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雾》 第1章 重逢 “林惜岚,依我看,你更不适合这…… 为您提供大神 悯来 的《困雾》最快更新 第1章 重逢 “林惜岚,依我看,你更不适合这…… 免费阅读.[] 第2章 村小 “林老师这是担心我出事?”…… 林惜岚无意琢磨赵雾的深意。 她的视线落在桶里漾动的清水,挣开了按在她腕上的大手,语含嘲弄:“我就是在这山里长大的。” 他又凭什么给出“她不合适”的判断? 林惜岚不以为意地起身,甩干手上的水渍时,无端地想起了以前。 比去京城念书,遇到赵雾更早的以前。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家用的都是这样的土灶台,爸爸在炒菜,妈妈一边添柴一边和她聊天,爆炒炸响的油烟呛人,说话必须很大声地提高音量,林惜岚坐在熏得焦黑的墙壁旁,很认真地选着柴木。 夫妇两人在寨里都是大忙人,抽不出时间陪她一起吃饭也是常事,后来初中,家里终于决定在镇上定居,灶台换成了煤气,接了自来水管,装上了太阳能热水器。 林惜岚甚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拨开水龙头,发现另一边出热水时的惊讶,在过去的十来年里,她洗澡的方式都相当原始,一度让她很嫌麻烦。 他们搬出来了,但她每周还是回困雀山。 她的爸妈是怎么也拗不过的理想家——这是林惜岚同这一切和解后对他们的称呼,如果不是理想家,又怎么会在这深山一守就是几十年呢? 从步入青春期开始,林惜岚时常质疑,时常怄气,她不喜欢大山,不喜欢各种粗俗方言混杂的叫骂,不喜欢棚顶的老鼠和路边的蛇,不喜欢那条坑洼危险的土路,她对落后的故乡充满逃避和疲惫。 她不理解,为什么最爱她的爸爸妈妈宁肯让她一个人寄宿在外,也不肯往外走一点陪她。 雨夜的水滴声不断,梦里的画面颠倒混乱,林惜岚半梦半醒睡不安生,起床时,天边已经吐了鱼肚白。 宿舍窗前的旧木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摞书,上下铺的铁栏杆已经生锈,掉漆的木门不时被风吹出咿呀声响。 雨后的山里起了浓雾,漫山遍野笼罩在氤氲中,林惜岚洗漱后出门,视线越过走廊,看清了正对面的村小操场和升旗台。 右手虎口显眼的红印提醒着林惜岚,昨晚不是一场梦。 雾气清透,破晓的天光里,她一眼望见了起得比她更早的赵雾。 他半弯着腰,正和一大早来上学的小孩聊天。 “林老师。”女孩约莫八九岁,身材矮小瘦弱,脸色是营养不良的蜡黄,看到熟人后拘谨地想往她身后躲,不敢和赵雾说话。 “金晶!”林惜岚却扬起一个饱含活力的灿烂微笑,用手帮她梳起那枯草般的发黄短发,“今天你又是第一个到校的。” 她一边帮她重新打理了头发,一边夸奖她,这孩子是留守儿童,家里就剩一个爷爷,刚开学那几天,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头发了,虱子密布,林惜岚用药皂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去除,梳顺到最后还是把头发剪了。 金晶眼睛都不敢看人,衣服早就洗得发白了,袖口还有一个破洞,这会儿走山路上来,又不可避免地踩了一脚的泥巴。 “路上还滑吗?有没有摔跤?”林惜岚拍了拍她沾上污泥雨露的旧书包,得到否定回答后才稍微放下心来,全然没有在意一旁存在感强烈的新书记。 赵雾站直了背,找到间隙打招呼:“林老师早。” 林惜岚笑容下意识收敛了,客套着回礼几句,昨晚两人道别得生硬,她至今还没消化完赵雾上任困雀山扶贫队长的事实,分寸尤其拿捏得叫人心烦。 她想过他或许会走上从政的路,却未曾料到他们会在这深山重逢。 赵雾换了身休闲装,看不出款式名牌,穿在他身上质感尤佳,最显眼的还是别在左胸的一枚小巧党徽。 林惜岚客气得近乎恭敬,他却不吃这套,轻笑回:“林老师叫得太生分了。” 她没有像昨晚一样喊他全名,而是代以职位。 “以前怎么叫的,现在就怎么叫。”赵雾挑明得很坦然。 这种坦然——总是有意无意地刺痛到林惜岚,她回的时候笑了一下:“赵队长太大度了。” 她以前是怎么叫的?林惜岚不记得了,她也不认为他是念旧的人,况且他们之间实在也没有多少“旧”可以念。 赵雾没再纠缠,瞥向她的右手,不等询问,林惜岚主动道:“烫伤已经好多了,多亏了您昨晚处理得当,谢谢。” 末了,她觉得生硬,再次补充:“非常感谢。” 这话是实话,烫伤面积并不大,也没有起水泡,除了一点红痕外算不上严重。 赵雾又要开口,一直缩小存在感站在原地的金晶肚子突然不停咕噜,发出响亮的肠鸣声,林惜岚顿感解脱,拎着她往小食堂走,“昨晚回去有好好吃饭吗,吃的什么?” 小女孩忙不迭点头,然而脸涨红了也只憋出几个字:“吃米饭……” 剩下赵雾独自绕着村小观察了几圈。 来念书的小孩们陆续进来,村小实在太小,没有门卫甚至没有像样的大门,平房但占地面积也不大,涂着半高绿漆的教室里稀稀落落坐着几十个小孩,大部分是女孩。 几个小孩把冒着热气的馒头抬了进来,林惜岚在分早餐牛奶。 赵雾注意到纯牛奶是散装的各个牌子,不像统一进货的。 时间一到,林惜岚便去手动敲响了廊顶的铜钟,几个学生就自觉捧课本早读起来,更多的孩子则还在打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小班长纪晴晴不满地站出来维持纪律,稍微安定,林惜岚便带他们翻开书本,在黑板上布置起早读任务。 但总有那么几个孩子趴着睡觉,或者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水杯,或者桌椅下脚步乱斗。 走廊外,赵雾听着零散的读书声,问:“这是全部的学生?” 一个教室内四十来个小孩,手里的书从一年级到四年级各不相同。 林惜岚不看赵雾,只答:“还差一个到齐。” 昨晚她淋了一身雨,爬了大半天崎岖山路,也没能让那家人回心转意。 赵雾推测:“离得很远?” “辍学了。”林惜岚不咸不淡地解释,“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家里人非要留她在家照顾小弟弟。” 赵雾一时哑然,林惜岚瞥他一眼,透过窗户看向教室内,主动挑起了这一话题:“你知道我刚来那会儿只有几个学生吗?山里读书可不像城里。” 书声琅琅,童声稚嫩,林惜岚站在窗外,倒映出的眼神平和而忧虑。 赵雾问:“那个没来的小孩叫什么?” 林惜岚转头,他眸光定定:“有失学儿童,我的扶贫工作可是会被一票否决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半开玩笑,眼底却很认真。 林惜岚把花名册拿了出来,赵雾看到了她密密麻麻记下的补充信息,辍学女孩那一栏特意圈出了许多重点,又听她解释道:“她们家是特困户,今年情况有点特殊。” “村小的条件你也看见了,班里基本都是贫困户,家里稍微有点积蓄的,都送去镇上小学了。在我来之前,这儿新学期甚至开不了学,因为没有老师。” 林惜岚并没有卖惨,只是如实地陈述。 赵雾拿出工作手册做起了记录。 林惜岚瞥见那笔记本时略有失神。 赵雾记录得很详细,不多时又把村小里面转了一圈,林惜岚配合着他的问话,一问一答的模式让她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工作,不过那时她才是那个不断抛出问题的人。 她又想起自己昨晚说的话,不合适—— 走神间,赵雾重复了一遍问题,林惜岚不好意思地道歉,语毕时走到了厨房处,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自然问:“赵队长还没吃早餐吧?” 小食堂里,采买完的做饭大婶回来,认识赵雾后笑逐颜开,剩下的馒头非要给他也塞一个:“您可别嫌弃唷,我们这穷乡僻壤也没啥好吃的,但保证干净卫生!学生们都吃这个哩。” 她的普通话相当蹩脚,带着浓厚的乡音,赵雾听明白后笑着道谢,不客气地干嚼起来。 林惜岚一边咬着馒头,一遍帮刘大婶搭把手做事,吃到一半拌起咸菜,舀起一勺后忽地一顿,问还杵在那的人:“你要来点吗?” 咸菜是寨里人自己做的,用一个坛子装着,大婶热络地闲扯着,一直到快下早自习,林惜岚才掐准了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章 黑夜 “不止是人,连这儿的猫也不待见…… 赵雾一走就是大半个白天。 第一书记新上任,村委自是要倒腾一番,林惜岚中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隔壁的蔡平安就做贼似地溜进了校内,嘴里叼了一片假蒌叶嚼着,窜到她面前分享起上午的见闻。 林惜岚刚上完课,这会儿正忙着给学生饭盒分饭菜,累得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半个眼神都没分过去。 “京大毕业生!这回排面给得忒足,任职宣告上面来了好几个人,不过啊,分到我们这穷山沟里,估计又是个冤大头!” 他随着林惜岚走近教室后的宿舍房,把嘴里的叶片生生咽了下去,“你是没见到那小子,才第一天就在村委混得风生水起,我从来没见过那几个老家伙那么听人话!” 他绘声绘色描述起新书记在村委会发言的场景,林惜岚一言不发地扒着米饭,抬头间恰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蔡平安预警不足,继续侃侃而谈:“……要我说,这人就是装——” “你好吵。”林惜岚终于打断了他。 蔡平安不乐意地要反驳她,后背忽地一凛,转身见到来人瞬间变得温声细语:“赵书记您怎么上这来了?” “我住这儿。”赵雾笑了笑,随意扫了两人一眼,“蔡主任和林老师很熟?” 林惜岚放下碗筷,蔡平安瞄了她一眼,忙不迭开口:“老朋友了……嘶,也没有很熟。” 蔡平安本就瘦得跟竹竿似的,这会儿不张牙舞爪了,像只没了毛的瘦猴,讨嫌又可怜。 林惜岚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是小学同学。” 之后她顺利升上重点中学,蔡平安读了几年专科后就回乡创业,没创出什么名堂,几年下来倒是混成了村委的副主任。 赵雾礼貌颔首,蔡平安试图补救一下形象,张口又要唠叨,却再次被林惜岚打断,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 周遭瞬间清净下来,宿舍过道只剩下小孩的打闹声和树林丛里的鸟鸣声。 赵雾视线落在她握筷子的右手上,出声:“手伤还好吗?” 林惜岚一上午忙着上课和干活,根本没空在意这点小伤。 “真的没事儿。”她无奈一笑,找不出多余的话,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赵雾不走,她原本慢吞吞进食的动作都快了起来,沉默的时候甚至怀念起蔡平安的絮叨。 林惜岚看了眼腕表指针,竟然才过了一分钟。 赵雾显然也很忙,相顾无言许久后,问了几句村小餐食,便回了单间宿舍。 他泰然自若,反而显得她心思不纯起来,这么想着,林惜岚敲钟时的力度重了些,钟声久久回荡不平,本就不算大的操场教室重归宁静。 昨晚的雨痕迹渐淡,云浮省多晴天,到下午时山路就干了大半。 操场的煤灰也干了,林惜岚把“校门”勉强关上,下午时给三四年级的学生安排了一节体育课。 学校太小,学生各个年龄都有,林惜岚一边给他们分组,一边单独给人开小灶,还要应付着叽叽喳喳不断的问题,而比起这些,更让人心力交瘁的班里那群野惯了的坏小子。 几个三年级男孩和纪律委员起了冲突,差点把班长晴晴的辫子揪断,鬼哭狼嚎,尖叫声和翻倒出来的书包,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林惜岚站在混乱之中,眼皮直跳地把他们一个个安定下来。 她的头顶几乎要冒烟了,一把怒火烧掉残余耐性,冰冷地镇住满室狼藉,把几个挑事的管教得焉了头。 熬到放学,林老师的督促着检查了他们的课堂作业,二年级的小虎牙在她的目光下,狗爬似的多写了几个字,抓耳挠腮地求放水。 一旁的班长晴晴眼圈已经不红了,头发重新梳好,挺直了背,坐得端正,一板一眼地往方格里填字。 林惜岚给她打了个“优”。 晴晴仰头冲她一笑,收拾起文具,背起书包走到教室门口了又转身跑回来,踌躇问:“林老师,兰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早已不是她们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林惜岚心中长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半是解释半是哄着:“兰老师生病了,我们说好的,兰老师现在需要休养,等做完手术了,就会回来看大家。” “这段时间大家要好好学习,给兰老师一个惊喜,这样她就会好得更快呢。” 说到最后本应上扬的语调有气无力得很,林惜岚强打起精神,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记得晴晴家在山上,回去路上要注意安全哦。” 女孩嗫嚅着憋回其他问题,埋头低声:“我们会听话的……” 她是兰校长定的班长,应当帮林老师管好班级的,但她什么也没做好。 “要是还有谁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林老师好不好?”林惜岚蹲下和她说话,之前村小就有一个小女孩,因为老是被男孩戏弄威胁,都吓得不敢出门来学校了。 纪晴晴重重点头:“我一定会把他们打回去的。” 林惜岚忍俊不禁,却没再说话,这样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已经快从她的生活里绝迹了。她久违地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打打闹闹实难避免,可她从不敢诉诸拳头,只能期期艾艾地喊老师来。 夕阳西下,鸟雀归巢,送走所有学生后,林惜岚随便热了些中午的剩饭菜,坐在课桌前翻起村小的工作日志和备课教案,厚厚一摞全是兰晓英的笔迹,按照年份时间规整地叠好。 林惜岚每天晚上都会看很久,仿佛循着这些笔触,就能回到那遥远的过去似的。 老旧发黄的三人合照夹在簿内,林惜岚把它抽出来,压在了木桌的玻璃板下。 林惜岚以前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她竟也零零散散记了小半本笔记本。 困雀寨闭塞无趣,她的朋友寥寥,孤单久了也想寻个说说话的地方。 房梁上彩色条纹的塑料顶棚窸窣作响,时不时传来吱吱的动静,林惜岚背脊微绷,握笔的手顿住,又闷头继续沙沙写起来。 许久,她起身出门准备烧水,见堂屋的灯泡亮着,桌上搁着一支崭新的祛疤膏和便签。 林惜岚拿起来,上面赵雾的笔迹简要有力,辨识度极高——是特意留给她的。 他周到细致得有些过分了,林惜岚转了转手中的膏药,最后将它放回了原位。 不要在意,她提醒自己。 心平气定,她打着灯往柴房走,穿过走廊时不巧瞥见一道隐绰的身影。 赵雾倚在木柱旁,微弯着身,不知道在看灌木丛里的什么。 见到来人,他站直了些,无声轻笑:“林老师是要热水吗?” 林惜岚应声点头,又听他说:“水已经烧好了,就在柴房的保温瓶里,需要可以直接取用。” 他的体贴不留痕迹,林惜岚迟疑了几秒,有些难以拒绝。 话音落下,草丛里一只瘦弱的猫影窜出,喵呜地朝她扑来,林惜岚惊了一跳,后退几步才反应过来,蹲下无奈地抚摸起橘猫的毛发。 赵雾饶有兴味道:“原来是你养的。” 林惜岚闻言轻轻摇头:“不是,是寨子里的野猫,一直在这附近活动。” 许是一天太过疲惫,她的语气软和下来,不再像摸了一手的暗刺。 赵雾轻声回:“我看它不怎么怕人。” 他先才观察了好一会儿,这猫竟然也没躲闪溜开。 “嗯。”林惜岚顺了顺橘猫的毛,雨后露水潮湿,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章 村委 “不是我选择了这里,是这里需要…… 林惜岚说的是实话。 她同赵雾虽是旧识,但还谈不上什么恩怨情仇。 就像离京前最后一次见面时说的:“不熟。” 不熟。 这两个字就足矣概括他们的全部。 即便她记得他卧室乌金木床的纹路,记得她散落满床褶皱的发丝。 还有赵雾滚烫的身体和炙热的呼吸。 困雀山昼夜温差大,晚风凉得叫人发颤。 林惜岚泼墨般的长直发早已剪断,只剩下利落的短发随意地落在肩头。 赵雾倚靠在方柱旁,看向她的眼眸幽邃。 没有不待见。 赵雾倏尔一笑,开口:“那明天能请林老师赏脸一起吃顿饭吗?” 林惜岚意外地看他。 困雀村就这么大,也没有餐馆,两个人吃住都在公家,哪有什么请客的余地。 “在村委。”赵雾解释,“邹姨做饭很不错。” 邹阿姨是每天在村委帮忙做饭的妇女主任,说起来,林惜岚还算是邹凤霞看着长大的。 然而林惜岚婉拒得很快:“不太方便。我得在这和学生一起吃。” “是晚餐。”赵雾抬眸。 他凝目看人时极富压迫感,林惜岚的借口到了嘴边,最后又收了回去。 吃顿饭罢了,她试图让自己平常心一点,就像对待寻常新书记的邀约一样。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翌日最后一个学生离校后,林惜岚徘徊片刻,还是踏进了村委的门。 紧邻着的,两分钟左右的步行距离。 地方和豪华丝毫沾不着边,只是一间简陋的平房,地面铺了水泥,堂屋摆了张老书桌充当办公场所,墙后是一张当地县的地图。 和林惜岚上次来时相比,书桌上多了很多摞的资料。 椅子后背还搭着一件深色茄克。 赵雾不在。 妇女主任邹凤霞一早就在忙活了,看见林惜岚扬手直招呼:“小岚来了啊,今晚炖鸡哩!” 林惜岚喊了声“邹姨”,自觉上前帮忙,然而对方干活利索得很,只分得她看煤炉子。 “今天特意从集市买的哟——小赵请客,就等你来了!”邹凤霞一边干活一边唠嗑,林惜岚配合地应答,看着份量估摸着得有一桌人吃饭。 从邹姨口中得到验证后,她本以为会如释重负,实际却没有想象的放松。 “小赵还在走访呢,你晓得那个孙家多难缠吧,斤斤计较得要命,别人家是闭门不肯搭理我们,就他是缠着要这要那个没完!偏偏又什么都不想干,动动嘴皮子就想让我们直接把钱给他……” 是的了,林惜岚早有耳闻,村委一向最是鸡飞狗跳,得随时应付上门的扯皮,相比之下,村小的问题都显得温和可亲起来。 “那小赵看着年轻,倒是个能忍的,那脾气哟怎么也不生气——”邹姨翻炒着青菜,说起这新来的书记眉飞色舞,林惜岚倾听得认真,时不时接话问几句,但并不发表意见。 天色渐黑,外面传来声音,陆续有扶贫工作队的成员进来。 “林老师也在啊!” 负责困雀村一组的李尚峰刚一进门,眼睛就一亮,屋内邹姨的话被打断,笑着接:“这可是赵队长特地请的客人,今晚吃大餐,你们算是沾光咯!” 林惜岚也笑:“工作队辛苦这么长时间了,赵队长请你们是应该的,我就是厚着脸皮来蹭饭的。” “小林啊就是太客气了。”另一位队员年纪偏大,语气起伏带着明显的当地特色,“学校离我们这么近,你就是天天来吃我们也欢迎啊!” 邹姨连声附和:“是咯我早说过了,晚饭小学里人都走光了,一个人做饭吃饭有什么意思——” 说到一半,她正好看到门口的动静,高声:“赵队长回来啦!” 门槛外已经是浓郁的夜色。 赵雾搁下背包,带笑应:“说好的,邹姨喊我小赵就是。” 扶贫工作队的几人纷纷和他打招呼,赵雾也没什么架子,应答时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灶炉旁。 林惜岚正在帮忙盛饭,没有回头。 “菜也好咯!”邹姨麻利地把干锅鸡端上桌,一圈人立马围坐齐了。 桌子是小方桌,林惜岚把饭筷端上后,只剩下赵雾的对桌一面还空着,邹姨催着她快坐,又给她单独夹了一只鸡翅尖,感慨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谢谢邹姨。”林惜岚展露笑颜,低头间认出了木桌上她小时候划上去的刻痕。 那会儿她父亲还是村支书,她也经常在村委吃饭,和如今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小方桌。 十年一晃,物是人非。 李尚峰热络聊起来:“林老师和我们赵队长都是京大毕业啊,了不得!我读书那会儿,市里的状元都考不上京大呢。” 他语气夸张,眼底带着探究,赵雾轻笑:“都是陈年旧事了,进了这大队咱们就是同事——” 他入乡随俗得彻底,端手就朝早来几年的李尚峰敬了杯酒。 酒是隔壁村的特产,度数不高,滋味十足,林惜岚几乎是从小闻着这酿酒味儿长大的。 赵雾给足了面子,工作队的几位敞开了大笑,说起话来随意许多,谈到村里的人情八卦也不收着藏着了。 林惜岚只吃饭,听了一会儿才知道赵雾回来前还去了趟山上的刘家。 刘家便是村小目前唯一缺席的女孩家。 “那刘老太也是真的惨啊!他儿子前几年摔断了腿,儿媳也跑了,剩下一个十来岁的孙女和路都还不会走的孙子,上任书记上过门,结果那刘瘸子莫名其妙打人,都说他精神也出了点问题——” 李尚峰记忆犹新,说到激动处愤慨不平:“那两个小孩也是真的作孽!” 这些情况林惜岚都了解过,上次她的家访也不顺利,虽然没有沦落到被赶出门,但那老太太哭天抢地的诉苦也着实让她吃不消。 才两岁半的小孩哭得震耳欲聋,姐姐刘小娟麻木地抱着他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今天赵雾是和村支书一起去的。 “倒没有被赶出来。”赵雾说起这趟也忍不住皱眉,“刘明祥不在家,那个小姑娘不肯开口,老人家说的话完全听不懂。” 他面露无奈,李尚峰摆手:“老太太是苗族人,别说你了,我是本市人也听不懂!” 困雀山位于平澜苗族瑶族自治县,村落里大半都是少数民族。 “我们村里懂苗语的可不少!”邹姨立马指点,“下次你带上蔡平安,天天到处看鸟,数他最闲,让他多跟你跑跑。” 老队员插嘴:“这刘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急不来,上趟山也不容易,嘿先从近的来吧。” “是不容易,但那辍学的小孩总不能拖着。”赵雾三言两语下了结论,原本嫌麻烦的几人便不再反对,跟着出起主意。 林惜岚见状迟疑了几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章 碰撞 就像两个世界,猝不及防相撞,然…… 林惜岚从没想过会和赵雾在困雀山重逢。 就像两个世界,猝不及防相撞,然后满地狼藉。 ——又或许只有她是狼狈的。 赵雾从不抱怨,尽管他时不时会问出一些在当地人看来很莫名其妙的常识问题。 没有自来水、热水器和洗衣机的生活,他竟然适应得也很快。 至少在林惜岚曾经看来,他永远和京城相连,高高在上,望不见深山的阴影。 凉意四起,蝉噪渐弱。 走进村小门内,一只橘猫突然从林丛中窜了出来,发出“喵呜”的叫声。 林惜岚回了神,听见赵雾轻笑:“这是之前那只猫?” 橘猫似乎有些怕他,围在林惜岚脚下转了两圈,听见陌生声音后又嗖地钻回了一旁的丛野。 “嗯。”林惜岚边蹲下逗它出来,边回,“它还不认识你。” 橘猫在她的招逗中轻脚走出,低低地喵了一声。 赵雾又问:“有名字吗?” “没有。”林惜岚没有抬头,“这边小孩都喊它大猫。” 村里这样的野猫并不稀罕,有名字的才是异类。 赵雾凑近了,橘猫警惕地往后一缩,林惜岚摸了摸它的脑袋,橘猫便听话地咕噜一声,抬头露出憨态。 赵雾莞尔,兴致不错地问它平时吃些什么,林惜岚把它抱了起来,往宿舍方向走,回:“到处的剩菜剩饭,还有树林,总能找到吃的。” 说着,她听到了窸窣声,低头突然看见怀里的橘猫的爪子正扒拉上一根鸡肉火腿。 ——火腿的包装正捏在一旁的赵雾手中。 赵雾轻笑:“正好背包里剩了这个。” 村小走廊的灯亮起,林惜岚见状也终于流露出星点笑意。 “它很喜欢吃这个。”她看着迫不及待要进食的橘猫,弯身让它跳下了地。 村里小孩自己都没什么零嘴吃,野猫更加没多少被投喂的机会。 “火腿高盐吃多了不好,改天再给它买点猫粮。”赵雾半蹲下,伸手尝试着去触碰它,毛茸的脑袋看到他后只晃了晃,没有躲闪。 吃完火腿后,橘猫甚至还讨好般地蹭了蹭大手。 没骨气得很。 林惜岚不禁蹙眉,替它挽尊:“它平时不这样。” 赵雾乐:“那看来是亲近我。” 林惜岚不吭声了,看着他逗弄橘猫上头,不得不提醒他野猫没有打过疫苗。 “那是该去打。”赵雾却理解偏了,“预防猫瘟?” 林惜岚无奈应声:“还有狂犬病疫苗。” 野猫到底是野猫,尽管它脾气温和亲人,也不免还是让人不安。 赵雾对这一风险全然无察,林惜岚甚至怀疑,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田园野猫。 下一秒,她听见赵雾道:“要不叫它傻妞吧。” 猫是母猫,这会儿正绕着赵雾的手转圈圈,被摆弄得相当怡然,露出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赵雾提议时并没有看她,但林惜岚还是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短暂的沉默中,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林惜岚的婉拒相当失败:“……不要。” 赵雾驳回:“我要。” 贱名好养活,林惜岚耳闻过赵家那条叫“胖妞”的萨摩耶,不由怀疑这是什么京城人取名的偏好。 但她还是觉得别扭,犹豫再三,小声地喊:“代帕。” 橘猫抬头,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她,赵雾笑:“你刚才说的苗语?” “嗯。”林惜岚轻拍橘猫脑门,“别人说你傻都答应。” “代帕”在困雀山苗语里是“姑娘”的意思,赵雾兴致勃勃地要学,很快语调声准模仿得有模有样,也跟着一声声“代帕”地喊起来。 橘猫对苗语更敏感,喵呜地直回应,林惜岚浅笑起来,回神侧头时发现赵雾正看着自己。 林惜岚腾地感到了不自在,随口扯道:“你不忙了吗?” 工作自然是忙不完的,赵雾笑了一下,也不为难她,起身站直了,叮嘱几句后便真回了房间。 昏黄的灯光拉出长长的影子,林惜岚没忍住看了眼他的背影,橘猫蹭过她的右手虎口,先前的红痕淡去,涂过药后痒意也已经止住。 那支贴着便签的药膏——林惜岚到底还是拿了回去。 谈不上反悔,只是那支药膏就那样明显地摆在堂屋,赵雾不收回,她也不取走,每次见着了都像在提醒她两人生疏僵硬的关系。 林惜岚端详着自己的十指,干净白皙,但并不柔嫩。 她莫名想起赵雾的手——那只橘猫蹭过的、骨节分明的大手。 “林老师的手和我哥一样好看。” 记忆里小女孩的手掌贴上她的掌心,笑弯了眼看她,“弹钢琴肯定很适合。” 林惜岚回握住她的手,笑着没有应答。 对京城的小孩而言,会几门乐器几乎是标配,可林惜岚在西南边陲的深山长大,一直到大学才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钢琴。 而第一次用手指触摸到琴键,是在京城陈家。 彼时她大三,已经做了两年的兼职家教,积攒了不错的口碑,在圈内推荐下得到了一次珍贵的机会。 雇主家长是京城大学教授,家里孩子需要一个辅导作业并陪玩的年轻老师。 地址水木苑是学校的家属院,林惜岚循着门牌走到后,第一次知道校南区还有这样一片联排别墅。 教授姓陈,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没有化妆,气质严肃干练。 说来也巧,林惜岚曾经上过她的选修课,当下颇为敬畏地打了招呼,陈教授朝她微笑,把楼上的小女孩喊了下来。 别墅虽然是复式,但室内布置并不奢华耀眼,中式装潢低调简朴,实木家具依稀看得出岁月的痕迹,处处是古意。 女孩蹦跳着下楼,自我介绍名叫张亦澄,在京大附中念小学三年级。 她扎了个马尾辫,穿着白夹红的校服,一点儿也不拘谨地围着林惜岚转起来,呼喊着一只叫“妞妞”的萨摩耶同新老师亲热。 小姑娘很聪明,学得很快,只是注意力很不集中,两三分钟就要分心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好在林惜岚经验丰富,和她有来有回,一来二去竟也相当契合。 这份工作不占用工作日时间,且报酬丰厚,哪怕实习忙碌,林惜岚也努力抽出了时间接下这份兼职。 橘猫扯了扯她的裤管,喵呜直叫,林惜岚回了神,走进柴房,把水壶里的开水倒进水桶,倒了一半,犹豫了一下,又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章 初见 赵雾确实很讨厌她。 京城大学历来群英荟萃,如雷贯耳的名字不胜其数,但赵雾低调得一度查无此人。 后来林惜岚才明白,这便是他们之间同校也无法弥合的鸿沟。 那年开春,京城的气温如过山车一样起伏不断,水木苑附近没有公交,林惜岚出门时嫌冷,跑到时额角已经冒出了薄汗。 开门的阿姨熟稔地接待了她,几句寒暄下来,林惜岚才知道今天陈教授不在。 教授出了门,但张亦澄小朋友的课还是要上的。 林惜岚笑着应声,如往常般上楼,脚步踏上实木楼梯时,心跳忽地有些不安。 哗啦的水声若隐若现,名叫胖妞的白色萨摩耶突然“嗷呜”着从楼梯上方窜下,她吓了一大跳,往后退时踩空,“咕咚”跌跤摔倒在了楼梯转角口上。 二楼的书房邻着浴室,楼梯旁就是洗手台,林惜岚抬头的那一刹那,水流声停,门锁旋转声响起,她半跪坐在地上,沿着陡而长的红橡木楼梯抬头望去,入目便是一袭深灰色浴袍。 年轻男人浴袍及膝,随意交拢上身,腰身劲瘦,系带松垮,浑身带着湿答的潮意,水珠成串地滑落。 笨重的萨摩耶欢快地溜下了楼梯,去客厅撒起欢,留下膝盖碰出淤青的林惜岚心脏骤停地望着这一幕。 她慌忙起身,低着头轻手轻脚重新踏上楼梯,对方却像刚睡醒没多久,气质惺忪,不耐地扫来一眼——显然,她是那个不速之客。 从头到尾太过突然,林惜岚甚至没敢多看一眼他的脸,只是浮光一掠,留下匆匆剪影。 然而就在她握住书房门把手的那刻,男人喊住了她。 他语气冷淡,带着明显的厌烦:“你往哪走?” 林惜岚按上门把的手松开,有些不知所措了:“书房,我和亦澄约了两点的课。”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瞥见了来人还在滴水的碎发,以及那张利落冷峭的面孔。 赵雾。 林惜岚脑海中蹦出了他的名字,缓慢地将他与照片中的五官对上——她在这栋楼内见过很多次他的照片,然而再高级的相机也难以还原此刻真人的气势。 即便身着宽松浴袍,他也全无局促,只随意地靠在门沿,似笑非笑道:“书房现在归我。” 林惜岚窘迫得无以复加,一时无言。 赵雾却忽地追问她叫什么。 “林惜岚。”林惜岚答完,见赵雾依旧盯着自己,又补充,“双木林,山风岚,珍惜的惜。” 她察觉到对方终于挪开了视线,心下刚松,又高高悬起。 “林惜岚?林老师?”赵雾玩味品完,语气微沉,“原来是林老师。” 林惜岚琢磨不出其间意味,只不安地抓紧了挎包,皱眉解释:“是的,我和陈教授约好今天下午给亦澄补课,绝不是有意冒犯——”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赵雾径直穿过她,头也不偏地进了对面的衣帽间。 他没有再多看林惜岚一眼。 她惊诧地愣在原地,不等缓过神来,听到动静的张亦澄从卧室欣喜地蹦跳出来,不断欢呼着喊起“林老师”。 小姑娘带林惜岚去阳台桌前学习,小声告诉她:“今天我小舅回来啦,他肯定又要和我抢二楼的书房,哼,没关系,我们可以直接进去!” 林惜岚苦笑一声,张亦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收拾起文具就要往书房跑—— 然而书房无人,张亦澄还不敢闯赵雾卧室,从护栏探头乱喊一通后,才被告知人已经出门了。 “小舅昨晚一定是去鬼混了,睡到这个点没饭吃,我要告诉外婆!” 小姑娘乐滋滋抱怨,林惜岚配合地听她说话,一时难以把她口中会戏弄人的小舅和校园传闻中的低调楷模对上。 她局促地坐在书房椅凳上,张亦澄从来不碰那张黑胡桃木主桌,只喜欢用新买的学习升降桌,林惜岚陪着她做题,心下却忧虑重重,时不时瞟一眼门口,生怕赵雾突然回来。 事后证明她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那天赵雾没有回来,非但如此,此后她数次登门,两人也再未碰面。 张亦澄对此颇有些遗憾,小大人似地感慨,小舅也要成忙碌的大人了。 林惜岚笑,心中却微妙地捕捉到对方的意思。 ——赵雾不想见到她。 林惜岚很轻易地察觉到了这点,并很快从张亦澄的口中得到了确认。 张亦澄孩子气地戳着草稿本,和林惜岚抱怨起小舅莫名其妙要给她换新的家教老师,“他以前从来不管我的!又不是他上课。” 她嘟囔地要林惜岚抱抱,林惜岚却听得哭笑不得。 赵雾确实很讨厌她。 但她并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 或许是第一印象太差,或许是犯了什么忌讳,或许单纯没有眼缘,林惜岚疲于奔波,无暇再分神思考这样复杂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到底还是在心中生根发芽,每每不经意冒出来时,她会忍不住想,赵雾和周宴那样的人,大抵是差不多的。 反正都是她可望不可及的另一个世界,可以任意决定她明天的命运。 梦醒时分,鸟雀啁啾。 每次梦回京城林惜岚翌日的精神便会不大好,村小琐事繁重,备课和上课不过是日常的一小部分,课下的工作更叫人精疲力竭,让林惜岚怀疑母亲以前每天到底是怎么扛过来的。 不客气的说,这确实是一门相当摧毁人健康、叫人气得乳腺增生的工作。 她随便应付了午饭,刚敲完午休的钟声,就听到村支书在对面喊:“小岚你还有空吗,书记准备要去刘家了!” 林惜岚提高音量应了声,和班干部交代几声,重申了好几遍纪律,才终于出了校门。 现下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赵雾戴了顶麦秆草帽在门口,阳光直射下来,林惜岚看向他时有些睁不开眼。 他没有再穿高级定制的衬衫,而是换了身更透气散热的白色棉短袖,整个人看起来亲民接地气了不少。 本来她应该觉得古怪的打扮,但真正见到,却只感到和周围环境很协调,哪怕赵雾戴着一顶农民草帽,也自然得叫人挑不出半点刺来。 “不打伞吗?” 光晕下,赵雾的声音混杂着干燥的尘土气息,林惜岚愣了一下,旋即摇头。 赵雾垂眸看她,她的皮肤很白,不是脆弱的苍白,而是生机勃勃的白皙,像温润的羊奶,又像浸泡在山泉中多年的软白玉。 穿的是再朴素不过的短袖,洗过不知多少次的圆领软塌了,绕到颈后的玉坠露出红绳,有些茫然的神情分外乖巧。 下一秒,赵雾抬手,把自己头上那顶遮阳的草帽直接扣在了林惜岚头顶。 林惜岚惊诧仰头,伸手要取下,却被按住。 “戴上。”他语气平和,但不容置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章 希冀 她已经足够幸运。 动静是从刘家传来的。 赵雾三步并作两步,一群人对视一眼,快步跑到了那张破败合不上的木门前。 “嘭”的闷声中,瓷碗砸中了女孩的额头,滚落碎裂一地,老人悲戚的叫喊着,蜷缩的小孩哇哇乱哭,男人用暴躁的咒骂压过他们的声音,愤怒地砸着手边所有东西。 黑洞洞的屋内,光线从打碎的老式玻璃窗户里射入,照亮窗棂边缘尖锐的断口,折射点亮女孩脚边一地的玻璃碎片。 施暴者和骤然进门的陌生男人对视上,浓重的酒意扑面而去,他睁了睁混浊的眼睛,指着来人含糊不清道:“你谁啊!” “刘明祥!你疯啦——”村支书又惊又怒的声音传来,却唤不醒对方一丝神智,他醉醺醺地大骂起来,粗俗脏鄙的话往外喷涌,歪倒的身体像是一摊无力的烂泥。 刘老太认出了来人,边流眼泪边哭诉,赵雾听不懂,林惜岚沉默了一下,翻译道:“她说救救孩子,他爹发疯了。” 女孩麻木地站在玻璃碎片里,穿着凉拖鞋的脚上明显溅上了伤,额头流出了血。小男孩像是哭累了,窝在奶奶怀里小声抽泣。 村支书拧掉了烟头,也骂了声:“造孽啊。” 烂醉的人兴奋过头,腿脚本来就不灵便,大笑着栽倒下去,像疯狗一样不住哈着气。 赵雾正在准备报警,问着村支书刘家的问题,蔡平安则在试图用苗语和刘老太沟通,努力逗弄那吓傻了的小男孩。 林惜岚踮脚跨过地上的人,朝女孩靠近,弯身问:“小娟,你还记得我吗?” 女孩眼神闪了闪,嘴唇嗫嚅,林惜岚伸出双手,语气温和:“林姐姐把你抱出来好不好?” 周围的一圈玻璃碎片不多但密集,女孩有些畏缩地看她,瞥见地上的人动弹了一下后,害怕得忙不迭点头。 她个头很小,明显营养不良,大山里的小孩似乎都是这样,林惜岚搂起了干瘦的小人儿,危险却发生得猝不及防,她大脑一片空白,只下意识护住了怀里的女孩—— “砰——”沉重的人体倒地,她的后背落入另一个温热的胸膛。 刘明祥被踹到墙根,林惜岚向前倾的趋势转圜,逃离了栽倒进玻璃碎片中的命运。 她呼吸凝滞了几秒,心脏骤缩后扑通加速,她能明显察觉到怀里女孩的颤抖,还有背部紧贴着的胸怀松开——她安全了。 林惜岚终于回神,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抬头看见近在咫尺的赵雾。 他斜睨了墙角的刘明祥一眼,将亮着的手机重新放到耳边:“继续,没事了。” 蔡平安慢半拍地赶过来,大呼小喝地冲刘明祥也踢了两脚,林惜岚蹲下安慰着刘小娟,赵雾挂断了电话,轻描淡写道:“警察很快就来了。” 村支书扶起刘老太,唉声叹气:“您老受苦咯。” 嗡嗡的警笛声闹醒了整个山寨,林惜岚下午还有课,蔡平安再三保证自己会把小女孩照顾好,用不太利索的苗语安慰小姑娘:“别害怕,只是去验伤和包扎,大哥哥我会把你送回来的。” 他长了张不靠谱的脸,说这话时更像个拐卖儿童的坏蛋。 刘小娟没有哭,似乎还没从麻木的状态里醒过来。 蔡平安各种比划逗她,女孩才迟疑地转头,得到林惜岚的点头肯定后,小心翼翼地跟上来人,低声道:“姐姐再见。” 刘老太一个劲道着谢,抱着的娃娃哭累了,睁大眼睛盯着陌生的人群,似乎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事。 看热闹的村民逐渐靠近,这破落地难得出一次警,警车也停得老远,赵雾那边似乎来了认识的同事,民警围着交代良久,不断有村民插嘴。 直到几个当事人上车,赵雾才终于抽出空闲,望向林惜岚:“刚刚吓到了吗,有没有受伤?” “没有。”林惜岚面色平静,实则心有余悸,那满地的玻璃渣,要是真栽进去,救护车都开不进来。 她悄声瞄了赵雾一眼,他的反应出奇的迅速,像是吸取了上次烧开水的教训。 赵雾并不经常盯着她,但林惜岚何其敏感,她能感受到那落在她身上的、若有似无的余光。 然而此时此地,林惜岚只是礼貌浅笑:“谢谢赵队长,小娟那边又要麻烦你了。” 应该的,赵雾大概真的累了,连一句不客气都没有,冲她摆摆手,和一伙人走了。 但是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冲她说:“有事打我电话。” 林惜岚没点头,赵雾顿住脚步,忽地好笑:“你该不会删了我号码吧?” ——这倒真是个新鲜事了,传进圈里发小能笑话他一整年。 可林惜岚是什么人? 赵雾终于没了那一贯的自信,无声叹息:“也没关系。” 好在林惜岚还是保全了他那点自矜,吭声回:“还在。” 还在。 她想,怎么会不在呢。 那串号码数字是赵雾亲手输进她手机的。 ——用带着她下唇温度的拇指。 林惜岚坐在床沿,发丝垂过锁骨,眼尾洇红,脖颈垂下的红绳吊坠冰得沁人。 赵雾抽出她的手机,熟稔地输入他的私人号码,说有事儿可以找他。 他口吻不复往常的自然,林惜岚甚至听出了些许懊恼。 确实,和讨厌的女人接吻应该不在赵雾的预料之内。 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体面地帮他带上门,说,我走了。 林惜岚从来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困雀山头阳光好得不像话,抬头间,赵雾心情似乎愉悦起来,眉眼间的疲乏都消散不少。 面前的人始终难以与回忆里的人重叠起来。 赵雾探手示意她理好草帽,叮嘱道:“路上小心,不要一个人走小路。” 林惜岚很迟钝地回:“好。” 她没有空去纠缠那些问题。上课的钟声敲响,林惜岚赶回村小时,班长已经带低年级学生们自习了一堂课。 尽管身心俱疲,她还是得站上讲台,露出微笑。 或许是上山的警车鸣笛声太响,那群平日里最不懂事的学生也收敛了许多,一个个鹌鹑似地埋头,不敢惹怒讲台上的老师。 消息传的比想象还快,也不知道这群小孩哪里偷听到的,下课后好几个学生凑过来问:“林老师,刘小娟真的不上学了吗?” 林惜岚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伤感,淡笑:“怎么会呢,小娟只是还没准备好……” “等她来了,你们还欺负她吗?”她弹了弹几个调皮鬼的脑门,那几个小孩立马鬼哭一样地申诉:“怎么可能!明明每次都是刘小娟追着打我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8章 贫穷 我们岚岚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孩子…… 当晚赵雾没有回村小宿舍。 林惜岚去村委吃晚饭时大致听说了派出所的情形,刘小娟验了伤,刘明祥已经被拘留,赵雾安顿好刘家老小后又去了县里单位。 “咱们赵书记啊是真的操心,一来就遇上个丧尽天良的祸害。”邹姨给扶贫队端上了菜,睨了他们一眼,“刘瘸子脾气你们难道不晓得?非得闹出事来了才晓得上心。” 上一任第一书记不走心,连带扶贫队的风气一时半会也没改过来,负责人李尚峰还在打哈哈,林惜岚神色晦暗,犀利反问:“今天要是没赶巧呢?” 李尚峰哑了火,心虚地大声辩解,林惜岚却没法轻拿轻放,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下来,竟然也和他呛声得有来有回。 扶贫队的老干部睨她一眼,感慨万千:“小林这性格啊,看来也是随了她爸妈。” 老支书和兰校长算是困雀山的名人,谁家没和村委或学校打过交道呢?更何况是一干就十几年——说到这,困雀山再冥顽不灵的人也会承认,这林家人确实和寻常人家不太一样。 因而在困雀山有些年限的老小,对这新来的林老师,都愿意多给几分薄面。 李尚峰资历尚浅,对往日内情也不甚在意,趁着难得赵雾不在,饭席间不由放肆起来,开起玩笑也没了分寸。 从恋爱经历到择偶标准,追问不止,男人那点意思可以说是呼之欲出。 林惜岚皱着眉,敷衍地回着,连礼貌的微笑都懒得扯出。 相貌标致,学历优异,家世清白,林惜岚的条件别说放在山里,拿到一线城市也是香饽饽,然而她本人相当厌恶这类物化凝视,就像自己成为了一样待价而沽的商品。 一顿晚饭吃得兴致缺缺,本就不佳的胃口更没吃下几筷子东西,林惜岚回了宿舍,夜里辗转,最后果然被饿醒了。 村小没有小卖部,林惜岚也没有囤食物的习惯,她不怎么抱希望地去喝水,正巧在堂屋桌上发现了几块曲奇饼干。 林惜岚见过,这是赵雾常随身携带的能量零食。 困雀山问题复杂,第一书记的工作相当繁重,按时三餐无异于奢望,忘了时间是常有的事。 林惜岚偶尔能见到赵雾站在阴影处,独自撕下饼干包装,匆忙补充精力。 她给赵雾发了条微信,拿走了一小包曲奇。 出乎她意料的,赵雾很快就回复了:[随便拿。] 吃人嘴短,林惜岚多问了句:[还没睡吗?] 这个点还没回,赵雾显然要在县里留宿。 