霍应风虽然有心寻他挑战,也被父亲霍福牛几巴掌打的委委屈屈的不敢再提,宁越自己更是早就忘掉了这件小事,若是罕有其匹的高手挑战,他必然热血上涌,战意吞天,这等孩童之间的戏耍,他哪里有心思惦记? 这一日白洛洛正自寨外的密林处苦苦修炼,忽然间全身一震,天地元气渗入了周身大筋之中。 已经锻炼的八九分火候的大筋得了天地元气的滋润,登时发出崩崩崩的声响。 白洛洛心头大喜,改换功法,从拙火式,化阴式,再到至柔式,把这三式反复练习,全身肌肤筋肉,都生出刚柔随心,轻重如意之感,许多原先都做不到的动作,此时都能随心所欲。 白洛洛猛然倒翻了一个筋斗,一拳击出,手臂猛然扭曲,生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变化,探手一抓,双臂猛然长出半尺,咔嚓一声,便把身边的一株碗口粗细的大树折断,随意打了一套拳法,活动周身筋力,不由得微生兴奋之意。 大浮屠法的第三层功夫,蟒蛇浮屠终于给她练成了。 大浮屠法第三层功夫练成,白洛洛劲走全身,牵动了体内诸多命魂,忽然生出一番感悟,十团命魂并处,化为一轮镜光,镜光之中,一头妖狼咆哮,居然在一瞬间,连续凝练两种虚相,把万宝灵鉴和幽月妖狼虚相先后练成。 不要说白洛洛自己,就连宁越都颇为兴奋,他暗暗忖道:“花了月余功夫,总算是指点白洛洛把蟒蛇浮屠也修成,没想到居然还因此把她卡住了甚久的万宝灵鉴也凝练了虚相,当真是可喜可贺。” 至于幽月妖狼虚相,宁越根本也不会在意,对他来说,这等低阶虚相,根本就不算什么。 白洛洛演练了一回,心头兴奋,对宁越说道:“小哥哥!我练成了蟒蛇浮屠,也凝练的万宝灵鉴的虚相,接下来便该是修炼大鹏浮屠了!今后再遇到什么敌人,我就可以帮你动手,而不是一直都要你保护。” 宁越微微一笑,说道:“蟒蛇浮屠把周身筋肉修成,用力极大的时候,若是骨骼不够坚固,便承受不住筋肉的力量,容易被自身力量弄的断裂,若是不能洗练骨髓,气血就不够旺盛,与人争斗耗损精气过甚,就容易早夭。大鹏浮屠化劲入骨,锻骨洗髓,把周身骨骼练的坚如金石,洗尽骨髓中杂质,此法一成,这外门硬功就算是到了巅峰,纵然武功高出你数分之辈,只要不是练就隔山打牛,透骨阴劲之类的上乘内功,也难一击伤你了。有了大鹏浮屠的底子,你再跟人动手,我方不担心,凭你现在的本事却不成。” 宁越说的这番道理,这也是外家功夫纵然长于江湖争雄,但外家高手在晚年时,却容易百病缠身,功夫退步的快,不及内家高手养生长寿的缘故。外家功夫除非是能修炼到锻骨洗髓的地步,才能有所改变,但外家高手能修炼到这一步的又有几人? 修炼大浮屠法的密宗弟子,只有把大鹏浮屠修成,才算是到了一流武功高手的境界。 大浮屠法一层比一层难于修炼,亏得九霄天界天地元气充沛,白洛洛本身资质不差,又得宁越这种天资卓绝的大宗师指点,这才能比普通人修炼此法快了十倍。 但白洛洛亦明白,自己想要把大鹏浮屠修成,短则数月,长则半年,再非是之前那般容易,听得宁越还是不许她跟人动手,不由得微微气闷。 宁越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霍家寨久留,此时白洛洛蟒蛇浮屠修成,又凝练了万宝灵鉴虚相,他也就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是该到了自己离开霍家寨的时候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倒是我们在霍家寨住了这么多时候,也该离开了,妹妹你可住够了吗?” 白洛洛原本早想离开,但此时真要离开,却微微有些舍不得起来,但他毕竟出身名门望族,虽然喜欢霍家寨的淳朴安详,却也并无多少眷恋,反而多了几分兴奋。 四十九、福气牛 宁越为了寻找制弓良才,又要修炼武功,往往数日才回霍家寨一次,本来霍老丈还有些担心他,但宁越往外面跑的次数多了,霍老丈便也无可奈何,只是每次都叮嘱几句。 这一日,宁越又回到了霍家寨,才踏入寨门,就看到霍东阁手舞足蹈的迎了过来,大叫道:“小七你可回来了,福牛叔带回来一根木料,据说十分合适制弓,你快去看看。” 宁越登时也生出了兴趣,跟着霍东阁便去了霍福牛的家,霍家寨的人互相之间都相熟,所以也不见生分,霍东阁直接就把宁越带到了霍福牛的家里。 霍福牛正在指点儿子练武,眼瞧宁越来了,不由得笑道:“就知道小七你必定回来,我这一次带了猎团去行猎,发现了一株上好的木料,就砍了回来带给你,你瞧瞧可合用么?” 宁越早就瞧见了院子里,多了一根合抱粗的木头,这根木头通体微微泛红,已经剥去了树皮,只剩下了树干。 宁越单手抓起这根木料,这根木料的份量还在他预计之上,比寻常木头沉了三四倍,他随手一拍,这根木料晃了几晃,弹性之佳,韧性之强,还在宁越平生所知的最好制弓木料之上。 宁越哈哈一笑,说道:“多亏了福牛大叔,这根木料正好合我所用。” 霍应风还是有些不服气宁越,忍不住叫道:“这根木料是我爹爹从几百里外扛回来的,你也不能平白拿走。” 霍福牛脸色一沉,教训儿子道:“小七给我们霍家寨带来多少好处?一根木料能值几何,你居然还有脸皮说这种话?快起给小七道歉!” 霍应风甚是畏惧父亲,平时被霍福牛呼喝一声,都吓的不得了,但这一次,他却咬着牙说道:“我们霍家寨也没平白受他的好处,不是也收留了他这许多时日?我也不是贪心,就是想替爹爹要一张制作好的弓,你平时出去行猎,儿子也担心爹爹,有了这张弓,就不用跟那些凶狠的妖兽搏杀,远远的就射死了它们。” 霍福牛本来还想骂儿子几句,但听得这句话,却忍不住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对宁越说道:“应风他甚不懂事,小七你莫要往心底去!” 这位粗豪的汉子,霍家寨第一好手,忍不住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脑袋,说道:“你这孩子居然也懂得孝心了?甚是难得,我这次就不打骂你,快去跟小七道个歉,我让他原谅你。” 宁越呵呵一笑,说道:“福牛叔何必如此认真,这根树干足以制作五六张强弓,我送福牛大叔一张也不算什么。应风哥哥也是一片孝心,我怎可不成全。” 宁越制弓之术,已经深得霍家寨的人信赖,霍福牛听得宁越这般说,心里欢喜不尽,他是不会做假的人,心底喜欢,也就没想推辞,但又不好意思白拿宁越的弓,在院子里团团转了一圈,忽然一拍脑袋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拿一件东西跟你换一张弓吧。总不能让小七你吃太多的亏。” 霍福牛三步两步,走入了房中,不过一会儿,就取了一件东西出来。这件东西宛如弹丸,在阳光下泛出金属光泽,霍福牛把此物递给了宁越之后,指着这枚弹丸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若是你能够运用魂力,就可以把它变成任何形状,可以当作兵刃使用。只是……此物对魂力消耗太大,我勉强可以将之变化成一口长刀,但最多只能支持三下呼吸。” 宁越混没想到,霍福牛居然拿出了这么一件东西,他欲待推辞不要,霍福牛却抢先说道:“我这辈子的成就也就如此了,应风这孩子将来未必比我强,这东西虽然神奇,但我们父子却用不到。小七你本领不凡,将来可能是个大人物,说不定还能发挥此物的真正妙用,反正比在我手里要强多了。” 宁越微微沉吟,便不再推拒,把这枚弹丸收了起来,但是他对这枚弹丸的好奇心,却远不如对霍福牛如何得到此物的好奇心大,当下就忍不住问道:“福牛叔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 霍福牛呵呵笑道:“说来也是运气,当年我追逐一头野牛,却不小心迷了路途,在山中走了几天,无意中发现了一处山谷。那处山谷有一群近千头的幽月妖狼,我没敢走进山谷里,在外面寻找出路的时候,在林间的一堆尸骨中发现了此物。” 宁越默默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六师兄徐奉子日记中的一些记载,跟霍福牛的说法居然隐然吻合,不由得心中暗暗称奇。 “难道那处山谷,就跟天狼骨有关?徐奉子也不知道天狼骨究竟在什么地方出现,只推测每次爆发幽月天狼潮的时候,就有机缘寻找到天狼骨。莫不成福牛大叔果然福气冲天?居然就发现这件事的关键?” 宁越一直都没有把天狼骨的事情放在心上,此时却不禁动了几分兴趣,他谢过了霍福牛,扛着这根木料,先回去了霍老丈的家里。 宁越制弓之事颇为顺利,霍福牛所赠的树干足足制造了十二根弓身,他花了月余时间做了八张强弓出来,其余的几根弓身都作废掉了。 这八张强弓,宁越赠了霍福牛一张,留了一张最好弓自用,其余都用了些借口,赠与了霍家寨众人,他做完了这件事,就着手准备了些干粮,跟霍老丈辞别,说是要回去熊耳寨。 霍老丈虽然不舍,却也不能挽留,只是把自己珍藏的书籍,送了十余册,叮嘱他多多读书,一路上也要加以小心。 宁越也是干脆的人,他带了白洛洛,背了包裹,便自动身离开,也没有跟霍家寨其余的人打招呼。 转眼间,宁越和白洛洛离开了霍家寨已经有三日,他在路上偶然回想起,这几个月在霍家寨的日子,也不禁微微一笑,颇感温馨。他按照霍福牛提及过的山谷方向,还有六师兄徐奉子的日记,一路上倒是连续遇上了十多次狼群。 这些狼群都被宁越使了些手段,都收入了自己的狼群之中,他一路上多了数百头幽月妖狼驱使,倒也十分便利。 五十、天狼门弟子 白洛洛虽然已经开始修炼洗髓式,但大浮屠法的第四层大鹏浮屠比前三层加起来还要困难的多,她修炼才几天的功夫,大鹏浮屠连一二分火候都没有。 大浮屠法乃是外门硬功,没有内力支撑,只能以劲力震荡,想要过锻骨洗髓这一关更要艰难十倍。大鹏浮屠修成,就能化劲入骨,在江湖上已经算得宗师级高手,半步先天。 若不是九霄天界天地元气充盈,又有各种命魂辅助,纵然以宁越的绝世天资,想要修成大鹏浮屠,最少也要十年以上苦功,何况白洛洛比宁越远远不如,她能够有如今的成就,还是多亏宁越赠与十余团命魂,并且耐心指点的缘故。 当初红日法王苦修大浮屠法,就是被卡在大鹏浮屠这一关,久久无法练成,遇上了燕姬风变化万千的十方幻灭法,苦苦支撑了半日,终告心神失守,被击杀当场。 红日法王也是天下绝顶高手,十余年前就踏入了先天,他的大威德金刚真身的修为,造诣远比大浮屠法深厚数倍,纯以武功而言,他在大威德金刚真身上修为,约略等于大浮屠法修炼到第七层。 若是红日法王知道,白洛洛只须一年半载,就有可能修成自己苦修无成的大鹏浮屠,只怕要从棺材气的蹦出来,不要脸皮的跟这个女孩儿一决死战。 宁越忽然住足,幽月天狼剑心法运转,体内十六团命魂齐生共鸣,魂力登时扩散到了里许之外。 “又是天狼门的弟子!” 宁越这一手锁魂之术,傲世神域,纵然实力还未恢复,却也足以生出许多精微变化。。 在里许之外,有十余名天狼门弟子,为首一人被其余弟子簇拥,气度甚是倨傲。 这十余名天狼门弟子,武功参差不齐,能够凝练战意元神之辈约有四人,为首的那人修为最高,瞧别人对他的恭谨态度,宁越猜测他十之八九就是天狼门的重要人物。 宁越的十方幻灭法运转之下,数百头幽月妖狼散开,渐渐接近了那群天狼门弟子。 天狼门众弟子中为首的那人,被许多同门呼做大师兄,身上气息残忍浓烈兼而有之,显然不但修炼了幽月天狼剑,还修炼了天狼门的天马八绝,乃是狼马双修之辈。 宁越虽然并不畏惧这些人,老实说,这些就算整个天狼门的人都来了,也未必够他杀的,但却也不想无缘无故去招惹天狼门弟子,他微微迟疑,就换了一个方向,好避让开这些天狼门的人,同时他也有些欢喜,既然遇上了天狼门的人,就说明他的判断没错,天狼骨应该就是在这个方向出世。 白洛洛盘膝而坐,运转幽月天狼剑的心法,尝试开辟命魂“天损”。 开辟命魂须要修炼秘术的人,心境,精神,武技,尽皆磨练到圆满,让魂力和天地元气共鸣,诞生出来命魂。 这一过程犹如开天辟地,都讲究无中生有,故而才名为开辟,而不是凝练,修出等字眼。 不管是黑暗世界,还是各大神域,正统的修行之辈都是凭了秘法自行开辟命魂,很少用掠夺的办法来获得命魂。 只是开辟命魂不但需要绝世天资,也需要最上乘的秘术,越是高明的命魂图,最后开辟出来的命魂质量就越佳,约有机会凝练高阶虚相。 白洛洛之前被宁越拔苗助长,硬生生靠灌输命魂,谷催实力,直至凝练虚相,根基并不算安稳,故而在凝练了万宝灵鉴和幽月天狼虚相后,并未有继续接受宁越的“好意”,而是尝试自己开辟命魂,重新踏实基础。 宁越对白洛洛的选择,也颇为赞同,并没有给她施加更多压力。 宁越一面替白洛洛护法,一面反思从几位天狼门弟子脑海里提取出来的记忆。 天狼门所传的幽月天狼剑心法甚为粗糙,远不如宁越所学,虽然也有开辟命魂的法门,但开辟命魂极为艰难,自己修炼远不如掠夺幽月妖狼体内命魂来的方便,所以天狼门弟子才不愿意自行开辟,而是掠夺妖狼体内天然诞生的命魂。 幽月妖狼在大乾王朝境内,只怕有数百万头之多,又极其能生,每年都会新添数十万头狼崽,杀之不尽,取之不竭。若不是有类似天狼门这样的武林门派大肆杀戮,剥取命魂,大乾王朝境内早就到处都是这种妖兽了,所以天狼门的这种行径,并不受其余门派歧视。 只是,这样门派,出来的弟子,心性可想而知,往往都是无恶不作之徒,把屠杀无辜,只当作一场游戏,从来不会顾忌任何生命。 白洛洛修炼了七八个时辰,数十次尝试开辟天损尽皆失败,只好暂时放弃冲击这一关,收了功夫。 尽管这一次没有能够开辟天损,但白洛洛已经摸熟了开辟命魂的路子,相信自己早晚可以把最后这团命魂开辟出来,她把凝练的魂力散开,十团命魂异能相互映照,登时化为了一团十公尺方圆的镜光,感知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随即就微微一惊。 在里许之外,那群天狼门的弟子正在烧火做饭,他们中间有数人身上带伤,这群天狼门弟子武功凶横,寻常狼群已经奈何不得,显然是跟什么人争斗过一场。 “怎地又碰上了他们?” 白洛洛微微吃惊,匆忙去瞧宁越,宁越微微一笑说道:“你且往那个方向感知!” 白洛洛依言而行,延伸出去的魂力忽然微微震荡,又发现了另外一股人马。 这股人马比天狼门弟子人数少的多,只有四个人,但是人人气势凝练,武功之高,远超寻常天狼门弟子,除了那位大师兄外,其余天狼门弟子似乎都不如这四个人气势凌厉。 天狼门人和这四个人距离并不远,相差也只有两三里,但双方显然谁也不曾发现对方。 这四个人没有生火造饭,只是啃了几口干粮,便有动身上路的意思。 “这一股人马又是什么来历?” 白洛洛对大乾王朝的武林了解的甚少,霍老丈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虽然曾行走江湖,但见识眼光都不过尔尔,也不曾对宁越和白洛洛提起这方面的事情。 宁越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人是华宝帮的人,我刚才已经派狼群在他们附近兜了几个圈子,知道了一些事情。” 五十一、大败亏输 白洛洛心头微微一动,她发现这四个人前进的方向,刚好要跟天狼门人碰到,就忍不住暗暗忖道:“若是这四个人也是为了天狼骨,双方碰面了之后,岂不是有一场争斗?” 宁越就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笑道:“他们已经争斗过一回,下次再有争斗也不稀奇。你可要观摩一回,多增长些经验?” 白洛洛连连点头,宁越便带了她在附近寻了一座稍微高了一点的山丘,上面还有几株大树。宁越和白洛洛挑选了最高的一株爬了上去,往远处眺望,恰好看到两伙人马不期而遇。 双方几乎都没什么废话,连场面话也不曾交代,立刻就狠狠的争斗起来。 天狼门的大师兄身外浮现天狼和天马的战意元神,一个人就拦住了两名敌人,其他天狼门的弟子就逊色多了,三个练就战意元神的天狼门弟子,也只能拦下其中一人,剩下的未有炼就战意元神的天狼门弟子,一起涌上,也还是被另外一人杀的节节败退,不旋踵就有一名天狼门弟子被击毙。 这四个人运功的时候,体外浮现花斑豹的战意元神,速度奇快,矫健灵活,尤其是其中两人的战意元神颇为强横,虽然人数远逊,实力反而高出天狼门弟子一线。 白洛洛瞧了一会儿,忍不住暗暗忖道:“看来天狼门的人不是这四个人对手,也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功夫,凝练的花斑豹战意元神倒是漂亮的紧。” 白洛洛虽然也身怀两种虚相,其中一种还是最顶级的万宝灵鉴,但却对如何运使虚相来战斗,缺乏足够的经验,她对命魂运用,主要还是用以辅助大浮屠法的修炼。 天狼门的人和强敌争斗,等若给她汲取经验最好机会。 天狼门大师兄不但狼马双修,而且天狼战意元神凝练已经突破至二阶,双手吞吐寒光,幽月天狼剑的修为十倍于宁越所杀的五名天狼门弟子。 大师兄的天马八绝修为稍弱,但天马八绝乃是一等一的身法,配合用配合幽月天狼剑,亦能更增威力。 天狼门大师兄身外圆月,几乎凝成实质的罡气,两名敌人七八成的攻击手段,都给这一层月光气罩给吞噬掉了,剩下的二三成攻击,也给他随手化去。虽然以一敌二,但这位大师兄仍旧稳占上风。 被天狼门三位炼就战意元神的弟子围困住的那人武功最高,他实力略逊天狼门大师兄,围攻他的三名天狼门弟子也不弱,所以他只仗着速度和三名天狼门弟子游斗,并不怎么出力。 这两处都是极难分出胜负,但另外一个战意元神武者,却仗着高出不止一筹的实力,碾压天狼门其余弟子。 宁越瞧了一会儿,便把视线投入到这一处战场上来,他颇有兴趣的瞧着此人大展神威,花斑豹战意元神迅疾如风,四爪翻飞,劲气四溢,激战片刻,又有一名天狼门弟子被杀。 白洛洛忍不住抱怨道:“天狼门的人各自为战,场面才如此不利,若是大师兄能再接过一人,剩下的众弟子联手,必可顺利击杀一名大敌。四名敌人去一,剩下三人就不足为虑,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难道想不通么?” 宁越微微叹息,说道:“若是他们能够相通,自然非是如今的场面。”他深悉人心,知道有些时候,纵然人人都知道怎么才是最有利的办法,却为了一己之私,就是不肯去做,但最后……也还是会祸及自身。 这就是人心最可悲的地方。 当年大宋灭亡,便是因为此等原因,明明知道金元皆虎狼,却蒙了眼睛,把国之栋梁一一砍断,放任敌邦坐大,最后就连两代帝王都被掳掠,无数帝姬嫔妃,官宦女子,被充作营妓,灭国之惨,祸害之烈,上穷三千年都不曾有闻。 当年也有大宋赵家的遗孤找上门来,请求宁越帮忙复国,但大宋灭国之祸便是大宋赵家招惹来,他说什么也不肯再去辅佐赵家的后人,只肯接受自己师弟白弥勒的请求,亲自出面约战苍狼武神郭侃。 宁越被这些天狼门弟子勾起回忆,心情微微低落,遂不在多想这些烦心事儿,暗暗比较白洛洛跟天狼门众弟子,还有那四人之间的武功高低。 白洛洛现在已经把大浮屠法修炼到了第四层大鹏浮屠,又有万灵宝鉴和幽月天狼剑两种虚相傍身,力量之强横,足以匹敌百余头幽月妖狼。但是她经验不足,年纪又太幼小,心智也不够坚定,纵然实力不弱,但能够发挥出来几分却还属未知。 “若是对上天狼门那几个没有炼就战意元神的门人,一对一白洛洛获许也还能有几分胜算,但那几个练成战意元神的家伙,恐怕这小女孩儿都不是敌手了。真要遇上这样的敌人,我看她还是赶紧逃命是正经,不要跟这些亡命之徒厮拼。” 就在宁越推算白洛洛对敌,能有几分胜算的时候,战场已经出了新的变化,天狼门的弟子又再死了一人之后,那些没有凝练战意元神的弟子忽然四散逃命,只把四个练就战意元神的弟子留在了战场上。 那名武者也不去追击那些天狼门弟子,而是略作权衡,加入了围攻天狼门大师兄的行列。 天狼门大师兄虽然狼马双修,天狼战意元神又修炼至二阶,武功高出同门甚多,却也双拳难敌四手,被三名大敌围攻,不过片刻就露出吃力来。 他一声呼啸,强行冲出了战团,就在他欲待退走的时候,天狼门剩下的三名炼就战意元神的弟子,也一声不吭的开始逃命。 那四个人先是聚拢在一起,然后便挑了一名天狼门弟子追了下去,他们四人的轻功都颇不凡,追出去数里之外,把那名天狼门的弟子击毙,然后稍稍搜索了一遍,就继续往前赶路去了。 这一场争斗算不得精彩,双方实力相差仿佛,但天狼门的弟子人人都有私心,结果就是大败亏输,被人连杀了四人,其中最后一人还是拥有战意元神的武者,实力登时弱了不少。 宁越一直都在观瞧战况,此时也只能叹息一声,对天狼门弟子的不争气,他亦想不出该有什么评价。 此刻大战结束,宁越也想继续赶路,但是他忽然心头微微一动,发现有一名天狼门弟子,居然逃奔了他这个方向。 宁越冲着白洛洛微微一笑,说道:“你可想试试身手?” 白洛洛大喜过晚,从树上溜了下来,站在山丘上,瞧着渐渐奔近的天狼门弟子,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 五十二、天马神拳 这名天狼门弟子。只开辟出了八团命魂,但一手天马神拳也颇不俗。好容易逃出生天,忽然瞧见了白洛洛拦路,心头微微一震,先就有些胆怯,喝道:“你也是华宝帮的人么?” 白洛洛微微摇头,故意做的有些愚呆,言不及义的说道:“我是熊耳寨的人,不是甚华宝帮的凶徒。” 这名天狼门弟子,听得宁越不是华宝帮的人,登时就胆气一壮,喝道:“不是华宝帮的人,也敢挡你家严大爷的路?给我去死吧!”一言不合,这人就骤出狠手,虚虚一扬手,就有一个拳印隔空飞出,狠狠的印在了白洛洛的胸口上。 宁越识得这手本事,乃是命魂“踏石”的天生异能,并不替白洛洛担心。 命魂“踏石”是天马战意元神的二十四团命魂之一,能凝聚魂力,化为马蹄,锤头,拳头等物,隔空遥击敌人。 这团命魂的异能并不算古怪,但却极为实用,尤其是出其不意的时候,一招发出,往往能收奇效,跟内家的劈空掌,百步神拳相仿,威力却大了十倍不止。 白洛洛也不是没有办法躲过,宁越精通的无种步法和绝世轻功,也指点了她许多,让开这一招倒也不难,但是她又何必要躲? 白洛洛的大浮屠法已经修炼到了第四层大鹏浮屠,若是在蒙元时代,她纯凭这一手已经足可稳居宗师之列,寻常刀剑兵刃,若非被灌注了充盈的内家真气,已经破不开她的护身劲力。 白洛洛吐气开声,一声断喝,小胸脯一挺,生生受了这一击踏石,身子微微一震,全身劲力反弹,居然凭了护身劲力,就震碎了这一道命魂法术的异能。 白洛洛大浮屠法催动,瞬间魂力就在全身走了一遍,发觉自己并没有受伤,不由得心头大喜,更增几分信心。 天狼门的那名弟子,眼瞧白洛洛生生承受力他一击,居然看起来安然无恙,不由得内心骇然。 九霄天界虽然武风极盛,但毕竟修炼法门还是根植于命魂之法,很少有金钟罩,铁布衫,各种横练的功夫。 毕竟命魂的异能千奇百怪,肉身的防御力再强也没什么用处,何况有些命魂本身就有防御之能。 天狼门的这名弟子,并不知道白洛洛是纯粹靠了肉身强横接下了他这一击,还以为白洛洛有什么厉害的命魂,抵御了自己的踏石一击。 他一击不成,双手一翻,狠狠的拍出。他出手的时候距离白洛洛还有数十步,但转瞬间就到了白洛洛面前,双掌就向着女孩儿的胸膛按了下去。 这一击也只是寻常武技,没什么奇妙,但这种倏忽之间就拉近距离的身法,却让白洛洛大大才吃惊。 她可不知道,这一手并非什么上乘轻功,而是天马战意元神中的命魂“逐风”的异能,能追风逐气,瞬息间把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宛如御风而行。 白洛洛这一次却不再硬接了,而是左手一圈,右手便狠狠的从掌圈中捣出,用了半招太极云手和半招大摔碑手,这一刚一柔的两个半招配合,搭配的实在巧妙绝伦。 白洛洛得宁越亲传的武学造诣,在这一招内表现的淋漓尽致,能把这么南辕北辙的两种武功,天衣无缝的搭配在一起,妙到巅峰的恰好化解了天狼门弟子的掌力,还能趁势反击。若是换了跟她同样级数的绝顶武者,必然大加赞叹,对这一招的变化巧妙钦佩不已。 但对这名天狼门的弟子来,他就有些莫名其妙,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个看起来很“愚呆”的小女孩只是随手一划,自己就身不由主的旁跌开来,然后普普通通的一拳,就能居然打中他的胸口。 白洛洛这一拳,在打中敌人的时候,手腕微微一沉一拧,发出了钻翻二劲。 这一手功夫,却是当年燕姬风游历武当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叫做张邋遢的年轻道人。燕姬风和张邋遢一见如故,坐而论道,此人也是绝顶高手,正欲创出一门拳法,名为“太极”。 燕姬风那时候,当然不知,此人便是日后武当一脉的开山鼻祖张三丰真人,为中土武学推陈出新做出了翻天覆地的革新,创下武林从未有过之局面,但他还是对这路还在雏形的拳法,却赞不绝口,下了一句“此拳法日后必定为天下绝学”的品评。 两人交换武功,宁越以一路剑法交换了这套太极拳,若是他自己运用出来,绝不在创出这门武功的三丰真人之下。白洛洛得了宁越指点,不啻得了张三丰真人的亲自指点一般,这一手太极拳,当真肉若无骨,刚猛至巅。 这名天狼门弟子哪里见过如此奇妙的武功?大夏王朝的武功,都更注重如何运使命魂,拳法都竭尽全力配合命魂异能,故而拳法本身变化就不够精微。 旁观的时候,白洛洛还不觉得,此时一交上手,她就发现对手拳法变化迟滞,甚至护体功力也不曾运起,这一击登时把这名天狼门弟子打的口鼻喷血,跌出了七八步外。 天狼门的这名弟子,也没料到这个小女孩子居然手段如此厉害,一声厉喝,用上了师门嫡传的天马神拳,一口气连轰一十八拳,借助天马八绝快捷无双的身法,倒也威势赫赫,摄心夺魄。 白洛洛忽拳忽掌,跟天狼门的这名弟子交手了十六七招,已经换过了八门武功,她已然瞧出来敌人的许多破绽,但却并不着急把这名不请自来的敌人击败,而是要借着这一番交手磨练自己的身手。 白洛洛不着急分出胜负,这名天狼门弟子又没能耐击败对手,两人翻翻滚滚就斗了百招以上。 天狼门这名的弟子,把八团命魂的异能,夹杂在天马神拳之中运使,有许多巧妙,倒也让旁观宁越颇为赞叹,但是更多时候,他是暗暗摇头,因为这名天狼门弟子过于追求拳法的威力,也太过依赖命魂的异能,拳法的变化破绽实在太多。 五十三、天狼骨的传说 宁越暗暗忖道:“若是我亲自动手,就算只有白洛洛这样的修为,真想要击杀此人,最多不过三招,就能破去他的天马神拳,毙此人于拳下。甚或……若是我利用种种形势,惑其心神,压其气势,配合战略,战术,也不是没可能一个照面就击杀此人。白洛洛虽然没能尽数发挥所长,却比我预料的要好许多,我本来还以为,她缺乏经验,此战必败,但瞧来她若是能继续磨练个几十招,战斗经验增长,所不定就能战而胜之,从而脱胎换骨。” 宁越对这名天狼门弟子颇为失望,再斗了十余招,他见此人也无新的手段,就对白洛洛呼哨一声。白洛洛得了宁越发出的暗号,微微露了一个破绽,引诱此人一拳直取她左肩,趁对手胸腹间门户大开的当,一脚撑在这名天狼门弟子的小腹。 这名天狼门弟子匆忙想要催动命魂抵挡,却怎么也无法调动命魂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个小女孩子踢中小腹,一股强横劲力生生把他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宁越抢前一步,反手一记手刀劈中了此人后脑,这名天狼门弟子当场毙命,冲着白洛洛微微一笑,很是嘉许了几句。 这名弟子的武功,其实也就比宁越之前所杀几名天狼门弟子略逊一筹,若是不久前白洛洛遇上,肯定十死无生,但现在就她变成了随手可杀的杂鱼。 若以真实武功而论,白洛洛还略差对手一个级数,但是他的眼光战略,拳法心法,搏杀经验,武学智慧,都得宁越亲炙,超出寻常之辈甚多,虽然没有宁越凝练无匹的武道意境,但其他方面都全面胜出,故而这等敌人在白洛洛的面前,已经再无法成为对手。 这名天狼门的弟子一死,宁越十方幻灭法发动,登时把他体内的八团命魂都摄取了出来。 这八团命魂都被宁越送入了神水晶碎片,他虽然用不着这些命魂,但此物毕竟珍贵,留着也算是一笔财物。 战胜了这名大敌,白洛洛按照宁越指点,闭目沉思,把刚才交手的一幕,双方的各种招数反复推敲,待得她睁开双眼时,却多了几分明悟。 宁越搜了搜被他击杀的天狼门弟子,又寻得一枚木牌,一根铁链,一小口袋骨币,木牌上铭刻的班辈标明,此人在同门中排行十一,他的身上的铁链显然是一种奇门兵刃。 宁越收了这些东西,便自带了白洛洛上路,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遇上任何天狼门人。 忽忽数日之后,宁越和白洛洛已经进入了一座密林,按照霍福牛所言,那座山谷就在密林之中,但是他却记不得具体方位了。 在徐奉子的日记中,对天狼骨有如下记载: 天狼骨来历倒也神奇,乃是数百年前,一匹天生就有远超同类智慧和天赋的狼王,也不知得了什么奇遇,居然开辟了十八团命魂,凝练了战意元神,纵横荒原,也不知伤了多少人畜,却从无人能够捕捉。 这头狼王横行了几近百年,这才终于老死,但是它死后留下的头骨,却带有极其神奇的能力,若是被同类得到,立时就能成为拥有战意元神的强横妖兽,若是被人类得到,就能多出一门强横武功来。 这块天狼骨,一开始落在了天狼门的开派祖师手里,他参悟这块头骨,创出了幽月天狼剑,一手创立了天狼门。 后来天狼门有一个极其出色的弟子,拜师十三年,居然把十八团命魂一起开辟,凝练战意元神不久,就连连突破,把幽月天狼剑修炼到三阶顶峰。此人本来有望接掌天狼门,成为下一代天狼门掌门,但却因为被几个妒贤嫉能的师弟陷害,不但被害的失去了一腿一臂,还被人设计夺取了他已经凝练的战意元神。 此人也是隐忍,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一蹶不振,只能在门派中,被人当作牛马呼来喝去,百般侮辱,他却在十年之后,重新把一身武功修炼了回来,不但击杀了陷害他的人,还把天狼门的重宝,天狼骨窃走。 因为失去了天狼骨,修炼幽月天狼剑的时候少了关键的参照物,天狼门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开辟十八团命魂齐全,并且把幽月天狼剑修炼到顶峰的人物了。 这个天狼门的叛徒,叛离天狼门之后,虽然也横行了一段时间,闯下颇不俗的名头,但很快就消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眼前。但从那之后,这片荒原没过几年,就会爆发一次狼潮,出现一匹拥有战意元神的狼王。 徐奉子在日记中,倒也找了许多证据,推敲过这两者之间关系。他认为此必然是那个叛徒,再也不相信人,选择了跟狼群一起,所以才让天狼骨重新在狼群中流传。 只是他说什么也想不明白其中几个关键,让这个推断有许多不可索解之处。 徐奉子的日记中,最有价值的也是一个推论,他认为天狼骨若是一直在某一头狼王身上,就绝不会屡次爆发狼潮,既然天狼骨能不断变换主人,就一定是因为有什么原因,让天狼骨没办法长时间逗留在某一个主人身上,也就是说,他有夺取此物的可能。 幽月天狼剑修炼至巅峰,就是四阶战意元神的水准,这等修为就算在九霄天界也是极罕见的高手了,足以开创一个小门派,或者投奔某一股大势力,成为手握大权的人物,追杀宁越和白洛洛的那些大夏王朝手握重兵的将军,大部分也还没有这等修为。 可以说,有了这等修为,一声荣华富贵可期,就算想要建功立业,也尽足够了。 若是用蒙元时代来比较,这个修为也差不多相当于点苍,崆峒,丐帮这几家大门派的长老,甚或等于长江帮,四海帮,巨鲸帮这些数万人帮派的帮主了。 宁越对天狼骨的了解,远在天狼门的任何一人之上,天狼门的人甚至不知道,天狼骨是出自吞月天狼,而非幽月妖狼,本身的力量更是远超幽月妖狼的品阶。 宁越进入这处密林的时候,天狼门剩下的几人,还有华宝帮的四大舵主,以及另外七八股势力,也都进入了里面…… 五十四、飞丸 宁越手托一枚弹丸,眉头微皱。 这枚弹丸是霍福牛所赠,宁越也试着催动魂力,灌注到这枚弹丸内,此物果然能够随心所欲化为兵刃,但如此小小一枚弹丸,所化的兵刃自然极为轻巧。 宁越自己并不怎么喜欢这件武器,白洛洛修炼的是大浮屠法,趁手的兵刃自然是越粗重越好,轻巧的东西,用起来并不合手,所以他还未想好,此物该怎么使用。 此物消耗魂力极巨,宁越虽然虚空龙虚相已经将近突破,只差一步就能凝练六阶虚相,仍旧支撑不到多久,最多不过支撑半个时辰。尽管已经比霍福牛支撑三次呼吸已经好了太多,但仍旧对久战之力是个考验,而且此物所化兵刃,也非什么神兵利器,消耗多余的魂力根本也不值得。 但是此物跟天狼骨可能有关,本身又十分奇异,宁越偶尔也会钻研一番。今天也许是机缘巧合,他的魂力居然渗入了这枚弹丸深处,发现了一些秘密。 这枚弹丸的内部,居然也有命魂存在。 这枚弹丸内一共有九团命魂,这九团命魂互相吸引,组成了一个极其稳固的结构,隐隐也有凝成战意元神之意。 “这件东西好生古怪,难道还能变成飞剑克敌不成?” 宁越催动十方幻灭法把这枚弹丸内的命魂一一引发,窥测其中奥妙,不旋踵他就被其中一团命魂吸引。这团命魂有锐金之气,而且隐隐在吞吸天地间某种物质,只是宁越的十方幻灭法总有其极限,无法察之它的吞吸什么东西。 宁越琢磨良久,忽然心头一动,把六师兄徐奉子的那对钢爪取了出来,随手摊开,那枚弹丸立刻化为流水一般,把这对钢爪包裹了进去。弹丸所化液态水质来回流动十数个往复,须臾之后又把这对钢爪吐了出来,又复化为一枚弹丸。 徐奉子的这对钢爪乃是百炼精钢打造,也是一件利器,但此时却从内到外都锈迹斑斑,随手一捏就化为了粉渣。 宁越掂了一掂这枚弹丸,只觉得此物略略重了些,就忍不住把刚才击杀的那名天狼门弟子所得的铁链也取了出来如法炮制。 果然在片刻之后,铁链也化为铁渣,那枚弹丸却又略重了些。 四师兄的三棱透甲箭被宁越制成的羽箭的箭头,黑衣少年的软剑,宁越把手头所有的金属之物都让这枚弹丸吞噬,没想到这枚弹丸居然生冷不忌,吸摄了许多五金精气之后,只是略重了一些,消耗魂力反而减弱了几分。 此物居然如此奇异,宁越也颇为惊讶,混没想到这枚弹丸还有如此异能。 这枚弹丸吞噬了几件兵刃,被宁越趁机以十方幻灭法侵蚀了进去,已经建立起来几分微弱的感应。 宁越再次把手张开,这枚弹丸铮铮连响,缓缓浮空,化为一道纯白剑刃,首尾锋锐,并无剑柄。 宁越把这枚弹丸一收,暗暗赞叹道:“这枚弹丸当作兵刃是轻巧了些,但若是以精神驾驭,宛如传说中的剑仙飞丸,轻巧反而是优势了,可惜白洛洛注定无法使用,我自己也不是很需要它。” 宁越把这枚弹丸一收,一纵身上了大树,登高远望,观察了一会儿,便往东南方搜寻了下去。 宁越才离开不久,就有一个全身破破烂烂,身上也颇多血污的人路过此处。若是宁越还留在原地,必可认出来,此人正是华宝帮的四大舵主之一。他的三个同伴都已经不知去向,显然不知跟哪一股人马撞上,一场厮杀之后吃了大亏。 “马天宝!算你够狠,居然一路伏击,连杀我三位兄弟,但此时你也好不多少,我倒要看看,你遇上了比你更狠的是什么下场。” 华宝帮的这名舵主,正自恶狠狠在诅咒大敌,忽然一声轻笑,一个年轻的女子从附近的树上跳了下来。 华宝帮的这名舵主急忙做出了防御之态,但瞧见了是名年轻女子,不由得露出几分轻视之色,喝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嘲笑于我?若不是看你是个女娃娃,我现在就出手杀了你。” 年轻的女子噗嗤一笑,说道:“就算你们华宝帮四大舵主都在,也还未必是我对手,就凭你一个,又身负重伤,也敢这般狂言?我也不责罚你吹牛之罪了,把那件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你过去。” 华宝帮的这名舵主,登时神色凛然,暗自警惕起来,他不愿意动手,是因为自己的状态实在太差了,根本就不好跟人动手。不过这个年轻女子居然知道了那件东西,他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活着离开。 华宝帮的这名舵主,冷冷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件东西?” 年轻女子一笑,正要调侃他几句,这位华宝帮的舵主已经飞身扑了过来,他强行催动了花斑豹的战意元神,身法骤然增快了三倍,一记豹鳞爪狠狠拍下,若是给他这一击拍中,年轻女子必然脑袋粉碎,死的不能再死。 华宝帮的这名舵主,存心不让这个年轻女子活着离开,至于对方如何知道了他的秘密,根本也不重要,只要杀了对方,什么秘密也就保住了。 年轻女子虽然经验略逊,但武功却远胜这名华宝帮的舵主,身子微微一转,间不容发的让开了这一击,心头恼怒道:“我本来没想杀他,只想取了那件东西,既然他自己寻死,可就怪我不得了。” 年轻女子随手一按,掌底就有一道青虹飞出,这道青虹来去好不快捷,华宝帮的这名舵主根本来不及闪避,被这道青虹贯入眉心,当场气绝身亡。 年轻女子随手一招,那道青虹就飞了回来,在她头上盘绕了一圈。 这道青虹静止下来,便可看出是一条奇异的妖蛇,全身青鳞,头上隐约有角,身外有一圈青色光芒,不住的从蛇头向蛇尾波动,发出阵阵的森寒之气。 这是年轻女子凝练的战意元神腾影蛇,而且瞧这条腾影蛇方才展露的威力,最少也是二阶战意元神。这个年轻女子倒是没说大话,凭她凝练的战意元神,就算华宝帮四大舵主都在,也不是她一人的对手。 五十五、豹七杀 年轻女子击杀了华宝帮的舵主之后,在他身上匆匆搜索了一番,就露出喜色,取了一件东西,转身就消失在密林里。 她走了不久之后,树梢头上就跃下了一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宁越。 宁越发现了这场争斗,便赶了回来,他望着年轻女子离开的方向,不由得微生惊讶之意。 他伸手一按华宝帮的这位舵主,登时有十四团命魂脱体飞出,他随手都纳入了袖中,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华宝帮的这位舵主武功又是撞了什么霉头?居然被这个女子杀了?此物必然不是天狼骨,必然这位华宝帮的舵主凭了天狼骨,实力突飞猛进,这个女子杀不了他。” 宁越对年轻女子取走的那件东西毫不关心,他思忖良久,亦不可解,只能放下了心中的存疑,把华宝帮的这位舵主再次细细的搜索了一遍。 年轻女子取了自己惦念之物便走了,在华宝帮的这位舵主身上,零零散散还有许多事物,除了两根精钢短棍之外,唯一对宁越有些吸引力的,却是一册手抄的武经。 这册武经名为豹七杀,正是修炼花斑豹战意元神的法门。 豹七杀居然是四阶武学,虽然品阶相同,却比天狼门的幽月天狼剑和天马八绝尤胜出一筹,变化更为精妙。 宁越虽然收了华宝帮舵主的十四团命魂,但却没想要再去修炼豹七杀,只是略略翻阅,印证了一番本身武学,就将之揣入了怀中。 年轻女子的出现,倒是让宁越多了几分警惕,他虽然还没有遇上别的人马,却猜测的到,此刻这座密林之中,必然还有许多别的势力存在。 这座密林比宁越料想的还要大,他从徐奉子身上得了一部地理图册,也跟霍老丈学了一些地理。按照他所了解,这座密林横亘在大乾王朝北部,绵延几近六千余里,把大乾王朝和另外三股反贼势力分隔了开来。 不过附近的四股势力,都不欲跟对方冲突,这片密林也无什么资源,四家都不怎么插手,让这附近万余里地方,都变成了三不管。 宁越按照行走江湖的经验,把这处密林分成二十九块逐块搜索,这种搜索方式比茫无头绪的乱钻要好的多,就是十分耗费时间,想要搜索整座密林,更是要加倍艰难,所以宁越就跟白洛洛分开,把手下的数百头幽月妖狼都交给了白洛洛,两人分头搜索。 若非是宁越有十方幻灭法,能感知方圆数里之内的生灵散发的精神波动,他就算搜索几十年也未必能找到那处山谷。 饶是宁越颇有些手段,他还是在这处密林中钻了接近一个半月之后,才渐渐发现了大批幽月妖狼聚集的蛛丝马迹。 宁越有所发现之后,也颇觉欢喜。 幽月妖狼虽然数目不少,但能有天生开辟命魂的妖狼,往往百十头之中也未必有一头,就算有开辟命魂的妖狼,也大多都是开辟的幻月,吞月,风息,风牙这几种,寒光,幽泉,玄精,天陨这几种都特别罕有,而能够凝练虚相的幽月妖狼更是万中无一。 所以这些幽月妖狼数目虽然够多,但对宁越却几乎没有影响,他随手又收拢了几群幽月妖狼,加起来居然超过了千头,比交给白洛洛的妖狼还要多些。 有了这群幽月妖狼,宁越搜索起来,便容易许多,他搜索天狼骨下落的时候,偶然间又复遇到了一些老熟人。 天狼门的大师兄正困住了一群幽月妖狼,其中一头狼王,全身黑气,显然凝练的命魂颇为特殊。他手下的师弟,如今只剩下了六个,其中只有两个是战意元神武者,另外那名战意元神武者不知折在了什么人手里。 “没想到天狼门在华宝帮四大舵主手底下吃了许多亏,但如今华宝帮四大舵主都已经毙命,他们却还能剩下一口元气。” 天狼门的大师兄,武功比上次宁越瞧见他跟华宝帮的人厮杀时,还要高出了几分,显然他在这段时日,不但苦修不缀,也夺了不少幽月妖狼的命魂,幽月天狼剑的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汉,缓步从林中走了出来。 这个魁梧的黑衣大汉,手中是一口几乎有腰身宽的大剑,剑长八尺,通体漆黑如墨,但那股四溢的寒气,却让人心悸,显示出这是口绝世凶器。 天狼门大师兄脸色登时微微一变,喝道:“李寒孤,你要做什么?” 黑衣大汉呵呵笑道:“这匹头狼体内的命魂不错,也值几个钱钞,我欲取了来,换几文酒钱。” 天狼门大师兄微微松了口气,叫道:“你要什么价钱,才肯把这匹头狼让我?” 魁梧的黑衣大汉李寒孤,哈哈一笑,说道:“五百骨币!” 天狼门大师兄二话不说,喝道:“给了!” 他手下的几名师弟,各自掏出了腰包,果然给黑衣大汉李寒孤凑了五百骨币,此人拿了钱,转身就走,半点也不把天狼门这几个弟子放在眼里。 宁越不禁微微摇头,黑衣大汉李寒孤一身修为不俗,似乎还强过了击杀华宝帮舵主的那位年轻女子。他能把天狼门一众弟子压的如此服帖,只怕最少也凝练了二阶以上的虚相,甚或是三阶虚相高手。 宁越目送黑衣大汉的背影良久,不由得心底微微奇怪,他已经遇上了很多来寻找天狼骨的人,却一直都没有遇上兵马寺的人,让宁越总觉得不大托底。 天狼门大师兄在送走了李寒孤之后,气势更为凌厉,出手也更为狠毒,只是半个时辰,就把所有的狼群杀了一个干干净净,就连那匹头狼也被大师兄当场击杀,取了那团命魂“天损”。 天狼门大师兄吞了天损之后,便盘膝坐下运功,不过片刻他体外就有天狼天马战意元神浮现,同时还有七八团命魂绕身飞舞。 宁越瞧了一眼,微微一震,不由得暗叫一声道:“原来他要凝练第二头天狼战意元神!” 五十六、李寒孤 天狼门的大师兄,凝练的天狼战意元神虽然强横,但限于天狼门的心法有些残缺,战意元神并不够圆满。 天狼门虽然有狼马双修之法,但却仅限于这两套命魂图,所以他才想凝练第二头天狼战意元神出来。 宁越倒也微生几分钦佩之意,天狼门大师兄这等若是从头苦修,能有这份毅力和努力,倒也怪不得他成就超出一众同门。 宁越不敢再多逗留,悄然离开,他遁出了里许之后,这才把速度提升起来,在林中纵跃。他奔出了数里,忽然心生警兆,喝道:“是哪一路高人尾随,燕七可否请这位兄台现身一见!” 宁越十方幻灭法催动,方圆里许的一切动静都在心头反映出来,敌人便再也藏身不住。追踪他的人眼见无法隐藏,就现身出来,宁越微微讶异,因为跟随他的居然是哪位魁梧的黑衣大汉李寒孤。 “你小子倒是鼻子很灵!我自问轻功已经不差,就算天狼门那几个家伙都不曾发现,你居然能发现我的存在,真是怪了。” 宁越抱元守一,随时准备出手,这个魁梧的黑衣大汉李寒孤,能压服天狼门的众弟子,武功也算不俗,大家敌友不明,自然还是多一层提防的好。 面对黑衣大汉李寒孤的问话,他淡淡说道:“轻功再高,也没法隐去兄台的一身酒气,林中妖兽可没有法子懂得喝酒。” 李寒孤一拍脑袋,忍不住笑道:“没想到是在这个地方露出破绽,你小子心思敏锐的很啊!我瞧你的武功不错,似乎有几分天狼门的路数,但却明显跟他们不是一路,一时好奇就追下来了,你也是要寻得天狼骨么?” 宁越微微犹豫,就摇头说道:“天狼骨是碰机缘的事情,我是为了追踪幽月妖狼群,希望能多夺取几团命魂,好凝练战意元神!” 宁越当然不会说实话,大家都不是什么熟人,掏心窝子的话,对陌生人说,就未免太蠢了。 李寒孤挑了一下大拇指,夸赞道:“你可比天狼门的那几个小子聪明多了,天狼骨只有一份,但幽月妖狼却不可胜数,与其追求一步登天,不如脚踏实地。我也不是为了追求天狼骨,而是想要趁着狼潮,多猎杀几头幽月妖狼,夺取几团命魂来换酒钱,我们的目标一致,不如联手如何?” 宁越啊哈一笑,说道:“兄台武功太高,在你眼里我未必就不是猎物,又何须跟我这般客气?” 李寒孤哈哈一笑说道:“我平生就喜欢跟对脾气的人来往,你年纪虽然小,但是挺有志气,也颇合我老李的胃口,换了天狼门的那些角色,我理都不理他们。” 宁越也颇喜此人的豪爽,只是一面之缘,他也不可能跟李寒孤倾心相交,他江湖经验丰富,当然知道怎么做才最好,当下就一拱手,说道:“那今后几日,就要仰仗大叔了,遇上我需要的几团命魂,大叔莫要跟我抢,那些我用不着的,我也不跟大叔争抢。” 宁越看起来也不过才十二三岁,之前他口称兄台,不过是行走江湖的惯常作风,此时两人有联手之意,以他的年龄自然是称呼大叔更为合宜。 宁越的几句大叔,叫的李寒孤颇为愉悦,他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叫我几声大叔,我就送你一个见面礼吧。你还缺哪种命魂,自己来挑一团!” 李寒孤把手一张,登时飞出了二十余团命魂,这些命魂在他的控制下,都飞不出三尺之外,魂火莹莹,颇有几分鬼气。 宁越倒也不客气,他瞧了一会儿,脸上微生喜色,叫道:“这团幽泉送我如何?” 李寒孤哈哈一笑,说道:“好!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这团幽泉几乎快要提升品阶了,又极是难得!” 他伸手一弹,这团命魂就飞向了宁越。 宁越探手抓过这团命魂,不由心头微微一松,他早就把幽月天狼剑修炼至巅峰,四阶大圆满,再也不需要幽月妖狼一系的命魂了。宁越开口讨要,只是验证一下李寒孤的人品,这名大汉如此豪爽,显然人品不俗,倒是值得结交。 李寒孤对宁越也颇有兴趣,送了命魂幽泉之后,就笑呵呵的问道:“你修炼的也是幽月天狼剑,但却怎么有些地方不大对劲?” 他武功见识,比那些天狼门人可高明的多,宁越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正修为,宁越当下便随口讨教了几句武学上的疑难。 开始李寒孤还有不以为意,随口指点,但很快他就露出惊骇之意,又跟宁越研讨了几句,这才喟然说道:“师父总说我天资不够,我还一直都不服气,没想到你只得了一部三阶的武功心法,就能想到这许多东西,这世上果然有天资横溢之辈。” 宁越不由得尴尬一笑,他这才知道天狼门所传承的幽月天狼剑居然是三阶武学,自己问的稍微深了一些,居然被李寒孤误会。 宁越也是老江湖,虽然讨教问题,却也不会问起那些明显需要高深武学造诣才能想到的疑难,而是讨教的一些灵光一现,才会想到的东西,但就算这样,也不经意露了马脚,幸亏李寒孤为人粗豪,没有想到宁越其实本身修为,远在他想象的之上。 李寒孤赞叹了几句之后,忽然眼睛一亮,问道:“燕七小兄弟,你跟我说实话,可有师父没有?” 宁越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无意中得了幽月天狼剑的心法,不是天狼门的人,也没有拜过师父。” 李寒孤一拍大腿,叫道:“那就好了!不如你跟我回去,我的师门比天狼门强横十倍,虽然还算不得大乾王朝的顶尖大派,但却也可以排入百名以内。门中更有几种六阶武学。以你的天资,有我做引介,拜一个好师父不难,怎么都比你这般胡乱摸索强些。” 宁越也是微微心动,忍不住说道:“我也能拜师么?” 李寒孤听得他有允诺之意,登时大笑道:“怎么不能?我的师门叫做雁行宗,镇派的金雁功乃是六阶巅峰武学,只传授给掌门,你是学不到了,但本门还有三种六阶武学,你若是肯努力,说不定就能学到。” 李寒孤还怕宁越不答应,耐心的解释道:“莫要小看六阶武学,虽然天下武学分为十阶,但能够修炼到七阶以上的人凤毛麟角。就算是大夏朝加上六十四路反贼,北域十六国,东海诸岛,所有的武林健者都算上,能突破七阶也不过百余人罢了。世上没有无敌的武功,只有无敌的强者,多少人纵然有十阶武学在手,一辈子都未能入阶?” 宁越比李寒孤还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更知道自己非是那种俗流,不过宁越早就想换个身份,当下更不迟疑,连声答道:“我愿意跟李大叔去雁行宗,不过我还有个妹妹,不知道李大叔能一并引荐么?我妹妹的天资,还在我之上,绝对不会让李大叔难为。” 李寒孤心头大喜,宁越只凭了“残缺不全”的天狼门心法,就能在如此小的年纪,修炼到媲美天狼门正宗弟子的地步,天份可想而知!何况他跟宁越一番言谈,对这个少年更是高看了许多眼,若是能引进到雁行宗,对他将来也有莫大好处。 至于宁越所言,还有个天份更在他之上的妹妹,更是让李寒孤喜出望外。 李寒孤虽然武功不俗,但是他也自知,日后成就有限,可能终生都无望突破四阶战意元神,但若是能把宁越带回雁行宗,待得宁越修成上乘武功,便是他的强援了。 挑破了这一层窗户纸,两人的关系更亲密了一层,宁越就忍不住问起许多武林秘辛,也问起了天狼门和华宝帮的事情。 李寒孤出师甚早,行走江湖多年,当下就把自己所知的一些江湖奇闻,各大派境况,都跟宁越一一说了。 他笑道:“天狼骨这种东西,虽然已经算的弥足珍贵,但是还不会给我们雁行宗这样的门派放在眼里,也只有喜欢投机取巧的人,又或者天狼门,华宝帮这样的小门派,才会过分注重。其实那一团天损若是我拿去卖了,最多也不过两三百骨币,也只有他们天狼门弟子才会出五百骨币这个高价。” 黑衣少年的钱袋里,只有十余枚骨币,六师兄徐奉子的钱财稍多,却也只有百余枚罢了。这已经是他们的全部身家,就算遇上天损这样急需的命魂,却也出不起钱钞,天狼门也只有大师兄,才有如此财力。 其实大夏朝民间,亦是以铜钱为主,金银都甚少流通,骨币虽然跟铜钱形制相当,功用却更类似宋朝的飞钱,又或者后世的银票。因为面额巨大,体积又小,这才在武林人士和高门富户,以及商贾之中颇为流行,普通人是不怎么用骨币这种货币的。 用一枚骨币大略相当于纹银一百五六十两,宁越所制的那些弓箭都卖了出去,价格也算卖的合宜,却也只收入了七八十两银子,这是因为铜钱太重,不便于携带,他让霍家寨的人特意帮他换的。 宁越跟李寒孤闲聊一阵,只觉得眼界大开,比跟霍老丈学个把月还有长进。他不由得暗暗笑道:“怪不得古人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在霍家寨如何能找人来问道这些东西?” 李寒孤亦对宁越越来越是喜欢,有心帮他一把,就问道:“你如今还须什么命魂?要不要我多赠你几个?” 五十七、摧毁的神庙 宁越心底微微一动,从兜囊中取出了那枚弹丸,说道:“此物是我在一处尸骨堆里拣的,不知能价值几何,可以跟大叔换去几团命魂?” 这枚弹丸虽然神妙难测,但对宁越来说却还真用不着,但命魂却不一样,这玩意的价值摸得着看得见,纵然宁越自己不用,日后带回去给手下,也是极好的东西,能够提升手下的实力。 对宁越来说,一切神兵利器都不过是外物,自身的武功才是正途,当初他纵横天下,也从不使用兵刃,就算跟苍狼武神郭侃一战,也仍旧没有动用任何神兵,只凭护身剑气和十方幻灭法,就跟昔年的天下第一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就算此物其实不甚值钱,换不到多少命魂,但也可以拉近跟李寒孤之间的关系,一样有颇多好处。 李寒孤瞧了一眼这枚弹丸,脸色登时大变,他抓过来运用魂力一催,这枚弹丸登时化为四尺长一口长剑,剑身薄如蝉翼,几乎透明一般。 只瞧李寒孤这一手,宁越就知道,自己之前根本不懂得运用此物,才以为这枚弹丸的威力寻常,跟普通刀剑没甚区别。 不过宁越也不后悔,反而拍掌叫好道:“原来这东西是这么用,我之前也能催动,但实在太过耗费魂力,催化的兵刃也只是寻常事务。” 李寒孤摇了摇头,叹息说道:“你应是不知道此物来历,才会拿出来跟我交换。此物珍贵之处,并不下于天狼骨,甚至可能更珍贵一些,若是落在真正懂得此物妙用的人手里,这口剑丸的威力可以说难以想象。” 宁越也猜测过,此物也许是仙家妙传,各种传奇故事,道家典籍中的剑丸一类,但当李寒孤吐出了此物来历,他还是震撼不小。 “这东西就算是剑丸,我又不懂得用,留着也没甚用处。李大叔愿意用多少命魂跟我换?” 李寒孤哈哈一笑,说道:“我手上的这二十几团命魂,可没有你这枚剑丸价值高。不过……这东西我确实很喜欢,就拿这个跟你换吧。” 李寒孤说话的时候,宁越也颇紧张,已经把十方幻灭法提升至极致,以应付各种可能的变化。 李寒孤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水晶般的东西,扔给了宁越,说道:“这门武功不是雁行宗嫡传,是我无意中得来,就算是交换这枚剑丸之物。另外,这些命魂也都归你了……” 李寒孤随手一挥,刚才收起了二十余团命魂一起飞出,宁越催动十方幻灭法虚虚一划,这些命魂就都飞入了袖中。 虽然李寒孤手头这二十几团命魂宁越也用不着,但骤然得了这许多命魂,也还是让他十分欢喜,他把这些命魂都送入了神水晶碎片,这才微微打量李寒孤送的这块水晶般的东西。 宁越只瞧了一眼,就心头震撼,因为这个东西实在太让他眼熟了,这块水晶般的东西,可不是九霄天界出产的任何宝石,而是另外一块神水晶碎片,宁越还未及有什么动作,他手中的两块神水晶碎片,就生出了极大的吸引力,就连他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两块碎片就在他的袖中悄然合一。 李寒孤根本就不知道,他所赠神水晶碎片,价值究竟有多么大,实际上,不要说他一个虚相级的小人物,就算是九霄天界的十大巫灵,也没有办法知道神水晶碎片的用处,也只有宁越这样,曾经登天封神,在瀛洲这样的顶尖神域中呆过的人,才能够知道神水晶碎片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以及……如何使用! 两块神水晶碎片合一,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应,宁越趁机催动了十方幻灭法,对这块融合了两块碎片的神水晶,加深了控制。神水晶碎片的品阶之高,简直无法想像,若非有这种机会,宁越就算实力恢复本体的级数,也难以更进一步熔炼神水晶碎片。 在下一个瞬间,宁越就好像进入了一座神庙之中,这座神庙庞大宏伟,虽然处处残缺,不知被什么伟力摧毁,但却仍旧可以看出来原本的宏伟规模。 这座神庙悬浮虚空,宁越借助某种奇妙的感应,鸟瞰大地,可以看到九座浮空大陆,每一座的面积,都相当于地球上所有陆地和海洋面积的总合,还要巨大数倍。 这九座大陆也悬浮在虚空,借助某种奇妙的轨道,绕着这座神庙转动。 宁越只是略微思忖,就明白了过来,自己从罗宣手中得到的神水晶碎片,怕是跟九霄天界有极深的关系,甚至就是创造九霄天界的神祇所有,所以自己才会被送入九霄天界的某一座浮空大陆。 当自己得到了另外一块神水晶碎片,掌握了更多的秘密,就能够看到九霄天界的真正面目。 宁越精神微微收缩,眼前已经再无那座被摧毁,残缺,但却仍旧宏伟绝伦的神庙,回到了李寒孤的面前,李寒孤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什么,正盘膝坐在一旁,还在努力钻研那枚剑丸。 宁越微微一笑,忽然说道:“李大叔从哪里得到了这块水晶?此物看起来极为珍贵,大叔也不怕吃亏吗?” 李寒孤这时也把剑丸收了起来,显然把玩的兴致足满,微微一笑,显得颇为开怀,拍了拍宁越的肩膀,说道:“这东西我得到手很久了,却什么也没有研究出来,请教过几个高人,也都说不出来什么,用来换这枚剑丸,只有占便宜,哪里有吃亏?反倒是,我把所有的命魂都送给了你,想要赚些酒钱,就只有再去努力了。” 宁越哈哈一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开始召唤收伏的幽月妖狼,寻找白洛洛,要跟白洛洛汇合。 宁越通过种种手段,半天的功夫,已经摸清了狼群聚集的方向,也跟白洛洛手下的幽月妖狼联络上了。 他有李寒孤在结伴同行,许多秘密就不想让这位大叔知道,一路上甚少收伏妖狼,把控制妖狼的秘密,推脱为自己的妹妹燕九天赋异禀,倒也把李寒孤糊弄了过去。 饶是李寒孤武功强横,宁越也非是弱者,因为狼群渐渐辐辏,他们寻找白洛洛的事儿,也变得颇为艰难,几次都要找到白洛洛了,都被狼群冲散了开来。 五十八、惊雷逐电式 李寒孤把手头的一个酒壶,舔的滋滋有声,他随身带的一壶酒,早就喝的精光。在这种荒郊野外,也没处去沽酒,只能嘬几下酒壶来解馋。 宁越根本没空去笑话李寒孤,他最近几日渐觉体内魂力涌动,闲暇时,就抓紧一切时间修炼,随时准备突破六阶虚相。 白洛洛半日前跟宁越汇合,现在正在打磨万宝灵鉴,要多修炼一个“假体”出来,为进入雁行宗,修炼另外一道虚相做准备。宁越早就叮嘱过她,让她不可暴露其他的本事,只用幽月天狼剑的战意元神,免得被人瞧出破绽。 李寒孤狠狠的把酒壶盖上,瞧了一眼宁越和白洛洛,忍不住暗生钦佩,又暗暗庆幸。 宁越的武学天资,是他平生见过的最好一人,努力亦复是他见过最好的一人,只要稍有闲暇,就会抓紧一切时间修炼,从无半分浪费光阴,白洛洛虽然看起来没那么努力,但天生就有“操纵妖兽之能”,还有一身“天生怪力”,资质看起来比宁越还要出众,简直是天纵奇才。 李寒孤摇了摇头,暗暗想道:“燕七和燕九出生在寻常寨子,出身太差,虽然也有奇遇,学得幽月天狼剑心法,但毕竟这套命魂图品阶甚低,若他们兄妹也有机会拜入某家门派,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三阶乃至四阶虚相级好手。” 他也指点过几次宁越和白洛洛,只是因为不方便透露雁行宗的内功心法,宁越和白洛洛修炼的幽月天狼剑似乎又“缺失”了某关键,所以暂时还看不出来进步。这让李寒孤颇为可惜,他说什么也想不到,宁越是完全瞧不上他的指点,而白洛洛是因为修炼了大浮屠法的缘故。 骤然间! 一道刀光从从天而落,直指李寒孤面门。 李寒孤心下骇然,双手一分,就是一道气劲飞出,化为滔滔潮水,跟偷袭的人狠斗起来。偷袭他的人武功奇高,李寒孤被此人缠上,登时分不出心思来旁顾。 宁越正在苦苦修炼,心头警兆忽生,他比李寒孤反应还要快些,身子一屈一弹,登时避让开一口笔直钉射过来的长剑。这口长剑被人脱手掷出,力道绝大,几乎有大半剑刃没入了泥土里。 宁越想也不想,顺手一捞,就把这口长剑得在了手里。他毕生精研剑术,这口长剑入手,他就不禁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随手一剑迎空点出,正好把一个扑下来的影子逼开。 刺杀他的那人,本想脱手一剑钉死宁越,然后再去帮助那个使刀的同伴,但却没有想到,宁越这么一个看起来武功稀松的小孩子,居然能够躲过他的那一剑,还把他的随身长剑抓在了手里。 这人心头恚怒,又觉得失了面子,出手就决不留情,狂风暴雨一般连出了一十八招。 宁越后退一步,就脱出了这名大敌的拳掌笼罩,随手把长剑递给了白洛洛,压低声音说道:“不要怕他,跟他对攻。” 这名敌人虽然厉害,但宁越只是一眼就觑破了此人底细,他自己懒得出手,就把这名敌人让给白洛洛,让她增加对敌的经验。 白洛洛一剑在手,仗着最近修为进境,魂力大增,大鹏浮屠也进步甚快,登时使出了一路快剑。 她使的这路快剑,名为惊雷逐电式,乃是宁越所传的上乘剑法。 这套剑法既然名为惊雷逐电式,意为剑法展开,犹如惊雷急电,快不可言,一剑既出,雷轰电闪。往往敌人还未来得及见招拆招,把这一路剑法摸清变化,就被这一路快绝的剑法逼的手忙脚乱,一身武功都使不出三四成来,最后很憋屈的给斩杀当场。 宁越指点白洛洛跟此人对攻,应对手段,再也正确不过,白洛洛又抢了先机,拿了宁越夺自对手的长剑,让这名刺客赤手空拳,占了许多便宜。 这名刺客亦是剑术好手,一身本领大半都在一口长剑上,此时没了长剑,武功登时发挥不出六七成来。白洛洛仗着这一路惊雷逐电式,几乎是超水平发挥,双反一时间居然斗了一个不分胜负。 不过数十招一过,白洛洛就渐渐落在了下风,这名刺客双手连拍,使出一路奇异的武功来,他凝练的战意元神亦复在背后浮现,那是一口宛如巨钟的战意元神。 白洛洛也甚奇之,他一直以为天下间各种武功,都只会凝练各种妖兽的战意元神呢,也未有联想到,居然还能修出这类器物战意元神。 这名刺客有了巨钟战意元神,登时便不在意白洛洛的长剑,每每运使战意元神硬接白洛洛的长剑。 白洛洛的长剑刺在巨钟战意元神上,发出嗡嗡之声,根本破不去这名刺客的防御,而对手使出的这一路掌法,也极难对付。攻防各有强横手段,若是换了旁人,必然深感束手无策,更别说这名刺客的本身武功还在他之上了。 但宁越毕竟曾是名传天下的大宗师,他不但不惊,反而生出几分喜色来,催动了十方幻灭法,把破敌的窍要,通过精神异力传给白洛洛。 这名刺客身外的巨钟战意元神,并非一直凝聚如实,而是时聚时散,虚实转换。得了宁越指点,白洛洛立刻就瞧出来,这是因为这名刺客兼修两门武功,使动掌法的时候,就不能维持巨钟战意元神稳定,维持巨钟战意元神的时候,掌法又无法凌厉狠辣。 “此人两种武功兼修,却不能运使的圆转自如,这种破绽已经是致命……” 白洛洛心中做如是想,猛然连劈三剑,这三剑都是迎头斩下,力道万钧。那名刺客跟白洛洛交手这么久,也知道这个少女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是天生神力,饶是他也凝练战意元神甚久,却也不能够跟白洛洛比力气。 这名刺客登时催动巨钟战意元神,硬接白洛洛这连环三剑。白洛洛连环三剑劈下,斩的巨钟战意元神嗡嗡爆震,在这名刺客深呼一口气,准备反击的当,又是连环三剑劈下。 白洛洛再也不换招数,就是一个呼吸,连劈三剑,在偷袭的刺客欲待转换功力的刹那,又复再劈三剑,每一次都抓住了敌人转换功力的细微瞬间。 偷袭的刺客连撑了十八轮,五十四剑之后,一口真气终于转换不过来,猛然喷了一口鲜血。他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武功明明高出这个小女孩子甚多,为什么在交手的时候,却屡屡吃瘪,心头憋闷到了极点。 五十九、天圆地方 这名刺客如何知道,宁越本来就是天下无双的大宗师?又如何知道,他最少有一半是在跟宁越战斗? 宁越虽然只是在战略战术上,对白洛洛做出指导,并未有指点具体的战斗,但凭了宁越高瞻远瞩的眼光,他不吃憋才是咄咄怪事儿。 开战以来,宁越更是抓住了他大意轻敌,抢了长剑在手,让白洛洛有了武器,又借助惊雷逐电式这门快剑,把他逼得不能尽展所长,把种种机会利用到了极致,更把武学智慧运使的妙到巅峰,这才暂时压服了他。 若是他稳扎稳打,仗着炼就的巨钟战意元神,又或者高出不止一筹的修为,当可逐渐扳回不利局面。 白洛洛才凝练虚相没有多久,真正开始习练武功也不过月余的光阴,真实战力其实远不如他。 但此人为了着急取胜,竟然把自己所长的两门武功并用,给白洛洛抓住了机会,用惊雷逐电式中最刚猛的天雷九斩,连番逼得他在转换功力的时候硬拼,终于将此人重创。 天雷九斩,一剑九斩,快如雷电,猛若雷霆。 但是白洛洛现在使不出九斩,能使出三斩就已经是极限。 这名大敌心头郁闷,白洛洛却并无半点放松,她知道此人的武功远胜于他,只是开始就犯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居然脱手飞剑,这才被抓住了一线反击的机会。 这一线错误,就让他再也翻不过身来。 “此人武功远胜于我,若是他不惜受伤,跟我死拼,胜负还未可知。此时当趁热打铁,不可给他喘息之机。” 白洛洛一跃而起,长剑在空中旋转七轮,剑意气势都臻至了巅峰,这一招剑术名为天舞宝轮,借助长剑本身的惯性,每一轮转都会增速少许,待得十八轮之后,剑上力道万钧,又借助从天而降的冲势,能生生把一株大树从树冠到树根斩做两半。 只是这一招缺陷亦甚大,空中变招不易,若非敌人已经无力闪避,如此刚猛的一招,就难免落空。 若是只有白洛洛自己,绝对不敢用这种没有退路的招数,但她出手前,宁越就已经估算好了敌人的一切心理,知道这一招,这名刺客绝避让不开,暗中传了一道念力,让白洛洛果断出击。 之前白洛洛用天雷九斩,屡次都劈斩在对手功力转换的空隙,这名刺客被劈了数十剑之后,终于痛定思痛,全力运转巨钟战意元神,再也不试图换用另外一种功力了。 他这种做法,倒也算是正确,若是给他再撑十剑,此人就能转过一口真气,恢复七八成功力,那时候白洛洛再想占得上风可就难了。 这等生死相搏,不光是看谁的武功高明,手段强横,亦看谁人的武学智慧超胜,随机应变的快捷。他这种选择,正好落在了宁越的算计之中,让白洛洛从惊雷逐电式换为天舞宝轮,这一招天舞宝轮从天而降,此人就只剩下了硬抗一个选择。 叮当一声巨震,白洛洛被巨钟战意元神的反击之力,给生生的震翻了出去,女孩儿人在半空,连番了六七个筋斗,落在地上,双腿双手兀自有些发麻,小脸上颇有余悸。 那名刺客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似乎到了现在,他还有些难以置信。 他身外的巨钟战意元神,维持了片刻,就片片崩散,他的额头上也缓缓出现了一线血痕。此人嘴唇诺诺,还想说一句什么,但最终也只挤出了三个字——怎—可—能——。 白洛洛潜心运转大浮屠法,她此时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好在大浮屠法乃是西藏密宗第一护体神功,女孩儿虽然全身都受了震荡,但魂力运转之下,气血渐渐平复。 随着天地元气入体,白洛洛忽然间似乎和天上的明月产生了某种感应,晋入某种妙想非非想的境界。 轰! 白洛洛生出了第一次突破先天,天门大开,进入天人合一,感悟万物生长变化之妙的那一种玄妙灵觉。 全身魂力骤然紧缩,都汇聚到了一处,然后再爆发了开来,她苦修不能开辟的几团命魂,在这一刻骤然成型,渐次开辟,她体内的几团命魂互相贯通,魂力转运顺畅了十倍。 随着白洛洛魂力的运转,一直都濒临突破的大鹏浮屠,终于打破藩篱,魂力打通了骨髓,成功了晋级到了大浮屠法的第四层境界,洗髓式大成,可以修炼第五式吞海式了。 武功做出了最关键的突破,白洛洛一跃而起,然后他就瞧见了一道犹如天外飞仙的剑光。 若是换过刚才,就算她还在全盛时期,也绝无可能躲开这一剑。 但现在的白洛洛,脸上微微一笑,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两股不同的魂力,生出正反相斥,又难以琢磨的力道。秒至巅峰的先后印在了这道剑光上,这两股力道,各自生出不同变化,又互相吸引,顺着这一道剑光,长驱直入,一直钻入了敌人的心脉。 使剑的这名刺客,摆脱了李寒孤,本拟一剑杀了白洛洛,给自己的同伴报仇。 他之前也瞧见了白洛洛和自己同伴厮杀的过程,自忖对白洛洛已经了如指掌,自己这一剑,这个臭小妞必然躲不过。 但他说什么也没想到,白洛洛居然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做出了最关键的突破,领悟了魂力的奥妙,把魂力当作内力使用。 宁越本来就是最顶尖层次的武学大宗师,玩弄真气之出神入化,堪称天下第一人,就算苍狼武神郭侃也比不过他。 苍狼武神郭侃的武道意境,是斩杀天地万物,斩杀自我,斩杀本我,斩尽一切无名的霸道。真气讲究的是精纯如一,凝练无匹,在变化技巧上,是根本不屑为之。不管你有多少变化,我一刀斩去,自然什么变化也给破了。 九霄天界的武学都走的是由外而内的路子,要说玩弄真气,千变万化,只怕一样是天下间没人可比的了宁越。就算是大夏王朝的皇帝燕重光,修成了麒麟战意元神,武功超胜现在的宁越千百倍,但论驾驭真气,也未必能跟宁越相媲美,这是两大不同体系武学的差异。 白洛洛的宁越亲手所传的十方幻灭法,这一手天圆地方,轻易就把这名刺客重创。 这名刺客喷了一口鲜血,剑光收回,身外猛然多了一双光翼,乘风翱翔,猛然拔升了三丈。 这名刺客知道事不可为,身法一变,投入了密林之中,眼看再有须臾就去的远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一直都袖手旁观的宁越,悄然出手! 六十、雁行宗八大弟子 使剑的刺客,身体在空中猛然一僵,全身命魂飞出,七窍都冒出血来,扑腾一声就衰落地面。 李寒孤摇着头,叹息着走过来,低声说道:“没想到居然是死士,宁可自杀也不让我们活捉。” 宁越出手的隐蔽,这个刺客看起来的确像是自杀一般,白洛洛跟宁越甚久,自然瞧得出来,闻言压住了笑意,没有戳破,只是小鸟依人的躲在了宁越背后。 白洛洛临阵突破的一幕,李寒孤也都瞧在了眼里,他本来对这对少年男女的评价已然甚高,但这一战之后,才知道还是小瞧了宁越和白洛洛。 李寒孤心里登时就打定了主意,必然要把这个少年笼络,成为日后在门派和家族中的有力臂助。 宁越忍不住说道:“我跟九儿没什么仇家,这两人为何忽然出来,刺杀我们?” 李寒孤叹息一声,说道:“这两名刺客恐怕是为了我来的?” 宁越微微露出征询之色,李寒孤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这两个刺客不足为虑,我担心的是……那些人还不肯放过我。” 李寒孤拍了拍宁越的肩膀,说道:“你李大叔虽然看起来潦倒,其实也算是出身名门,我乃是大夏朝九卿之一,大冢宰李叔同之子,只是因为我母亲出身不好,家中不得看重,这才送我到雁行宗学艺。” “本来似我这样的人物,日后家里虽然还能有几分借力,但想要有甚出息,还是得靠自己努力。若是我不甚努力,也就是昏昏噩噩过此一生,也就是能保个衣食无忧罢了。” “但很不幸的是,我家中忽然出了变故,几个兄弟都不幸遇难,我就变成了独子。” 宁越微微犹豫,忍不住问道:“李大叔,这些人究竟是你家的仇人派来?还是担心你争夺家产的亲戚遣出?” 李寒孤微微愕然,神色复杂的瞧了宁越一会儿,这才说道:“你不但武学天资过人,就连观察人心也如此敏锐,真是聪明……”他沉默良久之后,才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那答案。” 宁越呵呵一笑,故作老诚的拍了拍李寒孤的肩膀,说道:“其实这件事有一个一了百了,永绝后患的解决办法,李大叔可想知道?” 李寒孤正觉得烦恼不尽,闻言不由得笑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半个好主意,莫要夸你一句聪明,就开起染坊来。这件事可不是好耍子,你李大叔身家性命都在上面了。” 宁越伸出一根手指,轻笑了一声,说道:“只要李大叔把师传武功,修炼到六阶,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这法子也不用什么聪明智慧,直接用最强的实力碾压过去,岂不是又简单,又明了,而且你的敌人也绝对无法破解?” 李寒孤愣了一会儿,他本想笑话宁越,六阶战意元神岂是那么好成就?若是人人都能成就,也不至于天下间六阶强者有数,怎么算计都没几个。但是当他细细思索,忽然苦笑的认同,也只有这般办法最好,只要武功强绝,能压服一切,便什么阴谋都不管用了。 李寒孤虽然也认为这个法子果然很好,但却绝不认为自己能做到,正在他叹息一声,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瞧了一眼宁越,心头忽然一亮,暗暗想道:“我此生未必能修炼到六阶了,但燕七和燕九可就不一定,他们兄妹资质胜我太多。若是燕七和燕九肯帮助我,等他们两兄妹武功修炼好了,岂不是什么问题都可解决?” 宁越虽然武功还不算高,但却有当年千锤百炼的无匹自信,他从来也不认为,这世上有他学不会武功,练不成的招数,除非是那种武功就不是给人练的,从没有人练成过。 所以他对拜入雁行宗之后,把门派所传武功修炼到尽善尽美,从无丝毫怀疑。在他想来,这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就如文学大豪写一篇传世文章,只看有无那个兴趣,从不见寻章摘句,故纸堆中翻来翻去,琢磨抄袭谁人? 他给李寒孤出了这个主意,从来也没想过这位李大叔会有做不到。 宁越出了这个主意,便没有继续想这件事儿,而是暗暗琢磨,该如何着手准备,把雁行宗收为部下。 宁越在主世界和黑暗世界,都有庞大的势力,平时想要做什么,只须一句话吩咐下去,自然有人给妥帖办好,尤其是随身的十二灵侍,更是须臾不离左右。 但在九霄天界,他却没有任何势力,之前他在霍家寨住了很久,但霍家寨的人都没什么潜质,所以他也没有想过收伏霍家寨这些村民。但既然要拜入雁行宗,宁越就有几分想要收伏雁行宗为自己爪牙的意思。 李寒孤忽然一笑,说道:“这件事先不必烦恼,我且给你么讲一下雁行宗的事情,免得你们到了雁行宗行差踏错,出了什么岔子。” 宁越当然无可无不可,就拉着白洛洛,听李寒孤讲起雁行宗的事情。 雁行宗是大乾王朝境内最大的八家门派之一,虽然因为地处偏僻,也没什么发展,始终困于大乾王朝境内,甚至大夏王朝的正统武林门派,都视大乾王朝的门派为旁门小派,但底蕴实际上也算颇为雄厚。 雁行宗立派神功就是金雁功,但除了金雁功之外,还有三套六阶命魂图,因为武藏丰厚,故而门派中了得的青年才俊,一直也层出不穷,每一代都有几个杰出的弟子镇压场面。 如今雁行宗年轻一代,以八大弟子为首,其中八大弟子也分作两个层次,李寒孤,北宫玉伯和于二十八,乃是第一档次,都有二阶,甚至三阶虚相级的实力。 其余颜雄奇,古归年,柳神,徐书宇,南笙等人,为第二档次,也都有虚相级实力,放在其他门派,比如天狼门这样的低阶门派,都是大师兄一样的存在。 六十一、指上银蛇生寒光 幽月天狼剑也非是什么旷世绝学,宁越也不想在这门武功上花费太多的时间,但是可以想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他可能只有这套武功充场面,而且还只能运使一阶的幽月天狼剑,所以也不得不耗费点功夫,修炼的更深入一些。 魂力在体内激荡,宁越默运幽月天狼剑心法,猛然抬手一指,一道灿烂如银的剑光自指尖逼出,吞吐有三尺长短,犹如灵蛇,在空中颤动不休。 这一道银蛇般的灿烂剑气,正是幽月天狼剑,一阶虚相级的幽月天狼剑。 宁越在这段时日内,做出了一个关键的突破,让幽月天狼剑多了一个变化,在一阶虚相的级数,可以分化为五道。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剑光一起迸射出来,随着宁越五根手指轻轻捻挑勾划,五道幽月天狼剑气变化无方,交织成了一道银色光网,寒气凛然。 白洛洛瞧得小脸满是兴奋,双眼都亮了起来,她完全没有想到幽月天狼剑这种低阶命魂图,还能够有这种变化,凭了这一手剑术,甚至足以匹敌二阶虚相级强者。 宁越一面指点白洛洛,如何把五道剑气运使的圆转如意,随心所欲,一面加以演示,把这一路武功的秘诀传授给了白洛洛。 李寒孤是知道,宁越和白洛洛“底细”的人,此时也不由得微微惊讶,他也是眼光锐利之辈,一眼就瞧出宁越这五道剑气,并无多少秘密,就算是他也知道了诀窍,也能随手修炼应用,但这种别具一格的巧思,却是他怎么都不会想通,完全超乎了脑力的上限。 宁越和白洛洛都只表现出来“一阶虚相”的修为,魂力柔弱,想要凝聚为剑气,精神力必然强大无匹,宁越和白洛洛凭此优势,日后修炼任何命魂图,必然强横同辈数筹,前途不可限量。 李寒孤拊掌笑道:“燕小子你果然天资横溢,让李大叔都妒忌了。你们兄妹加入雁行宗,只怕用不到多久,我们雁行宗的八大弟子,就要变成了十大弟子。现在就算遇上了天狼门的那位大师兄,只怕他也未必能给在幽月天狼剑这套命魂图上的修为,胜过你们兄妹。” 宁越微微一笑,说道:“天狼门的那位大师兄虽然有些天份,但日后成就也有极限。我若是把这等人物当作对手,也未免太过瞧得起他了。” 随着修为日深,宁越也恢复了几分昔年天下无双的武道大宗师风采,他这句话也并非狂妄,以他当年的身份地位,能被他这么说上一句的人,都不会觉得是种侮辱,而是觉得无上荣光。 李寒孤被宁越一刹那的气势所夺,居然也微微觉得,此事理所当然,并未有觉得有甚么不妥。 但李寒孤没这么觉得,却有人觉得,树上轻飘飘的传下来一句:“你这小孩子,好生狂妄!天狼门的大师兄虽然不够成器,但你才几岁年纪,就敢说这个话?” 一道白色倩影,从树梢上缓缓飘落,也不知用了什么轻功心法,就如一朵白云,悠闲自在,不带半分烟火气。 宁越抬头望去,也不由得微生讶异,说话这人正是杀了华宝帮舵主的白衣少女。他虽然早就觉察此女的到来,却没想到她居然会公然现身。 宁越亦知道,此女的武功极高,尤其是所练成的战意元神腾影蛇,来去如电,武功不在李寒孤之下,但就凭这个女人,远不如他们三人联手之敌,这还是宁越和白洛洛都隐藏了修为,若是凭真正实力,宁越一招就能毙杀此女。 李寒孤瞧见了此女,脸色亦是有些变化,淡淡说道:“原来是珞仙子,你不在天蛇宗潜修,却来这里作甚?” 白衣少女轻笑一声,说道:“我自然也是为了天狼骨而来,虽然天狼骨也不过能让人拥有一头三阶巅峰的战意元神,也不算什么,但是得了此物,我就能参加八派论剑,甚或有夺魁之望。难道李兄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么?” 宁越听得八派论剑这件事儿,忍不住插嘴道:“珞姐姐,不知道八派论剑是哪八派?” 白衣少女瞧了他一眼,忍不住笑的双眼弯如月牙,说道:“你难道也想去参加八派论剑么?” 宁越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才几岁年纪,如何能有那等本事?不过我迟早有长大的一天,到时候一定要去见识一下,八派都有些什么英雄人物。” 白衣少女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八派,便是大乾王朝的八家门派,雁行宗和我们天蛇宗都在其列,每五年举办的一次大会,只让三十岁以下的年轻弟子参与。获胜的便可得大乾王朝的王庭赏赐,可以入大乾王朝为官,也可以进入军队历练,都有无穷好处。” 宁越知道大乾王朝虽然是六十四路反贼之一,但却自诩乃是独立王庭,它境内的八派显然都有王庭扶持,这八派论剑,说不定就是一种选拔良才的手段。 宁越倒是不贪什么赏赐,更不愿意为大乾王庭效力,但听得可以跟八派的年轻才俊交手,却不由得悠然神往。 他对李寒孤说道:“日后我学了上乘武功,必然要去八派论剑见识一番!” 白衣少女笑道:“你想要参加八派论剑,须得是雁行宗,天蛇宗,金刚宗,白莲宗,逍遥门,长河帮,王字世家,神通帮的弟子之一。你可是要拜入雁行宗学艺么?” 宁越慨然答道:“李大叔已经答应,替我引荐一位师父,我以后必然能以雁行宗弟子的身份参加八派论剑。” 白衣少女眼珠微微一转,含笑说道:“你拜入雁行宗,不如拜入我们天蛇宗了。我们天蛇宗比雁行宗大了十余倍,嫡传武功亦高明过雁行宗,在大乾王庭的地位亦复超过……” 李寒孤恼怒的喝道:“珞瑶姬!你莫要如此过分。” 白衣少女娇笑一声,长身而起,须臾就去的远了,语音袅袅,还留下一句话来,顺风传送:“要是你在雁行宗呆的闷了,可来天蛇宗寻我。” 李寒孤微微松了一口气,知道珞瑶姬这是不欲跟自己冲突的意思,同时他也暗生喜意,忖道:“珞瑶姬是没瞧出来小七和小九的潜力,平白错过这等良才美质,若是他知道小七天份如何惊人,小九资质如何出众,只怕就不会再去寻天狼骨,而是跟我抢人了。” 在李寒孤的眼里,燕七可比天狼骨还要重了,天狼骨虽然能让人短时间内实力大增,但究其极限也不过三阶顶峰的战意元神,宁越若是调教的好了,将来成就可能远远超出。 “小七!我们此番所得已经不少,不如这就跟我回去雁行宗吧!” 李寒孤生怕夜长梦多,决意立刻赶回雁行宗,宁越却不大愿意,摇了摇头说道:“我还差好几团命魂,才能凑足凝练三阶天狼战意元神之用,狼潮也是数年才得一遇,不想错过此次机会。” 李寒孤忍不住劝道:“你跟我回去雁行宗,必可学得更上乘的武功,幽月天狼剑充其量也不过是三阶武学,何须花费如此大的功夫?” 宁越摇了摇头,却是不肯改变主意,他已经修成了四阶的幽月天狼剑,若是收集齐全的命魂,自然就可以在日后,被人欺负的时候,把这套剑法随时提升品阶,算是临战提升,若是没有这个伏笔,就容易被瞧出破绽。 李寒孤虽然还想劝说,但宁越又怎是他能动摇心思?李寒孤劝说不得,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宁越,再多逗留二十日,便要折返雁行宗。 三人武功都不俗,而且宁越和白洛洛,还有一群幽月妖狼相助,猎杀幽月妖狼的效率比寻常组合要快的多。 李寒孤却不知道,宁越突破最大的,不是幽月天狼剑,而是十方幻灭法。 十方幻灭法是讲究以精神驾驭物质的奇功,只是在蒙元时代,精神力修炼到燕姬风这个层次,已经是天下无双的大宗师,再也没有人能在精神修为上胜过他,十方幻灭法始终无法突破幻假成真的层次。 后来燕姬风到了黑暗世界,不但有充裕的天地元气,还有魂力之说,一直以来无形中禁锢他精神修为的枷锁忽然打破,精神修为日新月异,只是这种修为增长,犹如小溪,虽然日夜不绝,汇入江河之中,却让人觉察不出来江河之水有甚满溢。 在到了后来,宁越推演十方幻灭法,直到登天封神之后,渐觉此法潜力已经垂尽,但在得了神水晶碎片之后,他忽然发现十方幻灭法居然还能进步,不由得重新改变了主意。 前些时候,他跟李寒孤交换剑丸,得了另外一块神水晶碎片,短短十余日,十方幻灭法就被再度推演一分,增进至足以匹敌十七阶虚相的级数,甚至就连太清心法,都多推演了两层。 这一番突破非同小可,远远超出宁越的意料之外,就如立地成佛一般,十方幻灭法立刻就做出了梦寐以求的突破。 六十二、青龙 宁越,白洛洛,李寒孤三人,终于到了雁行宗所在的雁翅山下,李寒孤有些轻松的说道:“再有一日,我们就能回到了雁行宗,我立刻就能安排小七,小九你们两个拜师。” 宁越这几年沉浸在如何推演十方幻灭法上,显得沉默了许多,此时亦不曾发言,倒是白洛洛显得活泼了许多,问道:“李大叔可有腹案,让我跟小哥哥拜师谁人?我可要事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跟小哥哥分开。” 李寒孤摇头苦笑,说道:“自然是拜在我的恩师苦茶名下,难道我还能介绍给外人不成,最多……也就是被吕师叔插上一手,但那对你们来说,反而是更好的一件事儿。” 宁越脸上忽然露出了几分惊喜,大叫一声:“成了!” 李寒孤和白洛洛都回头来看他,只见到宁越身上,忽然飞出一条青龙,气势磅礴,张牙舞爪,直冲九霄。 白洛洛微微惊讶,暗叫了一声:“这不是小哥哥的十方幻灭法中,威力最强的一式,青龙噬主吗?他怎会忽然用了出来,岂不是暴露身份?” 李寒孤心头更是惊异不定,不知道宁越怎会使出这么威力惊人的绝学,宁越精通幽月天狼剑,还能使用第二虚相,完全是违背了常理。 就在白洛洛和李寒孤惊讶的眼光中,宁越随意的摊开了手掌,掌心有一块晶体生出豪光,须臾间就飞出了数十面晶幕,其中的一面晶幕上,有九座浮空大陆,正是九霄天界的真面目,只是白洛洛和李寒孤都不识得。 宁越此时正全力推演神水晶的秘密,已经无暇顾及其余,神水晶中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要把他体内的力量吸摄而走,宁越略作估量,就把太清心法和十方幻灭法放弃,任由神水晶吞吸,下一个瞬间,从他体内被吸摄走的力量就跟那座神秘的神庙结合一体。 只是宁越只来得及,用某种手法,把自己体内的虚空龙虚相封印,就听得轰隆一声爆震,时空破碎,待得他重新回味过来,已经再次出现在斐特斯路六十四号。 跟随同他一块回来的,还有满脸震惊的白洛洛和李寒孤! 宁越怪叫了一声,马上指着这两个人叫道:“不要乱动,给我把地板踩脏,等我去给你们拿拖鞋!” 白洛洛和李寒孤被宁越吓的惊呆了一下,已经抬起脚步的李寒孤瞧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不由得尴尬的又把脚步放下。他们两个风尘仆仆,赶了许多天路,在九霄天界还并不觉得,但是到了现代社会,顿时露出了一对土包子的面目。 宁越快手快脚的去弄了拖鞋,然后分别给两人安排了房间,准备了衣物,让两个先去洗澡,白洛洛和李寒孤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宁越都推去打理个人卫生了。 把白洛洛和李寒孤暂时安顿好,宁越这才有机会回到客厅里,有些苦笑的把玩手头的神水晶,如今这块神水晶,他已经能够掌控百分之二十以上,对大多数功能也略有了解。 他瞧了一眼客厅的古董钟表,确定了一下时间,从他离开斐特斯路六十四号,在九霄天界晃了一圈回来,如今才过去了十多分钟,换句话说,卢文影可能都还未睡熟,他就搞了这么大一圈的事儿回来。 掌握了神水晶,宁越就可以随时进出九霄天界,这一点让他十分爽快,之前在九霄天界,让他有一种被困在那里的感觉,但当他可以随意进出,对宁越来说,九霄天界反而比主世界更让他有好感。 因为在主世界,他始终要受到规则的压制,无法提升力量,但在九霄天界,可就不一样了,他可以无限制的提升实力,直至成为那个世界的神祇。 十多分钟之后,白洛洛先从房间里出来,换了一身卢文影的衣服,显得稍微大了点,但却更让人觉得可爱。 白生生的小脚,穿着一双卡通版的拖鞋,看起来很有都市美少女的范儿,谁也瞧不出来,她其实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再过了一个多小时,明显是在浴缸里泡了一个非常舒服的澡,换了一身睡衣的李寒孤,也兴致勃勃的走了出来。 白洛洛有些不安的问道:“小哥哥,我的力量怎么没了?” 李寒孤闻言,也插嘴问道:“我的力量也没有了,是不是离开这里之后,就能恢复?” 宁越摇了摇头,若不经意的说道:“你们所在的世界,叫做九霄天界,而现在这里是主世界,两个世界的法则不同,九霄天界的力量层次要高很多,进入主世界就会跌落力量的层次,你们就算回去也无法恢复了。” 白洛洛和李寒孤都脸色大变,对他们来说,力量就跟手足四肢一样,已经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失去力量简直没有办法想象。 白洛洛小嘴一扁,立刻就哭了出来,李寒孤也登时大吃一惊,喃喃自语了半晌,神色沮丧到了极点。 宁越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两个,只能对他们两个说道:“若是你们想要恢复力量,其实也不算难,只要重新修炼回来就是。” 白洛洛小脸憋的通红,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说不出来的委屈。李寒孤哈哈一笑,但听起来却殊无欢悦之一,反而听起来悲怆,他七情上脸,说不出来的难看,对宁越说道:“我花了二十多年,才把师传的金雁功修炼到这个地步,你让我重新修炼……重新修炼到什么时候?我已经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了。” 宁越也只能安慰道:“放心,放心,有我在,最多不过一年,就能让你们不但重新获得力量,而且更胜从前。” 宁越说的倒是真话,但白洛洛和李寒孤都不肯信,他们只觉得宁越是在忽悠自己,世上哪里有这么容易获得的力量? 宁越劝了几句,见他们两个都不肯信,心中忽然微微一动,忙说道:“洛洛,你的大浮屠**力,并未有衰退吧?” 白洛洛微微凝神,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小哥哥!我的大浮屠法未有减损。” 宁越拍了拍手,说道:“你们可以先修炼大浮屠法,此法修成,也不输给十阶的命魂图大圆满,回去九霄天界,再修其他命魂图,也显得容易。” 一、迈巴赫62 白洛洛对宁越自是十成信任,当下就略略开怀,显得轻松起来,但是李寒孤哪里会对宁越深信不疑?若非他实在没有别的选择,就连半信半疑都不会有。 宁越安抚了两人,立刻就对白洛洛和李寒孤说道:“主世界跟九霄天界截然不同,我会安排人,带你们先熟悉一下这个世界,顺带也安排住处。” 这里是卢文影地方,宁越当然不会留别人在这里住下,何况卢文影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去了一趟九霄天界,把这两位留在这里,让卢文影看到也不方便。 宁越给绯梨打了一个电话,二十分钟不到,绯梨就派了一辆车过来,宁越微微犹豫,就给卢文影留了一张字条,然后带了白洛洛和李寒孤离开。 以宁越在主世界的势力,安顿两个人还是没什么难度,他直接把白洛洛和李寒孤安排到了工业园区,安顿罗宣的那处厂房。 罗宣看到宁越带了两个人过来,混不在意,他更关心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当着白洛洛和李寒孤的面,就提起了之前的交易,有些焦躁的问道:“你究竟什么时候,可以送我离开?” 宁越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路子,如果没有意外,最多十天,少则两三天就有回音。这件事儿我已经很努力了,别再抱怨,要知道,我做这件事儿也是有很多风险的,不可能很有效率。” 罗宣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每拖一天,我的实力就下降几分,再过去几天,我怕是连神位都保不住了。” 宁越微微一笑,没有再搭理罗宣,而是对白洛洛和李寒孤说道:“你们在这里呆几天,我回头就安排你们回去,不要招惹那个金头发的家伙,他脾气很糟糕,而且……超级爱打架!” 白洛洛有些舍不得离开宁越,眼泪汪汪的,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宁越瞧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我虽然不是你的哥哥,但小洛你完全可以拿我当真正的哥哥看待,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 白洛洛吃惊不小,忍不住跳了起来,叫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的?” 宁越耸了耸肩膀,说道:“你觉得,你能瞒得过我吗?其他的破绽就不说了,我传你十方幻灭法的基础,你都觉得理所当然,一点惊讶都没有,要知道,这套秘法可是我独门所创,你真正的哥哥绝对不可能会。” 白洛洛小脸通红,低声说道:“我不是真的要瞒你,我一开始也不知怎么,居然就认定了你是我哥哥,但后来我在修炼大浮屠法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因为我哥哥……我真正的哥哥,其实不懂万宝灵鉴,但是你对万宝灵鉴太熟悉了,我还是几次半夜偷偷对比,你和那些追杀榜文上的画像,才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白洛洛偷瞧了宁越一眼,见他没有生气,这才说道:“开始我还以为是小哥哥你弄了什么手段,但后来我见那些兵马寺的人,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我的哥哥,我才知道,这件事儿跟你无关,是某种力量,改变了所有人的心思。” 宁越微微一笑,拍了拍白洛洛的头,说道:“还是我家小洛聪明,你以后就跟我姓,叫燕洛洛好了,等我弄清楚你家的仇怨,遇到你家亲人,再认祖归宗吧。” 白洛洛立刻开心起来,叫道:“好的!小哥哥,我今后还是燕九儿!” 李寒孤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知道这是宁越和白洛洛的私事儿,不方便他插嘴,就干脆的一声不吭。 宁越安抚了白洛洛几句,就动身离开,他折腾了这么久,眼瞧天也亮了,正琢磨是回去斐特斯路六十四号,还是回家,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卢文影打过来的。 “宁越!有件很糟糕的事儿,我父母忽然回来了,发现我不在家,拼命的找我,现在我要回去了。” 宁越微微一愣,笑道:“那就先回去好了。” 卢文影微微有些支吾,迟疑了半晌,才小声说道:“他们知道我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说什么都非要见你一面,你说怎么办?” 宁越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卢文影的父母这是忽然回家,居然发现女人跟男同学“同居”,自然会怒不可遏,想要找他来干什么,简直是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猜到的事儿。 宁越当然不怕这个,温声回答道:“那我就过去见一见你父母好了,不用怕,什么都有我呢!” 卢文影还是有些担心,但在电话里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宁越路上小心,就忐忑的挂了电话。 卢文影的父母,看着这个被半夜叫回来的女儿,卢文影身上,明显穿的不是他们给买的衣服,他们也没有见过卢文影有这套衣服,心里更是怒火滔天。 卢文影的父亲,是个极有威严的男子,虽然一声不吭,也没有开口责骂,但身上的气压,却让整个房间都森寒刺骨,卢文影的母亲几乎没有办法坐下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住的逼问女儿,卢文影除了眼眶里全是泪水,什么话也不说,让她也无可奈何,但却更增怒火。 宁越挂了电话之后,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就打电话给绯梨,让她调查卢文影的家庭背、景,同时也安排了一些事情,半个小时后,绯梨就派出了一支团队,甚至还派出了一辆迈巴赫62,作为宁越的座驾。 宁越用屁股猜的,也会知道,接下来遇到什么,所以准备了一些必须的行头,为自己壮一壮行色。 对卢文影的父母,宁越并没有什么感觉,当年就算蒙元皇帝,大清帝王,他都不是没见过,区区一个富豪,还是城市级,甚至连全国级都不算,宁越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唯一比较难办的是,这次会面,他必须要在给对方留面子的情况下,巧妙的解决这件事儿,不能用简单粗暴的手法,不过这也难不住他。 二、淘宝买的吧? 当宁越踏入了卢文影家里的时候,面对的是四道杀人的目光,卢文影的父亲,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坐!”,这个字简直是从冰窟里拎出来,散发着无边寒意。 卢文影的母亲,更是眼喷火光,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些,还是个女的,十足一个牛魔王的亲儿子。 卢文影本来在一直默默抹泪,见到了宁越,立刻就开心起来,忙跑过去,给宁越拿了拖鞋,当着父母的面,就替宁越换上了。这种亲密的态度,让宁越微微有些尴尬,但却没办法拒绝,这已经算是一场战争了,卢文影已经坚定了选择了队伍,他是绝对不好去做“猪式友军”。 宁越大大方方在卢文影父母的对面沙发上坐下,卢文影立刻就跟他做到了一起,卢文影母亲瞧了一下女儿,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一字一句的问道:“说罢!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的女儿。” 宁越不动声色的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淡淡的说道:“我不缺钱!” 卢文影的母亲,瞧了一眼宁越放在那里的车钥匙,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恨恨的说道:“你要是弄个宝马奔驰的钥匙,我或者还能被蒙住,你知道这车价格多少?知道这车一年才多少辆进口?就敢拿这个东西出来唬人?淘宝买的吧?是不是还包邮了?” 卢文影掐了一下宁越,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但她看到父母冰火二重天的脸色,知趣的连忙把小脸板起来,只是忍的很辛苦。 卢文影一点也没有替宁越解围的意思,自己的男朋友,确定了关系第一天,就带她去买影像设备,为了发愁在哪里撞这套系统,居然顺手买了一套民国的老别墅,不要说宁越还有些超自然的力量,就算是比财力,也不会对自家老爹发怵。 卢文影在宁越出现后,就知道自己不必害怕了,她就是很好奇,想知道宁越用什么手段,降服自己的父母。 卢文影可没有替宁越解释的意思,因为她知道,那根本就不必须。 卢文影的态度,让她的母亲更为愤怒,逼问道:“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 宁越耸了耸肩膀说道:“从小到大,从没人用您这种语气说话,我一时不大适应。如果不是看在,您是卢文影的母亲份上,我现在就应该做点什么。” 卢文影的母亲忍不住再次冷笑,大叫道:“你还要打算做什么?威胁我吗?” 就在这个时候,卢文影的父亲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随手抬起,正要挂断,忽然脸色微微一动,接通了电话,走到了一边,他只是嗯嗯了两句,就脸色大变,瞧了一眼宁越,脸色变得铁青。 他缓缓的挂掉了电话,拦住了正在冲着宁越大声呵斥的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刚才有几个生意伙伴对我发出了警告,你是怎么做到的?” 卢文影的母亲大吃一惊,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瞧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两夫妻心有默契,她立刻就住了嘴,站在了丈夫的背后,没有继续跟宁越纠缠。 宁越摊开了双手,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就是希望,能通过这些小动作,让您们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发动了手下的公司,对您的公司做了一点压力,也只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的谈话也没有什么效率可言了。” 宁越微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车钥匙,对卢文影的母亲说:“这个东西是买车送的,不是淘宝的货,也不包邮!还有就是,我记得您的座驾是奔驰gl450,难道您一点也不觉得,开奔驰的人,跑过来跟开迈巴赫的人说,你要多少钱……是个笑话吗?” 卢文影的母亲顿时脸色通红,就想要发火,但却被丈夫轻轻握了握手,只能恨恨的压下了火气,瞧了一眼丈夫,还是把说话的权力,让给了更能压得住阵脚的男人。 卢文影的父亲淡淡的说道:“我们家也不缺钱,我的女儿也是非卖品,我不希望我女儿这么小的年纪就谈恋爱。” 宁越从善如流的说道:“我们也决定,要在大学之后,才正式谈恋爱,高中之前都不早恋。我非常赞同您的意思,我们会在交往的时候,把握分寸。” 卢文影的父亲怒极反笑,心中暗暗骂道:“你个小王八蛋,都把我女儿拐去到你家睡了,现在还跟我装什么紧?难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但是这种话,他这个做父亲的根本也说不出口,就只能哼了一声,把态度暧昧了起来。 卢文影的母亲,见丈夫不好说话,这才斟酌了一下,压制了火气,但却明确表达不满的问道:“那为什么卢文影昨天不在家?去了你家里?这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干的事情吗?” 宁越高举双手,大声抱屈道:“绝对没有!阿姨,叔叔,我绝对没有带卢文影回去我家,她昨天是一直都在自己的家里!我以人格保证!绝对没有撒谎!” 卢文影的母亲,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虽然她刚才从丈夫的暗示里知道,这个小子恐怕有些能量,但还是受不了这种当面的撒谎,她冷冷的问道:“卢文影昨天不在这里,你告诉我她在家里的哪一个房间?” 卢文影眼瞧气氛有些缓和,生怕两边闹僵起来,连忙小声的插嘴道:“前几天中午,宁越带我回家看电影,我瞧他的设备很好,就要也买一套,方便在家里看电影。” 卢文影的母亲忍不住冲着女儿发火道:“然后就买到他家里去了?你这个不孝女!我……怎么说你好?” 卢文影连忙说道:“没有,没有!他是放学后,带我去买影音设备,然后我发现咱们家,根本没有地方装音响和投影,然后……” 卢文影瞧了一眼自己的父母,终于鼓足勇气说道:“然后他就买了一套房子给我,专门用来打造影音室!” 卢文影的父母,登时眼睛都直掉了,他们在生意场上,也见过有钱人如何泡妞,但这种为了摆放影音设备,多买套房子的事儿,怎么看也都是土豪级的举措,更不用说,还是初中生买给女朋友,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不要脸的狐狸精跑出来大喊:老公草我! 其中很多狐狸精,很有可能还是男的! 三、超限战士 卢文影的母亲,硬着头皮呵斥女儿道:“你们倒还真行!居然连房子都买了,是不是我和你爸晚回家几年,外孙子都要抱上了?你们的房子在哪里?” 卢文影小小声的说道:“斐特斯路六十四号!” 这次就连卢文影的父亲都忍不住吓了一跳,叫道:“斐特斯路六十四号?民国老别墅区那边?那边我不记得有什么新盖的小区啊!” 卢文影咳嗽一声,慢慢的说道:“那边就没有新建造的房子,就是老别墅区其中的一栋,大概比咱们家大一点。” 卢文影的父母这一次是彻底惊呆了,他们也是生意场的成功人士,当然知道斐特斯路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当初也不是没有想过,在那里买一套老别墅,但一来抽不出来那么多的资金,卢文影的父母资产虽然不菲,身家过亿,但真要随意抽出几千万去买套房子,还真的力有未逮。二来,他们的生意圈子虽然也算高端,但还未到了顶层,根本就找不到购买的门路。 卢文影的父亲拉了一下自己的夫人,然后才淡淡的一笑,对女儿和宁越说道:“我也还未有机会,去见识一下那里的老别墅,不如你让我和你妈妈去见识一下如何?” 卢文影乖乖的点了点头,宁越当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是站起身来,当前引路。 当卢文影的母亲看到了宁越开过来的车,还有替宁越开车的司机,眼神不由得略略变化,柔和起来。迈巴赫92空间足够,宁越干脆请卢文影一家三口,共同称作这辆迈巴赫,十几分钟之后,一行四人就到了斐特斯路。 当宁越的车停在了六十四号,卢文影的父亲眼神已经微微有些不大对劲了,他瞧向宁越的眼神,已经有了几分畏惧。他也是个有眼光的人,知道光是这套别墅,就差不多足以匹敌他一半的身家,而宁越就是随随便便送他女儿,哄卢文影开心的礼物,这足以说明,宁越的身家和地位,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尤其是,卢文影的父亲略略犹豫,忍不住问道:“这里好像是马公子的私人会所吧?” 宁越有些诧异,但随机就了然,以卢文影父亲的商场地位,跟马渊有些交集也不算出奇,他微微一笑说道:“正是马渊卖给我的!” 卢文影的父母,立刻就不禁微微挺直了身板,那不是为了显示腰杆很硬,而是为了现实,态度端正一些。 卢文影一路上,都紧紧握着宁越的手,小手心了全都是汗,显然十分紧张。宁越一直都没有撒手,这个时候,就拉着卢文影的手,把她父母请进了这套民国老别墅。 这里的装潢设施,当然足够豪奢,卢文影的父亲还略矜持些,她的母亲已经很不见外的在每个房间进进出出,问东问西,宁越握着卢文影的手,一一作答。 不到半个小时,本来剑拔弩张,棒打鸳鸯的问罪戏码,就变成了花田喜事,卢文影的母亲眼角全都是笑意,偶尔跟宁越问答几句,也都是关爱之心,再无咄咄逼人的针对。 卢文影在带着父母到花园里看风景的时候,找了个借口,跟父母拉开了些距离,小声的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父母市侩?” 宁越压低了声音答道:“你没觉得,我其实也很市侩吗?今天我是特意弄了点排场,平时我看起来多么乖宝宝?” 卢文影想到了宁越平时的表现,忍不住噗嗤一笑,刚才的担忧终于烟消云散。 宁越拉着卢文影的小手,陪卢文影的父母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儿,这才提议弄些吃的,卢文影想要去厨房,却被母亲一把扯过,让她多陪陪宁越,自己下厨房去了。 卢文影的母亲,手艺相当不错,这顿饭也算是吃的宾主尽欢,饭后卢文影的父母稍稍呆了一会儿,就找了借口告辞,甚至没有把卢文影带走,显然已经默认了,她愿意在这里住多久,随便女儿喜欢,至于宁越这个臭小子,会不会也住进来,他们就当瞧不见了。 两位长辈离开,让宁越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膀,对卢文影笑道:“我应付的还算得体吧?” 卢文影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我现在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更多秘密!” 宁越笑了一笑,说道:“我会给你机会的!” 宁越陪卢文影聊了一会儿天,就提议去看个新片子消遣,卢文影当然非常欢喜,两人准备了一些零食和红酒,还有勾兑的饮料,冰块,甚至卢文影还准备了一个抱枕,两人这才下去了地下室的放映厅。 这一次宁越挑的还是部魔幻大片,这部魔幻大片的名字叫做“超限战士”,是一部几乎没有剧情,只有各种酷炫动作,各种华丽镜头的片子,最难得的是,这部电影是纯粹国产,而且被宣传为,足以媲美好莱坞大片的特技,超过宝莱坞的剧情,还未上映各种影评网站已经好评如潮,上映之后更是票房连续突破记录,才上映十多天,已经总票房全国第一了,后期更是连续刷新记录。 宁越本来是想去电影院看这部片子,但因为实在太忙,直到这部电影下了档期,也没有机会去看一眼。 所以他趁着有空,就拉着卢文影看这部超限战士,好好过一过瘾。 当宁越弄好了片子,启动了机器之后,画面上一道光芒闪过,然后就是一阵劲爆的音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随着音乐扭动身体,在他的桌子上,有一株宛如生着无数蚕豆的迷你植物,也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当少年扭回头瞧的时候,这株迷你植物猛然膨胀了开来,枝叶交错,化为了一个爆笑的鬼脸。 少年怪叫了一声,被这株迷你植物弹出了一粒蚕豆一样的果实,狠狠的打中了鼻子,满脸流泪的仰天躺了下去,然后这粒蚕豆一样的果实,就生出了无数细细的根须,钻入了少年的鼻孔。 四、天蚕土豆 超限战士这个故事,算不上新颖,就是一个普通叫做诸夏的少年,在夏令营的时候,发现了一株奇怪的植物,这株植物居然是“活的”,不是有生命的那种活,而是像有智慧的那种活。 这株植物会对外界刺激有反应,甚至可以跟着音乐摇晃树枝,翩翩起舞,而且有各种爆有趣的鬼灵精怪。 这个少年就偷偷的把这株植物带了回家,然后就在某一天,发生了片头的一幕,这株植物的果实化为无数触须,钻入了少年的身体。开始这个少年还十分害怕,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不但没有给这株古怪植物的果实吃掉,反而有了很多好的变化。 首先就是他的神经反射快了数十倍,敏捷直追蜘蛛侠,力气也比普通人大了几十倍,就连思维和记忆力也都大幅增长,体育和学习成绩刷刷的就冲上了全学校第一。 在一次交通事故中,少年忍不住出手,救下了翻到客车里的乘客,因而被各国情报组织关注,美国某个名为神盾局的机构,派出了一个名叫“豹子”的特工,他肩负的任务是把少年活捉回美国。 豹子这个反派,是一个超帅的混血少年出演,他一出场就有一个酷炫的镜头,有个小女孩儿的机场玩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豹子飞身出去,一把抱住了小女孩儿的瞬间,还飞出了一枚硬币,准确的弹入自动贩售机,当他抱着小女孩儿安全落地的时候,一杯奶茶飞了出来。 尽管这个广告做的明目张胆,但俊美的混血少年,在救了小女孩儿之后,还送上一瓶奶茶这种温馨镜头,还是加分甚多。 然后就是主角诸夏和豹子的都市战斗,两人在高楼大厦之间,飞天遁地的打斗,占了整部电影的一半时间还多,虽然几乎没什么说得过去的剧情,但各种特技,玩的非常帅气,场面倒是还算热闹。 这部电影没得什么故事,但是有几个镜头特别有趣,豹子在游乐场,看有个胖胖的男孩子玩抓娃娃,每次都能把娃娃抓起来,但随着爪子抬起,向投放口移动的时候,娃娃就会掉下来,胖胖的男孩子十分恼怒。豹子自告奋勇,要替胖胖的男孩子抓娃娃,胖胖的男孩子开始还不是很相信他,但是豹子每次把娃娃抓起来之后,就会用神速的动作,晃动一下抓娃娃机,让娃娃掉出来。 最后胖胖的男孩子,捧着几十个各种娃娃,呆呆的望着豹子的背影,那个场景十分好笑。 豹子的镜头虽然不多,但因为这两个亮点,让他的人气还超过了主角,这个演员初次触电,就一举成名,后来的发展也比演诸夏的演员好的多。 主角诸夏的几个亮点镜头,比如在初次尝试记忆力的时候,用一下午的时间,把所有的课本全部背下来,然后在课堂上震惊老师的场面,玩篮球的时候,一场比赛投了二十三个后场三分球,还有跟豹子在四座大楼的墙壁上,来回跳跃,不断的战斗,虽然也很抢眼,但就是逊色了豹子的两个镜头一筹。 这个电影最后,是国家安全局发现了诸夏的能力,并且派出一名特警协助诸夏活捉了豹子,这名特警拥有特殊的能力是,操纵纸! 他能够把一张a4纸化为飞刀,砍入钢筋水泥,还能操纵纸飞机观察敌情,虽然影片最后才出场,但却异常亮眼,甚至人气还压过了豹子,更不用说主角了。 尤其是最后的战斗,这名叫做纸人的特警,用跟路边小学生借来的作业本,把豹子砍的满街乱窜,最后被诸夏一拳轰倒的场面,更是让特警纸人的人气暴涨。 不过这个电影的结局相当的无赖,豹子因为有外交豁免权,虽然被活捉了,但却只能被驱逐出境,并不能用法律处置。 当诸夏和特警纸人,在机场送走豹子的时候,豹子很帅气的说:“我一定会回来的!”诸夏当时显得非常怂包,大叫道:“你还是不要回来啦!” 最后诸夏把自己心爱的植物,奉献给了国家,受到了上头的嘉奖。 当上面派来的一名美女警官问起,这株植物叫什么的时候,诸夏搔了搔头,说道:“这个家伙的果实会吐丝,看起来又很像是蚕豆,不如就叫天蚕土豆吧!” 当片尾曲响起之后,最后的两个彩蛋放出来,一个是有关部门用最先进的设备检验诸夏的身体,发现他的神经,已经被那株神秘植物的果实,放出的根须给同化了,这些根须取代了原本的神经,能够比人类正常的神经快速数十倍传递信息,所以诸夏才会有超人的反应,敏捷的速度,超人的力量,还有聪慧的大脑。 另外一个彩蛋是豹子回去了美国,神盾局在宣布了他任务失败之后,就决定了对他的惩罚,要在他体内的猎豹基因上,重新植入毒刺铠甲。当豹子从手术台上起身,从皮肤下钻出无数也液态金属,组成一套超级酷炫的动力装甲的时候,他的最后一句话:“我要去中国!” 结束了整个电影! 这部电影没有屠龙者那种爱情故事,只有三个男主角,诸夏,豹子和特警纸人,因此在感情戏份上逊色不少,虽然打斗的十分激烈,但卢文影并不是十分喜欢,还是看的有些困倦了,打着哈欠,对宁越说:“天蚕土豆好可爱,不但会跟着音乐跳舞,还特别会撞死,有趣极了。但里面的战斗实在太多了,看的实在太闷,下次我们换个爱情片好不好?” 宁越也只好耸了耸肩膀,说道:“下次我们换个文艺片好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在卢文影父母都知道了斐特斯路六十四号的情况下,就算以宁越的脸皮厚度,也不好意思把她留在这里过夜,虽然名义上卢文影才是这个老别墅的主人。如果父母都没有回来,卢文影在这里带着也并不觉得什么,但父母都回来了,她也是有些害羞,就点了点头,默认了宁越的提议。 ps:努力求几张红票啊! 五、地下基地 宁越送走了卢文影,就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在这处基地迎接他的,不是十二灵侍中的任何一人,而是一个看起来超帅,一身非常骚包的白色礼服的年轻男子。 这个年轻男子,看起来有些欧美的血统,但主流还是中国人的模样,在见到了宁越之后,他恭恭敬敬的以古礼参见,然后才把宁越迎入了这处基地。 这里是宁越想方设法,弄到了一处废弃的地下基地,这处地下基地还是备战备荒年代的产物,如今却早就没有人记得,甚至就连政府的记录里,都已经被宁越抹去了痕迹。 这处地下基地有十多个出口,在地下四通八达,几乎贯穿大半个主城区,有四处可以容纳数千人的避难所,现在都已经被改造过了,其中一处避难所里,现在正有近百人等候宁越的指令。 这支战队是宁越手下十二支精锐部队中,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白袍军,白袍军差不多有五千多人,刨除后勤,预备役,科研人员和文职,真正能执行战斗任务的不过八百人。 此次宁越把白袍军和先登营调动出来,发动了小规模战争,白袍军出动了近百名好手,已经是最近几年难得的大动作了。 超帅,超骚包的年轻人,正是白袍军的副帅余奇! 这次战争,先登营抢了先手,大多数的敌人都给先登营的人马干掉,白袍军这边却被绯梨压制,一直都按兵不动,这些家伙早就全身都痒痒的了,宁越才出现,白袍军的战士们,就都围过来请战。 宁越摆了摆手,白袍军的这些战士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宁越可不是受过现代民主概念熏陶的少年,他组建的势力,最注重权威,他在部下里的微信,不啻真神,没有敢违拗他半分。 宁越并没有给白袍军的战士解释,为什么把他们留在这里按兵不动,而是直接宣布道:“你们即将有新的任务,十日后,所有的白袍军,全体挺近九霄天界!” 宁越没有解释,九霄天界是什么地方,而是直接把九霄天界的资料分发了下去,并且让余奇转给白袍军的总部,让白袍军的统帅陈清准备全员出发。 得到了九霄天界的控制权之后,宁越就开始着手准备把自己的势力搬迁过去,不过他对九霄天界也不是十分了解,所以先头部队就十分重要。 陈清算是他手下里,最为智勇双全的一个,宁越也十分信服陈清的能力,所以才会打算让白袍军整体出动,先在九霄天界建立一个永久性的据点。 九霄天界的资料传下去之后,很快宁越就接到了陈清的电话,这位白袍军的统帅,语音也有些颤抖了,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一处神域吗?” 宁越微微一笑,说道:“没错!是一处废弃的神域,不但没有主世界的压制,比黑暗世界也要好的多,可以登天封神。” 陈清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这位素来稳重的白袍军统帅,给宁越保证道:“我的白袍军可以在两天之内完成一切准备,出发去九霄天界,不需要十天。” 宁越道了一声好,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让陈清开始着手准备出发事宜。 宁越来这个地下基地,除了给白袍军下达出发的命令,还想要了解一下这场战争的境况,他给先登营的联络官发了一条指令之后,很快在地下基地的监控室里,他的监控屏幕上,出现了想先登营大将乌文化的身影,这个叼着雪茄,全身黑色西服的壮硕男子,看到了宁越之后,就抱怨道:“武吉那个老家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不插手了吗?为什么还阻止我们杀上正义联盟?我要把那群孙子斩尽杀绝,一个人牙都不留,居然敢得罪我们老大,分分钟砍光他们全家。” 宁越对乌文化,是实在没奈何,这家伙太惫赖了,要是论实力,乌文化的个人武力在他的所有手下里,勉强可以排入前二十,连前十五都进不去,但是论冲劲,闯劲,惹祸的劲头,却是他所有手下的第一人。 宁越这次把乌文化放出来,也是想要给自由都市和正义联盟一个教训,不怕把事情闹大了,若是他还想收一点手,就绝对不会把乌文化放出来,而是缓过其他人,饶是如此,宁越还是把白袍军派出来,协助先登营作战,还是留了一分后手。 宁越叹了口气,说道:“不要叫我老大,也不要随便出去说砍人,砍人的,什么素质?” 宁越并不在乎武吉,他也是进入黑暗世界的“老人”之一,所取得的成就更是远超武吉和武吉背后的人,但正义联盟虽然从根子上就烂掉了,却偏偏是这个国家在主世界的力量基石,如果他把正义联盟连根拔起,说不定转眼间,这个国家就要换个主人,这种事情,宁越是绝对不想见到的。 马克思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其实老马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政治只有比资本更肮脏。 宁越当年也曾想过,为天下大同,国泰民安尽一份心力,甚至也不是没有想过,亲自出手建立一个王朝,但他很快就醒悟到,除非自己变成没有任何底线,抹杀一切良心,做事只讲究利益,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的人,是绝对没有办法插手政治。 在其他政治制度下,尤其是后世的民主制度,就算他有天下无敌的力量,也要被各种肮脏的政敌给生生玩死,唯一能保证贯彻他意志的制度是独裁,但那又违背了宁越的本意。 所以他必须要制止乌文化,让这件事儿暂时到此为止,当然,这种到此为止,可不是说不玩就不玩了,宁越只是不让乌文化杀上正义联盟的总部,可不是停止一切攻击,正义联盟还没就这件事儿有交代,他可不会说完就算完了的。 宁越叮嘱了乌文化几句,了解了战况如何,这才关掉了通讯器,开始琢磨下一步的行动。 六、剧本不对 在经过了相当混乱的一段日子之后,宁越终于又恢复了,每天正常回家,正常上学的日子。 宁越又变回了老样子,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初中生没什么不同。 任何人一旦活上几百岁,看惯了时代更迭,见识过国家级的剧变,心境都会悄悄改变,“心”会渐渐变老,没有了激情,失去了朝气,甚至不愿意做出改变。 当时光可以抹去一切,不管多努力才能完成的目标都会被时间悄悄的抹去,甚至不留一点痕迹,每一个人都终会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 世界在不断变化,时代也不断的在变化,越是年纪大的人,越愿意拒绝这种变化,更愿意抱残守缺,按照旧有的老想法做事情。 