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则为妾》
第1章 第一章 尴尬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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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言语恶劣
文昔雀被官兵架出由人墙组成的封锁线,拥挤的人群在见到镇远将军本人时,欢呼声、祝贺声不断,她被推搡着,被裹挟着,等她费尽力气在人群里站稳步伐时,高头大马上的将军已经早没了身影。
绵长的队伍仍在朱雀大街上前行着,身着甲冑的将士和喜庆的仪仗队,或威严或喜庆地从文昔雀面前经过,人群在雀跃,而她怔怔地盯着地上那被一遍又一遍踩踏的药材。
马蹄之下,一片狼籍。
他还是他,他又不是他,眉尾处多了一道伤疤,整个人变得成熟冷硬,记忆里那个爱笑开朗的少年郎遥远得像上辈子认识的人。
猝不及防的重逢搅乱了文昔雀的心,她平日里竭力压制的情绪和感情撕破了那层纸,翻涌上了心头。
“你瞎担心什么,天塌下来,爷给你顶着。”
“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我的阿雀,我爹娘也不行。”
“小爷我哪有愁眉苦脸,没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打紧,只要跟你在一起啊,我就高兴,哎,你怎么不信,我嘴角都咧到耳边了……好啊,你是故意的,你别跑……”
被刻意遗忘的话语,此时此刻一句句浮现在心头,与方才肃杀冷漠的镇远将军的模样在脑海里交织着,虚与实,真与假,她没办法辨别。
一个眼神而已,却如那无情的马蹄,将治病的良药踩了个稀巴烂。
或许她早该有所觉悟,在四年前深秋的那一天,当她说出那一句言不由衷的话时,她已经没有资格来对他身上的变化发出任何异议了。
文昔雀魂不守舍,朱雀大街上,镇远将军的队伍什么时候远去的不知道,官兵们什么时候撤退的,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再次抬头时,她已经回到了平昔书肆。
“喜鹊儿,买药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文徵元许久不见女儿回来,一直担心她又遇上王二虎这等泼皮,她一回来,他就赶紧上前迎接。
他女儿好像不对劲,“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文昔雀垂着头,呐呐地回答:“药掉了,凭白浪费了六钱银子,张掌柜不肯赊账,我回来取钱再去买药。”
是了,她还要买药,家里的事情也没有解决,她没有那个闲心去想别的。
梧桐树下一别,从此已是路人。
她不愿意多说,文徵元看出她有心事,也不逼问她,轻声说道:“为父自己去买,你留下来照看书肆,别累着了。”
她这副状态,是万不可让她出门的。
文徵元出门,在街头巷尾听到人们谈论着镇远大将军,猜测着四年大将军的前靖安侯府世子之位是因何缘由被废时,他随即就明白了自家女儿苍白的脸色是因谁而起。
凌昱珩,前靖安侯府世子,如今的正三品镇远大将军,三年内官阶连升八级的军事天才,他跟他的女儿有过一段来往,还曾经在平昔书肆住过好长一段时间。
文徵元对凌昱珩没什么不好的印象,他是不喜欢靖安侯府,不喜欢那一段来往给文昔雀带来的伤害。
他的女儿四年都没有走出来,他不希望她再遇上凌昱珩,也不希望再生出事端来。
文徵元听着周围人的谈论声,心底隐隐不安着。
**
文徵元买药回来后,文昔雀神色已无异样,她坐在柜台前,安安静静地做着绣活,娴静如画中仙子,融入书墨之香中。
她抬头浅浅一笑,对匆匆赶回家的文徵元说:“爹您回来了,我这就帮您熬药去。”
“你坐着罢,为父不累,熬药不劳神,自己来便好,别误了你的事。”
文徵元手里提着药包,心思全在女儿身上,说着要熬药,实则一步未动,静立在原地,他犹豫着,欲言又止。
文昔雀有所察觉,她手上的活没停,直言道:“爹,咱们父女相依为命,您有什么话想说就说,不用顾虑,我早就不是懵懂的孩子了。”
文徵元不再拐弯抹角,将他不太合时宜又不得不提的建议说了出来:“四年了,喜鹊儿,咱们家是不是该请媒婆来了?”
以前她不想嫁人,文徵元从不逼她,身为父亲,他知晓她的傲气,知晓她的心结,婚嫁与否没那么重要,世俗眼光也不及她真正的幸福,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凌昱珩回来了,本就悬殊的门第之差拉的更开,处于低位的,最容易被伤害。
她成了亲,就断了念想,他们家也好,靖安侯府也好,大家都可安心。
“嘶……”
“怎么了,针扎到手了?我看看。”
“没什么大碍,爹您太紧张了。”
文昔雀用手帕擦掉指尖的血珠,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见她这样,文徵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依旧放不下凌昱珩,可这一次,真的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必须苗头起来之前彻底掐灭。
他等着她指尖的血迹擦净,狠了狠心说:“我明天就去打听,寻个靠谱的媒婆,相看一个青年才俊。”
文昔雀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她确实不该继续固执下去,梦魇也该到此为止,他事业有成,前程似锦,没什么好为他担忧的。
**
翌日,文昔雀一大早就前往绣坊,带着她绣好的绣品。
她得把昨日丢失的六钱银子尽快挣回来。
她在迎东巷的韵衣绣坊接绣活,韵衣绣坊的老板娘姓姜,文昔雀只知别人称她为姜四娘,跟其他绣坊相比,她家的价格算得上公道。
姜四娘笑盈盈地收下了文昔雀送来的绣品,爽快地给了银钱,还不忘招揽她道:“文姑娘的绣品雅致脱俗,那些世家夫人小姐们就喜欢这样式的,文姑娘来我们绣坊当绣娘如何,只要文姑娘愿意来,我给双倍的工钱。”
姜四娘有所耳闻,平昔书肆的画,不少出自她之手,要是能把人招进韵衣绣坊,能省不少图纸样式的银子。
文昔雀和她父亲一起经营书肆,生意上的门道,算是颇有见识了,自然明白姜四娘意图何在,她和气又委婉地拒绝了姜四娘的招揽:“承蒙老板娘看得起,实属感激,可我爹身体不大好,家中书肆他一个人照看不过来,我分身乏术,老板娘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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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他生气了
文昔雀抱着怀中的布料,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他的恶语讽刺如一把尖刀刺进了她的心口,她又疼又气又委屈。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该这样,他也不该这样。
她退后的这小小的一步,惹恼了凌昱珩,他冷着一张脸,不断朝她逼近,直至她的后背抵上巷口第一户人家的外墙,再无路可逃。
文昔雀不安地四下环顾,试图寻找空隙从他的围堵中逃走。
当年的分别,她有愧,有不得已,而导致那种结局的最大的原因,是为了他的安危和未来,她是亏欠了他,可这份亏欠还远没有到她必须要忍受他所有的谩骂和侮辱。
在他眼里,她已经是个恶劣不堪的女人了,那她也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了,文昔雀微微转过身,准备跑路,她刚跨出一步,一只健壮有力的臂膀拦住了她的去路,而后肩膀被人擒拿住,她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压在墙上。
凌昱珩眸中染上了怒火,阴鸷无比地盯着她,“跑?别给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肩膀被抓得生疼,文昔雀无暇顾及,因为眼前这个浑身戾气、玉面修罗般的男人更令她心惊,他看她的眼神,好似是要将她剥皮拆骨、生吞入腹。
这还是她认识的凌郎吗?
文昔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终于完整地说出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将军误会了,昨日我是在给父亲买药的途中,不慎被敬仰将军的人群推了出去,仅仅是一个意外,民女不敢对威名远播的镇远大将军有任何一丝非分之想。”
她言辞有礼,姿态也放得低,再恭敬不过了,如果忽略她不屈不挠的眼神的话。
凌昱珩脸色铁青,他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口是心非,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瞒过本将军?真要不敢,你会恰巧倒在本将军的马前?”
说着,他低下了头,缓缓凑近了她。
呼吸相融,他却没有停止,继续在靠近,文昔雀看着眼前放大的英气十足的俊容,脑中闪过不好的念头,他该不会是要……
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街巷口,简直孟浪无礼。
她顾不得怀中的布料了,伸手挡住了他的嘴,掌心处接触的是不属于她的温度。
“放肆,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起开。”
文家是市耕读世家,她自幼跟随父亲读书习字,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有失礼节的事,他这是在玩弄、践踏她。
可她怎么可能是驰骋沙场的将军的对手,尤其他还对她充满了恶意,她严肃的话语一说出口,随即被他单手捉住了两手的手腕,按在了她头顶的墙上。
在这种地方,以这样的姿态,文昔雀羞愤不已,她低着头,生怕有让人路过,看到了她此番不雅之态。
她越是觉得难堪,凌昱珩的脸色却越是变好了,“说话客气点,眼神卑微点,本将军说过了,更喜欢贱一点的女人。”
文昔雀整个人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反抗也是无果,遭到他如此对待,她喉咙堵得慌,斥责的话说不出口,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她知道她无力跟他抗衡,她也无法屈服,无法放下她的傲气。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抿着唇,低着头,一言不发,祈祷着不要有人经过,不要令她在人前颜面尽失。
好在凌昱珩没有别的举动了,他似乎很满意她这如案板上的鱼肉一样能被任意宰割的样子,他轻笑一声道:“穿得如此寒酸,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看到你过得不好,本将军就安心了。”
说完,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文昔雀因他粗鲁的动作和伤人的言语早没了气力,她站不住身,沿着墙壁,瘫软地坐倒在地上。
凌昱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用施舍的语气对她说道:“城东问月巷进去的第一座府邸是本将军的私宅,勾引人的时候,记得穿华丽点,本将军不喜欢素净的。”
他扔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衣裙染尘,神色狼狈,文昔雀颓丧地倚着墙。
不是,她不是,他误解了她。
她不是攀权附势、自甘下贱之人,也不是别有用心、水性杨花之辈,他本应该最清楚不过的,如今他却用轻贱的言语、孟浪的行为来侮辱她。
内心刺痛,她强忍着泪水夺眶而出,这比她预想的最差的结果还要差。
地上散落的布料和针线也沾染了灰尘,她泪眼朦胧地收拾着散落的物件,手忙脚乱地将布料上的灰尘拍掉。
已经伤了心了,不能再损了布料搭进去银子了,生活依旧继续,没有他的日子,她早已习惯。
再起身时,东西收拾好了,泪水也止住了。
她看了一眼凌昱珩离开的方向,声音低低地骂了一句:“混账王八蛋。”
肩膀上的痛意提醒着她,他是镇远大将军,不是宠她疼她在乎她的凌郎。
文昔雀一路小跑回到了平昔书肆,一回家就惊动了文徵元。
“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文徵元见不得她这样,一下就心疼了,字也不写了,搁下笔就上前去关心她。
手里抱着的布料被文徵元强势地接了过去,文昔雀摇了摇头,“没有人欺负我,是被风沙迷了眼。”
她不会再跟“镇远大将军”有任何瓜葛了,没必要让她父亲多操一份心。
“对了,爹不是说要请媒婆吗,她什么时候来?”
四年,够久了,她该放过自己了,物是人非,沉湎过去,不过伤人伤己罢了。
**
靖安侯府,前厅宾客云集,道贺声不绝于耳,而被恭贺的正主镇远将军却迟迟不见人影。
后院内厅中,侯夫人韩氏端坐于上座,脸上浮现不耐和焦急,她怒斥李管家:“大少爷去哪里,怎么这个时辰还不见人?”
凌昱珩打了个极漂亮的仗,困扰大胤朝三代帝王的準国被灭,当今圣上龙心大悦,连带着靖安侯府在兴京一时间也风光无比。
也正因为如此,四年前凌昱珩世子之位被废一事再次摆上了台面,靖安侯世子从侯夫人的大儿子换成她的二儿子,侯爷亲自请旨,皇上批准,办事流程上没有任何问题,然她的大儿子凌昱珩凯旋回京,战功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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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等不来的
文昔雀接了韵衣绣坊的屏风绣件后,她在平昔书肆内专门收拾出了一个角落来做绣活,虽然文徵元几番建议她直接在她自己的房间内绣屏风,她仍坚持要在书肆内照看着。
她不放心让身体不好的父亲一个人管理书肆一应杂务,毕竟平昔书肆除了售卖朝廷官方印刷的书籍外,还会出售一些手抄本的书籍和过往国子监岁试、监试、升格试等考题以及考试中流传出来的优秀文章。
尤其到了每年年末的国子监岁试前,平昔书肆的生意就会格外的好,因为文徵元经常在过往岁试的考题里标注一些他个人的见解和对紧接而来的岁试考题的预测,平息书肆一年里挣的银子有七八成都是年末挣来的。
眼下已是十月上旬,距离今年国子监的岁试也就两个来月的样子,文徵元已经开始着手为今年的国子监岁试做准备了,平昔书肆就父女两人,文昔雀不忍她父亲太过劳累,因而说什么她都得在书肆里帮忙。
这日,文徵元忙着整理考题,文昔雀见势挪了位置,将她的绣架搬到柜台后,以便她能随时招呼上门来的客人。
秋日的暖阳洒入室内,飘浮着的光辉落到文昔雀的身上,她被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疑似九天仙女下凡尘。
慕名而来的御史台的监察御史钟玉铉一入平昔书肆便见到了这样一幕,过目不忘的他脑海中闪过各式各样的诗词歌赋,竟是一句都没能说出口。
不对,钟玉铉摇头轻笑着,贸然说出口才是冒犯失礼的,更不用说他今日还是和友人方少良一道而来。
钟玉铉点了点柜台,提醒了一下沉浸于刺绣中的文昔雀,才缓缓说道:“掌柜,请问贵号可有文景瞻文御史注释的《宦经》注本?”
文昔雀放下手中针线,起身客气地回道:“只有手抄本,没有文御史本人亲笔注本。”
其实文景瞻亲笔注本是有的,文昔雀隐瞒了,因为这位客人口中的文御史正是她的曾祖父,曾祖父存留的笔墨都被她父亲珍而重之地保存着,要一代代传承下去,千金不卖。
“手抄本即可,劳请掌柜拿两本出来,我和我的朋友各要一本。”
钟玉铉也没指望在这间小小的书肆里买到文景瞻的真迹,书买到手了,书肆掌柜气质不俗,然男女有别,他不好多做停留,付过银钱自该立即离去。
他的同行好友方少良却不想就这么走了,尚有好奇之处需要掌柜解惑,“听闻此书肆掌柜也姓文,掌柜的可是文御史后人?”
文昔雀微笑着指着柜台后方上的匾额,回道:“客人请看,我家书肆名为‘平昔书肆’,不叫‘文御史后人的书肆’。”
买书冲着书来,何必冲着人来。
更何况,她祖父一生清廉,为朝廷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身为文家后人,怎能利用祖辈清誉谋取私利,祖辈之名岂能蒙尘。
“抱歉,是我们唐突了。”
钟玉铉诚恳地跟她道歉,然后拉着方少良离开。
他们走了之后,书肆又恢复寂静,文昔雀坐回绣墩上。
文家先祖吗?
她牢记着她父亲从小在她耳边念叨着的曾祖父留下来的家训,“文家后人谨记,名利富贵无需强求,惟求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真心。”
她幼时总觉得所谓家训都是苍白且没有实际意义的空话,直至她遇上了她的凌郎,方知愧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可若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大抵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如今高高在上的镇远大将军怕是再无法理解她当时的心境和抉择了。
他认定了她是攀权附势之辈,解释多半也会被曲解成别有用心。
那日,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林巷的巷口,难不成是故意来看她笑话的?他是想要见到她悔不当初,苦苦哀求着他回头的不堪的样子吗?
文昔雀顿时坐立不安,心神不宁了起来,他性子颇为执拗,一旦有了决定,轻易是不肯放弃的。
如果他真要为四年前的事情讨回一个公道,她说得清吗,他愿意信她的话吗?
恩怨难解,她父亲说得对,趁早断了念想比较好,他好歹是人人钦佩的大将军,位高权重,顾及颜面,应该不会和一个定亲的女人有过多的来往。
她早该听劝的,找一个能携手共度余生的人,将前尘往事尽数掩埋。
**
有了文昔雀的点头后,文徵元对她的亲事十分上心,没几天的功夫,他就从媒婆那儿寻得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人选。
“媒婆介绍来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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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咬住了她
下元节之日,兴京城西小荼山半山腰的禹王庙热闹非凡,庙前小贩云集,庙内游人如织,大殿上道士们衣着统一,庄严地进行祭祀,以求禹王保佑,风调雨顺。
顺着正殿两侧的细长走廊走出来后,可见两座对称的高塔,高塔中间是一棵高耸的银杏树,据闻这树已有千年历史,其树高不亚于两侧之塔。
文昔雀和她父亲文徵元走到树下,那儿已聚集了不少人,人们手里拿着红布条,请不远处以香火钱换红布条的小摊上的道士写下心愿,悬于千年银杏树上,阖手三拜,祈心想事成。
金灿灿地小扇叶飘落下来,文昔雀下意识地用手接住,掌心的一抹金黄颜色,看着就有股温暖的意味,安抚着她莫名忐忑的心。
“喜鹊儿,他们到了,快跟为父来。”
文徵元在人群里见到的教书先生陶家父子,轻唤着文昔雀一同前去相聚。
客套有礼的寒暄之后,两位父亲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一道前往西南角的茶室叙旧,将年轻人留在了金色霞光映照,叶如黄蝶飞舞的银杏树前。
陶举人局促地看了一眼身侧的文昔雀,耳垂都红了,他指了指树前的小摊,支吾着说:“在下诚心参拜而来,略表……略表心意,捐几钱香火钱,文姑娘……可……可有心愿未成?”
文昔雀回眸,银杏树下红条随风轻扬,千年之树,凡尘不染,寿昔绵长,或许真有灵性也说不定。
她浅笑着回道:“有,我和陶举人一同前往。”
在小道士的摊上,捐十八文钱可换一块红布,陶举人直接捐了一钱银子换了两块红布,他将其中一块递给文昔雀,问她:“文姑娘是想自己写,还是需要在下代劳?”
“我跟随父亲学过几年字,我自己来写。”
文昔雀接过红布,趁着陶举人写字的功夫,悄悄地捐了十八文香火钱。
“乞愿父亲身体康健,寿如金石。”
她虔诚地写下的愿望,希望寿昔绵长的古树能给她父亲带来福气。
一旁陶举人也写好了,他看了眼文昔雀的红布,先是夸奖了她写得一笔好字,孝心动人,紧接着又说:“在下身量高一些,文姑娘若是不介意,在下帮姑娘把红布系在高枝上吧,方才小道士说,系得越高,越灵验。”
文昔雀笑了笑,将手中的红布交给了陶举人。
陶举人接过红布,背身后,分别捏着两条红布的一角,将其绑在一起,然后踮起脚,尽可能地将相连的两块红布系在高高的枝头。
系好之后,他很不好意思地看枝头的红布,一眼又一眼,一时竟是舍不得移开视线。
红布,红线,应该是差不多的。
“高塔之上,景色甚好,陶举人可愿和我同往?”
“愿意,当然愿意,十分愿意。”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往高塔而去。
千年银杏树右前的一棵枝干粗大的柏树后,面沉如水的玄衣男子现身,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树前,抬手暴力地扯下相连的两块红布。
“刺啦。”
相连之处被扯断,青筋毕露的手背再次用力,红布被撕成了碎片,连布上写下的字都破裂地辨识不出来了。
“这位施主,你怎么能破坏其他施主的乞愿红布?”
“滚。”
玄衣男子身旁的安世钦见状,出来打和场,“小师傅别生气,我捐一百两,以作补偿。”
小道士尚且年幼,性子有些冲,即使有了安世钦这话,脸上仍然是不忿。
安世钦观察着玄衣男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道不妙,这人犯起轴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上次他这副神情,是他仅率三百骑孤军冲入两万余敌军驻扎的营地,拼死怒斩敌将的时候。
那是真的拼死,身负五箭,有一箭甚至距离心口只两三寸,大小伤加起来有十多处,差一点就没命了。
安世钦赶忙将小道士拉到一旁,“我再多出些香火钱,请庙中的师傅为刚才挂红布的两人祈福,还请小师傅别和我朋友一般见识。”
撕几块布是小事,再惹怒了他,他对这千年古树动手,那就不好收场了。
**
文昔雀和陶举人登上高塔最顶层,登高远望,人间繁华、自然美景皆是尽收眼底,陶举人诗兴大发,正欲作诗一首,忽然被人叫走,余下文昔雀一人凭栏赏景。
一人赏景时,她的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
陶举人很好,年岁和她相当,又温柔知礼,言行举止都能看出他有很好的家教。
文昔雀知道,这样好的人是她父亲慎重挑选出来的,她回家之后跟她父亲道一声满意,这亲事兴许能成功一半。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是好事一件。
可她的心里,为什么会空落落的,喜欢上一个温柔有才华的人,不应该是难事的,她怎么就做不到呢?
以这样的心态和陶举人来往,是否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要不,她还是跟陶举人说实话?
文昔雀思来想去地琢磨着,难以下定最后的抉择。
又过了好一会,她察觉有点不太对劲了,“他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她俯瞰着银杏树,下头挂红布条的人都换了好几拨了,陶举人还不见踪影。
久不见人,文昔雀从最顶层一层层往下找人,当她找到第二层时,在一处莲花纹木质屏风后寻着了他。
陶举人的样子不太好,他苍白着一张脸,神情灰败,见到文昔雀后,眼神闪躲,轻颤着的嘴唇张开又闭上,半饷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陶举人你不舒服?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他倚着墙,貌似很难受,文昔雀上前扶他,被他一下避开了,还是故意避让的。
这是婉拒亲事的方式吗?可前后对她的态度是不是变化太突兀了?
文昔雀颇为疑惑,“既然如此,陶举人在此稍后片刻,我去找陶先生来。”
不要她帮忙,找陶举人的父亲总没有问题了。
“文姑娘留步。”
陶举人叫住了她,他垂着头,丧气地说:“在下无甚本事,不敢对姑娘有任何想法,一会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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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他不是他
“疼……好疼……”
文昔雀痛呼出声,她不是在装可怜,而是凌昱珩咬得凶狠,利齿刺入皮肤,如同野兽叼住了猎物,随时准备拆吞入腹。
后颈处痛意是那样明显,大抵是出血了。
文昔雀委屈极了,这要是在四年前,她不小心破了皮,她的凌郎都会心疼得不行。
她呼痛的呜咽声里带上哭腔,背后之人松了口,揽在她腰间的铁臂又多用上一分力道,她无奈贴近了他,被他身上那股霸道的沉香笼罩着。
“这就疼了?我在边疆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也没觉得多疼,不过你运气非常不好,本将军还是活着回来了。”
他贴在她的脖颈处说话,温热的气息洒在被他咬伤的地方,又痛又麻又躲不掉。
她动弹不得,被他箍在怀里,这种被人掌控,被辖制的姿势令她很不安,她和他贴得太近了,她听得到他心跳的声音,感受得到他相比四年前更加健壮的体魄。
可是他不是四年前的他,他恨她,他的盔甲不再护着她,他的利刃指向了她,她就像待宰的羊羔,被凶悍的野狼按下爪下,颤颤地发着抖。
当他的右手下滑,把玩住她腰间绯色丝绦时,文昔雀身体僵硬了起来,他这是要做什么?他怎么能有此种举动?他把她当做什么了?
她气息不稳地哑声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当年之事真的有苦衷的,我没有玩弄你的感情,所以,请将军冷静下来,好吗?”
不要这样吓她,也不要如此欺负她,她和他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但至少不要破坏她心里那个令她无比珍视的凌郎的形象。
凌昱珩听到她说出口的话,剑眉紧皱,越觉刺耳,他有一下没有下地揪着怀中人腰间的绯色丝绦,嘲讽意味十足地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将军不冷静了?本将军很冷静,再冷静不过了,所以这笔账,越算,本将军越亏。”
他满意地看着她的身上染上了他的痕迹,畅快于她又怕又俱的神色,就该这样,像她这样可恶的女人,不配笑的开心,不配被爱,不配幸福,她得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对他摇尾乞怜。
“因为你,我丢了世子之位,与家族反目,结果直到如今,本将军都没有尝过你的滋味,你说说,本将军亏不亏?”
天之骄子到人人可欺,他忍着,他受着,他没有抱怨过,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在那时候抛弃了他。
他为了她抛弃一切,到头来她却弃他如敝履。
这笔账,还有得算。
文昔雀闻言,心下骇然,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他压在了茶室的软塌之下。
她是真的怕了,一个劲地往后躲,然力气悬殊太过巨大,她的抗拒在他眼里不过是逗趣一般的存在,他单手抓住了她的脚踝,一把就将她拉到了身下。
腰际的丝绦被他粗鲁地扯走,衣裳顿时宽宽松松地挂在身上,逃不掉了,她逃不掉了,梦魇只会加深,不会消除了。
文昔雀抬眼看凌昱珩,一眼便足以令她心灰意冷。
他的眼神是轻蔑的,他的笑容是恶劣的,记忆里满眼深情,笑如暖阳的凌郎被眼前这个人驱散,四年里如影随形的梦魇浮上心头,文昔雀再也忍不住,泪水盈眶,止都止不住地滑落。
被无形的东西堵住的喉咙嘶哑着,她泪如雨下,闷闷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镇远大将军亏不亏,我不认识你这样的人。”
她不承认,不承认他是她的凌郎,她的凌郎不会伤害她,也舍不得她落泪。
“阿雀你怎么哭了,别哭了,是小爷我,不,是小人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你要还不原谅我,我去灶房捡柴火,我负荆请罪……啊,太好了,阿雀你总算笑了……”
“阿雀,我以后再不惹你伤心了,你这么漂亮的眼睛一哭,我心都疼了。”
“有小爷我在,余生都会让阿雀笑的幸福。”
她珍藏着的,舍不得忘掉任何一个细节的美好过往,不受控地在她脑海中出现,记忆里那个才是她的凌郎,镇远大将军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的人罢了。
文昔雀伤心地逃避着现实,自我麻痹地将镇远大将军和她的凌郎分割开来。
凌昱珩抓着手里的绯色丝绦,冷冷地笑着,不认识?没关系,不认识就不认识,她将来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认识。
他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注视着她哭得惨兮兮的一张小脸,丑死了,她哭起来丑死了,“哭什么,这才刚开始,未来的日子还长着,省着点眼泪,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凌昱珩将缠在手上的绯色丝绦收入怀中,然后脱下了外裳,抓住外裳的一角,略微用力,把外裳撕开,撕下一条长长的布条,扔在文昔雀的头上。
“今日权当本将军收取些利息,文昔雀你记住了,你这等朝三暮四的贱女人不配嫁人,你准备好接受你今后苦难折磨的人生吧。”
文昔雀死死地抓住落在头上的长布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凌昱珩不会放过她的,地位悬殊,权势能够带来的迫害有多深,她四年前就体会过了,她不想重蹈覆辙。
于是,她用衣袖胡乱地抹了抹眼泪,鼓起勇气对他说:“你怨我,恨我,我认,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那么卑鄙。”
凌昱珩把被撕的乱七八糟,根本不能穿的外裳随意一丢,面无表情地回道:“四年前你解释,我信,现在,你就怨上天吧,谁让它没能在战场上杀死我,我没死,你就得生不如死。”
他甩门离去,文昔雀抱膝垂泪。
良久之后,茶室内的沉香之味淡去,文昔雀木然起身,擦了泪,系上了被撕得并不齐整的布条。
她父亲还等着她,她得赶紧去找,也不知道陶举人那边会怎么说,他人那么好,被凌昱珩威胁了,还关心她,多半也会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过去没能放下,将来又抓不住,她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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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猜疑渐生
镜子前,文昔雀背身给后颈处的伤口擦药,他咬得狠,牙印未消,一碰就疼。
药粉在伤处晕开,她又想起了他的话来。
他说他好几次差点死在战场上,他说她承受的疼不及他,文昔雀想,这应该是真的,他左眉处多了一道伤痕,那伤痕再往下一点就要伤到眼睛了。
他如今这副暴躁又恶劣的态度究竟是她的缘故,还是因时常厮杀见血的战场的缘故?
自他回京,她和他已经遇上过好几次了,毫无疑问,他怨恨她,他对她言语贬低,举止粗鲁无礼,这些足以让她受伤难过,可他终究是留手了,吓她的成分更多,并没有把事情做绝,她是不是可以期待着,他会放过她?
玄色的长布条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按说她应该扔掉的,留着对她没什么好处,她还是缺乏了那么一点果断。
但这也不全是她的错,任谁体验过那种不顾一切、舍弃一切,如飞蛾扑火一样炙热的感情,莫约也会像她一样念念不忘。
曾经的他有最纯粹最真挚的感情,他是暖阳能驱散寒冬,她不可自控地一头扎了进去,直到现在都出不来。
她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他,那是她最珍贵的宝物。
她太珍惜了,所以希望他意气风发,希望他不会被人渣地痞欺压侮辱。
她和侯府的交易达成了,她的凌郎不会因为她,再被侯府以及其他想要看凌昱珩笑话的世家贵族们堵截住他或从文或从武的仕途。
温暖的太阳就应该高悬碧空,光辉照人,不该坠入人间,沦落成被人践踏的石子,从此黯然失色。
事实也证明了,她的抉择是对的,他离了她,便是万人敬仰的英雄,是杂碎再不敢污蔑挑衅的朝廷重臣。
她应该欣慰,应该替他高兴,然后颈处隐隐作疼的伤口揭开了她的自欺欺人的假象,她实际上心酸得很,连假笑都笑不出来的。
她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而代价是失去她最心爱的人。
文昔雀出神地望着玄色的布条,都特意把这个留给她了,他抢她腰间的丝绦还有什么用呢。
或许是四年太久,变化太快,她已经看不懂他了。
文昔雀将玄色布条收入木匣中保管好,前往灶房做早饭。
早饭才做了一半,文徵元就来到了灶房给文昔雀打下手帮忙,他一个秀才,从来也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规矩,多数情况下都是文昔雀担心他的身体,不许他干重活累着了。
“喜鹊儿,你受伤了?”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心虚的文昔雀一时没有准备,支吾着说:“没有,没伤着,我一点事都没有。”
文徵元不信,他走进了些,鼻翼动了动,肯定地说:“你身上有药味,跟我平日喝的药,不是一个气味,你不要有事总瞒着我?喜鹊儿,为父只是身体欠佳,还不至于是废人一个。”
隐在发丝之下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也不怎么疼了,文昔雀还是不敢说真话,她不想让她父亲担忧,他身体不好,本就不该多思多忧。
“一点擦伤,伤在肩膀,爹您不要多想,自己吓自己。”
文徵元准备碗筷地手一顿,叹气道:“不是为父多想,自从镇远将军回京,你就心事重重,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见过他了?”
“我……”
眼见瞒不住了,文昔雀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见过了,还不止一次,见过的几次里发生的事情一件她都无法说出口,因为她父亲要是听了,一定会生气。
文徵元再清楚不过了,凌昱珩是她的一块久久不曾痊愈的痛处,他并非是要揭她的伤疤,只轻声说道:“往后再不要见他了,我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女儿心灰意冷又一个四年。”
“是,我知道了。”
她本也没想再招惹他。
早饭过后,平息书肆卸板迎客,开门没多久,外头就敲敲砸砸的,动静弄得很大。
文昔雀出去一看,平息书肆前的青石板路正在被几个衙役有一下没一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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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找上门去
平息书肆前的道路被衙役刻意堵死了,哪怕他们只敲碎了几块青石板,过往行人都不准从这门前经过,连文昔雀和她父亲出门都遭到了阻拦。
文徵元一个病弱秀才,文昔雀势单力薄,遇上这帮不讲理的衙役,父女俩个有理也说不清。
“又是靖安侯府动的手脚吗?”
这四年来,侯府陆陆续续地找书肆的麻烦,碍于文家先祖的余荫庇佑以及文徵元虽是个秀才之身但在国子监的师生里名气不小,侯府基本上是在私底下给平息书肆找事,很少将事情闹到台面上来。
如今明目张胆了起来,果然还是因为凌昱珩吗?
文徵元一向脾气好,这会儿也带上了怒意。
文昔雀模棱两可地回道:“或许吧。”
她也不确定,这事到底只是靖安侯府的主意,还是凌昱珩用来报复她的,不是她要怀疑他,是他变化太大了,换做四年前,她根本不可能把这种事跟她的凌郎扯上干系。
文徵元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犹豫,不由追问她道:“或许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还有别的可能?我们父女二人本分为人,从未和人结怨,如果不是靖安侯府,那是谁?镇远大将军凌昱珩吗?”
终究是瞒不住的,文昔雀早就知道了,她父亲本就细致认真,她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就发现了,她还没想好应对的方法。
到了这一步了,她只得实话实说:“凌……凌昱珩认为我背叛了他,所以……”
文徵元接过了话,“所以四年不见,他变成这种人了?咳咳……那你还为他遮掩什么?”
“爹,这是猜测,并不代表就是他的意思,兴许是我们多想了。”
虽有猜测,文昔雀还是不愿意相信凌昱珩会做这种事。
文徵元看不下去了,四年前他就反对过,没起到什么作用,可人总不能在一个地方栽倒两次,“不管是不是,跟他都脱不了干系,实在不行,我们把书肆卖了,换个地方生活吧。”
对方来势汹汹,不达目的是不肯罢休,他不愿屈从权贵淫威,他更不能让自己的女儿陷入危险之中。
文昔雀不赞同这个提议,事情也还没有走到那种地步,她不甘心地道:“我们怎么离得开兴京,祖辈的坟墓和娘亲的坟墓都在这里,文家的根在这里,岂能一走了之?更何况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背井离乡?”
就单论她父亲的身体状况,一路颠簸,他哪里承受得住。
文徵元苦笑着说:“喜鹊儿,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你才是文家的根,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靖安侯府的权力不知比我们大了多少,何必蚍蜉撼树,自讨苦吃?”
“有权有势就能为所欲为吗?”
文昔雀愤愤不平,四年前那些人就是仗着自己手里的权势,毁掉了她的凌郎所有的入仕之路,她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四年后,她还得面临同样的境遇。
无数个夜晚,她被曾经自己做出选择的梦魇惊醒,一步退,步步退,事到如今,她还得再退吗?
她看着柜台后面被锁起来的柜子,里头存放着曾祖父的亲笔书作,心头涌上一股悲凉,“曾祖父文景瞻乃清节之士,不畏强权,据闻当年他在之时,权贵不敢妄为,豪强不能枉法,我们后人却将先祖之作束之高阁,对权势卑躬屈膝,爹,文家的脊梁何在啊。”
文徵元神情空白,半饷,面色灰败地道:“怪我,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踏不进官场,连抗争的资格都没有,怪我有愧文家之名……咳咳……”
说罢,气火攻心,文徵元眼前一黑,往前栽倒而去。
文昔雀见状,着急不已,立马上前扶住文徵元,一边帮他顺着气,一边轻声反省道:“不是,不是您的错,您是最好的爹爹,是我说错话了,您歇着,我去拿药过来。”
她把文徵元扶到软塌上休息,又从灶房端了药来,喝了药,文徵元的脸色才缓缓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文昔雀蹲在文徵元身前,为自己方才那些混账话懊恼,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她心里明明是有底的,她被镇远大将军刺激过了头,口无遮拦地伤害了她最重要的爹爹,她怎么能这么没有分寸。
“爹您放心,书肆的生意不会有问题的,门口的路封了而已,后门能自由出入,再不济咱们也可以到国子监附近摆个摊子,有爹您的名声在,生意不会差的,我们没必要自己吓自己的,我一会就去国子监附近看看。”
文徵元喝了药,看着人是舒服了些,眉头却久久未曾舒展,有些话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区别,事实摆在眼前,他都懂的。
他轻轻点了一下头,“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好,爹您好好休息。”
文昔雀从后院出去了,文徵元听到门扉掩上的声音后,他不顾自己踉跄着的身体,步履蹒跚地从他的房间寻来了钥匙,将带锁的柜子打开了。
他轻抚着那些书作,又偏头看向软塌旁已经空了的药碗,长叹了一声。
明年八月,他的身体能受得住吗?
**
文昔雀从后门而出,绕了一段较长的路,来到了学林巷巷口。
巷口的桃树,叶子落尽,枝桠光秃,枝头一两只麻雀静立着,树下是空无一人,萧瑟又落寞,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在她前方有一学子装扮的青年朝学林巷而来,来学林巷的文人多半是为了平息书肆,说不准这就是书肆今日的第一笔生意,文昔雀打起来精神,提步往那人而去。
然而,巷内有一黑衣白衫的同为学子装扮的青年先她一步,跟来人打起了招呼,他们似乎是相熟的。
“你也是想去平息书肆买往年岁试考题的?不用去了,书肆门口修路,路被封了,买不了。”
“路封了,又不是书肆关门了,大不了喊一声,人家掌柜还能不做生意了?去年文掌柜押中考题了,我没买亏大发了,今年可再不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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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抓不住她
定远营的大帐中,凌昱珩习武归来,手持一对八棱双锏,挑开了帐门,入内后随意将双锏往兰锜上一放。
他这些年在边疆行军打仗,十八般武器能尽数耍个遍,最擅长的还是双锏和马槊。
将军帐中不留外人,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饮一口后,眼角瞥见新换的书案上,一大堆书籍里夹着的绯色丝绦,杯中茶一饮而尽,他快步将丝绦抽了出来,捏在手心里。
绯色丝绦隐隐有股墨香之气,不知是原本就自带的,还是被他案上的书册沾染的。
她费心机出现在他面前时穿的素净,见一个没什么出息的举人倒添了一抹艳色,那个女人是故意的吗?
因习武而发泄出的郁气不自觉地又凝聚了起来,凌昱珩黝黑的眸中戾气再显,还没怎么用力,绯色丝绦已被扯断成了两半。
得不到的,不若一同毁灭。
裂帛和帐门掀开之声同时响起,练完兵的褚绍和安世钦有说有笑地走近了将军大帐,习以为常地见到了沉着一张脸,好似别人欠了他几十万两银子的凌昱珩。
不过今日还是有些不同的,褚绍一眼就看到了凌昱珩手中之物,他立马来了兴致,打趣道:“哟,咱们将军手里拿着的不是女子的腰带吗?该不会是祸害了哪家的小姐吧?”
出生入死多年,褚绍两人早就习惯了凌昱珩喜怒无常的脾气,也不惧他那一张臭脸,想来也奇怪,他家这位将军也只有打仗的时候最冷静,越是悠闲安稳的时候,性子越是阴晴不定。
凌昱珩闻言烦躁地将丝绦压在书籍之下,蔑声道:“谁祸害谁还说不定。”
背叛、抛弃、遗忘、攀附、另结新欢,他真不知道她还能做出什么可恶可恨的事情来。
他留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褚绍听不懂其中的意思,跟他一道前往庙会散心的安世钦有所察觉。
禹王庙会那日,凌昱珩没打招呼就独自走开了,安世钦好半会都没寻着人,且军师过目不忘,这个颜色的丝绦,他应是见过的。
将军那天的模样就十分不正常,执着于某人某物,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安世钦语重心长地劝说凌昱珩道:“将军立了大功,壮大胤国威,固圣上皇权,偶尔肆意妄为些也没什么,可夺人之妻,坏他人姻缘到底有损阴德,再者天下女子多得是,咱犯不着为难一个民间女子。”
千年银杏树下的女子花容月貌,气质出尘,但这可是京城,能媲美甚至超越那女子的也不在少数,就冲他们将军能力、相貌和家世,什么样的女子娶不着?娶个公主都没多大问题,真的没必要跟区区一个举人抢。
安世钦是真心希望刚才战场回京的将军身上能少些戾气,以免将来业障难消。
怎料凌昱珩还没说话,褚绍先抢了白,“啥?抢了个民间女子?啧啧,看这架势,多半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世钦你这就不对了,那可怜女子的姻缘肯定已经被破坏了,还不如让将军直接纳了人家,保人家后半生荣华富贵来的实在。”
安世钦和褚绍意见相左争论了起来,一个说要放手,一个说要纳了人姑娘,反而把凌昱珩这个当事人晾在一遍了。
凌昱珩被他们吵得头更疼了,额角青筋暴起,怒吼一声:“都给我滚出去。”
将军威严之下,安世钦和褚绍两人闭了嘴,默默退出了大帐。
大帐内恢复了安静,凌昱珩揉了揉眉心,这俩不知内情的混账说了些什么鬼话,那个贱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别人的妻子,又有什么资格荣华富贵?她不配。
“将军……”有人匆匆进入了大帐。
凌昱珩心头火起,还长不长眼了。
“滚!”
帐门处的管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退两难之际,不耐烦的凌昱珩抬起了头,见到是他私宅的张管家,当即明白是发生了何事,他缓和了语气问:“她来了?”
张管事小心地回道:“是,可要属下备马,迎将军回府?”
“不必,你先回去,叫她等。”
他犯不着为了她改变自己的日程。
张管事看了眼将军的脸色,多问了一句:“那位文小姐似乎不是个听劝之人,她若是不等,直接走了……”
“那你和府里的所有人就都跟着她一起滚蛋。”
张管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补救:“属下明白了,一定会让文小姐等下去的。”
**
文昔雀进了凌昱珩的私宅,她从上午等到黄昏将近,仍是没能见到人。
她惦记着家中的父亲,本来正午时分就想着先回家,为她父亲准备午膳和熬药,谁料这宅子的一位姓张的管家千方百计拦着她不让她走,生生拖到了现在。
她父亲病着,午饭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药有没有及时熬。
外头夕阳半落,红霞映照人间,已是归时。
她不能再等,爹他必定是等着她回家吃饭的,再耽搁,他会很担心的,万一焦急之气攻心,她爹的身体一定受不住的。
“我得走了,张管家请不要再阻拦。”
凌昱珩久催不来的态度本身就传达了一种信息,他很可能不仅不会帮忙,还会对她冷嘲热讽,真到了那一步,急着来求证的她就是一个小丑。
或许不弄清楚更好,她就还能继续怀念着她心里的那个人。
张管家哪里肯让走她,她走了,他的差事就没法交代了,“将军马上就回来了,文姑娘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文昔雀早就不信了,“您已经说了很多个‘马上’,而我也等了不少‘一会儿’,我爹还病着,希望您能体会一个女儿挂念父亲的心,不要再拦着我了。”
若知道这府里进来容易,出去难,她就不来了。
她好言相待,张管家仍是不为所动,文昔雀心中不安,她顾不得礼节,起身就往外跑。
这些年她见识多了,有些人用情理是讲不通。
她跑到花厅门口,迎面似乎有人走来,她没能及时停下来,直接撞上了那堵人墙。
“抱歉,我……”
话未完,腰身就被一只大手扣住,头顶传来冷笑声。
“认识多年,本将军第一次知道,你投怀送抱的手段如此娴熟,说说,你对多少个男人用过这招了?”