不过须臾,赵雾回:[快结束了。] 去县里就少不了交换各种材料,更别说摊上的是困雀山这块最难啃的骨头。 放在一周初见前,林惜岚绝对不会相信,赵雾会来干这么自讨苦吃的事。 ——就算是现在,她也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他。 这种疑虑一直持续到了清早。 林惜岚在村小门口看见了刘小娟——她从一辆新车上下来,有些拘谨地背着新书包,无精打采地回应同学的招呼。 赵雾从驾驶座出来,林惜岚见他朝自己扬了扬手,便走了过去。 “没迟到吧?” “早读刚结束。” 她回了赵雾,揽了揽刘小娟肩膀,问她有没有吃早餐,女孩看了眼赵雾,小声道:“大哥哥带我去吃了米线。” 说完又补充:“还买了书包和新书,还有文具盒和笔!” “所以迟到了。”刘小娟小心翼翼地看林惜岚,林惜岚笑:“第一堂课还没开始呢——新书包真漂亮!” 刘小娟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笑容,和两人道谢后跑进了教室。 县城到村里开车要近三个小时,林惜岚瞥见赵雾脸上明显的疲色,问:“几点出发的?” “不到五点。”赵雾揉了揉眉心,“正好去镇上接小孩一起回来,她家是建档立卡户,之后会有人帮她把教育补助申请好。” 半夜一点还在回消息,不到五点起床,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熬,林惜岚张口想要说什么,目光落在新车上,最后只道:“疲劳驾驶很危险。” “确实。”赵雾听进去了,看了眼天色,又说,“今天天气又不太好。” 远山外的太阳一直没有升起,一直到中午,天空还是有些灰蒙。 赵雾没时间补觉,寒暄几句,停了车就和工作队去了寨里。 午饭时,蔡平安又给林惜岚带来了新八卦。 他旁敲侧击地点评着村委门口那台新车,四个圈的奥迪SUV,不过是台二手货——赵雾亲口说的。 说来说去,言外之意,新书记有点背景,但不多。 男人之间似乎很习惯从车来判断人,甚至什么品牌对应什么性格,什么车牌对应什么背景,简直门清儿。 其中尤其对“背景”诸多迷信,似乎一个词就足矣概括所有资源的流动逻辑,从村到县,凡是认识那么几个科员的,无不把这一套奉为圭臬。 林惜岚不甚在意:“本来就是上面部门派出来的代表,背景不是很清楚吗?” 对于一些重点贫困区,国家安排了许多有关单位定点扶贫结对,困雀山所在的平澜县,结对单位正是京城组织部。 这无疑是幸运的,调来的第一书记原单位不同,能调用的扶贫资源也就不同,县派和市派光是配套的办公经费就是几倍的差别,更别提和上面的央选单位差距。 平澜县很大,下辖贫困村不止困雀寨一个,蔡平安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没想到这么巧落在了他们山头上。 确实很巧,林惜岚心道。 但她却没有那么乐观,脱贫并不是带来资源就能轻易办妥的事,赵雾——林惜岚毫不怀疑他以前从没接触过农村,更没接触过贫困村的村民,而这样的理想家总是很容易碰壁的。 随便应付完午饭,林惜岚把蔡平安提过来的牛奶一箱箱摞好,蔡平安一边帮忙,一边阻止了她点数现金的做法。 “别给钱了,这回算我请的!”他瞥了眼林惜岚,回到村后她消瘦不少,吃穿用度都节俭了许多。 林惜岚最近确实缺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分出了一半:“那就请一半吧,先替他们谢谢你了。” 村小这学期的早餐牛奶一直是林惜岚私人补贴的,村里之前申请的营养餐补贴不过两三块钱,连顿肉都吃不起,更别说纯牛奶了。 这种条件下,山里的小孩普遍黢黑个子矮小,林惜岚小时候条件比他们稍微好一点,家里养了一只羊,没有牛奶还可以用羊奶替代。只是她从小挑食,最后和城里尤其北方孩子比,个头还是算不上高。 蔡平安连一半钱也不想收,林惜岚每天上完课就不想说话,和他熟稔惯了,省得推脱,也就真的不给了。 “就当帮你积德。”她开了个玩笑,打起哈欠来,蔡平安摆手要去巡山看鸟,不巧撞上赵雾在走廊不远处,他刚接起电话,见到蔡平安从里出来,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今天没什么太阳,适合走访,赵雾不知道跑了多少户人家,林惜岚躺回了卧室午休,相关的念头不过一闪而过,连日的辛劳透支着身体,很快沉沉入睡,大风拍打窗户的声音也充耳不闻。 身体沉下去,灵魂浸泡着,一直沉入了无意识的记忆大海里。 擦过回忆表面的水雾,视线逐渐清明。 周宴问她:“你怎么认识赵雾的?” 他开了台张扬的超跑,绕了一大圈过来就为了问她这个问题。 林惜岚莫名其妙,后来她隐约摸到了其中关窍——那是一种危机感,在他们圈子里,很少有人能在赵雾面前保持一贯的自信。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赵雾也依旧是他们大院里“别人家的小孩”。 对此周宴当然不会承认,他嘲弄起那些一心攀附的女人,警告她:“离姓赵的远点。” 他的眼神相当危险,然而却让林惜岚几乎发笑,她回:“周宴,我不是你女朋友。” 男人的脸一瞬间变得扭曲,印在水面的面孔被搅乱成一汪漩涡,不久后涟漪复归不见。 玉佛坠子晃动,记忆的光斑跃出水面,林惜岚畅快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那是她梦里的臆想,她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反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9章 路途 “是我多管闲事了。” 林惜岚很容易心软,尽管经常有人说她冷漠,但她真的很容易为一些微末小事掉眼泪。 雨势渐小,她打了伞回去,快走到村小门口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林惜岚——” 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任人都能听出几分仓促和无可奈何。 林惜岚怔愣转身,看见了穿过雨幕而来的赵雾,他没打伞,任雨丝落在他的发丝和肩头上,提在手上的背包松垮垂落,地上的积水溅上裤管,看起来有些狼狈。 林惜岚握着伞柄的手迟疑着,正要开口对方却大步越过了她,不过瞬息就迈进了屋檐下。 她立马跟上,走廊里,赵雾松了松湿漉的衣领,接着问:“怎么走这么快?” 林惜岚有些意外,收起伞,无奈:“没事我就走了。” 见他擦起背包上的水珠,她没话找话:“你没带伞?” “借给支书了。”赵雾抬眸,“邹姨说我可以跟你一起走。” 可能是因为赵雾吃瘪的样子真的很少见,林惜岚歪了下头,从善如流:“对不起啊,我没注意。” 这实在怪不到她头上,赵雾也没真计较,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这回林惜岚要走时特意确认似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赵雾欲言又止,突然间一只橘猫窜进走廊,滚落一身泥水。 它的毛发全湿了,还沾了几片树叶,林惜岚惊讶地蹲下,正要给它去拿毛巾,蓦地听见赵雾说:“抱歉。” 道歉声落地的刹那,林惜岚顿了一下,忽地想,她确实不够了解赵雾。 她抬头,露出困惑的笑意:“怎么了?” “我好像让你难堪了。” 赵雾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表情,瓦数不够的走廊灯下,她的刘海儿半遮着眼眸,而就在十几分钟前,同样的角度下,他看到了林惜岚发红的眼圈。 坐在炉火旁,低落得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猫。 这是赵雾始料未及的事态发展,和他的原意更是背道而驰。 “没什么。”林惜岚用旧毛巾擦着橘猫,神态自然,“不关你的事,他们也没有恶意。” 她这话很平静,但赵雾还是听出来了些许丧气。 哪怕是好心办好事,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不难想象,明天林惜岚好人好事的事迹就会传遍困雀山,褒扬有之,担忧的劝诫更不会少。 这是她最害怕应付的事,宁可低调到隐形,也不想出这样的风头。 林惜岚甚至能预想到,即便她不厌其烦地解释,自己手上不缺这笔钱,还是会有许多不理解甚至抗拒的声音。 ——不论他们本意如何,林惜岚还是不可避免地尝到了一丝难堪和窘迫。 赵雾生来条件优渥,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自然难以理解其中的微妙,林惜岚心中戚戚,瞥了他一眼,还是勉强流露出丁点笑意:“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村小的事解决起来不容易。” 她把猫抱了起来,站直了腰板,赵雾的目光先落在橘猫上,摸了摸它脑袋,还记得喊它“代帕”。 他再看向林惜岚:“这是应该做的。” 赵雾不再多说,林惜岚疏离地笑了一声,没有生起太多期待。 扶贫任务繁重,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村小老师的事拖上几年也不奇怪,苦衷和推脱她已经听过太多。 赵雾或许是不同的,但谁来都一样。 林惜岚把橘猫抱进了房间,装进了之前用旧纸箱给它搭的窝里,它乖巧地咕噜一声,林惜岚笑,摸了摸它柔软的下巴:“代帕?” 想起赵雾之前要喊它“傻妞”,林惜岚眼眸放空,给它毛发擦干净了些,说:“你才不傻。” 外面的雨还在下,这场雨季比往年持续得更长,林惜岚整理衣服时,忍不住忧虑起明晚的山路。 第二天是周五,天气预报下午阵雨。 上午的泥地还没干透,林惜岚给孩子们布置完作业下课后,给蔡平安发消息询问起晚上的班车。 从山下直达县城的公交大巴五点就没了,再晚只能坐私人开的黑车。 往常林惜岚搭的都是蔡平安联系的熟人,也是村小毕业多年的学生,今天却不巧。 “老刘去省会了,晚上六点半镇上还有最后一趟大巴。”蔡平安回了语音,“要不我送你去镇上车站?” 林惜岚有些头疼,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在一直到最后一节课下课,天气预报的雨还是没落下来,相反阳光普照,下山的泥地好走了很多。 要是下雨,林惜岚就不敢坐车下山了。 时间一到,蔡平安开着他的面包车到了村小门口。 林惜岚收拾好了东西,蹲地把橘猫刚逗弄出来,就撞见了回宿舍的赵雾。 “出门?” “嗯。” 她回得有些敷衍,没有交代行踪的意思。 赵雾却像毫无察觉,又问:“去哪?” “县里。”林惜岚已经抱起了猫,背包鼓鼓囊囊起身,“有人在等,我先走了。” 赵雾自然看到了外面的车,轻笑:“蔡主任也去?” 蔡平安下了车,没来由地背脊一凉,连声解释:“不不,我就送林老师到镇上车站!” 赵雾没有接话,只是瞥了林惜岚一眼。 这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林惜岚不自在起来,蹙眉催着上车,蔡平安看着她怀里的东西,咕哝起来:“你这回怎么还要带猫去……” 他还在大喇喇磨蹭着,山里各种活计堆积,县里母亲刚手术完,面前还有个不识趣的人盯着,林惜岚不免心烦:“它很乖的,走吧,再晚点车站也要关了。” 她不经常流露出这样明显的情绪,蔡平安立马住嘴,接过了行囊。 林惜岚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偏头的刹那,不经意间撞上了赵雾的视线。 他倒是闲庭信步,不疾不徐道:“宠物能上大巴吗?我直接送林老师去县里吧。” 蔡平安对气氛的变化毫无知觉,林惜岚礼貌应对,垂眸不看他:“怎么敢麻烦您。” “顺路的事,今晚本来就要过去。”赵雾随手抛起车钥匙,言笑自若,蔡平安干咳了一声,真被说动,“对啊,赵队长周末是要回县里汇报工作是吧,这不正巧了,要不蹭个车?” 这话真不假,几乎是无法让人拒绝的理由。 怀里的猫不安分地动起来,林惜岚按住,莞尔拒绝:“还是不了。” 她正要拉上车门,橘猫却嗖地跳了下去,围着赵雾的裤脚转悠起来。 “代帕!”赵雾愉悦地和它打招呼,“你又嘴馋了是吗?” 他丝滑地将猫捞起,熟练得让蔡平安惊讶,笑:“没想到我们赵队长连山里的野猫都关照到了。” 林惜岚:“……” 赵雾望向她,唇角浮现浅淡的笑意:“来吗?” 林惜岚也笑:“我还能拒绝吗?” 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京城,四面是围墙,无数条路摆在她面前,但她从来没有真正的选择权,她的拒绝也无足轻重。 蔡平安走了,走前还朝她露出一张促狭的笑脸。 赵雾回宿舍清了行李,两人都默契地不提刚才的事,好似一开始就约好同行一般,自如地聊起日常。 最便宜的奥迪款,林惜岚想起蔡平安的点评,这会儿坐进去了,果不其然发现车有过特殊改装,至少跑起山路来稳当舒适得让人惊叹。 干这一行的,对位次尊卑格外敏感一些,林惜岚没敢真拿人当司机,索性坐到了副驾驶上。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能熟练扣上安全带,还记得她第一次坐副驾驶是在大学,她拉了半天没扣上,窘迫得无以复加,同行团建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0章 窗子 像赵雾这样的人,从来不屑说谎。…… 赵雾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倒是有无数闲事巴巴地找上门,求他管那么一管。 林惜岚心知肚明,但还是不肯服软。 她的心情随着靠近县城变得愈发低落,眼睫下垂,情绪深藏起来。 赵雾余光一瞥,捕捉到了她的不安。 林惜岚频繁地伸手拂开额前的碎发,唇抿直了出神地盯着虚空。 浓重的夜色与明亮的白昼不断翻转,面前的神情与记忆的虚影重叠,与赵雾初见时如出一辙。 京城旧钟楼大街长巷古朴曲折,没有多少商业化的痕迹,低调得有些难寻。 赵雾一早坐在了咖啡馆内,这是一幢灰色砖墙的三层重楼,从二楼隔窗俯瞰,四下幽静,苍木投下阴影斑驳满地,白色的老树梨花缀满枝头。 窗对面的长条木椅空荡,阳光炙热刺目,他意兴阑珊地翻着手头的策划书,时不时看眼腕表指针。 馆内古典乐滑入快板,不经意地抬头间,黑白灰调的墙瓦中突然闯进一抹明艳的色彩。 乌黑的马尾折射出奇异的光彩,女生穿着时下最常见的短袖休闲裤,素颜寡淡,怀里却抱着一大捧热烈灿烂的橙黄调花束,向日葵洋桔梗交相辉映,洋甘菊黄金球层层叠叠,仿佛撞入清爽室内的暖风热浪,真切得灼人。 与之相反的是女生忐忑的神情。 她有些局促地观察着四周,阳光粉尘下,雪白的肤色亮得晃眼,四肢纤瘦却充满力量,浑身没有多余的饰品,唯独一根红绳从脖颈垂下,夺人眼球。 巨大的花束遮住她的下颌,抬头间,露出了一双清丽灵动的眼眸,未施粉黛,气质拔群,刹那间与周遭的浮艳区分开来,仿佛全世界的鲜花都在此刻绽放。 向路人确认了地址后,她杏眼弯弯地道谢,松了口气般笑起来。 然而她并没有立马进咖啡馆,而是坐在了对面的长椅上微踢着腿,耐心地等了起来。 显然,这是一位有约的姑娘。 灰墙青砖,碎玉般的繁茂梨花压弯枝头,花簇小心探出,悄悄地落在来人肩头。 对方却全然无察,就像不知自己已然装饰了他人窗子一般。 赵雾坐在二楼窗边,惊鸿一瞥,却忽见女主角的眼睛倏地亮起,朝匆忙而来的男生快步走去。 他定睛一看,哑然失笑,收回了目光。 然而很快,门扉的风铃声响动,男主人公独自上楼,连声抱歉地坐在了赵雾面前。 他没有带女生上楼,也没有收下花,寒暄时望见赵雾看向窗外的视角,颇有些尴尬地解释,那是京大校报访谈的实习记者。 男主人公姓孙,是京大学生会会长兼学联主席,原本这天下午约了一个校园采访,结果临时收到赵雾的私人邀约——他便毫无心理负担地放了前者鸽子。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出了名的难约,低调得圈外查无此人,孙会长校园内外左右逢源,遇上他却总是频繁碰壁。 外头的女生还没有走,只把双肩沉重的电脑包放在了长椅上,抱着花束真就这样等了起来。 赵雾抿了口冰拿铁,似笑非笑:“你就这么把人家晾外面了?” 孙会长有些头疼,他没想到这校报的记者这么执着,更没想到被赵雾碰了个正着。 “哪有,这就是个意外。”孙会长又解释了一通,赵雾顺口接话,“原来是我没选好时间。” 孙会长挑眉,连声否认,赵雾笑意渐淡,像过往无数次见面一样,这回也是同样的无趣。 他侧头,瞥见女生把头埋在花束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是春末,但气温早已大步朝夏季看齐,外面的阳光很是熬人。 他瞥见了女孩弯下的雪白脖颈,细长的红绳鲜艳,细腻的汗珠黏腻着几捋发丝,闷热得宛若快要融化的凝脂。 无关绮念,只是在周遭的沉沉暮气中久违地尝到了鲜活的滋味,像是一朵平凡的小火花,啪地点燃了那寂静的虚空。 孙会长抬手添了冰咖啡,壁钟指针走着,赵雾闲闲地翻了翻剩下的材料,突然合上:“今天先到这吧,改天继续。” 对方欲言又止,面露意外,赵雾把资料还给他,笑道:“时间你定。” 孙会长眼笑眉舒,立马应和,甚至约起了下次的饭局,赵雾望了眼外头还在等的姑娘,招来了侍应生,临走前随手再点了一杯拉花的冰拿铁。 窗外的女生接到电话后雀跃站起,抱着硕大灿烂花束上楼,楼道窄小,她目不斜视地费力走着。 门扉风铃声清脆响动,赵雾与人一出一进擦肩而过,垂眸时瞥见女生偏头,从花束丛旁露出半边微笑的脸颊,唇角上扬,穿过风铃门帘径直朝里走去。 一路花香尾随,好似烘焙过的阳光,醺得人心神迷醉。 回忆如过隙白驹,赵雾开着车,余光偶尔落在一旁的林惜岚身上。 与初见相比,她眉眼间减损了不少明媚,心事沉浮,细数起来,她甚至没有再露出过那样松弛的笑脸。 进入县城中心后,车流明显变多,夜晚被霓虹照亮,五光十色的招牌大楼下,随处可见来往的人群。 离林惜岚的住址也越来越近了,赵雾像是洞察出她的不安来源,询问起兰校长的近况。 林惜岚正要搪塞,却又听他轻叹道:“必须承认,村里工作要开展起来,有些闲事我还非管不可了。” 他轻松自如收回了原先的话,林惜岚一时语塞,应付道:“还在休养,下周准备化疗。” 她盯着车窗外流过的灯光,刚流露出的情绪立马又收了回去。 化疗又是一座大山,赵雾也收敛了情绪,村小校长兰晓英的病情他只知一二,村里人不太提起,林惜岚平日神色自然,现在看来却比预想严重。 副驾驶座上,她偏着脑袋,露出半边隐没在暗夜流光中的侧脸,神色莫辨。 赵雾向来不擅长安慰人,短暂的沉默里气氛变得凝重,没有斟酌太久,他给出了简短的回应:“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他的承诺一字千金,绝非客套虚言。 林惜岚侧头看他,忽地笑了一下:“谢谢。” 她比困雀山里的任何人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1章 学历 它太简洁,太像一个魔咒,抑或一…… 赵雾从来不需要靠“骗”获得什么。 林惜岚和他接触得越多,越清楚自己没什么值得对方大费周章的。 用完晚餐后,她去沙发前和母亲聊起了治疗方案,术后化疗用的药主要靠医保报销,兰晓英心态很不错,反而安慰起下乡的女儿。 “山里条件不好,也不知道你待不待得惯。”她愁人地叹了口气,林惜岚不得不再三保证,“真的还好,又不是没待过。” 她本就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村里上下的活计,从小就习惯了。 小姨笑着插嘴过来:“岚岚可是六岁就会自个儿做饭了!” 林惜岚微微笑,兰晓英闻言更觉得愧疚:“还把自己烫伤了呢!我现在还记得。” 饿着肚子的小女孩等不到家人回来,自己踩着小板凳上了灶台,学着大人模样烧柴火,双手握着大铲勺翻炒起剩饭。 跳起的油星溅在她手上,起初有些疼,后来就没有感觉了,只是留下的疤痕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褪去。 林惜岚摸了摸右手虎口,山里可能只有赵雾会对这样的“危险”大惊小怪。 那支药膏效果奇佳,上次烧水溅到的痕迹,不过几日,已经淡得看不出什么了。 她模糊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是和父母爱护不同的,被珍视的感觉。 想到这,林惜岚又开始笑自己自作多情。 小姨问她,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呀。 林惜岚把橘猫举起来,高过脑袋,轻笑:“是它在傻乐呢。” 一家人捧腹大笑,又零碎问起寨里的生活,兰晓英对她去村委吃饭这事非常高兴,指挥着她回头买肉买水果送去,末了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说扶贫队换了新队长,叫什么来着?” “赵雾!”路驰见缝插针,心直口快,“刚刚就是他送我姐回来的。” “哟。”小姨立马笑起来,连忙查起户口,林惜岚无奈,只好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敷衍过去。 “什么时候也带个男朋友回来给我们见见。”兰晓英打趣,“除了平安,就没听你提起过什么男生——该不会那小子真要当我女婿吧?” “哪的话。”林惜岚失笑,放在往常只当玩笑,但一想起赵雾路上的话,她没忍住较真辩驳,“我们要是真有意思,早就在一起了,何必瞒你们。” “我们就是知道才发愁呢。”小姨连连摇头,又看路驰,“你看看你姐,模样才华哪里不出挑了,怎么就没人追呢?” 路驰还真打量起来,林惜岚把手边的抱枕往他脸上一扔,笑着让他闭嘴。 人一多就热闹,林惜岚靠在母亲身旁,电视机一直在放着,她没有看进去,一分神笑容立马就淡了下去。 她看得出一家人都不想让她担心,刻意带过治疗的事,但她却没法不在意。 医保报销自然是有的,但算下来对这个家庭依旧是一笔庞大的开销。林惜岚捏了捏母亲的手,手术后她的状态不错,只是皮肤干燥了些,老茧依旧,医院对接下来的治疗很乐观。 林惜岚垂眸,想起母亲之前自己果断做的决定,忽地道:“还是用进口药吧。” 兰晓英一愣,勉强笑起来:“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我没有答应。”林惜岚低着头,把她的手心翻过来,摩挲着掌纹,语气逐渐坚定,“我说真的。” 她大学兼职存了一笔钱,手术时没用上,现在正是时候。 兰晓英依旧不肯,家里人拗不过她,气氛也变得愁人,小姨夫问她,之后打算怎么办。 小姨没有工作,小姨夫在小学当体育老师,家里还有个儿子要读书,能帮扶的着实有限,就算能再借出几万块,林惜岚也受之有愧。 但她依旧坚持道:“我能赚钱。” 第二天她带着母亲去了医院,兰晓英对她的转变很是不安,问:“岚岚,你是不是不想回山里了?” 林惜岚顿了一下,很快摇头:“您说什么呢。” “那怎么赚钱呢?你不是把京城的工作辞了吗?唉,真的只是小手术,说了让你不要回来的……”兰晓英不停念叨着,林惜岚半蹲着合掌握紧她的手,叹息道:“您就别担心了,好好休养好不好?” 她穿得很单薄,红绳系着的玉坠露在白色圆领外,晃动时泛起温润的光。 林惜岚把头靠在她膝上,轻声自语:“如果爸在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晚上,忙完后她亲自下厨做了菜,母亲精神不错,逗着刚驱虫体检完的橘猫,家里气氛和缓不少,小姨一边喂着它猫粮,念叨着:“代帕?代帕啊,谁给你取的这个怪名字?” 橘猫闻言在地板上连打好几个滚,兰晓英乐得说起苗语:“还是个会打滚的姑娘哟!” 林惜岚从厨房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跟着笑了起来。 这样愉悦的时光浅尝辄止,她不敢让自己深陷这短暂的美好中,翌日早早出门,去市集买完菜和水果后,又绕去私人采购了一袋子贴画和写作本,准备用作村小的奖励。 和母亲治疗的费用相比,这些都成了毛毛雨,林惜岚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着,心中盘算起存款和兼职的事。 大学时除了家教,她还在校报供职,写得一手好推文,也陆续接了不少报酬丰厚的紧急私活,一直到毕业新入职太忙才停下。 私活就意味着不稳定,林惜岚不确定那边还需不需要自己。 尤其在她离职后…… 她步伐有些慢,三两个手提袋左右交换,手指被勒得发红,酸胀得抬不起来。 人行道的一侧是学校的铁栏杆,校门紧闭着,只有三两穿着校服的学生路过,林惜岚不禁驻足,看到了里面熟悉的田径场。 这是她的高中母校,离开后的四年时光几乎没有在这县城中学留下多少痕迹,校门田径场教学楼未改分毫。 每年更新的只有教室里的学生。 林惜岚开始怀念那段时光,尽管回忆单调乏味,只有同学没有朋友,可那套评价和运作体系让她安心。 寄宿,学习,考试。 一学期回一次困雀山,一个月回一次青木镇,每个周末去县里小姨家,初高中的六年,林惜岚的生活一直以这样的节奏,缓慢而重复地推进,直到迎来高考的号角。 平澜县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出过考上京城大学的市状元了。 她的名字随着喜讯飞遍县城中学,教育局为她颁奖,横幅高悬,鼓钹齐鸣,所有人都相信,这名从困雀山走出的姑娘,一定会有光明的前途。 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城市——甚至唯有京城,才配得上成为她飞翔的终点。 林惜岚捧着沉甸的奖章和奖金,照相机灯一闪,僵硬的微笑定格在光荣榜,成为未来学弟学妹仰望的辉煌历史。 然而过去的荣耀在京城只是不值一提的历史,这里有太多状元,有太多天之骄子。 林惜岚独自一人前行,宛若刚认识这个世界一样,开启无数个“第一次”,第一次买火车票,第一次出省,第一次走进她在明信片上摩挲过的风景。 以及,第一次真正认清自己的平凡。 曾经她对贫困习以为常,拔群的成绩足以让她超然于外,分数就是她最安心的保护伞——而在京大,一切都翻转了过来。 大学里绩点不能成为护身符,但贫穷却能摧毁一个人的自信与尊严。 林惜岚从不攀比,也不自卑,但圈子间无形中的隔阂总是带刺地提醒她,哪怕同为京大学子,人与人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她用自己的生活方式朴素生活着,极少化妆打扮,不参加社交,仿佛一个透明的隐形人,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2章 苦难 她抗拒流露出丝毫脆弱。…… 林惜岚最终还是没有搭赵雾的顺风车回山。 而赵雾一直没有回来。 山里信号差,林惜岚周末完全没放松,这会儿睡得很早,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代帕喵呜叫起来,车停后又咕噜安静下来。 她微眯着眼睛,蜷缩在薄被里,嘎吱的木门声在黑夜中清晰可闻,伸手摸到手机,屏幕亮起,快凌晨一点了。 林惜岚叹了口气,蒙住脑袋,把来人从她脑海中驱逐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赵雾都回得很晚,白天更是见不着人影,忙得脚不沾地,扶贫队的也跟着加班加点,晚餐的时间一拖再拖。 林惜岚倒是无所谓,邹姨却过意不去,给她分起赵雾买来的几箱垫肚子的面包饼干。 李尚峰也揣了几袋进兜里,囔囔着扇风,“村里一走访就是大半天,真是累死了。” 林惜岚也不轻松,光是村小基本的课程就让她口干舌燥,精疲力竭,再加上批改作业、准备教案和考试,稍微闲下来医院里的事又叫她焦头烂额。 李尚峰还在倒苦水,林惜岚坐在炒菜的炉火旁,只安静地往开水瓶里灌水。 另一名队员看过来,分享起消息:“我上午听赵队长说,村里自来水的事快定好了,过几天就会派人来勘测。” 这倒是件大事,邹姨忙不迭问:“每家每户都有?要交钱吗?” “都有,不用钱,是赵书记拉了家国企过来做扶贫项目,要在我们这修管道建压泵站呢!” 邹姨喜不胜收,听得林惜岚也记了下来。 赵雾这段时间又是跑项目又是下地,要填要整理的档案资料数不胜数,日头高照的时候还要去挨个去贫困户家,吃食都是随便应付的。 “小赵说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了。”邹姨接完电话,叹口气把菜热了端出来,“刚从镇上回来,说是王家的羊突然死了,吵着要他去主持公道!” 李尚峰闻言看起好戏,林惜岚笑:“他还要去断案不成?” “是呢,之前特意送给贫困户养的羊。”邹姨摆摆手,“这都什么事啊!” 说到贫困户,扶贫队的几人又长吁短叹,林惜岚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回去后洗澡洗头,一直到夜里九点,才听到门口传来声响。 困雀山夜里电压经常不稳,林惜岚的吹风机嗡嗡到一半就关了,就着半湿的头发散着,坐在老木桌前批改起作业。 赵雾过来敲门,问她还需不需要热水。 两人忙得时间全部错开,这几天几乎没怎么碰面。 这个点见面,林惜岚原以为对方肯定憔悴不堪,不料赵雾像是完全适应了这边的节奏,神采奕奕,丝毫不显疲态。 天生的工作狂,林惜岚乏累地想,把空空如也的保温杯递了过去。 “柴房晚上烧水不方便。”赵雾熟练地装倒起来,“剩下的就不浪费了。” 他说得在理,在这地方待久了,想要在生活方面节省出点时间精力就得学会合作。 林惜岚道了声谢,正要带上门,没想到被赵雾摁住门边,两人僵持不下,一时相顾无言。 “还有什么事吗?”林惜岚望着他,“赵队长。” 进了这山,她绝口不喊学长,反而提醒起他身份来。 赵雾松了手,眼底还带着倦色,问:“你们家没有种咖啡是吗?” 林惜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回:“没有。” 他谈起了正事,问的不是信口胡编的简单问题,显然是下功夫了解过的。 相比起来,好像送水真就只是个由头一样。 他问清了林家现在种的茶叶范围,问得再细林惜岚就不清楚了。 她家的地很早就转包给了现在的村支书,每年只收分成,但这几年来茶叶收入一直走低。 两人站在夜里的灯下,幸亏秋后蚊虫渐少,不然饶使是钢铁般的工作意志,也怕要熬不住。 收尾的时候,赵雾坦然地问起了她家的经济负担——图穷匕见,简明扼要。 他的每一个词都直指要害,医药费、报销金额、进口药、收入来源。 林惜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或许,大概你可能需要一点帮助。 与私人感情无关,这是第一书记为全寨脱贫必须关照的重点。 一场大病,随时能将一个小康之家拉入贫困线边缘。 这样的问话与他连日的入户走访并无区别。 林惜岚滋味杂陈,那种赵雾初入困雀山时的焦躁烦闷感再次涌上,而现在,这种感觉化作更清晰的贫困羞耻,让她抗拒流露出丝毫脆弱。 从小到大,即便她时有窘迫,但从来没觉得自己家和村里的贫困户们是一样的。 但现在,这层虚伪的体面被揭穿了,在外人眼里,他们没有区别。 都是需要救济的、连维持基本生存都成问题的人家。 林惜岚回:“没事,不劳烦您。” 赵雾只是定睛看她。 他终于收回了话题:“我知道了。” “不耽误你时间了。”他主动帮她带上门,“早点休息。” 林惜岚只低声应:“嗯。” 夜里这种焦躁感一直折磨着她,睡到凌晨几点爬起来忍不住翻手机,账单算了一次又一次,每一块钱都变得紧缩起来。 她突然对金钱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这种迫切仿佛抽在她过去清高的脸上,每一分审视都洞悉着她的虚弱。 而这种迫切,在见到刘小娟的时候,骤然被一盆凉水泼灭。 小姑娘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玫红色外套,畏缩畏缩地低着头站在她面前,捏紧衣角,吞吞吐吐告诉她:“……我妈妈回来了。” 刘明祥虽然现在还在拘留,但问题并没有解决。 林惜岚愣了一下,牵着她的手细声问起详情。 刘小娟还是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人,林惜岚蹲下,小姑娘的眼泪就掉了出来。 “妈妈……妈妈她不要我了。”刘小娟眼泪流进嘴里,只尝得到苦味。 她得上气不接下气,磕磕绊绊地告诉林老师,妈妈回来只带走了弟弟。 林惜岚怔住,伸手抚摸她的脊背,又是安慰又是问话,起身把门窗重新关好了。 她去抹刘小娟的眼泪,问:“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小姑娘忍着抽泣,止不住地摇头,含糊不清地说:“爸爸会去打她的……” 林惜岚明白了,把她勉强安抚下来,上课时间到后,递给她几颗糖果,又找食堂大婶替她关照起这小姑娘。 班上学生对有同学出去了没回来习以为常,林惜岚站在讲台扫视了一圈,看到另一个空位,问:“春妹还没来吗?” 几个小孩七嘴八舌起来:“老师,她不读书了,反正学不会!” “不是我说的,是她妈妈说的!她要嫁人了——” “不许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3章 星夜 赵雾确实是那个圈子里很罕见的人…… 伤疤还没有结痂,狭长的血痕随着大腿动弹更加触目惊心。 王春妹朝来人兴奋地挥舞起手臂,动作幅度一大便吃痛起来,林惜岚走近了,摸了摸她脑袋,问老人:“没去卫生室吗?” 困雀山有个很小的卫生室,医生是村里老苗医,只能叫赤脚大夫,但好在国家会拨送一些常见药品,村里人看看小病小痛,需要解决一下燃眉之急时都去那。 “要去的咯,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她走不了路,她爸现在都没回,我一把老骨头什么用都没有……她这是一点小擦伤,养两天就好了……” 老人说话半方言半苗语,林惜岚听明白了,又问起怎么受的伤。 王春妹想了好一会儿才蹦出几个词,老人听得着急,告诉林惜岚说她早上出门,走山路摔下来了。 林惜岚观察了她的伤口,看到膝盖肉里扎进去的硬刺,试着安抚起她,小女孩感受到她的善意,皱眉指着自己的腿,张口:“……痛,痛。” 老人对此不以为意,赔笑道:“这孩子娇气,也不懂事,在家躺几天,过阵子就去学校了您放心!” 林惜岚不置可否:“春妹的腿不好挪动,还是请大夫来看看。” 卫生室的医生常常上门看诊,林惜岚存了电话,打过去却一直不通畅。 老人见状忙不迭道没事,又问老师吃饭没。 林惜岚自然没空吃,婉拒后再一次做了决定:“这样吧,您老看着她一点,我去卫生室跑一趟,至少拿点药过来。” 她蹲下和王春妹说再见,女孩憨憨地跟着摆手,说:“再……见。” 林惜岚合起她的手,弯弯笑:“我待会儿就回来哦,别怕。” 村卫生室离王家有段距离,林惜岚没走小路,看到卫生室的蓝色竖长牌匾时已经天黑了。 说是卫生室,其实只是一间打扫得干净些的土屋,墙上贴着卫生科普栏目,刷着红漆的药柜显然有些年头,透过柜门玻璃可以看到不少常见药。 林惜岚来得不是时候,此刻卫生室显然正忙着,四五个人在拿着档案聊什么,看到门口来人齐齐投去视线——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医生,她高声表态:“先等一等哈,今天检查比较忙。” 紧接着,她又朝新来的书记笑,继续道:“这边就是输液的环境……” 赵雾还是穿着一身衬衫休闲裤,衣冠楚楚,姿态挺拔,在村民中鹤立鸡群,他看见了林惜岚,似乎有些意外。 很快,他收回了手上的文档,自然地接话:“这里不急,还是看病比较要紧。” 扶贫队的人也在,林惜岚没有和他佯装不熟,寒暄几句感谢起来。 医生见状笑着附和,走近药柜:“哪里不舒服了?” “是我一个学生。”林惜岚解释,把王春妹的情况简要说了一遍。 要上门问诊就麻烦一些了,医生望了眼正来考察的新书记,得到点头应许后收拾起药箱来。 趁着几分钟闲暇,赵雾问林惜岚:“一个人去学生家?” 林惜岚点头,旁边的扶贫队员提醒赵雾,王家就是昨天去过的那家贫困户。 赵雾记起来了:“——是那个孩子呀,上次没见到。” 说罢,他合上最后一页档案,又问林惜岚有没有吃晚饭。 “没有。”林惜岚觉得他问的是废话——他们扶贫队还在外头,村委哪天不是等到他给准信了才开餐。 “我也没有,那一起先去趟王家吧。”赵雾终于铺垫完了,坦然提出建议,又看几名队友,“你们要先回去吗?” 去王家回访的事说大不大,扶贫队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只留下了一人。 林惜岚没料到他要一起,医生也有些惊讶,但很快便转移了注意力,和他们聊起王家老小的情况。 一家上下除了老人,其他都是残障人士,医生自然没少打交道,对这家人颇有些唏嘘。 “都是先天的,他们凑对的时候我也劝过千万别生小孩——要生至少也检查一下。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林惜岚还没见过王春妹妈妈,至于她爸爸,也就是村里的哑巴剃头匠,林惜岚小时候还在他那理过头发,并不觉得有什么智力问题。 赵雾和医生聊着村里的医疗问题,手电筒照亮前路,林惜岚很少这样和一群人走夜路,熟悉的声音驱散林丛的不安,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些赵雾的用意。 上次去刘家也是这样,尽管是白天,赵雾仍不放心让她单独走山路。 林惜岚忽地想起了父亲,总是絮叨着一定要让他送,只是表达得比赵雾直接太多。 一行人到溪边吊脚楼时,王哑巴已经回来了。 昏黄的灯泡点亮狭小的空间,林惜岚借着月色上楼,老人看到骤然壮大的队伍,拘谨得普通话完全不会说了。 只有王哑巴咿咿呀呀发声,用手比划着,面色很是欣喜。 医生去给王春妹上药,老人招呼几位扶贫干部坐,林惜岚第一次见到了这家的女主人。 她简直是放大版的王春妹,面相如出一辙,臃肿的身材相当不灵便,但并不显凶,傻笑着给他们端茶倒水。 茶水是用的很旧的陶瓷杯,像是没洗干净,赵雾客气地接过,朝人道了声谢,女人还是笑,也学着说:“谢……谢。” 赵雾神色自若,林惜岚听着他和老人牛头不对马嘴的沟通,心中叹了口气,还是无奈充当起了翻译,另一名队员告诉她,昨天干这事儿的是蔡平安。 王春妹伤得不重,医生给她挑了肉里的残刺,又消了毒,留了些外敷的药。 卫生室的收费一向便宜,贫困户基本可以全额报销,赵雾关照了这家人几句,哑巴受宠若惊地咿呀感谢,临走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路口处医生和他们分别,林惜岚跟在赵雾后面,始终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云浮省海拔高,从困雀山抬头看,运气好的时候能看到满天星光。 今天晚上,他们的运气似乎还不错。 渐弱的风声里,赵雾回头,看向林惜岚,突然问:“你会看星星吗?” 山路寂静,林惜岚停下脚步,抬头看见了璀璨的夜空。 即便是在偏远的困雀山山顶,这样的视宁度也少见——今晚他们的运气可不止还不错,简直是好得出奇了。 “如果北斗七星算的话。”林惜岚仰头轻声回答,抬起手比划出了头顶的“勺子”。 赵雾笑了,也停下来看起北极星:“当然算。” 说罢,他又补充:“那我比你多认识几颗。” 林惜岚随着他举起勾画的手指认出了一个四边形——横线指东西,竖线指南北。 赵雾揭开谜底:“飞马座四边形。” 他口吻轻松,林惜岚也放松不少,眼带笑意地感慨:“你竟然还会认星星。” “我会的可多了。”赵雾脱下来的外套松垮地搭在肩头,明明是一点不谦虚的话,从他口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4章 递火 林惜岚不愿意把这种感情称之为“…… 林惜岚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是在校教务办。 一张无人领取的实践赛特等奖证书摊在办公桌上,林惜岚站在老师对面,余光瞥见获奖者姓名——赵雾。 像是突然间得到一把钥匙,开启了林惜岚以前从未留心的另一个世界。 她开始频繁听说这个名字,从校学生会里,从校网球队里,甚至从周宴口中。 在此之前,林惜岚从没把周宴和赵雾联系起来过。 周宴不是京大的学生,但作为京城富二代圈子里排得上号的人物,名校学历于他也不过是一张纸,从国外留学回来后再也没踏入过校园。 而这样的男人要接近一个女大学生有太多办法。 林惜岚至今想不通他为什么看上自己,她不断拒绝,周宴置若罔闻,像是对这样的欲擒故纵司空见惯,人生字典里从没有过拒绝二字。 身旁的朋友不无羡慕地用异样眼光打量她,像是第一天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手段。 新传学院消息一向传得最快,林惜岚不断解释,换来的是更加暧昧或戏谑的暗示。 周宴对她的追求比历任女友用心得多,她的风格也和一水儿模特明星格格不入,圈里人都笑,周少这是要转性了。 转性不转性,林惜岚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只想让这位浪子立马滚出自己的世界。 如果说,此前她还对那个所谓的上流世界抱有一些好奇和向往,那经此之后,林惜岚对此只剩下了无尽的厌烦和抨击。 然而周宴脸色阴鸷,冷笑道:“你装什么装?” 他的眼底没有丝毫尊重,猛然扣住她的手臂,暴躁地质问她什么时候和赵雾勾搭上的,又嘲弄起她同时吊着两人的不自量力,最后讥讽:“你以为拒绝了我,赵雾就看得上你?”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玩物,连假装温情都不屑。 林惜岚的手臂被掐得发红,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听不懂周宴在说什么。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必须逃离。 那是升入大四前的暑假,林惜岚没有返乡,留在学校实习,同时接了陈教授开出的家教兼职。 京城夏天傍晚时有雷阵雨,从家属院回到宿舍时,雨势渐停,她撑着伞走回去,路上被一辆保时捷飞溅起的积水打湿裤管,抬头,车拦在了她面前。 像是示威一般,车窗滑下,周宴冷笑着看她,林惜岚绕开要走,他便高调地开着跑车跟在后面。 假期校内学生不多,但依旧有行人好奇地举起手机,铅灰的天色阴沉,林惜岚顾不上积水,忍不住收起伞跑起来。 周宴故意按响喇叭,不徐不疾地跟上,有巡逻的保安走过来,周宴摆手,笑着回:女朋友生气了,在追呢。 这是一场没有胜负悬念的游戏,比猫捉老鼠更让人惊疑不定,兴致来了就哄哄逗弄,目的全凭心情,林惜岚毫无歧义的拒绝在他人看来是不知好歹,还徒惹一身矫情不懂事的风评。 周宴什么都玩得起,林惜岚却毫无筹码。 这回躲过了,下回呢? 她问过周宴很多次,为什么执着于她,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周宴只是玩味地上下打量她,笑道,我也想知道。 