但这种人,最终也只会被扫尽时间的垃圾堆。 人生最重要的观念,如果无法改变旧有的观念,纵然有通天之能,也要被时代淘汰。 就如最古老的神祇,拥有岁月积累的力量,但却往往会被新生的神祇推翻,这并不是力量上的问题,而是观念!落后的观念,终将被新的观念所淘汰,这种趋势无法避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 宁越用这个初中生的身份去做事儿,去思考,并不是他没事儿玩装嫩,而是希望自己能够从“赤子之心”出发,抛开数百年的陈旧观念困扰,破茧而出,重新认知这个世界。 这其实也是重新获取力量的一个方法,平庸之辈根本无法弄明白,这种最深奥层次的东西。 宁越也不喜欢那种老谋深算,全身都透露出腐朽味道的思考方式,也不喜欢把几百年前的古板,老旧,陈腐的思想,带到几百年后。 所以他仍旧要在放弃这个身份之前,做好“宁越”! 力求从表现到思想,甚至灵魂,都化为宁越,而不是用燕姬风的角度来思考。 只是当他以宁越身份,重新出现在校园里的时候,属于宁越的烦恼也就重新出现了。 卢文影虽然以宁越的正牌女朋友自居,但却说什么也不敢在校园里公开这段恋情,所以……宁越在回到校园的第二天,就遇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他的同桌关颖的“前男友”李辉,在终于确定了自己“下堂夫”的身份之后,就怒不可遏的找上了宁越,他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带了十多个校园内外的小混混,在放学的时候堵住了宁越的去路。 宁越瞧着这群看起来非常不靠谱的少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冲李辉挥了挥手,问道:“看你很愤怒的样子,是因为关颖的事儿吗?” 李辉怒极反笑,恨恨的说道:“你居然还有脸提关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除了关颖,还给别的女生发过短信,你这个脚踏八只船的王八蛋!你居然敢欺骗关颖的感情,我绝对饶不了你!” 宁越里忙说道:“这是一个巨大的误会,你知道的,这件事是我表弟庞乾搞出来……” 宁越还未有把事情解释清楚,一个看起来非常嚣张的小混混,就急忙吐出了嘴里的烟头,问道:“你就是庞乾老大的表哥?” 宁越才点了点头,十多个小混混里,最少有**个急忙高举双手,叫道:“宁越表哥,我们不知道是您,这个王八蛋也没有说。这是庞乾老大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李辉你个王八蛋,表哥玩你的女朋友是瞧得起你!你居然还敢心怀不满?兄弟们揍他……” 李辉连愤怒的情绪都还未有来得及转变一下,就被他自己带来的小混混们给推推倒的地上,然后一个一个的压了上去,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宁越望着这群不按照剧本演习的混蛋,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是真没有想到,庞乾已经“失踪”这么久了,居然还会给他留下点“遗产”。平时总有人吹牛说:内个什么事儿,只要提我的名字就好使。但实际上,大多数人的名字都不好使,但显然庞乾的名头,在这群小混混心目中,是异常的管用。 宁越正要走过去,把这群小混混拉开,忽然手机响了,他看到点亮的屏幕上,居然是个陌生号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穿过来的,果然是庞乾的声音,他问了一个普通人会觉得很奇葩的问题,如何捕捉一头可以在天上飞的妖兽。 宁越随意拟定了一个计划,并且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表弟,还没等他闻起来庞乾的近况,这个表弟就已经把电话挂掉了,而且他再拨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 “这家伙,还真的是不让人省心,看来他在黑暗训练营呆的还不错,应该是到了野外实战训练了吧!” 当宁越把所有的小混混都拉开,看着已经被揍的不成样子的李辉,忍不住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并没有对关颖有意思,是庞乾拿我的手机群发短信,造成了很大的误会,这件事儿……” 宁越看着眼神里全都是仇恨的李辉,放弃了更进一步的解释,冲他被揍成这样子,也不可能跟自己握手言和的,当然他也不会怕一个初中生的怒火,李辉这样的普通学生,怒火最多也就是背后恶骂几句,过几天也就散了。 李辉推开了所有人,孤单的一个人走掉了,那群小混混其实都收了李辉的钱,现在居然把金主打了一顿,也都有些内疚,但当李辉的走了蛮远之后,这群良心所余不多的小混混,就再也不想他了,围着宁越问道:“表哥,庞乾老大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都好想他,有庞乾老大在,附近所有的学生和混混,都不敢招惹我们,他不在了,我们活的都很憋屈。” 宁越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他跟这些人,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只能是摇了摇头,就自顾自的走开了。 就在宁越离开了人群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跟在他背后,悄无声息的一路追踪…… 七、老大 宁越就好像没有觉察,很随便的挑了一家咖啡店,然后走了进去,十分钟后,就有一个看起来非常有气度的男子,跟着也走进了这家咖啡店。 宁越正在专心致志的搅拌咖啡,似乎没有觉察到这男子进来,但是只从这个咖啡店里,已经一个店员都没有,只剩下了宁越一个人,就可以知道,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很有气度的男子,非常自如的坐在了宁越的面前,微微点头,说道:“我是老大!” 宁越就好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用咖啡匙敲了敲咖啡杯,立刻就有一个帅气十足的年轻男子走后面走了出来,这个年轻的男子,一身范思哲最新款的西服,足下是一双复古款的长尖头皮鞋,看起来就好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但身上散发的凛冽气势,让自称“老大”的男子也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头。 他缓缓说道:“我们两个人谈事情,能否让你的手下出去?” 老大的话音才落,余奇就冷笑一声道:“凭你也配跟我家主人谈事情?” 余奇把手一挥,咖啡店里忽然亮起了二十台大屏幕的显示器,他伸手一指,最上面的十个,冷笑说道:“这里是正义联盟所有的据点,还有你最精锐的战队。” 余奇再伸手一指,又冷冷的说道:“这里是你的所有账号和密码!还有你的海外资产统计。” 余奇再伸手一指,语气变得更加森寒,淡淡的说道:“这是你带来本城市的所有部下,不过现在他们就不能替你卖命了。” 老大猛然站了起来,因为最后一面屏幕上,显示的是血淋淋的画面,他的所有带过来的手下,已经被一个如山般的壮汉一一杀死,这个大汉冲着屏幕狰狞一笑,做了一个在脖子上画圈的挑衅动作。 余奇猛然探手抓住了老大的头发,饶是老大也有三阶虚相级的修为,在这一刻居然不敢使用出来,被余奇拖死狗一样的拖到了卫生间里,然后就惨叫连连,一刻钟之后,他被余奇拖出来,脸色已经变得卑微又谦逊。 宁越这才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不是武吉说话,让我放过正义联盟,最多三天,我就会让你们这个烂到了根子的组织,彻底被连根拔起。你所有派出来调查我的人,已经全部都给我杀了,为了警告你,我还顺手杀了你父母和三代内的直系血亲,现在你跟我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谈?” 老大全身一震,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但是最终却只能低下头去,再也没有刚才的气度。 宁越淡淡的说道:“给我足够的赔偿,我放你们一马,这件事,我可以给武吉面子,但如果你们不知死活,再有任何针对我的举动,包括暗中调查和给予其他人协助,我就会直接灭了你们这个烂到根子的组织,滚吧!” 老大屁滚尿流的冲出了咖啡店,宁越连瞧也没有多瞧半眼,反而是余奇忍不住叹息道:“就这种货色,也配成为我们的敌人?我现在实在太渴望进入九霄天界了,只有进入九霄天界,才能让我们尽展所长,并且拥有真正的力量。” 宁越微微叹息道:“我不知道九霄天界哪里有问题,我把你们送过去,你们在那边是不会有任何力量的,都会成为普通人,必须要重新开始修炼,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余奇忍不住微微呲牙,说道:“凭我们对鬼神法则的了解,恢复力量,也不过是几年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们。倒是,我们从九霄天界回来,居然不能把力量带回来,只能使用原本主世界的力量,是个非常有趣的事儿。” 宁越点了点头,九霄天界只能接受这个世界自身的力量,显然这处神域,原本应该是非常强大,才会有这种屏蔽异种力量的能力,而且宁越早就发现了,九霄天界和主世界的时间不同步,不过这件事儿却没有必要对语气他们说起。 宁越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这才缓缓说道:“临走前,能够把正义联盟的事情解决,倒也是不错的事情,这一次白袍军出动,我还可以特别允许,让所有出动的人带着家属和亲人一起走,每个人可以有十个携带名额,并且允许名额转让……因为,你们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余奇满不在乎的说道:“回不来就回不来,倒是……刚才那个货色的家人怎么办?一起杀了吗?” 宁越哈哈一笑,说道:“刚才我就是吓唬他一下,不过我若是放过这些人,会给他不必要的侥幸,以为我没有那么心狠手辣,有妇人之仁,所以也都带去九霄天界吧。” 余奇点了点头,悄然离开了咖啡店,宁越稍微静了一会儿,微微叹息道:“看来我这次磨练心境的旅程,已经走到了尽头,宁越这个身份已经不能继续用了。” 宁越对主世界,并没有太多留恋,他既然发现了九霄天界,能够解决他的一切问题,当然就要策划,征服九霄天界的事宜,而不是在主世界恋栈不去。 宁越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就张开了手掌,神水晶碎片在他掌心静静悬空,但现在宁越已经知道,神水晶已经成了一把钥匙,能够打开九霄天界,把所有人送入进去。 宁越的目光微微凝聚,重新看到了那处破败的神庙,在这座神庙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佛像,宁越微微惊讶,因为他很确定,之前这座神庙并没有这个东西。 宁越的思维延伸了过去,很快就出现在了那座巨大佛像面前,他可以感应的到,这座巨大的佛像蕴含滔天魂力,如果以级别而论,远超普通的神祇,只不过它的身上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宁越探出手去,轻轻抚摸了一下,一股意志便顺着手指灌输了过来,宁越稍微犹豫,就敞开了识海,接受了这股意志。 这股意志磅礴汹涌,威力无边,但却蕴含勃勃生机和宇宙至理,似乎在劝诱人向善,不做恶事…… 八、战佛图录 在下一个瞬间,宁越就摆脱了这股磅礴的意志,并且掌握了其中的奥妙,他一声长啸,充满的了无数的喜悦。 当宁越的意志重新活跃起来,神庙中就有一股力量勃发,这股力量被激活之后,就开始修复这座残毁的神庙。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宁越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座,以六大神殿为中心,划分为六个区域的巨大神庙。 其中四座神殿仍旧残毁,只是能约略看出来规模,但其中两座却已经栩栩如新,其中一座神殿的中央,是参天蔽日的歼星者的神像,这座神像高有三千公尺以上,就如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峰,歼星者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光头男子,通体绽放金光,就连身上的毛发都是淡淡的金色,眼眸宛如两团小太阳,让人不可逼视。 他长的居然跟宁越有八九分相似,只是稍稍有些不同,但就是这点不同,便让这张脸孔,从普通的帅气变成了无可匹敌,没有人可以从这张面孔上挑出来一点点的瑕疵,他就是人类最终极的模样,至阳至刚,又返璞归真,足以吸引地球上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倾心。 在歼星者的神像旁边,有两座只有歼星者三分之一大的辅佐神像,一座是金甲神将,挺身直立,身外有数十件超阶宝具缭绕,威仪不凡。另外一座是三头六臂的神魔,凶恶狰狞,一身滔天魔焰,盘踞在宝座之上,气势似乎犹在金甲神将之上。 而另外一座神殿,就是突兀出现的那座巨大佛像,这座佛像虽然身披袈裟,但却给予人一种身披战袍的感觉,全身肌肉贲起,显得孔武有力,力胜龙象。在这座佛像的背后,是一座巨大的佛轮,佛轮之上有数十头狰狞妖魔,护法神将,罗汉菩萨,金刚力士,似乎在给这座佛像提供源源不绝的力量,让它可以降妖伏魔,斩精诛怪。 宁越在神庙里走了一圈,心底约略有数,自己所得的神水晶,应该是总共分裂为六块,剩下的四块碎片,应该也记载了一部天人级秘典。 宁越微微惊讶,因为当初他登天封神之后,瀛洲也算是排名靠前的神域,故而对各大神域流行的秘传功法和命魂图,几乎称得上了如指掌,十八阶的超阶命魂图套装,被称为天人级秘典,因为只有十八阶的超阶虚相,才有望突破帝刹,成就天人,这种秘典总共也不会超过五部。 若是九霄天界的创始者,拥有六部以上天人级秘典,甚至其中巨大佛像蕴含的法门,闻所未闻,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被称作惊天宝藏了。 宁越曾有耳闻,原本诸天神域众多,但后来却因为大族级的神祇,创造的白银之民太多,也太过强横,所以才发生了多场上古战争,导致绝大多数神域灭绝,如今所有的神域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之数,很多远古神域都灭绝了。 九霄天界就是已经毁灭的神域之一,若是能够挖掘出来什么秘密,对宁越恢复实力,有莫大的好处。 宁越并未有在神庙里多呆,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而非是在这里感慨过去。 当宁越回到了咖啡店的时候,掌心已经多了一尊小小的佛陀,这尊佛陀通体透明,无数命魂在其中运转,明明白白展露出来一套最上乘的天人级秘典。 宁越瞧了一会儿,这才微微一笑,把手合拢起来,那尊小小的佛陀就此消失不见。 “战佛图录走的路数,到有些类似我的十方幻灭法,只不过却复杂的太多,居然是把一百零八种虚相化为命魂,组成战佛虚相,虽然仍旧无法突破十八阶天人之限,但论起战斗的能力来,却远远超过了光明天帝,甚至传说的大天魔虚相,不过超阶命魂图,并非全部都是用来战斗,光明天帝还有统帅之能,大天魔虚相传说可以变化无穷,模拟数十种虚相。” 宁越稍稍推演了一番,就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套战佛图录虽然强横,也不是没有缺陷,那就是修炼起来太过复杂,进境太过缓慢,除非召集数十人一起修炼,然后把所有人的力量组合起来,才有修炼成功的可能。” 宁越这句话才出口,就不由得微微一愣,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意中说破了战佛图录的最大秘密。这套战佛图录,本来就不是给一个人修炼,而是给一群人修炼。 宁越摇了摇头,战佛和歼星者的神像出现,代表他对神水晶和九霄天界的掌控,更上了一层楼,这对他即将执行的计划,是一个非常利好的消息。 宁越稍稍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咖啡店,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到了工业园区。 当宁越再次看到罗宣,李寒孤和白洛洛的时候,罗宣还是那么焦躁,但李寒孤且稍微心平气和一些,他从白洛洛手里学了大浮屠法,如今已经修炼的小有进境,突破大浮屠法第一层宝象浮屠。 罗宣抓住了宁越,忍不住逼问道:“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安排我离开?” 宁越笑了一笑,说道:“今天就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现在也没问题。” 罗宣大喜过望,叫道:“那就是现在!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可不想在遇到许逊那家伙。” 宁越点了点头,冲着李寒孤和白洛洛说道:“你们也打算跟我一起回去吗?” 李寒孤大喜过望,连忙叫道:“我完全没有问题!” 白洛洛却稍微有些犹豫,迟疑的问道:“小哥哥,我可以在这里多呆几天吗?我好怕回去,会被兵马寺的人继续追杀!” 白洛洛初次接触现代文明,只觉得这个世界好新奇,每个人都友善无比,生活安详快乐,比九霄天界那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好过不知多少。 宁越哈哈一笑,说道:“你想要回去,随时都可以,想要过来也随时都可以,愿意在哪里呆多久,也都没有问题。” 宁越冲着罗宣和李寒孤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就先把你们带过去了。” 九、好像要卖去泰国! 宁越催动了神水晶碎片,只是下一个瞬息,三人就出现在了密林之外,正是他和李寒孤,白洛洛离开的地方,不远处就是雁行宗,最多半日路程,便可到达。 李寒孤感应了一下体内的魂力和真气,不由得脸露苦涩,罗宣也是心头一愣,冲着宁越刚要发火,忽然却生出了一股诡异笑容,然后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宁越也不知道,罗宣为何发笑,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亦不想去问。不过他的神水晶碎片是得自罗宣,说不定罗宣手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跟九霄天界完美契合,这件事儿也让宁越隐约有些好奇。 宁越冲两人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们先搞尽快恢复实力,我可以有一个选择给你们。” 李寒孤忍不住微生希翼,他见识过宁越的本事之后,知道这个少年非同凡响,说不定真有什么好办法。罗宣却表现的截然不同,有些懒洋洋的问道:“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罗宣亦是曾经登天封神之辈,虽然宁越给予他越来越多的神秘感觉,但罗宣却自负,自己曾经拥有的力量,一定强过了宁越,并不十分相信他。 宁越随手一挥,眼前就出现了六面透明的光幕,这六面光幕代表了他能够动用的那一部分神水晶的力量。 宁越把大浮屠法输入了进去,这六面光幕就开始推演起来,不过片刻罗宣就露出了凝重之色,李寒孤则是完全都看不明白,不知道宁越这是在搞什么玩意。 其实就算是罗宣,也没有办法看出来端倪,因为宁越把九成以上的推演过程,隐藏到了暗处,他是按照战佛图录的法门,简化了数倍,来反过来推演大浮屠法。 战佛图录是把用一百零八种虚相,代替命魂,演化更上一层的虚相,宁越简化了之后,只用一十三种虚相来对应大浮屠法的一十三层心法,虽然简化后的大浮屠法威力要弱上许多,但却仍旧足以匹敌十三阶的超阶虚相,甚至还尤有胜出。而且凝练这一十三种虚相所需命魂,绝大多数重叠,总共也只需要七十二团命魂,登时让这套全新推演的大浮屠法,修炼起来容易许多。 当宁越化去数个时辰,把这一套大浮屠法推演完毕,罗宣不由得长长吐了一口真气,立刻就盘膝坐下,身上魂力澎湃,竟然在半柱香的功夫,连续开辟九团命魂,凝练了宝象浮屠。 李寒孤从没有想过,世上居然有如此天赋惊人之辈,他一直都以为,宁越和白洛洛这样,就已经算是天赋惊人了,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脾气暴躁,似乎随时都能发火的少年,天赋居然还要更惊人一些。 这也是他不了罗宣的底细,罗宣毕竟出身蓬莱,乃是真正的神祇,虽然力量在不断的衰弱,但仍旧比凡俗强上无数倍。而且他没有宁越的问题,从根本斩断了跟蓬莱的联系,所以被宁越带来九霄天界,自身的力量虽然被抹去了大部分,却仍旧残存了一些。 就凭着这些残存的力量,罗宣就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修炼进境。 一个小时后,罗宣再度突破,凝练了狮子浮屠,三个小时后,罗宣又复突破了蟒蛇浮屠,他还要继续修炼,宁越可不会再继续观瞧了,他跟李寒孤打了一个招呼,就径自离开,重新回到了主世界。 接下里的几天里,宁越颇为繁忙,白袍军上下五千人,再加上有携带亲友的名额,让这个数目直接翻了十倍,白袍军的人很多都进入过黑暗世界修炼,知道神域是怎么一回事儿,也知道此去再难回来,更知道此番所去的地方,会有主世界和黑暗世界永远不会有的机缘,所有都把亲朋好友怂恿同行。 再加上白袍军要携带的各种物资和装备,饶是宁越对九霄天界掌控已经有二三成,仍旧花去了半个月的功夫,这才算是把白袍军都送入了九霄天界,雁行宗的山门附近。 宁越送走了白袍军之后,就打算从人间消失,他并没有玩忽然失踪,而是通过种种手段,拿了一份美国著名大学的入学通知。 这份入学通知邮寄到了宁越学校的时候,他们学校整个都轰动了,从校长到各级老师,都忍不住跑过来问宁越,如何拿到如此著名大学录取通知。 宁越按照拟定好的剧本,拿出来自己的一份生物学研究发现,说自己课余研究了一个项目,发现很多资料都难以找到,就仗着英语不俗,向美国的几个学校发出了求教的电邮,后来得到了某位大学教授的青睐,并且给予了指点,并且在指点之余,借助宁越的构思,完成了一份非常牛叉的科研项目。 所以宁越得以成为这份研究项目的参与人员,从而获得了该大学的特别邀请,至于各种细节,宁越早就一一弄好,就算中情局来调查,也不会查出来问题,何况学校的这些老师们! 这场轰动只闹腾了两三天,事件的主角就消失了,宁越同样也用这个借口,糊弄了自己的父母,并且留下了一份奖金,说是研究项目所得,妥善的处理好了一切人间俗务。 接下来,就是帮卢文影弄她的出过留学了,这件事儿就简单的多,卢文影不需要做这种样子,她又没有被神域追杀,只需要得到父母的同意,就能够成行。 卢文影的父母当然不会阻挠这件事儿,他们对女儿跟宁越的事情,已经乐见其成了,但宁越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会遇上了另外一件事儿,让他动身去九霄天界的事情,耽搁了好几天。 就在宁越准备出发的头一天,他同桌关颖的前男友李辉,哭丧着脸来找他。 宁越这天刚好住在家里,要不然李辉也还找不到他,他对这个同学没太多好感,可也算不得有恶感。宁越请李辉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忍不住笑着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要来找我了?我跟关颖真的没有关系!” 李辉很大力的摇了摇头,哭丧的脸说道:“不是关颖的事儿,我闯出大祸了,我请了人想要抓你和关颖,然后揍你们一顿,结果这些人把关颖,罗笙笙,还有另外四个女生给抓走了,好像要卖去泰国!” 十、陷阱 李辉被一群小混混揍了之后,心头不忿,居然利用家里的关系,偷偷请了一伙真正的黑道分子,想要把宁越和关颖都抓起来,然后狠狠修理一遍。 如果他的构思能够完整的被这伙黑道份子执行,也就是再被揍一遍,但是非常不幸,李辉请来的这群人还兼职拐卖人口,把宁越班上的六个女生,一起都弄走了,李辉自己也联络不上。 他虽然特别不忿宁越,但真不是什么坏人,出了这种大事儿,他也不敢告诉家里,急忙跑来找宁越求救,甚至他都没有想过,宁越跟他一样,不过是普通初中生,怎么可能解决这种“大问题”。 当然,幸亏宁越不是那种“普通的初中生”,他也只能叹息一声,跟父母告了假,说要跟同学出去,然后带了李辉直奔绯梨的家里,半路上,他就已经给绯梨打了电话,让绯梨着手调查这伙黑道份子究竟把自己的六位女同学掳掠去了哪里。 当宁越带了李辉,赶到绯梨住处的时候,绯梨正在不断的发号施令,汇总消息,说来也是特别不巧,因为宁越把白袍军送入了九霄天界,就连自己也打算离开,所以并没有再调度其他人手进驻,他在这个城市的潜在势力,短暂的出现了一个真空,所以绯梨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很容易就找到这批人。 赢秦正在房间里锻炼身体,她穿了一件小可爱背心,运动四角短裤,正在健身器材上努力挥洒汗水,小蛮腰和白生生的大腿都露了出来,李辉才进来就瞧的眼睛发直。 他拐了一下宁越,忍不住说道:“你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还要勾引我的女朋友?” 宁越真的是服了这位同学,根本没有闲工夫理他,而是把在绯梨身边坐了下来。 赢秦看到了宁越,从健身器材上走了下来,大声说道:“表弟!你怎么也不跟表姐打一声招呼?当年真是白疼你了!” 宁越打了一个响指,召唤出来六面晶幕,指着其中一面,问道:“表姐!我弄了一个基地,你要不要去逛一逛?” 宁越也很头疼这位表姐,他也不知道赢秦究竟怎么得罪自由都市那边,他在主世界的时候,当然可以护得住赢秦,可要是他离开主世界,赢秦就要自己面对自由都市的压力了。 所以宁越想把赢秦也送去九霄天界,当然,如果赢秦自己的不同意,宁越也就懒得浪费那个脑筋,他自己的事儿,也多的忙不过来,不可能为这世界上的每一个认识的人操心。 赢秦瞧了一会儿,就两眼放光的问道:“这是一处神域?” 宁越微微惊讶,忍不住问道:“表姐你怎么看的出来?” 就连罗宣刚进入九霄天界的时候,都没有觉察出来,其实宁越不是把他送入黑暗世界,赢秦实力远远逊色罗宣,居然能够一眼看的出来,这件事儿实在太令他惊讶。 赢秦对宁越的疑问嗤之以鼻的答道:“因为天空上没有浓厚黑云啊!笨蛋表弟!” 宁越不由得尴尬一笑,他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总习惯从一个世界的根本法则去推演一切,居然没有想到黑暗世界这个著名的特点。 “我去!好表弟,快送我过去!” 赢秦登时就兴奋了起来,宁越随手打了一个响指,赢秦就在房间里消失。 李辉登时被惊呆的,嘴巴大都快装下地球,他过了足足十分钟才反应过来,冲着宁越大声叫道:“快看,快看,刚才那个小美女不见了,宁越!快看那……” 宁越实在受不了这家伙,一个念头之下,把李辉也暂时送去了九霄天界。 绯梨在一个多小时后,忽然叫道:“我找到了他们,现在正在城市郊区,十分钟内,我就可以派人过去。” 宁越点了点头,这种小事儿,他实在没必要亲自出马,虽然这座城市将不会再是他的生活重心,属于他的力量也会渐渐撤走大部分,但基本实力还是有的。 半个小时后,绯梨脸色凝重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派过去的六个人,全部失去了联系,这些是什么劫匪,居然如此厉害?” 宁越微微惊讶,随口说道:“让炎神去一趟吧!” 绯梨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炎神就在这六个人里面!” 宁越露出了讶然之色,二话不说,就从房间里消失,几分钟之后,他就出现在了绯梨给出了的座标。这是一处废弃的老工厂,远来估计是生产日用品的地方,现在厂子里还丢弃了好多老旧款式的日用品。 宁越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闯入了这座老工厂,丝毫也没有隐藏身影的意思。 他在厂区兜了一圈,就找到了躲在一处厂房的四名绑匪,并且顺手救下了罗笙笙,张丽梅,冯贞,关颖,和另外两位女同学。过程顺利的叫人吃惊,但宁越却半点也没有惊喜之色,因为他没有见到自己的部下。 这六个女生显然被吓的不轻,见到犹如神兵天将,还实力惊人的宁越,几乎都欣喜万分,就连罗笙笙这种特别矜持的女孩子,都在眼神里,露出几分柔情蜜意,显然已经陷入了白马王子和齐天大圣的幻想之中。 宁越稍稍安抚了六个女孩,就提气喝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但如果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用粗暴一点的手法了。” 宁越话音才落,就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有些歉疚的说道:“抱歉,这次计划并非是我的本意,为了引你出来,这种小手段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许逊?” 宁越话音才落,就有另外一个清朗的声音接道:“还有我!徐覆!” 看起来非常温润的许逊和充满了沧桑感和成熟味道的徐覆先后现身,宁越却半点也没有松懈,望着虚空深处,淡淡的说道:“还有一个人,也请一并出来吧!” 一个充满的傲气的笑声,随即在厂房回荡起来,有些恶意的说道:“你没有想到,终究被我捉到了马脚吧?” 十一、梦天帝 宁越瞧着一步一步从虚空中走出来的年轻人,第一个动作是,催动了神水晶碎片,直接把罗笙笙等六个满脸惊慌的女孩子送走,然后才指着这个人大声叫道:“我记得你!你是813号!” 从虚空中走出来,气势万千,有帝王威仪的年轻人,被813号这个称呼,弄得顿时显得狼狈非常,恶狠狠的叫道:“我是318号,不是813号!不对,我是梦天帝,你不要再用那些愚蠢的代号称呼我了。” 宁越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从来也不介意自己是七号!你又何必那么在意?” 自称梦天帝的年轻人,冷冷笑道:“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因为你是七号,但是我绝对不甘心,只做318号,我要成为统御天地的帝王,你就是我的踏脚石,只要我杀了你,接收了你在人世间的所有实力,就可以开始我的征途了。” 宁越摇了摇头,忍不住笑道:“接下来,你会被其他人追杀,然后死掉啊!” 梦天帝冷笑了一声,说道:“绝对不会,因为我没有你那么愚蠢,我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宁越双手合十,淡淡的说道:“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我不能再放任你们离开了,许逊和徐覆,你们也给进来吧。” 宁越在觉察到,自己的身份暴露,来自瀛洲的追兵出现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所有人都抓入九霄天界,而不是跟他们做一场生死决战,至于那位排名三百多名的天帝候选人,他根本也没有放在眼里。 他之所以是七号,只是因为,前面那六个人,进入神域的年头比他久远,比他先走了很长一段路,他还未有来得及追上去,但对宁越来说,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至于这个自称梦天帝的狂妄之徒,根本也没有给宁越当作对手,他只当这是一个小丑。 许逊和徐覆脸色微变,刚要有所动作,就被神水晶的力量笼罩,包裹梦天帝在内,给一起送入了九霄天界。 宁越没有再多耽搁,给绯梨发出了一道指令,安排了善后之后,就直奔斐特斯路六十四号,在跟卢文影汇合之后,就发动了神水晶,躲入了九霄天界。 宁越还未有恢复全部实力,并不想继续跟来自瀛洲神域的追杀者纠缠。 九霄天界跟主世界的时间同步,宁越作为掌控着,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调整时间的流逝,所以他进入九霄天界的时候,已经是白袍军在九霄天界发展了十年之后。 白袍军最优秀的一批人,在李寒孤的引荐下,拜入了雁行宗,并且在随后的八派论剑中,余奇不但夺得鳌头,还有数名白袍军的战士排名靠前,这些人已经都进入大乾王朝,并且很快擢升到了颇高位置。 如今不要说雁行宗,就连跟雁行宗地理位置非常近的天蛇宗,都被白袍军暗暗渗透,甚至还收伏了几十个,类似天狼门的小型门派,如今已经发展壮大到了几十万人口,割据一方的局面。 当宁越出现在九霄天界的一刹那,三道人影缓缓浮空,把他包围了起来。 徐覆脸色有些凝重的问道:“这是一处神域?” 宁越点了点头,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可以叫我燕姬风!” 许逊忍不住插嘴道:“我知道你是燕姬风,本来我们也无恶意,但瀛洲那边的请托,我们没有办法拒绝,你困住我们也没有用,我们不过是两具分身。” 宁越咧嘴一笑,说道:“至少可以延迟,瀛洲得到时空座标的时间,若是给我十年光景,也许我就不怕瀛洲的追杀了。” 徐覆还想说什么,许逊已经一拉徐覆,朗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困住我们,我们也就认了,但我们绝不想与你为敌,可否让我们离开?” 宁越灿烂一笑,说道:“只要你们愿意,尽可在我这九霄天界内恣意畅游,自由自在,没有任何拘束。” 许逊和徐覆,听得宁越并无杀了他们的意思,两人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一直都眼冒火光的梦天帝,忍不住骂道:“两个小人!若是给我传递消息回去,瀛洲肯定饶不了你们两个。” 宁越耸了耸肩膀说道:“蓬莱一定会护住他们的,你就算告状也没有办法。” 梦天帝一声清啸,身外凝聚一尊帝王虚相,厉喝道:“就算没有他们,我也可惜杀了你!燕姬风,给我受死吧!” 在各大神域流传的一套最顶尖的命魂图,由青龙册,麒麟书,朱雀典,玄武集四套十阶命魂图构成,一旦四大虚相合一,就能凝聚天帝虚相,一直都被称作神域第一虚相。 天帝虚相有数十种组合,但只有三种才是十八阶的顶峰虚相,虽然这些虚相都可以被称作光明天帝,但实际上也还是有更细一步的划分,比如现在梦天帝所凝练的虚相,就是十四阶的大梦天帝虚相。 当初宁越在瀛洲,也被传授了四灵命魂图,并且参与了一场天帝海选大会,最终脱颖而出,成就十八阶的光明天帝虚相,实力远超同期,但等待他的却是一场噩梦,被瀛洲派出数十名神将,生擒活捉,镇压到了蟠桃树下。 虽然宁越逃出来一个分身,但实力也因此大损。 现在他能够运用的力量,只有当初在九霄天界修炼出来的五阶虚空龙虚相和太清心法,十方幻灭法,他在主世界积蓄的力量,都被神庙的力量阻隔在外,并且储存在某个神秘的空间,只有当他回去主世界,才能解放出来,重新还给他。 当年在瀛洲的是,宁越可一点也不畏惧梦天帝,瀛洲以四灵命魂图,培养了无数天帝候选人,他排名第七,梦天帝排名三百开外,但现在两人的实力,却颠倒了过来。 梦天帝不断释放力量,很快就超越了十阶,最后稳定在十二阶的层次,大梦天帝虚相,宛如这个世界的主宰,唯一的神明,就算宁越才是九霄天界的执掌者,也不由得微生心悸。 十二、燕姬风 “五阶对十二阶,完全没有胜算吗!” 燕姬风瞧着淫威滔天的梦天帝,二话不说就把这家伙扔去了主世界,十分钟之后,当梦天帝再被燕姬风拉扯回来,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已经跌落到了七阶,而且还挨非常辛苦。 不过饶是如此,燕姬风也非常奇怪,问道:“为什么主世界没有把你的力量削弱?按照正常情况,你现在应该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才对,怎会还维持七阶的虚相级实力?” 梦天帝难过的吐血,喝骂道:“狡诈的燕姬风,我此番来人世间拿你,得到了一件秘宝,可以锁闭我的实力,让主世界不至于削弱,只有在我动手捉拿你的时候,这件秘宝才会失效,让我的力量在短时间发挥到十阶虚相以上。没想到,你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把我的力量毁去,我恨不得生啖尔肉,痛饮尔血……” 燕姬风二话不说,把梦天帝再一次扔去了主世界,再有十分钟后,梦天帝被他重新接引到了九霄天界,实力已经跌落到了四阶,命魂残破甚多,就连脸色也破败的非常难看。 燕姬风手抚额头,问道:“你现在还想要杀了我吗?” 梦天帝此时,再无凶焰滔天,只有欲哭无泪,他本拟自己有秘宝护身,可以闭锁气息,虽然在跟宁宇动手的时候,秘宝必然无法继续发挥作用,会被主世界削弱实力,但凭了自己十四阶虚相的实力,杀了燕姬风,说不定还能保持八九阶虚相的战力,然后再用那件秘宝重新锁闭实力,回去瀛洲,一定可以得到极高的赏赐,甚至再也不会被镇压在蟠桃树下。 但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燕姬风用这种无耻到了,没有办法想象的手段,给轻松毁去了最强的实力。就凭他现在四阶虚相的修为,若是再给燕姬风扔过去主世界一次,那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他那里还有杀死燕姬风的心思? 梦天帝甚至连浮空的力量都没有了,缓缓降落地面,狠狠的瞧了燕姬风,扭头就要离开。 燕姬风忍不住叫道:“你就这么想要走了?虽然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我可以不杀你,但你总要把那件从瀛洲带过来的秘宝给我留下罢?” 梦天帝踉跄了几步,恨恨的把一宗东西扔下,然后催动了虚相级的实力,须臾就去的远了。 燕姬风目送他奔逃出去了好远,才淡淡的说道:“已经让你开心够了,我还是杀了你吧!” 恢复了燕姬风这个身份,他再也不用宁越这个身份来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只让燕姬风心头通畅,他一声清喝,虚空龙虚相骤然凝结,化为一条若隐若现的巨龙,然后悍然突破了六阶虚相。 然后燕姬风在一步踏出,下一个瞬息,就出现在梦天帝的头顶上,一招心外无物,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落下,当场把梦天帝的神魂抹去,只剩下了躯壳轰然摔落。 燕姬风随手催动了神水晶碎片,把梦天帝的肉躯和体内的命魂收了起来,然后才淡淡的说:“你觉得,我会跟你说,只要你开心就好!然后放过你,让你开开心心的下次再来找我麻烦,虐我千百遍,我还待你如初恋吗?不得不遗憾的说,我不可能让你开心就好,我自己开开心心,才是最重要。” 燕姬风最后瞧了一眼,梦天帝消失的地方,忍不住说道:“何况,就凭你这么丑,也配做我的初恋?” 燕姬风懒洋洋的抻了一个懒腰,然后才化为虚无,连续几次虚空跳跃,这才到了白袍军的总部。 梦天帝都能追杀到他所在的城市,也就是说,瀛洲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行踪,燕姬风并不打算再回去主世界了,但是他在主世界的实力,还是要尽可能快的输送过来。 陈清正在处理政务,忽然眼前微微一黑,就多了一人,他正不露声色的催动护身的虚相之力,却忽然瞧清楚了来者,不由得大喜过望,急忙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屈膝跪倒,恭谨的说道:“燕姬风大人,你终于来了,我们在这个世界,已经建立了永久性的据点,白袍军已经有百余人凝练了虚相,二阶虚相强者也有二十八人,三阶以上九人,我和余奇,还有墨雷,都已经突破了四阶虚相。” 燕姬风微微点头,表示对白袍军已经有所了解,这些人所取得的这些实力,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至少要面对他的真正敌人,这些力量还远远不够。 燕姬风坐在了陈清的办公桌后面,默默的看了一会文件,这才说道:“看来白袍军发展的还算不错,十天后,我会把所有在主世界和黑暗世界势力,全数撤入九霄天界,你准备好迎接友军吧。” 陈清登时露出大喜过望的神色,问道:“燕姬风大人,我们今后就要以此为家了吗?” 燕姬风笑了一笑,问道:“你觉得如何?” 陈清看起来儒雅非常,但这一刻,他的脸上却现出了一种飞扬的神采,全身骨节噼啪作响,气息在一瞬间就突破了某个极限,然后又复迅速回落下来,又恢复到了没法被人看出深浅的模样。 燕姬风笑了一笑,说道:“原来你还没有放开心思,不敢突破,放心吧!这个世界迟早属于我们。只不过,我们要打的仗很多,也需要很长时间,才有可能征服这个世界。” 恢复了燕姬风的身份,他的话宛如有一种奇异的魔力,饶是以陈清这个级数的强人,也忍不住愿意听从他话,供他驱使。 片刻之后,宁越的几个同学,都被陈清令人带了过来,其中也包括了他的表姐赢秦。 燕姬风微微一笑,对这些曾经的同学说道:“因为我的事情,把你们卷入了进来,十分之抱歉。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立刻送你们回去,只是要抹去你们的一部分记忆,我不能泄露这里的秘密,如果你们愿意留下,这里亦非常美好,可以拥有超人的力量,以及无限的寿命,还有你们在主世界根本没有可能得到的权势。” 十三、追兵 八个女生都还没有说话,赢秦和卢文影是早就知道了一些秘密,其余六个女生是不知所措,李辉却立刻就大声叫好,喊道:“我早就觉得天天上学没意思了,能够留在这里,比上学好的太多。我们这算是穿越了吗?为什么你还能让我们回去?不是穿越了都回不去吗?” 燕姬风手抚额头,半晌才说道:“我这里有一部秘籍,你要不要先修炼一下?” 李辉立刻忘记了所有问题,大声叫好道:“太好了,不愧是老同学,我要一步最厉害的功法。” 燕姬风随手把重新推演的大浮屠法扔了过去,淡淡的说道:“这部命魂图绝对够厉害,厉害到你修炼至大成,连传说的神仙都杀的死,就是目前还没有人练成过。未来前途无量的少年,以后拯救世界的任务,都全要靠你了。” 李辉根本没有听出来燕姬风的调侃,欢天喜地的叫道:“我最喜欢这种功法了,没人练成,一旦练成又特别强大。” 不过等李辉拿到了燕姬风扔过来的大浮屠法,只翻了一页,就,面露苦涩,叫道:“这是什么文字啊?我完全都看不懂。” 燕姬风最喜再次手抚额头,然后一指点中了李辉的额头,过了半晌之后,李辉大喜过望,瞧着手里的大浮屠法,不由得心旷神怡,显然已经完全看懂了其中内容。 燕姬风把一套完整的神域语言系统,打入了李辉的脑海,这套神域语言系统,玄妙非常,可以跟任何其生灵交流,不但没有语言障碍,甚至也没有种族障碍,甚至跟花草树木,禽鸟野兽,甚至外星邪灵,虚空妖兽,都能交流无碍,大浮屠法自然是轻而易举。 这套大浮屠法,也不过是黑暗世界通用语写就,简单易读的很。 罗笙笙咬了咬牙,忍不住说道:“虽然这里很好,但我还是想回家!” 燕姬风微微一笑,又诱惑道:“这里的时间流速和主世界完全不一样,你们在这里过去几十年,在主世界也不过才几十天罢了,其实你们就算在这里待多久,再回去,也不会有大问题。” 燕姬风被许逊,徐覆,梦天帝围攻,不得以把这些人送入九霄天界避难,但接下来就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人到过了九霄天界,就沾染了这个世界的气息,若是放了他们回去主世界,很有可能被瀛洲的某些精通预言的家伙,推演出来九霄天界的时空座标。 时空座标一旦暴露,燕姬风就要面对瀛洲的追杀大军。 要知道,九霄天界可不是主世界,虽然也能对外来者有所压制,但却没有主世界那种完全压制,换句话说,瀛洲只要派出足够强大神祇,就能够打破九霄天界的限制,这里没有主世界那么安全。 这也是为什么,燕姬风非要把这些同学留下来的真正原因。 燕姬风的话,终于有了气色,六个女生陆陆续续的都答应了留下来,只有罗笙笙还有些疑虑。燕姬风只能用了缓兵之计,先把人给留下来,只推说要准备几天,才能打开时空通道,暂时解决了这几个同学的问题,燕姬风立刻就投入了最重要的大事儿中。 他要把主世界和黑暗世界的势力,全部撤入九霄天界,以这处神域为基地,重新发展壮大。 燕姬风的手下势力,组织性非常严密,他知道想要在九霄天界立足,人口问题是第一问题,必须要优先解决,所以先撤走的是自己组织里的平民,以及各种物资。 纵然有神水晶碎片在手,这也是一件工作量极其庞大的事情,燕姬风足足花了五天时间,才把在黑暗世界奋战的部下一一撤走,然后才回到了主世界,开始完成大撤退计划最后的部分。 燕姬风的势力,只有一小部分在中国,大部分都欧美,此时他坐镇纽约的某处顶级写字楼的最高层,看着外面大都市的繁华夜景,忍不住微微可惜。 他所不能够带走的物资,最值钱的就是这些地产了,他所拥有的各种房地产项目,总价值足以匹敌一个中等发达的国家,再加上离开了主世界,就全无价值的有价证券和各种现金储备,这一次搬迁的损失,几乎等于两三个苹果公司的总产值。 好在燕姬风并没有把所有的财产低价变卖,十天的时间,也不足以完成这么复杂的交易。他只是把那些不愿意离开主世界,自己手下组织的外围成员留下,重新架构了一个新的财团,把自己在主世界资产,都留给了新的财团,算是酬劳这些人替他工作多年。 这也算是燕姬风留下的一招暗棋,因为他以后可能还会来往于主世界,把主世界全部放弃了,就未免有些可惜。 “再有三天,我就能抹去在主世界的大部分痕迹,瀛洲想要追杀我,就很困难了。” 燕姬风刚刚觉得,有些松了一口气,就忽然提起了全部的警惕,因为在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某些地方,忽然蒸腾起强横的魂力。 “追兵!” 燕姬风大吃一惊,他立刻就感应到了,魂力汇聚的地方,那是他的一处屯兵点,是他手下十二支战队之一的陷阵营,留在纽约的全部实力。 明天一早,燕姬风就要带着他们离开,却没有想到,在这天晚上就出了事儿。 燕姬风没有犹豫,立刻就腾空而起,把实力毫无保留的催动起来,化为一头青色巨龙,腾空而起,几分钟之后,就赶到了事发现场。 三名看起来冷酷无情的少年,正在追杀他的手下,陷阵营留在这里的数百名战士,已经死伤了数十人,而且从战况上来判断,占有优势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手下。 燕姬风只瞧了一眼,就提气喝道:“原来是49,78,156,你们也终于被放出来了吗?” 一个面容冰冷,俊秀无比,就如冰雕一样的少年,猛然一声清喝,放出了一条青色巨龙,居然跟燕姬风使用的力量一模一样,狠狠向燕姬风轰了过来,半点交谈叙旧的意思也没有。 ps:昨天在去机场,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上花去五个小时,在飞机上呆了四个半小时,然后又商谈了点事儿,所以人挂了…… 一、冲着我来 “老师们!你们够了,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不要把成绩单发到家里吓我父母。” 宁越很大义凛然的在课堂上站了起来,但效果却相反,班主任先是愕然,接下来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全班的同学也哄堂大笑,让初二二班,就好像是欢乐的海洋,逗逼的世界。 班主任韩老师摇了摇头,叹气道:“宁越啊!宁越!你学习的时候,如果有你在课堂上捣乱的机灵劲,也不至于会弄到这种分数。把卷子带给父母签字,明天交上来,好了下课!” 宁越看着自己的成绩单,那是一溜七十以下的分数,一想到这东西要呈送“家严家慈”两位大人批阅,就恨不得暂停时间,永远都不要面对这种艰难的选择。 “也许我刚才不应该傲骨嶙峋,义正言辞,应该扑过去抱住韩老师的大腿,苦苦哀求,没准就能过这一关撒。” 宁越脑海里不住的浮现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手上却快手快脚的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去吃中饭。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虽然还要上几天课,但已经没有正式的讲课,就是交代暑假的事宜和关于家长会的事情,也只有半天。 宁越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在烦恼今天成绩单的事儿,忽然就觉得全身一震,开始还以为自己错觉,但很快他就发现是脚下的大地的晃动。 “地震了……不是,不是地震。我去……这是哪里?” 宁越大惊失色,因为就在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回家的路上。 他正站在一座极其高耸的角楼上,视线所及,是没有办法想象的宏大古代建筑群,鳞次栉比的宫殿最少也有数十百座,各种院落和民居更是不计其数,好像是古代某个王朝的都城。 宫殿中到处耸立着高有数十公尺的神像,最重要的是……这些神像居然是活的,正向这座古代都城的边缘处汇聚,沉重的脚步,震的大地都在颤抖。 在这座宏大的超越了想象的古代都城周围,是冲天的火光,熊熊烈火,直冲九天霄汉,在火焰的上空,有无数火焰构成的鸦鸟在旋飞,火焰化为浪头,上面还有火焰烈马在奔腾,整个一派火神灭世的大场面。 “就算我所有的科目都考的很凄惨,也不用这么大的排场招呼吧?这是……因为我学习太过努力,所以出现了幻觉吗?” “罗嫣!你还打算逃走么?” “许逊,你杀不了我。” “我咧!好长的大腿啊!” 宁越惊叹之余,极目远眺,他忽略了头顶上的那个宛如最耀眼的明星一样帅气的灰发少年,望向了远处,那个穿着火焰战袍的少女。 这个少女美丽的不似人类,全身笼罩着似烟霞,似火焰,似流光的战袍,漂浮在火海上空,一双美腿修长,足以媲美任何漫画中的人气女角。 少女的绝美脸庞上,没有半分表情,冷若冰雕,正操纵火焰之海,从四面八方灼烧这座恢宏宫殿,气势非凡,拔群脱俗。 灰发少年手指上有十多团雷光在跳动,每一团雷光都拖曳着宛如彗星尾巴一样的光芒,就如十多个顽皮的雷电精灵,微带几分稚气的脸庞,看起来清纯无害,正在侃侃而谈。 两人都是漂浮在大约三百公尺的高空,宛如神祇一样悬空而立,不借助任何飞行道具。 “罗嫣,虽然你盗走的那件东西,但只要你把它交出来,我就替你向天帝求情,我相信你懂得取舍,放弃吧!你无法反抗天帝……” “许逊!你这样的走狗,只应该被真火炼死。” 穿着火焰战袍的少女一声轻叱,一头带着无尽沧桑气息的火蛟,自火海中浮现,巨大的蛟首,足足有一辆全尺寸suv那么巨型,当它张开巨口,喷吐火焰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好像被火焰覆盖。 宁越正惊呼一声,自忖必死,被称作许逊的灰发少年,把手指抬起,平平推出,指尖上跳跃的雷光,骤然化为腰身粗细的电光,直击百里,生生把那头体型巨大的无法描述的火蛟给轰的在火海中翻滚,一直摔落到不知哪里去了。 穿着火焰战袍的少女罗嫣,脸色仍旧是那么冰冷,没有任何变化,素手一招,便有数十条火蛇窜出,同时身前的火海中,钻出了一头全身赤甲的犀牛,这头犀牛只是往罗嫣身前一趴,用身体替少女挡下了所有雷光余波。 许逊一击重创了火蛟,但在罗嫣的一攻一防之下,却无力扩大战果,只能操纵雷电,重组气势。 两人的战斗,让天空上火焰横飞,雷光电耀,比最过瘾的大片还要绚烂,看得宁越目瞪口呆。 在宁越没有关注的边缘地带,数十公尺高的神像和火海中的火焰凶兽,也厮杀的越来越是惨烈,不断的有神像被火焰凶兽轰成碎片,也有火焰妖兽被神像杀死。 随着双方的战斗,古代都市的边缘和漫漫火海互相交错,生出了犬牙之势。 宁越看的正觉热闹,忽然一道火线从远方急速飙来,把整座古代城市切割成了两半,虽然一路上有无数神像冲上去阻拦,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拦住这道火线。 眼瞧着这道火线就要冲过宁越存身的角楼,他吓的连忙从角楼上狂奔下来,奋力冲向附近的一条小巷。他才奔跑出没有多远,就听到轰隆一声,他刚才所在的角楼被火线一冲而过,轰然倒塌。 残垣败瓦,漫天乱飞! 宁越几乎被吓得呆掉了,他现在已经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这里绝对不是梦境,但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卷入其中。 就在宁越还有些愣神的当,灰发少年许逊已经发出宛若龙吟的啸声,登时从宫殿群落中,冲出了一座三头六臂,象头人身的雕像。 这座三头六臂,象头人身雕像比普通的神像更高大了接近三倍,几乎有百多公尺高下,它六臂挥舞,轻轻一拍,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了拿到火线继续前进。 ps:今日起先放出试阅的修改版,希望诸位读者大大踊跃发言,会针对各位的意见做出调整 二、二师兄 二、二师兄 火线微微停滞,就露出来一头身披五彩豪光的小猪,这头小猪看起来非常可爱,但却看起来很生气,它哼哼了两声,猛然往起一窜,硬是把一头靠近过来的神像撞的四分五裂,然后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逃走。 三头六臂,象头人身的雕像虽然法力无边,但却不及这头小猪四条短粗胖的小腿奔腾神速,追之不及,眼瞧这这头小猪一路狂奔,冲到了古代城市的边缘,然后一跃跳入了火海之中。 这头身披五彩豪光的小猪,跳入了火海,似乎对自己的安全很有信心,这才掉转了屁股,冲着三头六臂,象头人身的雕像使劲哼哼,很有挑战的意思。 宁越纵然在危机关头,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暗暗叫道:“二师兄真可爱,这个大块头完全奈何它不得。” 只在下一个瞬间,就有一道火流星从天而降,把三头六臂,象头人身的雕像砸了一个粉碎,刚才还大发神威的三头六臂,象头人身的雕像,却经受不住这颗宛如小山般大小的火流星轰击。 罗嫣发动了这一击,显然也颇为吃力,被许逊操纵雷光连续轰开了大片空处,平地上登时冒出无数古代建筑,让古代城市骤然扩张了十分之一。 刚才那头审批五彩豪光的小猪冲荡许逊的主场,占据的地盘,都在这一刻被许逊收了回去。 古代城市和无边火海,你争我夺,反复冲击,就如两个世界在碰撞,在碾压,在侵略…… 许逊和罗嫣的战斗,更直接影响到每一寸土地的归属,他们各自麾下的神像和火焰凶兽,亦不断为主人助威,舍生忘死的厮杀,为每一分,每一寸土地的争夺,不惜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种战斗之惨烈,宁越根本闻所未闻,几乎每一秒,他都心惊胆战,生怕忽然双方的争斗波及到自己,让自己小鸟朝天。 到了后来,宁越干脆就照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反复默念:“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希望能够把自己催眠掉,再不要面对这么可怕的场景。 当他数到了两万多只羊的时候,忽然天地间猛然一暗,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轰天巨震,当巨震的余音渐渐止歇,这个世界渐渐的变得寂静可怕。 宁越蹲在地上,左右瞧了好多眼,发现这个世界确实安静了下来,再没哟了战斗的迹象,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看到的满眼的残垣败瓦,除了最中心的一小块,还有几处宫殿,其余的地方,都已经变成了焦土。 宁越忽然感觉到,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唤自己,他咋着胆子往最中心处走了一会儿,转过了一堵摇摇欲坠的高墙,就看到一块足有整个人那么巨大的红色水晶,正漂浮在距离地面一公尺多高的地方。 宁越虽然有些害怕,但体内却有一股力量,在不断的催促他走上前去,当他的双手触摸到这枚巨大的红色水晶,有一股力量猛然从身体中爆发出来,他眼睁睁的看着这枚巨大的红色水晶,一点一点的缩小,最后飞入了他的眉心。 宁越伸手摸了摸额头,却什么都没有,他正在骇异,忽然听到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这个声音有些意外,也有些讶然的说道:“没想到!神水晶居然选择了你。我刚才跟罗嫣战斗,一直都没有功夫问,你究竟怎么闯入我的次元战场?” 宁越猛然回头,瞧见了仍旧风度仪表无可挑剔的灰发少年许逊,慌忙摇了摇手,叫道:“如果你想要这个什么神水晶,尽管拿去好了,我不会想要这个东西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闯进来,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进来找死啊!” 宁越恨不得亲自把神水晶从脑门上挖下来,双手奉送给许逊,这家伙刚才跟罗嫣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简直宛如神明的一样的家伙,厉害的简直没法形容。 这个神水晶肯定就是许逊想要从罗嫣手里抢过来的东西,宁越怎么都不敢留下来,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至于怎么进来的,宁越自己也纳闷中,哪里可能有正确答案给对方? 许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快死了,罗嫣刚才选择了跟我同归于尽的招数,虽然在我的反击下,她已经化为了飞灰,但我也活不了多久,还要神水晶干嘛?何况就算我拿到了,也没有办法使用它,只有获得了神水晶认可的人,才能使用它的力量。” “你要死了?” 宁越确定了一下这个消息,他见许逊点了点头,才有些惊慌的问道:“那我怎么出去?” 许逊微微一笑,说道:“我都已经要死了,就便宜你小子了吧!我会把我的次元战场送给你,你得到了它,自己就能随时进出,好好帮我照顾这些神像吧!他们都是我最好的宠物……” 许逊也不知做了什么,宁越就感觉有一股奇异的东西流入了脑海,他并不能完全理解许逊交给他的东西,但至少如何简单的操纵次元战场,开启和关闭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许逊交代了这些,就好像如释重负一样,全身都飘起了细如毫发的雷光,身体也渐渐崩溃散逸。 宁越瞧着这奇异的一幕,忍不住呆了一下,然后才忽然想起来问道:“你还没跟我说,神水晶有什么用处,你和罗嫣都来自哪里?还有……” 宁越一脑门的问题,但许逊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了,许逊的身躯变得透明,胸部以下都已经彻底崩溃,只来得及对宁越说了最后一句:“神水晶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只是需要付出代价,你最好不要使用它……” “喂喂喂!不要这么快就死啊!我还有别的问题想要问啊!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像你跟罗嫣一样,有那么厉害啊!” 宁越看着许逊勉强的冲他微微一笑,最后的半张脸孔也随即崩溃,忍不住乱叫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了。 ps:1、新的故事以宁越为主角,但仍旧是浮屠龙象。2、因为我之前说过,在不想要写三部曲了,但是在舍不得赤魃这个故事,我做了一个当时觉得很满意,把两个故事捏在一块的大纲,但我未有能够把故事的细节修改的尽善尽美。3、跟钱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游戏费用已经打给我了,我也没有任何违反合约的行为,我可以不管这件事,也不会损失一毛钱,但后果就是,一群努力创业,投入了相当多东西的人,会血本无归,甚至会有很多悲惨的事情发生,很多人会失业……有读者说,这些干我们屁事儿啊?我也只能叹气说,我做不到漠视他人的死活。翻修稿子,我拿不到多一分钱,更会让前面更新的十八万字废掉,我只有损失金钱。4、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他更优秀,而不是一本平庸之作,谁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 三、我分分钟烧死你! “这些家伙,我还指望能跟他们学点厉害的本事呢!结果一个死的比一个快。” 宁越耸了耸肩膀,望着周围的残垣败瓦,忍不住摇了摇头,抱怨道:“这种地方给我能干嘛?光是这些建筑垃圾,我一个人就怎么都清理不完吧?还有几间宫殿倒是还好,但没有电,就没有电灯,没法使用电器,没有网,就没有娱乐,可怎么住啊?” 宁越才抱怨了两句,就听到一个声音,瓮声瓮气的说道:“这里可以放很多东西!” “我去!” 宁越猛然转过身来,看到一头全身都黑乎乎的小怪物,他仔细分辨了许久,才发现这是一头小猪,他脑筋一转,立刻大叫道:“你就是罗嫣的那头二师兄吗?” 从身披五彩豪光,奔跑起来一条火线,变成黑乎乎的碳烤乳猪,这头小猪虽然看着凄惨,但气势却仍旧嚣张,它哼哼了一声,低吼了一声道:“我是超阶神兽室火猪,才不是什么二师兄。” 宁越忍不住伸手指捅了捅这头小黑猪,见它一点没有躲闪的意思,就多捅了两下,耐心解释道:“二师兄比室火猪逼格高耶!你不考虑换个名字?” 宁越捅了七八下之后,这头“超阶神兽”再也摆不起来架势,噗通摔倒在地上,还止不住的哼哼:“我是超阶神兽室火猪,才不是二师兄,你个臭小子敢用手指头捅我,我分分钟烧死你!” 宁越见过这头“二师兄”威风八面的样子,当时这头小猪身披五彩豪光,硬生生的在许逊的次元战场杀出一条血路,也不知道撞翻了多少神像,最后虽然不敌那座三头六臂,象头人身的雕像,但也进退自如,从容撤走。 现在居然被自己一根手指头捅的站不起来,显然受伤极重,就是硬撑着不倒架子罢了。 “你的主人都挂了,你居然还没事儿,看起来实力很不错啊!” 这头迷你微缩版的“二师兄,没有继续摆威风,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嫣姐姐!嫣姐姐,你怎么就扔下小室了啊!今后都没有人抱着我睡觉了吗?” 这头“二师兄”哭的凄惨,宁越忍不住生出同情心,探手把这头小猪抱了起来,拍了拍说:“以后我抱你睡好了,只要你肯洗澡!” 室火猪四肢抽搐了一会儿,口吐白沫,良久才缓过来,叫道:“疼疼疼疼疼疼……不要拍我啦,疼死了!你再敢往我身上乱拍,我分分钟烧死你。还有,我才不要臭男人陪我,你敢上我的床,我分分钟烧死你!” 宁越很有些抱歉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我弄些什么药来,帮你疗伤?云南白药,或者专治烫伤的绿药膏,都会你的伤势有效哦!” “我——不——需——要!只要给我几天时间,我自己也能修炼复原,我要吃的,大量的吃的,越多越好,快去给我弄过来!还有,赶紧把我放下啦,不然我分分钟烧死你!” 宁越把这头虽然重伤的都不能动,还气势十足的小猪放在地上,尴尬的摸了摸头,说道:“那好,我去替你弄些吃的。” 宁越双手一拍,做了合十的姿势,按照许逊教给他的办法,努力集中精神。 几十分钟之后,室火猪已经骂了几千声笨蛋,宁越已经全身都见汗了,还是未能打开次元战场。 “一定是哪里不对,许逊漏掉了什么,没有告诉我!” “笨啊!就是你笨蛋啦,进出次元战场的办法好简单,如果不是这个次元战场不是我的,哪里还用在这里看你这个笨蛋?我早就出去找吃的了。” 宁越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很聪明,但被一头猪骂笨蛋,还是让他倍觉屈辱,就算这头小猪是什么超阶神兽,他还是受不了,很干脆的放下了双手,吼了回去,叫道:“你既然知道不成,就给我闭嘴,你一头猪知道什么次元战场。” 室火猪勃然大怒,奋力站了起来,大吼大叫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这头黑炭小猪吼了两声,忽然又呜呜的哭了起来,中气十足的嚎叫道:“嫣姐姐临死前,把她的次元战场给我了,我当然知道什么是次元战场,我自己也有啊!嫣姐姐!嫣姐姐,你怎么就扔下小室了啊!小室又变成了没人要的可怜小猪吗?今后都没有人抱着我睡觉了吗?” 宁越实在受不了这头超级爱哭的小猪,继续双掌合十,努力集中精神,这一次他的运气很好,几分钟后,就把精神集中到了某一个神秘的点上,然后脑海中轰然一声,就从次元战场里退了出来。 “哇!我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耶!不用再跟那头,不是摆架子,就是爱哭的小黑猪在一起,真的是好……” 宁越还未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一声哼哼,他猛然回头,就看到自己脚边,一头黑乎乎的小猪,正在用很凶狠的眼神在看他。 宁越打了一个哈哈,立刻就转变了话题,指着不远处,喊道:“那里有好吃的,我们过去吃好不好?” “我全身疼,走不动路!” “我抱你啦,我抱你啦!” “不要在我身上乱拍,不然我分分钟烧死你!” “知道啦,知道啦……” 宁越抱着室火猪,他当然没有去什么卖吃东西的地方,虽然他不清楚这头小猪的胃口,但就算按照最乐观的标准琢磨,这种超阶神兽,又超级能打,怎么也得有“二师兄”的胃口。 宁越身上总共也没有多少零花钱,他就算全掏出来,也买不了多少吃的,所以他的打算是……猪吗!当然是吃泔水喽!找个饭店的后面,随便这头小猪去吃,吃撑到他都不管,一家不够就再去吃下一家,饭店这么多,怎么也喂饱了这头小黑猪。 室火猪当然不知道,宁越是真的把它当成猪来看,不断的叫嚣道:“我要吃最好的东西,我从小就不吃糙食儿,你可不要用垃圾食品来糊弄我,不然我分分钟烧死你!” “知道啦,知道啦,带你去吃好的……唔!” 宁越忽然脸色大变,狠狠的吼叫道:“你是头猪耶,不要说话啦!会被人看到当怪物。” 宁越吼的十分大声,本来没有注意到他跟一头小猪在悄声对话的路人,立刻把视线都投注了过来,室火猪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哼哼了几声,脸上摆出一副“我怎么可能说话呢?都是你自己在说啊!”的无辜表情,让宁越看起来就好像是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ps:本来很期待大家的意见,但大家只是有“意见”,忽然特别感慨。 我在这个行业呆了差不多十五年…… 十五年前的读者,期待作者能写好,希望从故事里得到快乐。大猿王之前,我几乎没有收到过差评,我曾很为此得意,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有差评的读者。 十年前的读者,开始觉得自己比作者更懂得写书,想要指点作者怎么来写。我曾经以为自己做错了,但很快我就发现,几乎每个作者都面临这个问题,读者已经不期待作者的故事了,而是期待着指点作者,让自己凌驾于作者之上。 五年前的读者,已经不期待作者的故事,甚至也没有自己的故事,只想要发泄,不断的发泄,把作者当成发泄的垃圾桶,已经找不到没有被读者谩骂过的作品,也再找不到没有被人骂过的作者。 我只想写一本书,让自己写的很快乐,也让看书的读者很快乐,如果我没能做到,大家不乐就好了呀?但现在是,每个读者都不快乐,我甚至觉得你们也没有想过寻找快乐,而是变着各种法子寻找不快乐,你们会愤怒,会生气,会悲哀,会有很多负面的东西,但就是没有快乐。 聪明的读者们,你们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们快乐起来呢? 我知道很多人的答案是:看你倒霉,我们就会快乐。 但我也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快乐…… 四、饿死猪投胎 “这家店还不错!” 宁越抱着室火猪路过了一家茶餐厅的时候,这头超阶神兽嘀咕了一声,但宁越没有理会。这家店里的东西极贵,他身上的零钱都不够点俩包子,而且这种餐厅后厨也很难混入,但就在他准备目不斜视的“路过”的时候,室火猪忽然一跃而起,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的冲入了这家店。 “喂!你要干什么?” 宁越看着室火猪一副决死的架势,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等他也随后冲了进去,看到这头小猪咬着牙跳上了一张餐桌,丝毫也不顾食客惊讶的嘴脸,用了一分钟时间,就把人家的餐桌扫荡的一干二净。 宁越捂着脸,他迟疑了几秒钟就反应了过来,撒腿就跑出了这家茶餐厅,他可没有钱赔给人家,还是装作不认识这头小黑猪,赶紧摆脱麻烦的好。 宁越才跑出了几十米,就听到熟悉的哼哼声音,室火猪已经冲出了茶餐厅,然后一头扎入了另外一家看起来也非常高档的餐厅,至少相对宁越这个阶层,算是非常高档的地方了。 几分钟后,室火猪看起来比刚才精神抖擞十倍的冲了出来,精力充沛的杀入了第三家餐厅…… 十多分钟之后,已经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不知有多少人在指指点点,看这头抢食小猪的热闹。 宁越只能躲到一个方便跑路的小巷子里,咬牙切齿的咒骂这头遭瘟的小黑猪,这哪里是什么超阶神兽?完全饿死猪投胎,二师兄当年去西天的时候,也没有饿成这样。 这条街上有十多家饭店,室火猪连半个小时也没用上,就扫荡的一家不落。 室火猪的四条肥肥胖胖的小短腿撒开,速度至少恢复了三四分,那些被它在餐桌上抢了饭的食客们,虽然有几个追了出来,想要活捉这头小黑猪,但哪里比的上它的速度? 室火猪就像是知道宁越躲在哪里的样子,刺溜一拐弯,冲入了小巷子,然后一跃跳上了宁越的怀里,叫道:“我吃饱了,要睡觉!后面那些人交给你了,不要让他们打扰本神兽睡觉,不然我分分钟烧死你。” 这头小黑猪很干脆的一歪猪头,就趴在宁越怀里睡了,宁越愣了一会儿,赶紧把书包拉开,把室火猪放进去,然后才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拐入了另外的方向,赶紧溜之大吉。 至于那些追上来,却没有发现室火猪踪迹,啧啧称奇的食客,宁越就只能暗暗祈祷,他们节哀顺变,再去点一份餐吃。 回到了家中,宁越没敢跟父母提起成绩单的事儿,他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琢磨次元战场的用处。 开始他觉得,这么一个废墟版的古代城市对他一点用也没有,但室火猪提醒了他,这地方虽然看起来很废墟,但却可以用来放东西,放很多东西。 换句话说,虽然这个次元战场看起来破烂了点,但却可以发挥像“储物指环”“乾坤界”“法宝囊”“空间装备”“时空纽”这类闻名遐迩的宝物一样的功能,那些被毁坏的建筑,并不会影响他往里面放很多东西。 现在问题来了,宁越虽然发现了这个功能,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放进去。 宁越倒是想过,把书包什么的放进去,这样上学就不用背书包了,随手从次元战场里拿出来,超帅的!但是他对次元战场的掌握,实在太不熟练,成功开启一次都要拼几率和人品,要是需要拿课本的时候,却怎么也打不开次元战场,那种下场有多么惨,也都不用说了。 “不然我先努力练习一下,如何熟练的打开次元战场吧。” 反正再有两三天就放假了,宁越也没有什么作业,就算可劲折腾,也没什么大碍。 宁越按照许逊传授给他的东西,开始了集中精神,这一次他耗费了两个多小时,才碰运气的成功的回到了次元战场。然后他又花了四五十分钟,才成功从次元战场里出来…… 除了吃晚饭和应付父母追问成绩,宁越把整个晚上的时间,都放在琢磨次元战场上了。他付出的努力,也有十分巨大的收获,等到天亮的时候,他已经有所领悟,初步的掌握了开启次元战场的诀窍。虽然每次开启,至少也需要十多分钟,但终于不用看人品和靠运气了。 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宁越终于抵御不住睡魔的侵袭,一翻身躺在了床上,呼呼的睡了过去,完全忘记了,今天还要把成绩单带去学校给老师,而且下午就是家长会的事儿。 宁越的父母恰好今天有点事儿,知道他就要放暑假了,也没有催促他起床,一晃眼到了上午十多点钟,宁越还没睡醒,他书包却动了动,然后一头小黑猪顶开了书包的拉链,钻了出来。 室火猪咬了咬牙,奋力的抖了抖身上,登时把身上的黑皮都抖落下来,露出来里面五色皮毛,它满意的呼噜了两声,这才瞧了瞧宁越,从书桌上一跃,跳到了宁越的身上,用小嘴拱了拱宁越,大声叫道:“快起来,懒货!我都饿了,快带我去找吃的,快点起来啦!” 宁越半梦半醒之间,被小猪压胸,登时胸口一闷,差点喷血,然后被室火猪在耳朵边吼了两嗓子,全身的感知器官都紊乱了,好半晌才恢复了过来,当然是再也睡不着了。 他抬手抓起了室火猪,就扔到了床下,喊道:“叫什么啊!我还没睡醒呢!” 宁越忽然动作迟疑了一下,惨叫道:“糟!糟!糟糕啦!我今天居然没上学,会被老师骂死的啊!” 他急忙跳了起来,也不管在他脚边乱窜,正在愤怒的哼哼的室火猪,扑向了书包,当他看到书包内外,都是黑炭猪皮,那种表情,真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他仰天哀嚎一声,就把室火猪拎了起来,大叫道:“你这是干嘛?把我的书包弄的这么脏?” 室火猪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个臭小子,快把本神兽放下,态度对我尊重点,不然你信不信!我——分——分—— 五、“朴实平凡”的愿望 在室火猪威胁的小眼神下,宁越很快就怂包了,他还记得,这头小猪大战各种神像时的英勇雄姿。 虽然这个小黑猪,不,不,不,现在已经是五彩小猪了,只有排球大,但战斗力却是杠杠的,他根本招惹不起。 “好吧!我不跟你计较,我要赶紧去上学了。” “不!先带我去吃东西!” “我哪里有钱给你买东西吃?反正也是吃霸王餐,你随便挑一条街去吃就好了,吃饱了记得跑快点,不要被人逮住,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室火猪犹豫了一下,点点滚圆的小脑袋,说道:“也是!我完全可以自己觅食,用不到你带着去。不过谁能抓我?我分分钟烧死他们。哼哼,我去吃东西了。” 室火猪一跃而起,化为一流火光,转瞬间就穿窗而去。 昨天大吃了一顿,又睡了一觉,这头“超阶神兽”显然已经恢复了几分实力。 宁越望着被室火猪穿过,但却一点也没有被损坏,连一块玻璃也没坏掉的窗户,呆呆的瞧了好几分钟,对这头小猪的实力,不得不重新评估。 “呀呀呀!不好了,我要赶紧去学校。” 宁越怪叫了一声,这才记起已经没有时间感慨了,抓起书包,也来不起拍上面的黑炭猪皮,就那么冲出了房间。等宁越冲到了学校的时候,看到的是三三两两离开的学生,换句话说,这已经到了放学的点了。 “老师知道我今天旷课,会杀了我的,下午的家长会怎么办?” 宁越抓着头发,面对这种令人绝望的难题,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好办法,这根本就是无解的难题。 “对了!那个叫许逊的不是说,神水晶能许愿吗?我干脆试试这个东西好不好用。” 宁越对许逊后面的警告完全都没有在意,他背着书包,找了一个僻静的街角,然后就开始集中精神。 这一次他因为有十分巨大的压力,所以精神力特别集中,十分钟不到,就再次跨入了次元战场,比昨天任何一次都快。 宁越也不管地上都是灰尘,放下了书包后,就开始尝试,他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希望把神水晶给重新弄出来,好能够让自己许愿,但是他的所有努力都没有成功,已经融入了他额头的神水晶,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宁越折腾了几个小时,累的疲不能兴,喘着粗气蹲在地上,暗暗想道:“难道需要去医院做个手术,把神水晶从脑袋里取出来?可问题是,我也没有钱去医院做检查啊,这种事情又不可能跟别人说?” 宁越正大大烦恼的时候,忽然心神一震,晋入了某个奇妙的境界,看到了一面巨大的光幕,这面光幕足足有六七个imax银幕那么大,横亘的虚空,上面有各种奇异文字,古怪的画面,走马灯一样来来去去,但却没有任何一段信息,是宁越能够看的懂。 “这是什么鬼啊!难道是神水晶的应用界面?喂喂,我想要许愿,躲过下午的家长会,你能满足我吗?” 宁越这句话才出口,光幕上的文字就骤然变化,都化为了汉语,一行字体大的宛如成年人的句子,横贯整个光幕。 “您的愿望是,躲过下午的家长会吗?” 宁越大喜,连忙叫道:“是的,是的!下午的家长会,老师肯定会向我父母告状……”宁越还没啰嗦几句,就看到光幕上出现了一行代表时间的文字,尾巴上的日期,跳了两下,换到了第二天,然后他就被踢出这个奇异的境界,重新回到了次元战场。 “我去?把时间调一下,就算是满足了愿望,这是哄鬼呢?还是哄鬼呢?神水晶也未免太不靠谱了,就这种满足愿望的方法,我也会啊。” 宁越嘟囔了几句,无可奈何的离开了次元战场。 他一面往家里走去,一面考虑,如何面对犹如末日临头的家长会,就在他踏入了家门的一瞬间,就听到了惊喜交加的声音,父母联袂冲了出来,抱住了他,态度着实亲热。 宁越花了一点功夫,才明白了过来,他现在真的是在“第二天”了。他昨天上学,就没有回家,下午家长会自然也没人去参加,老师在家长会过后,就到他家做了家访,本来是想要告状的,在得知宁越一天没回来,老师也慌了,不但陪宁越父母找了一个晚上,还去报了警…… 现在宁越的父母,已经无心过问他的成绩单,十分之庆幸儿子没有走丢,安全回家。 宁越在好容易摆脱了父母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忍不住找出来所有能显示时间的东西,发现自己的确“少掉”了整整一天,也就是说,神水晶的确满足了他的愿望,还用了这么神奇的办法——时空跳跃。 “我去,这东西居然真的有这么神奇?我要用来许些什么愿望好呢?征服全世界?拥有宇宙飞行的能力?要一艘宇宙飞船?要一打变形金刚保镖?变成魔法师?还是让自己成为齐天大圣那样的神仙?” 宁越一时间思绪纷纷,想出来无数美好的愿望,但他这次终于想起来许逊的话,许愿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宁越最后还是否定了这些看起来华丽到夸张的愿望。 “我还是先许一个不怎么夸张的愿望,就算付出什么代价,估计也不会太大,如果这些代价比较容易付出,再许一些比较厉害的愿望不迟。” 宁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棒,所以他没有任何迟疑,就一头钻进了次元战场,经过了各种折腾之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再次看到了巨大的光幕。 “小一点,不那么会惹得天怒人怨的愿望,有什么代价也不会太多……有了!伟大的神水晶啊!请给我一堆女朋友吧!我不嫌多,有多少个,就要多少个。” 宁越为自己想出来这个“朴实平凡”的愿望,暗暗得意,但是在下一秒,他就被踢了出来,在次元战场里等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有漂亮妹子从天而降,不要说一堆了,就连一个都没有。 六、能做我的女神吗? 宁越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还未能坐稳,就听到嗖的一声,一头身披五彩毫毛的小胖猪,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室火猪很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才“气宇轩昂”的对宁越说道:“这两天,总共扫荡了两百一十八家饭店,不得不说,你们人类世界的东西就是好吃啊!比较起来……那个,的饭菜就味道寡淡。” 室火猪差点说漏了嘴,不得不打了一个马虎眼,好在宁越也并不关心这头小猪的秘密,有些没精打采的问道:“你吃的这么开心,还要回来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主人。” “嗯嗯!我愿意干什么需要你来管吗?我暂时觉得你这里住着还不错,不想要换地方。” 宁越瞧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室火猪,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就只剩下了一个人,不不,一头猪,很孤单,很害怕?所以才会跟我混?” 室火猪哼哼两声,吐槽道:“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要睡觉了,不要打扰我。” 室火猪在宁越的书桌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下,立刻就睡的呼噜噜的哼哼。 宁越叹了口气,抓起来手机,正要查看一下时间,却被手机里爆炸一样的短信给吓了一跳,最少也有四五十条短信进来,而且还有几个未接电话,就在他查看手机的功夫,还有两条新的短信进来。 他开始还以为是中了什么病毒,又或者垃圾广告,但很快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发来短信的都是他的同学。 “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儿?” 宁越随便点开一条,发现短信的记录上,是自己先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我已经暗恋你一个学期了,今天鼓足勇气跟你说一声,能做我的女神吗?默默的喜欢着你,不敢吐露自己名字的宁越!” 这条短信让宁越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急忙查看了对方的回信,回信的人是他最要好的死党,对方的回答很有些无奈。 “不敢吐露自己名字的宁越,我跟你关系还算不错啦,但我只想给人做男神,不想给人做女神,只能谢绝你的好意。知道你肯定是发错了短信,所以,请节哀!” 宁越再次点开一条,这一条也是发给了某个男同学,对方的回答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哈哈哈哈!宁越,我不搞基,就算搞基,也不找你。” 第三条还是某个男同学的回信:“亲爱的宁越,两攻相遇,必有一受,可两个受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 宁越看的面红耳赤,第四条终于翻到了一条女同学的回信,这位女同学的回信特别简单,简单到了只有一个字:“滚!” 第五条又是某个男同学的回信:“我草,宁越你不是吧?你是发错了短信,还是认真的?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给你做女朋友……” 看到这里,宁越已经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就是许个愿而已,就算这个愿望淳朴了点,也不至于这样玩我吧?居然利用我的手机,给所有人都发了求爱短信,这样子大规模撒网,会败尽人品……” 宁越实在也没有想到,神水晶居然会干的这么夸张。 宁越翻了翻自己的短信记录,忍不住怪叫了一声:“我去,神水晶这个王八蛋,连我们英语老师都不放过,居然也发了求爱短信,我真的好希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又或者干脆让我去死吧!”宁越虽然很不想去看那些拒绝的短信,但他不得不看,回复的短信内容千奇百怪,女同学都还算含蓄,虽然全部都是拒绝,但一般都很委婉,可男同学的回信,就没有一个正经的了。 十四个回信的女生,有九个拒绝的还比较委婉,用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做借口的有五个,用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合适做借口的有三个,用让我好好想想做借口的有一个……至于剩下的五个女生,放嘲讽的有两个,用滚字来干脆利落回绝的一个,用以学习为重斥责他的一个,还有一个就是他们班的英语老师张瑛的回信。 这位英语老师才从师范大学毕业三个月,分配到他们班上的时候全班男同学都激动的敲锣打鼓,因为这个英语老师实在太漂亮了。 学生们私底下推选明湖中学女神的时候,这位新毕业的英语老师呼声最高,票选也是第一,压过了全校的所有女生。 这位新英语老师的回答,全部用的是英文,亏得宁越虽然学习不太好,但借助英语词典,勉强还翻译的过来。 这条回信的释义大致是:“如果你年长十岁,以学长的身份在大学校园里给我发这条短信,我想我会考虑的。”这位女老师拒绝的很温柔,倒是给了宁越的小心肝一点温馨的安慰。 大约一两个小时之后,宁越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又多瞧了一遍手机短信,忍不住有些郁闷的想道:“居然一个同意做我女朋友的女同学也没有,我平时还以为自己在女同学里颇有人气呢!神水晶这算是没能满足愿望吧?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代价了?对它期望太高,是我的错,把它当成七颗龙珠召唤出来的神龙,也是我的错,这玩意哪里会满足许愿,它简直是麻烦制造机。” 虽然宁越做不出来,群发求爱短信的事儿,但他也不是没有些许期待,可回信的全部都是拒绝,也让他心底很有些挫折感。 “还好啦,暑假已经开始,希望过了一个暑假,大家会忘掉这件事儿。要是在学期内,明天还要上学,那画面实在太美好,我根本不敢想象。” 宁越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喃喃自语道:“老子虽然自负坚强,可也没有脸面面对这一切了,神水晶送我去穿越吧,我不要留在这个让人悲伤的世界里了。” 宁越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有一道巨大的光幕隐约一闪,然后就眼前发黑,似乎进入了异次元空间…… 他的脑海里,在那一瞬间只能浮现出来两个字——我草! 七、苍狼白鹿 燕乘风正在房中闭目打坐,他接近四十年苦修,武功已经上窥天道,甚至有时候能够看到上一世的些微片段,他的脑海中的前尘往世不断的浮现,但却总也捉摸不住。 “谁!” 燕乘风的六识已经开通到了最大,就算一叶飘落,亦感应的到。 院落外一声长笑,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朗朗传来:“乘风老弟果然神采过人,还未见面,光是这份气度就让老僧悠然心折。” 一个约三十许,白袜芒鞋的僧人含笑推开了燕乘风的房门,虽然在燕乘风这样名震天下的大宗师面前,他也怡然自得就像是来相会老友一般。 燕乘风眉头一皱,淡淡说道:“来者可是白象法王?” 那僧人肤色晶莹,面容俊秀,脸上隐隐有一层宝光流动,便如明珠宝玉,自然生有光彩,让人一见之下就油然生出好感来。被燕乘风揭破了身份,他也不惊讶,生似燕乘风就该知道他是谁一般,含笑颔首道:“正是小僧。” 白象法王乃是天佛宗宗主,更是蒙元王朝的帝师,领宣政院,管辖天下佛教,身份之尊荣举世无双,座下四大弟子尽皆为天下绝顶高手,见了当今蒙元王朝的皇帝都可以不下拜,莫要说寻常江湖豪客,就算是一等一的亲王权贵,白象法王也不会瞧在眼里,但是他在燕乘风的面前却隐隐低了一头,绝不像表现的那本自若,全身僧袍更是布满了真气,走动之际无风自扬,烈烈有声,显然是在防备燕乘风突然出手。 燕乘风眼皮也不抬,“哦!”了一声,似乎就当眼前是没有这位权倾天下的天佛宗宗主存在。 白象法王也不气恼燕乘风的无视,因为天下间只有两个人有这般资格对他,一个就是蒙元第一高手苍狼战神郭侃,再有一个就是白鹿王燕乘风。 白象法王能够感应到燕乘风身上散发的真气,隐隐形成了一圈气场,循环往复,自给自足,别开天地,他忍不住轻轻踏前,试探般的迈了一步。 这一步恰好迈入了燕乘风的气场边沿,一脚踏下,半只脚掌在外,半只脚掌在内,方位姿势巧妙无比,正是刚能引发燕乘风微妙感应,又不至于牵动这位大宗师身上气机反应,招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燕乘风是如同流星一般崛起的汉人高手,虽然年纪不过三十余岁,出道不足十年,但是已经堪堪能够跟名垂天下近六十年的苍狼武神郭侃相媲美。 苍狼武神郭侃被尊为蒙元第一高手。 五年前,苍狼武神郭侃的第一高手四个字前面不是蒙元,乃是“天下”! 燕乘风踏入江湖之后,不数年已经是名声大振,曾一战挫败蒙元十八位绝顶高手,甚至连白象法王的师兄红日法王,郭侃的九大弟子中的五位,都先后折在他的手下。 郭侃神威震怒之下,传下武神帖,要在万里长城之巅越战燕乘风,但却被蒙元帝王亲自出面阻止了这一场决战。 从那时起,这位苍狼武神的天威,就再也镇不住这个年轻的汉人高手,天下第一这四个字,生生给燕乘风分去了一半,燕乘风被尊为汉人第一高手,苍狼武神郭侃只能自称蒙元第一高手。 两大高手并驾齐驱,号为蒙汉两家,狼神鹿王!神威天下,王者无敌。 燕乘风面对白象法王这有些隐晦的挑战,轻轻张嘴,吐出一道白气,白象法王就像是受了惊猛兽,立刻一扭身,双拳在胸前狠狠一击,借着这股刚猛无匹拳劲反震,足下用力,一晃身就跃出了房门。 燕乘风吐出的白气和白象法王名震天下的拳劲一碰,发出咻咻之声,只是略微一顿,就穿过了拳劲的拦阻,轻轻在白象法王的肩头一带,把这位蒙元帝师的僧袍卷出一大块布来,露出了里面精装如铁的身子。 锐如刀剑的白气在白象法王的肩头一扑,却袅袅散去,未能伤到这位蒙元帝师分毫。 燕乘风嘿嘿一笑,淡然自若的说道:“想不到白象竟然修成了你师兄红日法王也未有成功的大威德金刚真身,不过你们师兄弟尽在十三外道上下功夫,却忽略根本的大浮屠法,终究没有办法真正修成战佛图录。你来这里是给郭侃下战书的么?” 白象法王惊魂未定,肩头隐隐做疼,心中寻思道:“我本来以为修成了大威德金刚真身,可以跟燕乘风这鬼神般的高手一拼,没有想到此人武功竟然比当年击杀我师兄红日法王的时候还要深不可测,我绝不是他的敌手。我若是贸然出手,只怕就要饮恨当场,天下间恐怕也只有郭武神才能与他匹敌。” 白象法王也是一代枭雄,知道燕乘风惹不得,也就含笑答道:“小僧来此正是为此事。十日之后,苍狼武神他老人家就在十里之外的小镇相侯,望燕先生万勿爽约。” 燕乘风嘿了一声,语气平淡的说:“看来我上次闯入大都,给图帖睦尔留的那封书信果然有效,郭侃终于也按耐不住了啊!你去吧!我十日后必到,五年前就该有的一战,终于要有结果了!” 白象法王转身匆匆而走,他再也承受不住燕乘风身上节节拔高的气势,面对如此武道强人的压力,让他从一开始的乘风老弟,变成了临走时燕先生,再呆下去,白象法王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了二十余岁的武道天才面前执弟子之礼。 白象法王本来以为凭着自己武功,就算不敌燕乘风,至少也走得掉,但是刚才燕乘风只是吐了一口气,就破去了他名震天下的拳法,让白象法王如何不惊惧? 出了燕乘风隐居的院子,白象法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竟然也不顾风仪,使出了绝世的轻功身法,顷刻间已经在里许之外。 白象法王现在是能跑多么远,就跑多么远,再也不敢在燕乘风住的地方呆着了,甚至他都有些隐隐后悔,不该来送这趟信。 燕乘风在他圆润无暇的心境之中,种下了无可匹敌的种子,必然会成为他日后进军武学至境的心魔。 这位蒙元王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执掌全国佛教大权的帝国王师,在亲自见过了燕乘风之后,才知道那些传闻尚不足以形容这位汉人中的年轻高手的厉害。 他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有人说,燕乘风的武功已经修炼到了以武入道,幻法成真的地步,一举手一投足,竟然能把武功使的宛如传说中剑仙法术,果然厉害的犹如鬼神,不似人类。” 八、十方幻灭法 “唉!不知我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把武功修炼犹如燕乘风一般,达到神而明之,举手投入宛如万法随身,近乎于传说中佛陀般的境界。” 白象王法一面赞叹,一面还有些羡慕,他亦是毕生苦修武道,少年时便天资横溢,又拜在当时的蒙元帝师八思巴的门下,只觉得日后的天下第一定然是自己,帝师之位手到擒来,目无余子,眼高于顶。 甚至当八思巴选择传人的时候,白象法王都不屑去跟师兄红日法王争夺,他当时想的便是:“我此刻武功还未大成,当不得天下最厉害,等我大威德金刚法修得圆满,这帝师之位还不是手到拿来?便让红日先坐几天这个位子,又能如何!”待得白象法王自觉武功大成,准备去挑战当时的天下第一人苍狼武神郭侃时,却骇然听得师兄红日法王被人击杀,并且抢走了天佛宗镇派秘法《大浮屠法》的消息。 白象法王立刻召集了当时观战的红日法王的几位弟子和蒙元一系跟燕乘风有过交手的高手,详细询问燕乘风的武功路数。他本来没觉得这位彗星般崛起的汉人高手是个威胁,但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提挑战苍狼武神郭侃的事情了,反而极力进言蒙元帝王,欲促成燕乘风和郭侃的这一战。 燕乘风当年风头之盛一时无两,蒙元帝王就是担心郭侃万一失手,天下就只能任由燕乘风称雄,对蒙元的统治大大不利,这才不惜以帝王之尊劝说郭侃放弃这一场决斗。 白象法王多方斡旋,并且极力跟元帝保证,此战苍狼武神郭侃必胜,这才重新启动了这必然是震惊天下的一战。 当白象法王走到了山脚下,眺望不远处的无名小镇,心头骤然沉重。 他力推两大绝世高手一战,也一直都认定了此战苍狼武神郭侃必胜,但在见过了燕乘风之后,白象法王再无这等自信。 这一战实在太过关键,甚至可能成为改朝换代的契机。 若是大元的不败神话落幕,各地反元的义军必然如潮涌动,再也不可遏止。若是燕乘风败亡,郭侃武神之号必然威压天下,各路反元势力再也不敢蠢蠢欲动。 燕乘风屡次欲挑战郭侃,都传说跟汉人的反元大势有关,白象法王深信此点。 甚至有传说,当今天下汉家反元义军第一人,红巾军的领袖白弥勒,便是燕乘风的师弟,此人武功精强,深不可测,兵法精奇,谋略深远,就是他请动了燕乘风来挑战郭侃。 白弥勒此人武功之强,传说也不在燕乘风之下,座下更有韩山童,刘福通,郭子兴,彭莹玉、徐寿辉等大弟子,就算白象法王这等绝世高手,也对此人深为忌惮。 一想到此战的结果,会导致种种复杂的局面,饶是白象法王智慧通天,也忍不住有些忐忑不安。 一头飞鸟忽然落在白象法王面前,这头小鸟被一根羽箭贯穿了左右双瞳,射箭之人箭术之精,几乎臻至一种极致。 白象法王随手一拂,把那根羽箭拔了出来,瞧了一眼,脸上也无半分笑意。 一队铁骑纵马奔来,见到是白象法王,为首的骑士微微施礼,道了一声:“国师!” 白象法王把手中的羽箭一抛,还了为首的骑士,匆匆而去,连话也未多说半句。 守卫这座小镇的元帝座下怯薛军,怯薛军乃是元帝亲兵,非勋爵,贵族,大将子弟不得入选。此时数百铁骑撒开,有无无形大网,早就把整座小镇守护的风雨不透,便是猫儿老鼠,甚至一头飞鸟也难进入。刚才那名骑士只是怯薛军的一名十夫长,便有如斯箭术,可见这支大汗亲兵之精。 元帝连怯薛军都动用了,这一战对蒙元来说有多重要,那也是不消说了。 这座无名小镇所有的镇民,早就都被元兵坑杀,整座小镇再无一个汉人。 在这座小镇的中央,有一个新搭建起来的亭子,用原木和牛皮为材料,一个身材魁梧,看起来风霜之色扑面的中年大汉,正在亭子中读书。 白象法王当然知道,这位便是蒙元第一高手苍狼武神郭侃,郭侃名垂天下几近六十年,如今早就是耄耋老者,但只看外貌,仍旧精壮如狮虎,半分不见老态。 这位苍狼武神似乎知道白象法王驾临,虽然头也没抬,却温和说道:“是国师来了么?” 白象法王虽然名声地位半点不输郭侃,甚至在元帝驾前的专宠更胜这位苍狼武神,但却半点也不敢托大,仍旧躬身施礼,持了晚辈的身份,低声说道:“我刚才去见了燕乘风,此人武功已经晋入天道,无有破绽,宛如鬼神明之,再非世间之人。” 郭侃哈哈大笑,说道:“若非燕乘风横空出世,国师说不定就要挑战老夫,争夺天下第一之名,以国师的武学境界,如何也会被这些幻术迷惑?燕乘风武功的确不俗,但他的武功不过是一些幻术罢了,只合哄骗些俗人,待明日我为国师破之。” 白象法王悚然吃惊,这才醒悟道:“亏得郭武神为贫僧解惑,这便是燕乘风名传天下的十方幻灭法么?” 郭侃点了点头,颔首说道:“不错!便是燕乘风名震天下的十方幻灭法。此法专修精神,直指人心,对敌之人若是七情六欲稍有松动,便为此法所乘,施法之人欲其生便生,欲其死便死。乃是武功修炼到了极致,超脱种种窠臼,以武入道,幻法成真之境界,看起来宛若鬼神,无所不能,但实际上仍旧不脱武功的藩篱,只要心念精纯如一,便可破去种种幻觉,不为此法所害。” 白象法王沉思半晌,幽幽一叹,说道:“多亏武神为贫僧解惑,不然我十年之内,武功必然再无寸进。” 郭侃摇了摇头,含笑说道:“八思巴大师的精神奇术天下无双,比燕乘风的十方幻灭法更胜一筹,若是你和红日能够修成几分大浮屠法,何惧燕乘风此人?可惜你与红日却偏偏要学天佛宗外道十三典的大威德金刚真身,真是弃金玉不顾,拾瓦砾欢心!” 白象法王面有惭色,答道:“八思巴恩师学究天人,许多大神通都是天生而来,不是后天可学,我跟师兄无望学步,只能退而求其次。” 苍狼武神郭侃笑了一声,拍了拍手中书卷,淡淡说道:“明日便是燕乘风的忌日,你且去吧!此人终究不可小觑,我亦要温养精神,才能一战而成。” 白象法王一礼到地,转身去了,只是他心头那股沉重,却久久不散。 “郭武神虽然信心十足,但明日若是燕乘风胜了又如何?”想到此处,白象法王也不敢深思,只能一拂袖袍,飘然而去,留下苍狼武神郭侃在亭子中悠然看书。 整座小镇,在白象法王走出之后,就只剩下了郭侃一人,纵然是怯薛军也只能在镇子周围守护,不敢踏入此间半步,免得惊扰了武神的清净。 是夜!无话…… 九、鬼神决 燕乘风缓缓睁开双眼,双目之中竟然精光如电,房中毫微毕现,竟与白昼无异。 他脑海中灵光骤然一现,似乎自己化身为一个叫做宁越的少年,正在冲一块名为神水晶的上古奇物许愿,但在下一刻,就又回到了现世,似乎那一瞬间只是梦境。 燕乘风苦笑了一声,吐纳了九次,散去了胸中浮躁,身子不摇不动,也不见如何发劲,便如犹如一缕轻烟般悠然飘起飞出窗外,在半空滑行了十余丈,这才有势尽垂落之意。 燕乘风一声朗笑,伸足轻轻点地,便如大鸟一般飞起,几个起落已经在数里之外,轻功之高妙,远胜昨日白象法王下山所用身法。 只是须臾间,燕乘风就到了山脚下,他瞧见了山脚下那座无名小镇,甚至就连在这座小镇外游弋的五百八十六名怯薛军骑兵,亦如掌中观纹,了然于胸。 一名怯薛军十夫长瞧见犹如腾云驾雾而来的燕乘风,心头怡然不惧,反手摘下大弓,从箭袋中抽出羽箭,搭箭上弦,也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羽箭已经破空,直奔燕乘风的眉心。 元帝只让他们守护这座小镇,不得让任何人打扰郭侃清净,却没说不让他们出手,这名十夫长悍然出手,只想着若能一箭射死燕乘风,这等功劳大如天去,只怕立刻就能封官拜将,镇守一方。 这名十夫长的箭术已经出神入化,他对自己的箭术亦信心十足,甚至都没有射第二箭的打算。 怯薛军是大汗亲兵,素来骄横,有长官出手,他麾下十余名骑兵便有数人也伸手摸向箭袋,甚至有人暗暗后悔出手的慢了,没能抢下这份功劳。 燕乘风对这些元兵自无半分仁慈之念,他扣指一弹,便有一道指劲飞出。 无形无相的指劲来去如电,那名十夫长射出的羽箭在半空中忽然折断成十余截,比来时速度犹要快上数倍折返了回去。被燕乘风指劲弹回去的每一截羽箭都变得犹如精铁般坚硬,一一贯入了这十余名元兵的眉心,登时把这名十余名怯薛军悉数毙杀。 燕乘风已经是天下无双的大宗师,这些怯薛军虽然勇悍,但若说能够伤得到他就是笑话了,此时他牛刀小试,已经足以让这些怯薛军生死无路。 燕乘风身法骤然增速一倍,闻声赶来的另外数十名怯薛军骑士,就只能看到一道白影倏忽间就飘入了小镇之中。就算自负箭术最为了得,出手最快的怯薛军将领,也来不及捕捉这一道影子,更别提张弓发箭了。 这些怯薛军绕行一圈,知道不能进去这座小镇,便又自安然不动,按照军令,仍旧把这座小镇牢牢封锁。 燕乘风踏入小镇就看到了郭侃,郭侃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燕乘风,两人不差一分,不差一毫,就那么同时看到了对方。 郭侃一声长笑,喝道:“燕乘风你果然来了,今日一战,必然是你死在我手下,再无第二种结果。” 燕乘风身子就如有一根无形丝线扯住,在全力前冲的情况下,忽然转折方向,几乎违背了惯性,轻轻向上飘起。 他身子飘起了一丈五六高下,就如风筝一般,定在空中。 这一手绝世轻功,纵然是苍狼武神郭侃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一手清羽乘风诀,果然是天下第一的轻功心法。” 燕乘风这时候才淡淡的说道:“些许微末伎俩,不值得苍狼武神夸赞。此番决斗迟了五年,这五年里我自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是郭武神年纪老迈,只怕这五年中未必有甚进境,反而有些退步了吧。” 两人尚未交手,已经在言辞上交锋,郭侃展露了强大无伦的信心,燕乘风却指出他五年之前已经错失了机会,如今已经非是交手的最佳时间。 郭侃狂笑一声,喝道:“纵然老夫这五年确实并无寸进,一样能把你斩杀当场。你那几手幻术,或者还可蒙蔽别人,却如何能蒙蔽老夫纵横万里,屠城百座,淬炼的刀意!” 苍狼武神郭侃猛然一步跨出,他静坐的那间亭子就猛然四分五裂,每一根木料,每一块牛皮,都化为了锐利无匹的神刀,百步距离,须臾而至,封锁天地,把燕乘风逼至刀意最盛之处。 燕乘风似乎并未有在意,郭侃一出手就全力以赴,丝毫不留后手的作战方式。 他一声轻叱,无边剑气勃发,剑气在身外凝成无暇剑圈,刚柔并济,阴阳变化,郭侃借助粉碎亭子,演化的千军万马一般的刀意,在他的无暇剑圈之外,纷纷崩灭化解而去。 两大绝世高手终于正面交手,只是一招,就把各自的气势迫到了巅峰,亦把自己的武学发挥到了最完美的境地。任何之前猜测两人战局的人都不会想到,两人交手的第一招就已经竭尽全力,全无半分试探之意。 在小镇外半里,有一座高台,台高二十四丈。 此时在高台上站了十余人,为首的一人是个年轻人,最多也不过三十几岁,但就连白象法王也站在他背后,显得恭敬非常,就可知此人身份非同一般。 这个年轻人悠然开口,说道:“国师觉得武神此番胜算如何?” 白象法王仍旧不动声色的说道:“自是一战而胜!燕乘风从今而后,再也不能给我大元帝国增添任何麻烦。” 这年轻人摇了摇头,忽然笑道:“我也是武功高手,虽然不及国师,但也还看得出来,郭武神此战已尽全力,但燕乘风仍然可以从容应对,此战就算燕乘风难逃一死,只怕郭武神也出不来这座小镇了。” 白象法王微微一震,但随即就若无其事,那个年轻人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理会白象法王,只是凝神观战。 从这座高台望去,整座小镇都一览无遗,在他们这等高手眼里,虽然隔了半里路远,仍旧如在目前。 两大绝世高手一战,对任何一个武者来说,都是梦寐难求的场面,也许只是一招一式的变化,就能启动灵机,让他们的武学更进一步,所以谁也不愿意错失任何一个细节。 高台上登时便静了下来,再也无人说话,甚至连喘息之声都不曾有闻。 白象法王瞧了一会儿,他忽然嘴唇微动,向一个黑袍大汉传音过去,问道:“方教主以为如何?” 这个黑衣大汉是魔教南宗教主,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就算白象法王也无从估摸此人武功境界。他也是到了这座高台,才知道那个年轻人居然请了此人出山,便有心考校一下这位魔教南宗教主的眼力,也好从中揣摩两人武功之间的高低。 方教主嘿然一声低笑,却没有传音,自言自语的说道:“郭武神的刀法堪破天人之界,燕乘风的十方幻灭法更有幻假成真之能,两人此战已经全不留手,百招之内必然决出胜负。” 十、天道陨 燕乘风凝神催运剑气,连续化去郭侃九记杀招,这才乘势反击。 这位汉人第一高手随手挥洒,剑气化有幻无,郭侃立掌为刀连劈数十记,但刀意剑气略一接触,剑气便尽皆化为乌有,似乎之前的声势全是虚幻。 “我的十方幻灭法总计有十八式杀招,这一招虚有其表便是其中之一,不知郭武神可好生受么?” 郭侃非但不敢有丝毫小觑,更是连分心作答也无。燕乘风的剑气虚幻相生,真假参杂,往往一道剑气破空而至,却根本无一丝力道,但另外一道潜伏虚空,无声无息的剑气,却蕴含凛冽杀招。 若是他稍有疏忽,以为燕乘风的剑术变化技止此尔,相信这位汉人第一高手也不介意虚实转换,让他吃个小亏,甚至直接取走他的性命。 漫天剑气如雨,逐寸压缩,让郭侃的刀意所化的防御圈子越缩越小,就在刀意到了某一个节点,燕乘风猛然精神一振,剑光又生变化,恰在此时郭侃酝酿良久,惊天动地的一招反击也发了出来。 刀光如洗,直指人心,似乎跨越了时空,斩灭了两人之间的一切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 燕乘风几乎念头才转,这一记刀光就已经迫在眉睫,似乎吐气呼吸都能吹到这一缕不知何所由来的刀意。 面对这泣鬼惊神的一刀,燕乘风悠然长啸,整个人忽然“消失”,在郭侃的眼里,这位生死大敌居然就此隐没,就如学了隐身法一样。 郭侃的武功修炼到了人间极境,当然知道世上没有法术,燕乘风能做到这一点,只是因为这位汉人大宗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他的气息在自己的刀意封锁下潜藏无踪,而不是真个把一具雄躯弄的没影。 郭侃和燕乘风动手到了此时,首次露出惊容,因为燕乘风竟然能躲过他直斩天道的刀意,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本领,简直骇人听闻,甚至超过了郭侃对燕乘风的最高评价。 纵然燕乘风这一手十方幻灭法几乎超脱了武功的层次,但郭侃在错失了这名大敌的动向之后,却并未有任何慌乱,只是做了很简单的一件事,收刀,再出刀! 这一刀正心诚意,无我,无人,无天地! 一股苍凉悲怆的刀意和一股充斥天地,挥斥八极的剑气再度重逢,天地间似乎都被刀意剑气塞满,无数金铁交鸣之声响亮不绝。 这一刀劈出,燕乘风在郭侃的“视线”里重新又出现,这位汉人第一高手微微一笑,风采依然,叫道:“苍狼武神的刀法果然不凡,居然能破去我这一招天外逍遥!倒要瞧一瞧,你如何破我下一招心外无物!” 燕乘风伸出右手,就是那么轻描淡写一拢,似乎整个天地都被一只手掌握住,然后收拢了起来。 在那一瞬间,苍狼武神郭侃就好似就要被如来佛祖镇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泼猴,整个天地都化为了他的敌人,要把他挤压在其中。 面对如斯神招,郭侃只喝了一声:“刀来!” 一口刀身狭长,通体蓝旺旺,犹如一泓秋水的长刀,从地下猛然射出。 郭侃一把捉住了这口长刀的墨绿色鲨鱼皮包裹的刀柄,一道贯通天地的刀虹,就在他的掌心升起。 一刀!斩破天地! “我心如刀,万物不入!凭你什么心外无物,又如何能包容的了我的刀意?” 郭侃长刀入手,身上便生出万千巨兽咆哮之声,燕乘风一笑喝道:“好一招斩天刀诀!就让我看看,你是否能真个斩了我的天,斩了我的道!” 高台上众人脸色尽皆大变,汉蒙两大高手激斗至此,前后不过三招,但每一招都超出了他们想象力的极限,他们甚至都没有想过,武功居然可以修炼到这等层次。 便在此时,众人眼中忽然出现了一幅终身难忘的奇景,天地间日月并升,昼夜交替,神奇瑰丽之处,甚至超胜了天地自然。 年轻人忽然叫了一声不好,猛然一步踏入了白象法王的背后,白象法王此时也支持的极苦,急忙冷喝一声,随手夹了这个年轻人便往后飘飞。随着距离的拉开,白象法王的眼中奇景渐渐消退,但是高台上的十余人却犹如喝醉了一般,手舞足蹈,狂喝嘶喊,不一会就都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这便是燕乘风的十方幻灭法?好生厉害的武功,也只有郭武神斩灭苍生的刀意,才能在如斯神通下支撑如此之久,甚至还能一一破去诸般妙法。” 燕乘风纵然有惊天神功,也不可能真个干扰天地星辰的运转。刚才众人眼中奇景,不是真实之物,而是被燕乘风的十方幻灭法影响,脑海中生出的幻觉。 白象法王额头涔涔汗下,知道若非自己武功也近通神,只怕一样要在十方幻灭法下,变得如醉如痴,神魂颠倒,引动心魔,最后狂舞不休而亡。 便在此时,他身边有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说道:“郭武神完了!” 年轻人挣扎下地,眉目间尚有惊惧之色,只是他毕竟非是寻常人,还能沉得住气,喝道:“我这就下令附近埋伏好的三万铁骑一起出击,务求把燕乘风留在此地!郭武神不能死,尤其是不能死在燕乘风的手里,这里的一切消息都要封锁。” 这个年轻人极有决断,连番命令也是冷血无情,酷烈惊人,但刚才开口的方教主惋惜的说道:“太子!你还是莫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了。你看那座小镇……” 硕果仅存的三人一起抬眼望去,那座无名小镇已经整个消失,被无边伟力夷为平地,就连一座房舍,一根树木都没有了。 年轻人登时露出了骇然之色。 白象法王低头念起了藏密伏魔经文,他毕生精研佛法,却也不知世上是否真有佛陀,能做到如此惊人之事。 方教主瞧了一眼太子,忽然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太子可以放心,燕乘风此战之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太子微微一愣,目光中露出咨询之意,这一次却是白象法王叹息了一声,低低的说道:“若是燕乘风大获全胜,以他的性子,必然来杀了我们三人,他既然没有出现,那就是不会再出现了。” 太子登时露出狂喜之色,风采仪度又复恢复到了挥洒自若,伸手一扶白象法王,笑道:“还要恭喜法王,从此便是天下第一人,天下武者,再无人风采能盖过您之上。” 方教主也微微一笑,举手一拱,做出恭贺之意。 白象法王虽然心愿得偿,但却怅然若有所思,见过了燕乘风和郭侃这惊天动地的一战,他的心底已经再不怎么在乎这一份虚名,这位天佛宗宗主微微摇头,淡然答道:“这世上没有了燕乘风,没有了苍狼武神郭侃,老衲也未必就是天下第一。就不说红巾军的白弥勒,只是方教主你,老衲也无十足把握能够战而胜之。” 方教主正要谦逊几句,白象法王却没心思再做这等嘴皮上的客套,冲着太子微微躬身施礼,就施施然扬长而去。 这位元朝国师并未有去想自己苦心策划的惊世一战,会引发多少后果,又该怎么去一一应变,反而有些想念当初师父八思巴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凡心未了,日后是成不了佛陀的!” 十一、穿越还带预告版吗? “穿越后人生预览完毕,请选择是否要穿越!” ——我草! 当宁越睁开了双眼,看到了熟悉的一切,一句爆粗脱口而出。 “神水晶许愿穿越,居然还带预告版吗?这功能也特么的太先进了,简直是划时代啊。” 宁越稍微犹豫了一下,虽然燕乘风的一生绚烂多姿,但似乎也不是很有吸引力。 燕乘风这家伙是个纯种武痴,除了练武之外,就是跟人决斗,平生战斗无数,杀人放火直如等闲,生死危难闲庭信步,最后也是因为跟人决斗,才同归于尽。 燕乘风的一生,不要说娱乐活动,此人活到了四十多岁,仍旧是童子之身,心无旁骛,精纯唯一,才能让他的武功如此可怕,但宁越一想到,自己的一生会是这个样子,就觉得人生太特么的可怕了。 就算是地狱,不过如此! “算了,我还是别穿越了,在现代社会做一个初中生蛮好的。” 宁越一跃而起,正要出房间去找吃的,但只觉得微微用力,就身不由主的向屋顶飘去,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了“清羽乘风诀”五个大字,身体只是微微轻侧,伸足一点屋顶,就凌空翻了一个筋头,安然落地。 宁越落地之后,保持了那个姿势,足足半个小时才稍微动弹了一下,他的脸上已经全都是惊讶和惊骇。 “预告版还附送大礼包吗?” 宁越稍稍运转了一下“内力”,发现自己并未有记忆中的燕乘风那么厉害,最多也不过只有这位元末武学大宗师的二十分之一了得,勉为其难能使出十方幻灭法的第一式——清羽乘风诀。但就算这二十分之一的功力,也足以让他拥有常人数倍以上的运动能力和敏捷性,这个发现,让宁越惊骇之余,又变得高兴起来。 “神水晶也不是那么不靠谱吗!居然还附赠了一身武功,虽然修为逊色了点,可毕竟是不劳而获,比没有强撒!” 宁越兴奋之余,又产生了几分疑惑,自言自语道:“就算我历史学习的不好,也知道元朝没什么天佛宗,更不可能有燕乘风和郭侃这样的武学大宗师,八思巴倒是历史上有这个人物,但是他绝逼不可能有红日白象这两个徒弟,还传授他们什么战佛图录。” 宁越打开了电脑,按照记忆搜了一圈,再次肯定了,不但正经的元朝跟他所经历的那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就连任何一本网络,漫画,乃至影视作品,单机电视网络网页手机游戏,也都没有类似的世界。 换句话说,他记忆中的那个蒙元时代,是人类的幻想力还未捕捉到的异次元空。 这个蒙元时代,也只算是中武世界,武功高到燕乘风和郭侃那个地步,也未到了肉身飞行,长生不老,操控雷电水火的级数。 燕乘风四十多年的记忆,宁越在醒过来之后,已经大半都记不得了,但所有关于武功的记忆,却都历历在目,这也是颇为奇怪的一件事儿。 宁越折腾了好久,翻阅了无数网上的那些靠谱或者不靠谱的资料,终于放弃了继续追索真相,只能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神水晶,然后就放弃了浪费脑细胞的活动,因为他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办法想通这件事儿。 宁越查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算是暑假第一天的下午三点。 老实说,像宁越这样,天生有多动症的少年,是很难在家里呆得下去,他更愿意出门去找同学们玩。 只是刚刚群发过一通求爱的短信,宁越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去见那些同学,他稍稍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门去晃一晃,就算不去哪里玩,也比在家里呆着舒畅。 宁越离开家门之后,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一股暖暖的真气,随着他一呼一吸,流转全身,让他觉得身体里弥漫着无穷精力,恨不得玩点什么体育活动来发泄。 宁越漫无目的溜达了一会儿,忽然有个新的想法:“我现在要是去打篮球,说不定都能虐了那群高中生,要不然,我去附近的体育场看看,找个队伍跟人打篮球吧?” 宁越的家附近,就有一个对公众开放的体育场,平时很多人在里面锻炼身体,现在放了暑假,一定人很多,他毫不犹豫的向体育场方向走了过去。 下午的时候,正是体育场里人最多的时候,十多个篮球场地都满员,宁越见到人满为患的体育场,不由得微微叹息,因为他现在想要加入进去,就只有等了。 宁越自己又没带篮球,就算想秀一下球技,也没得办法,就在他开始犹豫,是继续等下去,还是另外换个地方,就听到嗖了一声,一个东西冲着他的脑袋飞了过来。 宁越想也不想,就探手一抓,五指轻轻一扣,就把一个篮球抓了下来。 他正有些微微发愣,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道:“宁越!你怎么也来玩?