凌昱珩嘴角扬起一抹笑,眼神却如不化的寒冰,刺骨凉心,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我没有,你放开我。”
撞到的人是他,文昔雀的歉意一下子就消散了,又因他过于恶劣的言行,她不乐意跟他有肢体接触,她推搡着他的坚|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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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祸不单行
天际晚霞收尽,夜幕降临,文昔雀才回到学林巷。
在外头走了一遭,什么都没有解决,反而添了不少忧愁。
为了不让文徵元担心,她在后院门口处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摒弃,尝试了好几次,嘴角终于微微扬起了一抹浅笑。
她一推门,饭菜的香气飘来,她父亲已经将晚饭做好了。
文昔雀疾步走到正厅,抢过文徵元手中的活说:“您身体不好,快坐着,我来就行。”
她若是能早点回来就好了,这些事就不用劳累她父亲。
饭菜都备好了,剩下的一些散碎的活文徵元就顺着她的意不做了,等着她一起吃饭。
父女俩安安静静地吃饭,文徵元没有问她为何晚归,也没有问她国子监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她不主动说起,他已知晓事情没戏了。
夜越来越深,文昔雀柳眉紧锁,来到前头书肆的柜台后,把已经绣了半只白鹭的布料从绣架上取下来,这些是要还给姜四娘的,连同那五两银子得到定金。
绣架一下就空了,她失落地坐在绣墩上,对寻不着出路的未来迷茫着。
该怎么办,以前告官连一个王二虎都告不下来,现在对上风头正盛的靖安侯府,谁又会为了一间小小的书肆出头?
千思万想,她也想不出个好的办法来。
“喜鹊儿。”
正当时,文徵元抱着一个匣子从后院过来了,他把匣子放到文昔雀跟前,示意她打开。
文昔雀没想多,打开了木匣子,里头放了两张银票、一些碎银子和两块玉佩。
“爹您这是?”
未绣完的绣件收起来,韵衣绣坊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文徵元把木匣子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说:“这里有一百六十余两银子,两块玉佩是为父和你娘成亲时的信物,也值个百十两银子,喜鹊儿若是舍不得离开京城,这些银子也够我们用三年五载的,办法可以慢慢想,你不要心急,若是你想通了,我们卖了书肆,去别的地方,这些银子也勉强是够我们以后生活的,我们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文昔雀想露出个轻松的笑脸来,可她笑不出来,她父亲说的那些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生重病,万一她父亲病倒了,所有的假设都是不成立的,只要用到了那些贵的药材,请了有名的大夫,一两百银子不用多久就会用光。
事关她父亲的安危,她无法平静地心存侥幸。
其次,如果在眼下离开京城,平息书肆便只能贱卖,买家也不傻,这种得罪了大官的商铺,他们必定是要往死里压价,如此离开京城能筹备的银钱还是不足。
她犹豫了许久,挤出一个笑脸来,“爹说的是,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总会有办法的。”
她这几天到别的绣坊看看,好歹是天子脚下,靖安侯总不可能只手遮天,让京城里所有的绣坊都听从他们,书肆也是,只要找到不卖靖安侯府面子的,父亲整理的那些书籍和国子监往年岁试考题还是能卖出去的,大不了少挣些银钱。
文昔雀打起了精神,将木匣子阖上交给文徵元,说:“这个您还是收起来,我手里还有些碎银子,还能撑一段日子,等用完了,我再找您拿钱。”
她还不想就这么认命。
**
定远大营里,褚绍和安世钦开始躲着凌昱珩了,他们的大将军这两天不管是习武还是练兵,是真的用出了全力,将军双锏本就重,再加上他那几乎无敌的力气,对练遇上了,基本是磕着就伤,打中就得躺着出演武场了。
整个大营,褚绍最惨,他是副将,水平只在凌昱珩之下,凌昱珩最常找的就是他。
“军师啊,我躲就算了,你跟着躲什么,赶紧想办法把咱将军安抚下来,兄弟我就靠你了。”
褚绍抓着安世钦的胳臂诉苦,打胜仗来到了京城,他还没怎么享福,天天搁这挨训练,这像话吗?
那些个世家贵族们,别因为他们将军拒绝了他们的设宴款待,就直接放弃了,尝试着来请他和军师啊,他去,他肯定去,被美酒美女包围着,比每天狼狈地躲将军的招式好太多太多了。
安世钦摇头,“怎么安抚?最近也就是靖安侯府的人每天来请将军回去,将军冷着张脸回侯府,又冷着张脸回大营,人家爹娘派府里的老人们来请,我还能拦着不成?”
褚绍琢磨了一下,又觉不太对,他摸了摸下巴说:“说起来,咱将军以前还是那府里的世子来着,皇上如今这么看重将军,那这世子之位,是不是得还回来了?”
安世钦听得直叹气,很是无奈地回道:“你真是没救了,傻啊你,你什么时候见过皇上得到赏赐往低了赏的?给堂堂三品将军赏个世子之位,是赏赐还是惩罚?”
“啊?听你这意思,咱将军连个世子之位都捞不着?”
褚绍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安世钦掩面,打仗的时候挺聪明的,怎么回到京城一个个都好像变蠢了,“你被将军揍得脑子不清楚了,怎么,这天底下就只剩个世子之位能赏了?”
褚绍终于缓过神来了,“你是说一门双侯?”
“嗯,礼部已经在拟封号了。”
当今圣上文治很好,武功差点意思,因而皇帝的兄弟和中央管控不足的地方不大安分,甚至某些皇帝亲下的命令都有不少人阳奉阴违,而当被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凌昱珩灭了横行百年的凖国之后,皇帝的威信大涨,那些不太安分的人也不敢妄动了,皇帝的一些政策推行下去,阻力更是大大地减少了。
就这份功劳,皇帝怎么赏赐都不过分。
褚绍摊手,“被舍弃的孩子最有出息,还最不听话,想必靖安侯府里是‘热闹’极了,怪不得将军心情不好了。”
“我看未必是因为这件事。”安世钦嘀咕了一句,越是在乎就越怨恨,可他真没看出来,他们的将军有多在乎靖安侯府,“罢了,我去看看将军。”
事情不快点解决,定远大营还得怨声载道。
不久之后,安世钦提着一坛酒,进入了将军大帐。
“小酌两杯?”
凌昱珩表示了默认。
酒香在帐中弥漫,安世钦看着小酌变成牛饮的某人,他伸手拦下了凌昱珩喝闷酒的行径,“有事别总憋在心里,我主意也不少,说不准能给将军提供些法子。”
凌昱珩盯着酒碗中微微漾起的自己的倒影,左眉处那道伤口是如此的明显,却从不被人关心,那些不明显的伤痕,就更不被人在意了。
“有一人负我,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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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一雪之居
平息书肆后院出来的那条小巷子毗邻清水河,清水河狭长,几乎横穿了学林巷。
文徵元紧随王二虎追了出来,银子落在这等地痞混混手里,不立马追回来,指不定这人就在花街和赌坊挥霍个干净了,到那时即使报了官,银子都是要不回来的。
王二虎溜得快,文徵元也不甘示弱,不叫人把他甩开。
王二虎既要顾着前头的路,又得防着身后不远的文徵元,他又不擅长一心两用,就被路上的石子给绊倒了。
文徵元乘着这个机会上前去抢回他的木匣子,到手的银子,王二虎这等无赖岂会愿意放手,两人你来我往争抢起来。
然文徵元氏个文弱书生,他哪里抢的赢,还被急眼的王二虎一脚给踹到河里去了。
那边抱着木匣子跑了,文徵元在寒秋冰冷的河水中扑腾,好在河岸的水不算深,他胡乱抓住了岸边的柳枝,没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河段中去。
他揪着手里的枝条慢慢地靠岸,浸了水的衣裳贴着身,就好像全身被冰块包裹着一样,冷得人牙根打颤,呛进去的好几口河水也难受得喉咙发堵。
他碰到岸边厚重的泥土地时,力气都快耗尽了,再待在水里可不妙,他眼前都有点发黑了,文徵元强行提起全部的力气,从河水里吃力地爬出来。
上了岸,他勉强松了一口气,两条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天地也在旋转着,意识的最后,文徵元看到了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快步走来,那张脸还有点熟悉。
**
文昔雀这一天跑了多少个不知绣坊,不少绣坊一听她姓文就开始赶人,好在她运气还没有差到低,有一家气派的绣坊在看了她的绣件后,愿意跟她合作,她成功接到了一些小件的绣活,价钱上比不了韵衣绣坊,但这种时候,也不容她讨价还价了。
她绕路回到后院,后院门口处站着一个人,走近一看,还是个认识的。
问月巷的张管家,他怎么来了?
文昔雀不是很待见跟凌昱珩有关的人,但张管家跟她算不上有过节,文家的修养令她也做不出无故迁怒的行径,她客气地说:“既有事相谈,请进来喝杯茶,慢慢说吧。”
来者是客,又专程等着她,他连门都不敲,没有惊扰她父亲,她就不计较张管家贸然而来的失礼了。
“文小姐,您的父亲……”
后门推开了一条缝,里头黑黢黢的,一盏灯都没有,俨然是没有人的样子,又从张管家口中听到她“父亲”两个字,文昔雀不淡定了,话都没听完,就急着冲进院子和房间里寻人。
没有,从前头店铺到后院的所有房间,都没有看到人,只有她父亲房间里散落一地的书籍。
父亲那么爱书之人,是不会让书籍被糟蹋的。
文昔雀心里不安,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冲到张管家跟前,大声质问道:“我爹呢?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将军是怎么交代你的?”
张管家淡定地回道:“文小姐别急,文秀才晕倒在路上,被路过的将军救了,这会正在将军私宅,人还晕迷不醒,我见文小姐上次十分关心令尊,故来相告。”
他短短几句话,文昔雀的心里闪过很多种猜测,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不好的,真相如何,她要亲眼见到她父亲平安之后再来探究。
“我现在就前往问月巷,您就跟我同行,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昔雀锁好门,和张管家一起前往问月巷。
途中,张管家只说他也不清楚,文昔雀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再次来到问月巷这座精致奢华的宅邸,匾额上“一雪居”三个大字遒劲有力,她认得该字迹,是凌昱珩的亲笔。
上次来时,文昔雀就对这所宅邸的名字有所在意了。
一雪?一雪前耻吗?
她也在他耻的范围之内吗?
或许吧,她现在只祈祷着,他不要变成她所不齿的那种人。
文昔雀跟在张管家身后,经过蜿蜒绵长的木质长廊,路过各处亭子、阁楼,来到了一处厢房前。
她推门进去,最先注意的,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尚未清醒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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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卖身给他
文昔雀给仍处于昏迷中的文徵元喂完药后,被张管家领着来到了凌昱珩的寝室,分明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邸,他本人住的房子却空洞的没什么装饰。
她被单独留了下来,留在了这间冷寂的房间里,这屋内沉香之味很寡淡,大抵凌昱珩很少留宿于此。
她寻着一张椅子呆坐着,屋内其实也有不少书,可她并没有心情管别的了,她在思索着她渺茫的未来。
夜更深了,再明亮的烛火也驱不散黑暗的包围。
门“哐当”一声,被人大力地推开了,才将她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木楞着起身,就这么看着他大步走向了她。
可他什么话都没说,擦着她的肩膀从她身边走过,径直坐到了床上。
沉默的气氛令文昔雀很难受,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父亲为什么会突然病倒,家里那些书是怎么回事,父亲着了风寒又是谁导致的?
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了嘴角扬着嘲讽笑意的凌昱珩。
文昔雀五味杂陈,她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将这个变化如此之大的凌昱珩臭骂一顿,但那些话,她不能也不敢说出口,因为他的手里掌握着她父亲的安危。
当下之急,是要得到他的保证,请他帮忙救她父亲,至于她父亲病情加重是不是他故意为之,她现在跟他计较很有可能激怒他,他更加不肯出手相帮了。
为了她父亲的安危,她必须委曲求全。
于是,她走上前,躬身像凌昱珩行了一个大礼,恳请道:“请大将军救我父亲,我愿做牛做马,以报将军大恩。”
她将‘大恩’两个字咬得极重,真相虽未明,不是大恩也是大恩,这是她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用的词语。
“本将军记性不好,前两天是不是有人说了再不来找本将军之类的话来着?”
凌昱珩冷笑着,旧事重提。
文昔雀抿了抿唇,继续放软姿态说:“民女言辞不敬,冒犯了将军,特此跟将军道歉,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等升斗小民今后谨慎言语,不会再犯了。”
她将身体压得更低,膝盖绷得笔直,或许没什么意义,她也还是这么做了。
凌昱珩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问她:“你认得我吗?”
“认得。”
“认识多久了?”
“五年。”
不认识他这种话,她敢说,就要承担说的后果。
凌昱珩笑了,还笑出了声,他负手于背后,走到她跟前,低头看着她的发旋,说:“你这种女人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乖,你抬起头来。”
所有他听着不高兴的话,她得一字一句地给他咽回去重说。
“我回京那日,你出现我马前,是不是为了勾引我?”
“不是……”
话一出口,文昔雀就被他捏住了下巴,他的力道不小,捏得她隐隐作疼,她皱着眉,想解释来龙去脉,抬眸撞上他那极其不耐烦的眼神,那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的意思。
她明白了,他要的不是真相,是她的“乖”。
权贵者的傲慢一览无余,在父亲生死存亡之际,她不该沉湎过去,依旧抱着那微小的希冀。
镇远大将军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凌昱珩了。
她的凌郎被她亲手埋葬于四年前的深秋,凡尘再无痕迹。
文昔雀垂着眼,目中无光地改了说辞,“是。”
“是什么?”
“是为了勾引将军。”
顺着他的心意来就是了,她已经不在乎自己在镇远大将军眼里是什么形象了。
凌昱珩松开了她,又问:“你厌恶那什么没出息的陶举人吗?”
文昔雀犹豫了,在背后编排他人非君子所为。
她的犹豫,换来了凌昱珩的不满,“说话,你还想不想救你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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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签下契书
文昔雀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昱珩,“你要逼我卖身为奴?”
文家耕读世家,先祖享有清誉,她身为文家独女,若卖身为奴,她如何向有秀才之名的父亲交代,又有何颜面对文家的列祖列宗?
她做不到,她没有办法将自己和奴隶联系在一起,从此失去自由和自尊。
凌昱珩眼神一暗,这个女人只听进去了这个,也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何必跟她客气,他回道:“逼?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愿意可以随时走,走的时候记得带着令尊一起,本将军绝不拦着。”
她要是能走早就走了,可她父亲至今还未醒,所需的治病良药和医术出众的太医都必须仰仗凌昱珩,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是不是逼她,他心里有数。
一股寒气自脚底而生,蔓延至全身,屋内的地暖和火炉驱散不了半分凄凉。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凌昱珩这次没有为难她,“可以。”
文昔雀定定地看着他,仔细判断着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她问道:“我爹爹病倒,跟将军是否有关系?”
就算是被人算计,她也莫名执着于在此刻弄清楚来龙去脉。
凌昱珩被气笑了,说:“本将军说没有关系,你信吗?既然不信,何必多此一问。”
文昔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或许她是想从他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因为等她父亲醒来,一切都会弄清楚的。
他其实说的很对,信不信不重要,她于矮檐下,想找一个不低头的办法,多半比登天还难。
明明已经失望很多次了,可她总还想抱有一丝希望,低声呐呐地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凌昱珩听觉很敏锐,将她得低语听了个真切,“不愿意就滚,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你放弃了,这一雪居你便再也踏不进来半步。”
一次,一次,又一次,她在四年后的凌昱珩身上得到的只有失望,难以自控的泪水自眼角滑落,狼狈和卑微无所遁形,她努力想要忘却的,被他无情地再次揭开。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傲骨被折断,脊梁被压弯,过去、现在以及将来,她都逃不过被人掌控的命运。
这是第一次,她后悔与凌昱珩相遇,被迫放弃他的时候,她没有后悔,梦魇缠身的时候,她没有后悔,现在,她后悔了。
她珍藏的美好的回忆被残酷的现实覆盖,记忆里笑如暖阳一般灿烂的令她倾心不已的面容模糊了起来。
“好,我答应,但是你买我一辈子,我爹的病,你得保证一直照看,我爹能活多久,我一辈子就多长。”
不就是买她一生吗,她一生有多长,她自己决定。
她即使屈身为奴,其志绝不改,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玉石俱焚。
凌昱珩怒而奋起,他抵着她的肩膀,将人压在案桌之上,咬牙道:“你敢威胁我?”
文昔雀遭他如此对待,理智早已失了大半,她反唇相讥:“我能威胁到威武不屈、高高在上的镇远大将军吗?我敢吗,我配吗?啊,能被卑微的庶民威胁,莫非念念不忘的是将军你,不值钱的也是将军你自己?”
她以前对他都太客气了,但事实告诉她,他才是不配得到她以礼相待的人,不要以为秀才之女不懂斗嘴骂人。
“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凌昱珩气狠了,他死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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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难以接受
主人?
谁是她的主人,她又是谁的奴隶?
从签下卖身契的怔楞里了清醒过来,文昔雀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因凌昱珩的一句话有了切身的体会。
尊严和自由被人踩在了脚下,未来的生活一片漆黑,如漫漫长夜,等不到黎明。
一千两被强制塞到了文昔雀的手里,她攥着银票,望着最陌生的熟悉之人,兜兜转转,还是一千两,这不过这一次,受伤的只有她。
她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站住,本将军有让你走吗?”
文昔雀停下脚步,一双眸泪眼婆娑,“你还想怎么样?”
凌昱珩张开双手,理所当然地说:“更衣。”
他花这么多心思,费了不少银子,她连“听话”都做不到,他未免太亏了。
文昔雀将手里皱巴巴的银票收起来,她擦了擦眼泪,朝凌昱珩走去,这是她迟早要面对的。
她走近了他,为他宽衣解带,浓郁的沉香之气在此刻格外地令人烦躁。
世家公子,高官尊爵,他是锦衣华服、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愿意放下身段,穿粗布短衣和她过着粗茶淡水生活的凌郎只是她的一场美梦。
梦早就醒了,是她固执地不肯清醒。
心口处密密麻麻地微微痛着,擦净的泪水又缓缓落了下来。
晶莹的泪珠滴落,凌昱珩看在眼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低头看向她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也在想,我要是死在战场上就好了?”
文昔雀将他的衣裳挂在衣桁上,随口答道:“你死了,那场仗谁来打?你不是天下人的英雄吗?”
只是不再是她的英雄了。
她心情乱糟糟的,也没法去细想他为什么说这种话,又想用什么样的法子来令她难堪。
“现在我能走了吗?我父亲还等着我去照顾。”
总不至于刚签下卖身契,他就急着要她暖床,凌昱珩会可恶到那种地步吗?
她为他更完衣,一下就远离了他,不过没关系,她的人已经属于他了,凌昱珩没再为难她,“可以,你千万要记得谁是你的主人。”
“我签了卖身契,不用将军再提醒了。”
她现在是什么处境,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文昔雀出门连一盏灯都没拿,在黑夜里也没让人领着,寒气袭人的夜幕里,她踽踽独行,摸索着前路,被看不真切的台阶绊了脚,摔到在了冰冷的地面。
掌心蹭破了皮,膝盖处也隐隐作疼着,秋尽冬初原来是如此难熬的时节。
文昔雀起了身,踉踉跄跄地,自己找到了文徵元住的厢房。
她父亲还没醒,她摸了摸文徵元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不少了。
她呆坐在床头,直至黎明。
早膳过后,李太医来了,千年灵芝有了,针也施了,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文徵元悠悠转醒。
“这是在哪里?喜鹊儿?”
瞒是瞒不住的,随便问一问,就知道了,文昔雀实话实说道:“您好些了吗?这里是镇远将军的私宅。”
文徵元被她扶着坐起了身,接着,他用手挡住了文昔雀给他喂药的玉碗,“不忙着喝药,你先告诉我,你和他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在镇远将军的地盘上醒来,很不对劲,他昏迷的地方离家很近,而凌昱珩曾经在书肆住过一段时间,他很清楚书肆的位置。
他的女儿看上去也在这里过夜了,于理于情都说不过去。
文昔雀垂眼:“没有,您还是先喝药吧。”
文徵元依旧抵着药碗,他的傻雀儿,苍白着脸色,眼神闪躲,精神萎靡,这种样子说出口的话,十成十的是假话。
他不安地说:“你不说清楚,这药为父不敢喝。”
文昔雀不敢说,她若说了,她父亲定是不肯再喝药的,岂不是一番功夫白费了。
“一两句说不清楚,您也还没告诉我您遭遇了什么,很多事我同样不能理解,而且您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喂过您喝药,现在不喝药除了让我担心外,没有意义,所以,请您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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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你乖巧些
“爹,您别这么想,您先听我说。”
文昔雀拦着文徵元,放他去找凌昱珩,还不知道凌昱珩会说出些什么话来了,到时候更加不好收场。
文徵元却是不肯,让总是念叨着“文家脊梁”的女儿去给别人当小妾,这里头有多少委屈,她说得再天花乱坠都没用。
他忍着心里那口气说:“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就去找凌昱珩说清楚,平息书肆也好,我的命也好,文家一切都可以给他,唯独我的喜鹊儿不能给他。”
“不能去。”
文昔雀大声叫住了文徵元,她不会让他去的,她劝说道:“不要说死不死这种话,爹您在,我怎么着也是秀才之女,您若不在,我便是孤女,没有秀才之女的名头护着,人人可欺,处境只会比将军的小妾更加悲惨,世道如此,两相其害取其轻,所以您一定要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她父亲在,她就有念想,就有盼头,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独木难支,难以面对无能为力的现实。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文徵元因她的一番言论,逐渐冷静下来,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他若不在了,谁来护她?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忍心,又怎么能承受,女儿为他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他跌回床上,因喝了药而恢复些许的脸色一下子又苍白了起来,文徵元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文昔雀担心不已,关切道:“爹您有没有事,我去求将军,让李太医今日再来跑一趟。”
眼下的情况相当糟糕,已不容他再添乱,这一刻,文徵元彻底镇静下来了,他抓住了她的手腕,摇头说:“不要再去麻烦他了,为父没有那么脆弱,药我会好好吃,也会遵循太医的叮嘱好好养病,喜鹊儿,给为父一年多的时间,明年八月,为父会再次参加科举考试,等着爹,爹会带你回家的。”
是了,他得成为女儿的依靠,他答应了亡妻,要好好保护他们的喜鹊儿,食言而肥非君子所为。
文昔雀眼眶一湿,哽咽着道:“长时间的考试,您的身体吃不消的。”
“有太医帮着调理,这次一定可以的,相信我。”
文徵元在进退维谷之间给了她新的方向,他早有这个念头了,现在是时候坐实他的想法。
如果进士的名头不够大,为了女儿,他不介意利用祖父之名,管他什么将军什么侯爷,拼上一切,他都为他的喜鹊儿争一争。
本已陷入绝望的文昔雀看到了曙光,如果父亲同样入朝为官了,兴许还是有能和凌昱珩谈判的可能,在利益面前,他未必不能放过她。
四年她都过来了,如今只要等一年,没什么大不了的,文昔雀无比沉重的心情得到了宽慰。
果然,她是不能没有父亲的。
**
文昔雀要照顾文徵元,这两日一同滞留在了一雪居,平息书肆前后被封了路,本就是关门的状态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还挂念着的也就是王二虎抢走的银子和两块玉佩。
她寻思着要报官,如果官府包庇,或许她能借用一下凌昱珩的名头,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官府偏袒王二虎本就是因靖安侯府而起,
她趁着她父亲喝完药睡着的时候,想去一趟官府。
结果还没出一雪居的大门,就撞上了不应该在大白天碰到的凌昱珩。
他挡住了她的去路,理所当然地探知她的动向,“去哪?”
文昔雀不想过多跟他纠缠,直说道:“报官。”
凌昱珩嗤笑一声说:“想反悔了?你以为报官了,有那个不长眼的会敢过问本将军的家事吗?”
文昔雀闻言,眉头一皱,试探地问他:“你跟靖安侯府和解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靖安侯府所做的事情,你心知肚明,甚至还故意纵容?”
该不会她父亲重病还是他算计的?他和靖安侯府的人是一丘之貉?
“谁跟他们……等等,你是为了什么事去报官?”
凌昱珩似乎意识到他和她说得不是一件事了。
文昔雀:……
他该不会以为她要报官告他吧?
做了亏心事,所以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代入他自己了?
他也不想想,她父亲还在他的宅邸里,她怎么敢去告他。
她回道:“你可以安心,我告的不是你。”
毫无胜算且有害无利的事情,她不会去做。
文昔雀说完就想走,刚迈出一步,胳臂就被人拉住,动弹不得。
凌昱珩拉着人往屋内走,边走还边说:“我是你的主人,没有我的命令,你哪儿都不准去。”
文昔雀被拉扯着进了屋,他的力气大得很,抓得她手腕生疼,她不想被他看扁了,忍着没有说疼。
“将军的奴仆连出门的权利都没有吗?你是不是还要给我带上手镣和脚镣?”
与人为奴她已经很难接受了,可凌昱珩对她的报复似乎是没有尽头的,她出门都是不被允许的。
凌昱珩捏着她那张气人的嘴,冷笑道:“好主意,我明天就找人专门给你打造一副镣铐,你这种不听话的女人,就该被锁起来。”
文昔雀生死都掌握在凌昱珩手里了,她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沉默不语,她偏过头去不想理会他,却又被他强行扭过了脸,和他面对面相视。
“不想被锁起来就老实交代,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在我面前,不允许有隐瞒。”
他完全将她看做是他的奴隶,是他的所有物了,文昔雀不愿意承认这一现实,但也担心他会一时发疯,真的用镣铐将她锁起来,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她乖巧起来说:“地痞王二虎抢了我家的银子和爹娘的玉佩,我要去告官,让官府将他捉拿归案并归还我家的东西,毕竟将军的下人被人抢了,传出去有损将军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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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一对金镯
文昔雀闭上了眼,有些时候,人总要吃到苦头才学得会迎合,她反正是破罐子破摔,她这几天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大了,早没有余力来应对阴晴不定的凌昱珩。
她做不到唯唯诺诺,弃自尊以求苟安。
她等着凌昱珩的发难,他的动作很快,猝不及防地,她的身体凌空,她被他抗在了肩上,直往内室而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最直观的力气和身体的差距摆在眼前,逐渐汇聚成了害怕,文昔雀试图挣扎,被人辖制住的感觉是异常的危险。
凌昱珩抱着人警告说:“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不会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感受到他的手的位置的文昔雀不动了,他在威胁她,而且以眼下的情况,他完全有可能那么做。
入了内室,文昔雀被他放到了床上,摸着身后柔软的触感,她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前路被堵,她逃不出去,只好一个劲地往后退,直至退到墙角,她无路可退,他却欺身过来。
文昔雀颤音都出来了,她双手挡在身前,大声说:“我不要。”
他不能这么对她。
“不要也得要。”
耳边是凌昱珩无情的回复,文昔雀紧闭着眼,她不安又恐惧着,沉香味越浓,她的心都越发凄凉。
谁知,凌昱珩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只是她两手手腕处一沉,似乎是被套上了什么东西。
文昔雀缓缓睁眼一看,她的手上多了一对金手镯。
那是一对金累丝点翠花纹镯,镯子是中空的,内置珠石,随着她手腕的起落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凌昱珩快意地看着她的手腕,命令她道:“每日戴着,不准轻易摘下来了,若是让本将军发现你阳奉阴违,我会把手镯给你换成手镣。”
原来不是……
发现自己想岔了的文昔雀不由羞红了耳尖,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不管是把她带到内室,还是强行给她套上这么一对一动就响的镯子。
这般戏耍于她,分明是拿她取乐。
而她略显窘迫的模样自然没有逃过凌昱珩的眼睛,他轻笑着调侃道:“你在自作多情什么,就凭你这没精神的丑样子,还远不足以令本将军意乱情迷。”
如此不惊吓,是谁给了她胆子来跟他呛声的?
文昔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以为他自己能好到哪里去,成日里沉这一张脸,左眉处多了一道疤,根本没法跟四年前英姿勃发的样子比。
凌昱珩又看了一眼她素净的装扮,嫌弃地说:“我一会让张管家请个裁缝来,把你这身破烂给换了,穿艳丽点,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这寡淡没颜色的装扮,本将军看着不舒服。”
从出行管到衣着打扮,凌昱珩已经把自己当成她的主人了,一点都不管她是什么想法。
文昔雀从床上起来,手镯随着她的动作,叮叮作响,听得她心烦,这手镯好似在时刻提醒着她已不再自由的处境。
她低头不予理会,凌昱珩岂肯放过她,他抬着她的脸,要她的回复,“主人说话要应声,这点规矩也要教?”
她又不是他的应声虫,这才刚开始,文昔雀都要受不了他霸道的性子了,以前得他根本不是不讲道理也讲不通道理的人。
“是,我知道了。”
她一字一句,咬得极重地说着。
虽不恭敬,凌昱珩勉强算她懂事一些了,他退开身去,没有继续计较,而是说起了文徵元的病情:“李太医给你爹施了三次针,病情也好转了不少,不过你爹的病无法根除,身体又弱,让他先在这里多住几天,李太医会每天来把脉,再为他调理调理,你想要他活久点,就别急着回书肆。”
“可是……”
“别可是了,李太医成天往一个书肆跑像话吗,更何况路不是被封了,你要人李太医不坐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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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她的纠结
“叮叮当当……”
每每动一下,手腕上的金镯就响起,清脆的声音并不难听,文昔雀却不喜欢,她取下了手腕上的镯子,和精致的小药瓶放在同一个锦盒里。
凌昱珩给的金创药她也没有用,擦伤而已,随意涂点药或者不涂药,都快要好得差不多了。
张管家领着裁缝而来,见她取下了镯子,忍不住提醒道:“文小姐,将军嘱咐过了,镯子不要取下来。”
文昔雀阖上了锦盒,她取下来并不单只是为了和凌昱珩斗气,而是她一会要去照顾父亲,手上带着一对显眼的金镯子,她不好解释。
卖身契一事,决不能跟父亲提起,不然他是真的会要跟凌昱珩拼命,她不想父亲的病情再次加重了。
木已成舟,字都签了,就算后悔也没办法,她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来隐瞒。
她对张管家说:“张管家不说,他便不知,如此你我少一桩麻烦事,将军也不用动怒,岂不是皆大欢喜?”
凌昱珩都有好几天没有回一雪居了,他人不在,又何必时时谨守他提出的不合理的要求。
张管家严肃了起来,正色道:“我等为将军尽忠,将军的命令就是绝对的,请文小姐带上金镯,莫要无视命令,不敬将军。”
“所以张管家是在逼迫我吗?”
左一个将军右一个将军的,文昔雀越听越火大,定是凌昱珩特意嘱咐的,所以他想借着张管家的口告诫她,她要服从他,要敬重他,要尽忠于他,不仅是身体,连心都要成为他的奴隶。
休想,他休想。
她的心是她自己的。
张管家回答说:“不敢,属下是好意提醒文小姐不要忘了自己是将军的人,惹将军生气的后果,文小姐承担不起。”
她听话,他就不跟她生气了?怎么可能。
自他回京,她就没去招惹过他,能避也避了,能忍的地方她也忍了,可有什么用呢,他横竖看不惯她。
文昔雀点了点锦盒说:“张管家认为,我不戴镯子和我不想被逼而把镯子扔到后面那方水池里,那个更惹他生气?这点小事,分明有能让将军不生气的办法,还请张管家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她没想过要为难别人,不过是在照顾她父亲的时候才把镯子取下来,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还有人拿凌昱珩来压她,她又不是没脾气的人。
“这……”
张管家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万一把人逼急了,真把镯子扔到水池里了,将军必然是要大发雷霆的,到时候他脱不了干系,可要他帮着隐瞒着,这似乎也不合理。
他无奈之下先将这件事放置一旁,操心起另一件事来,他让身后的绣娘上前来,然后对文昔雀说:“这是属下请来的绣娘,让她为文小姐量身,这两日加紧把新衣裳赶制出来,另外,下晌会请银楼和金匠过来,到时请文小姐选一些样式新颖、艳丽些的首饰。”
文昔雀依旧穿着她自己的衣服,这也是仗着凌昱珩不在,前几日张管家着人临时新买的衣裳都被她锁在柜子里了,这种方式得到的锦衣华服只是在时刻戳着她的脊梁骨而已。
“不用麻烦,尺寸我自己知道,我写下来就可以了,至于首饰,张管家你看选,不用在意我。”
都是为了取悦凌昱珩的存在,她喜不喜欢没有任何意义。
打发完了张管家后,文昔雀来到了文徵元养病的厢房,他这两天起色好多了,兴许是得知凌昱珩不在府上,眉头也舒展了不少。
文徵元喝完药后,再次跟文昔雀提起了回家一事,“李太医说我的病情已经好转,日后好生养着,每日按时用药,身子骨会比以前更好些,为父的病没什么好担心了,喜鹊儿,我们该回书肆,再住在这里就不像样了。”
文昔雀也想回家,可现在她身不由己,没办法离开,于是她委婉地提道:“可是,他,将军他要纳我,我可能不好离开这里。”
“有什么不好离开的,日子不是还没定下来吗?这都还没有任何名分,他就算是将军,也不能把你扣在这里。”
说到这个,文徵元心里就不好受,如不是他这不争气的身子,他的喜鹊儿也不会被人这么欺负,凌昱珩携恩索惠,不冲着他来而是冲着他女儿来,跟趁火打劫的区别也不大了。
文昔雀不敢说实话,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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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跟她算账
凌昱珩办完要事,匆匆赶回一雪居,文昔雀不出来迎接他就算了,她竟然还穿着她自己那些素到不能看的衣裳,他脸上原本的笑意消退了。
“怎么还穿成这样,手镯呢?你把本将军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
听到将军回府,从文徵元的厢房赶回房间换衣服、拿镯子的文昔雀被堵在了半路。
寄人篱下且有求于人的情况下,她绝不是故意要惹恼他的,实在是他回来得太突然,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还一回来就直接来堵她了。
文昔雀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干巴巴地回道:“不是成心的,是我要照顾爹爹,担心弄脏了你送的衣物,辜负将军一片‘好意’。”
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别的更好的说辞了。
凌昱珩嗤笑一声道:“满嘴胡话,读了些书,尽学了些巧舌如簧的手段,听说你威胁府上的管家,要扔了我送的镯子?”
文昔雀头都疼了,这才多久,张管家就告状了?她尽量挽救道:“只因待在府里不能出去,一时烦忧,和张管家说了几句玩笑话,解解闷罢了,谁知张管家为人严谨竟是当了真,将军送的镯子,我哪有胆量扔。”
她话刚说完,凌昱珩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他一把拉过她的手,二话不说扯着她就往内室而去。
文昔雀不明所以,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又把人惹生气了?她已经很识趣地在捡好听的话说了。
“将军?”
他的蛮力抓得她手疼,她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她这闪躲的样子,凌昱珩抓得更紧了,他把人拉进了内室,反手拉上了门栓。
文昔雀越发觉得他像是一头野兽,狠厉、不可控,目露凶光地盯着她时,好似要把她吞入腹中。
她对这样的凌昱珩不由心生惧意。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如暖阳一般的人会变成如今这副熊熊烈火般的可怕模样。
他沉着脸逼近了她,说:“什么玩笑话,也说给本将军听听?”
那只是个委婉的借口而已,哪有什么玩笑话,他抓着这个不放是在为难她吗?现在的场景,她能说出什么玩笑话来。
文昔雀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好实话实说,反正她正想要跟他谈这件事,时机不对也顾不上了,谁知道今天不说,下一次他回一雪居是什么时候。
“不是玩笑话,是我无法在爹面前解释镯子是怎么来的,爹爹他心思敏感,卖身契一事,我没敢告诉他,只说了我要给将军当小妾,这才威胁了张管家。”
她希望能好好跟他说话,一次就能说动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凌昱珩对她前后不一的话嗤之以鼻,再怎么用言语进行装饰都掩盖不了她的目的,他记得她说过的话,什么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什么同甘共苦、永不分离,再动听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残酷的现实撕得粉碎。
他不信她说的话,只信她的做的事。
他冷眼看着她说:“说了那么多,就是你不想在人前承认你是我的人,对吗?”
所以,她不想戴上任何带有他印记的东西。
被他戳中了心事,文昔雀一时语塞,是,她是不想承认,不想承认卖身契,不想承认自己要给他当妾,更不想承认眼前这个人是曾经的凌郎。
她自欺欺人地抗拒着他的那些所谓的“馈赠”,尝试着证明她还是那个“自由”的她。
“我承不承认还有用吗?”
“没用,你还是尽早认清现实,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告到官府,甚至告到皇帝面前,有契书为证,你依旧是我的。”
凌昱珩贴在她的耳边,用醇厚的嗓音告诫着她。
文昔雀惊得后退一步,又被他揽住了腰际,两人之间贴得更近了。
凌昱珩低头抵上她的额头,说出口的话令她遍体生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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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暂时归家
文昔雀将木匣子紧紧抱在怀里,在无力的现实中,她需要有支撑着她的东西,随便什么都好,为了她那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方才肌肤相接时,她已经感受到了。
可她做不到的,且不说尚无名分,她做不出无媒苟合之类的有损名节的事,只论以色侍人的取乐行径,她不会,也不想会。
她自小学的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仰慕的是铮铮铁骨、无愧天地,然她现在才明白,过往的傲骨不折是建立在她秀才之女的身份上,如今一纸卖身契,苟安尚不能存,何谈骨气。
心思百转千回,她没办法顺从他的意思说出口,便换了说辞道:“我亲手备一桌酒菜谢将军,如何?”
凌昱珩嗤之以鼻,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勾着她领口的衣襟,将人往他的方向拉近了,说:“你是个聪明人,本将军的意思你懂得,不是吗?”
文昔雀慌张地压住自己衣襟,直往后退,为了给自己争取余地,她把话说的好听些:“迟早都是你的,用这个谢,显得我没有诚意了,我记得将军的喜好,准备的都是将军爱吃的菜,先用这桌酒菜谢,不够的,我先欠着,以后一并还,好不好?”
如果没有他救她父亲的恩情,如果没有卖身契,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指责他,可以不留情面地甩袖而走,但她没了资格,没了堂堂正正。
为了和父亲一起回书肆,为了不在父亲面前暴露她为奴为婢的残酷实情,她得讨他的欢心,她得违心地说着漂亮话。
“好,不过你若是没记清楚,你就得用别的还。”
略显粗糙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唇,拭去被她咬破而残留的血痕。
谈妥之后,文昔雀深吸了一口气,抱着木匣子前往文徵元的厢房,她爹娘的定情玉佩拿回来了,多少能让她父亲高兴些。
她快步而行,走到长廊拐角,确认身后没有人跟着,才用帕子狠狠地擦着嘴,沉香味久久不散,她总觉得是沾到她的嘴唇上了。
想到日后还要继续跟凌昱珩虚以逶迤,她就一阵心累。
一年多,似乎太漫长了。
**
傍晚时分,文昔雀备了酒菜,聊表谢意。
一桌子的饭菜,都是他爱吃的,凌昱珩喝着她亲自斟的酒,难得的没有再摆脸色,安安静静地吃饭。
一顿饭下来,两人基本没有说话,却是异常地和谐,这也是重逢以来,他和她第一次平和地相处。
吃完饭,文昔雀因他态度好转,大着胆子跟他说道:“我爹离家好几日,思家心切,想早点回去。”
凌昱珩放下酒杯,淡然问道:“他说什么时候走?”
“今晚。”
文昔雀劝说过了,奈何她父亲说什么都不在这里住了,父亲性子倔起来,她也没有办法,只得来跟凌昱珩商量了。
他看起来对晚膳还算满意,应该不会再为难她了吧。
凌昱珩剑眉一皱,而后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瓷白的酒杯在指尖把玩着,迟迟不曾饮下杯中酒。
待文昔雀等得有点心焦时,他才不急不缓地说:“好,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文昔雀礼貌性地回了一句:“多谢将军。”
凌昱珩听出了她言语里的敷衍,今晚他心情不错,也不跟她计较这些个小事,而是提醒她说:“你女红很好,别忘绣喜服。”
离开是暂时的,文昔雀心里清楚得很,她不想破坏即将到来的,在往后一年里最轻松的暂时,回应他道:“我记下了。”
她若避而不答,他大抵是要发脾气的,为了回家,且忍他一忍。
凌昱珩低头看着杯中酒,酒中映着他左眉处的伤痕,这伤若再深一分,他的左眼就会保不住,他似乎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在了战场上,战场以外,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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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旧客上门
小木盒子里的东西,李管家仅看了一眼就将其阖上了,另一个大木盒子,他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
凌昱珩面无异常地喝着茶,说:“阖上做什么,里头那东西的主人是你的熟人,打开,仔细看着。”
李管家不敢违背他的命令,颤巍巍地将小木盒子打开,忍着恶心感,快速瞟了一眼那只断手,随即移开了视线。
这种带有明显警告意味的恐吓,李管家招架不住,大少爷从战场回来后,他身上的狠厉和威压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再不是四年前的好应对的少年。
凌昱珩平淡地问:“认识吗?”
李管家隐隐有些猜测,却也不敢说出实话来,摇头回道:“不认识,只看得出是个男人的。”
“学林巷那个混混的,人已经入了大牢,你去看他的时候,顺便把他的手还给他。”
偷盗抢劫,还在寒冷的天气里将人推到河里,谋财害命之辈,自该以牙还牙。
李管家急了,大少爷跟侯府的关系本就僵持,再火上添油,这事恐怕不能善了,忙解释说:“大少爷误会了,小人根本不认识什么混混,哪里谈得上要去看他,这人既得罪了大少爷,别说断手,就是断头,他都是罪有应得。”
李管家不由暗自骂道,王二虎这个蠢货果然靠不住,居然选在大白天去偷东西,连累侯府被大少爷怀疑,好在往日里行事谨慎,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抵死不认也就是了。
凌昱珩踢了一下另一个大的木盒说:“别急着澄清,打开这个,你一并解释也不迟。”
李管家犹豫了,小盒子已给了他一个惊吓了,而这个木盒的大小,跟人的脑袋大小有点相似,里头该不是……
他不想打开,但在凌昱珩的威逼之下,又不敢不打开,李管家屏住呼吸,伸手缓缓地开启了大的木盒。
还好,不是他想的那种东西,也不是什么血腥吓人之物,但等李管家看清楚了里头的东西,悬着的一颗心并没又放下来,反而是更加沉重。
大木盒里是一顶官帽,街道司管勾陆固的官帽。
陆固被罢官了?
李管家不知道凌昱珩了解多少,不该轻易回话,担心言多必失。
凌昱珩没打算就此揭过,斥问道:“解释。”
李管家没办法了,半真半假地说:“只因文家父女对大少爷不敬,小人看不过去,请陆管勾封几天路,让平息书肆损失点银子,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仅此而已,并未做太过分的事,至于大少爷说的什么混混,小人真的不知情。”
有证据之事往轻了说,往自己身上揽,没证据的事一概否认,李管家尽量息事宁人,不愿加深大少爷和侯府的嫌隙。
凌昱珩闻言冷笑道:“知不知情,你我心里都清楚,告诉你背后的人,下次再敢动我的人,我会把帽子底下的东西送给她。”
凌昱珩走后,李管家随即叫人把小盒子里的东西处理了,官帽能出现在侯夫人面前,这等血腥之物就不必让夫人受到惊吓了。
可大少爷这么大张旗鼓地给文家出头,四年前的恩怨恐怕又要重现了……
**
文昔雀回到平息书肆,经过了一夜的修整,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望着书案上,皱巴巴的一千两银票,犯起愁来。
这来路不能明说的银子,她无法告诉她父亲,自己拿在手里又不好受,怎么处理都是个问题。
她抚平着银票,思考着将其藏到家中的哪个角落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了,如果她用这笔钱带着父亲远走高飞呢?