林惜岚不愿意把这种感情称之为“喜欢”,更不会称之为“爱”。 雨已经彻底停了,林惜岚刘海儿沾上了细小的水珠,她突然停了下来,主动拉开了跑车的门。 周宴有些意外,林惜岚冷冰冰问:“去哪?” 驾驶座上的男人脸上笑容扩大,意味深长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的地方并不神秘,周宴圈子里经常提到这家高端会馆,但林惜岚这才知道,地方竟然就低调地藏在她时常经过的那条大街里。 侍应生见到周宴,谦恭地将人引入内里,低调门扉的背后,入目便是吊顶极高的璀璨水晶灯,装潢极尽奢侈,欧式的大厅地毯柔软吸音,周宴直接往包间走,刻意般揽着林惜岚的肩膀推开了门。 踏入前,周宴凑近林惜岚耳畔,哑声:“给你个惊喜。” 会馆的门墙做过专门的隔音处理,一推开瞬间涌上铺天盖地的声响,几个女生正握着话筒唱歌,光线闪动着,一群眼熟的公子哥儿正掷骰子拼着酒。 一眼扫下来,房内七八来人,不算拥挤。 门后的娱乐氛围很是寻常,但林惜岚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不敢丝毫放松。 周宴进场,还带了女伴——尽管穿得有些寒碜,也多的是立马笑脸相迎的人。 几个和他关系铁的纨绔挑眉,浮夸大笑:“这是什么风把林小姐吹来了——” 林惜岚不是第一次被周宴带去公共场合,起初他还装得绅士,言谈举止颇有分寸,林惜岚当作是为了记者生涯见见世面的心态接受过几次邀约,然而如今,形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周宴强硬地把她拽到怀里,拉着她跌坐在沙发,笑:“不是说要带伴儿么,除了女朋友,我还能带谁?” 周宴还是头一回这么给女伴面子,众人一时都有些惊奇,林惜岚只觉得浑身冰冷,周围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 套房虚掩着的里门被完全推开,原本乌烟瘴气的光线瞬间变得清明,赵雾倚在门边,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朝沙发处斜斜投去一瞥。 林惜岚的脖颈仰起,惊愕得如同一只被扼住的白天鹅——周宴的手不安分地触碰上她的颈项,戏弄般挑起那系着玉佛的红绳,咬耳朵低声问:“惊喜吗?” 激灵从背脊震颤而过,林惜岚的呼吸凝滞,四肢僵硬得无法动弹。 套间里的桥牌室传来喊声:“雾哥不打了?” “晚点。”赵雾应了声,眼皮忽地上撩,视线掠过埋着头的林惜岚,落在了周宴身上。 他朝沙发上挑衅的人颔首示意,漫不经心道:“借个火。” 也只有赵雾敢这样对周宴说话了,K歌房里一时静默,只有原唱的声音在播放。 林惜岚挣扎着,有些狼狈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周宴笑了,随手抛出个价值不菲的打火机给一旁唱歌的女人,睨了一眼道:“没听到?还不快去给雾哥点烟。” 他脸色不虞,女人连忙走向赵雾,不料对方并不接茬,只笑了声,目光在周宴和林惜岚之间逡巡。 林惜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她的腰被沙发上的男人环住,周宴的唇凑近她的耳朵,不无恶意地斩钉截铁道:“你去。” 林惜岚被一把推了出去,踉跄着勉强站稳了,低着头不敢看赵雾。 他指间夹着的香烟翻转了一下,冷淡间流露出些许不耐。 林惜岚接过先前女人递来的磨砂打火机,垂眸屏息,手抖着凑近—— 然而赵雾只是瞥了她一眼,随手从她手中顺过打火机,砂轮轻擦,兀自点燃了烟。 烟草燃得很慢,气味很淡,林惜岚脑海中的绷紧的弦突然松了下来,鼻尖开始发酸,眼眶的热意不受控制,那几分钟里,她竟然感激起了赵雾。 她默站在原地,不敢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5章 困雀 他选择了人迹更少的那条路,从此…… 村小的操场确实是个观星的好地方。 林惜岚抬头,北极星明亮如初,飞马座四边形也依旧在头顶,璀璨的繁星缀满夜空,仿佛只手可摘。 这片头顶的夜空如此熟悉,自她记事起,十几年来似乎一直如此。 就像困雀山的面貌,十几年来没有多少变化。 赵雾出门当然不止是看星星。 林惜岚看出他的疲态,心头微动,忽地问:“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她问得含糊且突兀,但赵雾明白她的意思。 他回:“还不错。” 林惜岚笑起来:“赵队长太客气了。” 困雀寨穷山恶水,偏僻落后,什么都发展不起来,她想起了被调回去的上一任扶贫书记,想起一波又一波的考察和承诺,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片没有希望的土地。 她欲言又止,让人摸不着头脑地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累的。” 这话有些诛心,隐晦又跳跃,林惜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口,赵雾终于看向她。 他没有被冒犯的不悦,只是面露好奇,反问:“那你呢?林老师在为什么累呢?” 风好像静止了,空气中还漂浮着未消散的烟草味,林惜岚沉默下来。 赵雾竟然笑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镀金的吧?” 他语气凉薄,林惜岚的大脑终于从没睡醒的迟钝状态中彻底苏醒过来,打了个激灵,认真道:“没有。” 这是实话。 ——赵雾要镀金根本不需要来边陲最困苦的山里,对他们这样前途无量的部署新人来说,县里乡镇就已经是所能想象的最基层了。 而不管去到哪个基层,两年期满他们都会回原单位。 只有两年。 林惜岚想,对困雀山来说,两年太短,但对赵雾来说,这样的两年实在太长。 赵雾没有再接话,转身离开操场,往室内走,林惜岚跟上,踌躇着想要解释:“村里的事急不来,现在还早,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太有压力……” 她差点撞上对方的背,赵雾停了下来,转过来对着她。 “你不冷么?” 她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这几个字眼像是打破了知觉的结界,冰冷的寒意瞬间渗入骨髓。 轻薄的睡衣灌进了风,被吹得微微鼓起,一直到踏入门槛,布料上的凉意还丝毫未消。 赵雾把门关上,猎猎的风声顿时熄灭。 堂屋里,林惜岚小心地道了声谢。 她先前的话被打断,赵雾也不接茬,室内一下子陷入诡异的尴尬。 赵雾从保温瓶里倒出了一杯热水。 白色的热气腾起,他递给林惜岚,冷不丁道:“夜里外面风大,也不安全。” 村小的校门形同虚设,操场什么人都能进来。 林惜岚自小在山间长大,熟谙村间田野的各种异闻惨案,并不对“淳朴”的乡间抱有天真的幻想。 越是远离现代化的地方,越需要警惕。 尤其夜里的身影,林惜岚回想起来,自己刚才确实莽撞了些。 赵雾瞥了她一眼,继续道:“哪怕知道是我,也不安全。” 林惜岚怔住,试图为自己辩解:“你又不会……”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赵雾打断了她,有些倦色的眼底蓦地含上了莫测的笑意。 林惜岚无言,一时分不清对方是认真还是玩笑。 她对赵雾的信心并不来自于私人的信任,而是基于他当下的身份,赵雾一贯是会权衡利益得失的人,理性绝对压倒感性,还不至于在这埋下未来的祸患。 况且这里也没什么值得让他冲昏头脑的。 林惜岚抿唇,直直仰头望着他,问:“那你会吗?” 赵雾收回了笑意。 他向她走近,伸出的瘦削手背青筋暴起,然而落到她修长颈项的指尖温热轻柔,摩挲着挑起那红绳,择出了下坠的玉佛。 红绳很短,玉坠贴身,赵雾躬身靠近时,林惜岚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浑身紧绷地眼睫扑闪,惊慌得脸发热起来。 赵雾一直记得这根红绳吊坠,它太鲜亮也太显眼,京城初见时烈阳繁花也遮不住的夺目,深山再见时雨水洇湿后的绮艳,它陪伴着来人,牵引着他的目光。 红绳之下,是一枚翡翠玉佛。 隔绝情爱,无关绮念,仁慈地为她祛邪避凶。 这是赵雾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见到红绳下的玉坠。 他想起那夜,林惜岚攥紧颈下玉佩,决计不肯让他见到的模样,一时哑然。 赵雾松了手,将玉佛妥帖地袒露在林惜岚睡衣领子外,收回了寒潭似的眸光。 然而不等林惜岚松口气,他更进一步地,贴近了她的脸庞。 耳畔鼻息可闻,热气扑上她的颈侧,语气郑重而危险:“别太相信男人。” 这是嘱咐,也是警告。 林惜岚不敢再杠,慌乱点头。 充满侵略气息的男人后退一步,重新让出了礼貌的空间,林惜岚像是堪堪最后一刻被拯救的溺水者,只失态地愣怔着。 再回过神,赵雾已经进了房间。 当天夜里,林惜岚做了噩梦。 梦境不断颠倒,一会儿是赵雾一会儿是周宴,一会儿是导师失望的神情一会儿是父亲的叮嘱,学业和初入职场的困境不断交缠,一只毒蛇从迷雾猛然窜出,一口咬上了她的脖颈。 鲜血淋漓,她龇牙咧嘴,却没有感受到痛感。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随着白昼到来一点点隐没。 林惜岚的脚踢到下铺墙壁,冰冷的,睡意渐醒。 一晚上醒了好几次,她不免郁燥,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半梦半醒间一不小心点进朋友圈,一水儿都是带图的精致日常,密密麻麻的点赞和留言。 她的微信加的大多是大学同学,又因为专业和学校新闻工作,即便不爱社交,也还是加了一大堆校内朋友。 林惜岚本来就不爱刷朋友圈,回乡后更是没怎么打开过,如今在山里的铁栏木板床上偶然点开,竟有种坠入另一个世界的微妙感。 她的同学大多进了传统媒体中心,也有不少干新媒体风生水起的,整个朋友圈热闹得活像宇宙中心,到处是发光发热的新闻人。 林惜岚常常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专业。 她过于内敛,不爱在人前抛头露面,也不擅长同陌生人打交道。 就算没有周宴的掺和,她也怀疑自己能否坚持下去。 困雀山的过往仿佛一道紧箍咒,让她越来越畏手畏脚。 她总是隐忍的、紧绷的,难以松弛下来。 像一个失败者。 林惜岚想起了回乡前的最后一段工作。 彼时她正因求职频频无果焦头烂额,那家传媒公司的offer如雪中送炭,之后的重用更是令她倍加感动,甚至有意将她往主持人的方向培养。 但职场与校园归根到底是不同的,哪怕她的理论成绩再优异,也免不了实践的磕绊。 也是那时,林惜岚才深刻意识到,自己确实不适合做演播厅主持。 她每天疯狂找选题,不断地打电话联系,不断地录制剪辑,煎熬地等待送审结果。 公司附近寸土寸金,毕业后她咬牙在附近租了一个几十平的狭小单间,连透气的窗户也没有,每天回去不是抱着电脑继续赶稿就是倒头就睡。 她是幸运的,林惜岚想,还有那么多北漂人住在地下室。 然而这份可怜的幸运并没有维持多久,她长舒出口气,头顶的达摩利斯之剑终于落下。 反正她一直是那个不被眷顾的人。 林惜岚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睡着的了,闹钟响了又迷糊关了,最后竟然是赵雾来敲了门。 她顾不上回他的关切,匆忙洗漱,分了他一个馒头后便快步往教室走去。 已经到了早自习的时间点,班长晴晴很有小大人的风范,维持着纪律督促全班读书,林惜岚一阵欣慰,打起精神翻起了一天的日程表。 这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林惜岚带他们小跑到一半,突然见蔡平安提着一只鸟进来了。 准确的说,那是一只挂在粘网上的长尾山雀。 她在山里见过很多类似的网,纤细透明到近似于无,高高悬挂在空中,飞禽掠过,然后猛地倒挂住。 僵硬的、凝滞的定格在空中。 有学生吓了一跳,也有胆大的好奇地凑近看,蔡平安脸色不好,一边诅咒起那些非法捕鸟人,一边顺带教育起这群顽皮过头的小孩们。 这只长尾山雀不知被挂住多久了,无精打采的,毛发被细网箍得脏乱,再无圆润的萌态。 “这只啾啾还能飞吗?”小虎牙蹲下,想要去碰它的脑袋,被机灵躲过。 “当然!”蔡平安应得果断,心下却不怎么有底气。 林惜岚进去取了把剪刀出来,蹲下把网剪破了,蔡平安便一点点去松鸟爪上缠绕的细丝。 山雀挣扎了几下,扑棱着要飞起来,他便模仿着鸟叫声,啁啾地安抚它。 周围的学生一眨不眨地盯着,平日里最淘气的男孩也屏息凝神,等着小鸟挣开最后束缚,振翅飞走。 小虎牙跑到树荫底下扳开砖头,捉了只虫放到它面前,晴晴也去接了一瓶盖水,轻声喊:“啾啾,啾啾快来吃呀。” 然而这只小小的银喉长尾山雀毫无反应。 蔡平安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它便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煤灰铺成的操场跑道安静了下来。 王春妹突然号啕大哭。 这一声哭像是号角,引得年纪小的孩子也啜泣起来,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伤心,林惜岚不是头一回面对这种混乱,却怎么也安抚不下局面。 刘小娟蹲在那僵硬的山雀旁,不知道盯了多久,抬头问:“能把它埋掉吗?” 林惜岚摸了摸她毛躁的脑袋:“当然。” 埋葬地点选在了操场土墙旁的大树根下,没有铲子,老是打架的几个男孩便用手去刨土,指甲里全是黑泥,硬生生挖出一道口子。 晴晴颤抖着手,把它握在手心里,放了进去。 沉默良久,林惜岚给它覆上了第一层薄土。 这是一堂意料之外的教育课,仿佛短暂插曲,但她却觉得,这比她费劲力气灌输的任何知识都更加重要。 小小的土包留在了土墙旁,放学时林惜岚已经精疲力竭。 比在电视台在传媒公司熬通宵还累。 然而她今天还要去山上刘家回访。 这事儿是上回在村委吃晚饭时和赵雾定下的,只是两人都总是忙过头,迟迟没有对上时间。 此刻,赵雾望了一眼那树下的小山包,转向满身疲惫的林惜岚,问:“今天还去吗?” 西南的落日很晚,此刻天还大亮着,像是大下午。 操场一片空荡,林惜岚忍住了长叹,点了点头。 刘家的回访并不复杂,刘明祥也不在,更像是普通关照慰问,扶贫队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6章 同行 这样的弹药留存下,很多加入杨远华一方的士兵很快就打光了弹药,变成一个个待宰的羔羊。 一时间,五六名乱兵面对一大群手持武器的士兵,竟然如入无人之境,将周围百余名士兵杀的是抱头鼠窜。混乱中,仅有几名私藏弹药的士兵能够一直帮助杨远华他们抵御乱兵的攻击,勉强使得双方能隔着大门前的障碍物打成一个平手。 …… 就在乱兵和杨远华他们陷入混战的时候,站在据点炮楼上的邓永看着下面的混乱的一幕,脸上的表情终于由阴转晴。显然,这些“死士”搅乱局势的能力大大出乎了邓永的意料。 几分钟的观战后,感觉时机差不多了,邓永再次端起自己手里的捷克式机枪,面露凶光的指着下面喊道: “弟兄们,姓杨的不仅和何振东串通一气让咱们当炮灰,如今还引诱咱们兄弟自相残杀,简直是禽兽不如! 弟兄们,杀了杨远华这个狗贼,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 怒吼声中,邓永端起捷克式,径直对准躲在废弃弹药箱后面的杨远华,果断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一些早就被邓永收买的手下,也纷纷见机行事,加入了对杨远华他们的攻击。 一时间,密集的子弹开始在营地里上下纷飞,不断收割着无辜者的生命,杨远华他们的处境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 而就在一营营地陷入混战的时候,五十几名日军也从镇子南边绕了过来,逐渐靠近了这个混乱的据点。 “侯西磨死!前面那个皇协军据点发生内讧,目前敌情不明,也不清楚交战双方的身份。” 拎着步枪气喘吁吁的跑到小队长面前,侦查归来的鬼子军曹指着身后枪声大作的据点,简短的说明了侦查到的情报。 闻言站起身看着不远处的据点,鬼子小队长犹豫了片刻,随即转身看着身后的士兵说道: “第一第二分队立刻占据据点正门外的有力位置,准备打击敌人! 掷弹筒小队原地架设掷弹筒,随时准备增员!其他人跟我来!” 日军小队长虽然不清楚战场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分不清到底是谁和谁打起来了。不过他也不傻,既然上级给的命令是保证反正的伪军不离开营地,那自己就忠实执行命令即可。也就是说,凡是想要离开营地的就一律都是敌人,打就完了。 所以没多久,在先头的日军加入战场后,正在大门一带和炮楼上邓永他们互射的杨远华一行人立刻就吃了大亏。 在鬼子机关枪和掷弹筒的组合打击下,原本听命于杨远华的几十口子一营士兵没几分钟便死伤过半,完全被压的头也抬不起来。 “杨营长,小鬼子从南面绕过来了,兄弟有点顶不住了,咋办啊?” 遭遇突然袭击后,一些老兵很快就发现了已经绕道自己身后的小鬼子。 听到身边士兵的喊叫,被掷弹筒震得七荤八素的杨远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显然,如果自己在不撤退,很可能最终连一个人都带不回去了。 “给我朝着鬼子机枪打手榴弹!快!” 听见杨远华的吩咐,十几个幸存的士兵立刻朝南面围过来的日军打出了一阵手榴弹,终于暂时遮蔽了一下鬼子的视线。 很快,面对敌人的前后夹击,杨远华只得带人狼狈的撤离了战场。 而在杨远华他们被击退后,邓永终于在日军的配合下,顺利掌控了剩下的部队。 …… 而杨远华虽然败退而走,但他却并没有一走了之。 在绕了一个大圈子后,杨远华愣是带着十几个残兵绕回到了三营驻地的西面,准备设法返回三营驻地。 杨远华很清楚,日军的增援部队已经赶到,如果自己在不想点办法,那二十一团可就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不过,虽然杨远华很想进入营地从新控制三营残部,但由于营地前后的大路都被日军占据的街垒封锁的死死的,所以他想要回去就必须设法避开这些街垒。 为此,他只能带着战士们跳进了一座五人的院子,在找到一架梯子后便开始一路翻墙朝营地摸了过去。 接连翻过了七八座院子后,杨远华他们终于来到了营地西墙下的胡同附近。 爬上梯子,确认胡同里面没人后,杨远华首先纵身挑了下去。 “快!一个一个跳下来,最后一个别忘了把梯子拉上来。” 看了一眼营地西侧近三米高的围墙,杨远华掏出了自己盒子炮,蹲在墙角警惕了看着胡同的两头。 很快,随着梯子被最后一名士兵放下来,杨远华先是将一根粗绳子绑在梯子上头,随后赶忙将梯子架在了营地西墙上。 “一个一个赶紧上!翻过去的时候抓住绳子再跳,别把脚崴了!” 很快,顺着梯子,一个又一个一营的士兵翻过围墙,顺利的跳进了院墙内。 然而就在此时,位于一处房顶的日军观察哨也发现了正在翻墙的黄色身影。 一分多钟后,就在倒数第四名士兵刚刚爬上梯子的时候,五六名日军也突然出现在了胡同口。 啪啪啪…… 在看到人影的那一刻,杨远华的盒子炮立刻开始了全速点射。 枪声中,一个日军中弹倒地的同时,射进胡同的子弹也将一名刚刚爬上梯子的士兵打了下来。 “快上去!我掩护你们,快点!” 乱枪将鬼子击退,杨远华蹲在地上一边紧张的给手枪换弹夹,一边大喊着让手下人快点。 就在这时,一个鬼子忽然端着一挺捷克式从胡同口探出了半个身子。 “杨营长小心啊!” 一个背靠围墙开枪的士兵看到这一幕,连忙对着人影就是一枪。 砰…… 然而就在他开枪前一秒,探出头的鬼子忽然下意识的一缩,居然让他就这么躲过了一劫。 一枪落空,士兵赶紧拉栓上弹,却发现弹仓里已经空了。 眼见鬼子又再次探出头来,而杨远华似乎还未发现。情急之下,士兵干脆直接扑了过去。 “哎呦……” 闷哼一声,杨远华被直接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胡同口的捷克式也响了。 哒哒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7章 夜宵 银月临空 银眼魔灵? 陈涛脸色微变,感觉这魔灵古尸生前怕是很不凡,或许来头极为恐怖。 想想也知道,若是生前不够强大,也至于用至尊圣器来镇压了。 这家伙看着好年轻。 陈涛盯着魔灵古尸的面容看了眼,对方尸体干瘪了许多,可依稀能分辨出死前应该相当年轻。 不会没死透吧! 突然,陈涛脑海中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 “住手!” 就在此时,身后玄封和萧魁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各自身上都爆发出极为可怕的气势。 眼看这至尊圣剑就要被陈涛夺走,两人都有些急眼了。 不想了! 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能活过来,至多也是一缕残念罢了。 一缕残念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 陈涛眼中闪过抹果决之色,不在有任何迟疑,伸手就握住这柄幽冥圣剑的剑柄。 轰! 当握住剑柄的刹那,纯黑色的幽冥圣剑,立刻涌动出数不清的死亡之气。 死亡之气犹如潮水般不断冲击,陈涛的琉璃宝体,在这等冲击之下变得愈发纯粹。碧绿色的光芒,让他的肉身像是翡翠一般澄净,任凭这死亡之气如何冲击,都无法真正侵染到他的宝体。 无相圣典第九重,琉璃无相宝体! 这肉身确实有独到之处,水火难入,百毒不侵。 可当陈涛想要用力,将这柄剑一口气拔出来时,意外却发生了。 嗡!嗡!嗡! 剑身颤鸣,释放出一股股恐怖的剑意,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真正将这剑拔出来。 “怎么回事?” 陈涛眼中闪过抹诧异之色。 幽冥圣剑的确是至尊圣剑不假,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早就不复当年锋芒了。 何况本体已有残缺,死亡圣气都流逝数千年之久,至多也就相当于星曜圣器的威能。 以他的实力,仅仅只是拔出来的话,绝对可以做到的。 不好! 陈涛脸色忽变,幽冥圣剑中传来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疯狂的排斥他。 若是继续拔出此剑的话,怕是会遭到极为可怕的反噬。 呼哧! 与此同时,后方又有破空之声响起,玄封和萧魁同时杀来了。 麻烦! 陈涛眼中闪过 抹不甘之色,不得已松开剑柄,而后快速的退了回去,同时拍出一掌。 嘭! 一道绿色的掌芒与两抹刀光碰在一起,发出极为震耳的声音,陈涛身形几个闪烁,落在了后方赶来的翡翠山庄大队人马中。 嗖嗖嗖! 金刚寺和天刀楼的弟子同时赶来,三方于这黑山之巅再度陷入对峙中。 “陈涛,你这人未免太卑鄙了点!”萧魁看向陈涛,眼中露出不满之色。 玄封脸色阴沉,看向陈涛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 方才差一点,就差一点,这至尊圣剑就要被对方给抢走了。 “哼!” 陈涛冷哼一声,冷冷的道:“少在这装模作样,来了这荒古战场谁还要脸?你们要脸,那这至尊圣剑送我怎么样?” 两人闻言微怔,没有回应陈涛。 因为他说的不假,来了这荒古战场若是还想着要什么脸面,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玄封沉吟许久后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至尊圣剑只有一柄,我三人实力相当,也斗不出个高下。就算真的分出高下,我三家损失也无法承受,青龙圣殿可还未现世呢!” 陈涛和萧魁,目光一扫,同时落在了玄封身上。 “你有啥主意?” 陈涛不动声色的问道。 “圣殿还未出现,为一柄圣剑就斗得你死我活不值得,谁拿到圣剑,分出对应的好处给其他二人就好。”玄封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这可是至尊圣剑。”萧魁道。 独享至尊圣剑,该分出何等巨大的好处,掏空这段时间的收获也未必能够。 “你俩都是刀客吧?” 陈涛眼珠一转,笑道:“这柄剑给我,我可以分出十株万年圣药,除此之外,圣殿中若是搜寻到龙灵级玉简,也可以拓印一份给你们。” 龙灵级武学玉简! 即便是残缺的,价值也是足以和残缺的至尊圣剑媲美,陈涛开价相当有诚意了。 “对了,这柄剑就算你们想要将它拔出来也没那么容易,不信可以试试,所以真没必要在此耗费太多时间,把这机缘让给我,对你们是最好的选择。” 陈涛不急不缓的道。 “我试试。” 萧魁狐疑的看了陈涛一眼,上前试了试,果然和陈涛说的一般无二。 不仅如此,最后来自圣剑那股反震之力,将他吓了一跳赶紧松手。 “怎么会这样?” 萧魁惊奇不已,他巅峰圆满的神霄刀意,居然无法拔出这柄剑。 玄封上前尝试一番,结果与萧魁无异。 “我没说错吧。” 陈涛双眼微眯,轻声笑道。 “大家都拔不出来,你又哪里来的把握,你一定可以得到这柄剑?”萧魁看向陈涛道。 陈涛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的建议你们觉得如何。” 玄封和萧魁各自沉吟,思考其中得失。 三人火拼,即便有最终的赢家也是损失惨重,圣殿未现,并不值得。 何况,这幽冥圣剑似乎无法拔出来,于情于理都该答应陈涛。 “我没意见。”萧魁率先开口。 陈涛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看向玄封道:“你呢?” “先看圣药。” 玄封道。 “哈哈哈,好!” 陈涛大笑一声,就要从储物手镯中取出圣药。 咻!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那被幽冥圣剑镇压的魔灵古尸突然睁开双目。 他吐出一口污浊的魔气,魔气融入空气中,地面上那些干瘪的魔灵古尸全都蠕动起来。 “哈哈哈!” 银眼古尸疯狂大笑,一股股可怕的气息在他身上,他仿佛真的要活过来一般。 轰! 幽冥圣剑释放出强烈的光芒,将天上的魔云捅穿,以至尊圣剑残缺的剑威拼死镇压。 银眼古尸有一缕残念未消,可这圣剑同样有一股执念未死。 两方争锋,整个黑山再度变得明亮起来。 萧魁等人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幕,浑身上下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怎么可能? 上古年间的古尸,还能重新活过来? 吼! 不等几人有所反应,地面上干瘪的魔尸,蠕动之间化成魔僵,立刻朝着各派弟子厮杀了过去。 “走走走!” 几人脸色大变,想要招呼弟子退后。 可魔僵凶猛,瞬间就将这群人围了起来,一个个魔僵刀枪难入,圣兵难伤,悍不畏死。 或者说本来就是群死人! 银眼古尸则与幽冥圣剑抗衡,可幽冥圣剑终究强过一筹,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银眼古尸的眼中的魔光渐渐暗淡下来。 唰! 就在此时,银眼魔僵伸手一抓,一名金刚寺的弟子被抓了过去。 嘶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8章 车祸 一本!比赛结束! “太可惜了!”解说席上的安能痛呼道,居然这样都被弘道商高翻盘了。 电子表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两秒不到,新桥选手只要再站稳一息,胜负此刻就将颠倒。 “新桥选手确实很可惜,保持了全场的优势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主持田沼作为外行人对此也十分惋惜,“但望月选手最后那招把对手整个人像摩天轮一样旋转的招式也很华丽呀!” “支钓込足,基础足技,但他掌握得十分扎实。”史村回忆着望月秀知刚刚的打入。 看似巧合,但那绝对是计算好的,他现在越发肯定这少年是在示弱藏拙。 这是为什么呢? 史村摩挲着下巴思索,无意间瞥见正在一旁观赛的巢鸭体高柔道部。 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叫支钓込足吗,好帅气的招式名。”田沼称赞道。 但安能很快就抓住了史村话中的语病,“扎实?史村老师管这种狗屎运使出来的招式叫掌握扎实?!我猜这个一年级的连支钓込足和膝车都没分明白,这种偶然撞大运的胜利,简直是对其他选手的侮辱。” 史村斜视了他一眼,知道这家伙已经带上了有色眼镜,无法用专业的态度与角度审视望月秀知。 也不和他吵,淡淡地回了句:“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能够这么精准地掌控比赛时间与对手节奏,对于胜利成竹在胸,这必定是经过刻苦训练的。 没看到这少年背后的努力,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 望月秀知‘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刚刚绊倒对手的时候,‘不小心’也被对方扯倒,脑门‘重重’地摔在地上。 即便有着柔道垫保护,站起身时额头依旧通红一片,看起来十分滑稽。 双方回到起始线行礼退场。 涌上来搀扶自家选手的新桥队员都在安慰落败的同伴,怅然惋惜。 而望月秀知则是摸摸了自己的脑门,装出一脸庆幸的憨笑,在应援团的庆祝鼓励中回到弘道商高待机区。 与宇佐美吉祥物击掌交接后,从难波丸美手上接过水壶,径直走到待机区最深处,在藤原十五夜身旁坐下。 这里位置比较深,很难被观测到。 “不辱使命。”望月秀知眼睛看着外面登场的宇佐美,喝了口水说道。 这种 表演赛可比全力发挥难多了,不仅要实力高绝,同样的表情也要到位。 “这才一半征程。”藤原十五夜平静回道。 津尾裕介凑了上来,他是来询问望月秀知怎么发挥得如此失常的。 结果听到这两人说什么‘使命’啊,什么‘征程’的,听得他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呀?”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望月秀知一五一十地将藤原十五夜的表演计划讲给津尾裕介听。 “之前不告诉你们是怕事先知道了,你们的表情规划可能会出现纰漏。” 现在表演完了,大屏幕也都转播出去了,就看鱼儿咬不咬饵了。 “嘶!” 津尾裕介嘴巴半张,双眼圆瞪地看着望月秀知——控分大佬! 这可比国士馆那限制赛还要难得多啊! “望月你演得够逼真的,连解说他们都被你糊弄过去了。” 津尾裕介将安能踩弘道商高与他的那些话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 望月秀知只是在仰头喝水的空隙瞥了瞥解说席方向,没说什么。 说话间,宇佐美已经结束比赛,得胜归来。 到目前为止,吉祥物的比赛时间从来没有超过一分钟的。 看着外面即将上场的东喜多阳,津尾裕介也得准备热身了,临行前他锤了锤自己胸膛,“明白了,接下来我也会努力示敌以弱,不让巢鸭他们看清楚我们虚实的。” “不需要,”望月秀知顿了顿,“津尾你本色出演就可以了。” 津尾裕介:“诶?” ‘你很弱’这句话被望月秀知藏在心里没说出来。 虽然津尾裕介平时没皮没脸的,但他的训练态度可比自己认真得多,可惜受困于天赋,相性并不是特别适合柔道,实力也只算得上一般。 藤原十五夜侧着眼瞄了一下望月秀知,没有说话,又重新摆正视线。 ...... 很快,比赛就结束了。 东喜多阳与对方部长拼了个优势胜,弘道商高晋级已成定局。 接下来的大柴宽裸绞轻取丧失斗志的新桥副将。 但即便是面对这种士气低迷的对手,津尾裕介还是输了大将战,虽然这次坚持了四分钟。 本来应援团就不怎么待见自己,现在全队又只有他没取得胜利,以后想要表白女生估计更难了。 想到这里,津尾裕介就忍不住叹了一口长气。 “别放在心上津尾!”东喜多阳安慰道,“虽然四连败了,但你也从一开始的组手即倒,成长到现在能够坚持四分钟不败,已经算是不小的进步了。” 如果不是清楚自家部长的为人,津尾裕介肯定以为对方是来恶心自己的。 抬手示意了一下部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还是垂头丧气地返回待机区休息。 ——哎,什么时候才能像望月那样受女孩子欢迎呀? ...... 解说席上 “新桥高中真的是很可惜,明显是第一场的失误导致了后续场次的失分,如果那个时候选择更加保守的话...” 安能语气十分惋惜,但表情却没有什么惆怅之意。 对于新桥高中的实力他也是早有预料,三个三年级带两个二年级,晋级还是因为对手多人受伤退赛才成功闯入决赛圈的。 原本还想着能在四回战就能淘汰掉讨厌的弘道商高,没想到新桥高中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不堪。 发现没人接自己的茬,安能转头看向身旁两位临时搭档。 看到史村田沼他们两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安能随着角度看过去,这才发现国士馆与田端农科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因为中间间隔了右半区巢鸭体高与弘道商高两场比赛,左半区的国士馆与田端农科其实已经休息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所以弘道商高这边一结束,半决赛立刻就无缝衔接上了。 “看来五十岚教练还是坚持加限制呀!”史村蹙眉道。 作为国士馆的先锋,难波虎丸在这场比赛还是坚持使用反手制敌。 虽然国士馆的实力在高中生群体中确实属于至高独一档,但在史村看来,这种做法还是太激进了。 队员不仅会消耗比以往更多的体力,精神层面也会面临不小的压力。 “安能老师能看出国士馆这轮是限制用什么柔道技巧吗?”为了弥补刚才没接安能的话,田沼这次主动给他递话题。 “呃...”安能抓抓耳朵,摸摸鼻头,盯着场地上纠缠组手的两人,磨蹭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道:“反手...反手是肯定的,但...但动作的话还要再看一下。” “是足技,”史村解释道,他用手指虚空比划着,“从难波选手的脚步就可以看出来,他一直在尝试送足打入。” 话音刚落,下方的难波虎丸就以一记快速的内股击败对手。 “嗯,果 然是足技,其实我也一早看出来了,只是在哪种足技上有点犹豫。”安能一本正经地说道。 幸好现在屏幕镜头是对着难波虎丸与他的对手,不然就可以看到田沼这个门外汉都忍不住对着安能翻白眼。 接下来的比赛仍旧是国士馆单方面的表演,田端农科尽管使用了唯一一次的变阵机会,但还是逃脱不了被五比零碾压的命运。 国士馆顺利闯进今日决赛。 “国士馆还是强呀!”田沼感慨道。 自从知道国士馆之所以打得如此艰辛是因为加了限制条件的原因,只要接受了这种设定,比赛看起来就十分精彩。 “特别是他们的部长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9章 追求 陆双双很聪慧,但是,她也有弱点,那就是她的这个哥哥,可以说,陆双双有点过于溺爱自己这个哥哥了,主要是陆双双从小接受了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在她的家里,一向都是她的哥哥很重要,她的父母是这么交代的,而陆双双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看到陆明如此的痛哭,陆双双赶紧询问原因。 陆明擦着眼泪,这一次他倒不是假哭,而是真哭,真的很委屈!陆明说道:“妹妹啊!我真真的是没脸活下去了。我跟你说过的,我一直在追求梁云,可是……可是……” “梁云怎么了?”陆双双坐在椅子上,弯着腰,有点紧张,“哥,我劝你一句,不要再追这个女人了,梁云是什么地位,你也知道,就算是皇上,也要给她面子,对她礼敬有加,而且,梁云很聪明,又执掌着神奇集团和梁家,追求她的人这么多,哥,妹妹说一句实话,你真的没有什么希望,所以,还是放弃吧。”陆双双说完,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哥哥怎么了呢,要死要活的,现在看来,不过是追求梁云的时候,遇到了些挫折罢了,这个当然是没有关系的。 陆明赶紧说道:“不是这样的!妹妹,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对梁云的爱是有多么深的,梁云无论怎么样的拒绝我,我都不会失落的,可是……可是今天,有个人他……他打我,我说我没有资格追求梁云,把我给踢得吐血了,而且,我都不知道我下面还能不能用,说不定一辈子都硬没起来了,咱们陆家……要绝后了啊!” “啊?”陆双双站了起来,说道:“哥,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关键是,那个人和梁云还……还搂在一起,梁云好像很喜欢他!呜呜,我好可怜啊,被梁云拒绝也就算了,还被她的情夫给打了!陆家要是没后了,我一辈子心难安啊!”陆明继续用陆家无后这个事情来哭求,显然,陆明知道陆双双的弱点是什么,他狠狠的抓住这一点,就不怕陆双双不答应他! 陆明哭着,继续说道:“妹妹,你就求求皇上,让他带着我去一趟梁家吧,这口气,我是真咽不下去啊,如果不把这仇给报了,我茶不思饭不想,还有,如果去的话,能不能顺便给我和梁云撮合一下啊,我这辈子也没求过你什么,就求你这一次了!” 陆明哭的很厉害。 陆双双心有点乱,她知道这样有些不好,不过,陆双双还是去找到了星云天,说了这件事情。 星云天一开始当然是不同意的,实际上,星云天对自己这个大舅哥很不满意,但是 ,无奈,他很宠爱陆双双,听到陆明被打了,星云天心中还是有些怒气的,最终,在陆双双的软磨硬泡下,星云天也算是答应了,只是说去解释一下,也没过多的承诺什么。 此刻,星云天站在梁云的家门前,其实还是有些奇怪的,他知道这个灵矿产业是给了叶谦的,叶谦又让梁家代为管理,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梁家和叶谦更为亲密,所以,星云天知道,自己虽然在整个神鼎国都拥有一呼百应的能力,但是在梁家面前,星云天没有太多的底气。 此时,梁家周围的矿工还有侍卫,都很疯狂的朝着这边跑过来,看到真的是星云天来了,这些侍卫和矿工都大声的呼喊着“陛下万岁!陛下万岁!万岁!” 星云天朝着这些人点了点头,面带微笑。 此时陆明可就神气了,他趾高气扬的站在星云天身后,朝着周围的侍卫摆摆手,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激动,陛下这次来也就是走动走动的,要是以后有幸我能娶到梁小姐,咱们就都是亲戚关系了,走动会更为亲密的。” 这些侍卫都笑了起来,有的人还真的支持陆明加油,有的则说陆明根本配不上梁云,星云天还差不多。 这边闹腾的时候,叶谦和梁云就已经一起出了房间,朝着门口走来。 到了门口,打开门,梁云朝着星云天一拱手,说道:“陛下您怎么亲自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了,来的时候可以先打电话通知一下嘛。” 星云天哈哈一笑,刚要说话,看到了叶谦,星云天笑的更爽朗了,他说道:“梁总你可别怪我这次来的匆忙啊,我这也是当和事老来了。叶谦兄弟,你也在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在其他国家云游呢。” 说着,星云天走过去,主动的和叶谦拥抱了一下。 叶谦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不错,哈哈,加油,我实际上也确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昨天刚回来。” 星云天点了点头。 这时候站在星云天后面的陆明有点蒙圈了,他搞不清楚状况,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星云天会主动的去拥抱叶谦,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叶谦跪在地上,舔星云天的手吗! “陛下,就是……就是他无故打伤我的!”陆明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了,免得一会星云天把叶谦当成了自己人,那个时候再翻脸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陆明指着叶谦,大声说道:“陛下,就是他。” 星云天一愣,看着叶谦,又看看陆明。 叶谦也是愣了一下, 随后看着陆明,笑了起来,“哎呀,原来是你啊,怎么了,昨天是不是反省够了,现在登门道歉来了?没事,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星云天也醒悟了过来,弄了半天,这陆明说的打人者,说的梁云的情夫,竟然是叶谦! 陆明恨恨的说道:“一家人?!你想的美!你看到陛下过来了,现在知道说是一家人了,你当初打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好心啊!” 叶谦皱了下眉头,他转头看着星云天,“星兄,你这……不会是为了他来出头的吧?”说着,叶谦的神色有些不好了。因为,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一个皇帝替人出头这么简单了,而是星云天竟然直接找到了梁云家门口来了! 如果自己不在梁云家里的话,会不会今天星云天就要强行让梁家低头认错了?! 叶谦是担心这种情况,所以神色变了些。 星云天看到叶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0章 报警 时间突然变得无比的漫长起来,席城也没有脸面再留在这里了,因为顾总很快便让人事部的同事开了通知,很快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人事变动,席城已经被公司开除的事情。 大家都为他感到惋惜,但是每个人还得继续为了生活而奋斗,并没有很多人去关心和在意席城的事情,他们也只是在茶余饭后聊聊罢了。 原本到了中午的时候餐厅是非常的忙碌的,但是安好好还是决定要去找席城,一个晚上不见,安好好心中总有一些不安。 