我可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单手抓篮球,平时没见你打过几次篮球啊!” 宁越猛然回头,看到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跑了过来。 “嗨!班长大人,怎么是你?” 宁越见到了张丽梅,立刻就想到了群发短信的事儿,这位班长大人的回答,就跟她平时的为人一样干脆利落,就是一个简单的“滚”字,所以他见到了张丽梅还有忐忑。 张丽梅的身材不高,但眉目精致的就好像画的一样,皮肤特别水嫩,虽然平时不施粉黛,仍旧给人一种静心妆扮过的感觉,尤其值得几个色胚男生称道的,这位女班长个子不高,人也娇小,但胸部发育的却十分汹涌。 张丽梅的语气里,却没什么生气的感觉,反而有几分开玩笑的味道,大咧咧的说道:“怎么不是我?才给人家发过求爱短信,转眼就不认帐了吗?” 宁越微微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还是硬着头皮试图解释:“嗨!我知道昨天鲁莽了点,但那是有原因的,是因为……” 张丽梅立刻就打断了宁越的话,说道:“我们要跟人斗牛,恰好缺了一个人,你过来凑数吧,那件事儿,以后再说。” ps:到了这一章,大家应该看出来新修改的版本,故事大概的走向了,我写的很舒服,大家是不是看在也蛮嗨? 十二、有个秘密 “是罗笙笙!她居然也会打篮球啊?” 宁越不由得微微惊讶,张丽梅是他们班的班长,罗笙笙是学习委员。 在宁越他们学校,全部年级的学生都算上,如果论相貌,大约有六七个女生可以跟罗笙笙媲美,论身材呢,就只有三四个女生够资格跟罗笙笙拼,我们罗笙笙同学才初二就有一米六九的身高,尤其是一双美腿笔直修长,比网上各种ps的过的美腿好看太多了;可要是论气质呢,罗笙笙却是公论的第一,是全校几乎所有男生公认,最具知性美的女生。 这位美女同学性子比较冷漠,除了学习,什么也不在意,更不大跟同学们说话,她每次考试的年级排名都在前十,是有名的冰山美人,也是有名的才女。 宁越回想了一下,暗暗忖道:“罗笙笙昨天没回我短信,不过她那种脾气,怕是懒得理会居多。我带回抽个空,还是跟她们俩都道个歉吧!就说是手机出错,自己群发的,道歉要言简意赅一点,不要弄得太罗嗦,反而给人家一种欲盖弥彰的样子,效果适得其反。” 罗笙笙瞧见了宁越忽然抿嘴一笑,并没有平常那么清冷,态度比在学校的时候亲近的多。 罗笙笙戴了一副全框黑边眼镜,把长长的头发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跟张丽梅一样,都是一身清爽的运动服,八分裤的运动裤,露出一小截雪白细腻的小腿,更衬托得这位明湖中学第一气质知性美少女,身材挺拔傲人。 张丽梅拉着宁越到了篮框下,伸手一指对方,说道:“我们现在凑够人了,十球决胜负,输的让出篮球场,还要请吃哈根达斯。” 宁越瞧了一眼对面,跟他们一样,也是两男一女的组合。 两个女孩儿是有明湖中学四大侠女之称的乌玫和柴雅,而那个看起来很衰的男孩子,是詹星,这家伙学习不算出色,体育不算出色,但却从小就特别喜欢魔术,所以在学校里有个魔术师的绰号,经常会给同学们表演魔术,在学校里很有人缘,就连宁越都跟他挺熟的。 不过这支队伍,就没有他们这边气氛和谐,柴雅似乎对詹星很有敌意,乌玫倒是有意无意的护着詹星,看起来三个人的关系很复杂。 宁越自己就很头大了,根本没有兴趣去关注对方队伍的情感纠葛,他把手里的篮球轻拍了两下,这才对两边的人说道:“谁先开球?” 詹星很无所谓的说道:“你们先来吧!” 宁越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要传球给罗笙笙的架势,他盯着篮筐,忽然生出万丈豪情,假动作做了一半,就把球抛向了高空,然后立刻启动,高速奔跑中腾空而起。 就在他双手都借住了自己抛出去的篮球,准备来一个威风霸道的空中接力灌篮的时候,一双很有力量,也很稳定的手,在他头顶上轻轻一拦,就把他手心的球拨走了。 宁越双脚落地,这才惊讶的扭头看了一眼,破坏自己耍帅的人。 “柴雅!” 宁越暗暗忖道:“听说她功夫不错,不但是空手道黑带,还是全国八极拳大赛的女子组冠军!但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威啊?” 柴雅的身高跟罗笙笙差不多,罗笙笙是个有知性美的气质女孩儿,柴雅却是明湖中学公认的女王范,气场之强大,让很多男孩子都情不自禁在她面前矮一头。 他望着柴雅气势非凡的架势,柴雅拨开篮球,就做出了防守的姿势,倒也颇有些压迫感。 宁越反思了一下,自己跟柴雅不同班,也没有柴雅的电话号,群发短信的名单上,没有柴雅,也没有另外一个女生乌玫,这才略略安心。 张丽梅方位恰好,所以她接住了柴雅拨出来的篮球,这位班长大人顺手就把篮球转给了罗笙笙。罗笙笙运球的架势,虽然看的出来,的确是打过篮球的,但球技还真的就很一般,眨眼就被乌玫给断了下来。 双方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宁越就知道,除非自己开启迈克尔乔丹,或者科比布莱恩特的模板,不然自己这边稳输了。 柴雅跟罗笙笙身高差不多,乌玫却比张丽梅高了快七八公分,而且这两个女生的运动能力,比学校篮球队的男生都没差多少,几乎是完全碾压自己这对的两个女生。 詹星的球技却比他高了不止一筹,生生把他在神水晶的穿越预告版中得到了超强运动能力给抵消了大半。 “我要是使用清羽乘风诀,这场斗牛倒是稳赢,但接下来,我就该被人体解剖了吧?” 宁越对这场球赛的胜负,并不是很在意,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放弃了提升实力的打算,比赛的结果也没有意外,他们这边输了一个六比十。 张丽梅和罗笙笙倒是愿赌服输,不但让出了球场,还去附近的店里,买了六个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就连宁越这种“败军之将”居然也有份,倒是让他颇为惭愧。 柴雅和乌玫,詹星明显有些矛盾,他们三个赢了球场,但却没有打球,争吵了几句,柴雅就气呼呼的走掉了,乌玫和詹星都没那么霸道,在柴雅走了之后,就邀请宁越他们一起玩。 这个下午,宁越倒是很开心。 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张丽梅要回家吃饭,罗笙笙和乌玫也说累了,大家就散了场,乌玫和詹星自然是一伙,他们是同班的,宁越自然要负责把张丽梅和罗笙笙送回家。 班长张丽梅的家很近,所以当宁越把她送回家之后,就变成了跟罗笙笙单独相处,刚才大家一起玩的时候,宁越还不觉得,但现在两人单独,就让他倍觉尴尬。 虽然已经到了夏季,五六点钟的这个时候,气温已经下降了不少,散散步,还是很宜人,但宁越却越走越是燥热,全身都是汗,不知不觉连背心都湿透了。 罗笙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忽然说道:“宁越同学!我记得你在初一的时候,学习很好,我几次考试都没能考过你,为什么到了初二,学习就下降的这么多?” 宁越微微一愣,有些黯然的摇了摇头。 这关系到了一个他自己的大秘密,他并不想跟任何人说,纵然罗笙笙也不例外。 ps:这一章,有个彩蛋……估计不会有人看出来 十三、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在不久前,宁越刚过完了生日,本来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生日,宁越也不会觉得,过一个生日会让自己的人生有多少变化。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从那个生日以后,就开始了不断的噩梦,这些噩梦非常之逼真,但每当他醒过来,就会忘掉九成,只记得梦境中的恐怖和可怕。 宁越也想过无数办法,但都没有解决这个忽如起来的噩梦。 几乎每天都要被噩梦纠缠,他的学习自然也就直线下滑了,从几乎是全年级前三的竞争者,一路下滑到班级内都排名靠后。 这个秘密,宁越跟父母都没有说,也不想跟任何人说,当然也不会跟罗笙笙说,他只是有些黯然的摇了摇头,就打算转身回家。 罗笙笙笑了笑,忽然叫住了宁越,说道:“你等一下!” 罗笙笙就从书包里找出来一个小本子,抽出钢笔刷刷的写了几句话,折叠好了之后,才递给了宁越,她嫣然一笑道:“回去才可以看,不可以当我面前拆开。” 宁越微微一愣,但还是把纸条收了起来,目送罗笙笙的背影消失。 想起了自己的学习成绩,宁越很有些垂头丧气,他摸出来罗笙笙的那张纸条,打开来一看,上面用很娟秀的笔迹写了两行字。 宁越同学: 你的短信我收到,我觉得现在并非谈恋爱的最好时机。一年后我会在省实验高中就读,也会在那里等某人发出青春邀约,你来或者不来,随意! 但愿同展韶华锦,捉住青春不许动。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罗笙笙 “我去!原来罗笙笙大美人儿也会春心萌动啊!凭我当年的成绩,考上省实验高中绝对不难,可但是……情况不对啊!”宁越虽然曾经许愿,希望会有一堆女朋友,但那时候其实还是玩笑的成份居多,罗笙笙的示好,并没有让他欣喜若狂,反而有些困扰。 “原来神水晶许愿,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完成,还会有一个过程,看来我倒是错怪它了。不过,如果不是从天而降一堆女朋友,还兼对我死心塌地,从不争风吃醋,而是需要我一个个去泡,神水晶只是给了我这个机会,我的下场似乎不会太好撒。” 宁越可以想象,自己有五六七八个女朋友,一天约会都要分成上中下三集,每集一个不同的女主角,就有些不寒而栗。 宁越也只能安慰自己,暗暗宽慰道:“没事儿,只要我不主动,应该就不会出现这种场面。” 不知不觉,宁越又走回了体育场附近,他回家必然要路过这里,想着回家也没什么事儿,宁越就在体育场的边上找了个台阶坐下,看着别人在场地里热火朝天的运动。 就在宁越想心事入神,忽然脑后有一股风声,他探手一抓,抓住了一支肥腻的大手,这支大手正想要狠狠的拍向他的脑袋。 宁越不由得微生恚怒,抬头忘了一眼,却发现自己被十多个看起来流里流气,十七八岁的少年给围住了。 他随手推开了拍向自己脑袋的肥手,不露声色的站了起来。 打算用颇不友好的方式,跟自己打招呼的那个胖胖的少年,立刻就暴怒非常的说道:“我们刚才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跟没听见一样?” 宁越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又不认识你们。” 一个看起来颇为凶恶的少年,指着宁越说道:“我刚才看你跟那四个女孩子打篮球,我挺喜欢那个穿紫色运动服的女孩子,你把她的联络方式给我。qq,手机,家庭住址和学校都要。” 凶恶少年背后立刻有人起哄,叫道:“其他的三个也要,郑哥就喜欢那个穿紫色运动服的,但剩下的三个我们包了。” 随着这群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少年七嘴八舌的起哄,宁越知道自己碰上小流氓了,这些小流氓居然想要通过自己,泡自己学校的女同学,这种事儿宁越也只听过传闻,从未在身边发现过,这一次居然亲身体验,不由得颇有新鲜感。 如果是几天前的宁越,这会大概就在找机会,抽冷子跑路了,但现在的宁越,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脖子,双手,冲这几个小流氓比了中指,很嚣张的说道:“就凭你们这群癞蛤蟆,也想要泡我们学校的女生?还能不能先去照个镜子,不要做春秋大梦了。” 宁越的挑衅很成功,一脸凶相的少年,立刻冲上来当胸就是一拳,宁越也没有客气,以左脚为轴,一击高劈腿,就狠狠的闷中了这个“郑哥”的脸。 在所有人听的到的一声闷响中,郑哥被整个踢的横飞了起来,然后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宁越正要得瑟一下,就听得脑后生风,他一低头,探手一抓,又是刚才那个试图拍他脑袋的肥仔,这一次他抓了一块砖头,狠狠的拍向了宁越的后脑。 宁越在一瞬间,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在神水晶的穿越预告版里纵横江湖数十载,但本人毕竟是没怎么跟人动手打架过的淳朴少年,刚才那一转头拍实,他就算不脑浆迸裂,又或者被拍成植物人,也要重伤趟上几个月。 他这辈子还没有体验过这种生死一发的危机,当时宁越的眼睛就红了,大吼道:“你冲我后脑下手,是要杀了我吗?” 他攥着肥胖少年的手臂,连续吼了十七八声:“你是要杀了我吗?” 宁越也没有意识他,他大吼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催动了清羽乘风诀,吼声宛如魔音灌脑,肥胖少年如何抵御的了这么神奇的功法,当场就被吼晕了过去。 宁越虽然不怕打架,但还真没想过,要打出人命,或者把人打成重伤,但这个肥胖少年下手太狠,用砖头直接奔后脑下手,那就是他接受不了的事儿了。 宁越情绪在最激动的时候,偏偏一个流氓少年看出来便宜,偷偷冲着几个同伴一摆手,大家在一起混的多了,也都心领神会,登时有两三人从怀里逃出了折刀来,冲着宁越的后背就捅了下去。 十四、你身上有怨气 宁越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然闪身,清羽乘风诀催动,身外骤然多了一股旋风,这股旋风轻轻一带,三个用折刀捅他的少年,就不由自主的歪了一歪,一个狠狠的捅入了那个肥胖少年的肚子,另外两个互相扎到了对方的身上。 三个小流氓都没有留手,捅宁越的时候,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所以肥胖少年和另外两个小流氓的血都是一下子就喷出来,然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叫道:“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宁越闪身的快,自然没有粘到一点血,他也呆了一下,刚才他并未有出手,只是下意识的催动了清羽乘风诀,但来自燕乘风千锤百炼的武技,却用了最微妙的手段反击。 从实际效果上来看,宁越是一根手指头也没有碰过这几个小流氓,就算最严格的法律,也套不到他身上,但从心理层面上来说,宁越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他就是呆呆的看着那群小流氓一哄而散,那个捅了胖子的少年,把手中的折刀一扔,扭身就跑,除了被捅的三个流氓少年,两个已经看着自己身上喷血吓傻了,只懂得大声叫救命,那个肥胖的少年则是一声不吭倒在血泊里,也不知是死是活。 宁越倒退了几步,忽然想起来神水晶,他伸手按住了自己的眉心,反复许愿道:“能让这一切过去吗?能让这一切过去吗?能让这一切过去吗?……”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神水晶没有任何反应,但警车却赶了过来,很快就有警察在路人的指点下,走到了宁越的身边,对他冷硬的说道:“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宁越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站起来跟警察上了警车,到了警察局里,根本没有人理会他,被仍自一间单独的房间里,一呆就是四五个小时,眼看天色已经晚了,宁越终于开始着急了起来,他还不回家,父母肯定着急。 宁越这四五个小时,一直都尝试向神水晶许愿,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他也终于气馁了,站了起来,想要找个警察问一问,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当他走出了房间门,发现房门根本没有锁,门外也没有警察,他稍稍等了一会儿,才有一个警察路过,他急忙走上去抓住了这个警察问道:“请问警察叔叔,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 那个警察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对他说道:“你小子运气真好。” 这个看起来还挺年轻的警察,掏出来手机,翻了一条微薄,递给宁越,这条微薄是一个视频,也不知谁拍摄发上来的,画面里三个小流氓持刀捅向宁越,宁越一转身,三个人就分别捅到了同伙,画面里当然拍摄不到清羽乘风诀爆发的气劲,所以这个视频让宁越看起来非常无辜。 这个看起来还挺年轻的警察,咂了咂嘴说道:“这个视频转发量挺高的,所以本来上头有些别的想法,现在也没法弄了。尤其是那几个小王八蛋被审讯的时候,还爆出来曾经集体施暴了一个女初中生,还杀人的案底,就更没有办法善了。你倒是没事儿了,他们应该已经把你忘掉了,我带你去录个口供,就可以回家了。” 宁越并没有欢天喜地,只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是不是神水晶保佑,但若是没有这个视频,他的确很难在这件事儿里脱身,尽管这件事里,他是一点错也没有。 帮忙宁宇录口供的警察,非常的漫不经心,因为宁越的口供对这件案子已经无足轻重,就是知道一下当时事件的起因,听到是这群小流氓,想要威迫宁越介绍女同学给他们,就连几个录口供的警察都忍不住破口大骂:“一群小人渣,居然还想要搞事儿!” 半个小时后,宁越有些闷闷不乐的离开了警察局,回家之后,也只跟父母说,是在外面玩的太累了,没有提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就集中了精神,进入了许逊留给他的次元战场。 宁越因为心事重重,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他已经不需要集中十几分钟的精神了,只是心念一动,就进入了次元战场,要多便捷,就有多便捷。 宁越随便找了一堵倒塌的墙,坐在了上面,按住了眉头,喃喃自语道:“神水晶!你能告诉我,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我许愿有效了呢?” 宁越白天拼命许愿,也没有任何回应,但这一次,他只是微微恍惚,就看到了久违的巨大光幕。 光幕上没有他想要的答案,反而有两条提示:“1、许愿穿越异世界(未完成)!2、许愿有一堆女朋友(进行中)!” 宁越看了半晌,忍不住叫道:“难道完成的愿望,就都删掉了?好歹也让我知道,我究竟许了那些愿望,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啊?” 宁越本来对神水晶,已经大为好转的印象,在这一刻忽然又变得糟糕了。 当宁越怏怏的离开了次元战场,恰好室火猪也从窗外一掠而入,这头肥肥胖胖,身披五彩毫毛的小猪,很不屑的瞧了宁越一眼,正要气势非凡的去睡觉,宁越忍不住叫住了它,问道:“二师兄!你能不能教我,你们那个世界的修炼方法?” 室火猪很果断的答道:“不能!” 宁越对这个答案,不断太意外,挥了挥手,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那你去睡吧!” 室火猪并没有立刻就去睡觉,而是跳到了宁越的床上,用蹄子捅了捅宁越,然后应是用一张猪脸挤出来凝重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有杀人?” 宁越急忙摇头说道:“我没有!绝对没有!” 室火猪淡淡的说道:“你身上有怨气,这是不可能瞒过我一对神眼的,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怨气?是不是冤魂的那种气?难道我被鬼上身了?这可该怎么办?” 宁越立刻慌了,连连向室火猪求助,这头小肥猪怎么说也是“超阶神兽”,一定可以有办法解决自己的问题,但宁越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ps:今天很有怨气啊!求红票,求月票 十五、脚踏三只船 室火猪四蹄一点,全身的毫毛都炸了起来,身上登时发出一股如火炽烈,灼热的似乎能够焚烧空气的气势。 “杀人越多,自然就会积累被杀之人的怨念,只要懂得炼化的法门,就能化这些怨念为势,可以对低阶生物造成威压!” “娘的,我就是低阶生物啊!” 室火猪的“势”实在太强了,宁越就好像是溺水的野兽,上岸的鲤鱼,全然没有办法继续呼吸,脸都涨的通红。 室火猪直到宁越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这才把浑身的“势”一收,哼哼了两声,跳到了书桌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头死猪除了吓唬我一下,就什么也没有说,它究竟想要干什么?” 宁越在室火猪收了“势”之后,这才大口的喘着粗气,对这头“二师兄”大大的腹诽,但是他绝对不敢在口头上抱怨了。 室火猪一直都口口声声叫嚣,我分分钟烧死你! 可宁越一直都觉得这头小猪不会真的烧死它,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头“二师兄”绝非是开玩笑,这头肥肥胖胖的五色小猪,的确是杀人无数的凶兽,不是普通的宠物小猪。 “我去,这头小猪太凶悍了,不过它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我又不是它的主人!” 宁越想了好一会,除了确定,自己又多了一个无解的问题,并没有想明白任何关键。 他今天折腾的够呛,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虽然已经是暑假了,不用继续去上学,但宁越还是很早就醒过来,而且再也睡不着。他又做了噩梦,这一次他醒过来,却比之前都记忆的更清醒,他恍惚被压到一个刑台上,有一个凶恶的家伙手持巨斧,一点一点把他的身躯剁成了碎块……那种感觉清晰之极,让宁越清醒过来良久,还不寒而栗。 “我怎么又做这种噩梦了,下回跟神水晶许愿,把这些噩梦屏蔽掉。” 宁越也就是随口一说,但这个想法才说出来,他就猛然大喜,叫道:“我怎么忘记了可以用神水晶解决这个噩梦的问题?” 宁越按住了自己的额头,许愿了二十分钟,但是神水晶毫无动静,他不得不怏怏的起床,然后随便吃了妈妈留给他的早饭,然后就出门打算去找个地方活动筋骨。 他才出了家门,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正靠在他家门前的一根电线杆上,似乎在等人。 “冯贞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 宁越眼神比较尖,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冯贞,冯贞在班级里一向很温柔乖巧,学习不好不坏,但人缘却很好,手工特别巧。 “啊!宁越!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说,我考虑了好几天……我答应你……” 冯贞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把手里的一件东西塞给了宁越,小鹿一样跑开了,让宁越的心底就如被人浇了一锅辣椒油和一锅麻椒油,全身都快变成麻辣烫了。 “这件事儿,还有这么大的后续剧情那?” 宁越也没有想到,自己向神水晶许愿有一堆女朋友,为什么在那个巨大的光幕上显示“进行中”了。 合着!这件事儿还没完呢,后面还有续集。 “我去,加上罗笙笙,这就是脚踏两只船了吧?尽管罗笙笙的那张纸条上是说,我也能考上省实验高中,才同意考虑这件事儿,可实际上就是同意了,只差看我努力不了努力。这件事儿,有点大条,我当初许愿有一堆女朋友,实在太欠考虑,怎么才能取消这个愿望?” 宁越并非是天生的花花公子,他当初许愿,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有一堆女朋友,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但当他似乎真的好像奔着有一堆女朋友的道路发展下去了,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罗笙笙还要我考上省实验高中,才考虑是否跟我交往,冯贞可是这就同意了,这可该怎么办啊?冯贞是个挺较真的女孩子,我要是……这不是害人吗?” 宁越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坏小孩儿,还做不出来,并不喜欢一个女生,但却顺水推舟,交往了之后,再找借口始乱终弃什么的,这种渣男行径,他自己也很抵触。 宁越再也没有兴趣出门玩了,匆忙溜回了家里,按住了额头,想要试图反许愿,取消“有一堆女朋友”这个愿望,但这次他许愿了四十分钟,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宁越甚至想着,是不是跟自己么有在次元空间里许愿有关,进入了次元空间也许愿了两个小时,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让他彻底速手无策了。 “我是不是应该去跟冯贞谈一谈,也许我能说服她,其实这件事儿是个恶劣的玩笑,然后再跟她诚恳的道歉。” 宁越并不是不肯直面错误的人,虽然这件事儿会很丢面子,但他觉得自己面子,绝对没有一个女同学的脸皮重要。如果自己不解释清楚,冯贞真的把他当成了男朋友,最后却发现只是一场误会,一个玩笑,那才是害人害己,不如现在丢点小面子。 宁越想也不想,就再次冲出了家门。 他走到了半路上,才想起来一件非常非常不靠谱的事儿,他根本就不知道冯贞的家住在哪里! 宁越想要给冯贞打电话,却发现自己的电话也忘掉在了家里,只好返回家去取,在路过附近的一家超市儿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口渴,决定去买一瓶饮料。 宁越他在超市里也没逗留多久,拎了一瓶七喜就到了收银台,但就在超市的收银员把他买的东西扫描完了价格,准备付账的时候,这才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钱。 宁越从未有干过这种糗事,脸上登时变得通红,喏喏的跟收银员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带钱,这些东西都不要了。”他正准备在收银员怪异的眼神中逃走,忽然背后就传来了一个非常惊喜,而且非常好听的声音。 “宁越!你也来买东西?我来帮你付钱!” 一只秀气的小手从他背后伸了出来,递上了一张招商的阿童木主题的信用卡。宁越扭回头瞧去,脸色更尴尬了,因为他居然遇上了同班同学,而且恰好就是群发短信事件里的主角之一。 这个救星一样出现的女孩儿是卢文影。 平时在学校里,卢文影很少有这么成熟的打扮,还是偏向自己的年龄,走的是青春靓丽的路线。但现在卢文影穿了一身米黄色的小套装,一件小外套配短裙,肉色丝袜把双腿的曲线勾勒出来,脚下是一浅色系的双鱼嘴高跟鞋,打扮的却比职场白领还要成熟,妩媚中带着性感。 现在的女孩子都发育的早,卢文影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管在身材还是脸蛋上又或者打扮上,她都看起来像二十岁出头的时尚女孩,任谁也看不出来是个初二女生。 “这不好吧!我下次再买就是了!” “我是你女朋友,有什么不好的!营业员,刷卡吧,没有密码!” 卢文影一句话就把宁越搞得各种惊吓,他连忙想要解释,自己其实是胡乱许愿,被一块不靠谱的神水晶陷害,那个群发短信并非出自他手。就在他筹措解释的话语时,卢文影已经在收银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拎着一袋东西,挎上了宁越的胳膊。 一个柔软带着体温的身体依偎到了怀里,饶是宁越自负很有应变能力,也不禁大脑宕机的一小会,那些解释的那些言词在卢文影挂住了他的手臂时,就都情不自禁的烟消云散,女孩子的体香飘飘,让他直到被卢文影扯着走出了超市,才反应过来,应该解释一下短信的事儿。 但是当宁越大脑清醒了之后,立刻就想到,他不可能暴露神水晶,在不暴露神水晶的情况下,如何用最言简意赅的话语,把这次乌龙事件解释清楚,实在是个很难完成的任务。 卢文影一脸非常幸福的样子,依偎在他身上,完全把这次偶遇当成了约会,悄声对宁越说道:“前面就是我家了,有什么话,到我家去说好不好?大街上说话很不方便也!”还没等宁宇拒绝,卢文影就指着前方不远的小区,说道:“哪里就是我家,很近吧!” 卢文影的家恰好也在附近不远,跟宁越虽然不是住同一个小区,但也就是差半条街的事儿,所以他们没走多远就到了。 ps:求红牌,求月票,求会员点击,大家看书的时候,麻烦登录一下呗! 十六、两年以前 新一届明湖中学女神的票选第一,是新毕业的英语老师张瑛,但因为张瑛老师的身份,这个票选结果也是公认的无效。 卢文影在这一届票选之前,就坐了一年半的明湖中学第一女神的宝座,现在也是大多数男生心目中明湖中学最漂亮的女生,就算那些投了张瑛选票的男生,私下里也承认是老师的身份有加成。 真要是论相貌,气质,身材,打扮等诸多分数,卢文影仍旧是当之无愧的明湖中学第一女神。 卢文影没有罗笙笙那么高,但身材绝不输阵,她没张丽梅那种罩杯,但胸前风光一样览胜,相貌更是没可挑剔,再加上特别会打扮。卢文影家境非常好,父母又非常宠她,所以几乎每一件衣服都是名牌,有专门打理的发型师,经常做各种保养,是大家公认最会打扮的女孩子。纵然相貌差不多的女生当中,卢文影也会是最耀眼的一个,何况在明湖中学,相貌上真的没有几个女生能够跟卢文影媲美。 卢文影也是明湖中学追求者最多的女生,只不过她虽然性子活泼,不像罗笙笙那么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骨子里却非常高傲,对追求她的男生只有礼貌的拒绝,从没有任何暧昧。 老实说,宁越也是曾偷偷暗恋过卢文影一段时间的,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他跟卢文影不大可能,毕竟两人的家世差太多了。 让宁越非常摸不着头脑的是,卢文影看起来很投入他女朋友的这个身份,热情的让他差点就以为,卢文影也暗恋自己多年,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不大可能。 卢文影家所在的小区虽然跟宁越家的小区就差半条街,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品质,她家的这个小区是本市最贵的地产之一,小区内只有三栋楼,每一栋都超过了三十层,最小的面积也要超过一百五十米,最便宜的房子也要在七百万以上。 宁越虽然平时也常听人说起,卢文影的家境非常好,但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家境究竟好到什么地步。 “你家住这里?好贵的楼哦!” 宁越呵呵的傻笑一声,从没有感觉自己这么土鳖过,他平时自负的聪明才智,还有清羽乘风诀什么的,在这个时候却都用不上,心里也是颇为憋屈。 卢文影噗嗤一笑,随即就神色颇黯然的说道:“我家不是这里,这里只是一处房子罢了。我父母都是好几月才回家一次,没有家人的地方算什么家?” 宁越对这个话题,实在不好接茬,连忙说道:“就送你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一步。” 卢文影有些诧异的说道:“你刚才可是答应了到我家里坐一会,帮我补习功课吗,怎么忽然就反悔?说话不算,可是不够男人!” 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柔声恳求你跟她回家,十个男人里有十个会推拒不得,多出一个能推拒的是基男,还不算在十个男人里面。 宁越虽然明知道应该干脆利落的拒绝,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古怪了,他确定自己没答应过卢文影帮她补习功课,但还是身不由主的被卢文影拉着,直奔她家所在的西楼。 卢文影的家在西楼最顶层,而且是三层的跃式住宅,超过了四百平米,是纯中式装修,一层是会客厅和书房,古色古香,全然不带半点现代痕迹,每一件家具都带了古韵风味,几乎全都是实木,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实木,而是非常昂贵的各种名贵红木。 宁越虽然不懂得实木家具,但毕竟现在网络信息发达,他只是随便一搭眼,就能确定,这一层的各种装修说不定还贵过了很多有钱人家几百平米的别墅好多倍。 卢文影拉着宁越,蹬蹬的上了二楼,这一层又不一样,三个卧室风格迥异,也是帝王套房那种装修风格,甚至比某些五星级酒店的帝王套房都更豪华气派些。 卢文影拉着宁越到了自己的闺房,她的房间就偏可爱化,梳妆台上摆了一堆各种化妆品,几乎所有的小瓶小罐子上都是外国文字。 “呼呼!” 卢文影一直都特别紧张,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扯了宁越坐在自己的床上。 宁越正想要解释一遍群发短信的事儿,就在这等紧要关头,房间里忽然响起了很山寨的那种手机铃声。 卢文影吐了吐舌头,从抽屉里取出来一个款式很老旧的手机,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按下了接听键。 卢文影本来情绪颇好,但在接了电话,嗯嗯了几声之后,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声线也微微提高,叫道:“你们回不回来,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第一次自己过生日了,不用说抱歉了,我听的次数太多。” 卢文影挂了电话,胸口微微起伏,刚才的喜悦也都全然不见,显然情绪波动非常大。 宁越忍不住问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卢文影摆了摆手,情绪忽然就低落到了极点,居然哭出了声音来,哽咽的说道:“我本来还以为今年的生日会有人陪我,我父母他们答应了我的,但最终还是没回来……” 接下来,卢文影就哇的一声扑倒在床上,大声哭了起来,床单都是瞬间湿透了一大片。 宁越叹了口气,这种事儿他也没有办法劝,他现在反而是比较尴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他东张西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 如果是其他私人信件,宁越也不会怎么样,但那封信居然写了他的名字,宁越当然就按耐不住好奇心了,他悄悄走过去,抽出了信封里的信,快速的读了一遍。 宁越: 我很早就暗恋你了,只是我以为,你这样学习好的学生,不会喜欢我这样学习差的女孩儿,一直都不敢说…… 这封信极长,大约有三四千字,写了足足十多页,但宁越只看了半页纸,就脑门轰拉一下。 这居然是一封表白信,语气羞涩,患得患失,完全不像卢文影平时的为人。 卢文影的字迹非常娟秀,跟她本人一样好看,不过当宁越看到这封信的结尾,有一行字引起了他的关注,那是这封信的日期…… 这封信居然写在两年前,那时候,他跟卢文影还不是同学,宁越也不记得自己跟这位明湖中学的女神,在做同班同学之前有认识。 ps:不但宁越的故事有改变,这些女孩子的故事也有极大的改动,所以不能够没有,不然后面的某一段故事就没法写了。继续求红票,求月票,还要求大家登录看书,增加会员点击撒 十七、屠龙者 宁越瞧了一眼,仍旧扑在床上哭的卢文影,悄悄把这封信又塞了回去,然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低声说道:“那我先走了!” 卢文影根本没有反应,宁越颇有些尴尬,也忽然有不忍心,他想了一会儿,按住了自己的额头,轻轻许愿道:“神水晶!能有什么愿望,可以帮到她吗?” 宁越等了几分钟,神水晶没有任何反应,早就知道神水晶不是什么愿望都会满足,他也没怎么意外,本来这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事儿,宁越只是有些遗憾,帮不到看起来很可怜的卢文影。 就在他准备悄然离开的时候,骤然间时空变换,他只感觉耳边呼呼风响,待得睁眼看的时候,是正在向他冲击而来的无尽大地。 在下一秒钟,宁越就惨叫起来,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情况,自己刚刚从悬崖上跳下来,而且就快要摔倒地面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 清羽乘风诀只是绝世轻功,不是飞行技能,宁越虽然极力催动清羽乘风诀,但却无助于解除他的困境,在一刹那间,他感觉到了死亡阴影,也感觉到了大难临头,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解决的那种绝望。 就在宁越自忖必死的一刹那,他的体内忽然涌出了一股力量,让他的身躯骤然膨胀起来,背后生出了一对宛如青翠的双翼。 宁越根本来不及诧异,他狠狠的拍击双翅,在紧贴着地面不足一公尺的情况下,轰然拔升高度,挽回了被摔死的命运。 “我这是……” 宁越才诧异了几秒钟,就有一股记忆流入了他的脑海,他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是冰霜巨龙中的天才——青翠奇迹。 一头出生才二十年不到的幼龙。 如果刚才有镜头跟着宁越航拍,那种的画面极具冲击力,当少年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皮肤晶化为鳞甲,背后双翼张开,化为了一条青翠飞龙,逆冲天空。 这个时候,就连宁越自己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刚才那场面实在太刺激了。 宁越化身的青翠飞龙冲上了天空,依照体内天生的飞行本能直冲云霄,足足十分钟之后,拔升到了数千公尺的高空,他才恢复了平稳飞行,鸟瞰大地,生出了无数疑惑。 “我刚才只是跟神水晶许愿,希望能帮一帮卢文影,怎么会忽然变成了一条龙?难道又是穿越预告版?” 就在宁越满腹疑惑,观察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条极漂亮的白龙从背后追了上来,跟他并排飞行。 宁越看到这条白龙,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漂亮的龙!” 两条龙在天空上飞了一会儿,就双双落在一座陡峭的山峰上,白龙化为了一个漂亮异常的少女,就是看起来表情冰冷,淡淡的训斥道:“你总是玩这种危险的把戏,我们龙的力量,不是用来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宁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条冰霜巨龙化身的少女,差点脱口而出,喊出了“罗笙笙”三个字,因为这个少女跟罗笙笙就好像孪生姐妹一样,长的一模一样,就是神情更加冰冷。 宁越喘了一口粗气,没有跟这个长的很像罗笙笙的少女搭讪,而是按照神水晶灌注的记忆,大声的叫道:“你不觉得好玩吗?从山峰一跃跳下,只要稍稍慢一点变身,就会被活活摔死!我去!简直太叫人热血沸腾了。这才是我们这个年纪该干的事儿,而不是那些长老一样守着自己的财宝天天睡懒觉。” 冰霜白龙变化的少女,相当不满的说道:“全龙族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掌握瞬息变身这种法术,你却用来干这么无聊的事儿,今年的成年礼你都没有做任何准备,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通过成年的仪式。” 宁越耸了耸肩膀,很不在意的说道:“从来没有龙,没能通过成年礼,反正也就是评价低一些,长老们分配的山头会差一点,那又有什么问题?” 宁越伸手一指前方绵延的山脉,说道:“那边有无数的山峰,到时候随便占据一座就好了,比长老们分配的山峰要好上几百倍。” 少女脸色微变,叫道:“那里是人类的地盘,你不能选择那里居住,你会被人类的屠龙者杀死,然后剥皮抽筋,做成最高档的龙皮甲。” 宁越摇了摇头,说道:“砂梨!你实在太胆小了,我才不怕人类,你要知道,我可是五百年来最强大的少年龙!” 宁越才做了个鬼脸,少女就凌空飞起,重新化为了白龙,远远的飞走,留下她一个人满腹疑惑。 刚才的那些话,都是他刚刚被灌输的记忆中流淌出来,并非宁越本人的想法,他目送酷似罗笙笙的女孩子化龙飞走,盘膝坐在了地上,开始整理自己新得到的记忆。 龙有五个等级,幼年龙,成年龙,千年龙,传奇龙和龙神! 一般来说,巨龙们只要睡上一觉,实力就随着年龄提升了,根本不需要去修炼,所以普通的巨龙,年龄可以换算成实力。 宁越是冰霜巨龙一族的异类,也是天才。 他出生才二十年不到,但却已经有了千年龙的实力,所以才会有青翠色的鳞甲,本来只有超过千年寿命的冰霜巨龙才有资格凝把龙鳞化为青翠色,所以他在龙群中有个绰号——青翠奇迹! 刚才的那个龙族少女砂梨,是冰霜巨龙一族中仅次于他的天才,也有了成年龙的实力。 “不久后,就是我的成年礼,但是……这跟我许愿帮助卢文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出场的居然是罗笙笙?” 宁越有九成可以肯定,一定是神水晶搞的鬼,一定是它把自己和罗笙笙都拉入了这个虚实难辨的世界。 接下来故事该怎么发展,宁越的心底是一点谱儿都没有。 “我应该怎么办?居然变成龙了!希望不会真的留在这个世界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早知道不许愿了,真的是太不靠谱的许愿神水晶……” ps:日红票连两千张都木有,太惨了!所以明天起,会加更求红票,保底三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这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十七、屠龙者(二) 宁越尝试了一下,纵然是在人类的外貌下,这具身体也有着无比的怪力,再加上清羽乘风诀,他就能一跃二三十公尺,运动能力足以跟蜘蛛侠媲美。 宁越按照记忆,向着冰霜巨龙聚居的龙谷一路飞奔,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巨龙的形态,尽管他化身巨龙赶路会快上十倍,毕竟巨龙可以飞翔。 一个下午的功夫,宁越就赶到了龙谷,当他看到龙谷中凝重的气氛,就知道八成是出了什么事儿,所以也没有太过张扬,只打算悄悄溜回自己的巢穴,但就在半路上,一条浑身散发寒气的雄性冰霜巨龙拦住了他的去路,一面喷着寒潮,一面对他说道:“青翠奇迹!不要以为你得到长老们的赏识,就能轻易蒙混过关,今年的成年礼,一定是我得到第一,拿到传说的冰霜之峰的居留权。” 宁越估算了一下,自己能一条打八条这种实力还在幼年期的冰霜巨龙,登时就对这条雄性的冰霜巨龙没有了兴趣,而是双手一分,凭着一身怪力,强行把这条雄性的冰霜巨龙给推开到了一边,懒洋洋的说道:“就凭你孱弱的身板,也想要跟我比划吗?就算我在成年礼上拿不到冰霜之峰,我去抢你的,凭你实力,难道可以保住自己的居留地?” 这条雄性的冰霜巨龙登时被宁越噎的不知所措,龙是一种智慧生命,但幼年期的龙,因为睡觉太多,智力并无显著提升,只相当于人类八九岁的孩子,思考也偏向直线条,它根本就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宁越不在理会这条拦路的巨龙,正要溜回自己的巢穴时,一头成年龙从天而降,大吼道:“青翠奇迹!大长老们叫你过去。” 宁越叹了一口气,他当然不想面对冰霜巨龙部族的大长老们,但现在他不得不去面见这些老奸巨猾的老龙。 宁越答应了一声,就不情不愿的向着长老们的巢穴走去,当他看到五头老龙或坐或卧,在龙巢中等他,就忍不住全身一颤,有些不妙的预感。 一头全身青翠色的老龙,缓缓开口道:“青翠奇迹!我们几个长老刚刚商议过,你作为这一批参加成年礼的幼龙中,唯一一个具有千年龙实力的擦参与者,是对其余的幼龙不公平,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单独进行成年礼。” 宁越摊开了双手,无所谓的说道:“你们几位老人家高兴就好。” 一直都沉吟不语的冰霜巨龙部族的族长,年纪最老迈的摩诃,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成年礼是——击杀翡翠骑士!” 宁越微微愣神,虽然他还未尽数消化神水晶灌输的记忆,但也觉察出来几分不妙。族长摩诃不等他反对,就伸出巨爪一划,也不发动龙语,就施展了一个水镜魔法,然后宁越就看到龙谷的广场上,躺着一头垂死的冰霜巨龙。 族长摩诃淡淡的说道:“今天,霜叶在巡逻的时候,碰到了翡翠骑士,并且被他重创,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挣扎着回来,但……非常遗憾,我们中间没有人能救的了她,她只能再多活三天,就会永远的回归龙神的怀抱。” 一股没有来的怒气干扰了宁越的思维,他不假思索的就大声叫道:“霜叶阿姨!就是那个号称人类最强大的屠龙者翡翠骑士吗?族长请您放心,我一定杀了他,为霜叶阿姨报仇。” 五头老龙沉默了一会儿,族长摩诃就虚虚一划,丢出了一件武器和一套盔甲。 武器是一把连鞘的长剑,剑身宽大,足有一百五十公分长,剑尖驻在地上,剑柄快要到成年男子的肩膀。盔甲居然是一套附魔皮甲,居然是龙皮缝制,虽然看起来灰扑扑的,但品质奇高。 “去吧!去人类的国度,杀死翡翠骑士,带他的人头回来!” 宁越伸足一挑,把长剑抓在了手中,冲着五头老龙恭敬的行礼,拎起了盔甲包,扭头走出了龙巢,背影看起来坚定无比,他一直走出了龙巢,都没有回头。 待得宁越消失在龙谷外,有一头老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这么骗他好吗?” 族长摩诃打了个喷嚏,喃喃自语道:“所以我给了他弗莱格的武器和盔甲,他那么喜欢变成人类,应该会很喜欢这件武器和盔甲,就算是补偿了。” 宁越离开了龙谷之后,就在手中的长剑和盔甲上,发现了镌刻有弗莱格的名字,他稍微有犹豫了一下,就决定把这个名字用在游历人类世界的这段时间。 宁越其实并不喜欢在龙谷生活,他毕竟是人类,而不是真正的龙。 他也不清楚神水晶为什么把他弄到这个古怪的世界,甚至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但他起码会喜欢在人类中生活,而不是在一群龙中间生活。 宁越有那股记忆为指引,所以对龙谷附近的地理概貌还算了解,他并没有变化成龙,而是以人类的身份一路向东,那里就是传说中的屠龙者翡翠骑士的领地。 他虽然未必想要替一条龙报仇,但是他却很想见识一下号称人类最强大的屠龙者翡翠骑士什么样子,甚至他隐约觉得,这位屠龙者会跟自己有很大的牵连,在翡翠骑士的领地自己应该会得知“真相”。 宁越赶路的速度很快,一路上虽然也遇到一些凶狠的野兽,乃至魔兽,但都在他的剑下授首。 他来自于一条千年龙的怪力和来自于燕乘风的武技,让他在野兽和魔兽群里,几乎遇不到什么对手,这世上最强大的魔兽就是龙,只是龙从来也不承认,自己会跟那群肮脏的野兽是一伙。 大概在七八天之后,宁越终于接近了翡翠骑士的领土,森林虽然仍旧茂密,但地势却越来越平缓,这样的地理不合适喜欢高山的龙族栖息,但却是人类最喜欢的生活环境。 就在宁越稍微放松,觉得已经安全的时候,他却在这一天的早上,意外的撞上了一群凶狠的魔狼。他足足战斗了一整个上午,才算是杀死了十多头魔狼,把剩下的魔狼都驱散。 ps:日红票连两千张都木有,太惨了!所以明天起,会加更求红票,保底三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这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十七、屠龙者(三) 宁越虽然有两次似梦似真的人生经验,但本人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跟魔狼群的战斗,让他从肉体到精神上,都疲惫非常,坐在地上就不想动弹了。 就在宁越喘着粗气,打算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周围的空气有些凝重,他的第六感也不断的示警。 宁越忍不住埋怨道:“上一次变燕乘风也是天天的打架,这一次更夸张,战斗已经超出了跟人类范围,变成了各种魔兽,按照这个样子下去,下一次不是要跟魔鬼和神明们战斗了?” 他站起身来,准备下一场战斗,姿势刚刚摆好,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鸟鸣,一头全身翡翠色的小鸟从天空飞落,居然口吐人言,还语气带着威胁的叫道:“你这人鬼鬼祟祟,一定是魔族的探子,快点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我就烧死你!” “切!一头小笨鸟,你懂得个屁?” 宁越对这头翡翠色的小鸟的威胁半点也不在意,毕竟他的本体是一头千年级的冰霜巨龙,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多少力量能够威胁到他。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呼哨响起,然后就有数十面巨网凭空出现,宁越看的清清楚楚,这些巨网并没有埋伏在树丛里或者泥土下,就是在空气中出现,然后就兜头罩到了他的身上。 这些巨网带有神奇的魔力,刚刚沾身,宁越就力气全失,甚至连变身会巨龙的能力也失去了,清羽乘风诀虽然还能催动,但这个级数的内力根本不足以改变他的境况。 宁越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给活捉了。 几十面巨网沾身,立刻化为紧缚的绳索,把他捆绑成了一个人肉粽子,从头到脚没有半分空隙。 一个年轻的骑士,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带了数十名仆从在树林外现身,这名骑士催动座下的战马到了宁越的身边,这才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还不等这名骑士说话,宁越就忍不住惊骇的叫道:“卢文影?怎会是你?” 但是在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做了蠢事儿,这名年轻的骑士根本不认得他,只是冷冷的喝道:“你就是魔族的探子吗?” 宁越想起了那头人形酷似罗笙笙的雌性冰霜巨龙,忍不住暗骂了一声雪特,知道这一定是神水晶的安排。 套近乎没有任何作用,宁越也只能试图解释,自己不是魔族的探子,但这名酷似卢文影的少女骑士,并不相信他的解释,只是简单下令,让手下把宁越捆绑起来,准备押解回城堡。 当宁越被牢牢捆绑起来之后,他身上那些巨网所化的绳索,就悄然消散,再也不复存在,宁越猜测这是一种魔法的力量,他环顾四周,在少女骑士的队伍中并没有魔法师模样的人,换句话说,刚才的那些巨网可能是某种魔法武器。 “不知道他们还有没那种巨网了,但我若是不拼一下,呆会到了他们的城堡里,就更不会给我机会。” 宁越被少女骑士的手下推搡着,跟着队伍走了一会儿,试着松了松筋骨,发现自己的力气又回来了,这才低喝一声,猛然挣断了身上的绳索,然后长身而起,向少女骑士暴起袭击。 宁越把得自燕乘风的清羽乘风诀催动到了极致,数十公尺的距离一掠而过,扑到了少女骑士的头上,就感到一缕寒光字少女骑士的腰畔飞出,这个酷似卢文影的少女骑士一手剑术居然颇为不凡。 宁越当然不会担心这名对手,他虽然武功没有第一次穿越预告版中燕乘风那么了得,但却保有了燕乘风毕生的武学经验和智慧,双掌一变,一手施展擒拿之术,一手连变七式,夺剑拿人一气呵成,只是转瞬间,就把这名少女骑士的长剑轻轻夺过,破去了她所有的反抗,然后轻轻落在她的马后背上,一口扣住了她的咽喉,把夺来的长剑横在她的咽喉上。 这场交锋兔起鹘落,只在须臾之间,但却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少女骑士的仆从把宁越围了一圈,大声呼喝,让他赶紧投降,但却不敢靠前半步。 宁越颇有些无奈的对落入掌握的少女骑士说道:“我不是魔族的探子,但我也并不想以囚犯的身份,被你捉去城堡,我出手反抗只是为了证明清白,现在我可以放开你,然后自行离去吗?” 少女骑士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不是魔族的探子,那么就放开我,我让你离开。” 宁越随手把夺来的长剑抛下,然后纵身一跃,从少女骑士的马上跳了下来,把好容易捉来的俘虏,轻易就放掉了。 宁越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他实在做不来沙发果断,而且这个少女十之八九是卢文影,只是不知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跟他一样保留了原本的记忆,他更下不去凶残手段。 他才放开了少女骑士,她的仆从们就把宁越牢牢围住,宁越也并不害怕这些仆从,他只是担心这些人手里,还有刚才那种巨网,不过那次他是猝不及防,现在可就有对付的办法了,也未必就还会被捉住。 少女骑士冷冷了看了宁越一会儿,这才挥了挥手,说道:“放开他!”她的仆从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撤去包围,给宁越让开了一条出路。 宁越耸了耸肩膀,正要离开,少女骑士忽然说道:“我是翡翠骑士的女儿,我可以接受你的说法,但你必须跟我回城堡,我父亲大人手下的魔法师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但你若是执意要走,我会全力战斗,就想面对魔族的探子那样。” 宁越不由得的微微吃惊,没想到这个酷似卢文影的少女骑士,居然是人类最强大的屠龙者翡翠骑士的女儿。 他略略思考,无奈的摊开了双手,说道:“我好像没有了别的选择?” 少女骑士傲然点了点头,就率先带领仆从继续前进,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宁越没有跟上来。 宁越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跟上了这个酷似卢文影的少女骑士,因为他也需要接近翡翠骑士,同时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个酷似卢文影的少女骑士,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ps:今天保底三更,这是第一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十七、屠龙者(四) “糟糕!是魔族的军队在攻打城堡!” 宁越远远的也看到了,在翡翠骑士的城堡之外,有一支军队正在疯狂的攻打。 魔族的大军里没有人类,都是些近乎野兽的家伙,也有些连野兽都不算的怪物,他也在被神水晶灌输进来的记忆中得知,只有极少数上位魔族才有能力化身为人类模样,低级的魔族都是这种野兽和怪物的杂糅体。 酷似卢文影的少女骑士叫做晏菲,她自然是非常担心自己的父亲,带了手下的仆从,就想硬闯战场,但却被手下们死命阻拦,就凭他们这些人手,是完全不足以冲破攻城的魔族大军,只能等大军攻势稍缓,才能想办法冲回去。 宁越被生擒活捉过一次,对这个世界的古怪力量也有所畏惧,虽然自负勇力,却也没有提出什么“单骑闯关”的激进主意。 其实宁越一身怪力,又继承了燕乘风的武学经验和智慧,魔族的大军虽然凶猛,他却也不是很畏惧,尤其是在被晏菲活捉过一次之后,他又“觉醒”了一部分被神水晶灌输的记忆,他身为冰霜巨龙中的天才,也是懂得魔法的,当时他是猝不及防,又没习惯这个身体,才会憋屈的被活捉。 宁越跟着晏菲一行人,撤入了附近的树林中藏身,他在跟着这支队伍忙碌的时候,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猛然醒悟了过来,暗叫一声:“神水晶这是给我追卢文影的机会啊!” 这个念头一起,种种想法纷至沓来,只是片刻间,宁越就明白了神水晶的做法。就是让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获得卢文影的好感,等回到了现实世界,自然而然就缓解了卢文影的难过。 宁越想通了这一点,登时忍不住暗暗大骂:“我就是许个简单的愿望而已,要不要弄出这么大的排场啊?就算英国王子泡妞,最多也就玩玩皇家的派头,也用不着一整个世界来做陪衬吧?” 宁越苦笑了一声,却被晏菲看到了,她淡淡的说道:“现在我父亲的城堡被围困,已经没有办法带你进去,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宁越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一名见习骑士,不能在危急关头,丧失掉自己的勇气和信念,我绝对不会离开,抵抗魔族是每一个人类天生的责任。” 宁越哪里肯离开? 他有九成把握可以肯定,如果他现在离开了,导致在这个世界没有泡到卢文影,就再也没有办法离开。 宁越嘴上说的义正言辞,但心里却只有苦笑,暗暗忖道:“必须要泡到手某个妞才能离开,这个世界的设定好奇葩,神水晶这玩意真不靠谱,下一次我再也不用它来许愿了。” 宁越的话让晏菲眼睛微微一亮,但随即就冷淡的说道:“既然你自愿留下来,就必须要服从我的指挥!” 宁越立刻大点其头,对接受少女骑士的指挥并无半点不满。 酷似卢文影的少女骑士晏菲,是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她不但武艺出色,就连军事指挥和战术战略,都得父亲翡翠骑士亲自指点,在初时的冲动之后,很快就指定了一个看起来很靠谱的作战计划。 宁越在危急关头,愿意跟他们同甘共苦,倒也颇受到了一些信任,所以也分配给了他一个任务,就是带领十名骑士仆从,在晏菲冲击魔族大军防线的时候,在侧翼分担压力。 按照这个计划,宁越是不需要杀入翡翠骑士的城堡,只需要掩护晏菲闯关就可以,战斗的任务较为轻松。 宁越在接受了分配来的任务之后,就开动脑筋,琢磨如何才能够在这次的任务里英雄救美,给晏菲更多的良好印象,至于如何战斗,他却没有放在心上。 魔族大军攻打了足足五六个小时后,始终无法攻破翡翠城堡,不得不暂时退下来重新休整,就在这个时候,晏菲下了命令,带了手下四十名骑士仆从,开始冲击魔族大军的防线,这也是魔族军队最松懈的时候,最容易闯关成功。 宁越把自己的盔甲装备上,抽出了长剑,稍稍落后了一刻出发,他本人并非热血嗜战之辈,但不管是身为燕乘风,还是作为青翠奇迹,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倒也并不怯场。 在宁越的率领下,这支十一人的小队伍,很快就楔入了魔族大军的后翼。 这个世界的战斗更近似古代欧洲,注重个人武勇,战斗规模偏小,所谓的魔族大君也不过数千人,没有办法跟中国古代的战争相提并论,也没有那么多彩多姿的战术,优秀的将领也多半靠的是个人魅力值,吸引部下卖命,而不是有什么了不起的谋略。 对宁越来说,闯营不放火,简直是白来一次,他杀入了魔族大军后翼,立刻就直奔辎重营地,那里堆积的食物和物资,很少有人防护,醒目的就算在远处,都肉眼可见。 随同宁越一起闯关的骑士仆从,见到宁越直奔魔族大军的核心,都吓的哇哇乱叫,拼命想要阻止他,但宁越又怎会理会他们?他一马当先,凭着一身蛮力,连续斩杀了十余名魔族的战士,并且夺下了一副弓箭,这才把一名魔族战士的衣服扯下来,撕成了十多块布条,捆绑的长箭上。 他用龙族魔法弄出火焰,点燃了这些布条,就弯弓搭箭,嗖嗖嗖的把这些临时粗制的长剑冲着粮草堆射了出去。 十多分钟之后,魔族的辎重营地已经是火光冲天,宁越不但成功吸引了魔族大军的注意,还成功吸引了翡翠城堡上的守军注意。 晏菲一路冲杀,几乎没有遇到几名魔族战士,当她快要冲到城堡下的时候,这才记起了宁越,当她回头望去,看到魔族大军的混乱场面,不由得惊呼一声,显然也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能干”。 “糟糕了!他弄出这么大的场面来,应该很难脱身了吧?我只是让他替我分担一些压力,不是让他去做敢死队啊!” ps:今天保底三更,这是第二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十七、屠龙者(五) 宁越低喝一声,一剑把一名魔族战士劈成两半,他的面前已经多了一名魔族的高阶武士,看装束说不定还是什么将军,但是他却怡然不惧,长剑一挺,摆出了一个冲锋的架势,就直接冲了上去。 蒙蒂奇作为魔族中最出名的嗜血将军,平生斩杀人类骑士无数,最喜欢生吃人心,凶名在外,普通的人类勇者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双腿颤抖,甚至面对他的时候,都不敢动手,只会落荒而逃。 但是宁越却在他报名之后,就好像没有听说过一样,照旧冲锋,顿时让蒙蒂奇怒火冲霄,他阴森森的一笑,冷喝道:“不知死活的小子,看你长的还不错,我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作为房间的装饰。” 宁越合身撞上,蒙蒂奇随手挥舞战锤,就想把宁越轰飞出去,两人交手只是一招,闪身交错而过,蒙蒂奇的头颅就飞上了天空。 宁越在交手的一刹那,清羽乘风诀变化,身法骤然加速了一倍,凭着速度硬吃对手,这种蛮横的打法蒙蒂奇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身本事连五成都没使出来,就被宁越当场斩杀。 杀了蒙蒂奇,宁越吐了口气,就想要撤退,但是他游目四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快被包围了,十名骑士仆从也只剩下了六个,其余的四个十之八九已经战死。 “糟糕,我杀的太嗨,陷入了不利境况。” 宁越虽然偶尔能想出来一些新鲜的鬼点子,但毕竟战场的经验不足,太过深入魔族大军阵营,已经被魔族的大军兜住了,想要逃走已经甚难。 宁越怡然不惧,暗暗忖道:“实在不成,就化为冰霜巨龙,这群魔鬼谅必也阻拦我不住。” 宁越斩杀的蒙蒂奇凶猛甚著,在这次攻打翡翠城堡的魔族大军中都是数得着的猛将,他一剑斩杀了这名魔族将军,倒也震慑了一些敌人,虽然被包围住了,一时间居然无人上来挑战。 剩下的六名骑士仆从暗暗叫苦,都知道这一次肯定是活不了了,但这个时候,却也没有人抱怨,都摆开了战斗架势,翼护在宁越周围。 就在宁越和魔族军队短暂对持的时候,忽然从翡翠城堡方向传出来雄壮的喊杀声,为首的一名骑士全身穿着翡翠色的铠甲,头顶上有一头翠色神鸟盘旋,这头神鸟大如狮虎,神威凛凛,贴着地面掠过,双翅一拍,就把数名魔族战士打的脑浆迸裂。 晏菲穿着全套铠甲,跟着自己的父亲,随着大队人马一起冲锋,心里不由得暗暗再骂宁越,居然弄出来这么大的阵仗,还非得自己求父亲来救他,其实晏菲战争的经验还是太浅薄,根本没有发现这一次极好的反击机会,他父亲并非是为了救宁越,而是想要抓住这次战机。 翡翠骑士一声清喝,长剑忽然冒出翠色豪光,犹如剑身延长了三倍,翠色剑光掠过,当着披靡,所有遇到这位号称人类最强大的屠龙者的魔族战士,都会被翡翠骑士第一时间斩杀,迅速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指战场的核心。 宁越远远的眺望,不由得欣喜若狂,当即冲杀到了魔族的战士中间,连续击杀了十余名魔族战士,率领手下的残存的六位骑士仆从,很快就跟翡翠骑士的大队人马会和。 晏菲远远的冲着宁越伸出了手,宁越探手抓过,纵身跃上了她的马后背,在两人敌对的时候,宁越也这么做过,但那时候两人敌意颇浓,此时同样一个动作,却让晏菲有些安心的感觉。 宁越哈哈一笑,学着翡翠骑士,也把一身龙力逼出,化为一道寒霜剑气,虽然只有半公尺长,但却也让他冲锋的威力暴增一倍。 能够逼出剑气之辈,都是上位骑士,但若非关键时候,纵然最顶尖的骑士也不敢轻用这种战技,因为剑气冲锋太过耗费体力,就算翡翠骑士也支撑不到整场战斗结束,宁越更是最多就能发出七八次剑气斩击。 宁越这一手功夫,登时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不断的有人向他频频示好。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魔族的大军虽然强横,但被宁越扰乱了阵容,翡翠骑士冲锋的时机恰到好处,第一次冲锋就冲垮了魔族军队,接下来就只剩下收割敌人的性命了。 宁越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出色,跟随大众回到翡翠城堡的时候,俨然已经是翡翠骑士军的一员,根本没有人来查问他魔族探子的事儿。 接下来的几天,宁越跟晏菲的关系突飞猛进,很快就到了卿卿我我,每天都会约会一两次的地步,宁越自问泡妞技能根本没有满点,能够做到这一步,显然神水晶给设定的场景加分不少。 就在宁越对获得晏菲的爱情信心十足,随时等待神水晶结束这场游戏的时候,前方却传来魔族大军汇聚的消息,翡翠骑士立刻发出了求援信,向周围的国家和领主们请求援兵。 宁越对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任何感觉,但是越来越浓重的战斗气氛,让他想要赶紧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落空,宁越也不知道,这次许愿究竟什么时候才算是完结。 虽然有晏菲每天陪伴,但他仍旧变得越来越不开心。 随着一支支来自各个王国和领主的援军进驻翡翠城堡,宁越渐渐减少了跟晏菲的约会,而是开始每天磨练武技,熟悉龙族魔法,既然这次许愿还未有完结,他当然要尽量提升保命的本领。 就在他以为,战斗开始之前,不会再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来自红树王国的援兵开进了翡翠城堡。 宁越所不知道的是,族长摩诃给他的武器和盔甲,来自以为叫做弗莱格的武勇少年,他挑战龙族的长辈被杀死,这套武器和盔甲就落在了冰霜巨龙一族手中,而弗莱格恰好就是红树王国的王子。 族长摩诃也未有预料到会有魔族大军攻打翡翠城堡,更预料不到翡翠骑士会向附近的王国和领主们求援,所以宁越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套武器和盔甲的苦主。 ps:今天保底三更,这是第三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十七、屠龙者(六) 宁越膝上横着一口长剑,正在缓缓吐纳,膝盖上的长剑忽然震鸣连连,似乎跟他的呼吸相合,良久方绝。 宁越吐了一口气,中止了修炼,把长剑收入了鞘中。 他最近感觉到了红树王国的将领们对他有敌意,但是他并非那种一穿越就政治满点的妖孽,也对别人的态度特别不敏感,所以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人了。 十七、屠龙者(六) 他最近修炼各种剑术,也算是略有成绩,把燕乘风的武学经验和智慧消化了百分之一二,正沉迷其中,玩的不亦乐乎,何况他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留恋,对那些身怀敌意的人,也就并不怎么在乎了。 “究竟这个许愿,什么时候才算是结束啊!” 宁越吐槽了一句,不旋踵就有仆从送来了一封请柬,所有援军的将领要在晚上召开宴会,宁越也在被邀请之列,他本来不想去,但是一想到晏菲也会出席,就不得不叹息一声,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前去赴宴了。 这种宴会风格非常接近自助餐,并非中国古典宴会,排开坐席,而是大厅的中央拼了几十张长桌,摆满了各种烤肉水果,谷物和酿制的很粗糙的酒浆。 宁越找了一个没人关注的角落,取了一些吃的,就慢慢的等着宴会开始,这种宴会他一点都不喜欢,所以也没有跟人兜搭的意思。 宴会在翡翠骑士的主持下,进行了一些鼓舞士气的讲话,又宣布了几件大事儿,就算是正式开始了,这些常年厮杀的将领们,都是嗜酒如命之辈,几杯烈酒下肚,就让气氛变得极其热烈,甚至还发生了几次,为了抢夺舞伴的比武。 宁越实在没有办法融入这种环境里去,对所有的变化都一概不理,静静的坐在那里,甚至连热闹都没怎么看,对他来说这些热闹也不好看。 晏菲一面跟围上来的年轻才俊们周旋,远远的看到了宁越,笑吟吟举着酒杯,分开了众人,走到了宁越身边,声音宛如黄莺出谷,清脆动听的说道:“能陪我跳支舞吗?” 宁越登时露出尴尬之色,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技能点,加在了跳舞上,不管是燕乘风还是青翠奇迹,都不擅长这项,他本人更是对跳舞一窍不通,但这个时候拒绝显然不是好主意。 他犹豫的片刻,就有一名来自红树王国的年轻将领冲了出来,满脸笑容的说道:“我刚才可是邀请了晏菲小姐几次,但都被拒绝了,按照规矩,我有资格向你提出挑战,赢得跟晏菲小姐跳一支舞的权力。” 宁越举了举双手,对这个故老的规矩十分不满,但却没法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道:“没问题!我倒是觉得决斗比跳舞更容易。” 围观上来的人都发出了善意笑声,这名来自红树王国的年轻将领,一声大喝,立刻就有端上来两只黄金酒杯,里面是炽烈如血的酒浆,他指着酒杯喝道:“按照我们红树王国的规矩,决战之前喝下红火酒,决战之后,就是最要好的朋友,拒绝在决斗前喝酒,决战之后,我们就是永世的敌人,请选择吧?” 宁越拿起一只酒杯,把里面的红火酒一饮而尽,他正要运转清羽乘风诀,把这股酒力化解,就感觉到一团火焰在胸腔里炸开,他变化人形的法术立刻就失效了,忍不住长嚎一声,化身为一头青翠色的冰霜巨龙。 宴会上的人都露出了吃惊之色,红树王国的魔法师却早有准备,大喝道:“他是一头化作人形的冰霜巨龙,混入了我们的行列,只可惜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使用的武器和盔甲,是我们红树王国弗莱格王子的装备。弗莱格王子挑战一头冰霜巨龙失败,这些武器和装备就落在了这些大蜥蜴的手里。我已经在红火酒里下了魔法药剂,不但能让他的变形魔法失效,还能封印他的龙语魔法,大家快一起上去活捉了他!” 参与宴会的各国将领和领主们,都纷纷呼喝手下,赶紧把武器送过来,那些参与宴会的魔法师们,也都开始施展手段,身上放出了各色魔法的光芒。 宁越低吼一声,想要冲霄飞起,但是龙族能够飞行靠的不是双翼,而是魔法的力量,龙族的身躯实在太沉重,双翼拍打空气的力量,根本承载不起来它们沉重的身躯,双翼只是平衡和操纵飞行魔法的工具,所以在失去了龙语魔法之后,他根本飞不起来了。 宁越勉强冲起来数十公尺,就被数十团各色魔法和剑气给轰落了下来,其中七道魔法都是诅咒系,让龙族引以为傲的魔法抗性也不能够抵消,其中一道剑气特别强横,几乎贯穿了他的小腹。 宁越想要奋力战斗,但是体内的那团火焰却在灼烧他的力量,让他连十分之一的力量也使不出来,甚至在魔法药剂的影响下,他就连最保持清醒的神智都不能。 在层层的魔法力量压制下,宁越也不记得自己凭着蛮横的龙躯撞翻了多少敌人,但最终还是在连番的打击下,轰然摔倒,被数十面巨网笼罩下来,越收越紧,最后整个昏厥了过去。 恍惚间,宁越忽然记起了一个梦境,自己也是化为巨龙,但却被人生擒活捉,并且在一场盛大的仪式上,把自己的脑袋活生生的砍了下来,让自己保持了意志的清醒,看着那些魔法师把自己的龙躯剥皮抽筋。 几十名魔法师花了足足七天的时间,才把龙躯分解,让他痛苦的无以复加,甚至最后他的灵魂都被附着在自己身躯炼制的一套铠甲和武器上,被诅咒的力量控制,在无尽的痛苦中,给主人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这个梦,我好像做过了十多次,但每次醒过来都忘掉了,现在怎么忽然全都都想了起来?我在现实世界里的噩梦,跟这个神水晶弄出来的世界有什么关系!” 一瞬间,宁越似乎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却总是隔了一层迷雾,怎么都看不清真相。 ps:今天保底三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这是两千票的加更,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十七、屠龙者(七) 宁越睁开了眼睛,他虽然觉得自己无比虚弱,但却丝毫也不在意,他的脑海完全被各种疑惑占据。 宁越甚至连那些在他身边,大声争论,如何把他剥皮抽筋,打造一套魔法铠甲的魔法师也没有在意,他体内的魔力药剂的效力扔在,丝毫无法动用力量,但却大脑却比平时清楚的多。 “神水晶一定有问题,我许愿要有很多女朋友,它居然群发短信,虽然后来也替我创造了很多机会,但绝对不需要弄出这么大的一个世界,来帮助我拉近跟卢文影的关系,尤其是这个世界里还有罗笙笙,这也太古怪了。” “更上一次,我因为被神水晶群发短信,许愿穿越去异世界,但神水晶只给了我一个预告版,看起来很贴心,但这件事也有古怪……” 宁越反复思忖,想要找出来关于神水晶的某些破绽,但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初中生,没有办法从纷杂的线索里,找出来有价值的东西,他甚至不明白神水晶为什么会把愿望搞的如此复杂。 天色渐渐黑了,除了看守的卫兵,他身边已经没什么人,那些尊贵的魔法师也都散去了。 宁越打了一个喷嚏,忽然感到有微风轻拂,有人在悄然接近,但是他却看不到。 “我是晏菲!不要说话,这里是解毒药剂,你喝下去就能恢复力量,然后就赶紧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宁越感觉到一双小手掰开了自己的嘴唇,然后灌进来一种苦涩的药水,自己身躯内的力量渐渐回来了,他的龙睛里,没有映照出来任何东西,但却明白这是晏菲用来某种隐形的法术或者宝物来救他。 宁越叹了口气,打了一个喷嚏,没有说话,继续趴着不动,恢复体力。 按照神水晶的剧本,自己一定会跟这个酷似卢文影的少女骑士再发生点什么,组成一个完整的爱恨纠葛的故事,才算是完成这一幕剧情。 宁越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至少知道,自己应该先避开眼前的杀身之祸。他在解毒药剂完全起效了之后,轻轻吐出了一个龙语魔法,治疗了一下身上的伤势,这才一声吼叫,挣脱了身上的绳索,然后一飞冲天。 宁越才脱困,就听到翡翠城堡里代表警报的号角声响彻,他只来得及扭头望向刚才捆缚自己的地方,看到阴影里的那个娇俏身影,似乎含着泪光,点了点头,就不得不爬升高度,躲避各种轰击上天空的魔法。 翡翠骑士乘坐一头翠色神鸟,率先冲上了天空。 几位魔法师驾驭着自己的魔法生物,有的是黑烟,有的是怪鸟,有的是魔法毯,紧随其后也追了上来。最后是三位强大的战士,也各自驾驭了飞行道具升上了天空,其中红树王国的将军,是驾驭了一双无数树叶编织的翅膀,看起来颇为华丽。 他脱困之后,并没有逃走的打算,尽管追杀上来的人实力都非常不凡,但恢复了冰霜巨龙身躯的宁越,终于可以把千年龙的实力尽情发挥。 被这些人类暗算的气恼,还有身上被重创的仇恨,在怒火的驱使下都化为了战斗欲望,他想要跟追兵决一死战。 在天空上,没有任何一种魔兽或者飞行魔法,可以跟龙的天赋媲美,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时反击,边战边逃,引逗着追兵兜了一个大大圈子,把紧追着的翡翠骑士和那群魔法师暂时甩脱,却追上了最后面的三名骑士。 宁越对红树王国的那个年轻将军痛恨无比,就是他的一杯毒酒,让他的变身魔法失效,从而暴露了身份,被众人围攻,这个仇宁越可牢牢的记得。 他兜了一圈,反过来绕到了追兵的尾巴上,远远的冲着那名红树王国的年轻将军就是一口冰焰吐息。 冰霜巨龙的冰焰吐息,在所有的巨龙中,都算是最阴毒,最厉害的一种,不但可以冰冻任何生命,而且对所有的魔法都有驱散之力。 年轻的红树王国将军,其实并没有想到宁越会兜一个大圈子特意来对付他,他也没有想过跟一头冰霜巨龙战斗,尤其是还是一头具有千年龙实力的冰霜巨龙,他追上来,更多是因为虚荣和炫耀他有飞行的红树之翼。 红树之翼可以让他飞行,但却并不能帮助他战斗,所以宁越的一口冰焰吐息,立刻就让他全身冰封,从天空坠落了下去。 一口吐息击杀了这名敌人,宁越立刻就扑向了另外两名骑士,这两名骑士,一个掌握了风的力量,化为无形的风翼,一个拥有飞行魔兽,一头看起来很凶恶的狮鹫,他们都有丰富的空战经验,跟那名被宁越一个照面就杀死的红树王国的年轻将军不同。 面对一头冰霜巨龙的愤怒袭击,这两名骑士并没有硬拼,而是各自分开,一个催动细如手指的旋风,化为风之长矛刺向宁越,一个抽出了背后的羽箭,连珠射出,居然是一名弓箭出色的神箭手。 宁越连扑了六次,虽然横冲直撞,大占便宜,但在两位经验老到的骑士巧妙应付下,并未有取得实质上的战果。 就在这个时候,翡翠骑士和一群魔法师又追击了上来,宁越权衡利弊,立刻抛弃了两位对手,继续开始凭借超人一等的速度兜圈子。 宁越可不会莽撞到跟这群敌人玩“单挑”,一个人战一群的单挑从来都是最愚蠢的选择,冰霜巨龙的飞行速度绝对是所有飞行系魔兽之冠,他当然要利用这一点玩死敌人。 宁越第二个圈子兜回来,已经学乖了的两位骑士,努力向魔法师们靠拢,并没有给宁越偷袭的机会,但是几个小时的飞行,虽然没太激烈的战斗,却也让这些不善于飞行的人类,开始感觉到体力不支,好几名魔法师都呈现后力不济的征兆,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 就在宁越兜开第三个圈子的时候,远方的大地尘烟四起,他的视力完全可以看到,数十里之外,比上次规模大上十倍的魔族大军,正咆哮着杀奔过来。 翡翠城堡危险了! ps:今天保底三更,这是第一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本来以为这段梦境,七章能结束,没想到还要再多写一章,这一段故事要埋下几个伏笔,比如宁越的梦境,比如跟几个女生的纠葛,还有神水晶的秘密,所以拖长了一点。 十七、屠龙者(八) 追击宁越的魔法师和骑士们,在第一时间就放弃了继续追捕,向翡翠城堡飞了回去,宁越兜了小半个圈子,龙形渐渐褪去,又复化为一个黑发少年的模样,这一次他以人类的形象操纵魔力飞行,就没有龙形飞的轻松自如,好容易才把握住平衡,但速度却比之前慢了最少七成。 宁越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化为人身时拙劣的飞行技能,他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并没有加入战斗,而是远远的眺望,那些魔法师和骑士回到了翡翠城堡,一个多小时后,魔族的大军就杀到了城池下,双方立刻开始了激烈的攻防战。 高阶魔族不断的升空,想要从空中打击这座城堡的防线,翡翠城堡的魔法师们也纷纷升空,跟魔族争夺制空权。 地面部队的战斗,比空中的战斗惨烈百倍,不断有失控的魔法轰在地面上,往往数名甚至十数名战士就此丧命。 宁越在不久之前还算是翡翠城堡的一员,如果不是被揭穿了身份,他现在应该也在为了这座城堡战斗,但现在他却只觉得十分疏离,似乎这座城堡的安危已经跟他没有了半点关系。 宁越稍稍舒展了身体,正要离开战场,返回龙谷,忽然见到一头苍翠的神鸟飞起,这头神鸟跟翡翠骑士的座骑非常相像,但体形却略小,驾驭这头神鸟的人正是晏菲,翡翠骑士的独生女儿。 魔族的大军是有备而来,所以空中的战斗,翡翠城堡一方岌岌可危,早就落在了下风,晏菲应该是为了父亲,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助战,只不过她的战斗技巧实在太生疏,只凭了一手不算厉害的箭术,不但未有对敌人产生威胁,反而很快被三名高阶魔族包围。 翡翠骑士几次三番想要冲开眼前的敌人,但却被魔族大军的统帅牢牢缠住,再也分不开身,只能焦急的大喝,想要让女儿赶紧脱离战场。 三名高阶魔族都生有蝙蝠一样的双翼,在空中灵活非常,不断的戏耍着晏菲,把她跟其余的人类魔法师牢牢隔开,显然打定了活捉的主意。 晏菲虽然也努力想要靠拢魔法师们,但却无能为力,被引逗的越来越偏离战场。 就在一名高阶魔族冷冷一笑,手上放出黑色的光芒,在虚空引动,化为一杆长矛的模样,准备把晏菲射下来,就听到一声悠扬的咆哮,一口冰霜吐息把他从头到脚冻成了冰块,急速摔落了下去,还没到了地面,就被一只龙爪拍成了粉碎。 宁越冷冷的瞧了一眼另外两名高阶魔族,以空战能力而言,魔族绝对不是龙族的对手,尤其是他虽然年轻,却拥有千年龙的实力,大约相当于人类的圣骑士,或者魔族的王,这两名高阶魔族实力跟他差了一个品阶。 宁越没有费什么事儿,就把两名高阶魔族干掉,他轻拍双翼,冷冷的瞧着晏菲,看起来又酷又帅,晏菲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驾驭了翡翠神鸟,掉头冲入了战场,在下一个瞬间,宁越就随后跟上了她。 有宁越佑护,所有打算拦截晏菲的魔族,都被他以强横的龙躯,高阶的龙语魔法,以及强悍的空战能力给一一干掉。有宁越的加入,人类的一方渐渐获得了胜利女神的眷顾,战斗开始呈现了倾斜。 宁越一面战斗,一面暗暗思忖,这个爱情故事应该快要到了结局,神水晶的许愿也应该是快到了完成的阶段,他随时密切关注战场,但却始终留了一份力量。 那名跟翡翠骑士舍生忘死战斗的魔族大军统帅,忽然撤出了战斗,往后逃窜了数十公里,然后开始的繁复的吟唱,天空上一个巨大的漩涡渐渐生成,魔云密布,雷电窜走,显然是要发动一个毁天灭地强大魔法。 人类的魔法师虽然努力想要中和掉这个强大的魔法,但却屡次失败,眼看着魔族统帅拼尽全力,发动了最后的毁灭魔法,翡翠骑士毅然决然的冲了上去,谷催全身的斗气,斩出了开战以来最辉煌的一剑。 横贯天空的剑光,并未有击溃这个魔法,只是稍稍阻挡了一下,失去了全部力量的翡翠骑士,再也无力闪躲,眼看就要被这个魔法吞噬,同样也驾驭了翡翠神鸟的晏菲,忽然悲啸一声,冲入了魔法漩涡,想要替父亲一死。 宁越一直都跟在晏菲的身边,眼见此景,也发出了悠扬的龙吟,忽然用龙爪一抓,晏菲的身形就忽然闪烁了一下,自原地消失,下一秒,却出现在了翡翠骑士的身边。 宁越用龙族的魔法救了晏菲之后,就鼓动双翅,狠狠的撞入魔法漩涡…… “我去!终于结束了吗?” 宁越猛然睁开了双眼,他仍旧在卢文影的闺房内,一直都在抽噎的卢文影,却已经趴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宁越看了一会儿,这个脸上还有泪痕的女孩儿,摇了摇头,忍不住叹息道:“等你醒过来,一定会记得做了一个梦,有一条龙救了最美丽的公主,为她付出了生命,你会觉得那条龙就是我,会喜欢我……但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宁越叹了口气,悄悄的离开了女孩的房间,他也大约知道,如果自己留下来,等卢文影从睡梦中醒过来,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必然会有一种异样的亲切,但是他却不想要按照这个剧本继续演下去了。 宁越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心情不算好,也不算特别糟糕,只是有很多疑惑,让他越来越想不通。 当他拉开自己家门,跟父母打过了招呼,坐在书桌前的时候,室火猪居然还没有醒过来。 宁越清理一下情绪,把这头小猪慢慢推醒,神色很坚定的说道:“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你或者不愿意回答,但我想你也不愿意一直过这种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猪一样的日子,也许我能够帮你,你也可以帮助我!” 室火猪用很鄙夷的小眼神翻了个白眼,然后才缓缓说道:“我虽然是超阶神兽,但就是一头猪,你想要诋毁我们家族吗?” ps:今天保底三更,这是第二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十八、麻烦能换一个高武高魔,东方风格的世界吗? 宁越摊开了双手,说道:“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室火猪这才哼哼了两声,做出了让步。 宁越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的说道:“神水晶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的主人会被许逊追杀?许逊和罗嫣都是什么人?” 室火猪哼哼了两声,这才淡淡的说道:“你不需要知道,反正迟早都会有人来找你,不但会要回神水晶,还会杀了你!” 宁越顿时有些头皮发麻,神水晶虽然各种不靠谱,但这东西具有神奇的力量,倒是毋庸置疑,有人想要夺走它,也不算奇怪,但……宁越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抱怨道:“为什么要杀我啊?我可以把这东西交出去,大不了被清洗记忆呗,要不要非得这么残忍啊?” 室火猪冷冷的瞧了他一会儿,这才用极其酷烈的口吻说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要杀了你!我的嫣姐姐也被杀死了,你以为嫣姐姐没有想过放弃吗?” 室火猪讳莫如深的态度,让宁越非常头疼。 他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神水晶,以及许逊和罗嫣的来历,顺带给自己解惑,但室火猪什么也不想说,完全不想合作,反而抛出一个大大威胁,这让宁越更觉得头疼。 尽管宁越觉得这头“超阶神兽”十分之不可靠,还是做出了虚心的态度,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室火猪翻了翻白眼,然后才说道:“你可以去问神水晶啊?” 宁越气的一拍书桌,大叫道:“如果我问得出来,还需要来求你吗?你觉得向一头猪讨教人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吗?我也是鼓足了很多勇气,才想要跟你商量这些,你这是什么态度?” 室火猪哼哼的了两声,忽然说道:“你可以带我一起去许愿,我可以帮忙你!” 宁越大喜过望,捧着室火猪叫道:“这可太好了!” 他最近被神水晶把生活搞的一团糟,每次许愿都会出状况,虽然他得到的好处也不少,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爆发大麻烦,神水晶完全不可操控。 宁越打开了许逊留给他的次元战场,一步就踏了进去,室火猪一点也没有迟疑,跟着他就跳入了次元战场。 室火猪在地上撒开四条肥肥胖胖的短腿,狂欢一样跑了几圈,这才回到了宁越身边,看着他按着眉心,正在叽里呱啦的恳求神水晶出现,不由得哼哼了一声,喝道:“你真是个笨蛋,看我的!” 室火猪猛跳起来,狠狠的撞在宁越的额头上,把宁越撞的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鹅蛋大小的鼓包,就好像被排球大的石头砸了一样,疼的他眼泪立刻就流下来了。 “你干什么吗?” 宁越才大喝出生,就看到眼前的巨大光幕虚虚拉开,室火猪居然也有点紧张,一点也没有理会宁越,而是大叫道:“帮我复活嫣姐姐!” “嗨!神水晶可是我的,你用来许愿,付出的代价算谁?” 宁越才抱怨了一句,就看到神水晶上有了文字回复:;罗嫣未死,无法复活! 室火猪大叫大嚷,显得快活无比,呼噜噜的哼哼,欢喜的叫喊:“嫣姐姐没死?那她在哪里?神水晶!把嫣姐姐给我带回来!” 巨大的光幕上荡漾了一下,再次回复道:“请贡献五十万生灵的灵魂!” 室火猪大叫道:“好!这个城市别的不多,就是人多,我这就去杀五十万人,来换回嫣姐姐!宁越小子,给我打开次元战场,我这就出去杀人!” 宁越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拦住了室火猪,但是当他看到室火猪坚定的小眼神里充斥着暴虐的杀意,身上也冒出了五色火焰,就知道自己绝对拦不住这头“二师兄”,他扭头冲着神水晶大叫道:“帮我拦下它!” 神水晶迅速的回复了一行字:“能量不足,无法阻止室火猪。” 宁越望着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火力迫人的室火猪,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大叫道:“我许愿带着室火猪穿越去异界,神水晶快帮我,这次不用预告版。”顿了一顿,宁越又补充了一句:“就不要去上两个世界了,麻烦能换一个高武高魔,东方风格的世界吗?” “宁越!我要杀了你……” 就在室火猪化为一道火线,向宁越直接冲撞过来,宁越只觉得整个次元战场都震动了一下,然后自己就陷入了最恐怖的噩梦之中。 他最近这段时间,都被噩梦困扰,但几乎大多数的噩梦都会在醒来以后被忘掉,但现在……他把所有的噩梦都记起来了,各种噩梦,换着花样折磨着宁越的灵魂,他几乎经历所有最凄惨酷烈的死亡,几乎在每一个噩梦里,他最终都会死去,而且死的越来越惨。 他经历的每一个梦境,都恐怖无比,而起分外真实。 宁越猛然一声惨叫,全身大汗淋漓,当他站了起来,游目四顾,看到的是一派郁郁生机,他居然出现在一座树林之中,不远处隐隐有一座古堡,看起来破败异常。 “为什么穿越到异世界要做这么多噩梦?这次是真的穿越了吗?室火猪哪里去了?” 宁越游目四顾,没有发现室火猪,正微觉奇怪,忽然听到有人在背后温和的说道:“星源少爷!你应该回去了。” 宁越骇然之下,刚要反抗,就有一股温和的内力注入体内,封锁了他所有的真气变化,让他再次晕厥了过去。 宁越在昏昏沉沉之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说:“每年都要让白家的一位子弟来这座破败的古堡,但每年也都没有任何收获,也不知道家里为何如此看重这座古堡,我也在古堡内外走了几圈,并无任何发现啊!” 有一个略显轻挑的声音,笑呵呵的说道:“你当然不会有任何发现了,前前后后家族一共派出了数十批人手,如果你随随便便就能发现,那不是说,以前家族里派出来的都是废物?” 宁越隐隐约约,只听到古堡,白家,星源少爷……等字眼! ps:今天保底三更,这是第三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十九、纠结哥 “这里是九霄天界,总共有九块漂浮大陆,我现在是在其中一块大陆上,是这块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大夏朝的人。我父亲白何愁是大夏朝六大世家之一,白家的旁支,亦是本朝九卿之一的大司农,位高权重,我叫白星源,我还有个妹妹白洛洛……” 宁越两眼发呆的看着院子里的槐树,喃喃自语,如果有人听到了这位白家的少爷,居然在念叨这些东西,一定会以为他失心疯了。 宁越也不知道,这次完整版的穿越,究竟是赚了,还是赔了。 从账面数据上看,宁越从一个普通的初二学生,变成了大夏朝九卿之一,大司农白何愁的儿子,父母从普通的工薪层,变成了第一品的高官,明显是有赚头,按照道理来说,绝对是应该高兴的,但宁越说什么也欢喜不起来。 如果有人用亲爹亲妈换了一对干爹干妈,还能高兴起来,那真是畜生不如! 尽管……白何愁其实也算宁越的亲爹,但毕竟宁越被上一对亲爹亲妈养了十多年,忽然换了一对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这种心里的转变实在不足为他人道也。 总而言之,现在的宁越是个“纠结哥”。 “哥哥!” “哈!是洛洛!”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蹦蹦跳跳的从院子外跑了进来,对宁越这个哥哥,白洛洛显得十分亲热,但宁越的心情却十分复杂。 原因很简单,因为宁越曾经问过神水晶,室火猪去哪里了?神水晶的回答就只有三个字“白洛洛”。 白洛洛就是室火猪,室火猪就是白洛洛! 这个真相着实震撼了宁越,所以他对这个妹妹始终都有一份戒心,生怕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忽然觉醒了真正的记忆,口喷烈火,把自己分分钟烧死。 白洛洛就好像是完全没有了室火猪的记忆,远远的就冲着宁越笑得十分之甜,更在几步外就一跃而起,扑入了他的怀里。 “哥哥,哥哥,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宁越很久以前,也经常会希望,自己能有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妹妹,但是现在他却是“纠结哥”,他不愿意太过接近白洛洛,也不敢疏远他,谁知道现在加大感情投资,以后会不会减少被“分分钟烧死”的机会? 宁越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好吧!我们就出去玩一会儿,你可不能贪玩,不然被父母知道又要骂我。” 白洛洛点头就如小鸡啄米,显得十分之乖,宁越拉起了这个“亲妹妹”的手,绕过了几个远门,这才算是出了大司农府。 大夏王朝官制十分之复杂,是三公四府九卿九寺制,把朝堂上的力量一分为二,分作皇家和官宦两派。 其中三公九寺都是为了大夏皇室服务,有独立的财政和军事系统,堪称国中之国,不管黎民百姓各种杂务和国政外交。四府九卿执掌天下,主持各种国家大事儿,选派各地官员,亦掌管各地军务。 三公四府都是超品大员,有封爵之位,九卿九寺都是一品高官,只是分作正从两阶。 大司农已经是一等一的高官,主家那一支在朝中比白何愁还要得势,白家家主白河洛是四府之一的御史大夫,地位犹在大司农之上。 白家即便在大夏王朝的六大世家之中,也位列靠前,仅次于大夏皇族的燕家,白星源和白洛洛不但是官宦子弟,而且豪门中的豪门,世家中的世家。 他们两个出门没有多久,后面就悄然跟上了十余名大司农府的高手,暗暗保护这对少爷小姐。 宁越在穿越前,对这种古风甚浓的世界,还十分向往,但穿越过来几个月之后,他就越来越觉得索然无味,这个世界不但没什么娱乐,生活上也各种不方便,就连逛街也没什么意思,大街上也就是一些卖风味小吃的摊子,还能引起他几分兴趣。 宁越随手买了几样吃的东西,分了白洛洛一下,两兄妹挽手转了几条街,外人看来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宁越正在想着心事,任由白洛洛扯着自己漫无目的的乱走,忽然前方乱哄哄的闹了起来,他这才定睛观瞧,却见六七个豪奴正在狠命的殴打一个中年汉子。 “我家少爷看上你的宅院,好心跟你买,你却托大不卖!我们跟你说,你就算不卖,今儿也非得卖了不可。不然就在街上打死你,随便推一个家奴出去顶罪,你死了也是白死,家宅还是要落在我家少爷手里。” 宁越看的眉头一皱,他却不想管这件事儿,拉着白洛洛就想离开,但是白洛洛却看不下去了,冲了出去,大叫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这般行凶,难道我大夏国没有律法了吗?” 那几个豪奴看白洛洛年纪幼小,顿时毫不在意,其中一个扬起一脚,就想要把白洛洛踹飞。 宁越哪里容得这种事情发生? 他急忙冲上前一步,随手一拍,就把这名豪奴的一踢偏转到了旁边的大树上。这名豪奴一脚狠狠蹴中了大树,喀嚓一声,大腿就生生折断,可见他刚才用力之猛。 宁越拉着白洛洛,低头就想要离开,但其余的几个豪奴却不肯放过他们,一起冲了上来,拳打脚踢,就想要把宁越和白洛洛打翻在地。 这些豪奴虽然有些拳脚,但宁越有燕乘风的一成功力,还有这位武学大宗师的武学经验和智慧,单论实力已经不输给寻常武师,他也不怎么出手,就是左一推,右一挡,须臾间这几名豪奴就躺了一地。 白洛洛看到这些人被哥哥打倒,不由得一扬小巧的下巴,得意洋洋的说道:“就凭你们,也敢跟我哥哥动手?我哥哥可是了不起的天才,大夏朝年轻一代,也没有几个比得上。” 白洛洛话音才落,就听到一个轻挑的声音笑道:“原来是白星源公子和白洛洛小姐,两位怎么有兴趣教训我家的奴才?他们怎么招惹两位了?我必然狠狠教训他们。” ps:今天保底三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这是两千票的加更,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二十、《万宝灵鉴》 一个身穿锦袍的公子哥,笑吟吟的冲着宁越的白洛洛打招呼,他身边有个一脸冷意的黑衣少年,有些蔑视的望着两人,毫不掩饰的说道:“大夏王朝的年轻一代最出色的人物,什么时候轮到白星源公子了?” 白洛洛大怒,正要跟对方辩驳,宁越赶紧拉住了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洛洛!不要跟人争执这个,哥哥连命魂也没开辟,跟人争论这个只是自取其辱。” 白洛洛顿时神色黯然,恨恨的瞪了对方一眼,再也不说话了。 黑衣少年的话暗含讥讽,但宁越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跟人争辩,白洛洛虽然把自己这个哥哥当成天才,但是在大夏王朝的普遍标准上,他是个废柴还差不多。 九霄天界就如宁越穿越前许愿的那样,是一个高武高魔的世界,大夏王朝武风极盛,治下百姓几乎人人习武,高门大户更是都有传承数百年的上乘武学,若是家中子弟不懂得武功,又或者武功不精,往往便要被看低。 大夏王朝评价武功高低的标准,便是以能否真气炼魂,从而开辟出来功能独特命魂为参照。 宁越和白洛洛身为白家之人,虽然只是白家分支,但仍旧可以轻易学到最上乘的武学,只是两兄妹在天资上似乎都有些问题,至今还未有开辟命魂,仍旧属于“废民”。 锦袍公子笑吟吟的瞧着宁越兄妹,脸上没有半分讥诮之色,但嘲讽之意却是昭然若揭,黑衣少年是他最近收拢的手下,实力惊人,他放任手下贬低宁越,自己却不发一言,颇觉得层次拔升。 白家毕竟势大,锦袍公子虽然不怕,但却也不敢正面冲撞,但这些阴险的小手段,却不妨使用。 宁越安抚了白洛洛,心中也颇恚怒,他穿越来九霄天界不久,就发现自己不但把燕乘风的一成功力带了过来,同时还把冰霜巨龙的力量带过来一小部分,虽然他无论如何也运用不出来龙语魔法,只能用冰霜之力来发发寒气,可就凭这些手段,寻常开辟命魂的武者也未是他对手。 就可惜,这个世界武学层次远胜燕乘风所在的那个“元朝”,品评武功高低的标准另有一套规矩,他也只能吃了这个闷憋。 本来白洛洛心情颇好,此时也没了情绪,悄悄拉着宁越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哥哥,我们走罢,回家去!” 宁越心情也是极差,转身就走,也没有强撑场面去跟锦袍公子搁下几句场面话。 锦袍公子目送宁越和白洛洛的背影消失,这才呸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若非他们白家势大,我今日势必让这对废物兄妹知道厉害,居然敢出来管我的事儿,我们徐家可以不是好招惹的。” 黑衣少年冷冷的说道:“白家这一支到了他们兄妹这代恐怕便要没落了,可惜白何愁一世英雄,却没有生出来两个好儿女。” 锦袍公子狂笑了一声,对黑衣少年说道:“大夏朝以武勇为尊,只要你跟着我,绝对不怕没有出头之日,我们徐家迟早会超过白家。”他招呼手下离开,对那些被打倒的豪奴理也不理。 宁越跟着白洛洛回到了家中,就把自己关到了书房里,愁眉苦脸的看着一卷“武功秘籍”,这卷武功秘籍,并非是白家本宗嫡系才能修炼的《青龙册》,而是一卷《万宝灵鉴》。 据说白家三代家主武功有成,游历天下的时候,得到了这卷武功秘籍,后来就专门用来赐予旁支中的天才子弟。 白何愁修炼万宝灵鉴有成,不但是当世有数高手,更成为了大夏朝的九卿之一,所以才有权力把《万宝灵鉴》传授给自己的子女。普通的旁支子弟就算学了《万宝灵鉴》,也只能自己练习,没有本家的允许不能传授给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子女在内。 神水晶灌注给宁越的记忆,白星源得到了《万宝灵鉴》的传承,已经修炼了接近十年,但仍旧一无所成,也不是他不努力,就是此人性子柔和,不擅机变,跟这门绝世武功格格不入,说什么也没有办法修而有成。 宁越穿越过来,一直都在整理记忆,增进对九霄天界的了解,还真没有认真修炼过《万宝灵鉴》,今天上街受了徐家人的憋,回来后他就手不释卷的苦读。 他手头这卷《万宝灵鉴》只有头三层心法,但只是这头三层心法,就足以支撑一个小世家传承了。 宁越看了一个下午,几乎快把《万宝灵鉴》的头三层心法倒背如流了,但对如何修炼却还是有些一头雾水。 完整版的《万宝灵鉴》,乃是传说中的神级武学,白家本宗有没有全部传承没人知道,宁越只知道自己父亲白何愁手里的《万宝灵鉴》也不齐全,只有头五层的心法。 宁越把后面两层心法暂时弃之不顾,光是第一层心法,就把他给难住。 宁越从没有“真正”的修炼过任何武功,他有燕乘风和青翠奇迹的记忆,也继承了两个身份的一成实力,但是这些东西跟他本人之间,终究还有一层隔阂。 正是这一层隔阂,让他就如一个才到幼稚班年纪的孩子,却被扔入到了大学课堂,不管他有多聪明,有多勤奋,但始终缺了从小学,到初中,以及高中的知识积累,始终都无法破门而入。 “看来,我须得找个人来指点,才能真正开始修炼。记忆中,我的新任亲爹忙于政务,极少回家,府中似乎也没有第二个人懂得《万宝灵鉴》的修炼,这可该如何是好?” 宁越愁眉苦死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现,暗暗忖道:“我不懂得九霄天界的修炼方法,却知道燕乘风的毕生经验,我何不先把燕乘风的功夫修炼起来,说不定等我修炼的有几分成绩,触类旁通,也就能入门万宝灵鉴了。” 宁越思忖了一会儿,顿觉这个办法不错,他合上了《万宝灵鉴》的秘籍,随手收入了怀里,开始闭目冥思,当年燕乘风是如何起步,修炼武功。 ps:今天保底三更,这是第一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二十一、清羽乘风诀 燕乘风天资惊人,博通百家武技,但三十岁之后,就开始在着手整理毕生所学,将之归纳成了一十八式杀招,名为十方幻灭法,把毕生所学都包容了进去。 宁越虽然脑海中记忆了全部十方幻灭法,但是他却只用的出来第一式——清羽乘风诀。 这套武功并非是单纯的轻功,燕乘风观鸿雁南飞,忽有所悟,这才创出这套心法,以轻功的方式来修炼真气,乃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绝学。 宁越继承了这套武功,却从没有正式修炼过,虽然他也运用过几次,但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纯凭了本能运用,许多精微奥妙的变化,他全然不知。 也是宁越今日福至心灵,忽然想到了这个办法,他冥思了半个时辰,忽然身子轻轻一动,就如一片羽毛,轻轻飘起,姿势飘逸之至。 宁越心头微生欢喜,飘起来半尺,就全身气势一散,再也驾驭不住真气,重新跌落回了椅子上,震的屁股生疼。尽管演练失败,但宁越却只有更加欢喜,他已经约略找到了窍门,便开始了再次尝试。 清羽乘风诀入门须得精习一百零八种身法变化,待得稍有所成,身法变化就会缩减至七十二种,再有所成,身法变化就会进一步缩减至三十六式,到了这个地步,修习此法之人便可身如羽毛,随风飘荡,清羽乘风诀才能算是小成,已经不须刻意借助身法变化来修炼内力,行走坐卧,都能用来修炼。 宁越有燕乘风的武学经验和智慧,只演练了三遍,就觉察这一百零八式身法变化有一式可以省略,待得他演练到第五遍,又复减去一式,他正演练的不亦乐乎,忽然一声轰响,书房的大门被人一脚踢成了粉碎。 宁越心下一震,以他的身份地位,下人绝对不敢这般暴烈的闯入书房,他想也不想,身法挪移,就是一掌拍出,也就是豁尽了全力出手。 踢碎了书房门的那人,满拟房中纵然有人,也必然被吓住,没想到宁越不但悍然反击,而且出手就竭尽全力,没有防备之下,被宁越一掌拍中胸口,闷哼一声,不声不响的就身躯一软,当场身亡。 宁越一掌毙杀了此人,这才发现闯入他书房之人,居然是一名虎贲军将士。虎贲军是皇家四大宿卫之一,隶属兵马寺管辖,专门拱卫皇室,等闲不会出动,怎会闯到大司农府来? 宁越心思电转,顶着这名虎贲军将士就冲出了书房,只听得嗖嗖羽箭破空之声,顷刻间那名虎贲军将士身上就被射的宛如刺猬一般。 宁越仗着这名虎贲军将士抵挡了一轮箭雨,已经观察到了院子里的情况,大司农府的围墙上,已经都站满了虎贲军的弓箭手,专门射杀四处仓皇逃窜之人。 宁越瞧得这般情况,就不由得心头骇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居然让虎贲军对自家下这么狠的毒手。 “能够调动虎贲军的,就只有皇帝手谕,难道我父亲白何愁犯了什么事儿?以至于被当今天子燕重光抄家了?” 宁越奋力一推,把那名虎贲军将士推得横飞出去,身子一缩一转,已经冲上了围墙,随手把一名弓箭手长弓箭囊抢过,一脚将之踢毙,这才张弓搭箭,反手还击。 他虽然未有开辟命魂,但武功实是在普通命魂级好手之上,他的箭术还是在屠龙者的世界中,跟卢文影化身的晏菲学得,凭着他高明的手法,箭术之精还在许多军中弓箭手之上,须臾间就毙杀了六人,应是在包围之中,杀出一片空档。 宁越仗着机变,连闯了三关,忽然看到一个美貌妇人带着白洛洛狂奔而来,见到他便大叫:“星源!快跑,快跑……” 一名虎贲军将领狞笑着从背后追了上来,只是一刀就把这名美貌妇人刺了一个透心凉,长刀拍下,劲风凛然,若是给他的长刀拍中,白洛洛必然要被拍碎脑袋,一个可爱娇俏的小美人儿,转眼变成野鬼。 宁越使得那个美貌妇人是他穿越以来,还未有见过几次面,话也没有说过一句的亲娘,纵然母子并无多少感情,此时也忍不住血贯瞳仁,一箭射出,直指那名虎贲军将领的咽喉,随即就把弓箭抛下,疾身直扑。 虎贲军将领狞笑一声,掌中长刀一翻,劈飞了宁越射来的羽箭,面对想要就走白洛洛的宁越,长刀轻盈一转,显出了极高的刀法造诣,挟带风雷之声,疾劈下来。 若是给他这一刀劈中,宁越兄妹两人,必然会被一起斩做四段。 宁越清啸一声,借着吐气开声,抱着白洛洛在地上连扭七下,这名虎贲军将领连劈七刀,都被宁越一一躲过。 虎贲军将领七刀劈过,宁越好容易觑得一个反击的大好时机,伸足一撑,正中这名虎贲军将领的小腹,但是他一脚踢出之后,这名虎贲军将领身上,就生出了一股土霾,五步之内,伸手不见五指。 宁越大骇,急忙抱着白洛洛后退一步,未敢趁势进击。 虎贲军将领狞笑一声,喝道:“你就是白家的那个废物公子吗?一身武功倒也不俗,可是你未能开辟命魂,如何是我的敌手?你还是莫要挣扎,让我送你们母子三人一块做堆,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宁越虽然未有开辟命魂,但却也知道,这名虎贲军将领开辟的命魂名为“土霾”,可以催动细小烟尘成形的霾,让周身数步之内都是最细小的尘沙,跟他动手之人只要凑近了,就难以睁眼,呼吸也会不畅。 宁越没有开辟命魂,也没有应付这团命魂的异能之法,虽然他武功稍稍胜出,但这名虎贲军将领多了这一团命魂,他就绝无胜算。 宁越随手在地下一捞,抓住了几颗石子,抬手打出,阻拦了这名虎贲军的武将片刻,抱住了白洛洛,转身就跑,只是他才跑出没有多远,就看到另外两名虎贲军武将拦住去路,不由得暗叫了一声:“苦也!”。 ps:今天保底三更,这是第三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前两天都没超过三千票,今儿能超过三千红票吗? 二十二、怎么奔着满门抄斩的路数去了? 燕乘风的时代,只算是中武世界,尽管他的武功已经臻至前无古人的地步,仍旧不能打破世界的藩篱,宁越继承了燕乘风一成功力和毕生武学经验和智慧,在九霄天界这个高武高魔的世界,也就是比杂鱼兵略强几分,被三名虎贲军的将领前后夹击,肯定一个回合就被“寝取”了。 好在宁越还有一招“杀手锏”,他一翻身闯入了附近的库房,然后立刻就打开了次元战场,然后躲入了进去。 待得三名虎贲军的武将也紧追进来,已经连个鬼影子看不到了,他们哪里知道,还有次元战场这种东西,只当这间房子里有地道暗门之类的东西,三人联手把房子拆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宁越抱着白洛洛,在次元战场里喘息了一阵,这才把情绪平复了下来。 “这特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还以为神水晶很靠谱,给我安排了阔家大少的身份,一辈子都衣食无忧,做个纨绔子弟呢!怎么才穿越来还不到一个月,就要奔着满门抄斩的路数去了?” 宁越把白洛洛放下,这个小女孩儿已经被吓傻了,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宁越也没心思安慰她,自己坐在一边想着,该怎么才能从这场乱局中脱身。 “白家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居然招惹来这种灭门大祸事儿,我是没办法逆转局面,只能想方设法逃走了。躲在次元空间里倒是安全,只可惜这里什么也没有,是完全没办法生活的,还是得出去才能离开。” 次元空间不能自己移动,只能跟着主人,宁越虽然躲避了被围杀的命运,可也算是被困住了,他现在万分后悔,没有在次元空间里储备一些粮食,要不然在这里躲上几个月,想必大司农府也就没有什么人看守了,逃走要容易的多。 现在他就只能碰运气,希望过上一天半天,外面的虎贲军能对这里看守的松懈。 过了几个小时,白洛洛渐渐回魂,立刻就扑到了宁越怀里嚎啕大哭,宁越也只能好言安慰,并且鼓励这个妹妹振作一些,在他的安慰下,白洛洛多少也缓解了一些,只是仍旧不能够接受母亲被杀死的那一幕。 宁越计算时间,大约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这才留下了白洛洛在次元战场里,他是没有打算带白洛洛闯出去,白洛洛只是累赘而已,他孤身一人行动反而更加便利。 当宁越再次出现在大司农府,这座府邸已经变得残垣败瓦,不但被大肆破坏,而且还被放火点燃,大部分房间的火头还未熄灭,到处都是浓烟滚滚。 宁越冒着危险,先向家中的厨房冲了过去,他虽然没什么满门被抄斩的经验,但也猜测的到,这个时候外面必然有虎贲军在把守,被大火逼出去的人一定会被乱箭射死。 所以他想要先弄些吃食,先挨过几天,再想方设法逃走。 大司农府家大业大,上下数百口人,厨房里还有专门储存食物的地窖。 宁越也知道厨房必然是火头最先起来的地方,外面肯定没什么能吃的东西留下,但地窖里说不定还能翻找出来一些能吃的东西。 他仗着清羽乘风诀,先把自己在院子里的一口大缸中浸泡的湿漉漉的,这些大缸是大户人家为了防火,储存清水之用,但现在无人救活,这些大缸中的清水也就无人动用了,然后才冒险冲入了厨房。 当他跃入地窖之后,虽然这里浓烟滚滚,十分气闷,但大多数的东西却都没有损耗,宁越快手快脚,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搬入了次元空间,这个时候整个厨房轰然垮塌,被烧断了房梁,宁越微微犹豫,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冲不出去了,就只好再次进入次元空间。 他兴致勃勃的进入次元空间,正要招呼妹妹吃些东西,先节哀顺变,就看到白洛洛泡了两碗方便面,楚楚可怜的递了给他,一面抹泪,一面说道:“哥哥!白家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了,我们都要坚强些,我下来面给你吃,你多少也吃一口吧。” 宁越瞧着两碗方便面,脸色很不好,他伸手指了指,问道:“这东西哪里来?” 白洛洛摇了摇头,说道:“哥哥把我带到了这里,让我记得,我也有一个这样大的空间,里面堆满了各种食物,应该是上天赐予我们兄妹的吧?” 宁越低声喝道:“带我去看看!” 白洛洛没有违拗他,立刻就打开了自己的次元战场,带了宁越过去,宁越看的的是堆积如山的各种物资,他登时两眼发黑。 他把室火猪带出了次元战场,除了第一顿之外,一直都放任室火猪自己去觅食,所以他一直都以为,室火猪就是去吃白食,哪里晓得这头超阶神兽居然吃了还不算,居然抹抹嘴巴,还要再拿一笔。 室火猪的次元战场是继承自罗嫣,这里已经没有了火焰,只有一片焦土,比宁越继承自许逊的次元战场还要不如,但却胜在地势平坦。 宁越纯凭目测,就知道这头“二师兄”最少也打劫了近百家饭店餐厅,超过二十家超市儿,从货物的价格标签上,还能看的出来沃尔玛,金润发,家乐福,乐购,苏果,永辉的商标,甚至还有国美,苏宁的货物…… “室火猪他上辈子是折了几千对翅膀,这辈子才能投生成这种绝户大盗啊?我看他连肯德基和麦当劳的手纸都偷出来了。” 宁越腹诽了一句,顿时觉得,自己冒着被大火烧死的危险,冲入厨房去抢吃的,在这堆如山的物资面前,显得十分之二逼。 白洛洛不知道宁越在转什么念头,有些怯生生的说道:“哥哥!面泡的软了就不好吃了,你要不先吃,有什么话我们呆会再说。” 宁越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一指,说道:“给我拿两根火腿肠过来,要双汇的泡面伴侣,再给我拿一袋榨菜,乡巴佬的。” ps:今天保底三更,这是第三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超过三千红票,就再加更一章,以此类推……此活动暂定为三天!请大家用红票蹂躏我吧,请狠狠的蹂躏,不要有丝毫怜惜。 二十三、闯关失败 宁越穿越过来,虽然锦衣玉食,但口味这个问题,并不是吃得贵,就是吃得好,这碗泡面加上火腿肠和榨菜,让他吃的特别怀念以前的普通日子。 “一般来说,都是那种大学毕业了,工作不咋好,前途一片漆黑的家伙,才会选择穿越,另外演绎人生。” “我这种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初二的学生,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未来无限美好,不该参演穿越的剧本撒……不对,我是为了在室火猪这头凶兽的魔爪下解救一整个城市的人类,才选择了穿越的,穿越的目的伟大而崇高,跟那些为了个人发展而穿越的人截然不同,品格更为高尚。” 宁越满脑子胡思乱想,很快就把泡面吃了精光,然后开了一瓶鲜榨芒果,一气喝了大半瓶,这才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继续修炼清羽乘风诀。 他想要逃出大司农府,对轻功的需求极为迫切,既然有了室火猪掠夺来的各种物资,正好多在次元战场里呆一段时间,把清羽乘风诀修炼的更高明一点。 白洛洛吃的比较慢,宁越把泡面吃完了,她的还有大半。白洛洛看着宁越一招一式的练习清羽乘风诀,忍不住眼眶就红了,暗暗的攥紧小拳头,发誓道:“哥哥都这么努力,为了我们全家的血仇认真练武,我也要坚强起来。” 宁越练习了数十遍清羽乘风诀,终于再减去了八式,他也不跟白洛洛多解释什么,晚上两兄妹在超市的物资里翻找出来一些炭块,找了口锅,弄个了火锅吃,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宁越仍旧勤力练武。 晃眼大半个月过去,宁越渐渐把一百零八式清羽乘风诀缩减为七十二式,终于踏入了真正的武者行列,之前他虽然也能运用各种武功,但也不过是继承了燕乘风的遗泽,并非是他自己的本事。 清羽乘风诀稍有所成,宁越就悄然离开了次元战场,尝试逃脱大司农府。 此时大司农府早就被烧成了一片平地,厨房整个都垮塌下来,压在了地窖的上头。宁越虽然被深埋地下,但他仗着武功,拣了一把工兵铲为工具,花了半天时间,生生从地下挖出了一条通道。 他从地下钻出来的时候,瞧好是午夜时分,宁越在废墟间穿梭,眼看就要离开大司农府,就听得一声断喝:“有奸细!” 宁越虽然被吓的亡魂大冒,但还能保持两三分冷静,把清羽乘风诀展至极限,以百米五秒的速度,冲出了大司农府。 