这个念头存在了一瞬间,就被她否决了。
因为,别的地方很难找到比太医院更好的大夫了,她一走,势必长途跋涉,对父亲的病很不利,而且,凌昱珩承诺了会照看父亲的,走了,她就再请不到太医院得到太医来给父亲看病。
更何况,她听说兴京郊外的定远大营驻扎着凌昱珩的八千将士,他就算只调动个几十人来抓她,她都不可能逃得掉。
不光逃不走,还会更加激怒他,到时候她的境遇会比眼下糟糕不知道多少倍。
文昔雀将银票夹在一本她亲笔抄写的书籍之中,然后将书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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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志向相合
文昔雀将人领进了后院正厅,忙着整理考题的文徵元知家中有客来访,亦是于正厅相会。
钟玉铉虽为御史台的监察御史,是个正七品的官员,又因他有监察百官之职,权限甚广,各级官员多少都会给他面子。
文徵元仅是个秀才,地位不及钟玉铉,钟玉铉倒也没有摆着官员的架子,先文徵元一步行礼道:“文伯父,多日不见,近来安康否?”
文徵元赶忙回礼说:“安好,钟大人客气了。”
钟玉铉的恩师和他是同窗好友,这些年交情虽未断,来往却也并不密切,一来身份差距摆着,二来是御史中丞的公务繁忙,他也不好意思叨扰人家。
钟玉铉曾跟着恩师见过文徵元好几次,又得知他是文景瞻后人,态度愈发恭敬起来,“文伯父与家师是好友,我乃晚辈,您叫我玉铉便好,不敢担‘大人’一称。”
文徵元对钟玉铉有所了解,知他是个品行正直之人,今又举止得体,对他的印象是极好,但文徵元不敢大意,没有顺着钟玉铉的话来称呼他,仍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然而,两人很快就聊到了一块去,意见相合,性情相似,文徵元对他逐渐亲近起来,称呼也从一开始的钟大人变为了贤侄。
等文昔雀将午膳备好了,这俩人还意犹未尽。
文徵元难得见到如此认同祖父文景瞻的后生,主动留意他吃饭道:“临近午时,饭菜已备好,贤侄若不介意寒舍的粗茶淡饭,不妨留下来用膳吧。”
钟玉铉受宠若惊道:“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文昔雀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出,本以为是她父亲寻常会友,没想到还会留人吃饭,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她有些不太自在,倒不是因为饭菜准备不足,而是因她父亲大病初愈,她备下的膳食都是清淡的,用来待客真有些说不过去。
她望向饭桌前的两个男人,尴尬地说:“是我思虑不周,我这就去饭馆选几道菜来。”
现做是来不及了,好在学林巷有一家饭馆离书肆不远,来回一趟也费不了太多的时间。
钟玉铉出声阻止了她:“文小姐留步,在下口味清淡,小姐辛苦准备的午膳正和在下心意,不用多跑一趟了。”
饭菜都上桌了,文徵元不想让自家女儿再出门,是他考虑不周全,本该他自己去饭馆点几道菜来,而钟玉铉一番话让文徵元更为高看他一眼。
一顿饭,宾主尽欢。
钟玉铉告辞的时候,文徵元还特意让文昔雀送了他几本珍藏的书籍。
文昔雀将人送到门口,对这位让沉闷好些天的父亲展露笑颜的男子多了些好感,“今日多谢钟大人,父亲他好久没和人谈得如此投机。”
钟玉铉在书肆待了大半天的功夫,和文昔雀没说上几句话,此刻得了她的道谢,心里不由高兴起来,“是在下该谢文小姐,既留在下用膳,又送了不少好书。”
说着,他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捧至文昔雀跟前说:“有劳文小姐将此物转赠文伯父,以后若遇着困难,可凭此玉往城西钟府,在下自来会见文伯父。”
文昔雀略为惊讶,悄然退了一步,不敢擅自收下,委婉地说:“钟大人好意,心领了,可此物太过珍贵,父亲应是不能收下的。”
她不清楚这位钟大人和她父亲的交情有多好,他虽是一片好意,但还是有些怪异,若要给,方才为何不直接给她父亲,这会儿却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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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定下日子
靖安侯府。
珠围翠绕的侯夫人韩氏神色复杂地打量着她一脸桀骜的大儿子,靖安侯的爵位一代代传下来,传至她的夫君,早已是弃武从文,族中有官身的多以文官为主,谁都没有料到读书资质平平的凌昱珩如今会封侯,跟她夫君靖安侯已是平起平坐。
虽都是侯爷,从五品的文官和正三品的武将,孰高孰低不言自明。
一门双侯,多大的荣耀,若是父子齐心,凌家便势不可挡,蒸蒸日上,可惜了四年前的恩怨坏了感情,可恨那秀才之女毁了和睦。
侯夫人柔和了语气让凌昱珩入座,说道:“圣上隆恩,赐封我儿为武平侯,府里将设宴庆贺,宴请各个世家,帖子已发出,就定在下个月初八,我儿这次可再不能缺席了。”
上次他荣升镇远大将军,宴席之上不见他踪影,不合之言又在京中盛传,靖安侯府失了面子不说,族人们都不好借着镇远将军的光高升,损失不可谓不大。
凌昱珩被唤来,耐着性子听了侯夫人的话,面上逐渐浮现出不屑来,故作亲切的“我儿”称呼更是讽刺,当年,他的亲生母亲,废除他世子之位驱逐他出侯府的冷漠和蔑视,以及他狼狈重回侯府时的鄙弃和得意的脸色,犹如昨日,历历在目。
无论亲疏,世人都是一样的,失意之时落井下石,辉煌之后谄媚奉承,无一例外。
凌昱珩漠然对侯夫人说:“母亲放心,下月初八,纳妾之日,本侯怎会缺席。”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该催一催那个女人了。
“纳妾?你没娶妻纳什么妾,还在设宴庆贺你封侯的那天,你是想让全兴京的人都知道你纳妾了吗?你让其他世家如何看待你。”
侯夫人一惊,凌昱珩竟有如此荒谬的念头,是,他也是二十四、五的人了,娶妻纳妾本是正经事,可哪有在没有娶妻的情况下,在那么重要的日子纳妾的?这事一出,兴京城里稍有些体面的世家贵女谁还会愿意嫁给他?
凌昱珩满不在意地说:“无所谓如何看待,他们不是已经笑话过本侯一次吗,如今见了本侯,还不是要笑脸相迎。”
为了个女人,从靖安侯世子沦落成为庶民,被人欺辱,蹲了大牢不说,还被那个女人抛弃,再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
名声这种东西,他早就没了。
侯夫人说不通他,想退一步,跟他商量道:“实在没必要非凑在一天,你想纳妾,再选个黄道吉日,大办一场也可以。”
“就定在下月初八,母亲,本侯不是在跟你商量,是来通知您的。”
凌昱珩心意已决,他对跟那些个世家子弟们的来往没有任何兴致,更不在意他们是什么想法。
侯夫人顿感不妙,她察觉了什么,咬牙问道:“等等,你要纳的人该不会是文昔雀吧?”
都有了四年前的那一出,这两个人该不会还能走到一起去?
“当然,是她。”
凌昱珩肯定的回答令侯夫人脸色一下子就变青了。
这太荒唐了,四年前他都悲痛欲绝成那副鬼样子了,如今封候拜将仍不忘记文昔雀,区区一个秀才之女,她何德何能入靖安侯府?
文昔雀莫非会什么狐媚之术?不然凌昱珩在遭到了背叛后怎么可能再纳她。
侯夫人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她就不该顾着什么文家的名声影响,直接将文家父女俩赶出京城,侯府就太平了。
凌昱珩走后,侯夫人把李管家叫了过来。
“你去安排,我要见一见文昔雀。”
当初的交易说的很明白,是要让凌昱珩对她死心的,文昔雀违约了,这笔账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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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侯府拦她
长木盒摆在桌子上,文昔雀盯着看了许久,认命般地打开了盒子,拿出大红金丝软绸开始绣喜服,脸上没有半点喜悦的样子。
一个月不长了,不抓紧可能会绣不完,不能如他的意,她入了靖安侯府日子也不会好过。
思及至此,文昔雀好一阵恍惚,她犹记起自己当年在侯夫人面前的豪言壮语,一脸自信骄傲地说,文家后人绝不当妾,月余后将要再次见到侯夫人了,她该以何种姿态再见靖安侯夫妇?
君子一诺千金,可她自从遇上了凌昱珩之后,说过的话,许过的诺,好似都成了一场空。
不经意间,绣针刺破指尖,冒出的小血珠滴落至喜服之上,与红布融为一体,指尖的疼痛拉回了她的神思,缅怀过去已经没用了,还是好好计划着,如何应对将来。
她低头继续绣衣裳,文徵元从书房而来,瞥见她手里大红的布料,他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一变,想起了他不忍提起的事情。
“日子已经定下了吗?”
“嗯,下月初八。”
文徵元沉默了,哽咽了,没有三书六聘,没有张灯结彩,没有鼓乐齐鸣,就这么一堆红布,便要把他最珍爱的女儿带走,着实令他寒心。
难以言喻的悲凉笼罩着他,他湿了眼眶,为自己不能庇护女儿而自责,为女儿简单粗陋的出嫁而心疼。
果然还是要跟凌昱珩拼命,怎么能如此欺负人。
他大步往外走,又被文昔雀叫住了。
“爹,我没事,不要去找他。”
文徵元没有转身看她,将所有的不甘、心疼和狰狞留给了自己,“喜鹊儿,就算他凌昱珩救了我,他都不能如此对你,我必须要找他要个说法。”
他是父亲,是她的依靠,他若不为她出头,不给她争气,只会令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他的女儿。
哪怕丢了君子气概,哪怕要他以失礼之态去靖安侯府前骂街,他都要去做。
文昔雀自是不肯他去的,她放下了手里的绸缎,起身拉住了文徵元,“算我求您了,不要去,我又不是要跟凌昱珩过一辈子,等爹将来考取了功名,我是要回家的,现在闹得双方不得安宁,将来您怎么跟凌昱珩谈判呢?他如果因这一闹而记恨您,不放我走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了,爹,为了长远之计,且忍一时之气,好吗?”
她怎么敢任父亲去找凌昱珩要说法,卖身契就不说了,她父亲一个文弱书生,论口才讲道理,她不担心,然靖安侯府哪里是愿意跟平民百姓讲道理的人家,万一动起手来,伤到了父亲可怎么好。
文徵元愤懑不平,眼中含泪地说:“我怎么能让我的喜鹊儿受这等委屈,不为你出头,我愧为人父。”
“不是这样的,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是最好的爹爹。”文昔雀立马安抚他,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是她被春日的里桃花迷了眼,惹上这桩孽缘。
她想了想,继续宽慰文徵元道:“一帆风顺本就是罕见的,曾祖父当上御史大夫前不也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的排挤,古有卧薪尝胆,有胯下之辱,那些成大事者尚且经历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考验,何况我们呢?爹您放心,这些都只是暂时的,都是为了更好的以后。”
文昔雀其实也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有更好的以后,以目前的情况,不好的预料占了绝大多数,只是,她父亲需要希望,她需要希望,有了希望,她才有勇气去面对。
文徵元被她动摇了,秀才和一门双侯的靖安侯府的差距摆在眼前,她的话是有道理的,要争要斗,都得先积蓄力量,不过,“忍气吞声并非良策,日后,你入了那府……”
“爹放心,我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她会权衡利弊,该为自己出头的时候是不会一味忍让的。
文徵元长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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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侯府相遇
琉璃瓦,朱漆门,文昔雀时隔四年后,再次来到了庄严肃穆的靖安侯府。
雄锐气派的两座大石狮子瞪着怒意彰显的圆目,威震着从它们身边经过的行人,高高的大理石台阶通向靖安侯府高大又紧闭的朱门。
能从靖安侯府的正门进入的人非富即贵,文昔雀显然不在其中,跟四年前一样,她被李管家领着从角门进入。
说领着其实并不准确,她是被胁迫着跟来的。
李管家带着两个护卫来“请”她,一开始就没有留给她拒绝的权利。
经过绵长的木廊和华丽的亭台楼阁,她于靖安侯府的花厅见到了侯夫人韩氏,养尊处优的侯夫人与四年前并无多大的变化,依旧是金妆锦砌的高贵傲慢的模样。
文昔雀遵循礼节对侯夫人行礼,“见过夫人,夫人贵安。”
侯夫人垂首喝着茶,直接无视了她的见礼,文昔雀也没等着她开口,自顾自地站直了身子。
侯夫人随即重重地放下了茶盏,杯盏和桌面碰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她缓缓抬眼,很不满地看向文昔雀说:“好歹是书香门第,一点规矩都不懂,文家的教养真是不堪。”
曾有交锋,自然知道痛处何在。
辱及先人,文昔雀收敛起好脾气,针锋相对道:“行礼,是对靖安侯这个名头的表示敬意,未经夫人允许起身,是因顶着先人的功劳而刁难的后人磨灭了那份敬意,文家人更敬人品,而非只敬爵位。”
“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侯夫人顷刻间变了脸色,她被文昔雀“不识大体”的姿态气到了,吩咐左右婢女道:“来人,掌嘴。”
此番场景,简直是当年的重现,然现在的文昔雀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反应不过来,怔愣着被人打的她了,她大声喝止道:“慢着,夫人的目的是想让镇远大将军再闹一次靖安侯府吗?”
她在赌,赌凌昱珩没有跟靖安侯府和解,因李管家“请”她来的态度过于强硬,她猜测,在纳她为妾一事上,靖安侯府内部并没有达成一致。
两位婢女观察着侯夫人的神色,不敢擅自教训文昔雀。
侯夫人攥紧了手中的锦帕,冷静下来说:“你自甘下贱,他都毫不在乎地让你给他当妾了,你以为他还会护着你吗?”
侯夫人知道她的痛处,文昔雀亦是明白侯夫人的软肋,“他依旧执着于我,会不会护着我也说不准,不是吗?夫人若打了我,我只受皮肉之苦,可夫人承担得起凌府内部不和的风险吗?他从来就不是夫人能用什么‘忠孝’的链子拴起来的牛马,会为了所谓的凌府的将来贡献出他的血肉。”
“哐当”,那杯茶砸向文昔雀,虽未砸中她,茶水溅落至她的身上,污了她的裙裾。
侯夫人眼神淬了毒般地看着文昔雀,如果没有这个不入流的贱人,靖安侯府将会有一个在可控范围之内的完美继承人。
侯夫人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贱人想给我儿当妾,你忘了你跟侯府的交易了吗?你们文家人不是信奉君子一诺值千金?出尔反尔,你对得起你以你们文家的名声发的毒誓吗?”
文昔雀问心无愧地回答:“我没有违约,让他死心后离开我回到侯府,我做到了,从此再不主动招惹他,我也做到了,如今的局面,是你们侯府没有教导好他。”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侯府能出面干涉,让凌昱珩善心大发放过她,她和侯夫人的诉求某种程度上是一致的,但是她无法跟靖安侯府合作,见识过他们的手段,文昔雀早已明了,侯府中人不能相信。
侯夫人冷冷地说:“若非你不要脸地勾引他,都过去四年了,他怎么可能还要纳你?文昔雀,你祖上有些虚名,你莫要给你祖宗丢脸,我警告你,趁早断了嫁入侯府的念头,不然将来没有你的好日子过。”
凌昱珩怎么说都是凌府的人,父母在不分家,就算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头上也得顶个“孝”字,硬要分家是违法,可以上书弹劾状告他。
“忠”与“孝”,自古都是难以触碰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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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欺负哭了
凌昱珩的力气很大,手腕处被抓得生疼,文昔雀不死心地试图挣脱,反被他越抓越紧,她无奈地说:“是你母亲请我来的。”
至于背叛的话题,她没有理会,她没有什么能背叛他的。
四目相对,凌昱珩见了她的正脸,才发现她被人打了,左边脸颊微微肿起,他剑眉不自觉地皱起,不顾她的闪躲,抚摸上了她的脸。
他不悦地问她:“是谁,竟敢动我的东西。”
因他的碰触,左脸又痛又痒,文昔雀眯了眯眼,对他的说辞不可置否。
她是人,签了卖身契了也是人,不是身心都归属于他的物件,她抵抗心顿起,扭过头去,躲开他的轻抚。
“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凌昱珩看不顺眼她不配合的样子,无视着他的言行,不在乎他的想法,她真是一点都不乖。
文昔雀心里本就憋着气,被他一刺激,梗着脖子说:“我说的话,你听不进去,也不信,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了也是白费唇舌,他只是想要她顺从听话。
凌昱珩被她弄得不耐烦了,抓起了她的手,目光扫过她空荡荡的手腕时,眼神一冷,“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她不说,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她说了,也不代表就是实情,他自会调查清楚。
然后,他就拉着文昔雀往他住的东院而去。
文昔雀被他一路拉扯着,以她的力道和他抗衡不了半分,她被他带到了东院的卧房,晃神间,一条金色的链子捆住了她的双手。
金链的钥匙则在凌昱珩的指尖把玩着。
文昔雀抬了抬手,金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响声,明晃晃地在显示着她如今的地位。
威逼利诱,强力镇压,他们的手段一贯如此。
文昔雀一连被靖安侯府的两个人为难,沉着冷静在这一刻被弃之脑后,能言善辩也被眼前的困局弄得哑口无言。
她猛地抬头,恨恨地对他说:“放开我。”
她以前一直认为凌昱珩和靖安侯府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是她看走了眼,他和这府里的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凌昱珩用力握紧手中的钥匙,将她禁锢在书柜和他的胸膛之间,低头俯视着她说:“我的话你不听,你的话,我又凭什么听?”
他离得很近,浓郁的沉香味蛮横地侵入,她觉得自己身上也沾染了这股恼人的气息。
“你想怎么样?”
那对金镯,她没有戴,回家的这段时间,她就将其锁在锦盒里,一刻都没有拿出来过。
他要的唯命是从,她做不到。
他是买下了她,却不可能买下她的心甘情愿。
撑在她耳侧的手在书柜上找寻着什么,未几,凌昱珩找到了他想要的。
清香的药味缓解了压抑的沉香之味,文昔雀左脸处清爽的药膏令疼痛消散了不少。
凌昱珩随手拿起旁边的汗巾,擦掉了手上黏腻的残留药膏,意味深长地扬唇一笑道:“本侯不想怎么样。”
他退开身,坐到了书案旁的文椅上,继续摆弄着金链子的钥匙。
文昔雀摸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理智也被那股淡雅的药味拉了回来,跟他对立并没有任何好处,她低眉敛目地柔声说;“是我的疏忽,以后会时时带着将军送的金镯,还望将军不要跟我一般见识,解开链子,好吗?”
她很难摆正身份,连请求的话都少了一股低声下气,但她也尽可能地将恼怒压下,顺着他的心意来跟他商量。
眼下,除了求他,再无他法。
“不好。”
凌昱珩慵懒地抬眸,在她希冀的请求下,一口回绝。
文昔雀急了,她难以忍受这种待遇,便上前去抢他手里的钥匙,他早有预料,略微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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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也说与我听
马车徐徐,辘辘而过。
奢华马车内,文昔雀选了一个离凌昱珩最远的位置坐着,沉默不语。
凌昱珩不大高兴,他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抬手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说:“过来。”
文昔雀没动,近四年的从军之旅已是将他身上本就不多的君子气概磨灭得一干二净了,再加之在靖安侯府的那一出,她是不敢轻易靠近他了。
她迟迟不动,凌昱珩眼神一暗,咬牙道:“气性比我还大,到底谁是主子?”
泪已干,眼睛还红着,文昔雀担心他直接动手来让她听从命令,便不情不愿地挪动着,半晌才来到他指定的地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近,心却越来越遥远,他成了她最陌生的熟人。
除了让她坐过来,凌昱珩再没有别的逾距的动作,而是问她:“我母亲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打你?”
他猜到了一些,仍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文昔雀吃了苦头,这会也不跟他呛声,老实回道:“侯夫人威胁我,要我不要入侯府。”
侯夫人的威胁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只是如今她的心态和以往是完全不同的。
凌昱珩望着她脸上还未消失的红印,又说:“你不同意,她就打了你,那么,你不同意的理由,是因为卖身契?银钱没谈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文昔雀抬头,漠然地说:“将军应该清楚,同不同意,早就不由我了。”
她想同意,她能吗?她不早就是他的掌中雀,笼中鸟了吗?
凌昱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你是什么人,本侯早该清楚了,若没有那一纸契书,你大概会拿着银子带着你父亲远走高飞了,既要安稳,又要富贵,什么好处都想占着,贱女人你……可恶至极。”
那句“可恶至极”说得格外的重。
他又在骂她,受欺负的是她,被骂的还是她,文昔雀更觉靖安侯府里全是些不讲道理的人。
不多时,马车到了平息书肆,凌昱珩也跟着她下了车。
文徵元一听外头有动静,立马就出来了,买个米而已,喜鹊儿花的时辰也太多了,他担心她遇上了什么事情。
他焦急担忧的脸色在门口遇到凌昱珩后,转变成了忌惮和防备。
文徵元让女儿进门,自己拦在了凌昱珩的跟前,阻止他进入书肆。
“武平侯贵安,寒舍粗陋,配不上侯爷尊贵的身份,请侯爷移步,于前面酒楼招待侯爷,如何?”
他不想凌昱珩踏进他家半步,尤其在文昔雀明显受了委屈的情况下。
凌昱珩望着文昔雀丝毫没有迟疑地进了后院,连一句辞别的话都没有,冷声道:“不必了。”
慈悲不忍之心用在那个女人身上就是浪费,她连半点感觉都没有,保不齐,她的眼泪都是骗人的。
该死的文昔雀,他就不该上她的当。
凌昱珩不再和文徵元多做交谈,愤愤甩袖而去。
**
文昔雀脸上的红印不到半天就消了,肿也退了,大抵是那不知名的药膏药效很不错。
脸上的伤没事了,凌昱珩留给她的阴影还在。
当时她后颈处可不违抗的力道,是真的吓到了她,那种事情,今后必然是会再发生的,她还能像今日这般幸运地能逃掉吗。
给凌昱珩当妾,真正要面对的是什么,文昔雀这下是理解得很透彻了。
下月初八,成了一个令人心生恐惧的日子。
好在自那日以后,侯府再没有人来打扰她和平息书肆。
她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绣着喜服,新娘喜服已经绣完,新郎的她绣得就潦草了起来,反正绣好了也没人穿,也不被任何人期待。
这几日,文徵元已备好了红绸,平息书肆前店后院都装扮起来,钟玉铉来书肆见到的就是这已初具喜庆的模样。
来书肆的客人都是学文识礼之人,见到书肆挂上了红绸,莫约也猜到了些什么,顾及礼节,不会直接询问书肆的未嫁的女眷是不是要办喜事了,就算要问,也知会委婉地询问文徵元。
然柜台之后,一脸忧愁地绣着喜服的文昔雀,牵动着钟玉铉的心。
家有喜事,她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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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他的心声
钟玉铉疑惑于武平侯的突然出现,武将亲自出现在一间小小的书肆,似乎不在情理之中,他和武平侯同朝为官,并不相熟,也不太了解这位风头正盛的侯爷的脾气。
钟玉铉按常理,上前拱手行礼道:“下官钟玉铉拜见武平侯。”
凌昱珩大步踏进书肆,上下打量着钟玉铉,直言问道:“你是书肆的客人,还是文家的客人?”
两个“客人”看似没什么差别,实则含有别的意思,钟玉铉文官出身,对文字本就敏感,霎那间就察觉到了武平侯对他的隐隐敌意。
“下官和文伯父私交甚好,自然是文家的客人。”
他不单是为了买书而来到这里的。
钟玉铉当下就选了武平侯不乐意听到的回答,还特意加了一句。
凌昱珩走到柜台前,站到钟玉铉的对面,沉声道:“文家的客人就是本侯的客人,本侯辛苦点,代替文家人招待你这位‘客人’。”
钟玉铉听着武平侯的话,还一边观察着文昔雀的脸色,自武平侯出现,她就坐立不安且面有难色,他结合武平侯的说辞,猜到了一部分的真相。
他不卑不亢地说:“下官忝为监察御史,有监察百官之责,据下官所知,凌家并无文姓亲友,侯爷自称代替文家人,未免不妥,且文家人在场,侯爷越过主家擅自代她接待,更是失礼,侯爷虽为武将,文家确是读书人家,所谓客随主便,侯爷与下官皆是客,都该遵循主人家的习惯才是。”
钟玉铉语气很轻缓,言辞却犀利,既指出凌昱珩失礼,又明言两人皆是客,他没有资格以主人家的身份自居。
凌昱珩轻蔑一笑,一手撑着柜台,一手指着文昔雀手中的喜服,挑眉道:“本侯与你不同,看到她手里的喜服了吗?那是本侯的。”
钟玉铉闻言略有惊讶,他转头看向文昔雀,她垂目不言,嘴角紧抿,不仅没有半分喜色,反而脸上尽是些难堪之意,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严肃了神情,厉声对武平侯说:“侯爷战绩斐然,手握兵权,高居重位,在兴京城中无人能出其右,您该有的都有了,侯爷为何要逼迫无辜女子,下官斗胆,请侯爷顾及自己和靖安侯府百年名声,莫行不义之举,不然,御史台绝不会袖手旁观。”
武平侯这等兴京风云人物,他若娶妻,满街皆知,如今毫无消息,钟玉铉已然猜到了文昔雀和武平侯将会怎样的关系。
凌昱珩淡然地听着钟玉铉的义正言辞,等他说完了,才慢悠悠地说:“证据呢?这个女人有说是被本侯逼迫的?”
趁着钟玉铉犹豫着要不要跟文昔雀问清楚的时候,凌昱珩先他一步,对文昔雀说道:“告诉他,你是自愿的。”
文昔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是自愿的,可需要帮忙也是真的,当着凌昱珩的面,有太多的顾忌,至少她不能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强行请求钟大人替她出头,那样会害了钟大人的。
凌昱珩没打算就这么收手,催促道:“犹豫什么,本侯没在威胁你,只是要你实话实说,这位钟监察史管了不该管的闲事,却连真相都不知道,岂不是太可怜了?”
文昔雀被他步步紧逼,又见钟大人很是心急,无奈之下,闭着眼说:“是,我是自愿的。”
多余的话她不敢说,怕牵累钟玉铉,因为她的自愿是真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凌昱珩逼迫了她,只是,她的自愿,是在走投无路下的自愿,是为了救父亲的安危下的自愿。
“文姑娘,这话当真?”
“当真。”
钟玉铉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凌昱珩,然后跟文昔雀告辞。
人走了,书肆里仅剩下文昔雀和凌昱珩两人。
原本游刃有余的凌昱珩在没了其他人干扰的情况下,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来。
“你跟刚才的监察史很熟,所以向他求助,想要摆脱我,是与不是?”
这桩理不清的纷扰之事,钟玉铉什么都不知道,文昔雀不愿就这么把他牵连进来,她否认道:“不是,我是想请钟大人帮忙收集去年国子监岁试的考题,是将军自己误会了。”
“骗子!”
文徵元跟国子监里的先生有交情,去年岁试的考题在国子监去年的考试结束后,多半都主动送给文徵元了。
她忘了,他曾经在平息书肆住过好长一段时间,他很了解平息书肆的一切。
不,或许她没忘,她是不曾记得。
凌昱珩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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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你为了谁
文昔雀被惊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她这番动作被凌昱珩看在眼里,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莫名其妙,真的莫名其妙,她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跟钟玉铉说,他也猖狂得意地将人赶走了,为什么他还要来威胁她?
说什么要毁了她,他已经在糟蹋她了。
竹雕的笔筒被他捏碎,里头的笔也顺带全部折断了,她有一种错觉,感觉他想捏碎的不是笔筒和笔,而是无辜的钟玉铉。
至于为什么不是她自己,大概是认为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一千两是赎你出大牢,我不是背叛你,是不想你再受苦。”
不管他愿不愿意听,听不听得下去,她都必须说出来。
他应该是误会了她和钟玉铉的关系,就眼下他这不太对劲的模样,他很有可能会迁怒他人。
钟大人是个好官,她不希望他因为她的一句未说完的话,得罪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凌昱珩。
凌昱珩摊开手掌,破碎的笔筒和笔散落到柜台之上,他紧盯着她说:“你们这些书读得好,嘴皮子厉害的人是不是都以为别人都是蠢货,不用证据,仅凭你们的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和跟她相关的男人们,都不拿出证据,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的头上,他看起来脾气很好?
他好像听进去了她的话,文昔雀趁机说:“当年被你打断腿的那个人收了五百两银子撤回诉讼,你是大将军,这种事情查起来不是很简单吗?”
说起来,他的牢狱之灾是因她而起,那日她从一小巷经过,被人调戏,凌昱珩出来寻她,撞见了此景,他勃然大怒将人狠狠揍了一顿,把人打个半死,还打断了那人一条腿。
然而,小巷偏僻,并无他人见证,那宵小之辈一口咬定凌昱珩无故打人,加之背后有人要整凌昱珩,兴京县令以故意打伤人之罪将他关进大牢,还放言说要治他三个月的牢狱之刑。
靖安侯府作壁上观,京中又有不少人有意为难他,关三个月还不知道凌昱珩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文昔雀哪里能容忍那种情况。
她不忍心他被杂碎们欺辱,她不忍心他仕途无望,她不忍心他傲骨被毁。
所以她妥协了,她和靖安侯府谈条件,她违背了文家的道义,用贿赂来救出本不应该有罪的凌昱珩。
四年前,她保全了他,四年后,她却保不住她自己。
凌昱珩面无表情地听完她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说:“三年前,那个人就死了,你是想要本侯去黄泉问他吗?”
死了?
怎么可能死了,她带着银子要人撤诉时,那人精神好得很,完全不是快死的样子,难不成是……被灭口了?
文昔雀头有点疼,她赶忙又说:“还有当时的许县令,撤回诉讼的请求传达给许县令,交了六百两的息诉钱后,他才答应放人,将军也可以去查。”
凌昱珩已然是嘲讽之态,“呵,许县令两年前被调任南方当刺史,前些天本侯派出去的人回报,他已死于瘴病,你再想想,还有哪个死人是你的证人。”
许县令也死了?文昔雀心下骇然,原来靖安侯府压根就不在乎她发什么誓,她入局中,他们后续便将痕迹消抹掉,人证已亡,她百口难辩。
好不容易有了能跟他说清此事的机会,文昔雀不想就这么放弃,继续说:“几年光景,知情人全部身亡,将军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我说句不敬死者的话,那两人殒命,不就是在证明有人不想让将军知道真相,而真相恰恰是将军你如今不相信的。”
她一口一个将军,凌昱珩越听越恼火,冷声道:“说到底就是你没有证据,但你要本侯相信你,本侯说的没错吧。”
她是有这个意思,也不仅仅只是这个意思,她解释说:“将军不会完全信我,可我希望将军对当年之事存有怀疑,事情可以再调查,请不要坚定认为我背叛了将军而以此来报复我和无辜的人。”
凌昱珩眉峰一凛,左眉处的伤痕更显他的威严,他黝黑的眸子如吞噬万物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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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寻求帮助
夕阳西沉,漂浮在书肆内的霞光一点点外移,屋内暗沉起来,文昔雀点起了烛火,独自面对着空无一人的书肆。
凌昱珩后面又说了几句警告她的话才离开,她父亲多半是跟友人谈论文章谈得尽兴,被留在别人家用晚膳了。
橘黄的烛火泛着暖意,文昔雀上板闭店,冬日里的夜晚,寒风刺骨,已不会有客人上门。
关了店门,她重新回到柜台后,有着很显眼的脚印的喜服静卧在地上,她弯身捡起新郎喜服,不由苦笑,她就知道她白绣了一场。
他不会穿的,又不是娶妻,他非要命令她多绣这一身喜服,也是在有意为难她。
文昔雀轻轻拍掉了喜服上的灰尘,她曾经幻想过要给她的凌郎亲手绣喜服,等她真正绣的这一天降临,她的凌郎已是找不回来了。
她忽然就泄了气,算了,不绣了,喜服大体上其实是制好了,龙凤呈祥的刺绣她就没必要绣了。
她将金丝银线收了起来,暗道,心不甘情不愿,哪有什么龙凤呈祥,新郎喜服是红的就行,他又不会穿,就算问起来,民间亦有没有刺绣仅是红衣的新郎喜服,反正张管家送红绸来的时候也没说要什么款式。
不过,目前看来,凌昱珩是会听她解释的,因跟这事有关的人已死,少了明确的证据,他才不信。
她悬而未决的心事该想个处理的法子了,靖安侯府从中作梗,他对她误会已深,此事不澄清,她岂不是又冤枉又受难?
如果四年前的事情向他一一证实,她没有背叛他,是为了救他而不得已跟他决裂,是不是就能消除他对她的怨和恨?
凌昱珩知道自己误会了她之后,说不准就能撕毁卖身契,放她自由,如此她父亲就不用冒着身体的安危再入考场,到时候,凭着她父亲的秀才身份,她和父亲寻一个远离兴京的平和的南方小镇,就能继续过着平静安宁的日子。
可这件事仅靠她一人,只怕难以查探出靖安侯府的私隐,她得找人帮忙,思索间,有一人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翌日,文昔雀从文徵元那儿拿到了玉佩,前往城西钟府。
她走得匆匆,并未察觉,自她出了平息书肆,便有尾巴跟上了她。
**
城西钟府,钟玉铉休沐在家,听闻文家姑娘拿着他的玉佩登门拜访,他犹豫了好久,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她要嫁给武平侯为妾,还是自愿的,钟玉铉耿耿于怀,他不愿意相信她是攀龙附凤之人,文家后人不可能没有风骨。
人入了正厅,钟玉铉吩咐人送上好茶,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他没等她说明来意,自己先问了出来,“文姑娘来找本官,有何要事?”
他的自称变了,果然是介意她做了有损文家名声之事,文昔雀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她预见过这种情况,然真正发生在眼前时,还不逃不过难堪和伤心。
文昔雀起身,作了一揖,请求他道:“有一桩陈年旧事,事关冤狱和两条人命,牵连镇远将军、靖安侯府和其他兴京世家,风险极大,恕我斗胆,请问御史台可愿接下异常棘手之事?”
钟玉铉也起了身,直言说:“职责之内,不是愿意与否,而是必需插手此事,文姑娘,请将来龙去脉详细告知。”
得了这话,文昔雀感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她将四年前自己和凌昱珩的过往,以及凌昱珩的牢狱之灾,她和靖安侯府的交易全盘告知。
钟玉铉神色复杂地听完了她所有的故事,他欣慰于她的信任,心疼于她的遭遇,又对她某些不得已的举动多有感慨,他想了想说:“文姑娘只说了过去之事,对现今发生的事避而不谈,在下冒昧猜测,武平侯纳文姑娘为妾是为了报复,是不是?”
怪不得昨日在书肆的情况,他看着就觉得不对劲。
文昔雀尚有疑虑,她回道:“我不能确认,镇远将军当年也是受害者,他的情况由我来告诉您,钟大人还是避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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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花轿被毁
腊月初七,距离吉日还剩一天。
凌昱珩的手下张耘,也就是一雪居的张管家,一早就从平息书肆将新郎喜服取了回来,用裹了红绸的锦盒装着,放在了凌昱珩的内室。
喜庆的锦盒静卧在桌上,凌昱珩时不时地看几眼,他从桌前有意无意地来回走过,还是没能将锦盒打开。
焦灼之时,有人前来求见。
李管家不敢擅入,在门外说:“大少爷,属下有事禀告。”
凌昱珩让人进来,李管家和他身后一个管事装扮的人缓步踏入屋内。
李管家行了礼,随后对凌昱珩介绍他带来的人:“这位是侯府在学林巷一家银楼的孙掌柜,他听说大少爷明日在庆贺宴上要纳妾,献上一对翡翠蟠龙玉如意,恭贺大少爷双喜临门。”
银楼孙掌柜闻言上前,呈上玉如意:“小人贺喜侯爷加官进爵,红袖添春,万事吉祥如意。”
凌昱珩身边的张耘接过锦盒,说:“孙掌柜,贺礼侯爷收下了。”
事情如预料一般,李管家依计行事,状似闲聊地说:“说起大少爷的好事,孙掌柜也能沾着喜气。”
孙掌柜故作疑惑道:“这从何说起,小人哪里这样大的福气能分享侯爷的喜气。”
李管家笑着说:“孙掌柜还不知道吧,咱们大少爷纳的是平息书肆文秀才的女儿,跟掌柜是同在学林巷,怎么就沾不着喜气了?”
孙掌柜先是一喜,而后又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文姑娘,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收了钟监察史的玉佩吗?”
凌昱珩脸色一沉,李管家立马应和说:“孙掌柜记错了吧,文姑娘明天就要嫁入靖安侯府了,你莫不是看花了眼。”
孙掌柜故作沉思了一会,笃定地说:“没有,就在书肆门口赠的玉,而且前些日子,我去城西办事的时候,还见到文姑娘主动去找钟监察史,李管家您要是不信啊,可以去问问钟府附近的人家或者钟府的下人,在侯爷面前,小的是绝对不敢撒谎的。”
“这……”
李管家眼珠一转,打量着凌昱珩的神色,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凌昱珩揪住了衣襟,单手提了起来。
他连忙求饶道:“大少爷饶命,是属下的错,不该领着孙掌柜的来,让大少爷听到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凌昱珩发了怒,将人摔在墙上,厉声道:“你说谁不入流?”
“属下不入流,咳咳,是属下的错。”
李管家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趴在地上,捂着胸口道歉。
凌昱珩直接无视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出的孙掌柜,他踩在李管家的肩膀上,将半坐着的李管家踩了下去,直至李管家后背抵着地面,凌昱珩才说道:“特意挑在今天来说,也是你们算计好的?你们是认为本侯知道了她见过别的男人,本侯就不要她了?呵,回去告诉母亲,她,我是要定了,再敢派人来本侯跟前挑拨离间,下场犹如此玉。”
说着,凌昱珩将锦盒中的那对玉如意轻松扳断,扔到李管家脸上,并对别有用心的两人说:“滚!”
李管家和孙掌柜连滚带爬地走了,凌昱珩盯着地上的断玉,沉思良久后对身侧的张耘吩咐:“去查,天黑之前,给本侯查清楚。”
他还记得,四年前文徵元就不太赞同她和他在一起,也对他很一般的学文资质有所失望,从举人到监察史,都是读书读得好的,她既喜欢文人,当年的一切算什么?
她亲口所说着喜欢,她欢快地说着心悦,是一时兴起,还是喜新厌旧?
她口才了得,他从来都说不赢她,那些令他深陷其中、如今都出不来的甜言蜜语,仅仅是她的口腹蜜剑吗?
凌昱珩失神地跌坐回椅子上,撑在桌上的手肘无意间碰到了系着红绸的锦盒,他急躁地扯开了红绸,将锦盒打开。
呵……他就知道,她是在敷衍他。
什么喜服,就是一身红衣,半点刺绣都没有,她甚至连他踩的那个脚印都没有处理干净。
他都这么逼她了,她依旧不愿意听从他的话,也不想多为他考虑哪怕一星半点,他捂着左眉处早已痊愈的伤痕,如此明显,如此危险的伤痕,重逢至今,她没有问过一句,也没有关心过他一句。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他都重回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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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她入侯府(入V提示)
腊月初八,文家女出嫁。
平息书肆红绸满布,爆竹声响,文徵元宴请街坊邻居,吉时将至,靖安侯府来了人。
两人小轿,轿子并非花轿,是在普通轿子上裹了红布,悬挂了彩绸,迎亲队中,前有两人鸣锣开道,四人鼓瑟吹笙,中间小轿左右两名侍女以及媒婆随行,凌昱珩本人自然是没有亲自来。
在学林巷,毗邻国子监的街道,这样的迎亲,哪怕是给武平侯当妾室,来往的宾客里要说句寒酸,这迎亲的规格也当得起。
但宾客和所有看热闹的人群里谁也没有胆子说一句不吉利或者扫兴的话,因为迎亲队伍后头是二、三十个魁梧高大,佩戴刀剑,身着青衣腰系红布,不知是何身份的大汉。
这架势,不像是来迎亲,反而像来抢亲的。
众人心里泛起嘀咕,面上都和气地说着道喜的话。
文徵元勉强笑着应付来宾,他虽早有预料,实际上看到两人小轿时,仍免不了心里堵得慌。
他的喜鹊儿是那样的好,本该寻个良人当正头娘子,坐八抬大轿,欢欣高兴地出嫁,而不是如今这样,心事重重地嫁人。
媒婆手脚麻利地上前说着迎娶的喜庆话,事已至此,文徵元不情不愿,也还是将文昔雀扶上了喜轿。
喜轿安稳前行,轿内的文昔雀心中烦忧,她掀了盖头,外头吹吹打打的声音听得更为不安。
她环视着她乘坐的小轿,外头看不到,里头瞧着是一般的轿子,样子还挺新的,目光从轿子转回自己身上,她亲手绣的新娘喜服还算过得去,龙凤呈祥,样式合适,他看到了,应当不能挑出她什么错事来。
不知靖安侯府里是个什么光景,她也很担心今晚要如何度过,凌昱珩看着她的眼神太凶,她有些发怵。
轿外丝竹管弦之音逐渐远去,喜轿从靖安侯府的角门进入,往东而去。
**
靖安侯府正门前,车马粼粼,门庭若市,贺喜之声不绝于耳。
上门的宾客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都是备了双份的礼,一来是恭贺镇远将军封侯,二来是为了恭喜凌昱珩红袖添春,他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纳妾,有眼色的人家都能看出来凌昱珩对纳妾一事的重视。
更何况,凌昱珩平常很少和兴京城里的世家贵族走动,别说是各种宴会酒会,就是靖安侯府设宴,都很难看到他的身影,眼下有个机会能和皇上看重的将军互通往来,上门的宾客更是各种谨慎。
定远大营的将士们也来了不少,褚绍和安世钦处理好营中的事务后,同路而来。
褚绍见了凌昱珩,招呼都没来得及打,瞧见他一身红衣,稀奇地围着凌昱珩打量了一圈,笑道:“这衣裳喜庆又显眼,好是挺好的,可这款式普通,连个纹饰都没有,未免太单调了,难不成如今的兴京城流行起来这样朴素的样式了?”