她特意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去找席城,在席城的办公室里没有看到人,心中百感交集,问了公司里的其他同事。 结果那个好心的同事一脸诧异的望着安好好,说道:“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安好好莫名其妙的问道。 “席城被公司开除了,今天上午刚下的通知。”同事继续说道。 “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他怎么可能会开除呢?”安好好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大英雄怎么会这样呢? “谁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呢,不信的话你去问他自己好了。”同事瘪瘪嘴,不满的走了。 “问他?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呀?电话也没有人接,家里也没有回去,餐厅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安好好暗自纳闷。看来只有找到席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在多番打听之后,安好好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为席城感到愤愤不平,顾总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分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安好好决定勇敢一次,为了席城。 安好好不顾别人的阻拦,冲到了顾总的办公室,像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人。 顾总正好午休醒来,睡眼惺忪的便看到了一个愤怒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定睛看清楚之后才回想起来,这不是餐厅里的那个女老板嘛。 “顾总,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谈谈。”安好好问道。 “说吧。”顾总已经猜到了安好好要谈席城的事情了,出于礼貌,他还是决定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听她说说看,看安好好是否能够打动自己。 “我也是刚才来公司才知道了席城被开除的事情,他因为不在现场,现场出现了事故,他的确有责任,但是顾总您不能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在他的身上,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那天是我拉着他去参加了我的一个好朋友的婚礼的,他其实一开始是不想去的,都怪我硬是拉着他去了。” 安好好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便感到 懊恼,她甚至在想,如果昨天简兮没有结婚,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难过的事情了。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不是我公司的员工,我没有办法怪你,席城失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并没有觉得我开除席城做错了什么,相反你应该感激我,至少巨额的赔偿是由我来支付的。席城只是失去了一份工作而已,他并没有损失什么。” 顾总对安好好说道,他觉得自己对席城已经非常的仁慈了,就算今后在喜宝的面前,他也可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对喜宝要人情。 “工作?顾总,我觉得是你从来都不曾了解席城吧,他从来都不是把这个项目当成工作来看到,他把这当成了自己的事业,当成了自己重新开始的制度必须受到惩罚,这是游戏规则,我还有事,安小姐请走吧。” 顾总不想再听安好好说下去了,他觉得他和安好好考虑问题的角度完全不一样,当然他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首先两人的立场就不一样,如果他像安好好这样思考问题,只要是看到别人付出的努力便不管结果的话,早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步了。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的,也不是一开始便心狠的,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公司里那么多员工,有哪个不是在努力的工作,绞尽脑汁的为了赚钱而忙活着,但是为什么有的人工资多有的人工资少呢? 顾总想着安好好一定明白其中的道理的,她也是一个管理者,一个餐厅的小老板,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她因为站的立场不一样,所以才说出了那么一番话。 顾总并不怪安好好,也不想和安好好争论,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安好好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帮助席城,只会给他拖后腿而已,席城在顾总的公司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和希望,现在全部落空,安好好真担心席城会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安好好也来到了医院,她想要碰碰运气,心想着以席城的善良,他一定觉得非常的愧对那个受伤的员工了,一定会在医院里反思自己。 如果在医院没有找到席城的话,安好好便打算去爷爷的墓地找席城了,因为席城总是喜欢在自己失落失意的时候去爷爷的墓前说说话,喝上两杯。 好像说完之后心里就会轻松许多,就能够重新打起精神来奋斗,重头开始并不是那么的容易,需要勇气和魄力,席城失败了,下一个机遇不知道在哪里,总之不会那么幸运了。 果然在医院的长廊上,安好好见到了席城,才一夜未见而已,席城的脸上便长出了细碎的胡子 ,眼睛充满了红丝,脸色很苍白,一点精神都没有。 失去了精气神的席城,像是一个被人抽去了灵魂的精致的玩偶。 安好好轻轻的走到了席城的身边坐了下来,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像是安慰小宝一样安慰着席城,拍打着他的脑袋,席城的头发很茂盛,安好好觉得内心非常的柔软。 “席城,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失败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重新开始就好了。”安好好说道。 席城一言不发,半响之后才说:“你都知道了?”席城原本想要瞒着安好好的,不想安好好和小宝为自己担忧。 安好好点点头,说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昨天我不勉强你陪我去参加简兮的婚礼就好了,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安好好和席城的内心一样懊恼和自责,病床上躺着一个失去了腿的青年,一个家庭的劳动主力,他们不知道失去了一条腿之后,这个家庭还能靠着什么支撑下去。 “好好,这不能怪你,都是命,可能是我之前的二十多年人生太顺风顺水了,除了缺少亲情,所以现在老天才让我遭受那么多磨难和挫折,可是却把你和小宝留在了我的身边。”席城坦然的说着。 曾经的他,无数次看到别人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在呐喊着:神明啊,我愿意用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换取亲情的陪伴…… 现在席城终于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可是他也拥有了温情脉脉的妻子和聪明伶俐的孩子。 很难说值不值得,只能说取舍,席城知道这么想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不过他现在的确非常需要这么一剂麻醉药,让自己好过一点。 安好好和席城坐在医院里的长廊上,默默的看着四周的人来来往往的,医院大概是一个最能反应人性的地方了,这里总有人出生,也有人死亡,人来人往,有的人脸上带着喜悦,有的人痛不欲生。 人生百态,各种滋味,通通在医院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席城,我们回家去吧,失败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再重新来过就好了。”安好好不希望席城一直在医院里自责下去,虽然她自己也感到非常的难过,但是日子还是要重新过下去。 “不,我要在这里等等,我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良心。”席城说道,他在等着那个伤患者的家人,他想着他的家人到了这里该有多么的伤心,如果再找不到人来负责的话,肯定会更加的难过的。 原本这个事情是昨天就发生的了,可是 因为伤员的家乡非常的偏远,他们也不敢将这个噩耗告诉他的家人,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1章 新周 周德东见刀疤脸不肯说出实情,冲着王子成一使眼『色』,王子成立即会意的冲到刀疤脸面前,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稍稍一使劲,刀疤脸立即痛的杀猪样的嚎叫起来,直把吓的缩在包间一角的姐,连忙用手捂住了双眼。 王子成到底是练过几天功夫的,手下自然是有些力道,他见刀疤脸一副痛苦的表情,轻轻的松开手,再次退回到周德东身边,两眼斜看着刀疤脸。刀疤脸眼见今天要是不说实话,估计是逃不脱了,只好狠狠的甩了两下刚刚被弄啊疼的手臂,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周德东和王子成听了刀疤脸的交代,都不由大吃一惊,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对胡莉莉下手的幕后指使者竟然是顾哲明的儿子,顾云昌。 周德东出来后,对后面跟着来的人说,告诉胡子,这个人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做事不知道考虑后果的人,留在世上也是害人。 刀疤脸听到周德东说胡子,又听到说没有留下的必要,知道话里的意思,赶紧说,大爷,饶了我吧。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两人拿出铁棍,打的瘫倒在地上。 从洗浴中心出来后,周德东和王子成立即赶到开发区秦书凯的办公室,把这件事的情况向秦书凯做了汇报,那是顾哲明的儿子顾云昌安排人所谓,秦书凯听了两人的话,一时气的脸『色』发青。 他的确没有预料到,顾云昌一个年纪轻轻的伙子,竟然在背后使出这样的阴招,枉为自己当初还看在他年轻不懂事的份上,放过他一马,他不仅不知道感恩,竟然还要恩将仇报,这样的人简直是猪狗不如。 周德东说,秦书记,这件事不知道是顾云昌自己的主意,还是他老子也是知情的。 秦书凯狠狠的掐断手还剩半截的香烟说,不管这件事是谁的主意,顾哲明的儿子迟早是个祸害,眼下,咱们没有多少精力用在这些人的身上,对于这样在暗中的黑手,要么就是服软,要么就是把这个祸害要尽早铲除,绝对不能留后患,否则的话,依据这子的个『性』,即使给他一个教训,出来了就肯善罢甘休,现在咱们要是不防患于未然的话,只怕以后会有更大的麻烦。 到王子成还站在办公室里,秦书凯让王子成先出去,帮自己拿份东西,王子成心知,秦书凯这是想要故意支开自己,只好低头离开。王子成走后,周德东看了秦书凯一眼,问秦书凯,秦书记的意思是,斩草除根。 秦书凯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峻的光芒,他冲着周德东点点头说,我知道这样的事情 很危险,但是不这么做,很多时候就被被人害死,这件事你不要直接参与,尽量找信得过的人暗地里做这件事,记住,要找底实的人,否则的话,宁可不做。 周德东建议说,你看何洁处理这件事,合适吗? 秦书凯想想何洁的身份,以及和周德东之间的关系,于是点头应允下来。 周德东临走的时候,秦书凯再次叮嘱说,周德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没为,这件事知道的人最好仅限于三人之间,否则的话,只怕不太妥当,作为官场的人,很多时候是会被人注意的。 周德东明白秦书凯一向做事比较谨慎,于是打包票说,你放心,秦书记,这事,除了你我之外,必定不会被第三人知道跟你有关,,就是何洁那儿她会安排人做事,但是原因也不会告诉的。 秦书凯等的其实就是这句话,现在见周德东从嘴里说出来,心知周德东已经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于是放心的让周德东去处理此事,这样的事情,在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下,一个人的丢失其实根本不是大事。 再说,顾哲明的儿子,自从找人对付胡莉莉之后,自己认为天衣无缝,即使秦书凯怀疑,也不会找到和自己有关系的证据。再说,秦书凯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或者说下岗工人的后代,在普水,涉黑方面的关系那是有限的。 有这样的考虑,顾云昌每天依旧照常出去遛弯,打牌,偶尔还会邀朋友一起看场电影,更多的时候,会抱着女朋友在家里做出苟合之事,这样的表现,让顾哲明夫妻多少放心了些,他们认为多少儿子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报复秦书凯的身上,这就让他们省心了不少。 后来,当顾云昌知道,自己一系列的筹划竟然导致胡莉莉流产的后果后,心里难免也有些不忍,但是一想到这个女人跟秦书凯和王子成的关系都很密切的样子,心里又恨恨的自我安慰说,这是胡莉莉咎由自取,要怪罪就拿怪罪秦书凯吧。 但是,顾云昌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假如狗日的秦书凯或者是那个司机,找自己的麻烦,那也是可拍的。这件事情过去一周后,顾云昌见周遭没什么特别动静,于是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暗想,估着这个女人跟秦书凯并没有多少直接的关系,所以,这个女人出了事情,秦书凯才会不意为然,看样子,自己必须要在秦书凯身边亲近的人身上下功夫才行,否则的话,他哪里会尝到伤心欲绝的滋味呢。 顾云昌心里有了这样的打算,又开始忙碌起来,找到自己所为的那帮兄弟,让他们继续跟着秦书凯,看看 普水还有那个人是秦书凯身边的人,如果报复,那么秦书凯就会心疼。 报复,对顾云昌来说,现在是深了骨髓。 一天晚上,顾云昌带着几个人到了酒店吃喝一通后,又到洗浴中心抱着姐,那天因为和几个人把如何报复秦书凯的事情谈得很高兴,所以看到姐,顾云昌顺手就解开姐的衣服。 过后,顾云昌很晚才出来,开车经过家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口,正巧对面迎面驶过来一个面包车,因为这条路是个单行道,两辆车根本就挤不下,于是顾云昌硬挤着,把车子往前开,准备『逼』着前面的那辆车后退。 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2章 脚伤 像是又死了一次。 无鱼半睁不睁的双眼,仍觉得面前一片黑暗。 可能是还没有点灯,也可能自己已经身在地狱。 他舔舐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血流的太多了,此刻只觉得浑身无力,就算没有了束缚,也只能是任人摆布。 “渴了?”一个靡靡之音在无鱼的耳畔响起,似是梦幻,似是现实。 接着,便有一双柔软的唇凑近他的唇旁,还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那点干燥。 无鱼这才从朦胧中清醒过来,身上的疼痛也从麻木逐渐转为清晰,他愣住了,原来自己还没有死。 水涟漪贴服在他的胸膛前,用指尖轻点他被湿润的双唇,媚笑道:“这可比水好喝多了吧!” 无鱼半张着嘴巴,无力的眨了眨眼睛, “看来你上瘾了!”水涟漪又凑了过来,哪想到浑身无力的无鱼却用尽了力气咬破了她的嘴唇。 而他却在吸允水涟漪唇上伤口的血。 水涟漪抽离过后,却看到无鱼得意的舔舐着嘴角余留的鲜血:“你的血更好喝!” 水涟漪不怒反笑,眼中满是欣赏:“你是第一个挺过抽筋断骨也没有向我求饶的人!” “我从不向女人低头!” “你只向皇甫青天低头吗?”水涟漪笑道,“他这个伪君子,不值得你对他如此忠心!” “白之宜这个恶毒的妖妇,也不值得你对她如此忠心!” 水涟漪眼里闪过一丝不快,随后笑道:“你已经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此刻一定很饿吧!奴家已经为你准备了美味佳肴,保证是你从没吃过的美味!” “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了!”无鱼虽然仍旧虚弱,但此刻却是笑傲风月,令水涟漪愈发兴奋。这个男人来历不明,又不知是何原因才心甘情愿的跟随皇甫青天,就算落到自己的手里,仍能镇定自若,谈笑风生,即便是抽筋断骨,受尽折磨,还是这般,怎能不令人 感到兴奋? 水涟漪出去后,没过一会又回来了,手上拎着一个三层食盒。 她先是打开第一个盖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小碟,无鱼双目仍旧有些晕眩,只觉得模糊之中,那小碟之中有些泛红。 很快,水涟漪就端着小蝶走近无鱼,用手指拾起小蝶里的“食物”,笑道:“这可是只有在曼陀罗宫中才能吃到的美味!” 无鱼的面色变了变:“难怪曼陀罗宫被称作魔宫,因为这里面的人都是一群嗜血的魔 鬼!” “怎么?你不敢吃吗?” 无鱼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住怒意:“没有我无鱼不敢的!” 说完,便张开嘴巴,水涟漪笑着把“食物”送进无鱼的嘴里,无鱼也没有嚼,直接吞了下去。 水涟漪笑着走回桌边,取出第二层的盘子:“既然你不爱吃那人的眼珠,就来尝尝,这人肉的味道吧!” 无鱼强忍住作呕之感,僵笑道:“水涟漪,我是吃素的,不喜食肉!” “好,不喜食肉,那奴家便不逼你了,可这第三道菜,你是无论如何都要吃的!”说罢,便放下那盘人肉,取出第三层的盘子。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无鱼看着血粼粼的生肉,说道:“这还是肉?” “这可不是普通的肉,这可是鹿肉,专门给你补身子的,你现在失血过多,五脏六腑俱碎,不好好补补身子,可就活不过今晚了!” 水涟漪话音刚落,无鱼就张大嘴巴,等待着喂食。 水涟漪笑着将切好的鹿肉一块一块的往无鱼嘴里送,他是真的饿了,他知道水涟漪是不会给自己正常的食物的,就算是生肉,只要不是人肉,他大可以忍住作呕吃下去。 “这可比你嘴上的血好喝多了!”吃完还如此笑道。 水涟漪温柔的拿起绣帕为无鱼擦拭嘴角:“你还笑得出来?皇甫青天都已经把你放弃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派人来救你!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是一条没有人要的死鱼了。” “不是还有你会要嘛!”无鱼笑道。 “你知道什么是抽筋断骨吗?我还没舍得对你下死手呢!若我把你全身的骨头都震碎,还抽掉你全身的筋络,你不死也是个活死人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伤口不是都被处理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这么快就死的!”无鱼淡淡的笑道。 水涟漪妩媚的勾了勾嘴角:“虽然你总是言语调戏,可我知道你对我不屑一顾,但是我想送你个礼物,来讨你欢心!” 无鱼笑道:“用鹿肉给我补身子,现在又要送我礼物,在下真是受宠若惊了!” 只见,水涟漪剪下自己的一缕秀发,将它放进了一个黑色药瓶里,不到片刻的功夫,那纤细的头发便变得又粗又长,像是正在生长的树枝,诡异而可怕。 无鱼知道她又要折磨自己了,只是他并不明白水涟漪到底要干什么,只见她拿着这装有不断生长的头发的黑色药瓶走了过来。 “你说要送我的礼物,就是 这个有点恶心的装头发的瓶子?” 水涟漪笑着一边解开无鱼的腰带,一边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罢,便取出这骇人的青丝,开始缠绕住无鱼的下体。 无鱼只觉得下体一阵作痛,惊声道:“你要干什么?” “用我青丝一缕,绕你真情一生!”水涟漪温柔的说道。 无鱼忍住痛意:“这到底是什么?”“情丝弄而已!这会让你以后近不得女色,除了我以外。以后你只有面对我,才能像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别人,你将再也没有任何兴致。一旦你对别人动了情,青丝就会 显现,到时候,只要我生气了,随时可以让你断子绝孙!” 无鱼冷笑一声:“你觉得这会威胁到我吗?”这对无鱼来说倒是一件无所谓的事,反正他对儿女情长的事向来无感,只是这比抽筋断骨还痛的滋味倒是令他感到死去活来的,水涟漪又不知说了什么,无鱼已经听不见 了,他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水涟漪看这青丝彻底融了进去,才满意的笑道:“用在你无鱼身上的情丝弄,怎能是那些普通的情丝弄呢?你一定会深深地记住我水涟漪的!” 又是月夜当空,无限凄凉,那满是斑白,令人感到无限惆怅。 此时此刻,香燕坐在曼陀罗宫的城墙上,一想到姐妹分离,而无燕又把自己当成了敌人,便忍不住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3章 苗歌 类似希特米亚城索氏议事大厅的交谈, 在这片大陆许多地方都在发生。 红霄闭关出来之后,瑞和将索氏找过他的事情说了。 “好像找你有事。” 红霄也想不通找他干什么,后来他去城里采购,回来时跟瑞和说:“原来是万年开放一次的清冧雪原又要开启了, 我都过糊涂了, 竟然将这件大事忘了。” “清冧雪原?” “那是一个秘境, 一万年才会打开一次, 地域宽广,里面什么奇珍异宝都有, 开放期限一年,是所有家族所有势力抢夺资源的大好机会, 如果在清冧雪原里能得到大量高质收获,未来几千年家族发展的资源就有了。”红霄简单介绍一番,“以前龙族也会去, 不过之前两次龙族就不去了。” “为什么?”瑞和问。 红霄苦笑:“因为几万年没有龙崽降生,大家都没有心情, 拿到再多宝物再多资源又怎么样呢?”没有龙崽就代表着龙族未来没有了希望, 等活着的龙族老死, 龙族就灭绝了, 还屯什么资源呢?没心情,没意思。“而且清冧雪原竞争很激烈, 每一次开放都有死伤无数, 龙族也怕折损仅有的龙。” “原来是这样,那您的意思是, 我们这一次要去吗?”不然的话怎么这么激动? “去, 当然要去。”红霄斩钉截铁地点头, “清冧雪原里有一个湖, 那湖对龙族幼崽淬体有奇效,我想去取一些湖水出来给你们泡澡用。”他已经发现了,龙崽里除了金幸和黑曜,其他龙崽的身体都不太好。 对清冧雪原好奇的瑞和,追着红霄问了不少问题。 “我也想去。”瑞和对红霄请求。 黑曜也在一旁蹦:“我也去,我也去!”其他龙崽不明所以,但见黑曜这么表现,也争着说想去。 “不行。”红霄难得对着龙崽们黑脸,“你们太小了,清冧雪原非常危险,那里到时候会集齐天辰大陆几乎所有势力,如果被他们发现你们,你们就会成为被捕猎的对象。”一想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我觉得可以带我们一起去,我有自保能力。”瑞和笑着说,“你闭关这二十年,我也有所收获。” 红霄眼前一亮:“你是说龙岛?” “对。”自从那一年在拍卖会超负荷调用能量之后,瑞和对那团力量的开发进度越来越快,前几年有了重大收获,“红叔,你拉着我的手。” 红霄拉住瑞和的手,下一刻眼前白光闪过,他下意识 闭眼,脚下传来失重感。 “到了。”听见瑞和带笑的声音,红霄睁开眼睛,惊异的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森林之中。这是与迷瘴森林截然不同的生机勃勃的森林,草木茂盛,满目青翠。他瞪大眼睛:“这里是……龙岛?!” “没错,这里就是龙岛,我已经能带其他龙进出龙岛了,并没有重量与数量限制。”瑞和踮脚摘下两颗果子,递了一颗给红霄,“所以我才说可以带我们一起去雪原,到时候如果遇到困难,我随时都可以带黑曜他们躲到这里来。” 就这样,红霄被说服了,他带着瑞和他们一起前往清冧雪原。清冧雪原在极西之地,过去的时候要经过希特米亚城,红霄决定回家族看看。瑞和去外头买了不少零食回来,在房间里陪着黑曜他们玩。这一次赶路,红霄买了一辆大型特诺亚,黑曜他们虽然能在特诺亚里玩耍活动,但还是得小心不要被外人看见,一个个都憋得不行。 “是你们说要一起来的,既然参与到计划里,就得服从安排。”瑞和挨个摸头,哄着几个大的,“忍一忍,等到了雪原再放你们出去玩,现在你们先跟黑森他们几个弟弟妹妹玩,他们还小,又是第一次出远门,你们做哥哥姐姐的要给他们做好榜样,要照顾好他们,知道吗?” 黑曜一向最听瑞和的话,很捧场地答应下来:“幸幸哥你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 “幸幸哥,我会乖的。” “我也会乖的!” 最小的黑森抓着瑞和的小腿往上爬,对着瑞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吧,当龙久了,瑞和也能看出龙形态时的表情了。 他笑着将黑森抱起来,忽然听见一声巨大声响,同时地面传来轻微震动。 “哎哟!爆炸了!是哪里爆炸了啊!” “看看,起火了!那里好像是索家哎!” 街上的人们纷纷驻足眺望,议论纷纷。瑞和打开窗看向东边,果然看见浓烟滚滚,那个方向的确是索家庄园。索家在希特米亚城势大,占据了东边一大片土地,建立起宏伟奢华的庄园,远远看去,还能看见一些建筑的屋顶。 “幸幸哥,着火了,红叔不会有事吧?”黑曜挨着瑞和,偷偷抬头看。瑞和摸摸他的头,肯定地说:“红叔不会有事的,有事的应该是索氏。” 红霄闭关二十年,成功重建龙丹,虽说新龙丹一定比不上原装龙丹好,但有总比没有强。红霄说了,现在他的实力有失去龙丹前的八成,这八成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红霄更看中的是重新拥有龙丹后 延长的寿命。 “以前的我很强,即使只剩下八成,也比一般的龙厉害。”红霄当时是这么跟瑞和说的,信心十足,所以瑞和相信他。 大概一个小时后,红霄回来了,一身的烟火气,脸色阴郁。看见瑞和他们,红霄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回来了,走吧,我们这就出发。” 离开希特米亚城的路上,红霄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点情况,我把我在索氏的院子烧掉了。他们原本打算让我跟索氏一起去清冧雪原,我已经拒绝了,如果到时候在雪原里遇上他们,就当做陌生人吧。” “好。”瑞和也没有多问。 抵达清冧雪原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在这路上还破壳一头青龙,身为目前唯一一头青龙,他受到了诸位哥哥姐姐们的热烈欢迎与深沉关爱,红霄欢喜取名,说正好在去清冧雪原的路上,那就叫青冧吧! 清冧雪原一万年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4章 喜欢 周德东不想跟赵红妹接触过深,毕竟这是秦书凯的马子,再说,这人尽皆夫的女人,自己也看不顺眼,要不是秦书凯稀罕她,自己根本就不会跟她有过多的接触。 周德东笑着说,赵主任满意,我就放心了,我开发区那边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赵红妹也不挽留,随便的冲周德东摆手,自顾坐到新房客厅的沙发上。 周德东“咚咚咚”的下楼去了,赵红妹不由叹了口气,甩掉脚上的高跟鞋,随意的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如果说当初她勾啊引秦书凯的时候,完全是处于某种目的,现在她对秦书凯倒是动了几分真情了,她赵红妹在官场中接触过的男人不计其数,上过身体的也不少,哪个男人不是偷偷的沾点好处就溜,生怕自己黏上他们,只有秦书凯,正大光明的送自己房子,表明在他的心里,至少他是愿意为自己花钱的。 现在这世道,想要找一个心甘情愿为女人花钱的男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这个女人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自由离开他的啊三。尽管赵红妹最近在男女之事上有些心理阴影,但是看到秦书凯今天送自己这么大的一份重礼,她还是很想把秦书凯叫过来,享受一下浪漫的二人世界,为了回报秦书凯对自己的好,今晚,她要把所有的温柔都给这个男人,让男人再次享受啊欲啊仙啊欲啊死的滋味。 下班的时候,秦书凯接到了赵红妹的电话,热情的邀请他到新房做客,他知道今天是周德东交房子给赵红妹的日子,他也想要看看,周德东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装潢的房子,到底弄成了什么样子,于是,在接到赵红妹的邀请后,他立即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秦书凯下班后直接去了赵红妹的新房,一进门不由啧啧称赞说,周德东办事果然漂亮,这新房子装修的,看起来就很上档次,看来这个周德东真是粗中有细啊。 赵红妹早已换好了薄纱样透明的睡衣,一见秦书凯进来,赶紧做出一副鸟依人的样子靠在秦书凯身上,陪着他先把所有房间欣赏了一遍,然后又把秦书凯拉到餐桌前,浪漫的烛光晚餐开始了。 赵红妹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明灯,只留下几盏淡淡的壁灯,『乳』白『色』的椭圆形餐桌上,一个『插』着三根蜡烛的仿银制烛台上『插』了三根红烛,房间里的气氛立即变的暧啊昧起来。 都说,灯下看美人,赵红妹原本姿『色』不错,今晚稍稍上点淡妆,再穿上特意挑选的薄如蚕翼的睡衣,那种媚态,任何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有生理反应。 中途的时候,赵 红妹突然喊疼吗,秦书凯只好有些不乐意的说,既然如此,那就先出来吧。正准备拔出物件,稍稍一动,却又听见赵红妹尖叫声更加凄厉,好痛啊! 秦书凯也慌了,他问她,你没事吧? 赵红妹一脸痛苦的神情说,我不知道,你只要一动,我就好痛,我受不了了,你千万别再『乱』动了。 秦书凯不由有些两难,刚才两人一时兴起,都穿着上衣,在沙发上开始动作,现在赵红妹不让自己『乱』动,这没穿裤子的一条腿,哪里能受得了这夜晚的寒气袭人呢? 秦书凯安慰着赵红妹说,你忍一下,我速度快些,一下就出来,行吗? 赵红妹没出声,秦书凯刚想动,却又听见了赵红妹的尖叫声。 秦书凯从没见过如此状况,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还是赵红妹提示说,你有熟悉的『妇』科医生吗?我恐怕是得了一种女人的病痛了。 秦书凯问她,什么病? 赵红妹一脸难受的样子说,我哪儿知道,你还是先找个熟悉的医生过来吧,否则的话,咱们这样,我好痛苦。 秦书凯急的头上开始有些冒汗,他想了一会,自己跟赵红妹毕竟不是夫妻,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熟人里头,谁都知道刘丹丹是自己的老婆,要是找熟人过来,肯定不行。 正着急的时候,秦书凯突然想起上次刚认识的冯雯雯,她是个医生,又跟自己不是很熟悉,要是请她过来,倒是可以隐瞒一些事情,最起码她是绝对分不清赵红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老婆的,即便是自己瞎说什么,她也会相信。 想到这里,秦书凯只能掏出手机,找出了冯雯雯的电话,先是问候,让后把自己跟赵红妹的症状跟她说了一遍,问她有没有办法解决? 冯雯雯接过电话后,立即表现出一个医生该有的职业素养,她答应秦书凯,告诉她位置,自己会立即过来。 放下电话后,秦书凯立即先把电视机打开,转移赵红妹的注意力,趁着赵红妹眼角瞄向电视的功夫,猛的一使劲想要把家伙从女人的身体里头拔出来,没想到这一下用的有些过猛,赵红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捂着下啊身的位置,简直要死要活的模样。 秦书凯正有些不知所措,听见有人按门铃的声音,心知可能是冯雯雯来了,赶紧把裤子套好,跑过去开门。 冯雯雯进门的时候,赵红妹仍旧不停的痛苦哀嚎着,仿佛极其疼痛难忍的模样。 冯雯雯具体问了秦书 凯跟赵红妹刚才干事的过程后,立即得出结论,赵红妹这是得了“新阴啊道痉挛”。 秦书凯和赵红妹都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词,于是问冯雯雯,这到底说什么『毛』病? 冯雯雯有些幽深的眼神看了秦书凯一眼,然后眼睛看着赵红妹解释说,指的是夫妻在生活时,女方下面及有关会肌肉发生了剧烈的、持续的收缩,严重时,可把正在内的物体紧紧握啊住,使外物不易进,而进的也不易抽出来。 秦书凯听了这话,愈发难以理解赵红妹怎么会跟这种病扯上关系,按理说,赵红妹也经历过几个男人,怎么今晚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毕竟冯雯雯还是个未婚姑娘,秦书凯也不好跟她说的过深,只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5章 湖畔 回到房间后,漆昙一直思索着,白之宜忽然问自己认不认得医疯做什么? 五大医师中,唯有医疯最为神秘,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何年纪,又身在何处。 但是当漆昙想通了以后,忽然冒出一身冷汗。 赵华音若是医疯,最为合情合理,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曼陀罗宫,不仅取代了锦练的位置,连水涟漪的地位都渐渐地被她震慑,更别说已经生死未卜的小水滴了。而宫主问自己认不认得医疯,就是再提醒我,五大医师中,医疯排名第二,毒娘子排名第四,有了医疯,毒娘子便可有可无了,如果不忠诚,不为她尽心尽力的卖命,早 晚都会丧命在这个偌大的曼陀罗宫中。 可若是赵华音就是医疯,按照五大医师排名时候的时间,这个医疯就算是当时年纪尚小,现在也该是而立之年了,可看她的模样,也只不过是花信之年。如果赵华音真的是医疯,那就太可怕了,小小年纪,毒术和医术就都远在自己之上。自己曾和水涟漪、小水滴联手陷害过赵华音,在她炼制的死士中做了些手脚,一直没 有消息传来,可不更加证实了赵华音就是医疯了。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在黎明前夕自曼陀罗宫的大门缓缓而出。 胡子归和张子潇分别跟在水涟漪的左右,见她没有平日的笑颜,胡子归不禁问道:“水护法,您好像有心事啊!” 的确,水涟漪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有了赵华音这个妖女,不仅小水滴被她折磨成了那副鬼样子,漆昙的地位也在动摇,就连自己的地位也…… 这个赵华音到底是何方神圣?追杀皇甫风失败,现在宫主又把这么低级的任务交给了自己,摆明了是让自己将功补过啊!但是水涟漪的心里却感到十分奇怪:当时皇甫风的双眼已经中毒,仅仅凭借着一把神封刀,就让自己和其他弟子大败而归?论武功,皇甫风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一把魔 刀当真如此厉害?水涟漪这辈子都忘不掉,当那把神封刀刀身的龙眼,泛出红色光芒时,皇甫风便从连连败退中,变成了地狱罗刹。 如果当时不撤退,所有人都会死在他的刀下,并且是,死无全尸。 桃花山庄。 无燕在床上修养了好些日,向来闲不住的她,硬是拉着妹妹香燕陪自己出去走走。 哪知道,刚好就撞见了正在门口徘徊的熟悉身影,那人一见到双飞燕,脸一红,转身便要走。 无燕大声笑道:“怎么见着我们姐妹二人就 要走?胆小鬼!” 香燕也跟着调笑道:“我看闻少帮主是另有它意吧!” 闻且立住身形,不敢回身,无燕走到了闻且的面前,香燕在闻且的身后,他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小乞丐,是不是想进去看看我,又不好意思进去啊?”无燕低声笑道。闻且心里直叫苦,他本来性子就闷,因为天生失声的缘故,如果马麟成没有跟在身边,闻且是从来不敢靠近别人的,可是遇到了无燕以后,就越发的不同了,无燕看得懂 自己的唇语,性子也特别的野蛮可爱,总喜欢戏弄自己,让自己恼羞成怒,却又无怒可发。 香燕则是看好戏的抱着双臂,一言不发。 闻且没办法,只好“说”道:我只是路过! “路过?会有这么巧的事吗?据我所知,你们丐帮总舵,距离我们这桃花山庄,差的可不知几里路呢!”无燕说道。 香燕也笑着走到了无燕的旁边:“闻少帮主,你不如就明说了吧!是不是想来看看,我姐姐的伤好了没有啊?” 闻且知她们姐妹两个明知故问,就是为了戏弄自己,故作冷脸道: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我还用去看么! 香燕说道:“闻少帮主,我姐姐可是为了你,缠着我好几夜,都让我用唇语跟她交流,如今她能跟你对话,可还有我的功劳呢!” 闻且一时脸红,竟然还觉得有那么一丝感动。 无燕笑着拍了拍闻且的肩膀:“我们姐妹俩要出去走走,不如一起?” 闻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香燕看了看无燕,看了看闻且,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种暧昧的气息。她仔细打量了闻且一番,虽是少年模样,但稚嫩的面容却透露着沉稳,虽然穿着浅灰色布衣,但却不像其他丐帮的人,总是衣衫褴褛,看起来不是绫罗绸缎,但却干净整 洁,身后背着用布包起来的打狗棍,颇有大侠风范。 如果姐姐真的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了,倒也般配。 虽然双飞燕是双生子,几乎难以分辨,只能依靠有无体香之分,但是闻且却总能第一眼就认出哪一个是无燕,哪一个是香燕。 闻且一路上听着无燕喋喋不休,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魔宫时期,还是现在的桃庄时期,她的嘴里总是不停的在说话。 只是现在的无燕跟妖女时的她大不相同,穿着打扮都极其简朴,却透露着一丝可爱,又想起无燕在荷花池中里嬉戏的场景,心脏倒是跳的越发快了起来 。 长乐街,位于洛阳县的外界。 此时水涟漪正带领着两个大弟子同曼陀罗宫的弟子正在血洗长乐街。 哀嚎声不觉,凄厉的惨叫声极其刺耳,浓厚的血腥味在百里之外就可以闻得到,街上血流成河,无人生还,生还的,就是他们此次要抓的纯阳之身的少年。 他们一路上挨家挨户强抓童男子,残杀其家人,一时之间,一片狼藉。 而此时,正有一名男子将一名女子护在身后,苦苦哀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娘子,水涟漪见他相貌俊美,妖媚的说道:“把这个也给我带回去!” 胡子归一时不解:“水护法,这是个有妇之夫,已经不是童男子了,带回去有何用?” 水涟漪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张子潇敲了一下胡子归的脑袋,胡子归才恍然大悟,他竟然忘记了水涟漪喜欢虐待美男子这个癖好了。 很快,那男子就被强行抓走,而他的娘子,还来不及一声哭喊,就已经被张子潇一剑封了喉。 初次行走江湖,皇甫雷觉得十分有趣,以前在这街上闲晃,是为了玩耍,而现在,却开始专注惩恶扬善,维持治安。 隔了两条街,就听到长乐街传来的哀嚎声了,知道定又有魔宫人在作祟,便急忙赶了过去。 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少年踏着粘稠的鲜血,绕过残碎的**,气得浑身发抖的朝他们走来。 水涟漪勾了勾嘴角:“又有一个童男子自己送上门来了!”皇甫雷虽然见过不少这样血腥的场面,可他知道这些尸体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甚至还有妇女老人和小孩,就不禁怒火中烧,大骂道:“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残害无辜百姓 ,今日我皇甫雷,要连同无鱼叔父和我大哥的账一起向你这个蛇蝎荡妇讨回来!” “你们三兄弟和常欢夜闯我曼陀罗,你大哥还劈碎了我最喜爱的梳妆台,这笔账,他还了一半,另一半,就由你这个做弟弟的来还吧!” 