次元战场虽然妙用无穷,但若是被人有心人发现,他会从什么地方消失,只要看死了那个地方,他就再也脱身不得,而且九霄天界是高武高魔的世界,宁越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上限,也不敢说就没有人能破开次元战场,强行闯入。 他不怕被人误认为是从外面溜进来的奸细,但一定不能让人以为他原本就藏身大司农府。 宁越才拼命冲出了大司农府,就见到附近的民居屋顶上,有虎贲军的弓箭手现身,他二话不说就扎入了大司农府附近的一条小巷,仗着对附近地势熟悉,连续摆脱了两股追兵,但逃出没有两百米,就被一条黑影拦住了去路。 宁越也不认得,这个看起来颇有几分英俊,就是胡子拉碴,看起来有几分颓废的武官是谁,但对方身上的气势凝若实质,给予他的压力极大,倒是让宁越第一时间确认了,自己不是这名武官的对手。 宁越自是不甘心束手就擒,手中的工兵铲一挥,用了一招白家嫡传的剑法,想要把此人逼开几步,他就有信心冲入另外一栋民宅,然后借此掩身,进入次元战场。 这名武官微微晒笑,也不抽出腰间的长剑,只是随手一拨,宁越的工兵铲就不由自主的脱手飞出,插入了小巷的左侧围墙上。 宁越亦没想到,这名武官的武功如此之高,他想也不想,就抽出了自己预备的第二把武器,这是一把十八子的西式切菜刀。 这把刀比中式的菜刀长一些,明晃晃十分锋利,但用来战斗,也就是匕首的级数,仍旧十分之短,所以他迅即拉近了距离,才去了近身搏杀的路数,菜刀疾斩,使出了一套继承自燕乘风的细腻刀法。 两人交手不过三招,那名武官双指一夹,生生拗断了宁越的十八子菜刀,飞起一脚,就想把宁越踢毙,若是这名武官用重手法压迫,宁越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但对方跟他都招法快捷,宁越却怡然不惧,身子一扭一转,已经避让过了这一脚,冲撞到了这名武官的怀里。 两人一起吐气开声,各自惨叫一声,宁越把手中折断的菜刀,捅入了这名武官的小腹,自己也被对方身上忽然冒出了一根骨刺戳伤。 宁越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受过这么厉害伤,他能忍住疼就不容易了,战斗的意志却立刻就崩溃了,毫不犹豫的借机撞入了附近的民宅,二话不说就发动了次元战场,逃了进去。 “我去!这个地方的武者实在太凶残了,燕乘风的一成功力根本玩不转撒,除非十成功力才混的开。” 宁越闯入了次元战场,就一跤跌到,他咬着牙,把插入了腰肋的骨刺给拔来出来,急忙点了几处穴道止血,让白洛洛去给自己拿点伤药过来。 白洛洛看着宁越出去了没多久,就遍体鳞伤,大眼睛里全都是泪水,跑过去拿了纱布,还有一些清洗创口的盐水,以及止血的药膏,帮忙宁越处理伤口。 宁越喘息了一阵,恢复了几分体力,也顾不得地上脏,就那么躺了下来,望着天空,不由得心底全都是沮丧之意。 这一次闯关失败,还被人给重伤,让宁越的信心大受打击。 “看来非得把清羽乘风诀修炼的更上一层楼,并且把伤势养好,不能再出去冒险了。可是就这么苦练,我非得像燕乘风一样花个三四十年的功夫,才能成为高手,我的资质最多只能算平庸,远比不上燕乘风那种妖孽天才,说不定三四十年还不够,怎么才能让武功练的进步快起来?” ps:今天保底三更,超过两千红票,就加更一章,这是两千票的加更。三天都木有超过三千红票,让我怀疑是不是方向不对,但……求黑票真的太不能接受了 二十四、灵鉴·幻月 宁越眼前摊开了《万宝灵鉴》,这一个月来,他总计尝试了十七次,至少跟人交手五六十次,虽然仍旧未能闯出大司农府一公里之外,但却积累的足够多的战斗经验和感悟,此时在看《万宝灵鉴》,已经不像早先一般茫无头绪。 。。 屠龙者的世界,完全是魔法世界,法则不同根本没有参考价值,但燕乘风的元朝世界,亦是武风兴盛之地,跟九霄天界便有共通之处,大略来讲,九霄天界跟燕乘风所在的元朝世界,就只是差了一道“真气炼魂”之法而已。 但就是这一门“真气炼魂”之法,就能衍生出无数法门,生生把九霄天界拔升到了高武高魔的境界,远超燕乘风所在的元朝。 燕乘风以绝代大宗师的身份,才能驾驭天地之威,但最终也未能堪破最后一层,始终受到整个世界的拘束。 可是在九霄天界,就算普通的三流武者也能以独门秘法真气炼魂,从而掌握天地间某种奇异法则。 普通武者一旦开辟了“命魂”之力,就能运使种种独特的异能,配合武功使用,足以战胜高出本身两三筹,却没有开辟命魂的高手。 传说在命魂武者之上更有虚相级强者,可以把数团命魂合炼,化为武道虚相,比单独运使命魂,威能暴增数倍。 《万宝灵鉴》作为大夏王朝六大世家之一的白家旁支嫡传,不但有开辟命魂之法,还有合炼虚相之法,这套武功的核心,便在于一团叫做“灵鉴”的命魂上。 这团命魂不能直接用来战斗,但却有提升智慧之能,可以运演自身武学,也能推算敌人武功之中的破绽,然而“灵鉴”最大的妙用,还不止这些。 命魂“灵鉴”还能在面对不同敌人的时候,把数团不同的命魂“临时合炼”为最具针对性的虚相,来克制敌人的武技,修习《万宝灵鉴》有成,出手对敌的时候就能千变万化,不可捉摸,甚至越级败敌,让对敌之人败的莫名其妙,憋屈郁闷。 《万宝灵鉴》妙用无穷,可也不是没有缺陷,为了能够随机变化,组合不同虚相,必须要开辟比普通武功数倍以上的命魂,修行起来比普通武技艰辛数倍,所以才会成为白家旁支专享的修炼秘法。 宁越在尝试过数次之后,就放弃了开辟命魂“灵鉴”,因为以他目前的能力来说,修行此法事倍功半,没有几年的功夫绝对无法入门,“白星源”就是把功夫都耗费在这团命魂上,才十年苦修,也未能开辟,被人骂做废物,而是选择了稍微容易些的“幻月”。 按照万宝灵鉴上记载,这团命魂“幻月”,在月光照拂之下,有离化人心,隐遁形影之妙! 换句话说,在月光明亮的夜晚,幻月可以充当隐身法来使用,对宁越冲出包围,逃命大计,有不可取代的作用。 宁越合上了眼前的武功秘籍,微微叹息一声,催动了白家嫡传的心法,缓缓炼化体内那股冰霜之力。 这股来自青翠奇迹的冰霜之力,对宁越来说,几乎没什么用处,他毕竟不是冰霜巨龙,而且在九霄天界龙语魔法也没有办法运用,但用来开辟命魂却是一股极其雄浑的能量,尤其是命魂“幻月”,也是阴寒属性的命魂,跟这股冰霜之力属性相合。 宁越催动白家嫡传心法,万宝灵鉴的真气运转法门缓缓催动,犹如一座微小但却妙用无穷的磨盘,把冰霜之力一点一滴磨碎,化为最精纯的元气,然后再吸纳入本身,化为汩汩不绝的真气。 宁越前后已经用了七日苦工,把这股冰霜之力炼化为,相当于自己苦练十年的真气。白星源已经有了差不多十年功力,再加上炼化冰霜之力得来的十年功力,有二十年的功力,足以开辟两三团命魂。 宁越忽然一声长啸,体内白家心法骤然加速,最后一丝冰霜之力轰然崩溃,化为汩汩冷冽真气,融入了本身,他一鼓作气,运转万宝灵鉴上的真气炼魂之法,把这股充沛真气顺着经脉,送入了眉心灵台。 在地球上,人类和动物有没有灵魂,是极具争议的事情,有神论和无神论各有支持者,众说纷纭,但在九霄天界,万物“生而有灵,死而有魂”之说,却是每个人都深信不疑,而且可以有各种方法验证灵魂存在。 这一股冷冽真气汇入灵台,宁越只觉得头脑骤然一清,思绪运转似乎也快了许多,万宝灵鉴上的种种秘法在心头流淌,一部分他苦读多遍,仍旧不可索解的地方,忽然豁然开朗,某些艰涩难懂的地方,也隐约似有感悟。 宁越一面维持真气灌注灵台,一面体悟灵魂之妙,想要把两者结合起来,但数十息之后,他忽然觉得眉心一疼,惊慌之下,真气倒流,灵台又恢复了原状,前功尽弃。 宁越长叹了一声,知道开辟命魂非是一日之功,自己也太过心急,中止了修炼,长身而起,去白洛洛的次元战场泡面去了。 宁越弄了一碗海鲜伊面,加了两根火腿肠,一个卤蛋,开了一袋乡巴佬鸡爪,吃的稀里呼噜,一面苦苦思索,自己修炼上的种种问题。 白洛洛这几天在也苦苦修炼,只是她年纪太幼,真气修为不足,还没有开辟命魂的资格,她见宁越在吃东西,也凑了过来,跟宁越泡了一碗同样的海鲜伊面,小口小口的吃着,虽然最近她已经很少哭了,但小脸上却很见清减,消瘦了不少。 宁越把自己的那份一扫而光,这才瞧了一眼白洛洛,笑了一笑说道:“一直都被困在这里,你有没有觉得闷啊!” 白洛洛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有哥哥在,洛洛不闷,就是最近练功一直都没什么进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替哥哥分忧,给父亲母亲报仇。” 宁越叹息一声,他对“白星源”的父母没太多感情,其实对报仇并没有那么渴盼。 毕竟他才穿越来,甚至还未来得及跟这一世的“亲生父母”说一句话,甚至见面也没几次,就被抄家灭门了,还培养不出来“亲密度和好感度”。 尤其是灭了白家满门的人,乃是大夏国皇帝,臣子报仇,杀了皇帝这事儿,在中国古代历史中,就没有几个人成功,最出色的也就是伍子胥了,还能把仇人楚王挖出来鞭尸。 二十五、不得已,开个挂! “报仇我是不想了,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活命就不错了,我本来以为这次穿越是vip模式,怎料到会是地狱模板啊!新手大礼包我都还没开出来,神水晶真是坑爹……” 宁越陪白洛洛聊了一会儿天,就启动了神水晶,穿越到了九霄天界,他倒是很容易跟神水晶沟通了,再没有之前“许愿半小时,或者许愿二十分钟”的窘迫,但当宁越再一次看到巨大光幕上“能量耗尽,无法许愿”八个大字,也只能长叹一声。 “神水晶你道是回应我一声,怎么才能给你补充能量啊!” 把宁越送来了九霄天界,能量耗尽的神水晶就只剩下了“咨询”的功能,但也是十问九不应,唯一给过他明确回答的就是,宁越问:“室火猪去哪里了?”神水晶的回答就只有三个字“白洛洛”。 宁越也不指望神水晶会回答自己,只是他实在找不到倾诉的对象,但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自言自语,光幕上却忽然有了反应。 “我需要碎片!” 宁越哈了一声,呆了片刻,立刻就大喜过望,神水晶虽然不靠谱,但能力无穷,是他解决困境的唯一办法。宁越立刻就跳了起来,大声问道:“哪里有碎片?” “白洛洛!” “洛洛身上有碎片?” 宁越连忙再问了几句,神水晶却再也没有反应了。 宁越也没想到,神水晶今天忽然会对他的问题生出反应,立刻就退出了跟神水晶的沟通,回到了次元战场,就匆忙找到了正在刻苦练武的白洛洛,开门见山的问道:“洛洛!你身上有什么碎片吗?” 白洛洛呆了一下,摇了摇头,宁越不由得暗骂一声,在心里呸呸道:“我就知道神水晶不靠谱,亏我还相信了它,来问白洛洛要什么见鬼的碎片!” 白洛洛见宁越满脸失望,心头大急之下,猛然想起来一件东西,连忙对宁越说道:“娘亲带我逃走的时候,曾把一个东西塞在我怀里,后来娘亲也被那些坏人杀死了,我跟哥哥逃到了这里,就忘了了那个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哥哥要的碎片。” 白洛洛翻找了一阵,把一个黑色兽皮包裹递了过来,宁越拍了拍白洛洛,立刻就重新沟通神水晶,当他面对巨大光幕,打开了黑色兽皮包裹,里面登时现出一块七彩水晶。 巨大光幕立刻生出了一股吸摄之力,把这块七彩水晶摄住,缓缓升空,最后没入了光幕里,片刻之后,神水晶才反馈了一行字给宁越。 “能量极度不足,你之前的许愿清单,全部都无法完成,建议删去这些无法完成的愿望。” 宁越无可奈何选择了同意,然后开始降低标准,试着许了几个愿望,当他从让我修成万宝灵鉴,一路降低标准,修炼成第五层,第三层,第二层……一直到第一层的时候,神水晶的回答终于有了变化。 “许愿通过,开始执行!” “我去,就只能完成这么低阶的愿望了吗?也好吧,终究比什么也搞不定强太多,虽然第一层的万宝灵鉴,未必够我杀出重围,但机会总是多些。” 宁越正在很努力的期待,神水晶给自己灌输几十年功力,开辟所有命魂,凝练虚相什么的,但过了好一会儿,也未见任何动静。 他略带狐疑的问道:“为什么还不给我灌输功力?” 神水晶略带迟疑的显出了一行字:请您先交代一下后事! “后事?后事是什么怎么回事儿?我草!这是还有极大的危险吗?那我要立刻换一个愿望!” 神水晶这次反应就快的多,立刻显示出另外一行大字:“许愿着无后事可交代,愿望立即执行!” “我草!我插你们全家十八代祖……宗!” 宁越奋进全力,吐出了最后一个字儿,但却再也没有办法抗拒神水晶的力量,这一次神水晶弄的十分暴烈,宁越只觉得好像是选入了无尽的风暴之中,被折腾的五劳七伤,七荤八素,这才轰然一声晕厥了过去。 白洛洛眼睁睁的看着宁越,先是呆若木鸡,然后爆成五彩霞光,不由得惊讶万分,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搞什么花样。 “哥哥练功练到爆体,这世上岂不是就只剩下洛洛一个人了?” 白洛洛迟了好久,才忽然反应过来,哥哥这样子八成是挂掉了,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只可惜在次元战场里,根本没有人安慰她。 大司农府外不足五百步,一个被清空的宅子里,一个面目阴鸷的中年人,冷冷的看着房中十余名手下,他身上的气势惊人,压迫的房中所有人都不敢抬头。 如果有明眼人看到这个房间中的人,会立刻大吃一惊,因为这房中的人都是羽林军,神策军,虎贲军,飞熊军高阶武官,最低也是都尉,更有校尉数人,甚至还有从四品的中郎将两人。 这间被清空的宅院里,几乎集中了皇家四大宿卫半数以上的高阶武将,大多数人的武将品阶若是外放,足以执掌一郡,乃至一州的军事主官。 但是这些高阶武将,在面目阴鸷的中年人面前,都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良久良久,面目阴鸷的中年人才缓缓开口,冷冷的说道:“白家的两个小猴崽子现在还没被抓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而且在你们这群皇家宿卫的把守之下,居然还给我闹起鬼来了,见天着有人说看到了白家的孩子,但每次去抓,就会消失在空气中,放他娘的狗屁!” 中年暴怒之下,大骂粗口,是羽林军,神策军,虎贲军,飞熊军的这些高阶武官,人人都把脑袋压低了不少,免得被中年男子看到自己,把火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白家藏着的那件东西何等重要?那是皇上要的东西,你们若是找不出来,回头我一个个外放去跟那些叛贼做对头,让你们平时在麒麟城里养尊处优,却干不来人事儿,还都留着何用?” 众武将被骂的脸无人色,但却无人敢反驳一句,因为这名面目阴鸷的中年人,正是九寺之一的兵马寺大总管宇文翼,皇家四大宿卫的顶头上司。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一错再错,屡教不改) “弟子知错!” “你知道错了?” “弟子真知道错了!” “你知道做错,还几次三番不改,算上这一次,你算算已经违反了几次门规?” “十八次!” 岳不群怒击而笑,喝道:“你倒是还记得次数!” 徐宁认罪的态度非常诚恳,不做半分狡辩,只是一味的说:“弟子知道错了,请师父责罚……” 宁中则在旁瞧了好一会,忍不住心疼这个大徒儿,替徐宁辩驳道:“宁儿也是为了行侠仗义,只是手段过于激烈,夫君也莫要太责怪他了。比如说飞虎门的那件事,他们的少门主抢男霸女,无恶不作,宁儿一剑劈那浪货,又有什么错处?” 岳不群怒喝道:“不是你骄纵,宁儿如何会如此跋扈?他劈了他浮浪子也就算了,还杀上了飞虎门去,连败人家一十九位高手,把少门主的罪行写在大旗上,在飞虎门外挂了三天,把好端端的一个武林门派逼的就此散了。” 宁中则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还不是你偏心,说我这个大徒儿资质不俗,提前把抱元劲和养吾剑传了给他,不然他如何有本事单身匹马挑翻飞虎门?说来还是你这个师父不好,把徒弟教的太厉害!” 岳不群吹胡子瞪眼睛,但他能责骂自家徒儿,却不能对自家夫人也如此,只能恨恨的指着徐宁说道:“今日起,你就给我上思过崖去,半年之内都不许下来。” 徐宁苦着脸,连声答应,此时心底却乐开了花朵一般。 徐宁正是宁越! 他许愿要修成万宝灵鉴第一层,本拟神水晶会很慷慨的给他神功灌顶,白送他几十年功力,然后一蹴而就,练成神功。结果是,万万没想到,神水晶把他送入了明朝末年的世界,而且没有任何通关攻略和提示。 他在茫然无知中活了五六年,等开始读书识字了,才凭着初中的地理知识弄明白,距离他家最近的武林门派是哪一家。 所以经过一番谋划之后,非常顺利的进入华山武术学院总院就读——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华山派弟子。 因为拜入岳不群座下,比令狐冲早了半年,所以现在徐宁才是华山派大师兄。 也不知道这该算是穿越还是重生,反正宁越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带过来一丝内力,也没有办法修炼十方幻灭法和万宝灵鉴这类不应出现在这个低武世界的绝学,但凭着燕乘风的武学经验和智慧,他的习武天资简直叫人艳羡无比。 自从拜入了岳不群门下,开始习武以来,各种举一反三,各种闻一知十,把资质极其不凡的令狐冲二师弟,一路绝尘的拉在后面吃灰。 徐宁拜入岳不群门下七年,已经把华山九功排名第三的抱元劲修成,甚至就连华山九功排名第三的混元功也略有小成,剑术更学到了养吾剑,除了功力还浅,几乎把岳不群的本事学到了十之六七。 也就是宁中则的玉女十九式和淑女剑不曾学,岳不群看家的紫霞神功和希夷剑不曾传授。前者只合适女弟子学,后者是华山掌门才能传授,倒也不是岳不群和宁中则藏私。 由此可见,徐宁在华山门下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其余师弟。 徐宁虽然穿越到了这版带有笑傲痕迹的明朝末年的世界,但是他的是非观和古人绝然不同,很多对古人来说,视之为寻常的观念,他就绝对没办法接受。 比如武林侠客捉了先奸后杀,作案多起的淫贼,往往教训一番放掉,废了武功就算辣手了,徐宁却没法接受,他认为这等王八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给这等王八蛋撑腰的老家伙们,更是必须得将之拔出而后快。 很多王八盗之所以敢犯下各种恶行,倒也非是他们太坏,而是这些人往往发现,自己做错了事儿,自然有背后的势力撑腰,做了多错的事儿,也能凭出身将之轻轻抹掉。 所以徐宁遇上了这类的案子,往往出手极重,为此他已经毁了三家武林门派,最近的一次,更是把飞虎门的名声搞得烂臭,门下的弟子都散了,门主也闭门谢客,退出武林,为此还把岳不群激怒,认为他做事太过激烈,不是侠义为怀的正派弟子行径。 虽然受了责罚,一来徐宁虽然不曾跟岳不群顶撞,认罪态度较好,但是他心底绝不认为自己错了,二来,他早就想上思过崖了。思过崖里有五岳剑派的失传剑术,当然光是五岳剑派的失传剑术也就罢了,但那里还有一位风清扬太师叔和独孤九剑,徐宁如何不垂涎? 宁中则还觉得责罚太过,想要替大徒儿减轻几分,徐宁连忙说道:“师娘莫要给徒儿分说,徒儿气血太盛,许多事情一时冲动就做下了,不曾细细思考。师父责罚也是为了徒儿好,思过崖呆上几日,徒儿正好安心养气,以后也能多几分胸怀,少惹是生非。” 宁中则嗔怪的对丈夫说道:“看看我徒儿多么乖巧懂事,哪一次你说他,他都尊师重道,连有时候错不在他,都不敢辩驳,怕损了你的面子。这一次本就不怪他,你却非要责罚。” “宁儿莫要担忧,你上思过崖呆上几日,我就让你师父放你归来。” 岳不群甚是愤怒,但这个徒儿嘴巴甚甜,心思又细腻,很讨他夫妇欢心。就算是他,又如何舍得真正责罚了?思过崖呆上半年,也不伤筋动骨,连板子也不舍得打,也是一番回护之意。 “去吧!去吧!莫要在我眼前惹气生!” 徐宁眼瞧岳不群发火,连忙起身,他又偏爱做戏,眼泪汪汪的扯着几个师兄弟,多番交代要好生照顾师父,莫要忘了早晚做粥弄饭,师父喜欢吃什么,师母口味如何,小师妹最近胃口不好,要多弄些水果茶点…… 这一番交代下来,把个岳不群夫妇弄得也有些心酸,转觉得对这个徒儿实在太狠心,岳不群实在受不得这种催泪狗血,怒喝几声,这才算是把徐宁赶出了门外。 徐宁也没带什么东西,辞别了师父师父和一众师弟,就是带了一口长剑,昂然上了思过崖。 他在思过崖上头几日,倒也还安生,除了打坐练武之外,什么事儿也不曾做,但三天一过,就再也按耐不住,开始做起凿石的工匠来。 徐宁的抱元劲已成,混元功也有几分火候,虽然并无斧凿,但凭了一口长剑,叮叮咚咚刺了半日岩壁,忽然一剑刺空,透入石壁尺许……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五岳轶传) “就是这里了!” 徐宁心头大喜,抱元劲催起,长剑一震,登时把石壁震裂出一个巴掌大的洞口。他此时的武功,比当年令狐冲上思过崖的时候要高出甚多,不算剑术,单单就内功,也不逊色青城掌门余沧海,千里独行田伯光之流。 他试出这块石壁后面中空,长剑运起,片刻功夫就已经把洞口扩大到了数尺方圆。 徐宁乃是穿越客,各种常识都不差,故而他等了一会,待得洞穴里面的秽气散尽,就弄个火把,径直往里面行去,对洞口的大力神魔尸骸,却是瞧也不曾瞧半眼。 “果然是我华山派的剑术!” 徐宁举着火把往洞壁上瞧去,让自然是先去瞧华山派的各路剑法,待得把这些剑术牢记于心,这才去瞧破解华山派剑术的法门。 他本来就是心思敏锐,智慧过人之人,又不像是令狐冲学了一辈子华山剑法,只以为师父所传天经地义,从未想过其他,故而他只瞧了一会儿,就琢磨出来几种反克这些破解法门的剑术。 “剑招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这些魔教长老如此大言不惭,本身艺业也确有了得之处,破解法门也颇具巧思,但若是这些剑术变化一些,却又如何能够这般破解?” 徐宁想到了几个反克法门,手脚就忍不住比划起来,口里也不由得自言自语,把心底所想说了出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淡淡喝道:“你这小子倒也聪明,只瞧了一眼,就能想出来以本门剑术反克这些破解法门的变化,岳不群有你这样弟子,倒也算得福气!” 徐宁一时间欢喜的都呆掉了,他猛然扭身,却见一个胖胖的老者站在他背后,也不知何时进来的,他居然半分也无觉察。 这个胖胖的老者站在那里,全身气息若有若无,若非是亲眼得见,实不信居然站得有人。 徐宁谋划此事已经非是一年半载,从他明白自己重生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起,他就谋划学得独孤九剑了。当下他声音也颤抖了,叫道:“你是何人?为何能到我华山派禁地来?” 胖胖的老者淡淡喝道:“我是何人,你也不消知道了。我瞧你也是华山派弟子,便出几个题目考你,你觉得这一路破解法门该如何反克?” 胖胖老者一指石壁上一路招法,这一路招法恰好克制了养吾剑的诸路变化。 徐宁苦思一番,他刚才也只想到了有限的几招破解法门,此时让他把克制养吾剑的这一路法门,通盘推敲出来反克变化,其实也甚为难。 他剑术虽然不俗,武功在五岳剑派的年轻一代弟子中也算得出类拔萃,但魔教的十位长老实是不世出的俊杰人物,武功之高跟五岳剑派的长老不相上下。若是给他充裕时间,徐宁倒也不是不能想出来反克的方法,但仓促间想要把破解养吾剑的这一路法门,全数想出破解之法,却是有些为难了。 “此必是风清扬太师叔考验于我,只要能够通过考验,必然可以学得独孤九剑。” 徐宁自从穿越以来,念念不忘的就是独孤九剑,此时也没觉察出来这个胖胖老者身上的大破绽,立刻就开动脑筋,冥思苦想如何破解这些招数。 养吾剑乃是华山派十分艰深的剑术,魔教十长老的破解法门,亦是极近巧妙,徐宁苦思了半个时辰,这才出手试招,以养吾剑反克这一路破解法门。 胖胖的老者瞧了几眼,不由得冷笑道:“你这也算破解?”当下口中解说,手上比划,须臾间就在养吾剑的剑招变化范围内,指点了徐宁十余种反克这一招破解法门的剑招变化。 徐宁学武以来,也颇为自负,但被这胖胖老者随口讲解,登时觉得眼前开了一片天地,忍不住激动之极,更加确信眼前这个胖胖的老者就是华山派太师叔风清扬。 当胖胖老者让他反克第二路破解法门的时候,徐宁思路大开,倒也想出来三种剑招变化,胖胖老者随口又指点了七八种他所不曾想到的变化,一老一少在这个山洞里,居然就这么口沫横飞,指手划脚的聊了七八个时辰。 胖胖老者的剑术造诣之精,远在岳不群之上,确可称得上深不可测。徐宁在他在指点下,对养吾剑的诸般变化,登时领悟的更深了一层。 经过了胖胖老者的指点,他此时再去瞧洞壁上破解养吾剑的诸般手段,便如掌上观纹,自然而然便有许多破绽瞧出来,只凭养吾剑本身的剑招,就能把这些破解手段一一反克。 徐宁的心思可比令狐冲复杂多了,他已经十足确信这个胖胖的老者就是风清扬,忽然拜倒在地,大叫道:“前辈如此了解我华山派剑术,必然是我华山派前辈无疑,晚辈也不敢求问前辈的名讳,只想求前辈传授上乘剑术。” 胖胖的老者傲然说道:“上乘剑术?你这个小子也配学么?再好的剑术,若无上乘内力支撑,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瞧你一身内功,抱元劲才练到第三重,混元功修为更差,紫霞神功你是没学过罢?” 徐宁听出胖胖老者有不愿意传授剑术之意,登时心头大为惶急,心道:“难道不是主角,就没有奇遇的资格?” 当下就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叫道:“晚辈自知还不够资格,但我会百倍努力,还求前辈传下剑术!” 胖胖老者沉吟半晌,这才缓缓叹气道:“也罢,若不把这些武功传你,没几年也要带到棺材里去。” 徐宁听得这话说的凄凉,也不好接口,等了半晌,胖胖的老者才说道:“不过你现在还学不得上乘剑术,我先传你一门内功,等你修炼的有几分火候,才传授你剑术吧!” 徐宁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劲,风清扬太师叔为何不传独孤九剑,改了传授内功?但胖胖老者随口念了几句口诀,他登时就被吸引住了,再也来不及想此中关窍。 徐宁也在华山派学艺了七年,又有当年燕乘风的武学经验和智慧,武功心法一听便能判定高低。 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心法深奥无比,远在他所学的抱元劲和混元功之上。他虽然没见过紫霞神功的心法,但估摸着也是远远不及胖胖老者所传,当下也不计较风清扬太师叔居然不传独孤九剑的事儿,认真学起这门内功心法来。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误上贼船) 胖胖老者传授的内功心法神奇无比,徐宁只修炼了半日,就感觉一股炽烈如火的真气,顺着经脉缓缓游走,他修炼才有小成的抱元劲和混元功,被这股内力不知不觉的消融的几分,登时生出几分犹豫来。 胖胖老者传授内功的时候,把手掌搭在他的后心穴道上。 他内心犹豫,内力游走登时生出迟滞来,立刻就被胖胖来者觉察,断喝道:“莫要犹豫,我传你的内功心法乃是华山派失传甚久的神功,化去你原本的内力,乃是应有之义。” 徐宁暗暗叫苦,心道:“我苦练七年的内力忽然没了,不知该如何跟师父交代?虽然这门内功比我华山派的抱元劲和混元功更为高明,但总是有些不妥。” 可到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他说不,只能苦着脸,按照胖胖老者所说,继续运转内力,这一次胖胖老者却不是任由他自己修炼,而是把自己的内劲也传递了过来。 胖胖老者的内力深厚无比,只是半个时辰,就把徐宁一身内力化去,把他辛辛苦苦修炼的华山派内功,都转为了他所传内功心法。 徐宁虽然功力尚浅,但毕竟也有七八年苦功,此时全身内力被转化,登时便轻轻松松的突破了胖胖老者所传内功心法的第一层。 只是这门心法一旦突破,却绝不好受,徐宁登时感觉到,体内经脉炽烈如火,内力每一次运转都宛如刀割,似乎要把他全身经脉一寸一寸的割断一般,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徐宁全身剧痛,忍不住颤抖着问道:“前辈,为何晚辈修炼这门内功,全身如堕火窟,万针攒体,难受的紧?是不是修炼有差?” 胖胖老者嘿然笑道:“那是你功力不够,只要再多努力修炼,自然便内劲归元,趋于平和!我的内力跟你经脉连接,你若是修炼有错,我如何会不知?既然你有些难受,我就传你一些功力,让你早些突破这一层。” 胖胖老者一声厉喝,登时把本身内力滚滚传递过来,徐宁就如被人从火炉里拎出来,又扔入了火山口里一般,痛楚更胜之前十倍。 这时候,他微微害怕起来,细细寻思,登时全身冷汗淋漓,感觉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个大阴谋。 “我记得风清扬乃是一个消瘦的清癯老者,怎么也不会胖胖的,这岂止是画风不对,根本就是拿note3来毛葱5s,山寨的都不专业。何况风清扬纵然也有奇遇,学了别家上乘内功,却怎么也不会传授这等邪门武功给晚辈。此人绝非是风清扬,这门武功我不能修炼了。” 若是正经的武林人士,一身武功比性命还要重要,绝对舍不得废弃。 徐宁毕竟是穿越客,分析了利弊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催动本身内力,狠狠的往丹田中一撞,登时内劲逆走,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全身痛楚到了极点,内劲也宛如没头苍蝇一样,胡乱游走起来。 “怎的会如此?” 胖胖老者把手掌撤开,脸上全是怒意,徐宁虽然内力被废,神智也迷糊了,却隐约瞧见这个胖胖老者脸上全是阴狠之色,不由得暗暗吃惊,立刻就闭上了眼睛,身子软软的垂下。 他本来就有些支撑不住,此时又故意装作委顿不堪,不旋踵就真的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徐宁悠悠醒转,却只见自己一人躺在地上,胖胖的老者早就不知所踪。徐宁此时更加肯定,此人非是华山派前辈风清扬,风清扬怎么都不会把一个晚辈扔下,自顾自的去了。 徐宁缓缓吐了一口真气,他死里逃生,也颇为后怕,更有些可惜自己苦修了七年的内功。 他盘膝坐起,无意中一扫,却见地上有一册薄薄的绢册。 “这是什么?” 徐宁随手拿起这本绢册,却见上面仓促的写了几行字。 华山晚辈令狐冲: 我乃是你华山派太师叔,本来好意传你上乘内功,却没想到你一时走火入魔,内功全废。太师叔也颇内疚,留此一册剑法给你,算作弥补,此剑法不须多高深的内功也可以修炼。 徐宁心下狐疑,随手翻阅了一遍,这册剑法共有一百零八路,每一路都有数十种变化,繁复的犹如万花筒一般,确实最上乘的剑术,但却绝非独孤九剑。 此时他更加肯定了胖胖老者非是风清扬,不由得暗暗忖道:“此人究竟是谁?为何要传我一门极其古怪的内功?若是他有什么歹意,为何在害我废了一身武功之后,又传我了这么一路厉害无比的剑法?” 徐宁百思不得其解,他此时微微运转内力,发现自己体内真气散乱,经脉扭错,一身武功是十成十的废掉了。 他苦笑一声,正要运起抱元劲,稍微收拢一些散乱真气,好重修华山派内力,但也不知怎么,忽然心思一动,又复催起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 这一次他修炼起来就比上一次好过许多,虽然内力还是炽烈无比,犹如火焰在体内燃烧,但却温和许多,尽能驾驭的住。 胖胖老者一去不回,徐宁在思过崖上苦修内力,忽忽月余过去,他的内力也恢复了三四成,但也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这股内力又变得越来越炽烈,让他每一次修炼都要承受诸般痛苦。 徐宁苦思了数日,终于一狠心,又复把这股内力废去,他本想重修抱元劲,但这一次废功之后,这股内力却犹如阴魂不散,不数日又自行运转起来,他重修才没几分火候的抱元劲屡次被这股内力打散。 徐宁也没办法,他试了几次之后,发现自己不管修炼华山派哪一门内功,只要略有所成,生出几分真气来,最后都会被这股内力冲散,只能一咬牙第三次重修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心法。 这一次他修炼到了三个月上头,这股内力才重新变得越来越没法忍受,徐宁又苦苦支撑了七八日,这才又一次废掉了这股内力。 这股内力就如阴魂不散一般,不数日就又复聚拢,让徐宁根本没办法修炼别的内功,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也驱逐不走这股内力,只能第四次重修。 他这一次重修内力却意外容易,一路势如破竹的把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修炼到了第三层也才不过花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经历了几次破而后立,这一次重修,徐宁的内力反而更有精进,比他原本的华山派抱元劲和混元功都还强出一两分。 连续四次重修内力,徐宁终于摸清了修炼这股内力的窍门,当他再次感觉到内力炽热的无法承受时,毫不犹豫的再次废功。 这一次,不过十余日,他就功力尽复,而且更上层楼。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呆笨的人,也明白找对了路子,徐宁本来就是聪明人,当然也是大喜过望,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再次废掉内功,重新修炼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当他第九次废掉内力的时候,终于变得只要一日夜间,内力就全数恢复,而且这一次内力精进,更胜前几次,竟而突破了胖胖老者所传内功的第四层心法。 若是纯以内力而论,他此时的内力,已经不在师父岳不群之下。 ps:求几张零点红票,越多越好撒,不要那么不善良的投黑票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抄录剑法) 经过了这么多次废功重修,徐宁体内的这股内力终于变得驯服无比,如臂使指,若然刚猛炽烈仍旧,却可以驾驭的得心应手,再无原来略加运转就痛楚万分的情况。。。 看最新最全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纵然再多几次废功,内力进展也微乎其微,跟他正常修炼也不差什么,倒是让徐宁颇为嗟吁了一阵子。 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变成,每次濒临死亡被救活过来,战斗力指数就会飙升的超级赛亚人了。 这种内力终于变得驯服,徐宁就琢磨如何把抱元劲和混元功的内力也修炼回来,毕竟他是华山派弟子,一身来历不明的内力如何使得?就算不能修炼恢复原貌,只要大略有几分意思,能遮掩掉新的内功,对徐宁来说也是可以的。 本来徐宁还以为重修抱元劲和混元功甚难,这股内力必然还会出来捣乱,但事实上,他重修华山派内力,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股内力经过屡次废功的磨砺之后,刚柔如意,阴阳相济,虽然表现出来乃是刚猛炽烈,但其实也有阴柔变化。 徐宁也没费多少功夫,就把抱元劲和混元功重新修炼回来,而且因为屡次废功重修,把经脉都淬炼的坚韧无比,抱元劲和混元功也各有长进,混元功他修为还差,但抱元劲却竟而突破了第四重,到了抱元如一,劲力随心的地步。 这对徐宁来说,简直是意外之惊喜。 徐宁重新把内力修炼回来,掐算日子,已经过了半年的界限。 岳不群想是希望这个徒儿多受些苦,免得太过无法无天,居然也没让门下弟子提醒,让他多受了十多天的苦头。 不过徐宁也不在意这些,他能把内功重新修炼回来,还能有所进境,已经是意外之惊喜。 至于风清扬之事,他是想也不愿意去想了,徐宁甚至在心底暗暗思忖,可能非是主角,没有这般命数,已经把直接跟风清扬学剑的心思,转到了交好令狐冲,日后从令狐冲身上学独孤九剑。 徐宁在思过崖呆了半年,除了练功就是练功,还都是修炼内功,也颇气闷,所以内功才自恢复,他就一声长啸,施施然走下了思过崖来。 此时华山派上下,已经颇为热闹,只是岳不群和宁中则却都不在山上。他问了几个师弟,这才知道,不知不觉已经年关将近,岳不群和宁中则却是下山去收租子,好有些钱钞过年。 华山派也颇有几分产业,虽然不算富裕,但却也不用靠打家劫舍,劫富济贫来过日子。 徐宁跟几个师弟关系都颇融洽,也比令狐冲更有大师兄的气派,师父师娘不在,他在派中就是一言九鼎。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喝令几个师弟把山上的笔墨纸砚都收集起来,然后领着一群小萝卜头上了思过崖,把山洞里的剑术招式和破解法门都抄录下来。 这些华山派的弟子都年纪还小,徐宁是八岁上山拜师,令狐冲是十多岁被与不群宁中则夫妇收养,此时劳德诺还未上山,他们两个年纪最大,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十八九岁的少年而已。 徐宁还罢了,毕竟早就瞧过这些剑招,更有胖胖老者的指点,早就把洞壁上的招数和破解变化了然于胸。但其余的那些华山派弟子却在见了洞壁上招数和破解法门之后,个个都惊呆了。 尤其是令狐冲,瞧了洞壁上的招数许久,颓然把笔墨纸砚扔下,叫道:“我五岳剑派的武功被尽破于此,我们还努力练习这些剑法作甚!” 徐宁瞧了其余的师弟一眼,见大家都跟令狐冲心有戚戚焉,不由得断喝道:“这些魔教的长老都走了邪道,他们破解本门的招数,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这些手段对付武功低微的五岳剑派弟子,倒也还有些用处,若是本门剑术修炼的精深,哪里会如此容易被破去?” 徐宁也知道这些师弟们必然是不信,他伸手一指,喝道:“令狐冲师弟,你跟我演示一番,瞧我如何用本门剑法反克这些破解法门!” 令狐冲半信半疑,但徐宁的大师兄威严甚著,他也不敢不从命,顺手抄起了十长老之一留下的长棍,摆出了洞壁上的姿势。 徐宁一招天外飞龙,令狐冲也甚聪明,立刻用从洞壁上学到招数来破解,徐宁呵呵一笑,剑法纵横来去,变化不定,一剑就弹开了令狐冲的长棍,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拍。 令狐冲输了一招,却精神陡然大震,连连运使洞壁上的破解招数,但却在徐宁的长剑之下,被一一反克。华山派这些师弟们,被大师兄的剑术惊的目瞪口呆,瞧的如醉如痴,不由得都暗暗想道:“本来我们还以为,大师兄也不过就是多学了几年武功,跟我们也没差多少,现在瞧来,大师兄跟我们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们加起来也未必及得上大师兄的一根手指头。这些洞壁上招数,我们本来以为厉害的紧了,大师兄却随手就能反克,展露出我华山派剑术中难以料及的精妙变化。” 徐宁和令狐冲眨眼就过了百余招,令狐冲不服气,又复换了一件奇门兵刃,但仍旧不敌徐宁一口长剑,当令狐冲从长棍,雷公裆,巨斧,双锤,一路换到了铁爪,终于把手中兵刃一扔,叫道:“我可算是服气了,大师兄确实厉害,我华山派剑法果然不是魔教的幺魔小丑所能破去。他们说什么破尽五岳剑派武功,也不过是狂吹大气罢了。” 徐宁哈哈一笑,叫道:“现在知道大师兄不是骗你们了罢?魔教十长老的这些招数,虽然走上了邪路,但却也不乏参考之效。而且石壁上许多招数,都是我五岳剑派失传的精妙招数,我们把这些都抄录下来,等师父师娘回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华山派这些师兄弟们,登时都兴致勃勃起来,岳不群文武兼资,故而也教徒弟们一些诗书经卷,华山派弟子虽然说不上很有文化,但识文断字却个个皆能,抄录这些剑术自然也并不为难。 ps:努力求红票,诸位善心仁翁,投点红票呗!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马勒戈壁!那老王八传我的是葵 徐宁把一众师弟留在了思过崖上抄书,自己却躲懒,回到了华山派门中。 他在思过崖上一直都苦修内力,根本没有闲心去翻看胖胖老者留下的剑法,此时略有余暇,华山派中有没了旁人,就忍不住翻看起来这部剑法来。 胖胖老者留下的这部剑法,虽然剑招精妙,却须得从修炼内力入手,一招一式都要配合相应的内力法门。 徐宁此时的内力已经算的江湖一路高手,他试着按照绢册上的心法运转内力,不旋踵就感觉小腹一热,全身都有些燥热起来。 好在他甚有经验,运起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须臾就把这股热力化去。 胖胖老者所留的剑法,所用的内力甚是奇异,徐宁修炼的半日,便已经入门,这门内功并不追求内力浑厚,跟任何一家的内力都不相同,反而极其追求内力运转的速度和诡异变化。 徐宁试着演练这门剑术,他演练了七八招,忽然有所领悟,步法猛然一转,进退趋变,犹如鬼魅,剑法亦犹如雷轰电闪,平常只能出一剑的功夫,却能连出三四剑,速度快了数倍不止。 徐宁试出了这路剑法的高明,也不由得欢喜起来,暗暗忖道:“这路剑法如此之快,若是对敌的时候,我出七八剑,敌人也未必还得一剑,就算不是天下无敌,江湖上又有几人能是我对手?” 他正自欢喜,一面运转内力,一面演练剑招,每每配合剑招的内力生出奇异的热浪,他就用胖胖老者所传内功化去。 就在他把这一路剑法学了七七八八,正犹如一团旋风一般在院子里飞舞来去,忽然一个念头自心底翻出,他蓦然间就被吓得呆了,骇然大叫一声,把手中的长剑都扔脱了。 要说笑傲江湖里最厉害的剑术,除了独孤九剑之外,就是辟邪剑法了,甚至纯以名气而论,说不定还在独孤九剑之上。 辟邪剑法又唤作葵花宝典,正是天下间变化最繁复,速度最快的剑法,没有之一。 胖胖老者送他的这部剑法共有一百零八路,跟传说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数目不符,所以徐宁一直都没有往这门剑术上去想。 但此时想来,这部剑术正好需要从内力入手,正好变化繁复无比,正好快捷无双,正好……在修炼内力的时候各种燥热……那还能有什么别的剑法? “马勒戈壁!那老王八传我的是葵花宝典!原本的辟邪剑法就是残本,说不定一百零八路的才是正宗全本,我居然被数字误导,没有想到这上头去。” 一想明白此节,徐宁真个是被吓到了,葵花宝典最著名之处,不是这门武功有多厉害,而是那一句开篇总诀:“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甚至这句开篇总决,比这门武功本身还要出名。 “我会不会阳痿?” 徐宁双手颤抖着,往自己裤裆里摸了摸,直到他把小弟弟摸的硬挺起来,也没感觉这货有什么不妥,这才细细反思,这本葵花宝典为何落入胖胖老者的手里,胖胖的老者又是为什么要传授他这种邪门之极的武功。 “那个老王八脸上微有胡茬,还看出来刮割的痕迹,但绝非后粘上去的。就是说,他自己绝对没有练过葵花宝典,但是他的剑术却十分惊人,此人本身武功一定绝强。” 徐宁惊吓过后,慢慢恢复了平日聪明才智,开始慢慢推敲各种蛛丝马迹。 “他一开始可能就是打算传我内功,没打算教我葵花宝典,甚至有可能是特意跑来华山传我内功的……不对,他最后留言是给令狐冲,就是说,他以为我就是令狐冲,所以这门内功是要传给二师弟的,他知道令狐冲是主角,这个老王八蛋死胖子一定也是穿越者。神水晶这货真不靠谱,尼玛的这个世界居然混有偷渡者,也不知道吗?” “再然后……他也不会是对令狐冲有善意,这门武功邪门的很,半点也不输给葵花宝典,若非是机缘巧合,我发现了废功重修的办法,根本就不可能修炼成。这门武功绝非吸星大法,又或者易筋经这两种在笑傲江湖里出现过的绝世内功,笑傲江湖里根本没这门武功,按照这门武功的特征!” “是……嫁衣神功!古龙中的武功。” 徐宁为人聪明之极,略加推敲,符合要废功重修,内力又是炽烈无比,刚猛雄烈,修炼起来宛如火焰焚身,痛楚万分这些要点的武功,天下地下也只有一门,就是嫁衣神功。 “我明白了,嫁衣神功只有两种办法可以修炼,一种是找个人修炼成了,然后转嫁给自己,一种就是修炼到了七八成火候,废掉之后重新修炼。那个胖子是瞧上了令狐冲的资质,所以想要传授他嫁衣神功,等令狐冲修炼有成,就把嫁衣神功从令狐冲身上取走。” “只是他没想到,他误认为我是令狐冲,被我瞧出来破绽,还未修炼有成,就自废武功,他以为我没什么用处了,这才留下了葵花宝典想要害我。只是他没想到,嫁衣神功不用修炼到七八成也能废功重修,而且嫁衣神功本身刚猛炽烈,内力又是酷烈无比,屡次废功磨砺,让这门内力跟我身体合二为一,再也不肯分割,居然连修炼葵花宝典必然要欲火焚身的后遗症也能化解。” 徐宁把这件事通体想了一遍,立刻就把前因后果推敲的七七八八,虽然他仍旧不知道这个胖胖的老者来历,却把此人的心思目的,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神水晶的送他来穿越的世界里,会有这么个神秘的胖胖老者。 徐宁想到此处,不由得心头冷汗,同时也十分庆幸。 若非是阴差阳错,那个胖胖老者本身又不曾修炼过嫁衣神功和葵花宝典,并不知道这两门神功的修炼细节,他绝对不会有如此幸运。 “若是给那个老王八知道我居然机缘巧合,修成了嫁衣神功和葵花宝典,只怕非要来杀了我不可。” 徐宁苦苦思忖道:“我如今若是武功一日千里,长进极快,可也未必是这个老王八的对手,葵花宝典和嫁衣神功我都要苦苦修炼,同时也要隐瞒起来我修炼这两门武功的事儿,平时只能显露华山派的武功,还要想方设法放出消息,去误导这老王八,下次再遇上他,好能给他一个狠狠的暗算。” 徐宁后怕之余,又复庆幸不已,同时也谋划了对付那个胖胖老者的手段。 他已然知道自己学的两门武功,就是嫁衣神功和葵花宝典,又碰巧之下,先是化解了嫁衣神功的危害,又能借助嫁衣神功化解葵花宝典的弊端,自然不会再加以放弃。 趁着师父师父都不在山上,师弟们又都在思过崖抄写经书,徐宁老实不客气的把葵花宝典翻来覆去的演练了十余遍,直到把这门剑术铭记于心,再也不会忘记,这才催动了内力,把胖胖老者留给他的绢册震碎成了千百块,再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ps;求,内个红票撒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劝降) 数日之后,岳不群夫妇回山,登时被这群弟子给惊讶了一场。 岳不群夫妇自然知道,当年五岳剑派跟魔教一场恶战,折损了不少好手,许多本门的精妙武功就此失传,心底也未曾没有可惜过。 如今这些失传的精妙武功,忽然又出现在眼前,还附送了其余四派的精妙剑术,以及魔教十长老的武功精髓,让他们夫妇如何不欢喜? 岳不群立刻宣布闭关,要重新整理华山派武功,宁中则要协助丈夫,也要一起闭关,毕竟华山派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长辈,重新整理本门武功这件大事儿也不能假手他人,夫妻两人须得同心协力,互相间查缺补漏。 岳不群夫妇一起闭关,临时执掌华山派的人,自然就是徐宁这个大师兄了。 徐宁也要每日里偷着修炼武功,所以他立刻就把权力下放给了二师兄令狐冲。 华山派忽然闭门谢客,在江湖上也颇风传了一阵子,江湖豪客也都喜爱八卦,很快就传成了岳不群夫妇一起走火入魔,华山派即将树倒猢狲散。 这个消息传出不久,就辗转传到了几位跟华山派大有干系的人耳朵里,并且惹出来一场风波。 徐宁闭关修炼比师父师母尤为勤快,嫁衣神功乃是不世出的绝学,想要修炼大成,非得数十年苦功不可。 就算当年夜帝夫人和燕南天,也都是花了二十年以上的苦功,徐宁虽然天资无双,也绝没有短短几个月就练成的道理。 但是葵花宝典却有不同,这门武功极为速成,只要把内功心法修成,这一百零八招平平无奇,变化繁复的有些累赘的剑法,立刻就能变得精妙无比,快如雷轰电闪。 原著中,岳不群和林平之都是才练了年余避邪剑法,就实力大进,甚至超过了第一流的武功高手,岳不群能败下左冷禅,林平之能杀掉余沧海,木高峰,尽皆依赖这一路武功。 东方不败更是凭了这一路剑术,纵横天下无敌,甚至就连任我行,向问天,令狐冲,童长老,任盈盈等数名第一流的高手围攻,都奈何此人不得。 徐宁的学武天资,更在岳不群,林平之之上,他闭关数月,竟而把葵花宝典修炼了七八成火候。 他所得的这套葵花宝典是完整版,比残缺版的辟邪剑法多了三十六路变化,威力也远在残缺版的辟邪剑法和魔教流传的二度残缺版之上。 本来徐宁还想再接再厉,把嫁衣神功也突破至第五层,但是这一日,令狐冲却忽然跑到了他闭关的静室门外,大叫道:“大师兄,大事不好了!有三个自称华山剑宗的家伙要来夺还华山。我已经用计谋稳住了他们,但是也稳住不得多久,大师兄快去通知师父师母,我再来哄骗他们一会儿。” “是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那三个家伙来了么?” 徐宁眉头一皱,拍了拍衣衫,走出了门来,喝道:“惊慌什么?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何须惊动师父师娘。” 自从徐宁在思过崖演武,告诉诸位师弟如何用本门剑法反克魔教十长老的破解法门,他在众师弟心目中地位大大提升。 令狐冲更是把他奉若神明,闻言二话不说,就跟在了徐宁的身后,随着他一路到了华山派的大厅之中,半点也不怀疑这位大师兄搞不定这三个货色。 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三人正在大厅中端坐饮茶,丛不弃和成不忧脸色都颇兴奋,封不平的脸色却十分失落。 丛不弃和成不忧是欢喜能够夺回华山,封不平却是有些可惜,自己钻研一百零八路狂风快剑,想要跟岳不群夺回华山,如今剑术还未练成,岳不群却传闻已经不成了,这份失落却是难为外人言道。 令狐冲带了徐宁回来,成不忧脸色就是一变,喝道:“让你去找岳不群来,怎么却不去?日后华山要归我师兄弟掌管,你们都要拜入我师兄弟门下,这般没眼色,岂不是丢我华山派的人?” 令狐冲也不理他,冲着自家师兄弟努了努嘴,华山派其余弟子也都乖觉,立刻就都溜到了徐宁身后,倒也颇有些声势。 封不平久走江湖,立刻就瞧出来端倪,他冷冷喝道:“你就是岳不群收的大徒儿了?怎不去叫你师父来见我?” 徐宁缓缓吐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三位师叔!华山派剑气分流,让我们从五岳剑派最强宗门沦落为末流,就连恒山一群尼姑也都不如,人家还有恒山三定,我们就只有长辈五人,还分作两家。就算我师父师娘退出华山,让封师叔执掌,但华山派也就你们三人而已,又如何中兴?” 丛不弃断喝道:“这又是你这个小孩子能明白的事儿么?此等大事自然有我们师兄弟操心。” 成不忧瞧了一眼封不平,心底倒是微觉徐宁所言也未尝没有道理,只是这种大道理由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说出来,未免有些太过怪异。 封不平冷冷瞧着徐宁,若有所思的问道:“然则!你说又该如何?” 徐宁一笑说道:“自然是该捐弃前嫌,精诚合作。我师父发现了当年本门当年失传的许多精妙剑术,正在跟师娘重新整理本门武功。三位师叔武功虽然不凡,但也就是仗着剑术高明,内功却非是我气宗可比。如今我师父得了上代失传的精妙剑术,你们还能有几分胜算?转不如重回华山,把这些精妙剑术学了,武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同我师父师母一起,精诚合作,扬我华山威名。” 岳不群想要中兴华山,不是大肆收罗门徒,择优才而育,却什么烂芝麻陈谷子都收,除了一个令狐冲,没有第二个人才。封不平师兄弟三人更是自己闷头练武,就算夺回华山,连一个跑腿的弟子都没有,跟他们在中条山住着有什么不同? 徐宁当年就觉得华山上下,脑子都很有贵恙,甚至他连令狐冲也觉得脑残。 这家伙发现了本门失传的剑法,居然也不跟师父说一声,他如果把独孤九剑传给了岳不群,岳不群又何至于去谋算辟邪剑法?岳不群如果得了独孤九剑,又怎么会故意拉扯岳灵珊跟林平之的婚事? 可以说,华山派上下,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没有,就连风清扬都是给人弄个妓女就骗的溜溜转,最后因为这么顶点大的屁事儿,就人生崩溃,连师门上下全死光了也不管。 徐宁虽然是许愿想要练成万宝灵鉴第一层,才被神水晶扔到了这个篡改过无数内容的明末武林世界,但既然重生在这个世界,又投入了华山派门下,他就想要改变这一切,让华山派上下,都回到智商正常这条路上来。 徐宁的话才出口,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等三人就冷笑不已,显然不把他这些话放在心上,只是三人心中也微有所动,封不平暗暗使了一个眼色,成不忧就跳了出来,断然喝道:“你师父得了本门失传剑法?这件事可是真的?” 徐宁猛然探手,从成不忧腰间拔出了长剑,这一手来去如电,宛如鬼魅,登时把成不忧吓了一跳。 徐宁能从他腰间拔出长剑,反手杀了他也不费什么事儿,他登时后退一步,摆出了华山派正宗的混元掌手法,严阵以待。 丛不弃惊讶更在成不忧之上,他武功尚不及成不忧,徐宁这一手功夫,亦把他吓住,倒是封不平还有几分胆色,喝道:“这手功夫可非是我们华山派的!” 徐宁笑道:“想要瞧华山派的剑术,你们这就瞧罢!”他长剑一抖,登时分出了七八朵剑花,分袭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 这三名华山派剑宗弟子也都各有惊人艺业,放眼江湖也都是一流高手,并不逊色嵩山派的十三太保,只是徐宁剑法实在太高,又深悉他们三人剑术中的破绽,这七八朵剑花一抖,顿时让他们三人,人人都觉得自己被剑光锁住,根本无路可逃。 成不忧一声断喝,双掌飞舞,想要硬生生抢攻,给徐宁分别在肩头,左右肋下刺了四剑,登时面丧若死灰。 丛不弃拔剑在手,连退了三步,却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封不平剑术最高,眼瞧这几朵剑花厉害,再无丝毫保留,使出了平生最为得意的一百零八路狂风快剑,十余招一过,他收剑黯然,徐宁仍旧云淡风轻,他身上却被刺出了数十个圆圆的破洞。 这数十个破洞只伤及他身上衣服,却不伤半分肌肤,每一个破洞都是极圆,剑术之精,封不平自忖便是练上一百年也未必及得,登时心头颓然。 封不平也不瞧两位师弟,把长剑掷于地上,喝道:“我们走罢,岳师兄能教出这等徒弟,我们还有什么指望?从今日起,我再也不是华山弟子,也再也不敢来问津华山派掌门之位了。” 封不平纵声长啸,悲愤莫名,招呼了成不忧和丛不弃就要走。 徐宁伸手一拦,喝道:“三位师叔,你们败于我手下,可非是本身武功不济,只是你们不曾学过本门最上乘剑术而已。你们也是华山派门下弟子,纵然有剑宗气宗之别,却也有资格修炼我华山派的上乘剑术,为何不留下来学成上乘剑术,跟我师父一起中兴本门?” ps:继续求红票,必须投红票撒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这是要出柜的兆头啊!) 岳不群冷冷一笑,说道:“我若是还不出关,这华山派是否还归我执掌,可就不好说了,你这逆徒,为何把那些剑宗弃徒放上山去?” 宁中则瞧着徐宁,心头也颇有不善,这一次居然没有维护这个最心爱的徒儿。 徐宁早有准备,讪笑着说道:“徒儿也是觉得,我们华山派人才凋零,若是能多几个师叔师伯,也好给师父师娘壮一状声势。师父师娘莫要担心,徒儿虽然把那三人放了上思过崖,却早就把山洞里的剑术招法,悄悄删改了许多关键之处,他们就算苦练十年,也绝对不是师父师娘对手。” 徐宁当下就把自己偷偷删改的数百处剑术招法,一一跟岳不群和宁中则分说,岳不群这才脸色稍霁,宁中则也脸色变得和缓,笑骂道:“你这小子,就是诡诈,他们学了这些删改的剑法,对上别派中人,自是剑术大进,但对上我们夫妻,便要给生生克制,根本无法跟我和你师父对敌。” 徐宁嘿嘿一笑说道:“我虽然有替师父师娘收伏这些剑宗弃徒,替我华山派壮典门面的意思,但怎好自己做主?万一师父师娘不喜欢,随手杀了这些货色就是,也不耽搁什么功夫。” 岳不群又气又笑,骂道:“你这个混账小子,看来是不想下思过崖了,这件事儿了,你就在思过崖上再呆一年,不把抱元劲大成,不得下山。” 徐宁苦着脸,想要跟师娘宁中则求情,但却又想不出来该用什么借口,再加上他也想继续闭关修炼武功,思过崖上没什么人,倒也算是好去处,就没有再多辩解。 他这般表现,在岳不群和宁中则眼里,只觉得这个大弟子虽然飞扬跳脱,古怪精灵,但却老实听话,肯虚心认错,顿时又偏爱几分。 岳不群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五岳剑派当年失传的剑术太多,这一次我和你师娘整理本门剑法,虽然还未至于大成,但多少也恢复了本门剑术的六七分面目,正好封不平这些人来我花上,就用他们来试试剑法罢。宁儿,你跟我和你师娘一起上去,替为师掠阵。” 岳不群本来也怀疑徐宁为何有胆气孤身单剑阻路。 徐宁能击败封不平三人,还可以推脱是因为学了思过崖上的五岳剑派失传剑法,从而剑术大进,待得封不平等人也学会了,仗着数十年深厚功力,岂不是轻易便可击败这个大弟子? 当他知道是因为徐宁篡改了山洞里的剑术招式,登时就放心下来,不过岳不群为人谨慎,故而才要夫人和大弟子一起掠阵,对敌剑宗三弟子的时候,方可万无一失。 徐宁嘻嘻一笑,跟着岳不群和宁中则直上思过崖,待得三人进了思过崖后山洞,却见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等三人各自坐在洞壁前,呆呆的望着头顶上的诸般招数,时而一跃而起,剑光霍霍,演练招数,演练数招之后,又跌坐地上苦苦思索,心无旁骛之下,居然没有发现三人进来。 徐宁瞧了三人一眼,猛然看到封不平阴鸷的面孔上,忽然小腹一热,一股热浪涌上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这位剑宗首徒,倒也算得面容坚毅,仪表不凡,堂堂男儿气概……” 这个念头才自冒出来,徐宁就吓了一跳,猛然大叫一声,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务。 岳不群十分关心这个大弟子,忍不住关怀道:“宁儿!你发现了什么?” 徐宁哈哈一笑,充满了苦涩,他此时瞧向自己的师父,居然觉得岳不群儒雅不凡,生得十分好看…… “尼玛了个逼!这是要出柜的兆头啊!” 徐宁怕岳不群怀疑,连忙把声音压的极低,小声说道:“有个关键地方,弟子忘了改动,才惊叫出声。”他随手给岳不群指了一指,岳不群瞧了一眼,微笑道:“也不差这一两处,值不当如此失态。” 岳不群让徐宁站到一边,自己昂然踏前数步,喝道:“三位可看够了本门剑术吗?” 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等三人,早就被徐宁的惊呼震动,此时都站了起来,冷然瞧着这师徒三人,封不平冷冷喝道:“本门的剑术,我剑宗弟子爱看多久,就看多久,你又管得着吗?” 岳不群晒然一笑,说道:“这些剑术乃是华山派嫡传,你们不是华山派弟子,便不能多学,这十余日,你们看的也够了,可以下山去了罢!” 岳不群终究不是胸怀宽广之辈,并不愿意接受这三人回归华山门墙,但他也不想杀了封不平等三人,免得传出去,说他岳不群心狠手辣,他是极其爱惜羽毛之人,所以只想把封不平等三人驱逐了了事儿。 封不平嘿然一笑,说道:“就凭你?也有资格驱逐我们兄弟三人吗?封不平想要领教一下气宗掌门高招,不知道你岳不群有否勇气接战?” 岳不群缓缓抽出长剑,微微颔首,做了一个恭候的姿态,尽显大家风度,他亦想要验证一番自己的剑术进境如何。 封不平却大咧咧的一步踏上,长剑宛如游龙从腰间飞出,立刻就化为雷轰电闪,连续刺出一十八剑,把岳不群上下左右尽皆封死,这一剑气势如虹,剑出如龙,实是一等一的剑术。 宁中则虽然对丈夫的剑法深具信心,但瞧了封不平的剑术,也不禁为岳不群担心。 丛不弃和成不忧则是对自己师兄大感钦佩,信心十足,只觉得岳不群虽然名气大,但自家师兄也未必输了,只是他们两人信心才起,就情不自禁的扫了徐宁一眼,登时把信心都打消了,徐宁宛如鬼神的剑术,早就给他们留下了不可战胜的深刻印象,有徒弟如此,师父难道还能更差劲了? 徐宁这个时候,根本没空看师父和封不平的比剑,他偷偷运起嫁衣神功,把葵花宝典生出的热浪缓缓消化,这才神智为之一清,刚才的旖旎想法,全数扫出脑海,各种取向也正常了起来。 只是他虽然化去了葵花宝典的反噬,仍旧心惊,暗暗忖道:“原以为嫁衣神功能够化解葵花宝典心法生出了欲念热火,修炼这门武功就再也没有阻碍,但谁人能预料,这门武功居然还能改变人类的性取向!尼玛的,那个老王八,不要让我遇到你,不然我必然爆了你的菊花……” “我草!不对劲,不能这么重口,还是找几十个壮汉来,我在旁围观……咦!画风还是不对啊,观看搞基,是腐女的爱好,尼玛的老子不想出柜,也不要变成男腐女撒!” ps:看在节操的份上,给两张红票呗,起点的那边兄弟,给几张推荐票呗,不要不厚道的投黑票!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剑仆) 封不平一出手就是毕生苦修的一百零八路狂风快剑,经过这么多天的观看五岳剑派失传剑法之后,他的剑术突飞猛进,把这一路剑法使的宛如雷轰电闪,威不可挡。 岳不群虽然自负武功高过封不平,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把希夷剑使开,东一剑,西一剑,剑法看起来散乱生涩,却把门户守的极紧,封不平剑法使的再急,也不能破去岳不群的防御。 两人一交上手,眨眼就是数十招过去,岳夫人渐渐放下心来,她也看出来封不平剑术,果然有许多破绽,自己丈夫稳胜无疑,反而有心情指点徒儿的剑术,把两人剑术中的优劣一一指摘出来,让徐宁虚心学习。 岳夫人自然是一腔好意,只是徐宁此刻心思全然不在,他脑子里已经全都是葵花宝典的事情,心底不知后悔了多少次,不该贪图这门武功厉害,顺手就修炼了。 “我当时已经修成嫁衣神功,这门武功能克制明玉功的内力漩涡,也就不惧吸星大法,东方不败又宅在黑木崖,左冷禅的寒冰真气也未必就胜过了嫁衣神功,少林武当的掌门都是前辈,也不会跟我争锋,又何必非要去修炼葵花宝典?我当时不知道是这门剑术,后来知道了,偏要以为嫁衣神功能够化解,真个是愚不可及,自己作死……” 徐宁自怨自艾,对宁中则的指点也就不甚用心,虽然态度上很恭谨,内心却很敷衍。 岳夫人有一大半的心思放在丈夫身上,自然没有觉察到这个大弟子的态度,就在两人苦斗百余招之后,岳不群忽然一声长啸,面上隐现紫气,连环三剑,一剑比一剑慢,封不平却怎么都无法避开,只能次次硬拼,三剑一过,他掌中的长剑就被岳不群震碎,化为粉屑,只余一个剑柄。 岳不群后退一步,脸上也无得色,只是道了一声承让。 封不平脸色变化数次,最终也只能狠狠的把剑柄掷落在地,厉声喝道:“是你们气宗运道好,我师兄弟三人就此认输,愿意重归华山门下,只是我却不服你。” 封不平探手一指徐宁,喝道:“我们师兄弟三人,也没那么厚的面皮,给人做师叔师伯,也没那么不要脸,还跟人做师兄弟。从今日起,我们就是此人的剑仆,生死一任驱使,再无半句怨言。” 饶是徐宁正在失魂落魄之中,也不由得怪叫一声,惊讶半晌,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这……故事的发展不对啊!师父不是说让他们下山了么?他们怎么还不走?虽然我是不想让他们活着离开华山,但这会不是我说了算撒,他们怎会兜回来我这版的剧本?” 徐宁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岳不群却微微一笑,携手了自家夫人,低声说道:“封兄倒是很有胸襟,能屈能伸!”他讽刺了这一句,就跟岳夫人施施然离去,再也没有瞧封不平等三人半眼。 封不平就好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真个人都蔫了了下来,成不忧和丛不弃扑到了自家师兄身边,都压低了声音问道:“师兄!你怎么做出如此决定?我们这不是要平白矮了这小子一辈?” 封不平忽然冷笑数声,探手抽出了成不忧腰间的长剑,猛然向徐宁刺出,徐宁下意识随手拔剑,瞧也不瞧就是反手刺出,跄踉一声,封不平掌中长剑就飞起半空,给徐宁随手一剑挑飞,插入了山洞的石壁上。 封不平嘿嘿又笑了数声,这才问道:“你们还问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 成不忧和丛不弃终究不是蠢人,两人脸色立刻就变得很难看,成不忧忍不住说道:“师兄跟岳不群苦斗百招才落败,却不敌这个小子一剑,岂不是说……岂不是说……” 丛不弃脱口而出,把成不忧和封不平都不敢说出口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做弟子的武功比师父还高!” 丛不弃这句话一出口,就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瞧了封不平几眼,再瞧了徐宁几眼,真个人都萎顿了下来。 他们师兄弟三人,念念不忘的就是重新夺回华山派,岳不群武功虽高,但封不平却也不差太多,他自忖若是自创的一百零八路狂风快剑练成,也不是没有胜过岳不群的紫霞神功的希望。 但岳不群的武功也还罢了,华山派气宗忽然多了这么一个小怪物一般的天才,剑术之精,还超过了岳不群夫妇,他们还能有什么夺回华山派的希望? 成不忧忍不住说道:“就算我们师兄弟再无希望夺回华山派,但也未必要给人去做什么剑仆,大家在中条山逍遥自在不是也好?” 封不平冷冷说道:“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中条山逍遥自在吗?” 成不忧愕然问道:“我们师兄弟三人联手,又有谁能为难我们?” 封不平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没有再搭理这个师弟,而是深深的望了一眼徐宁,淡淡问道:“我们师兄弟若是离去,你什么时候会出手杀了我们?” 徐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若是师父没提放你们走的事儿,我本来的打算是,若是不能打服你们,就活活打死算了。但既然我师父都说了,要放你们走,我怎么也得忍耐个几年,等师父师娘觉得我剑术小有所成,可以下山游历,才找个借口杀了你们三个烂货。” 成不忧和丛不弃,一起倒抽了一口冷气,徐宁的剑法他们是见过的,封不平还有勇气屡次挑战,屡败屡战,但他们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这个小子的剑术,宛如鬼神,实在太可怕了。 以徐宁的剑术,想要杀了他们,他们就算躲去天涯海角,都难有活路。 封不平冷然说道:“与其日后给这小子追杀的狼狈如狗,还不如光棍一点,直接投效算了,何况凭他的武功,给他做剑仆,也不会辱没我们师兄弟。” 徐宁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不由得微微一笑,挑起了大拇指说道:“没想到封不平师叔还有如此智慧,小侄儿佩服,之前我还真的小觑了你们。” ps:哭求红票……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封不平虽然隐居中条山,但毕竟也是立志做华山派掌门之人,智慧野心都不差,就是差了一点运道。 如果没有岳不群,此人说不定就能仗着毕生苦修的一百零八路狂风快剑,夺回华山派掌门之位,从而成为五岳剑派重要成员。 甚至就算有岳不群在,封不平也不是没有信心跟这位君子剑争斗,但偏偏他就遇上了徐宁这个不讲理的妖孽。 数次斗剑,让封不平明白,自己终生都无望超越这个晚辈,这才做出了破釜沉舟之举。 徐宁的这句话,虽然微有讽刺之意,但他说的钦佩,也是真心实意。 封不平能敏锐的觉察到自己的杀意,并且立刻就放弃了挣扎,卖身投靠过来,也算是有些决断。 徐宁也需要这样的武功精强,头脑敏锐帮手,帮助他大展宏图,所以在说了这句话之后,他并未有再多刺激这三名手下,在三人微微变色,有些恼羞,却还未发作之前,微微一笑说道:“三位师叔虽然自愿做我剑仆,但徐宁却不敢托大,以后还是会以师叔相称。正好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三位师叔去做,这件事做好了,比做华山派掌门要爽快十倍,权柄威风亦超出十倍。” 封不平微微一愣,随即就有些不可觉察的喜色,他之所以如此干脆的卖身投靠,除了担心徐宁日后追杀,还存了三分别的心思。 封不平如此热衷做华山派掌门,权势之心自然极其浓烈,嵩山派左冷禅早就拉拢过他数次,封不平并不甘心做左冷禅的手下,也未尝没有过,自己做了华山派掌门之后,再去跟左冷禅争夺五岳剑派盟主的念头。 只是他也知道,左冷禅武功犹在岳不群之上,自己希望甚是渺茫。 徐宁武功之高,犹如鬼神,远在岳不群之上,只怕也在左冷禅之上,若是徐宁日后得势,成了华山派掌门,去跟左冷禅争夺五岳剑派的盟主,十之八九可以成功,若是有朝一日,徐宁做了五岳剑派盟主,封不平自忖作为从龙之人,只怕权势威风也不差似做华山派掌门多少了。 封不平就怕徐宁没有野心,既然徐宁有如此表示,也就表示,他的卖身投靠的确是一位“明主”! 封不平微微点头,说道:“还请主上示下!” 徐宁也未想到,封不平居然如此快就进入了角色,当下哈哈一笑,说道:“这件事儿说来也简单,就请几位师叔把这山洞石壁上,关于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恒山派等四家的武功尽数拓下来,再翻写四份,分头送给嵩山派,衡山派,恒山派,泰山派,并且请这四派的掌门,前来我华山共商大计!” 封不平不由得就是微微一愣,成不忧和丛不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起大叫道:“主上是要把五岳剑派的秘籍,每一家都送一份吗?不是单独把其余四派的失传剑术还了回去?这些剑法秘诀,乃是我们华山派独一份,为何要分润其他四家,此事万万不可!” 徐宁晒然一笑,说道:“这些秘诀我们华山派一家独得,便是众矢之的,大家分润,就是众星捧月,此种差别,你们难道想不到吗?我也不是让你们白送,你们去了就说,我们华山派的武功也轶失甚多,希望这四家能把收集的本门武功做交换,若是没有华山派的功夫,别家的功夫也成,相信这四派总有一些别家别派的武功典籍,总之不能吃了亏。” 封不平听了此语,若有所思,但丛不弃和成不忧却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何要把到手的剑术秘传都送出去,就算换回来一些别的武功,也不是独得之秘,又有何用? 徐宁也懒得跟他们解释,这些古代人脑筋僵化,绝对无法接受他的想法,其实不要说这些古代人,就算很多现代人也没有办法接受这种分享精神,宁可不要别人的东西,也不愿意跟人分享自己的珍藏。 徐宁计划中,自家的华山派剑法和克制五岳剑派武功的魔教十长老武功,都不会交给其余四派,只用四派本身轶失的剑术武功,换去一些别的武功,正是互惠互利之事,但最终获利最大的还是华山派。 其余四派不过是得回了失传的剑术招法,纵然实力有增长,也不会太大,更会因为贪图其余三派的剑术,而互相间生出嫌隙。但华山派的武学典藏,凭此一件事儿,就会暴增一倍,日后便可培养更多高手。 其实这件事儿说白了,就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的另外一种版本罢了。 徐宁这么做的理由,不外有三,第一可以凭此换取更多的武学秘笈,第二拉拢其余四派,赚个好名声,第三就是昭显实力了。封不平等三人武功极高,不输给嵩山十三太保之流,去其余四派走一遭,自然就会让别人知道华山派的实力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只有岳不群夫妇苦撑,小猫两三只的破落户。 封不平自然猜不到徐宁的想法,但他却有另外一番看法,心底暗暗忖道:“这小子才这点年纪,剑术就精强若斯,自然是天赋惊人之辈。我华山派武功典藏有限,可若此事做成,他就能获得至少十余部新的武功秘籍,必然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横扫天下之势,再也不可阻挡。” 想到了这里,封不平也不管两位师弟做如何想,立刻点头答应道:“这件事儿我必然为主上办好,换去更多的武功秘籍回来。” 徐宁哈哈一笑,安抚了三人几句,就施施然而去,让这师兄弟三人自行商量日后行止。 徐宁下了思过崖,立刻就去拜见岳不群夫妇,封不平不愿意回归华山派门墙,也不愿意就此离去,居然要做他的剑仆,这件事儿总要跟师父师娘解释,免得他们生出了芥蒂。 当徐宁回到了正气堂的时候,岳不群正在召集众弟子,检验诸位弟子的剑法进境,看到徐宁进来了,也不瞧他一眼,岳夫人倒是仍旧很爱护这个大弟子,看徐宁尴尬,就把他召唤到了自己身边。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紫霞神功) 徐宁当然知道,师父岳不群心头不爽,不过他终究不是尊师重道的令狐冲,而是借助神水晶的力量,穿越到了这个明末世界的宁越,他在这个世界的磨练,就只是为了回到九霄天界的时候,能够练成万宝灵鉴第一层。 只不过就算徐宁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积攒足够的“功力”,他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多的学习各种武功,并且把自己的武功也尽可能的修炼的更高明一点。 徐宁乖乖的站在岳夫人身边,耐着性子看着师弟们演练剑法。 待得这些小萝卜头把所学剑法演练了一遍,再加上每个师弟演练完剑术,岳不群都会亲自指点一番,已经是三个多时辰过去。 岳不群对这些弟子倒也颇为满意,在指点了诸位弟子武学剑法之后,就把这些弟子都打发了出去,坐在中堂,面色不悦的瞧着徐宁,淡淡问道:“封不平剑术甚高,连我也只是百招之后,才仗着紫霞神功勉强胜了一剑。你纵然学有山洞里的那些剑术,又如何能把他们三人败下?” 徐宁终究不是令狐冲,令狐冲太过飞扬跳脱,脑子里缺了一根弦,学了独孤九剑不跟岳不群说,就连后山的山洞也没跟师父师娘说,最终惹得岳不群猜忌,但徐宁在知道了思过崖上的山洞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岳不群夫妇,所以岳不群对这个大弟子还算是信任。 徐宁嘻嘻一笑,说道:“师父哄我!你跟封不平比剑的时候,徒儿又不是没有在旁边看着,好几次师父都能轻易取胜,但却弃了针对他剑法中的破绽,若非师父有心容让,多瞧几眼剑宗弟子的功夫,哪里会让他借到百招之外。至于……” 徐宁这记马屁拍的恰如其分,岳不群脸色微微一变,倒也没有责骂这个土地胡说八道。他跟封不平比剑的时候确有留手,没有针对封不平剑术的破绽,只是凭了真实功力胜之。 徐宁稍稍顿了一顿,这才有些谄媚的说道:“好叫师父师娘得知,徒儿的您两位的教导下,又复得了我华山派诸位前辈佑护,前些时候在思过崖上,闭关半年,竟而侥幸把抱元劲突破至第四重抱元归一。徒儿虽然不及封师叔等三人数十年功力深厚,但我们气宗的心法,远比他们剑宗劲道凝练,我又学了克制的剑术,所以几次动手,都是他们吃亏。” 岳不群嘿然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心思狡诈,如果是真凭本事,你绝非他们三人之对手。” 岳不群顿了一顿,这才微微叹息说道:“我们华山派人才凋零,你们这些师兄弟里也就你和冲儿资质不俗,日后有望把武功修炼至我和你师娘的地步,其余的师弟们都差了天份。” 岳不群冲着徐宁招了招手,待得徐宁走了过去,他才把一本书册递了过去,说道:“你抱元劲大成,足以修炼紫霞神功了,这门武功乃是我华山九功第一,非掌门不传,你可知道为师的殷殷期望?” 徐宁也没有想到,岳不群这么容易就把紫霞神功传授了给他,他微微惊讶,随即就翻身拜倒,大声说道:“徒儿知道师父师娘厚爱,以后一定兢兢业业,再也不敢胡闹,辅佐师父师娘把我华山派发扬光大。” 岳不群嘿然一笑,说道:“我也不敢指望,你不胡闹。你这人虽然胡闹,但大事上却从不出错,我也颇放心你这点,以后要记得多指点师弟妹们,帮我和你师娘多多打点华山派。” 徐宁连声答应,岳夫人也笑盈盈的站了起来,轻抚徐宁的头发,说道:“你和冲儿都是我从小带回来山上,直如亲儿一般,你师父虽然严厉,但对你们师兄弟的期许也颇为厚望。” 岳不群和宁中则安抚了徐宁几句,岳不群这才说道:“我华山派内功,你已经颇有根底,也不须我亲自传授,你自行修炼紫霞神功便可,若有疑问,可来问我。这卷紫霞秘笈从此后就归你保管,此物乃我华山派立派根本,你绝对不可遗失,人在秘笈便在,人不在秘笈也要在。” 徐宁连声答应,这才躬身告退,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岳不群这一关过得如此容易,就连徐宁自己也没有想到,其实也不怪岳不群粗心大意,他毕竟是古代人,哪里会知道世上还有穿越这种东西?他就算饱读诗书,也只是读读儒家道家的典籍,脑洞无论如何也开不到那么大。 徐宁回到自己房中,摸出来《紫霞秘笈》,虽然他学了嫁衣神功和葵花宝典,但仍旧对这部紫霞秘笈颇有好奇,他翻开了紫霞秘笈从头到尾细细了一遍,然后再反复,直到把这卷紫霞秘笈倒背如流,这才开始慢慢参悟其中的内功心法。 混元功在华山九功排名第二,只得五层心法,抱元劲排名第三,就只有四重心法,徐宁把抱元劲突破至第四重,已经算是大成,日后只有打磨功力,更加圆润老辣,想要进步却是进无可进,因为抱元劲就只能修炼到这个层次。 紫霞神功却有九层心法,岳不群修炼到第五层,已经是江湖第一流的好手,仅次于几个绝顶的人物,就算在五岳剑派之中,也仅次于左冷禅一人而已,而且还让左冷禅深自忌惮,颇多猜忌。 徐宁按照紫霞秘笈上所载心法,缓缓推动内力,不过两个时辰,紫霞真气就已经入门,运功之时脸上微有紫气,只是他运功时脸上的紫气极淡,非得眼光锐利之辈,又在光线充足的地方,角度又复合适,才能瞧出一两分。 徐宁因为修炼嫁衣神功,屡次废功重修,把经脉都淬炼的坚韧无比,故而修炼任何内力,在初期进境都极快。 紫霞神功入门,徐宁却并不特别欢喜,反而有些苦涩,他真正接触了这门华山派的镇派神功,才知道这门武功的最大缺陷。 ps:红票呢?红票呢,快多给俺两张红票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混元霹雳手) 紫霞神功修炼至最高境界,亦算得绝顶内功,但想要修炼至第九层心法,就算资质上佳之辈,比如岳不群,令狐冲,最少也需要八九十年。 原著中岳不群就是把紫霞神功修炼至第五层之后,自忖一二十年内都再没可能更进一步,这才不得已,谋求更为速成的武功,好对抗野心勃勃的左冷禅。 嫁衣神功就已经甚为难练,以夜帝夫人和燕南天这等拔世脱俗的资质,也都是花了二十年以上的苦功方有所成,但若是比起紫霞神功来,嫁衣神功已经算的极为速成的武功了。 徐宁不由得喂喂苦笑,暗暗忖道:“凭我的底子,修炼紫霞神功头三层都不用花多少功夫,但到了四层以上,就须得经年累月,没有五六年的功夫,绝对突破不了。若是我不想跟人武林争雄,紫霞神功虽然进境慢一些,但毕竟是道家一脉,延年益寿的功效不俗,倒也不妨练一练,活个八九十岁的高寿。但我可不是来这个世界过生活,恐怕连八九年的功夫也呆不到,哪里有可能把紫霞神功按部就班的练成?” 徐宁几乎是瞬间就决定了,待得紫霞神功修炼到第三层,就弃之不顾,仍旧以嫁衣神功为主,紫霞神功就不是给年轻人练的功夫。 徐宁不耐身上时常揣着本书册,他当下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挖了一个三四尺的深坑,把紫霞秘笈卷了,藏入房间里的一个瓷瓶中,用木头裹了块布帛塞了瓶口,埋入了地下。 他把泥土都填回去之后,运功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把地面踩踏坚实,这才再次开始了闭关修炼。 岳不群为了让这个徒儿修炼紫霞神功,也没有着人叨扰他,徐宁足足闭关了三个月,把嫁衣神功突破至第五层,这才悄然出关。 徐宁出关之后,问起师父师娘,才知道岳不群夫妇听说江湖上有一名淫贼肆虐,出去行侠仗义了,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 岳不群父母离山,这华山派上就属他最大,当下徐宁做足了大师兄的范儿,挨个指点了一下众位师弟的武功,并且传了消息出去,没有多久封不平师兄弟三人就风尘仆仆了上了华山。 华山派诸弟子并不知道封不平等三人,自愿做大师兄剑仆的事儿,岳不群是不想说,徐宁是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人说,但是这些华山派弟子,都是见过自家大师兄剑压三人,威风凛凛的那次比武,所以也没有人畏惧,从从容容的把封不平等三人带到了徐宁面前。 徐宁屏退了自家的几个师弟,这才微微一笑问道:“可有嵩山派的寒冰真气?” 五岳剑派祖传的剑术,是谁也不肯拿出来跟人交换,只会拿出收藏的别家别派的武功来换回自家的剑法,所以徐宁也没有贪图五岳剑派的剑术,而是问起这套最有可能被交换出来的寒冰真气。 封不平略有些尴尬的一笑,说道:“嵩山派左冷禅一口咬定不懂得什么寒冰真气,只肯拿出来一套大嵩阳神掌和大嵩阳神剑来交换,属下也是拖延了许久,左冷禅才肯多加一套混元霹雳手。” “浑圆霹雳手?” 徐宁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名字代表了一个人,也代表了一门武功,但不管如何,这东西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代。 “乱了套了,难道左冷禅修炼的其实不是什么寒冰真气,而是幻阴指不成?嵩山派是混元霹雳手成昆的传承,还是左冷禅得了奇遇,获得了当年成昆的武功?” 徐宁只觉得头都大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能留待日后验证。 他收了这三本秘籍之后,又闻起来其余三派的情况,让徐宁比较惊讶的是,衡山派居然把衡山五神剑的残本拿了出来,这套剑法若是齐全,威力之强,当为五岳剑派第一,远在华而不实的岱宗如何之上,只可惜早就没有人能够练成。 泰山派用两套昆仑派的武功交换,恒山派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套打穴手法和一套轻功,这些武功凑起来,价值远在徐宁送给四派的剑法之上。 只不过让徐宁颇为意外的是,其余三家都老实不客气,把别家的剑术也收了下来,但恒山的三位师太,却婉言谢绝了其余三派的失传剑法,只把恒山派的失传剑法收下,所以用来交换的武功也最差。 徐宁收了这些秘籍,便让封不平等三人留了下来,先让封不平等人把剑宗一脉的剑术武功都抄写下来,跟他所得华山派剑法归拢,然后才跟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说道:“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两度会战华山,五派好手死伤殆尽,五派剑法的许多精艺绝招,随五派高手而逝。左冷禅汇集本派残存的耆宿,将各人所记得的剑招,不论精粗,尽数录了下来,汇成一部剑谱,然后不惜花费数十年功夫,去芜存菁,将嵩山派剑法中种种不够狠辣的招数,不够堂皇的姿式,一一修改,使得嵩山派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快慢剑法变得完美无缺。我欲效法左冷禅故智,也把华山派剑术修订完整,希望三位师叔助我一臂之力。” 这件事儿,对封不平等三人来说,也是大大的好事儿,思过崖山洞石壁上的华山派剑术都是最上乘的绝招,并不是成套的剑术,他们不但可以借此窥得气宗的剑术武功,也能修正自身所学,所以师兄弟三人都欣然允诺。 徐宁倒也不客气,把这件事儿丢给了他们师兄弟三人之后,就自家闭关去修炼武功了。 忽忽又是月余光阴,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修订华山派剑术武功,还未见成效,岳不群夫妇却联袂归来了。 岳不群本来听说封不平等师兄弟三人又来了华山,心下颇为不满,就想要找个借口,把这三人撵下山去,待得他听得其余弟子解释,说徐宁让他们三人重新修订华山派剑术,就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 ps:红票撒,每天都要投红票啊,不要不厚道的投黑票!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合参剑法) 当年大劫之后,华山派只剩下了岳不群夫妇苦苦支撑,也没有什么派中耆老,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学习左冷禅的做法,收集本门剑术,重新加以整理,使之尽善尽美的可能。 现在华山派重新得回了失传剑法,又有三名剑宗的弟子投靠,这件事就大可以做一做了。 岳不群夫妇前些时候闭关,也在整理本门剑法,但最多也就是用思过崖山洞石壁上的剑招补完残缺。 左冷禅是彻底把嵩山派剑法整理了一遍,甚至还有动手修改掉不够完美的招数,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岳不群思忖道:“宁儿虽然做事大胆,但在这一点上,却有颇有宗师之风,若是我们这一代能够把华山派的剑法武功,重新修订完整,并且去芜取精,使之更为精妙,只怕用不上三代,华山派就能一飞冲霄,发扬光大。” 有了这个念头,岳不群便没有令人把徐宁叫过来训斥,而是做出了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带了夫人直接回房,跟任何弟子都没说话,也没有理会封不平等人三人。 徐宁在华山派各位师弟心目中威望极高,师父回来,还有些脸色难看,这些师弟都替大师兄担心。 令狐冲更是在目送师父师娘回房之后,立刻就奔去了徐宁的住处,人还没到,就大声叫道:“大师兄!师父师娘回来了,而且好像还很生气,你快去见他们吧!” 徐宁正在钻研混元霹雳手,想要尝试把这一套武功和华山派本门的混元功合一,这倒不是他胡思乱想,他在翻阅了这套混元霹雳手之后,发现这套武功跟华山派嫡传的混元功颇有许多共通之处,只是更为阴狠毒辣,也更加高明。 听得令狐冲在外面大呼小叫,徐宁才知道师父师娘回来,他是多么乖觉的家伙?赶忙从闭关中出来,把封不平等人带回来的武功秘籍中,华山派的残缺剑法挑拣了出来,带了令狐冲一起,去给师父师娘请安。 岳不群正等着他来,见到徐宁,就冷哼一声,神色不善的问道:“怎么封不平等人又回来了?” 徐宁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有道理,但却绝不指望这件事能说通岳不群,只是恭恭敬敬的说道:“封不平师叔他们,想要重新整理咱们华山派的剑法,还把这些年苦心孤诣收集的剑法献了给师父师娘,之前师父师娘不曾在山上,弟子不敢擅自做主。” 徐宁把华山派的剑术呈上,岳不群脸色稍霁,取过来这些零散的剑法,看了一遍,不由得脸露喜色,对自家夫人说道:“夫人!看来我华山派中兴有望,才会连续出了这么多件好事儿。” 岳夫人也微微一笑,说道:“也还是亏了宁儿聪明,预先把洞壁上的剑招改动了一翻,我们跟封不平等人合并参研剑法,最后还是我们所得为多。就算把华山派的剑法整理完整,他们也绝超不过我们夫妻。” 岳不群亦是连连点头,心头大畅,随口问起了徐宁紫霞神功修炼的如何,并且试探了一下徐宁的内功,发现这个大弟子居然已经把紫霞神功第一层修成,不由得更是畅快,难得的夸奖了他几句,对令狐冲也颇多嘉勉,这才让两个徒儿散去。 徐宁几次穿针引线之后,很快华山派硕果仅存的五位大佬就凑到了一处去研修剑法,从而让他再次变得无人管束。 徐宁闭关了这么久,也颇有些气闷,他也知道武功修行,非是一味的埋头苦练,须的劳逸结合,张弛有道,所以在华山派五位长辈闭关的时候,他开始代师父指点各位师弟的剑术。 徐宁也知道,华山派门下,除了令狐冲就没什么人才,岳灵珊现在还小,林平之更是还未入门,其余人都更不必说了。 所以他主要指点的也是二师弟令狐冲,并且不惜耗费功力,替令狐冲打通周身穴道,好让他的抱元劲能够进境更速。 本来这些时日,徐宁尽可能不去修炼葵花宝典上的武功,但他令狐冲一同修炼武功,尤其是他要替令狐冲打通周身穴道,便要挨挨擦擦,每一次都弄得徐宁时候要气血翻涌,难过好一阵子。 偶尔他瞧令狐冲,也颇觉得这位二师弟早年虽然瘦弱,但这些年长开了些,确有几分英俊帅气,性子又是放浪不羁,男人味道十足,难怪日后圣姑任盈盈大小姐会一见倾心。 每每想到这里,徐宁就不敢多想了,只能催动嫁衣神功,反复化解心头火气。 整理华山派的武功剑法非是一日之功,徐宁在华山上呆了月余,渐渐觉得自己的心思不对,不敢再指点众师弟武功了,连带也疏远了几分令狐冲,但是他仍旧觉得不对,思来想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向岳不群请求,想要去江湖上“历练”一番。 岳不群和夫人,还有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正在苦苦钻研本门剑法,谁都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但把华山派武功剑法整理完备,还要让自身武功大有增进,不敢稍有松懈。 徐宁来请求下山,岳不群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甚至就连岳夫人也只是叮嘱了几句,让他莫要在江湖上逞强,遇到厉害的对手,能避让就避让,多加小心江湖宵小。 徐宁挨过了两位长辈的关怀,转头又去叮嘱了封不平等人几句,这才带了十余两银子,一口长剑,连包裹都没带,就那么仓皇的逃下了华山。 下了华山之后,徐宁思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一路直奔福建,想要瞧一瞧日后会成为华山派弟子的林平之,现在是什么模样。 他一直都颇为不齿余沧海和岳不群对林家的算计,不但弄得林平之家破人亡,还让一个颇有侠气的少年,最后变成了杀老婆的死变态,自己更是瞎了眼睛,下场凄惨至极。 如果有可能,徐宁便想要解开这一段公案,试着把林平之引导至正路上来,顺带也手下福威镖局,毕竟福威镖局极其有钱,可以作为日后开拓势力的财源。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福威镖局) 徐宁下得山来,先是换了个假名字,做了几件行侠仗义的事情,把名声给宣扬出去,这才绕道洛阳,借故跟洛阳金刀门的两位少公子起了冲突。 金刀王元霸的两个孙子王家骏和王家驹,不过是一对草包,如何能是徐宁对手?被他耍了几次之后,反而认作是知交,主动提出“化敌为友”,还自以为是武林的一段侠少之间的佳话。 如果不是王家没什么合适的年轻女孩儿,说不定两兄弟还要给徐宁保个大媒。 徐宁在跟王家骏,王家驹闲谈的时候,故意露了一手上乘剑术,在引得两兄弟艳羡之后,就大肆宣扬林家的辟邪剑法如何厉害,当年如何威震武林,林远图如何剑败青城掌教,怎么打遍天下无敌手,登时就把两兄弟引诱的蠢蠢欲动,跑出去跟祖父和父亲请求,要去福建“探亲”。 金刀王元霸也颇挂念女儿,被两个孙子磨了几天,就派了二儿子王仲强带了无数礼物和二十名金刀门弟子,随同两个孙子一起去福建看望亲姑姑! 徐宁这个少年侠客,也得以夹杂在这支“探亲”队伍里,悠哉悠哉的跟随大队人马,每日里有人照顾吃喝,鲜衣怒马的去往福建林家。 王家驹泼刺刺的催动胯下烈马,放声长笑道:“再有十里路程,就能到了福州,见到我家平之表弟,哥哥,宁少侠,不如我们来比拼一下骑术,看谁先到福威镖局如何?” 王家骏倒是怡然不惧,亦是朗声笑道:“比就比,我还怕了你不成。” 徐宁微微一笑,也是答允了一声,他虽然连番穿越,但却没骑过马,这几日正觉得骑马赶路有趣儿,他也是少年心性,故而也纵了胯下五花骢,紧追不舍。 眨眼间三人三马,就冲入了福州城,王家兄弟骑术不错,虽然纵马长街,却连一个行人也没有碰到,徐宁虽然剑术高明,武功胜过了王家兄弟二三十倍都不止,但骑术却非常一般,不敢纵马奔行,怕撞了行人,故而放缓了胯下五花骢的速度。 徐宁倒也还是第一次到南方来,明朝航海业发达,故而福州富贾甚多,城中倒也颇为热闹。 徐宁到得后来,干脆信马由缰,一路闲逛过去,大约晚了大半个时辰,才赶到福威镖局,林震南携手自家夫人,正带着林平之在镖局外恭候,他当然不是为了等候徐宁,而是在等王夫人的二哥,自家的舅爷! 徐宁翻身下马,冲着林震南拱手,表明了自家身份,林震南虽然只以为他不过是个无名小辈,但毕竟开镖局甚久,做人八面玲珑,几句贤侄叫的徐宁如沐春风,让人颇有宾至如归之感。 徐宁跟林震南寒暄过后,就加入了王家兄弟和林平之的圈子,林平之这个时候,年纪还小,只有十四五岁年纪,一身锦衣颇有风致,眉清目秀,甚是俊美,见到徐宁也连声问候,因为两位表哥的原因,显得十分热络。 过不多时,王仲强也带了车队赶到,大家寒暄一番,就被林震南夫妇迎入了镖局。镖局中早就准备好了接风宴,待得众人入了酒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王家兄弟便推说,已经跟林平之许久不见,小兄弟们要去玩一玩。 王仲强和林震南自是不会拦阻,放任他们小兄弟去了,徐宁也告罪一声,跟了表兄弟三个离席。 四个人转到了镖局后面的演武场,王家兄弟就忍不住找个借口,非要跟林平之比剑不可。 林平之也是少年气性,颇有些傲意,立刻就答允了下来,回去房中取了长剑,跟王家骏在场上比武了一回,他年纪比王家骏小,家传的辟邪剑法又非是真本,远不及王家的刀法,故而二十招不到就被王家骏打落了长剑,这还是王家骏想要瞧一瞧避邪剑法的奥妙,特意留了手。 林平之落败之后,颇不服气,还想再战,王家驹忍不住手痒,便自下场比武,王家驹比乃兄要气盛的多,出手就全力以赴,十招不到就一刀背砍中的林平之的肩头,把他打的扑跌在地。 林平之连续落败,心头难受,气哼哼的转身走了,也不理会两个表哥,王家骏和王家驹也没有去拦阻,而是在林平之走了之后,扯住了徐宁说道:“宁兄弟,你居然哄骗我们,辟邪剑法也不怎么厉害,林平之表弟武功比我们兄弟差的也太远了,剑术也不过三流水准,白白让我们兴奋一场。” 徐宁故意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辟邪剑法名不虚传,我刚才已经瞧出来几分奥妙,只可惜你们的表弟练的不到家,没有明白真正的诀窍。” 王家驹还是不信,晒笑道:“宁兄弟莫要哄人了,要是辟邪剑法真有你说的厉害,你使出来给我看?” 徐宁一笑说道:“既然你们不信,我就用辟邪剑法跟你兄弟斗一场,看我瞧出来的妙用对不对!” 王家驹当即拔刀在手,下了比武场,徐宁老实不客气提了长剑,脚步一晃,就一口气连刺一十八剑,一个人宛如化身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是剑影。 王家驹哪里见过这等精妙剑术?连举刀向哪个方向格挡都不晓得,被徐宁一剑拍在脖颈上,顿时吓了一跳,立刻大叫道:“这却不是辟邪剑法!” 徐宁微笑道:“怎么不是了?我放慢了演示给你看?” 徐宁一招一式慢慢的比划出来,给两兄弟讲解道:“这一招,还有这一招,刚才你表弟不是使过?我就是如此这般,便能看起来犹如雷轰电闪,快不可当。” 王家兄弟武功低微,哪里瞧出来徐宁这次才是在蒙他们?经过徐宁放慢了演示,口头讲解,他们发现,徐宁使的果然是“辟邪剑法”。两兄弟兴致勃勃的轮流下场,连续挑战了徐宁二三十次,但谁也没能在徐宁手底下撑过三招。 每次徐宁击败了他们,都会给他们讲解“辟邪剑法”,两兄弟面对如此有力证据,登时对这路剑法的威力深信不疑。 ps:求个零点的红票撒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拜师华山) 徐宁故意叹息一声,说道:“我这只不过是凭了自身武功模拟出来的辟邪剑法,很多运劲出招的窍门,都似是而非,若是真正的辟邪剑法,比我模拟出来的招数还要厉害十倍。可惜你表弟没有学到家,这一次我们却是见不着真正的辟邪剑法了。” 王家骏,王家驹两兄弟互相瞧了一眼,都感觉到对方呼吸粗重起来,徐宁哪里还瞧不出来,他们两兄弟已经对辟邪剑法起了贪心? 徐宁也不说破此事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王家兄弟,在镖局里走了一圈,却见林平之正在一个僻静的院子里,正狠狠的挥剑劈砍一株大树泄愤,显然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 徐宁咳嗽一声,走了过去,林平之脸色难看的问道:“宁少侠可也是觉得,我剑法练的不成气候吗?” 徐宁微微一笑,说道:“金刀门的刀法传承甚久,历经千锤百炼,福威镖局不过才传承三代,剑术略逊一些,也在常理之中。” 林平之从小在父亲林震南耳濡目染之下,从没把家传武功当作天下绝学,只当这门剑术也还不俗,此时被徐宁忽悠,登时便心思活泛,忍不住说道:“若是我也有上乘剑术可学,今日赢的就未必是他们兄弟俩了。” 林平之气恼之下,就连表哥也懒得叫一声了。 徐宁灿烂一笑,说道:“我倒是跟华山派二师兄令狐冲相交莫逆,若是林公子想要学得上乘剑术,我倒是可以帮忙推荐一番!” 林平之也听父亲说过天下武林门派,当然知道华山派是何等显赫门庭,温言不由得大喜,连忙问道:“宁兄果然可以帮我介绍华山派的令狐冲少侠吗?” 徐宁自是拍着胸脯,打了包票,林平之也是个急躁的性子,立刻就扯着徐宁,去见自己的父母。 此时接风宴早就散了,林夫人正在跟自家二哥说些私话,林震南正在书房里休息,眼瞧着林平之拉着徐宁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不由得一沉,喝道:“教你多少次,做事儿须得沉稳,瞧你这般急躁,却不是忘了为父的教导?惹得宁少侠笑话?” 林平之也不顾的父亲责骂,张口就说道:“儿子想要去华山派学艺,还望父亲成全?” 林震南愕然半晌,忍不住苦笑,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如何不知道自家这点本事,根本不给真正的江湖高手放在眼内?他有心结交青城派甚久,但送了数回礼物,却连松风观大门朝哪边开都没见到,华山派威名更在青城派之上,他更是连礼物都不敢去送了,情知自己根本高攀不上。 林平之说要去拜师华山派,林震南都不知该如何劝说,难道跟自己儿子说:人家华山派名门正派,根本瞧不上咱们走镖的人家,不会收你为徒? 林平之生怕父亲不答应,连忙把徐宁推了出来,说道:“这位宁兄认得华山派的二弟子令狐冲,说是可以帮我引荐。” 徐宁背对着林平之,脸上做出几分苦笑之色,带了几分不情愿,这个微妙的表情落在林震南眼里,自然就被解读成,人家不过跟令狐冲泛泛之交,偶尔提起,自己这个儿子就当真了,这个姓宁的年轻人也颇头疼。 林震南自觉明白其中关节,也不来为难徐宁,温声说道:“咱们家传的武功,虽然不及江湖上第一流的武艺,但却也足够糊口,你去华山派学艺,不知要吃多少苦,也不能时常见得爹娘……” 林平之再也忍耐不住,眼眶登时红了,说道:“儿子跟两位表哥比武,连人家十招都接不下,这等本事接了镖局,岂不是寻死之兆?我意已决,一定要上华山派拜师,学成厉害的武功,也好把咱家的镖局发扬光大。” 林震南劝了几句,登时觉得头疼,徐宁在旁边忽然插口道:“林平之兄将来总要接掌贵镖局,总镖头何不让少镖头去江湖上走一遭,也好积累些经验。我跟华山派的令狐冲交情也还不俗,就算拜师不得,也可以多交一个朋友。” 徐宁把话说的委婉,林震南听了,不由得微微点头,心头暗忖道:“这个姓宁的少年跟王家兄弟交情甚笃,应该是个可靠的人,他说认识令狐冲,十之八九是真的认得,他也知道凭此推荐平之拜师不能,但若是真能凭姓宁这少年的线头,交好华山派的令狐冲,却也算得一件大大的好事儿。” 林震南微微思忖,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你去一趟华山也不妨,我多准备几件礼物,你就跟宁小兄弟去拜山吧。就算拜师不成,也可积攒些交情,日后走镖的时候,也用得上。” 林平之听得父亲松口,欢喜不尽,立刻拉着徐宁要走,林震南不得不把他呼喝回来,无奈的说道:“就算你要去拜师,也得等你二舅走了之后,你二舅远道来此,你还能不说几句话,就跑去华山了不成?” 林平之虽然心头不愿,但却也知道自己不管来做客的长辈,径自出远门去,的确不合礼数,只能耷拉着脑袋,有些怏怏不乐。 徐宁心头暗笑,帮忙林震南劝了林平之几句,林震南也觉得这个姓宁的少年颇为稳重,有心让儿子结交这么一个好朋友,说了林平之几句,就让他好生款待徐宁,还多给了儿子几十两银子,方便两人出去玩耍时会炒。 徐宁当晚在林家住下,本拟一夜无事儿,但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到王家兄弟有些鬼祟,瞧见他的时候,眉开眼笑,不管徐宁问什么,他们两个就是不说,倒是让徐宁颇为奇怪。 然后几日,王家兄弟处处躲着他,倒是林平之时常来找他玩耍。 林平之从小生活的福州,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家中又是富户,出手豪阔,倒是让徐宁在福威镖局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闲暇时指点了林平之几招剑法,更让林平之对他信任有加,视为平生第一好友。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向阳巷老宅) 徐宁轻轻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热力四射,精气充盈,说不出来的舒服,但也有一种异样情绪在脑海中徘徊不去,他也只能叹息一声,暗暗催催动嫁衣神功,把这股热浪化解。 虽然徐宁在发现了葵花宝典的弊端之后,再也没有休息,但这邪门武功就如附骨之蛆,内力随着他修炼嫁衣神功和紫霞神功流转,依然在昨日大功告成。 葵花宝典虽然名震天下,但内劲法门却十分简单,只有三层,每练成一层,出手速度,身法变化就能快出一倍,大成之后,出招的速度比寻常人快上八九倍,不须多高功力,也不须什么精妙家数,就能凭着如妖如魅,来去如电的速度,生生压制对手,再加上雷轰电闪的剑法,纵横天下,罕逢敌手。 东方不败凭着这套武功,雄踞天下第一十数年,由此可见葵花宝典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确是得了精要。 “数日后,林平之便可随我去华山,以我大师兄的身份,收他入门绝对不难,不过我最近怎么觉得王家兄弟怪怪的,举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气。” 徐宁对王家兄弟也不甚关心,他本来就是想要借助王家之力,跟林平之搭上关系,就在他打算出门去,演练一下本门剑法,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大叫一声,全身都如堕冰窟。 “那不是妖气,是妖娆之意!王家兄弟从哪里学了葵花宝典?” 徐宁一直都没有往那个方向多想,此时想来,却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王家和林家乃是亲家,向阳巷老宅的事儿,别人或者不知道,但王林两家乃是至亲,未必就不知道。 王家兄弟在他演练“辟邪剑法”之后,必然心生觊觎,说不定在福威镖局已经偷偷翻找过几遍林家的“辟邪剑谱”,遍搜无获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林家在向阳巷那边的老宅,也在情理之中。 辟邪剑谱林家收藏的并不紧密,原著之中,也是给外人一搜便得,王家兄弟有心翻找之下,能找到记载剑谱的袈裟也不算意外,但是这个路数就不对了,一想起王家兄弟,穿红挂翠,举止妖娆,脸上也涂脂抹粉,出手就要丰神如玉,如妖似魅,当真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几层。 徐宁想到此处,不敢在多想,一翻身就出了房间,直奔王家兄弟的住处,他到了王家兄弟的房门之外,听得里面有喘息之声,没有叩门,仗着轻功走到了窗外,捅了窗纸一个窟窿,往里面观瞧。 徐宁只瞧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好像长了针眼,王家两兄弟正在赤条条的翻滚,不问可知是在化解修炼辟邪剑法的内力反噬。 徐宁不敢多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一掌拍开窗户,把沙土冲着两兄弟的眼目撒了过去,飞身进屋,绕了一圈,见到床上有一团红色袈裟,随手抓起来,便自悄然离开。 王家兄弟扑了扑脸,竟然没能觉察到房中来过人,只道是风吹开了窗户,扬了灰土进来,两人一起起身,把窗户关上,按耐不得,又搂抱在一起,共参就辟邪剑法。 徐宁自忖有全本的《葵花宝典》,又对这门武功甚是厌恶,所以虽然知道向阳巷的林家老宅有林远图手著的辟邪剑法,也没有觊觎之心,根本没有去查看,混没想到这套剑法最终居然落在了王家兄弟的手里。 两兄弟没有东方不败,岳不群,林平之那样的勇气,直接越过了总决,强行修炼,后果比引刀自宫,只怕还要严重。 徐宁回到了自己房中,展开了这团袈裟,细细看了一遍,不由得微生长叹。 当初华山派两位祖师岳肃和蔡子峰在莆田少林寺作客,偷看葵花宝典,匆匆之际,二人不及同时阅遍全书,二人分读,一人读一半,后来回到华山,共同参悟研讨,不料二人将书中功夫一加印证,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 二人都深信对方读错了书,只有自己所记的才是对的,华山的剑气二宗之分由此而起。 当时徐宁看原著的时候,便有几分疑惑,为何他们两人会生争执,而渡元禅师却能轻易把两人所记残本合一,创出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日月神教抢了华山派的残本去,东方不败也能轻易练成。 现在想来,原本的葵花宝典怕是没有“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这句总决,所以华山派两位祖师也不知道,练这套武功还有这么一个关键步骤。 这个秘诀,红叶禅师知道,渡元禅师也就是后来的林远图知道,日月神教中的高层人士也知道,所以他们才能轻易练成这套武功,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把这件事儿解释过去。 也正因为这句总决,并非葵花宝典原文所有,所以林家的辟邪剑法开宗明义的总决,却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跟葵花宝典的总决,意思一样,但却微有不同。 这句话十之八九是渡元禅师自行添加,这位大和尚当时雄心壮志,为了辟邪剑法不惜还俗,内心中想的正是自己纵横武林,天下无敌的雄姿。 华山派气剑两宗的祖师岳肃和蔡子峰偷阅宝典,本来就不全,经两人转述,林远图所记更是再多残缺几分,其中少了很多关键所在,远不如徐宁所得版本完整。 所以他看了一遍之后,只是略加印证本身所学,就卷了起来,这门剑法乃是害人之物,既然落在他手里,徐宁是不打算流传出去了。 王家兄弟的事情,他也颇为头疼,徐宁想了一阵子,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决意放手不管,毕竟他在这个世界不过是匆匆过客,管不到那么多的闲事儿。 忽忽数日之后,金刀门众人要折返洛阳,徐宁亦跟王林两家的人告辞,带了林平之回华山,只是这件事儿惹起的风波,正是方兴未艾,原未如徐宁料想的简单。 十余日后,华山已经遥遥在望,徐宁心头也微生兴奋之意。 ps:以王家兄弟的贞操,努力求红票……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一道青影) 一路上,徐宁也指点了林平之一套剑法,正式嵩山派嫡传的大嵩阳神剑。 左冷禅之所以拿出了这套剑法来做交换,一来是发现封不平等人手中这套剑法残招甚多,就算不给也不能算独得之秘了,二来是因为这套剑法跟华山派剑法路数迥异,觉得华山派就算得去了,也没人能练到高深境界。 徐宁之所以愿意传给林平之,却是因为这套剑法气象森严,对磨练性子颇有好处,林平之原本心性不差,若非家中遭逢灭门惨祸,又遇到了岳不群这个伪君子,还修炼的辟邪剑法这种邪门武功,远不至于变成后来的模样。 大嵩阳神剑自是比林家“家传的辟邪剑法”高明了十倍不止,林平之一学之下,顿觉进境不小,之前自己以为林家祖传武功已经颇不俗,确是坐井观天,心中对徐宁更是感激。 眼瞧到了华山脚下,徐宁叮嘱道:“华山派不禁弟子学习别家剑法,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传你这套大嵩阳神剑乃是嵩山派绝学,能够不显露还是藏拙的好,免得生出来许多误会。” 林平之心领神会,连声叫好,徐宁这才带了林平之上了华山。 他一回到了华山派,门中的师弟们都大为振奋,每一个见到了徐宁的人,都会恭敬的称呼大师兄,甚至连精气神都觉得充足起来。 林平之这才晓得,这位宁少侠原来是华山派大师兄徐宁,登时心头更是兴奋,徐宁也不跟林平之解释自己的身份,径直带了林平之去见岳不群。 岳不群和夫人,还有剑宗的三大弟子,参研华山派剑术,已经颇有成就,把华山派的一十三路剑法尽皆补完,如今正在试图着手,把其余四家门派和魔教长老的武功,也融入华山派的剑法之中。 这个工程可就浩大多了,五人至今也未有头绪,甚至还意见各有分歧,每日争吵不断。 徐宁带了林平之拜见岳不群的时候,恰好封不平正在跟岳夫人争论,如何把衡山派的五路神剑,跟华山派的朝阳一气剑合并。岳夫人觉得应该以朝阳一气剑为主,借鉴衡山派的五路神剑的招式,让剑法更上层楼。封不平却认为,衡山五路神剑威力远在朝阳一气剑之上,应该以衡山的五路神剑为主。 丛不弃和成不忧,自然是支持自己的师兄,岳不群却沉吟不语,倒是让岳夫人有些落在下风。 徐宁带了林平之归来,拜见过师父师娘之后,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知道这件事段时间内没有办法统一意见,忍不住说道:“既然封不平师叔跟我师娘意见相左,何不各创一路剑法,如此一来,既免去了争执,又可让我华山派多一套武功,日后我们这些晚辈弟子学了,对敌的时候使出来,自然就能检验出来谁想出来的剑法更高明,数代之后,剑法经过千锤百炼,优劣之处,便可水落石出。” 封不平等人虽然不服,但却不敢跟徐宁争执,岳夫人也觉得自家势弱,恨恨的说道:“还是我徒儿好,这般办法不错,我们就看日后谁的剑法高明。” 徐宁这才把林平之引荐给师父师娘,说道:“林平之贤弟是福建福威镖局林家的人,十分仰慕我们华山派武功,弟子在外游历的时候结实了林贤弟,又见他资质出众,日后必然能把我华山派的剑术武功发扬光大,这才大胆带了回来。” 林平之也是乖觉,立刻就拜倒在地,口称师父,求岳不群收他为徒。 岳不群微微沉吟,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宁儿你一力推荐,我就收了平之,不过我跟你师娘正忙于整理本派典籍,拜师之礼暂且放缓,你可先代我传他本派入门剑术。” 林平之不由得大喜,他跟徐宁相处甚久,已经发现了这位华山派大师兄,武功简直深不可测,他又自忖跟徐宁关系相熟,必会多加指点,能够跟徐宁一起习武,对他来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儿。 林平之磕足了八个响头,岳不群微微一笑,也好言安抚了几句,这才算是把师傅名分订下了。 岳不群忙于修订剑法,立刻就把两个徒儿打发了出去,徐宁带了林平之一一拜会本门师兄弟。 原本林平之拜入华山派门下,因为岳不群私心,又跟岳灵珊两情相悦,所以被华山派上下敌视,孤立无援,颇受欺压。但这一次,他是被徐宁这个大师兄引荐,徐宁在众师弟心目中威望极高,林平之无形中也颇受益,华山派上下都对他态度友好,让他很是感觉了一番,同门之间的温暖。 徐宁回到了华山派没得几日,岳不群忽然想起来一事儿,就吩咐徐宁和令狐冲去思过崖上,把山洞中的石壁上剑招尽数铲除。 思过崖上无人看守,若是被人偷偷上去,学了这些招数,五岳剑派的武功便有泄漏之虞,反正这些剑招已经尽数录下,还是铲除干净,更令人放心。岳不群之前被诸事分心,没有想到这件事儿,当徐宁此番回来,他心情微微放松,就想起来这件事儿。 徐宁当即就带了令狐冲,也把林平之偷偷叫上,一起上了思过崖。 铲除洞壁上的招数,长剑并不管用,徐宁还把大力神魔的两柄大斧带了上山,他既然身为大师兄,自然是可以不用干活的,吩咐了令狐冲和林平之去做苦力,自己却在思过崖上闲看风景。 徐宁正在思绪连篇,忽然瞧见一道青影飘过,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大喜,急忙纵起轻功追了上去,只是那道青影距离太远,待得他赶过去,已经找不见了。 思过崖上几乎从无人来,只有传说中,华山派的太师叔风清扬住在附近,上次徐宁被胖胖老者哄骗,学了一身邪门功夫,这一次谅必是真正的风清扬了。 徐宁还是对独孤九剑念念不忘,忙在附近搜寻了一番,但是最终却一无所获,只能怏怏不乐的赶回思过崖前。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独孤九剑) 徐宁不由得微微轻咦了一声,在思过崖前,一个青袍老者正在指点令狐冲和林平之剑法,他纵身一跃,上了思过崖,青袍老者瞧了他一眼,神色中殊无亲热之意,反而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我正指点这两个小辈剑法,你莫要来打扰!” 青袍老者不等徐宁开口,就露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差直接让徐宁滚蛋了。 徐宁微微沉吟,不由得颇为苦恼,独孤九剑乃是最上乘的剑法,他自然是极想学的,可疑似风清扬的老者如此态度,却让他不知该如何拉近关系。 徐宁脑中微微转了几个念头,就正色道:“我是华山派大弟子,这两位乃是我师弟,前辈指点他们功夫倒也是喜事一件,但怎都要晚辈师门知晓,方可传功授业吧?”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是华山派门徒,不能擅自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功,徐宁抬出了江湖规矩来,并不是想要搅黄了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好事儿,只是想借机逼出风清扬的身份,然后才好相认这个太师叔。 令狐冲早就瞧见了徐宁,立刻欣喜的叫道:“大师兄!这位风清扬太师叔,乃是我华山派长辈,他传我们的剑术,更是本门失传剑法,不违背江湖规矩。” 徐宁佯作怀疑之色,青袍老者嘿然一笑道:“居然让一个小辈怀疑老夫身份,也罢!我就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罢!” 疑似风清扬的老者,随手抓过林平之掌中长剑,随手一招苍松迎客,气象万千,向徐宁肩头点来。 徐宁微微躬身施礼,这是华山派请求长辈指点的礼数,然后才从容不迫的迈开半步,恰到好处的躲开了青袍老者这一招,然后才一拍腰间剑鞘,长剑宛如玉龙飞舞,自动跃出剑鞘三尺,被徐宁抄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分袭三处,就如先知先觉一样,荡开了青袍老者随后的一招有凤来仪。 青袍老者微微轻咦了一声,把华山派剑法展开,一时间犹如数十口长剑满空飞舞,剑术之精,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徐宁稳住了心神,只以养吾剑对敌,把自己周身三尺守御的滴水不漏,他在不动用葵花宝典上武功的情况下,光凭华山派剑术,三十招一过,登时就落在了下风。 好在他的嫁衣神功已经修炼至第五层,甚至可能还稍稍胜过岳不群一线,纵然不及风清扬数十年功力,却也差不太远,又仗着对华山派剑法的熟悉,倒也尽防守的住,只是剑光所化的圈子越来越小,犹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破去。 晃眼又是七八招,青袍老者忽然一剑点出,落在空处,徐宁却刚好一剑变化,宛如主动凑上去了一般,被青袍老者这一剑震的拿捏不定手中长剑,长剑脱手飞出,插入了思过崖的石壁之上。 徐宁也不顾青袍老者剑光霍霍,急忙翻身拜倒,叫道:“前辈一身华山派剑术,精深奥妙,远胜晚辈数十倍,必然是我华山派前辈无疑,小子有眼无珠,不识得前辈,还请风太师叔原谅。” 青袍老者微微叹息,说道:“太师叔什么的就不必叫了,我脱离华山派已经甚久,既然你也来了,便算是有缘,我正要把一路剑法传给他们两个,免得在我手里失传,你也一起来学吧。” 徐宁登时大喜,过去跟令狐冲,林平之一起坐下,风清扬开始讲解一路剑术,徐宁听得七八句,就十分笃定,必然是传说的独孤九剑无疑,这个青袍老者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有错了,这才跟着风清扬学习这路名传天下的剑法。 徐宁没有令狐冲那么变态的记忆力,也做不到两三遍就把一套总决背下来,所以他坐下来之后,就从袖中取出纸笔,风清扬说一句,他便写一句,为了求快,徐宁用的都是简体字,而且还有些连笔。 