凌昱珩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褚绍根本不怕他,继续调侃道:“如此喜庆的日子,你总板着脸怎么能行,吓着客人还不妨事,有军师找补,这要是吓着新娘子了,可怎么好。”
凌昱珩心情本就不好,听到褚绍的话,心情更是复杂,他没好气地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安世钦也在一旁搭腔:“都得偿所愿了,将军怎么面无喜色?是不是跟新娘子有关?给我们俩说说,兴许我能给你出个好主意。”
凌昱珩兀自端起了一杯酒,拿在手里把玩着,还警告了安世钦一句,“既然猜到了,就少打听,她有主了。”
安世钦摇头笑了笑,兄弟的家事,他的确不该插手,他是有点担心凌昱珩今日纳的那位,差点成了举人娘子的姑娘,他记得他好像还给将军出过主意来着,那日将军说的负他之人应该就是这位姑娘,他该不会无意间坑了那姑娘一回吧。
凌昱珩没管安世钦是怎么想的,他摆弄着手里的酒杯,微微抬起,又放了下去,他还没有要到借酒消愁的地步。
周围的来客们见到凌昱珩手中有酒,大着胆子来跟他寒暄敬酒,凌昱珩不耐烦应付,把褚绍推出去挡酒挡应承。
褚绍这些日子一直在定远大营练兵,将军挡了应酬,别人以为定远营都是这样的规定,直接就没来请他,他失望了好一阵子,这会儿有人送上门来给他认识,他得心应手地接过这活,自来熟地跟来客交谈了起来。
褚绍挡下了来客,倒是方便了钟玉铉,他也受邀来了靖安侯府,他绕开众人,来到凌昱珩跟前,说了句道贺的话:“侯爷,庆贺今日晋升喜,静候来年添新功。”
贺他加官进爵,只字不谈另一桩其他人恭贺的“喜事”。
凌昱珩一见来人,就已经听不进他说了什么,心里想的全是文昔雀收了钟玉铉的玉佩,文昔雀选择了这个男人,下意识的,他从腰间拔剑,然后拔了个空。
在他身边的安世钦见到这个动作就知道不妙,他立马挡在凌昱珩的跟前,陪着笑脸说:“吉时到了,快入洞房,新娘子要急了。”
又在凌昱珩发火之前,他揽住钟玉铉,带着人远离凌昱珩。
钟玉铉没注意到凌昱珩的动作,他疑惑对安世钦说:“下官还有话……”
“我是将军的军师,有话你跟我说是一样的。”大喜之日,见血就不吉利了。
两人越走越远,凌昱珩阴沉的脸色却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钟玉铉为什么会来?是来跟他炫耀,还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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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更
“自然。”苏玄歌再次微笑先比划出来这两个字后,又向苏义晨比划,“爹爹,你就放心,我一定会让别人高看我一眼,谁说女子不如男!”
南宫离、高旭达和高平善听到这时,同时挑眉了,而且还都好奇的望了苏玄歌一眼,因为她最后比划的那几个字却让他们有些更加惊奇,就是“谁说女子不如男”。
可是在他们男人眼里,女人就是在家干活的,最多就是照顾孩子做做饭罢了,难道女人也能打仗吗?
“那么,你需要什么东西,朕帮你,只要你能在一个月内训练好将士们,一切都好说的。”高旭俊同样是愣怔了半天,这才说道。
可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歌绍海再次开口了,“不可给援助,如果这样,就不是为难她了,必须让她自己。据微臣所知,苏将军当初训将士们,就没有任何资助的,是先皇特意为难的,就那样,苏将军也训练出来了,所以,这既然是苏小姐自己找的,那么一切就由她自己找。”
“苏玄歌,你认为如何?是要朕助你一臂之力,还是你自己来呢?”高旭俊其实并不想助苏玄歌,因为他对苏家还是有揣测的,毕竟,苏义晨掌握军权,对他有很大的影响。
听到这时,苏玄歌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苏义晨会被高旭俊给一声不语就关了,那就是皇帝的私心在作祟,生怕自己的皇位被人谋反了,而且苏义晨又是先皇,也就是他的父皇得力大臣,一朝君来一朝臣,只因为苏义晨手里掌握着是先皇给的,而他又不能要回来,否则会说对先皇的大臣不好,到时候,他又岂能坐得稳?
想到这时,苏玄歌点点头,“没问题,我自己来找。只要陛下下旨就行了!”
高旭俊就在要继续下去时,苏义晨突然开口了,“陛下,能否让微臣和小女再谈一谈呢?这事情关系到她的未来!”苏义晨是真正担心苏玄歌的,生怕她胡乱做了决定。
高旭俊皱眉,南宫离的声音,就在这时,悠悠的响了起来,“陛下,臣倒是觉得可以让苏将军与苏小姐好好谈一谈呢,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苏家的未来。而这个机会,也就算是给他们的补偿吧,毕竟,苏将军可是被关了一天一夜,而且还挨饿了。”
高旭俊无奈也只有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如果南宫离不说话,他实在不想破例的,可正因为是他,他不得不破例,毕竟,他的能耐也是很大的,如果南宫离不支持自己,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坐上这个位置!
“陛下,给时间谈,恐怕会……”歌绍海看到高旭俊点头要同
意时,立马开口道,没有想到高平善也插嘴了,“歌氶相,本王一直好奇,到底是为什么你要一直与苏将军有矛盾呢?可是苏将军从未得罪过你啊。”
歌绍海一听这个,顿时垂下头,他可不敢说这是皇上的命令啊,如果不是皇上,他怎么敢如此呢。可是如若真得说出来,那么皇上一定会弃卒保帅的,甚至还会说是他自己故意挑拨皇上和大臣们的矛盾,所以,他只有无语了。
“好,朕就给你们一个时辰,让你们父女二人商量,商量好之后,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
高旭俊看到歌绍海不再说话,也急忙开口道,他可不能让南宫离他们发现自己的怀疑之心,否则,对自己更加不利了,就这么一句话,也算是解了苏玄歌和苏义晨之围。
“谢过陛下。”苏义晨和苏玄歌低头同时行礼,然后两个人走出朝堂,在高旭达这个二王爷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父女二人开始说话了。
“歌儿,”看到周围没有人了,苏义晨这才开口说道,“你还是不要过于随意了,更加不要任性了。这可是倏关重要的事情,对你,是极不好的。”
“玄歌在此谢过爹爹,但是请爹爹放心,玄歌能做到的,而且一切都是很好的,爹爹不用担心,到时候,一定会让你看到好的结果,更好的宣传咱们苏家,到时候,苏家军就是一切的首脑,熙朝有咱们苏家军,都会让人羡慕而已。”苏玄歌比划道,脸上充满了自信。
自信她从未失去过的,因为失去了自信就不是她,她相信自己,未来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她绝不会改变。
“可是,你怎么训练啊,你不像为父,能说话才能训练出来,就这还有不服气的,可是你一是一个女孩,二又是一个哑吧,这两点……对你来说实在是危险啊。”
苏义晨焦急的说道,他真是不知道苏玄歌要做什么,这可不是玩笑事儿,万一真得完成不了,那就成为笑话了,到时候,她又得要去当质子,这可真是不大好啊。
“爹爹,”苏玄歌其实也是很感动,虽然苏义晨不是自己亲生的父亲,可是对自己确实很好的,而且是真正为自己考虑的,比起自己那个亲生父亲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应该是地下水道里的水。
“你不用担心我,我有信心的,而且我定能完成,这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我的心中。我这叫胸有成竹的。爹爹,你就等着我将来立功而回吧!”苏玄歌边比划边拍了拍胸口,随后又伸出手,拉着苏义晨的手,撒娇般的比划道,“爹爹,
相信我,相信女儿。女儿不会把你们害死的!因为我也是为报你们的养育之恩。”
听到这时,苏义晨长长叹息了一声,“歌儿,如若不是为父,你也不会……不如你就……”
“爹爹,”看到苏义晨满脸惭愧之样,苏玄歌又立马拉住他,比划道,“我不会离开的,离开对不起你,也会拖累你们一家人的,对我来说,那是根本不好的,更加是一个极不利的情况。”
“爹爹,你相信女儿,我自有办法的,一切的一切,我都会让它变成好事。有一句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说福祸相依,而我一定能把这坏事变成好事的。相信我。”
就在苏玄歌和苏义晨父女二人在说话时,歌绍海也在朝堂上说到,“陛下,如果他们父女二人回来,能否让他们立军令状呢?毕竟,这可是最好的时机,不立下军令状,万一她完成不了,又要说是没有给够她时间呢?”
“除了你们歌家的父子二小人,谁会如此这么做呢。”高平善和高旭达异口同声道,其实他们兄弟俩也看不惯歌绍海父子二人。明明有错在自己,却还是推卸给别人,现在竟然还要一个哑女立正军令状来,这不把人往死路上逼吗?这还是人做得事吗?
“有些事儿不得不防啊。陛下,微臣也是为陛下考虑的。”歌绍海根本不看,或者说是不敢看这两个王爷的眼神,他心虚而已。
“如若没有一个证据,而且陛下也应该清楚,女人最会的就是否认,要不就来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各种状况,到时候,又会让陛下头疼的。所以,就请陛下给……”
“请陛下放心,微臣的女儿绝不会有任何否认的。”
就在这关键时刻,苏义晨竟然带着苏玄歌出现了,顿时让全场的人大吃一惊,他们本以为苏义晨会劝通苏玄歌,让她离开,毕竟,她不是正常的人啊,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回来,可见是苏玄歌劝通了的人是苏义晨。
的确是这样,苏义晨本来还是在犹豫的,可是当看到苏玄歌提起自己才刚刚三岁的儿子,那可是他的宝贝啊,如果那么小就与他们一同而死,他们的确是对不起苏家的,更加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
“爹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可是我不能做这自私自利之事,更加不能让人笑话我把危险留给恩人,而让自己逃出一片生天,到时候,我就算是活着也是良心难安的。所以,就听女儿的,我们一定要坚持,相信我,我不会害苏家的,我是在报恩。”
就这样,苏义晨出来,并替苏玄歌说出来
这么一番话来。
“苏将军,此话可不能说出来太早,万一到时候……”歌绍海一怔,随即“好心”提醒道。
“没有万一。”苏玄歌比划道,“陛下,就依歌氶相之意,玄歌愿意立下军令状,到时候,如果在一个月内完成不了任务,玄歌可以去当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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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二更
过了许久,下水道上的动静越来越轻微,最后甚至直接消失。
普斯又悄悄地钻出下水道,最后,在保安亭中发现了这些警察,他们一动不动,有些趴在桌上,有些则用两个椅子做成一张床,躺在上面。
已经睡着了?
普斯先匍匐在地上慢慢爬过去,又站起身仔细看了几眼保安亭。
是睡着了。
他这才放开心,大着胆子的往医院里面走去。
因为这些警察的缘故,医院内部甚至比以往还要减轻了警惕,连偶尔巡逻的保安都没有工作,正在其他办公室烤火喝茶。
轻而易举的将监控室视频硬盘这些破坏,普斯便往药库走去。
无论是因为警察的保护,使他们放松了警惕,又或者这些人想用一种没有所谓的状态来吸来吸引普斯,然后抓住他。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的收获太大了。
普斯看着占据了整层货架的营养液,有些惊喜。
它没想到这个医院的营养液居然会这么多。
三十五盒,一盒五支,一支两三天,光这一个医院的营养液就足够露丝卡妮亚用一年左右。
扯来窗帘将这些营养液全部包裹,普斯便迅速离开医院,临走前还很贴心的将保安室的门锁上,免得外面的寒风吹进去,把他们冷到了。
到了白天,随着一阵尖叫。
保安亭中的警察,医院的护士医生都被惊动。
“抓到了,快快!”
“别开枪,别开枪。”
“这门怎么锁了!?”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保安亭中的警察们被放了出来,跟着医生护士冲向尖叫的地方。
小偷抓到了?是个女小偷?
跑到声音尖叫的地方时,警察们失望了。
一个护士正和其他人说着自己发现药库失窃的过程。
所有人在看到药库内的场景后都沉默了,药库内的营养液再次被洗劫一空,这么多营养液他们就没有发现。
这......这不是他们懈怠,都是,都是,都是,都是因为......这些警察!
他们懈怠了!还被小偷关进了保安亭!
不愿意承认自己懈怠医生护士们。纷纷将矛头指向了警察,这些警察也有些理亏。
想要辩解,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这次的失窃,无论对警察还是他们而言都是奇耻大辱
。
在警察蹲守和他们地盘中,居然连这么大的动作的失窃都毫无察觉。
这件事情急需有人背锅。于是这些拿着他们纳税的钱而不干实事的警察成了最好的发泄对象。
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警察走出来。在半个多小时的好言相劝,赔不是下总算将他们的怒火平息。
随后又发动医生护士找了医院几乎所有地方,却一无所获。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警察局,局长已经在医院院长的电话中知道了这件事。
“好哇好哇,纳税人的钱,是让你们来干什么的?”回到警察局,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这几个警察便当众被局长批评。
“这,太,太冷了,我们就......”一个警察讷讷的想说什么,却直接就被警察局长打断了。
“冷?能有多冷?有当年我在冻霖东临帝国打仗时冷吗?
当年,一场暴风雪,我们整个连队。几乎都被冻死了,可我们剩下的几个人还是坚持着完成了任务
我看你是安逸生活过多过久了!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都忘记了身上这身皮的职责了!”
警察局长怒声道,平时这些人磨洋工上班摸鱼,这些他都能理解,毕竟没有事情可做,也不能让他们假忙活。
但这次,真的是奇耻大辱!
蹲守在医院最后东西失去了却连偷的人样子都没有看见,还被锁在了保安亭中!
局长走过来走过去,突然转头,“听着,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我现在只要你们,你们这几个人必须要抓到小偷,不然的话......你们就回家呆着吧!”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他是一个军人,若不是因为那次行动了肺部,他也不会退役来当这个警察局长。
相比养老院一样的警察局,他钢架喜欢执行命令坚定,精干的军营。
若不是因为工资高的话,他早就已经辞职回家了,但是他家里几口人,都需要他来养活,他不得不忍受这令人厌恶的环境。
而这也是现在康斯帝国大部分人的现实写照,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却不能离开。
因为康斯帝国的企业大多出国到其他国家建造工厂,使得康斯帝国的人越来越难找到工作。
毕竟其他国家工人的工资的对福利待遇什么的要求也低。
但在康斯帝国,国家要求企业每年要交多少多少税,要给员工什么什么福利。
但商人逐利,更好
节省成本的地方,他们也自然不会呆在这里。
局长也曾想过通过改革风气来肃清警察局,但......改革改革,却发现,再改下去他的工作可能戳掉,你家人也可能受到伤害。
最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或许是老了,他变得有些感性。总想在死之前,做一个被百姓称赞的局长。
回到办公室内,局长坐在椅子上,看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照片发呆。
下水道中,普斯将一大包营养液解开,和之前偷来的营养液放到一堆。
这些营养液,足够一两年使用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这些警察在这里蹲守,这次成功了下一次就未必。
见好就收,若是贪心,把自己,陷在里面那可就不好了。
将窗帘铺在地上,把装有营养液的盒子一个一个的码起来,随后一个超大的长条包裹便出现在原地。
下水道井口太小,若弄成圆形大包裹他根本出不去,但也不能一件一件地转移,这样会增加被人发现的风险。
这件事情马上就要完结了,他也不希望横生什么波折。
正在普斯忙碌的时候,一辆大巴。正快速朝哲罗达市开来。
大巴上,加上司机,十五个肤色各异的人坐在上面。
他们来自世界各个国家,都是丙级护卫队成员。
三个黄皮肤的黄种人正在打牌,四个四个白皮肤的白种人正摩挲着枪支。不时抬起用瞄准镜,瞄准其他成员的脑袋,随后又放下继续擦拭枪支。
还有两个黑皮肤的黑种人男子,正在打磨手中的刀具,两个身材火爆的白人女孩儿,坐在一起讨论着化妆品和包包。
一个白皮肤的白种人,坐在队长丙七三九身边,正和在开车的丙七三九说着什么。
大巴车靠后一排,一个黑人男子。双眼紧闭手中拽着一个吊坠正在祈祷什么。
大巴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面容有些稚嫩的黄皮肤男孩儿。
对,这是一个男孩儿!
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正双眼紧闭,似乎正在睡觉。
但这些车上的人似乎都有些害怕他,离他最近的一个人也有三四排座位远。
这车上的人都身经百战,却怕一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就连前面开车的丙七三九也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他。
因为护卫队的选拔方法,他们实在是没办法因为这少年的年龄而轻
视他,相反,正是因为他的年龄,反而使他们充满了忌惮。
能从那个死亡之岛出来的人,从来没有这么年轻的,死亡之岛也只有恶魔才能出来......
车子在马路上快速行驶着,而普斯也终于在夜色的掩护下回到了罗达市。
七绕八绕,绕回了下水道的隔间内。
先小心地将包袱放在一边,观察隔间,这一切和他刚走时的样子差不多。
只是门板上已经开始生霉,角落甚至有一两个蘑菇长了出来。
下水道很潮湿,哪怕他用木板隔绝了下水道的臭味和湿气,但下水道毕竟太过潮湿了,若没有人时常清理的话,这些水汽和细菌便会滋生。
找来一个铁片,将这些霉菌与蘑菇铲掉,普斯这才开始清点这次的收获。
七十二盒,足够用两三年的营养液就这么到手了。
将一盒营养液放在露斯卡尼亚的头边,普斯拿起帕子帕子擦了一下露丝卡尼亚脸上的些许灰尘。
正擦着,它手一顿,“露斯卡利亚,等着我,两三年的时间内,我一定能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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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更
而这个时候,沈子轩也是格外的喜欢,直接对杜湘湘说道:
“阿姨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不得不说,沈子轩的这个夸赞,可是让杜湘湘十分的得意!
而这一天,杜湘湘又是没有去公司,带着沈子轩在家里看着动画片,吃着零食,别提多么的舒服意自在了!
而这个时候,在沈氏集团的办公室里,沈叶帆正一脸的愁绪,看着沈景琛呢。
“哥,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现在一看到那个秦雪晴,我就头疼,我真的特别的想提出分手,可是你知道吗,我只要一提,她就开始各种的撒泼耍赖甚至还给我闹什么喝药!”
听到沈叶帆这么说,沈景琛也是有些意外,随后说道:
“怎么会这个样子,你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听到自己哥哥开口问道,沈叶帆也是没有任何的隐瞒,说了出来。
之前,因为秦雪晴父母的事情,沈叶帆已经是很不高兴了,想着实在不行就分手,但是,沈叶帆也是知道的,他和秦雪晴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了,说分手,那也是有些不太现实的。
但是,最让沈叶帆觉得需要分手的,是有一天,他亲眼看到了秦雪晴和别的男人竟然在公寓楼下亲亲我我!
当时的沈叶帆就觉得自己的头上一片绿,他也是直接走上去,质问了秦雪晴。
可是,秦雪晴也是各种的哭诉解释,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而那个男人,看着沈叶帆的时候,眼镜里也是各种的挑衅,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于秦雪晴背叛自己的这个事情,沈叶帆竟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没有那种什么伤心,难过,之前简简单单的觉得有些恶心。
而秦雪晴又是各种的哭诉闹着,沈叶帆也只能这样了,可是,谁知道,沈叶帆会看到他们再一次的在公寓楼下,这下子沈叶帆可是接受不了了,一个劲的直接要求分手!态度也是格外的强烈!然而,秦雪晴就是
不同意,一个劲的拉着,沈叶帆就是不愿意分手而沈叶帆根本就不搭理她,然而就在这个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沈叶帆就收到了秦雪晴发过来的信息,说什么如果沈叶帆不能原谅她的话,那么之后他可能再也看不到了她了!
原本,沈叶帆也没有怎么在意,毕竟对于他而言,秦雪晴根本就不像是那种人,然而,让沈叶帆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沈叶帆就收到了医院发过来的信息,秦雪晴前一天晚上竟然真的是喝药了!
沈景
琛在听到了沈叶帆的描述之后,也是有些惊讶,他也不是没有见过秦雪晴的,可是在他的记忆里,秦雪晴也不像是这种死缠烂打,甚至做出这种为了不分手,各种威胁的事情的人啊!
不过,即使在这么惊讶,沈景琛对于沈叶帆也是没有任何的同情的,毕竟之前,他和沈太太可都是告诫过沈叶帆的,让他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和秦雪晴在一起的。
甚至,这个时候,沈景琛还想到了之前,自己母亲对于秦雪晴是多么的反对,而在那个时候,沈叶帆又是怎么样子的坚持!
“这个怎么说,也只能说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的了!我们之前那么多人劝你,你怎么说的,就要她,除了她,谁也不要,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怎么,就后悔了啊!”
听到自己哥哥的调侃,沈叶帆真的是一阵的头疼,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除了医院,就是公司,关键是来到了公司,真的是不少人知道沈叶帆和秦雪晴分手的这个事情。
更重要的问题是,在公司里所有人看来,秦雪晴和沈叶帆分手的原因,绝对都是在沈叶帆!他们纷纷认为是沈叶帆出了轨!
所以,这不,无论沈叶帆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那里议论啊,即使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微微的提醒了,可是奈何不了别人在背后讨论啊!
听到沈叶帆这么说,沈景琛也是突然想起了杜湘湘,这个时候,沈景琛甚至有这么一个念头,幸好杜湘湘没有和秦雪晴那个样子,她还是很有底线原则的一个女人!
而这个时候,沈叶帆继续说道:
“哥,我不行了,我最近真的是大受打击,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要被秦雪晴给烦死了,她爸妈到现在还指望着我给他们的儿子买房子,安排工作呢!他们一家真的就是吸血鬼啊!”
听到这么说,沈景琛也是严肃起来了,如果是说,这个事情,只是涉及了秦雪晴和沈叶帆的感情问题的话沈景琛是不会冒出这个头的,但是现在,秦雪晴竟然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利用她的父母,再利用沈叶帆进去他们沈氏集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这个时候,沈景琛看向了沈叶帆,很是严肃的说道:
“沈叶帆,你给我确定好了,我在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不要和秦雪晴在一起了?这一次,绝对不会改变想法的,是嘛?”
听到了自己哥哥这么说,沈叶帆也真的是眼前一亮连忙点头,说道::“确定,我真的是十分的确定以及肯定,我真的是不想要在和秦雪晴有任何的关系了,如果可以
,我真的是希望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要在看到她了!”
听到么沈叶帆这么肯定的说道,沈景琛心里也是有了想法,说道:
“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好好工作吧,对于秦雪晴的事情,我来处理!”
听到了自己哥哥这么说,沈叶帆也是松了一口气,很是感谢的,说道:
“谢谢你,喝,等到这个事情解决了,我带你去学学怎么追女生!”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听到沈叶帆说的话,沈景琛真的是毫不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沈叶帆也是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走出了沈景琛的办公室,而后看到了沈景琛的那个样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阵的忧心啊,就沈景琛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够脱单啊!
不过,沈叶帆此时也是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感情状况了!
等到沈叶帆走了之后,沈景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看一看杜湘湘了。
所以,沈景琛也是想也没有想,直接起身,拿起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去。
来到了杜湘湘家里的时候,杜湘湘正准备给沈子轩做一些好吃的呢!
“你怎么来了?”
杜湘湘看了看时间,的的确确不是下班时间啊,很是惊讶。
而这个时候,沈景琛也是故作镇定,面不改色的说道: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情,我就过来看看,毕竟沈子轩他还是很调皮的!”
听到沈景琛这么说,杜湘湘真的是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而后也没有在继续搭理他,转身去了厨房。
也许是这两天杜湘湘觉得自己做的甜品实在是太完美了,这不杜湘湘也决定挑战一下自己,所以最后决定做一份桃花酥!
首先,杜湘湘要做的就是制作油皮了。1
杜湘湘按照教程,准备了50克中筋面粉全部倒在硅胶垫上,加入15克糖粉,50克猪油,把面粉整理的中间低一些,少量多次加水,边倒水边用手抓成面絮状,成面絮后用刮板集中到一起,然后双手揉搓成团。
当杜湘湘把这个面揉成团之后,就立刻手掌用力把面团向前推长,然后用刮板刮回来,再向前推出去,再刮回来。用这样的手法反复搜十五到二十次左右,面团逐渐光滑成团,轻轻拉开看一下,面团能拉出薄膜的时候,油皮就揉好了。
接下来,杜湘湘就是把油皮面团搓成圆柱形,放入保鲜袋中,冰箱冷藏醒面一个小时,醒面的过程中面
筋会越来越稳定,油皮延展性更好。
等到之前的这一步做好之后,杜湘湘又开始准备下面的,来做油酥了!
还是差不多的,杜湘湘首先把120克低筋粉放在硅胶垫上,放入60克猪油,用左手的手掌按压成团,右手拿刮板刮起。按压到没有干粉的时候,滴入三滴红丝绒精华液,也可以用红曲粉或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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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当晚,刘夫差接到好友信息,全面了解叶谦的横空出世,确定真是九品炼丹大师。
为了感谢叶谦能够过来,刘夫差在叶家大摆宴席。
刘家上下,除了必要的侍卫之外,全部都有份参加。
即使是在守卫的人,也会在中途得到换班。
刘家上下,似乎都沉浸在了巨大的欢愉之中。
“叶大师,你看这个可还满意?”
此时叶谦和刘夫差,端坐在叶家最大的一个院子里面,院子四周摆上了数不清的宴席,中间的一片场地被空了出来,地上铺了华丽的地摊,一大群靓丽的歌姬舞姬,正在翩翩起舞。
跳出的美丽舞姿,不时有人喝彩。
本来叶谦是建议,可以直接开始炼制丹药的,但是刘夫差告诉他,先赔罪再说,并且灵材还没有准备完成,需要一点点时间。
叶谦一下看穿了刘夫差的心思,其实说是灵材没准备好,是一方面,刘夫差这样做,也是为了彰显他叶谦的崇高地位,毕竟在皇城里面,每一个九品炼丹大师,都有无数的簇拥,每一次给人炼丹,甚至都可以让皇城热闹好一阵的时间。
另一方面,叶谦也知道刘夫差的私心,那是在和皇城里面的炼丹大师,示威了。
“刘家主有心了!”叶谦笑笑,眼神看向场地中央。
“快看,小姐要出场了,听说小姐为了感谢叶大师到来,亲自要上场表演一场呢!”
“那可有眼福了,小姐的舞姿,听说算是皇城上也是有名的。”
“来了来了,别说话了。”
场地都市响起了急促的小鼓敲打声音,远处刘子源身穿薄纱裙子,还带了一个薄纱面纱,把她的容颜遮掩。
即使是看惯了刘子月面貌的人,都不仅好奇,今天的刘子月,到底是如何的美貌。
只见刘子月,一蹦跳,然后跨着小碎步,慢慢的走进场中。
场中的密集小鼓声音,被一阵轻盈的琴声,直接清音了。
随后在奇妙的琴声中,刘子月翩翩起舞,时而旋转,时而舞动腰肢和手臂。
手上的薄纱袖子,也随着翩翩起舞。
这个时候,也是知道是谁用了什么神兵,场地中央,顿时冒起了阵阵的烟尘,周围的的火光,顿时变得明灭灿烂了起来。
其中还有不同颜色火光,照射在刘子月身上,让刘子月宛如一个天宫上的仙女,在轻舞诉说。
所有人的屏住了呼吸,知道最
后刘子月离场,琴声终了,场中的呼吸声才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太美了!”
“小姐就是仙女!”
刘夫差抚着自己不长的一小撮胡须,十分满意的点了一点头,这还是他特意安排的,就是想让叶谦看看自己的女儿姿色。
炼丹大师身份高贵,如果叶谦能够看上刘子月,那自然是最好的,即使看不上,留下血脉延续,那也相当的不错。
如果真的这样,刘家可以说就有了几个巨大的靠山了。
即使其他家族想要动刘家,那也要掂量掂量一个九品炼丹大师带来的巨大影响力。
“叶大师觉得如何?”刘夫差拂须,面带笑容的问道。
“不错,刘家主有这样的一个女儿,那真是巨大的福气。”叶谦也见识过不少的女子,但是像刘子月这样能歌善舞的,还真没有几个。
并且虽然姿色算不上上乘,但是却也比一般的人标致许多。
“哈哈,有叶大师这句夸奖,那是万分的荣幸啊,来来,叶大师,入席,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嘴上这样说,但是刘夫差心里却是有些失望,毕竟叶谦的想法和他想的,相差甚远了。
“好,请!”
叶谦伸出手之后,当然不让,直接走在了前面,刘夫差跟在后面。
刘夫差也不恼,一个九品炼丹大师应该有这样的待遇。
席间刘夫差的弟弟,还有刘玉平,还有刘名图的夫人等,都已经列席做好。
叶谦过来之后,桌子上坐着的人,全部起身,直接拿起酒杯,就向叶谦敬酒。
“感谢叶大师相助,我们敬叶大师一杯!”
“感谢叶大师相助,敬叶大师!”
演戏上,刘家上下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声音还把他们头顶的树冠,镇落下不少的落叶。
话音落下,包括刘夫差在内,所有人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请!”刘夫差伸手示意叶谦也喝了这杯酒。
只是当叶谦手扶起酒杯的时候,却是看到坐在对面的刘名图,眼神里面流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狡黠。
“有问题!”叶谦一向是一个谨慎的人,即使是刚才刘夫差还有整个刘家,都为了他的到来,举杯祝贺的时候,他内心也没有一丝的波澜。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叶谦的内心可谓坚如磐石,不会轻易被这些外界的东西轻易的干扰。
“刘家主
,我不剩酒力,要不让我以茶代酒吧。”叶谦对着刘夫差笑着说道,然后把手中的酒杯慢慢的放了下来。
只是这句话听到了刘夫差的耳朵里,顿时让他有些面红耳刺,因为修炼之人,寻常酒力,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的影响,更何况修为到了他们这种高深的地步,只需要轻轻的运转修为,酒力就会被化解开。
但是叶谦这样说,却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这杯酒有问题。
他现在可不敢在质疑叶谦,而是直接直接拿起了叶谦面前的酒杯,然后把酒杯中的酒,直接倒在了地上。
“滋滋!”
酒水落地的地方,化作一阵青烟,随风散去,这绝不是酒。
“啊,怎会会这样,叶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是用同一个酒壶倒出的酒水啊!”
一边的刘名图赶紧冲到刘夫差的身边,然后着急的看着周围,似乎想要找到下毒的人。
“哼!叶大师,抱歉,这场宴席就先作罢,先请叶大师到里面休息!”
刘夫差已经完全不好意思在请叶谦在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只能是派人把叶谦请进了专门的静室里面。
这个时候,刘子月已经换好了衣服,刚到桌子边上,就有一些目瞪口呆,因为场中所有人都看向了刘夫差的方向,并且低下头。
场面静的有些可怕。
“爹,这是怎么了?”
刘子月拉着刘夫差的手臂,“叶大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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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看着灰色空间上方出现的灰色空间,楚怜在犹豫了几分钟后跳了进去。
好在她已经不是凡胎肉身,不然早就被这空间漩涡撕碎了。
出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楚怜愣住了。
因为这个世界太熟悉了,这里就是她生长的地方啊。
为了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她在这里转了一圈,同时查看了这里的空间壁垒,发现这里确实是真实又完整的世界。
走在街上,她看到了一处不一样的红色,那里好像有一些特殊的能量。
楚怜向着那里走去,发现这是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奇特店面。
它所处的位置是个时空裂缝,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
发现不寻常的她当然会进去看一眼,于是她推开门走进店铺,差点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那男人躲开后,拿着手里的“娃娃”从离开了。
楚怜看到了他手里的娃娃上有着一些能量,但她没有追上去,因为这个店铺里的能量更多。
她抬起头看着满满一屋的各种娃娃,好奇的打量着。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有着许许多多的诱惑和一些黑暗的东西,难道这里是贩卖这些东西的专卖店?
“欢迎光临……不过,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楚怜收回目光看向她后愣了一下。
在她对面的是一个圆嘟嘟的女人,她看起来很胖,但因为皮肤白皙,所以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女人看着楚怜一会儿后,眼神开始发生了变化,她有些惊讶的说:
“这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楚怜挑了挑眉,看来这人是认识她的。
“你认识我?”楚怜没有猜出女人的身份。
“呃,算认识,虽然我没见过你。可能小时候见过,但我们都不记得了。
你是,你是楚怜对吧。”女人挠着头有些疑惑的走近她说。
“我是楚怜,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死了?”楚怜毫不在意别人说她死了。
“其实在你来之前我还不知道这件事,但在你进来后我就知道你的一切了。”女人在楚怜旁边绕了一圈后说。
“那个,你可能不知道我,但你应该记得楚玉莲吧?和你父亲楚玉树同父同母的楚玉莲,我是她女儿。”女人看她一直在等着自己介绍自己,就赶紧介绍了一句。
“哦,我记得了,我那个姑姑好像确实有个女儿
。”楚怜想起楚玉树的葬礼上班出现的楚玉莲。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人,也听说她有个女儿比她小一岁。
“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这里并没有你的东西。”女人有些警惕的说。
知道楚怜是如何死的后,她也近距离检查了一下她,发现她并不是灵体,而且身上有着很强的能量,所以她开始警惕楚怜了。
“其实我就是看见这里有股特殊的力量就过来看一眼,没想到遇上了你。”楚怜面无表情的说着,她对这个表妹也是没有一点感情。
加上看见她的第一眼,她就看透了她。知道这个女人的自私、懒惰、刻薄,知道她不过是这个店铺的一个傀儡,一个被真实的世界所抛弃的人。
她虽然活着,但已经失去了人类所有的特性,也慢慢脱离了人类的生活。
“好了,你别说了,你在想什么我都能听见的。”女人知道了楚怜心里想的事情后无语的摆摆手。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什么德性,也知道自己只是这个店铺的傀儡,可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有点尴尬的。
“你还是有点本事的。”楚怜听到后说了一句就打算转身离开。
但走到门口后转过头问她:
“要不要我帮你脱离这个店铺?”
傅灵听到后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楚怜这个连环杀手,一个被处死刑的杀手会说出这样充满人性的话语。
“不,不用了。我已经习惯在这里工作了,离开了这里我还能是什么。”傅灵没有说自己是被交易给这个店铺的物品,毕竟楚怜能说出这句话,表示她能让她脱离。
可她已经不想离开这里了,毕竟在这个店铺里她可以看尽人间的所有善与恶,也能见识与普通生活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但回到现实,她想一想就觉得无趣,那种无趣的生活她再也不想经历。
“既然这是你自己选择,那我也不多事了。”楚怜看着她身上没有一点活人的朝气和向往,就知道她已经对人类的身份产生了厌恶,不会回去的。
而对于这一点,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错,毕竟她自己也是脱离了人类的身份,怎能要求她必须回归人类的生活呢。
“等一下,你会回去看你母亲吗?”就在楚怜要离开的时候傅灵叫住了她。
楚怜听到后顿了一下,然后疑惑的回头看着傅灵。
“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她应该还活着。”傅灵其实是想说谢谢她还想着
帮她脱离,所以想帮她找人。
“我自己能找到她。”楚怜明白了她的意思后说了句,然后再推开门的一瞬间又说了一句:
“我们已经是大人了,没必要还活在父母的阴影里,是时候该放开了。”
傅灵听到后愣了一下,然后她想说点什么反驳的时候出楚怜已经离开了。
她第一次忍不住从前面追了出去,打开了前面,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庄园。
“小姐,怎么了?”前面那里在修剪草丛的园丁问道。
傅灵听到后没有看向他,而是盯着远处说了句:
“不是不让你们进入这个前院吗?赶紧把门封住。”
“对不起,小姐。我只是看这里杂草丛生……”园丁还想解释什么,可他却听到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楚怜离开傅灵的娃娃店后,也确定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原来完成所有任务后,回家的通道就会开启。
可是为什么呢?谁还会想让一个杀人犯回来呢?
想到这里,楚怜忽然瞪大眼睛,冲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她跑到了一条熟悉的街道,走进那曾经生活了数年的地方。
楚玉树失踪后,她母亲虽然带着她离开了一段时间,但这个房子一直没卖出去。
但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他们家的,只是这个地方是唯一一个有楚玉树生活过的痕迹的地方。
楚怜推开没锁好的铁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子这么多年依然是这样,没有拆迁,也没改建。
看着周围其他地方的变化,楚怜觉得这里好像有点突兀。
虽然不是钉子户,但周围都改变了,唯独这里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难道是有人专门保留了它?可是谁呢?
她先是和附近的人打听了这个地方属于谁,然后又利用催眠术让那个人说出了真相。
让她没想到的是拥有这个小院子的人以前也被催眠过,想起这个地方的特殊,以及它对于他们的意义,楚怜觉得自己猜到了催眠产权人的人是谁。
“爸,你真的一直在这里吗?”楚怜低喃了一声后走进这个没什么变化的房间。
找到了“她”的卧室里的一个空间小洞,里面放了个盒子,楚怜很轻松的拨开空间小洞的掩藏拿到了小盒子。
拥有陨石力量的她很轻松的打开了它,感受到了里面的一些信息。
没错,这个盒子里装的
是楚玉树留的一些信息。因为藏在空间小洞里,所以也只有像她这样穿越空间跑来的人才能打开。
所以这是确定她有一天会回到这里了?
楚玉树留的信息也不多,只是说她迟早有一天能回来,这也表示他的拯救计划成功了。
拯救计划?难道那个灰色空间和那些任务是楚玉树弄出来的?
她父亲究竟是什么人,正当楚怜疑惑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能和这个盒子对话,于是详细的问了一下。
然后知道原来楚玉树曾经是被一个外星的系统击中并绑定,去过一些奇怪的世界完成了任务。
那种每天杀戮的生活更大限度的激发了他内心的嗜血,导致他无法回到正常生活。
所以在最后他就直接完全离开了这个世界,好好进行他的杀戮游戏,也没处理自己身后的一些事。
只是在他有天突然回来找他女儿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被执行死刑了。
楚玉树这个人内心不健全,杀戮心比较重,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的可能就是这个崇拜他的女儿了,于是便想办法找到了刚刚死去的楚怜,将她的思想移植到了一个系统里养着。
并把它投入另外一个空间,还让接入另外一个外太空的“游戏”当中去。
是的,那些世界就是一些人的“游戏”世界,但它再是游戏世界,也是真实的世界,只不过都比较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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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我出刀了。”
公孙阳自是也认出了慕容秋。
站在大夏年轻一辈顶端的人物,也就那么一些人。
不过,却未让公孙阳因此而高看慕容秋一眼。
那寒芒逼人的刀再次的举起,猛然的挥斩向了慕容秋。
这一刀,比之刚才斩杀易水寒的一刀,更加的强横凌厉。
战刀上所斩出的刀芒,散发着极为可怕的锋锐气息以及冰霜威能力量。
“好强!”
慕容秋瞳孔骤然一缩,身形也骤然的动了。
周身瞬间便是涌出了磅礴的元芒气焰,暴冲了出去,迎向了这一刀。
轰~隆!~
冰霜刀芒与慕容秋拼尽全力的杀伐碰撞在一起,产生了剧烈的能量轰鸣声。
慕容秋的身形在这一刀之下,宛若爆射而出的箭矢般,嘭的一声被劈得直接没入了湖水中,掀起了数十丈的水幕。
“接下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由望向了湖面上慕容秋所坠落的方位。
哗~啦~啦!~
数秒之后,那坠入了湖中的慕容秋恍然破水而出,身形颤颤巍巍的浮空而起。
此刻的他嘴唇发乌,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边更是带有着被湖水荤散开了的淡淡血红,模样显得尤为的狼狈。
他这般狼狈的模样,非但没有人取笑,反而各方武者看向他的目光,明显都多出了一分敬佩之色。
公孙阳的刀,有多强,场中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寒剑门的易水寒,这样的老辈地丹境人物,都被一刀给劈成了两截,而慕容秋却是挡下了。
“继续吗?”
公孙阳略显诧异的看着慕容秋,对于慕容秋能够接下他那一刀显然感到很是意外。
慕容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目光盯着公孙阳道:“拿来。”
他的这个回复,显然是不准备接第二刀了。
能够接下这一刀而不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没有必要再用自己的命来博第二根阴阳草。
“你能接我一刀,的确有资格得到一根阴阳草叶。”
公孙阳点了点头,也不废话,手中挥出一道柔和的元力,直接便是将一根阴阳草叶送向了慕容秋。
慕容秋结果阴阳草,眼中明显露出了一抹喜色,立刻便是将阴阳草收了起来。
“诸位,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了。”
慕容秋朝着场中众人,抱了抱拳,旋即身形便是飞掠而去。
湖面上那诸多的地丹境强者,没有一人对其进行阻拦。
毕竟,他是凭着自己的实力,所获取到的一根阴阳草叶。
然而慕容秋飞离这处湖泊之后不久,身形便是在半空中一阵的摇晃,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双脚落地之后,口中便是立刻喷出了大口鲜血,整个身躯也是朝前栽倒。
连续吞服了数粒丹药,这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才那一刀,若是再多一分力的话,怕是都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慕容秋挡下了那道刀芒,却是没能挡住这一道所含带的恐怖威能力量。
在他坠入湖中后,那完美融合的刀之真意与寒冰真意的恐怖威能力量,差点将他的内脏给碾压为了肉泥。
公孙阳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同是人丹境的修为,但公孙阳与慕容秋之间的差距,却是如此的巨大。
“还有谁?”
慕容秋离去后,公孙阳面色微微一正,目光再次环视八方,声音尤为洪亮的问道。
“我来试试!”
慕容秋成功的拿到了一株阴阳草草叶,给予了四方许多人信心。
一些自认为实力在慕容秋之上的地丹境强者,更是全都跃跃欲试。
公孙阳的声音落下之后,便是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
叶长空静静的浮空在哪里,没退,也没上前,他并没有急着站出来。
他知道,公孙阳斩向慕容秋的那一刀,还不是公孙阳最强的一刀。
反正公孙阳身上的阴阳草草叶,还有这二十三根。
叶长空也并不着急,在这等待中,刚好也能够看看,是否有人能够逼出公孙阳的最强一刀,他也好以此进行防备。
可随后接连的五人,却是都未能逼出公孙阳的最强一刀。
而这五名地丹境的老辈强者,反而还无一例外,皆被公孙阳一刀所斩。
这样的一幕,更是再次的威慑到了所有人。
那些被斩之人中,有好几人在实力上,都要胜过慕容秋。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并非是慕容秋有多强,能够挡住公孙阳一刀。
而是公孙阳明显低估了慕容秋的势力,所出的那一刀,也仅仅是将力量拿捏得觉得差不多能够刚好令慕容秋无法抵挡的地步而已。
五位地丹境的老辈强者被斩之后
,更是有着许多的身影都后退开了。
公孙阳此刻所展露出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此刻,留在湖泊中央这块半空区域的武者,已经只剩下十三人了。
湖泊之外,湖岸边上,特意赶来此处目睹公孙阳风采之人,却是越拉越多。
一眼看去,各处的地面、空中,都是挤满了身影,人山人海一般。
这些人,有的目睹了公孙阳从抢得阴阳草到此刻连斩五人的整个过程。
那些稍晚一些赶来的武者,听闻到身周之人的讲说后,皆是惋惜未能目睹到全程。
此刻,公孙阳身周未退走的只有十三人了,、。
而,这十三人却无人上前。
这一刻,退到了人群中的地丹境强者都明白,公孙阳在将整株阴阳草摘走之后,说出的不想在这里大开杀戒的句话,没有半点的托高成分。
若是当时,上百名地丹境的武者,共同围攻公孙阳逼迫公孙阳交出阴阳草的话,这处湖泊怕是都将会被染成血色。
“没有人再敢来试试了吗?”