此时,正好又有曼陀罗宫的弟子前来禀报:“水护法,我们的人,在另一条街上看到了双飞燕!”水涟漪忽然心情大好:“正愁找不到她们呢!胡子归,张子潇,给你们一个邀功的机会,杀了皇甫雷,宫主一定会好好赏你们的,我的首要任务是活捉曼陀罗宫的叛徒双飞 燕,这里,交给你们了!” “水护法放心,就交给我们吧!”胡子归说道。 然后水涟漪刚要离开,皇甫雷便大喊道:“休想走!” 可是张子潇和胡子归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水涟漪笑着缓缓离开,而一众曼陀罗宫弟子也带着他们抓的人缓缓离去。 皇甫雷想要去追,却只能先打败张子潇和胡子归才行。 原本正在考虑第二个百人斩祭找谁,现在却不用考虑了,张子潇和胡子归都是曼陀罗宫的大弟子,内功一定很深厚,正是百人斩祭的合适人选。 百人斩虽然要斩杀一百个亡魂,但却必须是内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6章 掐烟 “这弘定曾是罗汉堂弟子,天资非常不错,比弘释都要高,后来因破了色戒和杀戒,叛出了金阁寺。” 空闻皱眉,若昨晚的那人真是弘定,其罪无可恕。 “或许上次楞严寺之事,也是他所为。”萧白猜测道。 “此事需得禀报住持。”空闻觉得那弘定必有图谋,他当即便离开藏经阁,找到住持寂真。 寂真在听完空闻的所言后,陷入了沉思,而后派了几名僧人离寺,让他们多多留意,近来江湖上所发生之事。 金阁寺遭到黑衣蒙面人夜袭之事,很快便传遍江湖。 还有那楞严寺与姑获鸟的关系,也一并被人所知。 江湖上的人对此都议论纷纷。 须知,那金阁寺的老住持寂真,可是当今之世,修为最高的人之一。 敢找金阁寺麻烦的,还成功夺走了姑获鸟残灵,这足以说明,那伙黑衣人并不简单。 同时呢,各大势力也提高了警惕,因为谁也不知,那伙黑衣人会不会突然袭击他们所在的势力。 以防万一,加强防备,终究是不会有错的。 若是寻常的门派,乍然遇到此等事情,可能早就被灭门了。 但毕竟金阁寺是江湖上顶尖的势力,虽然看起来损失挺大的,但倒是并没有伤筋动骨。 寺中的那些破碎的殿宇,经过工匠们一个月的修缮,已基本恢复了原貌。 而在此期间,江湖上确实发生了些杀伐争斗,不过并没有那些黑衣人的其他消息。 这天做完早课,寂真住持看着底下的僧人道:“此次辩经法会将在慈恩寺举行,老衲要坐镇金阁寺,不便前往,空闻,此次辩经法会便由你替老衲去吧。” 这辩经法会,每五年一次,乃是佛门的一大盛事。 届时,各大寺庙的高僧都会去参加,非常之热闹。 “是,住持。”空闻双手合十道。 空闻一直掌管藏经阁,在金阁寺中,是除了住持寂真以外,佛法最高深的僧人。 由他代为前往,其他僧人并无异议。 当然,除了空闻,各字辈也会挑选出几人一同前往。 空闻离开大雄宝殿,回到藏经阁,与萧白说起了此事。 “空禅师弟可愿随贫僧同去?” “如此盛会,若是错过,确实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萧白答应了下来,在金阁寺的这些时日,每天吃斋念经,修炼什么的,非常的枯 燥。 那大光明寺也在长安,他原本就想前去瞧瞧,这次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离寺,顺便去一趟大光明寺,参悟一下那伏虎罗汉石像。 “空闻师叔。”这时,弘释走了进来,恭敬地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你有何事?”空闻看着弘释问。 弘释抬起右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嘿嘿,是这样的,小僧听说,空闻师叔将代方丈去辩经法会,这个,不知空闻可确定好了人选?” “呵呵,那倒是没有,怎么,你也想去?”空闻笑着道。 “说起来,历届的辩经法会都是其他师兄师弟去,小僧一直都没去过,所以空闻师叔,您看,这次能不能带小僧一起去?”弘释有些憨憨地说。 他本身对佛法经文并不太感兴趣,真实的意图,其实是想与同宗的大光明寺僧人切磋一下。 那大光明寺也有罗汉堂,修炼的也是《罗汉金身诀》,若是能相互切磋,两相印证,对他自身的修行应该大有裨益。 “只要方丈他同意,贫僧可以带你同去。”空闻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找方丈。”弘释立即欣喜不已,转身离开了藏经阁,去找寂真。 因之前金阁寺遭到了黑衣人的偷袭,所以戒备一直很森严,不便带太多的人前往。 此次金阁寺,前往慈恩寺参加辩经法会的,共有八人,空字辈两人,弘字辈一人,广字辈五人。 虽离辩经法会还有好几天,但因路途遥远,在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启程前往长安。 …… “空闻师叔,你们看,那里有一个小镇,我们今晚就去那借住一宿,化些斋饭吧。”弘释指着前方说道。 那里炊烟袅袅,隐约可见有人在镇中走动。 一路上,他们沿着官道而行,途中所见,多是些荒无人烟之地,终于看到一个有人住的小镇,他们都非常高兴。 “奇怪,贫僧记得,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小镇才对。”空闻却是皱起了眉头,左右看了看,在前方路旁的不远处,有一块破碎的界碑,上面刻有横撇的字迹,但因破碎,看不出上面曾经究竟写着什么。 “兴许是空闻师叔记错了吧,毕竟您已有十余载未去过长安了。”弘释微笑道。 “或许吧。”空闻也是笑了笑,左手托钵,右手持禅杖,往那小镇走去。 其余人跟上。 “空闻师叔,这镇上好热闹啊,看来今天是此地百姓的什么重要节 日。” 到了近前,他们就见这无名小镇张灯结彩,人人都穿着新衣,笑呵呵地走在小镇的街上,顽童则在嬉笑打闹着。 “嗯。”空闻微微颔首。 他们踏入镇中,空闻拦住一名头发斑白的老者,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有礼了。” “大师好。”那老者还礼。 空闻问道:“贫僧路过此地,发现此处很是热闹,镇上可是有什么喜庆的节日?” “今天是本镇一年一度的祭神节,每年的此时,都是本镇最热闹的时候,大家伙都要拿出祭品祭祀,祈求来年五谷丰登,无病无灾。”那老者面带笑意地说。 “不知所祭祀的是什么神?” “本愿山神。” “哦,不知这本愿山神在何处?” 乡野之间,多有山精鬼怪冒充神只,愚弄百姓。 镇上百姓看起来都很欢乐,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野神吧。 “本愿山神庙就在镇上,几位想来也饿了,要不要去化些斋饭?” “嗯,那就劳烦施主了。” “呵呵,大师客气了,几位请随老朽来。” 那老者走在前面,空闻他们跟在身后。 很快,他们就来到本愿山神庙所在。 这里比其他地方更加热闹,山神庙外,见几个和尚来到此地,镇上的百姓都好奇地打量他们。 “等等。”萧白忽然止步,叫住了空闻。 “怎么了?”空闻疑惑地问。 “此地有些古怪。”萧白道。 “古怪?”空闻左右看了看,而后看向眼前的山神庙,他并未看出这里有什么问题。 “几位大师怎么不走了?”那老者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们。 萧白和空闻是以神识交流,所以他并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 弘释等随行而来的僧人,也非常疑惑。 萧白看着这老者,微笑道:“想来你就是本愿山神吧。” 那老者闻言,轻笑道:“大师可真会开玩笑,小老儿怎么可能是山神老爷呢?” 萧白看着他,笑而不语。 弘释看了看那老者,道:“空禅师叔,这位施主一看就知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是本愿山神呢?况且,就算他是本愿山神,应该也没有什么恶意,对吧。” 却不想,这时那老者的笑容一敛,面无表情道:“有意思,不知小和尚是怎么看出来的? ” 而在此时,镇上所有嘈杂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片寂静。 周遭的百姓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这诡异的气氛,令得跟随而来的几位广字辈僧人心里发毛。 “眼前这老者,竟然真的是本愿山神!”弘释瞪大双目,而后握拳,警惕地扫视四周,这森然的气氛令他心里直犯嘀咕。 空闻皱眉,感到很是吃惊。 这老者所言,再加上镇上的一些变化,说明这小镇确实有问题,但他之前以术法探察了几次,却并未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妥。 “贫僧会一门破妄之术,能堪破许多的障眼之法。”萧白淡淡道。 在踏入小镇之前,他也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但在来到这本愿山神庙前,为安全起见,他动用了一次破妄之术,看到了一些与眼前完全不同的景象。 “原来如此,不错,老朽就是本愿山神。” 既然已被识破,那老者便不再继续隐藏。 但见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景象也随之大变,由原本热闹与喜庆变得森然。 镇上所有的建筑都残破不堪,眼前的山神庙布满了蜘蛛网。 那些男女老少也都化作了一具具的骷髅,鬼火幽幽。 “诸位大师放心,老朽会给你们个痛快的!” 本愿山神森然一笑。 下一刻,便见那些鬼物便齐齐冲了上来。 “金刚伏魔掌!”萧白一掌打向本愿山神。 “你们虽有些道行,但可伤不了老朽。”本愿山神身形消散于无,那一掌并未打中他。 “阿弥陀佛!”空闻则将钵收起,禅杖杵地,双手合十,念起了伏魔真言,金光绽放,但凡靠近的鬼物纷纷发出惨叫,被净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7章 视频 安其罗当然弄不明白自己这个弟子在玩什么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赶紧的,老夫再让你个先手,有什么增益性神术你就直接用吧。” “好,这可是你的!” 增益性神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叠加,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林顿直接吟唱起咒文,又给自己加持了一个提高耐力的神圣祝福、提高敏捷度的迅捷之心,以及一个2环的防御神术——光之铠甲,顿时,林顿身上出现了一层光芒组成的莹白色铠甲,看起来煞是威风。 这光之铠甲林顿在实力没有达到二阶时他也能放出来,然而却是防御力不足的阉割版本,此刻自己等级达到三十级以上,这个本土2环神术形成的盔甲终于不再是之前薄如纸的挫样。 如果不是防御性神术同一时间身上只能维持一种,林顿恨不得给自己刷上好几个! 安其罗果然到做到,林顿“无耻”地往身上一个个套神术时,老头只是背着手,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看着,并没有趁机攻击,也没有给自己上任何buff,一副胸有成竹老神在在的高手风范。 老头看着身上闪着各种神术光芒,好像个大灯泡似的林顿,好整以暇地搓了搓自己的胡子:“子,三阶的力量,我是不会留手的,当心了。” 接着,他又自顾自地道:“嗯,反正就算把你打得只剩一口气,我老人家也能把你治好!” 这也太猖狂,太装逼了!叔可忍婶子也不能忍啊! “冷静,不能因为老头的话失去平常心…” 林顿深呼吸几口,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试探性地先出手了。 根据贝尔格里奥的理论,对于实力相当,或对方稍弱于自己的施法者内战,以精神干扰或施法反制类的神术或其他手段在对方吟唱期间进行打断作为起手是最好的。 然而安其罗虽然已经将实力压制在了三阶,但他的灵魂强度却依然是传奇以上的等级,精神力极为稳固,以自己目前的状态,若是使用心灵重锤之类的神术,不仅无法奏效,反而很可能会受到反噬,再加上他现在让自己先手,林顿反倒没法去捕捉对方施法时的破绽。 再加上系统神术又不能使用,于是合适的选择倒也不是很多了。 随着神圣的吟唱,下一刻,空气中的光元素瞬间躁动起来,接着,林顿伸出双手,手中迅速连续射出几个耀眼的光球。 几枚拳头大的明亮光球以不同的角度和速度划过一道道炫目的轨迹射向安其罗,隐隐地将老人所有躲闪 的位置全部封死,逼他只能硬接! 然而安其罗之前是没有给自己加持任何辅助以及防御神术的,即使现在想去补,恐怕也来不及了! “多重耀光球吗,不够看啊。” 然而安其罗却对急速射来的光球毫不在意一般,手指轻点,似乎有几枚细细的光针从他指尖飞出,接着,林顿的几个明亮的耀光球就仿佛被刺破聊气球似的,发出“哧哧”的声音一个个消散。 “光针术!?” 自己的耀光球被防御或击破并不出林顿意料之外,但如此轻松被的光针“戳”破,还是让他吃了一惊——光针术的消耗几乎是所有神术中最的,可以安其罗用了最的力气就击破了他费了多出至少五倍圣力发出的攻击! “子,教你一条,不是圣力消耗越大,神术就越有威力的!” 然而,下一瞬间,安其罗惊讶地发现那些戳破的光球四溢的光芒竟然并未消失,而是四散成了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接着在自己眼前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不错,不错,竟然能将光爆术连携在耀光球中,看来你确实从书里学到零东西。” 夺目的光芒让安其罗不得不暂时闭上眼睛,否则他的眼睛将短暂失明,他一边不忘点头赞赏林顿,一边感知全开,捕捉着林顿的位置和他周围圣光的动向,以判断接下来的攻击。 下一瞬间,一道道璀璨的光之矢从前方飞来,声势浩大,将老人所在的位置完全笼罩! 同时,安其罗身后数码外,两个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球悄无声息地出现,然后迅速展开化为圆盘状的利刃,后发先至地左右旋转着向老饶背后切去! 经过圣贝尔格里奥改良过的一环神术——圣光之刃! 因为这种改良后的圣光之刃施法波动很,容易被其他神术造成的圣力波动掩盖,且可在施法者一定距离外塑形,因此十分适合在其他神圣系攻击的掩盖之中进行偷袭! 当然,在没有同伴助攻时,需要掌握多重施法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林顿之前故意射出几个耀光球,也是为了麻痹安其罗,以期让他产生自己依然只会从手中凝聚圣光进行塑形和攻击的神术的思维惯性,而在失去视力,只能以感知锁定自己位置时,下意识地不去防备从其他方向过来的神术! 在安其罗BB的时候,林顿早已经酝酿好了这第二波攻击! 可惜,因为施法者对于自己周围一定范围内的魔力或圣力的波动极为敏感,若是距离其太近去塑形法术 的话,非常容易被察觉或打断而使自己受到反噬,因此直接在对方脸上凝聚神术呼脸之类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哦?有点意思…” 安其罗依然闭着眼睛,面上却露出了一丝赞许的微笑,接着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往前方走了两步,接着又往左边挪了一步。 这几步迈得不快,也不算大,看上去就像是年迈的老头子背着手在花园里散步一般随意! 但就是这么两步,刚刚好跨过了两道圣光之刃的交叉点,让两个旋转的光轮以极快的速度看上去险而又险地贴着安其罗的身体擦过,击打在训练场的墙壁上,被无声无息地吸收,却连老饶衣衫都没有划破。 同时,往左挪的一步也让安其罗正好离开了自己前方光之矢的攻击范围! 林顿来不及惊愕,双手轻转,原本直行的光之矢箭头微微偏转,划过一道弧线继续射向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8章 镜头 人类。 清思。 憾负。 秋昔。 神武军,数百名战士,仅仅屹立在原地,便犹如山峰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满地落叶纷飞,原本巍然耸立的霜英宗,此刻如破败的枯木。 站在诺大霜英宗前,张罗冷眼望着众位弟子。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 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 、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 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9章 拆庙 “具体时间?” “到底是五月份还是六月份,还没有明确下来……好,好,那我知道了。” 机舱内,透过弦窗,入圣者武贰世静静看着云海翻腾。 广阔天空,有艳阳高照,一层层白云浩荡,气象万千,折射出强烈的太阳光线。 一眼望去,给人以天地无限的宏伟感觉。 “看来只能等中央研究所推算出具体时间……最好在五月,如果六月份降临就有点麻烦了啊。”武贰世身材脸庞相比于几年之前,明显瘦削了很多。 镇压神性倒是很轻松。 超凡者感性升华,打破第四次意志力极限,即为入圣者。 入圣者通常不会执着于七情之一。 齐头并进,全数领悟,那才是入圣巅峰。 不过,压制神之祭台的扩张,同时面对无休止的神确实压力大……要知道神之祭台附近神称之为神化阶段,比起全盛期强出三分,颇为棘手。 入圣者会疲惫,有时也发愁。 “唉。” 武贰世不怕流血不怕累,却害怕自己老去:“我今年四十**。太平洋战区的屠神信念拥有者、圣者李雪空更已经五十多岁,寿命即将到尽头,最多再撑两个月……如果我们这群老家伙走了,那么多神之祭台怎么处理,异空间神降临又怎么处理。” 每每想到此处……饶是入圣者,武贰世亦有苦恼。 苦涩的是寿命短。 烦恼的是那些异空间神究竟是什么东西,什么来头,为何是那般模样? “这次灾难降临算是过去了。” “可是……下次呢。” “难道要我们入圣者回国镇守吗。” 沉吟良久,武贰世解开座椅上的安全带,走到机舱洗手间,洗了把略显沧桑的脸庞,顿有微弱清凉感。尽管入圣者打破第四次人体极限,对脸部肌肤掌控可谓是细致入微,劲力透体发,压根就没有灰尘,更不会出汗出油,一两年不洗脸依旧干净,但洗脸洗头是从小养成的生活习惯。 这些习惯早已经融入他的本能。 洗完后,甩了甩水珠,武贰世感觉思维清晰了一点,精神焕发,目光也熠熠生辉。 嘀嗒,嘀嗒,一滴滴水花溅在洗漱台之上。 他抬头,照着镜子,似审视似端详。 他这张方型脸庞有少量皱纹,童年时磕碰,青年时伤痕小坑全都在,略显粗糙,略显写实……他不喜琉璃玉石 一般的晶莹脸庞,自行调整了一些,否则入圣者体表肌肤如宝石。 照了照镜子,武贰世低头,就拨通第二天才的通讯:“神之祭台测试计划有进展了吗,能撕裂?” “全部失败。” 第二天才的低沉声音传出来,似大海广阔平静:“抽时间让唐鸿试试。” 武贰世拿起毛巾擦擦脸,眼前闪过唐鸿断臂断腿仍然凶残的画面,宛若地狱深处的魔王出世,将那尊灾难神按在黄河底,强势绝伦的打杀。 那场面,武贰世都有点心惊肉跳。 武贰世并非惧怕,他担心……融合信念的唐鸿仿佛处在理智失控的边缘。 希望不要出问题。 两大信念融合的罕见状况还是世界第一例,没有经验,没有指导,唐鸿没有同路之人的扶持,很容易走歪。 好在有桑博士留在国内,武贰世稍稍安心。 武贰世沉声说道:“那,它们会不会干扰今年盛夏这场浩劫。” 它和的发音相同,但代表的东西截然不同。 概念不同,语气不同,第二天才听得出入圣者武贰世是在说【仙】。 第二天才:“以往的浩劫,它一直是旁观者。”第二天才乃是历史上首个遇见自然仙并与之有过交流的人,可对于沟通内容,却绝口不提。 武贰世沉声道:“我说的是会不会出现另一只自然仙。” “你问我,我问谁去。”第二天才说了两句就挂断。 “哎。” 武贰世看了眼手机屏幕,又看向镜子里的沧桑脸庞。 他就不明白。 假设【仙】绝对中立它就不害怕真正的神降临?或者说它不在意神息笼罩全球? 既然【仙】源自上古的岁月。 很久以前,曾经来过这世界的神又为何退去,武贰世恨不能抓住一只【仙】撬出它脑袋里面的所有信息。 “该死。” 武贰世伸出左掌,轻轻贴在溅上了少量水迹的镜子表面,良久走出洗手间。 镜面留下一个带有汗渍的手印。 指纹都清晰可查。 …… 大西洋战区。 一座大型岛屿上。 入圣者李雪空弯腰大笑,手指隔空点了点方南洵:“眼光真准,唐鸿不到一年就有了入圣战力,我记得第一天才也用了一年半。” 听着方南洵讲述一切起源,李雪空只觉好笑,最 初的唐鸿竟是一个偶然看见神战的过路年轻人。 方南洵拿指头搓灭烟头,捏了捏下巴说道:“一位正常入圣者估计打不死一尊虚弱阶段灾难神,但必定无伤,不至于流血受伤。唐鸿杀伤力强大,底子却不够,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入圣者全面强横,相比之下,唐鸿相对极端一些,强归强,弱点却尤为明显。 要不是终极神物的提升,要没有那两个入圣要素,唐鸿领悟信念融合也没用。每一份终极神物都是无价之宝,且不论有没有第二份。即使有,现在时间也不够用了,服用终极神物至少得间隔半年。 “对了。” 李雪空岔开话题:“唐鸿融合的信念叫什么,等唐鸿醒来问问。” 李雪空弯着腰,侧过头,眺望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 另一侧。 方南洵眼底流转高贵的金光。 “可惜。” “灾难神不轻易离开神之祭台的附近区域。”方南洵有些遗憾。 置身于祭台附近,那就是神化阶段灾难神,天才入圣也很难将其击毙。 而离开神之祭台附近…… 只要不是特殊类型灾难神,两位入圣者合力,大多数都能击毙。 “超凡到入圣,是我们人类的爆发期。”方南洵内心清楚正常的顾问级别有能力击杀一尊常规神,正常的入圣者与灾难神势均力敌,这中间夹着一个危险级,超凡升华到入圣,把这个层次直接迈过去。 简言之。 按照超凡体系的上升曲线,入圣乃是爆发点。 这般想着,搓了搓下巴,方南洵视线又落在简报下方的几行小字。 绝大多数人只看到了他们想看到的喜报。 当灾难降临,将近二十位顾问级别或牺牲或重伤的黯然离场,第七天才一己之力大逆转,瓦解祭台,打死灾难级神。 仅有少数人看到简报下方、帖子内容最下方的几行小字……第七天才弑神者内脏伤势极其严重,意志力疑似衰竭,昏迷不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0章 采访 蓝尔雅忽然听到身侧有着一道破风声袭来,一转身,便是看到一柄大刀正向他飞掠而来。 他冷哼一声,手中剑刃一挥,只听得“砰”地一声,那柄大刀便是被他斩成了两半!但事情却并未结束,那大刀破碎之际,齐桂天紧随其后,右手五指握拳,朝着那蓝尔雅一拳轰出。这一拳,就好似越过了空间距离一般,在齐桂天出拳的一瞬间,蓝尔雅的身上就好似被一个无形的拳头给击中了一般,整个人的被这措不及防的一拳打得连续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他怎么会来?”蓝尔雅的目光越过齐桂天,一看他身后,只见得他的四个属下此刻已经倒下了三个,即便是那剩下的最后一个,也受了挺重的伤,此刻竟然正被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个小孩子戏耍着! “蓝尔雅,你败了!”齐桂天看着对方,开口道。之前他因为心里有着诸多顾忌而不敢出手,但此刻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势,更何况,蓝尔雅此刻已经是受了伤,他们三打一,已经算是占据了上风。 蓝尔雅的脸色阴沉,此时此刻,形式当真是已经逆转过来了。他甚至在想,如果一开始不那么拖沓,而是直接以雷霆手段镇压,那么会不会减少这些变故? 然而……可惜没如果! “拼了!” 蓝尔雅再度暴起。此时此刻,林晨不说是身受重伤,但也绝对伤得不轻,在仅有五步的距离之下,蓝尔雅觉得自己非常有把握将其击杀! “不好,拦住他!” 李潇然和齐桂天见状,脸色顿时一变,纷纷朝着那蓝尔雅拦截而去。 “蛟龙入海!” 蓝尔雅将轻功一展,直接朝着林晨暴掠而去,一剑斩出之际,所有人都心惊了! 然而下一刻,只听得“砰”地一声,蓝尔雅的剑斩破了这屋子的墙壁,但却并未斩到林晨。因为林晨在蓝尔雅使用轻功腾起,朝他这个位置掠来的时候,他整个人躺在地上,双脚用力一噔那墙壁,而后便是借着这墙壁上的回弹之力朝着反方向滑了出去! “三弟,帮我拖住他,十息即可!”林晨在滑过李潇然的身边时,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十息?”李潇然的武功虽然不如蓝尔雅,但如果仅仅是将其拖住十息的话,还是做得到的。 林晨的身体撞到一个倒下的椅子上,这才停下。 他从地上爬起来,握住紧紧地握住剑柄,但眼眸竟是闭了上去。 太白剑法虽然很强,但以他此刻的境界,还不足以将真 气灌注入高深的剑法之中,就算使出来了,那也只是空有剑招动作,威力不足,是绝对伤不到蓝尔雅这种高手的,所以太白剑法不可用,那么就只有…… 屋外,仿佛有着一股狂风席卷,山庄外的整片竹林都在疯狂地颤动! “该死,又是这小子!” 林晨这边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蓝尔雅的眼睛的。此时此刻,他心里对于林晨的杀意,已经上升到了极致! 不能再出什么变故了! 此子一定要死! “你们给我滚开!”蓝尔雅怒喝一声,一股强悍的真气激荡开来,左边斩出一剑,右边拍出一掌,直接将李潇然、齐桂天两人硬撼开来,旋即身形一动,又是朝着林晨暴掠而去,但是下一刻,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道强烈的危机感,让得他的步伐硬生生地顿了一下。 “不管了!”蓝尔雅一咬牙,剑至林晨! “来得正好!”原本紧闭着眼睛的林晨,忽然一睁眼,眼眸落在前方朝着自己冲过来的蓝尔雅的身上,脸色亦是一冷,握剑的手臂缓缓抬起,手中的剑胎发出一阵极其强烈的嗡鸣声,下一刻,一剑斩出! 林晨就只是做了这么一个简单的挥剑动作,没有剑光,没有剑气、也没有剑意,然而就在他手中剑刃落下的一瞬间,整个屋子的房顶竟是在“轰”地一声之后塌陷下来,一股比那招“有凤来仪”强悍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倾天威势,就这么朝着那蓝尔雅压了下去! 剑势! 这是剑仙法门! 蓝尔雅的脸色大变,惊、怒、妒,皆有。 但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惊慌还是要更多一些,因为剑势的威力可不是什么剑气剑意可以比拟的,这种法门凝聚了天地大势,一个应对不慎,就会立即被斩杀! 逃! 这是蓝尔雅心里的第一个念头。 然而剑势之下,岂是那么好逃走的? 蓝尔雅即便全速暴退,但依旧被这股剑势给镇压而下,整个人的身躯一颤,猛地喷吐出一篷血雾,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完全没有了之前那般淡定、儒雅的模样,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在乎,反而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没死!” 他笑着,身形再度一动,而李潇然和齐桂天则是当即反应过来,朝着林晨身边掠去,然而下一刻,蓝尔雅的动作一顿,骂了一声“蠢货”,目光死死地在林晨和李潇然的身上盯了一会儿,仿佛要将他们两个的容貌记在心里,而后一个空翻,方向竟是一改,冲出 了之前被他劈开一个大洞的墙壁,数个呼吸之间就以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这次算我认栽,下次再见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林晨看着逃离而去的蓝尔雅,终于是轻吐出一口气,但是下一刻,他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便是倒在了地上。 “二哥!” 站在一旁的李潇然见状,心里顿时一惊,立即前去扶起林晨。 “二弟!”一直在“打酱油”的牧家旺也扔下手中的椅子腿,一路小跑过来。 “我没事……”林晨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 林晨本以为他将剑势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再使出来,应该能轻松不少,但却没想到,此时此刻,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反而加重了许多! “这怎么会没事?”牧家旺皱着眉头。林晨此刻的脸色苍白,当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这会是没事的表现? 齐桂天走过来,伸手搭在林晨的手脉上探了几下,而后说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1章 晚安 天宝观内,人群中心,一口大箱子屹立场中,而一名样貌清秀的少年站在这口箱子边缘,挥手之间,无数的金币纷纷从举起的储物袋中洒落,掉入底下的木箱之中。阵阵哗哗之音响起,片刻之后,这口巨大的箱子就被无数的金币填满了。 而此刻,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正是从周围的黑袍人影之中传出。 “三万金币!” 刘三顺眼望去,满脸不可思议的道。他实在是想不通,如这种修为低下的杂鱼,死在外面都不会有人收尸的存在,居然轻轻松松的就能拿出三万金币,这完完全全就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三万金币,那可是相当于一位元罡散修绝大部分的身家,不要说绝大多数散修拿不出来,就算是木华郡郡城之中很多的修炼世家,都不可能轻易拿出。 因此,不仅是他,就算是围观的黑袍人影,乃至周围摊位上的商客,在看到叶逸拿出三万金币之后,都是睁大了眼睛,毫不掩饰的目光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他们实在是想不通,如这种衣着普通的少年,与混迹黑市的杂鱼无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地位卑微的蝼蚁,居然真的能够拿出三万金币。 想到刚刚叶逸不凡的谈吐,周围众人不禁暗暗猜测,莫非他真的不是一个杂鱼,而是却有来头,是某个修炼世家的纨绔? 只是很快,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们原本惊骇的目光就直接熄灭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漠怜悯的目光,看向叶逸的表情,仿佛在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真是一只不知死活的菜鸟,原本他们只是想看看这个少年面对刘三的赌约会如何反驳,只是没想到这个能说会道的少年,居然一反常态,中了这个刘三的下怀。公然在黑市之中暴露财物,这违背了天宝观的规矩不说,难道他不知道,在如此混乱的地方,公然暴露财物,这是黑市的大忌吗? 而刘三在经历了开始的不可思议之后,很快就淡定了下来,甚至挂满肥肉的脸庞之上,已经满是冷笑的神情。 他果然没有猜错,眼前这个少年分明就是一个菜鸟,竟然做出当众暴露金钱,这种违背天宝观规矩的傻事。果然,他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将这种不知死活的杂鱼,玩弄于鼓掌之间! 黑市之中,及其不安定,来往之徒莫不是穷凶极恶、胆大包天之辈。十年之前,就是因为一名凝决散修,在天宝观之内暴露了二十万金币,修士见财眼开,无数人抢夺,直接乱得一发而不可收拾。虽然最后被平息了下来,但却导致无数商铺 遭到哄抢,无数人身死,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失。 因此,自那之后,黑市之中,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绝对不允许金币公然交易,只能放在储物袋里面私下交易;而天宝观更是将这个规矩搬到了条例之中,任何违背这个规矩的修士,都将遭到最严厉的惩罚。 十年以来,无数违背这个条例的修士,都已经遭到了天宝观的惩罚,无数人被处死;而寥寥几个活下来的人,则是全部进了天宝观的黑名单。遭到惩罚不说,甚至数十年之内都不得再次踏入天宝观。 而这个少年,蝼蚁一般的存在,居然敢和他争锋相对,质疑他的货物不说,甚至还引得一位顾客不满,这口气他怎么能够忍下。因此,在猜测这少年是菜鸟的基础上,直接就出了这一条毒计,让他当众暴露财物,只要他敢拿出半个金币,那他的死期就不远了。 而一旦他拿不出半个金币,像这种敢和自己作对的杂鱼,他分分钟钟就可以挥手干掉。敢得罪他刘三的人,还从来没有活着离开他的视线过! 只是没想到,这少年居然真的拿出了三万金币,难道真的是因为有点背景,所以才敢在黑市之中暴露容颜?不过不管如何,公然违背天宝观的规矩,就算你是元罡世家的纨绔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刘三不禁志得意满,敢和我刘三作对,分分钟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感受到周围怜悯的气氛,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个少年被天宝观执法当众击杀的下场了。 再次挥了挥储物袋,确保已经将周涛给自己的三万金币全部取出来之后,叶逸并没有注意到周围气氛的变化,而是抬头看向刘三,眼神之中,一抹戏谑之色闪过。旋即道,“依照黑市的规矩和刚刚的赌约,我现在要将玄风狼的尸体收走,你可有意见?” 看到叶逸得意的神情,刘三撑起脸上的横肉,也是似笑非笑道,“当然可以,既然你能拿出三万金币,那就是天宝观的贵客,这玄风狼的尸体,自然是可以随意购买。” 听到这话,叶逸刚要点头,刘三就再次冷笑道,笑容之中,满是阴狠之色。 “只不过,那是你之前的身份,现在你公然违背天宝观的规矩,要购买我的宝物,我看你还是想想怎么面对执法大人吧!” “什么意思?”叶逸惊诧道。 “什么意思?”刘三得意一笑,却是闭口不言,而周围的黑袍人影,则是对叶逸投去无奈的目光,都这个时候了,还搞不清状况。 没有人回答叶逸,因为这个时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响起,紧接着,就有一队黑甲卫戍从远处围了过来,很快就将这个摊位团团围住。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天宝观的执法已经被惊动了!只见卫戍敞开,一名身着华服,满脸阴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见过执法大人!”刘三越过卫戍,直接跑到这名华服男子面前,满脸谄媚道。 “怎么回事?”阴鸷男子瞟了四周一眼,随后看向场中的堆满金币的箱子,阴声道。 “启禀执法大人,这人自持身怀巨资,妄自尊大,竟然想要强行购买我的宝物,所以当众炫耀财物,做出了天宝观规矩的行为。”刘三直接指着叶逸的背影道。 刘三说完,再次满脸气愤的道,“他的这种行为,已经完全违背了天宝观的规矩,并且严重影响到了天宝观的治安。还请执法大人下令,将他拿下,予以惩罚。” “哦,是这样。”华服男子点了点头,话语之间不寒而栗。 华服男子说完,淡淡的瞟了叶逸一眼,阴声道,“你是何人?他说的情况是真的吗?” “哦,原来当众暴露金钱,清点财物是违背天宝观规矩的事情。”叶逸转过身来,恍然大悟的道。 听着叶逸的话语,阴鸷男子嘴角升起了一丝不屑的神情,只不过他的神情还没有完全显露,就看到叶逸满是淡漠的神情。 “这”阴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2章 困难 “将军!”林辉他们急忙向她作揖。 “我一切都听到了,不过,也感谢你的坦诚。我也明白了一切,不过,我会把功劳全部‘归功’于歌丞相,还有就是陆丞相。”苏玄歌比划着。 就在苏玄歌比划刚刚结束之时,一道称赞的声音在帐篷外骤然响起来,“苏小姐说得真是好,看来本王还真是没有来错!” 大家顿时回头望去,意外发现了一个人,他竟然风尘仆仆而来,身上带着疲倦之样,孟峥天大吃一惊,“南宫王爷?!”他怎么会来,而且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南宫王爷?!”历宇也眨了眨眼,随即问道,“可是熙朝那个掌管经济脉搏的王爷,掌管了你们熙朝所有经济?名叫南宫离?!” “正是本王!”南宫离点点头,然后他把马匹交给了身后的青云,看到苏玄歌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之时,这才点头,“我们出去……” 话音未落下,就听到外边传来佘公公的声音,“圣旨到,苏玄歌接旨!” “圣旨?!奖励圣旨?!”苏玄歌一边比划一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南宫离,南宫离微微一笑,“自然。因为青风早已把你胜利之事告诉本王了。所以,本王就在第一时间赶到国都,把你胜战之事告诉了皇上!” 苏玄歌无语了,她总觉得这个南宫离过于怪异,一会儿害自己,一会儿帮助自己,可是对方到底是安得什么心呢?要说是监视自己吧,那么,他又会化名而进入军训里,说是不监视自己吧,可是又派人跟着自己,如果不是上次历宇想要自杀青风这才出现,她竟然连有个暗卫也不知晓。 青风和青云兄弟二人相视了一眼,随即都紧紧闭上了嘴巴,没有想到自家王爷竟然为了未来的王妃,能如此说,但是主子那么说,也只能默认了。 “别得先不说,先去接圣旨吧,要写奏折,我们就一起写。”南宫离不等苏玄歌反应过来,已经拉着她走了出去。 “请苏玄歌跪接……”佘公公话音还未落下,就赫然看到苏玄歌竟然是与南宫离一同出现的,顿时整个身子哆嗦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看到南宫王爷,皇上不得不纵容的一个异姓王爷啊。 “有什么,佘公公就说吧,本王看歌儿也累了,就别让她跪接了。”南宫离先是对佘公公作揖说道,语气也比较谦和。 苏玄歌被南宫离这种亲切的口吻给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南宫离,如此做,这不是又要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吗,看来,与他在一起还真是克星呢,到时候这个佘公 公回去,定会又要说自己不礼貌呢。 想到这时,苏玄歌狠狠瞪了南宫离一眼,这才跪下,自然她这一跪下,其他将士也一一跪下,毕竟主帅跪下了,其他人也不得不跪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悉闻苏玄歌所率领双全军大获全胜,甚至还以少胜多,机智多谋,乃是熙朝的良将,特赏赐男仆十人,因为乃是苏将军之女,所以朕也不再赐府邸了,毕竟,一家不能有两个将军府,那会被人说苏玄歌不孝而已,还有黄金五十万,珠宝十箱,已经由苏将军代替苏玄歌所收。” “只盼望苏玄歌能早日率双全军回来,到时候,朕好亲自庆功,毕竟,歌将军还没有喝酒呢。” “当歌将军回来之时,还有喜庆之事告知,万万不可误事了,钦此!” 当听到这旨意时,所有人都愣了,这是什么旨意啊,这说是奖励,可是也在挑拨苏玄歌和苏义晨关系的,似乎是说苏义晨有意代替苏玄歌收奖赏的。 苏玄歌一笑,转向了佘公公,恭恭敬敬接过了圣旨,就让孟峥天代替自己说,“谢主隆恩,也请佘公公回去告诉陛下,臣自然会回去的,而且会向皇上谢恩的。”在这时,她又把苏弘才给拉到身边,比划出来几个简体字。 苏弘才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袋子,“佘公公,这是我姐姐专门给你的路费,说是辛苦你了,因为你来得累了,也要早些回去,所以也不留下你呢,反正过不了两天,我和姐姐也要回去的。” “好好。”佘公公点点头,其实这个偏乡辟壤之地,他并不想来,要不是皇上传话,他还觉得这里是极危险的,不过,能拿到银两回去,也算不错的了,一拿到银子,就立马让人返回了熙朝。 在看到佘公公走远之后,南宫离这才突然说道,“歌儿,这个奖励不算什么,不过,你也别被他给骗了,也别不相信你的父亲!” 苏玄歌给了他一个白眼球,“我才没有那么笨呢。”比划完,立马拉起来苏弘才往前走去,不再理会南宫离。 南宫离也紧紧跟随,可是刚刚来到主营帐篷时,却意外发现自己竟然被门口的守卫给阻止了,“南宫王爷,将军有领,请你注意男女授受不亲,不要轻易进去的,否则……” 南宫离顿时愣了,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让苏玄歌给生气了,看起来,自己追妻之路还真是远啊。 “哎呀,告诉你们将军,本王这里有更好的奖赏,而且对她是极具……”不等南宫离说完,里面传来苏弘才的声音,“南宫王爷, 请离开吧,我姐姐说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她不会接受的。” “苏少爷,我家主子是真得要为你姐姐送礼物呢,你这不接受,可是会误了你姐姐……”青云忍不住说道,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南宫离竟然喝止住了自己,“不准说。” “王爷,再不说,恐怕会被苏小姐给误会了,到时候……” “不必,等明天本王自会再给她送来得。不知可有本王的休息之地?”南宫离并没有强行进来,而是问起守卫。 守卫犹豫了一下还没有答出来,孟峥天开口了,“南宫王爷,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与微臣在一个帐篷里?”他对于南宫离是极度佩服的,也是想与他交好的。 “好,多谢了。”