风清扬瞧了他一眼,想了一想,居然没有阻止。 风清扬耐了性子,指点三人剑术,七八日过去,已经把一套独孤九剑尽数传下。 风清扬是野鹤闲云的性子,传了独孤九剑就想离去,徐宁却知道,还有一件大事儿,须得风清扬,当下就把师父师娘主持编订华山派剑术武功的事情说了,希望风清扬能把毕生所学的华山派武功留下一份。 当年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之后,就把华山派的武功忘的干干净净,从未有想过从风清扬手里,把华山派失传的武功都学过来,但徐宁不同,他可是已经把华山派当作了私产,日后这家门派要归他执掌,当然要有个做掌门的样子。 这种找回失传剑术武功的大好机会,徐宁怎么可能错过? 风清扬愕然半晌,叹息一声,就把徐宁递过来的纸笔接了,花了三天时间,把所有知道的华山派剑术武功写了一份,这才飘然而去,不管三人怎么呼喊,也不曾回头。 师兄弟三人得此奇遇,虽然也颇觉心满意足,但瞧着风清扬离开,都心下恻然,对这位太师叔十分眷恋不舍,还是徐宁有些决断,立刻就招呼两位师弟,把中断了许久的工作继续,花了两日功夫,把思过崖山洞里的武功尽数削平,再也不留一分痕迹,这才带了两位师弟下山,去向岳不群覆命。 岳不群吩咐了大弟子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投入了修订华山派剑术武功的浩大工程。 当徐宁和令狐冲,带了林平之,把在后山遭遇到了风清扬太师叔,还拿回来一份华山派失传的武功抄本,登时就惊讶的呆了。 尤其是他听说,三位弟子还学了独孤九剑,脸色更是变化不定,许久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风清扬虽然叮嘱了三人,不要把自己的行踪说出来,若是换了令狐冲,必然就不说了,但徐宁却不会那么做。 这么要紧的事儿,隐瞒了岳不群,那就是奔着背叛华山派的路子走了。 岳不群当年也是拿令狐冲当亲儿子看待的,如果不是令狐冲在这件事儿选择了最蠢的做法,岳不群怎么也不会对他生有隔阂!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四派联手) 徐宁献上风清扬抄写的华山派武功剑法和自己手抄的独孤九剑,自然是背着封不平等人,岳不群学了独孤九剑,并不会对徐宁有什么不利,本来就是他师父,日后自然还是他师父,但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学了独孤九剑,却有可能从剑仆变成仇敌。 远近亲疏,肯定还是要分开! 岳不群神色数变之后,还是缓和了下来,留下了徐宁献上了剑法,让三个弟子不可再提及此事,这才去寻夫人商议此事。 岳夫人这些日子里,也都是满脑子华山派的各路剑法,忽然见到自家老爷脸上似笑非笑,神色古怪,不由得嗔怪道:“你今日怎么这般表情?好像是很欢喜,又好像很担心。” 岳不群冷笑一声道:“我现在就是很欢喜,也很担心。” 岳夫人不由得吃惊,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你的几个好徒弟,他们居然又遇到了一位剑宗的长辈,还从那位长辈手里,把这个东西拿了回来。” 岳不群把手中的剑法抄本掷给了夫人,岳夫人看了几页本门剑法,许多剑法都是他们夫妇不曾学过,思过崖山壁上也没有,剑宗三大弟子也不曾提及,登时欢喜起来,待得岳夫人又看到了独孤九剑的剑法,登时骇了一跳,再也说不出话来。 岳不群叹息道:“有了这卷独孤九剑,我们还整理什么本门剑法?凭此就能纵横天下无敌了,又何须再去学本门各路剑法?现在我更担心那三个小子,再有几年,武功只怕比我这个做师父的还高了,我这华山派掌门的位子还坐不坐的住,也是难说的紧!” 岳不群城府极深,他早就觉察到徐宁剑法远超预料,之前徐宁的解释,他倒也信了几分,但是再加上这套独孤九剑,之前的猜疑登时又泛上了心头。 岳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这是猜疑起自家的徒弟来了?别的不说,这么高明的剑法,若是旁人得了,还会巴巴的给你送来不成?谁不是自己藏的紧,就连至亲之人也不让知道?也就是这三个好徒弟,得了剑法,就跑来给师父献宝,你这个做师父的还多寻思,真个小肚鸡肠。” 岳不群被自家夫人这般一说,忽然哑然失笑,点头说道:“夫人点醒的是,平之也还罢了,才拜入我门下,品行我还不敢拿捏,但宁儿和冲儿可是我们夫妻俩从小带到这般大,亲如子侄,就算他们武功强到了能够媲美东方不败的地步,我又担心什么?” 岳不群虽然心胸不甚宽广,但却也是真的拿徐宁和令狐冲当子侄看待,就连紫霞神功都传给了徐宁,内定了这个大弟子就是华山派下一代掌门,令狐冲本身更是孤儿,对他们夫妻更亲。 岳不群瞧了一眼手中的独孤九剑,看着徐宁熟悉的字迹,不由得自嘲道:“年纪大了,居然也疑神疑鬼,这部剑法之高明,我华山派的剑法远远比不上,就算少林武当,日月神教恐怕也没有这般高明的剑术,除了我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还有谁能拿了给我?” 岳夫人也嘲笑了岳不群两句,然后才正色说道:“这部剑法除了你我夫妻,再也不可让人知道,修订华山派剑法之事,也不能停了下来。”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独孤九剑除了我们夫妇,宁儿,冲儿和平之,再也不可传人,但我华山派想要发扬光大,门下弟子武功却不能弱了,修订本门剑法之事,势在必行,不可中断。” 多了风清扬手抄的华山派剑术武功,岳不群夫妇和封不平等人,整理华山派的剑法之事,速度就大为提升。 每当封不平等人有甚异议,岳夫人就提议比剑,她学了独孤九剑之后,华山派的剑法也是大进,封不平等人自然不是对手,连续败了数十次,三人也只道岳不群夫妇眼光见识甚高,之前隐藏了实力,便时时以岳不群夫妇的意见为主,混没想到是他们夫妇学了独孤九剑的缘故。 忽忽数月过去,这一日华山脚下,忽然来许多各派的人,嵩山,泰山,衡山和恒山四派,各自派出了门中长老,前来华山拜访。 徐宁当初也曾想过,请五岳剑派的其余四派来华山商议事情,但封不平回来之后,跟他说起此事,曾言道四派都婉言谢绝了此事儿,徐宁也就将之忘在脑后,混没想到四派忽然都派了人来。 这件事儿来的突然,显然四派是暗中商量好了,特意针对华山派。 若是数月之前,岳不群必然恼羞成怒,把徐宁抓过来责骂一番,又生出几分猜忌,但这数月来,他跟岳夫人已经把独孤九剑练成,更把融合了其余四派剑法和汲取了魔教长老的武功招数,把华山派的剑法扩增为二十四路,信心正是爆棚之时,对四派联袂而来,就不甚在意,让徐宁带了令狐冲和门下弟子,一起下山去迎接四派来人。 华山派人手本来就少,虽然多了封不平等三人,但毕竟不能真个当作奴仆来使唤,各种杂务还得徐宁这个大师兄出马。好在自从林平之拜师之后,喜讯传回福建,把林震南高兴的什么也似,已经派人来送了十多回礼物,华山派上下倒也焕然一新,比前富庶了很多。 徐宁带了诸位师弟迎接下山,如今华山派弟子,人人都是一身锦袍,腰佩长剑,虽然只有徐宁和令狐冲,还有林平之算的丰神俊朗,但靠了衣衫衬托,倒也显得人人英气勃勃,颇为不凡。 四派人马此番来,也有问罪逼宫之意,之前封不平拿了四派失传剑法来换武功,四派当时不说,事后却都觉得华山派未必就把所有的剑法都拿了出来,说不定还有什么私藏。 左冷禅更是时候寻思,怎么都放心不下,担心本门剑法流落出去,为人知道,所以就暗通泰山,恒山,衡山三派,想要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华山。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兄弟同心) 恒山派和衡山派,虽然都跟左冷禅不是一条心思,但本门剑法外泄之事儿太过重要,所以也还都是派了来人。 衡山派是掌门莫大先生的师弟刘正风,恒山来的是定逸师太,虽然也都派中长老,但却并不算十分重视。 泰山派却来了天门道人,此人乃是正派有数高手之一,执掌泰山派多年,在江湖上也素有威望。 嵩山派跟其余三派不同,不但嵩山十三太保来了九位,甚至还带来了数十名江湖好手,都穿了嵩山派服色,但身上的气息却一望可知,阴森很辣,非是名门正派的路数。 徐宁带了一众师弟下山,他经过岳不群多年熏陶,平时华山派有什么事务,也多半是他出面,故而礼数上倒是周全,把四派的人一一接引上了华山,他对四派来人的态度,一目了然,纵然嵩山派夹杂了许多江湖好汉,也只做不知。 左冷禅脸上一派冷然,别人也不出来他想什么,只是嵩山派如此剑拔弩张,谁也知道这件事儿不能善了。 徐宁还不怎样,令狐冲为人豪气,也没有惧色,但林平之却为四派高手的气势所夺,心底下甚是忐忑,他指引嵩山派的某位江湖豪客到宿处落脚的时候,那名江湖豪客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华山派也真是无人了,居然只有一群毛也没长齐的娃娃招待客人,也不是岳不群是死了还是怕的不敢出来,龟缩在放里发抖,居然也不敢出来见人。” 此人说的甚是大声,一时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林平之拜入华山派,一直都把师父敬为天人,其中大半是因为徐宁这个大师兄太过出色,让他觉得大师兄已经如此了得,师父必然更厉害十倍,对华山派也很有归属感,闻言立刻怒道:“你胡说什么?再敢侮辱我师父,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那名江湖豪客有心惹事儿,语气森然的说道:“我就算骂岳不群就是一头老王八,你这个小杂种还能怎样?难道还要杀了我不成?” 林平之登时脸蛋涨的通红,不假思索的拔剑出手,就是一剑平削! 这名江湖豪客冷冷一笑,平地一旋,腰间的长剑从肋下神乎其神的射出,根本不去防御林平之的一剑平削,而是直取林平之的咽喉。 如果论剑法气势,这名江湖豪客转身出剑,不知比林平之精妙了多少倍,引得满场惊呼,人人都道这个华山派的年轻弟子必然无幸。 这名江湖豪客有心在左冷禅面前邀功,故而这一剑下手极狠,他也不想杀了林平之,就打算在林平之的脸上划几道剑痕,再斩下林平之一只耳朵。林平之日后躲在华山也还罢了,只要下山去,人人见到了他的样貌,都会知道他被人用剑划破了皮相,砍了耳朵,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来。 但就在所有人惊呼未落的时候,林平之长剑轻轻一压,然后反挑,后发先至,一剑点在这名江湖豪客的咽喉。 这名江湖豪客嗬嗬有声,手中的长剑落地,双手在空中虚抓,但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扑通一声,尸身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林平之第一次杀了人,也不由得微微害怕,双手也微微发抖,一时间也有些心慌。 四派的宾客,谁也没有想到,刚才还要替华山派的小弟子担心,转眼间就被这名小弟子杀了对手,不但克敌制胜,还反杀了那名武功看起来比他高出十倍还不止的敌人。 谁也瞧不明白,为什么林平之会赢,人人都道是那名江湖豪客运气不好,不知怎么,被人随手一剑就刺中了。 嵩山派上下一起暴怒,仙鹤手陆柏和大嵩阳手费彬最先发难,两人都暴喝一声,飞身跃起,四只手掌化为漫天掌影,向林平之拍下,显然打算先力毙了这名华山派的小弟子。 林平之刚刚杀了人,心头甚慌,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眼瞧就要被两名前辈高人出手劈死,一道剑光忽如起来,在空中蜿蜒转折,犹如游龙,分别在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的左右掌心轻轻一点,这两人的一身武功都在手上,被人长剑在掌心一点,劳宫穴被破,一身真气登时止不住的狂泻,都惨嚎一声,从半空摔落了下来。 只看两人落地的时候,连施展轻功站稳都不能,摔得如此狼狈,此番来华山的四派中人,也都是武林健者,都看的出来,两人的武功,已经在这一剑之下,被尽皆废掉了。 令狐冲几步走上前来,冷冷喝道:“嵩山派诸位好朋友,带了这许多人来,就是为了辱骂我恩师的吗?既然如此,我令狐冲就想要问一声,诸位可还算是名门正派中人?” 令狐冲为了保护林平之,出手便没有容情,虽然没有杀了仙鹤手陆柏和大嵩阳手费彬,但却也一剑破去了两人的武功,他也没有想到,独孤九剑居然这等厉害,就连嵩山派著名的高手,都挡不住他轻轻一剑,可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多想,令狐冲身为华山派二弟子,必然要维护自己的师尊,保护自己的师弟。 令平直瞧了令狐冲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他一直都跟徐宁交好,跟令狐冲却有些格格不如,也不是有什么嫌隙,就是大家性格说什么也合不来。但关键时候,令狐冲冲出来保护他,顿时让林平之觉得这位二师兄十分可靠。 左冷禅冷眼旁观,心头骇然,顿时就迟疑了起来。 华山派的正主,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还未出现,甚至江湖上素有名声,说武功已经不在岳不群夫妇之下的大弟子徐宁也还未出手,随随便便两个弟子出手,就少了一名他千方百计拉拢来的江湖好手,还折损了两位师弟,饶是左冷禅有心想要踏平华山,也不由得重新估算华山派的实力。 令狐冲这一出手,登时镇住了场面,嵩山派的人以左冷禅马首是瞻,左冷禅暂时没有开口,其他人自也不好说什么,其余三派的人更是,不愿意卷入嵩山和华山两派的争斗,场面一时间冷清了下来。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八卦宁) 徐宁缓步走入场中,呵斥令狐冲和林平之道:“嵩山派的朋友远来是客,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们怎可胡乱出手杀人伤人?我罚你们事后抄写朝阳一气剑剑谱五遍,抄写不完,不得吃饭。” 令狐冲微微一笑,心头暗暗忖道:“我破去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的武功,大师兄才罚我抄写五遍朝阳一气剑的剑谱,回护之意也太明显了。” 林平之还有些委屈,觉得自己维护师父,大师兄怎么还要罚我? 令狐冲瞧得他表情不对,就轻轻伸手一拉,在衣袖底下轻轻勾手,林平之这才恍然大悟,望向徐宁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感激。 徐宁身为华山派大师兄,年纪虽轻,但岳不群夫妇不在,他就是华山派的话事儿之人,华山派诸弟子都站在了大师兄背后。 左冷禅冷哼一声,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就算此地是华山派山门,也不能因为一些口角就杀我嵩山派的人吧?岳不群何在?你让他出来跟我分辨?” 徐宁哈哈一笑,说道:“我记得不久前,有个叫飞虎门的少门主,居然敢污蔑我师尊,我把此人一剑劈了,还杀上了飞虎门,连败一十九位飞虎门高手,把少门主的罪行写在大旗上,在飞虎门外挂了三天,后来那家门派自觉没脸,就自行解散了,江湖上再无飞虎门这个旗号。” 徐宁冷冷瞧了一眼左冷禅背后的那些江湖豪客,淡淡的说道:“我或者奈何不得嵩山派,但其他人的背后,未必也有嵩山派这等实力吧?我记得刚才死的那个污蔑我师父的人,绰号青海一枭,师从白板煞星,家里也还有几个亲人。此次大会之后,我必然往青海一行,到时要瞧瞧,此人敢如此污蔑我恩师,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 徐宁嘿然冷笑一声,对令狐冲说道:“有些人就觉得,自己隐藏了身份,旁人就不知晓,奈何这世上,除非己莫为,才能人不知。今日你们人多势众,但总有落单的时候,自己家里也总有几个亲戚师友,我倒要看看,这些人也都有胆量跟我华山派做对不成?” 徐宁可不是谦谦君子,他虽然是岳不群的大弟子,但江湖上也没有人送他一个小君子剑的雅号,反而是各种冷血辣手狠心毒肠之类的名号不少。 只是每次宁越都占住了大道理,纵然有人想要替被他弄得脸面尽失之人说话,也要顾忌自己的名声,会不会跟一群抢男霸女的恶棍搅成同类。 此时他完全扯下了脸皮,恶狠狠的威胁那些跟了左冷禅来华山的江湖豪客,这些江湖豪客登时人人心里发寒。 林平之杀了青海一枭,还可以说是凑巧,但令狐冲一剑破四掌,废了嵩山派两大高手的武功,却是人人见得,更何况徐宁的名声武功,还在令狐冲之上,他这么不要脸皮的威胁,还真没有人敢不在乎。 左冷禅语气一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说才好,他虽然是枭雄之资,但却不善口舌之争,尤其是徐宁这么扯破脸皮,就是直截了当的威胁,左冷禅更是不知该如何驳斥才够力度。 嵩山派和华山派一个照面就剑拔弩张,而且还是人数少的华山派占了上风,这件事透着古怪,其余三派并不是完全跟嵩山派一伙,但也不愿意见到五岳剑派内部如此撕逼,当下定逸师太就缓步上前,摸了白云熊胆丸和天香断续胶,先替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手掌敷上天香断续胶,两人虽然被破了武功,但受伤并不算重,自己还能服药,各自吞了白云熊胆丸,退回了左冷禅身边,瞧向华山派诸弟子的眼神,又是怀恨,又是忌惮,还带了三分畏惧。 定逸师太性烈如火,当下便指着青海一枭的尸体说道:“我们此番来,终究是为了五岳剑派内部的事儿,左师兄却带了这等黑道人物上来华山,又任他辱骂岳不群师兄,总是不对,这件事还是须得好言商量才妥当。” 定逸师太瞧了一眼徐宁,这才微笑说道:“岳不群师兄倒是指点的好徒儿,早就听说你还不错,没想到华山派其余弟子,武功也这么出色,只是青海一枭这等穷凶极恶之辈,杀了也就杀了,令狐冲你还伤了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两位嵩山派的师叔,就不是很妥当了。” 令狐冲倒也乖觉,定逸师太把林平之杀人的事儿轻轻揭过,却把重点放在了伤了嵩山派的人身上,亦是有维护之心,当下就躬身问道:“定逸师叔说的甚是。” 定逸师太瞧了一眼徐宁,这才缓缓说道:“这件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还是请令师出来吧!” 徐宁躬身抱腕,冲着定逸师太深深施礼,然后就让林平之去请师父师娘,还有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三位师叔。 片刻之后,岳不群等五名华山派长老到场,徐宁当然不会说什么好话,当下就把青海一枭的骂词儿,压低了声音,添了十倍的油盐酱醋,说这王八蛋骂师娘是婊子,骂师父是兔儿爷,还骂小师妹许多难听的语言,已经无法形容…… 徐宁若是跟岳不群说个没完,絮叨几十句,旁人都会觉得他在告歪状,但他只说了三四句话,退到了岳不群夫妇背后,颇为言简意赅。 旁人也不知道他根本没有提这件事的始末,只是煽风点火,还以为他只说了事情的详情,不曾做什么偏袒,只道这位华山派大师兄颇为尊重事实,不然三言两句,绝不能把这件事说的清楚。 岳不群脾气再好,此时也被气的脸都歪了,宁中则更是柳眉倒竖,瞧向左冷禅的眼神,已经还跟不得生吃其肉。 两夫妇都没有想到,这个大弟子居然敢这么多人面前,公然撒谎,而且青海一枭又是林平之杀的,林平之素来稳重,颇有小君子剑的气派,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所以岳不群夫妇立刻就信了这个“八卦宁”的谣言。 事实上,徐宁也没有完全撒谎,他就是在细节上优化了一些言语,青海一枭污蔑岳不群夫妇的事儿,的确是真的,所以他也不怕岳不群跟在场众人对峙,岳不群毕竟是一派掌门,又特别注重形象,绝对不会把自己转述的具体言语,当众再说一遍,因此这个谎言是不怕揭穿的。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阴山双鬼) 岳不群终究城府甚深,并没有发火,只是冷冷的望着左冷禅问道:“岳某在左掌门的眼里,果然如此不堪吗?” 左冷禅冷笑了一声,没有分辨,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屑于分辨这种细节的。 徐宁在旁边击掌二十六、葵花大师兄(阴山双鬼)叫好,两大掌门这么一句对话,就坐实了他刚才的煽风点火,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岳夫人亦是上前一步,她瞧得林平之脸色发白,还有余悸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个小徒弟的头,冲着左冷禅冷冷的说道:“好孩子,师娘没白疼你!” 林平之第一次杀人,虽然过了片刻,稍有缓解,但心底仍旧砰砰乱跳,此时得了师娘安抚,登时忍不住哭了出来,说道:“师娘!弟子不是想要杀人,只是他们说的太不成话,把你和师父说成那样子,还说弟子是……” 林平之乃是富户人家出身,从小到大也没说过几句粗话,此时想要让他说出来,当时怎么被人侮辱,一时间居然吐不出口。 徐宁脸上正气凛然,心底却笑得打跌,林平之这老实孩子的一句话,登时把宁中则好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点燃了起来。 岳夫人见左冷禅不肯言语,自家相公也不说话,便冷冷说道:“左师兄果然好大威风,做惯了五岳剑派的盟主,就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门派当奴才喝骂了。我们华山派虽然不成气候,但也没得让人上山门来辱骂,还要低三下四的习惯,这五岳剑派的联盟,我们华山派退了。”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为的对抗日月神教,如今岳不群和岳夫人都学了独孤九剑,武功大进,倒也不惧日月神教势大,五岳剑派的联盟对华山派来说也就没什么价值。 就算没有这件事儿,华山派上下也会对五岳剑派的联盟有别样心思,如今不过是借着这个理由爆发罢了。 左冷禅一辈子苦心孤诣,就是想要把五岳剑派整合成一体,如何容得华山派退出?他冷笑一声,阴惨惨的说道:“五岳剑派联盟,岂是你们华山派说退就退?” 徐宁一跃而出,喝道:“左冷禅!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本来是守望互助,但是你暗暗收拢这许多旁门左道的人物,带了他们上我华山来,难道还有守望互助之心吗?泰山派,衡山派,恒山派的前辈,你们来评评理?” 左冷禅语气一塞,他带了这许多人来,的确有些站不住道理,但若是不带了这么多人,他又没有信心压服得了五岳剑派失传剑法的岳不群,此时心头微微转念,冷笑说的:“这些不过是我嵩山派新收的门人,难道我们嵩山派收几个带艺投师的门人,还需要让你们华山派知道吗?” 徐宁立刻针锋相对的叫道:“带艺投师在所常有,谁也不能说你左冷禅的不是,说嵩山派不对,但我们五岳剑派都是名门正派,你收的这些人……” 徐宁伸手一指,点了两个面目平常的人说道:“阴山双鬼杀人如麻,最好奸淫,我听说恒山派定闲师太的一位女徒儿,就曾被他们兄弟轮暴之后,还虐杀数日取乐,被人发现的时候,尸首已经不成人形。定逸师太,我徐宁没有扯谎吧?我记得您老还曾下山去追杀这两兄弟,但却因为有人庇护,没能捉住他们兄弟行踪。” 定逸师太全身一震,怒目圆睁,喝道:“果然是阴山双鬼?” 她一掠而起,双掌拍出,冲着那对面目平常之人就狠下杀手,跟随左冷禅来的江湖豪客,都不敢动手,但嵩山派的托塔手丁勉和九曲剑钟镇,却不能坐视他们招揽来的武林好手被人击杀,两人各自上前一步,双剑并举想要拦下定逸师太。 徐宁猛然一步踏出,就如缩地成寸一般,跨过了数十丈距离,长剑出手,抖了两个剑花,托塔手丁勉和九曲剑钟镇只觉得徐宁这一剑,笼罩了他们两人身上大半穴道,不由得又惊又骇,连忙各自回剑抵御。 徐宁出了这一剑,便即后退,身法飘逸,姿势美观,就须臾就退回了原地,就好像没有出手一般,托塔手丁勉和九曲剑钟镇双剑一起落空,登时显得尴尬无比。 定逸师太没了人阻挡,全力出手,跟阴山双鬼对了一掌,这老尼姑立刻就暴喝一声,骂道:“是阴山大拍手!果然是阴山双鬼,你们两妖孽,今日就在此授首罢!” 定逸师太原本也不是深信徐宁所说,她并没有见过阴山双鬼的样貌,但武功高手的武功底子是不能瞒人的,她跟阴山双鬼对了一掌,就确信了这两人的身份,立刻就拔出了腰间长剑,一招绵里藏针,就把阴山双鬼给笼罩了进去。 嵩山派虽然同来的还有其他高手,但一时间都被这场混乱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被招揽来的江湖豪客,都对徐宁生出了敬畏之心,生怕他时候记住了自己,然后悄悄杀上门去,嵩山派家大业大或者不怕,但是他们又怎敢说一定抵挡的了华山派的偷袭? 嵩山派这一次来了九大高手,仙鹤手陆柏和大嵩阳手费彬被令狐冲废了武功,但还有七名高手,可是华山派也有五名同级数的好手。 而且令狐冲,林平之,徐宁武功之高,已经远超嵩山派的二代弟子,实力高深莫测,登时让嵩山派的人,也不敢鲁莽。 再加上徐宁点出了阴山双鬼的恶行,还有定逸师太这个苦主,嵩山派毕竟是名门正派,总不好明目张胆的维护这等恶徒。 左冷禅思前想后,知道今日已经再难逼宫华山派,留下去已经没了意义,当下冷哼一声,再也不追究仙鹤手陆柏和大嵩阳手费彬被令狐冲废去武功之事,带了众人就径自下山去了。 嵩山派一去,场面登时冷清了下来,泰山派,衡山派,恒山派的人加起来,也没有嵩山派这一次来的人多。 其余三派眼瞧华山派的弟子们武功都如此厉害,也都消了问罪之心,岳不群眼瞧轻轻易易就度过了这次危机,也不由得心中高兴,跨前两步,给定逸师太掠阵。 一、一错再错,屡教不改 “弟子知错!” “你知道错了?” “弟子真知道错了!” “你知道做错,还几次三番不改,算上这一次,你算算已经违反了几次门规?” “十八次!” 岳不群怒击而笑,喝道:“你倒是还记得次数!” 徐宁认罪的态度非常诚恳,不做半分狡辩,只是一味的说:“弟子知道错了,请师父责罚……” 宁中则在旁瞧了好一会,忍不住心疼这个大徒儿,替徐宁辩驳道:“宁儿也是为了行侠仗义,只是手段过于激烈,夫君也莫要太责怪他了。比如说飞虎门的那件事,他们的少门主抢男霸女,无恶不作,宁儿一剑劈那浪货,又有什么错处?” 岳不群怒喝道:“不是你骄纵,宁儿如何会如此跋扈?他劈了他浮浪子也就算了,还杀上了飞虎门去,连败人家一十九位高手,把少门主的罪行写在大旗上,在飞虎门外挂了三天,把好端端的一个武林门派逼的就此散了。” 宁中则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还不是你偏心,说我这个大徒儿资质不俗,提前把抱元劲和养吾剑传了给他,不然他如何有本事单身匹马挑翻飞虎门?说来还是你这个师父不好,把徒弟教的太厉害!” 岳不群吹胡子瞪眼睛,但他能责骂自家徒儿,却不能对自家夫人也如此,只能恨恨的指着徐宁说道:“今日起,你就给我上思过崖去,半年之内都不许下来。” 徐宁苦着脸,连声答应,此时心底却乐开了花朵一般。 徐宁正是宁越! 他许愿要修成万宝灵鉴第一层,本拟神水晶会很慷慨的给他神功灌顶,白送他几十年功力,然后一蹴而就,练成神功。结果是,万万没想到,神水晶把他送入了明朝末年的世界,而且没有任何通关攻略和提示。 他在茫然无知中活了五六年,等开始读书识字了,才凭着初中的地理知识弄明白,距离他家最近的武林门派是哪一家。 所以经过一番谋划之后,非常顺利的进入华山武术学院总院就读——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华山派弟子。 因为拜入岳不群座下,比令狐冲早了半年,所以现在徐宁才是华山派大师兄。 也不知道这该算是穿越还是重生,反正宁越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带过来一丝内力,也没有办法修炼十方幻灭法和万宝灵鉴这类不应出现在这个低武世界的绝学,但凭着燕乘风的武学经验和智慧,他的习武天资简直叫人艳羡无比。 自从拜入了岳不群门下,开始习武以来,各种举一反三,各种闻一知十,把资质极其不凡的令狐冲二师弟,一路绝尘的拉在后面吃灰。 徐宁拜入岳不群门下七年,已经把华山九功排名第三的抱元劲修成,甚至就连华山九功排名第二的混元功也略有小成,剑术更学到了养吾剑,除了功力还浅,几乎把岳不群的本事学到了十之六七。 也就是宁中则的玉女十九式和淑女剑不曾学,岳不群看家的紫霞神功和希夷剑不曾传授。前者只合适女弟子学,后者是华山掌门才能传授,倒也不是岳不群和宁中则藏私。 由此可见,徐宁在华山门下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其余师弟。 徐宁虽然穿越到了这版带有笑傲痕迹的明朝末年的世界,但是他的是非观和古人绝然不同,很多对古人来说,视之为寻常的观念,他就绝对没办法接受。 比如武林侠客捉了先奸后杀,作案多起的淫贼,往往教训一番放掉,废了武功就算辣手了,徐宁却没法接受,他认为这等王八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给这等王八蛋撑腰的老家伙们,更是必须得将之拔出而后快。 很多王八盗之所以敢犯下各种恶行,倒也非是他们太坏,而是这些人往往发现,自己做错了事儿,自然有背后的势力撑腰,做了多错的事儿,也能凭出身将之轻轻抹掉。 所以徐宁遇上了这类的案子,往往出手极重,为此他已经毁了三家武林门派,最近的一次,更是把飞虎门的名声搞得烂臭,门下的弟子都散了,门主也闭门谢客,退出武林,为此还把岳不群激怒,认为他做事太过激烈,不是侠义为怀的正派弟子行径。 虽然受了责罚,一来徐宁虽然不曾跟岳不群顶撞,认罪态度较好,但是他心底绝不认为自己错了,二来,他早就想上思过崖了。思过崖里有五岳剑派的失传剑术,当然光是五岳剑派的失传剑术也就罢了,但那里还有一位风清扬太师叔和独孤九剑,徐宁如何不垂涎? 宁中则还觉得责罚太过,想要替大徒儿减轻几分,徐宁连忙说道:“师娘莫要给徒儿分说,徒儿气血太盛,许多事情一时冲动就做下了,不曾细细思考。师父责罚也是为了徒儿好,思过崖呆上几日,徒儿正好安心养气,以后也能多几分胸怀,少惹是生非。” 宁中则嗔怪的对丈夫说道:“看看我徒儿多么乖巧懂事,哪一次你说他,他都尊师重道,连有时候错不在他,都不敢辩驳,怕损了你的面子。这一次本就不怪他,你却非要责罚。” “宁儿莫要担忧,你上思过崖呆上几日,我就让你师父放你归来。” 岳不群甚是愤怒,但这个徒儿嘴巴甚甜,心思又细腻,很讨他夫妇欢心。就算是他,又如何舍得真正责罚了?思过崖呆上半年,也不伤筋动骨,连板子也不舍得打,也是一番回护之意。 “去吧!去吧!莫要在我眼前惹气生!” 徐宁眼瞧岳不群发火,连忙起身,他又偏爱做戏,眼泪汪汪的扯着几个师兄弟,多番交代要好生照顾师父,莫要忘了早晚做粥弄饭,师父喜欢吃什么,师母口味如何,小师妹最近胃口不好,要多弄些水果茶点…… 这一番交代下来,把个岳不群夫妇弄得也有些心酸,转觉得对这个徒儿实在太狠心,岳不群实在受不得这种催泪狗血,怒喝几声,这才算是把徐宁赶出了门外。 徐宁也没带什么东西,辞别了师父师父和一众师弟,就是带了一口长剑,昂然上了思过崖。 他在思过崖上头几日,倒也还安生,除了打坐练武之外,什么事儿也不曾做,但三天一过,就再也按耐不住,开始做起凿石的工匠来。 徐宁的抱元劲已成,混元功也有几分火候,虽然并无斧凿,但凭了一口长剑,叮叮咚咚刺了半日岩壁,忽然一剑刺空,透入石壁尺许…… 二、五岳轶传 “就是这里了!” 徐宁心头大喜,抱元劲催起,长剑一震,登时把石壁震裂出一个巴掌大的洞口。他此时的武功,比当年令狐冲上思过崖的时候要高出甚多,不算剑术,单单就内功,也不逊色青城掌门余沧海,千里独行田伯光之流。 他试出这块石壁后面中空,长剑运起,片刻功夫就已经把洞口扩大到了数尺方圆。 徐宁乃是穿越客,各种常识都不差,故而他等了一会,待得洞穴里面的秽气散尽,就弄个火把,径直往里面行去,对洞口的大力神魔尸骸,却是瞧也不曾瞧半眼。 “果然是我华山派的剑术!” 徐宁举着火把往洞壁上瞧去,让自然是先去瞧华山派的各路剑法,待得把这些剑术牢记于心,这才去瞧破解华山派剑术的法门。 他本来就是心思敏锐,智慧过人之人,又不像是令狐冲学了一辈子华山剑法,只以为师父所传天经地义,从未想过其他,故而他只瞧了一会儿,就琢磨出来几种反克这些破解法门的剑术。 “剑招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这些魔教长老如此大言不惭,本身艺业也确有了得之处,破解法门也颇具巧思,但若是这些剑术变化一些,却又如何能够这般破解?” 徐宁想到了几个反克法门,手脚就忍不住比划起来,口里也不由得自言自语,把心底所想说了出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淡淡喝道:“你这小子倒也聪明,只瞧了一眼,就能想出来以本门剑术反克这些破解法门的变化,岳不群有你这样弟子,倒也算得福气!” 徐宁一时间欢喜的都呆掉了,他猛然扭身,却见一个胖胖的老者站在他背后,也不知何时进来的,他居然半分也无觉察。 这个胖胖的老者站在那里,全身气息若有若无,若非是亲眼得见,实不信居然站得有人。 徐宁谋划此事已经非是一年半载,从他明白自己重生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起,他就谋划学得独孤九剑了。当下他声音也颤抖了,叫道:“你是何人?为何能到我华山派禁地来?” 胖胖的老者淡淡喝道:“我是何人,你也不消知道了。我瞧你也是华山派弟子,便出几个题目考你,你觉得这一路破解法门该如何反克?” 胖胖老者一指石壁上一路招法,这一路招法恰好克制了养吾剑的诸路变化。 徐宁苦思一番,他刚才也只想到了有限的几招破解法门,此时让他把克制养吾剑的这一路法门,通盘推敲出来反克变化,其实也甚为难。 他剑术虽然不俗,武功在五岳剑派的年轻一代弟子中也算得出类拔萃,但魔教的十位长老实是不世出的俊杰人物,武功之高跟五岳剑派的长老不相上下。若是给他充裕时间,徐宁倒也不是不能想出来反克的方法,但仓促间想要把破解养吾剑的这一路法门,全数想出破解之法,却是有些为难了。 “此必是风清扬太师叔考验于我,只要能够通过考验,必然可以学得独孤九剑。” 徐宁自从穿越以来,念念不忘的就是独孤九剑,此时也没觉察出来这个胖胖老者身上的大破绽,立刻就开动脑筋,冥思苦想如何破解这些招数。 养吾剑乃是华山派十分艰深的剑术,魔教十长老的破解法门,亦是极近巧妙,徐宁苦思了半个时辰,这才出手试招,以养吾剑反克这一路破解法门。 胖胖的老者瞧了几眼,不由得冷笑道:“你这也算破解?”当下口中解说,手上比划,须臾间就在养吾剑的剑招变化范围内,指点了徐宁十余种反克这一招破解法门的剑招变化。 徐宁学武以来,也颇为自负,但被这胖胖老者随口讲解,登时觉得眼前开了一片天地,忍不住激动之极,更加确信眼前这个胖胖的老者就是华山派太师叔风清扬。 当胖胖老者让他反克第二路破解法门的时候,徐宁思路大开,倒也想出来三种剑招变化,胖胖老者随口又指点了七八种他所不曾想到的变化,一老一少在这个山洞里,居然就这么口沫横飞,指手划脚的聊了七八个时辰。 胖胖老者的剑术造诣之精,远在岳不群之上,确可称得上深不可测。徐宁在他在指点下,对养吾剑的诸般变化,登时领悟的更深了一层。 经过了胖胖老者的指点,他此时再去瞧洞壁上破解养吾剑的诸般手段,便如掌上观纹,自然而然便有许多破绽瞧出来,只凭养吾剑本身的剑招,就能把这些破解手段一一反克。 徐宁的心思可比令狐冲复杂多了,他已经十足确信这个胖胖的老者就是风清扬,忽然拜倒在地,大叫道:“前辈如此了解我华山派剑术,必然是我华山派前辈无疑,晚辈也不敢求问前辈的名讳,只想求前辈传授上乘剑术。” 胖胖的老者傲然说道:“上乘剑术?你这个小子也配学么?再好的剑术,若无上乘内力支撑,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瞧你一身内功,抱元劲才练到第三重,混元功修为更差,紫霞神功你是没学过罢?” 徐宁听出胖胖老者有不愿意传授剑术之意,登时心头大为惶急,心道:“难道不是主角,就没有奇遇的资格?” 当下就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叫道:“晚辈自知还不够资格,但我会百倍努力,还求前辈传下剑术!” 胖胖老者沉吟半晌,这才缓缓叹气道:“也罢,若不把这些武功传你,没几年也要带到棺材里去。” 徐宁听得这话说的凄凉,也不好接口,等了半晌,胖胖的老者才说道:“不过你现在还学不得上乘剑术,我先传你一门内功,等你修炼的有几分火候,才传授你剑术吧!” 徐宁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劲,风清扬太师叔为何不传独孤九剑,改了传授内功?但胖胖老者随口念了几句口诀,他登时就被吸引住了,再也来不及想此中关窍。 徐宁也在华山派学艺了七年,又有当年燕乘风的武学经验和智慧,武功心法一听便能判定高低。 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心法深奥无比,远在他所学的抱元劲和混元功之上。他虽然没见过紫霞神功的心法,但估摸着也是远远不及胖胖老者所传,当下也不计较风清扬太师叔居然不传独孤九剑的事儿,认真学起这门内功心法来。 三、误上贼船 胖胖老者传授的内功心法神奇无比,徐宁只修炼了半日,就感觉一股炽烈如火的真气,顺着经脉缓缓游走,他修炼才有小成的抱元劲和混元功,被这股内力不知不觉的消融的几分,登时生出几分犹豫来。 胖胖老者传授内功的时候,把手掌搭在他的后心穴道上。 他内心犹豫,内力游走登时生出迟滞来,立刻就被胖胖来者觉察,断喝道:“莫要犹豫,我传你的内功心法乃是华山派失传甚久的神功,化去你原本的内力,乃是应有之义。” 徐宁暗暗叫苦,心道:“我苦练七年的内力忽然没了,不知该如何跟师父交代?虽然这门内功比我华山派的抱元劲和混元功更为高明,但总是有些不妥。” 可到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他说不,只能苦着脸,按照胖胖老者所说,继续运转内力,这一次胖胖老者却不是任由他自己修炼,而是把自己的内劲也传递了过来。 胖胖老者的内力深厚无比,只是半个时辰,就把徐宁一身内力化去,把他辛辛苦苦修炼的华山派内功,都转为了他所传内功心法。 徐宁虽然功力尚浅,但毕竟也有七八年苦功,此时全身内力被转化,登时便轻轻松松的突破了胖胖老者所传内功心法的第一层。 只是这门心法一旦突破,却绝不好受,徐宁登时感觉到,体内经脉炽烈如火,内力每一次运转都宛如刀割,似乎要把他全身经脉一寸一寸的割断一般,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徐宁全身剧痛,忍不住颤抖着问道:“前辈,为何晚辈修炼这门内功,全身如堕火窟,万针攒体,难受的紧?是不是修炼有差?” 胖胖老者嘿然笑道:“那是你功力不够,只要再多努力修炼,自然便内劲归元,趋于平和!我的内力跟你经脉连接,你若是修炼有错,我如何会不知?既然你有些难受,我就传你一些功力,让你早些突破这一层。” 胖胖老者一声厉喝,登时把本身内力滚滚传递过来,徐宁就如被人从火炉里拎出来,又扔入了火山口里一般,痛楚更胜之前十倍。 这时候,他微微害怕起来,细细寻思,登时全身冷汗淋漓,感觉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个大阴谋。 “我记得风清扬乃是一个消瘦的清癯老者,怎么也不会胖胖的,这岂止是画风不对,根本就是拿note3来毛葱5s,山寨的都不专业。何况风清扬纵然也有奇遇,学了别家上乘内功,却怎么也不会传授这等邪门武功给晚辈。此人绝非是风清扬,这门武功我不能修炼了。” 若是正经的武林人士,一身武功比性命还要重要,绝对舍不得废弃。 徐宁毕竟是穿越客,分析了利弊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催动本身内力,狠狠的往丹田中一撞,登时内劲逆走,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全身痛楚到了极点,内劲也宛如没头苍蝇一样,胡乱游走起来。 “怎的会如此?” 胖胖老者把手掌撤开,脸上全是怒意,徐宁虽然内力被废,神智也迷糊了,却隐约瞧见这个胖胖老者脸上全是阴狠之色,不由得暗暗吃惊,立刻就闭上了眼睛,身子软软的垂下。 他本来就有些支撑不住,此时又故意装作委顿不堪,不旋踵就真的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徐宁悠悠醒转,却只见自己一人躺在地上,胖胖的老者早就不知所踪。徐宁此时更加肯定,此人非是华山派前辈风清扬,风清扬怎么都不会把一个晚辈扔下,自顾自的去了。 徐宁缓缓吐了一口真气,他死里逃生,也颇为后怕,更有些可惜自己苦修了七年的内功。 他盘膝坐起,无意中一扫,却见地上有一册薄薄的绢册。 “这是什么?” 徐宁随手拿起这本绢册,却见上面仓促的写了几行字。 华山晚辈令狐冲: 我乃是你华山派太师叔,本来好意传你上乘内功,却没想到你一时走火入魔,内功全废。太师叔也颇内疚,留此一册剑法给你,算作弥补,此剑法不须多高深的内功也可以修炼。 徐宁心下狐疑,随手翻阅了一遍,这册剑法共有一百零八路,每一路都有数十种变化,繁复的犹如万花筒一般,确实最上乘的剑术,但却绝非独孤九剑。 此时他更加肯定了胖胖老者非是风清扬,不由得暗暗忖道:“此人究竟是谁?为何要传我一门极其古怪的内功?若是他有什么歹意,为何在害我废了一身武功之后,又传我了这么一路厉害无比的剑法?” 徐宁百思不得其解,他此时微微运转内力,发现自己体内真气散乱,经脉扭错,一身武功是十成十的废掉了。 他苦笑一声,正要运起抱元劲,稍微收拢一些散乱真气,好重修华山派内力,但也不知怎么,忽然心思一动,又复催起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 这一次他修炼起来就比上一次好过许多,虽然内力还是炽烈无比,犹如火焰在体内燃烧,但却温和许多,尽能驾驭的住。 胖胖老者一去不回,徐宁在思过崖上苦修内力,忽忽月余过去,他的内力也恢复了三四成,但也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这股内力又变得越来越炽烈,让他每一次修炼都要承受诸般痛苦。 徐宁苦思了数日,终于一狠心,又复把这股内力废去,他本想重修抱元劲,但这一次废功之后,这股内力却犹如阴魂不散,不数日又自行运转起来,他重修才没几分火候的抱元劲屡次被这股内力打散。 徐宁也没办法,他试了几次之后,发现自己不管修炼华山派哪一门内功,只要略有所成,生出几分真气来,最后都会被这股内力冲散,只能一咬牙第三次重修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心法。 这一次他修炼到了三个月上头,这股内力才重新变得越来越没法忍受,徐宁又苦苦支撑了七八日,这才又一次废掉了这股内力。 这股内力就如阴魂不散一般,不数日就又复聚拢,让徐宁根本没办法修炼别的内功,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也驱逐不走这股内力,只能第四次重修。 他这一次重修内力却意外容易,一路势如破竹的把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修炼到了第三层也才不过花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经历了几次破而后立,这一次重修,徐宁的内力反而更有精进,比他原本的华山派抱元劲和混元功都还强出一两分。 连续四次重修内力,徐宁终于摸清了修炼这股内力的窍门,当他再次感觉到内力炽热的无法承受时,毫不犹豫的再次废功。 这一次,不过十余日,他就功力尽复,而且更上层楼。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呆笨的人,也明白找对了路子,徐宁本来就是聪明人,当然也是大喜过望,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再次废掉内功,重新修炼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当他第九次废掉内力的时候,终于变得只要一日夜间,内力就全数恢复,而且这一次内力精进,更胜前几次,竟而突破了胖胖老者所传内功的第四层心法。 若是纯以内力而论,他此时的内力,已经不在师父岳不群之下。 四、抄录剑法 经过了这么多次废功重修,徐宁体内的这股内力终于变得驯服无比,如臂使指,若然刚猛炽烈仍旧,却可以驾驭的得心应手,再无原来略加运转就痛楚万分的情况。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纵然再多几次废功,内力进展也微乎其微,跟他正常修炼也不差什么,倒是让徐宁颇为嗟吁了一阵子。 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变成,每次濒临死亡被救活过来,战斗力指数就会飙升的超级赛亚人了。 这种内力终于变得驯服,徐宁就琢磨如何把抱元劲和混元功的内力也修炼回来,毕竟他是华山派弟子,一身来历不明的内力如何使得?就算不能修炼恢复原貌,只要大略有几分意思,能遮掩掉新的内功,对徐宁来说也是可以的。 本来徐宁还以为重修抱元劲和混元功甚难,这股内力必然还会出来捣乱,但事实上,他重修华山派内力,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股内力经过屡次废功的磨砺之后,刚柔如意,阴阳相济,虽然表现出来乃是刚猛炽烈,但其实也有阴柔变化。 徐宁也没费多少功夫,就把抱元劲和混元功重新修炼回来,而且因为屡次废功重修,把经脉都淬炼的坚韧无比,抱元劲和混元功也各有长进,混元功他修为还差,但抱元劲却竟而突破了第四重,到了抱元如一,劲力随心的地步。 这对徐宁来说,简直是意外之惊喜。 徐宁重新把内力修炼回来,掐算日子,已经过了半年的界限。 岳不群想是希望这个徒儿多受些苦,免得太过无法无天,居然也没让门下弟子提醒,让他多受了十多天的苦头。 不过徐宁也不在意这些,他能把内功重新修炼回来,还能有所进境,已经是意外之惊喜。 至于风清扬之事,他是想也不愿意去想了,徐宁甚至在心底暗暗思忖,可能非是主角,没有这般命数,已经把直接跟风清扬学剑的心思,转到了交好令狐冲,日后从令狐冲身上学独孤九剑。 徐宁在思过崖呆了半年,除了练功就是练功,还都是修炼内功,也颇气闷,所以内功才自恢复,他就一声长啸,施施然走下了思过崖来。 此时华山派上下,已经颇为热闹,只是岳不群和宁中则却都不在山上。他问了几个师弟,这才知道,不知不觉已经年关将近,岳不群和宁中则却是下山去收租子,好有些钱钞过年。 华山派也颇有几分产业,虽然不算富裕,但却也不用靠打家劫舍,劫富济贫来过日子。 徐宁跟几个师弟关系都颇融洽,也比令狐冲更有大师兄的气派,师父师娘不在,他在派中就是一言九鼎。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喝令几个师弟把山上的笔墨纸砚都收集起来,然后领着一群小萝卜头上了思过崖,把山洞里的剑术招式和破解法门都抄录下来。 这些华山派的弟子都年纪还小,徐宁是八岁上山拜师,令狐冲是十多岁被与不群宁中则夫妇收养,此时劳德诺还未上山,他们两个年纪最大,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十八九岁的少年而已。 徐宁还罢了,毕竟早就瞧过这些剑招,更有胖胖老者的指点,早就把洞壁上的招数和破解变化了然于胸。但其余的那些华山派弟子却在见了洞壁上招数和破解法门之后,个个都惊呆了。 尤其是令狐冲,瞧了洞壁上的招数许久,颓然把笔墨纸砚扔下,叫道:“我五岳剑派的武功被尽破于此,我们还努力练习这些剑法作甚!” 徐宁瞧了其余的师弟一眼,见大家都跟令狐冲心有戚戚焉,不由得断喝道:“这些魔教的长老都走了邪道,他们破解本门的招数,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这些手段对付武功低微的五岳剑派弟子,倒也还有些用处,若是本门剑术修炼的精深,哪里会如此容易被破去?” 徐宁也知道这些师弟们必然是不信,他伸手一指,喝道:“令狐冲师弟,你跟我演示一番,瞧我如何用本门剑法反克这些破解法门!” 令狐冲半信半疑,但徐宁的大师兄威严甚著,他也不敢不从命,顺手抄起了十长老之一留下的长棍,摆出了洞壁上的姿势。 徐宁一招天外飞龙,令狐冲也甚聪明,立刻用从洞壁上学到招数来破解,徐宁呵呵一笑,剑法纵横来去,变化不定,一剑就弹开了令狐冲的长棍,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拍。 令狐冲输了一招,却精神陡然大震,连连运使洞壁上的破解招数,但却在徐宁的长剑之下,被一一反克。华山派这些师弟们,被大师兄的剑术惊的目瞪口呆,瞧的如醉如痴,不由得都暗暗想道:“本来我们还以为,大师兄也不过就是多学了几年武功,跟我们也没差多少,现在瞧来,大师兄跟我们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们加起来也未必及得上大师兄的一根手指头。这些洞壁上招数,我们本来以为厉害的紧了,大师兄却随手就能反克,展露出我华山派剑术中难以料及的精妙变化。” 徐宁和令狐冲眨眼就过了百余招,令狐冲不服气,又复换了一件奇门兵刃,但仍旧不敌徐宁一口长剑,当令狐冲从长棍,雷公裆,巨斧,双锤,一路换到了铁爪,终于把手中兵刃一扔,叫道:“我可算是服气了,大师兄确实厉害,我华山派剑法果然不是魔教的幺魔小丑所能破去。他们说什么破尽五岳剑派武功,也不过是狂吹大气罢了。” 徐宁哈哈一笑,叫道:“现在知道大师兄不是骗你们了罢?魔教十长老的这些招数,虽然走上了邪路,但却也不乏参考之效。而且石壁上许多招数,都是我五岳剑派失传的精妙招数,我们把这些都抄录下来,等师父师娘回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华山派这些师兄弟们,登时都兴致勃勃起来,岳不群文武兼资,故而也教徒弟们一些诗书经卷,华山派弟子虽然说不上很有文化,但识文断字却个个皆能,抄录这些剑术自然也并不为难。 五、马勒戈壁!那老王八传我的是葵花宝典 徐宁把一众师弟留在了思过崖上抄书,自己却躲懒,回到了华山派门中。 他在思过崖上一直都苦修内力,根本没有闲心去翻看胖胖老者留下的剑法,此时略有余暇,华山派中有没了旁人,就忍不住翻看起来这部剑法来。 胖胖老者留下的这部剑法,虽然剑招精妙,却须得从修炼内力入手,一招一式都要配合相应的内力法门。 徐宁此时的内力已经算的江湖一路高手,他试着按照绢册上的心法运转内力,不旋踵就感觉小腹一热,全身都有些燥热起来。 好在他甚有经验,运起胖胖老者所传的内功,须臾就把这股热力化去。 胖胖老者所留的剑法,所用的内力甚是奇异,徐宁修炼的半日,便已经入门,这门内功并不追求内力浑厚,跟任何一家的内力都不相同,反而极其追求内力运转的速度和诡异变化。 徐宁试着演练这门剑术,他演练了七八招,忽然有所领悟,步法猛然一转,进退趋变,犹如鬼魅,剑法亦犹如雷轰电闪,平常只能出一剑的功夫,却能连出三四剑,速度快了数倍不止。 徐宁试出了这路剑法的高明,也不由得欢喜起来,暗暗忖道:“这路剑法如此之快,若是对敌的时候,我出七八剑,敌人也未必还得一剑,就算不是天下无敌,江湖上又有几人能是我对手?” 他正自欢喜,一面运转内力,一面演练剑招,每每配合剑招的内力生出奇异的热浪,他就用胖胖老者所传内功化去。 就在他把这一路剑法学了七七八八,正犹如一团旋风一般在院子里飞舞来去,忽然一个念头自心底翻出,他蓦然间就被吓得呆了,骇然大叫一声,把手中的长剑都扔脱了。 要说笑傲江湖里最厉害的剑术,除了独孤九剑之外,就是辟邪剑法了,甚至纯以名气而论,说不定还在独孤九剑之上。 辟邪剑法又唤作葵花宝典,正是天下间变化最繁复,速度最快的剑法,没有之一。 胖胖老者送他的这部剑法共有一百零八路,跟传说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数目不符,所以徐宁一直都没有往这门剑术上去想。 但此时想来,这部剑术正好需要从内力入手,正好变化繁复无比,正好快捷无双,正好……在修炼内力的时候各种燥热……那还能有什么别的剑法? “马勒戈壁!那老王八传我的是葵花宝典!原本的辟邪剑法就是残本,说不定一百零八路的才是正宗全本,我居然被数字误导,没有想到这上头去。” 一想明白此节,徐宁真个是被吓到了,葵花宝典最著名之处,不是这门武功有多厉害,而是那一句开篇总诀:“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甚至这句开篇总决,比这门武功本身还要出名。 “我会不会阳痿?” 徐宁双手颤抖着,往自己裤裆里摸了摸,直到他把小弟弟摸的硬挺起来,也没感觉这货有什么不妥,这才细细反思,这本葵花宝典为何落入胖胖老者的手里,胖胖的老者又是为什么要传授他这种邪门之极的武功。 “那个老王八脸上微有胡茬,还看出来刮割的痕迹,但绝非后粘上去的。就是说,他自己绝对没有练过葵花宝典,但是他的剑术却十分惊人,此人本身武功一定绝强。” 徐宁惊吓过后,慢慢恢复了平日聪明才智,开始慢慢推敲各种蛛丝马迹。 “他一开始可能就是打算传我内功,没打算教我葵花宝典,甚至有可能是特意跑来华山传我内功的……不对,他最后留言是给令狐冲,就是说,他以为我就是令狐冲,所以这门内功是要传给二师弟的,他知道令狐冲是主角,这个老王八蛋死胖子一定也是穿越者。神水晶这货真不靠谱,尼玛的这个世界居然混有偷渡者,也不知道吗?” “再然后……他也不会是对令狐冲有善意,这门武功邪门的很,半点也不输给葵花宝典,若非是机缘巧合,我发现了废功重修的办法,根本就不可能修炼成。这门武功绝非吸星大法,又或者易筋经这两种在笑傲江湖里出现过的绝世内功,笑傲江湖里根本没这门武功,按照这门武功的特征!” “是……嫁衣神功!古龙中的武功。” 徐宁为人聪明之极,略加推敲,符合要废功重修,内力又是炽烈无比,刚猛雄烈,修炼起来宛如火焰焚身,痛楚万分这些要点的武功,天下地下也只有一门,就是嫁衣神功。 “我明白了,嫁衣神功只有两种办法可以修炼,一种是找个人修炼成了,然后转嫁给自己,一种就是修炼到了七八成火候,废掉之后重新修炼。那个胖子是瞧上了令狐冲的资质,所以想要传授他嫁衣神功,等令狐冲修炼有成,就把嫁衣神功从令狐冲身上取走。” “只是他没想到,他误认为我是令狐冲,被我瞧出来破绽,还未修炼有成,就自废武功,他以为我没什么用处了,这才留下了葵花宝典想要害我。只是他没想到,嫁衣神功不用修炼到七八成也能废功重修,而且嫁衣神功本身刚猛炽烈,内力又是酷烈无比,屡次废功磨砺,让这门内力跟我身体合二为一,再也不肯分割,居然连修炼葵花宝典必然要欲火焚身的后遗症也能化解。” 徐宁把这件事通体想了一遍,立刻就把前因后果推敲的七七八八,虽然他仍旧不知道这个胖胖的老者来历,却把此人的心思目的,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神水晶的送他来穿越的世界里,会有这么个神秘的胖胖老者。 徐宁想到此处,不由得心头冷汗,同时也十分庆幸。 若非是阴差阳错,那个胖胖老者本身又不曾修炼过嫁衣神功和葵花宝典,并不知道这两门神功的修炼细节,他绝对不会有如此幸运。 “若是给那个老王八知道我居然机缘巧合,修成了嫁衣神功和葵花宝典,只怕非要来杀了我不可。” 徐宁苦苦思忖道:“我如今若是武功一日千里,长进极快,可也未必是这个老王八的对手,葵花宝典和嫁衣神功我都要苦苦修炼,同时也要隐瞒起来我修炼这两门武功的事儿,平时只能显露华山派的武功,还要想方设法放出消息,去误导这老王八,下次再遇上他,好能给他一个狠狠的暗算。” 徐宁后怕之余,又复庆幸不已,同时也谋划了对付那个胖胖老者的手段。 他已然知道自己学的两门武功,就是嫁衣神功和葵花宝典,又碰巧之下,先是化解了嫁衣神功的危害,又能借助嫁衣神功化解葵花宝典的弊端,自然不会再加以放弃。 趁着师父师父都不在山上,师弟们又都在思过崖抄写经书,徐宁老实不客气的把葵花宝典翻来覆去的演练了十余遍,直到把这门剑术铭记于心,再也不会忘记,这才催动了内力,把胖胖老者留给他的绢册震碎成了千百块,再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六、劝降 数日之后,岳不群夫妇回山,登时被这群弟子给惊讶了一场。 岳不群夫妇自然知道,当年五岳剑派跟魔教一场恶战,折损了不少好手,许多本门的精妙武功就此失传,心底也未曾没有可惜过。 如今这些失传的精妙武功,忽然又出现在眼前,还附送了其余四派的精妙剑术,以及魔教十长老的武功精髓,让他们夫妇如何不欢喜? 岳不群立刻宣布闭关,要重新整理华山派武功,宁中则要协助丈夫,也要一起闭关,毕竟华山派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长辈,重新整理本门武功这件大事儿也不能假手他人,夫妻两人须得同心协力,互相间查缺补漏。 岳不群夫妇一起闭关,临时执掌华山派的人,自然就是徐宁这个大师兄了。 徐宁也要每日里偷着修炼武功,所以他立刻就把权力下放给了二师兄令狐冲。 华山派忽然闭门谢客,在江湖上也颇风传了一阵子,江湖豪客也都喜爱八卦,很快就传成了岳不群夫妇一起走火入魔,华山派即将树倒猢狲散。 这个消息传出不久,就辗转传到了几位跟华山派大有干系的人耳朵里,并且惹出来一场风波。 徐宁闭关修炼比师父师母尤为勤快,嫁衣神功乃是不世出的绝学,想要修炼大成,非得数十年苦功不可。 就算当年夜帝夫人和燕南天,也都是花了二十年以上的苦功,徐宁虽然天资无双,也绝没有短短几个月就练成的道理。 但是葵花宝典却有不同,这门武功极为速成,只要把内功心法修成,这一百零八招平平无奇,变化繁复的有些累赘的剑法,立刻就能变得精妙无比,快如雷轰电闪。 原著中,岳不群和林平之都是才练了年余避邪剑法,就实力大进,甚至超过了第一流的武功高手,岳不群能败下左冷禅,林平之能杀掉余沧海,木高峰,尽皆依赖这一路武功。 东方不败更是凭了这一路剑术,纵横天下无敌,甚至就连任我行,向问天,令狐冲,童长老,任盈盈等数名第一流的高手围攻,都奈何此人不得。 徐宁的学武天资,更在岳不群,林平之之上,他闭关数月,竟而把葵花宝典修炼了七八成火候。 他所得的这套葵花宝典是完整版,比残缺版的辟邪剑法多了三十六路变化,威力也远在残缺版的辟邪剑法和魔教流传的二度残缺版之上。 本来徐宁还想再接再厉,把嫁衣神功也突破至第五层,但是这一日,令狐冲却忽然跑到了他闭关的静室门外,大叫道:“大师兄,大事不好了!有三个自称华山剑宗的家伙要来夺还华山。我已经用计谋稳住了他们,但是也稳住不得多久,大师兄快去通知师父师母,我再来哄骗他们一会儿。” “是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那三个家伙来了么?” 徐宁眉头一皱,拍了拍衣衫,走出了门来,喝道:“惊慌什么?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何须惊动师父师娘。” 自从徐宁在思过崖演武,告诉诸位师弟如何用本门剑法反克魔教十长老的破解法门,他在众师弟心目中地位大大提升。 令狐冲更是把他奉若神明,闻言二话不说,就跟在了徐宁的身后,随着他一路到了华山派的大厅之中,半点也不怀疑这位大师兄搞不定这三个货色。 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三人正在大厅中端坐饮茶,丛不弃和成不忧脸色都颇兴奋,封不平的脸色却十分失落。 丛不弃和成不忧是欢喜能够夺回华山,封不平却是有些可惜,自己钻研一百零八路狂风快剑,想要跟岳不群夺回华山,如今剑术还未练成,岳不群却传闻已经不成了,这份失落却是难为外人言道。 令狐冲带了徐宁回来,成不忧脸色就是一变,喝道:“让你去找岳不群来,怎么却不去?日后华山要归我师兄弟掌管,你们都要拜入我师兄弟门下,这般没眼色,岂不是丢我华山派的人?” 令狐冲也不理他,冲着自家师兄弟努了努嘴,华山派其余弟子也都乖觉,立刻就都溜到了徐宁身后,倒也颇有些声势。 封不平久走江湖,立刻就瞧出来端倪,他冷冷喝道:“你就是岳不群收的大徒儿了?怎不去叫你师父来见我?” 徐宁缓缓吐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三位师叔!华山派剑气分流,让我们从五岳剑派最强宗门沦落为末流,就连恒山一群尼姑也都不如,人家还有恒山三定,我们就只有长辈五人,还分作两家。就算我师父师娘退出华山,让封师叔执掌,但华山派也就你们三人而已,又如何中兴?” 丛不弃断喝道:“这又是你这个小孩子能明白的事儿么?此等大事自然有我们师兄弟操心。” 成不忧瞧了一眼封不平,心底倒是微觉徐宁所言也未尝没有道理,只是这种大道理由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说出来,未免有些太过怪异。 封不平冷冷瞧着徐宁,若有所思的问道:“然则!你说又该如何?” 徐宁一笑说道:“自然是该捐弃前嫌,精诚合作。我师父发现了当年本门当年失传的许多精妙剑术,正在跟师娘重新整理本门武功。三位师叔武功虽然不凡,但也就是仗着剑术高明,内功却非是我气宗可比。如今我师父得了上代失传的精妙剑术,你们还能有几分胜算?转不如重回华山,把这些精妙剑术学了,武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同我师父师母一起,精诚合作,扬我华山威名。” 岳不群想要中兴华山,不是大肆收罗门徒,择优才而育,却什么烂芝麻陈谷子都收,除了一个令狐冲,没有第二个人才。封不平师兄弟三人更是自己闷头练武,就算夺回华山,连一个跑腿的弟子都没有,跟他们在中条山住着有什么不同? 徐宁当年就觉得华山上下,脑子都很有贵恙,甚至他连令狐冲也觉得脑残。 这家伙发现了本门失传的剑法,居然也不跟师父说一声,他如果把独孤九剑传给了岳不群,岳不群又何至于去谋算辟邪剑法?岳不群如果得了独孤九剑,又怎么会故意拉扯岳灵珊跟林平之的婚事? 可以说,华山派上下,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没有,就连风清扬都是给人弄个妓女就骗的溜溜转,最后因为这么顶点大的屁事儿,就人生崩溃,连师门上下全死光了也不管。 徐宁虽然是许愿想要练成万宝灵鉴第一层,才被神水晶扔到了这个篡改过无数内容的明末武林世界,但既然重生在这个世界,又投入了华山派门下,他就想要改变这一切,让华山派上下,都回到智商正常这条路上来。 徐宁的话才出口,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等三人就冷笑不已,显然不把他这些话放在心上,只是三人心中也微有所动,封不平暗暗使了一个眼色,成不忧就跳了出来,断然喝道:“你师父得了本门失传剑法?这件事可是真的?” 徐宁猛然探手,从成不忧腰间拔出了长剑,这一手来去如电,宛如鬼魅,登时把成不忧吓了一跳。 徐宁能从他腰间拔出长剑,反手杀了他也不费什么事儿,他登时后退一步,摆出了华山派正宗的混元掌手法,严阵以待。 丛不弃惊讶更在成不忧之上,他武功尚不及成不忧,徐宁这一手功夫,亦把他吓住,倒是封不平还有几分胆色,喝道:“这手功夫可非是我们华山派的!” 徐宁笑道:“想要瞧华山派的剑术,你们这就瞧罢!”他长剑一抖,登时分出了七八朵剑花,分袭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 这三名华山派剑宗弟子也都各有惊人艺业,放眼江湖也都是一流高手,并不逊色嵩山派的十三太保,只是徐宁剑法实在太高,又深悉他们三人剑术中的破绽,这七八朵剑花一抖,顿时让他们三人,人人都觉得自己被剑光锁住,根本无路可逃。 成不忧一声断喝,双掌飞舞,想要硬生生抢攻,给徐宁分别在肩头,左右肋下刺了四剑,登时面丧若死灰。 丛不弃拔剑在手,连退了三步,却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封不平剑术最高,眼瞧这几朵剑花厉害,再无丝毫保留,使出了平生最为得意的一百零八路狂风快剑,十余招一过,他收剑黯然,徐宁仍旧云淡风轻,他身上却被刺出了数十个圆圆的破洞。 这数十个破洞只伤及他身上衣服,却不伤半分肌肤,每一个破洞都是极圆,剑术之精,封不平自忖便是练上一百年也未必及得,登时心头颓然。 封不平也不瞧两位师弟,把长剑掷于地上,喝道:“我们走罢,岳师兄能教出这等徒弟,我们还有什么指望?从今日起,我再也不是华山弟子,也再也不敢来问津华山派掌门之位了。” 封不平纵声长啸,悲愤莫名,招呼了成不忧和丛不弃就要走。 徐宁伸手一拦,喝道:“三位师叔,你们败于我手下,可非是本身武功不济,只是你们不曾学过本门最上乘剑术而已。你们也是华山派门下弟子,纵然有剑宗气宗之别,却也有资格修炼我华山派的上乘剑术,为何不留下来学成上乘剑术,跟我师父一起中兴本门?” 七、堵路 封不平摇头说道:“我姓封的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要去跟气宗弟子摇尾乞怜,输了就是输了,再也不惦记华山派掌门的位子就是,让我去跟岳不群认输服软,那却是万万不能。” 徐宁呵呵一笑,说道:“三位师叔可知道,我师父是如何发现了本门失传剑术?” 封不平心气高傲,本想不听,但这个秘辛实在太过有吸引力。成不忧和丛不弃,亦是按耐不住,都住了脚步,喝道:“你师父如何发现了本门失传剑术?” 徐宁立刻就把自己被罚上思过崖,无意中发现了石壁中空,瞧见了魔教十长老刻录的武功一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成不忧早就眼热徐宁刚才所用的武功,立刻就大叫道:“原来本门武功刻录在思过崖上,这却不能算是岳不群的东西。封师兄,我们也去思过崖上瞧一眼吧!” 封不平瞧了徐宁一眼,心下也甚狐疑,为何徐宁会跟他说这件事儿,不过他对本门失传剑术也颇心热,当下默不作声一挥手,带了两师弟转身就走了出去。 封不平等三人一走,几个华山派的师弟就吵闹起来,都大叫道:“大师兄,你怎么把这件秘辛也跟这些外人说了,师父师娘知道,定然会怪责。他们知道了这些精妙剑法,不是会再来找麻烦?那时候可不就坏事了?” 徐宁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去准备几十个馒头,一罐子清水,给我送到思过崖去,剩下的事情就等师父师娘出关罢。上了思过崖,哪里又那么容易下来,我这就去堵在思过崖必经之路,非得他们发誓归入本门,也不放他们下山。” 听得徐宁这般说,其余华山派弟子这才一轰散去了。 徐宁带了一口长剑,悠然也上了思过崖,在下山的路上一坐,静等封不平等人从山洞里出来。 思过崖上无水无食,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呆了半日就走下山来,看到徐宁端坐路中,堵住了他们的去路,都是不禁一愣。 丛不弃大喝道:“你堵住此路,想要做什么?” 徐宁淡淡一笑,说道:“三位师叔若是能学成本门失传剑术,当然可以从容下山,但若是你们还未学成,可就抱歉了,小侄这一关,你们过不去。” 丛不弃大怒,抽了长剑正要冲上,封不平却伸手拦住了丛不弃,冷冷的瞧了一会儿徐宁,淡淡说道:“给我几个馒头,一罐饮水。” 徐宁微微抬手,示意三人自取,封不平拎了馒头和清水,扭头就走,半句话也不多说。 成不忧心头微动,也匆匆跟了上去,丛不弃虽然恼怒,但也知道徐宁剑术太高,他才看了半日石壁上的剑法,殊无把握能够应付的了徐宁宛如鬼神一般的剑术,也只能跺了跺脚,恨恨的跟上了两位师兄。 十日之内,封不平下山了七次,但每一次都败在了徐宁剑下,这位剑宗的大弟子,眼中精芒越来越盛,气势也越来越阴鸷,让成不忧和丛不弃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封不平都不是徐宁对手,他们两个自然更是不成,成不忧和丛不弃连挑战徐宁的勇气也没有,每次都是灰溜溜的跟着封不平重回思过崖。 徐宁也不是真的指望,华山派气宗剑宗能重新合一,这种观念上的事儿非常难于转变。何况华山气宗剑宗当年意气之争,不知死过多少人,哪里是这么容易化解? 道理是很难说服人的,但拳头就不一定了! 徐宁的真正打算是,想要凭了自己的剑术,把封不平等三人活活打服,打不服就打死,反正他是不会在这件事儿上,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念头。 徐宁轻轻吐了一口真气,体内燥热渐渐散去,他最近总觉得自己哪里有什么不对,但运用真气细细查看身体各处经脉,却并无任何异兆,让他疑惑不已。 “这几天封不平他们武功倒也有些进步,但他们进境的速度,哪里有我快?这十日功夫,我的葵花宝典又进步了,这门武功速成之极,最多再有五日,我就能功力圆满,实力还会有一个飞跃。待我葵花宝典大成,纵然不及修炼了几十年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肯定比岳不群,林平之强上许多,毕竟我修炼的版本齐全。” 徐宁提起长剑,轻轻一刺,间不容发的瞬息功夫,就已经刺出了一十九剑,每一剑都是如奔雷疾电,快不可当。 这一十九剑,徐宁没有使用一百零八路葵花神剑,而是用的养吾剑招数,只是本来中正平和的养吾剑,在葵花宝典的内力催动下,已然面目全非,诡奇变幻,如妖如魔,带有三分阴森鬼气。 徐宁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暗暗忖道:“这般使剑,纵然全都是华山派剑法,旁人有怎会瞧不出来剑法中的诡异?我还是得把葵花宝典的武功隐藏的更为难以觉察,才能让旁人以为我用的只是华山派武功。” 徐宁心思聪敏,已经想了六七个办法,其中最靠谱的一种,就是出手之前仍旧运使抱元劲,但中途却变换为葵花宝典的心法,只在一剑刺出的中途一小段加速剑法。 若是他能瞬息间改变心法,旁人绝对瞧不出来他在出招的中途居然变换了别种心法,只会觉得他明明一剑刺出,但自己按照剑势预判,出手拦截抵挡,却怎么都拦截不到,抵挡不能,差了一丝一线。 因为心法变化只是一瞬,交手的时候,这一瞬刹那即逝,别人怎么都不会猜到他运使了葵花宝典,只会觉得徐宁剑法变化已然通神。 只是想要瞬息变化心法,绝非一日一时之功,徐宁苦练了十余日,也没能彻底掌握这种窍门。 徐宁一剑接一剑刺出,潜心体悟剑法变化,浑然不觉一对中年男女已经联袂上了思过崖山前。 儒雅的中年男子,眼瞧徐宁练剑入神,没有看到自己,不由得轻咳一声,让徐宁微微一震,抬眼瞧到了这对中年男女,连忙翻身拜倒,大叫道:“师父师娘!你们怎么出关来了?” 八、这是要出柜的兆头啊! 岳不群冷冷一笑,说道:“我若是还不出关,这华山派是否还归我执掌,可就不好说了,你这逆徒,为何把那些剑宗弃徒放上山去?” 宁中则瞧着徐宁,心头也颇有不善,这一次居然没有维护这个最心爱的徒儿。 徐宁早有准备,讪笑着说道:“徒儿也是觉得,我们华山派人才凋零,若是能多几个师叔师伯,也好给师父师娘壮一状声势。师父师娘莫要担心,徒儿虽然把那三人放了上思过崖,却早就把山洞里的剑术招法,悄悄删改了许多关键之处,他们就算苦练十年,也绝对不是师父师娘对手。” 徐宁当下就把自己偷偷删改的数百处剑术招法,一一跟岳不群和宁中则分说,岳不群这才脸色稍霁,宁中则也脸色变得和缓,笑骂道:“你这小子,就是诡诈,他们学了这些删改的剑法,对上别派中人,自是剑术大进,但对上我们夫妻,便要给生生克制,根本无法跟我和你师父对敌。” 徐宁嘿嘿一笑说道:“我虽然有替师父师娘收伏这些剑宗弃徒,替我华山派壮典门面的意思,但怎好自己做主?万一师父师娘不喜欢,随手杀了这些货色就是,也不耽搁什么功夫。” 岳不群又气又笑,骂道:“你这个混账小子,看来是不想下思过崖了,这件事儿了,你就在思过崖上再呆一年,不把抱元劲大成,不得下山。” 徐宁苦着脸,想要跟师娘宁中则求情,但却又想不出来该用什么借口,再加上他也想继续闭关修炼武功,思过崖上没什么人,倒也算是好去处,就没有再多辩解。 他这般表现,在岳不群和宁中则眼里,只觉得这个大弟子虽然飞扬跳脱,古怪精灵,但却老实听话,肯虚心认错,顿时又偏爱几分。 岳不群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五岳剑派当年失传的剑术太多,这一次我和你师娘整理本门剑法,虽然还未至于大成,但多少也恢复了本门剑术的六七分面目,正好封不平这些人来我花上,就用他们来试试剑法罢。宁儿,你跟我和你师娘一起上去,替为师掠阵。” 岳不群本来也怀疑徐宁为何有胆气孤身单剑阻路。 徐宁能击败封不平三人,还可以推脱是因为学了思过崖上的五岳剑派失传剑法,从而剑术大进,待得封不平等人也学会了,仗着数十年深厚功力,岂不是轻易便可击败这个大弟子? 当他知道是因为徐宁篡改了山洞里的剑术招式,登时就放心下来,不过岳不群为人谨慎,故而才要夫人和大弟子一起掠阵,对敌剑宗三弟子的时候,方可万无一失。 徐宁嘻嘻一笑,跟着岳不群和宁中则直上思过崖,待得三人进了思过崖后山洞,却见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等三人各自坐在洞壁前,呆呆的望着头顶上的诸般招数,时而一跃而起,剑光霍霍,演练招数,演练数招之后,又跌坐地上苦苦思索,心无旁骛之下,居然没有发现三人进来。 徐宁瞧了三人一眼,猛然看到封不平阴鸷的面孔上,忽然小腹一热,一股热浪涌上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这位剑宗首徒,倒也算得面容坚毅,仪表不凡,堂堂男儿气概……” 这个念头才自冒出来,徐宁就吓了一跳,猛然大叫一声,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务。 岳不群十分关心这个大弟子,忍不住关怀道:“宁儿!你发现了什么?” 徐宁哈哈一笑,充满了苦涩,他此时瞧向自己的师父,居然觉得岳不群儒雅不凡,生得十分好看…… “尼玛了个逼!这是要出柜的兆头啊!” 徐宁怕岳不群怀疑,连忙把声音压的极低,小声说道:“有个关键地方,弟子忘了改动,才惊叫出声。”他随手给岳不群指了一指,岳不群瞧了一眼,微笑道:“也不差这一两处,值不当如此失态。” 岳不群让徐宁站到一边,自己昂然踏前数步,喝道:“三位可看够了本门剑术吗?” 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等三人,早就被徐宁的惊呼震动,此时都站了起来,冷然瞧着这师徒三人,封不平冷冷喝道:“本门的剑术,我剑宗弟子爱看多久,就看多久,你又管得着吗?” 岳不群晒然一笑,说道:“这些剑术乃是华山派嫡传,你们不是华山派弟子,便不能多学,这十余日,你们看的也够了,可以下山去了罢!” 岳不群终究不是胸怀宽广之辈,并不愿意接受这三人回归华山门墙,但他也不想杀了封不平等三人,免得传出去,说他岳不群心狠手辣,他是极其爱惜羽毛之人,所以只想把封不平等三人驱逐了了事儿。 封不平嘿然一笑,说道:“就凭你?也有资格驱逐我们兄弟三人吗?封不平想要领教一下气宗掌门高招,不知道你岳不群有否勇气接战?” 岳不群缓缓抽出长剑,微微颔首,做了一个恭候的姿态,尽显大家风度,他亦想要验证一番自己的剑术进境如何。 封不平却大咧咧的一步踏上,长剑宛如游龙从腰间飞出,立刻就化为雷轰电闪,连续刺出一十八剑,把岳不群上下左右尽皆封死,这一剑气势如虹,剑出如龙,实是一等一的剑术。 宁中则虽然对丈夫的剑法深具信心,但瞧了封不平的剑术,也不禁为岳不群担心。 丛不弃和成不忧则是对自己师兄大感钦佩,信心十足,只觉得岳不群虽然名气大,但自家师兄也未必输了,只是他们两人信心才起,就情不自禁的扫了徐宁一眼,登时把信心都打消了,徐宁宛如鬼神的剑术,早就给他们留下了不可战胜的深刻印象,有徒弟如此,师父难道还能更差劲了? 徐宁这个时候,根本没空看师父和封不平的比剑,他偷偷运起嫁衣神功,把葵花宝典生出的热浪缓缓消化,这才神智为之一清,刚才的旖旎想法,全数扫出脑海,各种取向也正常了起来。 只是他虽然化去了葵花宝典的反噬,仍旧心惊,暗暗忖道:“原以为嫁衣神功能够化解葵花宝典心法生出了欲念热火,修炼这门武功就再也没有阻碍,但谁人能预料,这门武功居然还能改变人类的性取向!尼玛的,那个老王八,不要让我遇到你,不然我必然爆了你的菊花……” “我草!不对劲,不能这么重口,还是找几十个壮汉来,我在旁围观……咦!画风还是不对啊,观看搞基,是腐女的爱好,尼玛的老子不想出柜,也不要变成男腐女撒!” 九、剑仆 封不平一出手就是毕生苦修的一百零八路狂风快剑,经过这么多天的观看五岳剑派失传剑法之后,他的剑术突飞猛进,把这一路剑法使的宛如雷轰电闪,威不可挡。 岳不群虽然自负武功高过封不平,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把希夷剑使开,东一剑,西一剑,剑法看起来散乱生涩,却把门户守的极紧,封不平剑法使的再急,也不能破去岳不群的防御。 两人一交上手,眨眼就是数十招过去,岳夫人渐渐放下心来,她也看出来封不平剑术,果然有许多破绽,自己丈夫稳胜无疑,反而有心情指点徒儿的剑术,把两人剑术中的优劣一一指摘出来,让徐宁虚心学习。 岳夫人自然是一腔好意,只是徐宁此刻心思全然不在,他脑子里已经全都是葵花宝典的事情,心底不知后悔了多少次,不该贪图这门武功厉害,顺手就修炼了。 “我当时已经修成嫁衣神功,这门武功能克制明玉功的内力漩涡,也就不惧吸星大法,东方不败又宅在黑木崖,左冷禅的寒冰真气也未必就胜过了嫁衣神功,少林武当的掌门都是前辈,也不会跟我争锋,又何必非要去修炼葵花宝典?我当时不知道是这门剑术,后来知道了,偏要以为嫁衣神功能够化解,真个是愚不可及,自己作死……” 徐宁自怨自艾,对宁中则的指点也就不甚用心,虽然态度上很恭谨,内心却很敷衍。 岳夫人有一大半的心思放在丈夫身上,自然没有觉察到这个大弟子的态度,就在两人苦斗百余招之后,岳不群忽然一声长啸,面上隐现紫气,连环三剑,一剑比一剑慢,封不平却怎么都无法避开,只能次次硬拼,三剑一过,他掌中的长剑就被岳不群震碎,化为粉屑,只余一个剑柄。 岳不群后退一步,脸上也无得色,只是道了一声承让。 封不平脸色变化数次,最终也只能狠狠的把剑柄掷落在地,厉声喝道:“是你们气宗运道好,我师兄弟三人就此认输,愿意重归华山门下,只是我却不服你。” 封不平探手一指徐宁,喝道:“我们师兄弟三人,也没那么厚的面皮,给人做师叔师伯,也没那么不要脸,还跟人做师兄弟。从今日起,我们就是此人的剑仆,生死一任驱使,再无半句怨言。” 饶是徐宁正在失魂落魄之中,也不由得怪叫一声,惊讶半晌,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这……故事的发展不对啊!师父不是说让他们下山了么?他们怎么还不走?虽然我是不想让他们活着离开华山,但这会不是我说了算撒,他们怎会兜回来我这版的剧本?” 徐宁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岳不群却微微一笑,携手了自家夫人,低声说道:“封兄倒是很有胸襟,能屈能伸!”他讽刺了这一句,就跟岳夫人施施然离去,再也没有瞧封不平等三人半眼。 封不平就好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真个人都蔫了了下来,成不忧和丛不弃扑到了自家师兄身边,都压低了声音问道:“师兄!你怎么做出如此决定?我们这不是要平白矮了这小子一辈?” 封不平忽然冷笑数声,探手抽出了成不忧腰间的长剑,猛然向徐宁刺出,徐宁下意识随手拔剑,瞧也不瞧就是反手刺出,跄踉一声,封不平掌中长剑就飞起半空,给徐宁随手一剑挑飞,插入了山洞的石壁上。 封不平嘿嘿又笑了数声,这才问道:“你们还问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 成不忧和丛不弃终究不是蠢人,两人脸色立刻就变得很难看,成不忧忍不住说道:“师兄跟岳不群苦斗百招才落败,却不敌这个小子一剑,岂不是说……岂不是说……” 丛不弃脱口而出,把成不忧和封不平都不敢说出口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做弟子的武功比师父还高!” 丛不弃这句话一出口,就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瞧了封不平几眼,再瞧了徐宁几眼,真个人都萎顿了下来。 他们师兄弟三人,念念不忘的就是重新夺回华山派,岳不群武功虽高,但封不平却也不差太多,他自忖若是自创的一百零八路狂风快剑练成,也不是没有胜过岳不群的紫霞神功的希望。 但岳不群的武功也还罢了,华山派气宗忽然多了这么一个小怪物一般的天才,剑术之精,还超过了岳不群夫妇,他们还能有什么夺回华山派的希望? 成不忧忍不住说道:“就算我们师兄弟再无希望夺回华山派,但也未必要给人去做什么剑仆,大家在中条山逍遥自在不是也好?” 封不平冷冷说道:“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中条山逍遥自在吗?” 成不忧愕然问道:“我们师兄弟三人联手,又有谁能为难我们?” 封不平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没有再搭理这个师弟,而是深深的望了一眼徐宁,淡淡问道:“我们师兄弟若是离去,你什么时候会出手杀了我们?” 徐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若是师父没提放你们走的事儿,我本来的打算是,若是不能打服你们,就活活打死算了。但既然我师父都说了,要放你们走,我怎么也得忍耐个几年,等师父师娘觉得我剑术小有所成,可以下山游历,才找个借口杀了你们三个烂货。” 成不忧和丛不弃,一起倒抽了一口冷气,徐宁的剑法他们是见过的,封不平还有勇气屡次挑战,屡败屡战,但他们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这个小子的剑术,宛如鬼神,实在太可怕了。 以徐宁的剑术,想要杀了他们,他们就算躲去天涯海角,都难有活路。 封不平冷然说道:“与其日后给这小子追杀的狼狈如狗,还不如光棍一点,直接投效算了,何况凭他的武功,给他做剑仆,也不会辱没我们师兄弟。” 徐宁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不由得微微一笑,挑起了大拇指说道:“没想到封不平师叔还有如此智慧,小侄儿佩服,之前我还真的小觑了你们。” 十、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封不平虽然隐居中条山,但毕竟也是立志做华山派掌门之人,智慧野心都不差,就是差了一点运道。 如果没有岳不群,此人说不定就能仗着毕生苦修的一百零八路狂风快剑,夺回华山派掌门之位,从而成为五岳剑派重要成员。 甚至就算有岳不群在,封不平也不是没有信心跟这位君子剑争斗,但偏偏他就遇上了徐宁这个不讲理的妖孽。 数次斗剑,让封不平明白,自己终生都无望超越这个晚辈,这才做出了破釜沉舟之举。 徐宁的这句话,虽然微有讽刺之意,但他说的钦佩,也是真心实意。 封不平能敏锐的觉察到自己的杀意,并且立刻就放弃了挣扎,卖身投靠过来,也算是有些决断。 徐宁也需要这样的武功精强,头脑敏锐帮手,帮助他大展宏图,所以在说了这句话之后,他并未有再多刺激这三名手下,在三人微微变色,有些恼羞,却还未发作之前,微微一笑说道:“三位师叔虽然自愿做我剑仆,但徐宁却不敢托大,以后还是会以师叔相称。正好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三位师叔去做,这件事做好了,比做华山派掌门要爽快十倍,权柄威风亦超出十倍。” 封不平微微一愣,随即就有些不可觉察的喜色,他之所以如此干脆的卖身投靠,除了担心徐宁日后追杀,还存了三分别的心思。 封不平如此热衷做华山派掌门,权势之心自然极其浓烈,嵩山派左冷禅早就拉拢过他数次,封不平并不甘心做左冷禅的手下,也未尝没有过,自己做了华山派掌门之后,再去跟左冷禅争夺五岳剑派盟主的念头。 只是他也知道,左冷禅武功犹在岳不群之上,自己希望甚是渺茫。 徐宁武功之高,犹如鬼神,远在岳不群之上,只怕也在左冷禅之上,若是徐宁日后得势,成了华山派掌门,去跟左冷禅争夺五岳剑派的盟主,十之八九可以成功,若是有朝一日,徐宁做了五岳剑派盟主,封不平自忖作为从龙之人,只怕权势威风也不差似做华山派掌门多少了。 封不平就怕徐宁没有野心,既然徐宁有如此表示,也就表示,他的卖身投靠的确是一位“明主”! 封不平微微点头,说道:“还请主上示下!” 徐宁也未想到,封不平居然如此快就进入了角色,当下哈哈一笑,说道:“这件事儿说来也简单,就请几位师叔把这山洞石壁上,关于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恒山派等四家的武功尽数拓下来,再翻写四份,分头送给嵩山派,衡山派,恒山派,泰山派,并且请这四派的掌门,前来我华山共商大计!” 封不平不由得就是微微一愣,成不忧和丛不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起大叫道:“主上是要把五岳剑派的秘籍,每一家都送一份吗?不是单独把其余四派的失传剑术还了回去?这些剑法秘诀,乃是我们华山派独一份,为何要分润其他四家,此事万万不可!” 徐宁晒然一笑,说道:“这些秘诀我们华山派一家独得,便是众矢之的,大家分润,就是众星捧月,此种差别,你们难道想不到吗?我也不是让你们白送,你们去了就说,我们华山派的武功也轶失甚多,希望这四家能把收集的本门武功做交换,若是没有华山派的功夫,别家的功夫也成,相信这四派总有一些别家别派的武功典籍,总之不能吃了亏。” 封不平听了此语,若有所思,但丛不弃和成不忧却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何要把到手的剑术秘传都送出去,就算换回来一些别的武功,也不是独得之秘,又有何用? 徐宁也懒得跟他们解释,这些古代人脑筋僵化,绝对无法接受他的想法,其实不要说这些古代人,就算很多现代人也没有办法接受这种分享精神,宁可不要别人的东西,也不愿意跟人分享自己的珍藏。 徐宁计划中,自家的华山派剑法和克制五岳剑派武功的魔教十长老武功,都不会交给其余四派,只用四派本身轶失的剑术武功,换去一些别的武功,正是互惠互利之事,但最终获利最大的还是华山派。 其余四派不过是得回了失传的剑术招法,纵然实力有增长,也不会太大,更会因为贪图其余三派的剑术,而互相间生出嫌隙。但华山派的武学典藏,凭此一件事儿,就会暴增一倍,日后便可培养更多高手。 其实这件事儿说白了,就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的另外一种版本罢了。 徐宁这么做的理由,不外有三,第一可以凭此换取更多的武学秘笈,第二拉拢其余四派,赚个好名声,第三就是昭显实力了。封不平等三人武功极高,不输给嵩山十三太保之流,去其余四派走一遭,自然就会让别人知道华山派的实力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只有岳不群夫妇苦撑,小猫两三只的破落户。 封不平自然猜不到徐宁的想法,但他却有另外一番看法,心底暗暗忖道:“这小子才这点年纪,剑术就精强若斯,自然是天赋惊人之辈。我华山派武功典藏有限,可若此事做成,他就能获得至少十余部新的武功秘籍,必然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横扫天下之势,再也不可阻挡。” 想到了这里,封不平也不管两位师弟做如何想,立刻点头答应道:“这件事儿我必然为主上办好,换去更多的武功秘籍回来。” 徐宁哈哈一笑,安抚了三人几句,就施施然而去,让这师兄弟三人自行商量日后行止。 徐宁下了思过崖,立刻就去拜见岳不群夫妇,封不平不愿意回归华山派门墙,也不愿意就此离去,居然要做他的剑仆,这件事儿总要跟师父师娘解释,免得他们生出了芥蒂。 当徐宁回到了正气堂的时候,岳不群正在召集众弟子,检验诸位弟子的剑法进境,看到徐宁进来了,也不瞧他一眼,岳夫人倒是仍旧很爱护这个大弟子,看徐宁尴尬,就把他召唤到了自己身边。 十一、紫霞神功 徐宁当然知道,师父岳不群心头不爽,不过他终究不是尊师重道的令狐冲,而是借助神水晶的力量,穿越到了这个明末世界的宁越,他在这个世界的磨练,就只是为了回到九霄天界的时候,能够练成万宝灵鉴第一层。 只不过就算徐宁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积攒足够的“功力”,他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多的学习各种武功,并且把自己的武功也尽可能的修炼的更高明一点。 徐宁乖乖的站在岳夫人身边,耐着性子看着师弟们演练剑法。 待得这些小萝卜头把所学剑法演练了一遍,再加上每个师弟演练完剑术,岳不群都会亲自指点一番,已经是三个多时辰过去。 岳不群对这些弟子倒也颇为满意,在指点了诸位弟子武学剑法之后,就把这些弟子都打发了出去,坐在中堂,面色不悦的瞧着徐宁,淡淡问道:“封不平剑术甚高,连我也只是百招之后,才仗着紫霞神功勉强胜了一剑。你纵然学有山洞里的那些剑术,又如何能把他们三人败下?” 徐宁终究不是令狐冲,令狐冲太过飞扬跳脱,脑子里缺了一根弦,学了独孤九剑不跟岳不群说,就连后山的山洞也没跟师父师娘说,最终惹得岳不群猜忌,但徐宁在知道了思过崖上的山洞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岳不群夫妇,所以岳不群对这个大弟子还算是信任。 徐宁嘻嘻一笑,说道:“师父哄我!你跟封不平比剑的时候,徒儿又不是没有在旁边看着,好几次师父都能轻易取胜,但却弃了针对他剑法中的破绽,若非师父有心容让,多瞧几眼剑宗弟子的功夫,哪里会让他借到百招之外。至于……” 徐宁这记马屁拍的恰如其分,岳不群脸色微微一变,倒也没有责骂这个土地胡说八道。他跟封不平比剑的时候确有留手,没有针对封不平剑术的破绽,只是凭了真实功力胜之。 徐宁稍稍顿了一顿,这才有些谄媚的说道:“好叫师父师娘得知,徒儿的您两位的教导下,又复得了我华山派诸位前辈佑护,前些时候在思过崖上,闭关半年,竟而侥幸把抱元劲突破至第四重抱元归一。徒儿虽然不及封师叔等三人数十年功力深厚,但我们气宗的心法,远比他们剑宗劲道凝练,我又学了克制的剑术,所以几次动手,都是他们吃亏。” 岳不群嘿然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心思狡诈,如果是真凭本事,你绝非他们三人之对手。” 岳不群顿了一顿,这才微微叹息说道:“我们华山派人才凋零,你们这些师兄弟里也就你和冲儿资质不俗,日后有望把武功修炼至我和你师娘的地步,其余的师弟们都差了天份。” 岳不群冲着徐宁招了招手,待得徐宁走了过去,他才把一本书册递了过去,说道:“你抱元劲大成,足以修炼紫霞神功了,这门武功乃是我华山九功第一,非掌门不传,你可知道为师的殷殷期望?” 徐宁也没有想到,岳不群这么容易就把紫霞神功传授了给他,他微微惊讶,随即就翻身拜倒,大声说道:“徒儿知道师父师娘厚爱,以后一定兢兢业业,再也不敢胡闹,辅佐师父师娘把我华山派发扬光大。” 岳不群嘿然一笑,说道:“我也不敢指望,你不胡闹。你这人虽然胡闹,但大事上却从不出错,我也颇放心你这点,以后要记得多指点师弟妹们,帮我和你师娘多多打点华山派。” 徐宁连声答应,岳夫人也笑盈盈的站了起来,轻抚徐宁的头发,说道:“你和冲儿都是我从小带回来山上,直如亲儿一般,你师父虽然严厉,但对你们师兄弟的期许也颇为厚望。” 岳不群和宁中则安抚了徐宁几句,岳不群这才说道:“我华山派内功,你已经颇有根底,也不须我亲自传授,你自行修炼紫霞神功便可,若有疑问,可来问我。这卷紫霞秘笈从此后就归你保管,此物乃我华山派立派根本,你绝对不可遗失,人在秘笈便在,人不在秘笈也要在。” 徐宁连声答应,这才躬身告退,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岳不群这一关过得如此容易,就连徐宁自己也没有想到,其实也不怪岳不群粗心大意,他毕竟是古代人,哪里会知道世上还有穿越这种东西?他就算饱读诗书,也只是读读儒家道家的典籍,脑洞无论如何也开不到那么大。 徐宁回到自己房中,摸出来《紫霞秘笈》,虽然他学了嫁衣神功和葵花宝典,但仍旧对这部紫霞秘笈颇有好奇,他翻开了紫霞秘笈从头到尾细细了一遍,然后再反复,直到把这卷紫霞秘笈倒背如流,这才开始慢慢参悟其中的内功心法。 混元功在华山九功排名第二,只得五层心法,抱元劲排名第三,就只有四重心法,徐宁把抱元劲突破至第四重,已经算是大成,日后只有打磨功力,更加圆润老辣,想要进步却是进无可进,因为抱元劲就只能修炼到这个层次。 紫霞神功却有九层心法,岳不群修炼到第五层,已经是江湖第一流的好手,仅次于几个绝顶的人物,就算在五岳剑派之中,也仅次于左冷禅一人而已,而且还让左冷禅深自忌惮,颇多猜忌。 徐宁按照紫霞秘笈上所载心法,缓缓推动内力,不过两个时辰,紫霞真气就已经入门,运功之时脸上微有紫气,只是他运功时脸上的紫气极淡,非得眼光锐利之辈,又在光线充足的地方,角度又复合适,才能瞧出一两分。 徐宁因为修炼嫁衣神功,屡次废功重修,把经脉都淬炼的坚韧无比,故而修炼任何内力,在初期进境都极快。 紫霞神功入门,徐宁却并不特别欢喜,反而有些苦涩,他真正接触了这门华山派的镇派神功,才知道这门武功的最大缺陷。 十二、混元霹雳手 紫霞神功修炼至最高境界,亦算得绝顶内功,但想要修炼至第九层心法,就算资质上佳之辈,比如岳不群,令狐冲,最少也需要八九十年。 原著中岳不群就是把紫霞神功修炼至第五层之后,自忖一二十年内都再没可能更进一步,这才不得已,谋求更为速成的武功,好对抗野心勃勃的左冷禅。 嫁衣神功就已经甚为难练,以夜帝夫人和燕南天这等拔世脱俗的资质,也都是花了二十年以上的苦功方有所成,但若是比起紫霞神功来,嫁衣神功已经算的极为速成的武功了。 徐宁不由得喂喂苦笑,暗暗忖道:“凭我的底子,修炼紫霞神功头三层都不用花多少功夫,但到了四层以上,就须得经年累月,没有五六年的功夫,绝对突破不了。若是我不想跟人武林争雄,紫霞神功虽然进境慢一些,但毕竟是道家一脉,延年益寿的功效不俗,倒也不妨练一练,活个八九十岁的高寿。但我可不是来这个世界过生活,恐怕连八九年的功夫也呆不到,哪里有可能把紫霞神功按部就班的练成?” 徐宁几乎是瞬间就决定了,待得紫霞神功修炼到第三层,就弃之不顾,仍旧以嫁衣神功为主,紫霞神功就不是给年轻人练的功夫。 徐宁不耐身上时常揣着本书册,他当下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挖了一个三四尺的深坑,把紫霞秘笈卷了,藏入房间里的一个瓷瓶中,用木头裹了块布帛塞了瓶口,埋入了地下。 他把泥土都填回去之后,运功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把地面踩踏坚实,这才再次开始了闭关修炼。 岳不群为了让这个徒儿修炼紫霞神功,也没有着人叨扰他,徐宁足足闭关了三个月,把嫁衣神功突破至第五层,这才悄然出关。 徐宁出关之后,问起师父师娘,才知道岳不群夫妇听说江湖上有一名淫贼肆虐,出去行侠仗义了,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 岳不群父母离山,这华山派上就属他最大,当下徐宁做足了大师兄的范儿,挨个指点了一下众位师弟的武功,并且传了消息出去,没有多久封不平师兄弟三人就风尘仆仆了上了华山。 华山派诸弟子并不知道封不平等三人,自愿做大师兄剑仆的事儿,岳不群是不想说,徐宁是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人说,但是这些华山派弟子,都是见过自家大师兄剑压三人,威风凛凛的那次比武,所以也没有人畏惧,从从容容的把封不平等三人带到了徐宁面前。 徐宁屏退了自家的几个师弟,这才微微一笑问道:“可有嵩山派的寒冰真气?” 五岳剑派祖传的剑术,是谁也不肯拿出来跟人交换,只会拿出收藏的别家别派的武功来换回自家的剑法,所以徐宁也没有贪图五岳剑派的剑术,而是问起这套最有可能被交换出来的寒冰真气。 封不平略有些尴尬的一笑,说道:“嵩山派左冷禅一口咬定不懂得什么寒冰真气,只肯拿出来一套大嵩阳神掌和大嵩阳神剑,还有本门一下残缺剑招来交换,属下也是拖延了许久,左冷禅才肯多加一套混元霹雳手。” “浑圆霹雳手?” 徐宁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名字代表了一个人,也代表了一门武功,但不管如何,这东西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代。 “乱了套了,难道左冷禅修炼的其实不是什么寒冰真气,而是幻阴指不成?嵩山派是混元霹雳手成昆的传承,还是左冷禅得了奇遇,获得了当年成昆的武功?” 徐宁只觉得头都大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能留待日后验证。 他收了这三本秘籍之后,又闻起来其余三派的情况,让徐宁比较惊讶的是,衡山派居然把衡山五神剑的残本拿了出来,这套剑法若是齐全,威力之强,当为五岳剑派第一,远在华而不实的岱宗如何之上,只可惜早就没有人能够练成。 泰山派用两套昆仑派的武功交换,恒山派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套打穴手法和一套轻功,这些武功凑起来,价值远在徐宁送给四派的剑法之上。 只不过让徐宁颇为意外的是,其余三家都老实不客气,把别家的剑术也收了下来,但恒山的三位师太,却婉言谢绝了其余三派的失传剑法,只把恒山派的失传剑法收下,所以用来交换的武功也最差。 这三派也都跟嵩山派一般,还拿出来少则十余招,多则三四十招的华山派的残缺剑法,显然每一家都有些不可告人的图谋。 徐宁收了这些秘籍,便让封不平等三人留了下来,先让封不平等人把剑宗一脉的剑术武功都抄写下来,跟他所得华山派剑法归拢,然后才跟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说道:“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两度会战华山,五派好手死伤殆尽,五派剑法的许多精艺绝招,随五派高手而逝。左冷禅汇集本派残存的耆宿,将各人所记得的剑招,不论精粗,尽数录了下来,汇成一部剑谱,然后不惜花费数十年功夫,去芜存菁,将嵩山派剑法中种种不够狠辣的招数,不够堂皇的姿式,一一修改,使得嵩山派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快慢剑法变得完美无缺。我欲效法左冷禅故智,也把华山派剑术修订完整,希望三位师叔助我一臂之力。” 这件事儿,对封不平等三人来说,也是大大的好事儿,思过崖山洞石壁上的华山派剑术都是最上乘的绝招,并不是成套的剑术,他们不但可以借此窥得气宗的剑术武功,也能修正自身所学,所以师兄弟三人都欣然允诺。 徐宁倒也不客气,把这件事儿丢给了他们师兄弟三人之后,就自家闭关去修炼武功了。 忽忽又是月余光阴,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修订华山派剑术武功,还未见成效,岳不群夫妇却联袂归来了。 岳不群本来听说封不平等师兄弟三人又来了华山,心下颇为不满,就想要找个借口,把这三人撵下山去,待得他听得其余弟子解释,说徐宁让他们三人重新修订华山派剑术,就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 十三、合参剑法 当年大劫之后,华山派只剩下了岳不群夫妇苦苦支撑,也没有什么派中耆老,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学习左冷禅的做法,收集本门剑术,重新加以整理,使之尽善尽美的可能。 现在华山派重新得回了失传剑法,又有三名剑宗的弟子投靠,这件事就大可以做一做了。 岳不群夫妇前些时候闭关,也在整理本门剑法,但最多也就是用思过崖山洞石壁上的剑招补完残缺。 左冷禅是彻底把嵩山派剑法整理了一遍,甚至还有动手修改掉不够完美的招数,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岳不群思忖道:“宁儿虽然做事大胆,但在这一点上,却有颇有宗师之风,若是我们这一代能够把华山派的剑法武功,重新修订完整,并且去芜取精,使之更为精妙,只怕用不上三代,华山派就能一飞冲霄,发扬光大。” 有了这个念头,岳不群便没有令人把徐宁叫过来训斥,而是做出了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带了夫人直接回房,跟任何弟子都没说话,也没有理会封不平等人三人。 徐宁在华山派各位师弟心目中威望极高,师父回来,还有些脸色难看,这些师弟都替大师兄担心。 令狐冲更是在目送师父师娘回房之后,立刻就奔去了徐宁的住处,人还没到,就大声叫道:“大师兄!师父师娘回来了,而且好像还很生气,你快去见他们吧!” 徐宁正在钻研混元霹雳手,想要尝试把这一套武功和华山派本门的混元功合一,这倒不是他胡思乱想,他在翻阅了这套混元霹雳手之后,发现这套武功跟华山派嫡传的混元功颇有许多共通之处,只是更为阴狠毒辣,也更加高明。 听得令狐冲在外面大呼小叫,徐宁才知道师父师娘回来,他是多么乖觉的家伙?赶忙从闭关中出来,把封不平等人带回来的武功秘籍中,华山派的残缺剑法挑拣了出来,带了令狐冲一起,去给师父师娘请安。 岳不群正等着他来,见到徐宁,就冷哼一声,神色不善的问道:“怎么封不平等人又回来了?” 徐宁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有道理,但却绝不指望这件事能说通岳不群,只是恭恭敬敬的说道:“封不平师叔他们,想要重新整理咱们华山派的剑法,还把这些年苦心孤诣收集的剑法献了给师父师娘,之前师父师娘不曾在山上,弟子不敢擅自做主。” 徐宁把华山派的剑术呈上,岳不群脸色稍霁,取过来这些零散的剑法,看了一遍,不由得脸露喜色,对自家夫人说道:“夫人!看来我华山派中兴有望,才会连续出了这么多件好事儿。” 岳夫人也微微一笑,说道:“也还是亏了宁儿聪明,预先把洞壁上的剑招改动了一翻,我们跟封不平等人合并参研剑法,最后还是我们所得为多。就算把华山派的剑法整理完整,他们也绝超不过我们夫妻。” 岳不群亦是连连点头,心头大畅,随口问起了徐宁紫霞神功修炼的如何,并且试探了一下徐宁的内功,发现这个大弟子居然已经把紫霞神功第一层修成,不由得更是畅快,难得的夸奖了他几句,对令狐冲也颇多嘉勉,这才让两个徒儿散去。 徐宁几次穿针引线之后,很快华山派硕果仅存的五位大佬就凑到了一处去研修剑法,从而让他再次变得无人管束。 徐宁闭关了这么久,也颇有些气闷,他也知道武功修行,非是一味的埋头苦练,须的劳逸结合,张弛有道,所以在华山派五位长辈闭关的时候,他开始代师父指点各位师弟的剑术。 徐宁也知道,华山派门下,除了令狐冲就没什么人才,岳灵珊现在还小,林平之更是还未入门,其余人都更不必说了。 所以他主要指点的也是二师弟令狐冲,并且不惜耗费功力,替令狐冲打通周身穴道,好让他的抱元劲能够进境更速。 本来这些时日,徐宁尽可能不去修炼葵花宝典上的武功,但他令狐冲一同修炼武功,尤其是他要替令狐冲打通周身穴道,便要挨挨擦擦,每一次都弄得徐宁时候要气血翻涌,难过好一阵子。 偶尔他瞧令狐冲,也颇觉得这位二师弟早年虽然瘦弱,但这些年长开了些,确有几分英俊帅气,性子又是放浪不羁,男人味道十足,难怪日后圣姑任盈盈大小姐会一见倾心。 每每想到这里,徐宁就不敢多想了,只能催动嫁衣神功,反复化解心头火气。 整理华山派的武功剑法非是一日之功,徐宁在华山上呆了月余,渐渐觉得自己的心思不对,不敢再指点众师弟武功了,连带也疏远了几分令狐冲,但是他仍旧觉得不对,思来想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向岳不群请求,想要去江湖上“历练”一番。 岳不群和夫人,还有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正在苦苦钻研本门剑法,谁都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但把华山派武功剑法整理完备,还要让自身武功大有增进,不敢稍有松懈。 徐宁来请求下山,岳不群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甚至就连岳夫人也只是叮嘱了几句,让他莫要在江湖上逞强,遇到厉害的对手,能避让就避让,多加小心江湖宵小。 徐宁挨过了两位长辈的关怀,转头又去叮嘱了封不平等人几句,这才带了十余两银子,一口长剑,连包裹都没带,就那么仓皇的逃下了华山。 下了华山之后,徐宁思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一路直奔福建,想要瞧一瞧日后会成为华山派弟子的林平之,现在是什么模样。 他一直都颇为不齿余沧海和岳不群对林家的算计,不但弄得林平之家破人亡,还让一个颇有侠气的少年,最后变成了杀老婆的死变态,自己更是瞎了眼睛,下场凄惨至极。 如果有可能,徐宁便想要解开这一段公案,试着把林平之引导至正路上来,顺带也手下福威镖局,毕竟福威镖局极其有钱,可以作为日后开拓势力的财源。 十四、福威镖局 徐宁下得山来,先是换了个假名字,做了几件行侠仗义的事情,把名声给宣扬出去,这才绕道洛阳,借故跟洛阳金刀门的两位少公子起了冲突。 金刀王元霸的两个孙子王家骏和王家驹,不过是一对草包,如何能是徐宁对手?被他耍了几次之后,反而认作是知交,主动提出“化敌为友”,还自以为是武林的一段侠少之间的佳话。 如果不是王家没什么合适的年轻女孩儿,说不定两兄弟还要给徐宁保个大媒。 徐宁在跟王家骏,王家驹闲谈的时候,故意露了一手上乘剑术,在引得两兄弟艳羡之后,就大肆宣扬林家的辟邪剑法如何厉害,当年如何威震武林,林远图如何剑败青城掌教,怎么打遍天下无敌手,登时就把两兄弟引诱的蠢蠢欲动,跑出去跟祖父和父亲请求,要去福建“探亲”。 金刀王元霸也颇挂念女儿,被两个孙子磨了几天,就派了二儿子王仲强带了无数礼物和二十名金刀门弟子,随同两个孙子一起去福建看望亲姑姑! 徐宁这个少年侠客,也得以夹杂在这支“探亲”队伍里,悠哉悠哉的跟随大队人马,每日里有人照顾吃喝,鲜衣怒马的去往福建林家。 王家驹泼刺刺的催动胯下烈马,放声长笑道:“再有十里路程,就能到了福州,见到我家平之表弟,哥哥,宁少侠,不如我们来比拼一下骑术,看谁先到福威镖局如何?” 王家骏倒是怡然不惧,亦是朗声笑道:“比就比,我还怕了你不成。” 徐宁微微一笑,也是答允了一声,他虽然连番穿越,但却没骑过马,这几日正觉得骑马赶路有趣儿,他也是少年心性,故而也纵了胯下五花骢,紧追不舍。 眨眼间三人三马,就冲入了福州城,王家兄弟骑术不错,虽然纵马长街,却连一个行人也没有碰到,徐宁虽然剑术高明,武功胜过了王家兄弟二三十倍都不止,但骑术却非常一般,不敢纵马奔行,怕撞了行人,故而放缓了胯下五花骢的速度。 徐宁倒也还是第一次到南方来,明朝航海业发达,故而福州富贾甚多,城中倒也颇为热闹。 徐宁到得后来,干脆信马由缰,一路闲逛过去,大约晚了大半个时辰,才赶到福威镖局,林震南携手自家夫人,正带着林平之在镖局外恭候,他当然不是为了等候徐宁,而是在等王夫人的二哥,自家的舅爷! 徐宁翻身下马,冲着林震南拱手,表明了自家身份,林震南虽然只以为他不过是个无名小辈,但毕竟开镖局甚久,做人八面玲珑,几句贤侄叫的徐宁如沐春风,让人颇有宾至如归之感。 徐宁跟林震南寒暄过后,就加入了王家兄弟和林平之的圈子,林平之这个时候,年纪还小,只有十四五岁年纪,一身锦衣颇有风致,眉清目秀,甚是俊美,见到徐宁也连声问候,因为两位表哥的原因,显得十分热络。 过不多时,王仲强也带了车队赶到,大家寒暄一番,就被林震南夫妇迎入了镖局。镖局中早就准备好了接风宴,待得众人入了酒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王家兄弟便推说,已经跟林平之许久不见,小兄弟们要去玩一玩。 王仲强和林震南自是不会拦阻,放任他们小兄弟去了,徐宁也告罪一声,跟了表兄弟三个离席。 四个人转到了镖局后面的演武场,王家兄弟就忍不住找个借口,非要跟林平之比剑不可。 林平之也是少年气性,颇有些傲意,立刻就答允了下来,回去房中取了长剑,跟王家骏在场上比武了一回,他年纪比王家骏小,家传的辟邪剑法又非是真本,远不及王家的刀法,故而二十招不到就被王家骏打落了长剑,这还是王家骏想要瞧一瞧避邪剑法的奥妙,特意留了手。 林平之落败之后,颇不服气,还想再战,王家驹忍不住手痒,便自下场比武,王家驹比乃兄要气盛的多,出手就全力以赴,十招不到就一刀背砍中的林平之的肩头,把他打的扑跌在地。 林平之连续落败,心头难受,气哼哼的转身走了,也不理会两个表哥,王家骏和王家驹也没有去拦阻,而是在林平之走了之后,扯住了徐宁说道:“宁兄弟,你居然哄骗我们,辟邪剑法也不怎么厉害,林平之表弟武功比我们兄弟差的也太远了,剑术也不过三流水准,白白让我们兴奋一场。” 徐宁故意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辟邪剑法名不虚传,我刚才已经瞧出来几分奥妙,只可惜你们的表弟练的不到家,没有明白真正的诀窍。” 王家驹还是不信,晒笑道:“宁兄弟莫要哄人了,要是辟邪剑法真有你说的厉害,你使出来给我看?” 徐宁一笑说道:“既然你们不信,我就用辟邪剑法跟你兄弟斗一场,看我瞧出来的妙用对不对!” 王家驹当即拔刀在手,下了比武场,徐宁老实不客气提了长剑,脚步一晃,就一口气连刺一十八剑,一个人宛如化身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是剑影。 王家驹哪里见过这等精妙剑术?连举刀向哪个方向格挡都不晓得,被徐宁一剑拍在脖颈上,顿时吓了一跳,立刻大叫道:“这却不是辟邪剑法!” 徐宁微笑道:“怎么不是了?我放慢了演示给你看?” 徐宁一招一式慢慢的比划出来,给两兄弟讲解道:“这一招,还有这一招,刚才你表弟不是使过?我就是如此这般,便能看起来犹如雷轰电闪,快不可当。” 王家兄弟武功低微,哪里瞧出来徐宁这次才是在蒙他们?经过徐宁放慢了演示,口头讲解,他们发现,徐宁使的果然是“辟邪剑法”。两兄弟兴致勃勃的轮流下场,连续挑战了徐宁二三十次,但谁也没能在徐宁手底下撑过三招。 每次徐宁击败了他们,都会给他们讲解“辟邪剑法”,两兄弟面对如此有力证据,登时对这路剑法的威力深信不疑。 十五、拜师华山 徐宁故意叹息一声,说道:“我这只不过是凭了自身武功模拟出来的辟邪剑法,很多运劲出招的窍门,都似是而非,若是真正的辟邪剑法,比我模拟出来的招数还要厉害十倍。可惜你表弟没有学到家,这一次我们却是见不着真正的辟邪剑法了。” 王家骏,王家驹两兄弟互相瞧了一眼,都感觉到对方呼吸粗重起来,徐宁哪里还瞧不出来,他们两兄弟已经对辟邪剑法起了贪心? 徐宁也不说破此事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王家兄弟,在镖局里走了一圈,却见林平之正在一个僻静的院子里,正狠狠的挥剑劈砍一株大树泄愤,显然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 徐宁咳嗽一声,走了过去,林平之脸色难看的问道:“宁少侠可也是觉得,我剑法练的不成气候吗?” 徐宁微微一笑,说道:“金刀门的刀法传承甚久,历经千锤百炼,福威镖局不过才传承三代,剑术略逊一些,也在常理之中。” 林平之从小在父亲林震南耳濡目染之下,从没把家传武功当作天下绝学,只当这门剑术也还不俗,此时被徐宁忽悠,登时便心思活泛,忍不住说道:“若是我也有上乘剑术可学,今日赢的就未必是他们兄弟俩了。” 林平之气恼之下,就连表哥也懒得叫一声了。 徐宁灿烂一笑,说道:“我倒是跟华山派二师兄令狐冲相交莫逆,若是林公子想要学得上乘剑术,我倒是可以帮忙推荐一番!” 林平之也听父亲说过天下武林门派,当然知道华山派是何等显赫门庭,温言不由得大喜,连忙问道:“宁兄果然可以帮我介绍华山派的令狐冲少侠吗?” 徐宁自是拍着胸脯,打了包票,林平之也是个急躁的性子,立刻就扯着徐宁,去见自己的父母。 此时接风宴早就散了,林夫人正在跟自家二哥说些私话,林震南正在书房里休息,眼瞧着林平之拉着徐宁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不由得一沉,喝道:“教你多少次,做事儿须得沉稳,瞧你这般急躁,却不是忘了为父的教导?惹得宁少侠笑话?” 林平之也不顾的父亲责骂,张口就说道:“儿子想要去华山派学艺,还望父亲成全?” 林震南愕然半晌,忍不住苦笑,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如何不知道自家这点本事,根本不给真正的江湖高手放在眼内?他有心结交青城派甚久,但送了数回礼物,却连松风观大门朝哪边开都没见到,华山派威名更在青城派之上,他更是连礼物都不敢去送了,情知自己根本高攀不上。 林平之说要去拜师华山派,林震南都不知该如何劝说,难道跟自己儿子说:人家华山派名门正派,根本瞧不上咱们走镖的人家,不会收你为徒? 林平之生怕父亲不答应,连忙把徐宁推了出来,说道:“这位宁兄认得华山派的二弟子令狐冲,说是可以帮我引荐。” 徐宁背对着林平之,脸上做出几分苦笑之色,带了几分不情愿,这个微妙的表情落在林震南眼里,自然就被解读成,人家不过跟令狐冲泛泛之交,偶尔提起,自己这个儿子就当真了,这个姓宁的年轻人也颇头疼。 林震南自觉明白其中关节,也不来为难徐宁,温声说道:“咱们家传的武功,虽然不及江湖上第一流的武艺,但却也足够糊口,你去华山派学艺,不知要吃多少苦,也不能时常见得爹娘……” 林平之再也忍耐不住,眼眶登时红了,说道:“儿子跟两位表哥比武,连人家十招都接不下,这等本事接了镖局,岂不是寻死之兆?我意已决,一定要上华山派拜师,学成厉害的武功,也好把咱家的镖局发扬光大。” 林震南劝了几句,登时觉得头疼,徐宁在旁边忽然插口道:“林平之兄将来总要接掌贵镖局,总镖头何不让少镖头去江湖上走一遭,也好积累些经验。我跟华山派的令狐冲交情也还不俗,就算拜师不得,也可以多交一个朋友。” 徐宁把话说的委婉,林震南听了,不由得微微点头,心头暗忖道:“这个姓宁的少年跟王家兄弟交情甚笃,应该是个可靠的人,他说认识令狐冲,十之八九是真的认得,他也知道凭此推荐平之拜师不能,但若是真能凭姓宁这少年的线头,交好华山派的令狐冲,却也算得一件大大的好事儿。” 林震南微微思忖,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你去一趟华山也不妨,我多准备几件礼物,你就跟宁小兄弟去拜山吧。就算拜师不成,也可积攒些交情,日后走镖的时候,也用得上。” 林平之听得父亲松口,欢喜不尽,立刻拉着徐宁要走,林震南不得不把他呼喝回来,无奈的说道:“就算你要去拜师,也得等你二舅走了之后,你二舅远道来此,你还能不说几句话,就跑去华山了不成?” 林平之虽然心头不愿,但却也知道自己不管来做客的长辈,径自出远门去,的确不合礼数,只能耷拉着脑袋,有些怏怏不乐。 徐宁心头暗笑,帮忙林震南劝了林平之几句,林震南也觉得这个姓宁的少年颇为稳重,有心让儿子结交这么一个好朋友,说了林平之几句,就让他好生款待徐宁,还多给了儿子几十两银子,方便两人出去玩耍时会炒。 徐宁当晚在林家住下,本拟一夜无事儿,但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到王家兄弟有些鬼祟,瞧见他的时候,眉开眼笑,不管徐宁问什么,他们两个就是不说,倒是让徐宁颇为奇怪。 然后几日,王家兄弟处处躲着他,倒是林平之时常来找他玩耍。 林平之从小生活的福州,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家中又是富户,出手豪阔,倒是让徐宁在福威镖局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闲暇时指点了林平之几招剑法,更让林平之对他信任有加,视为平生第一好友。 十六、向阳巷老宅 徐宁轻轻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热力四射,精气充盈,说不出来的舒服,但也有一种异样情绪在脑海中徘徊不去,他也只能叹息一声,暗暗催催动嫁衣神功,把这股热浪化解。 虽然徐宁在发现了葵花宝典的弊端之后,再也没有休息,但这邪门武功就如附骨之蛆,内力随着他修炼嫁衣神功和紫霞神功流转,依然在昨日大功告成。 葵花宝典虽然名震天下,但内劲法门却十分简单,只有三层,每练成一层,出手速度,身法变化就能快出一倍,大成之后,出招的速度比寻常人快上八九倍,不须多高功力,也不须什么精妙家数,就能凭着如妖如魅,来去如电的速度,生生压制对手,再加上雷轰电闪的剑法,纵横天下,罕逢敌手。 