等待了许久公孙阳再次的出声道:“机会,我给你们了,你们把握不住,那就没办法了,十息之内若是还没有人敢来接我一刀的话,那这株阴阳草剩余的二十三根草叶,可就全都归我一人了。”
“既然没人了,那我来。”
叶长空这时候才缓缓的踏出,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想要争的,不仅仅是一根阴阳草草叶,而是七根。
这也就意味着,他将要硬接下公孙阳七刀。
可,面对公孙阳这样踏入了人丹境极境,并且在武者真意上的极具悟性的人物,他不得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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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从巴蜀赶回曼陀罗宫,已是第二日清晨。
凤绫罗的尸体正平躺在地面上,血液已经流干,皮肤也已经变得极其灰白,水涟漪和明虚掩并肩站在尸体的旁边,而夜月则将装有凤绫罗心脏的盒子双手奉上。
白之宜身披一件白衣却略些凌乱,头发披散没有梳洗,也不着一点妆容,显然是刚听完禀报,便直接起床赶了过来。
她瞧了一眼夜月手中的盒子,在夜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是一掌挥出,一道红色掌风打中夜月的膝盖,他被迫跪在地上,锦盒摔落手中,滚到台阶之下。
夜月垂于地面的面容顿时露出惊慌,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满面疑惑和恐惧:“属下不知做错了什么!”
是她发现了什么,还是怪我扰她清梦?白之宜喜怒无常,夜月一时半会儿还真是猜不出白之宜攻击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
七小蛮飞身而下直接半跪在凤绫罗的尸体旁,翻开尸体的眼皮,看到那没有焦距的蓝色眼珠子,便对白之宜点了点头。
白之宜略微慵懒且优雅的打了个哈欠:“你胆敢背叛,本宫主定让你死无全尸!”
“属下已经成功献计除掉了凤绫罗,也加重了唐门和皇甫云之间的过节以表忠心,属下又怎敢背叛白宫主?”
白之宜原本正斜靠在曼陀罗花宝座的扶手上,昨夜与男宠的翻云覆雨令她略感疲乏,此时听完夜月的话,疲惫瞬间变作阴冷:“千面妖姬阿阮,可是你什么人?”
夜月瞬间惊住,说不出话来。
白之宜冷笑道:“虽然江湖上只传出你月圆之夜的秘密,但别以为本宫主就不知道,千面妖姬是你同门师姐。”
阮飞河是我师姐的事,只有桃花山庄的人和八大门派的几个掌门才知道,但他们为了拉拢我,即便暴露我的秘密也绝对不会引起白之宜对我的怀疑!
焦红菱,一定是焦红菱!
定是她在害我,他怨我威胁她让她没能亲手手刃凤绫罗,也怨我在龙吟碎玉上下毒反而害了她,所以她才把自己和师姐的事情告诉了白之宜。
“宫主,我若真的会为了千面妖姬而背叛你,早就投靠桃花山庄了,还会出现在这里吗?能救我的,只有宫主手中的不灭曼陀罗,属下惜命,又怎敢因她而背叛您?”
“那你又为什么没有当时就真的杀了凤绫罗,而是要跟皇甫云和凤绫罗演这么一出戏?”
“我的致命弱点已经暴露,为了自保,我就要骗过皇甫云和我那师姐,现在皇甫云
他们都以为凤绫罗没有死而是远走天涯,我就不会引火上身了。”
“你说的倒是不无道理!”白之宜轻声笑道,“但是这一次,你知情不报,自作主张,功过相抵,可有怨言?”
夜月暗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说道:“没有!”“但你莫要不悦,你还是有机会的,连皇甫青天都想得到你,本宫主又怎么会轻易舍弃你呢?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做,本宫主会看你的表现再作决定,是把多余出来的
一朵不灭曼陀罗送给你,还是毁掉!”如此温柔的一番话却是带着致命的威胁。
夜月当然知道,毁掉不灭曼陀罗,就是毁掉夜月。夜月心有百般不甘却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对白之宜的憎恨不敢表露,但对焦红菱的愤怒却愈加浓厚,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阴狠,随即抱拳沉声道:“属下愿听宫主差
遣!”
花碧倾和阮飞河一直快马加鞭不敢停歇,终于抵达京城,直奔香师府。
婢女侍奉她们喝茶静候,过了半晌,鼎鼎大名的御用香师叶礼才从皇宫回府。
“民女阮飞河。”“民女花碧倾。”
“见过叶香师!”二人异口同声道,行的也是江湖之礼。
“我等二位突然打扰,多有失礼,还望海涵!”阮飞河抱拳道。
叶礼笑着摆了摆手:“倒是希望我这香师府没有怠慢了两位女侠!”叶礼一边走到上座,一边示意她们二位入座,“不知两位女侠登门造访,所为何事?”
见叶礼虽然是御用香师,却素服优雅,彬彬有礼,阮飞河便开门见山道:“是为求布而来!”
叶礼露出不解的表情:“我这里是香师府,不是绸缎庄,叶礼也只是研香师,不懂织布!”
阮飞河便把无鱼的事告诉了叶礼,却见叶礼面露为难之色,阮飞河有些焦急道:“叶香师,若非是救人一命,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夺人所爱!”
花碧倾冷声道:“我知道这布织成一匹所耗费的时间不少,就算千金,也请叶香师看在我们救人的份上能够忍痛割爱。”
“两位女侠误会了!那匹布随着我妻子的死去,在我这里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只是这匹布,已经不在我手上了,而是在当今梅妃娘娘的手中。”
“在梅妃的手中?”阮飞河皱了皱眉,“那一定已经做成衣服了!”
花碧倾叹道:“真是暴殄天物,梅妃娘娘身娇体贵,这布就算做成衣服她也定是穿不惯的,想必今日,都已经不知道丢
到哪里去了吧!”
叶礼笑道:“并没有,梅妃娘娘得到这匹布后,只是珍藏了起来!”
“叶香师怎会如此断定?”阮飞河问道。“我因为研制香粉,常与后宫嫔妃接触,印象最深的就是梅妃娘娘了,她虽高贵冷艳,却为人素雅,虽清冷孤傲,可又十分善良感性,是梅妃娘娘感动于我和我妻子的感情
,而皇上为了讨梅妃娘娘的欢心,便问我要去了这匹布,送给了梅妃娘娘做誓情之礼。”
似乎看到了希望,花碧倾问道:“叶香师可否帮忙,去找梅妃将布求回?”叶礼无奈的摇了摇头:“若那布是梅妃娘娘直接与我索求,那我就一定能帮二位求回。只不过,那匹布是皇上赠送的,若非皇上开口,梅妃娘娘也定是不敢把这誓情之礼再
送人的,这不仅会害了娘娘,与我也有性命之忧,恕叶某人爱莫能助了!”“我们倒是可以亲自去求皇上,以桃花山庄曾经帮助皇上寻回玉玺的交情,一定不会拒绝,只是没人能够引见,进不得皇宫!叶香师,可否帮我们引见皇上?”花碧倾说道
。
叶礼点了点头,却是十分严肃:“可以,但是你们可想过后果?”
“求一匹布而已,能有什么后果?”花碧倾不解。
阮飞河也同样不解:“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救的还是圣上自己的子民!”叶礼苦笑一下,说道:“就算皇上肯不顾龙颜将布收回,或是让梅妃娘娘让布,但对梅妃娘娘来说,无论是圣上开口还是不开口,都是难以抉择的事。若是把布送人,救了别人的命却会害了自己,后宫嫔妃争宠不择手段已不是稀罕事,梅妃娘娘受宠多年,必然遭受嫉妒,被有心人有机可趁,在皇上耳边说上几句梅妃娘娘不把皇上的示爱誓情放在心上,即便是皇上的命令,日后梅妃娘娘也会失宠,梅妃娘娘失宠事小,入了冷宫事大啊!若是不让布,又是抗命又是见死不救,梅妃娘娘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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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却说此时的戴沐白,在月色下清冷幽暗的白虎殿中有些烦躁地敲着桌子。
此时的戴沐白是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呢?自然是武魂殿的事情。
原来,胡列娜早就已经回到的武魂殿,并且带回了杀神领域。这让她在武魂殿内的地位直线攀升。虽然性格变成了“女将军”性格,但性格这种东西又没写名字,表现在外的也不过杀伐果断了些罢了,正好符合从杀戮之都杀出来的情景。
因此没有人怀疑她,所以她又变成了武魂殿当代圣女,比比东的宝贝徒弟。
于是,身为圣女的她,武魂殿有什么好处自然,有花花草草散发的生物能量,有土木山石散发的磁场能量,有人与人之间散发的红尘能量………,简直可以说什么能量都吸收一点。能量的利用率简直太低,而且也没有提升契合度的能力。
于是,这边叶子萧来到自己的书房,将这篇《赤日练身法》速记了下来。吩咐胡列娜尽力多留意一下这种炼体秘术,就和胡列娜掐断了联系。
和胡列娜断了联系的叶子萧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大意了!
自己低估了武魂殿对唐昊的重视程度,也低估了无极明劲在唐昊身上的显眼程度。但凡换一个人去挑战武魂殿,没有唐昊那种能将一亿力量打成万亿的能力,都不会引起重视。
而且这要不是当初自己用胡列娜当成一步闲棋,怕是自己现在还蒙在鼓里。
想到自己的分身戴沐白,那里正在开战,这等情报自然要赶快通知一下。于是他借助心灵上的奇妙联系,打开了他们几个分身与本体之间刻意设置的心灵屏蔽,将这一段时间的记忆重新共享。
这才有了此时戴沐白的烦躁。
不过戴沐白烦躁的倒不是这功法的事,本体和分身毕竟是两个个体了,虽然一直保持记忆共享,但经历不同,思维方式也不是一模一样了。
身为一个帝王,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掌控”了。
帝王只有会掌控人心,百官才会忠诚,将士才会忠诚,百姓才会忠诚。
而天下人多是畏威而不怀德之辈,自己现在之所以能毫无顾忌地搅风搅雨,是因为自己在至少十万人体内用魂种的方式留下了“后门”。马红俊,唐三,甚至唐昊,这些人更是自己此时最能打,最有气运,最有潜力的助力。自己这么毫无顾忌就是知道,这些人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因为自己的魂种中的意识融入他们的潜意识,可能就在他们一
个愣神的时候脑海里就想起自己的好。
这就是“忠诚”,自己只要不做得天怒人怨,这种影响他们不可能发现,他们也不可能想着背叛。
这就是魂种的可怕。
可魂种的基础是自己“见神不坏”的境界,是自己修出的体内真神。现在神界的炼体秘术这么强大,不由得让戴沐白担心,神袛中是否有“见神”境界的高人。
若是自己在魂种中种下后手的事情被曝光,自己怕是顷刻之间变成众矢之的,众叛亲离。
越长越是烦躁,看了一眼书案上的奏折,不由心里一阵火起,一把将满桌子的奏折扫到地上。
“妈了个巴子的,一个小贵族刚死了老子就和小妈,姐姐,妹妹搞在一起,就因为帝国法律没规定这狗屁倒灶的事就送到我这来。”
“还有这,数万人被武魂殿鼓动反对军爵制?妈的!杀杀杀,通通杀掉,满门诛绝,男女老少一个不留!真不知道这些蠢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老子的军爵制给了你们这些人改变命运改变阶级的机会啊!这都能被人利用,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不想着翻身,活该妈的一辈子当平民!杀杀杀了,这种蠢笨如猪,容易被人蛊惑的愚民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浪费粮食!”
白虎殿中只有隐藏在暗中的二明,其它也没有别人。二明自然不会过来开导他,反而饶有兴趣想看叶子萧在这发怒。
戴沐白发泄了一番怒火,心中本来只是有些烦躁,可有时候这怒气就像那火药,平时看着和土面子一样,但碰到个点火的事情,那是一下子就着。现在叶子萧就很愤怒。
在叶子萧的心里,自己也没强迫你当兵,没强迫你去改变你自己的阶级。反而是给了你一个搏命的机会。这种情况下应该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应该知道好歹吧!
可这些信教的,脑袋里真不知怎么想的。真的是想不明白这些明明深处最底层,穷的叮咣响,还t信教的蠢笨的狂信徒的思维方式。
“唉!”
这是戴沐白在叹气,有时候真的心好累。
这时候突然二明说话了,
“听你刚才的话我想到了我很久以前一次的战斗,那时候我还是个百年的泰坦巨猿。那次我碰到的是一个百年烈焰豹,好家伙,那可是真猛!我当时都愣了,我泰坦巨猿一族百年可打万年,我就从来没见过有不超过万年的魂兽过来主动和我挑衅的。后来我才知道,烈焰豹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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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此时,那些弟子们看到黎南被他们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下手之间也是更加凶狠了起来。
一个个边打边在疯狂地叫嚣着,气焰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尽管这些弟子的拳脚,对于自己来说并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可这些人总是这样在周围不停地叫唤,也很让黎南感觉感觉非常地不爽,就像是一大群苍蝇总在耳边嗡嗡嗡地作响,让人很是厌烦。
黎南的心中只想着,罗婉琼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够离开,他才好重新出手反击!
可是,让黎南没想到的是,罗婉琼的耐性却是要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
一直过了将近二十分钟,隐藏在暗处的罗婉琼,竟然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黎南心中不禁暗忖,大姐,你这怕不是故意来捉弄我的吧?
到底是出手还是直接走人,你倒是给个动静啊!
饶是黎南的肉身足够强悍,可被这么多人围着打了二十多分钟,他也是有些扛不住了。
最主要是,他还不能让自己的肉身表现得太过强悍。
要不然,被打了二十分钟,身上竟然连一点皮外伤都没有,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所以,黎南的身上多少还是受了一些外伤,有的地方也是有鲜血流出,看上去也着实是有些凄惨了。
这时,倪振才叫停了众人。
他推开人群,便一脸得意地走了进来。
“哈哈哈,怎么样,狗东西,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告诉你,这就是跟老子作对的下场!”
倪振冷哼着说道。
黎南假装出一副无比痛苦的模样,用一种无比恶毒以及不甘的眼神看着倪振。
“王八蛋,群殴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单挑!”
不得不说,对于现在的黎南来说,想要装出这副窝囊的样子,还真是有点难度的,总觉得有些做作别扭。
毕竟,他现在的实力,有些不允许了。
“单挑?”
倪振苦笑起来,仿佛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就凭你这副窝囊样子,也配跟老子单挑?你他妈想屁吃呢!”
说着,倪振抬起脚来,朝着黎南的身上就要踹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倪振这一脚踹在黎南的身上,黎南却是陡然间抓住时机猛然出手。
“咔嚓!”
一声脆响。
倪振另一只腿的膝盖处,直接就被黎南
一脚踹断。
倪振的整条腿,顿时便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向着一旁掰折了过去。
他整个人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倪振倒在地上不住地惨叫起来。
他本以为,黎南被打了二十多分钟,必定早就已经服软了,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突然朝自己发难。
黎南的心中却是冷哼。
妈的,二十多个人打我,我不敢还手,就你一个人还敢嚣张,这特么不是找死吗!
此时,倪振挨了黎南这一脚,整个腿部都以极为诡异的方式掰折,连里面的白骨都直接从皮肉里穿了出来,简直惨不忍睹。
周围那些弟子们看到这副景象,都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忖这个王药下手还真他妈够狠的了!
“打!给我继续打!”
倪振气急败坏地怒吼。
那些弟子闻言,便再次朝着黎南冲了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只不过,因为刚才见识了黎南那一脚的手段,所以这些弟子们心里也都是有些忌惮,下手之间也都不敢太狠。
正当这时。
“都给老子让开!”
人群外的倪振一怔怒吼。
众人闻声纷纷让开了道路。
随即,便看到倪振的手中竟是已经抽出了长剑,一脸凶神恶煞一瘸一拐地朝着黎南走了过来。
“给我把这个狗东西按住!”
倪振恶狠狠地说道。
众人都很清楚,倪振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这次必然是起了狠心了!
那些弟子都很听倪振的话,全都冲了上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便将黎南四仰八叉地给按倒在了地上。
倪振拎着长剑便直接来到了黎南跟前。
“你……你想干什么?!”
黎南尽量让自己用最胆怯的口气,说出了这句话来。
“干什么?你他妈不是牛逼吗,今天老子就废了你一条腿,看看你他妈还牛不牛逼得起来!”
倪振说着,端起了手中的长剑,朝着黎南的腿上便要直接斩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黎南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阵寒意。
就算他再想装低调,可也绝对不可能就这样任凭对方将自己的腿给斩断!
黎南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罗婉琼真的不出手的话,那他就不再继续装下去了!
此时,倪振的长剑撕破空气已经斩落下来。
三尺!
两尺!
一尺!
那剑锋距离黎南的腿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袭到跟前。
黎南的心中不禁暗骂,妈的,不会吧,罗婉琼竟然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砍断腿吗?!
此时,那剑锋已经距离黎南的腿越来越近,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
黎南心中一横,妈的,不管了!
既然那个女人没打算帮自己,那就只能靠自己出手了!
随即,黎南心念一动,体内凝聚的力量立刻就要爆发出来。
可就在黎南准备爆发的前一瞬,却只听“嘭!”地一声破空之声传来。
与此同时,一把通体白色,如同白玉一般的长剑便已经突破了音障,直接袭到倪振的跟前。
不等倪振反应过来,便只听噗嗤一声闷响,倪振的整条手臂,竟是从中间直接就被斩断下来!
半条手臂,连通手中的长剑,直接就掉落在了地上,鲜血喷溅而出!
“啊!!”
倪振再次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直接抱着胳膊躺倒在了地上。
今天的倪振可谓是凄惨到了极点。
先是被黎南踹断了腿,现在又是直接被斩断了手臂。
即便是不死,他今后的武道之后,也是彻底宣告结束了!
周围众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脸上全都是露出了惊恐之色。
“苍雪剑!是罗师姐!!”
人群立刻就有人认出了那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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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千阳真君从慕容珠口中爆出时,虹央仙子心中微微挑动了一下。
千阳真君是圣华联邦当世第一人,不过已经有接近两百年没有露过脸,传言一直在闭关。
虽然圣华联邦有总统有议会,但这些不过是表面上的联邦最高权力机构。
真正掌控圣华联邦的是那几位化神修士,而千阳真君是联邦境内本土第一人,化神后期修士。
总统也好,议会也罢,最终都得看化神修士的脸色。
事实上,大多数情况下,联邦的化神大能是不会参与政事的,要么闭关要么云游四方不见踪迹。
化神在黑狱星算不上顶尖修真者,但在联邦那是近乎于神一般的存在。
虹央仙子没想到,远在黑狱星上的千阴门会对圣华联邦如此了解,这让她感到很意外,同时脊背有些发凉。
毕竟在联邦内知道千阳真君的人都不是很多,只有高层才知道。
千阴门显然很清楚谁才是说的上话的人。
虹央仙子对慕容珠所说的给千阳真君一件物品,不由得产生几分好奇。
“我一定会把话带到。”虹央仙子看着慕容珠点头道。
“那好,我就不打扰仙子休息,三日之后还请仙子随我一起参加天峰交易会,到时候仙子也可以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物品。”慕容珠轻然一笑,转身而去。
看着慕容珠离开,虹央仙子心中波澜起伏,千阴门到底在搞什么鬼值得深思。
她们究竟在图谋什么?
虹央仙子心中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
魔宗的扫荡还在继续着,不过势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缓下来。
如此大规模的搜索,蚩况依旧没有找到关于温木延的半点消息。
阴司族特使魔蟒,五天前按照约定来取魔珠,自然空手而归。
魔蟒大发雷霆,将蚩况骂了狗血淋头,差点动手将其灭杀。
五日之后,魔蟒再次降临魔宗禁地封魔窟,蚩况单膝跪地,短短几秒时间,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蚩况心中忐忑,这次事情没办好,阴司族极有可能对自己失去耐心。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的小命就不好说了。
若是魔蟒对自己下杀手,蚩况已经做好了拼命准备,但能有几分把握逃出魔蟒之手,蚩况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蚩况,王子殿下对你这一次的失手非常恼火,若不是我在王子殿
下面前极力保荐你,你已经被抹除了。”魔蟒俯视着蚩况沉声道。
“多谢魔蟒上尊抬爱,还请王子殿下息怒,请再给蚩况一些时日,让蚩况将功赎罪。”蚩况低头抱拳道。
“既然没动你,不就是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吗?”魔蟒声音空洞无方,他就站在蚩况面前,但后者却完全听不出来声音是从哪里传入自己耳中的。
“还请上尊明示。”蚩况赶忙道,心里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好歹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王子殿下虽然饶恕了你,但对你的办事能力有了怀疑,决定派我来协助你寻找魔珠,另外王子殿下觉得黑狱星被天峰老祖霸占太长时间,该是更换主人的时候了。”
魔蟒接着道。
蚩况低着头的目光里闪过惊色,阴司族要动天峰老祖?
合体老魔有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动的。
蚩况自然不会怀疑阴司族的实力,这个在冥域四大冥国九幽国中的超级鬼族,族内有着魔王级冥鬼恐怖存在。
合体修士在魔王面前也撑不了一招,魔王相当于渡劫修士。
但是,阴司族虽然厉害,但是他们并不能肆无忌惮的出入灵界。
黑狱星因为空间混乱,灵气混杂,死气也有,导致这里引发九天元雷的概率极低。
这也是为什么魔蟒可以不做任何掩盖手段便能出现在魔宗禁地的原因。
当然魔宗禁地封魔窟之中也有封印魔阵,具有极强的隔绝效果。
魔蟒按照冥域的划分,属于魔将这一级别的存在,相当于炼虚巅峰或者合体初期修士。
比起李道冲在幽魔星上遇见的那些魔人来还要高上半筹。
在蚩况的预判中,魔蟒的实力应该可以与天峰老祖一较高下。
可是即便在黑狱星这样的混乱法则世界之中,魔蟒依旧无法长时间的暴露在空间内。
因为他身上的魔气太过浓烈,长时间暴露还是会引来九天元雷,又或是让混乱的法则空间彻底崩塌引发空间乱流。
所以阴司族在强大,没办法现身又有何用?拿什么对付合体修士?
“上尊大人,您魔体尊贵,怎能在黑狱星上久留?”
蚩况这话表面上是在恭维讨好魔蟒,其实是在拐弯抹角的问魔蟒,他如何解决法则冲突问题长时间逗留黑狱星。
魔蟒眼色一眯,“哼,想要久留,方法有很多,只是消耗会比较大,你们人族真以为冥魔无法出现在灵界之中吗?”
说着魔蟒身上的魔气迅速减弱,威压也消失不见,蚩况只觉身上一松。
不过数秒时间,魔蟒身形缩小了一套,比原来瘦弱许多,始终缠绕在他肩膀上的那条黑蟒化作一条三寸小蛇钻入耳洞之中消失不见。
魔蟒身上的魔衣消失不见,换成一件修真者之中炼体者最喜欢的武服款式。
除了那张脸稍稍有些阴郁之外,已经看不出与人修有什么不同。
这时,魔蟒身后空间裂开一道缝隙,走出三名魔人,若是李道冲和落樱纱在场一定会觉得眼熟。
这三名魔人正是前往幽魔星捉拿落樱纱的三人。
在幽魔星上一共是四名魔人,不过魔刀被李道冲设计巧妙击杀,剩下的三人,飞廉、黑莲和巨汉被抵挡在灵子星石后面。
后来三名魔人因为身上隐匿魔气的装置时限已到,不得不返回冥域。
蚩况从依附冥域开始,从头至尾他只见过魔蟒,其他谁也没见过。
至于魔蟒口中的阴司族王子殿下,那只存在于蚩况的想象之中。
“飞廉,见过魔蟒大人。”三名魔人为首的黑袍男子一出现立刻对魔蟒施礼道。
女魔人黑莲和巨汉也跟着施礼。
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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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现在看到了吧,这便是我们药王堂的风格!!”
黎南环顾周围,掷地有声地冷喝道。
“嘶……”
那些红螺会的打手们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满是骇然之色。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之前一直软弱好欺的药王堂这边,竟然会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狠人!
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他们的巴哥给一脚踹成了肉泥,当场毙命!
这般手段,未免也太强悍了一些啊!
不只是这些红螺会的人,连卢江海跟卢江山他们,此刻也全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彻底震撼到了。
三年没见,他们的南少爷,依旧还是如此地牛逼!
南少爷,还是那个南少爷啊!
此时,那些红螺会的众人,全都是呆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
只有刘傲的脸上,此刻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哈哈哈,有意思,看来你们一早就找好了帮手啊!怎么,是觉得自己能够与我们飞星门为敌吗?!”
刘傲的冷笑中,透露着一股恶毒与威胁之意。
听到这话,卢江海与卢江山的脸上,都是露出了一抹紧张之色。
他们当然也希望自己南少爷能够把这群混蛋全都给干趴下,可是他们却也清楚,眼前这个刘傲乃是来自于真武界的顶级高手。
而且,对方背后站着的,还是一整个真武界的庞大宗门,能量简直是难以想象!
卢江海他们只担心,若是真与对方撕破脸,那不只是他们,连同南少爷也要跟着他们遭殃啊!
一念至此,卢江海便要开口,想要跟对方和解。
只不过,不等卢江海开口,却只好听黎南率先直接说道:“那又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让你们觉得有资格与我们药王堂为敌呢?”
“什么?!”
刘傲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竟然如此狂妄,在自己搬出宗门的情况下,竟然还敢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小子,你胆子倒是不小啊,竟然连我们飞星门都不放在眼里!”
刘傲面色凶狠地说道。
黎南冷哼一声,“区区一个真武界的三流宗门,也配让我放在眼里!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
刘傲顿时怒火中烧。
他们飞星门好歹也是真武界东洲数得着的宗门了
,位列真武界三十六强宗之一!
可是如今,眼前这个小子竟然敢说他们飞星总只是一个区区的三流宗门,这简直就是对于他们飞星门的最大侮辱!
这让刘傲这个飞星门的真传弟子,如何能不怒!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今天,我便让你知道我们飞星门的厉害!”
刘傲说着,一步踏出,整个人顿时便裹挟着强大的气势,直接朝着黎南轰然而去!
只见在他的脚下,瞬间有无数的星光乍现。
刘傲整个人顿时便脚踏星光,整个人几乎瞬间,便已经袭到了黎南的面前!
与此同时,一股精纯的真气从脚底直贯全身,最后在刘傲的拳头之上瞬间激发。
“轰!”
一声巨响。
只见刘傲的拳头之上,无数耀眼的星光乍现。
所有的星光凝聚在一点,朝着黎南便轰然而去,所过之处,简直就犹如被彗星撕裂的苍穹一般,竟是都燃烧起了一道火焰,威猛至极!
这乃是刘傲宗门中的最高拳法,飞星拳!
刘傲自信,这一拳之下,对方绝对再无任何活路!
“我的天!”
一旁的卢江海卢江山他们看到这一幕,顿时都是一惊,尽管他们都不是武者,可是也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刘傲这一拳之中的威力,究竟是有多么地恐怖!
“药王,小心啊!”
卢江海卢江山二人同时惊呼出声!
而此时,黎南看着刘傲那裹挟着万千星光而来的一拳,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华而不实!”
黎南冷哼一声,同时一掌抽出。
“嘭!”
一声巨响。
刘傲整个人,竟是直接被黎南这一巴掌给生生地抽飞了出去。
而他那看似威猛的飞星拳,连带着那裹挟的万千星光,瞬间消散于无形。
黎南这一拳,暗淡星光!
刘傲整个人向后一直飞出了数十米远。
最后“轰隆!”一声巨响。
刘傲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他开来的那辆保时捷超跑之上。
整个超跑,瞬间被砸得变形,刘傲深爱的爱车,几乎瞬间报废!
而刘傲本人,也不比他的跑车好到哪里去,整个人浑身的骨骼几乎寸断,此刻如同死狗一般,镶嵌在了车里起都起不来!
这一下,在场众人一个个惊得眼珠子都
快要掉在了地上。
那些红螺会的人没有想到,他们旺爷花大价钱请来的高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直接被对方一巴掌ko。
卢江海卢江山他们,此刻却是欣喜若狂。
原本,他们以为对方是真武界的高手,自己南少爷与对方交手,只怕是要吃大亏的。
可是如今,他们才终于知道,自己着实是太小看了自家南少爷。
自家南少爷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的多啊!
一时间,卢江海卢江山他们顿时激动得热血沸腾,自信心爆棚。
“药王牛逼!”
“妈的,看你们还敢还敢找我们药王堂的麻烦!这他妈就是你们的下场!”
卢江海跟卢江山两个人冲着那些红螺会的人疯狂地叫嚣了起来。
这段时间一来,这兄弟俩人简直是被红螺会的人给压得抬不起头来,简直跟孙子一样。
而如今,因为南少爷的回归,这兄弟俩人,终于能够抬起头来,重新做人!
那些红螺会的弟子看到眼前这一幕,哪里还敢有任何的久留,一百多号人扔掉了手里的棍子,直接就要落荒而逃。
可就在这时。
“我有说过,让你们离开吗?!”
一个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幽幽响起。
此言一出,那些红螺会的弟子顿时便如同是被施加了魔法一般,同时全都吓得呆立原地,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随后,这些红螺会的打手们,再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全部跪倒在了黎南的面前。
“药王饶命!药王饶命啊!!”
一百多号打手,同时朝着黎南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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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就这样,江流沙在门边坐了一夜,从满是繁星看到朝阳升起,可以清晰的听到镇子里的鸡鸣声。
“她怎么样了?”老先生此时也已经起来了,从卧室中走出。
江流沙急忙站起,浑身酸痛无比,好在自己的伤口并不严重,昨晚一夜都只为江圣雪祈祷了,连自己的伤口都忘记处理了。
缓缓地走向皇甫风:“皇甫风,圣雪表姐还好吧?”
皇甫风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的可怕:“我一直都在试探她的脉搏,虽然一直都不稳定,但是现在还算平稳!只是为什么她没有醒过来?”老先生走过来,也为江圣雪把了把脉,看她苍白如雪的面容说道:“这姑娘也算命大嘞!被撕咬成这样,还有呼吸尚在,实属不易了!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一旦醒过来
,一切就会安然无恙了!”
“老先生,她的腿……”皇甫风的视线停留在江圣雪的腿边,却又有些慌张的移开。
“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些皮肉罢了!新的肉会再长出来的,只是,不仅她的腿,恐怕就连她身上的所有伤口都会留下疤痕的!”
皇甫风满是自责的低下了头,却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什么疤痕不疤痕的,只要命还在就好!”
“你们现在应该带他去找个更好的郎中,我先给你开些药,要每天都更换,防止伤口溃烂!”老先生说道。
“谢谢你,老先生,我这就带我娘子离开!”皇甫风起身站起,却突然一个踉跄,还好被江流沙及时扶住。她知道,皇甫风在江圣雪的石床前,跪了整整一夜。
皇甫风甩开江流沙:“我没事,走吧!”说完,便小心翼翼的抱起江圣雪,生怕她再受到一点伤害。
“圣雪的伤口经不起颠簸,直接骑马恐怕会让伤口再一次撕裂,我们必须要找辆马车。”果然,经历了一夜的心理折磨,皇甫风又恢复了他的淡定。
江流沙四处看了看:“交给我吧!”说完,便跑远了,大概是去看哪里能找到马车了。
江流沙走后,皇甫风淡定自若的神情终于变得悲伤起来,他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江圣雪,心里比小时候奶娘死去的时候还要难过:“江圣雪,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江流沙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只见她坐在车夫旁边,也是一如既往的冷傲。
“皇甫风,快上来吧!”说完,便率先进了马车。
随后,皇甫风抱着江圣雪,也进了马车。
马车的颠簸相对于骑马来说
,要轻上许多,再加上皇甫风抱着江圣雪,所以对江圣雪的伤害已经降到了最低。
一路上皇甫风都低头不语,江流沙说道:“皇甫风,你是不是不敢回江家堡了?”
“又被你看穿了!”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伯父和伯母,因为伯父信任你,所以才放心的让圣雪表姐跟着我们一起来,却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皇甫风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带着圣雪回江家堡,他们怎么惩罚我都成,只要圣雪能醒过来就好!”
日落之前,马车终于抵达到了江家堡。
守门人的一声欢呼,很多村民便都从家里走了出来:“姑爷取回给夫人用作药引的蛇牙和狼胆了!”
“不愧是姑爷啊!”
江流沙先下了马车,带着一身伤,但却高傲依旧,没有人敢大声说话,都只是小声的议论着。当皇甫风抱着江圣雪下来的时候,全场都是鸦雀无声,似乎大家不能接受这样的场景,他们想象中的场景,应该是自家小姐江圣雪带回给夫人常乐的药引而兴奋的一直在
笑,对着所有的百姓高呼我们回来了!
可是,她却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在皇甫风的怀中,身上包着一块白色的绒被。
已经开始有人小声的哭泣了。
皇甫风抱着江圣雪一路前行,只觉得那些哭声和议论声很刺耳,也很揪心。
“姑爷的武功不是很高吗?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小姐?”
“真不明白为什么殇婆婆只让皇甫风亲自去取,若是让表少爷和五大高手去了,小姐也不会出事了!”
江流沙瞪向那些说闲话的人,果然,所有人都害怕的闭上了嘴。
“我们已经尽力了,皇甫风,伯父不会怪你的!”江流沙安慰的说道。
高楼之上,江池双手背后俯身遥望,旁边站着向来形影不离的五大高手。
皇甫风抱着江圣雪,抬起头只望了一眼,便看到江池的身子在发抖,就像自己第一眼见到江圣雪被狼群撕咬躺在地上的状态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寻求江池的原谅,恐怕,也得不到他的原谅了。
江池没有丝毫的犹豫,便从高楼之上飞身而下,降落在皇甫风的面前,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皇甫风的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隐隐浮现。
江流沙惊呼一声,急忙说道:“伯父,姐夫他已经尽力了,
而且现在表姐已经脱离危险了!”
“哪轮得到你来说话?”江池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流沙,然后从皇甫风的手中硬是将江圣雪抱了过来,冷冷的说道,“皇甫风,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皇甫风低着头,没有勇气再去看江池的眼睛。
那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此刻的江池,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慈祥,变得冷漠至极。
“对不起,爹!”
“你就是这么向我保证的吗?你就是这样答应我的吗?你说会让圣雪毫发无伤,可是现在呢?她不仅全身都是伤,还昏迷不醒,我说过,若是带伤回来,我不会饶了你!”
皇甫风缓缓地跪了下来,似乎在内心深处做了一番心理斗争,一向冷傲的皇甫风,一日之内,却为了江圣雪跪了两次,江流沙是又心疼又难过。
“只要圣雪平安,爹怎么罚我,我都没有怨言!”江池隐忍着就要爆发的怒火:“怨言?你还敢有怨言吗?你想跪是吧?你以为跪着就能让圣雪醒过来是吧?那好,你就一直跪着吧,跪到圣雪醒来,否则,我江池,绝对不
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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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墨水?一支笔?”
方元心中略一思索,登时就明白了,郭北村的这件诡物应该就是一支笔,一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平平无奇的毛笔。
这个毛笔甚至还有些破旧,就是丢到路边上,只怕都不会有人去看一眼,没想到竟然是一件拥有强大力量的诡物。
而面前的这个漆黑鬼物,被那女鬼称作墨鬼的家伙,应该就是那支笔画出来的,用一滴墨水,就画出来一只看起来实力不俗的鬼怪。
更加可怕的是,按照这女鬼所说,眼前的这一只墨鬼,在这诡物的领域当中,真正拥有了不死的特性。诡物不灭,则眼前的鬼物不死。
若是如此的话,他该怎么办?
方元心下沉思着对策,但是那墨鬼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发现行踪被叫破之后,直接就朝着前方的猎物扑了上去。
墨鬼的攻击方式很是单一,没有任何鬼物的阴损法术,也没有任何的武功章法,反而像是街头打架的痞子一样,就那么直直冲了上来,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但是到底是诡物演化而生的鬼物,速度几乎已经到了正式武者的极限,力量不知道,但是看对方奔跑之中带起来的气势,就知道这个家伙的力量只怕也是极强。
方元沉声吐气,筋骨轰鸣,浑身气血再次暴涨。
碎玉拳运转,双拳猛地就朝着来袭的墨鬼的破绽攻了过去。
轰!
却不想,那墨鬼的拳头在空中瞬间就改变了方向,直直攻向了方元的拳头,随即一人一鬼双方的拳头就狠狠的撞击到了一起。
轰隆巨响之后,一道气浪随之冲击而出。
“果然,气力比之寻常的极限的正式武者还要强出很多,换个其他的正式武者前来,即使气血在如何爆发,只要敢和这个鬼物硬碰硬,那么最多也就能够撑个几招,必定就会打散气血,败于此鬼之手。”
一次交手,方元直接试探出了对方的底细。瞬间就在脑海当中思量起作战方式来,此鬼力量惊人,不适合硬打硬,而且鬼物的速度也同样迅捷无比,在刚才的那种情况都能够迅速变招成功。
这样想要凭借速度取胜,也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方元思索的瞬间,他又和那墨鬼相互对攻了数招,很快又摸清了一点。
那就是这鬼物在寻常情况下,速度和他相差不多,但是如果方元的攻击要是能够攻击到墨鬼的身上,那么墨鬼变招的速度就会直接提升一大截。
如此临阵反应
,亦或者是这鬼物的某种天赋。让方元即使能够察觉到墨鬼浑身上下处处破绽,也无法攻击到它身上,也无法对它造成什么伤害。
反而还让自身因为和对方的互相攻击,被那一拳拳的巨大力量,给打的浑身上下气血不稳。不过,到底他的武道根底不时这个世界的,所以即使如此,还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还是能够支撑。
“以快打快,如果我更快,超出它的反应速度,应该就能够打到它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这个诡物笼罩的空间当中,在现在的这个时段当中,这里的力量上限被限制在正式武者的极限,甚至符箓等等符师的手段也在限制当中。
所以,这个墨鬼的实力应该也是被限定在这个范围当中,否则直接来一个实力更加强大的鬼物,不就能够轻易的将今日进来的人都杀掉了吗,又何必派这么一个墨鬼前来。
想通此节,方元瞬息之间身体就做出了一个奇异的动作,浑身筋脉骨骼拉起,好似一张紧绷的大弓,随后绷直到极限,一条条血管好像莽龙一般攀附到了方元身上。
“杀!”
随后好似到了某种极限,他暴喝一声,
浑身异状迅速消失,一股股热气竟然不受控制的从他身上冒出,这是一瞬的爆发的力量太大,他的身体已经全然无法锁住一身的气血,才会丝丝缕缕的热气冒出。
在这瞬间,方元的拳头已经从青色蒙上了一层血色,随后狂猛爆裂的一拳的就猛地攻杀而出。
一瞬间,气浪轰鸣爆炸,剧烈的冲击力量直接就在空气当中拉扯起了一条巨大的气龙,悍然的向着墨鬼撕咬下去。
“想不到,此人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的厉害的攻击,这一下只怕是真的能够对那墨鬼造成足够的伤害。”
被女鬼的附身的兰香,看到方元爆发的样子,也忍不住的掩口惊呼。
作为这个诡物密境当中的厉鬼,她的出现虽然巧合,但是却也受到了诡物的影响,她的前身虽然只是各普通的乡村农妇,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早就不知道在这个诡境当中生存了多少世间了,这期间,自然是见识了诸多的武者符师,所以对于这些人的境界战力有着极为深入的了解。
所以,她一下子就看穿了此时这个青年所爆发出来的恐怖力量,这一股力量已经超越了正式武者达到了武师的程度,偏偏这一股力量是方元自身拥有的力量,并不是借助外物或者道具才拥有的力量,所以他能够将之全部发挥出来,而不用担心受到诡境的压制。
这一拳,墨鬼接不住。
兰香瞬间就分析出来结果,但是她的脸上表情在初始的震惊之后,就变成了浓浓的可惜。
即使这一拳打伤了墨鬼,甚至将之打爆,但是墨鬼可是几乎不死不灭的存在,即使被打伤了形体,甚至被扭下头颅,砍成几半,挫骨扬灰,都没有办法真的将此鬼杀死,不消片刻,一个完好无缺的墨鬼,就又会追上来。
如此循环往复,即使你能够杀了第一个墨鬼,杀了第二个墨鬼,甚至杀了第三个墨鬼。
但是随着墨鬼的不断复生前来,因为那件的诡物的影响,实际上墨鬼的实力也不会不断的增强,很快就会超越武者极限,进阶武师,甚至在武师的道路上仍旧能够走很远。
所以,方元表现的虽然让人惊叹,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杀死在这里。
墨鬼的脸上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再无其他事物,所以它不会说话,甚至没有丝毫的感情存在。
即使面对如此强横的一拳,它的眼神仍旧像是一汪死水,一样没有变化。
当即,一拳就迎了上来。
轰!
两只拳头再一次撞击到了一起,这一次再也不是平分秋色。
方元那势若万钧的一拳,片刻就轰碎了墨鬼的手臂,余势不减的狠狠轰击到了墨鬼的身上。
这一下攻击,果然石破天惊。剧烈的风暴终于炸裂,四散的气流轰隆隆的向着四面八方吹拂,已经被踩踏的破碎不堪的地面,上面的碎石土块也被这一股劲风生生刮掉了一层。
墨鬼遭此重创,整个上半身上面,中拳的地方,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已经能够看到里面尽是黑色粘稠液体,正从那坑洞当中涌出。
胸口贯穿,寻常的人如果受到如此伤势,早就要被打死了,就算是鬼物妖怪,如果受到如此攻击,轻则就要被打散身形,重的话,甚至就算是打的魂飞魄散也不在华夏。
也就是墨鬼,这等诡物造物,才好似没事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
方元喘着气,双目紧紧的看向了那诡物的胸口,只见那本来被洞穿的胸膛,此刻里面流出来一滴滴的黑色液体,这些黑色的液体好像活着一样,直接就开始修补起这个巨大的伤口。
不消片刻,墨鬼的胸膛肉眼可见的修复好了,随后那一双鬼眼,又满是死气的盯着方元。
“没有用的,这个墨鬼可以无限重生,而你又能打出几拳呢?我能看的出来,你现在使用的招数,显然是某种激发
潜力的禁招,想来肯定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吧,如此招数,绝没有人能够一直使用,所以你一旦力竭,必然就要虚弱,到时候墨鬼轻轻松松就能够杀了你。”
‘兰香’脸上又挂满了诡笑,她笑呵呵的看着方元,嘴巴当中不断的打击着方元。
如果换一个让你,面对如此情况,只怕就要真的如同‘兰香’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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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虽然大师输出不高,但是法防一流,圆疏真尊打了半天,空明大师衣角都没乱一下。
而且每次过完几招,空明还会耐心用佛法感化一下对方。
“圆施主,佛曰心静则万物为静。一切纷争不过眼前云烟,放下好斗之心,方可心中无尘。”
“滚!”
“圆施主,气大伤身,不如贫僧传你一套梵音静心真经如何?”