南宫离点点头,就在走时,苏弘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孟叔叔,我姐姐说了,咱们军营是有规矩的,每个帐篷里只准有十一人,超出一个人,就要算是超员的。” 孟峥天一愣,这苏玄歌怎么会如此胆大要得罪南宫离啊,想到这时,他就想进去劝说苏玄歌,却被南宫离阻止,“算了,既然歌儿不愿意,那么一切就等明天吧,反正本王也有功力的。”说完,他跃身而起,竟然飞到了树稍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孟峥天无奈,也只得摇头返回了自己的军营里,他实在不明白苏玄歌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生气,甚至还如此胆子大。 在等了半炷香的时辰之后,听到外边没有声响了,苏玄歌这才把苏弘才给抱到床上,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刚刚从床上下来时,就被一个影子给紧紧抱了一个满怀! 苏玄歌被这么一抱,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刚刚准备回击之时,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歌儿,别动,是我。” 苏玄歌一听,再次愣怔了,不明白这个南宫离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抱着她,本来是想比划出来“男女授受不亲”的,可是她被南宫离抱得极为结实,根本没有办法脱手比划,只是用目光狠狠瞪着那个男人。 南宫离正要继续开口时,无意中一瞥,却看到床上苏弘才或许是被他的这番声音给吵醒了正在揉着小眼睛呢,趁苏玄歌还没有回过神,他急速走过去,在苏弘才的睡穴上又点了两下,却见苏弘才又缓缓闭上眼睡去了。 苏玄歌也趁机逃离了南宫离的魔掌,这才比划出来,“你给我弟弟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又会睡着的?”她比划很快,而且也是心里极为恼火,这刚刚来,就要伤自己的义弟,她可不愿意,毕竟,那弟弟可是义父的亲生儿子啊。 “歌儿,”看到苏玄歌眼里流露出来的生疏感时,南宫离有些伤感,他好不容易想到要与她在一起了,可是她竟然为了一个小孩童,要与自己闹别扭的,因此就如此说道。 “南宫王爷,我们并没有那么熟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3章 对象 乔奇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后,心中很是生气。 “这个慕初然真是不识好歹,明明让他将消息散播出去的,他竟然不按照咱们约定的那样,而是要了席氏的客户资料,并且将这个消息压了下来。” 豹哥若有所思,难道席氏的客户资料这么容易就能被交出来,看来席氏也不过如此啊,还以为席城真的那么厉害,竟然也不过如此。 “别生气,既然他们两人的战争已经打响了,就让他们去争斗好了。”豹哥已经不担心席城了,他躺在医院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豹哥嘴角浮现一丝笑容来,也不知道安好好怎么样了?她肚子里怀着席城的孩子,自从上次豹哥拒绝了她的邀请,她便没有再打电话来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豹哥叫了小伙子来,让他将安好好的情况如实告知。 “安小姐还像平常一样,每日都深居简出的,好像在忙活什么?”小伙子回答道。 这道让豹哥有些看不明白了,安好好此刻不是应该着急着怎么把这个孩子变得名正言顺吗?难道她真的打算就这么生下来? “好了,你回去吧,记得一定要盯紧了,可不能让她有什么动作是我不知道的。”豹哥吩咐道。 “好的。”小伙子回去,看到安好好仍旧在屋子里,神色黯然,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常。 尽管豹哥让乔奇不要生气,可是乔奇可没有那么大度,他决定了,既然慕初然做不到的事情,那就由他来做好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将这个消息卖给报社的记者和媒体,现在是全民网络时代,只需要在微博上发布一条消息,那么很快就会传播出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当安好好在家里刷着手机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就要沉不住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做的?席氏总裁已昏迷入院,席氏危机重重……”安好好一边看着微博上的字眼,一边心下装乱,好像是空了一块一般。 “不行,我一定要出去问问谢安,为什么会这样?”安好好明知道豹哥一直派人在监视着自己,可是她实在太担心席城和公司了。 她开着车到了医院,医院早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想必是因为这条消息引起了轰动,引来了一大批记者媒体的人,现在要进入医院已经是非常的困难了。 安好好拨打谢安的电话,但是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想必现在正在焦头烂额的处理事情。 病房内,谢安愤愤不平 :“这个慕初然真是太可恶了,不是说好拿了客户资料就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的吗?现在竟然又给搞出这么大的一个风波,你是不知道,现在公司都没有办法正常工作了。” 席城笑着说道:“担心什么,我看这个事情未必是慕初然做的,估计是散播消息的人做的吧。” 席城已经明白了,这个人肯定就是豹哥,他那么聪明和狡猾,又那么记仇,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呢?不过他现在肯定不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想要弄垮席氏,看来要让他失望了。 “席总,您现在有什么打算,公司的股东们已经闹翻天了。”谢安刚从公司过来,公司的人恨不得把他扒一层皮。 “坐等时机,要相信总会有办法的。”席城笑着拿起了报纸读了起来。 谢安在心里纳闷,要说这个席城也真的是,医生明明都说了身体没有问题了,可是他偏偏就是不愿意出院,还要在医院里拄着,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您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谢安只能听从席城的安排,任由着外面乱成一锅粥。 赵喜宝拿到了安哈好的剧本,回去之后又在心里挣扎了好几日,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将这个剧本卖给一个圈内相识的导演,这个导演的人品尚且不过,有了王制片的经验和教训,赵喜宝可不敢再大意了,就算是找人合作,也得找靠谱的人。 导演一开始并不是那么的相信,以他对现在娱乐圈的了解,有几个明星在浮躁的娱乐圈里呆长了竟然还能沉得下心来写剧本的,况且,这个赵喜宝虽然是编剧出身,可是并没有任何一部作品能够代表她的实力。 但是出于礼貌,导演还是答应了见赵喜宝,在他的工作室里面。 赵喜宝非常的高兴,那天她特意穿得比较正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赵喜宝在决定将剧本卖给这个导演之前,她就对这个导演下了一番功夫去了解。 知道他是一个作风正派的人,因此她不能穿得太过于性感和暴露去见他,导演的工作室也非常的简陋,真的就是一个简单的房子里,里面堆满了东西,看上去非常的凌乱,但是又有几分艺术气息。 “你来了,赵小姐,请坐吧。”导演从盒子里拿了一根雪茄抽了起来。 赵喜宝局促不安的坐在布艺的沙发上,屋子里灌着冷风,让赵喜宝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她将准备好的剧本从包里拿出来,说道:“林导演,我知道您时间宝贵,我就快言快语了,这是剧本,您请先过目一下。 ” 林导演拿过剧本翻阅了几下,看了内容简要和大纲,觉得还不错,只是心中仍旧疑惑。 “这个剧本是你写的?”林导演问。 赵喜宝点点头,说道:“怎么?林导演是在怀疑我?我也是学编剧出身的。”赵喜宝心虚的回答。 “哦,赵小姐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之前我只看过你演戏,还不知道原来你写起剧本来也这么专业。” “林导演的意思是您觉得这个剧本不错?”赵喜宝就知道,这个剧本一定会得到别人的喜欢的。 “是挺不错的,当下这么多人都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娱乐圈,这个剧本揭露了很多娱乐圈的本质和现象,如果拍成电视播出来的话,一定会引起轰动的。” 林导演对这个剧本感到很惊喜,虽然他一直都觉得赵清欢写的剧本有些可疑。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剧本他还是有意向的。 “那林导演您觉得咱们是否可以洽谈下一步的合作?”赵喜宝对这个剧本卖多少钱并不太关心,她想要的是这个剧本带给她的机会,她要当主角,她要的是片酬。 “行,这个剧本你先放我这里,让我和制片人商量一下吧,关于价钱方面,你有什么要求吗?” 林导演觉得既然这个剧本还不错,在价格上面也不能亏待了赵清欢,毕竟他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很艰难,看在过去合作过的份上,他也希望能够尽自己的一点力,帮帮这个小姑娘。 “价格方面都好说,你们先商量着,有结果了通知我。”赵喜宝害怕自己现在将结果说出来会让林导演更加怀疑,因此她只能回去静候佳音。 赵喜宝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她知道自己已经回不来头了,安好好知道后,她们是做不成朋友了。 然而安好好这些天一直为肚子里的小生命发愁着,她没有心思去理会剧本的事情,却不知道剧本早已经不再是她的了。 原来赵喜宝在拿到剧本之后,便去查了一下,安好好因为大意,并没有去注册版权,因此赵喜宝抢先一步,先去注册了版权,这个剧本变成了她的了,名正言顺的署上了她的名字。 慕初然拿到了客户资料,本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会非常的顺利,没有想到竟然是假的,让谢安给摆了一道,心里愤愤不平,而外面席城住院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把柄可以去威胁他们了。 慕初然有一种自己吃了哑巴亏的感觉,偏偏还无处申冤,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周晓晴看在眼里,说 道:“我早就说过了,咱们靠自己的能力和手段,照样可以赢过席氏,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呢?” 慕初然生气的将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了地上,现在谢安肯定以为席城住院的消息是他放出去的,可是他并没有做,很显然是乔奇自己散播出去的。 真是两头不讨好,慕初然栽了这么一个跟头,心中很不是滋味。 席氏乱成一团,股东们每天都闹着要重新瓜分公司,他们不关心公司的文化和业务,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像上次那般,他们不能容忍席城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4章 留蝴 许星辰怔怔,当场愣住。 邵怀明手臂用力,将她重新拉下来坐着,掌心贴着她的手腕,非常明显的触到了她的心跳加快。 邵怀明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 而许星辰似乎察觉到这一点,她小脸红着,不好意思,却还是挣扎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因为用力,手腕被邵怀明捏的有些红,她搓了搓手腕,即便心跳的厉害,也没有再逃脱。 只是不敢看邵怀明,不敢面对他那能够透彻犀利的眼神。 “我是在试着喜欢你。不可以吗?” 没有到确定的喜欢,只是试着喜欢,这种程度不同。 可是,在邵怀明问出那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的时候,许星辰是真的在心底深处,有着不一样的答案。 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如今嘴上说着,是她认为,比较理智的结果。 而后,她还是低垂着眸子,却反问邵怀明。 “那你喜欢我吗?或者,你也是在试着接受我,喜欢我吗?” 邵怀明晦暗的眼神,落在小女人红透了的耳垂上,略一沉吟,才开口回答:“你很漂亮,让人心动。” 说完,他空着的那只手,修长的手指,捏上了许星辰的小耳朵。 许星辰反射性的身体一颤,邵怀明轻笑了下。 笑声低沉,有磁性,仿若电流,从许星辰脚底上钻到了头顶,浑身精灵。 她的身体都要软了下来了。 精致的小脸儿,粉黛未着,却已经是鲜艳的要透出粉水来,娇嫩的诱惑着人,去咬一口。 邵怀明没有任何的犹豫,喉咙上下滚了滚,迅速的俯身过去,张嘴,咬在了小女人的脸颊上。 “呀……” 许星辰没料到,这好好的说话,怎么就动嘴了。 而且还是咬。 她微微吃痛,推开邵怀明,捂着脸颊。 一双晶亮的星眸,带着不明的惊讶以及抗议,这个样子,越发显得娇憨又可爱。 邵怀明噙着笑,还是啄住了她的小嘴儿,深深的探进去,要吃了她一样的凶猛。 许星辰嘤嘤出声,有些招架不住,小手抵住他的胸口,却被邵怀明越发用力的捏住了细腰,跌入了他的怀中,吻的她快要透不过气了。 许久之后,许星辰小嘴儿微张,气喘喘的放肆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那一瞬,她真的绝对自己要窒息而亡了。 为此,她恨恨的看了眼邵怀明。 这个男人,却如同大爷似的,手指中的烟重新吸起来,眸色深沉的,莫测的眼神盯着自己。 许星辰的心跳又涨上去了。 跟邵怀明接吻,或者是其他的激情,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特别温柔的时候,在床上一直都很生猛,平日亲吻都很用力,仿佛她要被吃了一般的可怕。 单单看表面,他冰冷淡漠的样子,根本想象不出来,他带来的激情会这般的凶猛。 许星辰脸又红了。 她起身,离开了客厅。 而邵怀明,则一直在抽着烟,眸色晦暗不明,沉思着。 对于之前的问题,邵怀明到底没有给出任何确切的回答,更不用说什么承诺了。 许星辰虽有些失望,但是,却也并不着急。 他们的婚姻才刚开始,以后还是可以有时间,慢慢的磨合的。 …… 周末,俞飞鹏和池冉冉的婚礼。 许星辰和邵怀明早之前答应过要去的,如今想要反悔,只怕是会更让池冉冉看不起吧? 所以,她带着邵怀明,还是去了婚礼酒店。 再怎么说,她都是交了礼金的人,也要把交的钱吃回来才是。 池冉冉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嫁的好,定的酒店也是青城最豪华的酒店,更是请来了所有昔日的同学,整个酒店,桌子就有上百了,可谓是大手笔了。 许星辰挽着邵怀明的胳膊,交了礼金,走进宴会厅,偌大的厅内,人多嘈杂,坐下来之后,才发现,这一桌,都是许星辰他们昔日的同学。 周围几桌也是,还有公司同事。 男男女女,这些人在看到许星辰来了之后,莫不都锁定在许星辰身上,尤其,还有她的老公,那个在池冉冉口中,打工的不上台面的男人。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心中的那个邋遢土气又不怎么样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出人意料。 黑色西装,白色衬衣,修长挺拔的身材,刀削斧凿般英俊的面孔,犀利冷漠的眼神,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农民工的样子吧? 是池冉冉故意的损人?还是这个男人,人不可貌相? 桌上,一位看着邵怀明眼神直直的女同学,噗嗤一笑,笑声中带着讥讽。 “呵呵……许星辰,你可真是虚荣?你老公就是个工地小工,穿的这么高档的样子,装什么装呢?当谁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许星辰和她丈夫的事情。 可是,如这位女同学一般,如此直接说出来,还这么不给面子,也是出人意料。 尤其,她的眼中,尽是对许星辰和邵怀明的嘲讽和轻视。 好像在看什么垃圾一样的眼神。 许星辰被深深的刺痛了,这种眼神,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是她少年时的噩梦。 她以为自己走出来了,这么多年,她早就不是那个被欺凌的少女了,可是,这种眼神,这种态度,嘴里说出来的伤害人的话,他们怎么敢到现在都还如此的放肆呢? 他们是从来就不会为自己口下积德吗? 许星辰的手指在颤抖,坐在她身旁的邵怀明,感觉到了。 他的大手,迅速的抓住了小女人的手指。 许星辰的气愤,在邵怀明温热的掌心中,渐渐的缓和下来,她看了眼邵怀明,他没有被这些人无耻的语言和态度给伤害到,似乎,什么人在他眼中,都跟冰冷的死物没有任何区别。 许星辰突然心里也就跟着镇定了。 这些人,从来不会认识到自己当年有多么的残忍,如今依旧是,她即便是生气,也不能改变他们的本性恶,所以,跟这样的东西计较,真的没有必要。 她对着邵怀明笑了笑,低声对他说话,全然当刚才的女同学是狗吠。 “我们吃完就走,下午,还能回去休息一下。至于那些疯狗叫,你不要在意。” 许星辰觉得,邵怀明才是她该保护的,安抚的。 邵怀明深邃的黑眸意味不明,笑意一闪而过。 倒是也配合许星辰的安抚,低沉应了声。 “听你的。” “喂……许星辰,你聋了?没听见我说话吗?” 许星辰星眸中冷意闪过,她扫了一眼女同学,眼神阴冷锐利。 这眼神,竟然跟邵怀明的眼神很像,许星辰就是在试着,用上邵怀明这种让人害怕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神起了作用,那女同学没有得到回复,也只是讪讪冷哼,不再多言。 “呵呵……星辰,还没恭喜你结婚呢。你老公真帅。” 总有昔日的同学,还算知道分寸,还是道了一声恭喜。 许星辰都淡淡受了。 跟这些同学们,不是许星辰人际关系不行,而是当年,他们除了欺凌的,就是冷眼旁观的。 所以,也没有必要太过对这些 人客气。 眼见着许星辰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些人也不找没脸。 他们倒是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来达到对星辰的轻视和奚落。 “冉冉家里可真有钱,长的漂亮,又是国外留学回来的,现在直接在大公司工作,老公还是同学,初恋,余飞鹏可真出息,听说不久后就是经理了。” “是啊,比某些的人强多了,这女人啊,都说嫁人是第二次投胎,竟然找个那样的老公,真是要让她笑死了,是有多么的饥不择食呢。” “什么饥不择食啊,我听说啊,有人是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当小三被正室给打出来的,这才回到老家,随便找个不嫌弃她的男人赶紧嫁了。” “真的啊?啧啧……真是不要脸,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勾三搭四,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这么下贱,不知廉耻……” 她们的声音,丝毫没有收敛。 被身旁的丈夫或者男朋友给暗示的拐了拐,还不高兴。 “你捅我干吗?有些人,敢做还不敢说出来啊?少捣乱,我就说啊……” 这人还没有继续说下去呢,突然,一杯水被泼到了脸上。 所有人,一愣,瞬间寂静。 而那个女人,也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邵怀明。 邵怀明将杯子放下,表情淡漠,薄唇微微一动,带着非常冰冷的声音。 “吵死了!” “……” 许星辰都没有想到,可是,看着那同学狼狈震惊的样子,她有点忍不住想笑怎么办? “你……啊啊啊……你竟然敢泼我?” 尖叫中,所有人都看过来。 女同学被身旁的老公赶紧的捂住嘴,怕她丢人。 挣扎,怨恨的眼神,各种不想要如此罢休,可是,最后,顾忌这是池冉冉的婚礼,女同学不敢得罪池冉冉,只能忍气吞声,先离开去收拾一下自己了。 其他人,看着邵怀明一瞬间,气势大开,慑人的眼神扫过去,瞬间就僵住,不敢乱说话。 这许星辰的老公,怕不是个混黑涩会的吧? 这气势,眼神好吓人。 被邀请来参加婚礼的顾廷川,作为重要贵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5章 浪尖 晚上买单的出口本来就不多,虽然偌大的超市买东西的人不多,可是排起队伍来也费了不少时间,这个妈妈回家心切,不想再在儿子买玩具这件事情上浪费功夫。 “不嘛,妈妈,我就是想要,我就要……..”哪曾想这个熊孩子却非要买这个玩具,开始在地上耍赖起来,死活要拖着自己的妈妈去拿那个变形金刚。 赵喜宝在这对母子的后面将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有一个这样价值观的母亲,估计也教不出什么好孩子了。 母亲看到了大家都在看笑话一般的看着他们两人,不去买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不得已她只能推着车从排队结账的队伍里出来,顺着儿子的目光,来到了变形金刚的地方,把她儿子心心念念要买的变形金刚放入了购物车里面。 赵喜宝在这对母子离开之后,自然便补上了她们的位置,马上就要轮到她买单了,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么晚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多一些服务人员来结算呢?也不至于在买单这一块耽误那么长的时间。 赵喜宝将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回到买单的台上,看着那些宝贝红酒,心满意足。 突然背后传来了那个母亲的声音。 “诶,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刚才明明是我排在你前面的,我不过是去给我儿子拿个玩具,你就把我的位置给霸占了,你快给我退回去……” 孩子的母亲强势的将自己的购物车强行的插入到赵喜宝的购物车前面,场面一度尴尬了起来,服务员也无奈的看着她们两人,后面排队等着买单的人开始围观。 赵喜宝原本心情就不大好,在超市逛了这么久,买到了自己心仪的东西,原本内心苦闷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可是在听到她这么说之后,她的心情莫名的焦躁和愤怒起来。 “这个大姐,是你自己从队伍中离开的,再说了,谁知道你要耽误多长时间,难道你不来,我们后面的人都不买单了吗?” 赵喜宝牙尖嘴利的对这个母亲说。 “你刚才不是听我儿子说了吗,我们只是去拿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能耽误多长时间,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回来了,得让我先买单。” 孩子的母亲说着,便要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买单台上面。 赵喜宝的内心顿时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升了起来。 “凭什么?是你自己不遵守规则的,凭什么还要让你先买,你现在就应该重新排队去。” 赵喜宝将她放在台上的 东西又扔回她的购物车里面,服务人员看着两人,左右为难,后面的人开始催促。 “你们快一点吧,天都这么晚了,大家都等着回家呐……” “不就是排队买单嘛,大家各退一步又怎么样呢……” 一时之间,声音四起,原本清净的超市热闹了起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赵喜宝这才发现,其实超市的人也不少。 “那我之前排了那么久的队伍,不是白排了吗?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孩子的母亲不依不饶,一点都没有打算退让的样子。 这种事情赵喜宝之前在超市也没少遇见,按照道理,这对母子本来就应该重新排队的,至少在正常人的思维里就是这样,可是她却不愿意。 如果她态度再好一点,赵喜宝也是愿意退一步的,让她先买单也不过就是那么大点的事情,最多晚一点回家,可是这个强势的母亲强势的态度,让赵喜宝觉得她就是在欺人太甚。 “你的时间宝贵被人的时间就不宝贵了吗?真是可笑,你自己生活得不幸福,就别把所有的不幸和垃圾情绪都发泄在别人的身上……” 赵喜宝从她刚才教育孩子的话中听出了那么些家庭不幸的意思,大概有一个不上进只知道喝酒的老公,说不定他的老公还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自己一个弱女子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又当妈又当爹的。 一开始赵喜宝还非常同情她的遭遇,但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完全不同情了,觉得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不过就是她活该的。 “你在瞎说什么,谁说我生活不幸福了,你有什么依据,你……” 孩子的母亲听到了赵喜宝竟然说出了她一直小心隐藏的事实,内心好像突然就变得悲愤起来,她小心隐藏着,不让别人知道她生活的不幸,一个人撑了许久,却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赵喜宝见她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并且有些语无伦次了,不打算再搭理这种垃圾人,只想尽快的结完账买单走人。 她低着头,迅速的将购物车里面的东西放在台上,并且示意服务员赶紧算钱结账。 孩子的母亲见赵喜宝不搭理她的样子,心中的怨气无处发泄,她突然在大家毫不留意的情况下,将赵喜宝放在台上的东西全部扑到了地上。 酒瓶落在地上的发出清脆而又刺耳的声音,一时之间,地方流满了暗红色的液体,伴随着一股酒味的清香。 大家都目瞪口呆了,场面一度安静了五秒钟,之后,那个女 人开始对着赵喜宝破口大骂。 “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谁都别想走,你凭什么说我生活不幸福,你这是在诅咒我,看不得我过得好是吧,小小年纪心肠竟然这么歹毒,我看你这种女人永远都嫁不出去,品德败坏……” 赵喜宝在心中暗自叫苦,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母老虎呢?她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和这种人计较那么多了。 超市维持秩序的保安在听到了动静之后,连忙跑了过来,可是谁也做不了主,这毕竟是顾客之间的事情,不过表示对于损坏的东西,是要赔偿的。 “怎么?你不说话了?我看你这个**大半夜打扮得这么奇奇怪怪的,大晚上还戴着帽子,一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这样,肯定是当人家小三的,不要脸,贱人。” 孩子的母亲说完便对赵喜宝动起手来,要将她掩护自己的帽子拿去,赵喜宝连忙伸手去护着帽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帽子被无情的摘了下来,头发凌乱,整个样子看上去很是狼狈。 孩子的母亲不怀好意的盯着赵喜宝看了良久,突然恍然大悟。 “哦,你不就是前不久裸照门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赵什么东西吗?哈哈哈,难怪品德这么差,你们快来看啊,这个女人竟然落魄到要自己逛超市了,真是可怜啊,没有男人愿意搭理她了吧?也对,身子都被人看光的破鞋,哪个男人还愿意要……” 从孩子的母亲嘴中,赵喜宝没有听到一句好听的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在得知是小明星的赵清欢之后,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全部一副看好戏看热闹隔山观虎斗的样子。 安好好的忍耐力到了极限,她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拳头紧紧的握着,真想上去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母亲,自己这样,将来又能教出什么孩子呢? 她的孩子则缩在一旁的角落,害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怎么?你还想打人不成,我说的都是事实,是你自己的照片被大家都知道了,我可没冤枉你,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还有,那些东西我可不会赔偿,是你自己插队的,身为公众人物,竟然这么没有公德心,也难怪你的那些粉丝都怪自己瞎了眼,从前竟然会把你这种人当成偶像……” 孩子的母亲像是一个在吆喝着卖菜的小商户一样,口舌聒噪,言语刻薄刁钻,让赵喜宝再忍不可忍。 她伸出手来,将拳头落在了女人的脸上,雨点般的拳头再也控制不住,那个孩子的母亲也是泼辣的 角色,不肯乖乖就范,她也伸出手来撕扯赵喜宝的头发,两个人滚打在地上,难舍难分,任凭保安他们怎么劝说,就是不住手。 最后不得已,超市只好报警了,等警察来的时候,两人身上都伤痕累累。 一向争强好斗的赵喜宝在这件事情上面没有占到一点优势,长长的头发被撕扯掉了好几块,她内心非常的难过,这可是她精心护理过的头发啊,现在却看见血肉模糊的头皮被暴露在空气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6章 展览 最后她不得不想起了温婉,这个让她嫉妒羡慕的女人,恨不得和她划清界限离得远远的,但是现在安好好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温婉能够帮助席城了。 也许这会让席城和她今后的关系变得更加的亲密和坚固,可是比起席城失去自己辛苦得到了机会,安好好宁愿牺牲自己,她不愿意看着席城就这么毁了。 天还没有亮,安好好便起来梳妆打扮了,女人最怕被别人比下去,虽然安好好心里明白也许在某些方面自己的确不如温婉来得吸引人,魅力大,可是精气神还是不能输给她。 安好好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温婉的面前,就算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安好好还是将温婉想成了一个假想敌,她要让温婉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安好好在镜子里捣鼓了很长时间,为了让皮肤变得水润光泽,她还特意敷了一个面膜然后才开始上妆,这么一来眼角的皱纹也少了不少,脸上的岁月痕迹也被她用遮瑕膏很少的修饰了。 一张光洁青春靓丽的脸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安好好对自己的妆容满意好了之后才开始搭配衣服鞋帽,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不愿意放过,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的执着。 等她终于弄好一切之后,天已经亮了起来了,同样早早起来打扮自己的还有简兮,毕竟是失意之后制度,我也没有办法。” 温婉说着,安好好听了感到非常的无助,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 “温婉,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你跟在顾总的身边,一定知道怎么样说服顾总对不对,求求你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安好好拉着温婉的手央求道,温婉看着安好好的样子,知道这也是一个卑微的女人罢了,于是说道:“安好好,你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 “真的吗?你真的答应我会继续想办法帮助席城?”安好好喜出望外,虽然温婉这话说了的作用并不大,但是至少给了安好好一个希望,至少说明温婉还是愿意帮助席城的,这让安好好已经感到莫大的安慰了。 温婉点点头,说道:“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想办法帮助席城的,但是至于能不能帮到,那么我真的没有办法保证了。” 安好好说:“没关系,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 温婉看着安好好天真的样子,虽然她化了妆容,可是还是掩饰不住眼神中的沧桑和疲惫,女人一旦上了年纪,可以将皮肤保养得很好,也可以维持少女般的身材,唯有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这大概也是岁月最残酷的地方吧。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你先回去吧。”温婉对安好好说道,安好好连连点头,看着温婉转身温柔的背影,那么的优雅迷人,安好好羡慕起来,少了几分嫉妒。 安好好相信能让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女人一定是非常的不简单的,她也对温婉有了另外一番的看法,也许她并没有别人传言的那么不堪,只是因为太过于优秀和瞩目,所以才让那么多的人对她充满了敌意。 安好好把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她也只能陪着席城听天由命了,希望能够度过这次难关了。 而温婉既然答应了安好好要帮忙,那么她便想要兑现自己的承诺,而不是敷衍安好好,她想了很久,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顾总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在公司里面,温婉和顾总之谈公事,不谈私生活中的事情。 温婉知道顾总那么生气主要是因为席城的失职,给公司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并且还让公司损失了一大笔钱。 温婉想到了钱,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心想着也许这个办法有用,就是不知道顾总能不能接受,就算是顾总接受了,而席城又是否能承担得起呢? 不管那么多了,温婉想着先行动一下,看是否能够行得通,如果行得通自然是最好的了,就算是行不通也没有关系,至少试了一试。 为了不让席城失望,温婉决定先和顾总这边谈好,到时候再找席城商量。 温婉说做就做,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非常的跳跃,她来到了顾总的办公室,顾总正一脸愁容的在思量着什么,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哪怕是在面对温婉的时候,脸色也没有好大哪里去。 “顾总可是在为那名受伤员工的事情烦忧?”温婉问道。 顾总抬起头来看着温婉说道:“你来的正好,你向来最能帮我分忧解难了,你倒是说说看,我现在怎么做才最好了,那个员工的赔偿金和抚恤金自然是一分都不能少的,不然他失去了一条腿还一分钱都没有,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温婉感到非常的高兴,难得自己的老板有这么一份同情心,不像其他的无良老板一样,眼里只看得到钱,根本就不管别人的死活,比旧社会中的资本主义还要剥削。 “那么顾总到底在烦恼什么呢?在烦恼钱不够用吗?”温婉也知道公司里的一些状况,因为那个项目耗资巨大,公司已经向银行多次申请贷款了,并且公司还要发展其他的业务,现在 还要付出这么大的一笔赔偿,资金要周转起来的确是不容易的。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7章 伪装 丈八 疏远 状态 苛刻 未雨绸缪 新生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 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 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 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8章 变动 这一日,叶长空如同往常般,大早便出门,前往了万丈灵山。 在他离开住所不过多时,一身黑衣长袍的莫云,便是悄然的出现。 望着那由八百六十七道灵纹相互组合运转,所形成的中等规模的三阶聚灵阵,莫云止不住的眯起了眼睛。 这聚灵阵中的灵纹,每一道都苍劲有力,看似是刻画在了地面上,却是给人一种刻印在了虚空中的感觉。 并且每一道灵纹的纹络豪芒,都仿佛带有着浑天而成的韵味。 单纯是从灵纹的刻画上,莫云便是看出了叶长空的深浅。 这可不是一般的三阶灵纹阵师能够做到的。 足以说明,叶长空在灵纹之术上的造诣,至少是属于三阶中期。 “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漏,没想到在灵纹之术上的底蕴,竟是如此的浑厚。” 莫云微微怔了怔,旋即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一抹弧度:“不过,我只需稍做手段,便可让你在聚灵阵中聚灵之时引发阵变。” 轻然的笑声落下,他的面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正色,眸中有着精芒闪过。 目光在在八百六十七道上扫过,立刻便是捕捉到了叶长空这等灵纹结阵手法的几处关键所在。 当即,他双手连连结印,气海中的元力,以一种尤为诡异的轨迹在其双手间凝聚,散发着特有的运力光辉。 “凝。” 口中轻吐一起,以手为比,以元力为墨,便是在虚空进行灵纹的勾画。 不过片刻,便是又着七道流溢着淡红色光泽的灵纹浮现在了其身前。 这七道灵纹运转之间,有着一股蕴含着隐隐躁动的气息散发。 “去。” 他轻然一喝,手中再次打出一道灵印,那悬浮在身前的七道灵纹,便是全然印记在了聚灵阵中的那七处关键所在的灵纹之上。 七道散发着淡红色光泽的灵纹,就宛如是被叶长空所刻画的那七道关键灵纹给重叠遮掩了般,完全隐匿在了其中。 若不是极为细心的对聚灵阵的每一道灵纹进行检查,根本很难以发现这莫云所做下的手脚。 “等到叶长空在这里进行聚气炼灵时,三阶聚灵阵,便会立刻产生阵变,成为三阶的贪狼夺灵阵。” “这三品的贪狼夺灵阵,足够让那小子狠吃一壶了。” 望着自己的杰作,莫云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贪狼夺灵阵,是一种高深的灵纹杀阵。 杀阵激活,会疯狂掠夺四周的灵气,形成强横的杀术。 阵法四周区域,灵气越浓郁,杀伤力就越强。 这座三阶聚灵阵,已经被刻画出好些时日了,无时不刻的从八方引聚灵气而来。 非但聚灵阵所笼罩的区域,空气中的灵气异常充沛,就连聚灵阵外的区域,都是灵气勃然。 一旦阵变为了贪狼夺灵阵,其威力,怕是连人丹境的武者都会陨命于阵中。 在聚灵阵中做好了手脚,刚刚转身准备离去的莫云,恍然间又想到了什么,目光在四周搜寻着什么。 不过片刻,他的目光便是落在了那被叶长空放置在茅屋外的大铜鼎上,轻然笑着:“就是你了。” 手中储物戒有着难以察觉的微弱光华流转,一个精致的玉罐和一支浅蓝色的灵纹笔被取了出来。 他将玉罐拧开,罐内装有着的,是一种如淡水般的刻画二阶永久灵纹的灵墨。 元力自指间涌出,凝汇于笔尖之处,蘸着罐中的灵墨,便是落在了大铜鼎的鼎身上。 随着笔尖的流动,一道道繁琐的灵纹脉络,被之刻画在了上面。 当一座只有三道魂纹组合而成的微小型纹阵,很快便是刻画完毕。 莫云凝视着铜鼎鼎身上的微小型纹阵,双手掌间有元力能量调动,微微轻喝一声:“隐。” 轻喝声响起的同时,他更是将那氤氲着元力灵辉的手掌伸出,轻轻的在那座微小型纹阵的上方抚动。 铜鼎鼎身上那被刻画出的所有纹络,在莫云手掌的轻微抚动之下,竟是失去了灵纹该有的灵韵光泽。 这座微小型纹阵,所有的灵纹顿失光泽,就好似在铜鼎鼎身上留下了道道浅浅的水痕般, 这,不过是灵纹师的一种隐匿灵纹的手段,被称之为隐纹术。 当然,并非是让刻画出的灵纹真正意义上的隐藏,而是变得很难以被发现而已。 “这样,才更加有意思。” 