东方不败凭着这套武功,雄踞天下第一十数年,由此可见葵花宝典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确是得了精要。 “数日后,林平之便可随我去华山,以我大师兄的身份,收他入门绝对不难,不过我最近怎么觉得王家兄弟怪怪的,举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气。” 徐宁对王家兄弟也不甚关心,他本来就是想要借助王家之力,跟林平之搭上关系,就在他打算出门去,演练一下本门剑法,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大叫一声,全身都如堕冰窟。 “那不是妖气,是妖娆之意!王家兄弟从哪里学了葵花宝典?” 徐宁一直都没有往那个方向多想,此时想来,却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王家和林家乃是亲家,向阳巷老宅的事儿,别人或者不知道,但王林两家乃是至亲,未必就不知道。 王家兄弟在他演练“辟邪剑法”之后,必然心生觊觎,说不定在福威镖局已经偷偷翻找过几遍林家的“辟邪剑谱”,遍搜无获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林家在向阳巷那边的老宅,也在情理之中。 辟邪剑谱林家收藏的并不紧密,原著之中,也是给外人一搜便得,王家兄弟有心翻找之下,能找到记载剑谱的袈裟也不算意外,但是这个路数就不对了,一想起王家兄弟,穿红挂翠,举止妖娆,脸上也涂脂抹粉,出手就要丰神如玉,如妖似魅,当真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几层。 徐宁想到此处,不敢在多想,一翻身就出了房间,直奔王家兄弟的住处,他到了王家兄弟的房门之外,听得里面有喘息之声,没有叩门,仗着轻功走到了窗外,捅了窗纸一个窟窿,往里面观瞧。 徐宁只瞧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好像长了针眼,王家两兄弟正在赤条条的翻滚,不问可知是在化解修炼辟邪剑法的内力反噬。 徐宁不敢多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一掌拍开窗户,把沙土冲着两兄弟的眼目撒了过去,飞身进屋,绕了一圈,见到床上有一团红色袈裟,随手抓起来,便自悄然离开。 王家兄弟扑了扑脸,竟然没能觉察到房中来过人,只道是风吹开了窗户,扬了灰土进来,两人一起起身,把窗户关上,按耐不得,又搂抱在一起,共参就辟邪剑法。 徐宁自忖有全本的《葵花宝典》,又对这门武功甚是厌恶,所以虽然知道向阳巷的林家老宅有林远图手著的辟邪剑法,也没有觊觎之心,根本没有去查看,混没想到这套剑法最终居然落在了王家兄弟的手里。 两兄弟没有东方不败,岳不群,林平之那样的勇气,直接越过了总决,强行修炼,后果比引刀自宫,只怕还要严重。 徐宁回到了自己房中,展开了这团袈裟,细细看了一遍,不由得微生长叹。 当初华山派两位祖师岳肃和蔡子峰在莆田少林寺作客,偷看葵花宝典,匆匆之际,二人不及同时阅遍全书,二人分读,一人读一半,后来回到华山,共同参悟研讨,不料二人将书中功夫一加印证,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 二人都深信对方读错了书,只有自己所记的才是对的,华山的剑气二宗之分由此而起。 当时徐宁看原著的时候,便有几分疑惑,为何他们两人会生争执,而渡元禅师却能轻易把两人所记残本合一,创出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日月神教抢了华山派的残本去,东方不败也能轻易练成。 现在想来,原本的葵花宝典怕是没有“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这句总决,所以华山派两位祖师也不知道,练这套武功还有这么一个关键步骤。 这个秘诀,红叶禅师知道,渡元禅师也就是后来的林远图知道,日月神教中的高层人士也知道,所以他们才能轻易练成这套武功,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把这件事儿解释过去。 也正因为这句总决,并非葵花宝典原文所有,所以林家的辟邪剑法开宗明义的总决,却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跟葵花宝典的总决,意思一样,但却微有不同。 这句话十之八九是渡元禅师自行添加,这位大和尚当时雄心壮志,为了辟邪剑法不惜还俗,内心中想的正是自己纵横武林,天下无敌的雄姿。 华山派气剑两宗的祖师岳肃和蔡子峰偷阅宝典,本来就不全,经两人转述,林远图所记更是再多残缺几分,其中少了很多关键所在,远不如徐宁所得版本完整。 所以他看了一遍之后,只是略加印证本身所学,就卷了起来,这门剑法乃是害人之物,既然落在他手里,徐宁是不打算流传出去了。 王家兄弟的事情,他也颇为头疼,徐宁想了一阵子,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决意放手不管,毕竟他在这个世界不过是匆匆过客,管不到那么多的闲事儿。 忽忽数日之后,金刀门众人要折返洛阳,徐宁亦跟王林两家的人告辞,带了林平之回华山,只是这件事儿惹起的风波,正是方兴未艾,原未如徐宁料想的简单。 十余日后,华山已经遥遥在望,徐宁心头也微生兴奋之意。 十七、一道青影 一路上,徐宁也指点了林平之一套剑法,正式嵩山派嫡传的大嵩阳神剑。 左冷禅之所以拿出了这套剑法来做交换,一来是发现封不平等人手中这套剑法残招甚多,就算不给也不能算独得之秘了,二来是因为这套剑法跟华山派剑法路数迥异,觉得华山派就算得去了,也没人能练到高深境界。 徐宁之所以愿意传给林平之,却是因为这套剑法气象森严,对磨练性子颇有好处,林平之原本心性不差,若非家中遭逢灭门惨祸,又遇到了岳不群这个伪君子,还修炼的辟邪剑法这种邪门武功,远不至于变成后来的模样。 大嵩阳神剑自是比林家“家传的辟邪剑法”高明了十倍不止,林平之一学之下,顿觉进境不小,之前自己以为林家祖传武功已经颇不俗,确是坐井观天,心中对徐宁更是感激。 眼瞧到了华山脚下,徐宁叮嘱道:“华山派不禁弟子学习别家剑法,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传你这套大嵩阳神剑乃是嵩山派绝学,能够不显露还是藏拙的好,免得生出来许多误会。” 林平之心领神会,连声叫好,徐宁这才带了林平之上了华山。 他一回到了华山派,门中的师弟们都大为振奋,每一个见到了徐宁的人,都会恭敬的称呼大师兄,甚至连精气神都觉得充足起来。 林平之这才晓得,这位宁少侠原来是华山派大师兄徐宁,登时心头更是兴奋,徐宁也不跟林平之解释自己的身份,径直带了林平之去见岳不群。 岳不群和夫人,还有剑宗的三大弟子,参研华山派剑术,已经颇有成就,把华山派的一十三路剑法尽皆补完,如今正在试图着手,把其余四家门派和魔教长老的武功,也融入华山派的剑法之中。 这个工程可就浩大多了,五人至今也未有头绪,甚至还意见各有分歧,每日争吵不断。 徐宁带了林平之拜见岳不群的时候,恰好封不平正在跟岳夫人争论,如何把衡山派的五路神剑,跟华山派的朝阳一气剑合并。岳夫人觉得应该以朝阳一气剑为主,借鉴衡山派的五路神剑的招式,让剑法更上层楼。封不平却认为,衡山五路神剑威力远在朝阳一气剑之上,应该以衡山的五路神剑为主。 丛不弃和成不忧,自然是支持自己的师兄,岳不群却沉吟不语,倒是让岳夫人有些落在下风。 徐宁带了林平之归来,拜见过师父师娘之后,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知道这件事段时间内没有办法统一意见,忍不住说道:“既然封不平师叔跟我师娘意见相左,何不各创一路剑法,如此一来,既免去了争执,又可让我华山派多一套武功,日后我们这些晚辈弟子学了,对敌的时候使出来,自然就能检验出来谁想出来的剑法更高明,数代之后,剑法经过千锤百炼,优劣之处,便可水落石出。” 封不平等人虽然不服,但却不敢跟徐宁争执,岳夫人也觉得自家势弱,恨恨的说道:“还是我徒儿好,这般办法不错,我们就看日后谁的剑法高明。” 徐宁这才把林平之引荐给师父师娘,说道:“林平之贤弟是福建福威镖局林家的人,十分仰慕我们华山派武功,弟子在外游历的时候结实了林贤弟,又见他资质出众,日后必然能把我华山派的剑术武功发扬光大,这才大胆带了回来。” 林平之也是乖觉,立刻就拜倒在地,口称师父,求岳不群收他为徒。 岳不群微微沉吟,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宁儿你一力推荐,我就收了平之,不过我跟你师娘正忙于整理本派典籍,拜师之礼暂且放缓,你可先代我传他本派入门剑术。” 林平之不由得大喜,他跟徐宁相处甚久,已经发现了这位华山派大师兄,武功简直深不可测,他又自忖跟徐宁关系相熟,必会多加指点,能够跟徐宁一起习武,对他来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儿。 林平之磕足了八个响头,岳不群微微一笑,也好言安抚了几句,这才算是把师傅名分订下了。 岳不群忙于修订剑法,立刻就把两个徒儿打发了出去,徐宁带了林平之一一拜会本门师兄弟。 原本林平之拜入华山派门下,因为岳不群私心,又跟岳灵珊两情相悦,所以被华山派上下敌视,孤立无援,颇受欺压。但这一次,他是被徐宁这个大师兄引荐,徐宁在众师弟心目中威望极高,林平之无形中也颇受益,华山派上下都对他态度友好,让他很是感觉了一番,同门之间的温暖。 徐宁回到了华山派没得几日,岳不群忽然想起来一事儿,就吩咐徐宁和令狐冲去思过崖上,把山洞中的石壁上剑招尽数铲除。 思过崖上无人看守,若是被人偷偷上去,学了这些招数,五岳剑派的武功便有泄漏之虞,反正这些剑招已经尽数录下,还是铲除干净,更令人放心。岳不群之前被诸事分心,没有想到这件事儿,当徐宁此番回来,他心情微微放松,就想起来这件事儿。 徐宁当即就带了令狐冲,也把林平之偷偷叫上,一起上了思过崖。 铲除洞壁上的招数,长剑并不管用,徐宁还把大力神魔的两柄大斧带了上山,他既然身为大师兄,自然是可以不用干活的,吩咐了令狐冲和林平之去做苦力,自己却在思过崖上闲看风景。 徐宁正在思绪连篇,忽然瞧见一道青影飘过,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大喜,急忙纵起轻功追了上去,只是那道青影距离太远,待得他赶过去,已经找不见了。 思过崖上几乎从无人来,只有传说中,华山派的太师叔风清扬住在附近,上次徐宁被胖胖老者哄骗,学了一身邪门功夫,这一次谅必是真正的风清扬了。 徐宁还是对独孤九剑念念不忘,忙在附近搜寻了一番,但是最终却一无所获,只能怏怏不乐的赶回思过崖前。 十八、独孤九剑 徐宁不由得微微轻咦了一声,在思过崖前,一个青袍老者正在指点令狐冲和林平之剑法,他纵身一跃,上了思过崖,青袍老者瞧了他一眼,神色中殊无亲热之意,反而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我正指点这两个小辈剑法,你莫要来打扰!” 青袍老者不等徐宁开口,就露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差直接让徐宁滚蛋了。 徐宁微微沉吟,不由得颇为苦恼,独孤九剑乃是最上乘的剑法,他自然是极想学的,可疑似风清扬的老者如此态度,却让他不知该如何拉近关系。 徐宁脑中微微转了几个念头,就正色道:“我是华山派大弟子,这两位乃是我师弟,前辈指点他们功夫倒也是喜事一件,但怎都要晚辈师门知晓,方可传功授业吧?”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是华山派门徒,不能擅自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功,徐宁抬出了江湖规矩来,并不是想要搅黄了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好事儿,只是想借机逼出风清扬的身份,然后才好相认这个太师叔。 令狐冲早就瞧见了徐宁,立刻欣喜的叫道:“大师兄!这位风清扬太师叔,乃是我华山派长辈,他传我们的剑术,更是本门失传剑法,不违背江湖规矩。” 徐宁佯作怀疑之色,青袍老者嘿然一笑道:“居然让一个小辈怀疑老夫身份,也罢!我就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罢!” 疑似风清扬的老者,随手抓过林平之掌中长剑,随手一招苍松迎客,气象万千,向徐宁肩头点来。 徐宁微微躬身施礼,这是华山派请求长辈指点的礼数,然后才从容不迫的迈开半步,恰到好处的躲开了青袍老者这一招,然后才一拍腰间剑鞘,长剑宛如玉龙飞舞,自动跃出剑鞘三尺,被徐宁抄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分袭三处,就如先知先觉一样,荡开了青袍老者随后的一招有凤来仪。 青袍老者微微轻咦了一声,把华山派剑法展开,一时间犹如数十口长剑满空飞舞,剑术之精,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徐宁稳住了心神,只以养吾剑对敌,把自己周身三尺守御的滴水不漏,他在不动用葵花宝典上武功的情况下,光凭华山派剑术,三十招一过,登时就落在了下风。 好在他的嫁衣神功已经修炼至第五层,甚至可能还稍稍胜过岳不群一线,纵然不及风清扬数十年功力,却也差不太远,又仗着对华山派剑法的熟悉,倒也尽防守的住,只是剑光所化的圈子越来越小,犹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破去。 晃眼又是七八招,青袍老者忽然一剑点出,落在空处,徐宁却刚好一剑变化,宛如主动凑上去了一般,被青袍老者这一剑震的拿捏不定手中长剑,长剑脱手飞出,插入了思过崖的石壁之上。 徐宁也不顾青袍老者剑光霍霍,急忙翻身拜倒,叫道:“前辈一身华山派剑术,精深奥妙,远胜晚辈数十倍,必然是我华山派前辈无疑,小子有眼无珠,不识得前辈,还请风太师叔原谅。” 青袍老者微微叹息,说道:“太师叔什么的就不必叫了,我脱离华山派已经甚久,既然你也来了,便算是有缘,我正要把一路剑法传给他们两个,免得在我手里失传,你也一起来学吧。” 徐宁登时大喜,过去跟令狐冲,林平之一起坐下,风清扬开始讲解一路剑术,徐宁听得七八句,就十分笃定,必然是传说的独孤九剑无疑,这个青袍老者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有错了,这才跟着风清扬学习这路名传天下的剑法。 徐宁没有令狐冲那么变态的记忆力,也做不到两三遍就把一套总决背下来,所以他坐下来之后,就从袖中取出纸笔,风清扬说一句,他便写一句,为了求快,徐宁用的都是简体字,而且还有些连笔。 风清扬瞧了他一眼,想了一想,居然没有阻止。 风清扬耐了性子,指点三人剑术,七八日过去,已经把一套独孤九剑尽数传下。 风清扬是野鹤闲云的性子,传了独孤九剑就想离去,徐宁却知道,还有一件大事儿,须得风清扬,当下就把师父师娘主持编订华山派剑术武功的事情说了,希望风清扬能把毕生所学的华山派武功留下一份。 当年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之后,就把华山派的武功忘的干干净净,从未有想过从风清扬手里,把华山派失传的武功都学过来,但徐宁不同,他可是已经把华山派当作了私产,日后这家门派要归他执掌,当然要有个做掌门的样子。 这种找回失传剑术武功的大好机会,徐宁怎么可能错过? 风清扬愕然半晌,叹息一声,就把徐宁递过来的纸笔接了,花了三天时间,把所有知道的华山派剑术武功写了一份,这才飘然而去,不管三人怎么呼喊,也不曾回头。 师兄弟三人得此奇遇,虽然也颇觉心满意足,但瞧着风清扬离开,都心下恻然,对这位太师叔十分眷恋不舍,还是徐宁有些决断,立刻就招呼两位师弟,把中断了许久的工作继续,花了两日功夫,把思过崖山洞里的武功尽数削平,再也不留一分痕迹,这才带了两位师弟下山,去向岳不群覆命。 岳不群吩咐了大弟子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投入了修订华山派剑术武功的浩大工程。 当徐宁和令狐冲,带了林平之,把在后山遭遇到了风清扬太师叔,还拿回来一份华山派失传的武功抄本,登时就惊讶的呆了。 尤其是他听说,三位弟子还学了独孤九剑,脸色更是变化不定,许久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风清扬虽然叮嘱了三人,不要把自己的行踪说出来,若是换了令狐冲,必然就不说了,但徐宁却不会那么做。 这么要紧的事儿,隐瞒了岳不群,那就是奔着背叛华山派的路子走了。 岳不群当年也是拿令狐冲当亲儿子看待的,如果不是令狐冲在这件事儿选择了最蠢的做法,岳不群怎么也不会对他生有隔阂! 十九、四派联手 徐宁献上风清扬抄写的华山派武功剑法和自己手抄的独孤九剑,自然是背着封不平等人,岳不群学了独孤九剑,并不会对徐宁有什么不利,本来就是他师父,日后自然还是他师父,但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学了独孤九剑,却有可能从剑仆变成仇敌。 远近亲疏,肯定还是要分开! 岳不群神色数变之后,还是缓和了下来,留下了徐宁献上了剑法,让三个弟子不可再提及此事,这才去寻夫人商议此事。 岳夫人这些日子里,也都是满脑子华山派的各路剑法,忽然见到自家老爷脸上似笑非笑,神色古怪,不由得嗔怪道:“你今日怎么这般表情?好像是很欢喜,又好像很担心。” 岳不群冷笑一声道:“我现在就是很欢喜,也很担心。” 岳夫人不由得吃惊,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你的几个好徒弟,他们居然又遇到了一位剑宗的长辈,还从那位长辈手里,把这个东西拿了回来。” 岳不群把手中的剑法抄本掷给了夫人,岳夫人看了几页本门剑法,许多剑法都是他们夫妇不曾学过,思过崖山壁上也没有,剑宗三大弟子也不曾提及,登时欢喜起来,待得岳夫人又看到了独孤九剑的剑法,登时骇了一跳,再也说不出话来。 岳不群叹息道:“有了这卷独孤九剑,我们还整理什么本门剑法?凭此就能纵横天下无敌了,又何须再去学本门各路剑法?现在我更担心那三个小子,再有几年,武功只怕比我这个做师父的还高了,我这华山派掌门的位子还坐不坐的住,也是难说的紧!” 岳不群城府极深,他早就觉察到徐宁剑法远超预料,之前徐宁的解释,他倒也信了几分,但是再加上这套独孤九剑,之前的猜疑登时又泛上了心头。 岳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这是猜疑起自家的徒弟来了?别的不说,这么高明的剑法,若是旁人得了,还会巴巴的给你送来不成?谁不是自己藏的紧,就连至亲之人也不让知道?也就是这三个好徒弟,得了剑法,就跑来给师父献宝,你这个做师父的还多寻思,真个小肚鸡肠。” 岳不群被自家夫人这般一说,忽然哑然失笑,点头说道:“夫人点醒的是,平之也还罢了,才拜入我门下,品行我还不敢拿捏,但宁儿和冲儿可是我们夫妻俩从小带到这般大,亲如子侄,就算他们武功强到了能够媲美东方不败的地步,我又担心什么?” 岳不群虽然心胸不甚宽广,但却也是真的拿徐宁和令狐冲当子侄看待,就连紫霞神功都传给了徐宁,内定了这个大弟子就是华山派下一代掌门,令狐冲本身更是孤儿,对他们夫妻更亲。 岳不群瞧了一眼手中的独孤九剑,看着徐宁熟悉的字迹,不由得自嘲道:“年纪大了,居然也疑神疑鬼,这部剑法之高明,我华山派的剑法远远比不上,就算少林武当,日月神教恐怕也没有这般高明的剑术,除了我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还有谁能拿了给我?” 岳夫人也嘲笑了岳不群两句,然后才正色说道:“这部剑法除了你我夫妻,再也不可让人知道,修订华山派剑法之事,也不能停了下来。”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独孤九剑除了我们夫妇,宁儿,冲儿和平之,再也不可传人,但我华山派想要发扬光大,门下弟子武功却不能弱了,修订本门剑法之事,势在必行,不可中断。” 多了风清扬手抄的华山派剑术武功,岳不群夫妇和封不平等人,整理华山派的剑法之事,速度就大为提升。 每当封不平等人有甚异议,岳夫人就提议比剑,她学了独孤九剑之后,华山派的剑法也是大进,封不平等人自然不是对手,连续败了数十次,三人也只道岳不群夫妇眼光见识甚高,之前隐藏了实力,便时时以岳不群夫妇的意见为主,混没想到是他们夫妇学了独孤九剑的缘故。 忽忽数月过去,这一日华山脚下,忽然来许多各派的人,嵩山,泰山,衡山和恒山四派,各自派出了门中长老,前来华山拜访。 徐宁当初也曾想过,请五岳剑派的其余四派来华山商议事情,但封不平回来之后,跟他说起此事,曾言道四派都婉言谢绝了此事儿,徐宁也就将之忘在脑后,混没想到四派忽然都派了人来。 这件事儿来的突然,显然四派是暗中商量好了,特意针对华山派。 若是数月之前,岳不群必然恼羞成怒,把徐宁抓过来责骂一番,又生出几分猜忌,但这数月来,他跟岳夫人已经把独孤九剑练成,更把融合了其余四派剑法和汲取了魔教长老的武功招数,把华山派的剑法扩增为二十四路,信心正是爆棚之时,对四派联袂而来,就不甚在意,让徐宁带了令狐冲和门下弟子,一起下山去迎接四派来人。 华山派人手本来就少,虽然多了封不平等三人,但毕竟不能真个当作奴仆来使唤,各种杂务还得徐宁这个大师兄出马。好在自从林平之拜师之后,喜讯传回福建,把林震南高兴的什么也似,已经派人来送了十多回礼物,华山派上下倒也焕然一新,比前富庶了很多。 徐宁带了诸位师弟迎接下山,如今华山派弟子,人人都是一身锦袍,腰佩长剑,虽然只有徐宁和令狐冲,还有林平之算的丰神俊朗,但靠了衣衫衬托,倒也显得人人英气勃勃,颇为不凡。 四派人马此番来,也有问罪逼宫之意,之前封不平拿了四派失传剑法来换武功,四派当时不说,事后却都觉得华山派未必就把所有的剑法都拿了出来,说不定还有什么私藏。 左冷禅更是事后寻思,怎么都放心不下,担心本门剑法流落出去,为人知道,所以就暗通泰山,恒山,衡山三派,想要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华山。 二十、兄弟同心 恒山派和衡山派,虽然都跟左冷禅不是一条心思,但本门剑法外泄之事儿太过重要,所以也还都是派了来人。 衡山派是掌门莫大先生的师弟刘正风,恒山来的是定逸师太,虽然也都派中长老,但却并不算十分重视。 泰山派却来了天门道人,此人乃是正派有数高手之一,执掌泰山派多年,在江湖上也素有威望。 嵩山派跟其余三派不同,不但嵩山十三太保来了九位,甚至还带来了数十名江湖好手,都穿了嵩山派服色,但身上的气息却一望可知,阴森很辣,非是名门正派的路数。 徐宁带了一众师弟下山,他经过岳不群多年熏陶,平时华山派有什么事务,也多半是他出面,故而礼数上倒是周全,把四派的人一一接引上了华山,他对四派来人的态度,一目了然,纵然嵩山派夹杂了许多江湖好汉,也只做不知。 左冷禅脸上一派冷然,别人也不出来他想什么,只是嵩山派如此剑拔弩张,谁也知道这件事儿不能善了。 徐宁还不怎样,令狐冲为人豪气,也没有惧色,但林平之却为四派高手的气势所夺,心底下甚是忐忑,他指引嵩山派的某位江湖豪客到宿处落脚的时候,那名江湖豪客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华山派也真是无人了,居然只有一群毛也没长齐的娃娃招待客人,也不是岳不群是死了还是怕的不敢出来,龟缩在放里发抖,居然也不敢出来见人。” 此人说的甚是大声,一时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林平之拜入华山派,一直都把师父敬为天人,其中大半是因为徐宁这个大师兄太过出色,让他觉得大师兄已经如此了得,师父必然更厉害十倍,对华山派也很有归属感,闻言立刻怒道:“你胡说什么?再敢侮辱我师父,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那名江湖豪客有心惹事儿,语气森然的说道:“我就算骂岳不群就是一头老王八,你这个小杂种还能怎样?难道还要杀了我不成?” 林平之登时脸蛋涨的通红,不假思索的拔剑出手,就是一剑平削! 这名江湖豪客冷冷一笑,平地一旋,腰间的长剑从肋下神乎其神的射出,根本不去防御林平之的一剑平削,而是直取林平之的咽喉。 如果论剑法气势,这名江湖豪客转身出剑,不知比林平之精妙了多少倍,引得满场惊呼,人人都道这个华山派的年轻弟子必然无幸。 这名江湖豪客有心在左冷禅面前邀功,故而这一剑下手极狠,他也不想杀了林平之,就打算在林平之的脸上划几道剑痕,再斩下林平之一只耳朵。林平之日后躲在华山也还罢了,只要下山去,人人见到了他的样貌,都会知道他被人用剑划破了皮相,砍了耳朵,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来。 但就在所有人惊呼未落的时候,林平之长剑轻轻一压,然后反挑,后发先至,一剑点在这名江湖豪客的咽喉。 这名江湖豪客嗬嗬有声,手中的长剑落地,双手在空中虚抓,但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扑通一声,尸身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林平之第一次杀了人,也不由得微微害怕,双手也微微发抖,一时间也有些心慌。 四派的宾客,谁也没有想到,刚才还要替华山派的小弟子担心,转眼间就被这名小弟子杀了对手,不但克敌制胜,还反杀了那名武功看起来比他高出十倍还不止的敌人。 谁也瞧不明白,为什么林平之会赢,人人都道是那名江湖豪客运气不好,不知怎么,被人随手一剑就刺中了。 嵩山派上下一起暴怒,仙鹤手陆柏和大嵩阳手费彬最先发难,两人都暴喝一声,飞身跃起,四只手掌化为漫天掌影,向林平之拍下,显然打算先力毙了这名华山派的小弟子。 林平之刚刚杀了人,心头甚慌,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眼瞧就要被两名前辈高人出手劈死,一道剑光忽如起来,在空中蜿蜒转折,犹如游龙,分别在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的左右掌心轻轻一点,这两人的一身武功都在手上,被人长剑在掌心一点,劳宫穴被破,一身真气登时止不住的狂泻,都惨嚎一声,从半空摔落了下来。 只看两人落地的时候,连施展轻功站稳都不能,摔得如此狼狈,此番来华山的四派中人,也都是武林健者,都看的出来,两人的武功,已经在这一剑之下,被尽皆废掉了。 令狐冲几步走上前来,冷冷喝道:“嵩山派诸位好朋友,带了这许多人来,就是为了辱骂我恩师的吗?既然如此,我令狐冲就想要问一声,诸位可还算是名门正派中人?” 令狐冲为了保护林平之,出手便没有容情,虽然没有杀了仙鹤手陆柏和大嵩阳手费彬,但却也一剑破去了两人的武功,他也没有想到,独孤九剑居然这等厉害,就连嵩山派著名的高手,都挡不住他轻轻一剑,可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多想,令狐冲身为华山派二弟子,必然要维护自己的师尊,保护自己的师弟。 令平直瞧了令狐冲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他一直都跟徐宁交好,跟令狐冲却有些格格不如,也不是有什么嫌隙,就是大家性格说什么也合不来。但关键时候,令狐冲冲出来保护他,顿时让林平之觉得这位二师兄十分可靠。 左冷禅冷眼旁观,心头骇然,顿时就迟疑了起来。 华山派的正主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还未出现,甚至江湖上素有名声,说武功已经不在岳不群夫妇之下的大弟子徐宁也还未出手,随随便便两个弟子出手,就杀了一名他千方百计拉拢来的江湖好手,还折损了两位师弟,饶是左冷禅有心想要踏平华山,也不由得重新估算华山派的实力。 令狐冲这一出手,登时镇住了场面,嵩山派的人以左冷禅马首是瞻,左冷禅暂时没有开口,其他人自也不好说什么,其余三派的人更是,不愿意卷入嵩山和华山两派的争斗,场面一时间冷清了下来。 二十一、八卦宁 徐宁缓步走入场中,呵斥令狐冲和林平之道:“嵩山派的朋友远来是客,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们怎可胡乱出手杀人伤人?我罚你们事后抄写朝阳一气剑剑谱五遍,抄写不完,不得吃饭。” 令狐冲微微一笑,心头暗暗忖道:“我破去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的武功,大师兄才罚我抄写五遍朝阳一气剑的剑谱,回护之意也太明显了。” 林平之还有些委屈,觉得自己维护师父,大师兄怎么还要罚我? 令狐冲瞧得他表情不对,就轻轻伸手一拉,在衣袖底下轻轻勾手,林平之这才恍然大悟,望向徐宁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感激。 徐宁身为华山派大师兄,年纪虽轻,但岳不群夫妇不在,他就是华山派的话事儿之人,华山派诸弟子都站在了大师兄背后。 左冷禅冷哼一声,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就算此地是华山派山门,也不能因为一些口角就杀我嵩山派的人吧?岳不群何在?你让他出来跟我分辨?” 徐宁哈哈一笑,说道:“我记得不久前,有个叫飞虎门的少门主,居然敢污蔑我师尊,我把此人一剑劈了,还杀上了飞虎门,连败一十九位飞虎门高手,把少门主的罪行写在大旗上,在飞虎门外挂了三天,后来那家门派自觉没脸,就自行解散了,江湖上再无飞虎门这个旗号。” 徐宁冷冷瞧了一眼左冷禅背后的那些江湖豪客,淡淡的说道:“我或者奈何不得嵩山派,但其他人的背后,未必也有嵩山派这等实力吧?我记得刚才死的那个污蔑我师父的人,绰号青海一枭,师从白板煞星,家里也还有几个亲人。此次大会之后,我必然往青海一行,到时要瞧瞧,此人敢如此污蔑我恩师,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 徐宁嘿然冷笑一声,对令狐冲说道:“有些人就觉得,自己隐藏了身份,旁人就不知晓,奈何这世上,除非己莫为,才能人不知。今日你们人多势众,但总有落单的时候,自己家里也总有几个亲戚师友,我倒要看看,这些人也都有胆量跟我华山派做对不成?” 徐宁可不是谦谦君子,他虽然是岳不群的大弟子,但江湖上也没有人送他一个小君子剑的雅号,反而是各种冷血辣手狠心毒肠之类的名号不少。 只是每次宁越都占住了大道理,纵然有人想要替被他弄得脸面尽失之人说话,也要顾忌自己的名声,会不会跟一群抢男霸女的恶棍搅成同类。 此时他完全扯下了脸皮,恶狠狠的威胁那些跟了左冷禅来华山的江湖豪客,这些江湖豪客登时人人心里发寒。 林平之杀了青海一枭,还可以说是凑巧,但令狐冲一剑破四掌,废了嵩山派两大高手的武功,却是人人见得,更何况徐宁的名声武功,还在令狐冲之上,他这么不要脸皮的威胁,还真没有人敢不在乎。 左冷禅语气一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说才好,他虽然是枭雄之资,但却不善口舌之争,尤其是徐宁这么扯破脸皮,就是直截了当的威胁,左冷禅更是不知该如何驳斥才够力度。 嵩山派和华山派一个照面就剑拔弩张,而且还是人数少的华山派占了上风,这件事透着古怪,其余三派并不是完全跟嵩山派一伙,但也不愿意见到五岳剑派内部如此撕逼,当下定逸师太就缓步上前,摸了白云熊胆丸和天香断续胶,先替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手掌敷上天香断续胶,两人虽然被破了武功,但受伤并不算重,自己还能服药,各自吞了白云熊胆丸,退回了左冷禅身边,瞧向华山派诸弟子的眼神,又是怀恨,又是忌惮,还带了三分畏惧。 定逸师太性烈如火,当下便指着青海一枭的尸体说道:“我们此番来,终究是为了五岳剑派内部的事儿,左师兄却带了这等黑道人物上来华山,又任他辱骂岳不群师兄,总是不对,这件事还是须得好言商量才妥当。” 定逸师太瞧了一眼徐宁,这才微笑说道:“岳不群师兄倒是指点的好徒儿,早就听说你还不错,没想到华山派其余弟子,武功也这么出色,只是青海一枭这等穷凶极恶之辈,杀了也就杀了,令狐冲你还伤了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两位嵩山派的师叔,就不是很妥当了。” 令狐冲倒也乖觉,定逸师太把林平之杀人的事儿轻轻揭过,却把重点放在了伤了嵩山派的人身上,亦是有维护之心,当下就躬身问道:“定逸师叔说的甚是。” 定逸师太瞧了一眼徐宁,这才缓缓说道:“这件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还是请令师出来吧!” 徐宁躬身抱腕,冲着定逸师太深深施礼,然后就让林平之去请师父师娘,还有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三位师叔。 片刻之后,岳不群等五名华山派长老到场,徐宁当然不会说什么好话,当下就把青海一枭的骂词儿,压低了声音,添了十倍的油盐酱醋,说这王八蛋骂师娘是婊子,骂师父是兔儿爷,还骂小师妹许多难听的语言,已经无法形容…… 徐宁若是跟岳不群说个没完,絮叨几十句,旁人都会觉得他在告歪状,但他只说了三四句话,退到了岳不群夫妇背后,颇为言简意赅。 旁人也不知道他根本没有提这件事的始末,只是煽风点火,还以为他只说了事情的详情,不曾做什么偏袒,只道这位华山派大师兄颇为尊重事实,不然三言两句,绝不能把这件事说的清楚。 岳不群脾气再好,此时也被气的脸都歪了,宁中则更是柳眉倒竖,瞧向左冷禅的眼神,已经还跟不得生吃其肉。 两夫妇都没有想到,这个大弟子居然敢这么多人面前,公然撒谎,而且青海一枭又是林平之杀的,林平之素来稳重,颇有小君子剑的气派,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所以岳不群夫妇立刻就信了这个“八卦宁”的谣言。 事实上,徐宁也没有完全撒谎,他就是在细节上优化了一些言语,青海一枭污蔑岳不群夫妇的事儿,的确是真的,所以他也不怕岳不群跟在场众人对峙,岳不群毕竟是一派掌门,又特别注重形象,绝对不会把自己转述的具体言语,当众再说一遍,因此这个谎言是不怕揭穿的。 二十二、阴山双鬼 岳不群终究城府甚深,并没有发火,只是冷冷的望着左冷禅问道:“岳某在左掌门的眼里,果然如此不堪吗?” 左冷禅冷笑了一声,没有分辨,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屑于分辨这种细节的。 徐宁在旁边击掌叫好,两大掌门这么一句对话,就坐实了他刚才的煽风点火,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岳夫人亦是上前一步,她瞧得林平之脸色发白,还有余悸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个小徒弟的头,冲着左冷禅冷冷的说道:“好孩子,师娘没白疼你!” 林平之第一次杀人,虽然过了片刻,稍有缓解,但心底仍旧砰砰乱跳,此时得了师娘安抚,登时忍不住哭了出来,说道:“师娘!弟子不是想要杀人,只是他们说的太不成话,把你和师父说成那样子,还说弟子是……” 林平之乃是富户人家出身,从小到大也没说过几句粗话,此时想要让他说出来,当时怎么被人侮辱,一时间居然吐不出口。 徐宁脸上正气凛然,心底却笑得打跌,林平之这老实孩子的一句话,登时把宁中则好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点燃了起来。 岳夫人见左冷禅不肯言语,自家相公也不说话,便冷冷说道:“左师兄果然好大威风,做惯了五岳剑派的盟主,就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门派当奴才喝骂了。我们华山派虽然不成气候,但也没得让人上山门来辱骂,还要低三下四的习惯,这五岳剑派的联盟,我们华山派退了。”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为的对抗日月神教,如今岳不群和岳夫人都学了独孤九剑,武功大进,倒也不惧日月神教势大,五岳剑派的联盟对华山派来说也就没什么价值。 就算没有这件事儿,华山派上下也会对五岳剑派的联盟有别样心思,如今不过是借着这个理由爆发罢了。 左冷禅一辈子苦心孤诣,就是想要把五岳剑派整合成一体,如何容得华山派退出?他冷笑一声,阴惨惨的说道:“五岳剑派联盟,岂是你们华山派说退就退?” 徐宁一跃而出,喝道:“左冷禅!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本来是守望互助,但是你暗暗收拢这许多旁门左道的人物,带了他们上我华山来,难道还有守望互助之心吗?泰山派,衡山派,恒山派的前辈,你们来评评理?” 左冷禅语气一塞,他带了这许多人来,的确有些站不住道理,但若是不带了这么多人,他又没有信心压服得了五岳剑派失传剑法的岳不群,此时心头微微转念,冷笑说的:“这些不过是我嵩山派新收的门人,难道我们嵩山派收几个带艺投师的门人,还需要让你们华山派知道吗?” 徐宁立刻针锋相对的叫道:“带艺投师在所常有,谁也不能说你左冷禅的不是,说嵩山派不对,但我们五岳剑派都是名门正派,你收的这些人……” 徐宁伸手一指,点了两个面目平常的人说道:“阴山双鬼杀人如麻,最好奸淫,我听说恒山派定闲师太的一位女徒儿,就曾被他们兄弟轮暴之后,还虐杀数日取乐,被人发现的时候,尸首已经不成人形。定逸师太,我徐宁没有扯谎吧?我记得您老还曾下山去追杀这两兄弟,但却因为有人庇护,没能捉住他们兄弟行踪。” 定逸师太全身一震,怒目圆睁,喝道:“果然是阴山双鬼?” 她一掠而起,双掌拍出,冲着那对面目平常之人就狠下杀手,跟随左冷禅来的江湖豪客,都不敢动手,但嵩山派的托塔手丁勉和九曲剑钟镇,却不能坐视他们招揽来的武林好手被人击杀,两人各自上前一步,双剑并举想要拦下定逸师太。 徐宁猛然一步踏出,就如缩地成寸一般,跨过了数十丈距离,长剑出手,抖了两个剑花,托塔手丁勉和九曲剑钟镇只觉得徐宁这一剑,笼罩了他们两人身上大半穴道,不由得又惊又骇,连忙各自回剑抵御。 徐宁出了这一剑,便即后退,身法飘逸,姿势美观,就须臾就退回了原地,就好像没有出手一般,托塔手丁勉和九曲剑钟镇双剑一起落空,登时显得尴尬无比。 定逸师太没了人阻挡,全力出手,跟阴山双鬼对了一掌,这老尼姑立刻就暴喝一声,骂道:“是阴山大拍手!果然是阴山双鬼,你们两妖孽,今日就在此授首罢!” 定逸师太原本也不是深信徐宁所说,她并没有见过阴山双鬼的样貌,但武功高手的武功底子是不能瞒人的,她跟阴山双鬼对了一掌,就确信了这两人的身份,立刻就拔出了腰间长剑,一招绵里藏针,就把阴山双鬼给笼罩了进去。 嵩山派虽然同来的还有其他高手,但一时间都被这场混乱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被招揽来的江湖豪客,都对徐宁生出了敬畏之心,生怕他时候记住了自己,然后悄悄杀上门去,嵩山派家大业大或者不怕,但是他们又怎敢说一定抵挡的了华山派的偷袭? 嵩山派这一次来了九大高手,仙鹤手陆柏和大嵩阳手费彬被令狐冲废了武功,但还有七名高手,可是华山派也有五名同级数的好手。 而且令狐冲,林平之,徐宁武功之高,已经远超嵩山派的二代弟子,实力高深莫测,登时让嵩山派的人,也不敢鲁莽。 再加上徐宁点出了阴山双鬼的恶行,还有定逸师太这个苦主,嵩山派毕竟是名门正派,总不好明目张胆的维护这等恶徒。 左冷禅思前想后,知道今日已经再难逼宫华山派,留下去已经没了意义,当下冷哼一声,再也不追究仙鹤手陆柏和大嵩阳手费彬被令狐冲废去武功之事,带了众人就径自下山去了。 嵩山派一去,场面登时冷清了下来,泰山派,衡山派,恒山派的人加起来,也没有嵩山派这一次来的人多。 其余三派眼瞧华山派的弟子们武功都如此厉害,也都消了问罪之心,岳不群眼瞧轻轻易易就度过了这次危机,也不由得心中高兴,跨前两步,给定逸师太掠阵。 二十三、吸星 定逸师太性子暴烈,对阴山双鬼又复恨之入骨,一手恒山剑法使的绵密如雨,阴山双鬼虽然也有一身不俗艺业,但比起定逸师太终究逊色了一筹。 数十招过去,阴山双鬼已经左支右绌,定义师太猛然暴喝一声,长剑连环七转,使出了一招恒山派秘传的七问珈蓝,这招剑法有暮鼓晨钟之感,连环七变,越变越奇,阴山双鬼一起暴喝,豁尽全力抵挡了五变,但在最后两变之下,一中前胸,一中后心,被定义师太当场刺死。 这老尼姑杀了阴山双鬼,冲着岳不群一抱腕,非常豪气的回到了恒山派众人之中。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恭喜师太,杀了这两名歹人,此等人物要是也混入我们五岳剑派之中,日后大家怎么有脸说自家是名门正派?” 刘正风打了个哈哈,随声附和道:“岳掌门说的不错,我们总也是侠义传承,绝不容许这等害群之马。” 刘正风也瞧得明白,左冷禅早有野心,只是五岳剑派若不能同心合力,就低档不得日月神教,而且嵩山派实力强横,其余四派不得不仰仗嵩山派翼护,也只能容忍左冷禅诸般做法。 如今岳不群率领的华山派实力大进,岳不群又素有君子剑的名号,此时再不投靠过来,还等什么时候? 有刘正风圆场,天风道人对华山派上下也颇有好感,定义师太又对华山派颇有感激之一,徐宁指出来阴山双鬼的身份,让她能够替本门弟子报仇,算是有恩于恒山派。 所以老尼姑也微微一笑,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总不能真个散了,不然各自为政,只怕没有几年就要被日月神教给灭了。左冷禅野心甚大,嵩山派此去,再无执掌盟主的资格,不如趁着今日机会,我们四派重做联盟罢!” 天风道人也没想到,今日一会,五岳剑派的联盟居然有散了盟约势头,泰山派虽然比华山派好些,还有几个长辈在,但终究也难以独立抵挡日月神教,当下便极力支持定义师太,也愿意重做盟约。 岳不群心头欢喜,但却做足了姿态,言及盟约事关重大,须得各派掌门一起协商,衡山和恒山两派掌门不在,此时暂缓才好。 岳不群不愿意匆匆合盟,其余三派也是无法,嵩山派一去,五岳剑派的盟约又有散了架子的意思,他们也无心逼问华山派,有无私藏本门剑法,故而都只在华山呆了数日,就都匆匆离去,要会本门商议新的盟约大事儿。 岳不群被左冷禅压制数十年,骤然翻身,隐然有五岳剑派未来盟主的架势,心头也颇欢畅,在四派先后离开华山之后,就宣布已然整理本门剑法完毕,令徐宁执掌本门一切剑术武功,可以代师传授各位师弟武功。 这就差不多等于把大半个华山派交给了徐宁,让徐宁日后接掌门户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华山派上下,都对徐宁这个大师兄十分钦佩,就连林平之都对自家的大师兄奉若天人,故而岳不群这个决定,倒是让华山派上下颇为欢欣鼓舞,也无人反对。 封不平等三人,虽然回归了华山派,但名义上还是徐宁的剑仆,自然也无从干涉此事儿,更何况,他们更希望徐宁能够接掌华山派门户,他们也能水涨船高,地位更拔升一层。 徐宁从大弟子,一跃成为了掌门大弟子,心头虽然也颇欢喜,但他毕竟还有更高志向,所以除了每日里督促诸位时日练剑习武之外,更多的时间,还是修炼自身武功。 只是徐宁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武功似乎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葵花宝典他已经修炼至大成,或者还不及东方不败数十年功力精纯,可也已经无可再进,只余把功力打磨精纯,把招数练更加纯熟,却非是一时一日之功了。 嫁衣神功虽然因为他无意中领悟了废功重修之法,前期进境迅速,已经突破至了第五层,但接下来想要再有进步,废功重修之法已经不能再有丝毫用处,非得苦苦磨练,用上三五年的功夫不可。 紫霞神功他倒是在不久前,突破到了第二层,可是这门武功比嫁衣神功艰难数倍,威力却要稍逊,第三层之后,每一层花费的时间,只怕都要奔着十年往上去了,也没有办法指望,短时间内再有突破。 五岳剑派的剑术,徐宁已经差不多溶为一炉,进步可能也不会太大,独孤九剑是纯粹的剑术,就算他剑术修炼在精妙,日后回去九霄天界,只怕对开辟命魂,凝练虚相也无帮助。 徐宁思前想后,唯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就是去杭州梅庄地牢中解救任我行,学得吸星大法,一条路就是去少林寺,学得易筋经,只有这两条路,才能让他的武功在短时间内更进一步。 不过这两条路都有些危险,不管是解救任我行,还是去少林寺取易筋经,这门武功是少林寺镇派之宝,求取是求不来的,只能盗取,都是极违反武林正道之事儿。 所以徐宁想要做这两件事儿,就必须得隐藏身份,不让任何人知道,比起易筋经来,显然吸星大法更容易取得,这种邪门武功,提升功力也更迅速,更何况徐宁还知道“解救任我行的攻略”,这条路自然是首选。 徐宁在华山上呆了足足一年,把一身武功打磨的精纯,更把独孤九剑修炼的有了五六分火候,这才跟师父岳不群告辞,说要去山下游历一番。 岳不群已经再也不会去管束他,叮嘱了几句之后,就放了徐宁下山。 徐宁跟诸位师弟道别之后,仍旧是带了几十两散碎银子,一口长剑,孤身一人飘然下了华山,直奔衡山而去,他此番是要取得解救任我行的一宗关键事物,也就是刘正风手里的广陵散和笑傲江湖曲谱。 有了这件关键的事务,他才好去洛阳结实任盈盈,然后从任盈盈这条线索,搭上向问天,从而完成解救任我行的“大任务”。 二十四、狗头妖物 徐宁选择吸星大法,还有一个优势,修炼吸星大法须得废去本身功力,他一身的嫁衣神功,已经废去不知多少次了,根本不怕废功, 而且徐宁修炼嫁衣神功甚久,早就发现了这门神功,有化纳其他真气的妙用,他重新修炼的抱元劲,混元功,紫霞神功,都是从嫁衣真气上衍生出来,换句话说,嫁衣神功也有可能,化解吸星大法的隐患,效果也未必就比易筋经差了。 徐宁十几岁就跟着岳不群夫妇行走江湖,自己一个人下山也不知多少回了,故而行走江湖的经验丰富,他上了路之后,就一路疾行,这次他有王家兄弟送的一匹好马代步,比上次下山要方便的多,眼瞧再有两日的功夫,就能到衡山脚下。 徐宁本想找一处客栈落脚,奈何他错过了宿头,路边都是荒芜人烟的山岭,他倒是不怕赶夜路,但却担心座骑夜走山路,玩意折了马腿,明天就没有马匹代步了。 “也罢,就暂且休息一夜,明儿天亮再赶路吧。” 徐宁一晃身下了马,前者座骑走了数里,看到了一处破败的庙宇,便径直走了过去,先把马儿在庙门前的大树上拴好,自己才孤身走进了庙门。 他走进了庙门之后,瞧了一眼,不由得微微皱眉,这座破庙残败些也就罢了,居然不知被谁人当作了祠堂,还摆了数十口棺木,这些棺木摆放整齐,油光锃亮,显然常有人来擦拭。 徐宁艺高人胆大,倒也不怕跟这些棺木同处,只是这种地方污秽之气甚重,他有些爱洁,在庙中绕了一圈,就没停留,而是回到了栓马的大树下,一纵身上了树,找了一根粗大的树杆平躺下来,双眼一合,缓缓催动体内真气运转。 他自从习武以来,就习惯了以练功来代替睡眠,开始还不甚习惯,但后来却倍觉神采奕奕,比睡眠休息的更好,更能恢复精力。 嫁衣神功也不知运转了多少次,徐宁正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夜晚寒意都不能沾身,忽然听得一声凄厉长嚎,心底忍不住就是一个激灵。 他不曾睁眼,微微辨识长嚎传来的方向,不由得心底就咯噔一下,因为长嚎传来的方向,正是那座破败的庙宇,而且就似乎从其中一座棺木中传出。徐宁正微微犹豫,就听得长嚎之声此起彼伏,那些棺木咚咚有声,这才知道,自己并未听错。 徐宁一翻身坐了起来,把长剑也抽了出来,冷然望着破败庙宇,心底暗暗思忖:“难道这个世界还有妖魔鬼怪不成?这也难说,毕竟这个世界是神水晶弄出来的,它不尊重原著,胡乱篡改剧情也有可能,之前的那个胖胖的老王八,不就是他弄出来鬼!” 破败庙宇中异声越来越多,忽然砰的一声,一张棺盖飞出,里面直挺挺的跃起一道黑影。 徐宁虽然说不怕,但心底也有几分发毛,他随手折下了几根树枝,以甩手箭的手法发射出去,啪啪啪三声,分别钉入了那道跃起黑影的双目和嘴里,那道黑影才自跃起,就噗通一声又摔落了下去,无巧不巧的仍旧摔回了自己的棺木中。 徐宁本来也还担心,自己只有一身武功,不懂什么法术,会不会克制不了这些妖物,见得这道黑影被杀,他心下大定,随手又折了六七根树枝。 过不多时,又有一道黑影跃起,这次徐宁却没着急出手,映着月光定睛瞧去,不由得微微吃惊,从棺木中跃出的妖物,却非是他料想的僵尸,而是一个狗头人身的妖物,面目狰狞,口角垂涎,凶恶非常。 “这又是什么东西?” 徐宁随手弹出一根树枝,这次他没有去射狗头怪物的眼睛鼻口等弱点,而是对着脑门射出,有心想要试试这只狗头妖物究竟有什么能耐。 这根树枝给他灌注了嫁衣神功,坚若利矢,夺的一声射中了狗头妖物的额头,震的狗头妖物脑袋一仰,口鼻都喷出血来,但这妖物居然若无其事,长嚎一声,四爪落地,直奔徐宁藏身的大树扑了过来。 徐宁不由得暗吃一惊,这才晓得这些狗头妖物筋骨坚愈精钢,只怕比修炼了横练功夫的武林豪客,身披重甲的精锐战士,防御力还要强些。 他再次出手,就没有再多试探,仍旧是三根树枝齐发,冲着扑过来的狗头妖物双眼和大口射去,双目被爆,射入狗头妖物大口的树枝,更是把它后颈贯穿,这头妖物惨嚎一声,就摔落地上。 徐宁知道这些怪物的厉害,出手就再不容情,扣了一把树枝,遇到有狗头妖物破棺,就是三箭齐发,须臾间就连毙十多只狗头妖物。剩下的棺木中,渐渐不再震动,也不知道是气候不足,还不能破棺而出,还是知道外面危险,不敢冲撞出来。 徐宁等候片刻,见再也没有狗头妖物冲出来,就跃下树去,把射杀的狗头妖物细细翻瞧了一遍,见瞧不出来什么端倪,这才都拖到了空地上,把那些棺木也都搬运了出来,用随身的火折子点起了一把大火。 那些狗头妖物的身体,宛如油料,沾染了大火之后,立刻就窜起老高的火苗,那些还未破棺的妖物,在大火中发出凄厉惨嚎,似乎要蠢蠢欲动,徐宁也不客气,见有异动的棺木,就是连珠手法,发射十余根树枝进去。 他隔着棺木也瞧不见里面的妖物眼口鼻在哪里,但把狗头的部位射上一遍,总有一两支命中。 到了天明时分,大火才渐渐熄灭了,火堆中也早就没有妖物嚎叫,只是徐宁脸色却一直都难看的紧。 “这些怪物是没有办法回答我的问题了,这些疑点,除非能再次找到那个胖胖的老者,才能给我回答。只是下一次若是遇上他,这个老王八一定会杀了我……” 徐宁微微长叹一声,起身上了座骑,这匹马虽然颇不俗,但被狗头妖物吓住,长嘶了半夜,早上也显得萎蔫不振,想是已经吓破了胆,一路上走的磕磕绊绊。 二十五、螳螂黄雀 天色已然大放光明,徐宁一夜都没有睡好,跟胯下的马儿一样,都有萎蔫,他远远的瞧见了前方有一处客栈,就忍不住精神微震,暗暗忖道:“我不如到那里去投宿,先补个眠,明日再赶路也不迟。” 徐宁催动胯下座骑,这头马儿挣命一般,小跑了一段路,来到客栈前面,徐宁抬眼微微观瞧,却不见有伙计迎出来,心底就觉得有些不甚美妙,急忙纵身下马,进了客栈。 客栈里,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任何人活动的声音,而且还有一股淡淡血腥气息。 徐宁在客栈里走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死人,但客栈里十分凌乱,显然是经过一场打斗,客栈里的人反抗十分激烈,但最终只怕都遭遇了不幸。 徐宁联想到自己不久前在破败庙宇中的遭遇,心中隐隐感觉,这件事儿怕是有一个极大的阴谋,自己茫然不知的撞了进来。 “究竟是什么人,搞出这种事情来?会不会影响到我前往衡山,夺取广陵散和笑傲江湖的曲谱?” 徐宁心下犹豫,但还是把马儿牵了进来,在马厩里绑好,亲自动手喂上了饲料,这才去后厨弄了些吃得,然后随便寻了一间客房睡下。 徐宁运转嫁衣神功,四个时辰之后这才一跃而起,精神充足,把自己恢复到了最巅峰的状态,他也是有些预感,此去衡山怕是会有些变故,若不养足精神,难以应付接下来的种种变化。 此时天色已经又接近傍晚,徐宁稍稍犹豫了一下,给自己马儿又添了一次食料,就把这匹座骑扔在了这座客栈,孤身一人悄悄上路。 接下来不拘有什么变化,他仗着一身武功也尽逃的了,但遇上什么危险,这匹马儿却难逃生。 徐宁一个人上路,展开轻功,速度也不比奔马差多少,他路上连续遇到了十多座民宅,但里面都空无一人,而且略有血腥之气,现在这些普通百姓也都遭了不知名的势力杀害。 徐宁一路向衡山行去,不过当他走了半日之后,居然发现前方又有了人烟,知道自己已经闯出了那个死亡圈,不由得微生惊讶,他思忖半晌,就又兜了回去。 徐宁施展轻功全力奔驰,这三天两夜之内,他已经把附近都转了一圈,连续发现了四处藏有妖物的地方,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幕后主持者的踪迹。 徐宁暗暗忖道:“按照我这几日勘探的结果,这个死亡圈大约有百里方圆,在这个死亡圈笼罩范围之内,人畜死绝,但却不见任何尸体,不远处就是这个死亡圈的中心,在那里一定会找到端倪。” 徐宁轻功展开,越加小心,当他抬头望到了一处古怪建筑的时候,不由得微微一愣,因为这座建筑,就是他初到九霄天界的那座古堡。他根本就没有进入那座古堡的记忆,随后又被弄晕了过去,带回了白家,所以他一直也不知道,这座古堡有什么秘密。 如今在这个世界里,也看到了这座古堡,就显得十分怪异了。 徐宁稍作犹豫,还是施展轻功,悄然接近了这座古堡,就在他一跃扒上了古堡的墙头时,忽然看到一道火红身影飘然从天而降。 徐宁立刻藏好了身形,定睛瞧看时,却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个火红的身影居然是早就死去的“罗嫣”,罗嫣的双目凄迷,看起来好像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但身上散发的澎湃力量,却绝非是武功高手该有的东西。 徐宁暗暗忖道:“怪不得室火猪许愿,想要复活罗嫣,神水晶的回答是,罗嫣未死,不能复活。不过她怎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徐宁正努力要想通这件事儿,就看到罗嫣双手一挥,一道火焰犀牛从掌心飞出,落在地上,横冲直撞,须臾间就把这座古堡撞成了一片废墟。 古堡中连续跃出了数十头狗头人身的妖物,但这些妖物根本低档不得罗嫣放出的火焰犀牛,晃眼间就被罗嫣杀了一个精光。 罗嫣摧毁了这座古堡之后,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轻轻一跃,破空飞去,徐宁有心想要打个招呼,但一想到人家的神水晶,现在自己手里,就没敢出去。 过得片刻,徐宁见这里已经没了什么,正要动身离开的时候,却见一个熟悉身影,自远方飘然而来,一个胖胖老者落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怨毒,狠狠的说道:“又是这个小婊子!老子几次三番培养的死神侍者,都给她杀了个精光。” 徐宁有心想要冲出去,质问一番,这个胖胖的老者,为何要害他,但是他终究不是蠢货,思虑了一番,反而藏的更隐蔽一些。 胖胖的老者在废墟上走了一圈,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脱离苦海!本来我选定了九个资质出色的少年,传授了嫁衣神功,只要取得他们体内的嫁衣真气,让我把嫁衣神功修炼至第九层,就可以脱离这里,回去我原来的地方,却没想到,这九个少年有七个出了问题。如今我培养死神侍者,又被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破坏,难道只能去走最后那一条路吗?” 徐宁听得心底微微一震,他原本就估计,若是自己能够把嫁衣神功练至大成,就可以回去九霄天界,此时听得胖胖老者也这般说法,那就是说他估计的没错。 这个胖胖老者对这个世界知道,比他的更多,除了修炼武功至此界绝顶之外,还有其他两条道路可走。 徐宁忍不住有些眼热,暗暗忖道:“我凭了嫁衣神功,葵花宝典,独孤九剑这三大神功剑法,若是全力出手,偷袭这个老王八,有没有可能得手?” 徐宁忍不住悄悄拔剑,这个胖胖老者的武功深不可测,说不定还有别的能耐,他这一击若是不能成功,胖胖老者的反击必然凌厉无比,他若是偷袭,必然全不留任何后手。 就在徐宁寻找机会的时候,胖胖老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然一跃而起,转瞬没入了黑暗之中,徐宁在片刻之后,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度见到这个胖胖老者。 对方武功深不可测,他根本不可能追踪上去,却不被发现,只能看着胖胖老者离开。 二十六、曲非烟 良久良久之后,徐宁也没有等到胖胖老者回来,也再没有其他变化,这才怏怏不乐的重新上路,他虽然发现了这件事的内幕,但却对自己毫无帮助,就是产生了更多的疑惑而已。 他回去客栈取了马儿,一天之后就已经到了衡山脚下,他把座骑随便寻了一处农家喂养,去刘正风的家里踩了几次盘子。他本拟想要找一找刘正风是否在家里收藏有广陵散和笑傲江湖的曲谱,但却在第三次去刘家窥探的时候,见到刘正风的孙女儿叫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曲姐姐,两人正在院中玩耍。 徐宁当下大喜,扯了一块布,蒙住了脸,一跃闯入了院子,随手一指,点了刘正风孙女的穴道,夹了曲姓女孩儿,几个起落就逃出了刘家。 他带了这女孩儿,狂奔数里,这才寻了一个没人的僻静处,把肋下的女孩儿放下来。 这个女孩儿眼珠咕噜噜的转动,显得颇为灵活,徐宁没有点她的穴道,她也没有大叫大嚷,跟普通女孩儿截然不同。 徐宁见她颇有些淡定,就随手扯下了面上布巾,问道:“你可是曲非烟?” 小女孩儿这才讶然,眼珠转了几转,正要开口,徐宁已经笑道:“我知道了,你爷爷是曲洋!你就是曲非烟!” 小女孩儿有些颓然的说道:“你这人倒也狡诈,我本来还想骗你一骗的。瞧你也不似坏人,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可还小呢,不能干坏事儿的。” 徐宁脸上微微发热,正要解释,自己乃是为了广陵散和笑傲江湖曲谱而来,他之前也没看曲非烟的面目,此时多看了几眼,忽然心头微微吃惊,拉走过来冲着阳光,多看了几眼。 曲非烟表情有些古怪,小声的问道:“我父母虽然死了,但确是爷爷亲生,你这副样子,活像是发现了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子!” 徐宁苦笑了一声,叫了一声:“罗笙笙!” 曲非烟小嘴张开,半晌才说道:“这就不是失散多年亲妹妹的路数了,你是觉得我像你上辈子的爱人么?” 徐宁摇了摇头,再次苦笑,曲非烟年纪虽幼,但身材已经张开,颇为亭亭玉立,眉目如画,俨然就是一个年轻了四五岁的小罗笙笙。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就算用脚指头想,也可以猜得到,这件事跟神水晶有关。 “对了!我许愿有一堆女朋友的愿望,神水晶还是未满足状态,它这是对这件事念念不忘啊!就算我穿越了,也不肯放过我。” 徐宁本来也没有想拿曲非烟怎么样,知道了这个曲非烟,很有可能是神水晶搞的鬼,把罗笙笙也扯入了进来,就更不会为难她。 曲非烟人虽小,担心人却鬼大,见徐宁似乎没有害他的意思,就故意凑得近了些,嫣然一笑道:“大哥哥!烟烟有些饿了,你帮我找些吃的好不好?” 徐宁拍了拍额头,说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刚才我去了刘家的厨房晃了一圈,他们蒸了几笼包子,味道不错,我就顺手拿了十几个。正好我也么吃东西,你也一起来吃些吧。” 徐宁顺手取出来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一层油纸包,打开了油纸包,才是包子。他弄的颇为细心,包子也并没有黏沾成一块。 曲非烟看徐宁先拿了两个包子,吃的十分香甜,虽然自己不饿,但为了跟徐宁拉近关系,也拿了一个小口的吃着,又提起了那个问题,小声问道:“大哥哥!瞧你也不是坏人,为什么要绑架烟烟啊?你要是瞧上了我,大可以等上几年,烟烟长大了些,去跟我爷爷提亲,看你一身武功,我爷爷说不定就同意了,不用做的这么暴虐。” 徐宁额头见汗,罗笙笙平时都是以知性美少女的形象示人,从没有这么精灵古怪过,他一时间也颇有些应付不来,沉默半晌,才淡淡说道:“我是为了你爷爷手头的广陵散曲谱和笑傲江湖曲谱,这两卷曲谱我有大用,又没什么有价值的交换事物,很难说动你爷爷给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曲非烟哈哈一笑,说道:“你想要这两套曲谱,又哪里需要那么麻烦了?你拿纸笔过来,我抄写给你就是了,这两套曲谱我早就背下来了。” 徐宁自然是大喜过望,他早就准备了纸笔,立刻就拿了出来,放在了曲非烟的面前,说道:“写出来给我!” 曲非烟眼波迷离的瞧了徐宁一眼,虽然她年纪幼小,但这种清纯萝莉的媚眼,还是让徐宁忍不住心头大大的一跳。 “你让我写,我就写,那多没有面子。你给我什么好处啊?” 徐宁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什么好处给你,我身上穷的很,就只有十几两银子,一口长剑还是随时要用。” 曲非烟噗嗤一笑,说道:“我看你武功不俗,不如教我一两招,作为交换如何?” 徐宁微微寻思,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说道:“我可以传你一套混元霹雳手!这门武功不是特别合适你,路数太过刚猛,但我也没甚别的武功可以用来交换。” 曲非烟眼睛一亮,答道:“好,我就要学这套混元霹雳手。” 徐宁自己也取了一张纸,随手把混元霹雳手抄写了下来,他这边才抄写了一半,那边曲非烟已经把两部曲谱都抄完,武功秘籍比曲谱要复杂的多,还有数十个招式变化的人形,还有各种穴道秘诀,徐宁先放下了自己抄写的混元霹雳手,取过来曲非烟抄写的曲谱。 他越看越是觉得不对,曲非烟抄写的的确是曲谱没错,但就算以他浅薄的音乐常识,也看得出来,这是一套简谱,这个世界应该连阿拉伯数字也没有普及,何来简谱这种东西?就算是五线谱也不该有啊? 徐宁瞧了曲非烟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是该用宫商角质羽那一套来抄曲谱吗?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一次轮到曲非烟惊讶,她小声说道:“宫商角质羽不是古代用来抄写曲谱的吗?本朝都是流传这套……” 二十七、沧海一声笑 徐宁一头黑线,暗暗忖道:“这种东西任盈盈大小姐能看的懂吗?” 他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要求曲非烟按照古谱再抄写一份,曲非烟无奈下,只能答应了。当徐宁把混元霹雳手的秘籍抄写完毕,曲非烟也把两套曲谱抄写了一遍,这一次徐宁就完全都看不懂了,只觉得宛如鬼画符相似。 徐宁收了这两套曲谱,这才对曲非烟说道:“多谢曲非烟姑娘赠我曲谱,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可来华山找我,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你可要记得替我遮掩。” 曲非烟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徐宁笑了一笑,说道:“我就徐宁!” 曲非烟惊呼一声,说道:“你就是华山派的大师兄?” 徐宁点了点头,曲非烟立刻欢喜的说道:“我一定记得保密,就连爷爷也不说!” 徐宁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曲非烟信得过,就算曲非烟说出去,刘正风和曲洋也会遮掩,他们相交莫逆的事情,比自己这点事儿更怕被人知道。何况就算刘正风和曲洋宣扬出去,他也不怕,随便扯个什么慌,也就把这件事儿糊弄过去了。 徐宁不愿意暴露身份,只是想要减少麻烦,真要被人识破,他也有应对的手段,就是要多费些事情罢了。 曲非烟见徐宁要走,这才有些着急了,叫道:“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外可怎么成?我还是个小姑娘呢,万一出了意外,我爷爷必然找你拼命。” 徐宁一拍额头,他确然忘记了这件事儿,只能讪笑道:“我倒是真的忘记了,这就送你回去吧!” 徐宁伸手轻轻一扶,曲非烟就觉得身子一轻,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须臾间就就在里许之外。 曲非烟忍不住笑道:“徐宁大哥哥,你这一手轻功好帅,能不能教我?” 徐宁笑了一笑,没有回答,他这一手轻功,大半出自葵花宝典,这门武功他可不想传出去害人。 晃眼间到了刘正风的宅院附近,徐宁找了一处高墙,抖手一抛,把曲非烟扔了进去,曲非烟骤然间被抛起,不由得惊呼一声,但她只觉得身上一股力道涌来,身不由己的一个旋身,姿势美妙的落在地上,居然毫发无伤,不由得心中微微吃惊,愕然呆在了当场。 这小女孩儿心中全都是:“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他只是随手一抛,就能让我施展出来上乘轻功心法?” 徐宁却没有想那么多,送了曲非烟回去,立刻回去自己寄养马匹的农家,取了马匹,就赶紧上路,刘正风必然会同曲洋,在四处搜寻绑架了曲洋孙女的歹人,他可不像跟这两位照面。 徐宁快马加鞭,路上也未耽搁,非止一日,就进了洛阳城。 他这一次,没有去金刀门王家,径直去了绿柳巷,寻找绿竹翁,至于这会任盈盈大小姐在不在,他可没有把握,若是任盈盈不在,徐宁还有其他的后手,就是要麻烦一些。 徐宁风尘仆仆,到了绿柳巷,运功微微一震,把身上的尘土震掉,这才前去叩门。 不多时,就有一个老者的声音,缓缓说道:“门外不拘何人,都不用再敲门了,今日我长辈前来,不见外客!” 徐宁登时大喜,绿竹翁的长辈还有何人?不就是任盈盈大小姐么? 他立刻提高了声音,说道:“晚辈是有一套曲谱,百思不得其解,听闻前辈雅擅琴箫,这才冒昧前来。既然前辈有长辈在此,晚辈本不该继续打扰,只是这套曲谱无人辨识,不由得心痒难搔。不求前辈见面,只求前辈暂且把这套曲谱收下,小子过得几日再来拜访也罢。” 绿竹翁正自沉吟,还未开口,就听得里面有个女子声音,曼声唤过了绿竹翁,也不知说了什么,过的片刻,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一个普普通通的老者走了出来,对徐宁说道:“我姑姑说,你既然也是喜爱音乐之人,便可一见,不算打扰。” 徐宁躬身施礼,跟着绿竹翁进了他的宅子,待得双方落座,这才把笑傲江湖的曲谱递送了过去。 他送的当然是曲非烟后写的鬼画符一般的故老版本,绿竹翁瞧了一会儿,就皱眉道:“可有今谱?” 徐宁愕然半晌,这才取了曲非烟写的简谱,也一并递了过去。 绿竹翁这才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过了半晌,绿竹翁这才取了琴箫试着演奏,徐宁听了一会儿,终于听出来不对劲,他暗暗骂了一声:“神水晶真特么的能糊弄人,这不是‘沧海一声笑’吗?” 徐宁听绿竹翁演奏了一遍琴谱,又去吹箫的时候,忍不住放生长歌……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 一曲歌罢,徐宁是泪流满面,他实在没有办法还有别的情绪。 绿竹翁放下了长箫,不由得微微赞叹,这个时候,竹帘内忽然传说了一声幽幽的叹息,轻轻说道:“公子果然是雅人,居然能给这套古谱,撰写如此动人的歌词!” 徐宁忍不住肚内暗骂:“特么的!这歌词可不是我写的。” 但嘴上他却只能叹息一声,毛葱了这个身份,竹帘内那个声音,半晌后有幽幽说道:“公子能否把曲谱和歌词允许妾身抄写一遍?我愿有礼回赠。” 徐宁连忙说道:“不须,不须!这套曲谱得遇有缘人,是我最大心愿,我自己弹奏不得,每日里揣摩,不知有多辛苦。刚才绿竹翁前辈演奏的委婉动人,晚辈一时放情,这才纵声歌唱,惊扰了婆婆。词谱落在绿竹翁前辈手里,正是得其所哉,至于晚辈的歌词,不过小道,更是不止一晒。” 徐宁抹了一把脸,心道:“不知道我说这么说,会不会被黄霑的粉丝咒骂?” 良久良久,竹帘内才发出悠然之声,淡淡说道:“公子果然是个君子,胸中风光霁月。” 二十八、采花狂魔 这句话让徐宁脸红少许,只能连声谦逊,他的个人品质,只能说不算坏人,还没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但说什么也跟君子挂不上边,也称不起什么“风光霁月”。 徐宁本想赠出了曲谱之后,就立刻离开,没想到绿竹翁进屋跟“姑姑”商量了几句,出来就问他要留饭不?徐宁心头顿时大喜,立刻答允了下来。 在饭桌上,绿竹翁偶尔问起,他住在哪里,得知徐宁才到洛阳,尚未有地方落脚,就邀请徐宁在他家住下,徐宁当然是“推辞不过”,“欣然允诺”,就在绿柳巷住了下来。 徐宁住下来之后,就提出了跟绿竹翁学弹琴吹箫,绿竹翁姿势欣然允诺。 徐宁白天跟绿竹翁学弹琴吹箫,晚上就闭门修炼武功,晃眼月余过去,心下渐渐不耐起来。 他已经觉察到了,武功到了自己这个地步,已经遭遇到了瓶颈,除非再有什么奇遇,不但一点一滴的进步,都要以年来计算。若是他想要武林争雄,或者把华山派发扬光大,凭他现在的武功已经足够,纵然更进步一些,也没有什么意义。 可徐宁并不是来这个世界争雄武林的,他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他需要把武功修炼到,足以突破这个世界的限制,回去九霄天界。 “任盈盈这条线已经算是搭上了,但如何才能让任盈盈倾心喜欢?我又不是令狐冲,当初任盈盈喜欢上了这个浪子,十之八九就是荷尔蒙冲动,问题是我不是令狐冲,没有泡妞光环啊!” 徐宁想了一想,正暗暗忖道:“或者我趁夜摸进去任盈盈的闺房,先把生米做成熟饭?” 这个念头才起,徐宁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暗骂道:“我怎么连这么龌龊的念头也冒了出来?这种事儿,怎是我这种正人君子做的?何况任盈盈外和内刚,说不定事后就视我为仇敌,又或者干脆自尽,岂不是把这件事玩坏了?” 徐宁遍思破局之法,一时间却不得关窍,他虽然知道笑傲的情节,但令狐冲能轻易泡到任盈盈,却不代表他也能轻松做到,男女之间的事情,远非那么简单,就算他把令狐冲做过的事情,十成十的复制一遍,也未必就能得到一样的结果,何况他没有办法十成十的复制,只能攻略大概。 徐宁正在烦恼,忽然听得绿竹翁在门外叫他,急忙走了出去,却见绿竹翁有些忧色,随口问道:“前辈为何如此苦恼?” 绿竹翁苦笑了一声,说道:“如今洛阳城里出了一个采花狂魔,我跟姑姑商量,想要离开此地些许时候,特来告知宁公子一声。” 徐宁微微惊讶,问道:“洛阳有十余家武林门派,什么采花狂魔敢来此地撒野?” 绿竹翁摇头叹息道:“这名采花狂魔武功极高,尤其是轻功,更是如鬼如神,据说上半夜在东城犯了案子,下半夜就能在西城出没,两地间隔数十里,除非身具双翅,不然就算第一流的轻功,也没有办法如此快捷。” 徐宁本想打趣儿,就算有洛阳城出了采花狂魔,但你们这里一个老翁,一个老翁叫做“姑姑”的人,有甚可怕,但绿竹翁下一句话,就让他瞠目结舌,生出奇异的感觉来。 绿竹翁随口说道:“本来宁公子是个男子,就算出一百个采花淫贼也不妨事儿,但是我听人说,这个采花狂魔男女不忌,很是有几个俊俏后生,遭了他的毒手。” “我去!世上还有这种口味的采花狂魔吗?” 徐宁微微一震,忽然想到了王家兄弟,立刻忍不住脑洞大开,暗暗忖道:“难道这个采花狂魔就是王家兄弟中的一个?又或者其实两兄弟都有,只是扮相一般无二,被人认作一个?” 徐宁越想,越是觉得这件事儿颇有可能,王家兄弟学了辟邪剑法,性取向肯定会有些问题,至于武功……自然也是不俗,辟邪剑法可是很厉害的武功,尤其是在轻功上很有加成。 绿竹翁沉吟半晌,这才说道:“如果宁公子没甚必要,也离开洛阳,暂避几日吧。我姑姑说,宁公子胸怀坦荡是个真正的君子,临走前让我把这卷清心普善咒和燕语琴相赠,此物虽然微薄,但却是我姑姑一番心意,还请宁公子收下。” 徐宁一笑说道:“长辈有赐,怎敢不受?” 又是清心普善咒,又是瑶琴燕语,这是令狐冲的主角待遇,徐宁怎会往外推却?他含笑收了绿竹翁送的东西,看着绿竹翁赶了一架牛车,悠然离开了绿柳巷,心头也颇感慨。 他细细寻思了一阵,暗暗忖道:“我今晚不妨在洛阳城里走一遭,瞧一下这个采花狂魔,究竟是什么来历。若是王家兄弟,真个如此伤天害理,我也就只好把他们除去了。” 当初徐宁也没想到,王家兄弟在自己演示了“辟邪剑法”,大肆宣扬这门剑法的厉害之后,居然去向阳巷老宅,找到了记载剑法的袈裟,并且凭此练成了辟邪剑法。 这件事跟他有关系,徐宁也不愿意,就此放任王家兄弟害人。 他在绿柳巷打坐半日,待得月上柳梢,已经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当下一跃上了附近的房顶,施展开轻功,眨眼就在附近绕了一圈。 徐宁把巡查的圈子越绕越大,大半个时辰之后,忽然见到一个身影在屋顶上微微一晃,就钻入了一处大户人家,不由得精神微微一振,就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他眼瞧着,那个影子钻入了一处绣楼,然后就听得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的笑道:“小娘子!你也不出去打听一下,被我万里独行看上的女子,有哪个能逃脱我手?也是洛阳城这几天,闹出个采花狂魔,才让我有此机会。这厮真个是重口味,洛阳城内被采花的美貌女子,尽数是我田伯光下手,他们居然只盯着男子。” 徐宁微微讶异,暗暗叫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采花狂魔果然非是一人,说不定也不止两个。” 二十九、不可不戒 虽然可能有些会觉得田伯光也算是豪爽男儿,但徐宁对这位万里独行可没有好感,这种强奸惯犯,最后居然只是被砍了小jj就了事儿,处罚的实在太轻了,既然给他撞上了,徐宁自是打算顺手杀了这淫贼,给武林除了一害。 徐宁随手折了一根树枝进去,却故意没有灌注内力,这家人颇无辜,他若是在这人家里杀死田伯光,难免会给人招惹麻烦,故而这一记“甩手箭”,只是为了引田伯光出来。 田伯光在房中讶异了一声,腰刀抡起,劈飞了树枝,抬手就点了那女子的穴道,这才纵身跃出了房间,长笑道:“哪里来的好汉子,居然打扰你家大爷寻花问柳?” 徐宁正要长啸一声,弄点出场的气势,就听得一声尖锐的喜悦叫喊:“这汉子好生精壮,又一表人才,难得还是个淫贼,知情知趣儿,爷真是喜欢到心肝里去了,大哥你莫要跟我抢。” 徐宁一头黑线,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红花衣衫,也不知薰了几重香氛,味道袭人的汉子,露出长有黑黢黢腿毛的大腿,凌空向田伯光扑了下来。 “我去!这打扮好生潮流,脸上的粉也太厚了些,我居然没看出来是王家兄弟的哪一个!听口气,应该是王家驹罢!” 田伯光见此人身法快绝,知道是个劲敌,大吼一声,把飞沙走石十三式尽数使出,刀光霍霍,把全身都笼罩了进去。 王家驹掩口而笑,身法犹如鬼魅,左旋右转,赤手没有拿任何武器,非但没有落在下风,还有暇探手穿过层层刀光,在田伯光的脸颊上掐了一记。 王家驹“娇笑”道:“果然是练武的男人,脸上肌肉也这般劲道!” 田伯光早就没有刚才的豪迈,心头大骇,双眼睁的溜圆,但却怎么都看不清王家驹犹如鬼魅,又如急电的身法,他把一套飞沙走石十三式舞的越来越急,但一颗心去越来越沉。 他哪里知道王家驹是修炼了辟邪剑法!只道是什么前辈高人,乔装打扮了来戏耍他,心底暗暗害怕,却不得不咬牙苦撑。 饶是田伯光把一套仗以成名的快刀使的越来越急,但仍旧被王家驹在身上左掐一把,右捏一下,甚至还有一次,王家驹甚至把手探到的田伯光的胯下,时候还啧啧夸赞道:“好大的鸟儿!” 徐宁瞧到这会儿,已经瞧不下去了,只能掩面长太息…… “这特么的不是某位叫做夏阿的成名画手,雅擅的画风吗?这家伙就经常画夸父追日阿波罗,武松皮鞭加滴蜡老虎,萧何月下骑自行车追韩信,古代仕女用竹竿挑着iphone自拍……什么什么的!王家驹月下戏淫贼,这画风太特么的复古了。” 王家驹双目晶晶亮,双手忽点忽戳,变化万千,饶是田伯光也算是武林中的一把好手,甚至跟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比武都不曾落了下风,但此时却被王家驹戏弄的汗流浃背,湿透了身上的长袍。 他这身长袍早就脱了,出来时随手披上,根本没有系好,王家驹忽然瞧出来破绽,双手连抓带撕,须臾间就把田伯光身上的长袍扯的七零八碎,然后一声长啸,猛然合身一撞。 田伯光大惊之下,挥刀便斩,王家驹滴溜溜一个转身,已经让过了长刀,扑入了田伯光的怀里,双手都按在了这淫贼的胸膛,把他给生生推了进屋。 这一下,虽然非是重手法,但田伯光仍旧被打的腰刀脱手,口喷鲜血,他只觉得一双手顺着自己赤裸的胸膛摸了开来,顿时毛骨悚然,大叫一声,极力挣扎反抗。 徐宁看到两人撞入了房间内,不旋踵就传出了田伯光的惨叫声,开始这淫贼还骂的十分惨烈,后来就只剩下了各种求饶,间或还夹杂着王家驹的轻轻笑声:“反抗啊!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得趣儿!” 徐宁听得如坐针毡,急忙暗暗念诵清心普善咒,拔身而起,正要换过日子再来杀田伯光这淫贼,就在他一掠上了旁边屋顶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个妖艳之极的身影,飘逸潇洒而来。 徐宁微微凝神,却见这个身影,亦是闯入了田伯光采花的宅院,过不多时,房中就争斗了起来,乒乒乓乓打的火热。 徐宁再次掩面,他十成十可以肯定,这是王家兄弟为了田伯光这淫贼争风吃醋,居然动手打了起来。 “我草!老子今天妥妥要长针眼,看到了这么不干净的东西。” 忽然间,一声凄惨超过之前任何一次的叫声,从房中传出,然后一个阴惨惨的声音,厉声喝道:“哥哥!你什么都要跟我抢,连我看上的男子都要跟我抢,我这就毁了他,让你也得不到!” 须臾后,徐宁就见田伯光从房中一跃而出,脚步踉跄,胯下鲜血淋漓,挣命一般狂奔,转眼没在黑暗之中。 徐宁瞧见了这一幕,也没有了出手的兴致,长叹一声,暗暗忖道:“明日该是去拜访一下王家兄弟了,这两人若是学林远图,也还罢了,性子虽然怪癖,但也不是不能忍受。但若是王家兄弟,仗了武功,想要为害武林,我就不得不将之除去了。” 过的片刻,两道身影从房中冲出,各奔东西,居然不走一路,去势比田伯光还快。 徐宁等了片刻,这才翻身下了屋顶,慢慢的走回了绿柳巷。 他知道了洛阳城的闹腾的淫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心底却殊无半分轻松之意,徐宁甚至有些后悔,跟王家兄弟说起辟邪剑法的事情。 就在徐宁走到了绿柳巷口,打算回去休息的时候,忽然心头微微一紧,迈步闯入了进去,手也放在了腰间,随时打算拔剑出手。 当他踏入了院子中,却见一个一身葱绿的美貌女子,正轻抚瑶琴,在月光之下,显得分外端庄动人,素手请拨琴弦,发出仙翁,仙翁之声,虽然随手而拨,不成曲调,但却另有一种动人的韵律。 这个美貌女子似乎有些烦恼心事,对徐宁闯进来,居然连头也没有抬,就好像不知道他进来了一般。 三十、东方不败 徐宁换了一个合适拔剑的姿势,这才缓缓问道:“来者何人?” 美貌女子轻抬螓首,含笑说道:“妾身复姓东方!” 徐宁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内心颇有些艰难,东方不败武功犹在任我行之上,乃是笑傲里的第一高手,威名之盛,许多正道武林高手,就算在背后都不敢提及她的名字。 虽然眼前的这个女子,怎么看都是东方姐姐,而且酷似林青霞的版本,比陈乔恩美貌十倍,并不像是原著里的不男不女的人妖,但徐宁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东方不败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武功。 美貌女子撩了撩头发,见徐宁一脸戒备,忍不住再次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我是听闻洛阳出了两个精通辟邪剑法的高手,这才不辞万里,从黑木崖赶来。没想到,除了王家的那两个不成气候的小混球,居然还见到了你这么一个隐藏起来的大高手,姐姐扪心自问,都未必胜的过你。” 徐宁大吼一声,猛然拔剑横劈,这一剑他已经是出尽了全力,什么嫁衣神功,葵花宝典,独孤九剑上的功夫都使了出来,把诸般武功融汇一炉,再也不分彼此。 美貌女子浅浅一笑,趋退如电,随手一弹,就有一根琴弦应指飞出。 徐宁身子猛然凝住,挥手一剑,把琴弦斩断,但是也失去了先机,没能继续追击。 东方不败如一朵莲花,轻轻一转,又飘了回来,身姿曼妙,但速度之快,犹在徐宁之上。 徐宁不敢怠慢,刷刷连刺一十八剑,把东方不败进击的路线全数封死,不留丝毫破绽。 东方不败浅浅一笑,素手轻拨,拇指和食指间也不知何时捏了一根银针,轻轻拨档,徐宁的长剑便刺不出去。 两人同样都把葵花宝典修炼到了第三层顶峰,但东方不败数十年功力沉浸,非是徐宁几个月的功力可比,出手比他还要快出一线,就这一线之差,徐宁就显得处处缚手缚脚。 若非徐宁还学了独孤九剑,剑招之精还在东方不败之上,只怕五十招内就要败下阵来,饶是如此,他仍旧倍感吃力,一口长剑化为千百口,剑身灌注了十成功力,破空之声宛如雷霆。 东方不败啧啧夸赞道:“好剑法!若是再给你三五年的功夫,只怕我就拾掇不下你这个小混蛋了,亏得我此番来了洛阳,才有机会斩草除根,先去了你这个隐患。” 徐宁一言不发,剑法越使越急,跟东方不败巧笑倩兮,笑语盈盈,但身法却不带半点风声,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 两人出手都快,晃眼都斗了三百招以上,徐宁惊惧之心渐去,暗暗忖道:“我一个人决计斗不过东方不败,非得去找几个帮手不可,洛阳城中能跟我联手斗此人的好手,也就只有王家兄弟了,寻常武林好手,都没法插手这个级数的战斗。” 徐宁心中计较已定,虚晃一剑,不走大门,却撞破了绿竹翁宅院的围墙,然后窜上了附近的屋顶,东方不败随后追了上来,两人斗得十余招,徐宁就逃出了里许之外。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盈盈说道:“你这是打算去找王家那两个小王八蛋做帮手吗?我倒是要看看,就凭你们三人,能抵挡的了我多少招。若是给你这个小混蛋从我手底逃了,我也就不配被人称作东方不败了。” 徐宁哈哈长笑,喝道:“你既然不怕,就跟来罢!” 徐宁剑术武功,也就差了东方不败一线,此时一心想要逃走,东方不败虽然仗着轻功,能一直紧追不放,但却阻拦不住。半个时辰之后,徐宁就看到了金刀门王家的大门,一声长喝道:“快去把王家骏,王家驹叫出来,此人乃是邪教高手,寻常人物不是对手。” 徐宁担心金刀门不敢跟魔教做对,又或者听得东方不败的名头,王家兄弟仓惶逃走,那他可就坐腊了,故而才隐去了东方不败的名头,甚至连魔教的名号也不提,只说是邪教高手。 两人身法太快,徐宁才自喝喊,就有数十名金刀门弟子奔了出来,没头没脑的喊道:“谁人敢来金刀门撒野?” 东方不败犹如一朵翠绿云团飘过,只是一卷,这些金刀门弟子都静立不动,片刻后,才一起摔倒,每个人都眉心一道红线,连血珠也没有几滴。 只是一招就杀了数十名金刀门弟子,徐宁也不由得暗暗抽了一口冷气,这个东方不败武功之高,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刚才苦斗的时候,他还未觉得,此时旁观,才瞧出来东方不败武功之高,已经非是出神入化可以形容,简直不似人类。 “呆会王家兄弟若是出来帮手,我今天务必要杀了东方不败,不然给这个魔头盯上,我就没活路了。” 徐宁一声低喝,翻身又迎击了上去,免得东方不败杀伤更多金刀门人,就如他一心逃走,东方不败也拦不住一般,他想要拦下东方不败杀人,也是极难。到了金刀门,东方不败不在追着他,而是见人就杀,从大门一直杀透了三重门户,死在东方不败手底下的人,已经超过数百,竟然没有人能抵挡的了这个大魔头一招。 此时金刀门王家的人,已经都奔了出来,王元霸看到正在争斗的两人脸色就是一变,已经全然发白,他武功也算一流,立刻就看出来,这两人的武功,任何一个人都能数招之内杀了自己,他都不成,金刀门就更没有人能够低档的住这两名大敌。 就在金刀王元霸自忖,今日必然是灭门惨祸,奈何自己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招惹来这种敌人,东方不败已经扑了上来,手中银针连刺,须臾就毙杀了六名王元霸的亲传弟子。 就在东方不败指上银针一晃,冲着王元霸下手的时候,两个惶急的声音一起喝道:“莫要伤我爷爷!” 王元霸豁尽毕生修为,一刀斩出,但却丝毫没有把握,能否逼开这么可怖可怕的敌人,但就在此时,两道剑光一起交错飞出,竟而把他护了下来。 三十一、红叶心经,入门初基 王家骏,王家驹兄弟,双剑齐出,徐宁亦自背后杀到,东方不败这才收了指尖银针,飘然退去。 王家兄弟此时也知道,若不能败去这名大敌,自己一家人都要惨死,刚才东方不败出手屠杀王家人的时候,把两兄弟的母亲也给杀死,他们两兄弟同仇敌忾之下,居然生出超乎寻常的勇气,剑术亦是发挥的比平常厉害三分。 徐宁带了王家兄弟之助,长剑施展开来,许多精妙家数,一一呈现,之前他被东方不败的快针逼迫,独孤九剑的许多精妙招数都使不出来,往往一招变化还未使足,就要被逼得变招,以抵御东方不被宛如雷轰电闪的针法。 此时徐宁剑法使开,东方不败亦是啧啧称奇,夸赞道:“小家伙!你的剑法可俊的很啊!比之前跟我斗的时候,要厉害多了,原来之前你也还没能尽使出本事来。姐姐到要看看,你究竟有几分颜色!” 徐宁厉吼一声,叫道:“你这个魔头,居然惨杀无辜。我一路上追踪你半个月,若非知道你要杀洛阳金刀门满门老小,仓促出手,不及召唤同门过来,你这个魔头,便有三头六臂也要死了。” 徐宁颠倒是非的本事,说不上厉害,也就是借此交代,他为何出现在金刀门,还跟东方不败苦斗,若是给金刀门的人知道,人是他引过来的,就算东方不败本来就是打算来洛阳,针对王家兄弟,也不会原谅他。 故而他才找了这个借口,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东方不败身上,自己只是仗义出手。 东方不败也不辩解,冷笑数声,出手越来越急,饶是王家兄弟和徐宁都修炼过葵花宝典,对这套武功了如指掌,但仍旧不由得各自吃惊,实在没有想到,这套武功居然能够修炼到这个地步。 再斗得数十招,徐宁精神陡然一长,喝道:“你这魔头,内力真气有些不济了吧?我倒要瞧瞧,你还有几分本事!” 徐宁内力是源自嫁衣神功,刚猛雄烈,但东方不败的内力,却是来自葵花宝典,这门武功出手极快,招式亦是繁复,但内力却不算的浑厚,她跟徐宁已经恶斗了数百招,又加上了王家兄弟两个生力军,的确是微觉后力不济。 东方不败盈盈一笑,叫道:“你这小混账说的也是,姐姐却是气力不济了!也罢,这一次就放过你们,明儿养足了力气,再来寻你们的麻烦吧。” 东方不败娇躯纵起,宛如一朵翠绿云彩,须臾就去的远了,徐宁有心想要追杀上去,但瞧王家兄弟并无此意,甚至露出了胆怯之意,不由得暗叹一声,也只能驻足。 “可惜了!王家兄弟如此胆小,不敢追击,下一次再遇上了这个大魔头,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总不能把王家兄弟带在身边,下次遇上这个大魔头,也不知哪里去寻帮手。” 徐宁正微微可惜,就听得王家兄弟一起压低了声音问道:“这魔头究竟何人?为何跟我们使一样的剑法?” 徐宁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还是等没人的时候说罢!我须得打坐一会儿,恢复功力,不然下次这魔头来了,我们都要死。” 徐宁有了这个借口,避开了王家人的追问,王家也是被东方不败杀的怕了,也不敢打扰徐宁休息,生怕下次东方不败来了,无人抵挡。 徐宁打坐了两个时辰,已经恢复了精力,他这边才起身,那边就有王家的下人把热水和饭食送了上来,王家兄弟也早就在外面等候了。 徐宁苦笑一声,说道:“这件事,却算是我害你们兄弟,我不该说起辟邪剑法的事儿。你们学了辟邪剑法,却被魔教中人知道,所以才派人前来追杀你们兄弟。” 王家兄弟立时就扭捏起来,他们倒是想要否认,但刚才已经在徐宁面前使过了这套剑法恶斗东方不败,想要否认也不能,只能含含糊糊的承认了下来。 徐宁忍不住好奇,问道:“我听说修炼这门武功,有一个极大的关隘,所以就算有人得了剑法,也没有办法洗练。你们两兄弟是怎么修炼成的?” 王家骏还待遮掩,王家驹就张口说道:“宁兄弟也不是外人,何况我们练功也出了岔子,非得找个明白人问不可,若是你遮掩下去,真出了大事儿怎办?还是说实话吧!” 王家骏这才取了一本绢册,递给了徐宁,小声说道:“我们还在表弟的老宅里,得到了这部心法。据说是红叶禅师所创,名为红叶心经,有道是:红叶心经,入门初基,葵花宝典,登峰造极!这门武功,须得两人分别修炼一部分,然后合力同修,红叶禅师本来在心经中记载,最好是夫妻同修,他是出家人,所以没有办法修炼,我们兄弟怕这门武功外传,就兄弟一起修炼,结果……” 徐宁默默的替他们兄弟补足了后面一句话:“结果就入门初基了呗!” 徐宁接过了红叶心经,瞧了一遍,这才约略明白,红叶禅师得到了葵花宝典,并不是没有修炼过,而是尝试过多次,但却发现一修炼这门武功,就欲火大盛,不克自制,他倒是也知道自宫炼剑的秘法,但却没想过用,而是想要另创一门武功,弥补葵花宝典的缺陷。 这就是红叶禅师后来所创的《红叶心经》。 若是夫妻二人,一人修炼红叶心经,一人修炼葵花宝典,然后两人功力互相贯通,自然就能把这门武功修炼至大成。后来华山派的两位祖师把葵花宝典偷取,却觉得驴唇不对马嘴,就是因为他们记下的葵花宝典之中,参杂了红叶心经的缘故,本来就不是一门武功,自然怎么都对不上,两人都不放心对方,不可能一同修炼,这才怎么都练不成。 渡元禅师自然知道红叶心经,所以得到了残本之后,就不红叶心经的部分摘取,只修炼葵花宝典,故而才能自创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称雄武林。至于魔教,也是知道了这个秘诀,重新整理过夺取来的葵花宝典。 三十二、葵花宝典,登峰造极 徐宁略加翻看这本红叶心经,也不由得暗暗赞叹,红叶禅师果然不愧是前辈高人,所创法门十分高深。 这部红叶心经融会贯通了一部分葵花宝典的心法,但却别出枢机,威力也不在葵花宝典之下。 单单修炼红叶心经,不但没有好处,反而有害,危害之烈,甚至比葵花宝典更甚。 按照红叶心经上记载,只有红叶心经配合葵花宝典,两两合练,才能度过欲火焚身的劫数,待得一方红叶心经修成,另一方葵花宝典修成,再互相转换功力,修炼对方的心法,这才能大功告成。 如此修成的葵花宝典,威力比原著还要更上层楼,故而才有“红叶心经,入门初基;葵花宝典,登峰造极!”之语。 只是红叶禅师创出这门心法之后,因为自己是出家人,自然也没有办法找一个女子来合练,所以法门虽然创出,却始终不曾试着修炼。 徐宁此时想来,红叶禅师所创的这门红叶心经,只怕还有些重大缺憾,要不然红叶禅师也不会最后把葵花宝典一焚了之,没有传承下来。 林远图从华山派得了葵花宝典的残本,更知道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的奥秘,最终也还是自宫了练剑,并没有找人合练,也说不定他找人合练过了,但却没能成功,所以才不得已自宫练剑。 这件事除非起红叶禅师和林远图于地下,不然再没有任何人能够解答。 至于东方不败如何修成葵花宝典,其中曲折,只怕就更非是外人可以知道了。 而王家兄弟……十之八九是狗屎运太冲,撞几率撞过去的,或者也说不定,红叶禅师当年的构想就错了,这东西须得两个真心相爱的男人才练得成,一男一女反而练不成。 想到这里,徐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多想下去了。 徐宁有嫁衣神功化解修炼葵花宝典的后患,对红叶心经本来没什么需求,但他从这部心经得知,此法和葵花宝典兼修,可以相当于把葵花宝典再增多两层心法,也不由得怦然心动。 他暗暗忖道:“王家兄弟能够修成红叶心经,虽然出了点岔子,但我有嫁衣神功化解后患,未必就修炼不成。若是葵花宝典能更上层楼,就算单打独斗,我也不惧东方不败了。” 王家兄弟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想要知道,他有什么办法解决自家的隐患,徐宁瞧了他们两人一眼,忽然笑道;“你们怎么只有红叶心经,却无葵花宝典的心法?” 王家驹扭捏了一下说道:“记载葵花宝典的书册,不小心给我兄弟毁去了,不如我们背一遍给你。” 徐宁点了点头,王家驹就开始背诵葵花宝典心法,他倒是不须,只是若不这么作态,就怕他们兄弟起疑心。 徐宁反复翻看红叶心经,再对比心头的全本葵花宝典,很快就发现了十余处破绽,这倒不是他武功见识,更胜当年的红叶禅师,而是红叶禅师从来没有修炼过葵花宝典,自是比不上他亲身修炼,体会更深。 徐宁翻看了一遍红叶心经之后,把这卷书册还了给王家兄弟,在心中默默把红叶心经的错谬之处,一一改过,按照自己改过的心法,运转真气。 有些地方豁然贯通,有些地方却大生阻碍,徐宁就再度反思,反复尝试。 过得半个时辰,红叶心经的第一层心法,已经重新修改完毕,修炼起来,除了欲火之盛,比葵花宝典更烈,就再无半分缺憾。 徐宁催动了嫁衣神功,把这股欲火缓缓化去,忽然想起一事儿,对王家兄弟说道;“你们去取一张瑶琴来,我试试能否给你们缓解修炼葵花宝典的后患。” 两兄弟大喜,吩咐了一声,不旋踵就有下人送了一张上好的古琴,徐宁让两兄弟修炼葵花宝典,自己却弹奏了一曲清心普善咒,两兄弟开始还蠢蠢欲动,不克自制,但在清心普善咒之下,渐渐脸色平和,露出微笑,修炼了半日葵花宝典,居然似乎都有进境。 两人一跃而起,对徐宁说道:“好兄弟,你这法子果然使得,我们兄弟修炼辟邪剑法,果然再也没有之前的后患了,你能否讲这套曲谱传我们,以后我们修炼的时候,可以让人弹奏,化解心头刚火。” 徐宁微微沉吟,断然拒绝了两兄弟的要求,这套曲谱乃是任盈盈大小姐所赠,若是她发现自己珍重万分的东西,居然变成一堆庸俗琴师,给两个基佬练功是弹奏的背、景音乐,只怕就再也不肯搭理自己了。 他只能推托说:“这套曲谱虽然不值什么,却是一位长辈所赐,并且叮嘱我不可传于旁人。我也不好擅自违背诺言,不如下次我带你们兄弟两个,去见一见这位前辈,或者能够说法他,亲自把这头曲谱相赠。” 王家兄弟虽然无奈,但也只好接受了这套说辞,三人再闲聊一会儿,王家兄弟就得了长辈传讯,要请徐宁去赴宴。 徐宁哪里有心思去跟金刀王元霸解释,这一摊子乱糟糟的事儿?他立刻就找了几个借口,说要清净一会儿,推敲红叶心经的破绽,或者对提升两兄弟武功有用,可以在下次魔教贼子前来的时候,对付这名魔头,拒绝前去赴宴。 王家兄弟也无可奈何,请了几次,徐宁都不肯松口,后来干脆借口要清净,也可以在暗处替王家警戒,飘然离开了王府。 徐宁绕了一圈之后,在王家附近寻了一处民宅,偷偷潜入,找了一个没人的房间,继续钻研红叶心经。 红叶心经脱胎于葵花宝典,但却偏于阴柔,常年修炼,阴柔之气愈盛,不但会影响身体,生出种种难以控制的变化,甚至还会扭曲人的性格。 这部红叶心经,亦有三层心法,待得跟葵花宝典合练之后,就合并之后的心法,便可突破至第五层,威力比原来最少提升一倍。 徐宁修改过了第一层心法转换,就开始着手改动第二层心法,他花了几个时辰,忽然觉得眼前一暗,这才发觉已经到了傍晚。 徐宁也觉得腹中饥饿,这才出门觅食儿,他在街角找了一家馄饨的摊子,要了两碗馄饨,这家馄饨味道颇鲜,汤头都是熬制而成。徐宁吃的口滑,忍不住再多要了两碗。 卖馄饨的老汉,瞧着他吃的香甜,笑眯眯的说道:“老儿这馄饨不错罢?” 徐宁点了点头,挑起了大拇指,说道:“很是难得!” 老汉笑呵呵的说道:“如果我还告诉你,我在里面下了十香软筋散做调料,你是否会觉得更加不错呢?” 徐宁脸色一变,刚要探手拔剑,却发现真气已经提不上来。 三十三、围攻 “糟糕大了!我还是江湖经验不足,居然没有提防被人下毒。” 徐宁心头暗暗后悔,催动嫁衣神功,想要驱毒,但嫁衣神功并不擅长驱毒,他又没能把嫁衣神功修炼到最高层次,运功半晌,只觉得真气越来越提不上来,不但未有好转,反而愈加恶化了。 卖馄饨的老者,一直都十分警惕,不敢欺近徐宁身前,显然是知道他武功了得,不会给他偷袭的机会。 徐宁就算有心想要杀了他,也寻不到机会,片刻之后,他已经一分真气也运使不来,不由得喟然长叹。 以前没有武功,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身具武功,一定那失去,心头那种怅然若失,简直难以形容,就好像丢失了最宝贵的东西一般。 卖馄饨的老者,忽然躬身跪倒,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道:“属下恭迎教主。” 一个全身白衣的美貌女子款款走过,也不瞧他一眼,反而对徐宁十分兴趣,绕着他走了一圈,笑盈盈的问道:“跟本教主做对,滋味可不好受吧?” 徐宁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你赢了!” 东方不败出动了下毒的手段,徐宁虽然不甘心,但他可不会为此破口大骂,说东方不败手段下作,胜王败寇,如果他有机会给东方不败下毒,也不会非要跟这个可怖之极的大敌动武。 今天是他失算了,就算再有不甘心,不认输,还不是输掉了?就算多骂几句,又能如何?还能让自己身上的散功剧毒解了? 转不如承认自己失败,还来得干脆些。 东方不败笑盈盈的说道:“若是当真动武,我还真拿你们三个小混蛋无可奈何,单打独斗我虽然能赢,但也非是一时三刻能得手,还是用毒简单些。小混账,你现在想死想活?” 徐宁苦笑一声,说道:“这还用教主大人动问吗?我自然是想活命的,但若是教主让我反叛华山,投入黑木崖,那就不用问了,直接杀了我算。” 东方不败笑盈盈的说道:“华山派又值得什么?本教主还需要内鬼才能拿下么?瞧你武功不错,有件事儿须得你做,这件事儿跟正道武林无关,乃是我日月神教内部的事儿,想来对你来说,杀日月神教的人,不会有什么拒绝念头罢?左右不过是一群邪魔外道,谁人死了,你们都会开心才是。” 徐宁微微吃惊,问道:“东方不败,你的武功已经天下无敌,又是大权在手,日神教还有谁能是你的敌手?还有谁能反抗你?你需要对付的人,也用不着我出手吧?” 此时任我行早就退位,对外说练功走火,已经身死,徐宁自然知道,任我行是被囚困在西湖底下,梅庄的地牢之中,东方不败要对付的绝对不是任我行,就算是任我行还在位,也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此时日月神教还有谁能让东方不败头疼? 东方不败微微蹙眉,说道:“说来好笑,我也不知道此人性命,就知道他是一个胖胖的老者,此人在日月神教中潜势力极大,而且武功极高,我单打独斗,也不是他的对手。” 徐宁倒抽了一口冷气,立刻就答应道:“若是对付此人,我愿意出手,只恐怕,就算我们两人联手,也未必是此人对手吧?” 东方不败笑了笑,说道:“没错!就算我们两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我日月神教中武功好手不少,但一来我信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否被人收买,二来这些武功好手的武功,也尚不足围剿此人。” 东方不败笑了一笑,说道:“不过,我们也不是找不到帮手。只是这个帮手恨我入骨,须得你想办法找到他,并且怂恿他上黑木崖来?” 徐宁忍不住问道:“能被你视作帮手,此人武功必然极其可怕,为人也未必好说话,我如何能请的来?” 东方不败盈盈一笑,说道:“这件事儿我早有安排,你只需要在洛阳城内继续呆下去就知道了。” 徐宁眼瞧东方不败要走,忍不住提气喝道:“我都已经答应了,你可以给我把毒都解了吧?” 东方不败回首狡黠的一笑,说道:“我只是给你下了普通的麻药,最多两三个时辰可解,我手头可没什么解药,你还是忍受过这两三个时辰罢。” 徐宁心头不爽,但却也无可奈何,目送东方不败离去,冲着卖馄饨的老者喝道:“砸给我两碗馄饨,要不加香料的。” 卖馄饨的老者阴惨惨一笑,说道:“你还敢吃我的馄饨吗?” 徐宁嘿然笑道:“有什么不敢,大不了就在被下什么三尸脑神丸,先吃饱了再说。” 卖馄饨的老者默不作声的盛了两碗馄饨,送到了徐宁桌前,他微微抬头,瞧得徐宁脸上似笑非笑,登时吃了一惊,连忙纵步后退,但一道剑光才能够桌子下飞起,只在他喉咙一点,就夺去了卖混沌老者的一切生机。 徐宁虽然提不起来真气,但一身剑术却还在,尤其是独孤九剑,纯粹是剑招,有无内力区别不大。 徐宁一剑杀了卖馄饨的老者,抬脚踢翻了馄饨摊子,这才觉得心头郁闷稍减,扬长而去。 三日后,徐宁正在绿柳巷,绿竹翁的宅子里潜修,忽然一支利箭射来,他探手接下,把箭尾上的书信取了下来。他展开了书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半日后,在洛阳城外,可见一名白袍大汉,且去助他脱身。” 徐宁把书信随手震成粉碎,吐纳了数次,让情绪略略平复。 他武功早就恢复,也多次探查过体内,确信绝无任何问题,没有被人做过手脚,上次中毒,给了他一个极大的教训,让徐宁知道,光有武功,行走江湖也还是不成,做事儿就多加了三分小心。 “这个白袍大汉,必然是向问天,东方刚不败的帮手,一定就是任我行了,不过光是有他们两个,也还是不包准,我要想方设法,把王家兄弟也带上,这才能万无一失。” 三十四、天王老子 徐宁到是早就预留了借口,只是如何跟王家的人解释,东方不败再也不会来杀人,却是个麻烦的事儿。 不过徐宁寻思了片刻,就微微一晒,暗暗忖道:“既然解释不清,就干脆不要解释。” 他立刻就起身去金刀门,这一次他没有避让王元霸等人,但也没有给金刀门的解释疑惑,而是开门见山的说,最近师门有召唤,须得赶紧回去。 金刀门上下,立刻就惊骇不小,王家兄弟的剑术虽然莫名其妙就变得厉害无比,王元霸也问不出来端倪,但若是没有徐宁,光是王家兄弟,绝对低档不得东方不败。 徐宁要走,王元霸哪里肯放? 但是徐宁推脱是有师门严令,绝对不能逗留,双方争持了几句,他才图穷匕见的,假意邀请王家上华山避难,并且言说有华山派在,这些邪教高手绝逼不敢去闹事儿。 王元霸没见过辟邪剑法,也没见过独孤九剑,徐宁以独孤九剑的法门,催动葵花宝典,就连王家兄弟都认不出来,只觉得徐宁剑法甚高,王元霸当然就以为,徐宁使的是华山派武功,华山派首徒如此,师父长辈自然更厉害,当下就动了心。 徐宁又复劝说了几句,王元霸沉吟片刻,就下定了决心,干脆举家搬迁,去依附华山派。 金刀门的武功也就罢了,但门户中着实富庶,有了金刀门投靠,华山派便可一跃成为五岳剑派中,最为有钱的门派,虽然还比不上少林武当,这两家门派都是有朝廷赏赐的大片良田,乃是当地第一大地主,但比崆峒,峨眉,昆仑这些门派,都不差多少了。 忽悠了王元霸,徐宁就哄骗王家兄弟,说要带他们去见那位传授他清心普善咒的前辈,问两人要不要一同去。 王家兄弟哪里会不去?当下就答允了,立刻跟徐宁去见那位前辈,徐宁带了两兄弟,这才施施然离开了王家,直奔东方不败传信中的地址。 他除了洛阳,寻了半日,就看到一座茶亭外,有数百名江湖好汉围困,一个手脚都带着镣铐的白袍大汉,正在自斟自饮,竟然视周围的江湖好汉如无物。 徐宁忍不住暗赞一声,向问天不愧是绰号天王老子的狠角色,的确有一股气度,让人望而心折。 他可不是令狐冲,贸贸然就去跟向问天喝酒,结果弄得自己名声败坏。徐宁是华山派大弟子,去跟魔教右使兜搭,对抗正派群雄,那是什么行为? 所以徐宁清喝一声,问道:“诸位在这里围攻此人,此人究竟是谁,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徐宁虽然经常在外走动,但认得他的人还是不多,大多江湖好汉见他年轻,都不屑理会,只有嵩山派的大阴阳手乐厚越众而出,叫道:“原来是华山派徐宁少侠,此人乃是魔教右使向问天,平生罪行累累,诛杀了无数江湖正道,故而我们才将之围困。只是此獠武功惊人,大家不想有所损伤,所以才没有即刻动手。” 徐宁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魔教妖孽,待我为诸位斩之!” 徐宁拔剑上前,大喝道:“向问天受死!” 向问天乜眼瞧去,冷笑道:“这么多江湖好汉子,却让一个娃娃来送死,果然英雄不在年高,有志却是少年。小娃娃,看在你如斯勇气的份上,我不杀你,只给你一个教训。” 徐宁长剑刺出,喝道:“哪里来的如此多废话!” 向问天本来也不在乎徐宁,待得见到了徐宁的剑法,不由得大吃一惊,双手抖开,锁链飞舞,当下就跟徐宁斗在了一起。 两人交手十招,徐宁陡然一声大喝,长剑连斩,叮叮两声,就把向问天手上的镣铐斩断。向问天脸色微微一变,大吼道:“好惊人的剑术,什么时候,五岳剑派出了这等少年豪杰,我不是对手,咱们后会有期罢!” 徐宁低喝道:“你这魔头,想要逃走,也不要问问在场众位前辈答应不答应!” 向问天做出了想要逃走的架势,就在徐宁追击的时候,一道被斩断的锁链犹如灵蛇翻卷,卷住了徐宁的长剑,两人奋力拉扯,这道锁链登时被震的粉碎。 向问天上前一掌,打中了徐宁的臂膀,登时把他打飞了出去。 徐宁人在半空,脱手飞出长剑,险之又险的擦着向问天的脸颊飞过,若非向问天及时偏头,就要被一招宛如天外玉龙的脱手飞剑斩杀。 两人争斗的须臾,就各遇险境,围观的众位武林好手,瞧出来便宜,立刻就一涌其上。 向问天双手得以脱困,旁人瞧不出来,他却知道,这个少年实是为了帮助他而来,当下精神一振,双手一拍,就夺过了两口单刀,刀光霍霍,须臾间就斩杀了七八名江湖好手,施展轻功,掉头就跑。 徐宁落在地上,假意调息半晌,这才夹手抢夺了一口长剑,大呼小叫的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王家兄弟不知道情况,只能跟着徐宁一起冲上前去,他们毕竟年轻,虽然胡闹了些,但遇上这种围攻“反派大魔头”的场景,亦是十分兴奋,只想着建功立业,人前显露,只可惜围攻向问天的人太多,他们兄弟抢不上去。 向问天边战边逃,徐宁也提起冲上去接战了数招,但却无人能够将之阻挡,这位魔教右使机谋百出,带着众人兜了几个圈子,转战千里,慢慢把战场引入了一座深山里。 到了这个时候,追踪的数百名武林好手,就不时有人掉队,只是随着消息传出,也有许多附近的江湖好手加入进来,故而队伍反而越来越壮大。 徐宁前面还大出风头,后来就以受了内伤为理由,不怎么出手,冷眼瞧着众人,直到某一天,前方出现了一座石梁,飞跨一道峡谷,向问天独据一方,连败十余名江湖好手,甚至还杀了峨嵋派的三名道人,双方这才相持了起来。 这边人数虽然多,但在窄窄的石梁上,却只容得一人动手,上去几个著名的大高手都死掉了,其他人就畏缩不前,再不敢上去动手。 徐宁知道时机到了,暗暗叮嘱王家兄弟说道:“呆会我要杀进去,跟向问天苦斗,你们且去西湖边等我,我就算杀不了向问天,也一定有办法脱身,就算看到我有什么危险,也不用担心。” 王家兄弟脑筋转的慢,还未想明白端倪,就见徐宁孤身仗剑,冲上了石梁。 三十五、吸星 徐宁剑光霍霍,跟向问天斗在了一起,只是窄窄的石梁上,也容不得别人来插手,他跟向问天恶斗了十余招,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小姐让我问一声,广陵散可收到了吗?” 向问天微微一笑,说道:“自然是到手了。” 徐宁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猜的不错。 当初原著中,向问天拿出了广陵散,令狐冲只以为他跟魔教长老曲洋交情不错,所以才得到了广陵散曲谱,但徐宁可不会这么想。 正道容不下刘正风和曲洋的交情,日月神教又如何能容许本教长老曲洋跟衡山派高手刘正风有交情? 为何令狐冲跟任盈盈学琴不久,向问天就反叛了黑木崖?而且跟他不过才是初次见面,就拿他当子侄看待?而且向问天如何知道令狐冲精通独孤九剑,把他当作救人的关键棋子?若不是早就知道令狐冲剑法绝世,向问天怎么会提前安排,让令狐冲跟他去比剑救人?甚至向问天前脚才救出任我行,后脚任盈盈大小姐就出现了,跟自己父亲一起? 向问天委婉劝说令狐冲,他解救任我行有大功,加入日月神教必然厚待,但令狐冲在整个过程里,不过是个被骗去的冤大头,这种炮灰又有什么功劳了? 只有他们是从令狐冲手里得到了广陵散曲谱,让任我行有可能被救出来,这些巧合才说得通。 至于任盈盈大小姐,对令狐冲莫名其妙的倾心,只怕也跟令狐冲拿了笑傲江湖曲谱,让她有望救出父亲,这才对令狐冲另眼看待。 笑傲江湖曲谱包含有广陵散曲谱,以任盈盈的乐理造诣,重新提取出来广陵散不难,甚至笑问天拿出去的就是笑傲江湖曲谱,糊弄没见过正本广陵散的黄钟公也不一定。 徐宁试探得手,立刻压低了声音说道:“此地想就是向右使脱身之地,不知稍后,我在哪里跟向右使碰面?” 向问天微微一笑,说道:“四十里之外,有个许家村,我们就在那里碰面吧!” 徐宁连环三剑,逼得向问天左支右绌,不得不缓缓退后,遁入了石梁后的浓雾之中,徐宁仗剑追了进去,正道群雄登时兴高采烈,立刻就有十余人跟了上来,就在此时,徐宁一声厉啸,从浓雾中冲了出来,脸上全都是鲜血,他一跃纵过十余名正道好手的头顶,一路惨叫不断,听得人人心底生寒。 徐宁轻功了得,须臾就去了远了,王家兄弟急忙施展轻功去追,但却哪里追得上?无奈下,两兄弟只好按照徐宁所言,直奔杭州去了。 徐宁在半日之后,就看到了已经换了一副容貌的向问天,想自己悠然走来,他微微一笑,开口问道:“向右使倒是全才,居然连易容术也这般了得。” 向问天哈哈一笑,说道:“若没有这些旁门左道,就不免有些麻烦,我也来替徐宁公子乔装一番吧。” 徐宁点了点头,向问天变魔术一般,翻出来许多东西,半个时辰之后,徐宁就变成了一个黄脸的汉子,再非是风度翩翩的少侠。 两人上路之后,向问天的兜囊里,就宛如有源源不绝的银子,一路上流水价的花出去,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论一路上的享用,远比王家招待的更豪奢十倍,舒适十倍。 两人也没有什么耽搁,这一天将到杭州,向问天又在舟中替徐宁及自己刻意化装了一会,这才舍舟登陆,买了两匹骏马,乘马进了杭州城。 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 令狐冲进杭州,曾经夸赞此地不愧为神仙境地,徐宁却跟父母到杭州旅游过两次,对古代的苏杭,就没什么太深感触。 向问天似是到了旧游之地,路径甚是熟悉,转了几个弯,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徐宁知道,这里便是囚禁任我行的梅庄。 向问天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回头低声道:“一切听我安排。” 徐宁点了点头,也不多言语。 只听得向问天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左首那人躬身说道:“两位驾临敝庄,有何贵干?”向问天道:“少林门下、武当门下弟子,有事求见江南四友,四位前辈。”那人道:“我家主人向不见客。”说着便欲关门。 徐宁在旁笑呵呵的瞧着向问天,先是取出来一宗少林寺的信物,又取出来一宗武当派的信物,这想必是最近五岳剑派联盟解散,向问天不得不另寻信物,然后把一字电剑丁坚和五路神施令威哄的昏头转向。 片刻之后,他们两人就被请了进去,至于之后的故事路数,姿势毋庸赘言,徐宁仗着剑法,连败一字电剑和梅庄四位庄主,经过向问天各种忽悠之后,他又被带到了任我行的囚牢之中。 任我行武功之高,远远超出徐宁料想,他本拟自己的剑术已经不凡,十之八九已经超过此刻的令狐冲,但在跟任我行的比剑之中,居然丝毫占不到上风。 待得任我行使出狮子吼,把所有人都震晕了过去,徐宁虽然内功远比令狐冲高明,也一样装做晕厥,偷看看着任我行锯断了手足镣铐,跟自己换了衣裳,过得片刻梅庄之人醒来,就把任我行给弄了出去。 虽然一下子就被困在囚牢,徐宁却也并不担忧,他往任我行住的床板上一摸,果然摸到了吸星大法的刻印,这才心下大定,一字一句的解读起来。 吸星大法源自北冥真气,只是有所残缺,又结合了一部分化功大、法的法门,这才弄出来许多后遗症,不如原版精微奥妙。 但这些对徐宁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 三十六、武功大进 徐宁按照吸星大法的口诀,缓缓把自己的一身功力散去,这一关极是难过,本来若无任我行亲自出手相助,走火入魔的几率高达千分之九九九,也就是徐宁,废功重炼已经是常事儿,这一关虽然艰辛,但他却履险如夷,轻松度过。 练成吸星大法的第二关,更是艰难,散了功力之后,还要汲取旁人内力,可自己已经没有了功力,汲取旁人内力,岂不是危险之极? 偏偏徐宁一身内力根基,乃是嫁衣神功,这门武功是没有办法彻底废掉,不过数日,嫁衣真气就渐渐滋长,徐宁依法吸纳,修炼吸星大法,不过数日,便有所成。 吸星大法最大的难关,就是吸纳甚多异种真气,互相之间会有冲突,这一点对徐宁来说,也没有问题,嫁衣神功霸道至极,最善同化各种真气,化为最精纯的嫁衣真气。 徐宁在地牢中修炼,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忽然听得一个声音,缓缓问道:“在下的事情,任先生可答应了吗?” 徐宁一拍大腿,立刻伪作沙哑了嗓子,叫道:“我答应你没有问题,你且发个誓言来?” 外面的黑白子顿失大喜,连发了十八个大誓,徐宁也不揭穿他,立刻就开始背诵吸星大法,只是背得几句之后,声音就越来越低。 黑白子哪里料到,囚牢中的人早就失去了束缚,那镣铐早就被任我行锯断?情不自禁的就凑近了牢房,徐宁觑得便宜,闪电般出手一抓,顿时把黑白子的胳膊抓住,吸星大法催运起来,黑白子的内力汩汩不绝,被他吸摄到了体内。 黑白子心头大骇,想要挣脱,却哪里能够? 徐宁一身武功,远超此刻的令狐冲,黑白子的内力虽然雄厚,但也没有撑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软瘫似狗,兼且被生生吓晕了过去。 徐宁立刻催动功力,从窗口钻了出去,也不乔装改扮,就那么施施然,扬长而去。 他走出了地牢,就看到梅庄的三位庄主正在等着自己,他们瞧见,居然是徐宁从地牢里走出来,而不是黑白子,立刻就想明白了关键,登时都吓得脸色雪白,也顾不得江湖规矩,一起围攻了上来。 徐宁武功远在梅庄的三位庄主之上,就算加上了一字电剑和五路神,也不过多花费了他十招,就把五人的内里真气吸摄的干干净净,他也没有杀人的念头,吸了五人的内力真气之后,就扬长而去。 徐宁脱身之后,离开了梅庄,立刻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体内六股内力,以嫁衣神功一一化尽,然后才催动吸星大法将嫁衣真气吞噬。 他修炼了半日,忽然一跃而起,长啸一声,双掌拍出,登时把一株大树拍的粉碎。 寻常刚猛掌力,也不过把大树打成两段,但徐宁双掌一拍,这株大树就崩成了千百碎块,掌劲之刚猛雄烈,简直匪夷所思。 徐宁心头也是欢喜不尽,他在短短数月间,仗着吸星大法,居然把嫁衣神功连破两层,从第五层突破至第七层境界,单以内功而论,几乎可以比肩少见的方证掌门和任我行等寥寥数人,超过了左冷禅这个层次。 “若是我再多吸收几人的内力,说不定嫁衣神功还能再做突破,再有两次突破,我没准就能回去九霄天界了。” 徐宁心头微微叹息,只是吸星大法,须得害人,还能有所进境。别人辛辛苦苦修炼几十年的功力,被自己瞬间吸了过来,不劳而获,自己的大爽特爽了,但别人只怕就要心丧若死。 徐宁微微叹息,暗暗忖道:“若是被日月神教的高层知道,梅庄的四位庄主和两位豪仆,居然放走了任我行,只怕十死无生。我取了他们的功力,也可以减少一下他们的罪责,反倒是能让他们活久一点,待得任我行重现江湖,谁也不会再来管他们了。就是不知道,任我行什么时候才杀上黑木崖?” 本来接下来应该是令狐冲为了救任盈盈,杀上少林寺,任我行用这个阴谋,把令狐冲绑到了自己的贼船上,但现在没有了令狐冲,十之八九也不会出现任盈盈被困少林寺,须得自己跟任我行一起救援的故事。 就只剩下了,如何找到任我行,立刻卖身投靠,然后跟着任我行一起杀上黑木崖。 至于东方不败如何利用任我行来围杀胖胖的老者,那就不是徐宁的事儿了,东方不败自然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徐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再多想这些事儿,转身离开,去寻王家兄弟。 杭州虽然是千古名城,但也不算甚大,只是绕着西湖一圈,所以徐宁没费什么功夫,就把王家兄弟找到,为了安抚两兄弟,还言及那位“前辈”,已经同意了传授清心普善咒给两人,倒是把两兄弟欢喜的坏了。 他们来杭州已经有些日子,每天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两兄弟按耐不住心头热火,已经糟蹋了不少杭州城的文人士子,良家妇男。 王家兄弟也知道自己不妥,但就是忍不住。 