如何你妹!你别来烦我,我心静的很。
圆疏真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气哦~打又打不过,甩又甩不掉,还TM那么烦人。
“圆施主。。。”
“闭嘴!”圆疏真尊深吸一口气,实在是不想面对这个和尚浪费生命。他怕再和他待下去自己会发狂入魔。
“我不去了还不行么?不去了!”
“圆施主。。。”
“不要跟我讲话,我想一个人静静。”
“圆施主。。。”
“都说了闭嘴,我不做城主府供奉了还不成,我现在就离开。”
“圆施主。。。”空明话还没来的及说,圆疏真尊已经快速闪身朝不知道什么方向奔逃而去,反正不去临阁城就对了。
“哎~圆施主怎么那么急躁,贫僧只是想说贫僧信你的话,贫僧想回去准备做早课了。哎~到底是道心还不够稳重啊。”
摇了摇头,空明转身在虚空中划开一道口子,直接跨空来到萧玉舞的小院客房内。
而城主府那边,高显站在城主府门口很是绝望。
夜明已经到了城主府上空“那个叫楚怜儿的,她人在哪?”
夜明直接点名要人。下面人群一片安静。
“你们玄清宗不要欺人太甚。要我们交出我娘,不可能。”
高显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毕竟夫妻几百年虽然恼她,但还不至于要放弃她。可是眼前这情形显然就是他想保也保不下来啊。
而一边的高斐听到夜明的问话,直接跳脚了。
“斐儿你给我闭嘴。”此刻高显发现自己太纵容这个孩子,让他都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呵~你就是那个妄想拐走我徒弟的男人嗯?修道之人已有师承的,什么时候轮到娃娃亲来做主。道侣之事都需要师尊首肯才行,这一点你们难道不知道?”
夜明撇了下方高斐一眼,越看越不顺眼,就这样没脑子的人还想拱他们家小白菜,不知所谓。
抬手一挥,
地上还想回嘴的高显被狠狠拍飞,撞在城主府院墙上,把院墙撞塌了大一片。
“斐儿!”高显想去查探儿子的伤势,一旁的高路拉住了他。
“爹,我去看二弟,您处理眼下的事。”
高路一脸关切,高显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便朝高路点点头,自己继续应付夜明。
高路不过一个筑基大圆满,本不应该在这里,不过他坚持留下,说要跟高显共进退。高显感动,便让他留了下来。
高路得到高显允许。立马上前去扶人。
“高斐,你没事吧。”
噗~再次吐出一大口血。高斐这次伤的不轻,没有个十几年是养不好的。金丹都有了几条裂纹。
此刻他才意识到,对方不是他家的供奉元婴。是不可以随意挑衅的。他也有些后怕,要是刚刚夜明真君想要他的命,那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哪有后悔的机会。
看到高路来扶自己,虽然有些不喜,但现在也没办法。
高路把高斐扶到一处没有损坏的回廊上,给了他一粒固本丹。
这可是疗伤圣药。不仅可以助伤势快速恢复,而且对金丹修复也有很大功效,在外面固本丹可是千金难求的存在。有了这个丹的帮助,高斐的伤只需养个几年就能完全恢复。
高斐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对方会把那么好的丹药给他疗伤,他们可是一直不对付的。
“城主府经此一遭,估计要恢复好一阵子,你还要帮忙,我不是帮你,只是帮爹而已。”高路解释了下自己的行为。
听到这话,高斐瞬间就安心了,也对,他才是城主府未来继承人,很多事需要他来操持。高斐接过丹药服下,便就地打坐疗伤起来,并没有留意到高路看他轻蔑的眼神,还有嘴角那抹冷笑。
而夜明拍完高斐后再次问了句“楚怜儿她人呢?”
依旧是沉默。
“你们不说的话,那本君就无礼了。”说完,夜明一个闪身,朝内院而去。
不说就不说呗,他还不会自己找啊。
楚怜儿从萧玉舞她们走后,就被高显关在主院的闭关室里。高显在闭关是设下重重阵法结界,让楚怜儿好好反思。
他做不到看着道侣偿命,只能用这个方式惩罚,希望萧云可以谅解他的不忍。
夜明用神识细细搜索了城主府一圈后,确定了主院方向。那么多重阵法结界没古怪才怪。
他来到主院闭关是门口,直接一剑把外面
的阵法破开。
还在里面“思过”的楚怜儿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起身想要查看一下。难道是斐儿偷偷来看她了?
还没有迈出一步,就被一道灵力锁住,狠狠往外一甩。
砰~
高显追着夜明刚进主院,楚怜儿就摔在了他脚边。
“请夜明真君高抬贵手,我愿意替她受罚。”
高显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朝夜明深深一礼,请求到。
“你?你自然要罚的,你打伤我徒弟的爹,但是这个女人的过错,你就用不着顶了,毕竟本君还是很公正的。”
楚怜儿听了对话,这才弄清楚情况。萧玉舞的师尊居然那么快找上门来为他徒弟讨公道了?
她往后缩了缩,看向一旁还弯着腰的高显,不过高显显然没功夫看她。
“请真君。。。”
砰~
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高显惊愕的抬头,看到楚怜儿躺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不断向外吐着血,脸色惨白。
高显本还想再求求情的,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出手了。
“怜儿!”
高显上前扶住楚怜儿,这时他才发现楚怜儿身上的灵气正不断外散。
这。。。
“本君废了她的修为,让她以后不能再害人。也算是个教训。”
高显不知道该说什么,指责对方又不能,毕竟这事确实是楚怜儿做的不对,而且人家还给她留了一命。要跟对方说谢谢,他也说不出口,没了修为与废人无异。
唉╯﹏╰空明大师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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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蹂躏!
胡少竺身为胡家最强的存在,当年被称为燕京四杰之首,现在沈云彻底的惹怒了他。
只有杀死沈云,这才能洗刷他身上是耻辱!
接下的,胡少竺并不打算在留手,他准备用自己的实力去碾压沈云,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七星曜日!”
胡少竺直接一手握拳,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疯狂的冲向了沈云。
胡少竺的拳头之上,携带着浓浓的内劲,仿佛一拳能轰破虚空。
沈云看着朝自己挥来的拳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只不过他的笑容中尽是浓浓的不屑,甚至还透出嘲弄。
随着胡少竺的拳头越来越近,四周的温度也不断的上升,紧接着,他手中的拳头突然爆发出一股红色的炽热光芒。
“好强的拳势!”聂行云看着不断逼近的胡少竺,心头低喃着。
“看他都被吓傻了,现在连躲都不会了。”
“可不是嘛,他终究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在老家主的这一拳下,他肯定直接被碾压成肉沫,尸骨不存!”
“这可不是嘛,管他是什么榜首不榜首的,在老家主面前,他就是一只蝼蚁。”
胡家人都显得十分自信,他们都对胡少竺这一拳充满了期待。
七星曜日是胡少竺自创的一拳,它一拳中至少蕴含着万斤巨力,而且拳头之上还覆盖着磅礴内劲,宛如烈焰!
轰隆隆!
拳势声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
“轰!”
胡少竺的拳头直接穿过了沈云的身体,不过让人诡异的是沈云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甚至没有流一滴鲜血。
所有人都一脸惊愕的看着这一幕,而这时候,原本站立的沈云缓缓消失。
残影!
这是残影!
“你出拳的速度太慢了!”沈云的声音在胡少竺的身后响起。
胡少竺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死死的盯着沈云。
刚刚他根本就没有捕捉到沈云的身影,甚至说根本就看不见沈云移动。
能在瞬息间消失,然后留下一道残影,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胡家的这些人都一脸惊骇,他们看着沈云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凝重。
“这不可能,你的速度怎么可能
这么快?”胡少竺一脸难以置信,他独自喃喃自语着。
“你还有最后一招的机会。”沈云看着胡少竺,一脸认真道。
胡少竺深呼吸着,他强压下内心的震惊,然后整个人的气势也不断的攀升着。
他气势如虹,给人一种无法匹敌的感觉。
“最后一招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武者!”胡少竺的神情变得冷漠,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意。
未完,请翻页)
七星连珠!”
胡少竺整个人宛如一只猎豹,全身神经紧绷,眸子中也透出浓浓的冷意。
紧接着, 他整个人宛如一团火焰,瞬间冲向看沈云。
轰隆隆!
空中传出一道道爆裂声,四周的温度也不断的上涨。
沈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胡少竺在他的面前玩火,这无非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他拥有着本源焱火,是一切火焰的克星。
“沈云,你死定了!”胡少竺一脸自信,整个人的气势也不断的上涨。
他不害怕沈云闪躲,因为这一招是锁定沈云的气息,除非沈云能收敛全身的气息。
沈云听见胡少竺的话,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的情感。
篷!
胡少竺的这一拳直接落在了沈云的身上,而沈云整个人依旧傲然屹立,看着拳头落在自己身上的胡少竺,眸子中农尽是嘲弄之色。
胡少竺整张脸颊瞬间呆滞,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沈云。
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拳的力量,就算前面是一座山峰,他也自信能贯穿。
可是现在,他的拳头落在了沈云的身上,而沈云却还是安然无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甚至不曾后退,仿佛自己的拳头落在的不是沈云身上,而是一团棉花之上。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接下老家主的攻击?”
“这还是人吗?他居然一步不退!”
“难道是天要灭我胡家吗?”
胡家的这些族人们都被沈云的实力给震住,他们都仰天怒吼,面露不甘。
胡少竺也一脸狰狞,他左手握拳,全身力量凝聚,狠狠的朝沈云的小腹挥去。
篷!
他的拳头落在沈云的身上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胡少竺给掀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噗嗤!
胡少竺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脸色苍白,他看着沈云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恐惧。
沈云还没有出手就让他这么难堪,若是他出手了,那他岂不是只有被蹂躏的份?
聂行云和莫流水两人也一脸震撼的看着沈云,他们身后的南宫门神等也目瞪口呆。
他们都知道沈云是天榜榜首,实力深不可测,但他们没有想到,沈云居然恐怖如斯!
胡少竺看着沈云,他眸子中尽是浓浓的苦涩,神情也十分狰狞。
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和沈云之间的差距,之前他还觉得自己能瞬间碾压沈云,让他身陨道消!
可是现在,沈云都没有出手便能轻易的碾压他,若是他出手,那么他只有被蹂躏的份。
南宫门神等人都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无比的庆幸。
当初沈云上南宫家族的时候,他们三人联手,最后都被沈云碾压,他们都很清楚,若不是因为南宫飞云的原因,他们或许都死了!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但你想要碰我胡家,你最好给我掂量掂量,毕竟我和尼古拉斯家族的关系可不一般。”胡少竺看着沈云,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他现在虽然被沈云碾压,但他还有着自己的底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东欧地区游历,他有幸与尼古拉斯家族的大小姐尼古拉斯·约翰乔丽斯结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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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张叔,我知道了,你站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周围看看。”阮安安有些心慌,她要赶快找到阮康和阮磊。
苏璟摇摇头,“这样不行,范围太大了,你根本顾不过来,而且我昏迷了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现在在不在县城里面了,你要找我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阮安安也知道这样,可是她也不能让苏璟去冒险的啊,他这样的博士,星际还需要他的,万一他真的陨落在这里了,那星际的损失可真的是大了。
自己的罪过也真的大了。
“就这么说定了,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武术还行的,这一次的意外只是因为我眼光都在那个孩子身上了,下次我觉得不会分神,你放心吧,而且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解开了迷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实在不行我也有把握可以自己跑掉的。”
苏璟再三保证会注意自己的安全,阮安安这才把人给放出去了,不过她却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一个熊猫眼出了门。
阮安安三人上了他们班的马车,发现其他人都来齐了,因为马车大,他们人又小,所以他们班一个马车就够了。
他们班除了白玉昌还有范世栋之外,还有四个男生和两个女生,女生应该是两个姐妹,一个叫范晓一个叫范萱,平日里她们都不和别人接触,只和彼此说话,所以在班里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这次也是安安静静的缩在一个角落。
范世栋看到阮安安,哼了一声。
不和傻逼计较,不和傻逼计较。
阮安安心里默念几遍,然后坐在了白玉昌旁边。
范世栋更加的生气了。
白玉昌赶紧拿出来了一个包子,“这是我家厨娘做的,她做的包子可好吃了,我特意为你带的。”
他就知道,妹妹是喜欢他的!
范世栋愤怒的盯着包子。
本来吃饱了的阮安安突然觉得有了胃口,一小口一小口的把包子吃完了。
范世栋愤怒的眼睛都红了,而且仔细看过去好像还有水珠。
阮安安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幼稚了,竟然喜欢去欺负一个小孩子。
不过挺有意思的就是了。
经过一段路程的颠簸,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孙夫子先下了马车,然后又欠着其他人下了马车。
“谢谢孙夫子!”每个被牵下来的人都会和孙夫子道一声谢谢。
阮安安抬头看过去,除了有一座房子,周围都是被稻
田所包围着。
稻田上已经有很多人正在劳作着了。
孙夫子带着小孩子来也不是想要他们帮忙,只要他们了解一下就好了,毕竟就算是农家,这么小的孩子也不会让他们下田的。
能在黑马书院读书的孩子家里都不会是贫困的,有两个人连稻田都没有见过,哇哇直叫好看。
阮康和阮康就像到家了一样,撒开丫子就跑了。
“你们注意一点,可千万别跑远了。”孙夫子吩咐着他们,生怕他们有个闪失。
不过周围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只要孩子别离开这座庄子就不会有事。
“安安妹妹,我跟你说,我家的庄子比这个还大呢。”白玉昌跟在了阮安安后面,范世栋跟在了白玉昌后面,还有范萱和范晓两姐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也跟着他们,于是阮安安后面就有了一串尾巴。
白玉昌一直都在和阮安安说话,她不时的应上两声。
“安安妹妹,等放假了我带着你去我家的庄子上住几天,那里可好玩了,有好多好吃的,还有温泉,而且我爹娘不在,都不会有人管我们,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阮安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白玉昌说的话有歧义,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们要玩什么。
不过看着白玉昌坦荡荡的眼神,只能说明是她自己不对劲。
“小孩子可不要乱跑,小心周围有人贩子啊,前几天我们这里的一个长工他儿子才不见了呢,他也是真可怜,好不容易娶得一个媳妇,结果没两年就去了,好在留下来一个儿子,不过才两岁多呢就被人贩子给拐走了,也不知道要是没找到孩子他该怎么活下去。”
李向宏也是因为自家媳妇刚生了个娃,想着自家娃被拐走了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这才给他们提了一个醒。
阮安安朝着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叔叔。”
乖巧有礼貌,长得还可爱的女孩子谁不爱呢,李向宏红着脸摆摆手,“几句话的事,说什么谢不谢的啊。”
“那叔叔可以带我去找那个可怜的叔叔吗?我想安慰一下他。”阮安安觉得或许自己可以从这个孩子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李向宏只以为这几个孩子心善,听到这个消息替别人难过,所以就带着他们去了,也希望他们可以劝导一下老张,不至于让他寻死。
阮安安跟着他绕到院子后面供他们休息的地方。
白玉昌跟着阮安安,范世栋也只好跟在后面,不过他心里只觉得阮安安多
事,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管的。
因为是好几个人住一间屋子,所以里面很乱。
“什么味道,好臭啊!”范世栋才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荷尔蒙的味道。
他们平日里白天都是没完没了的做事,晚上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更别提是去洗澡了,只是将就着搓一把脸就睡下去了,谁还讲究那么多,几个大老爷们的汗味混合在一起,不就很臭了。
李向宏连忙进去把门窗给打开,透一下新鲜空气。
直到里面味道淡了一些,阮安安才走了进去其实她也是怕臭的。
里面没有一张床,都是打的地铺,除了地铺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墙角的地铺上,正坐着一个人,不过他一动不动,好像没了一样。
范晓和范萱看到,忍不住叫了一声。
“你们两个叫什么叫,不知道会吓到其他人吗?”范世栋忍不住说道。
阮安安看见她们两个因为范世栋的责怪有一些瑟瑟发抖,然后一句话都不说了。
“丢人现眼。”范世栋看不惯她们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
范晓和范萱的头更低了。
“行了,你要是想吵架就出去吵。”阮安安呵止了范世栋还想再说的话。
本来范世栋不服气的,不过他看看阮安安后面的白玉昌,只能哑火了。
“叔叔,我知道这是你的伤心事,可是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你你儿子被拐了的细节,因为我家也有人失踪了,我想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相关联的地方,若是找到了,或许我们的家人就都可以团圆了。”
阮安安也不确定拐走他儿子和拐走苏璟的人是不是一波人,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
老张沉默不语。
“老张,你就快跟人说说吧,万一找到线索了,你的小宝就有救了。”
可能是小宝两个字刺激到了老张,他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也可以看出来孩子失踪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小宝啊,是爹对不住你啊。”男人本来长得一张很普通的脸,可是他悲戚的面容现在让人很是动容。
范萱和范晓也跟着默默掉眼泪。
“张叔,你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一下,这些对我们都很有帮助。”阮安安又说了一遍。
白玉昌看了一眼阮安安,他没听说她家有人失踪啊。
可能是她担心
老张不说,所以才说这样的话吧。
我妹妹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白玉昌现在是对阮安安有了八倍的滤镜,无论她做什么自己都觉得是好的。
毕竟那个混蛋说过,妹妹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满足了,这样自己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张叔哭够了,这才开了口,“我在这里做了好几年的长工了,我的小宝对这里也很是熟悉,平常我忙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玩的,那天也和往常一样,我太忙了,就让他一个人玩,小宝一般也不会乱跑,只是在这个后院里面玩,可是那天我下工了,回到后院却没有找到他,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在附近玩着忘了时间,可是等到天黑小宝还没有回来,我就慌了,出去找他,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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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龙如樱出来之后,哪里还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声吩咐,龙家的人都陆陆续续退走了。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暗中肯定还有人盯着七杀分部。
但是剩下的那么点人,叶谦也就不在意了,他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过去,进入了七杀分部。
一进去,那个接待女看见了叶谦,顿时一惊,慌忙出来问道:“那个……孤狼先生,现在外面很多人在找你,你进来的时候,没有被发现吧?”
叶谦摇了摇头,道:“我知道,龙家的人吧,他们没有发现我。不过,我很好奇,那位龙家大小姐,来这边做什么了?”
接待女不屑的一笑,道:“孤狼先生那么大的手笔,一下子做掉了龙家两位炼体四重的客卿,龙家当然坐不住了。这个龙如樱,过来是想要找到孤狼先生你的下落,真是可笑,把我们七杀当成什么地方了?”
叶谦明白,以七杀组织的分量,别说是一个分部了,随便一个人都不会把龙家放在眼中。
不过他很好奇,那个龙如樱也不傻,应该知道她这个龙家大小姐的身份,在七杀这里完全不算什么,居然依然是大摇大摆的来了,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或者是什么依仗?
那接待女笑了笑,眼中尽是不屑,以她的身份,如果不是身在七杀,只怕龙如樱那种女人,是她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存在,但现在,她却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不屑,自然要抓住这种机会,而且,孤狼和龙家是不对付的,她这样做,在孤狼心中,肯定要留下好印象。
“她呀,倒也不是太傻,过来就直接说,要拿出一百颗灵石,换取你的消息。”
叶谦笑了笑,说道:“怎么,难道我就只值一百颗灵石?”
接待女附和的一笑,说道:“怎么可能,孤狼大人你开玩笑了。事实上,就算是她拿出再好的东西,再多的灵石,我们七杀也不会把组织中杀手的资料外泄的,否则的话,这岂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
叶谦点了点头,便转开话题,问道:“我已经完成了任务,过来领取积分的。”
“好的,我这就给孤狼大人你办理。”接待女说完,就回到台前,拿出了一个表格交给叶谦,说道:“按照任务的等级,孤狼大人您可以兑换三十积分,还有那位发布任务之人的处女之身。当然了,如果说孤狼大人不需要女人,也可以抵还三十积分,也就是一共六十积分。”
叶谦听闻这完全是把姚青青的身体,当作商品在谈论,有些不喜,但也不能怪人家,七杀本来就是做这个生意
的。他问道:“如果我抵还了积分,那么,那个女人怎么办?”
“那个女人的身体,就算是属于我们七杀组织了。如果有人需要的话,我们会作价出售。”接待女回答到。
叶谦心中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说,只是说道:“给我三十积分,另外,那个女人交给我。”
“恭喜孤狼大人了,今夜要做新郎了。”接待女含着几分羡慕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她是宁愿把自己送给叶谦来一顿**的,甚至,让她付给叶谦三十积分都不是不行。
当然,这显然不可能。
随后,叶谦就拿到了三十积分,与此同时,也得到了一张兑换表格。他看了看,这上面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如换灵石来的直接。但就在这个时候,叶谦忽然看见表格的最下方,是一个材料,名为铁线墨。
他很诧异,这个铁线墨,居然是制作灵力枪械的材料。他便问道:“这个铁线墨,怎么回事?”
“孤狼大人,这铁线墨,是制作灵力枪械的材料。虽然我不太懂灵力枪械的制作,但我听一些大人们说起过,灵力枪械,是要使用灵力在某些特殊的矿石上刻画阵图。当然,有很多材料,可以增加制作的成功率,以及降低难度。比如这个铁线墨,就是可以先在矿石上面刻画出来阵图,然后再使用灵力依照着去刻画,就会简单很多,大大的提高成功率。”
叶谦听到此处,顿时心中一动,这是个好东西啊,对于他这种想要制作灵力枪械的新手,绝对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看了看兑换的积分,居然要十点,这可就意味着十颗灵石啊!
但是,灵力枪械的制作,也是刻不容缓的,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以后恐怕会碰上炼体五重甚至神通境的敌人,叶谦可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现在可以对付的了那些人物。
想到这,他咬了咬牙道:“那这个铁线墨给我兑换一份。还有,这里还有其他制作灵力枪械的材料吗,给我看看。”
接待女点了点头,一边说道:“原来孤狼大人还有制作灵力枪械的想法,真的是让我羡慕啊,我想,以后孤狼大人一定会成为神级杀手的!到时候,孤狼大人可不要忘了我们在丰源县七杀分部相识的缘分哦!”
对于这样的马屁,叶谦不会为之所动,但也不会太不近人情,他笑了笑道:“当然的,就算是实力增强了离开了这边,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以后还会回来的。”
“那我可会等着的哦。”女人笑了笑,拿出另外一份表格,道:“这上面的,都是制作灵力枪械
的材料。不过,孤狼大人,这些材料都挺贵的。如果说您只是练习的话,不需要这么好的材料。”
叶谦接过来看了看,还真的是很贵的,随便一样都得三五十积分,甚至,有一个名为通灵炉的东西,居然价值八十积分!
“这个通灵炉,是干什么用的?怎么这么贵?”叶谦问道。
“孤狼大人,这个通灵炉,是用来熔炼矿石的。毕竟矿石天生的形状都不太规格,如果有可能的话,大家都想要把矿石熔炼成自己想要的,顺手的那些形状。比如说枪械的模样,又或者是刀啊剑啊这些样式。”接待女回答到。
叶谦心中一动,他那块乌玉矿石,天生的形状可不怎么适合,也就是说,他必须要把那块矿石熔炼一下,变成枪的形状,或者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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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你不知道,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形容成这样的心情是有多难受,她一直觉得我不需要努力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她觉得我为她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她觉得她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
安好好语无论死的说着,席城听得一头雾水。
“你刚刚说被自己最好的朋友……难道赵清欢就是赵喜宝?”席城被自己的这个发现惊呆了,尽管之前便有所怀疑,然而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前他还是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安好好望着席城,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人,便点点头,还不忘让席城不要对外界说起这件事情。
“难怪我之前一直非常纳闷,你为什么这么拼命的为赵清欢拉广告,谈合作,甚至为了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
有了这个发现,席城终于解释得通所有的事情了,也难怪安好好会这么伤心和难过。
安好好不能对席城完全坦白,席城也不能感同身受她的委屈和难过,只能默默的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今你们两人闹得这么不愉快,再这么住下去也不是好办法,不如你先搬出来住我那吧,你们两人都冷静冷静一下。”
席城对安好好说,他早就想让安好好住在和他近一点的地方了,也好让他照顾她。
“可是……”安好好还不想搬出去,如果就这么搬出去的话,那她们之前的关系可能就真的没有办法弥补和挽救了,安好好不想,毕竟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她不希望失去这么一段友谊。
她宁愿相信,赵喜宝的突然口不择言,是因为她真的心情非常的糟糕,是因为最近真的发生了许多事情,她不相信赵喜宝能够放得下这么多年的友谊,说不要就不要了。
安好好为赵喜宝找了很多的理由和借口,她相信这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插曲,绝对不会影响她们之后的感情的。
“席城,谢谢你,和你说完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你要是忙的话就快回公司去吧。”安好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决定回家去。
“你真的不考虑搬走吗?”席城再三问道。
“不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虽然赵喜宝做出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我相信事情也不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任何事情都是一把双刃剑,只要我们利用好了,一样可以变成垫脚石。”
安好好为自己之前的气急败坏感到羞愧,她在职场这么些日子了,早就过了遇到一点问题就
惊慌失措的年纪了,而是应该想出办法,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安好好心想着,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在你的背后默默的支持你的。”
席城给了安好好一个鼓励的眼神。
“谢谢你,我真的感觉好多了。”安好好发自内心的感到感激。
“谢什么,别忘了我是你的男朋友,男朋友该用的时候就要用,不然别人会抢走的。”席城说道。
“好,我知道了,男朋友,现在快送我回去吧,我要和赵喜宝好好谈谈。”安好好说道。
回到家中,赵喜宝还没有回来,安好好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剧本也没有心思去写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安好好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着已经晚上十点了,到底为什么赵喜宝还没有回来呢?印象中这一天晚上没有什么工作的。
安好好再次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
“喜宝,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安好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迎上去。
赵喜宝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摆着一张别人欠她五百万的脸孔。
房门发出“砰”的声音,赵喜宝将安好好锁在了门外,安好好差点就被门撞到了鼻子,那一声关门的声音,就好像是赵喜宝已经紧闭的心门一样。
只听见赵喜宝的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在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
安好好在门外欲言又止,想推门又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赵喜宝到底在干嘛。
“喜宝,你开门好不好,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安好好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好像消失了。
赵喜宝突然就把门打开了,出现在安好好眼前的是一个大箱子,里面凌乱的放着赵喜宝的东西。
“喜宝,你这是要干嘛呀?”安好好问道。
说话见,赵喜宝已经去洗手间收拾东西了,将她的那些化妆品放进一个箱子里,脸上始终带着冷漠的表情。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要搬走。”赵喜宝说道。
“为什么?”安好好不解的问,自己都愿意坦诚的和喜宝解决问题,为什么她却先放弃了,一点机会都不给。
“难道你觉得我们两个这样住在一起还有意思吗?”赵喜宝望着安好好,眼神里看不到过去的一点温
存,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个仇恨的敌人一样。
那目光让安好好感到心寒和害怕,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赵喜宝,那个和她一起读书的赵喜宝,那个遇到困难总是会冲在她前面的喜宝,那个和她彻夜交谈的好闺蜜怎么会变成这样?
能有多大的仇恨,让赵喜宝竟然可以放弃这么多年的友谊。
赵喜宝迅速的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将钥匙拿了出来,放在了鞋柜上面,一言不发的打开了门,安好好只能看着赵喜宝一言不发的离开。
她的东西全部都搬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安好好从窗户往下望过去,看到赵喜宝上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似乎对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赵喜宝随着车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房间,属于她的东西的位置在那里空置着,就好像此刻安好好的心情一般。
安好好一晚上想了很多,赵喜宝变成这样她的确是有责任的,因此不管赵喜宝怎么对待她,她都不想去埋怨赵喜宝。
第二天一早,安好好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她还想着经过了一个晚上,赵喜宝应该已经想通了吧,虽然她和胡嘉昱谈恋爱的事情公开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的。
一到办公室,安好好就发现办公室有一个大箱子,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看,全部是赵喜宝的粉丝寄过来的信件和礼物。
里面的内容无不是关于赵喜宝和胡嘉昱恋爱的事情,粉丝们纷纷表示接受不了心目中的女神竟然谈恋爱了,竟然还找了个不如自己的男人,大家都在劝说赵清欢和胡嘉昱分手,并表示那个男人配不上她,只是拿她来炒作……
“连粉丝们都这么清楚,喜宝没有理由不知道胡嘉昱的目的,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安好好看着那一封封信件,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这件事情必定会让赵喜宝的粉丝对她不满,人气大滑。
“请问哪一位是安好好小姐?”正思索着,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人,短头发,一双精明的眼睛朝着里面望了又望。
“我就是,你是……”安好好也打量起来人,她的身材有些丰腴,除此之外整个人都非常的平常,看不出什么出彩的地方。
“哦,你就是安好好?我是赵清欢小姐新请的经纪人兼助理,我比你大,叫我王姐好了。”
这个自称是王姐的人毫不客气的走进了安好好的办公室,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说你是赵清欢请来的经纪人兼
助理?”安好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抬抬眉眼,表示就是这样子的。
安好好气急败坏,没有想到赵喜宝做得这么绝,这么快就找到了人顶替她的位置,她想到了昨晚上她那么晚才回来,原来是在忙这些事情,心中一阵凉意,虽然是酷暑难耐的七月,却让她觉得格外的寒冷。
“我要去找她问清楚。”安好好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不必问了,她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让我把合同都带过来了。”王姐说着便将合同放在了安好好的眼前。
安好好看着合同上白纸黑色写的清清楚楚,她无力的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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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归程有期,黄药师、戴道晋和梅超风三人经月余时间,终于从舟山附近登船前往桃花岛。
梅超风自小生活在内陆,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海,既兴奋又惧怕。
船头处,梅超风抱着戴道晋,看着远处碧波滔滔,好似望不到边际,兴奋的大叫出声。
“啊”
戴道晋听了,翻着白眼,有些担心这丫头,一不留神站不住脚,再把自己扔进海里。
好在梅超风虽然兴奋,但毕竟练了几个月的武功了,逐渐有了些底子,摔倒在船头,却是不会发生的。
黄药师则没有走出船舱,这大海上的景色,他见得多了,知晓这美丽的碧波之下,暗藏着凶险,对这景色,也不甚稀奇。
初见大海,心情兴奋,但过了几天,这股劲过了之后,也就无聊起来。
黄药师见梅超风无聊,便让她在摇摆的船上扎马步,船上不比陆地,在船上扎马步,难度更高,梅超风将黄药师奉若神明,对黄药师的吩咐,自然是听得。
一行人,约七八天后,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梅超风等船挺稳之后,第一个跑下船去,心里对着即将生活的地方,急不可待的观察起来。
黄药师回到桃花岛,心情也很不错,面带笑意的看着梅超风向前跑去,随后抱着戴道晋,走下船来。
戴道晋在黄药师怀中,扭头看向桃花岛处,只见满眼郁郁葱葱,此时约**月份,却是没有桃花的。
远处,两个人影跑来。
到了跟前,看到黄药师后,先是对黄药师行礼,随后满嘴“啊啊”之声,手中比划着,似是在表达着什么。
戴道晋暗道:这便是桃花岛的哑仆了吧。
黄药师看着那哑仆的手势,喝道:“这两位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了,前面带路。”
那两个哑仆忙对着梅超风和黄药师怀里的戴道晋作揖行礼,随后二人头前带路。
这桃花岛上,被黄药师以五行八卦为基础,用岛上树木山石布下大阵,若是无人带领,乱闯进去,便会被困死在里面,再也出不来。
那两哑仆在前面带路,梅超风跟在后面。
黄药师一边走着,一边指点梅超风:“超风,你注意看他们走的方位,以后你便要在岛上生活,熟悉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才能走出这阵,不然以后无人带领,你连岛都出不得。”
梅超风小脸认真,点头道:“知道了,师父。”说着认真的盯着那两哑仆所走的方位。
黄药师看了,哑然道:“待你们俩,见过你们的师兄之后,我便教你们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道理。”
戴道晋此时也来了兴趣,他前几世对这个也只是了解了皮毛,却是知道的不多,这一世,却是打算将自己的不足补上,黄老邪别的不说,知识储蓄没的说,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就在戴道晋打着自己的算盘的时候,几人眼前豁然开朗,戴道晋抬眼瞅去,只见前方,亭台小谢,一片楼阁屋宇,点缀在这山水这种,相映成趣,很是有种别样的意境。
梅超风看了,小脸微笑,很是喜欢这里。
黄药师弯腰将戴道晋放下,他和梅超风这一路上也都知晓,这孩子已经会说话,会走了,甚至戴道晋偶尔故意表现,也让两人知晓这小家伙有早慧,聪明异常。
这时,两个少年从不远处走来,其中一人年岁稍长,样貌俊秀,气质温和,另一人粗眉大眼,国字脸庞,颇有英气。
两人走上前来,先是好奇的看了眼梅超风和戴道晋,随后恭敬的对黄老邪行礼,“见过师父。”
黄老邪摆了摆手,指着梅超风和戴道晋:“他们以后便是你们的师妹和师弟了,梅超风和黄培风。”
说着,有指了指另外两个少年对梅超风和戴道晋道:“他们俩是你们的师兄,曲灵风和陈玄风。”
曲灵风和陈玄风自小被黄药师带到桃花岛,这么多年,何时见过梅超风这样的美貌少女,初看之下,只觉明媚动人不敢多看,忙见礼道:“师妹、师弟好。”
梅超风也含羞对二人还礼,“曲师兄和陈师兄好。”
戴道晋抬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少年,一个偷闯皇宫,给黄老邪偷字画古玩,企图博得黄老邪的欢心,希望能够重归师门,还有一人更是和梅超风一起,偷了黄老邪的《九阴真经》,然后叛出师门。
戴道晋有时候也挺佩服黄老邪的教徒手段,能让这些徒弟死心塌地的忠心与他。
当然,梅超风和陈玄风二人的叛逃,另当别论。
曲灵风和陈玄风看到这小师弟,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两人心中暗道:这小孩眼神好古怪。
梅超风看到两人的样子,不禁心里暗笑,她有时候也觉得小师弟的眼神很奇怪。
黄老邪看几人都认识了,便略作交谈,挥手让曲灵风和陈玄风二人去给梅超风和戴道晋安排住处等事宜
。
曲灵风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道:“师父,小师弟是自己住还是?”实在是看戴道晋的年岁太小,不知如何安置。
黄老邪听了,还未说话。
戴道晋头一抬,道:“自然是我自己住,我这人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
听着他大人似的语气,而且口齿清晰,曲灵风听得一愣。
戴道晋的真实年龄足以做他太爷爷,见他还不动作,遂道:“走啊,愣着干嘛。”
梅超风暗笑,黄老邪侧目,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嘴角微弯。
曲灵风和陈玄风两人有些尴尬,看向黄老邪。
梅超风抿着笑,开口解围道:“两位师兄,这位师弟心智早开,很是聪慧,所以有些异于常人,而且师父也说,师弟是个练武天才。”说着还摸了摸戴道晋的头。
戴道晋心里暗叹,快快长大吧。
曲灵风和陈玄风听了,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怪怪的,但有了梅超风解释,尴尬稍缓,不由得对这位师妹心中好感大增。
随后,在黄老邪点头之下,二人便安排戴道晋独处一屋。
……
三天后,黄药师将自己的四个徒弟都叫到书房中。
黄药师看着他们四人道:“从今天开始,灵风和玄风你二人,先教你们小师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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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在那个房间里面,程浩然悠然的倚靠在一张沙发上面,手中点着一支雪茄,眼神迷离的看着酒吧里那些疯狂的扭动的躯体,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酒精,好像这和外面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昏暗角落中的一个伟岸的身材上面,那个人便是席城。
“看来阿正的朋友果然来找我了,呵呵,让他等着吧。”程浩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来,这种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快感,让他感觉到非常的痛快。
“这个不是之前席氏的总裁席城吗?怎么现在如今落魄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和阿正那个小偷交上了朋友,这不是两个世界的人吗?”
陪在程浩然身边的朋友说道。
“你知道什么啊,席城现在和那个阿正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一无所有的人,席氏现在已经易主了,席城的神话早就变成过去了,你看看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我真是不忍心看下去了。”
程浩然一边说着一边讥笑着。
“那浩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席城,总不可能一直躲着吧?”朋友试探的问道,以程浩然的性子,估计是不会躲上很长时间的,因为他耐不住寂寞。
“我才没这么多闲功夫去躲着他,等我心情好了,我就去羞辱他一顿,我猜一定会非常的爽快,以前这个席城非常的高傲霸道,看看现在这落魄后还要怎么高傲怎么霸道起来?”
程浩然一想到席城到时候低三下四和自己说话的样子,便觉得心中一阵畅快,生活无趣,总得找些乐子才是。
对于程浩然而言,他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唯独有一个人,他心心念念了很久,却从来都没有得到。
爱到最后都变成了恨,程浩然用一种报复的心理状态活着,报复着这个社会,也报复着身边的人,甚至是自己。
生活无趣到他觉得周围都只是阿谀奉承的声音了,再也听不到真实的意思了,所以他需要一点刺激,一点乐趣来缓解生活的麻木和钝感。
席城在坐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程浩然的身影之后,便猜想这个程浩然是故意躲着不出现的,否则以他的性子,不应该不在酒吧的。
既然如此,席城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下去了,反正这个程浩然总有一天会出现的,他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也是一个招摇过市的人。
一旦他一出现,很快就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要找他还不容易吗?
席城默默的把单给买了,开着他的那辆
二手车往回驶去。
安好好不安的打来电话询问阿正的情况,想要知道这个程浩然是否愿意和解,安好好甚至想过,哪怕是将餐厅送给程浩然,她也是愿意的,不过是一个餐厅,失去了大不了继续再买一个就是了,但是阿正只有一个。
更何况是阿正的清白,如果这辈子都背上这么一个污点,那么他以后的人生该是多么的艰难啊。
席城摇着头告诉安好好,事情一点都不顺利。现在完全搞不懂程浩然葫芦里在卖着什么药,只能被动的等下去。
安好好挂了电话后更加焦虑了,她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将阿正救出水深火热之中,她也知道了阿正当时只是想要让程浩然不要打餐厅的主意的,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人莫名其妙的诬陷。
安好好犹豫着,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那就是慕初然,据她的了解,这个程浩然和慕初然有几分交情,安好好想要通过慕初然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让阿正出来。
虽然她和慕初然是表兄妹的关系,但是却像是陌生人一样失去了联系,哪怕曾经他们在一起也经历过一些美好的事情。
但是安好好也考虑到了席城和穆浩然之间的关系,如果席城知道了安好好竟然私自去找慕初然的话,一定会不开心的。
而且以席城的性格,就算知道了慕初然可以帮忙,他也一定会昂着高贵的头颅,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忙的。
事情到了如今,安好好别无选择,她决定背着席城去做这么一件事情,所以她只能悄悄的去进行,不让席城知道。
希望慕初然能够不让她失望,阿正能够平安归来。
期间思蕊来找过阿正,因为阿正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所以她心生疑惑,但是都被安好好给糊弄过去了,安好好知道阿正这个人死要面子,一定不会希望思蕊知道的。
“思蕊啊,你放心吧,阿正是为了餐厅的东西去很远的地方亲自采购了,大概是手机没电了吧,所以才没有接电话,等他回来之后,我一定会告诉他,说你来找过他的。”
安好好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思蕊半信半疑,虽然心中仍旧非常多的疑惑,既然安好好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选择暂时先离开了,等阿正回来了再问一个究竟。
毕竟阿正现在也是创业的人了,有些忙碌是非常正常的,思蕊如此这般的安慰着自己。
席城仍旧没晚都会去酒吧坐上那么一会,每次都是点一杯果汁慢慢的坐在角落里慢慢的喝,好像时间对于他来
说一点都不重要一样。
程浩然每次都会站在二楼看着幽暗中的席城,然后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来,他们看似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但是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们都知道对方在哪里,却都在暗中不动的暗自较量着。
而席城每次也是喝完了果汁之后便慢悠悠的结账走人,虽然在酒吧会有不少女子上前来主动搭讪他,但是每次他都是冷漠的拒绝。
没有了财力的支撑,他还是美貌可以欣赏,所以,即使今日他不再是席氏的总裁了,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个人魅力对他人的影响。
终于安好好联系上了慕初然,其实是安好好趁着席城外出办事的时候,悄悄的来到了曾经的席氏,也就是现在属于慕初然和赵瑶瑶母亲的公司。
听谢安说起过,他们两人之间虽然一起合作将席城赶出了公司,并且成功的将公司改了名字,换了主人,但是两个人都是争强好胜的人,明面上两人合作非常的愉快,但是暗地里却在互相计较着。
因为慕初然一直不满赵瑶瑶的母亲的做法,当初是他出财出力,将席氏设计拿下了,赵瑶瑶的母亲却得到了大头,因此他一直不甘心,想办法想将赵瑶瑶的母亲给弄下台去。
就像当初对付席城那样,但是赵瑶瑶的母亲明显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似乎预料到了慕初然的不甘心,会有些小动作,因此做事非常的小心谨慎,不给人留下把柄,也不盲目出头,在赵瑶瑶的母亲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坐稳这个位置。
谢安也在慢慢的获取他们的信任,希望能够接触到他们的核心资料和关系,这样就能给席城带来更多有利的消息了,谢安像是一个忍辱负重的卧底一般,接受着现实的考验。
安好好在来到了过去的席氏之后,经过了谢安知道慕初然就在公司里面,安好好有叮嘱过谢安,让他千万不能将她来这里的事情告诉席城,谢安明白,表示自己的嘴巴一定会非常严实,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安好好这才放心下来。
慕初然听说有一个姓安的女士在贵宾室等他,很是意外,他不耐烦的对前台的小姑娘说道:“不是告诉过你吗,没有经过预约的人,不见。”
说完慕初然不爽的将电话摔在了办公桌上面,虽然他和瑶瑶的母亲吞下了席氏,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堆的问题,让他忙的焦头烂额的。
前台的漂亮的小姑娘只能将慕初然的话如实的转告给安好好,并且非常抱歉的让安好好先回去。
安好好看着对方姣
好的面容感叹道,多么羡慕那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啊。
“你就告诉你们慕总,说是他的表妹来找他就行了,他会见我的。”
安好好只能拿出杀手锏了,既然慕初然不愿意会见其他的人,那么自己的表面总该会见上一面吧。
果然,没等多久,当漂亮的小姑娘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慕初然之后,慕初然自然是想到了安好好,他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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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擎天剑院内部,岳家隐地中。
秦天玄和叶长空、吞爷间的大战,彻底的爆发了。
那已是退至隐地边缘,远离了这片战场的岳家、古家之人。
望着视线远处那已彻底沦入到了混乱虚空中的狂暴战斗,无不是为之感到心颤不已。
“这,就是半神境层次的战斗……实在是太可怕了!”