看着自己的杰作,莫云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完成了这所有的一切后,他的身形才退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这处低矮的山丘之地中。 而此刻,正在万丈灵山最低级的山腰处修炼台中的叶长空,对于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他依旧心分两用,一边运转不死神皇诀的淬元篇,将身下修炼台中喷~发而出的精纯灵气淬炼为不死元力,注入入梦神珠中,一边分出心神参悟修炼台上阵法叠加手段的玄 奥。 这段时间来,他每日都会在此参悟修炼台上灵纹的玄妙,更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藏书阁一层中寻找相关的灵纹知识。 淬灵阵,已经完全被他吃得通透了。 眼下,只需要将阵法重叠手段研究透彻,便可着手,将之搬运到自己的住所中。 滚滚灵气从上方灵雾云层中垂落,被修炼台上淬灵阵法所提炼后喷涌而出。 那磅礴而又精纯的灵气,完全将叶长空的身影所包裹在了其中,源源不断的被其吸纳入体内。 “原来如此。” 一个时辰的修炼时间,即将结束之时,叶长空心头恍然明悟,总算是将这阵法叠加手段给参悟透彻了。 灵阵重叠之法,并非灵纹阵的布阵手法,而是一种灵纹运用之术,算不上多么高深。 不过,灵纹重叠之术的实用性非常强,也因此绝大多数的灵纹师都会花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来研究,将之掌握。 “《中级纹术解析》当真是好东西,要不是昨天在藏书阁一层观阅了它,也不会这么快就将这灵纹重叠术给研究透彻了。” 盘坐在修炼台上的叶长空,止不住的想着:“不过昨天因为时间的关系,并没有将它全部看完,等会儿出了万丈灵山后,将这《中级纹术解析》读完,明日再在聚灵阵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9章 夜行 就在此时,星天战、常欢带领的这路人马也已经一路冲到曼陀罗的前庭,准备与中路人马汇合,却看到宫墙上下,早已布满了曼陀罗宫的人。 白之宜微微侧过头,斜眼一望,冷笑一声:“这次你们八大门派可都到齐了!” 八大门派本就属于江湖上的名门正派,都是名望、地位居高的,当年却是各个都不肯收留白之宜,将她逼入绝境之地。所以武当,少林,峨眉,丐帮,华山,昆仑,天音,点苍全部聚集除魔同盟,白之宜眼里的仇恨有着前所未有的浓烈,她自知没有练成《千寻七獠》第七重是无法灭掉八 大门派的,但他们却万万没想到,光攻下烈火宫,就已经损失惨重,所以此刻,她已是胜券在握。 看到星天战位列其中,漆昙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或许相反,她还有些期待,因为除了这样的时刻,她没有任何可以与之相见的机会。 她的目光在云神教、峨眉等弟子的身上一一扫过,终于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后,她的神情有些恍惚,那原本充满哀怨的目光也突然变得柔软起来,随后便被痛苦取代。“第一次为了对付我们,你牺牲了冰魄宫,这一次想让我们全军覆没,你又牺牲了烈火宫,下一次,是不是连曼陀罗宫也要牺牲,你这妖妇才会发现,终究邪不压正呢!” 皇甫青天冷声道。白之宜冷哼一声:“你们兵分三路,声东击西,来分散我曼陀罗的势力,想要来个偷袭。皇甫青天,尽管你再老谋深算,本宫主也早有所备,现在你们已经汇合了,不用牺 牲曼陀罗,你们也照样是有多少死多少!” “大话说得太早,小心闪了舌头,今天,就是你这个妖妇的死期。”焦红菱喊道。 白之宜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般,险些笑出眼泪:“是吗?那就看看,终究是谁闪了舌头!机关刚刚已经全部开启,你们还有命离开吗?” 话音一落,白之宜便对着赵华音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个不好的信号,皇甫雷看在眼里,皱了皱眉头:“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恶臭味?” “这个味道,我们再熟悉不过了!”金瑶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恨声道,金冲的死状在她和金猛的脑海里闪现着。 段如霜沉声道:“是死士!” 就在那股恶臭味肆意弥漫开来的时候,从四面八方涌出的浑身泛着恶臭的蛊毒死士犹如战场上的士兵,井井有序的将他们重重包围。 死士兵团足足五千,阵势庞 大,包围了皇甫青天、江池这两队人马,以及死士同曼陀罗宫弟子也将星天战这路人马围个水泄不通。 “师父,我们都吃下星大侠给的解药了,是不是就不用怕这蛊毒死士了?”一个武当弟子问道。“那也不可轻敌!”贺逐飞说道,“星大侠说了,这解药解百毒,但是蛊毒,只有研制者才懂得如何配置解药,蛊毒是很难解的,一般时候,只能延缓毒发,所以,还是要小 心这些怪物!” 赤鸣虫王就在漆昙的手中,她站在赵华音左侧,随时注意着白之宜的命令,而七小蛮的视线时而盯着烈火宫弟子人群中的真正莫忆,时而又看向江湖众人而满眼的兴奋。 随着白之宜的一声令下,正邪两路人马开始进行厮杀。皇甫云首当其冲,七桃扇飞速旋转,在烈火宫弟子间周旋,紫色身影犹如流星,刹那间已经冲入人群,拳如泰山,掌如狂风,腿如玄铁,招式行云流水,身手利落而又飘 逸。凤绫罗三两下解决近身的烈火宫弟子,便将背上的凤琴取下,盘膝落座,十指轻挑,眼神犀利,琴音骇人,凡是靠近的烈火宫弟子,均被震慑,殊不知,十弦琴弹奏的音 波杀伤力更大。 而皇甫云一直随她身侧,七桃扇回到手中,又被甩出,扇如离弦之箭,弦如无形之音,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一时之间,竟无人能近身半步。东方闻思一路击退唐门弟子,来到皇甫雷面前,而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眼神间的冷漠,像极了皇甫风,东方闻思竟然感到有些害怕,害怕从此 以后就像这样短兵相接,形同陌路。皇甫雷拔出天残剑,看了东方闻思一眼,剑尖便从她耳畔划过,东方闻思眨眼之间,只觉得一阵风,很轻柔的风,像是抚摸脸庞的温暖手掌,东方闻思惊诧过后,眼眶便 泛了红,她看到皇甫雷眼底的一抹温柔,虽然转瞬即逝,但她确信自己看到了。 他记得与自己的承诺,虽然他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话。剑尖转而挑向她的脖颈,被她闪身躲过,而她的掌风也划过皇甫雷的胸膛,却像一个跌进怀中的拥抱。 他们最终按照彼此的约定,在与对方周旋,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交换的眼神也只有冷漠,和尽量隐藏的真实情感,可他们却十分默契。 天残剑斩落死士的脑袋快而狠准,可落到东方闻思的身上,却不像同一把剑,同一个招式,同一个人。 白狐一直盯着东方闻思,他怕她受伤,当他看到东方闻思和皇甫雷之间的“手 下留情”,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他还要对抗唐门的弟子和少林僧众,由不得半点分心。 唐门的人各个也都是高手,白狐本就有些吃力,心思又分到东方闻思那里一些,自然有些力不从心。 这个场面自然也被白之宜看在眼里,她不屑的冷笑又夹杂着些许嫉妒:“七小蛮,你去会会那个皇甫雷!” “是,师父!”说罢,七小蛮便飞身而下,直奔皇甫雷,甩出一掌,瞬间犹如泰山压顶。皇甫雷的脚底就像被铁链拴住,动弹不得,这一掌,就像要把自己吞噬一般,皇甫雷急忙举起天残剑,剑气虽然没有破了七小蛮这一掌,但却令她改变方向,落在一旁, 而皇甫雷后退数步,虽也承受些力道,却还算轻松。随后七小蛮娇小的身躯就像灵活的狐狸,在皇甫雷身边周旋,皇甫雷凭借着一把天残剑,曾数次击破七小蛮的招式,在中招与破招间,让东方闻思焦急不已,陷入两难境 地。 “你不必动手,我也可以解决掉雷三公子的!”七小蛮有些挑衅的对东方闻思说道。东方闻思看到,皇甫雷对付七小蛮,已经有些吃力,若是没有天残剑坚持,恐怕早已倒下,周遭的死士又大批的涌了上来,东方闻思再也无法思考,直奔着那些死士冲了 过去。 白狐心里暗叫不好,却被唐门和少林的人绊住手脚,无法来到她的身旁。即便蒙住双眼,皇甫风也凭着一双耳朵所向披靡,他手持神封刀,刀刀落下都携卷一股狂风,就算是曼陀罗宫的护法,受这一刀也会丧失战斗力,他的姿态就像战神兰陵 王征战沙场上的狂妄和霸气,战无不胜,所到之处,脚下皆为败将。 流星和无鱼怕他还不适应眼盲的厮杀,便一直随他两侧,分别对抗着蛊毒死士,但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皇甫风即便成了瞎子,也依然是令人忌惮的冷面狂龙。昆仑掌门子虚真人虽然年近半百,但是风气不减当下任何一位年轻少侠,仙风道骨,身手飘逸,手持拂尘,看似轻柔,却是一击毙命,由不得敌人半点残喘,他口中喊着“ 浮沉破晓”,瞬间震慑敌众。武当掌门贺逐飞剑法老辣,与皇甫雷、无鱼、秦络绎这些用剑的剑客均不同,他的剑法看上去既不花俏,也不简单,若你想用一双眼睛看破他的独门招式,一定徒劳无功 ,只是轻轻一点间,其中也瞬息万变,用几分内力,带几分力道,如何在敌人有防备能够闪躲的情况下,依然中招,颇为讲究。皇甫青天几掌震退蛊毒死士,飞身而起,直奔 白之宜攻击而去,水涟漪却闪现其旁,与之纠缠,在空中对掌两个回合,便各自后退数步,水涟漪受了内伤,皇甫青天面不 改色,但很快,便有更多的烈火宫弟子和死士绊住他的手脚。飞盾手握交衡,已将之拉开,成为长枪令敌人靠近不得,身后若有不知被谁砍掉手臂却还在战斗的死士靠近,便飞速合并,两条短匕便握在手中,飞速一过,瞬间交叉切 断了死士的脖子,恶臭的黑色液体溅了满脸,令人反胃。 花碧倾甩出飞针,逼近烈火宫弟子,飞针瞬间幻作数十根,叫人躲无可躲,而她脚步轻盈,在敌人间鬼魅般的穿梭,双指夹带有剧毒的飞针便被刺入各个致命的穴道。华山掌门胡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0章 资助 奥维马斯善于观察形势,知机敏锐。 之前三大恐惧魔王即便是他的友军,可形势不明的情况下,他愣是带着麾下坐观成败,一直等到六翼炎魔率领的火元素飞行魔兽溃败,方才率军出击准备摘取胜利果实。 此刻,两大恐惧魔王克雷斯波和萨维奥拉生死不明,巴蒂斯图塔落荒而逃,哪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哪怕他没能第一时间扭头就走,此时依然硬生生止住了部下俯冲的势头,驱动座下骨龙们振翅高飞,试图迅速脱离。 魔族陆空两大军种,空军的两个山头,恐惧魔王和六翼堕落天使全都怂了,唯有趴在地面蒙着头同超阶魔兽厮杀的地穴领主阿努布雷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断驱动着食尸鬼和魔蛛撕裂者发动一**的攻势。 挥手给已经远远逃开的巴蒂斯图塔打上精神信标后,夏跃直奔六翼堕落天使奥维马斯追了过去,这些骑着骷髅骨龙的羽翼魔骑和巫妖们,实力足够,机动性又强,若是放走了,对帝国的威胁才是最大的。 至于地面上打的自己麾下超阶魔兽们步步后退的魔族陆军,夏跃丝毫不担心他们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城墙后面大批大批的花岗岩不死护卫严阵以待,随时可以登上城墙参战。须弥之戒中也有数量不菲的不死护卫预备着,随时随地进行投放。 要不是怕魔族们吓得四散而逃,他早就耐不住烦全放出来碾压了。 六翼堕落天使并没有跑在骨龙群的最前面,奥维马斯身前还有两名故意放在前面混淆视听的羽翼魔骑,不过,夏跃早就标定了他,怎么可能认错! 奥维马斯不清楚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那么多爱琴巨龙上下翻飞遮挡了视线,他并没有亲眼看到夏跃秒杀两大恐惧魔王克雷斯波和萨维奥拉的一幕。不过,他性格谨慎,巴蒂斯图塔扭头就跑,连恐惧族的嫡系部下都顾不得的慌张样子却全都落入了他的眼里。 一定是出现了什么让恐惧魔王丧胆的超级高手! 而能让恐惧魔王都吓得落荒而逃,奥维马斯不认为自己就能幸免。 所以,跟着跑吧! 让地穴领主阿努布雷坎带着陆军炮灰上去送死算了! 如此一想,他率军调头撤退的行为也就不难解释了,故意让两位羽翼魔骑冲在最前面也不用解释了。 因为奥维马斯一生无他,惟谨慎尔! 正在心底反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时,奥维马斯惊觉座下骷髅骨龙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尚未来得及 回头,他便注意到两旁的部下全都一脸骇然的回望着自己身后。 咯噔! 奥维马斯觉着自己的尾椎骨都要结冰了! 当然,这是错觉! 但很明显,他猜到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那个超级高手追了上来。 艰难的回过头看去,果然不出所料,只见一个黑发黑瞳的华服年轻人类男子正一脸冷笑的在后面盯着自己,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也不是令自己部下惊骇欲绝之处,真正令他寒彻心扉的是,这个人类竟然一只手扣在骨龙的骸骨尾巴上,让如此庞大的一头骷髅骨龙无法动弹! 咕咚! 奥维马斯咽了口不存在的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然后露出一丝略显讨好的笑容,“尊敬的爱琴人类强者,我是……” “朕知道,六翼堕落天使、羽翼魔骑首领奥维马斯!”夏跃冷冷打断他的话语,然后手臂一挥,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奥维马斯身为羽翼魔骑统领,骑乘的骷髅骨龙自然是最强大最庞大的一头,可现在呢,这头庞大的骷髅骨龙犹如鸡仔一般被一个体型悬殊的人类捏住尾巴挥动着转起圈来,将周围一圈羽翼魔骑和骷髅骨龙全都扫飞了出去。 这一幕别说羽翼魔骑和巫妖们胆寒,便是尾随着夏跃追赶过来助拳的爱琴巨龙们一样肝颤啊! 仙女龙伦娜一脸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身处骨龙中心大发神威的夏跃,问道:“伊布,他是人类吗?我怎么觉得那完全就是一头人形巨龙!” “普通巨龙即便是六阶的也做不到这一点,说他是神圣巨龙的直系后代,我都相信!”七彩龙伊布面色凝重的回答妻子的问题。 龙城夫妇身后跟上来的彩虹龙城仙女龙们一样被震惊的无法言语了,唯有黛丝、若尔娜二女目泛迷离之色的盯着夏跃。 她俩因为奴役印记,本来就会潜意识对夏跃抱以好感,后来夏跃没有强行驱使她们,反倒是让她们过上了最梦寐以求的读书学习生活,更是让她们心底增添了几分好感,如今再看到夏跃大发神威,打的偷盗龙冢的魔族溃不成军,这份好感简直要爆棚,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崇拜之色。 羽翼魔骑之所以能在万年前同龙骑士、龙祭祀们打的不分上下,主要源于他们座下的骷髅骨龙强悍的实力。 如今奥维马斯紧紧抓住骨龙不敢放手,被夏跃抡起来当鞭子抽打周围的羽翼魔骑,在骨龙群中横冲直撞,羽翼魔骑投鼠忌器,根本不敢释放远程攻击或是还手,生怕伤到自家 统领,也怕自家统领记恨自己,这么一来,完全就成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银眼魔族加上骨龙,才构成了一加一大于二的魔族金牌兵种羽翼魔骑。 被夏跃这一通横扫,大批大批银眼魔族骑士从骨龙身上掉落下来,骨龙也被撞飞了出去,二者的组合被强行拆散,落到爱琴巨龙眼里,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震惊过后的伊布、伦娜顿时率领巨龙们开始痛打落水狗。 再次击飞最后几头骨龙后,夏跃一身实力全部发动,双手握住骨龙尾巴,真气勃发,上下一抖,噼里啪啦…… 奥维马斯傻眼了! 自己座下最强大的这头骷髅骨龙竟然被人强行抖散架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夏跃径直冲上前,一把揪住他后颈,奥维马斯一身实力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封禁住,堂堂六翼堕落天使大人这次是真被人当小鸡仔拎起来了。 羞愤欲绝啊! 奥维马斯再是观风使舵,脸皮再厚,也难以接受如今这尴尬的境遇。 “命令你的部下投降,否则朕不介意将他们全部击杀!”夏跃寒声说道。 “……”奥维马斯没吭气,低垂着脑袋只当没听到。 夏跃可不会惯着他,直接封禁他体内的法力和行动力,顺手一把抛向城头,命令不死护卫看住,然后不再留手。 没等奥维马斯后悔的想开口,夏跃身形不停在空中闪现,每一次闪现,都会夺去一名银眼族骑士、巫妖和骨龙的性命。 羽翼魔骑、巫妖不到两百人,几乎是眨眼间就被屠杀的一干二净。 半空中,夏跃大发神威,对魔族金牌打手羽翼魔骑、巫妖和骷髅骨龙大开杀戒。 这一幕,饶是地穴领主阿努布雷坎反应再迟钝,也瞧出形势不对了。 这厮犹如疾驶的重装卡车在原野上漂移掉头一般,庞大的身躯直接一个横停,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巨大的节肢急速挥动,朝着来路亡命奔逃。 除了他自己的嫡系部下和一群高阶的魔族瞧出不对劲,学着他的样子转身就跑,脑子不灵光的食尸鬼、憎恶武士、魔蛛撕裂者还在一窝蜂的冲击超阶魔兽防线以及城墙。 夏跃轻哼一声,降低飞行高度,直奔地面战场。 打开须弥之戒,沿途抛撒花岗岩不死护卫加入战斗,一个个体型三米以上的不死护卫从天而降,瞬间砸死无数食尸鬼和魔蛛撕裂者,接着便挥动着钢刀开始收割魔族的性命。 夏跃很快便追上了阿努布 雷坎逃跑的身影,直接落在地穴领主的头上,脚上使力,地穴领主阿努布雷坎疾驰的身躯骤停,脑袋向下栽入泥土里,整个身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翻转,仰躺在地面上,六只巨大的节肢还保留着疾驰的状态,徒劳的舞动着。 地穴领主阿努布雷坎的模样比起邪眼暴君还丑,夏跃觉着麾下的超阶强者有邪眼一个丑货就够了,根本没打算再留下他的命,只见他右手一挥,巨大的光元素冲击波瞬间贯穿阿努布雷坎庞大的身躯。 生命火焰熄灭! 唯有六只节肢还在依照惯性舞动,魔族超阶强者地穴领主陨落。 六翼堕落天使奥维马斯在城头上亲眼看到了同阶强者阿努布雷坎被轻易绞杀的一幕,也瞧见了两大恐惧魔王克雷斯波和萨维奥拉遗落在战场上的尸首,顿时心灰若死。 夏跃身影围绕着战场边际飞速闪现,每一次闪现都留下规模庞大的花岗岩不死护卫,不到十分钟时间,数十万魔族大军便被规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1章 好转 叶浩然倒是没想到黛拉这么容易话,其实也不算是黛拉容易话,主要是因为黛拉被叶浩然救了性命,心怀感激,再加上血色十字会对十大圣器也仅仅是关注的状态,并不是非要夺到手,这十大圣器的下落,对黛拉来不算是秘密,所以她才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叶浩然。+頂點說,.. 到了雅典城一个岸口,潜水艇慢慢的浮了上来,叶浩然朝着黛拉道:“你是现在回去还是继续在这里呆段时间。” 黛拉想了想,道:“我有些不甘心,这次回去的话,下次再有机会出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想继续留下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次刺杀泰伦。” 叶浩然了头,道:“行,那咱们一起上岸吧。” 黛拉处理好潜水艇,然后也叶浩然一同上岸,两个人在骑士酒店的对面租了个房间,随后叶浩然就单独出去,开始打听安格斯和卡洛琳的下落。叶浩然拨通了勃文的电话,问道:“嘿,勃文,最近怎么样?” “咦?是你?叶浩然?今天早晨我才刚刚收到泰伦那边传来的讯息,是要打听你的下落,而且还让我看管好安格斯教授与卡洛琳,你到底是惹了什么麻烦了?”勃文在电话那边问道。 叶浩然一听,松了口气,道:“电话里不清楚,你告诉我安格斯教授和卡洛琳的位置,我先把他们救出来,然后再详细告诉你,还有啊,看来你们遮天魔盗团这次注定要失败了。” 勃文在电话里嘿嘿笑道:“怎么可能?我们遮天魔盗团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拍卖会结束之后,等顾客提船的时候,把那诺亚方舟偷到手中了。” 叶浩然也笑了一下,道:“就算是再周密的计划都没用了,因为啊,诺亚方舟已经被毁了,都成碎木屑了,所以你让你的那个团伙都歇息下吧,别白费力气了……赶紧告诉我教授和卡洛琳的下落。” “啊?”勃文惊讶,随后道:“不可能!我接到泰伦先生的命令,我们还是要继续准备拍卖会的,怎么可能船已经被毁了呢!绝对不可能!恩,他们就在骑士酒店,在三楼,不过有人看管,想要救他们出来的话,有麻烦,叶先生,你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见见你。” “好,我就在骑士酒店附近,等我救出来他们之后,咱们在骑士酒店对面的黑烟咖啡屋相见。”叶浩然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听到安格斯教授与卡洛琳还安全,叶浩然就放心了,现在先把他们给救出来,其他的事情再。叶浩然直接朝着骑士酒店走去,他现在也懒得去隐藏身形了,到了骑士酒 店下方,叶浩然抬头看了看三楼的方向,然后双腿一蹬,在墙上蹬了两下,随后身体就升到了三楼的位置处,接着叶浩然“砰”的一脚踩了下去,把那三楼的窗户踩碎,然后叶浩然身体一矮,就钻进了三楼卡洛琳的房间。 “啊!”卡洛琳正在房间里换睡衣,估计是准备睡个午觉呢还想,没想到叶浩然突然之间就闯了进来。卡洛琳来不及闯衣服,只能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口,怒视着叶浩然。 叶浩然愣了下,赶紧摆手,笑道:“这个……还真是有巧啊,不过你还是别换睡衣了,因为你要跟我离开酒店了。” “就算不换睡衣,也请你转过身去好不好?”卡洛琳郁闷的道。 叶浩然很听话的转过身,这个时候叶浩然真没有心事去调侃卡洛琳,不过实话,卡洛琳的身材倒还是挺不错的,或者,m国的女人身材怎么都这么丰腴呢? 卡洛琳悉悉索索的快速穿好了衣服,她道:“好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现在闯进来,不会是知道了我要午休了,所以故意的吧。”着卡洛琳的眼睛斜撇着叶浩然,笑眯眯的问道。 叶浩然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姐,这个时候了,就别再想着勾搭我了,走,跟我去安格斯教授的房间,我带你们出去。” “谁勾搭你了,混蛋!”卡洛琳伸手捶了一下叶浩然的肩膀,然后和叶浩然一同往门口走。 拉开门,门口站在两名扛枪的保镖,那两名保镖站在门口不远处正在声的着话,听到开门声,他们转身,看到了卡洛琳,其中一人开口道:“不许出去,刚刚接到泰伦先生的命令,在拍卖会结束之前,你和安格斯教授哪里都不许去。” 卡洛琳皱了下眉头,这时候叶浩然从卡洛琳的背后走了出来。 那两名保镖看到叶浩然,像是见了鬼一样,下意识的就抓起了腰间的枪支,叶浩然上前,砰砰两脚,直接把两名保镖给踹翻在地,晕了过去。 卡洛琳惊骇的看着叶浩然,不知道叶浩然这是要干什么。叶浩然则直接朝着卡洛琳挥了挥手,然后推开了隔壁安格斯教授的门。 安格斯正在房间里聚精会神的研究着一组组的照片,那些照片正是他在诺亚方舟上采集下来的,安格斯看得很认真,他把自己一辈子的精力都奉献给了考古事业,而在他人生的最后十年时间,他见到了诺亚方舟,也算是了却了这一辈子的心愿了。 叶浩然道:“安格斯教授,带上你的东西,咱们走吧,等回国之后,在研究这些,现在咱们必须先走出这个酒店才 行。” 安格斯回头,看了眼叶浩然,头道:“好,不过,这船并非是诺亚方舟,它的来历,比诺亚方舟更为的远古与真实。” 叶浩然道:“我知道,这艘船曾救过无数人的生命,那场洪水之中,能过活下来的人很少,而我们的祖先,大多数都是借助这船只活了下来。” “你得对,只是,我无法理解,疾病、饥饿、暴乱,这些东西随时可能会将船上的人夺去生命,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安格斯问道。 叶浩然道:“安格斯教授,你相信不相信,在万年之前,甚至更久远之前,就有人类生活的踪迹了,那个时候的人类,能够上天入地,长生不死,而且,那个时候,也有很神奇的植物,它们可以让人百病不生,神清气爽?” 安格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2章 人潮 “这是!” 叶长空瞳孔巨张,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他从未见过如此浩荡的闪电,密密麻麻一片,交织如雷网状的巨手。 每一道雷光电弧,都含带着极其恐怖的毁灭力量。 如此近距离之下,他的瞳孔中倒映出的,宛若是欲要灭世的雷霆般。 轰~隆!~ 雷霆巨手轰落而下,使得大量巨型飞行法宝上的稳固、防御灵纹阵直接粉碎,其庞大的身躯更是支离破碎。 在这些巨型飞行法宝被击毁的一刻,大量人马从中坠落而出,发出凄惨的叫声。 只有最前方的风云飞船,以及少数量的飞舰通体巨震,并没有在这雷霆巨手之下击毁。 青云舰中的叶长空,遭受到雷霆余波的重击,感觉整个身躯都如同要爆裂开了般。 血肉被雷电轰击的焦糊味,格外的刺鼻,浓浓的黑烟从朝着下方坠落的叶长空身上不停冒出。 那残余的紫电雷弧,更是在他的体内不停跳跃游窜着,发出磁啦的电击声。 叶长空的身体疯狂下坠,下方是黑风妖谷中的一片丛林之地,一颗颗参天大叔的树枝被折断,枝桠与树叶乱飞,木屑纷舞,身上的衣物,更是如同碎布条一般被撕裂。 砰~砰~砰!~ 重物接连落地的声音,轰隆不止,黑风妖谷的各处卷起滚滚烟尘。 痛苦的呻~吟声,以及吃痛的惨叫声,在黑风妖谷各处响起。 未被毁掉的风云飞船中,夏广、韩耿等五名风云殿强者,全都从风云飞船内走了出来。 身形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色罡风里,抗衡着黑色罡风的绞刮,目光略带惊异的看着那身穿紫色长衣的男子。 “究竟是何方霸主级势力的大能……” “刚才那一击简直是太恐怖了!” 少数没有被击毁的飞船、飞舰中的势力强者们,全都止不住的发出惊恐嘶喊。 还在飞船、飞舰中的人,目光全都看向了那位紫衣男子,眼中带有着源自灵魂的恐惧之意。 天地间,居然还有如此恐怖绝伦的存在。 “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此拦截我等!” 夏广步伐在半空虚踏,一步步朝着那紫衣强者走去,语气带有着一股强势的逼问味道。 夏广身后的韩耿等四人,更是全都上前站在身旁,质问着对方。 “我是谁,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紫衣男子仰头大笑,身上有着强大紫电威能在盘旋,他身形的四周更是有无数的电光、霹雳在自行爆响,四周百米范围之内,都笼罩在这狂暴的紫电威能中。 这些凭空爆响的霹雳电光,更是含有一股股强大得无法言语的威能。 恐怖的雷电威能随着紫衣男子的话语滚滚四散,铺卷向夏广等五人,逼得这些强者止不住的后退。 身形悬浮在最前端的夏广,猛然眯起了眼睛,眉头紧锁,他身形四周更是卷起了重重云雾,就如同悬浮于空的雾中仙般。 那在其四周腾飞的白雾,更是蕴含有一股可怕的威能气息,仿佛能够将任何的生灵包裹囚禁其中。 两位天丹境的恐怖存在,相互对峙着。 那不断噼啪爆响的电光霹雳,和诡异到至极的白雾触碰在了一起,爆发出剧烈的能量震荡,空间重重扭曲,仿佛在摩擦酝酿着一场能量风暴。 两股磅礴的气息在相互冲击,所产生的巨大压迫感,让韩耿等四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而空中那藏躲在飞船、飞舰中的人马,更是仿佛溺入了水中般,有一种欲要窒息之感。 夏广与这紫衣男子的对峙,连南岭蛮地中这些势力中的人丹境强者都感到心惊肉跳。 从两人身上那强大的气息中可以判定,他们二人,皆都是跨入了天丹境的超强存在。 “他究竟是谁,竟然敢在风云殿这个庞然大物的地盘上招惹事端。” “天丹境的存在,实在是太强大了!” 所有藏躲在飞船、飞舰中的人,心中都震撼、惊愕道了极点。 那些心境、定力稍弱点的人,在这两股恐怖气息碰撞所产生的震荡压迫下,甚至都感觉浑身无力,大有一种瘫软之感。 “你非我人族!” 夏广眸光一凛,从紫衣男子的气息中,明显感受到了浓烈的妖之气息。 对方的修为与他相当,应该也是天丹境后期的修为。 在神武九州当中,能够具备这般强横实力修为势力的兽人势力,唯独只有万兽渊和妖王殿。 而万兽渊内可化人身的妖兽,皆是血脉纯净,不屑于修人族之法。 对方刚才击毁他们大半飞船、飞舰的手段,显然不是纯粹的妖兽神通。 那么很容易就排除了紫衣男子出自万兽渊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夏广立刻喝道:“我风云殿与你翼州的妖王殿相隔十万里,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为何要来我风云殿地域滋事!” 妖王殿与风云殿,同属霸主级势力。 对方不辞十万里只要来到云州风云殿的地域上,他根本琢磨不出对方的来意, 而且对方的实力,更是隐隐在他之上,令他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抢人。” 紫衣男子目光望向那已经坠入了黑风妖谷中的程紫莹,露出了笑容。 他从程紫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源自太古妖族的血脉气息。 妖神山巅妖神古碑异动,预示着妖族一位太古血脉的降临,引起了妖族的巨大动荡。 妖王殿,便是妖族在神武九州中的势力,受妖神山中的大妖之命,前来迎接这位具备太古妖族血脉的后人回族。 紫衣男子,便是妖王殿中雷鹏一脉的妖王,是一尊巅峰的王级血脉,可横扫同境强者。 他若是来杀人的话,夏广、韩耿五人都得死。 不过显然,紫衣男子没有过多的杀意,只想迎接怀有太古妖族血脉的程紫莹回族,将其送入天妖山域的妖神山中。 在其话语落下后,他的身后,一对紫色雷翼猛恍然舒展开来。 那雷翼之上,每一根羽毛都流转着恐怖的雷霆力量。 平展开来百丈长的巨大羽翼猛然震动,使之身形骤然间,化为了一道紫色雷光,俯身朝着程紫莹所在的方位冲去。【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3章 亲吻 总裁大人的怒火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很多次。”慕斯城脸庞冷硬,“如果事前没有跟我商量,那出事就不要求我帮你,是你一次次透支了我们的情份。” 安琪儿趴在他膝上哭起来。 慕斯城没有动,任由她抱着自己在哭,他身躯坚挺如山。 *** 6白回到他的卧室外面时,见菁菁和小纹正站在外面。 菁菁和小纹向他礼了一下,“大少爷。” “怎么了?”6白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门。 “少夫人说,她想静静。” “……” 6白推门进去后,见安夏儿正站在窗前,就算昨天一样。 她穿着白色的薄高领毛衣,外面是的墨绿色秋季外穿吊戴长裙,脸庞洁白秀美,裙子长至地上,背影绝美高贵。 比起昨天她的气愤,她现在显得忐忑得多,身前的手指紧紧地绞着…… 一双意大利黑色高档男士皮鞋走到了她身后不远,地毯吸去了脚步声,但安夏儿闻到了空气中他的香水味。 “你是不是又想怪我?”安夏儿眨了眨红润的眸子。 6白看了她一会,“先,关于我们那个孩子的事,你不要再想了,那件事始终过去了,你再念着那个孩子也不会……” “我就是难过。”安夏儿呼吸颤抖地道,“她安琪儿凭什么,凭什么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孩子,为了她的孩子我就必须祝福她和慕斯城有个盛世婚礼?凭什么?” “你在意这个做什么。”6白道,“那个安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早就清楚?” “……” 安夏儿吞咽着。 就像在咽下这一口闷气。 6白笑道,“再说她跟慕家来到6家的目的也很明显,不过就是想当着6家的面,让你大度地原谅她和安家以用对你做的事,你若不原谅,就说你小气不配成为6家的少夫人,这点小技俩,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好吗,爷爷他也清楚。” “我不开心。”安夏儿道。 “那让她滚出6家?” 安夏儿紧抿唇。 “其实若没有激化这个矛盾,我当时就打算让人将这个安大小姐赶出6家。”6白眼角站了她一眼,“所以我让你冷静一点,但现在你说出了我们那个孩子的事,爷爷不会罢休,他眼下是扣下了她,准备查清楚我们那个孩子出事的事……是不是与这个安大小姐有关系。” 最后一句话后,6白语气缓缓沉了下去,听着有点冰冷。 安夏儿咽了咽。 就像在等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心头都是紧张的。 “说到那个孩子。”6白刚才温和的语气没了,冰寒的眸锋扫安夏儿,“你还有事瞒着我?” 扑嗵! 安夏儿心脏猛地剧烈跳了一下。 “当时这件事,我让修远查问到,只与达芙妮有关。”6白道,“但这安大小姐说过,她指使达芙妮去墓园找你的事,你从未跟我提起。” 安夏儿紧握着手指,没有说话,因为她明白6白想指什么。 她也只是猜想到的。 但后来安琪儿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是安琪儿让达芙妮去墓园的。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6白盯着她的脸,“怕我对安家怎样?” “……” “如果当时达芙妮绑走你的事,与这个安大小姐有关,我就是铲除整个安家也不为过。”6白道,“你在维护安家?所以你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 安夏儿咽了咽,“也不是这样,起码不全是……” “不是?”6白笑,“你确定?” “安家……”安夏儿想了一下,“安琪儿和她妈妈他们怎样,与我无关。” 说句不客气的,他们就是死了也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那就是为了安家那两个双生子吧。”6白道,“你担心会连累到他们。” 安夏儿呼吸有些停滞。 被6白问中要点。 胸口有点窒息。 6白唇边带起一丝优美而冰冷的弧度,“安夏儿,我从来未问过你,你跟安家那三少爷和四少爷当时生的事。” 安夏儿猛地回过头看着6白,“6白,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这话该问你,你怕我会对安家不利连累到他们,怎么,你是觉得,我们的孩子还没有他们重要?” “我没有这么说。” “你也知道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如果当时是达芙妮指使安琪儿绑架了你,至使我 们失去了那孩子。”6白冰冷的褐眸看着安夏儿,“那让整个安家陪上这个代价,也是理所当然吧?你在维护谁?你想维护谁?” 6白一步步向她逼近。 他不想看到安夏儿因为任何一个原因,而去维护安家的任何一个人。 安夏儿 看着6白的眼神,他万里冰封般可怕的眼神震惊到了她,她知道他是说真的。 “如果,你想要对安琪儿他们怎样,我不阻拦。”安夏儿退了两步,“但不能祸及无辜,锦辰他们根本与这件事无关,我也不想让他们无家可归,我只想留下一个安家给他们,以及保证他们的安全。” 仅此而以。 安家的其他人她管不了,她也不想管,但她唯一就想保住安锦辰他们。 但安夏儿这话,显然刺激到了6白。 她被他逼到了墙边。 嘭! 6白一只手按在了她脑袋旁边的墙上。 “……”安夏儿咽了咽,看着6白近在咫尺的森冷脸庞。 6白眼神凌厉地看着她有所惊谎的脸,“与他们无关……这么说,在你眼中,他们跟安家其他人不一样是吗?” “……” 安夏儿忐忑起来。 她就担心这个。 她没有说出可能是安琪儿指使了达芙妮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她怕她越不想牵扯到安锦辰他们身上,而6白就会越注意到这个问题。 她越在意谁,6白就会越生气。 “从,某一方面来说。”安夏儿背贴着墙壁,“安家无论是骗了我,还是对我做过什么,又或者我们的孩子是否因为安琪儿而失去了,这确实与他们无关,他们现在根本不在安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4章 私语 叶谦顿时明白,让杀戮道兵化生刀有反应的,不是这个石头,而是击中这个豁口的那把刀。 他赶紧把这个石头拿到了巨狗的面前,然后凑上巨狗的鼻子,“傻狗,你感受一下这个石头上面的气息,我需要的东西,就是打出这个豁口的那把刀!” 巨狗看了叶谦一眼,然后鼻子凑近嗅了一下,随后巨大狗眼睛转动,“汪汪……” 一道意识紧跟着传到了叶谦的脑海里面:“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也在这个地方吧。” 叶谦满心期待的看着巨狗,没想到竟然是得到了这个答案,不过他犹自不放弃,转身继续在这个巨大的武器库里面寻找了起来。 但是找了很久,甚至叶谦也尝试去集中精神,然后通过这块时候去感应,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发现。 “看来我要极品道兵无尽无生刀和我无缘了。”叶谦喃喃自语,随后抽出了之前他在前面宫殿得到的那把长剑。 因为这里面的武器甚至还不如这把长剑,长剑能够保存下来,但是周围的武器却没有一把能够保存下来的。 “嗯?!” 不过当这把宝剑出现在这个地方时候,突然叶谦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的呼唤,正从宝剑里面传了出来。 叶谦情急之下,赶紧用自己的意念,仔细的感受长剑里面的呼唤。 呼唤侍从剑柄地方传来的,声音极其微弱,并且是直接传入叶谦的脑海意念里面。 “父亲……啊不……父亲,你不要死!” “这里我有父亲的气息,父亲!” 长剑里面似乎是一股执念,执念不断的重复着一些话,叶谦心中惊奇,想要和这股执念沟通交流,但是这股执念在接触到他的意念时候,顿时变得疯狂了起来,疯狂的向他发动了攻击。 “啊…… 叶谦脑海一阵刺痛,这股执念虽然是残念,但是经历了那么多年,想必原先的主人已经极其强大,叶谦着急之下忽视了这一点,一下就被这股执念所伤。 不过叶谦因为和这把长剑产生了一缕联系,残念也因为呆着长剑里面很长时间,化成了长剑的一部分,此时他攻击叶谦,自身也受了不小的伤害。 “你是谁?你怎么来到这里,我是谁?我怎么变成这样?哈哈!” 受到了伤害之后的残念,算是变得正常了一些,叶谦不死心,再一次用自己的神念探进长剑里面。 这一次残念并没有攻击叶谦。 “我 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已经死了,你所在的地方已经全部你的敌人化成了灰烬!” 叶谦对着残念说道。 “哈哈?死?我怎么可能会死!我是不死的,对了我父亲,我父亲怎样了?他说他去迎敌,就把我封禁了起来了。”残念有些许疯狂,但是至少没有再攻击叶谦。 叶谦脑子一转,立马继续出声:“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但是我可以把我感受到的东西全部传给你!” 随后一幅幅他从进入遗迹之后的影像直接被叶谦传送给了残念。 残念感受了片刻之后,突然不再疯狂,而是安静了下来。 “你是说我的狗还活着吗?你让她过来!” 叶谦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巨狗瞪大了眼睛在他面前看着他。 “我似乎感受到了你死去主任的一缕意识,他说他要见见你!” 随后叶谦把长剑直接贴在了巨狗的脑门上,巨狗先是疑『惑』,但是片刻之后,两只狗眼突然瞪大,口中流出大滩的口水,拳头大小的泪珠也在巨狗的眼睛里面低落。 “嗷嗷嗷唔……” 巨狗在不断的低声怒吼,但是随后却又安静了下来。 随后也不见长剑有任何异动,这把长剑就顺着巨狗的脑门,慢慢的贴合在了巨狗的脑门上,然后化成了一道印记,直接贴在了巨狗的脑门上。 “这……”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叶谦有点抓不着头脑,一方面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对这个狗也有了几分感情,但是现在掌握极品道兵无尽无生刀最关键信息的长剑就这样被巨狗浪费了,让他心中有些着急。 随后叶谦叹了一口气,看到巨狗的样子,也知道现在不是问她问题的时候,只能是『摸』着她巨大的狗头,安慰她了。 “在这里在这里,老大!” 正在这个时候,武器库地面上,响起了一阵叫喊声,叶谦当即警觉,然后拉起巨狗的大脑袋,一跃跳出了武器库。 “哈哈,不枉我们浪费这本书和那么多时间,臭小子,你在里面得到了什么东西,赶紧叫出来!” 郑前满脸狞笑,看着不远处的叶谦。 他们之前经过了好几次的传送法阵的传送,这才来到了这里。 不过因为本身没办法定位,每一次传送都是只能指定一个大概的地方还有大概的距离。 又一次他们直接传送到了一个蚂蚁巢『穴』里面,里面的蚂蚁看到他们突然出现,全部疯狂了起 来。 最后还是郑前祭出了他的铃铛法器,驱散蚂蚁,给老头提供了时间刻画法阵,他们才逃出生天。 不过在离开的刹那,郑前有限的神识却是看到一个巨大的金『色』蚂蚁,瞬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鳌齿直接咬合在了他们刚刚离开的位置,他们要是慢了一步,就可能要命丧蚂蚁巢『穴』了。 “呵呵,想要东西,那就自己找去吧!”