如今徐宁有办法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两兄弟感激涕零,徐宁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徐宁倒也没有誓食言,传授了几段清心普善咒之后,两兄弟练了半日,几乎没有一点进境,不得已,还是要靠徐宁弹奏,才压下去心头邪火。两兄弟得了徐宁之助,略略感觉好些,就更不敢离开徐宁,就算徐宁说,传了他们清心普善咒,就要去远行,两兄弟也不敢放他走,而是一定要跟着徐宁。 其实徐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黑木崖,不过他并没有等多久,没有几日,徐宁就被任我行和向问天寻上门来。 脱困之后的任我行,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他这数月功夫,已经收伏了许多旧部,前来寻徐宁的时候,也是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任我行对徐宁倒也颇为看重,但却没有许下重诺,显然徐宁在任我行的心目中,地位远不及原著中的令狐冲,这多半也是有任盈盈大小姐,并未对他倾心的缘故。 三十七、女婿光环 任我行将养了这么久,毕竟功力深厚,恢复的相当不错,再无半分颓废之感,气派之大,比左冷禅超胜十倍。 向问天也是满面春风,此人虽然不及任我行气派,但计谋狡诈,意态豪雄,也是难得的人才,又兼对任我行忠心耿耿,此番任我行复起,他居功至伟,日后必然更得任我行看重。 任我行见到了徐宁,倒也不客套虚话,长长一笑,说道:“此番老夫脱困,还多亏了徐宁少侠的帮忙。老夫虽然收伏了一些旧部,但手下人才甚缺,仍有捉襟见肘之叹,不知少侠可否屈尊江南路旗主,过来帮忙老夫呢?” 向问天怕徐宁不知道旗主是什么职务,当下便在旁解释道:“本教旗主乃是一方封疆大吏,管束一省教务,江南乃是极其富庶之地,多少人求恶意求不来,乃是教主格外开恩,才许下如此重职。” 徐宁嘴上不说,心底却嗟吁一声,暗暗叹息道:“果然没有女婿光环,待遇就是不同。原著里任我行可是给令狐冲许了左使之位,还允诺日后归天,就把教主之位相赠,到了我这里,不但没有许诺左使这等高位,就连长老也没许诺,只是随便给了一个旗主了事儿,还一副老夫对你期待甚殷的模样。……任我行这老货,真特么的小气!待我十分之薄!比令狐冲差太特么的多了。” 徐宁没有令狐冲那么放荡不羁,也没有任盈盈大小姐这个护身符,知道若是自己拒绝,只怕就是一场厮杀,他倒是不怕任我行,任我行武功虽高,他武功却也不弱,但若双方厮杀起来,圈杀胖胖老者的事情就彻底没指望了,所以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徐宁答应的痛快,但是任我行沉吟了片刻,似乎仍旧有些不满,望了向问天几眼,眼神里微微有征询之意。 向问天连忙抢先说道:“教主历经大难,对属下颇不放心,故而还想让徐公子服下三尸脑神丸。是我力劝,徐公子跟我们一条心,此番又有大功,不必如此。徐旗主还不谢过教主隆恩!” 徐宁听得向问天的解释,差点就想破口大骂:“任我行你个养不熟老王八羔子,居然想要给小爷服三尸脑神丸?你做人这么不厚道,怪不得东方不败把你关到梅庄的地牢里受苦。” 他心头虽然这么想,脸上却做出了感激涕零的姿态,谢过任我行开恩。 任我行身为上代魔教教主教主,亦是枭雄之辈,绝非什么善类,原著里令狐冲跟他厮混的甚熟,但若不是有任盈盈大小姐这个护身符,迟早也是吃三尸脑神丸的下场。 也只有令狐冲这样浪子,才会对一手养大自己的师父隐瞒诸多秘密,却去把任我行,向问天,梅庄四老这日月神教的妖孽当成英雄豪杰,简直无话不说。 徐宁可不会把任我行,向问天这些魔教人士想的多么好,至于梅庄的四位庄主,只看他们在任我行面前的表现,就可以知道,什么叫做沽名钓誉。 任我行毕竟精擅权术,知道这件事儿必然会让徐宁不满,倒也抚慰了徐宁几句,还许下了几个好处,可经此一件事儿之后,徐宁再也不信任我行和向问天了,尽管在表面上,他表现出来的是忠心耿耿的姿态。 任我行收伏了徐宁,心满意足,便对向问天说道:“我已经通知了许多老部下,不日便要杀上黑木崖,夺回教主之位。如今有了徐宁,他的剑法通神,谅必可以杀死东方不败。” 向问天立刻恭喜道:“教主仁德雄厚,才能得到徐旗主这般人才,此行必然夺回教主之位无疑。” 徐宁也顺口拍了几个别致的马屁,任我行呵呵一笑,立刻传下了几个命令,一行人立刻乔装出发,离开了杭州城。 王家兄弟不知道此事内幕,一切都知跟着徐宁行事,也被任我行许下了两个香主的职务。两兄弟得了职务,还茫然不知这香主是哪一家,哪一教的教众,任我行也没兴趣搭理这两个小人物,徐宁更是不会揭破,他们已经投入了日月神教。 任我行做事雷厉风行,不数日,众人就杀到了黑木崖下,这一次任我行却非是乔装改扮,只有寥寥数人闯关,而是借助内应,带了数百人偷上黑木崖。 只是原著里,这个时候,回来跟任我行汇合的任盈盈大小姐,却没了影踪,一直都没有出现。 原本徐宁还颇期待,跟任盈盈大小姐第一次碰面,在绿柳巷的时候,两人隔着门帘,始终缘悭一面,此时也只能少少叹息,毕竟没有女婿光环。 一行人杀上了黑木崖,当真是势如破竹,任我行又是老教主,几个留在黑木崖上的长老,眼瞧不敌,居然都在阵前倒戈,带着任我行杀入了内堂。 徐宁一路上,也颇用心,还偷偷抓了几个教众,逼问杨莲亭在哪里,结果每个人都答曰:不知! 很有几个,还信誓旦旦的分辨,说黑木崖上从无杨莲亭这个人。 徐宁心头古怪,不过在他想来,东方不败都变成了东方姐姐,杨莲亭这个人有没有,也就无关紧要。 任我行和向问天等人,对黑木崖的一切秘密,自然是了如指掌,加上几位长老的背叛,只是半天功夫就把黑木崖给夺了下来,只是随后任我行逼问东方不败的下落,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任我行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在他想来,没有杀了东方不败,就算夺回黑木崖,也不算真正的执掌日月神教。东方不败武功之高,计谋之深,即便以任我行的自负,也十分忌惮,他立刻就传下号令,在黑木崖上穷搜东方不败余党。 徐宁虽然有个旗主的身份,但毕竟跟这些日月神教的老人格格不入,他也不去自讨没趣,跟这些人抢夺功劳,而是带着王家兄弟,找了一个偏殿,探讨辟邪剑法。 徐宁如今不但练成了吸星大法,把嫁衣神功修炼到了第七层,就连红叶心经也重新推演了一遍,并且修炼到了第二层,只要再做突破,就能把红叶心经和葵花宝典合一。 以他在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上的造诣,指点王家兄弟,缓解他们修炼辟邪剑法的内功反噬,虽然不能尽除后患,但缓解之功,也不输给清心普善咒了。 三十八、杨莲亭的下场 黑木崖上换了新的主人,自然变动极大,徐宁是跟着任我行一起上来的人,那些日月神教的长老倒也不敢招惹,难得徐宁自己知趣儿,谁也不来管他。 转眼到了傍晚,徐宁带了王家兄弟出门去弄了些吃食,见黑木崖上混乱一片,就仍旧回到了那座偏殿之中,王家兄弟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但两兄弟就如有了默契一般,都绝口不提,关于日月神教的事儿,就好像默认了一般。 徐宁指点了王家兄弟一会儿,就自己练了一会儿功,只是他总有些心绪不宁,打坐了一个多时辰,就忍不住走出了偏殿,打算透透空气。 他心底暗暗忖道:“有了吸星大法,我的武功进境必然会甚快,只是这一次跟东方不败合谋,算计坑任我行去围攻胖胖的老者,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徐宁正在想着心事儿,忽然听得背后一声轻笑,急忙拔剑在手,头也不回,就反手连刺三剑。 只听得一个美好的声音,轻轻说道:“这才没多久不见,你的武功进步的好快,若非是姐姐多修炼了几年,还真就被你给超过了。” 徐宁这连环三剑,自然是落在了空处,可是他也借机会转回身来,瞧见东方不败笑盈盈的站在空地上,宛如空谷幽兰,美艳不可方物。 徐宁也无心欣赏这位东方姐姐的美态,压低了声音问道:“教主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东方不败淡淡的说道:“接下来只能等那人上得黑木崖来,才好继续发动,不过他现在距离黑木崖还有数十里,两三个时辰之内都不会出现。” 徐宁嘿然一笑,随口问道:“葵花宝典有许多问题,不知教主是怎么练成?” 东方不败抬步走入了偏殿,王家兄弟登时露出紧张之色,东方不败却不理会他们,随意寻了一个地方坐下,这才冷冷说道:“你们三个小混账不是也练成了,又何不问我?” 徐宁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练过葵花,他们两个虽然练成,但有许多问题,经常欲火翻腾,不克自制,说不定哪天就要功力反噬。” 王家兄弟一直不知道徐宁也练过葵花宝典,以他们的武学境界,也瞧不出来徐宁练没练过葵花宝典,故而徐宁说他没有练过,两兄弟都深信不疑,而且他们也更关系,如何化解辟邪剑法的功力反噬。 两兄弟各自使了一个眼色,就都没有吭声,静静的等着东方不败的回答。 东方不败眼里哪里有他们兄弟这等小人物?徐宁当年撒谎,她也懒得揭破,嘿嘿冷笑一声,说道:“原本要修炼这门武功的可不是我,他才是真正的东方不败。他得了葵花宝典,就跑来跟我说,这武功须得夫妇两人合练才成,我也就信了。结果修炼到了一半,我却发现他跟那个小白脸勾勾搭搭,一怒之下就杀了那个小白脸,结果他为了那个小白脸,居然要杀我。” 徐宁忍不住问道:“那个小白脸是不是叫杨莲亭?” 东方不败瞧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倒是知道一点当年的秘辛。没错,那个小白脸就是杨莲亭!他为了杨莲亭要杀我,我自然含愤反抗,结果我们动起手来,他才发现,我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当我一剑插入他的胸口时,他骗我说,其实还是爱我,然后一掌拍中了我的心口,结果我们两人的功力融会贯通,我葵花宝典得以大成,他却被我吸干了功力而死。” 东方不败冷笑数声,然后才说道:“我事后疑心之下,就捉了几对夫妇来试验,教给他们这套葵花宝典。然后我才明白,这套武功不知创始之人怎么想的,欲要练成这套功夫,就非得把女的把男的功力吸干了不可,要不然就练不成。” 徐宁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随口问道:“若是两个男子同修,不知会怎样?” 东方不败冷笑道:“我哪里知道?或者其中一个变得不男不女,把另外一个男人给吸干了就能练成,也未尝可知。” 王家兄弟一起抖了几下,脸色忽然都变得难看了起来,东方不败瞧了他们一眼,忽然冷笑道:“像他们兄弟,把本该分作两人修炼的心法,都一起修炼了,那就是忽男忽女,雌雄变化了。” 徐宁忍不住脑洞大开,暗暗忖道:“难道原著里是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同修,结果东方不败把杨莲亭的功力吸干了不成?不过这里怎么多出来一个女的?两男一女,也能玩出一对情侣一对基的花样,这个世界也着实不容易了。” 这种事情,是么有答案的。 徐宁胡思乱想了一阵,这才问道:“你杀了真正的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就自己做了东方不败,难道日月神教诸位长老,就没怀疑过吗?” 东方不败冷笑道:“我杀了你两个混帐东西,就收伏了他的几个亲信,除了这几个亲信之外,就再也没有在其他教众面前出现过。这几个长老虽然知道我的真面目,但谁舍得手头的权势?出卖我对他们不但没有好处,还要被其他派系的长老给清洗,谁愿意做这种蠢事儿?我又不管教务,他们自然是乐得借助我的名头,暗暗把持日月神教,给自己谋取利益了。” 徐宁这才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压低了声音说道:“也就是说,任我行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了?” 东方不败眼波迷离,叹了口气说道:“那时候,教众都知道,我跟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任我行应该是知道我的,只是他不知道,我现在才是东方不败罢了。” “原来如此!” 徐宁这才理顺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个世界,已经跟他所知的原著,有了极大的偏差,亏得他没有按照原著去行事,不然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徐宁冲着王家兄弟摆了摆手,说道:“有我在,一定有办法,给你们化解辟邪剑法功力反噬的问题。这位姑娘,从今日起就算跟我们一伙,你们兄弟暂时不要与他为敌,等我们杀了真正大敌,你们想要为家人报仇,再跟她翻脸不迟。” 三十九、决战黑木崖 王家兄弟自然以徐宁马首是瞻,其实他们兄弟也没有那个胆气,去跟东方不败放对,若不是徐宁在场,压住了场面,他们兄弟早就落荒而逃了,哪里还敢跟东方不败同处一个地方? 徐宁安抚了王家兄弟,暗暗忖道:“如此说来,日月神教的人不知道杨莲亭,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件事儿并不算重要,要紧的是,按照东方不败的说法,她也是兼修了红叶心经和葵花宝典,那么之前她表现出来的功力,恐怕就是有所隐瞒了。” 徐宁瞧了东方不败一眼,心头安生警惕,东方不败瞧了他一眼,冷冷的笑道:“你这个小鬼,心思狡诈,若非我比你多混了几年江湖,还真不敢拿你做棋子!你也真个心狠手辣,五毒老鬼那等狠角色,你也说杀就杀了,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给他。” 徐宁讪笑一声,就只当没有听见,那种善于施毒的家伙,又是东方不败的铁杆嫡系,当然趁早杀了才放心。 东方不败瞧了他一眼,见徐宁混不把这件事儿当回事儿,忍不住说道:“蓝凤凰几次要给她爹报仇,我都说是任我行杀的,替你挡了一回灾劫。这个女子下毒的本事,比她老爹还要厉害,你可小心着点,不要以为我收下就没这等人才了。” “妈的!难道老子还要杀了蓝凤凰?谁知道给我下毒的老鬼,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徐宁暗骂一声,不过他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立刻就下了狠心,日后遇上蓝凤凰,二话不说,就先斩草除根,这么厉害的使毒好手,放任蓝凤凰多活一天,都是对自己的宝贵生命不负责。 这种事情,就没甚江湖道义可讲了,谁人活下去,才是正经。 四个人在偏殿中谈谈说说,东方不败似乎颇为健谈,也不知是不是平时很少有人能说心事儿的缘故。 眼看月光中天,黑木崖下忽然传出了一声长啸,这声长啸犹如雷霆,数里之外,尚能震动人心。 徐宁暗暗吃惊,忍不住站了起来,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那老鬼武功虽然惊人,终究不是妖物,最少也还要一盏茶的功夫才能上得来黑木崖,你现在起来也没有用。” 听得那声长啸,由远及近,速度快至不可思,王家兄弟的脸色都吓得白了。 徐宁亦是脸色再三变化,忍不住附在东方不败的耳边,悄悄被了一段心法。 东方不败脸色一变,再想要问的时候,黑木崖上已经乱成了一片,须臾间就有高手接战起来,徐宁知道任我行和向问天武功都高,但也不是胖胖老者的对手,生怕他们两人给胖胖老者杀了,那就白白少了两个大帮手,急忙纵身跃出偏殿,对王家兄弟喝道:“一定要紧紧跟在我身边,不然我没有办法护住你们。” 徐宁对王家兄弟的性子了如指掌,若是他说,跟我一起杀上前去,跟那老王八决一死战,王家兄弟说不定就脚底抹油,仓皇逃走了,绝对不会跟他上去厮杀。 但是他说,你们跟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们,王家兄弟就死也不敢离开他太远。 徐宁临走之前,还不忘了丢下一句,说道:“宁师妹,你待会跟上来,就报我的名号吧!”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也么有跟上来,也没有理会他,但徐宁也无暇管她,施展轻功,片刻就看到了任我行和向问天,带了十余名魔教长老,正在恶斗胖胖老者。 胖胖老者的肩头,扛着一名年轻女子,虽然徐宁从未有见过这个女子,但心底却敢确定,这个女子十之八九就是任盈盈大小姐。 徐宁低吼一声:“教主!让我来会一会这贼人!” 胖胖老者抬头看到了徐宁,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喝道:“令狐冲,我传你上乘武功,你怎敢忘恩负义?” 徐宁再也按耐不住,破口大骂道:“谁特么的是令狐冲,你传我断子绝孙的阴损武功,还敢说对我有恩义?恩义你马勒戈壁,你个老王八,死有余辜。” 徐宁剑光化虹,舍身忘死的杀了上去,任我行,向问天,东方不败等人都不知道,其实他们这些人里,所有人的仇恨加在一块,也还未有徐宁恨这个胖胖老者来的深。 而且他也深自恐惧,迟早有一天,胖胖老者会出手杀了他。若是他不借助这么一个好机会,在有任我行,向问天,东方不败的帮助下,斩杀了这名神秘之极的胖胖老者,日后只剩下他孤家寡人,想要杀了这个可恶,但却深不可测的胖胖老者,那就难比登天了。 所以徐宁此番出手,再也不会有丝毫保留,葵花宝典,嫁衣神功,吸星大法和独孤九剑,四大神功一起出手,剑光夭矫,宛如天龙,十招之内,居然牢牢缠住了胖胖老者,没有落丝毫下风。 不过徐宁可也不敢想,自己孤身一人,就能挑战这名可怕的大敌,他已经竭尽全力,但胖胖老者却还扛着任盈盈,只用一只手应敌,若是给这名胖胖老者全力以赴,徐宁相信自己绝对撑不到多久。 任我行和向问天都是老江湖,谁也没有单打独斗的愚蠢想法,向问天双手一挥,细细皮鞭就飞了出去,宛如灵蛇,满空游走,给徐宁创造了无数机会。 任我行更是一声不吭,双手宛如斧凿,一招一式,雷霆霹雳,非要逼得这名的大敌硬拼不可。 胖胖老者一只手,同时应付三大高手的围攻,登时力有未逮,他冷笑一声,把肩上的任盈盈随手抛下,显然是懒得用这个人质来逼迫三人,而是一声低低的大吼,双手一拍,掌劲如浪,就算内功最高的任我行也抵挡不住,跟胖胖老者拼了一掌,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徐宁虽然功力不输任我行,但却没有跟胖胖老者硬拼,他的武功根基便是嫁衣神功,生怕胖胖老者有什么手段,可以克制自己的内力,故而剑法越变越奇,把葵花宝典和独孤九剑一并使出。 这两套武功都是遇强愈强,没有厉害的敌人,反而发挥不出来剑术中的精微奥妙。此时徐宁把一身剑术,发挥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反而不觉得身处惊涛骇浪之中,有什么危险,在胖胖老者如山的掌力之下,亦能勉力支撑。 四十、降龙十八掌和易筋经 ps:敢问红票何在? 任我行跟胖胖老者硬拼了一掌,脸色忽然大变,喝道:“这是降龙十八掌和易筋经,你如何修成了丐帮和少林的绝学?” 胖胖老者狂笑一声,喝道:“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晓得什么?还是都给我去死吧!” 徐宁心头大吃一惊,凝神观瞧胖胖老者的掌法,只觉得此人的掌力刚猛莫京,不由得暗暗赞道:“果然是刚猛天下第一的掌法,配这个老王八,实在太可惜了。” 胖胖老者以易筋经的内力,把降龙十八掌使开,掌力刚猛绝伦,兼且凝而不散,不中敌人,掌力绝不吞吐,换句话说,这套最耗内力的掌法,给他使成了最不耗内力的掌法。 任我行虽然身具吸星大法,但也不敢用来吸收胖胖老者的掌力,他若是运吸星大法来吸胖胖老者的掌力,只怕这个胖胖老者的掌劲一个吞吐,就能把内劲送入他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生生把他震毙。 任我行也只能谷催掌力,以真实功力跟胖胖老者硬拼,虽然每一记硬拼,任我行都落在了下风,但他却成功的拖住了这名的大敌的脚步。 向问天在旁边佯攻数招,忽然一个江湖上三流庸手都不会用的懒驴打滚,抢入了胖胖老者的掌劲圈子,长鞭甩出,卷住了任盈盈的脚踝,就想要把她救出来。 胖胖老者冷喝一声,反手一掌劈下,向问天不敢应敌,正要舍了任盈盈退走,徐宁猛然把长剑插在了地上,双掌拍出,跟胖胖老者硬拼了一记。 徐宁接了这一掌,连退了三步,胖胖老者却只是脸上青气一现,高下立刻分明。 徐宁随手一抓,从一名日月神教的长老手中,把此人的长剑给夹手夺过,心头却有了几分高兴。 他刚才硬拼了一掌,虽然落在了下风,但却也试探出来,这个胖胖老者的内力,也就是相当于嫁衣神功第八层的样子,虽然比自己高出一筹,但却也还未至于无可匹敌。 向问天应变何等之快?徐宁跟胖胖老者一招硬拼,他已经趁机把任盈盈夺了回来,一股内力输入进去,瞬间就换了七八种手法,这才重开了任盈盈大小姐的被封的穴道。 胖胖老者勃然大怒,喝道:“小贼,亏我传你上乘武功,你却欺诈于我,真个可恨可恼。” 徐宁晒然一笑,骂道:“你是想要让我修成真气,然后强行掠夺,好自己练成绝世武功吧。只可惜,你这老贼的算计,上遭天谴,所以才始终无法练成神功。” 胖胖老者怒火更盛,双掌一拍,掌劲直破中宫,想要逼徐宁跟他硬拼。徐宁嘿然一笑,这一次他可学乖了,展开轻功,东一剑,西一剑,跟胖胖老者游斗起来。 任我行和向问天亦疾扑直上,跟徐宁联手斗这胖胖老者,任盈盈闭目调息了片刻,也从日月神教的一位长老手中,夺过了两口长剑,她素手一抬,长剑一先一后,做出了随时扑入战场的姿态,却并未有加入战斗。 任盈盈聪明之极,知道自己武功有所逊色,就算冲入战斗,也未必能给胖胖老者多少压力,说不定反而碍手碍脚,故而这才做出了扑击的姿态,却引而不发,给父亲和向问天,徐宁等人分散胖胖老者的精力。 日月神教的长老们,也都是人老成精之辈,当下就有样学样,在外围组成了一道阵法,在任盈盈的带动下,封死了胖胖老者的各种去路。 任我行,向问天和徐宁,三人联手恶斗胖胖老者,晃眼就是数百招过去,人人竭尽全力,在这种级数的战斗中,谁要是稍有松懈,中了一拳一掌,必然是筋断骨催,败亡当场。 故而四人都是全神贯注,谁也不敢分心,徐宁跟胖胖老者恶斗了这么许久,心下恐惧之意渐去,把独孤九剑和葵花宝典上的武功尽数使了出来,一个人就接了胖胖老者六七成的招数去。 这倒不是他的武功比任我行和向问天加起来还要厉害,而是徐宁出手太快,任我行和向问天发出一招的功夫,他最少也能发出两招半,这还是任我行和向问天,武功都是绝顶,出手犹如雷霆闪电,比寻常人快上数倍,若是寻常武者,出手一招,徐宁就能出手七八招,甚至八九招。 徐宁微微吐气开声,趁着胖胖老者跟任我行硬拼一掌,回气不及的当,也催动了嫁衣神功,跟胖胖老者拼了一招。胖胖老者刚逼开了任我行,这一招鼓劲不足,居然未能逼退徐宁,也不由得心头微微骇然,抬腿就是连环三十六踢,把三名大敌一起扫开。 恶斗到了如此地步,胖胖老者犹自还有压箱底的本事没有使出来,徐宁暗暗着急,心道:“我已经是竭尽全力,想要再多出一分力,也都没有了。任我行和向问天只怕也是如此,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多出一分力。若是只有我们三个,迟早都要给这个老王八杀出重围,东方不败怎么还不动手?王家兄弟这个时候能插一手,也好过没有啊!” 徐宁正在担心,却见胖胖老者猛然一声长啸,一掌拍出,掌缘居然隐隐有热浪逼出,比刚才使用的降龙十八掌威力似乎更胜一筹,只是这一次,就连任我行和向问天这种见闻广博的魔教老古董,也不认得他使用的什么武功了。 任我行老奸巨猾,见这胖胖老者的掌力古怪,再也不肯跟他硬拼,而是夹手抢过徐宁刚才插在地上的长剑,使出一路攻守兼备的剑法,跟徐宁联手夹攻。 向问天自忖手头长鞭兵刃特异,随手一鞭抽出,故意让胖胖老者掌力扫中,两人隔着长鞭,硬拼了一记,向问天脸色一红,立刻退了开来,半晌都没有说话。 徐宁和任我行立刻就瞧出来,只是一招,向问天就受了内伤,两人都大大的吃惊,两口长剑千变万化,务求拖住胖胖老者,不让他去打扰向问天的调息。 胖胖老者长笑一声,劈出一掌,跨前一步,徐宁和任我行联手,居然也抵挡不住,眼瞧他就要逼近向问天的身边,只要轻轻一掌,就能把向问天毙与掌下…… 四十一、功败垂成 ps:还有红票吗?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人影骤然腾空,娇叱一声,扣指一弹,两道银线直奔胖胖老者的双目。 “东方不败!” 徐宁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个大帮手总算出来了。” 胖胖老者完全没有想到,黑木崖上居然还埋伏有这等厉害好手,东方不败埋伏甚久,出手的时机无可挑剔,她修炼的又是葵花宝典,这一击快如闪电,让人避无可避,胖胖老者大叫一声,双目中淌出细细的血线来,竟然被东方不败这一招偷袭,给射瞎了双眼。 任我行大喜,呼喝一声,就从身边的属下手里,夺过了一把铜锤,奋力掷了出去。 任我行这般老奸巨猾,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冲上去,毕竟胖胖老者武功竟然,若是给胖胖老者拼死一击,打的他魂飞魄散,那才是冤枉了。 胖胖老者心神俱丧之下,竟然被躲避,被任我行掷出的铜锤砸在了身上,身不由己的一晃。 一个姓童的长老,见状大喜,冲了上去,一掌拍下,正中胖胖老者的后心,他一招得手,正要再加一记重手,就听得胖胖老者长嚎一声,左手犹如闪电一般翻了上来,直直的穿过了童姓长老的胸膛,把他生生击毙。 胖胖老者击杀了这名长老之后,猛然向天一声咆哮,全身都生出了浓密黑毛来,人脸也变成了狗头,徐宁大吃一惊,他可是见过这个东西的,那就是胖胖老者培养,后来被罗嫣给彻底破坏的“死神侍者”。 若是普通的死神侍者,徐宁倒也不惧,但这个胖胖老者武功已经如此惊人,再化身为死神侍者,不知道会有多少实力的飙升,料想也不会像普通死神侍者一般容易对付。 徐宁厉喝道:“这怪物刀枪不入,动如迅雷,大家不要近身肉搏,可重重兵刃砸打,用暗器射向他的眼耳鼻口等要害。”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材高大的魔教长老靠的稍近,胖胖老者一声低吼,就扑了上去,徐宁和任我行虽然一起冲出去救援,但仍旧来不及了,这名魔教长老连一击都没撑过去,就被胖胖老者化身的死神侍者给撕成了两片。 在场众人也都杀过人,但却从未见如斯血腥的场面,向问天这个时候,才调息完毕,吐气喝道:“大家离开远一些,用黑血神针招呼。” 向问天比徐宁经验丰富多了,立刻就判断出来,已方的优势和劣势,做出了最有针对性的命令,可饶是向问天应对得宜,但却完全来不及了。 胖胖老者化身的死神侍者,鼻子轻轻掀动,竟然似乎比双眼未盲还要厉害,光是凭着气味,就能分辨出来众人的方位,他势如疯虎,连环扑击,须臾间就有四位魔教长老惨死。 任我行跟胖胖老者硬拼了一招,手中长剑都被他给徒手折断,再也不敢切身进去,甚至也无能为力救人。 东方不败出手一次,就再也没有出手,远远的瞧着,似乎颇有些看热闹的样子,向问天也是略攻数招之后,就无奈退开。 就只有徐宁追在胖胖老者的背后,长剑连环刺出,只是他纵然豁尽全力,长剑刺在胖胖老者的身体上,也只能入肉数分,根本伤不得已经化为了死神侍者的大敌。 长剑都无能为力,徐宁也不会妄想去试试,自己的掌力如何,纵然他嫁衣神功已经有第七层,更有吸星大法傍身,也绝对不会胜过灌注了全部功力的长剑。 胖胖老者几次反击,徐宁都仗着绝世轻功避让开来,但连番遇险,又不曾奏功之后,他也不得不无奈退让开来。 胖胖老者也不去理会任我行等人,就是在黑木崖上横冲直撞,大肆杀戮,似乎连神智都已经不清楚了,只懂用最暴虐的手法屠杀。 晃眼间,胖胖老者已经连杀百余人,剩下的人都远远的避让了开来,他一时间也抓不到,这才仰天咆哮了一声,径直冲下了黑木崖。 徐宁擦了擦脸上汗水,刚才跟化身死神侍者的胖胖老者恶斗,让他精神高度紧张,比之前大战数百招都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大敌居然还有这么一招压箱底的功夫。 任我行和向问天等人脸色也都难看之极,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此番杀上黑木崖,没有击杀东方不败,却等来如此大敌。刚才胖胖老者发威,足足杀了七八位长老,数十名日月神教的高层教众,没有了这些人,日月神教的实力,最少也要受损三成。 任盈盈的脸色亦是十分难看,徐宁偷偷瞧了一眼,却微微有几分失望,任盈盈跟他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长的不像,虽然也十分美貌,更有楚楚之致,但这种场面下,他也心动不起来了。 徐宁喘息一定,就对任我行说道:“属下这就去追踪这怪物,免得让他再次杀上黑木崖来,攻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任我行挥了挥手,他攻下了黑木崖,正有许多事情要做,没有办法亲身去追杀死神侍者,更何况,这个古怪的大敌,虽然双目瞎了,但他仍旧没有任何信心,能够将之杀死,追上也没有用。 徐宁冲着一直都在打酱油的王家兄弟招了招手,他们立刻就跑到了徐宁身边,让徐宁没有想到的是,东方不败也跟了上来,他微微沉吟,就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任我行和向问天,瞧向东方不败的眼神,都充满疑惑和猜疑。 徐宁也没有心思给任我行他们解释,跟更何况,说不定他解释了一番,露出了更大的破绽来,反正此番下了黑木崖,他是不打算再回来了,也就没有必要再鸟任我行这些人。 就在徐宁带了东方不败和王家兄弟,准备离开黑木崖的时候,任盈盈忽然对父亲说道:“掳掠女儿的这个敌人,实在太可怕了,我终究比徐宁熟悉本教的人员,可以调动本教之人,随时追踪此人,让我也跟着一起去追杀这名大敌吧!” 任我行略微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徐宁看着自己这个三人队伍,慢慢的变成四个,现在有变成了五个队员,心情十分复杂,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怏怏的带着四人下来黑木崖。 四十二、蓝凤凰 ps:求红牌,不给红票,就杀了蓝凤凰,哼哼哼! “属下已经派出十一拨教众,下毒二十八次,此人虽然警觉,但却仍旧不能提防,下毒成功二十一次……只是,所有下毒的教众,全部被杀死,无一生还,此人虽然有中毒迹象,但却仍旧行动自如,非但没死,而且武功也似乎未有稍弱。” 徐宁瞧着眼前这个风韵成熟的苗家女子,心底不由得微生惧意。 这个苗家女子正是蓝凤凰,下了黑木崖之后,东方不败就招来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对胖胖老者衔尾追杀。 五人武功虽然都不凡,尤其是东方不败和徐宁,都是一等一的大高手,但追杀的首选,仍旧是下毒,而非武功。 胖胖老者下山之后不久,就恢复了人类模样,被东方不败召唤来的蓝凤凰,用了各种下毒手段,暗算了二三十次,但却仍旧不能毒杀此人。这位苗疆的美人儿,已经把胖胖老者当作毒神转世了,若非有东方不败压阵,她早就不敢再跟胖胖老者做对,带了教众,逃回苗疆去了。 徐宁冲着蓝凤凰微微一笑,把每一次下毒的过程,都问的非常仔细,他倒不是想要知道,如何下毒暗算胖胖老者,而是日后他十之八九,会跟东方不败翻脸,毕竟现在合作就是为了杀人,没什么别的同盟基础,日后蓝凤凰都有什么下毒手段,不可不查。 说实话,徐宁更想一剑杀了蓝凤凰,只可惜有东方不败在身边,他总也找不到机会。 苗疆女子性子豪爽,蓝凤凰哪里知道徐宁的算计,原原本本的把五毒教的各种下毒手段,说了个门清底儿掉。东方不败知道徐宁的算计,但却不说破,只是懒洋洋的斜倚大树,似乎十分懒散,对面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王家兄弟和任盈盈,早就给徐宁和东方不败支开,现在都不在这里,不然让他们看到蓝凤凰,肯定是个大麻烦。原著里,蓝凤凰始终是任盈盈大小姐的死党,但现在这位苗家女儿,显然是对东方不败更为死心塌地。 徐宁问过了蓝凤凰,如何给胖胖老者下毒之后,一笑说道:“这个老家伙武功很厉害,蓝教主一定不要太过接近此人,免得有甚伤损。” 蓝凤凰也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个老家伙的确厉害的可怕,出手快到了,连看都看不清的地步。我远远在半里之外,瞧看他杀我五毒教的弟子,那真是,那真是……” 蓝凤凰识字不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徐宁含笑接口说道:“如鬼似魅,雷轰电闪。” 蓝凤凰立刻大点起头,说道:“就是这样,徐宁公子你读书多,形容的真好。如鬼似魅,雷轰电闪,那老家伙,真的犹如山里的鬼魅山魈,简直就不是人了。” 徐宁哈哈一笑,说道:“他只是武功高些,终究还是人的。” 徐宁随手一翻,在蓝凤凰身上连拍九下,蓝凤凰明明看到徐宁出手,但却一记也躲不开,甚至就连手都只来得及抬起来三四寸。不过徐宁无心伤她,蓝凤凰也很快就知道,徐宁只是在她衣衫上轻轻一沾,就连衣服下的肌肤都没挨到,并不要出手对付她,不由得钦佩的叫道:“徐宁公子的武功也好高,只怕不会比那个老家伙差多少了。” 徐宁微微一笑,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出手速度不会比他慢多少,但真个动手,我还不是他的对手,毕竟我年纪太轻,练武的时间比他短很多。” 蓝凤凰仍旧钦佩不已,笑道:“可是公子比他聪明多了,他这么大年纪才练武到这个地步,公子一定三十岁不到,就能比他更强。” 徐宁哈哈一笑,蓝凤凰实在是个很豪爽的女孩子,若非他杀了蓝凤凰的父亲,五毒教的老教主,还真不想冲这个女孩子下手,但现在,他没得选择。 徐宁瞧了东方不败一眼,终究还是没有下手,叹了口气,说道:“接下来几日,还是的麻烦蓝教主,待得这老家伙体力耗尽,我跟东方教主才会出手。” 蓝凤凰答应了一声,双眼笑得都眯了起来,她出身苗疆,总觉得汉人瞧不起他们苗人,徐宁不但出身名门正派,还是东方不败面前红人,武功更是高强之极,又复少年英俊,但却对她和和气气,还关心她,不要被胖胖老者伤到,这些都让这位苗疆妹子,心生无数好感。 蓝凤凰冲着东方不败微微施礼,就打算退了下去,临走之前,她咬了咬牙,吩咐了一声手下,顿时就有手下送上了一坛子美酒。 她捧着这坛酒,送到了徐宁面前,然后摆手让手下送了一个花瓷大碗,轻轻倒出了半碗,琥珀色的美酒中,几个小小的虫豸漂浮,看起来别有异样。 徐宁瞧了大喜,问道:“这碗五毒仙蜜酒可是教主送我的吗?” 徐宁知道这坛子五毒教的蜜酿美酒的功力,不但能驱除百毒,还有增强体质和功力之妙,平常人难得一见,脸上的欢喜并不是假的。 蓝凤凰美目一眨,笑道:“你居然知道吗?这东西可好多人不敢喝呢!” 徐宁哈哈一笑,端起来花瓷大碗,就一口饮尽,蓝凤凰随手又倒了一碗,徐宁照旧干了,蓝凤凰连续倒了五碗,徐宁都一一饮尽,蓝凤凰这才把剩下的半坛子五毒仙蜜酒放下,嫣然一笑说道:“你酒量可真好,这东西你若是喜欢,我送你几坛子可好?” 徐宁点了点头,一笑说道:“好!多谢蓝妹妹了!” 蓝凤凰忍不住又惊又喜,问道:“你叫我蓝妹妹,可是觉得我还挺年轻漂亮?” 徐宁连连点头称是,蓝凤凰的双眼又笑得眯成了月牙,挥手让五毒教的教众留下了十坛子五毒仙蜜酒,这才带了属下们离开。 东方不败瞧着,已经走了很快,还频频回头的蓝凤凰,忍不住讥讽道:“你这个小鬼,把人家迷的颠三倒四,只怕这个苗家女子的心里,全都是你了,可是你却想着杀了她,也不知道,蓝凤凰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会是什么情绪。” 徐宁闻得此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想再跟东方不败探讨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教主可想知道,我之前告诉你的口诀,究竟怎么一回事儿吗?” 四十三、江湖败类 ps:红票捏?我的红票在哪里,再不给俺投红票,下一章就让小宁子奸杀蓝凤凰…… 东方不败脸色微微一变,沉声说道:“你怎么知道全本的葵花宝典?” 徐宁嘿然一笑,说道:“教主果然冰雪聪明,只从几句口诀,就推测出来我有全本的葵花宝典。我不但有全本的葵花宝典,还有全本的红叶心经,教主可想要瞧一瞧吗?” 东方不败微微沉吟,忽然说道:“林远图手里倒是有可能藏着原本的红叶心经,但我不信他也有全本的葵花宝典,你在哄我?” 徐宁微微惊讶,对东方不败的佩服和忌惮,登时又深了一层。 林远图的袈裟上,并没有全本的红叶心经,向阳巷老宅的红叶心经,只有可能来自林远图的师父红叶禅师,东方不败从轻微的蛛丝马迹,就推断了出来,此人的智力只可怕,只怕也不逊色那位“真正的东方不败”了。 徐宁自然不会跟东方不败说实话,微微一笑,说道:“你虽然练就了红叶心经和葵花宝典,但始终也不过相当于葵花宝典第三层,不能有更多突破,但若是知道了全本的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必然可以再上层楼,我们两人联手,就一定可以杀了那个老家伙。” 东方不败沉吟不语,良久之后,才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徐宁嘿然一笑道:“你帮我先找二十个名声狼藉,死有余辜的武林高手,我再告诉你这些吧。” 东方不败嘿然一笑,默然许久,这才通过秘密渠道,发出了命令去。 徐宁和东方不败在此地也没有多逗留,很快就再次出发,去追击胖胖的老者,本来他们在这里停下来,就只是见一见蓝凤凰罢了。 半日后,东方不败的手下再度来报信的时候,就多出来十多个面目狰狞的武功高手,这些人瞧向东方刚不败的眼神,也不是十分驯服,显得颇为倨傲。显然这些炮灰,并非是东方不败的嫡系,而是想要投靠,却又不甚驯服的黑道人物,还完全都摸不清状况。 东方不败把自己的真正手下打发走了之后,伸手一指,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此人绰号云中仙鹤,十六岁的时候,奸杀自己的亲妹子,老爹发现的时候,恼羞成怒,当时就气成了瘫痪。” 东方不败然后再指定另外一人,说道:“这人唤作五路煞神,是黑道豪客,开山劫道做大王。每次抢劫货物都不留活口,死在他手底下的南北客人,已经超过千人。” 东方不败把每个人的来历都说了一遍,这十余人几乎都是残忍成性,死有余辜之辈。 这几个人开始还有些忐忑,随即就都恼怒了起来,谁也不愿意被人如此揭开老底儿,虽然平时他们也爱吹嘘这些“壮举”。登时就有人冲出来,喝骂道:“我等是来投靠东方教主,你们这两个小娼妇和小白脸,这都是什么态度?若非看在教主面子上,非得杀了你们两个不可。” 云中仙鹤登时阴惨惨的说道:“就算有东方教主护着你们,但若是不小心落在我们手里,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奸杀了女的,活剮了男的,老子最好人肉下酒。” 徐宁叹息一声,知道了东方不败的所言非虚,身法一晃,双手拍出,推在当头一人的身上,然后推着此人就撞向了另外的人。 被徐宁掌力黏住的人,还想要挣脱,却哪里能够?须臾间就被徐宁把这十余人黏到了一处,吸星大法催动,这十余人的内力被汩汩不绝的强行吸取了出来。 散功之苦,极为惨烈,这十余人惨叫连连,开始还都硬气,很快就有几人开始求饶,但徐宁哪里理会这几个人渣?吸星大法越催越急,半个时辰之后,就把这些的功力吞噬的干干净净。 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之辈,徐宁也不做妇人之仁,吸干了功力之后,劲力一吐,登时把这些人生生震毙。 他也不瞒着东方不败,杀了这些江湖败类之后,就端坐下来,运功炼化这些人的内力。 这十余人的内力,各种家派路数都有,本来十分驳杂不纯,但经过嫁衣神功同化,再经吸星大法吞噬,几个转折之后,就越来越纯,直至徐宁体内诸多窍穴一起震动,长啸了一声,猛然跃起,嫁衣神功竟然突破至了第八层。 此时他如论功力,已经不在胖胖老者之下,超过了任我行,方证的等江湖绝顶高手。 徐宁微微可惜,他经过这一次功力增长之后,想要再做突破,已经不能依靠吸星大法,必须要自己苦练才成。嫁衣神功的第九层大圆满,已经不能纯靠内力的数量强行推上去,必须要有所感悟,明白天人相化,自然妙用之道。 徐宁跃起来之后,就把红叶心经完完整整的背了一遍。 东方不败神色凝重,她也没有想到,徐宁居然真把这套武功秘诀被给她,默默记忆了一遍,又让徐宁背了三遍,已经铭记于心,再也不会忘记。 徐宁给东方不败背诵的是红叶禅师所创原本,不过他料想以东方不败的才智,推敲出来其中破绽也并不难,他到不是小气,而是怕东方不败知道他的武功底细。 背诵了红叶心经之后,徐宁这才说道:“待得你修成红叶心经,我就会把完全版的葵花宝典背给你,邪门武功高手,以后我就不需要了,不过你可愿跟我一同修炼葵花宝典?” 东方不败微微沉吟在,这才说道:“凭你我的武功,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对手,但那个老家伙的实力十分古怪,已经超出了武功的范围,如果我们不能精诚合作,只怕都要给他杀死。我愿意跟你一同练功,一起把葵花宝典参研到最高境界。” 徐宁嘿然一笑,他并不相信东方不败,不过有了这句保证,至少短时间内,两人已经是合作关系,可以不用互相提防。 徐宁瞧了瞧那些被杀的江湖败类,自言自语道:“那个老王八距离此地不远,我要再试一试他,还残留了多少实力,你呆会记得替我掠阵吧。” 东方不败微微浅笑,说道:“老爷既然有如此雅兴,妾身遵从便是。” 四十四、黄雀 徐宁轻轻一笑,脸上充满了自信! 东方不败可不知道,徐宁在这段日子里,连红叶心经也已经修炼到了第三层,就差最后一步,把红叶心经跟葵花宝典合璧,就能大功告成。 所谓:红叶心经,入门初基;葵花宝典,登峰造极! 只要徐宁踏出这一步,就能碾压东方不败,而且他也有自信,东方不败一定没有办法超越自己,就算自己把红叶心经和葵花宝典都传了给他,东方不败还是无法将之练成。 原因无他,东方不败没有嫁衣神功,不能化解红叶心经和葵花宝典的反噬。 就算有胖胖老者这个敌人,徐宁也不会对东方不败完全信任。 半个时辰之后,徐宁和东方不败已经跟,王家兄弟和任盈盈大小姐汇合,五人身边再无其他人。 徐宁远远的瞧着胖胖老者,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瞎掉了,不住的抽动鼻子,转动耳朵。这几天任盈盈和东方不败的手下,反复刺杀,早就让胖胖老者草木皆兵,变成了惊弓之鸟。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心理素质却非是坚毅,只看他的动作,就可知他内心是多么惶惶然,多么的担惊害怕。 徐宁长啸一声,大步走了上前,拔剑在手,喝道:“今日就要了断恩怨,你当初害我的时候,可没想到有今日罢!” 胖胖老者猛然长嚎一声,全身都生出黑毛,冲着徐宁就狠狠的硬撞了过来。 徐宁滑步退开,也不由得暗暗苦笑,他没料到,这个胖胖老者已经完全丧了胆,面对自己孤身一人挑战,也不敢以武功应对,而是催动了“妖力”,化为了狗头人身的死神侍者来战斗。 徐宁把修炼至第八层的嫁衣神功灌注到长剑上,当初燕南天一剑能斩开靑石宝座,就可见嫁衣神功的攻击力还是很强大的,此时徐宁虽然还不及嫁衣神功大成的燕南天,但却也逊色不远,毕竟他还有葵花宝典,出手速度远在燕南天之上。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连串的脆响,徐宁在须臾间就绕着胖胖老者转了七八个圈子,连刺一百零八剑,虽然每一剑都是一沾即走,但剑光闪动之下,已经比之前刺入的更深。 两人交手数十招,化身为死神侍者的胖胖老者,就全身浴血,虽然仍旧咆哮苦战,速度敏捷力量都不减有丝毫衰退,但也给了徐宁不少信心。 至少他知道,自己在胖胖的老者面前,已经再非是毫无还手之力。 徐宁把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的身法展开,一举一动,没有丝毫风声,就如一个轻轻的纸人,在空气中飘来荡去。胖胖老者虽然能够凭着超出常人的耳力和鼻子来定位,终究比用眼睛逊色一筹,不管他如何疯狂扑击,始终都不能粘到徐宁的半片衣角。 徐宁陡然间长啸一声,剑光骤然加紧,身法也越转越快,百招一过,剑法身法的速度,竟尔又提升了一分。 东方不败远远的瞧着,忽然发现自己手心里全都是汗水,暗暗忖道:“这小子武功提升的好快,我现在虽然在速度上,还可以稍胜一筹,但真要是单打独斗,已经奈何他不得了,他可以凭借深厚我不止一筹的内力稳守,直到我内力垂尽,这才悍然反击。” 王家兄弟更是瞧得咂舌不下,他们本来以为自己修炼的辟邪剑法,就是天下第一快剑了,没想到徐宁的剑法更是快出他们接近一倍。他们兄弟直到现在,也瞧不出来徐宁也是修炼了葵花宝典。 毕竟葵花宝典的剑招并不重要,它虽然是一部上乘剑术秘籍,但根基却在内力心法上,有了雷轰闪电的速度,什么剑法使出来,都是一般的威力。 倒是任盈盈,瞧向徐宁的眼神微有几分古怪,她比任何人都镇定,一双小手暗暗笼在衣袖中,似乎扣住了什么暗器。 徐宁跟胖胖老者斗到了酣畅处,忽然剑法一变,每一招都变得犹如雷霆,长剑过处,余音袅袅,久久不散,让胖胖老者完全都分辨不出来,剑光从何处刺来? 徐宁如此使剑,剑法就慢了一分,但剑上的力道也重了一分,每一剑落下,胖胖老者都会伤的更重一些。 胖胖老者跟徐宁再恶斗了数十招,猛然一身长吼,双臂护住了脸面,猛然直直的撞了过去,扯开双腿,玩命狂奔。 徐宁微微犹豫,又复追了上去,胖胖老者化身的死神侍者,速度之快,居然也不在他的葵花宝典练就的轻功之下,徐宁连续递了十余剑,每次都因为运劲发力,速度略缓,被胖胖老者生生靠速度躲避了开去。 徐宁追了数里,不由得微微长叹,放弃了追击,目送着胖胖老者远去,心底下甚为可惜。 经此一战,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经进境到足以匹敌天下任何高手的地步,甚至也不会输给已经残废的胖胖老者,但终究还是杀不了胖胖老者化身的死神侍者。 徐宁驻足之后,回头望去,却见东方不败和王家兄弟都没有追上来,任盈盈却不见了,他微觉奇怪,也没有多想,把长剑收回了腰间,缓缓向来路走回。 反正这附近有任盈盈和东方不败的眼线,胖胖老者就算速度再快,也是逃不出这个侦查网的,他并不怕找不到胖胖的老者。 胖胖老者狂奔出数十里,这才力气垂尽,一头栽倒地上,喘着粗气,拼命的嚎叫。他身上的伤口,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都收口了,甚至很多浅一些的伤口,已经复原至看不出来,可见这具身躯的恢复能力之强悍。 就在胖胖老者嚎叫了半柱香的功夫,狗头人身形象渐渐褪去,重新化身为人的时候,一个白白嫩嫩的手掌,悄无声息的贴到了他的后心,一股吸摄的内力陡然发出。 胖胖老者急忙想要催动内力,挣开此人,但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挣脱,偷袭他的人,吸星大法修炼的比徐宁和任我行都要深厚的多,不管胖胖老者催动多少内力,都会被此人吸的一干二净。 半个时辰之后,胖胖老者已经气绝身亡,一身功力也被来者吸收的涓滴不剩。 四十五、江湖风云起 “什么?那个胖胖老者已经死了?而且死前还被人把一身功力吸走?” 徐宁听到了东方不败的手下来报告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头之震惊,简直没有办法来形容,他说什么也不信,世上居然还有人能抢在自己之前,杀了胖胖的老者。 “这事儿是谁干的?特么的丫就不知道,抢怪是遭人恨的事情吗?这是生儿子没屁眼的节奏啊!特么居然也有人干的出来……” 东方不败脸上也不好看,她面对怒发如狂的徐宁,淡淡的说道:“现在发脾气有什么用?我们就要面对一个,比那个老家伙更阴狠,更厉害,而且还不知道是谁的敌人。若还不能精诚合作,迟早都要被这个人一一杀死。他能杀了那个老家伙,也就一定能杀了我们。” 徐宁摇了摇头,嘿然笑道:“那可未必!” 如果有人能够把一身武功修炼到此界绝顶,就能够离开这里,这件事儿,徐宁是不会跟东方不败说的。何况他也知道,就算那个人吸了胖胖老者的全部功力,再加上本身功力,实力肯定强横的难以想象,但也不过比自己嫁衣神功第八层有质的突破,最多就是量上多些。 因为他自己就已经没有办法靠吸星大法,把嫁衣神功催动到第九层了,徐宁就不信,那个人没有遇到自己一样的问题。 换句话说,这个新的敌人,未必就比胖胖老者的危险更大,假如对方只是武功高强,却不会变身为死神侍者的话。 东方不败对徐宁的自信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问道:“我要重修葵花和红叶,你来助我!” 徐宁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没有问题,待我们把任盈盈大小姐安顿好,再打发了王家兄弟,就觅地潜修。” 东方不败嘿然笑道:“你不用去管任盈盈,她早就自己走了,倒是王家兄弟,我看他们逆火攻心,应该没几天好活了,你还是给他们准备后事,来的更贴心些。” 徐宁微微皱眉,王家兄弟练辟邪剑法,练的乱七八糟,出问题是迟早的事儿,就是他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问题。 徐宁微微皱眉,只能叹息一声说道:“实在不成,也只好废去他们兄弟的功力了。倒是任盈盈……好像有些古怪,难道任我行已经下了黑木崖?” 东方不败哈哈一笑,说道:“还以为你已经给那个小狐狸精迷的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你也知道任盈盈可能有问题!不容易啊!这个女孩子,不声不响,就在教内有圣姑之号,随随便便动根手指,就能指使无数江湖豪杰,又怎会是普通角色?” 徐宁倒是没有想过,任盈盈大小姐会有什么问题,但经东方不败这么一说,任盈盈一千前代教主的女儿,居然还能在日月神教内有庞大的势力,的确怎么想也不正产。 不过,这种日月神教的内部争权,他也懒得去管,毕竟他跟任我行,向问天也有些情面,就算任盈盈帮助父亲,执掌了日月神教,他也不会吃亏。 徐宁皱眉思忖了片刻,有些苦恼的说:“之前还知道敌人是谁,忽然间就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了,接下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们先寻一个地方,把葵花宝典修成再说吧。” 有东方不败的帮助,安置王家兄弟自然很容易,很快东方不败就寻了一个极大的宅院,据说还是前朝元老的宅邸,后人转手卖出,最后落在了东方不败的手里。 徐宁跟东方不败同修,在他的帮助下,东方不败不过月余,就把红叶心经练成,然后徐宁又传了他完整版的葵花宝典,东方不败对葵花宝典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徐宁没有骗她,再有月余时间,就连葵花宝典也练成了。 只是当东方不败把红叶心经和葵花宝典都练成之后,两股内力却始终无法融合,每过一段时间,真气就满盈自缢,若不喧泄,就要欲火焚身,不克自制。只能劳烦徐宁用吸星大法吸收掉一部分功力,才能稍作缓解。 这种后果,就是连徐宁自己也没有想到,东方不败更跟徐宁翻了几次脸,始终怀疑徐宁害她。只是此时的东方不败,已经非是徐宁对手,两人先后恶斗数次,谁也奈何不得谁,东方不败有了这个把柄,最后也只能跟徐宁妥协。 两人闭关了数月之后,再次出来行走江湖,此时江湖上已经风光大变,任我行重新执掌黑木崖之后,日月神教气象一新,已经跟正道武林几次冲突,死了好多人。 五岳剑派在岳不群的整顿下,虽然少了嵩山派,但却更有凝聚力,已经成了抵抗日月神教的主力,岳不群,宁中则,令狐冲,林平之这师徒四人更是大放光彩,每个人都杀了不少日月神教的高手,双方本来就结仇极深,倒也不怕多添几笔新恨。 徐宁对江湖上的事情,并不十分在意,但他离开华山甚久,也打算回华山一行,顺带也想能否跟少林寺搭上关系,图谋易筋经。 他虽然不知道,易筋经能否让自己的嫁衣神功突破第九层,但至少是一个可能,他已经得到了吸星大法,就只剩下这套武功,还能对他有帮助了。 东方不败没能亲手杀了胖胖老者,也不知道隐藏起来的那个杀了胖胖老者的人是谁,知道暂时没有办法夺回黑木崖,就把自己的旧部大多隐藏起来,只带了一部分好手,跟着徐宁,投入了华山派。 华山派最近名声鹊起,忽然听得最出色的大弟子,收伏了一个隐秘的江湖门派,带了数百好手归降华山。 这个消息倒也惹起了轩然大波,让徐宁在沉寂许久之后,名声一跃,超过了最近大出风头的令狐冲和林平之,再次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尤其是东方不败美貌非常,许多人都夸赞,她和徐宁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甚至更有好些人暗暗认定,徐宁是得到了这个美貌女子倾心,才收伏了这个隐秘江湖门派。 知道徐宁东西的任我行和向问天执掌的黑木崖,对徐宁重回华山,并未有任何发言。 四十六、冲之剑法 徐宁清啸一声,跃起半空,剑光连续十三变,把一根树枝劈成了五十四段,然后才从容落地,斩断的树枝落在地上,排成了太极八卦之形。 看到了这一幕的华山派弟子,欢呼雷动,都为大师兄的剑法赞叹。 如今华山派得了金刀门王家和福建福威镖局的财力支持,已经先后收了数十名新的弟子,之前岳不群也不是不想多招收弟子,而是华山派财力不允许,养不起这么多弟子。 这些后来才拜入师门的华山派新弟子,本来都不大服气徐宁,徐宁年纪比令狐冲还小了一两岁,看起来又斯文秀气,比林平之还要俊秀,他们都是见识过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剑法,都不信徐宁还能更厉害一些。 华山派的那些先进弟子,当然会这些后进的师弟,嗤之以鼻,把徐宁捧的到了天上,新老弟子之间,为此还颇有矛盾。 徐宁一回来,就压下了令狐冲和林平之的风头,还让许多倾向于两位师兄的新进弟子很不服气,觉得他抢了令狐冲二师兄和林平之师兄的风头。 当徐宁这一手剑术使出,华山派上下,就再也没有了异议,所有的弟子都成了他的“粉丝”。 徐宁借着指点师弟们剑术,小露了一手剑术,慑服全场,心下也没怎么得意,毕竟他见过了更大的场面,随口就点了几名师弟出来,让他们演练剑术,随口指出他们剑术的缺点,一招一式的给改正过来。 徐宁这个大师兄的作派十足,旁边一直都偷偷喝酒的令狐冲,却完全都懒得看这边,倒是林平之也揣摩徐宁的指点的剑法,学的比别位师弟更认真些。 林平之瞧了一会儿,转头问令狐冲说道:“二师兄!刚才大师兄那一剑,我也能做到剑法变化,但却怎么也不可能出手那么快,你可瞧出来什么端倪?” 令狐冲哈哈一笑,说道:“我的剑法也没那么快。不过,我不像你,还想要把剑法修炼到大师兄那个地步。大师兄的剑术,按照师父的说法,有一半是天生的,非是后天苦学能至,我就干脆懒得费那个功夫了。” 林平之微微蹙眉,说道:“二师兄说哪里话来?就算我们比不上大师兄,也总要努力,才不至于被拉下太远。你我都是华山派最重要的弟子,门户振兴都要靠我们了,怎可如此不努力?” 令狐冲还是懒懒的,不想动弹,林平之眉头一皱,忽然喝道:“二师兄看剑!” 林平之一剑点出,笼罩了令狐冲身上二十七处穴道,剑术之精妙,已经超出五岳剑派许多前辈高手不知道多少。 令狐冲哈哈一笑,大叫道:“林平之师弟,我自问不是大师兄的对手,但你想要赢我,可还需要再多苦练几年!” 令狐冲反手拔剑,无巧不巧的一剑点在林平之的剑尖上,双方叮叮当当斗了二三十剑,令狐冲每一剑都是轻松一摆,就无巧不巧的撞在林平之的剑尖上,被吸引过来的华山派弟子,无不看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就是欢声雷动。 长剑的剑尖只有针尖大的一点地方,能够以剑尖对剑尖,撞开对手的长剑,剑术之精,简直不可思议,就连徐宁也自问做不到。他也放任指点的师弟,凑过去围观两个师弟的斗剑,瞧了一会儿,忍不住暗暗笑道:“原来是冲之剑法!” 原著中令狐冲曾经跟岳灵珊创出了一套冲灵剑法,只是剑法粗陋,只能算是两人青梅竹马的印证,却不可能拿来对敌。 但此刻的令狐冲和林平之,不但学全了重新修订后的华山派二十四路剑法,更学了独孤九剑,剑法之高明,在这个世界上,都可以挤入前五之位,所创的冲之剑法,自然比冲灵剑法高明二三十倍还不止。 令狐冲性子豪迈,林平之性子稳重,两人的个性南辕北泽,本来在原著里交情不好,因为岳灵珊的缘故,还颇多恩怨。 就算徐宁把林平之带上华山之后,两人也因为个性也颇不合,初开始的关系不算亲密。但是自从上次五岳剑派聚华山,令狐冲在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手底下救了林平之,还对他颇多回护,两人的交情就突飞猛进。 其实两人都是热心人,令狐冲外热内热,林平之是外冷内热,又都颇有侠义心肠,正义感都特强,在不同的性格之下,颇有许多共同之处。 这一次因为徐宁的缘故,两人并未有在岳灵珊身上起冲突,在互相接触之后,又都觉得这个师兄(师弟)不错,再加上一起学习独孤九剑的因缘,交情居然突飞猛进,几乎形影不离。 江湖上早就有传言:“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怕华山五老,莫遇华山二英!” 徐宁瞧了一会儿,忽然走上前去,长剑凭空一递,正好同时撞在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剑尖上,三口长剑撞在一块,居然只发出一声“叮!”的响亮。 华山派众弟子一起欢呼,徐宁却瞧了两个师弟一眼,颇有威严。 林平之额头上微有汗水,好像知道错误一样低下了头去,却偷偷瞧了令狐冲一眼。 令狐冲嘻嘻一笑,说道:“大师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也怕被师弟们超过去?” 徐宁长剑一拍,用剑脊在他肩头打了一记,喝道:“不要教坏师弟们,这种剑法太过炫耀技巧,你们使出来,戏耍武功低微的对手也还罢了,若是遇上真正高手,哪里还能如此好整以暇?” 令狐冲听得徐宁教训,却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正容肃穆,心悦诚服的叫了一声:“大师兄教训的是,我们也是练来好玩,不是真的打算拿出来对敌。” 徐宁也不再多说,对其余华山派的弟子说道:“二师弟和林平之师弟刚才使用的剑法,你们看了好玩也就罢了,但不可学习。他们的剑术,在天下武林也只有十几个能媲美,怎么使剑,都无所谓。但你们才初入门,还是要根基为主。” 众华山派弟子一起允诺,倒也颇为整齐! 四十七、岳师姐,你还是去打几斤酱油更好…… 徐宁指点了这些华山派的新进师弟,就跟令狐冲,林平之扬长而去。 这些华山派新进弟子,在三人离开之后,登时群情汹汹,热烈的争论了起来。 一个出身陕甘著名马帮的弟子,大咧咧的说道:“我加入华山派之后,就听无数人说起大师兄武功高强,剑术了得,待得我见过了令狐冲和林平之两位师兄的剑术,就想……世上还有比两位师兄更高明的剑法吗?除非咱们师父师娘出手。没想到,今儿见了大师兄,果然名不虚传,我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另有一个出身洛阳世家的弟子,锦衣玉袍,显然身家甚是富庶,朗笑一声说道:“这才叫做名不虚传!今儿我请客,呆会众位师兄弟,跟我一起去山脚下的酒家喝酒,今儿被大师兄指点了几招,顿时觉得开窍了不少,值得庆贺。” 几个华山派弟子,一起哄闹,徐宁剑法了得,见识不俗,指点剑术关窍,确实一针见血,这些师弟也都觉得进步极大。 尤其是他展露的两手剑术,斩树枝为太极八卦,一剑撞开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剑尖,剑术之精,肯定比令狐冲和林平之剑尖对撞更难。 这些华山派弟子,都觉得不但自身有进益,也大开眼界,兴奋之下,也不练剑了,结伴去山脚下喝酒。 华山上颇为清苦,故而金刀门搬迁来之后,就在山脚下寻了一块数十亩的地块,建造起来宅邸,并且发展出来一个小小的镇子,待得东方不败带了数百手下过来,这个镇子就更加扩大了几倍。 如今华山派如日中天,前来投靠的武林人士也不少,也都给安排在华山脚下,如今这个镇子虽然不算太大,但却颇为热闹,什么都有。 徐宁和令狐冲,林平之扬长而去之后,就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徐宁转而问起两位师弟的剑法进境。 师兄弟三人略作交流之后,徐宁就骇然的发现,令狐冲的剑法虽然尚不及自己,但在独孤九剑的领悟上,却已经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灵机变化,还隐隐胜过了他几分。 显然这路剑法跟令狐冲这个命中注定的主角大有缘分,也很合适他的性子,所以令狐冲才能有如此成就。 岳不群早就把混元功传给了令狐冲,当初徐宁还帮他打通穴道经脉,如今令狐冲虽然没有学得吸星大法,但武功之高,已经不在原著之下。 至于林平之,他的性格稳重,但却颇为聪颖,虽然在独孤九剑上的造诣,远不如令狐冲,但却借助独孤九剑的剑理,把华山派二十四路剑法练的颇为精深,还博通了五岳剑派的其余四派剑法,单单以剑术而论,已经超过了五岳剑派诸位前辈的层次。 徐宁虽然精通的武功不少,但却没什么能拿出来给两位师弟,只能在剑术上略加指点,师兄弟三人聊的开心,令狐冲就提议去山下喝酒。 徐宁哈哈一笑,说道:“喝酒哪里需要下山,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徐宁带了令狐冲和林平之,在华山上转了大半个时辰,就在一处溪流旁边,见到了一栋竹楼,这座竹楼异常雅致,依山傍水,清幽无比。 徐宁带了两位师弟上楼,正见得东方不败依楼远眺,就笑了一声,说道:“我带了两位师弟来喝酒!” 东方不败慵懒的一回首,冲着师兄弟三人微微一笑,说道:“我这里藏了七八十坛子酒,熏肉酱肉肥鸡肥鹅也有,但我身子不适,就不帮忙整饬了,你们三兄弟随便弄吧!”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把的东方不败当成了未来师嫂,言语里都透着亲热,一起叫道:“不敢劳烦,我们兄弟自己动手就好,也显得随意些。” 令狐冲是个酒鬼,最能分辨美酒好坏,不旋踵就寻了一坛子美酒过来,徐宁微微一嗅,就忍不住有些感慨。这坛子美酒,正是梅庄的四位庄主收藏的四蒸四酿吐鲁番美酒,想是东方不败让手下从杭州搬了过来。 “令狐冲果然不愧是天之娇子,故事都已经乱成了这样,他居然还能喝到这坛子美酒。” 徐宁微微叹息,就取了酒杯,林平之在竹楼里寻到了许多吃食,三兄弟坐在竹楼上,远观华山美景,登时都觉得心怀一畅。 令狐冲喝了几杯好酒之后,就指手画脚,开始讲述最近的几次得意之事儿,他身为华山派的二师兄,着实跟日月神教干了几场,都是大出风头。 林平之偶尔说上两句,也是心情畅快,徐宁虽然未曾亲临,倒也听说过,所以他就不开口,任由的令狐冲把故事讲的天花乱坠,偶尔听出来几个破绽,也都不会揭穿。 三兄弟开怀畅饮,又闲谈趣事儿,都感觉颇为开心,忽忽就是连三个时辰过去,忽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娇俏呼唤,叫道:“大师兄,二师兄,小林子!你们又不回来吃饭,爹娘让我来找你们。” 徐宁哈哈一笑,说道:“小师妹来了!” 不旋踵,岳灵珊就出现在竹楼上,俏脸上颇有些汗水,还带了三分怒意。 徐宁跟这个小师妹,一直都没太多交往,因为他到了华山派,令狐冲跟他厮混的多,再加上年纪还小,似乎也还没产生情愫,至于林平之……他跟令狐冲玩的时间,比跟岳灵珊多了一百倍,话都没有说过几句。 令狐冲哈哈一笑,说道:“小师妹又骗人,师父师娘才不会管我们几个,怎会教你来叫我们去吃饭?你也来吧,大师兄这里的酒不错,东西也好吃,没得让师父师娘说,我们偷吃好东西,不带你。” 岳灵珊一直都有些怕徐宁这个大师兄,就凑到了令狐冲身边坐下,顺手拿起来令狐冲的酒杯就喝了一口,然后立刻就喷了出来,叫道:“好难喝的东西,亏你们还喝的这么开心!” 令狐冲十分之心疼,急忙抢过来酒杯,叫道:“你不喝就算了,不要糟蹋这么好的美酒。大师兄的酒,往往都是只此一坛,喝光了就没了,不能这么糟蹋。” 岳灵珊有些怒意的说道:“二师兄,你平日里就跟小林子玩,也不来陪我,现在大师兄回来,你都两三天没跟我说一句话了。” 徐宁忍不住笑道:“小师妹不该喝酒,应该去买两斤醋来喝。” 徐宁倒也看的出来,岳灵珊跟原著里不同,还是跟令狐冲更亲密一些,故而就开口调笑了一句。 林平之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脱口而出道:“岳师姐,你还是去打几斤酱油更好……” ps:岳灵珊打酱油回来,高举酱油瓶求票,求红票,求月票 四十八、心猿意马 ps:红票在哪里?一万红票,推东方不败…… 令狐冲笑得没心没肺,林平之面皮涨的微红,随机就恢复如常,徐宁则是满头黑线,深深的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岳灵珊愕然半晌,这才愤怒的叫道:“大师兄开我玩笑也就罢了!小林子你也敢欺负我?做师姐的是不是平时没有教训过你?让你胆子大了?” 岳灵珊抬手就是一个暴栗,林平之微微低头,他虽然能躲过去,但却没有想躲,准备承受一记,让岳灵珊消气。 令狐冲却瞧不过去了,探手一拉岳灵珊,叫道:“小师妹!大师兄给你带回来了好东西,你不问他要礼物?” 令狐冲冲着徐宁眨了眨眼睛,显然对出卖大师兄来保护小师弟,并无任何内疚。 岳灵珊终究不是个记恨人的性子,也不理会林平之了,惊喜的问道:“大师兄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徐宁打了一个哈哈,忍不住想道:“岳灵珊性子太直,不会隐瞒什么,看来师父没有传授她独孤九剑,看她刚才出手,武功也没什么太大的进境,日后怕是华山派里,她真的只能去打酱油了。” 他拍了拍手,正在看风景的东方不败就抬手扔过来一口连鞘长剑。 徐宁把这口长剑往岳灵珊面前一放,说道:“上次小师妹的碧水剑被人削断了,我特意寻了一口品质更佳的宝剑,下次给那家伙一个狠狠的教训。” 岳灵珊的碧水剑,还是令狐冲下山偶得,带回来之后,就给了这个小师妹。但上次岳灵珊跟人比剑,被人震断了碧水剑,当时那人见令狐冲和林平之都在,知道这对师兄弟不好招惹,没敢下杀手,震断了岳灵珊的长剑,就转身走了。 事后岳灵珊气的不成,但那人当时用话挤兑住了华山派诸人,说只要能胜了一场,就可以离开,她也没有办法说令狐冲和林平之不给她出头,回来华山,很是苦练了一段时日。 岳灵珊又惊又喜,把长剑微微拔出,就有一道寒气扑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口长剑明如秋水,剑身雪亮,完全抽出鞘来,比寻常的长剑略短,剑身略宽,宛如在空中打了一个闪电,剑质之佳,天下罕见。 徐宁哪里有心思给岳灵珊准备礼物?这口短剑是东方不败的随身配兵之一。 东方不败平时也不怎动它,毕竟葵花宝典虽然可以用剑,但东方不败更喜欢用银针对敌,配合如鬼似魅的身法,更有许多出人意料的变化。 岳灵珊心头欢喜,这件礼物实在太投她所好了,当下就忘了刚才的不快,跟令狐冲抢了一块肉,很快就跟师兄弟三人说说笑笑,热络起来。 岳灵珊毕竟是华山派的小师妹,性子有特别讨人喜欢,令狐冲一直都拿她当亲妹子,徐宁也平时多加照拂,林平之跟岳灵珊也没什么矛盾,反而颇得岳灵珊关照,故而就算多了岳灵珊,竹楼的气氛也没多少改变。 眼看天色渐晚,令狐冲和林平之就要送岳灵珊回去,他们也要回华山派,徐宁倒是不想回去了,就跟三位师弟师妹招呼了一声,目送他们离开。 令狐冲,林平之和岳灵珊才走,东方不败就懒洋洋的问道:“你的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在这两天合璧了罢?” 徐宁微微一愣,含笑说道:“没错!这你也看得出来?” 东方不败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平时走路,起步速度快了六七分,但落脚的时候,有意压了速度,看起来好像跟平时一样,但却怎么瞒得过我去?” 徐宁苦笑一声,说道:“你真是眼尖!没错,我的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已经合璧,当今天下,以剑术而论,再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东方不败猛然一旋身,宛如荷叶,落在了徐宁面前,眼中炽烈如火,但语气却淡淡的说道:“我本来怀疑你给我的武功心法,但我琢磨了许久,应该不是武功心法出了问题,你给我的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都是正宗,没有任何错讹。有问题的是你这个人!你居然从来没有欲火焚身,这说明,你有办法化解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的功力反噬!我说的对不对?” 徐宁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你也看得出来?” 东方不败冷冷说道:“把这个秘诀传我!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就算让我嫁给你,也都没有问题。” 徐宁再次苦笑一声,说道:“这秘诀,我传给你,你恐怕就活不了多久了。这门武功就如吸星大法一般,要废掉功力重练,只是比吸星大法还要霸道,你我现在随时都要面对一个不知道真面目的敌人,你敢废掉武功吗?” 东方不败登时一涩,良久才说道:“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化解这两门武功的反噬,把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合璧。不然……接下来的危机,就凭你,怕是未必渡得过。” 徐宁微微沉吟,他亦是明白此节,他想了良久,才说道:“传你这个法门,不大可能,但我可以出手,帮你压制欲火反噬,让你尝试合璧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 徐宁若有选择,肯定不会帮助东方不败,但若是他不答应,两人的同盟迟早都要破灭,而那个杀了胖胖老者,隐藏起来的敌人,下次若是出现,说不定就要死人了,死别人徐宁也不在乎,但死的可能是他自己,他就一定要竭尽全力破局。 东方不败这才脸色好看了些,盘膝坐下,催动了两门心法,真气在体内运转了起来,片刻之后,东方不败就俏脸酡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本来东方不败就美艳不可方物,此时欲火勾动,更显得诱人,徐宁若非有嫁衣神功在身,差一点就压制不住心猿意马。 他探手一按东方不败的后心,嫁衣神功催动,把东方不败体内的欲火一丝一丝抽取了出来,然后在自己的经脉中化解掉,只是他虽然能压制两种功力的反噬,想要合璧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始终还需要东方不败自己来完成,在突破境界上,徐宁就完全帮不上忙了。 四十九、推倒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尝试了十余次,这才无奈下,松了功力,让徐宁汲取了一部分去。 徐宁收了手,也是有些可惜,说道:“好几次就差了一点点,就能将两门心法合璧,明日我们再试,多试几次,总能突破。” 东方不败咬了咬牙,说道:“这种事情,夜长梦多,我有一个办法,有极大可能让我把两门心法合璧,你可愿意跟我一试?” 当下当方不败把一套口诀说出,徐宁暗暗揣摩,这套口诀不过是从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中演化出来,也不算什么隐秘之法,他可以确定绝无问题。 徐宁微微思忖,答道:“试一下也无妨!” 东方不败的这套心法,须得双掌相合,徐宁就在她的对面盘膝坐下,把双掌平推,东方不败亦把双掌推出,两人内力桥接,须臾间内力就互相贯通,阴阳逆转。 徐宁连催了几次功力,发现东方不败的这个法门,一点用处也没有,正要撤下手掌来,忽然间,东方不败忽然凑近了几分,樱唇微张,一股如兰如麝的气息扑来,让徐宁脑海微微昏沉。 然后徐宁就觉得,一个柔软之极的东西,印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一个软软甜甜的东西,钻入了口中,他还是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东方不败的香舌。 徐宁正要运劲把东方不败推开,但忽然见小腹一热,平时被嫁衣神功轻易化解的欲火,居然在这个时候失去了控制。 ……………… …………………… 徐宁猛然一跃而起,被阳光照耀的双目微微眯起,他在身边一摸,床上已经空无一物,不由得心底微微失落。 徐宁沉默了片刻,忽然苦笑道:“我江湖经验还是浅薄,居然给东方不败算计到了。” 他已经觉察到了,自己体内空空如也,一身功力全部失去,显然东方不败昨天通过双修,已经采阳补阴。 徐宁细细思索,东方不败传他的那个口诀,其实并没有太多问题,就只是会勾动他的欲火罢了。只是接下来,他没能抵御的住东方不败的投怀送抱,在昏天昏地的情况下,也没能保持一贯的头脑清醒,这才被东方不败成功算计,盗取了他一身真气。 徐宁环顾竹楼,不但见不到东方不败的影踪,就连她平时惯用的几件东西也不见了,显然这个狡诈的女人,窃了他一身真气之后,就悄然离去,把他当作了弃妇和药渣。 徐宁略略沮丧,不过最后还是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说起来,还得感谢东方姐姐的不杀之恩,若是她把我先奸后杀,我此刻只怕已经尸横就地了。” 徐宁倒也看得开,他虽然一身功力被盗,但想要修炼回来也不难,反正他有吸星大法和嫁衣神功傍身,只是略略有些郁闷罢了。 徐宁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盘膝坐下,催动了嫁衣神功,他废功多次,经验丰富,半个时辰后,一缕嫁衣真气缓缓从丹田中生出,被他引导来,贯穿周身窍穴,打通经脉,在全身经脉游走了一圈之后,这丝真气就壮大了近倍。 徐宁微微放松,暗暗忖道:“按照这个程度,我想要恢复功力,怎么也得十余日的功夫,希望这几天不要出事儿吧!” 徐宁也不回去华山派,每日里就是潜运功力,修炼嫁衣神功,比他预料的还要快上一丝,他只用了七天八夜,就把嫁衣神功修炼了回来,而且比原本的功力还要精纯几分。 嫁衣神功修炼了回来,葵花真气和红叶真气,恢复起来就更容易,再有五六天的功夫,徐宁就重新把两门武功修炼到了第三层,然后重新合璧。 经过此番重修的葵花宝典,威力竟似比之前还略胜一两分,让徐宁出手的时候,剑法更快了一丝一忽。 功力完全恢复了之后,徐宁这才离开了竹楼,回去了华山派。 东方不败虽然走了,但是她带来华山的手下,却一个都没有带走,这些人已经归化入了华山,徐宁试着观察了几日,却没有发现这些人跟外面的人有什么消息传递,换句话说,这些人跟东方不败并没有更多联系,这让徐宁颇为奇怪。 “东方不败如今应该也把葵花宝典和红叶心经合璧,她为何没有把这些手下带走,而是弃之不顾?” 徐宁想不明白这件事儿,也只好不去想,恰好这几天,传出了一个消息,日月神教三大长老要带人进犯恒山派,岳不群跟宁中则稍作商议之后,就决定让徐宁带了十个华山派弟子去救援,他带了十个新近拜入门中的师弟,就这么施施然下山去了。 岳不群应该是有意想要他帮着锻炼新入门弟子的能力,故而驳回了徐宁想要把令狐冲和林平之带下山的请求,不过徐宁此番下山,除了十名华山派新入门的弟子,还把王家兄弟也带了出来,若是遇上大敌,倒也不缺帮手。 王家兄弟修炼辟邪剑法,越陷越深,早就无法自拔,但剑术却也日益精深,虽然还比不上徐宁和东方不败这个级数的大高手,但却也未必比令狐冲和林平之差了。 金刀王元霸虽然知道这两个孙子有问题,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这些怪癖,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他又不知道这件事跟徐宁有关,只以为是两个孙子贪图女婿家里的剑谱,自己胡乱修炼出事儿,倒也没有怪罪徐宁,反而摆脱了几次,希望徐宁能够帮他招呼两个孙儿。 徐宁下山之后,就租了三辆大车,让诸位师弟在车上休息,不需要辛苦的靠双脚来赶路。 他这个贴心的做法,很得所有师弟的爱戴,徐宁倒是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想要在路上,找机会,替王家兄弟改进一些武功上的缺陷罢了。 东方不败说的没错,王家兄弟修炼的辟邪剑法,走上了歪路,再过一点时间不管,就算废掉武功,也难救回来性命了。 徐宁虽然没有办法,彻底消弭这套武功的缺陷,但却想了几个办法缓解,王家兄弟得了徐宁的指点,倒也觉得益处甚大,因此对徐宁感激涕零,越来越信任这位“生死之交”。 ps:各位!快把手里的红票和月票拿出来,挽救东方姐姐的贞操吧! 五十、桃谷六仙 非止一日,眼看快要到了恒山,大家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王家兄弟去附近方便,转眼快一个时辰还未有归来。 徐宁微微惊讶,以王家兄弟的剑法,这个世上能胜过他们的人可不多,他下令,让所有华山派弟子围成一圈,做出了戒备之意,这才一个人向王家兄弟离去的方向搜索了下去。 徐宁轻功卓著,搜索了一刻钟不到,就找到了王家兄弟逗留的痕迹,但却没发现打斗的痕迹,不由得微微担忧,一路追踪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徐宁就找到了王家兄弟,没有多废什么手脚。 王家兄弟被人捆绑在大树上,全身剥光,身上还有些用刑的痕迹,显然被人折磨的不轻,他们看到了徐宁,都呜呜有声的叫着,嘴上被塞了东西,却叫不出别的声音来。 徐宁长剑一闪,斩断了捆绑王家兄弟的绳索,两兄弟这才大吐特吐,好容易才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哭的涕泪交流,向徐宁告状道:“我们兄弟方便,忽然嗅得有异香,全身就软瘫了,被六个长的一模一样的怪物从背后包抄,生擒了下来。他们带了我们到这里,就用尽各种手段折磨,逼问出来辟邪剑谱,然后就欢天喜地的去了。” 徐宁微微惊讶,暗暗忖道:“难道是桃谷六仙?这六个家伙怎么又出来了?” 徐宁安抚道:“只要人没事儿,剑谱丢了也罢,凭他们几个,未必能修炼出来什么东西。下次遇上,我替你们报仇!” 王家骏恼火的叫道:“单凭武功,我们兄弟也不惧,但是他们却用迷香暗算,这才中了招数。下次遇上,我一定要把这六个怪物切成碎块,才能解心头之恨。” 徐宁微微一笑,多安慰了几句,带了王家兄弟回去,但心底却微微有些疑惑。 “桃谷六仙都是没心眼的人,如何知道逼问王家兄弟剑谱?此必是背后有人指使,原著里指使他们的是不戒和尚,小尼姑仪琳的亲爹,但这一次就未必了,此人说不定就是上次杀了胖胖老者的那个人。” 不过这个推断也不是没有疑问,徐宁是从胖胖老者手里得到了葵花宝典,换句话说,胖胖老者必然有这套武功。那人如果是跟胖胖老者一伙,就有很大机会得到全本的葵花宝典,未必要从王家兄弟手里夺取残本的辟邪剑法。 “而且……胖胖老者自己并没有修炼葵花宝典,显然他是不知道,屡次废功之后的嫁衣神功能够化解葵花宝典的功力反噬。这人夺取了辟邪剑法,难道自己还能修炼不成?” 徐宁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能带了队伍,加速赶往恒山,待得这次任务完成,就离开华山,去追查此事儿。 虽然多了这么一个插曲,但接下来却没发生别的事情,安全到达了恒山,恒山三定听闻是徐宁带人来救援,一起到了山门外迎接。 徐宁虽然是晚辈,但是名声之盛,已经超过了五岳剑派的所有老前辈,就算是恒山三定也不敢以晚辈视之。 徐宁倒是做足了礼数,按照晚辈的礼节,拜会过了恒山三定之后,这才问道:“不知日月神教的大队人马,何时才能到来?” 定闲师太微微苦恼,说道:“他们其实早就来了,我们也跟他们交手了数次,但每一次都吃亏,死伤了不少弟子。幸亏我们恒山的剑阵还有几分厉害,这才能保住根本不失,按照他们攻山的规律,再有两三个时辰,就又要来人厮杀。” 徐宁对日月神教的战略战术,就没抱太多指望,这群人攻打恒山,居然还被传出了消息,等人来救援,就没有一点兵法的样子,倒是很像土匪山寨之间的争斗。 当下,他就对恒山三定说道:“三位师叔久战疲乏,下一场就让我来接战吧。我倒要见识一下,日月神教还有什么人才。” 徐宁这话说的口气甚大,但却无人怀疑,令狐冲和林平之都杀过魔教的长老,何况名声更在两位师弟之上的徐宁? 恒山派上下,把华山派一行人迎了到了山门,因为恒山乃是尼姑庵,故而不方便徐宁等人进去,只在山门外搭建了一座木屋,接待华山派诸位弟子。 此番前来的十位华山派新进弟子,都颇为兴奋,他们还没见过徐宁出手催敌的英姿,都热烈的讨论,魔教三位长老,能在大师兄手底下接几招。 徐宁倒是没有掉以轻心,连续两次被东方不败算计,他的江湖经验可比师弟们丰富多了,他先是借助从蓝凤凰那里学来的经验,给诸位师弟讲了一堂,如何防备被人下毒的课程,然后再让诸位师弟检查附近的环境和食水。 因为有了路上,王家兄弟被暗算一事,这十个华山派弟子,倒也颇为认真,并且在搜查住处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陷阱,这个陷阱颇为巧妙,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石头,敲击起来,轻重分量都跟真正的石头无疑,但若是遇到水浇,就会缓缓融化。 虽然谁也没有去尝试,这玩意融化之后,会散发什么东西,但却人人都心里生出了警惕,同时也对徐宁这个大师兄更生钦佩。 华山派众弟子忙了一圈,就听得山下有厉啸之声,片刻之后,就有数十道身影闯上了山来。 为首的三名日月神教长老,徐宁居然都认得,他微微犹豫,心中暗忖道:“若是他们敢说出来,我跟任我行的关系,我一定要抢先杀人灭口。凭我如今的武林地位,谅必这些长老的话,也没人肯信。” 三名魔教的长老,看到了徐宁,也是脸色未变,但却都装作不认识徐宁的样子,一起喝道:“你就是华山派的那个大师兄么?” 徐宁淡淡一笑,答道:“不错,某家就是徐宁!你们谁人上来试剑?” 魔教三位长老一摆手,喝道:“我们也听说你剑术通神,我们自问不是对手,既然你在这里,我们就撤出恒山。” 徐宁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名头之下,居然被人避让,但是他总不能这么放走这些魔教的人,不然传出去,他就真说不清了。当下大喝一声:“恒山上是你们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吗?” 三名日月神教的长老没有回答,一起后退,同时一挥手,登时有六个蒙着头脸,一直都人群里不做声的家伙,猛然冲了出来。 五十一、诛仙 “桃谷六仙!” 徐宁看着这六个人揭开头套,居然长的一模一样,就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 就在他准备出手接下这一阵的时候,王家兄弟一起冲了出来,大叫道:“你们六个怪物,就是你们那天偷袭,还羞辱了我们兄弟。” 桃谷六仙中,也不知是哪一仙,呲牙一乐,说道:“只是羞辱,又没真个杀了你们,你们两兄弟就偷笑吧。不然若是我们下手,把你们两兄弟撕成十六块,那下场可残忍的很。” 王家兄弟哪里斗嘴得过桃谷六仙?他们六兄弟每日里除了斗嘴,就是互相挑错,各种吵架熟极而流,他们两兄弟还没争辩几句,就被六张嘴给说的狼狈不堪,只能挺剑来刺。 徐宁眼瞧被桃谷六仙耽搁了这一会儿,日月神教的众人已经退去,不由得微生奇怪,暗忖道:“桃谷六仙怎会跟日月神教的人一起?他们窃取的辟邪剑谱又给了谁人?” 王家兄弟联手,身法展开,宛如两团灰云,反而把桃谷六仙围困住了,两口长剑变化无穷,一变再变,杀的六兄弟汗流浃背。 不过桃谷六仙倒也真个了得,人手一根短短的铁棍,兄弟六人结成了阵势,居然抵挡的风雨不透。 徐宁瞧了一会儿,就不由得微微皱眉,桃谷六仙的武功并不出奇,虽然算的一流好手,但也绝对抵挡不住王家兄弟的快剑。但是桃谷六仙的体力,却异乎寻常的充沛,从六兄弟出手来看,那是纯粹的肌肉力量,跟真气武功没有半分关系。 桃谷六仙的表现,让徐宁想起了狗头人身的死神侍者,他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低声喝道:“家骏,家驹,千万小心了,这六个家伙可能妖物,没准还能变化。” 王家骏和王家驹闻言,都不由得微生小心,他们对徐宁可是相信的很。 桃谷六仙眼瞧王家兄弟不上当,忽然一起大吼,身上异变骤生,生出黑毛,一个脑袋也化为了狗头。 化身死神侍者,桃谷六仙的实力骤然翻了数倍,王家兄弟剑法虽然出众,但却刺不穿桃谷六仙的身体,伤不得对手,眨眼间,就险象环生,岌岌可危。 徐宁长啸一声,越众而出,长剑一圈,生生把桃谷六仙一起拦下,救了王家兄弟下来。 桃谷六仙虽然厉害,但也比不上胖胖的老者,徐宁恶斗数招之后,就屁劈了一头也不知是桃什么仙,其余桃谷五仙,立刻都生出了惧色,再也不肯亡命狠扑,居然分头逃窜。 徐宁追了上去,仗着轻功,又劈了两头桃什么仙,但终究一个人不能分身,还是给其余三个桃谷六仙逃了出去。 徐宁斩杀了三个桃谷六仙兄弟,回到了恒山派山门前,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日月神教居然掌握了如何制造死神侍者的方法,换句话说,杀了胖胖老者之人,就是日月神教的人,现在日月神教是任我行掌权,杀了胖胖老者那人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恒山派自从三定以下,还有诸多恒山派女弟子,都被这一幕吓的惊恐万分,直到徐宁斩杀了虽那头怪物,这些恒山派弟子才情绪稍稍缓和,但仍旧议论纷纷。 华山派的弟子和王家兄弟,也没好多少,都是一样的惊慌失措,毕竟死神侍者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的这个世界。 定闲师太也忍不住问道:“徐宁贤侄儿,这些是什么怪物?” 徐宁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当初我游历江湖,曾见过这样的怪物,但却没有这么强,虽然刀枪不入,怪力惊人,眼耳鼻口都是弱点,只要精擅暗器,杀之不难。但这些怪物,却厉害的过了份,显然武林高手变化的怪物,实力跟普通人化身的怪物不同,没有办法预料其凶威。” 定闲师太长叹一声,说道:“日月神教居然弄出来这等妖物,我等只是普通人,如何才能抗衡?江湖上不久便会有狂风暴雨,只希望佛祖能够佑护我恒山一门罢。” 徐宁摇了摇头,对定闲师太说道:“日月神教的人不会再回来,但那几个逃走的怪物却未必,我的这些师弟们,还请定闲师太照顾,我这就去追击他们,务求斩草除根。” 定闲师太点了点头,说道:“徐宁贤侄儿尽管放心,华山派这些弟子,我必定要佑护周全。” 徐宁施展轻功,离开了众人,很快就找到了桃谷六仙逃走的三人中,其中一个的逃走痕迹,他坚信六兄弟逃走之后,必然会在一处汇聚,自己只要跟着其中一人,就必然可以知道另外两人的下落。 徐宁一路追踪了下去,半日后,终于发现了恢复人身的某位桃什么仙,正在喘着粗气,生啃一头耕牛。 他对原著里这六个兄弟也没什么好感,这六兄弟出手残忍,杀人不眨眼,兼且性子喜怒无常,做坏事儿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他们兄弟都是敌人,徐宁自然就更不会有什么留情。 徐宁瞧了一会儿,正准备出手杀了这头桃谷什么仙,忽然听得一声古怪的哨子响亮,这头桃谷什么仙,扔下了耕牛,扬长而去。 徐宁一路跟踪,半个时辰之后,就看到了桃谷六仙其余的两位,同时还有一个黑衣人,正面容冰冷的瞧着他们三人。 徐宁定睛瞧了一会儿,不由得微微惊讶,这个黑衣人居然是个大和尚,虽然用布包了头发,但从包头的形状却看得出来,定下并无头发。 黑衣人怒目喝道:“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被人还杀了三个,枉费大小姐一片苦心,栽培你们兄弟六个。” 桃谷三仙一起哭道:“那个小贼实在太厉害了,出手犹如雷霆,而且我们兄弟的身体刀枪不入,但却抵挡不住他的长剑,这才给他杀了老三,老四和老六!还求尊使给我们报仇!” 黑衣人有些苦恼的说道:“我一对一,甚至一对二,一对三,都能胜过你们兄弟,但一对六就稳稳要输。你们六个人齐上,都被人杀了三个,我如何能够?” 桃谷三仙一起说道:“我们不是多了王家那两个小子的剑谱,尊使还未练成吗?” 五十二、易筋经 黑衣人登时脸上隐现尴尬之色,但却没有跟桃谷六仙解释,只是敷衍道:“如此上乘剑法,怎能轻易练成?你们六兄弟,不是也没有练成吗?” 桃谷六仙剩下的三位,一起都苦着脸,不再说话。 徐宁远远的瞧着,不由得心头微微一动,本来他以为黑衣僧人是不戒大和尚,但瞧来怎么也不像,不过他转念一想,暗暗忖道:“管他是谁,先杀掉了再说。” 徐宁轻飘飘的拔空而起,剑光如匹练,他偷袭的目标正是桃谷六仙中剩下的三人之一,桃谷六仙武功稍弱,自然要先杀了,给自己减少敌人。 徐宁剑法多么快捷? 被他挑中的那个桃谷什么仙,连反应也来不及,就被他一剑刺死。 剩下两兄弟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一起跃起,分头逃窜。 徐宁长剑一抖,正要把两兄弟拦下来,黑衣僧人却大吼一声,当胸一掌按来。 徐宁反手一剑,剑光连续变化了三次,以葵花宝典心法催动了破掌式,只是一剑就刺中了黑衣僧人的胸口,但剑光一阻,居然没能刺入进去,让徐宁吃了一惊。 黑衣僧人大吼一声,掌劲连催,徐宁也不得不避让开来,他被黑衣僧人缠住,就没能去追杀剩下了桃谷二仙,眼瞧着他们兄弟逃了一个没影。 徐宁凝神运剑,跟黑衣僧人恶斗了数十招,登时心下了然。 这个黑衣僧人居然能在人形状态,还保持了死神侍者的绝大部分能力,而且能够娴熟的运用各种武功,此人的一身武功,几乎都出自少林,功力之深,只怕不输给少林寺的掌门方证大师,本来就极难对付。 再加上死神侍者的能力,力大无穷,筋肉坚愈金刚,刀枪不入,速度如风,饶是他武功了得,几乎接近天下无敌,却也不是三招两式能拾掇了下来。 徐宁斗了几招之后,忽然静心下来,长剑东一划西一挑,再非刚才招招进攻的样子,而是用上了缠斗之法。 这个黑衣僧人武功虽然厉害,而且身负异能,但速度却始终不及徐宁,招数更是没有徐宁变化快捷,如此一来,徐宁虽然攻不破他的防御,但黑衣僧人却也逃不掉,两人一时间僵持住了。 黑衣僧人连变招法,恶斗了几近两百招之后,这才确信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胜过徐宁,这才沉声喝道:“我知道你跟圣姑有旧,我乃是她的部下,徐少侠何不放我一马?若是徐少侠放过鄙人,我愿意以少林寺的易筋经和一十二门绝学相赠!” 徐宁讶然,收剑后退了半步,说道:“你身上居然有易筋经?” 少林寺的七十二绝艺,徐宁倒是不怎么贪图,他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修炼这些武功,反而是易筋经对徐宁颇有用处,他还想从易筋经中找出了一条速成之路,让他的武功能够突破嫁衣神功第九层,好离开这个世界。 黑衣僧人嘿然笑道:“易筋经虽然珍贵,但用来换取在下的一条性命,却也还算值得。” 他从怀中取了一本武经,随后抛过,徐宁没有用手去接,而是张口轻轻一吹,这本武经就在空中停下,然后哗啦啦的翻动。 徐宁须臾间就把内容看了一遍,任由这本黑衣僧人亲手所书的武经落在地上。他闭上眼睛,暗暗默记了一会儿,这才挥手催动掌风,把这本武经再翻动了起来,看了数遍之后,这才说道:“圣姑的武功,快要接近大成了罢?” 黑衣僧人见徐宁如此谨慎,探手一抓,以真气把武经摄了回来,这才含笑说道:“圣姑不久前,武功忽然突破,只是不知为了什么缘故,生生把武功境界又压制了回去,若非如此,如今的圣姑已经天下无敌了。” 徐宁这才确信,自己推测的无误,的确是任盈盈杀了胖胖老者,并且吸了他一身功力。 徐宁故意旁敲侧击,问了几句,黑衣僧人似乎并不怕把某些秘密跟他说起,所以徐宁很快就确信,如今任盈盈已经把胖胖老者的旧有势力全部吞下,只是如今坐在教主位子上的人是她亲爹,所以任盈盈也没有发难的必要,这才相安无事。 徐宁也不知道任盈盈究竟想要做什么,东方不败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这才暗算了他,借以把葵花宝典练至大成,这两个女子都是智计百出,心思慎密之辈,他实在懒得跟她们斗下去了。 “我既不想一统江湖,也不想称王做祖,只想要赶紧练成武功,回归九霄天界,还是不要去管这些人的烂事儿了。” 徐宁主意已定,就没在为难黑衣僧人,任由他自行离去。 徐宁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恒山派,直言说自己并未杀掉桃谷六仙,还是给他们兄弟逃走了两人,恒山派上下顿时颇为惶然,好在徐宁此番出来救援恒山,并没有什么时间限制,他亦打算在这里多留几天,试试能不能把武功推动的更进一步。 黑衣僧人的话里,曾言明任盈盈的武功已经大成,却又把境界压制了下来,让徐宁最后一丝侥幸也无,若是他遇上东方不败,就算东方不败葵花宝典大成,又吞噬了他的全部功力,也不过斗一个半斤八两,可要是遇上已经武功“大成”的任盈盈,他就未必还有什么侥幸。 所以徐宁想要再做突破,好应付接下来的危机。 他在恒山派一呆就是月余,易筋经修炼也已经入门,修炼到了第四段上下,但嫁衣神功却始终没能突破,就在他越来越心烦意乱,他带出来的华山派弟子却出了事儿。 有一个华山派的弟子,被人在山中撕成了粉碎,死状奇惨,他是被恒山派一个女弟子发现的,那个叫做仪琳的女弟子,回来之后,就吓得大病了起来,时常双眼发直,无缘无故的尖叫。 徐宁一看之下,就知道是桃谷六仙剩下的两人动的手,心下十分恚怒,反正双方已经结仇极深,他倒是没有什么更多的愤怒,一方面让王家兄弟多多保护华山派弟子,自己却满山搜索,想要把这两个怪物搜出来杀掉。 五十三、戮仙 徐宁对追踪之术也算不得多精通,但是他江湖经验丰富,又有一身上乘轻功,故而当他满山追索的时候,桃谷二仙也就找不到什么机会来暗杀华山派的弟子。 只是桃谷二仙有死神侍者的异能,天生感觉敏锐,徐宁几次想要伏击他们,也都没能成功,他就这么被拖在了恒山。 徐宁抹了抹脸,轻吐了一口真气,压下去心头烦闷,环顾左右,不由得恨恨说道:“这两个怪物实在太惹厌了,如果不是他们,我又何须在这个鬼地方蹉跎。” 约略算来,他在恒山已经呆了有大半年,九成以上的功夫,都消耗在了桃谷二仙的身上。 以徐宁的时间观念,半年时间何等宝贵?却无端耗费在这两个怪物身上,心头的愤恨,已经极为雄烈。 桃谷六仙居然会投奔到了日月神教门下,还被改造成了死神侍者,这件事儿,一直都让徐宁隐隐有些担忧,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证实什么,只能压下去心头的担忧,猛然一跃,上了一株大树的顶端,眺望周围环境。 “咦!他们怎么在那里?” 徐宁远远的瞧见了桃谷二仙,正在满地打滚,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个怪物搞什么花招,但却也不惧,施展轻功,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赶到了现场。 桃谷二仙已经是筋疲力尽,正在地上喘息,徐宁现身之后,二话不说,就长剑一点,登时刺死了一人,正要再对另外一个桃谷什么仙下手,最后剩下的这个桃谷六仙之一,猛然扑了起来,白牙森森,狰狞非常,大喝道:“你杀了我们兄弟,我们死后也要化为厉鬼报仇!” 徐宁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杀的人,难道就少了,就不怕他们报复?” 最后这个桃谷六仙喝道:“我们兄弟武功高强,不怕他们报复!” 徐宁连长剑也不使,步法连转,避让了开来,最后这名桃谷仙的恶狠狠普及,再次冷笑道:“我武功比你们兄弟还高,又怎会怕了?” 他手中长剑送出,登时刺中了桃谷六仙剩下的最后一人胸口,他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长剑,露出了迷惘之色,吐出了两个字:“也对!”就轰然倒下,气绝身亡。 徐宁扫了一眼两兄弟,看到两人胯下血迹隐隐,这才明白,为何他们兄弟如此轻易被自己杀了。原来他们屡次被徐宁追杀,知道武功跟徐宁差距太大,一狠心之下,居然自宫练剑,这是修炼葵花宝典最为稳妥的一条路,只可惜他们兄弟才自宫,就被徐宁发现,轻易杀了他们兄弟。 若是给他们两兄弟练成了葵花宝典,只怕徐宁应付起来,就要更麻烦十倍,只能说他们兄弟的运气特别的不好,这才被徐宁撞上,随手杀了。 徐宁在他们兄弟身上搜了一会儿,就跟另外四个被杀的桃谷仙一样,他们两兄弟身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们六兄弟,往好了说是天真烂漫,往坏了说,就是六个超大型的熊孩子,根本没有善恶之念,做事儿全凭自己喜欢,杀人跟杀鸡,对他们兄弟也没什么区别,灭人满门和弄死一窝蚂蚁,都会然他们兄弟开心。 所以就算没有他们兄弟投靠日月神教的事儿,徐宁杀他们也不会手软,只因为他们兄弟死有余辜罢了。 杀了桃谷二仙,徐宁也懒得挖坑,随便找了一个山洞扔了进去。他耗费了大半年的功夫,终究杀了这两个怪物,忽然间有些心力交瘁,兼且茫然。 徐宁收了长剑,缓步往恒山派走的时候,忍不住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葵花宝典还真是害人之物,原著里不去说它,桃谷二仙若非想要修炼这东西,如何会被我杀了?只怕还要消耗日子。王家兄弟现在的状态,怎么也不能说好,就算废了他们的武功,只怕这辈子性取向也不会正常了。” “至于……东方不败!真正的东方不败已经死了,还顺带害死了杨莲亭,现在的这个东方姐姐,虽然看着威风,但心里也未必就不苦。我自己就更不必说了,若非有嫁衣神功化解功力反噬,我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样子!” 徐宁此时,不由得特别庆幸,自己当初把林平之带来了华山,他毕竟是出身华山派,跟岳不群师徒之情,林平之的兄弟之情都极深,并不愿意看着他们变成怪物般的东西。 徐宁回到了恒山派,立刻就跟定闲师太禀报,说自己已然杀了那两个怪物,日月神教徒众又早就退去,打算带了师弟们回华山。 定闲师太对徐宁,倒也印象颇好,闻言也不挽留,而是令弟子取了百口长剑和门中的疗伤圣药,作为礼物回赠。 徐宁推脱了几句,就收了下来,辞别了三定师太,带了剩下的九位师弟,还有王家兄弟,捧了被杀的那名华山派弟子的骨灰,回转华山去了。 虽然此番出来,颇有收获,但还是死了一名师弟,故而回去的路上,气氛颇为压抑,直到走了十余日之后,这才气氛稍缓,毕竟这些新进的华山派弟子都是年轻人,这才算是有说有笑起来。 忽忽数日之后,徐宁再看看到了华山,不由得心中谓叹,把让几位师弟,先回去跟师父禀报,也任由王家兄弟回去拜见长辈,自己却先去了后山的竹楼一趟。 他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觉得特别的疲累,想要找个地方想静静。 徐宁随便开了一坛子美酒,自斟自饮,带了两三个时辰,天色渐晚,这才忽然长啸一声,把还剩下半坛子的酒高高举起,化为一道细细的瀑布,直灌入口中,须臾间都吞吸了干净。 他功力深厚,喝了这么多酒,不过小腹微微凸起,酒浆被内劲转化,阵阵酒意涌上了心头,不由得狂性大发,运掌一拍,酒坛化为数十碎片,一起飞出了竹楼。 竹楼外一声轻微脆响,徐宁心头凛然,猛然一跃出去,拔剑在手,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俏生生的立在当场,月光之下,宛如仙子。 五十四、天忍杀剑 徐宁一字一句的喝道:“东方不败,你来我华山做什么?” 东方不败瞧了他一眼,盈盈一笑,却有一种说不出来凄楚,柔声说道:“就是回来瞧你一眼,也没什么别的事儿。” 徐宁厉喝道:“我有什么好看?你总不能还想再吸我一次功力?” 东方不败笑了笑,说道:“你若是想要,我可以把功力还你,本来我也没几多日子好活,留下这些功力也没什么用了。” 徐宁这才瞧出来不对,闪电一探手,扣住了东方不败心口的穴道,这才催动内力,输入她的体内查看,不由得微微惊讶。 东方不败受创极重,被人用重手法,打的经脉断绝,果然是就差一口气了,重创东方不败的这股功力,徐宁熟悉已极,正是嫁衣神功。 “是谁伤了你?”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说道:“还能有谁?自然是任盈盈的那个贱逼!” 徐宁忍不住更正了一下,说道:“不应该是贱婢吗?” 东方不败冷笑了一声,低声说道:“我就要说她是贱逼,你有能耐就杀了我?就知道你对那个小狐狸精还念念不忘,那你去找她好了!” 徐宁催动了吸星大法,把东方不败体内的嫁衣真气,一丝一缕的抽吸了出来,然后在催动了嫁衣神功,缓缓化去。只是嫁衣真气他能化解,但东方不败体内断裂的经脉,他却没有办法修补,他毕竟非是杏林高手,不懂得如何治疗这种伤势。 东方不败体内纠缠不去的嫁衣真气被徐宁吸走,人也略微精神了一些,伸手推开了徐宁,坐在了地上,缓缓说道:“我本来以为,葵花宝典大成,我就能杀了那个贱逼,没想到,居然还是打不过她。你遇上她也小心些,她的武功很可怕。” 徐宁摊开了双手,说道:“她武功就算不可怕,我也没办法了,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样子。” 徐宁才不会跟东方不败说实话,把自己武功尽复的事情说出来,他通过刚才的探查,知道东方不败虽然伤势很重,却还没有性命之忧,对东方不败来找的他的目的,就多了几分怀疑。 东方不败吃吃笑道:“你吸了我的功力,自然就能恢复了!” 徐宁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笑容,说道:“你不是真来让我吞吸功力吧?有什么话,就直说了罢,我这人其实没什么耐心,说不定就真出手杀了你。” 东方不败柔弱的笑了一笑,说道:“你这个小混账,真是没什么良心。居然连我也想杀掉。我回来是希望,你能帮我得到易筋经,只有易筋经才能治疗我的伤势。” 徐宁不由得冷冷一笑,问道:“我为何要帮你?”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说道:“只有我活下来,你才能活下来。不然等任盈盈带了日月神教的大队人马杀过来,你们华山派上下,绝对没有一个活口。” 徐宁微微一震,露出了思索之色,他倒是不会完全相信东方不败的话。 徐宁自己接触过任盈盈,虽然没能得到任盈盈的青睐,只是赠送了一张燕语瑶琴,事后也没有能够更进一步,增进跟任盈盈的感情,但多少也是有几分交情,他毕竟还算是出力救出来过任我行,双方并未完全敌对。 而且说实话,华山派还有令狐冲,到时候也不是不能试一试“美男计”。 他的确是比较害怕杀了胖胖老者,还吸了他一身功力的任盈盈,也十分忌惮这个女人,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一定要跟任盈盈死斗到底。 东方不败跟任家的仇恨,完全不可化解,但他却未必要去给东方不败做炮灰。 东方不败继续说道:“我早些年在少林派中,埋伏了几个棋子,但是我身为女子,是绝对没有办法潜入少林寺的,但是你却可以。只要你帮我,我有办法可以让你进入少林寺,拜师在方字辈高僧门下,只要你稍加留意,就能窃取易筋经出来。” 徐宁已经从黑衣僧人身上,得到的易筋经,对东方不败的这个提议,一点兴趣儿也没有。 就在他准备拒绝的时候,忽然眉头一皱,拔剑在手,轻轻喝道:“都给我出来罢!” 八个黑衣人悄然而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显然训练有素,是专门训练出来的刺杀高手。 徐宁长剑一抖,正要抢先进攻,这八个黑衣人就一起抽刀,他们的长刀狭长,却是罕见的唐刀样式,似刀似剑,更接近长剑。八个人一起发力,刀光交错,布成了刀网,只是一招就形成了绝杀之势。 东方不败的声音,悄然响起,柔和的说道:“这是那个贱人秘密培训的东瀛刀手,学的是天忍杀剑!传说这些人能够在一刀之间,把普通人数日内消耗的体能尽数逼出,一刀出手,全不留半分后手,当场就要力竭晕厥。” 徐宁不用东方不败提醒,也知道这些刀手的厉害,这八名黑衣人的刀光,居然似乎不比精修葵花宝典的王家兄弟慢了,而且气势十足,自由一股舍生忘死的意境,就算武功比他们高出数倍的人,也很难抵挡这势如奔雷的一刀,更何况还是八人联手,为了更是激增十倍。 徐宁长剑轻挑,并没有去管所有的黑衣人,只是稍快了一线,把一名黑衣人的长刀崩开尺余,身份展开至极限,只是一闪,就脱出了黑衣人的刀网。 不管渔网有多么密集,但只要有一个缺口,就足够鱼儿溜走。 徐宁也不需要同时对付八名黑衣人,他只要在一个黑衣人的身上打出缺口,就足够脱身了。 徐宁冲破了包围之后,伸足在一株大树的树梢上轻轻一点,果然看到这八名黑衣人纷纷倒下,根本不用他出手,就发出如牛一般的粗重喘息。 徐宁落下地来,绕了一圈,把这八名黑衣人一起刺死,这才对东方不败说道:“我愿意跟你去少林寺!只是你要等我三天!” 东方不败眼神微微发亮,说了一声:“好!” 五十五、斩草除根 徐宁并不想要去少林寺,但是当这些天忍杀手出现之后,他就不得不为华山派考虑了。 若是他继续呆在华山,只怕日月神教的杀手会源源不断出现,他自然是不怕,但万一伤了华山派的师弟们,或者让师父师娘有甚损伤,就非是徐宁愿意看到的场面了。 所以,他答应东方不败去少林寺,不是为了东方不败,而是为了华山派上下。 而且,他也很想找出来任盈盈,不管是两人最终有没有一战,还是可以互做妥协,终究是要有个结果。 徐宁抛下了东方不败,去跟师父师娘告辞,还借着三天的功夫,把易筋经偷偷传授给了令狐冲和林平之,然后才跟着东方不败悄然离开了华山。 其实他虽然身为华山派大弟子,但因为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出色,许多事情已经用不到他。 岳不群和宁中则又学了独孤九剑,武功大进,还收伏了剑宗的三大弟子和许多江湖豪客,如今华山派的实力,比嵩山派全盛时期,还有胜出一筹。 只要不是超出了原著的力量,就算任我行带了日月神教的高手,倾力来攻打,华山派也能稳如泰山。 所以徐宁在不在华山,对华山派来说,并无关紧要。 徐宁和东方不败离开了华山,东方不败立刻就弄了一辆轻便舒适的马车,还有一名驭手,替而然驾驭马车。 徐宁和东方不败在车里,在各自安坐,都在修炼内力,东方不败是想多恢复了几分实力,徐宁是希望能够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再做突破, 如果他武功能够,再次突破,修炼成嫁衣神功第九层,就离开这个世界,回去九霄天界了,自然也就不用在乎这个世界的事儿。 只是徐宁一路上不管如何辛苦努力,武功仍旧没有寸进,自从被东方不败吸了功力,他重新恢复了之后,武功就遇到了瓶颈,再也没有任何进步。 他屡次尝试失败,只能闷闷的去修炼易筋经和紫霞神功,虽然这两门武功不能提升他武力值的上限,但好歹也都算是有进步。 他的紫霞神功重修之后,居然也做出了一次突破,如今已经到了第五重,易筋经比紫霞神功还要强些,他在跟东方不败下了华山之后第三天,就突破了第六段,光是以易筋经的功力,他就足以成为江湖上第一流的好手,甚至接近准绝顶那个级数。 徐宁也不知道,这两门武功继续打磨下去,是否有渐次突破的可能,但既然嫁衣神功没有了突破的指望,遇到了瓶颈,也许一夕就能突破,也许百年都无寸进,那么换一条路走,也不是不可以。 东方不败忽然睁开一双妙目,瞧了徐宁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究竟修炼的什么武功?” 易筋经修炼,须得有各种姿势,东方不败虽然没见过易筋经,但也算是略有耳闻,心中早就生出了疑惑,此时才问出来,也算是有耐心了。 徐宁嘿然一笑,说道:“就是教主苦求不得的易筋经了!” 东方不败愕然半晌,忽然笑的犹如花枝乱颤,良久才说道:“原来我以为,要得到易筋经,须得花费许多手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武功,没想到老爷您这里就有,岂不是上天佑护于我?” 徐宁淡淡说道:“前些时候,日月神教攻打恒山,我去救援,杀了六个怪物,在一个黑衣僧人的手里,夺得易筋经。他以此法换去自家的性命,你可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历?” 东方不败收敛了笑容,微微思忖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知道那个老家伙,暗中培养了十多个高手,其中有两个最为出色,得了这老家伙的真传。现在想来,其中一个就是任盈盈那贱逼,再有一个,就是你说的黑衣僧人了。” 徐宁皱了皱眉头,他现在还不知,胖胖老者究竟什么来历,神水晶把他送到了这个似是而非的笑傲江湖世界,却究竟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历练,让他的武功再做突破,似乎也用不到这么复杂的场面。 东方不败咬了咬嘴唇,这才有些忐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传我易筋经?” 徐宁哈哈一笑,说道:“现在就可以!” 徐宁并没有多说什么,手把手把易筋经传了给东方不败,并没有任何藏私。 如果他是穿越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此时要做的就是一剑杀了东方不败,但他只是来这个世界历练,最终的目的,也不是称雄江湖,而是磨练到足够的层次,回归九霄天界,所以他不介意把易筋经传授。 反正东方不败就算把易筋经练成,他也有把握一剑杀了她,那么传不传易筋经,其实就无关紧要了。 东方不败武学天赋惊人,只是两三个时辰,就把易筋经领悟于心,并且借助易筋经,开始治疗自己的伤势。 徐宁传了易筋经之后,就闭目不言,一路上也不跟东方不败说话,也没有提议改变方向,忽忽数十日过去,已经进入了嵩山地界。 东方不败经过这数十日修炼,已经把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武功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她一路上,也没有提议改变方向,一直到了嵩山脚下,这才对徐宁说道:“你是真的想要上少林寺去当和尚吗?” 徐宁摇了摇头,然后才淡淡说道:“我只是觉得,这里有可能会成为一处战场。” 东方不败眼神微微迷惑,随即就变了,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已经发现了?” 徐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一路上追踪我们的人,最少也有数十路,而且还有不少江湖好手,源源不断向这里汇聚。有些人……是想要让我们死这里了。” 徐宁微微叹息,他离开华山的时候,还是抱有几分幻想,可以不要跟任盈盈冲突。但是一路上的情况变化,却嘲讽了他的一厢情愿,追逐他和东方不败的人,肯定是日月神教的徒众,这一次任盈盈是真的要斩草除根了。 五十六、罗汉大阵 徐宁其实并不惧怕跟任何人决战,他甚至要饶有兴趣的按照江湖礼节,拜会少林寺,想要参观一下这座名传千古的宝刹。 他穿越之前,从没有机会去少林寺,穿越之后,也没有机会来少林寺。 徐宁其实对少林寺的武功半点兴趣也没有,他的目的就是挺单纯的,想要瞧一瞧这座古刹,参观名胜风光。 但是徐宁最近的风头实在太盛了,虽然是以私人身份拜会,仍旧惊动了方证掌门,特意接见了徐宁片刻,这才让自己的亲传大弟子,带了徐宁闲逛少林。 此时的少林寺,还未经历过战乱,正是最恢宏的时候,比后世复建的少林寺,更多了几分昂然古意。 徐宁转有的兴高采烈,不但按照规矩随喜,还去塔林拜谒了少林寺的前辈高僧舍利塔,并且参观了达摩老祖面壁的石洞。 方证的亲传大弟子,开始对徐宁还颇有敌意,少林寺在嵩山是地头蛇,最近嵩山附近来了无数江湖人物,少林寺又怎会不知道?他开始也怀疑,徐宁是有什么目的,但徐宁毕竟是华山派大弟子,最近又名声极盛,也无人敢公然质疑。但随着徐宁在少林寺转的兴高采烈,这位大和尚心底渐生疑窦,暗暗忖道:“徐宁似乎就是来参观我少林寺的名胜,并无其他的目的,这却有些怪了。” 徐宁在少林寺消磨了两三天光阴,这才去恭恭敬敬跟方证大师道别。 方证大师瞧了徐宁,忽然笑道:“寺外的那些如日月神教之人,是冲着你来的吧?” 徐宁微微一笑,并未有隐瞒,说道:“的确是冲着晚辈来的。所以晚辈才想在大战之前,来瞧一瞧少林寺,满足一番儿时愿望,当年若非晚辈家里距离华山更近些,其实也曾很想来少林寺拜师,此番能得掌门开恩,让晚辈游览少林,实是足慰平时,让晚辈少了许多遗憾。” 方证大师闭目了片刻,这才说道:“少林寺虽然是佛门净地,但若是连一个正道的晚辈都庇护不住,还如何在佛祖面前参禅?你就在我少林寺住下,我且看看,这些人如何攻入我少林。” 徐宁灿烂一笑,说道:“晚辈并不想把战火引向少林。更何况,晚辈也并不惧怕这些敌人,掌门好意,徐宁心领。” 方证力劝了几句,徐宁都没有松口,他并不想把少林寺拖入这场混战,虽然有了少林一脉的加入,任盈盈的那些手下,想要杀他的难度就大了十倍,但徐宁不肯拖累华山,自然也不愿意让少林寺无辜弟子受累。 方证大师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你了,我这里有一口长剑,是我当年偶然所得。老僧并不须跟人动武,也不善用剑,便把它赐给你,希望能稍壮行色。” 徐宁接过了这口长剑,谢过了方证大师,起身离开了少林寺,待得他到了山脚下,看到东方不败的身影,正在悄悄等着他,这才长啸了一声,大喝道:“什么牛鬼蛇神,都给我滚出来罢!我倒是要瞧瞧,究竟有谁能拦得住我!” 被徐宁这般当面挑阵,片刻之后,就有一个黑衣僧人,带了数百名身披黑袍,脚步凝实的壮汉,迤逦而来。 这些黑袍大汉排成的阵势,隐隐就是少林派镇寺的罗汉大阵。 黑衣僧人微微一笑,说道:“上次幸亏徐少侠放过了我一命,本来我不想前来,奈何身不由己。若是徐少侠能够闯过这座罗汉大阵,我便率领这些手下退走,此生绝不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徐宁冷冷一喝,叫道:“出手不容情,你不须留我情面,我也不会有任何留手,大家动上了手,就别顾忌生死了吧!” 徐宁长剑出鞘,猛然一掠而过,剑光霍霍,分袭八人。 这八人并未抵挡,只是往后退开,这座罗汉大阵展开,犹如行云流水,只怕少林寺的正版大阵,也未必有如此强横。 徐宁被引入了大阵的中央,倒也怡然不惧,长剑卷开,一瞬间就刺伤了七八人,只是这些人有同伴翼护,有大阵的抵挡,以他的快剑,居然也没能杀人。 东方不败瞧了片刻,忽然长啸一声,也投入大阵中来,替徐宁分担了一部分压力。 徐宁平心静气,跟这座罗汉大阵恶斗了数十招,这才觑得一个破绽,硬生生接了一掌,只觉得数十人合力,掌劲汹涌而来,急忙卸劲化力,同时也借此一剑把一名黑袍大汉胸口洞穿。 徐宁杀了一人,这座罗汉大阵登时运转不灵,稍稍凝滞。 东方不败剑术不在徐宁之下,葵花宝典大成,更让她的速度,如鬼似魅,比原本快了三分,只是这稍稍凝滞,就足以让她连毙三人,冲破了包围,跟徐宁汇聚到了一处。 徐宁精神陡然一振,长剑再出,须臾间又跟东方不败联手,又刺杀了两人,罗汉大阵终于运转不下去,轰然崩散。 没有了阵法支持,这些黑衣大汉虽然武功也不俗,但在徐宁和东方不败面前,就是一群待宰杀的兔子。 徐宁下手还没有多狠,但东方不败身法展开,犹如青云漫卷,须臾间就连毙十余人。 黑衣僧人见状,长啸了一声,冲了上来,双掌一拍,一股掌力汹涌而来,居然抵挡住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剑法变化奇速,但黑衣僧人功力深厚,一身易筋经的修为,只怕不输给方证大师,把劈空掌力使开,东方不败几次扑近,都给他用刚猛掌力给逼退了开来。 徐宁微微一动,暗暗忖道:“这家伙武功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似乎又有进境,看来他在胖胖老者手下,也没有少得好处。说不定也有望,突破武功绝顶,就是不知,他知道不知道,武功修炼到绝顶,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答案,徐宁嘿然冷笑一声,跨前一步,正要动手,忽然黑衣僧人身法变化,如鬼似魅,掌中多了一根银针,居然跟东方不败的身法一模一样,两人以快打快,居然不分胜负。 