岳家所有年轻后辈人物,皆是倒抽着凉气,内心震颤到了至极。
他们与那片空间壁垒皆崩碎,彻底陷入到了混乱虚空中的战场,相隔着至少了三万米的距离。
都能够清晰感受到,那不断铺面冲涌而来的狂暴能量余波。
令得所有九等人皇之下的岳家之人,都在其周身体表撑起了一道护身气盾。
即便是如此,他们身上全力所凝结出的护身气盾,在那狂暴的能量余波冲击下,也是剧烈的抖荡扭曲着。
若不是全力催动体内的元力、血脉之力,在其体表凝结为护身气盾的话。
他们这些九等人皇之下的岳家人,怕是许多都被那可怕的能量余波给冲击得当场暴为一团血雾。
半神层次的战斗,哪怕相隔着三万米以上的距离,所掀起的战斗余波,都足以对八等人皇武者构成生命威胁。
“这不是一座单一的七阶神纹杀阵。”
“而是七阵重叠合一,各存于一面空间,彼此间又相互融合,从而形成了一座威力不弱于八阶的神纹大阵!”
“好生了得的空间叠阵手段。”
古越等十四位精通神纹之道的九等人皇老者,这时候也是看出了这座神纹大阵的不凡来,内心无不是为之感到震颤。
特别是古越,先前竟是妄言,他们十四人联手,一炷香之内就可破掉此阵。
此刻发现了此阵所暗藏的玄机后,才意识到他先前的这个想法是何等的无知。
如此精妙绝伦的空间重叠之阵,莫说一炷香时间了,就算是给他们一天的时间,他们十四人都不一定能够破解得了。
“都说叶长空身怀空间纹术,现在看来着实不假。”
“神纹之道与空间纹术完美结合在一起,所布的神纹大阵,或许真有可能,能够与秦天玄那十二人争上一争。”
岳泰、岳兴平听得古越等人的话语声后,也是止不住的开口道。
正是在岳家隐地中,所有人皆都被那片虚空中的战斗所震撼时。
战场当中。
叶长空、吞爷无不是,将他们所掌有的力量皆都爆发到了最至极。
依靠着多种战力增幅手段,将之掌有的力量,强行拔高到了半神层次的叶长空。
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只能支撑一炷香的时间。
无论如何,一炷香之内,他和吞爷必须要败秦天玄。
唯有败了秦天玄,秦羽一脉失去最大的依仗,才不具收服掌管岳家、古家的资格。
故此,他和秦妖娆,能否一举收服岳家、古家,甚至秦羽一脉,就看此战了。
也,正是在叶长空和吞爷,不顾一切代价的与秦天玄一战时。
主掌着这座七座神纹大阵的秦妖娆,更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控阵当中。
有无尽恐怖的剑之风暴,肆意卷动,卷杀向秦羽一脉的十位九等人皇强者。
面对那袭杀而来的恐怖无尽剑意威能风暴,秦羽一脉的十位九等人皇人物,无不是面色凝重到了极点,浮现出了深深的忌惮之色。
狂暴的能量气芒,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疯狂翻涌着。
一道道蕴含着各种凶悍力量的武技杀伐,纷纷轰击而出,欲要以此来抵挡四面八方卷杀而来的神纹之阵攻击。
可这座神纹大阵中,所肆意卷杀的剑意威能风暴实在是太强了,又拥有主阵之人全身心的进行掌控。
那疯狂肆意卷杀的无尽剑意风暴杀伐,不仅蕴含着足以对半神产生威胁的破坏力,更是变幻莫测。
饶是秦羽一脉这十位九等人皇人物,都感到很是棘手。
在战斗爆发后,不过是十来息的时间,这十位九等人皇人物,就已有三人负伤。
“天玄,速战速决,我们撑不了多久!”
一位身着黑衣中年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后,更是朝着秦天玄大吼了声。
在其吼声中,双手疯狂结印,轰出一道犹如雷霆巨兽般的雷霆兽印,将其前方席卷而来的剑意风暴给轰灭。
“不要和他们过多纠缠,先擒长公主!”
另一位身上遍布着多处剑伤身着灰袍的老者,手中的乌光战刀疯狂挥动。
乌光刀芒犹如龙卷般扫荡,切割着空间,奋力抵御着所有袭来的恐怖剑意风暴。
他们十人,成为了这座神纹大阵中,所有神纹杀伐攻击的主要目标。
莫说能够腾出手来,向秦妖娆出手,亦或是协助秦天玄战叶长空和吞爷了。
若是少有不慎,都会直接陨落在这阵中,被
那可怕的剑意威能风暴给绞杀为一片血雾。
其余那暂时还未负伤的八人,在奋力抵御阵中那可怕的剑意威能风暴时,也是不断发出大喊声来。
催促秦天玄,擒拿秦妖娆。
一旦秦妖娆被擒,此阵就失去了主阵之人掌控。
阵中那肆意的杀伐,也将失控,不再只针对他们十人,而是胡乱在阵内绞杀。
如此,他们十人便可脱困,联手对付叶长空和吞爷。
秦天玄如何又看不清眼前的战局。
自是知晓,只要将秦妖娆擒住,也就相当于是破解掉了此阵。
可,叶长空和吞爷却是犹如不要命般的,与他疯狂而战。
让他根本没办法挣脱开叶长空和吞爷的纠缠,去擒拿秦妖娆。
除非,硬抗下叶长空亦或是吞爷的一击,才能够摆脱掉叶长空和吞爷。
但,叶长空和吞爷两人所掌有的杀伐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哪怕,他为半神,拥有圣体之躯,血**魄强横无匹。
叶长空和吞爷所掌有的强横杀伐攻击,也足以对他带来重击。
让他,根本没办法能够摆脱掉叶长空和吞爷如此疯狂的杀伐进攻。
被一个八等人皇的后辈和一头九星妖王逼到这等程度,不可谓是让秦天玄憋屈到了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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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对乔梁在西北出的这事,随着那帖子的曝出,楚恒随之知晓。
楚恒终于知道乔梁在西北出了什么事,对乔梁之前瞒着自己此事,他并没有产生什么猜疑,第一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光彩,乔梁不说在情理之中;第二乔梁应该是想到,即使把这事告诉自己,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让自己徒劳为他担心。
对于突然曝出的这帖子,根据帖子的内容和风向,楚恒第一个就怀疑到了骆飞,他对乔梁在西北出了什么事一直很关心,现在既然得知了这种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但在此时,骆飞搞出这种帖子,楚恒认为他的举动并不高明,虽然楚恒此时无法判断这帖子会导致什么,但如果换了他是骆飞,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时候捣鼓这种事的。
在这一点上,楚恒觉得骆飞不论是格局还是眼光都不如自己。
但有一点,楚恒自认是比不上骆飞的,那就是骆飞的履历资历和背景,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此时楚恒看骆飞的眼珠看着自己转了几下,在目前的态势下,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骆市长,你在想什么?”
骆飞呵呵笑了下:“老楚,我在想啊,这个乔梁,既然已经接到了上面让他停止挂职回江东的通知,那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江东了,只是不知对他的处分为何还没有下来,不知上面是怎么考虑的。”
楚恒皱了下眉头:“或许是因为这帖子的缘故,上面可能在考虑如何加重对他的处理,所以暂时还没有拿出最后的决定。”
“嗯,有这个可能。”骆飞点点头,接着做惋惜状叹了口气,“乔梁遇到这种事,我也是很痛心的,不管怎么说,乔梁也是江州派出去的挂职干部,他丢人现眼,我们脸上也没有光彩,甚至,必要的时候,市里要给上面做检讨,检讨在挂职干部的选拔上有漏洞……”
楚恒知道骆飞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心里暗笑,接着道:“乔梁回到江东,应该呆在黄原,不知这两天他是这么过的。”
“是啊,不知他经受了如何的煎熬,老楚,我觉得在这个时候,你应该关心一下他,毕竟你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骆飞道。
“嗯,有这个必要。”楚恒点点头,接着摸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骆飞很想听听乔梁失魂落魄的声音,满足自己的快意,想起上次楚恒给乔梁打电话没用免提的事,别有意味提醒道:“老楚,这里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楚恒
明白骆飞的意思,呵呵笑了下,点点头,接着开始拨号,拨完按了免提。
骆飞满意地笑了下。
乔梁此时正靠在床头抽烟琢磨事,听到手机响,看到楚恒的来电,皱皱眉头,老杂碎又来电话了,这次不知是何用意,不知这电话是不是一直惦记着自己的骆飞授意打的,不知骆飞是否在旁边听着。
乔梁转转眼珠,接着接听。
“楚哥好。”乔梁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小乔,你现在哪里?”楚恒道。
“我在西北,金城。”
“咦……”听乔梁说他在金城,骆飞大感意外,不由轻轻“咦”了一声,楚恒看了他一眼,骆飞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该发出声音的,忙闭上嘴。
骆飞的这一声“咦”虽然很轻,但因为乔梁出于下意识的敏感很留意电话里的声音,还是隐约听到了,他立刻做出判断,楚恒旁边还有人,不出意外,这人应该是骆飞,这一声“咦”应该就是骆飞忍不住发出来的。
“楚哥,你旁边还有人?”乔梁故意道。
楚恒镇静道:“没有啊,我自己在办公室的,只是我刚才说的话的时候,动了下椅子而已。”
“哦,原来是椅子移动的声音啊,我还以为人发出来的呢。”乔梁笑了下。
骆飞松了口气。
楚恒道:“在这种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呢……对了,你不是接到通知停止挂职回江东吗,怎么还在金城呢?”
“按说我现在应该是已经回到黄原的,只是因为中间出了点叉叉,我就一直没回去。”乔梁道。
骆飞眨眨眼,出了点叉叉?什么叉叉让乔梁一直呆在金城?
“哦……”楚恒点点头,“小乔,得知你出了事,我十分焦急十分担心,这两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我很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乔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接着道:“楚哥,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完全理解这种事你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但你能有这话,我就很安慰很感动了。”
“小乔,你现在的心情和精神状况还好吗?”楚恒带着关心的口吻道。
“好,很好,特别好。”乔梁笑道。
“哦,这是为何?”楚恒也感到好奇了。
“因为我不用回江东了啊。”乔梁继续笑道。
“不用回江东了?真的?”楚恒感到意外。
骆飞听着更意外,尼玛,为何不用回
来了?
“是的,我刚接到领队传达的江东组织部门的通知,撤销让我停止挂职的决定,让我不用再回江东。”乔梁道。
“小乔,我越听越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恒道。
乔梁有条不紊道:“楚哥,是这样的,因为我刚才说到的中间出的那个叉叉,就在我即将登上回黄原的飞机的时候,西北组织部门的人把我拦了回去,然后他们对事情又进行了重新调查,根据最新的调查结果,此事纯属误会,我是清白无辜的,是受了委屈的,于是,在接到西北组织部门的通报后,江东组织部门撤销了原来的决定。”
“哦,是这样……”楚恒边说边看了骆飞一眼,骆飞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意外表情,嘴巴半张,靠,怎么事情突然发生了逆转?乔梁说的那个叉叉到底是什么?
接着楚恒做高兴欣慰状道:“那太好了,我终于放心了,今晚我终于可以好好吃顿饭,睡个好觉了。”
“呵呵,谢谢楚哥。”乔梁道。
接着楚恒道:“既然事情澄清了,你是清白无辜的,那你就可以继续留在凉北挂职了,是不是?”
“是的,根据西北组织部门的最新决定,我不但继续留在凉北挂副县长,而且还进了县***,挂不占名额的班子成员,明天我就以新的身份返回凉北。”乔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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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叶浩然沒什么激动的,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看着费默吉开口说道:“行,处理肯瓦迪,就交给我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落脚就可以了。”
“我现在就派人去查询他的落脚之处,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來,叶浩然,咱们必须得喝一杯。”费默吉哈哈大笑,这是这几天來他唯一一次能够放松的笑得出來的时候。
叶浩然点了点头,阿农莎杨也高兴的拉着叶浩然和费默吉的手,说道:“喝酒去,喝酒去,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两个男人,看到你们在一起能够喝酒聊天,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费默吉也是大笑,突然,他眼神一楞,然后把阿农莎杨拉到了自己身子的另外一边,让阿农莎杨远离叶浩然,口里嘀咕道:“你说说你,你也是一个大姑娘,怎么能够和一个男人这般拉拉扯扯呢。”
阿农莎杨郁闷的瞪了眼自己的老爹,她真的想告诉自己的老爹自己其实都和叶浩然那个过了,但是这种话,女孩子当然是沒法说出口的。
下午的时候,人马放了出去,费默吉让那些人去探听肯瓦迪的消息,而叶浩然则留在这里,享受着当地的羊奶就,还能够领略一番B吉斯坦当地的民族风情,也算是有趣,而且,在这种地方藏身真的是非常的隐蔽,因为到处都是地洞……
晚上的时候,叶浩然也沒什么事情可做,他和费默吉喝了一顿酒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去了,其实虽然出了事情,但是叶浩然却觉得不错,因为之前的时候,叶浩然向费默吉借君火,虽然叶浩然知道费默吉一定会送给自己一批军1火,但是那毕竟是一个人情,也就是说叶浩然会欠了费默吉一个大人情,万一以后再提起这个人情來做一些叶浩然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现在呢,虽然B吉斯坦国内的形势有点复杂,但是叶浩然觉得很放松,因为摆平这些事情之后,叶浩然再去要那些君火,就不再是欠人情了,而是费默吉还给自己人情,这样一來,自己以后就沒什么亏欠费默吉的了,反倒是费默吉会亏欠自己。
叶浩然心满意足的睡倒,事情有点麻烦,但是并非是多大的事,只要叶浩然自己全力以赴的去做,肯定能够成功的。
半夜时候,突然间自己的房门响起了很轻微的敲门声。
叶浩然睁开眼睛,看了眼门口,叹了口气,果然啊,自己这个桃花运有点旺盛啊,叶浩然起身,走到门口,悄悄的打开门,说道:“阿农莎杨小姐,你是不是走错门了,你的房间可不在这里哟。”
门口站立着的,正是阿农莎杨,阿农莎杨穿着一声睡衣,在月色下,显得异常动人,她的身材本來就是非常的好,而白天的时候,与叶浩然滚过床单,她的身上,少女的青涩开始退去,女人的魅惑开始升腾起來,所以她就更加的诱人了。
此刻,站在门口,阿农莎杨听到叶浩然的话愣了一下,随后心底感觉到一阵的委屈,自己大半夜的,忍者娇羞,还有一个女孩的清白,跑到这里來,可是,叶浩然竟然说这种话,实在是太气人、太羞人了。
阿农莎杨很害羞,后果很严重,阿农莎杨转身就走。
叶浩然伸手一把将阿农莎杨抱了起來,他知道一个女孩子深夜跑到自己的门口,需要多大的勇气,以及需要对自己多大的信任,叶浩然怎么会忍心伤害这样一个女孩呢。
叶浩然抱住了阿农莎杨,然后一伸手,将阿农莎杨横着身体,抱了起來,说道:“亲爱的,你真的走错门了,现在,我送你回你的房间,可好。”
阿农莎杨搂着叶浩然的脖子,娇羞的说道:“随便你。”
叶浩然跨出两步,然后他就进了阿农莎杨的房间,虽然只是临时的方便,但是此刻阿农莎杨的房间依旧显得非常的温馨和干净,这绝对是附近最好的房间也是最干净最沒有味道的房间了。
叶浩然抱着阿农莎杨,然后反脚踢上了房门,他把阿农莎杨放到了她的床上,嘿嘿笑道:“看,这样你心里是不是就舒服多了,即使被你爹爹抓住了,那也是怪我是登徒子,对不对,所以,我就说你走错了房门,我沒有说错把。”
阿农莎杨本來还是满腹的委屈和牢骚,但是听到叶浩然这样说,她一下子就明白过來,原來叶浩然是为了她考虑,她搂着叶浩然的脖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心中充满了甜蜜,阿农莎杨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抑制这种甜蜜,她突然理解了电影中所演的那些生离死别的爱情故事,她原本以为那些爱情故事都是假的,但是现在,阿农莎杨终于明白,原來爱到情深时,原來滚过床单之后,真的可以变得如此舍生忘死啊,阿农莎杨毫不怀疑,现在,自己完全可以为了叶浩然去死。
叶浩然和阿农莎杨在床上翻滚着,那薄薄的睡衣已经退了下來,两个人再次坦诚相对,窗外的月色洒下,一切都美的让人窒息。
沒多久之后,阿农莎杨的喘气声越老越大,大到叶浩然不得不用枕头把阿农莎杨的嘴巴给堵起來,接着沒多久,正在阿农莎杨激烈的要死要活的时候,叶浩然突然停了下來,他愣了下,一把捂住了阿农莎杨
的嘴巴。
阿农莎杨翻着白眼,看着叶浩然,大口的喘着气。
叶浩然倾听了一下,外面有声音传來,尽管很微弱,但是叶浩然听得一清二楚,的确是人的声音,而是,是个高手。
叶浩然一下子从阿农莎杨的身体里退了出來,他光着脚站在地上,他回想了一下,费默吉的身边都是些普通人,倒不是说费默吉的保镖都是废材,而是说,这些保镖都在普通武者的范围之内,最厉害的保镖也就是王雪彦那种程度的而已,但是现在出现的这个人,却是高手,进入了古武者之上的高手。
叶浩然从刚想要冲出去不过突然想起,貌似自己还沒有穿衣服,他立马停了下來,拿着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床上的阿农莎杨奇怪的看着叶浩然,她娇喘连连,心里有点郁闷,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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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当天晚上, 院长发来通讯请求一脸喜色地跟瑞和说:“克林顿大将军把米拉收养了,米拉才四岁,她的父母死于空难,只留下她一个人, 这个年纪是最需要家庭关爱的时候,现在好啦,我真的太高兴了!”
没有提一言半句周仲青的事情,瑞和也就假装不知道了。
上辈子这个时间, 周元青被弟弟指责抱怨,第一次伤透了心。可他太看重亲情,并没有因此而记恨,反而在周仲青说想去书亚星读军校时, 咬咬牙去挖矿了。他想证明自己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自己的弟弟妹妹无需去羡慕别人……
想法很简单, 感情很单纯,然后再次被伤害。
经此一事, 瑞和确定周仲青这辈子跟上辈子一样, 本性难改。
只是不知道这辈子, 周仲青还会不会去书亚星读书。
瑞和并没有烦恼太久,从他走出赫星那一天开始, 未来就全然不同了。郑宁在等待军部的人,首都星里瑞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继续去上学。
来首都星也有一段时间里, 可惜的是瑞和并没有与班里的其他同学建立许多友谊, 他们像藤蔓一样攀附在华德·希尔的身边,跟随着华德对他的态度变化而变化。瑞和很快知道,他无法从华德的小团体中打开缺口,他需要重新发展出自己的交际圈。
往近了看,同样是新生的薛礼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他们好像看不起我。”两人一起吃午饭的时候,薛礼戳着餐盘里的食物,沮丧地说,“虽然没有像提姆一样说难听的话,但我看得清楚他们的眼神。我的出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更何况不是有一句老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吗?”
瑞和安慰他:“你既然知道这句话,就不要因为外人的态度而动摇。”
薛礼感激地说:“谢谢你元青,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还好你是我的同桌,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在这所学校待下去。”
瑞和笑笑,没有再说话。
“嘿周元青,我们可以跟你坐在一起吗?”
瑞和转头,笑着点头:“当然可以。”这几个同学都是郑佩佩班里的学生,他已经结识了好几个,正在慢慢地组建自己的交际圈。
“太好了!”几个同学赶紧放餐盘坐下来。
“你们班今天比较晚下课。”瑞和笑着说,“今天中午有酱爆牛肉,可惜你们吃不到了。”
一个男生就抱怨:“是啊,太可惜了!”
“周元青,我有一个问
题想问你,你能帮我解答吗?”
“当然可以,你说说看。”
不远处的饭桌上,提姆小声说:“华德,薛礼那个小子已经偏向周元青那里了,这样不是破坏了你的计划吗?”
华德头也不抬:“你别理。”
“哦好的。”
个人终端轻轻震动,华德看了一眼,不耐烦地关掉。这个堂妹真是不管用,这都多长时间了,还只停留在偶遇阶段,还找什么借口说周元青不近女色。借口!都是男人,你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把衣服一脱,直接扑上去,还能不成事?
一个月都没进展,就是没用,他都放了多少消息给她了,一个都没抓住!更别说郑佩佩还跟她一个班两人还是同桌,哪怕是傻子,这几个星期也能把郑佩佩这条路走通了吧?借着到闺蜜家游玩的理由,怎么说也能再进一步吧?
偏偏都没有,华德便没耐心再应付伊芙,连她的通讯都不想接了。
宿舍里,伊芙咬着唇将通讯挂断,不安地搅着衣角。她哪里不知道堂哥的意思?可她怎么说也是名门淑女!她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地成为周夫人,而不是成为周元青眼里轻易得手的女人。堂哥的想法她也清楚,对他来说先成为情人也可以,她是希尔家族的女儿,只要周元青碰了她,以后就一定会娶她。
可以后周元青会不会看轻她,会不会瞧不起她?以后她的日子会不会难过?这些东西堂哥都不会为她考虑,她却得为自己着想。她才二十二岁,她愿意为家族做贡献,但怎么做贡献要由她来决定。
“伊芙尔,你的想法是对的。”伊芙找母亲求助,她的母亲肯定了她的做法,“你再试一试,如果还是不能让他对你动心,那么我会劝你父亲改变方法,让我们希尔家族直接向他提亲!”
“试一试,再试一试。”伊芙深呼吸,终于定下主意来,换好衣服出门。
另一边,瑞和与这群其他班的同学相谈甚欢,他们都是郑佩佩班里的学生,因为他常到他们班找佩佩,渐渐地也熟悉起来。
“元青,你说佩佩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在一众向瑞和请教学习问题的学生里,一个男生红着脸问出一个格格不入的问题,引来众位同窗调笑声四起。“别闹!别闹!我就问问,就问问——”
“我也不知道。”瑞和笑着说,“也许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她。”
“不不不,不用不用。”
郑佩佩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听见这边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瑞和这
一桌的男孩子们立刻闭嘴低头吃饭。
吃完饭后,大家收拾餐具准备离开,一个女学生走过来问瑞和:“周、周元青,你这周末有没有空?首都歌剧院这周末有很不错的歌剧节目——”
“抱歉,我不喜欢听歌剧。”瑞和温言拒绝。
女学生的眼眶里泪水轻转:“那、那你喜欢什么?”
“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瑞和越过她去洗碗池放碗筷,下一秒肩膀被撞了一下,原来是几个同学也过来洗碗了,一个个八卦地看着他。
“你的桃花运真好,这是第几个啦?”
“以前没感觉古华族血脉受欢迎啊,虽然你的确长得很英俊。”
瑞和不好说什么,来首都星短短的这段时间里他经历了各种偶遇、情书、礼物点心、邀请和告白,里面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他全部都看得明白。
就像郑宁说的,这是第一阶段,众人都在摸索着认识他,手段也会以温和委婉的方式为主,可爱的小姑娘会是很好的敲门砖。他一再拒绝,接下来应该就会有稍微有重量的人物来接触他了。
餐厅一个学生忽然站起来大声说:“郑宁大将军私藏禁矿居心不轨,你这个养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大将军给你做后台,你不过是一个平民出身的乡巴佬!”
一言出,整个餐厅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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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豹哥已经无惧于在安好好的面前表现出自己内心的阴暗。
安好好突然冷笑了起来,对着豹哥大笑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之所以选择和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和你过去的女朋友白露有几分神似罢了,你愧对于她,所以想要弥补,你将我囚禁在你的身边,当成是她的影子……”
“住嘴,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豹哥突然像是一头发了怒的豹子一样,白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每提起一次,想起一次,他的内心就要深深的痛一次。
他将安好好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狠狠的看着安好好。
“我不管你知道什么,以后不准在我的面前提起她,你应该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有几分长得和她相似,否则,你现在已经被我摔死了。”
安好好看着豹哥名目可憎的样子,内心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这么的阴暗,也许还有更加可恨的一面没有出现罢了。
“是吗?那我偏偏要说,五年前,白露为了救你,牺牲了自己,你一直非常难过,对她恋恋不忘,并且觉得是自己害了白露,所以这五年来,你从来没有谈过正式的女朋友,你的身边不乏美丽性感的女子,但是你不敢,你害怕夜晚做梦,梦见白露流着泪的眼睛质问你为何变心,你不敢去忘记白露,你觉得自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安好好之所以知道这些,自然也是在背后下了一番功夫的,关于豹哥和白露的故事,其实也非常的简单,他们原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小情侣,从小青梅竹马,两人感情非常的要好。
在走投无路之下,豹哥阴差阳错的加入了黑社会,白露被瞒在鼓里,还以为豹哥每日外出是去工作了,直到后来出事了,他们在安好好所住的那间民宿里面,豹哥被人追杀了,在那里,白露替她挡了一颗子弹,豹哥活了下来,可是白露却死了。
白露临死之前,曾让豹哥远离社会上的纷纷扰扰,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做下去,好好的生活下去。
豹哥伤心欲绝,将白露葬在了民宿旁边的那座山头,安好好一开始不明白豹哥为何靠着车对着那座山头望了半天,后来直到她亲自去那边找到了白露的坟墓,才知道了缘由。
原本豹哥也想金盆洗手不干了,但是黑社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退出的,更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老大很欣赏豹哥的胆识和魄力,对他格外器重和赏识,为了不让豹哥这个得力助手流失,给豹哥的权利也越来越多。
后来豹哥见自己无法身成
功退,索性将老大给干掉了,接手了他手上了业务,从此成为了这一方黑社会的霸主,当然这过程并不是那么的简单,豹哥也是经过了一番磨难,最终才走上人生的巅峰。
他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乏女人,可是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打动他的心,每天晚上做梦,他都会梦见白露流着泪的眼睛,质问他为何还在刀尖浪口舔生活……
直到他在酒吧看到了喝的半醉的安好好,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了,她长得和白露太相似了,当下便决定,一定要将这个姑娘留在身边,不管用什么手段,他已经失去了白露,不能再失去安好好。
和安好好在一起的日子,总是会想起过去很多的事情,那些被埋藏在心底里的记忆全部慢慢的复苏起来。
唯一让豹哥非常头疼的是,安好好有一个相爱的男朋友,他们曾经结婚又离婚,他们是那么的相配,而安好好和外面贪图他财力的女子又不一样,她清澈的眼神,单纯的心思,都和白露那么的相似。
所以豹哥想尽了一切办法,设计将安好好留在了他的身边,成为了他的女朋友,他甚至不敢去玷污了她的清白,害怕梦中白露的那双眼睛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是他和白露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安好好知道了,她反而觉得很心安,以前总是觉得豹哥对她的好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他真的爱上了自己,原来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别人的影子罢了。
安好好对豹哥也没有了内疚之情,反正他也并不曾真心爱过她,所以谈不上背叛或者伤害……
听着安好好的诉说,豹哥只觉得脑袋一阵疼痛,他的偏头痛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这个时候受到了安好好的刺激,突然又疼痛难忍起来。
安好好却觉得非常的过瘾,冷笑道:“原来你也会头痛,听到白露的事情会伤心难过,我还以为你是神呢?高高在上的神,不察民间疾苦的神,把别人的生活和权利不当一回事……”
“住嘴,住嘴……”豹哥此刻觉得安好好的声音是那么的聒噪,他们两人已经谈论得太久了,安好好成功的让豹哥愤怒难耐起来。
豹哥抓着安好好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安好好的身子,将安好好摔在了地上,安好好由于重心不稳,肚子撞在了凳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吃痛声。
安好好抚摸着腹部,只见大腿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很快地上就积累了一滩。
豹哥见状,顿时也慌张了起来,赶紧将安好好送到了医院。
还是那间豪华的病房,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
安好好腹痛难忍,医生过来检查了她的身体,遗憾的摇摇头,对安好好说道:“很抱歉,你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现在要给你做手术清宫……”
安好好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局,她嘶吼着:“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不会的,我的孩子不会离我而去的。”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安排了手术。
因为安好好本身身体素质就不是特别的好,又因为这次的意外流产,医生说安好好以后怀孕的几率很小了,就算怀上了孩子也很容易流掉……
听到这些话,安好好绝望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这是不是代表着以后她都没有机会成为一个母亲了,像所有平凡的女孩那样成立一个小家庭,有心爱的孩子在身旁嬉笑,那种阖家欢乐的感觉,正是安好好从小一直渴望的温情。
可是现如今,全部都摧毁了,她再也不能成为一个母亲了,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不会再变成一个温柔可人的妻子了,上帝对她是那么的不公平,连这点权利都要剥夺。
安好好不自觉的怨恨起豹哥来,他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这样子呢?
安好好也恨席城,恨他为什么当初要弃她于医院不顾,为什么不能帮助她逃走,为什么最后又要去西双版纳找她,是席城间接的将她害成了这样。
安好好的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阿正留在了安好好的身边照顾她。病房里还有专门的高级看护,但是安好好并不领情,她吵着闹着要回家,让阿正很是为难。
“安姐姐,你不要难过了,安心把身子养好吧。”阿正难过的安慰道。
可是安好好一分钟都不想再和豹哥扯上任何关系,她一想到就连这个病房也是豹哥安排的,豹哥出的医药费,她就伤心难过,恶心想吐。
她想着如果她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知道自己是这么没骨气的母亲,一定在内心鄙视自己了吧。
“阿正,你帮我找个房子好不好,有钱了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安好好只想出院后尽快从豹哥的民宿搬出去,那个白露惨死的屋子,现在想来是那么的渗人。
“安姐姐,你怎么还不死心呢?就算我帮你找到了房子,豹哥也一样还是会找到你,何必再折腾呢?”
阿正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真是安好好一时任性,总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堵住了一般,让她非常的难受,却无处发泄出来。
“安姐姐,如果你觉得难受,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或者,我可以去找席城,去告
诉他……”
阿正对安好好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上次帮助安好好逃跑的时候,幸好他机灵,才没有被豹哥的人发现,现在他相信自己也可以躲避他人的追查。
“不要找席城,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他了。”安好好打断阿正的话,内心仍旧不平静。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买点水果回来,想吃什么告诉我。”阿正可怜安好好才刚刚失去了孩子,可是病房里却冷冷清清的,除了豹哥前来看守的人,再也看不到关心安好好的人前来慰问了。
安好好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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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秦市长,您可回来了,我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
秦书凯瞧着程中坤一副慌张的表情,心里有些不高兴,这程中坤都已经是做区长的人了,就算是遇上了再大的事情,也得先沉住气,至少从表情上不能让人看出有任何异常来,就冲着他这种急躁模样在自己办公室绕一圈,底下人会怎么想?
“先把门关好,一字一句慢慢说,没人跟你争抢。”
瞧着秦书凯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程中坤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对秦书凯报以抱歉的一笑说:
“秦市长,出大事了!”
“说!”
秦书凯最看不惯程中坤这种虚张声势的模样,有话直说,这是他的秉『性』习惯。
“是这样的,一大早我刚到办公室,区委办主任过来给我拿了一张这个过来。”
程中坤的手里拿着一张a4纸答应的东西,上面居然有秦书凯的照片,而且底下还配有一段话。
“秦书凯!侩子手!还我老公李伟高!”
秦书凯瞧着纸上的一段话,脸上立即变了颜『色』。
“这是谁干的?”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李伟高的老婆。”
“李伟高的老婆?”
秦书凯的头脑中立即开始转动起来,想必是李伟高这阵子跟自己不停的有矛盾,他老婆必定是了解所有内情的,而李伟高去找吕嘉怡拿关键证据的时候,居然跟吕嘉怡一道出了意外,对于这笔账,李伟高的老婆顺理成章的算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个女人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可以报复自己,于是采用了这种最低劣的手段想要闹出些动静来,至少这东西贴出来后,对自己的声誉还是有些影响的。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秦书凯的眉头紧皱,说话的口气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想让浦和区公安局以扰『乱』治安和诋毁领导人声誉的罪名,先把这女人给抓起来,把她在拘留所里关十天八天,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怎么猖狂?”
瞧着程中坤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秦书凯心里也能理解,他对这件事气愤倒也不是装出来的,毕竟他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自己算是程中坤在官场的靠山,如果靠山出了什么意外,对于他程中坤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可以,千万不能擅自让公安出面抓人,你这样一闹腾,动静就更大了,反而有可能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去引导,说不准,这女人心里也正巴不得有人抓住她,正好给了
她继续闹事的理由了。”
“那您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随便她胡闹吧?”
秦书凯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甚至冲着程中坤笑了一下说:
“程区长,你听我说,记得以前你就向我汇报过,李伟高两口子都有收入来源不明的嫌疑,他们的消费水平和工资收入水平是严重不符合的,听说李伟高家里已经有两套别墅是吗?这些都是看得见的东西,还有李伟高的老婆既然当了这么些年的领导家属,绝对不可能干干净净,你听好了,从纪委的角度找茬,关键是证据,铁证如山面前,把李伟高的老婆控制住,这才是上上之选。”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把她弄进牢里,就算她说什么,只怕也没人相信了,老领导,您真是绝了,虽然咱们的目的都一样,可这处理方式不一样,效果可真是千差万别呢。”
程中坤显然对秦书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出这么绝佳的处理方案,感到相当的钦佩,这才真是一级领导一级水平,别人考虑问题的时候,只考虑到一两步可能发生的后续反应,可是秦市长考虑问题已经早已预测到多年之后的后果了。
“老领导请放心,我对李伟高家的情况太熟悉了,这女人原本在单位的财务上就有些污点,现在我只要想办法利用这些污点,一定可以把她给收拾了。”
“记住了,关键时刻也可以考虑给人留一条活路,只要她能真心诚意的保证以后不再胡闹,倒也还有商量的余地,毕竟她丈夫李伟高已经出事了,她要是再出事的话,这个家庭就彻底散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别人留一条后路,也相当于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是如果要是不听话,很好,就让她在牢里度过余生吧。。”
听着秦书凯有些意味深长的说话口气,程中坤不由有些『迷』『惑』起来,秦市长的意思到底是动手还是不动手啊?
秦书凯瞧着程中坤瞪着一双眼睛瞧着自己,冲他摇头说:“以后你会明白,人在这世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要好些,你自己酌情看着办吧,如果这女人实在是冥顽不化,只怕谁也帮不了她。”
程中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赶紧快步出了秦书凯的办公室,安排对付李伟高老婆的相关事宜去了。
秦书凯的办公室里,他伸手轻轻的拿起程中坤带过来的那张纸,纸上正中间位置的醒目照片很明显是从某新闻上截图的,图上的自己正谈笑风生,似乎正对下属发出什么指示,而照片下方是用黑『色』的印刷体打印出来的黑『色』大字,每一个字都
像是一记响锤重重的砸在秦书凯的心里。
“这才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连女人居然都上阵了。”
秦书凯忍不住自言自语的感概道。
李伟高的家里,客厅里,沙发上,满满都是一些宣传单页,每一张单页都跟秦书凯办公室里摆放的一模一样,李伟高的老婆也算是花了本钱来做这件事了。
就在昨天上午,她去市里找了一趟吴全能,当她站在吴全能的办公室里报出自己身份的时候,吴全能的表情先是诧异的,后来却还是比较客气的请她坐下,用相当诚恳的口气对她说,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她尽管说。
她当时就说出了一个要求,为李伟高报仇!
吴全能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变,反问掉过头来问她,想要为李伟高报仇,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李伟高的老婆当场就愣住了,这些天以来,李伟高充满激情的一次次跟她说起,他跟吕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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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叶谦此时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毕竟对付这样一头三眼狮王,对此时的叶谦来说,还是轻松很多的,关键是,三眼狮王身上的东西,的确挺不错的,对叶谦来说也很有吸引力。★
叶谦先把三眼狮王的第三只眼睛给摘了下来,这个绝对是好东西,然后又把狮王的丹核给取出来,接着把整只狮王都给扔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叶谦的储物戒指空间已经挺大的了,但是此刻,装了这个狮子之后,剩余的空间也没多少了。
叶谦砸吧砸吧嘴,准备返回,这时候,还没有跑掉又没有交钱的冰泉镇居民,全都跑了出来,围着叶谦,大声的欢呼着。
叶谦笑了下,然后走进了冰霜美食馆,继续吃他要的东西去了,第三道菜和第四道菜,叶谦可是还记着呢。
杜壮看到叶谦进来,立即把叶谦给按在椅子上,说:“叶先生,你果然是大侠啊!盖世大侠,那个三眼狮王实在是太讨厌了,每次都来我们冰泉镇上抢劫,你这次杀了他,我们居民真的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叶谦只是笑,说:“你快点去做饭吧,吃完饭我还得去冰泉那边看看,听你说的,我还蛮感兴趣的。”
“好,好”!杜壮朝着后厨跑过去了。
奇奇则睁着大眼睛,和叶谦聊天,她眼睛扑闪扑闪的,显然十分的崇拜叶谦。
此时,外面,那五个火莲帮的人就没那么悠闲了,一群人围着五个人,让他们把收取的冰莲交出来,因为他们收了冰莲,但是没有办事,现在三眼狮王被叶谦给打死了,所以是叶谦救了他们,即使要给冰莲,也是给叶谦。
五十多个人围着那五个火莲帮的人,火莲帮的人虽然厉害,但是现在也不太敢太放肆,五个人都是神通境三重的强者,此刻看到这情形,五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嗖嗖嗖嗖嗖几下,五个人全都朝着远处飞奔而走了,在这些镇子居民的骂声中逃走的。
到了远处一个冰川后面,五个人同时愁眉苦脸的停了下来,为的那个火莲帮成员开口说道:“现在可该如何是好,我们把帮主的坐骑给邀请来做戏,用它来吓唬这些冰泉镇上的蠢材,可是现在,三眼狮王被打死了,我们回去怎么和帮主交代,帮主一定会先杀了我们五个人的。”
“是啊,一定会的!哎!”另外一个人也叹着气,很是惊恐。
“要不,我们逃走吧,离开火莲帮啊。”第三个人说着。
第四个人摆着手,说:“我们五兄弟根本逃不过帮主的法眼,而且帮主凶残的很,他要是
知道咱们逃走了,还把他的三眼狮王给弄死了,他会把咱们千刀万剐的,我们就算逃到蕲州都不管用啊。”
五个人在那里垂头丧气的说了一会,这时候老大开口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回去了。”
“回去?回去给帮主认错,然后被五马分尸吗?”另外一个人开口说。
“不!我的意思是,回冰泉镇,把那个凶手给抓住。”老大开口说,说的很坚决!
“噗!”老三吐了一口气,惊呆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老大,你疯了吗,回去抓那个人,那个一刀就把三眼狮王给砍死的人!老大,那还不如我们五个人直接在这里举刀自尽得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是拼命的点着头,显然,五个人都不愿意回去找叶谦,毕竟对于三眼狮子王的实力,他们五个人可是清楚得很,虽然他们五个人在火莲帮也是挺厉害了,而且五个人都是神通境三重的实力,但是他们可是知道,自己五个人合起来,在三眼狮王身前,也不够看的,但是叶谦,一刀就把三眼狮王给劈死了,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他们五个人走过去找叶谦,都还不够叶谦一刀的份!
老大立即摆手,说道:“我的意思不是去找那个家伙报仇,而是要去把他给带到帮主那边去,这样一来,我们五个人也就好交差了,我们就说是三眼狮王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结果就遇到了那个家伙,那个家伙看到是妖兽,就立即把三眼狮王给杀了,还把它的丹核与眼睛给取出来了。”
“这主意好是好,可是怎么能让那个家伙去见帮主呢。”老三说道,“大哥,那个人可是厉害的很,也肯定不会听咱们的啊。”
“绑架!”老大开口说,“把那个家伙的朋友给绑了,逼着他去冰霜谷,到了那里,让帮主去收拾他。总之,目前,我们就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实行了,没有办法,只能拼了。”
另外四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五个人全都叹了口气,点点头。
此时叶谦当然是不知道这五个人要来对付自己,而且就算知道,其实也不会太在乎的,他自然是想不到五个人会利用其他人对付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个过客,在这个冰泉镇上,真的没什么朋友。
叶谦品尝完了独特的美食之后,就朝着冰封泉走去,他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奇怪的泉水。按照杜壮指的路,叶谦一直往前走,然后,在一个山谷凹陷处的死活,有一朵像是巨型莲花一样的冰凌,冰凌整个的把一个深潭给封住了,整个地方晶莹剔透,看起来如同是冰霜世界梦幻王国一样。
叶谦有点惊讶了,他朝着冰封泉中心走去,站在冰封泉的最中心,叶谦朝着下面看去,下面竟然有水流声,当然了,也可能不是水流,反正是有呼噜呼噜的声音。不过那个声音比较深,即使以叶谦现在的空间突刺能力,也没办法直接穿行到地下去。
叶谦站在上面,思索了一下,随后一点感叹,果然这大通王朝处处都是奇迹啊,若是在神鼎国那些地方,断然不可能有的,即使有,也肯定被人给掘了。
看来只有这里,才是遍地都是机遇。
虽然叶谦认定了这个冰封泉下面必然不简单,可是他也没打算在这里过多的逗留,这里虽然好,但是叶谦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现在未必能够取得。
因为,放眼望去,这里是绵延不绝的冰川,这些冰川绝对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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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该算账了!
当林云在意识空间,冲击通天剑意最后的瓶颈之时。
神幽界子等人与水底之中,一连破开诸多禁制,不断朝着水底潜入下去。
一路下潜中,各种禁制都由神幽出手破掉,天乾和玄龙眼中异色连连,皆是惊讶无比。
圣泉灵池下方的禁制,可是相当恐怖,居然在神幽界子手中如此轻松就被破掉了。还好其他人并晓得水底禁制已经被破了,否则肯定不会满足只在水面上寻找机缘,毕竟传说中的九叶圣果就在这灵池的最深处。
两人猜测,神幽界子可能在那位长老手中获得些秘辛,若不然没法解释他为何能破除禁制。
不过,那位长老肯定料不到,神幽界子的手臂会被林云断掉。
哗!
三人眼前突然出现刺眼的亮光,有浓郁的花香凝为实质,在这些光芒的照耀下如在水中荡漾。
那光芒的核心处,隐约可见一枚异果的轮廓,磅礴而浩瀚的神圣气息顿时汹涌而至。
“九叶圣果!”
玄龙和天乾两大界子,顿时怦然心动,眼中绽放出贪婪无比的目光。
“别动。”
神幽界子的声音悠悠传来,淡淡的道:“那里的禁制,九位长老都只掌握其中一部分,除非九名长老一起出手。否则谁也无法拿到九叶圣果,若是贸然冲去,肯定死路一条。”
两大界子眼中,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
玄龙界子有些失落的道:“那你带我们来此做什么?这些仅仅只是花香罢了,并不是千香圣夜,我等哪怕全都炼化完了,也不影响最终之战的结果。”
神幽界子冷声笑道:“是吗?那你炼化一番试试看。”
玄龙界子看了对方眼,心念微动,真元转动间水中那些凝为实质的画像迅速遁入其体内。
轰!