五十七、重甲狼牙 徐宁微微轻咦了一声,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黑衣僧人居然也修炼了葵花宝典,而且是从王家兄弟手中夺得的葵花宝典。 王家兄弟的葵花宝典残缺,是不如徐宁和东方不败修炼的版本,但黑衣僧人的速度却不比东方不败稍逊,但是从运劲法力的姿势上,可以看的出来,他运用的力量远比东方不败为大,显然是凭了怪异的体力,跟东方不败斗到这个地步。 “又是一个死神侍者!” 徐宁微微叹息,悄然出剑,却没有帮助东方不败,而是阻止了她继续颤抖黑衣僧人。 黑衣僧人瞧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率领手下,须臾间就去的远了。 徐宁摇了摇头,说道:“接下来必然连场大战,你我得保存体力,这些不关紧要的敌人,就不要跟他们纠缠了。” 东方不败神色一冷,随即就抓紧时间调息,过得片刻之后,两人眼前就出现了数十名天忍杀手。 这一次,就连徐宁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些东瀛刀手能够在一刀之间,把普通人数日内消耗的体能尽数逼出,一刀出手,全不留半分后手,全力一击就算是他也要认真对付。 而且这些东瀛杀手修炼的天忍杀剑,气势十足,自由一股舍生忘死的意境,就算武功比他们高出数倍的人,也很难抵挡这势如奔雷的一刀。 上次徐宁一挑八,也不是真个用剑术胜过了他们,只是战略巧妙,只出了一剑,就脱出了包围,让这些杀手力竭,这才一一杀死。 这一次,这些天忍杀手数目比上次多了七八倍,一旦被某几个杀手缠住,其他的天忍杀手冲上来,只怕真有饮恨当场的可能。 徐宁冲着东方不败低声说道:“不要被他们包围住,我们分散开来,跟这些杀手游斗。”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莲步轻移,立刻就后退了数丈,转瞬消失不见。 一半的天忍杀手,立刻就绕过了徐宁,去追击东方不败。 徐宁清喝一声,不等这些天忍杀手逼迫上来,就主动冲了上去,一瞬间,就有八口长刀,狠狠的斩击过来,迅捷很辣,简直无懈可击。 徐宁相信,就算是左冷禅,岳不群之流,遇上这一招,也只能剩下硬拼,而且必然是饮恨当场的结果。 他长剑一沾即走,根本没有跟这些天忍杀手硬拼,仗着胜出不止一筹的轻功,在万无可能之中,后退了一步。 他一剑强攻,引发了八名天忍杀手的攻击,顺势后退,又避让开了八名天忍杀手最强的一击,接下来的变化,自然就在他的盘算之中。 八名天忍杀手一击落空,真气耗尽,体力跌至谷底,被徐宁轻松一剑,全数斩杀,登时给他挣出了一丝空隙来。 徐宁双腿连环,把杀掉的八名天忍杀手悉数踢开,再次让这些天忍杀手阵势微微散乱。 在下一个刹那,徐宁就好似化为了游鱼,身法展开到了极致,每一剑都是一沾即走,连续有七名天忍杀手,被他引发了雷霆一击,但却没有能够捉住徐宁的影子,给他随手接踵而来的长剑,随手刺死。 徐宁上次跟八名天忍杀手一战,已经明白了这些天忍杀手的底细,也揣摩出来应对之方。 当然若非是他精修葵花宝典,身法剑法,都是当时第一流,也没有办法把破解天忍杀手的办法,付诸实践。 半个时辰之后,徐宁面对的天忍杀手就只剩下了十余人,这些天忍杀手再不是围攻姿态,而是抱团成阵,随时防备徐宁的偷袭。 徐宁凝神运剑,几次试探,都没有引发天忍杀手的雷霆一击,剩下的这些东瀛杀手,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已经再没有那么容易被他诱骗。 徐宁也是当机立断之辈,连试了十余次之后,就翻身退开,去接应东方不败了。 东方不败跟数十名天忍杀手,在嵩山脚下你追我逐,她没有徐宁那种武学智慧和独孤九剑为根基,葵花宝典为运用的剑法,只能用这种追逐斗剑来避免被这些天忍杀手包围上。 徐宁找到东方不败的时候,她已经伤痕累累,虽然追逐她的天忍杀手,也给杀了一半,但若是继续缠斗下去,还真不好说是什么结果。 徐宁追上了东方不败之后,仗着自己的身法和剑法,连续击杀了一十三名天忍杀手。 这些天忍杀手虽然剑术强横,一击之内就能把积蓄数日的体力,全部的真气都激发出来,发出远超正常水准十倍的战力,但缺点亦很明显,那就是只有一击之力。 跟这些天忍杀手过招,生死于一发,饶是徐宁功力深湛,亦在连杀了数十名天忍杀手之后,微微有些喘息。 就在他准备再次寻找天忍杀手狙战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声古怪的哨音,还剩下的二三十名天忍杀手,宛如潮水一般退却。 东方不败落在了徐宁身边,身上已经是血透罗裙,徐宁逃出来伤药,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接下来的战斗,恐怕更为激烈,你还撑得住吗?” 东方不败凄然一笑,说道:“还有什么撑不撑的住?左右也不过是个死罢了,毕竟还有你陪着!” 徐宁叹息了一声,也抓紧了时间调息,恢复消耗甚巨的体力。 一刻钟之后,山林里就被撒进来数百名身披重甲,全身都生有黑毛,狗头人身的死神侍者。 这些死神侍者本来就力大无穷,皮糙肉厚,再披上了重甲,简直刀枪不入。武林人士所用的长剑,都偏向轻巧,只有数斤沉重,就算在高手运使下,也很难破开重甲。 尤其是这些死神侍者,手里再非是武林人士争斗所用的兵刃,不是生熟铁棍,就是粗重长大的狼牙棒,甚至还有使用流星锤的狠角色,长刀马槊,无一不备。 饶是徐宁武功强横,见状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种阵势,最能克制他和东方不败的快速身法和剑法,接下来的战斗,比跟天忍杀手,恐怕还要艰苦十倍。 五十八、狼牙棒和任我行 死神侍者狗头人身,鼻子嗅觉之灵敏,简直到了可以代替眼睛的地步,当初胖胖老者就展露出来这一点。 徐宁见到了这群狗头人身的死神侍者,就知道在嵩山下兜圈子的战术不能用,以死神侍者嗅觉之灵敏,他和东方不败根本就没有办法甩脱这些怪物。 万一再因为地形不熟悉,被逼到到了什么狭窄的地方,这群身披重甲的家伙硬堆也堆死他和东方不败了。 徐宁宁可跟这群怪物,在大平原的地方决战,至少可以腾挪辗转。 东方不败轻叹一声,说道:“也许是我连累了你,你可以试着向那小贱人投降,说不定她会放过你!” 徐宁苦笑一声,说道:“如果真有这种可能,我一定会做的,不用你来提醒!问题就是,我自己都知道这种可能是没有的……” 徐宁长叹一声,迎着数百名死神侍者硬冲了上去,一个死神侍者嚎叫一声,双手挥动了狼牙棒,恶狠狠的砸了下来,徐宁还在三丈之外,就觉得气劲凛然。 他也没有丝毫客气,脱手一掷,把手中的长剑掷出,贯了这头死神试着的面门,从后脑穿了出来。 他身法一偏,躲过后继无力的狼牙棒,探手就把这件重兵刃给抢夺了过来,然后信手一抖,硬生生把另外一头死神侍者给砸成了肉酱。 徐宁掷剑,杀敌,夺棒一气呵成,须臾间就撞入了敌人中间,把狼牙棒使开,用上了魔教十长老的武功。 他虽然没有怎么学过棒法,但有上乘剑术和拳法的底子,用起来狼牙棒,并不会觉得手足无措。 正所谓“一艺成,百艺通”,徐宁连毙数名死神侍者之后,这根狼牙棒运用的渐趋纯熟,看起来就好像练过数十年一般。 东方不败瞧了片刻,轻轻叹息,她可没有办法去学徐宁。徐宁不但剑术出色,还有嫁衣神功的底子,功力比东方不败深厚的多,东方不败只能身法飘忽,采用了游斗之术,跟三名扑上来的死神侍者虚晃一招,纤指连弹,三根黑血神针飞出,毙杀了这三名死神侍者,在更多的敌人扑上来之前,悄然远去。 徐宁修成嫁衣神功第八层,纯以臂力而论,已经可以算作神力,但这些死神侍者的力量,却半点也不输给他,各种重兵刃在披着重甲的死神侍者手里,简直如同灯草。 徐宁仗着狼牙棒,连毙十余名死神侍者,已经知道,自己非是冲阵的绝世武将,这些死神侍者也太过强横,单凭武力是冲杀不过去的。 他在毙杀了第十七名死神侍者之后,忽然长啸一声,把手中的狼牙棒狠狠掷出,把一名死神侍者撞的倒飞出去,落地就寂静不动,口鼻都喷出黑血。 毙杀了这名死神侍者之后,徐宁就一跃上了树梢,双手幻化为一片阴影,眨眼间就折了数十根树枝,然后就仗着轻功,在树梢间来回纵跃,把树枝当作甩手箭射出去。 这些死神侍者,只是普通人所化,没有胖胖老者那等厉害的本事,被徐宁连续射穿了二三十头死神侍者的咽喉,也不知道哪里又传出来一声哨音,这些死神侍者忽然犹如潮水一般,也退了开去。 徐宁没有去追击,只是把手中的树枝扔下,捡回来自己的长剑,等东方不败过来汇合,这才摇了摇头,说道:“接下来,恐怕就要图穷匕见了,就是不知道,任盈盈还有什么杀手锏。” 东方不败瞧着他,眼中已经微生钦佩之意,淡淡的说道:“你应敌变化的好快,不管是那些天忍杀手,还是这些死神侍者,你居然都能够找到克制的办法。” 徐宁苦笑一声,没有说,自己继承了燕乘风和宁越的两世经验,若是还想不到这些敌人的弱点,岂不是白活了两次?只是这些秘密,不要说东方不败,就算岳不群,宁中则他都不会说,因为那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秘密。 徐宁和东方不败并没有等多久,就听到一声长啸,一个雄壮的身影疾如奔马,须臾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徐宁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紧,低喝了一声:“任我行!” 来者正是任我行,他并没有理会徐宁,过得片刻之后,向问天,魔教诸位长老,各种三山五月的高手,魔教的著名人物,尽皆到场,居然也有二三百人之多。 任我行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也没有想到,真正东方不败居然已经死了。” 东方不败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全神戒备。 任我行瞧了他们一眼,嘿然一笑说道:“我跟东方不败有大仇,但却对追杀他的遗孀没有兴趣。徐宁更是对我有恩,曾救我出西湖地牢,我也不想杀你。如果你们两人愿意投入我日月神教,我愿意以左使和长老之位相待,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徐宁想也不想,就欢悦的说道:“好啊!好啊!我本来就是日月神教的人,提拔我升职,当然是大大的好事儿!” 东方不败冷笑了一声,也没有说话。 向问天见两人居然都没有反抗之意,这才笑了一声,走了上前,说道:“只是,教主纵然宽宏,但也总要提防一些,所以准备了两枚三尸脑神丸,若是两位愿意服下,现在便可跟我回去黑木崖述职了。” 徐宁长长叹息了一声,东方不败冷笑了数声,嘲讽的瞧了徐宁一眼。 徐宁摇了摇头说道:“教主也许不知,你驾驭手下的办法,大大的有问题。找你这样搞下去,迟早还会被人给推下宝座,你都在西湖地牢里呆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反思一下?” 任我行陡然暴怒,喝道:“我又需要什么反思了?我待东方不败何等不薄?他还不是给我造反?这位姑娘对东方不败也算情深意重,当初我也是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结果还不是因为一部葵花宝典,就反目成仇?就算徐小子你,为何去跟本教叛徒混作一道?难道我许你的荣华富贵就少了吗?” 五十九、华山绝顶 徐宁哈哈一笑,说道:“你许我的荣华富贵,哪一件是真正给我了?我帮你杀上了黑木崖,结果连口水都没人请我喝?这种荣华富贵,你特么的许的真不少!” 反正也翻脸了,徐宁也就不怕跟任我行大放厥词,反正他又不怕任我行,就算任我行带了大批人马,徐宁也不是很害怕,任盈盈没有出现,就凭这二三百人,未必拦得住葵花宝典大成的他。 任我行气的大喝一声,正要出手,向问天冷然问道:“若是徐宁你只担心这些,我可以做保证,只要你吞下三尸脑神丸,该有待遇一样不缺,少了什么,你拿我的脑袋补齐。” 向问天说的豪气干云,但对徐宁来说,这种空口白牙,他才不会信。 更何况,此时他已经有了些许推测,徐宁冲着东方不败使了一个眼色,忽然长啸一声,就冲了出去。 任我行也没有想到,徐宁居然如此悍勇,面对这么多高手,居然还敢冲击。当下腰间长剑探出,使出了一招攻守兼备的剑法,想要拦下徐宁。 徐宁哪里会跟他斗剑?任我行剑法极高,就算跟当初精修但独孤九剑的令狐冲,都在原著里跟他一场斗剑,只是平手。就算以东方不败只能,在原著里,也没有伤得了他,只有最后因为杨莲亭被杀,才偷袭一招,伤了任我行的一目。 此人的武功,在笑傲江湖世界,最少也能排入前五,绝对是个极厉害的角色。 徐宁虽然修成嫁衣神功第八层,又有独孤九剑和葵花宝典,但也绝无可能在三招两式之间,击败任我行。一旦被任我行的大批手下缠住,落入包围之中,他就再也难以翻出生天。 所以徐宁一剑逼得任我行自守,第二剑就刺向了向问天,向问天此人雄才大略,智谋过人,武功也不再武当少林嵩山诸派的掌门之下,甚至比左冷禅可能都要高明一筹。 徐宁这一剑,犹如雷轰电闪,向问天也知来得及双手一挥,一道软鞭飞出,化为千百道鞭影,想要借助武器的优势,扳平招数和速度上的缺憾。 徐宁哪里会真的跟他斗剑,身法一转,已经继续前闯。 接下来,任我行带来的这批人,虽然不乏第一流的高手,但却再也没有人是徐宁一招之敌,顷刻间就有六七人中剑,被徐宁创出了包围。 东方不败见机的更快,徐宁一动,她就跟着闯,几乎没有发任何一剑,就跟着徐宁闯了出去,也由此可见,东方不败的身法果然快绝天下。 两人闯出重围,立刻就向嵩山之外逃遁,任我行脸色十分难看,大喝一声,这些手下立刻就追击了上去,只是就凭这些人,还不如死神侍者,只能眼瞧着两人越奔越远,最终脱出了包围。 徐宁脱出了包围之后,就提气说道:“看来任盈盈没来,不然我们绝对没有这么容易离开?” 宋方不败也沉吟了片刻,说道:“那个小贱人,不知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要不然那个黑衣僧人也不会公然放水,更不会把死神侍者这种秘密武器拿出来,更不会让任我行来追杀我们,他根本就拦不住我们!” 徐宁微微点头,说道:“如此看来,任我行出现,也许并非任盈盈的安排,看来他也还不了解自己女儿。” 如果是任盈盈安排,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老爹前来送死,若非是徐宁和东方不败一心脱险,根本无心跟人颤抖,这二三百名武林好手,获许能杀了两人,但最少也要有一大半人给两人陪葬,其中任我行和向问天,必然是两人下手的第一目标。 东方不败露出了几分奇怪的笑容,忽然说道:“也许那个小贱人,给那件事绊住了。” 徐宁没有追问,只是默默等了一会儿,东方不败这才说道:“你也许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平生最忌惮的人,是一个女子。我也不知道那个女子的来历,只知道她必须要沉睡在某个地方,每过几个月,或者几年,才能醒来一段时间,只有这段时间,她才能行走江湖。” 徐宁微微讶然,他没有问更多的东西,因为他相信,有些事情,东方不败可能还不如他知道的多。 东方不败笑了笑,说道:“这个女子有多厉害我也不知道,但那个老家伙十分忌惮这个女子,几次三番想要算计这个女人。任盈盈那个小贱人,既然得到了胖胖老者的衣钵,就一定也想要暗算那个女人。或者她已经去了华山!” “华山?为什么是华山?” 东方不败冷笑道:“因为那个女人沉睡的地方,就在华山的某处,那个老东西,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去华山一趟,寻找那个女子沉睡的地方。” 徐宁微微凝神,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也是在华山的思过崖上,遇到了胖胖的老者,只是他一直都以为,胖胖老者是专门去华山,打算坑令狐冲,但却坑了自己,没有想过,胖胖老者其实另有目的。 “既然如此,我们也回去华山吧!”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女人有多可怕,我不知道,但能够让那个老家伙害怕成那样,一定非常厉害。我又不知道她藏身的华山哪里?就算去了,华山那么大,我也找不到,何况找到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儿。我不会跟你去华山的!” 徐宁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分手,各奔前程吧!” 东方不败瞧了他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你从没有想过,跟我一起退隐江湖吗?其实任盈盈要是真的去找那个神秘的女人,十之八九,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算你不愿意退隐江湖,以我们两人的武功,纵横天下,已经再没有敌手。只要我们潜修几年,确定任盈盈的消息,再暗中培植势力,也未尝不能夺回日月神教。” 徐宁微微一愣,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其实也不是很在意任盈盈的死活,他需要的就只是把武功修炼到人间绝顶,然后回去九霄天界,不是来这个世界,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任盈盈就算有什么野心,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六十、此恨悠悠,再无归期! 不过,徐宁可从没有想过,跟东方不败一起退隐江湖,又或者争雄天下,他心底还是很忌惮这个女子。 看到徐宁脸上的神情变幻,东方不败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既然如此,我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徐君面前。此恨悠悠,再无归期!只望你一世珍重,喜乐平安!” 东方不败素手轻挥,斩断了一截青丝,递在了徐宁手里,转身飘然而起。 徐宁愣愣的呆立了片刻,目送东方不败的身影消失,这才催动嫁衣神功,以决定内力生出的真火,把这把秀发化为了清灰。 “有些东西,留着不如放弃!反正也不过是此间过客,又何必眷恋?” 徐宁自言自语了几句,这才转身上路。 他本来也不想去探究任盈盈和罗嫣的秘密,但跟东方不败分手之后,一时间居然无事可做,没有了方向,就只能回去华山。 一路上,日月神教出动了无数的杀手,但徐宁历经大战,经验武功都在巅峰,一路破关,连斩了九十六位日月神教高手。 待得他回到华山的时候,已经名传天下,隐然为正道武林第一高手。 原来他的武功虽高,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有实无名,但历经了这一路追杀,几次经典之战,都有好些人瞧看,自然就就把他的名声传开了。 令狐冲口沫横飞,给诸位师弟讲道:“当时大师兄正在吃饭,忽然把一把筷子扔了出去,登时击毙了十余名乔装改扮的日月神教刺客……” 下面的那些华山派师弟们,听得如醉如痴,令狐冲本来就口才不错,要不然也不能在原著里,忽悠得田伯光相信他,真有什么坐着天下第几的本事,救了小尼姑仪琳。 令狐冲说的高兴,拔出长剑来挥舞了几下,他剑术精妙,倒也倍增刚才吹嘘的真实性,让华山派的诸位师弟更多相信了几分。 徐宁从旁边路过,瞧见令狐冲这般替他吹嘘,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没有去打扰这位二师弟。 他回到了华山,就沉潜了下来,除了修炼武功,就再也没有抛头露面,可是在他连续做下了几件大事儿之后,在江湖上的名声,倒是越传越广,不但令狐冲和林平之没有办法比,就连岳不群等华山派长辈,也都没有办法跟他相提并论了。 如今江湖上到处都是他的传说,甚至有一次,日月神教的教徒,在江湖上跟华山派弟子遇上,某个华山派弟子眼瞧不敌,大吼一声,叫道:“大师兄来了!”登时吓得日月神教的高手,仓皇逃走,当时那些华山派弟子,自己也兀自懵懂,好久都不敢相信,只是凭一句话,居然就能吓退强敌。 徐宁绕过了几处,正在练武的华山派的子弟,如今华山上连续收了几拨弟子之后,已经差不多有三百多名二代弟子,随便走走都可以遇上几个,再也没有原来的清净。 他踏入了正气堂,按照规矩给岳不群请安过后,正想要离开,宁中则忽然叫住了他,含笑说道:“今天晚上,你们几个都过来,你师父今儿高兴,要开个家宴!” 宁中则说的几个人,就是华山派的几个老弟子,这些人毕竟是华山派的根基,跟岳不群夫妇的感情非比寻常。 徐宁笑着答应了一声,又瞧了一眼岳不群,这才说道:“可是师父的武功又有突破,所以师娘才这般高兴?” 岳不群显然也心情极好,笑骂道:“就你这小子眼尖,我才突破了紫霞神功第六层,所以真气有些收不住,没想到居然给你瞧了出来。这件事不用对别人说了,你们几个知道就好。” 徐宁笑着应了一声,出去寻找令狐冲和林平之等几位师弟,同时心情也颇复杂,紫霞神功若是修炼到第九层,威力也自不俗,虽然不及嫁衣神功,易筋经,但绝对不输给寒冰神掌,只是进境实在太慢。 岳不群很久之前,就把紫霞神功修炼到了第五层,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才能突破至第六层,可见这门神功之难。 原著里,岳不群还是自问没有机会,把紫霞神功再做突破,这才放弃了紫霞神功,该去图谋辟邪剑法。 这一次,有了徐宁弄乱了剧情,岳不群得到了独孤九剑,更把华山派的剑术武功重新整理,还合盟了除去嵩山派之外的四岳剑派,把华山派弄的蒸蒸日上,心情愉悦的难以形容,这才有机会更上层楼。 徐宁微微叹息,他的紫霞神功突破到了第五重之后,比嫁衣神功遇到的瓶颈还厉害,他如今已经再也不敢指望这门华山派的镇派神功了。倒是易筋经在回到华山之后,又突破了一次,修炼到了第七段。 “如果我是岳不群,修炼一二十年,本门的镇派绝学,还是死活都不肯突破,被逼得另寻其他武功也不是没有可能。亏得我把独孤九剑弄给师父,他再也不惦记辟邪剑法了,按照这个路数下去,师父不管是真君子剑也罢,伪君子剑也罢,只要一直到死都是这个名声,他的君子剑就是真君子。” 徐宁心情微微一畅,在华山上绕了一圈,把几个要紧的师弟都通知了一遍,到了晚上,这些弟子在正气堂里围着桌子坐满,人人都兴高采烈。 令狐冲跟岳不群夫妇关系,比别人都更亲近些,他从徐宁嘴里得知了师父神功又有突破,急就章寻了一份礼物,倒也还算丰厚,那是一口古剑,十分配岳不群的身份。 有了令狐冲的礼物,其余弟子也自不能空手,倒是徐宁,只把一本薄薄的易筋经抄本递了上去,说是无名心法,反正这等内力,运使都在体内,就算外人瞧见了也不能识出来,他也不怕少林寺的掌门跟华山派掌门对秘籍。 就算被人识破,以岳不群的性子,只怕也偷偷藏起来修炼,不会真个当君子,所以徐宁这个礼物送的十分开心,岳不群也没想到,这东西是易筋经,他也没有瞧过少林寺的镇派神功,但只是瞧了一眼,就知道这本秘籍的厉害,还在本门的紫霞神功之上,忍不住瞪了徐宁一眼,这才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六十一、岳灵珊的预感 徐宁嘿嘿一笑,说道:“是弟子斩杀魔教妖人,从某位妖人身上搜来。弟子试着偷偷练习,觉得这功法不俗,便取来给师父做贺礼。师父神功大成,说不定看了这本心法之后,触类旁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再做突破呢!” 岳不群翻了一会儿,脸色严肃的说道:“这件事,除了你们师兄弟之外,再也不可让旁人知道,这本秘籍十分不凡,我也说不出来历来。但这门武功,只怕不输给紫霞神功,这等神功,绝对不可让外人知道。” 华山派的这几个弟子,都诺诺答应,同时也非常欢喜。 如今华山派的武功经过了重新整理之后,早就一跃成为五岳剑派第一的武藏。只是华山派在内功心法上,还是以紫霞神功为第一,混元功逊色紫霞神功太多。 能够参与此次家宴的华山派弟子,都有资格得授混运功,或者抱元劲,但想要学得紫霞神功,却没有任何希望,因为这是华山派掌门才能学的武功,众师弟都知道,只有徐宁才有这个资格,他们绝无半分指望。 虽然大家都对徐宁这个大师兄十分敬爱,也没有人妒忌,但忽然知道,自己将来也有可能学到一门,不逊色紫霞神功的武功,这本秘籍是从外派来的,自然没有非掌门不传的规矩,也是人人欢喜。 宁中则从丈夫手中接过来这本易筋经,翻看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这门内功心法十分精微奥妙,又复博大精深,当是第一流的绝顶心法。宁儿你是否有修炼过,这门心法进境如何?” 徐宁自然不好说实话,连忙说道:“这门武功入门有些古怪,弟子得手之后,一时好奇,花费了数月功夫,也没能入门,但忽然有所感悟,一夕之间就入门了,月余功夫就修炼到了第二段。” 岳不群淡淡说道:“这门武功十分要求心境,你心境不合自然修炼不成,心境一旦吻合,进步之速,就超过了其他武功。这等武功倒是有几分佛门武功的特点,若是有缘,得来十分轻易,若是无缘,如隔千山万水,就算跋山涉水过去了,也会发现,欲得之物还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 徐宁暗暗补充了一句:“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 岳不群自然不知道,自己这番颇有哲理的话,居然跟后世的西方儿歌相吻合,全不知道大弟子肚中正在歌唱,顿了一顿,又说道:“待我试过之后,倒也可以传给你们,看看谁人有缘,能把这门武功练成。” 岳不群此番决断,只是怕几个弟子胡乱修炼,出了岔子,倒是一番好意,几个徒弟自是领情。 至于徐宁,令狐冲,林平之他们三个,都们点头吃饭,再也不肯开口。 岳不群知道这三个徒弟比较特殊,也懒得管他们,晚宴过后,徐宁跟令狐冲,林平之一起离开,岳灵珊居然也跟了出来。 徐宁颇为好奇的问道:“小师妹,你今天是怎么了?我瞧你闷闷不乐的样子,这本心法,就算师父不传你,大师兄也可以偷着教你,你何必如此不开心?” 岳灵珊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因为这个,我就是心底特别的恐慌,似乎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却怎么也捞不着,空落落的。” 令狐冲哈哈一笑,说道:“我们华山派如日中天,师父师娘就不说了,天下间能打得过你两个师兄的人,屈指可数,就算小林子都是天下有数的剑术高手,你又怕些什么?” 岳灵珊显然还是不能释怀,柔声请求道:“大师兄,二师兄,小林子,你们今天陪陪我好不好?我真的是十分害怕,似乎只有在你们身边才好一些。” 林平之摇了摇头,说道:“师姐!你既然如此害怕,我们陪你就是,你也不用扯着二师兄扯的那么紧,他的衣衫都快给你扯下来了。” 被林平之这么一说,岳灵珊才红着脸,放开了令狐冲,但却仍旧不敢离开三人太远。 徐宁微微沉吟,有了岳灵珊,他们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不管是去师兄弟三人,任何一人的房间,又或者岳灵珊的闺房,都大大的不妥。想来想去,也只有东方不败建造的那座竹楼比较合适,就顺口提议道:“不如我们弄些吃得,去竹楼上喝酒!” 令狐冲讪笑了一声,林平之却抢先说道:“只怕酒浆也要另作准备,大师兄你和师嫂不在,二师兄几乎每天都去一次,你那里藏的美酒,早就被二师兄喝光了。” 徐宁哈哈一笑,脸上做出不以为意的表情,但心底却被林平之一句师嫂,给挑动了几分。东方不败在华山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徐宁的心上人,也都对这个温柔贤淑,虽然话语不多,但却十分和气的师嫂,颇有好感,就连岳灵珊都十分喜欢东方不败。 令狐冲见徐宁没怎么责怪,就忍不住作死,问道:“师兄这次回来,怎么不见师嫂?难道你们闹了别扭?” 岳灵珊赶紧拉扯了他一下,令狐冲嘿嘿一笑,说:“大师兄又不是外人,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徐宁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这件事还真不能说,以后你们就会知道。” 这下子,就连岳灵珊和林平之,都以为徐宁和东方不败闹了别扭,都旁敲侧击的劝了几句,徐宁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好违拗这些师弟师妹的好意,只是把这件事含混了过去。 四人上了竹楼,令狐冲果然早就把竹楼储存的美酒喝的一干二净,师兄弟几个虽然带来了些,但这些普通的酒浆,自然是远不如东方不败从梅庄里搬运来的美酒了。 好在师兄弟几个,都不怎么挑剔,望着华山的山景,谈谈说说,倒也颇不寂寞。 岳灵珊开始还非常紧张,也不知道在恐慌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就连令狐冲和林平之也多了几分睡意,就只有徐宁功力深厚,仍旧神采奕奕。 他心里有事儿,也睡不着,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闷酒,忽然心头一动,抬头远眺,只见一道火光冲霄…… 六十二、仪琳·室火猪 徐宁登时一惊,他抬头仰望,心中忽然生出来几分古怪的感觉。 他并没有可以去追索罗嫣的下落,但罗嫣的行踪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要说这道火光跟罗嫣没有关系,他是死也不信。这个世界里,除了罗嫣,就再也没有人会这种宛如仙术的控火异能。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看的目瞪口呆,岳灵珊在这个时候,反而有些镇定了,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好想十分畏惧这种火焰,但却莫名的有些亲切,我们要不要过去瞧一眼?” 令狐冲笑道:“小师妹你又是害怕,又想要去瞧一眼,不觉得特别矛盾吗?” 岳灵珊扁了扁嘴,说道:“反正就算我说害怕,你们还是会忍不住好奇,想要去瞧一眼。我若是不跟着去,岂不是要被一个人扔在这里?” 令狐冲是特别飞扬跳脱的性子,发现了什么地方有异兆,却不让他去,他得难受的不成,徐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林平之倒是性子沉稳,但早就被徐宁和令狐冲给带坏了,岳灵珊跟他们都是极熟,自然猜得到,接下来这三个师兄弟会怎么做。 令狐冲哈哈一笑,说道:“小师妹你道是很了不起,居然可以同时猜到我们兄弟三个的想法,已经堪比巫婆神棍。我是很想去啊!大师兄,我们过去瞧一眼可好,看看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徐宁点了点头,然后对岳灵珊说道:“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不可以离开大师兄和二师兄太远,免得出了意外,我们两个照顾不到你。小林子你也不要太过躁进,你的剑法不错,但内力轻功都差,应变终究还是差些。” 林平之瞧了岳灵珊一眼,有些含糊的说道:“大师兄教我的功夫,我也修炼到了第四段,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也不用太过担心我。” 徐宁倒是没有想到,林平之居然能把易筋经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第四段。这等内力造诣,差不多已经接近田伯光,余沧海这些武林前辈了。他哈哈一笑说道:“那就多小心些,我们走吧!” 师兄弟四个,都是有些好奇,就算是岳灵珊,虽然她心底其实是害怕的,但也架不住好奇心,尤其是有华山派最厉害的三个师兄弟保护,岳灵珊终究还是能壮起来胆子。 在徐宁这个大师兄的带领下,师兄弟四个很快就翻山越岭,花了两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前方,有一道冲天的火柱,火柱下面是一座不知名的庙宇,但可怪的是,这座庙宇居然在火柱中心,却安然无恙,并没有被烧坏一砖一瓦。 徐宁冲着两个师弟和岳灵珊摆了摆手,四人隐蔽行踪,潜伏了过去。 当他们到了那座庙宇附近,这才看到庙门外,横七竖八的死了很多人,看服色,应该是附近的山民,几乎都是在咽喉上有个伤口,一击毙命。 这些山民身上都带着担子,不知挑了什么东西上来,但雇佣他们的那人,忽然翻脸,这才杀人灭口。 徐宁脸色微微一变,他暗暗忖道:“难道是任盈盈?她究竟让这些山民挑了什么东西上来?” 徐宁远远的瞧着,那座被火光包围的庙宇,这股火光似乎是从庙宇中发出来,然后在庙宇的上空汇聚,化为一道火柱,冲上了高空。 徐宁试着把那些山民的扁担踢飞,撞入庙门,只是须臾间就被烈焰焚化,这些火焰显然非是虚假,而是焚山煮海,高温的烈焰,比普通的火焰尤为厉害。 徐宁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他虽然武功高强,但这种场面显然非是武功高强可以解决问题,他沉吟了片刻,却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 令狐冲和林平之在庙宇周围转了一圈,还是令狐冲眼睛尖锐,从地上捡起来一物,讶然叫了一声,递给了徐宁,说道:“这个药瓶,不是恒山派所有之物吗?怎么这里还来了恒山派弟子?恒山派弟子都是女子,这里却没有,难道她已经进去了?” 徐宁也微微惊讶,不由得自言自语说道:“恒山派弟子怎么会也牵扯到里面去?这又是什么路数?” 师兄弟四人,正在古怪这件事儿,忽然庙宇中发出了一声喜悦的惊叫,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尼从火焰中走了出来,徐宁瞧了一眼,旁边的令狐冲却惊叫了起来,喊道:“这不是仪琳师妹吗?上次她也来过华山的!” 徐宁这才瞧了出来,果然是恒山派的仪琳,不过这个女孩子身上虽然是僧袍,但光光的头上,却有火焰在燃烧,就宛如一丛火焰化为了秀发,这种面相,却让他有些熟悉。 片刻之后,徐宁差点跳了起来,在肚子里大叫道:“这不是洛洛吗?当初我就没怎么关注这个小尼姑,她又是光着头,我就没瞧出来,但现在多了一把火焰头发,就完完全全看的出来,就是白洛洛。她怎么会到了这里?” 仪琳从火焰中缓步走了出来,显得十分之兴奋,她见到了徐宁,颇有几分狰狞之意,缓缓说道:“你不让我杀了那么多人,解救嫣姐姐,我恨你十生十世,但你能阻拦我一次,又能阻拦我多久?我还不是找到了机会,杀了好多人来,这个世界我没有杀够,下一个世界我会继续杀,一直杀到,能赚足了复活嫣姐姐的生灵魂魄为止。” 徐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仪琳是记忆全部恢复的室火猪,对他没有半分好感,反而因为自己组织过她,对自己充满的恨意。 “这下子可大条了,如果她现在杀过来,我未必是她的对手。” 令狐冲和林平之,还有岳灵珊都十分古怪,不知道仪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令狐冲忍不住问道:“我大师兄阻止你杀人,岂不是好事儿?你是佛门弟子,怎可以杀人为乐?何况我大师兄就跟你没什么机会碰面,你是否有认错了人?” 仪琳哈哈一笑,扣指一弹,一道火焰就冲着令狐冲飞出,这道火焰来势又劲又疾,宛如一道火焰羽箭。 六十二、谁敌谁友 令狐冲连忙把外袍脱下来,信手一兜,把火焰羽箭兜住,然后甩到了地上。 虽然他应变的快,并没有没被伤到,但也脸色难看,毕竟仪琳所用的并非是武功,而是近乎妖术仙法的东西,饶是令狐冲胆子极大,却也生出了几分忌惮。 仪琳狂笑了一声,双手连弹,又是十余支火焰羽箭飞出,令狐冲大骇,正要纵身躲避。 徐宁嘿然一笑,提剑上前,剑光轻轻一抖,把仪琳随后弹出了火焰羽箭一一劈开,虽然他也惧怕这种火焰羽箭,但仗着运劲巧妙,连续把火焰羽箭弹开,自己却也没有受伤。 徐宁知道,绝不能让仪琳这么玩下去,她仗着地利和远攻,自己一行人只有挨打的份,就算武功再高也撑不下去。 他大喝了一声,叫道:“天外飞龙!”然后运起嫁衣神功,就把手中长剑飞掷了出去。 令狐冲和林平之,几乎都是不假思索的同样的一式天外飞龙,岳灵珊犹豫了片刻,却没有照着徐宁的话去做。 其实华山派三大高手出手,也用不着岳灵珊这个低手,三口长剑在徐宁,令狐冲,林平之三人的功力灌注下,化为了三道长虹,狠狠的刺向了仪琳。 徐宁的功力最为深厚,剑光也最快,令狐冲虽然玩世不恭,但武学天赋在学了独孤九剑和易筋经之后,渐渐开发了出来,这一剑的威力,直追徐宁,最多也就逊色一线。 林平之的功力最弱,但这一剑也足以击杀同等级数的高手,甚至偷袭之下,就算左冷禅之流,都可能被击毙剑下。 三道剑光射到了仪琳身前,这个小尼姑猛然一声狂吼,身上冒出来五彩豪光,三道火焰宛如灵蛇,缠绕上了三口长剑,登时就把长剑融毁。 徐宁,令狐冲,林平之等人,刚刚脸色大变,就看到仪琳身上的五彩豪光,似乎跟什么东西生出排斥,身子缓缓浮空,她的脸色的大变了起来,尖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才使出一两分的力量,为什么就要被这个世界排斥?” 仪琳极力想要降落下来,但却根本无法如愿,在五彩豪光的簇拥下,缓缓浮空,最后被云层上一个巨大的黑洞吞没。 徐宁看着仪琳消失,不由得暗暗后怕,若非是仪琳觉醒了室火猪的记忆,把力量强行提升到了,被这个世界排斥的地步,在接下了自己师兄弟三人的天外飞龙之后,就被迫脱离了这个世界,记下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十分确定,威力全开的室火猪,不要说他和令狐冲,林平之,就算达摩老祖,张三丰真人来了,也是白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生物。 仪琳脱离了这个世界之后,庙宇的火焰似乎稍稍弱了一点,但仍旧火光冲霄。 令狐冲和林平之,还有岳灵珊,瞧着天上的黑洞渐渐弥合,都忍不住露出骇然之色,问道:“这是怎一回事儿?” 徐宁也没有办法解释,只能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座庙宇里,只怕还不止是仪琳师妹,恐怕还有别的东西存在,只可惜我们没法闯进去,不然好可以探一探究竟。” 令狐冲有些不托底的说道:“万一再有什么怪物,我们手里都没有了长剑,该如何应付?小师妹,把你的长剑先给大师兄用!” 徐宁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有一口长剑,小师妹你把剑先给二师弟用吧。”他随手抽出了少林寺方证大师送的那口长剑。 这口长剑,是口软剑,平时不用的时候,可以连鞘盘做一团,随身收着。徐宁上次恶斗日月神教的天忍杀手,死神侍者和任我行等人,都没有来得及使用这口长剑,此时他把这口长剑抽出来,黑黢黢的剑身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却十分沉重,入手微有寒意。 徐宁瞧了一眼,只见剑身上有寒螭两字,想是这口长剑的名字。 令狐冲和林平之瞧了,都道了一声好:“大师兄这口长剑真了不得!” 就连岳灵珊也瞧的眼光发亮,但随后就知道,徐宁必然十分宝爱这口长剑,自己绝不可能讨要了过来,心下也微微遗憾。 徐宁随手一点,剑身一沉,登时把一块石头切开,宛如劈豆腐一般容易,这才知道,这口长剑不但刚柔如意,而且锋利异常,是一口难得的神兵利器。 徐宁哈哈一笑,这才说道:“有我和令狐师弟,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也能应付一时,只要不是刚才仪琳师妹那种,非人级数的怪物就成。” 徐宁才说了两句,就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庙宇中传了出来,淡淡的说道:“我虽然不是那种怪物,但是在徐少侠你的眼里,应该也是一样的难缠吧。” 一个美貌的女子,从火焰中走了出来,她身上似乎有一股力量,把所有的火焰都排斥了开来,就连一根头发也没有被烧焦。 徐宁眼神微微一紧,这才缓缓说道:“原来是任盈盈大小姐!我一直都不明白,大家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有你的打算,我有我的过活,为什么一直都要置我于死地?” 任盈盈苦笑了一声,说道:“这却是我错了,我一直都以为,你是来救罗嫣的人,却没有想到,仪琳才是!罗嫣若是醒来,这个世界都要崩塌,你和我所有认识的人都要死掉,我,我父亲,向叔叔,绿竹翁,华山派上下,一个也活不了。” 徐宁微微一惊,喝道:“你莫要危言耸听!” 任盈盈苦笑道:“我有什么危言耸听了?刚才若不是你们逼得那个妖孽使出了全力,从而飞升到了别的地方,我就不得不用舍身之法,把所有精血自爆,希望能够重创她,保住这里不会被解开封印,此刻应该已经死了。” 令狐冲有些好奇,指着任盈盈大小姐,问道:“我听说你是日月神教,新任教主任我行独生女儿,你究竟来我华山是为了什么?” 林平之和岳灵珊,也都是一副戒备的神色,他们不知的徐宁和任盈盈的关系,都把她当作了魔教的大敌,其实……这也不算是错。 六十四、这个小婊砸 任盈盈盘膝坐下,给大家从头讲述了一遍,她是从胖胖老者哪里得知的秘密。。。 胖胖老者曾言道:“若是武功能突破人间巅峰,就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任盈盈当时还很好奇,问道:“这个世界也挺好的,为何一定要离开?” 胖胖老者当时说:“这个世界不过是某人的梦境,一旦她觉醒过来,梦境中的一切都要抹杀,除非能够脱离梦境,才能够活下来。我当然希望,能够在此人醒来之前,脱离这个世界。” 任盈盈当时还不肯相信,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些秘密,确认了胖胖老者说的不错。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听的如醉如痴,岳灵珊更是瞠目结舌,但是徐宁却长生了许多疑问。 神水晶的确曾把徐宁送入元末燕乘风的世界,也曾把他送入一个魔幻世界,跟卢文影演绎了一场爱情故事,更把他送入到了这个笑傲江湖的世界。 这些世界跟九霄天界不同,都似梦似幻,谁也没有办法确定真假,但有一点徐宁却是知道的,神水晶所创造的世界,绝对跟罗嫣没有关系。罗嫣甚至都未必算是神水晶的某一任主人,这里也绝对不可能是罗嫣的梦境。 徐宁暗暗忖道:“如果这里是梦境,那么封印的也只有可能是神水晶上一代主人的意识,而不是罗嫣,所以罗嫣是否觉醒,跟这个世界没有关系,神水晶真正的主人意识觉醒,才会让这个世界崩灭。” 徐宁虽然有这些猜测,但却没有办法跟任盈盈他们解释,任盈盈虽然从胖胖老者那里,知道了许多事情,但却未必能给接受,超过了这个世界的复杂认知。 岳灵珊听了任盈盈的话,想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按照你的说法,那些没有办法把武功修炼到绝顶的人,岂不是永远都没有可能脱困?就只能在这里生老病死?” 任盈盈嫣然一笑,说道:“其实还有两个办法,其中一个,就是那个老家伙留下的死神侍者。这些死神侍者其实并非是用来战斗,而是用来侵蚀梦境,最后把这个梦境转化为死神侍者的梦境,只要掌控了死神侍者,就能掌控这个梦境。只可惜他死的太早了,我虽然控制了死神侍者,也懂得制造它们的法门,却没有得到如何利用死神侍者,侵蚀这个梦境世界的法门,所以,我之前的努力,其实是失败了。” 徐宁随口问道:“还有一个办法是什么?” 任盈盈苦笑道:“我不知道!按照我的猜测,他是想要成为做梦的那个人,但我不知道他怎么才能够做到。” 徐宁沉默半晌,然后才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并非是来解救罗嫣的那个人,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任盈盈再次苦笑,说道:“为了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安危,我应该杀了你们灭口,但是……既然知道你们并非是我的敌人,不是来解救罗嫣的人,我就下不去手了。只要你们能发一个毒誓,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也永远不打算解救罗嫣,我就离开华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以后日月神教自然还是日月神教,五岳剑派自然仍旧是五岳剑派,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不是也很好?” 徐宁微微点头,这个办法,他倒是可以认同,虽然他被围剿了一场,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正好安安心心的突破,然后回去九霄天界。 任盈盈看到徐宁点头,忽然一笑,说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就放心了,这里以后就拜托你了。” 徐宁忽然感觉不对,正要阻止,任盈盈身上的气息骤然强盛,须臾间就突破了某个界限,身子也冉冉飘起。 华山派四大弟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美貌的女子投入了天空,刚刚打开的黑色漩涡里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徐宁骂了一声,叫道:“这小婊子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把麻烦都扔给了我们兄弟?” 令狐冲愕然半晌,也明白了过来,一起大叫道:“这个小婊子,我说她怎么一副非常想要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原来是憋着坏水儿,要我们兄弟给她打白工。” 林平之倒是稍稍缓和一些,悄声问道:“也许没那么糟糕吧!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来,我们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是了,难道还真的来天天看守?” 徐宁叹了一口气,虽然看着令狐冲骂任盈盈小婊子很过瘾,但终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任盈盈也离开了之后,这座庙宇的火柱仍旧没有熄灭,只是再度衰减,只从原来的火光冲霄,变成了七八丈高,看起来宛如一个巨大的火堆。 徐宁试了一下,这时候,火力已经衰减,他在附近的泉水里,把全身浸泡得湿漉漉的,催动功力就闯了进去。 他才闯进来,令狐冲和林平之也仗着易筋经护体,跟着一起闯入了进来。 这座庙宇供奉是一个无名女神,徐宁和令狐冲都是从小就在华山玩耍,却没有见过这个庙宇,也没有见过这个女神。 在神像的面前,有五个凹槽,其中两个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另外三个凹槽,各有一块玉石的牌子。徐宁顺手捡起了其中一块,上面刻画着一头火蛟,而令狐冲抓起来一块,上面刻画火焰犀牛的牌子,林平之拿起来最后一块,刻画着四头火焰战马拉扯的战车的牌子。 三兄弟拿起来这三块牌子,这座庙宇的火焰就渐渐熄灭,随着火焰的熄灭,这座庙宇也在火焰中坍塌,最后在收缩为一团火苗,一分为三,分别投入了师兄弟三个手里的玉牌里。 徐宁微微一愣,暗暗忖道:“原来这些玉牌,是打开这座神秘庙宇的钥匙,换句话说,只要我们不打开这里,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就是不知,另外两块玉牌,是在任盈盈的手里,还是在别人的手里。” 徐宁叹息了一声,跟着令狐冲和林平之,带了岳灵珊离开,岳灵珊并未有进去庙宇,也不知道三兄弟得到了什么,三人也都有默契一般,再也没有说起这件事儿。 六十五、大吉大利 徐宁身穿吉服,满脸堆笑,对每一个宾客都露出最诚挚的笑容,他这个华山派的大师兄,这辈子都没有笑这么多过。 随着仪琳和任盈盈离开了这个世界,江湖上渐渐风平浪静,再没有各种怪物,比如死神侍者出现,日月神教也不再攻击正道各派,倒是很有了一段安生日子。 忽忽数年过去,今儿是华山派的二师兄令狐冲和小师妹岳灵珊的大喜之日,也许是因为多了比较,也许是因为这一世的林平之,没有了家破人亡的模板,缺少了吸引岳灵珊的某种特质,最终岳灵珊还是选择了令狐冲。 作为华山派的大师兄,徐宁是又算娘家亲,又算婆家亲,整个婚事,岳不群夫妇都托给了他,令狐冲作为新郎官,万事都不管,倒是把他给忙的晕头转向。 来访的客人,五湖四海,各大门派都有,华山派上下,从未有过如此风光,也从未有过这么多宾客,光是武林人士,就有两三千之术,再加上华山派的诸位弟子亲眷,已经超过了五六千人,若非华山派这些年扩张几近百倍,上下已经有了超过千名弟子,说不定还忙活不过来。 令狐冲和岳灵珊端坐在大堂,令狐冲脸皮都笑的僵硬了,岳灵珊倒是笑意如花,心满意足。 徐宁忙了一阵,偷眼瞧了一会儿,堂上坐着的新人,不由得微微一笑,也算是十分欣慰,毕竟如今令狐冲和岳灵珊,再也不会有什么悲剧。 他抽空抓了封不平过来,让这位华山派的师叔替他做一会儿“门神”,这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歇息。 徐宁休息了没一会儿,就看到林平之也转了过来,这位小师弟名声不少,徐宁和令狐冲之下,华山派这一辈,就要算到他的头上了。林平之虽然没有徐宁那么忙,此刻也是满头大汗,看到徐宁,不由的讪笑着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二师兄从今天起,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大师兄什么时候轮到你啊?” 徐宁笑了一笑,说道:“你哪里管这么多事儿?” 林平之向大堂方向瞧了一眼,这才有些艳羡的说道:“我也想过,娶一个江湖女侠,光宗耀祖。可惜现在江湖上著名的侠女,也没有几个特别出色。” 徐宁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我家林师弟,可不是什么妞儿,都配得上。过几天,师兄替你摆个擂台比武招亲,能够接的下我一剑,方够资格上华山求亲。” 林平之忍不住害羞,说道:“我又不是女孩子,比武招亲是什么梗儿?我倒是希望,能够在下山行侠仗义的时候,遇到什么江湖女侠遇难,伸手搭救。可惜这么多年,我下山好多次,倒是豪莽大汉救了几十位,一个江湖侠女也没救到过。” 林平之的抱怨,让徐宁微微一笑,这位小师弟,如今也早就能够独当一面,这是在他面前,还有点稚嫩,平时在江湖上,却早就是江湖大豪了。 林平之号称十三剑客,有好事儿者统计过,说林平之平生对敌,从未有人能够撑过一十三招,故而才有了这个十三剑客的雅号。 林平之随口问道:“我家里送了两根百年人参给二师兄做贺礼,大师兄你送了什么东西?” 徐宁呵呵笑道:“我把那口寒螭剑送了,小师妹挺喜欢,我瞧二师弟也不会跟自己老婆抢,这口剑以后八成是小师妹使了。” 林平之大吃惊,叫道:“那口寒螭剑何等珍贵?还是少林寺方丈真人所赐,师兄就这么送了?那等我成亲的时候,大师兄不是没得礼物?” 听得前半句,徐宁还想要谦逊一句,说这等礼物,纵然珍贵也不算什么,我早就到了不滞于物的境界,有无宝剑在手,都没什么区别。但听得后面一句,徐宁不由得又气又恼,拍了林平之一巴掌,说道:“等你大婚,我就送你一部不输给独孤九剑的剑谱,让你双剑纵横,武林无敌。” 林平之登时眼睛一亮,喜滋滋的问道:“独孤九剑已经是天下绝品,世上还有能够跟独孤九剑媲美的剑法吗?大师兄一定要送我,这部剑谱我预定了。” 徐宁哈哈一笑,扯着林平之,就去招呼宾客。 令狐冲大婚,不但是华山派的一件盛事,也是武林中一件盛事。 许多年轻人跟着父母前来,还存了趁机拜入华山派门下的心思,故而大婚之后,许多宾客都没有离去。这场热闹,足足半个多月才渐渐散去,华山派也多了近三百名弟子。 徐宁在后面几天,已经不怎么出现,他毕竟是华山派大弟子,比武林中许多掌门的地位还高,能给二师弟撑几天场面,却不须理会那些逗留在华山派的宾客。他最近几年潜修的甚勤,虽然嫁衣神功仍旧没能够突破,但紫霞神功却突破到了第七层,易筋经更是进入了第八段。 徐宁如今已经不存了凭了嫁衣神功突破的念头,只希望能够更进一步,把易筋经修炼到第九段,从而脱离这个世界。 徐宁吐纳了一会儿,听得有人敲门,就探手一挥,纯凭气劲把房门拉开,他本来以为是华山派哪位师弟来访,却没有想到,门外出现的人,居然是他的师父岳不群。 岳不群如今也算是意气风发,见到徐宁在练功,就笑着说道:“宁儿你的功力,又有进境,已经超过了为师甚多,这段时日你忙的厉害,有一件事儿,为师就没跟你说,今儿看着你还清净,就来告诉你一声。” 徐宁连忙下地,问道:“师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 岳不群微微沉吟,忽然挥了挥手,有一个雄伟的大汉,悄没声息的从他背后闪了出来。 徐宁知道师父的背后有人,但也没有在意,此刻看到这个大汉,才不由得微微吃惊,此人正是魔教的右使向问天,日月神教跟五岳剑派素来是死地,向问天怎么会跟岳不群勾搭到了一起? 徐宁登时心中生出警惕。 六十六、正邪合一 徐宁并未有做出什么怒目之色,只是随随便便跟向问天打了一个招呼,宛如老友。 岳不群见徐宁这般态度,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含笑说道:“向右使跟我说起一件颇为关键的大事儿。这个世界只要武功突破巅峰,就能飞升仙界。我本来不肯相信,但是向右使颇具诚意,拿出了此物来验证所言真伪。” 岳不群把手掌摊开,掌心有一块玉牌,玉牌上的火鸦郁郁如生,似乎要脱离飞出。 徐宁微微惊讶,随即就明白了过来,目视向问天,问道:“任我行可是行将大归?” 向问天长叹一声,说道:“许公子猜的不差,教主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又在西湖地牢被囚禁多年,气血衰败,加之修炼吸星大法,时刻要受异种真气反噬的苦恼,如今已经连床也起不来了,所以才惦念此事,想要借此续命。” 徐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问道:“师父为何找上了弟子?” 岳不群脸上微现尴尬,说道:“我知道你手里也有一块玉牌,不知可否给为师一用?” 徐宁略微犹豫,问道:“师父是想要突破武学巅峰,飞升仙界,还是想要做什么?” 岳不群瞧了向问天一眼,这才缓缓说道:“为师如今贵为四岳剑派的盟主,华山派亦是蒸蒸日上,对世俗名利,早就没有了追求。想我华山派也是仙人道统,故而也想试试问道九霄的滋味。向右使跟我说,只有凑齐五块玉牌,才能召唤出来一座神秘庙宇,这座庙宇具有神奇力量,可以让人的武功突破至巅峰。我答应了任我行,可以让他跟我一同进去,就算任我行恢复了武功,健康如昔,但也只能跟为师一起飞升,自然也不会危害武林。” 徐宁微微沉吟,这才又问道:“任教主手里,可是还有一块玉牌?” 向问天微微一笑,说道:“徐公子果然聪明,我们教主手里一共有两块玉牌。” 徐宁又复问道:“这也就罢了。任教主如何知道,我手里有此物?” 向问天略略沉吟,这才慨然说道:“老教主本来不知道此物存在,是任盈盈大小姐从仙界托梦,才让教主寻到了两块玉牌,并且得知最后三块,都在徐公子手里。” 徐宁微微摇头,心底忽然生出几分古怪的感觉来,任盈盈居然还能托梦回来,他是一万个不信,除非是神水晶作弊,不然任盈盈怎么可能自由穿梭两个世界?就算是纯以精神游荡,也实在是超出了任盈盈该有的能力。 任盈盈临走之前,叮嘱过徐宁,一旦某个人苏醒,这个世界就要崩塌,但现在却怂恿任我行把这个存在唤醒,前后行为十分矛盾,这是第二个古怪的地方。 当初任盈盈是从那座庙宇中走出来,她只要原因,完全可以取走最后三块玉牌,但却放弃了,此时却怂恿任我行来图谋这三块玉牌,完全是多此一举,这是第三个古怪的地方。 徐宁琢磨了一会儿,就想出来七八个不对劲,他略略沉吟,就有些遗憾的说道:“师父欲求此物,弟子本该双手奉上,只是我手里并没有这种东西,向右使所言只怕不准。” 向问天还欲多说,岳不群已经长叹一声,说道:“为师也只是抱万一之想,既然徒儿你手里没有,就说明师父没有缘法,也强求不来。向右使,恐怕你此番来,是空费劳返,还请带了此物回去,禀明任教主罢。” 向问天长叹一声,接过了岳不群递来的玉牌,转身就走,半点停留的意思也无。 徐宁目送向问天离开,这才拦住一脸失望的岳不群,说道:“师父!这三块玉牌的确不在弟子身上,但我却知道此物在什么地方藏着,而且向问天说的不尽不实,其实完全不须五块玉牌凑齐,只有任何一块,都能召唤出来那座庙宇。” 徐宁得手那座庙宇很久,自然研究的明白通透,他在那座庙宇中,没有发现过任何东西,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这个“任盈盈”是真是假,但既然此人传递回来消息,想必是知道,如何开启这座神秘庙宇的秘密,其实徐宁才是最需要,突破此界武功巅峰,回去九霄天界的人。 所以他宁可把玉牌的秘密,泄漏给岳不群,他待向问天走后,才跟岳不群坦白,不过是做个姿态,表示自己对师父全心全意,百分百的信任,好让岳不群不会对他多加提防。 至于岳不群是不是转头去跟任我行合作,完全都不在徐宁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在此界,已经是武功无敌,就算岳不群和任我行有任何阴谋诡计,都抵挡不住他轻轻一击,所以对岳不群和任我行的算计,徐宁并不是很在意。 岳不群顿时露出喜色,问道:“然则,这三块玉牌何处?” 徐宁微微迟疑,这才说道:“弟子把它们藏了起来,当时得到此物的时候,有人曾提醒过,此物会释放出来毁灭世界的妖物,弟子虽然不信,但也不敢轻忽,所以才不敢带在身边。向问天跟师父说的话,跟弟子所知全然不同,我也不知谁对谁错,但相信以师父的经验智慧,必然能分辨真假。” 岳不群连连点头,催促道:“你这就快去把此物取来,我也好跟向问天带来的那块玉牌做个对比,好知道那种说法为真,哪种说法为假。” 徐宁答应了一声,就辞别了岳不群,悄悄去找了林平之,然后一起去寻令狐冲。 令狐冲这才跟岳灵珊练剑,他们夫妻大婚之后,感情倒也颇佳,令狐冲乃是剑术上的绝顶高手,自然不好看着自己的妻子,辛苦练习剑术,却进步缓慢,指点起来也颇尽心。 岳灵珊成了人妻之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见到徐宁和林平之,就收了寒螭剑,笑着说道:“大师兄和小林子来寻你,你们师兄弟想必有什么话要说,我就不惹厌了,晚上你要回家来吃饭,我炖鸡给你下酒好不好?” 令狐冲哈哈一笑,就跟徐宁和林平之出门去了,只是从岳灵珊挥了挥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六十七、真真假假 徐宁把林平之和令狐冲叫了出来,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岳不群跟日月神教勾结之事,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 令狐冲第一个不信,叫道:“师父怎么可能跟日月神教勾结?大师兄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就这件事儿不信。” 林平之也说道:“师父为人正直,怎么可能跟日月神教的妖人合作?” 徐宁苦笑一声,他倒是没想过,能几句话,就让令狐冲和林平之相信,他虽然在华山派威望甚高,但终究不可能超过岳不群去,这是天然大义,非是亲厚可间。 不过徐宁也没有想过,如何离间令狐冲,林平之和岳不群的关系,他只是想要解决问题,所以就顺势说道:“我也是不信,也许师父是想要以身饲虎,为江湖除此大害也为可知。师父怎么想的,我们做弟子的当然没法揣测,我就是想问,两位师弟可要把玉牌交给师父?” 令狐冲和林平之一起点头,说道:“此物交给师父保管,也没什么不好。” 徐宁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们一起去,把三块玉牌一起交给师父吧。” 令狐冲和林平之脸色凝重,都一起点头,徐宁带了两位师弟,直接去拜见师父岳不群。 岳不群见到三位弟子联袂而来,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就笑的十分温和,问道:“宁儿已经取来玉牌了吗?” 徐宁还未说话,令狐冲就抢着说道:“师父如果需要日月神教的两块玉牌,何须跟任我行合作?我们师兄弟三人去黑木崖抢过来就是,现在日月神教还能有什么高手?东方不败早就死了,任我行重病,只有一个向问天还算了得,却也未必是我们师兄弟三人的对手。” 日月神教对外宣称,东方不败已死,徐宁当然知道,还有一个东方不败没死,不过她也不会成为杀上黑木崖的障碍,自然也不须提了。 令狐冲的这个说法,徐宁倒是也觉得不错,任盈盈已经飞升,任我行重病,日月神教人才凋零,已经没什么人了。其实就算任我行没有重病,他也怡然不惧,当下对岳不群说道:“师父!如今日月神教人才凋零,不如我们干脆联络几大门派,把魔教连根拔起,也为江湖除一毒瘤。” 岳不群脸上微微一热,随即就沉吟了起来,良久之后,才断然摇头说道:“任我行掌握了一些秘密,此事干系到整个天下的众生生死存亡,我们若是杀了他,就没有办法知道这些秘密,没有办法解救苍生,此事须得稍缓。不过你们说的也对,黑木崖上空虚,已经不能抵御我们四岳剑派联手,杀伤黑木崖倒也是一个选择。” 令狐冲微微失望,但也觉得岳不群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只能恨恨退下。 徐宁把三兄弟的玉牌,一起奉献了上去,岳不群脸色压抑不住喜色,接过来三位弟子的玉牌,忍不住哈哈笑了数声。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瞧出来师父神情不对,令狐冲就想上去分说,徐宁连忙拉住了他,对岳不群说道:“弟子等人就先退下了,这件事儿,还请师父细细谋划,有甚需要弟子等服其劳,就吩咐下来。” 岳不群连忙说道:“好说,好说,你们先下去好了。” 徐宁拉着两位师弟,退出岳不群的房间,令狐冲就忍不住问道:“大师兄!师父明显有些问题,为何你却阻拦我?” 徐宁摇头说道:“我们劝说师父,未必有效,不如静观其变,小心提防更为有用。此事必然有日月神教的妖人掺和,我们不如回头盯住,那些来我华山的日月神教妖人,必要时,不妨生擒下来,逼问秘密。” 林平之也说道:“师父的确神态不对,以师父的状态未必肯听我们的劝说,大师兄说的是持重之举,也更能解决问题,二师兄你太毛糙了。” 令狐冲才跟岳灵珊成亲不久,对岳不群自然着重,但被大师兄和小师弟劝说了一番,也觉得这般做法才是最好,他本来就是聪明人,虽然冲动了些,但终究不是鲁莽之辈。 只是令狐冲总是难以释怀,忍不住恨恨说道:“任盈盈那妖女,飞升了也就罢了,居然还托梦回来作甚?弄得华山上下一团乱糟!” 徐宁哈哈一笑,随即就淡淡说道:“只怕未必那个妖女,你们难道不觉得,好多事情,都说不通吗?” 师兄弟三个聊了一忽儿,都觉得此事不可索解,但暂时也没有办法探究真相,就只能暂且把这些疑问压下去,准备随机应变。 岳不群得了三块玉牌之后,没有几天,就悄然下山,他跟谁也没有说,但徐宁,令狐冲,林平之都在偷偷监视这位师父,故而岳不群偷着下山,第一时间就被三位弟子知道,他们三个也早就准备好行囊,稍迟了片刻,就都偷着跟着岳不群下山去了。 岳不群下山之后,在山下一处农家,牵出来一匹不知何时备下的骏马,骑马扬长而去。徐宁和令狐冲,林平之没有准备马匹,就只能各自施展轻功,一路追踪了上去。 若非三人功力都深厚,徐宁就不说了,嫁衣神功和易筋经都已经练到了第八层,令狐冲和林平之的易筋经也都登堂入室,这才没有被岳不群甩脱。 师兄弟三人连续追踪了师父岳不群两三天,每天施展轻功赶路,三人也都疲累不堪。还是令狐冲机敏,在路上发现了一个富户,家中豢养了上好良马,就偷偷溜进去,牵出了三匹马,留下了足够的银两,这才算是摆脱了每日亡命狂奔的状态。 岳不群并没有去黑木崖,而是绕了一圈之后,直奔杭州而去,徐宁等师兄弟三人十分奇怪,但也只能一路跟随。 岳不群进了杭州之后,就有人接待,把他直迎到了关押任我行的梅庄,梅庄如今已经经过了重新修缮,变得焕然一新,陈设也比原来多了几分气势。 徐宁,令狐冲,林平之仗着轻功,潜入了梅庄,远远的望着岳不群一个昂藏男子会面,徐宁就不禁一愣,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就是任我行,他怎么看起来一如正常,没有卧病不起的样子?”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面面相觑,没有办法答他。 六十八、地下巨蟒 岳不群和任我行宛如老友,言谈甚欢,在原著中,任我行一直都瞧不起岳不群,但现在的岳不群却已经不同。 岳不群不但重新整理了华山派的二十四套剑法武功,还学了独孤九剑和易筋经,紫霞神功亦比原著中更深厚一层,单论武功,已经不在任我行之下。 若非他的性子跟独孤九剑不合,始终么有办法,把这套绝世剑法,修炼到跟几个徒弟一样,甚至远不如原著里的令狐冲,任我行还未必是他对手。 尤其是任我行最为得意的吸星大法,奈何不到精修易筋经的岳不群,得意杀招不能奏功,两人生死搏杀,还是岳不群赢面更大。 再加上,此番是任我行有求于岳不群,故而此番态度又自不同,已经把岳不群平等相待,甚至颇有恭维。 只是任我行文武兼资,意态豪雄,纵然说的是恭维话,也气势不凡,颇让人心中愉悦,就连岳不群这等城府,都忍不住露出微笑,对任我行说道:“教主武功自不必说了,就连文采武略,也如此了得,当真是世之豪杰。” 任我行哈哈笑道:“老夫自问,什么也不输人,但只可惜,日月神教下一代人才凋零,再无一个人比得上华山四秀,贵大弟子徐宁,令爱令婿,还有小弟子林平之,都是千年罕见的奇才,很是让我头疼,教众高手听到他们几个,宁可退让,受我惩罚,也不敢接战。” 岳不群哈哈一笑,他当然知道,华山派三秀也就罢了,自己女儿实在算不上什么华山之秀,任我行只是恭维罢了,但自己的女儿被人恭维,总算是一件脸面有光的事情。 任我行和岳不群把臂言欢,把令狐冲和林平之看的目瞪口呆,两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居然跟魔教的大魔头如此亲热,还是徐宁在旁边说道:“此必是师父在迷惑这魔头,好从中做事儿,我们可不能破坏了师父的计划。难道师父养育我们这么多年,你们还信不过师父的人品吗?” 令狐冲和林平之对徐宁,自是信任无比,兼之对师父也有几分信任,所以都没有躁动,看着岳不群和任我行聊了一阵,两人一起取出来各自的玉牌,两人也不知弄了什么东西,接下来就宛如跳大神一般手舞足蹈,大半个时辰之后,梅园的一处厅堂忽然轰隆一声倒塌,一座火焰庙宇自虚空中出现。 岳不群和任我行各自一跃,闯入了庙宇,徐宁瞧了片刻,冲两位师弟一挥手,三兄弟一起跳下了梅园的一处池塘,把全身浸泡湿漉漉的,这才一起闯入了庙宇当中。 徐宁研究过多次,没有发现任何奇异之处的庙宇,此时却开了一个巨大的地洞,正释放丝丝寒气,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徐宁往下瞧了一眼,略微犹豫,令狐冲已经把外袍卷成一团,然后将之扔了下去。 过了片刻,三人才听得下面有微微的声响,令狐冲脸色微微一喜,叫道:“下面应该有网兜一类的东西,摔不死人。” 徐宁也听了出来,下面确实有东西兜住了令狐冲的衣服,当下便不迟疑,纵深跳了下去。徐宁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声,片刻之后,才身子微微一紧,然后就被冲击的力量带着往下,再有须臾,这股拉扯的力量,才把他弹了起来。 徐宁微微借势,已经跳出了网兜,在地下发出了一声长啸,过得片刻,令狐冲和林平之才先后跳了下来。 三人借着上面的微微火光,打量四周,发现身处一个巨大的甬道里,这个甬道的一头,就是他们跳下来的地方,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深水潭,水潭上是一个不知什么绳索编织的网兜。 甬道的另外一头,就不知通向哪里,似乎深不见底。 徐宁把长剑拔出,轻轻挥舞,试探着向甬道深处走去,令狐冲和林平之都跟着拔出了长剑,紧随其后。 三人武功都非同凡俗,但是在这等诡异的地方,武功已经不足持仗,都只能加倍的小心。 三人走了数十步,已经接不到上方的火光,眼前已经是一抹漆黑。 徐宁双手轻抹,长剑已经是化为了一圈一圈的剑网,绵绵细密,柔韧非常,亦复密不透风,不拘什么东西,都难透过剑网。徐宁这种以剑网探路的办法,着实管用,他们师兄弟三人走了两三个时辰,忽然脚下松软,有些湿润,徐宁伸脚一踏,微有水声,前方竟然是一条地下暗河。 这条暗河静静无声,悄然流淌,徐宁微微一惊,急忙提醒令狐冲和林平之。 就在下一个瞬息,徐宁就觉得脚下有物游动,他长剑一探,就刺中了一条游鱼。 这条游鱼刚被刺死,就有更多的游鱼过来,徐宁连刺了数十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急忙叫道:“两位师弟,赶紧后退!” 令狐冲和林平之,也都刺死了数十条游鱼,正在郁闷为何这些鱼儿越来越多,听得徐宁提醒,都往后退了数步,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两盏明灯亮起,然后就是一股腥臭之极的寒风吹拂。 徐宁才瞧了一眼,就不由得微生惧意,那两盏明灯,哪里是什么明灯?那是一条巨蟒的双睛,看起来明亮骇人,他双手运劲,把长剑脱手飞掷了出去,立刻就听得天惊地动一般的响动。 那条巨蟒也不知卷起了多少溪水,拍死了多少游鱼,垂死挣扎,闹腾的无比剧烈。 徐宁,令狐冲,林平之等三人,都已经退到了极远处,听得前方不断的闹腾,都不由得心头大骇。 林平之小声说道:“亏得大师兄当机立断,一剑杀了那条怪蛇,不然我们都死定了,在这种黑乎乎不见五指的地方,怎么可能斗得过这种怪物?” 这条怪蟒性子极长,被徐宁一剑贯穿了额头,居然还挣扎了半个多时辰,才真正毙命,待得这条大蟒彻底死掉,令狐冲这才缓步走上前去,壮着胆子劈了一剑,见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探手去摸,寻到了怪蟒的头部,运剑把两只巨眼给挖了下来。 当令狐冲把两只怪蟒的巨眼托在掌心,两团银光莹莹的光芒,彻照数丈方圆,三人这才瞧清楚,面前这条长河,以及被杀死的这条巨蟒。 六十九、交易 三人已经是在一个极大的地下岩洞里,到处都是怪石嶙峋,钟乳石从洞顶垂下,看起来光怪陆离。 他们面前的这条暗河,倒是挺宽,但却平静的宛如没有流动,黑黢黢的宛如一片黑色的绸缎,平铺在地上。 这条怪蟒足足有十余丈长短,水桶粗细,通体雪亮如银,额头上隐隐有角隆起,看起来狰狞凶恶。 徐宁探手抓住了贯穿怪蟒巨口的长剑,缓缓抽出,长剑抽出的时候,他心底微微一惊,似乎有一股力量从怪蟒体内涌出,顺着长剑涌入了他的体内。 这股力量初开始给徐宁的感觉,是如火如荼,但是稍缓须臾,徐宁就明白,这股力量不是如火如荼,而是冰寒至极,冰寒到了让人感觉错乱,逆反寒热的地步。 片刻之后,徐宁抽出了长剑,却并未有感觉到任何变化,刚才的那一刹那,就好像是一种错觉。 徐宁一脚踢开了这头怪蟒,冲令狐冲和林平之使了一个眼色,三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涉水过河。有了怪蟒的双眼照耀路途,三人涉水而过,有惊无险,穿过了这条暗河,上了对岸。 过了河之后,三人正在寻找路径,忽然林平之压低声音叫道:“两位师兄,看那边!” 徐宁和令狐冲抬眼望去,看到暗河里,银鳞翻涌,无数怪鱼蜂拥而来,很快就扑上了那条怪蟒的尸体,狠狠开始撕咬。这些怪鱼生有利口,一口下去,透鳞破甲,竟然能够狠狠咬下来一大块血肉。 徐宁,令狐冲和林平之,瞧得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刚才三人都杀了不少怪鱼,仗着剑术精妙,谁也没有被怪鱼咬中。当时还不觉得,现在却让三人都暗暗后怕,刚才若是三人谁被咬了一口,此时怕已经皮破血流,血肉横飞。 “这些怪鱼好生厉害,居然生食血肉,亏得我们没有被咬中。” 林平之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徐宁拉了拉这位小师弟,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是走罢,我们耽搁了这么久,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令狐冲忍不住怀疑道:“这里如此危险,为何不见任我行和咱们师父经过的痕迹?他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徐宁摇了摇头,说道:“两人都是老江湖,师父的武功剑法,不会比我们师兄弟逊色,任我行这个大魔头更是平生遇到过无数磨难,经验之丰富,远超我们兄弟,他们不会轻易就被这些怪物伤到。” 徐宁的话,让令狐冲和林平之都颇信任,他们毕竟十分爱护师父,对岳不群十分担心。 三人走了没有几十步,忽然一起听得打斗之声,三人都露出了喜色,急忙往前闯,转过了几个陡峭的坡路,就看到了一片亮光。 前面有一片平地,平地上隐约有一座古堡,更有不知从何处放出来的光亮,让这里再不是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两条人影倏忽来去,恶斗的正十分激烈,其中一个身法飘逸,剑术精妙,正是岳不群,另外一个招数凝重,举手抬足有挟带风雷之声,却是任我行。 岳不群双目紧逼,两条血线自目中留下,任我行肩头被洞穿,正不断的流淌鲜血,显然刚才岳不群被暗算,吃了大亏。 令狐冲和林平之,对岳不群自是十分敬爱,哪里能忍得,都一起跃了下去,大叫道:“师父莫怕,徒儿们来了!大魔头任我行受死。” 任我行见到了师兄弟三个,脸上立刻微现惊慌,立刻罢手不斗,抛下了岳不群,直奔那座古堡而去。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抢上去,要扶助岳不群,但是岳不群势若疯狂,长剑狂舞,剑光霍霍,居然都是不顾生死的打法,冲着两个徒儿狠下杀手。 虽然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剑术,实是在岳不群之上,但是两人却不敢伤到岳不群,更不敢反击,还要担心被岳不群伤到,一时间居然手忙脚乱。 令狐冲长剑都不敢递出去,林平之更是把长剑收了起来,免得一时不查,刺伤了师父。 徐宁没有理会岳不群,而是长喝一声,叫道:“任我行哪里走?” 他一马当先追了下去,任我行虽然先起步,但徐宁轻功远胜,疾驰数百步,就纵身跃起,在任我行就要冲入古堡之前,轻轻越过了任我行的头顶,落在了任我行面前。 任我行脸色有些狰狞,一剑刺了过来,徐宁长剑一番一转,挑开了任我行的长剑,趁势反击,他跟任我行斗了十余招,剑法越变越奇,任我已经跟不上他万花筒一样的剑法,给徐宁一件此种的手腕,长剑落地。 任我行寸步不退,双手一拍,忽拳忽爪,使出来十多套武功,徐宁长剑东一指,西一划,须臾间就破去任我行了拳法,长剑一刺,连续刺中了任我行的穴道,这才让任我行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徐宁并不愿意杀死任我行,因为他知道,自己师兄弟三人,已经没有办法,从下来时的地方,重新上去,所以从这里脱身的可能,就只是在任我行身上。 徐宁拱手,笑了笑,说道:“任教主别来无恙?” 任我行嘿然一笑,说道:“岳不群教的好徒弟,实在让我妒忌无不,我若是有你们师兄弟这么出色的徒弟,这场争斗还未必知道,是谁赢谁输。” 徐宁探手一指,问道:“敢问任教主,这座古堡里有什么东西?” 任我行冷笑道:“你自己进去,不就知道了?” 徐宁自然不会被任我行一句话激动,就随随便便闯进去,他微微一笑,说道:“若是教主告诉我,我或者可以放你一条活路。” 任我行微微惊讶,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我也不知,盈盈给我托梦,就只是说,这里可以获得超越武学巅峰的力量,甚至可以脱离这个世界,去往仙界。” 徐宁摇了摇头,说道:“教主还是有话快些说吧!若是我两个师弟制服了我师父,一起过来,就算我想要再做什么交易,只怕也来不及了。” 七十、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长叹一声,说道:“那五块玉牌,封印了五股力量,只要懂得方法,就能驾驭玉牌中封印的妖兽,而解开封印的办法,就在古堡之中。你现在带我进去,我就把秘密说给你,如果你不肯带我进去,反正也是个死,我又何必便宜了你?” 徐宁心思微微一动,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罗嫣和九霄天界,所以任我行可能还不知道,这五块玉牌的底细,但是他却推测的出来,这五块玉牌有可能是封印了罗嫣曾驾驭的五头火焰妖兽,甚至有可能演化为五团虚相。 如果他猜测的没错,这五块玉牌的价值,当真就无可估量。 徐宁当即说道:“我可以带你进去。” 徐宁甚至都没有讨价还价,猛然飞起一脚,把任我行踢飞,他用了一股巧劲,任我行不痛不伤,但却犹如腾云驾雾,飞入了古堡之中。 徐宁大喝一声,仗剑追了进去,等他闯入了这座古堡,就瞧见了任我行打出了一块玉牌,玉牌在空中炸裂,从里面飞出了一团火光,落在了古堡当中的五座祭坛之一。 任我行狂喝一声,谷催全部功力,生生震开了所有穴道,连滚带爬,冲向了那座祭坛。 徐宁微微骇然,任我行是借着自爆功力,冲击穴道,纵然能一时间恢复行动能力,但在随后,就要功力尽丧,而且再也没有修炼回来的可能。 “任我行倒也真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徐宁并不慌张,任我行虽然恢复了行动之力,但功力全废,速度自然快不去哪里,他也想要知道,任我行究竟是真想要扑上去,还是借此引诱自己去送死。 若是自己着急去阻止他,抢上祭坛去,说不定那里其实十分危险,反而被任我行算计。 任我行竭尽了全力,似乎全无顾忌,也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直到了最后一刻,任我行的双手五指,几乎快要触碰到祭坛上的火光,脸孔上的惶急和贪婪之色,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狰狞非常,徐宁才判断出来,任我行的确是想要抢上祭坛,不是作伪。 这才身法展开,抢在任我行之前,伸手轻轻一捏,把祭坛上的火光摘了下来。 这团火光入手,就顺着徐宁的手臂,蔓延上了他的胳膊,肩膀,上半身,然后布展到了全身。 徐宁这才惊呼一声,想要运劲震开这些火光。 任我行哈哈长笑,状似极其欢愉,刚才的惶急和贪婪之色已经全都不见,只剩下了几分戏谑。 徐宁只觉得火光贯体,似乎要烧灼掉自己全部的精气和生命力,他狠狠的一咬牙,脱手一掷,把长剑飞了出去,贯穿了任我行的胸膛。 任我行并没有能避让开,毕竟他的功力已经全废,任我行只是再次一掷,把另外一块玉牌扔上了祭坛,挣扎了最后一分力量,狠狠的扑了上去。 任我行扑入了祭坛,玉牌所化的火光就猛然一卷,把他卷入了其中,火光冲霄,裹带着任我行冲破天空,消失不见。 徐宁这才醒悟到,这团火光没有问题,有问题的细节在于,必须要在祭坛的范围之内,才能脱离这个世界,在祭坛之外,就会有大大的危害。 他实在太过于小心,所以并没有踏上祭坛,这才出了大问题,被任我行算计。 任我行的确不愧是一代枭雄,在这等九死一生的危急关头,居然还能临时设计,不但让自己脱身,还让徐宁陷入了陷阱。 此时徐宁只觉得,生命力飞速逝去,自己根本无力再挪动脚步,就算是想要冲上祭坛,也已经无能为力。 在这个短短的瞬息间,徐宁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忽然一一翻涌了上来,自己上华山拜师学艺,跟众位师兄弟的平凡又快活的日子,后来得到了奇遇,被胖胖老者骗了去修炼嫁衣神功和葵花宝典,虽然吃了大亏,但武功也突飞猛进。 再后来,自己想要顺着原著的脉络,解决掉辟邪剑法的祸害,把林平之引上华山,终于让林平之和华山派,都避免了一场灾劫,林平之再也不回去修炼辟邪剑法,还跟令狐冲一起,学到了独孤九剑,成为了著名侠少。令狐冲更是成功迎娶了小师妹岳灵珊,没有了任何波折,也没有跟魔教妖人,著名的采花淫贼厮混,名声清清白白。 就连岳不群也再没有机会成为伪君子,他虽然跟任我行勾结,但也被任我行算计,瞎了双目,命不久矣,令狐冲和林平之当然不会宣扬师父的丑事儿,没有人说出去,岳不群的名声就不会受损,也算是全始全终,全恩全德。 虽然接下来,他想要顺着任盈盈这条线索,继续改变这个世界,却因为这个伪造的笑傲世界变化太大,任我行和向问天还是原来的那两个人,任盈盈却已经不是那个任盈盈,东方不败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东方不败。 他没能跟任盈盈有一段情缘,却跟东方不败爱恨纠葛,虽然东方不败害过他一次,但也割发留情,只是被他焚尽情丝,并未留有后念。至于任盈盈,这个最出乎意料之外的人,更是让他吃足了苦头,最后还给他扔了一堆烂摊子。 至于那个一直被当作最后boss的胖胖老者,居然在围攻之下,死于任盈盈之手,更是大出意料之外。 “我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却生死无憾,也算是足堪满足。” 徐宁在生死关头的最后一刻,忽然大彻大悟,体内的嫁衣真气和易筋经真气,忽然活跃了起来,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做出了他孜孜不倦追求甚久的突破。 就在徐宁就差一丝就要被火光烧死,嫁衣神功和易筋经一起突破了第九层,天地间蓦然有一股庞大力量灌体而来,登时把他吸摄的腾空而去,徐宁看着头顶上,忽然打开的黑色漩涡,忽然想要狂笑! 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突破,心头酣畅淋漓,真气鼓荡,在所有意识消失之前,大吼一声:“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一、月光之龙 “我回来了!” 宁越一声长啸,体内的真气滚滚如浪,须臾间就冲破了万宝灵鉴的第一层心法,体内一股真气如臂使指,冲上了眉心灵台。 在地球上,人类和动物有没有灵魂是极具争议的事情,有神论和无神论各有支持者,众说纷纭。 但在九霄天界,万物“生而有灵,死而有魂”之说,却是每个人都深信不疑,而且可以有各种方法验证灵魂存在。 这一股冷冽真气汇入灵台,宁越只觉得头脑骤然一清,思绪运转似乎也快了许多,万宝灵鉴上的种种秘法犹如一条清澈的溪水,在心头流淌。 许多他苦读多遍,仍旧不可索解的地方,忽然豁然开朗,某些艰涩难懂的地方,也隐约似有感悟。 宁越一面维持真气灌注灵台,一面体悟灵魂之妙,运转《万宝灵鉴》上的“真气炼魂”之法,数十息之后,他眉心突突跳跃,生出了极大的吸摄之力,他苦苦修炼的真气,被悉数吞吸了进去。 这股真气在一刹那间,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在下一个瞬息,就跟灵魂结合,升华到了一个无法思议,不可描述,玄之又玄,奇异之极的境界。 一团灼灼如月华,明亮耀眼,但却宛如赤子童心的能量,在眉心渐渐成型,这团能量不断的抽取真气,还犹如海绵一样吸收宁越的毕生记忆,并且宛如自生灵性一般,把这些记忆分门别类,汲取精华,烙印在它的最深处,化为精神烙印。 “这就是命魂‘灵鉴’?” 宁越稍稍惊讶,随即就感觉到这团命魂“灵鉴”骤然活了过来,开始了诞生之初的第一次运转。 命魂“灵鉴”不能直接用来战斗,却有提升智慧之能,不但可以运演自身武学,也能推算敌人武功之中的破绽,然而“灵鉴”最大的妙用,还不止这些。 命魂“灵鉴”还能在面对不同敌人的时候,把数团不同的命魂“临时合炼”为最具针对性的虚相,来克制敌人的武技。 修习《万宝灵鉴》有成之辈,出手对敌的时候,能千变万化,随时组合各种虚相,让敌人无法捉摸,甚至越级败敌。 对宁越来说,命魂“灵鉴”,就如一台最奇异,也最先进,还能不断进化,自行升级的智能生物电脑,凭空让他思维活跃度和敏锐暴增了一倍,头脑之清明,简直前所未有。 宁越几乎是按照本能,催动体内重新滋生,鼓荡不休的真气,一口气连续开辟了八团命魂,分别是“幻月”“蚀月”“吞月”“寒光”“风息”“钢炼”“灵慧”“破邪”。 这八团命魂在灵鉴的统合下,化为一道淡淡的银白光芒,脱体而出,绕着宁越飞舞了七圈,显露出来头角峥嵘,化为了一条月光之龙。 月光之龙正是万宝灵鉴第一层,能够组合的六种虚相之一。 宁越探手一抓这条月光之龙,伸手一抹,这条月光之龙就化为了一口几乎透明的长剑,略一挥舞,就生出无穷银辉,宛如月光洒落。 这正是万宝灵鉴的另外一种妙用,可以把虚相催生为各种神兵利器和宝物,月光之龙的更进一步变化,正是这口月龙剑。 宁越摩挲着这口月龙剑,忍不住感慨万千,他已经多了一道来自某个梦境的记忆。 他在那个世界里,叫做徐宁,成为了华山派的大师兄,还学了葵花宝典和独孤九剑,差点就跟任盈盈成了情侣,还跟东方不败,任我行有各种恩怨纠缠…… 那个世界精彩无比,但当宁越醒过来,徐宁就再也不复存在,但是曾经的记忆,却只会沉淀下来,他在那个世界修成的各种武功并没有带回来,而是化为了万宝灵鉴的修为,让他得以做出无可比拟,火箭蹿升一般的突破。 “数十年一梦,化为一夕,十年蛰伏,今日冲霄!终于能够回来九霄天界,凭我现在的实力,应该能逃出包围了吧!” 宁越咆哮了一声,似乎要把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出来。 就在下一个瞬间,宁越就看到白洛洛又惊又喜的飞奔而来,这小丫头几乎是喜极而泣,飞身扑了过来。 但是宁越在一瞬间,却想起了在梦境中世界,白洛洛化身为小尼姑,咆哮着要烧死他,要杀死数十万人,好复活罗嫣,居然迟疑了一下,么有伸手去借助自己的妹子,而是情不自禁的避让了开来。 白洛洛一下子扑空,就摔倒在地,登时跌了一个满面尘土。 不过这个小丫头,并没有沮丧,而是再度爬了起来,扑入了宁越的怀里,大叫道:“哥哥!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洛洛还以为你回不来,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了,还做了无数噩梦,梦到自己要杀了哥哥!我好害怕,我一定是傻掉了,怎么会想到要杀死哥哥?” 宁越背后登时生出了涔涔冷汗,他只能好言安抚,劝说了好一会儿,这才把白洛洛说的破涕为笑。 两兄妹为了庆贺宁越安全归来,特别在白洛洛的收藏里,跳了一瓶五粮液陈酿,弄了两个不锈钢的太空杯,撕了两包真空烧鸡,弄了些咸菜和卤味,开了一个“家宴”。 宁越陪着白洛洛高兴了一回,这才细细的反思,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去从。 “次元战场里虽然安全,但终究不是久呆之地。我如今武功大进,修成了万宝灵鉴第一层,还越过了命魂的级数,凝练了月光之龙虚相,应该可以闯出重围了。不过我跟洛洛,接下来该去何处呢?” 白家的亲眷,自然是不可能去投奔了,宁越不知道白家本家现在怎样,如果也倒霉了,去投奔就是自投罗网,如果白家本家没事儿,肯定就会大义灭亲。 至于朋友什么的,宁越在九霄天界就没有朋友,甚至比朋友更低几个级别的熟人都没有。 宁越思忖了片刻,忽然想起来,自己初穿越来的那座古堡,忽然生出了几分希冀,暗暗忖道:“在梦境中,似乎也出现了这座古堡,我或者应该先去那里瞧一瞧。” 二、半步虚相 宁越在白洛洛的收藏中,翻找了一阵子,寻出来两把稍长的德国菜刀,也不知道是切面包的还是什么,佩戴身边,这才跟白洛洛说了一声,悄没声息的潜出了次元战场,出现在白家宅院附近。 宁越的武功,比上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日千里。 那时候,他不过是普通武者,连一团命魂也没有开辟,但现在却借助梦境中的经历,连续开辟的九团命魂,更凝练了月光之龙虚相,等闲之辈,已经再不是他的对手。 宁越借助命魂“幻月”的异能,化为一道淡淡的,肉眼几不可见的银色光晕,此时正是月上中天,正是月光之龙的异能发挥到极致的天气,故而他溜出去半里多地,都没有被人觉察。 就在宁越以为,这一次闯关必然是成功了,一声冷哼忽然从头顶上传来,一道刀光照彻月光,狠狠的劈了下来。 宁越左右双手,各持一把菜刀,双刀一横,就封了上去。 他在梦境之中,剑术高强,横扫睥睨,但现在却颇忐忑,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在现实里还能剩下几成。 就在出手的敌人刀光跟菜刀微微接触的一刹那,宁越手腕轻颤,双刀瞬息间斩切了十六次,轻轻化去敌人长刀上附着的真气,然后抛下了菜刀,探手一抓,就把敌人的长刀夺在手内,再顺手一刀,把这名偷袭者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一招得手,轻松的超乎想像,就连宁越自己也惊讶了一下。 “看来我修炼的武功,虽然带不到现实里,但剑术招法,武学智慧,对敌经验,却保留下来不少。” 宁越击杀了一名大敌之后,精神陡然一振,长刀在手,以刀使剑招,跟闻风赶来的另外三名羽林军都伯交上了手。 燕乘风的武学经验和智慧,虽然极其不凡,但他的世界,武学境界超凡,更重精神修养,招数变化讲究上体天道,究极自然,玄而又玄。 宁宇虽然得了燕乘风的武学经验和智慧,但却并不知道,该怎么在实战中,把这些武学心法和精髓体现出来。 反倒是在笑傲江湖的梦境之中,武侠境界极低,大家都更讲究招数变化,在宁越这个层次的战斗中,更容易发挥的出来。 宁越只是一招,就破去了三名御林军都伯的联手,反手一刀就敲晕了一个,探手一掌拍的另外一人吐血,然后在一刀斩下了最后一个敌人的半边身子,夹手夺了一口长剑过来。 宁越之前的几十次闯关,从未有过取得这种战绩,此时登时有些得意。 他好在还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连忙左刀右剑,把清羽乘风诀展开到了极致,一口气连续穿过了七八股拦截他的人马,败在他手里的不乏命魂级强者。 这种战斗,堪称酣畅淋漓,若非是宁越只想赶紧逃走,每一次战斗,都是一沾即走,这些兵马寺的宿卫,没有一个能在他手里活下来。 晃眼间,宁越已经闯出了白家老宅的范围,但是被他引动了兵马寺四大宿卫高手,也蜂拥而来。 一名身穿百人将服色的虎贲军武将,远远的就一声清喝,身上隐约浮现一个巨大的蛇头。 这条巨蛇上半身飘渺如烟,下半身根本没有,只有蛇头看起来凝实无比,宛如真正的凶兽。 显然这名百人将已经把所有的命魂都开辟出来,踏入了半步虚相。 就算此人还差了半步,没有把虚相完全凝实,但这等凝练了武道虚相之辈,实力也必然可怖之极。 以这名百人将的实力,足有镇守一方,领兵作战。 宁越不由得微微一滞,他此时信心已经十足,如论武功,也不怕任何人,但九霄天界的真气炼魂,所开辟的命魂,拥有的异能千奇百怪,运用来战斗,也是花样迭出,他凭了月光之龙的虚相,足以碾压一切命魂级强者,但遇上同为虚相级的武者,他就有些担忧了,毕竟宁越并不熟悉如何运使命魂来战斗,更奢论更上一层的虚相之运用! 虎贲军的百人将,按照大夏王朝的品级来说,已经是从九品的武官,有资格算是官僚阶层了。 此人气势倒也颇足,只是探手一抓,就有一团黑光在宁越头顶上出现,这团黑光登时生出吸摄之力,要把宁越吞吸上去。 宁越身子一晃,险些离开地面,急忙催动了万宝灵鉴,这才生出了一股力量,对冲掉了头顶上黑光的吸摄之力。 “这家伙的异能究竟是什么?凝练的又是什么虚相?” 宁越对九霄天界的见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见多识广”的反义词,用井底之蛙来形容,都稍嫌有些侮辱了蛤蟆。 他心知此时,不能等敌人把能力一一用出来,不然自己绝对斗不过,匆忙一挥手,一道银光在手臂上冒出,腾起三尺,就化为了一口近乎透明的长剑,向着那名虎贲军的百人将飞射了过去。 这口月龙剑在宁越的操纵下,势如流星,须臾间就飞了过来。 虎贲军的这名百人将不由得心底微微一惊,他还未有遇到过这种异能,只以为宁越开辟了某一团不常见的命魂,并没有想到宁越这是凝练的月光之龙的虚相。 他也算是身经百战,故而虽然心惊,却不慌乱,只是双手一挥,头顶上的蛇头也喷出了一口黑气,想要摄住这口近乎透明的长剑,但只听得噗嗤一声,这口近乎透明的长剑,就已经穿透了黑气。 虎贲军的这名百人将,这个时候才大吃一惊,匆忙拔出了腰间的长刀,但连劈数记,都给宁越操纵月龙剑让开,他的剑术本来就超胜对手十倍,此时隔空驾驭长剑,虽然不甚纯属,但却灵活多变,长剑连变三次,已经在这名虎贲军的百人将头颈之间轻盈一绕,将这名敌人的大好头颅给砍了下来。 一剑杀了这名大敌,宁越登时送了半口气,准备一鼓作气冲过去,好能逃出生天。 三、再做突破 三股强横力量汹涌而来,宁越就在这三股力量的最中心,根本避无可避,下一个瞬间,他就被三股强横无匹的力量“碾压”,化为了“泡影”。 三名来自神策军的牙门将,都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白家满门抄斩,却没找到那个东西,大家伙都把希望都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我们刚才杀了这个小家伙,会不会被大总管怪罪?” 另外一个牙门将,对同僚说道:“据说这件事发生了不止一次。我怀疑那件东西,有什么特别异能,可以隐藏起来,只是却无法移动太远,这个孩子未必是死了。不如我们在这里严加看守,说不定还守株待兔。” 三人一起点头,立刻招呼手下,把这里团团围住。 宁越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一次,他一口气闯入了五六里,都可以看到大夏都城麒麟城的城墙了,虽然距离还远,但希望却甚多。 “我的武功还是不成,遇上虚相级的好手就斗不过,还是再苦苦修炼几日,再出去闯关。” 宁越把扔在地上的七八口兵刃一起抱了起来,之前他每次闯关都没有兵刃,只能寻菜刀铲子什么的凑数,这次好容易夺了几口兵刃,当然舍不得扔掉,都送回了次元战场。 宁越抱着这些兵刃,登上上了一座城楼,把这些刀剑一一安置好,这才跟焦急等着他的白洛洛打了一个招呼。 白洛洛送了口气,双手捧上了刚泡好的方便面,还准备好了火腿肠和榨菜。 宁越吃的稀里呼噜,吃掉了五包方便面,这才算是补充了刚才战斗消耗的体力。 他在次元战场里收拾出来了一个房间,平时就住在这里,也从白洛洛那边的次元战场,弄了些被褥枕头,还摆放了许多吃的饮料,看起来似模似样,很有些流浪汉之家的味道。 白洛洛的次元战场,到处都是焦土,没有办法居住,也搬过来跟他一起。 白洛洛眼巴巴的望着他,却不敢追问,直到宁越吃饱了,这才小声问道:“哥哥这次遇到了什么危险没有?” 宁越呵呵一笑,说道:“没遇到太多危险,我已经跑出了五六里远,比之前的十多次加起来都逃的远一些,还击败了很多敌人,不像上几次,遇到个都伯都要被揍的抱头鼠窜。这一次我还杀了一个百人将,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了三个牙门将一起围攻,才不得已逃了回来。” 白洛洛有些惊讶的叫道:“百人将,牙门将?本朝非得虚相级以上武者,才能授予武将品阶,这已经是入品的武将,岂不是都凝练了虚相?哥哥你如何能跟这种人动手?你可是连命魂也未开辟啊!” 宁越咳嗽了一声,他在梦境之中练武十多年,回来后越过了命魂层次,一朝突破虚相,实在没法跟白洛洛说起来,所以就没跟白洛洛说起真相,也没说自己已经凝练虚相的事情。 此时他只好尴尬的一笑,说道:“哥哥会再修炼几日,想来也就不怕他们了。” 白洛洛对宁越十分有信心,连声叫好,两兄妹闲谈了一会儿,宁越也恢复了大半精力,这才从住的城楼上一跃而下,找了一块平地,开始琢磨如何提升武功。 “我剑术已经不差,修为短时间内没法提升,唯一可以提升的,也就是轻功了。这段时间,加紧修炼清羽乘风诀,待得把这套轻功精简为三十六式,就再出去试一试。” 宁越试着展开轻功,把已经凝练至七十二式的清羽乘风诀反复练习,他原本修炼至这个境界,就觉得这套身法,已经完美无缺,根本没有办法再做精简,但此时联系起来,却忽然有了些别样的感悟。 三个多时辰之后,宁越居然把清羽乘风诀精简了八式,进步之大,超乎想像。 宁越在接下来的七八天之中,埋头苦练,清羽乘风诀进步极大,同时他也尝试把剑术和月龙剑合一,遥遥操纵,反复击刺,比手里运用更多几分自由,但也更加难以操纵。 这一日,宁越在平地上修炼武功,一道宛如透明的长剑,在他周身翻飞,宛如一条极细的银龙,灵动宛如,身法亦复千变万化,忽瞻在前,忽瞻在后,奥妙无穷。 白洛洛在一旁不断的拍手,叫道;“哥哥好厉害!加油努力!” 虽然这种场面,看起来很温馨,但宁越总感觉哪里不够和谐。 宁越渐渐摒弃了杂乱念头,心神跟月龙剑合一,不知不觉,身法骤然一淡,化为了一道淡淡月光,满场游走,速度提升了几乎三倍。 如果是在高速公路上有测速的机器,肯定会检测到宁越现在已经超速了,在限速一百多公里的路段,以逼近三百公里的时速在飞奔。 宁越越奔越快,心头那一股真气,也猛然一冲,打通了一个关隘,清羽乘风诀最后几式变化也自精简,化为了三十六式变化。 与此同时,宁越凝练的虚相月光之龙,也跟本身真气魂魄合一,登时生出了如臂使指,得心应手之感,再无之前的隔阂,好像在驾驭一个死物,而是一个活生生,通灵变化活物,就犹如身体的一部分,心动相转,再无半分滞碍。 宁越身子一凝,幻象消失,一个少年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从未有动过半根手指。 白洛洛看的呆掉了,过了片刻,才大叫道:“哥哥好厉害,迟早有一天,我们兄妹可以替父母报仇。” 宁越心情舒畅,也不去想一些不够痛快的事情了,给父母报仇的事情,他从未有想过,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把白家当作自己的亲人,也知道凭自己能力,绝对没有办法抗衡大夏王朝的皇帝。 自古以来,皇帝杀人无数,但真的找皇帝报仇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伍子胥。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很有信心的说道:“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逃出麒麟城,只要能够离开麒麟城,摆脱兵马寺的追杀,我们兄妹就能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四、逃出麒麟城 徐宁特意换了一套比较利落的衣服,带了两口长剑,饱餐了一顿,这才冲出了次元战场。 他上次消失的地方,早就被人严加看守,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晃七八天都没动静,故而被留下来看守这里的人,也稍微有些松懈。 宁越挑的还是月光朗照的夜晚,整个人化为了一道几若不可见的月光,在地面缓缓游动,转瞬绕过了几条街道,这才在一个角落里,散去了光华,现出少年的身影来。 宁越驾驭月光之龙的能力尚显稚嫩,不能一直都隐遁起来,但光是现在的成绩,也足以让他兴奋不已。 “居然溜出来这么远,看来我凝练的月光之龙虚相,尚有许多妙用没能发掘,应该多加琢磨。” 宁越其实并不习惯运使命魂异能,也还没有把虚相之力的真正用途发掘出来,他三世梦境的记忆,都偏于武功,而对种种异能,就隐隐有一层,连他自己也没觉察到的排斥。 宁越稍稍调息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化为月光悄悄游走。 这一次他游走的更远,直到接近城门,才重新现身出来,调息消耗过甚的真气。 他接近的是大夏朝国都麒麟城的八座城门之一火麟门,在火麟门的上方,有一座铜铸的火麒麟雕像,这座雕像据说封印了一头十阶的火麒麟虚相,若是遇到能够威胁都城的大敌,就可以让数千名将士把功力输入其中,激活这头上古凶兽。 宁越远远的眺望那头栩栩如生的火麒麟雕像,不由得微微心虚,尽管他也知道,就凭自己这点小角色,根本就没有可能让这头镇国神物“垂青”,他虽然也凝练了月光之龙的虚相,但才只是一阶而已。 武道虚相从低到高,分作了十阶,每一阶的威力都是天翻地覆版提升,凝练虚相所需要开辟的命魂数目,也会不断增长。 “火麟门据说也是一件宝具,可以检测到图谋不轨的奸细,我若是以幻月之力闯关,百分之一百是逃不出去的,只有冒一冒险,伪装成了普通人,试着混出去。” 火麟门除了镇国神物火麒麟雕像之外,本身亦是极为了不起的宝具,具有诸多妙用,宁越思忖了一会儿,只能想出来一个相对靠谱的办法。 宁越在隐蔽处调息了片刻,这才翻入了附近的一家宅院。 这家宅院恰好是做买卖的人家,他在房间里搜寻了一会儿,偷了几套衣衫,弄了一个担子,随便寻了些零碎的货物,把自己装扮成下乡卖货的货郎,这才悄悄又躲入了次元战场,等待天色放亮。 宁越自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穿了一身小贩的衣衫,挑着担子,从次元战场里施施然走出来,径直奔城门而去。 麒麟城为大夏都城,八方来朝,无数人物汇聚,城门禁查并不甚严,宁越这等小人物,更是没什么人关注,任由他轻轻易易的闯出了城门。 宁越走出了麒麟城,这才回头望去,不由得心底捏了一把汗,暗暗忖道:“也不知道我第二任亲生父亲白河愁究竟犯了什么事儿,居然被满门抄斩,这个秘密若不能弄清楚,只怕日后还会有许多危险。” 宁越虽然很想知道,白家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但是他暂时也没有办法可想,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宁越也没有想到,这一次逃出麒麟城,居然如此轻易。 他当然不知道,兵马寺大总管宇文翼,早就下令把白家宅子彻底搜翻了数十遍,根本不信白家最后的两个孩子还能藏在里面,所以搜寻的主力都在麒麟城之外,白家宅子附近,只有是一个七品的军司马主持。 要是白家老宅附近,有几个厉害的人物把守,凭宁越才凝练的一阶月光之龙虚相,根本没有机会逃出来,更不会给他如此多的尝试机会。 宁越离开了麒麟城十多里之后,这才把白洛洛放了出来,白洛洛已经快有小半年没见过天日,一旦出来,颇为兴奋,拉着宁越唧唧喳喳,小嘴说个不停。 宁越看着白洛洛开心,自己也颇开心,等白洛洛兴奋的劲头过后,他才说道:“我们此番逃离麒麟城之后,原本的名字白星源和白洛洛,是绝不能再用了,以后须得隐姓埋名。我今后就叫做燕七,你就叫做燕九好了。” 白洛洛闻言,兴奋之情登时退去,露出几分悲伤的神色,说道:“这些我都听哥哥的。” 宁越随后又叮嘱了几句,给两兄妹编了一段身世,让白洛洛记下来,免得一旦被人问起,会露了马脚。 白洛洛跟着宁越一路行去,开始还跟得上,但很快就显得疲劳,宁越武功略有小成,白洛洛的武功却仍旧稀松,这倒也难免。宁越劝说了几次,白洛洛都不愿意再回去次元战场,嫌弃里面太过气闷。 宁越微微迟疑,也就不在劝说了,他在次元战场里也呆了好久,也有些闷了。 两兄妹走了大半日,忽然前头有一条小溪,看起来溪水颇为清澈,宁越忽然说道:“小九!我们储藏的矿泉水,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这里溪水清澈,我要汲取一些溪水,以备不时之需。” 当初室火猪打劫了好多家超市儿,但兄妹两个在次元战场里生活了这么久,食物倒也还罢了,矿泉水消耗却甚多,几乎已经耗去了两成的库存。 虽然储备还足够,但宁越总想着,既然有机会,就先灌些溪水,一面日后真的耗尽的储存,再被人困住,没处去寻找水源。 白洛洛答应了一声,就在河边的树林中藏身,宁越自己一个人到了溪水边,把所有的矿泉水捅和瓶子,都拿了出来,灌了一个不亦乐乎。 他还试着把溪水引入次元战场,但可惜的是,许逊留给他的次元战场,并无蓄水的水池,只能把地面湿润了一片,却没法形成一个水塘。 宁越其实是想,弄一个可以洗澡的地方,此时也只能作罢。 五、杀透重围 宁越双手一抓,从小溪里捉了一条活鱼出来,他顺手弄出了一个塑料盆,舀了些溪水,把鱼儿放了进去。 看着鱼儿在盆里游来游去,宁越也觉得好玩,笑道:“看你也还活泼,就多留几天,等你有气没力了,就煮来吃。” 宁越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弄了一条鱼还觉得不够,顺手又抓了十多个塑料盆出来,抓了二三十条鱼,七八头鱼虾,这才心满意足,正要回去找白洛洛,忽然听得一声劲响,反手一抓,抓住了一根羽箭。 宁越扭头望去,只见到一支巡逻兵丁,迤逦而来,为首的一名都伯,眼睛放亮,大叫道:“这小子样貌岂不正是白家的小贼?众兄弟于我努力上前,活捉了这小贼,大家都去宇文大总管面前请功。” 宁越倒也识得,这个都伯和这支巡逻兵丁的服色是羽林军出身,不由得大吃一惊,但随即就有些跃跃欲试。 他如今武功略有小成,凝练了虚相,已经不惧寻常好手,就算这支巡逻队伍人数稍多,他也有信心能将之杀败,唯一担忧的就是白洛洛。 “洛洛不知到怎样了,我且去跟她汇合,把她送入次元战场,再跟这些人厮杀一场。” 宁越掷下了手中的羽箭,直奔树林中而去,但是当他冲入了树林中的时候,却没有见到白洛洛,不由得心头一震,在树林搜寻了一圈,仍旧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宁越耽搁了这一会儿,这支巡逻的御林军就包抄了上来,率领这支巡逻队伍的人,正是御林军左路都伯李晋峰。他接到了任务之后,在附近巡逻了快有月余,本来自觉一无所获,却忽然见到了追索甚久的目标,心头也是狂喜。 李晋峰心头暗暗忖道:“这个小子也不知在附近躲藏了多久,想必是饿的受不住了,这才出来寻找吃食,被我当头瞧见。天见可怜,我做这个左路都伯已经快有七八年,晋升遥遥无期,如今有了这个功劳,上头若是赐下什么丹药和秘法,让我得以突破,晋升百人将也就不难了。一旦成了有品级的武官,我李晋峰也能被称作大人了,光宗耀祖,不在话下。” 李晋峰才带了人包围上来,宁越就忍不住心头焦躁,身子微微一动,就化为淡淡月光,狠狠的撞入了这支巡逻队伍。顷刻间就有七八名羽林军将士,被宁越撞翻在地。这些被撞飞的御林军军士,有两人当场毙命,剩下几人也是重伤不浅。 他此时已经没有心思,跟这群羽林军厮杀,撞翻了七八人之后,包围圈有了缺口,他就施展清羽乘风诀扬长而去。 宁越冲出了包围之后,就暗暗思忖,白洛洛究竟去了哪里,是被人活捉了,还是自己走丢,心头颇为烦闷。 李晋峰手持长刀,目瞪口呆,他本来以为,一个小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又曾听闻,白家的少爷是个天生废民,修炼了十余年上乘秘法,还是无法开辟任何一团命魂,他李晋峰虽然没有上乘秘法,就凭着军中的粗浅心法,还开辟了两团命魂,故而十分瞧不起宁越。 但宁越闯出重围,身上银光泛滥,显然是一种极其厉害的命魂,应是撞开了他手下将士,李晋峰自忖,若是自己首当其冲,也必然被撞的骨断筋摧,没有第二种下场。 李晋峰争夺功劳的念头消去,登时生出惧意来,暗暗忖道:“若是被上峰知道,这小子在我手里逃走,只怕不是好路数,赶紧向附近的同僚示警,让大家都包围过来罢。” 李晋峰一声长啸,远远的传了出去,按照羽林军的秘法,啸声分作三长两短,这是遇到强敌来袭的信号,谅必不久之后,就有兵马寺四大宿卫的将士闻讯赶来。 李晋峰传出了信号不久,附近就有其他的长啸声催动,并且迅速向他这个方向接近。 李晋峰这才送了一口气,率领手下,向宁越追了上去。 宁越听得这些啸声,知道不久之后,就会有无数人赶过来,他自忖也不是冲阵无敌的猛将,这会儿留下来必然是等死,想也不想,就跋涉过了溪水,往东南方向疾奔而去。 他恍惚记得,那个方向有条大河,名曰白水河。过了白水河就是麒麟城附近最有名的黑森林,那座古堡就在黑森林里。 宁越暗暗思忖道:“麒麟城附近都是平地,纵然有些树林,也是稀疏无比,躲藏不得人。只有逃到了白水河附近,借助河水,才能摆脱这些追兵。” 宁越施展轻功一路疾驰,忽然数十杆长枪从地面下弹起,一起向他戳了过来。 宁越双手连拍,把这些长枪拍飞,却被拦阻了下来。 这数十杆长枪被拍飞出去,横空打了几个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顷刻之后,又复从地下弹射出来,再度向宁越飙射。 “这是命魂‘地龙枪’,不知是谁,使用这种命魂来偷袭我。” 宁越身子一晃,化为了一道淡淡月光,在长枪丛林中一晃而过,月龙剑无声无息的飞出,绕着周围一转,就有一声惨叫,一个穿着虎贲军服色的军官从树梢上跌落下来。 宁越出手杀了埋伏的敌人之后,丝毫也不敢停留,他冲出了数十丈之后,就看到了一直埋伏好的虎贲军将士,他们的首领刚才出手偷袭,被宁越击杀,正有些微微混乱。 宁越暗赞一声,这是太好机会,随手抽出了腰间长剑,就冲了出去,这支虎贲军将士,除了首领都伯之外,再无一人能开辟命魂,虽然武艺也算精熟,却如何能够抵挡宁越这等凶人? 宁越把三世积累的剑术尽情使出,只是片刻间,就刺杀了十余人,穿透了重围,扬长而去。 在接下里的一刻钟里,宁越连番遇敌,他在杀透了六波拦截的将士之后,就宛如梦幻泡影一样,消失在了空气里,随后闻风赶来的兵马寺四大宿卫的将士,把附近穷搜了上百遍,也再找不到这个少年的痕迹。 六、古堡怪虫 一艘五牙大船乘风破浪,不紧不慢的在江面上悠然行驶,但船中的人却个个都紧张无比。 就像一座雕塑般,站在船头良久的锦袍大汉,良久才忽然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白家的两个小畜生逃的倒是快,但若是能够给他们翻出某家掌心,我这个御前大总管也不用做了。传我的命令下去,但凡能捉得那两个小畜生的人,赐一阶虚相,无官职者提拔为七品实职,有品级者提升一级,额外赏钱三万,京城大宅一座。” 锦袍大汉号令才下,就有船上的干练之辈把这个命令通过种种渠道,传诸大江两岸数万名各级官吏,以及无数密探手中,催促其赶紧抓捕目标。 宁越微微睁眼,从水底浮了上来,稍稍划动手脚,就翻上了水面,他甩了甩头,抹去了一脸的水珠,这才有暇打量周围。 “这里应该就是白水河了!我在河底躲入了次元战场,绝对没人能够找得到我,如今已经七八天过去,那些人应该散去了罢!” 宁越花了半个小时,这才游上了岸边,他苦笑着从江水里爬起来,把衣服鞋子脱下,一面拧干衣服,一面正自揣摩,接下来该怎么做。 “洛洛也不知哪里去了,我是应该去找她,还是仍旧去那座古堡呢?” 宁越正自思索,忽然听得岸上的树林中有人匆匆行走,心中微生警惕,正要藏身起来,就听得数声暴喝,连续有十余人从树林中一跃而出。 为首的一人见到了宁越,登时露出大喜之色,狞笑了一声,阴惨惨的叫道:“小畜生,果然捉到你了,这次看你往哪里逃。”这人说罢,又左右瞧看了几眼,不怀好意的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妹妹呢?” 宁越微微一愣,还不及回答,就有一人从背后跃出,大喝道:“先捉下这小畜生,不怕那个女娃能逃去哪里。”此人出手如风,宛如飞天猿猴隔空下击,双掌拍开,劲道笼罩了四面八方,竟然是难得一见的好手。 宁越并不跟这人硬拼,脚下微微一错,施展开一套步法。 他的清羽乘风诀修至小成,这套步法若是全数展开,自是翩若飞鸿,矫如惊龙,飘逸如风,趋退如电,无可捉摸,便是千军万马,也能闲庭信步,奥妙异常。 虽然宁越只用了三分妙用,仍旧有鬼神莫测之资,只是一步就退出了忽施偷袭这人的双掌笼罩。 偷袭这人微微惊讶,但却并不迟疑,厉啸一声,身外忽然出现了半个凶兽头颅,发出无声嘶吼,方圆十步之内,忽然重如山压,宁越再也迈不出第二步去。 眼瞧着此人双掌落下,就要把宁越打的脑浆迸裂。 在如此危机万分的一刹那,宁越轻飘飘一掌拍出,正中此人胸膛,登时把这人打的胸腔都塌陷了进去。 这人说什么也想不到,宁越的武功,居然强横的超乎想像,死尸噗通落地,死前发出的掌力,也只把地面击打的尘土飞扬,没能擦到宁越半根毫毛。 冲出来的十余人,几乎每个人都露出惊骇之色。 为首那人反应极快,惊骇过后,立刻露出狂喜之色,大叫道:“那件东西必然在这个小畜生身上,大家快鼓勇上前,把这小畜生生擒。” 宁越刚才击杀了一人,为首那人也不敢掉以轻心,把手一摆,十余名手下一起围了上来。 宁越半月一来,一直都在跟追兵厮杀,知道附近必然非是这一股追兵,自己虽然不惧这十余人,但若是被围住,等其他兵马寺宿卫过来,再想要逃走可就难了。 他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重新跳入了江水之中,闭气下潜,须臾就游出了十余丈之外。 那些人里也有谙熟水性之人,也纷纷跳入江水,但是江水滔滔,他们搜遍附近水域,宁越却早就不知所踪。 为首那人未曾下水,但是脸色却铁青,他沉默半晌,这才狠狠说道:“袁业擅自出手,放脱了那个小畜生,此事须得报告大总管。” 谁人都知道,其实并非是那么一回事儿,但人人也都知道,放走了这个孩子,大家都要倒霉,把责任推到死人身上,免得自己被责罚,谁人又会开口阻止了? 为首那人虽然找了替罪的倒霉鬼,但心头却殊无半分轻松之意。 为首之人知道这件事儿有多重要,就算再找十个八个倒霉鬼来替罪,就算他有多少理由,可白家的两个孩子终究是在他眼前逃脱,大总管根本不会听他辩解。 想到烦恼处,为首那人断喝一声,叫道“搜寻不到那小畜生,谁人也不许上岸,你们就给我死在水里吧。” 下水之人听得,人人心中叫苦,却又谁人敢抱怨半声?只能尽力往远处搜寻,希望能找到“白家的少年”。 宁越奋力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不由得轻笑一声。 他一直都以为白洛洛已经落入追兵手里,此时从这些人嘴里,知道了白洛洛尚未被人活着,不由得心情略佳,如果白洛洛已经被人捉住,他们肯定不会追问他,白洛洛现在哪里。 此时宁越已经横渡江水,到了江岸的另外一边,他左右瞧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危险,这才双手用力,把一个被打晕了的人也拖出了江水。 宁越虽然不是恶人,却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心狠手辣,他也不先把这人弄醒,而是双手用力,先把此人的双手双脚一起打脱了关节,又狠狠一拳轰中小腹,破去了此人气门,他不懂得封印命魂的手段,就只能用这种极其粗暴的手法来代替。 被宁越活捉这人登时疼的醒了过来,才要大声叫唤,就被宁越一抬手把下巴也卸脱了。 宁越瞧着这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你是谁?” 这人本来全身剧痛,忍不住想要大声疾呼,但被宁越的眼睛一瞧,登时心下迷惑,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是李晋峰,羽林军左路都伯,归兵马寺大总管宇文翼管辖。” 宁越定睛去瞧,不由得微微欢喜,这个羽林军都伯居然长的有几分眼熟,正是他跟白洛洛失散时候,遇上的那个家伙。 宁越盘问了良久,心情微微轻松几分,大略知道了追兵的情况。 “没想到就连兵马寺大总管宇文翼都出动了,这一次却须得小心些,据说此人乃是五阶虚相级强者,实力高深莫测,我绝对不是对手。” 宁越思索良久,随手一拳把这位羽林军左路都伯击毙,并且将尸身踢入了江水中,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施施然离去。 宁越离开江岸没有多远,就觉察到附近搜索的大夏王朝各路兵马,不得不小心翼翼,向最偏远的地方逃窜,力求尽快摆脱大夏王朝的官兵搜捕。 宁越仗着次元战场,遇到危险就躲藏起来,几次险之又险的躲过追兵,在越过了白水河后不久,就找到了那座古堡,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暗中指引他一般。 这座古堡也不知多少年没人居住,纵然是大白天里,也鬼气森森,颇为可怖。 宁越决定逃向这里,之前是因为没有地方可去,但是在逃亡的路上,他渐渐发现,自己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引导。 宁越才踏入古堡,就听得咝咝一声怪啸,一头怪虫从瓦砾中钻了出来。 这头怪虫身子扁平,贴着地面,窜动如风,生有无数细足,头部更有巨钳一对,看起来猛恶异常,更兼身躯长大,几乎有十余丈长短,寻常人只怕一见之下,就要被吓的软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