花香涌入的刹那,立刻衍化成极为狂暴的力量,他的真元都被燃烧浑身上下炙热无比。有澎湃的力量在体内疯狂激荡,一股躁动的情绪在脑海中怒吼,他整个脸色都赤红一片。
“这怎么回事?”玄龙界子顿时惊讶无比。
神幽界子平静的道:“这是最原始的花香了,沉积了数千年,只要稍稍炼化短时间内能让我等实力暴涨。不过……嘿嘿,负面效果你也感受到了。”
玄龙界子面色变幻,这花香没有经过提炼,好处是比千香圣夜磅礴许多。可坏处也很明显,其中驳杂之物颇多,短时间内实力
可以暴涨。之后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杂质炼化,甚至可能有些杂质会永久残留。
天乾界子若有所思,沉吟道:“以我等的家族底蕴,日后将这杂质炼化问题不大,重要的是在最终之战结束前实力能暴涨到到什么地步。”
“没错!”
神幽界子道:“先让他们争,我等在此坐收渔翁之利,谁争的千香圣液最多抢过来便是了,谁笑道最后可还真说不定!”
主意打定,三人迅速做出决断。
各自于水中盘膝而坐,着手炼化附近沉淀了数千年的花香,每个人的身上顿时涌动着强大的气息。
轰!
不一会,水中三人便爆发出火焰般的光芒,炽盛无比。他们的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暴涨,若是旁人在此肯定会震撼不已。
只是三人并没有注意到,在那花香最为浓郁的地方,九叶圣果的周围一柄剑正漂浮其中。
剑光闪烁中,数不清的花香不停遁入其中,剑身烙印的灵纹正在进行着某种疯狂的蜕变。
圣泉灵池辽阔的湖面上,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核心区域,数不清的千香圣液,融入诸多界子们的身上。伴随着圣液的炼化,他们身上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花香从体内溢出化成紫色的微光萦绕在界子周身。
通过这些微光的强弱,一眼就能看出,谁吞噬炼化的千香圣液最多。
嗖!
帝羽界子率先睁眼,他嘴角露出抹笑意,淡淡的道:“时间已到。”
他声音不大,可却在这平静的圣泉灵池上,掀起莫大的波澜。时间已到,谁都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约定的半个时辰过去,最终之战真正的榜首就要在几人中决定了。
眼下的平静,将会被彻底打破。
另外五名界子先后睁开双目,眼眸中精光涌动,显然之前消耗的血气已恢复大半。
五名界子各自对视几眼,相互间传音交流。半响,其中一人道:“帝羽兄,你说,怎么战?”
帝羽目光闪烁,轻声笑道:“随意,只要五人联手一起上,我都可以接受。”
“帝羽兄说笑了,我等都是界子,岂会做的这般绝。我等既是君子之争,那也没必要动用圣灵武学了,我御风先来讨教帝羽兄的高招!”那人说着话,缓缓站了起来。
“也行。”
帝羽平静起身,淡淡的看向对方。
“我等之中,你实力最强。不过想要拿到榜
首,也没那么容易!”御风界子说着话,目中眸光涌动,他的手臂燃起一圈青色的火焰,不一会那火焰便熊熊燃烧起来。
帝羽并未太过小瞧对方,他双手结印,一圈光芒环绕周身,凝结成一层光幕。
嘭!
御风出手,只是一拳便将光幕轰碎。
那青色火焰凝聚的在拳芒中,爆发出极为惊人的力量,捅破光幕的刹那瞬间就杀到了帝羽的面前。轰,拳芒所过之处,虚空荡起道道涟漪,刺耳的爆炸声随着涟漪在空中疯狂炸裂。
可以想象,这一拳若是轰在帝羽身上,他的身体肯定会四分五裂。
众人屏气凝神,眼中闪过抹异色,所谓界子,真的每一个是好惹的。
帝羽面带笑意,眼中半点紧张之色都没有,他面色不变,任由这一拳轰向自己的心口。如此做法,让人大惊不已,甚至连御风眼中闪过抹犹疑之色,这要是一拳真将对方轰死了,他可有些承担不了后果。
可这抹犹疑转瞬即逝,御风眼中寒芒涌动,他自己想死也怪不了我。
嘭!
这恐怖的一击,在众目睽睽下落在帝羽身上,他心口出爆发出刺眼的光辉。御风界子拳芒中的火焰还来不及绽放,整个人瞬间就被震飞出去,一口鲜血狂吐而出。
等到落下之时,脸色惨白,明显受伤不轻。反观帝羽,面色平静,丝毫瞧不出受伤的模样。
“这怎么可能?”
众人面色哗变,同御风一样神色充满不解。
所有人都倒吸口冷气,短暂的沉默后,又有界子出列,沉声道:“元锋,前来领教帝羽兄的高招。”
元锋眼眸中并没有太强的自信,御风界子一击落败,便足以知晓这帝羽强的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就这么轻易认输也不太可能,总得逼出对方一些手段才行。
轰!
一步迈出,元锋身上涌动出磅礴真元,一株撑天古树在他身后绽放。在六大气海的催动下,古树疯狂生长,树枝藤蔓不停蔓延。
这是完全由真元衍化而成的撑天古树,伴随着他一步步靠近,那古树爆发出骇人的光辉,枝干外延,眨眼便如神树般这天比如,狂暴的树枝在虚空中舞动像是一条盘旋的大龙。
“真龙之触!”
元锋爆喝一声,那撑天古树在众人眼中腾空而起,朝着帝羽扑杀了过来。他想要以此树缠绕住帝羽,慢慢消磨对方的精力。
声势极大,那撑天古树衍化的
树龙,在虚空张牙舞爪极为骇人。
帝羽丝毫未乱,他在电光火石间连走九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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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看到这句话说明购买比例不够哦。 听着铜锣声醒来的徐瑞和, 只来得及将自己的身体『摸』一遍,然后脑中掀起惊涛骇浪。
“走走都快点啊!我都敲了多久了, 人到齐了没?嘿大山你弟弟呢?快去喊起来,怎么睡得跟猪一样喊都喊不醒!”
“都快点,今天任务重,隔壁生产小队早到地里了, 你们好意思嘛羞不羞啊!”
徐瑞和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环境,陌生的景『色』映入眼帘,嘈杂的话语一刻不歇通通塞进脑子里, 他只觉得头嗡嗡响恍若在梦中。
他不是躺在床上等死吗?
门被踹开, 一个高壮的*屏蔽的关键字*在门口拍门:“快走了!队长催着呢!怎么还在床上——”说着大步走进来将徐瑞和一拖,“快快快别磨蹭了!”他有些怕这个人,觉得他又高又壮打人一定很痛,便踉跄着配合对方往门外走。
他头痛欲裂, 却谨慎地不敢开口,出门之后这位大哥就松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徐瑞和忍着头痛观察四周, 就见不少人在眼前走动,穿着是短打?看着和他一样是贫苦人, 来不及多看,那位大哥在前面再次喊他:“小山快点!”
真奇怪,他觉得这人说话的腔调很怪异,可他却听得懂。来不及多加思考,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徐瑞和晕乎乎地跟着砸门拖他出门、喊他小弟的男人去上工了。
“今天收番薯!”
来到田里, 徐瑞和见“大哥”开始掘番薯,又被对方瞪了一眼,赶紧蹲下学着其他人去捡番薯。耳边是吆喝声还有没间断的铜锣声,加上他现在头十分痛,慢慢地就有些受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又嗡一声长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晕过去之后,张家老大张大山简直目瞪口呆,这小山从今早就不对劲,赖床就算了,怎么突然还晕了?到底是亲弟弟,他赶紧丢开铁耙将弟弟抱起来,他们队的生产队队长张田生正好在旁边,赶紧过来查看,皱着眉头说:“中暑啦?大山把他送回去吧,等他好了再来。”
张大山有些尴尬也有些不高兴,就说:“不用,我把他喊醒!”结果又掐人中又『揉』手『穴』位的,人就只哼哼不醒。
“算了!”队长张田生催促,“送回去吧!给大成叔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好。”
张大山无法,只好应下。背着人到大成叔那里,大成叔是村里赤脚医生,很有些本事,他『摸』『摸』徐瑞和的手腕,又检查一下舌苔、眼皮,最后下结论:“是累着了,等他
睡够了自己就会醒。”
到了晚间,瑞和果然醒了过来,张大山说灶台有剩饭,让他自己去吃。刚醒来的瑞和精神好很多,头也不痛了,不过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个地方说是地府吧也不像,说是洋派人说的啥天堂吧?也不像,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地方,有着许多普通的辛苦劳作的人。
这具身体,不是他,他没有这么高,头发也没有这么短。只他还是不敢多说话,更加不敢询问。来到灶台,一个倒扣的竹篾子下有一碗凉凉的红薯汤,他直接往嘴里灌,只觉得吃下去后肚子里都是水。他也不敢多说话,看“大哥”那边房关上门,随后蜡烛光熄灭,他就『摸』着墙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竹席子上,瑞和觉得身上痒,想了想还是不敢出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他心里还有些奢望,想着可能睡醒后梦就醒了,他惦记着自己的妹妹,哪怕回去后自己的的身体没有现在这幅强壮,哪怕痛得就要死去,他也想再看看妹妹一眼,告诉她自己攒的钱藏在哪里,叮嘱她好好当差,等攒够了钱赶紧赎身出去,李家人都不是好人……
怀着这样的心思,瑞和睡着了,只是再次醒来时,瞪大眼睛看见的是窗外朝阳初升的光,鸡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他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然后落下泪来。
*
乡间的小路不太好走,现在正是『插』秧的时候,小路被许多人踩得泥泞不堪,前后两人一碰头,熟练地相互让一让,一晃一回,就能错着走过去。
瑞和松了一口气,好险这一次没摔倒,不然的话可难为情。他抱着秧苗下稻田,埋头开始『插』起来。他的动作不快,却一板一眼的,『插』得很均匀,对比着左右将秧苗『插』成一条直线。他刚学了两天,幸好原身是做惯农活的好手,慢慢做着手头也找到感觉,让他不至于发慌。
“小山,那边看着又做不完了,你不去帮帮忙?”有人来撞自己,都是穿着背心的,肩膀肉贴肉又热又黏,瑞和躲开,慢慢地说:“我自己的,都没,做,完。”言下之意,顾不上去帮别人『插』秧。
李大水粗黑的眉『毛』一挑,惊奇地嚷起来:“你这两天不对劲啊!你不是喜欢卢培音吗,以前天天凑她跟前献殷勤,又是帮锄草又是帮『插』秧的,这两天我可看见了,你连个眼风都没飘过去,不对头啊!”
我不是张小山,自然不可能再像他一样行事了。瑞和心里暗暗说,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两眼一抹黑,好不容易『摸』清了一些基本情况,比如原
身叫做张小山,“大哥”叫张大山,原身有一个好朋友叫李大水等。他每天都需要听铜锣声起床,然后做工,前些天是收红薯,从昨天开始『插』秧。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听来的看来的,他很少说话,暗地里还在学着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和语气。他心里很害怕,在接受了现状之后很担心会被别人发现自己是“鬼”,会将自己烧死!他还记得小的时候,前巷有户人家的女儿中邪就是被烧*屏蔽的关键字*。
因此,他每天只老实地跟着“大哥”下地干活,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就怕被人看出他不是张小山,把他绑起来一把火烧咯。
来这里已经五天了,这个叫李大水的应该是原身的好友,自打开始『插』秧就一直在他旁边,听说前阵子去走亲戚了,『插』秧活儿重要,这才被催着回来,李大水喜欢边说话边干活,其实瑞和还挺喜欢他的,因为他能从李大水嘴里听到不少消息。
李大水嗓门儿大,这一嚷嚷旁边做活儿的人都看过来,有几个还开始笑,眼神往话里几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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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哟!来了还想回去?”
陈路提起关刀就朝土桥斩去。
巨大的刀身在快速斩击下,还未靠近,形成的巨大风压就将离得近的木叶忍者刮到下面的熔浆里。
“你敢!”
猿飞日斩看到这一幕冲冠眦裂,“猿魔!”
铮!
猿飞手的铁棒噌的变粗变长,瞬间击打在关刀的刀身上,将陈路的斩击打偏,落在熔浆地面,溅起高高的浆汁。
趁着这个空档,残留在岩浆上方的木叶忍者在土桥上借力,快速返回队伍。
“啊!好烫!!!”
扑通!
在途中有少数忍者被高温的岩浆汁溅到,接触部位直接被融化了,难以稳住身形,从土桥上跌落到熔浆池里,在恐怖的高温下,迅速消失不见。
陈路稳住被撞击力弹开的关刀双手合十,不在意的道:“忘记你还有这一手了猿飞。”
熔遁:龙炎弹!
在熔浆池里,冒出了18头熔浆形成的龙首,朝木叶忍队吐出灼热的炎弹。
同时须佐能乎双手同时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红丸子。
“注意防备!”
注意到须佐能乎手上的庞大查克拉反应,猿飞日斩脸色一下没了血色。
水遁:水阵壁!
三代连同身后的忍队一起从口中吐出一股股水柱汇合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水层迎向了飞来的两个巨大火球。
嘭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大部分的木叶忍者被气浪吹飞,只有猿飞将铁棒深深的插入地面在最前方死死的抵挡住。
对修炼八门遁甲凯道:“宇智波路的眼睛有空间能力,保留体力,找准时机将他一击毙命。”
“是,火影大人。”
事关村子的存亡,迈特凯隐藏在猿飞日斩身后的忍队中,死死的盯住陈路。
代表火影的盖帽早已吹飞,头上的长长的绑带在身后飘起,火影袍服也被撕裂,露出了里面的一身劲装,在他身后是木叶最精锐的一批忍队,单膝跪地稳住了身影。
大量的雾气腾起,视线都被弥漫整个空间的水汽掩盖,慢慢的融入上空中的云层中。
迪达拉在木叶高空盘旋听到爆炸回看了一眼道:“没想路君也是爆炸艺术的爱好者。”说完继续带着木叶暗部在木叶乱窜。
下方,站在各个楼层建筑上的暗部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大鸟,烦躁的道:“队长我们就一直这样被
他溜啊!”
时任暗部队长的大和道:“前面好不容易抓住一次他攻击的机会,打断了巨鸟的一只翅膀,没想到他直接舍弃了断翅的白鸟,重新召唤了一只,我们还被落下的断翅白鸟爆炸波及到,现在他是不敢轻易降低高度了。”
迪达拉也郁闷,没听说过木叶还有木遁忍者啊!
自从木叶暗部分出来针对他后,投放炸弹时,一不小心就被一根木柱从楼房顶部窜出,穿透了飞鸟的一只翅膀,其他暗部从木柱上借力,就要靠近他。
还好关键时候开启仙人模式,重新召唤出一只鸟儿腾飞到高空,被放弃的鸟儿瞬间被暗部忍术打的千疮百孔,爆炸的威力都小了许多。
关键是暗部中分配有白眼的存在,自己再度升高位置后,释放的黏土炸弹还没落下,就被白眼发现拦截在半空。
现在只能在半空中游荡了。
“鹿久怎么办?”
扎着长长马尾的山中亥一皱着眉心看着被毒气环绕的金属怪物。
在木叶忍者依靠忍术抗着火力,靠近乌龟状的机器怪物后,从下层的管道中突然喷出了大量的毒雾,众多靠近的忍者就此中毒身亡。
不但要提防炮管射出的种种暗器,炸弹,近身后,还有大量的火遁炎流跟水遁激刃,最后就是处在毒雾中被逐渐侵蚀,实在太难缠了。
因为情报不足,死伤了不少忍者。
奈良鹿久揉揉太阳穴,苦闷道。
“还真是无懈可击啊!机器背部最上端的一圈炮管是远距离的暗器跟炮弹,中层是短距离的忍术装置,最下层的是近距离的毒雾。
连自身都是全金属铸造牢不可破,深深破入地底的四肢加上本身的重量,连丁座巨大化都撼动不了。”
牺牲了大量忍者,才摸清金属怪物的情况,可是也无计可施。
山中亥一感应了下战场后肃然道:“使用配合忍术吧!怎么说也要解决掉,形势不乐观啊!”
“恩!”
奈良鹿久点点头,朝后方忍队打出手势。
土遁:黄泉沼!
雷遁:36柱束缚!
土遁:黏土落!
众多忍者释放的大范围术法将蝎的战争机器立身之处化为沼泽地,周身被粗大闪耀着雷光的石柱包围,上方还有大量的黏土降落。
铮!
突然从乌龟机甲的背部弹射出八道长长的机械腿,将包围自己缠绕着雷光的石柱轻易斩断后,落在黄泉
沼外围,一个借力朝侧方弹跳出去,躲过了被黏土包融。
蝎在机甲内露出冷笑,“真以为我的傀儡不会动了,那是死物就不是艺术了。”
调转炮管对准木叶忍队,再次喷射出无数的暗器跟炮弹。
看到金属乌龟背上的炮管齐齐对准自己的部队后,奈良鹿久厉吼道:“闪避!”
咻咻!
嘭!
一部分反应慢的木叶忍者,直接被攻击撕裂。
出现在另一个位置的奈良鹿久看着被攻击覆盖的位置,已经被彻底犁平,消失的忍者直接被蒸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大家都提高警惕,先游走消耗敌人的弹药,找出弱点后再一击解决。”
奈良鹿久针对蝎的机器提出了一个方案就是分散游走。
这样庞大的暗器跟弹药消耗,对方支撑不了多久。
这不是喷射暗器跟炸弹,这是在喷钱啊!
一旦这个金属怪物的弹药储备跟不上,攻击密度降低后,就是他们出手的时机。
蝎一个人消耗的资金比自己整个木叶家族的消耗还要恐怖,鹿久就不相信蝎控制的机器还能有多少储备。
还真被鹿久说准了,万炮齐鸣爽是爽,但是这么多波攻势下来,消耗也是恐怖的,蝎收集的暗器已经所剩无几了,连从迪达拉哪里顺来的弹药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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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遥望地宫祭坛上那莽莽火焰中的兽皮纸,林云心砰砰直跳,半响才冷静下来。
伴随着那神纹中的力量,在这片空间悄然弥散开来,林云玄宫中那枚魂印颤动起来,将来自那神纹散发的气息尽数吸收进来。
旋即,林云便感觉魂印在无形中滋长了许多,一股燥热的在体内蔓延开来。
只不过瞬间,林云五脏六腑,流动的血液,以及体表的肌肤都隐隐作烫起来。
“这……”
林云双掌紧握,眼中露出浓浓的诧异之色。
仅仅是深处这片神纹照亮的空间,他的魂力和真元都在隐隐增加,显得相当玄妙。对于卡在阴玄境圆满的林云来说,可谓是久旱逢甘露,颇为奇妙。 墨灵看了他一眼,笑道:“感受到了吧,这神纹中蕴含的火属性力量,相当磅礴。它如太阳一般,滋养这一方空间,即便什么都不做,身处此地便能获得许多溢出。真元、魂力和肉身,同时都能获得淬
炼。”
“确实玄妙。”
林云脸上露出抹笑意,轻声应道。
“这神纹之力虽然玄妙无比,不过你也应该感觉到了,此地不可久待。时间一长,很容易被烧伤。千万不要靠的太近,修为不够,一瞬间就会化成灰烬。这神纹之力,相当霸道,不分敌我。”
墨灵神色凝重,严肃的道。
林云点点头,他能感觉到,对方确实没有说假。
“这枚玉简给你,你好生在此观摩,若是承受不住退出来便不要逞强了。”
墨灵将自己的玉简递给林云,又是一番严肃的叮嘱后,缓缓告退。
很快,空旷的空间内,就只剩下林云一人独在。
目光顺着脚下台阶,看向那地宫祭坛上的火焰,林云神色相当凝重。
当他抬腿落下脚步之时,猛然间感觉到,身体陡然沉了起来。这条通往地宫的台阶,有着莫大的威压,令人背负青山一般。
此等威压之下,林云步履难缠,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咬咬牙,将紫鸢剑诀运转到极致,林云抵御着这等压力,一步一步,随着台阶朝下走去。
短短不到千米的距离,林云硬生生走了接近半个时辰,大汗淋漓,几近虚脱。
当脚步终于踏上地宫的瞬间,那等威压陡然暴涨,林云扑通一声,便单膝跪在了地上。
目光向四方扫去,地宫中弥漫的神纹之力已凝为实质,化为淡黄色的气体,蕴含着难以言明的可怕威压。
这还仅仅只是边缘,林云估算一番,他离那祭坛大约还有千丈的距离。在祭坛的百丈之内,那核心区域,金光灿烂,像是一片火焰燃烧而成的金色湖泊。
难怪墨灵说莫然靠近,一瞬间就会被燃烧成灰烬。
上古神纹,确实有些匪夷所思,蕴含着太多的玄机。很难想象,那个武道黄金盛世,竟然会骤然间覆灭,只留下一片片古迹供后人瞻仰。
呼!
吐出口长长的浊气,林云咬牙怒喝一声,吃力无比的站了起来。
“没法在往前走了,这还是我肉身惊人,换做是其他人。如我这般修为,怕是根本就无法走出|台阶,就在此处修观摩吧……”
林云的目光,透过那空气中弥漫的暗红色气流,紧紧的盯在那祭坛火焰中央的兽皮纸上。
古老的兽皮纸上,烙印着神秘的金色纹路,晦涩难懂。迥然间,他感觉到一股股毁灭的力量朝着他冲击而来,那神秘的纹路,仿佛像是一片金色火焰组成的炼狱,欲将人心都给吞噬炼化。
眨眼之间,林云就感觉无法支撑下去了,连忙闭眼。
平复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目,只是视线不敢在冒然聚集在那祭坛之上。少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神纹与那青衣人破画而出的一剑颇为类似,若是我能不惧这神纹之威,也定能承受得住那破画而出一剑。先不急,此地遍布神纹之力,可以先炼化一番,带魂力有所精进后,再试试看……”
当下林云盘膝而坐,心神微动,一朵银色的紫鸢花自地面绽放开来。四周弥漫的神纹之力,顿时汹涌而至。
轰! 伴随着此等浑厚的神纹之力涌入体内,林云肉身顿时震动起来,涌动的神纹之力犹如火焰凝聚而成的熔浆,渗透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浑身肌肤,一片火红,他能清晰的感觉道,真元、魂力、骨骼
,血肉在此时疯狂而贪婪的吸收着这等神纹之力。
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
灼烧之痛,顿时蔓延全身。于此地就算什么都不做,都会隐隐作痛,何况是这般疯狂的吞噬神纹之力。
嗡嗡!
在这等狂暴的力量之下,紫府处那银色的紫鸢花颤鸣起来,似乎有要突破的迹象。
林云心中顿时一动,随即狂喜不已。
这紫鸢剑诀他卡在九重巅峰,可是相当长的时间了,就算是曾经炼化那玄阴花都没有半点动静。
眼下,竟如宝剑一把
颤鸣不止,倒真是意外之喜。
若能趁此良机,将紫鸢剑诀突破到第十重,毫无疑问林云的实力,将会暴增不少。
可同时间,林云想起了墨灵的忠告,此刻不可久待,稍有不慎便会燃烧成灰烬。
一旦沉浸在修炼中,浑然忘我之下,很有可能会错过时间。
赌了!
可眨眼间,林云心中就有了决断,若真能突破。紫鸢剑诀十重的威能,定能压制住这狂暴的神纹之力,保住肉身不被浑身。
况且,他龙象战体诀早已达到巅峰,也并非那些玄师的肉身的能比。
此等机会,一旦错过,可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紫鸢剑诀愈往后,威力愈发恐怖,剑诀九重巅峰,以能让他与阳玄境小成抗衡。若是剑诀突破十重,他的紫鸢剑劲面对阳玄境大成,只怕也不会那般吃力了。
“那就拼劲全力,在此博上一把吧!”
注意打定,林云不在有丝毫犹疑,紫府中的银色紫鸢花,顿时尽数绽放,将那神纹之力源源不断疯狂吞没。
空旷的地宫中,林云盘膝而坐,将此地弥漫神纹之力源源不断的炼化着。
轰隆隆!
在他这等疯狂的炼化下,那神纹之力衍化的火焰气息,纷纷炸裂,爆发出阵阵惊雷般的巨响。时间流逝中,不知何时,林云的肉身已沐浴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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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这截被放在了柜台角落里的老树根模样药材上,所贴着的一张简介标签,仅留写着‘三品蓝幽藤’五个字。
实则,这老根并非是幽蓝藤,而是一种名为幽魂藤的灵材。
魂幽藤与蓝幽藤,看似只有着一字之差。
其价格,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蓝幽藤不过是常见的三品药材,而魂幽藤却是很为罕见。
前者只是普通的三品药材,而后者却是能够直接强化武者灵魂。
两者,外观形状看似相同,内部所蕴含的药物特性却截然不同,即便是许多老成的炼药师,也很容易将之区分错。
若非叶长空灵魂达到了化境的强度,在炼药之道上的涉猎又极深,也很难发现这截蓝幽藤实则是魂幽藤。
魂幽藤虽说只入列三品,但若是放在大型拍卖会上进行拍卖的话,其价格,至少能够被拍出十万上品灵石左右。
这类强化武者灵魂之物,比修复灵魂伤势的润灵之物,可都要珍贵、稀有许多。
“这截蓝幽藤我要了。”
叶长空面上却没有表露出过多的异样,朝着身旁一位店员淡淡的说了声。
“六十块中品灵石。”店员微微朝着叶长空点了点头。
六十,而且还是中品灵石。
相对这截‘蓝幽藤’真正具有的价值而言,不知相差了多少倍。
当下,叶长空便是取出了一块上品灵石扔了过去道:“不用找了。”
他储物戒中的灵石,全都是上品的,当真还寻不出中品的来。
瞧见叶长空如此阔绰,店员面上立刻便是露出了喜色,很快便是将蓝幽藤从柜台中取了出来递给了叶长空。
“慢着。”
正是这样一桩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买卖刚刚达成的时候,恍然间一位身着白色长服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这截蓝幽藤我看中了,还请这位小兄弟能够割爱一让。”
青年男子的语气看似很客气,不过却是将‘蓝幽藤’三个字咬得很重。
叶长空微微一皱,目光落在青年那字身上。
这男子所穿的白色长服,似乎是某个势力的统一装饰。
在其胸口的位置,更是还绘有着一个以围绕着药字的图案。
显然,是出自某个炼药世家或是宗门的子弟,也看出了这截‘蓝幽藤’的不同。
“我为何要让给你?”
叶长空撇了青年男子一
眼,。
青年听到此言,面色未变,只是淡淡的开口道:“六十上品灵石。”
瞧见叶长空的这番着装打扮,他的眼底却是浮现出了一抹明显的鄙夷之色来。
在这样一个小镇中都隐藏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对方的身份、实力怕是也上不了什么台面。
对方,这般的拒绝他,无非就是打着坐地起价多赚一些的主意。
于是,他自认为看穿了叶长空心思般,直接将价格翻了百倍。
他此次出行,可是穿着‘灵药宗’的服饰出门的。
灵药宗,则是大夏中很具影响力的炼药宗门,满门皆是精通炼药、医道的炼药师。
青年更是自信,对方这样一个在祁山镇中行走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定是不敢得罪他。
站在一旁的那位店员,却是立即瞪大了眼睛。
他如何都想不明白,世上尽是有着这样的好事。
不过一截三品的幽蓝藤而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值钱了。
转手间,竟是就能赚取了百倍的差价?
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这位店员,显然是识得这青年男子是灵药宗弟子的身份。
由于万兽山庄的事情,使之这几个月来,有许多的炼药师赶来了祁山镇,想要医治好柳传雄庄主的爱宠深渊魔虎的怪症。
这也让,祁山镇的原地居民,近段时日,见识过不少来自各方势力的尊贵炼药师。
与这些炼药师接触多了,对大夏中许多的炼药宗门、势力都耳熟能详。
正是如此,药铺里不少人,都是识出了青年男子的身份。
“灵药宗的弟子……”
“我记得半月前,就有一位精通兽医之术的灵药宗四品炼药师,特意为柳庄主的那头深渊魔虎而来,可却是依旧没能医治好那头深渊魔虎。”
“这青年在灵药宗里的身份、地位,应该比那位更高,否则也不会来。”
不少的目光,都带着敬畏之色的落在了这位青年身上。
青年听闻到这些声音,在叶长空的面前所露出的姿态就更高了,再次出声道:“怎么?六十上品灵石还嫌赚的少了?那就一百上品灵石吧,转一次手,就能赚取差不多两百被的查卷,该满足了。”
“我说了,不让就不让。”
叶长空皱着眉,语气中明显带有着不耐烦的味道。
对方的这种姿态,让他感到很是厌恶。
灵药宗,很了不起吗?
也就一个在大夏中,专攻炼药、医术的二流宗门而已。
“还嫌少?”
青年眉头猛地一皱,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如此不识相。
他堂堂灵药宗亲传弟子,何等的身份,这般与对方好言相商,对方反到坐地起价来了。
顿时,他眯起了眼睛,带有威胁意思的道:“两百上品灵石,这是我最大的忍耐程度了,不要不识抬举!我的怒火,根本不是你这小小散修承受得起的。”
药铺里四周之人,感受到青年男子身上涌现出的寒意,全都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站在身旁的那位店员,更是瞪直了眼睛。
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位尊贵的灵药宗弟子,为何会为了这么个三品幽蓝藤如此动怒。
“这位小哥,你如果需要幽蓝藤的话,我们药铺里还有,要不,你就让给他吧。”
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这小店员自是不敢拂逆这位灵药宗青年的意,只能好心的劝说叶长空。
“小兄弟,让出去吧,反正你赚大了。”
“灵药宗弟子可不是一般人招惹得起的,如果真惹怒了他,就算他当场杀了你,也没人敢替你做主。”
四周,更是也有一些人,好心出声提醒着叶长空。
这青年的来头,比半月前来祁山镇的那位灵药宗四品炼药师还要大,说不定都是一位五品炼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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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莫名其妙的就看上了人家,莫名其妙的就要找人,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十分有问题好吗?
这么一想,简郸真是头大不已。
海恩小姨在两人身边坐下,“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我三十三岁,才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我努力追求,没错吧?”
这事儿,确实没错,可是你没发现有问题吗?
简郸不爱说话,也不爱解释,蓝微笑笑,帮她接过话茬,“海恩小姨。”
海恩小姨摆手,打断了蓝微,“叫什么海恩小姨,叫我BoBo,不然显得我好老,我看上去,实际上还没海恩这小子年纪大吧。”
海恩无奈的扶额,简郸跟蓝微也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知道女人在意自己年纪,可是在意成这样的,倒是真不多见。
两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蓝微转了口,“BoBo小姐,主要是风市也不小,你这么信息不全的找来,你就没想过,找到的可能性不大吗?”
BoBo哪儿会没想过,就是不肯死心罢了,现在被两个小姑娘说出来,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笑,打发海恩去付吃饭的钱。
简郸想说不必,就被BoBo拽住了手,扣着她和蓝微陪自己聊天。
BoBo似乎对那个男人的印象很好,从上飞机坐在人家身边开始,就各种注视,可那人根本不为所动。
说道激动处,BoBo很不服气道,“你们说,我这样前凸后翘的大美女,送上门去,哪儿让他不满意,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
飞机上的小婊砸们,明明也喜欢,没我胆子大,却在一边说风凉话,我要气死,结果那男人,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勾引,
依然不为所动啊,那坐姿也笔挺得,跟模型一样,实在是不甘心,但是也真的动了凡心。”
这一点倒是没法反驳,喜欢一个人的心思藏不住,BoBo小姐看似不服气,实际上语气里的柔软,何尝不是证明,她是认真的?
“BoBo小姐的职业是?”
蓝微见她坐得也挺笔直的,问了一句。
就当闲聊了。
BoBo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哦了一声,“我是外科手术的医生,回国不久,任职于帝大医学院附属医科大学胸外科。”
“给人剖胸膛的?”蓝微问。
BoBo一言难尽的看着她,“你能不要说的这么血腥吗?给人剖胸的是没错,但是那是拯救生命好吗?”
海恩付
完钱回来,就听到自己小姨在跟人胡说八道,一边拧眉,一边无奈的走过来,跟两人笑道,“别听她胡说八道,给你们带来了不便,抱歉。”
简郸跟蓝微倒是不在意,蓝微看了BoBo一会儿,跟海恩闲聊了一句,“你们找不到,就打算回去吗?”
“不行,必须找到了才能回去啊。”
蓝微跟简郸面面相觑,两人都觉得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简郸寻了个理由,准备带着蓝微离开,跟BoBo道别的时候,BoBo却拽着两人不让两人走,“你们现在回酒店有什么意思?
现在跟我去找人啊,我们按照我的描述,去复印店让人画出来,打印出来一家酒店一家酒店的问。”
简郸和蓝微并不想大半夜的跟着她一起发疯,两人内心都是拒绝的。
海恩也一个头两个大,“小姨,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叫什么小姨,叫BoBo小姐。”
海恩:“……”
这年真特么的见鬼了,为什么陪着小姨出门的人是他,虽然遇到简郸这件事,还挺值得高兴的,可是陪着小姨原本就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在医院手术台上站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一下了手术台,人就太跳脱了,这样的人说是医生,怕是没人敢找她看病。
可真是……
海恩很头痛,“BoBo小姐,咱们现在先回去,明天,明天我一定好好陪你找人,行吗?”
“简郸?真的是你啊。”
BoBo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这时候插进来一道声音,简郸脸上的笑容全数褪去,连带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察觉到了简郸的变化。
蓝微担忧的看着她,“小简单。”
扭头就看到一个妇人穿着洋气,从外面走来,脸上的笑容看着就有些假。
蓝微皱眉,简郸伸手捏住了蓝微放在自己身边的手,握得很紧。
蓝微任由她紧握,也不说话。
海恩也看到简郸紧蹙的眉梢,想说点什么,但是觉得自己立场不适合,也就闭上了嘴。
那妇人走进来,喊着简郸就要去握她的手,“简郸啊,你这么多年跟人去帝都不回来,姑姑都想死你了,走走走,去姑姑家里坐一坐。”
手说着话就拽住了简郸,也不问简郸是否愿意,拽着就要走。
蓝微拨开妇人的手,“这位阿姨,你谁,别见面就动手动脚的,我们
也不认识你,这样不太好。”
简郸姑姑叫简芳,这会儿脸色极差,她神色垮下来,不高兴,“你是谁?简郸是我们家侄女,我做姑姑的让自己侄女去家里坐坐怎么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多管闲事,在说了,你们是谁,我才想问问呢。”
简郸将自己的手,从简芳手里抽出来,神色淡漠,“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简芳脸色微微扭曲,“简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你跟着有钱人去了帝都,跟家里断绝关系,我们说什么了没有?
这么多年,你对老家这里不闻不问,我们责备过你什么没有?
你爸爸没了,这些年,都是我们在老人面前尽孝,你远远避开,我们找你没有?
不懂得感恩就算了,现在遇到姑姑也装作不认识,我跟你讲,你这么不孝敬长辈的姑娘,以后嫁不出去的哦。”
简郸隐忍着眉梢间的跳动,不想跟简芳细数家里这些破事,毕竟外人在,没什么好说的,她站起身,将蓝微从位置上拉起来,“微微,咱们走。
BoBo小姐,我们先走了,再聊。”
BoBo小姐点点头,“快去吧。”
“你不准走。”
简芳扯了站起来的简郸一把,简郸差点被她拽到地上去,她力气太大。
从大哥大嫂嘴里听到简郸回来了,想着明天在去大哥家商量一下找简郸的事情,现在出门恰好遇到简郸,她怎么会善罢甘休?
根本的等不到明早,这会让能让简郸轻易离开?
先拿出十万来差不多。
简郸被蓝微扶着,惊慌失措的脸,稍微平静了下来,刚才那一下,她的确是很生气。
被人拽了一下,差点拽倒地,换成谁,也不高兴。
BoBo小姐怒了,啪一声拍在桌上,站起来,指着简芳,“你这人在干什么?你不知道你差点将人拽倒了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当姑姑的人,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教训自己侄女,是我的权利。”
BoBo小姐在国外长大,第一次,算是长见识了。
“你你你……”
简芳根本不理会她,继而缠着简郸,不让简郸离开一步,“简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跟着外人来欺负姑姑呢?
姑姑这么多年没见到你,你作为晚辈,难道不应该跟跟姑姑回家,吃个饭吗?”
知道简芳缠人功
夫一流,简郸也不走了,站在原地,“别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说吧,这么冲上来,想从我这里提前得到什么?”
简芳心虚的笑笑,“姑姑是那样的人吗?
这么多年我们帮你尽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姑姑就当帮助侄女了,给我十万块。”
众人:“……”
任谁也没想到这惊人反转,似乎只有简郸没有什么变化,她看着自己姑姑,觉得悲哀又好笑,看着摊到自己面前的手,更是觉得可笑。
“我没钱。”
简芳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垮下来,尖声道,“什么叫你没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带你走的那个男人不差钱,不然怎么让你在帝都生活;
你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吸血鬼,吸干我们简家的血,翻脸不认人,你妈死了就死了,你以为你也能跟你妈一样吗?
既然你没钱,那就把你爸留下来的钱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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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面对鬼修李道冲自然不会手下留情,驼背老者和鬼婆身子干瘪倒在地上生机全无,死的不能再死。
血刀会两大聚气中期高手一个照面被杀,一众血刀会成员顿时慌了神。
蝎子帮的成员则个个惊愕的看着李道冲。
“温大小姐,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陈彪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温婉感觉有点像做梦,在她看来修真者距离她的世界是那么的遥远。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蝎子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忍着伤痛连忙上前道谢。
“不必谢我,本来我也没打算出手,他们自己找死而已。”李道冲轻描淡写回了一句。
此时被打断腿的吉哥躺在地上瑟瑟发抖,想起之前自己对这个恐怖的年轻人呼喝,心一下凉了个透。
而李道冲早已将他忘记,到了李道冲如今的境界又怎会与一个凡人计较这种事情。
蝎子听尹三爷说过,修真者大多不喜与普通人产生太多交集,不过他混迹地下势力这么多年,心思玲珑,刚才这位实力恐怖的年轻人救下温婉,二人显然认识。
蝎子转而对温婉道,“温小姐,你要飞梭车?”
温婉点头,“不错,现在可以卖给我了吗?”
蝎子连忙道,“温小姐帮了我这么大忙,怎能还要你的钱,一会我就让人给你送一辆过来。”
蝎子随即与身边一名手下低语几句,那人立刻出了酒吧。
李道冲对于四周投来的敬畏目光视若无睹,走到吧台前原先位置坐下,道,“陈老板,能给我再调一杯刚才的酒吗?我这杯不能喝里面应该被下了药。”
陈彪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陈彪将李道冲面前那杯下了药的酒随手拿走丢进垃圾桶,立刻开始调配醉生梦死。
蝎子命人将三具尸体拖出去掩埋,血刀会的成员则全部被拿下带走。
陈彪很快重新调制好一杯酒递给李道冲,接过酒杯李道冲喝了一口道,“陈老板,你这酒里面是不是放了烈阳草?”
陈彪回道,“放了一点,不过都是一些幼苗根茎,市面上多的是,不值钱,真正百年期以上烈阳草放入酒中太奢侈了。”
李道冲若有所思,他记得当初在玄苍大学图书馆里看到一本关于草药解读的书籍,上面说,烈阳草对拥有火系雷系功法的修士具有增幅效果。
李道冲在直通测试上吸收黑冥闪电转化成灵阳闪电,几天过去,体内灵阳闪
电正在一点点流逝。
不论李道冲怎么去巩固都于事无补,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灵阳闪电便不属于李道冲。
这玩意对冥鬼天生克制,若是与上厉害冥鬼打不过,李道冲拥有灵阳闪电便多了一道保障。
李道冲自然不想到手的鸭子眼睁睁看着飞走,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酒这种东西,李道冲可喝可不喝,在喝了陈彪调配的醉生梦死之后,李道冲感觉体内有一股很微弱的暖流形成,将灵阳闪电包裹住,但很快消失不见。
让陈彪再调配一杯出来,李道冲正是为了求证先前自己的感觉是否来自酒。
此时一口喝下,那种感觉又一次出现,李道冲品味出酒中有烈阳草的味道,于是顺口问了一句。
得到陈彪的肯定,李道冲对烈阳草产生浓厚兴趣,等霜元镇之行结束,一定要搞到百年期以上的烈阳草。
不多时,蝎子派出的手下返了回来,开来一辆凌霄牌飞梭,这是联邦境内最知名的飞梭品牌,属于豪车一挡。
温婉看见车一双眸子都看直了,以她的身价可买不起这样的车子,少说也要一两千万联邦币才能买到。
“蝎子,我们只是找个代步工具,不需要这么奢华。”温婉觉得这车好是好,但太扎眼,无论出现在哪里很容易成为焦点。
“换一辆吧。”李道冲也开口道。
蝎子本想讨好李道冲,没想到自己倒是多此一举了,连忙命人换了一辆普通飞梭过来,不过这辆飞梭是一辆小型货运飞梭,比一般的飞梭车长一些。
蝎子还将五百万佣金给了温婉,先前答应的自然不能食言。
对蝎子而言这点钱算不上什么,能换来浮雪镇的统治权何止是五百万能买来的。
李道冲对换来的一辆飞梭很满意,坐上驾驶座,启动,开车,飞天而去。
温婉站在原地一脸失落,她本打算跟着李道冲一起去霜元镇,可惜李道冲显然没想带着她。
飞梭车上有地图,李道冲打开之后直接定位霜元镇,然后跟着提示朝着霜元镇方向飞驰而去。
飞梭车的速度要比大巴飞梭快上很多,一个半小时后李道冲便抵达赤阳星北极圈附近。
下方一座只有几十栋建筑的小镇孤零零的矗立在冰原之上,由于极低的温度,连针叶树也无法生长。
这里便是霜元镇了。
李道冲将飞梭车降落在小镇外面一处空地上,步行进入小镇之中。
李道冲想找个当地人问一下附近矿场的位置,可进了小镇发现不对劲。
整个小镇静悄悄,除了呼呼北风声外,什么也没有。
李道冲有些奇怪,凝聚念力细致查探四周,并无发现可疑死气,不过也无任何灵气和生命力。
霜元镇上竟是没人。
李道冲走在小镇唯一一条主干道上,推开沿街房门,有商铺也有民居。
里面摆设并无落尘,看上去都是有人在使用的样子,可是李道冲走下来愣是没遇见一个活人。
小镇是空的?
李道冲正纳闷,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嗡嗡声,走上街道,只见小镇之外几辆飞梭车疾驰而来。
其中一辆飞梭车发现李道冲,径直朝他直冲而来。
李道冲原地不动,手中灵气环绕,苍墨随时出手。
那辆飞梭车带起一阵风雪,骤然在李道冲面前两米处停止下来,嚣张至极。
李道冲目中带着冷色,只差一点他便一刀劈出,那辆飞梭车将被苍墨劈成两半。
奢华飞梭车一停下车门立刻打开,先是一名身穿西服带着墨镜的男子从上面下来,扫了一眼李道冲,跟着打开后车门。
一名身穿白色华丽法衣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另有一名穿着复古法衣的老者也跟了下来。
其他飞梭车上下来的清一色都是身穿西装的男子,只有一名年轻人并非身穿西服,而是穿着一身藏青色云瑶公司生产的套装法衣,看上去斯斯文文,挺儒雅的样子。
“还没找着人吗?”穿着白色华丽法衣的女子秀目皱起,表情不满的问道。
“珍珍,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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