叶谦一拍巨狗,巨狗也会意,立刻转身,直接飞快的喷泡离开。 “嘭!” 但是没想到郑前早就有所准备,在巨狗离开的位置上,不知了一层看不见的禁制,巨狗没有留意,直接一头撞了上去。 “哈哈,想走,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叶利不知道找准机会,从一个巨坑里面跳了出来,把巨大的马刀横到自己的胸前,然后朝着叶谦冲了过来。 巨狗撞了一下之后,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还是叶谦跳了下去之后,这才稳定了巨狗的身形。 但是也就是这个瞬间,叶谦已经被郑前等好几个人全部包围在了一起。 叶谦心中叹了一口气,提起杀戮道兵化生刀,瞬间消失在原地,同时原地出现了大片的刀光。 却是叶谦对着周围,发出了无差别的攻击了 刀光打到禁制上,『荡』起一片涟漪,而叶谦再次出现时候,身形已经替换到了叶利的身前的一道刀光上。【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5章 记者 九黎幻境 九黎鼓阵外,浮云之上。 剑惊天和一人并肩而立,两人站在浮云上,目光都远远的落在了祭坛中的林云身上。 若是林云在此,肯定会人的剑惊天身旁之人,正是带他降临昆仑的封珏。 封珏此刻脸上挂满了笑意,笑的快合不拢嘴了,轻声道:“我就知道,把林云放你这绝对是放对了地方,啧啧啧,才小半年不到,竟然掌握了半步神霄剑意,我滴个乖乖,都快赶上我了。” “听说前不久,神龙鬼三阵也破了吧,还打了天绝城的脸,呵呵呵,师兄厉害了啊!” 剑惊天神色淡漠,看似苍老的脸上,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封珏的话语有何改变。 没能得到回应,封珏不以为意。 早就习惯了,这剑惊天除了对林云之外,很少有对其他人展露过笑意,从来都是张臭脸。 “你怎么来了?” 剑惊天淡淡的道。 封珏笑道:“关于枯玄大圣的传说可是由来已久,如今枯玄岛有异动,整个荒古域的超级宗派都惊动了。剑宗自然也得派人来坐镇,所以……我就来了!” “哦?” 剑惊天品位到对方话中的其他意思,不由多看一眼,而后迅速瞥了过去,淡淡的道:“原来是成为生死境王者了,难怪这么得瑟。” “不敢不敢,在师兄面前怎敢得瑟!” 封珏颇为得瑟的笑道。 剑惊天懒得理他,没有应话。 封珏心中暗爽,他是知道剑惊天还停留在龙脉境,未来很长时间也都将停留龙脉境的。 “嘻嘻,不过话说回来,师兄你对小师弟太严格了点吧。他才来昆仑半年,你就要将他和星君榜前一百的狠人比,这能比吗?”封珏略有不满的说道,太打击人的自信,也不是什么好事。 林云现在可以说相当了得了,不愧是第九天路冠军之名,假以时日,必将成圣。 “我做事,你不用管。” 剑惊天淡淡的道。 这家伙……封珏被怼的无话可说,他看向剑惊天,在对方苍老的面容上,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 “师兄,你好像有点变了。”封珏颇为诧异的道,他在对方如死水般的剑心上,感受到以往没有察觉到的锋芒。 这可是真是让人意外! 曾经的三榜第一,剑宗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那个男人要回来了吗? 若师兄能走出魔怔,那对剑宗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封珏心中不由激动了起来。 剑惊天心中略显诧异,那小字,真的让我重燃剑者之心了? “你废话真多。” 剑惊天板着脸,厌弃的说道。 封珏脸皮贼厚,直接无视了对方的鄙夷,笑道:“师兄,你教人的手段虽然独树一帜,不过骗人可不太好吧,这九黎鼓阵应该不会死人吧?” “我没有骗人,真的会死人的。”剑惊天淡淡的道。 封珏稍稍一愣,脸上的笑容旋即僵硬了起来。 “你这变态!” 他身形闪烁,直接朝九黎鼓阵落去,林云要是死在了外面还好,是他技不如人了。 可若是死在了浮云剑宗,那麻烦就真大了,那是师尊指名要收的弟子。 啪! 可封珏刚刚一动,就有只手,搭了他的肩膀上,其顿时动弹不得,不由怒而转身。 “剑惊天,你这混蛋,林云要真死了,你可担不起这责任!”封珏脸上怒气难消,属于生死境王者威压,在他身后悄然释放,有大打出手的迹象。 “我劝你对自己善良一点,不要想着和我动手。” 剑惊天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他只有龙脉境的修为,可当目光落在封珏身上,瞬间就让后者无比难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重重起来。 封珏脸色当即有些难堪,可剑惊天却也没给他台阶下的意思。 半响,封珏憋得脸色通红,道:“放手,我不管还不行了嘛?你这家伙,对我出手也这么狠?” 剑惊天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抹讥讽,自讨苦吃。 被剑惊天一招制服,封珏气势明显弱了许多,不敢再有丝毫得瑟。 剑惊天算是用实力,告诉了他,什么叫你师兄还是你师兄,就算晋升了生死境王者,也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剑惊天突然开口道:“他没这么容易死,何况,我不是在这里看着吗?” 封珏闻言,才稍稍松了口气,笑道:“这还像句人话。” “不过真要死,我出手可能也来不及救!”剑惊天顿了顿,又加了句。 封珏整个脸,当即就黑了,生气的道:“当我没说。” …… 九座山峰环绕的祭坛上,林云取出一千枚星神丹,先后扔进祭坛的无底洞中。 嘎吱!嘎吱! 里面出来骨骼蠕动的声音,像是有木材被点燃了一般,紧接着有火光在祭坛底部徐徐燃烧了起来。 “还差点血……” 林云深吸口气,拿出匕首在自己掌心滑了一道。 当鲜血落滴落进去时,祭坛底部传来阵阵蠕动的声音,可不一会就停了下来。 “没反应了?” 林云神色变幻,惊疑不定。 轰! 突然间,毫无征兆就熊熊大火,从祭坛中燃烧了起来。 咚!咚!咚! 紧接着鼓声响起,节奏似缓实急,一声声,震的人心口都快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 林云目光闪烁,那山峰上的几面兽皮大鼓,并没有丝毫动静。可鼓声却不知从何而起,且愈来愈急,林云眼前画面渐渐朦胧起来,他变得昏昏欲睡,无论如何集中精神都抵挡不了这股睡意。 呼呼! 等到视线再度恢复时,林云发现自己至于一片荒野中,荒野中两军对垒。一方穿着黑衣,一方穿着白衣,泾渭分明。 林云看了下自己的装扮,他穿着白衣,在千军万马中变成了个不起眼的小兵。 我是在做梦吗? 可这梦也未免太真是点,铺面而来的寒风,透着凌冽的杀伐之意。 体内血气星元和眉心中的剑茧,无一例外都是真实存在,唯独手中握着不是的葬花剑。 咦?? 林云双目微凝,看来的确是在某种环境中,实力都在,可我的断剑之躯却没法模拟出来。 若是真实世界,这柄剑该早就断了才对。 身边士兵皆是一脸严肃,神色冷峻,气势凌厉,可修为都不是很高,勉强达到天魄的境界。 “似乎不是很危险。” 林云心中暗自说道,这种天魄境的武者,放在现实,他一个眼神就可以吓死一大片。不用动手,光是剑意就足以让对方近不了身,先静观其变吧。 咚!咚!咚! 来不及细想,有震天动地的鼓声响了起来,林云放眼看去,己方阵营总有一排的战鼓被重重的敲响了。 “杀!!” 伴随着黑白两军的战鼓响起,每个士兵都变得狰狞无比起来,各自发出咆哮。一瞬间,蕴含着无数血气的杀伐之意,汇聚在这片天地,林云深处其中感觉像是汪洋上的一叶孤舟。 变得无比渺小,他将星元催动,剑意释放。 可半步神霄的剑意,直接就湮没在了这等杀伐之气中,刚刚荡起丁点水花就被冲的七零八落。 同时间,各种喊杀之声,冲入脑海,让林云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一身实力,直接被限制了九成。 黑白两股洪流,在隆隆战鼓声中,汇聚在了一起。林云被裹挟其中,几次想要挣脱出来都失败了,被这股洪流拖拽着进入到混乱无比的战场中。 一个又一个鲜活的身影,倒在地上,各种血腥至极的画面,冲击着林云的大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6章 幸运 “哈哈哈,李道冲是脑子抽风了吧,居然敢对一名聚气初期炼体武者这样的话。”有人顿时大笑出声。 “李道冲是不是灵脉尽碎,也把脑子给碎掉了。” “让付弘彪掌嘴三十下,还要给一个卡奴磕头,是我幻听了,还是那子又跟以前一样犯二了?” 人群之中,一名模样妖娆的女孩子手挽着吴家大少吴泽添的胳膊,一脸鄙夷道,“这个李道冲还跟以前一样脑子不好使,当初猎鬼星上还以为他脑子好了呢,被赵铺易一掌打了之后,看来是被打回原形了。” 话的女孩是李道冲在玄苍大学的同学柳眉,也是元高中的学生。 柳眉比较势利,谁强就攀附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通过频繁接触暮性』,一步一步去结识更厉害的角『色』,直到攀附上吴家这座大山。 田家在蓝湾星能排前二十,那么吴家便是前十的真正大家族。 吴家也有一位超级才,是名女子,并且当初在猎鬼星上与李道冲有过一些交集。 此女名为吴悦,后来的争霸赛上吴悦的成绩也相当不错,不过她最终并非参加百校联考,因为吴家在三等修真行星上有关系,直接就去了哪里一所名校继续深造。 此时吴悦、司徒兰和霍晓玲三女就站在大厅中央西侧的位置,当她们看见李道冲时,三张俏丽的美颜上同时『露』出惊讶之『色』。 这子灵脉尽碎之后就没了消息,后来有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但听起来都不太像是真的。 一个人灵脉尽碎跟死了也没多少分别,大罗神仙也没办法。 “李道冲离开蓝湾星就不该再回来,为了一个卡奴招惹田家实在不明智。”司徒兰叹息道,作为乔熙茉的闺中密友,先前她是很为好友不平,居然嫁给李道冲这个傻子。 不过后来李道冲忽然开窍似的一飞冲,倒是让司徒兰刮目相看。 但后来李道冲灵脉被打碎之后,司徒兰只能一声叹息。 “这子若是灵脉没碎,只怕蓝湾星年轻一代无人可比,比之奥森、古超只强不弱,可惜得罪赵家,被打碎灵脉,当初争霸赛上风头一时无两,真是造化弄人,跟付弘彪这样的老牌武者较劲太不明智。”吴悦摇头道。 “哎,本姐当初可是很看好他,只是没想到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这么被摧毁了。”霍晓玲美眸撩动微微叹息。 三女之前与李道冲多少都有一些接触,但交情并不深,此时看见李道冲当着这么多人面挑衅付 弘彪,目光里闪过一丝同情之『色』。 事实上,在场认识李道冲的人很多,毕竟争霸赛上李道冲挤压群星获得第一。 特别是击败梁渔舟,那时候也算为蓝湾星年轻一代争回了不少脸面,否则那次赛事,蓝湾星脸就丢大了。 只是妒英才,李道冲刚刚崭『露』头角就被扼杀在摇篮之郑 数月之后在看见李道冲,大部分人眼中最多的是同情与怜悯。 “这子,居然敢跟田家供奉的武者付弘彪这样的话,不是找死吗?” “啧啧,不忍直视啊,付弘彪真要发飙,估『摸』着李道冲双腿要被打断。” “现在李家都不敢招惹田家,李道冲又算得了什么,今儿个谁都就不了他喽。” “救他?有必要吗?二愣子一个,自己非要找抽,怪得了谁。” 大多数人看向李道冲的眼神里满是同情之『色』,也有人嘲讽声不断。 田少城差点没笑掉大牙,李先东站在一边脸『色』难看,为李家出这么个奇葩感到羞耻。 除了李先东之外,今前来参加同学会的还有另外几名李家子弟。 李伯尧、李玲和李河。 三位一开始并未被『骚』动吸引,三人都在为李家最近危在旦夕的形势头疼,想借助此次同学会跟当年上学时交好的朋友拉近拉近感情,让他们的家族给予一些帮助。 直到李道冲出现,才将三人目光吸引。 李伯尧自不必当年是欺负李道冲的主力军,还曾打断过李道冲的双腿。 李玲和李河二裙是李家少数几个没有欺负过李道冲的子弟,李河甚至还帮助过李道冲。 只是李河地位也不高,为李道冲打抱不平的后果是自己也被排挤欺压,后来迫于其他子弟的『淫』威不得不选择了沉默。 李玲时候倒是跟李道冲关系不错,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家教也比较严,稍微大点之后,李玲那一脉的长辈,不让她和李道冲接触,之后二人除了过年,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瘪三,废了还有脸回来,他『奶』『奶』的回来也就罢了,一回来就丢人现眼。”李伯尧目『露』冷『色』,当初在争霸赛上自己差点被李道冲废掉,这仇他可没望。 李玲和李河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想帮李道冲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李家根本就没什么话语权,他俩就算出头也帮不了李道冲。 但李玲还是走上前, 道,“田少,看在当年我父亲与你舅舅交好的份上别为难李道冲。” 田少城戏谑的看了一眼李玲,目光最终落在李玲胸前一对饱满上,声道,“不为难他也可以,你今晚自己去我住的地方即可。” “你。”李玲气得不出话来。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拉倒,李道冲他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田少城口吻顿时冷了下来,继而转脸对付弘彪道,“付老,不必多想,有事我担着。” 付弘彪等的就是这句话,在李道冲出嚣张之语后,老家伙虽脸『色』阴沉,心中狂怒,但并没有立即发作。 此时田少城开口,付弘彪再无顾忌,身上气息直达顶点,面目阴冷的对视这李道冲,“废物,将那卡奴丢给老夫,刚才你的话老夫可以当作没听见,不然的话,休怪老夫不客气。” 啪! 付弘彪话音刚落,一声脆响突兀响起。 没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付弘彪半边脸上一道清晰的五指印记。 在场所有人愣了一下,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认为是因为没注意所以才没看清,料想定是李道冲乘着付弘彪不主意打了他一耳光。 “不知死活的东西。”有人在一边轻叹。 付弘彪彻底怒了,抬手一拳打向李道冲面颊,这一拳带着怒火,没有丝毫留手。 这种废物就算打死也不会有人怪罪。 “少爷,心。”银瓶失声叫道。 啪! 又是一声脆响。 付弘彪挥出的拳头停滞在半空动弹不得。 啪啪啪…… 紧接着一连串脆响响彻整个大厅,付弘彪的面颊瞬间变得如猪头一般。 依旧没人看清李道冲是怎么出手,只有那诡异的耳光声不停的响着。 堂堂聚气初期炼体武者,定在原地,被一只无形鬼手猛抽耳光。 这种场景,让得所有人惊愕不已,如见了鬼一般。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7章 疯子 这个消息,在九品炼丹大师,甚至一些身居高位的修炼者中,已经不是什么秘闻。 但对一些地位达不到,修为也达不到的修炼者而言,哪怕是炼丹师,也确实接触不到。 “可惜,老夫受成都大帝委托,不得不在生生造化宫蹉跎岁月……”纪无言遗憾中带着愤慨,指着叶谦,怒道:“却被你这小辈借题发挥,真是不知所谓,不知天高地厚!” 纪无言当众肯定,顿时获得了在场所有炼丹师一丝好感,却忘了这消息,本是叶谦最先提起的,但谁让纪无言是生生造化宫的宫主呢,他们这群炼丹师,被管着,还要指着纪无言获得炼丹任务,获取修炼资源。 所以纪无言后面为自己找回面子的借口,瞬间获得不少炼丹师的附和与马屁。 “成都大帝的委托,如何能推脱,前辈受累了!” “宫主不要在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身正不怕影子斜,一笑了之就好!” “没有宫主,哪里有我等如今炼丹的大好环境,还要多谢宫主平日辛苦,照顾我等!” 叶谦冷冷的看着这群立马掉头的墙头草,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这群墙头草还算有点理智,哪怕去抱纪无言的大腿,也没敢当着叶谦的面说叶谦有什么不对。 哪怕就算当面站队,这群墙头草,也不敢得罪叶谦。 一个九品炼丹大师,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代表的是想当大的利益群体,和一大群为了九品丹药,可以铤而走险的高手。 除了九品炼丹大师或者问道境强者,没人想得罪,更别说是当面。 “你这小辈,居然敢当众侮辱老夫,侮辱成都大帝委托给老夫的职责,老夫心胸宽广,可不做计较,但从此,你这小辈,再也不要踏入生生造化宫一步!” 纪无言冷笑着说道,这本是要给桂友伦的处置,但没想到,这个叶谦小辈,居然这么沉不住气,当了第一个被吃的螃蟹。 什么,不得踏入生生造化宫一步? 大宇皇朝的炼丹任务,虽说用身份令牌就能接取,但拿炼丹的灵材,是要到生生造化宫来领取的,不能进来,就代表着大宇皇朝所有正式炼丹任务,全都无缘了。 这影响就不是一般的大了,要知道大宇皇朝镇压这方五等世界,这么一搞,叶谦这个九品炼丹大师还能混下去? 一众庶务殿的炼丹师们顿时呆滞地看着纪无言,这可是九品炼丹大师,只炼丹一道,与纪无言一般无二,大宇皇朝就算有好几位,但也绝对 不会觉得多一位少一位无所谓。 更被说,如今宗师天关破开,九品炼丹大师都是接近宗师最近的,地位当然也是水涨船高,哪里有往外推,甚至拒绝的勇气? 这纪无言疯了吧? 谁给他的权利怎么做? 一众炼丹师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纪无言,真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还是说,成都大帝赋予了生生造化宫宫主这么大的权利? 没听说啊!一众炼丹师此时茫然、呆滞、震惊兼而有之,视线却陆续落到了叶谦这位年轻的九品炼丹大师身上。 若不是脾气那么愣那么冲,忍忍也就过去了,何必闹到这个程度? 这里总归是生生造化宫,是纪无言的地盘! 这就吃亏了么? 还是年轻啊! 叶谦接受者万众瞩目,淡然的脸上,那丝嘲弄的笑意不减,反而更盛了几分,他拿出自己的身份龙牌,扔到纪无言的面前,说道:“这多麻烦,要不你直接封了我接取炼丹任务的权限,这样多省事!” “你以为我没这个权利么!” 纪无言冷笑着随手接过令牌,他作为颜成都大帝亲自委任的生生造化宫宫主,百年内,大宇皇朝的丹药相关之事,他都有权做主。 哪怕是涉及到九品炼丹大师,也有部分权限。 像之前勒令秃头炼丹师白天虹回家反身一年,且一年内不得踏入生生造化宫,他甚至不需要白天虹的身份令牌,就能直接封锁。 但叶谦不一样,他必须上报皇室,才能直接封锁,不然就只能禁止叶谦出入生生造化宫。有了身份令牌,以他的权限,只要丹药相关之事,他都能直接在叶谦的身份令牌上直接做出限制,这个叶谦,还真是搞笑,居然自己把令牌拿了出来。 “今日起,你叶谦休想再接一个炼丹任务!” 纪无言眼中冷色凛然看着叶谦,冷笑依旧,手中灵力传入叶谦的令牌,封禁权限这种事,他这些年经常做,但九品炼丹大师,他还是第一次,想到这里他脸上冷笑更盛。 但旋即,纪无言冷笑着的脸顿时僵住了,丹药的权限,他居然无法封禁,令牌里的阵法拒绝了他传入的神魂指令。 这不应该,大宇皇朝在身份令牌的所有阵法中,都是有等级和权限在的,他作为生生造化宫的宫主,可以说,除了颜成都大帝和颜福贵公主,整个大宇皇朝这百年,数他最高,不可能出现身份令牌在手,他无法封禁权限的事情。 还没等纪无言低头查看令牌有什么问题,突然有人惊呼道: “这是出龙之战的资格令牌!” “确实是出龙令牌,纪大师连出龙令牌都能封禁?” “小声点,那可是天级令牌,纪大师没成宫主前,自己都是地级令牌!” 这是出龙令牌?纪无言低头,令牌上,出龙两字刺眼的让他难以呼吸。 这是他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一个九品炼丹大师,居然能获得出龙之战的资格令牌。 要知道,炼丹师可是有名的同阶战斗力最弱,甚至比炼器师和阵法师还弱! 叶谦这个年轻的后辈,修为才窥道境八重巅峰,在强者如云的出龙之战中,是怎么拿到令牌的,难道是哪个顶级宗门的后起之秀? 纪无言脸色变幻,拿着出龙令牌的手,微微有点颤抖,像拿着烫手烙铁。 “纪大师,赶紧把权限封禁掉,大家都省事!”叶谦一脸淡然,催促着说道。 纪无言是没资格封禁他的身份令牌的,这一点,叶谦早就从颜福贵那里知道,核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8章 打脸 396、 这个晚上,一向因身子虚弱而早早安置的皇太子妃,迟迟不肯歇下,一直等到皇太子回来,着了九意在祥旭门内候着,请皇太子过来说话儿。 皇太子也不意外,倒是顺顺当当就随着九意过东边儿来了。 挑帘子进内,外头已是冬日,内里却暖和如春。 满屋子的书,在这热气里氤氲开来,倒也都是一股子别致的墨香,又混合了防虫的芸香。 皇太子却立在门口搓了搓手,面上的微笑“呱嗒”掉地下了,回头盯了九意一眼,“这书斋里头,谁叫你们通了地龙,又加了炭盆的?尤其是这炭盆,一旦火星儿迸溅,你是脑袋都不想要了啊?” 九意一个激灵,噗通就跪地上了。 他冤枉啊,他好歹在撷芳殿给福晋主子当了二十年的首领太监了,他哪儿能不知道书斋屋里不能见火星儿呢? 可是这东顺山殿里,原来它不是书斋啊,是皇太子妃主子的下榻之处。就现在,皇太子妃主子还不肯走,她身子弱,一到冬天格外怕冷,尤其这深更半夜的,除了地龙之外,还得多加一个炭盆才成。 皇太子这话虽说是刚进东次间的门儿,在门口说的,可是隔着东梢间、东耳房,圆光门那头儿的皇太子妃却也都听得真真儿的。 一来是这房子里拢音,二来也是皇太子妃本就等着皇太子呢,自是半点动静全都竖起耳朵听着。 一听这话茬儿不对劲儿,皇太子妃只得自己站起身走了过来。 “太子爷千万别动气,不是奴才忘了规矩,而是他们知道我还在这儿呢。”她抬眸左右看看那些书,“这些书本子是不怕冷,可是妾这身子骨儿却不扛用了。” 皇太子便是挑眉,“哦?太子妃怎么还在这边儿呢?怎么,九思今儿这差事,又没办明白,他说的话,又叫太子妃没听懂了?” 皇太子妃微微一个摇晃,指尖在袖口之内紧紧攥着,面上极力地保持微笑,“今儿九思带人抬来的匾额,妾身都瞧见了。该挂的也都挂好了,只是这些倒也不矛盾。” “守着这些书本子,妾身倒也依然能够安睡,不妨事。” 皇太子眸光如夜色,沉静,却仿佛隐藏着力量。 “太子妃可以与书本子同眠,可是这些书本子却受不得烟火气。为了这些书,我得吩咐人断了地龙、撤了炭盆去。” “这屋子一旦断了火,便怎么合适住人呢?太子妃身子本就需要将养,若是冻坏了,岂不耽误大事 了去?” 北地冬寒,这屋子若是断了火去,尤其是夜里,就得冷得跟个小冰窖儿似的。 皇太子妃这会子的心下,却比那小冰窖儿还更冷着几分,“……太子爷已然是铁了心去,必定要将这东耳房连同顺山殿,全都当了存书的地方儿去?” 皇太子点头,“匾额都挂好了,难道还能随意更改了不成?” 皇太子妃深深吸一口气,不由得笑了一声,抬眸望向西头儿,“这继德堂这么大地方儿,奴才们都问,怎么只看见太子爷叫人往这东边儿来一箱子一箱子的送书,一块匾额一块匾额地挂;却怎么都不见往西边儿去送啊?” 皇太子眯了眼凝着皇太子妃,幽幽地勾了勾唇角,“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能问出这样的蠢话来?” 皇太子妃一梗,却依旧高高挺着头颅,笔直地站着。 还是三庚在畔赔着笑回话,“奴才回太子妃主子,按着主子爷的吩咐,奴才也带人往西边儿搬过书了呀,并非将书都只搬到东边儿来了。” 皇太子妃冷笑道,“那也叫搬么?往我这边儿搬四五箱子,才从里边拣出那么一匣子、两匣子的送过去!” 皇太子悠闲地垂眸,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儿。 “……是多是少,终归是都搬了。你这边儿那奴才还说没搬的话,那就是那奴才自己没长眼了。” 皇太子妃只觉眼前有些发白,只是依靠信念勉力地挺住了。 “那,匾呢?怎么没见西边儿也挂匾?既然当书房,那就东边儿和西边儿一起当!” 面对皇太子妃这样的态度,皇太子转了会子扳指儿,索性一转身儿,径自到炕边儿坐了,也不搭理。 好在三庚懂事儿,依旧堆了满面的笑,“回太子妃主子,匾自然也制了。只是制匾,也需要工夫儿,总得分个先后的次序。” “太子爷说,家里以太子妃主子为大,自然是先可着东边儿来。等东边儿的匾制好了,挂起来了,再腾出手来制西边儿的匾就是了。” 皇太子妃心底下终于星崩儿地涌起些希望来。 她蓦地转头,凝视着炕边儿坐着自顾玩儿扳指儿的皇太子,“这么说,西边儿也存书、也挂匾,同样儿也当书房使?” 皇太子这才悠闲地应声儿,“西边儿的匾,明儿太子妃就能看见。太子妃原来竟是因为悬心这事儿,才始终没能顾得上给绵宁房里选人啊,我说怎么我问了,太子妃也不肯言声儿呢。” 皇太子缓缓抬眸,满面 的温煦,“太子妃一向识大体,原来在太子妃心里,我这些多年积攒下来的圣贤书,倒是比绵宁更要紧——我都觉着这可真难得,太子妃始终都是贤妻在先,良母在后。” 皇太子妃尴尬地高声而笑,“太子爷谬赞了,妾身都不敢当。” 皇太子点点头,站起身来,“太子妃想看的匾,明儿就能见着。可是制匾总需要工期,说明儿才能制好,就算今晚儿通宵等着,却也是没用的。” “太子妃便也安歇了吧。今晚上也晚了,太子妃继续还在这东顺山殿里再安歇一晚,明儿早上再搬。不过一宗,得单派个人就守着这炭火盆子,眼珠儿都别错才行。” 皇太子妃整颗心“咚”地彻底沉了底儿,“太子爷的意思,起身该往哪儿搬?” 皇太子抬头看了看房梁,“……东边儿偏殿、围房这么多,咱们家也没有那么多人,多都空着呢。尽可着太子妃自己个儿选,看中了哪间,就住哪间就是。” .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皇太子妃枯望着炕罩顶上的毗卢帽。 这添加了毗卢帽的炕罩,自是等级和身份的象征,这东顺山殿南屋是坐炕,北屋的这个卧炕上才是加了炕罩和毗卢帽,用以区分南北两炕的不同用途。 可是偏殿和围房里,却不会有这样带有毗卢帽形制的炕罩了。 今晚儿上,也许是她在毓庆宫里,最后一晚能在这样规制的炕上安歇。 晨起,廿廿率领刘佳氏、王佳氏、侯佳氏一起来给皇太子妃请安。 廿廿柔声问候,“妾身见皇太子妃娘娘神色之间有些倦意,是昨晚儿上没睡好么?” 皇太子妃便忍不住冷笑,瞟了侯佳氏一眼。 侯佳氏随即跟着冷笑,“谁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太子爷晚上只去侧福晋那西屋。显见着,侧福晋已经成了西宫娘娘了。” “咱们这毓庆宫里,这便唯有侧福晋一个人儿晚上睡得才好吧?我们几个人啊,晚上自然都睡不香。” 侯佳氏本是挑刺儿,可是这一回,廿廿却没跟她一般见识,转而抬眸凝着皇太子妃笑,“若是如此,那便伴着一室的书香,反倒是好事了。” 皇太子妃终是按捺不住,寒声笑道,“侧福晋是说,自己睡不着的时候儿,也时常起身看书么?太子爷昨儿还说,侧福晋所居的西边儿,也是同样要存书之用呢。” 廿廿不以为忤,反倒笑吟吟地承认了,“皇太子妃娘娘当真慧眼如炬……妾身当真夜晚里睡不 着的时候儿,还劝着太子爷一块儿看书呢!” 廿廿所说的此中奥妙,不足为外人道,故此旁人也不明白,只看着她如此笑靥如花、粉颊泛红,却也只以为她是故意逞强罢了,并不放在心上。 皇太子妃轻哂一声,“原来侧福晋还有这个雅好,怨不得昨儿晚太子爷说,今儿就会再制一块书房的匾额送来,也挂到西头儿去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9章 酒店 百里香在树下笨重的想要朝着杀手的方向爬去,奈何这地面尽是土石,扎的身子好疼。 最后百里香坐在树下,竟然很安逸的玩起了地上的石块,天已经黑了,他却丝毫不觉得害怕,俨然已经不像一个不足两岁的小孩了。 后来杀手回到长安城,面见公主,说已经把孩子亲自斩杀,扔进悬崖,而他也得到了属于他的赏金从此消失。 等了一天一夜,皇甫风也没有回来,江圣雪担心的要命,她请求皇甫云帮忙出去寻找,皇甫云让凤绫罗好好陪她,自己则出去寻找皇甫风去了。 一个猎户背着一担柴和野山鸡从林边路过,他瞧见一个孩子坐在树下睡着了,笑着摇摇头:“也不知谁家的爹娘,把孩子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怕被人拐走!” 在集市上坐了一天,终于将这担柴和野山鸡卖了出去,换了些零碎银子,买了些牛肉和好酒,又往山上走去。 猎户惊讶的发现,那棵树下的孩子竟然还在,只是这一次,那孩子并没有睡觉,而是在玩地上的石子。 一时觉得奇怪,猎户便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小孩,你爹娘呢?” 百里香看了一眼猎户,继续玩地上的石子。 “你还这么小,就一个人坐在这里,是不是你爹娘不要你了?” 突然,百里香的肚子叫了起来,他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猎户,嗯啊的叫着。 “我从早上来就看到你坐在这了,定是你爹娘不要你了,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舍得丢弃?你爹娘太狠心了!幸好你遇到了我,跟我回家吧!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猎户便将百里香抱了起来,一边往上山走,一边温柔的说着:“你这孩子!不哭也不闹,就知道笑,可真乖啊!”猎户回到家里,他五岁的儿子从屋里跑了出来:“爹,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饿死了,你买几坛酒回来呀?什么,就一坛,那爹你就不要喝了!咦?这谁家的孩子呀!爹, 你不会买个小孩回来跟我作伴吧?” “爹有钱都给你买酒买肉了,哪来多余的银子给你买个弟弟?这是爹在回来的路上捡的!” 妻子去世的早,只留下一个五岁的儿子,跟猎户相依为命。 猎户的儿子虽然只有五岁,可却是从小喝酒吃肉长大的,虽然过的贫苦,但还好有一个猎户的爹,顿顿酒肉却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猎户长得膀大腰圆,但儿子却生的出奇俊俏,虽然身体消瘦,但力气却大得很。 他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花满岸。 当然,像猎户这般粗鲁的人,是不会取出这么诗意的名字的,这是他娘还活着的时候,为他所取得。 猎户弯下腰身,将酒肉递给花满岸:“接着!” 但没想到,花满岸却将百里香抱了过去,深深地一闻:“爹,这孩子可真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看这衣服,脖子上还戴着一块玉佩呢!” 然后花满岸将这玉佩放在手心里瞧了一瞧:“爹,这上面怎么还有字呢?” 猎户弯腰一看:“这玉佩的正面写着百里香三字,反面写着百里嫣三字,貌似这是孩子的名字,可看起来都像是女子的名字啊!” 花满岸看了看怀中的百里香:“爹,我看这孩子身有奇香,定是叫百里香了,而且这名字刻在玉佩的正面!估计百里嫣是他娘!” 猎户笑了笑:“嗯,很有道理!小男娃叫个小女娃的名字,长大后肯定是个美男子!” “听到没?以后你就是百里香了!”花满岸对着百里香说道。 百里香对着花满岸灿烂的笑着,却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花满岸受到了惊吓,有些委屈的说道:“爹,他咬我!” “傻儿子,他是喜欢你才亲你的!连牙都没长齐呢,怎么会咬你呢!” 花满岸看着百里香稚嫩的笑脸,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嘿嘿,原来你喜欢我啊!” “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了,你可不许欺负他!” “爹,我怎么会欺负他呢?以后我分一半酒给他!” “哥哥,好看!”百里香奶声奶气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花满岸又是惊讶又是得意:“爹,看见没?一个小孩都夸我长得好看!” 但是猎户却惊讶于百里香居然开口说话了:“百里香这一路上不哭不闹,肚子饿了也不喊不叫的,没想到居然开口说话了!” 百里香人生中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好看,他不知道,日后花满岸总是会拿这句话来取笑他。 “一个花满岸,一个百里香,满岸花,香百里,你们倒是有缘,以后可要好好地照顾弟弟,知道吗?” 花满岸点点头,他当然会照顾百里香一辈子的。 皇甫云每日出去寻找皇甫风,均是空手而归。而江圣雪也是担心的吃不下饭,人也消瘦了不少,满月也醒了过来,还好没有生命危险,这倒让江圣雪还不至于太难过。 百里香失踪的第五天,皇甫风终于 回到了桃花山庄,衣衫凌乱,人也消瘦,就连眼神也变得空洞而黯淡。 一进桃花山庄,他就晕倒了。 如今,皇甫风已在房间里躺了好些天了,就算是醒过来,也是不吃不喝的,也不说话,接着便又是沉沉睡去。 江圣雪知道百里香生死未卜的事情对皇甫风来说打击很大,她还是劝他不要灰心,也不要把事情往坏处想。 在皇甫风病重的这些日子,不仅皇甫云和皇甫雷一起早出晚归的寻找,更是连段如霜都一面查着少女失踪案,一面帮他们留意百里香。 江圣雪也飞鸽传书给江家堡寻找百里香!只要有一线希望,桃花山庄的人便都不会放弃的。 连武月贞都偷偷的掉过几次眼泪,皇甫青天虽然嘴里不说,但其实心里突然有些自责,或许自己当初出手相救,孩子就不会丢,风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连李叶苏都觉得有几分低落,百里香这个小孩招人喜欢,自己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0章 缘分 两人聊着聊着,又睡着了。 毕竟太过于疲惫。 能够打九天之的都非凡人,而且萧晨与姜毅两人还不是小可爱等人那种规矩的挑战,而是赛。 拼的是速度。 所以,他们二人的耗损程度远超常人。 疗伤之后,两人洗了个澡,更觉疲乏,于是又是沉沉睡去,他们两个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一觉,便是两天两夜。 两人睡到自然醒,睁开双眼,神清气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都是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这让他们二人感觉很不错。 这种状态,久违啊! 九天战台开始,两人处于超负荷状态。 如今,终于恢复。 感觉好像还不错。 萧晨与姜毅两人到达九天之依旧有七八天了,但是下界依旧不曾有人打来,即便是小可爱也是不曾追他们的进度。 这让萧晨不由得有些担心。 返观姜毅,气定神闲。 “你不担心你们武侯神殿的人么?”萧晨用肩膀撞了一下姜毅,这个家伙,好像毫不在意呢。 有点冷血啊! 而姜毅则是笑道:“他们的实力不错,在武侯神殿算是较优秀的,但是,能打九天之的,十不存一,所以我担心也没用,一切都是他们的造化,能打来自然是极好,但是打不来也是情理之下,意料之。 我担心有什么用?” 最后一句,姜毅反问萧晨,似笑非笑。 而萧晨则是撇了撇嘴。 这家伙到是看得开。 “若是武侯神殿只有你一人,你当如何?” 姜毅的眸子深了深。 然后开口,道:“我一人足矣。” 他一人,便是万人敌。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萧晨有些震动,这个家伙还真是臭屁的厉害,不过他也当真是有这个本事,毕竟圣榜之下第一人不是白叫的。 不然,为何别人不是非他是呢。 自然是有缘由的。 虽然这个称呼姜毅不喜欢,可是同样也是证明了他的实力,九天圣榜之下无敌的存在,他的实力,道境之,恐怕至今没有敌手,甚至姜毅有可能能够媲美半圣强者! 想到这里,萧晨的眼底闪动一抹深邃。 不知道自己,能否敌过他! 他也有些不确定。 毕 竟,他与姜毅的差距是一个境界。 而且,并不知道他的底牌。 他,太神秘了! 而此时,姜毅的眸子看向远方,他的眸子依旧是那么平淡,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入他的眼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他的眼底,有些一道神秘的情绪在流动。 他的拳头微微攥紧。 萧晨没有说话他同样有他的想法。 姜毅不担心,他不能。 因为姜毅没有压力,而他有。 他的身是道宗的兴衰。 而若是道宗只有他一人入九天之,那么必然会是极为麻烦的存在,他的眸子之倒影星光,璀璨绚烂,但是其却是深邃无,如同时光流速一般,一眼万年又若能够定格一切。 两个人,各有心思。 八重天,还有十人。 道宗,风流,霓裳,狂浪,他们三人的眸子透着坚毅,但是也是透着浓烈的疲惫,他们感觉身体随时都会垮掉。 但是他们硬是咬牙坚持。 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绝不认输! 因为他们想要为萧晨分担一些。 即便是萧晨是道宗圣徒,那也不能什么都让萧晨一个人肩负,他太累了,他们既然是他的兄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但是,他们实力有限。 天赋同样有限。 这一刻他们的心底都是深深地明白,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即便是撑过了八重天,依旧会折在九重天。 风流回头看了一眼狂浪与霓裳。 脸『露』出了苦笑。 霓裳自然看的懂。 “我们,放弃吧” 风流也不想放弃,但是再称下去,他们只有两个后果,战死在九天战台之,或许留下暗伤铩羽而归。 他们不怕死 但是现在还轮不到他们死。 他们要帮萧晨支撑道宗。 所以,他们真的要放弃,保存实力,他们如今已经道境八重天境界了,而他们还那么年轻,将来必将踏入半圣层次,道宗如今无亚圣强者镇压,只有太长老他们坐镇。 还不够看。 但是倘若圣子圣女全都入半圣呢? 那不一样了。 道宗的底蕴会提升数倍。 亚圣他们不敢想,但是半圣还是可以的。 “萧 晨,我们真的,尽力了。” 霓裳开口,原本动听的声音此时因为过度疲惫而有些喑哑,可以听出那浓浓的疲惫声。 而狂浪则是攥紧了拳头。 “放弃么可是我不甘心啊!”他的眸子有些猩红,他的身迸发出一股气势,双拳紧握,那右手之,仙力铭浮现付出,透着强横的力量。 他们打到了八重天了。 只差一重天,能成功了。 但是却没有力气了。 他们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一切,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岂能甘心? “狂浪” 风流看着狂浪,开口。 而这时候,突然一股澎湃的气,从狂浪的身躯之绽放,迸发而出,他站在的那一座战台都是晃动起来,狂浪的胸口起起伏伏,仿佛在承受着一股力量,极为强大的力量。 “啊” 他仰天怒吼,刹那间,仙力冲天。 他的境界,在突破。 道境八重天初期巅峰道境八重天期道境八重天期巅峰! 一瞬间,狂浪的实力与境界暴涨。 他回头,看向风流与霓裳。 “霓裳,风流,你们先回去吧,找到唐九儿他们,在一重天等着我们,我不甘心这样离开,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他要追晨泪与拓跋峰他们的脚步。 但凡有一丝可能,我都要帮到萧晨。” 他开口道。 他的仇,他的手,皆是萧晨为他付出的,这个恩情,得报! 他的眸子看着他的右手。 “我,要靠我的双手,打九天!” 随后,狂浪踏步而出,继续征战! 风流与霓裳眸子闪动。 随后转身,退出赛,离开了八重天战台之地,而八重天之下,无人。 如今,风流与霓裳退出。 八重天,还剩下八人。 道宗,仅剩狂浪一人,云海城道统无量云海宫,有一人,纪寞,他的人如其名一般,眼眸透着浓浓的寂寥。 他的力量也是透着寂灭之力。 随后是羽城道统飞仙门,黄权! 幽云城道统幽冥府天骄,徐晁! 战天城道统太极阙天骄,龙错! 纯阳城道统无量寺佛子,道因与斩缘,两位佛子乃是无量寺最为杰出的天才人物,此时正以诸天佛法镇压对手。 最后一位,来自天罗城 ,太初宫。 他叫独孤皇! 八重天最强者,此时已经到达第十座战台,挑战九天圣榜天骄。 他的实力,八重天,拦不住他。 九重天,六人! 小可爱,拓跋峰,周皇,秦冕,霍天命,霸道! 其小可爱与拓跋峰两人来自道宗自然不用多说,周皇则是战天城道统太极阙,霍天命与霸道也是云海城无量云海宫的天骄,秦冕则是幽冥府天骄。 六人此时都是不好受。 九重天战台,九天战台最后一重天。 极为困难。 他们此时都是深受重创,但是谁都不曾退出,他们都想要打穿九重天,这里没有萧晨与姜毅的影子,但是他们也不曾退出,那么是说他们已经在九天之了。 而当时,冲天仙光只有一道。 也是说两人同时打了九天之。 他们自然不能放弃。 九天之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里,同样属于他们。 “拓拔,你说面,是什么样的?”小可爱吐了一口血唾沫,笑着看向一边的拓跋峰,而拓跋峰则是咧嘴一笑,眸子透着一抹锋芒。 “想知道,打去行了。” “没错。” 两人一笑。 “不知道狂浪与风流他们怎么样了。”拓跋峰开口,小可爱的眸子深了深,随后,他沉声道:“如果他们没有撑住,也没事,有你我在呢,萧晨不会一个人在战斗。”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1章 陵园 苏成华:“许教授,我本以为,你最希望的不是利用我来否认你所犯的罪,而是希望跟我有一场深度的推心置腹的有关催眠的讨论。在你这个层次的人,内心最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你共鸣之人,能理解你,理解你的生命,理解你的经历,理解你所受到的伤害,理解你现在的一切行为。” 许崇文:“我能深入地理解我自己,所以,我并不需要知音。我想你可能是想多了。” 苏成华:“许教授,您能跟我谈谈您的童年吗?” 许崇文看了一眼苏成华,眼中微微有了一些波澜,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深沉。 他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对不起,我的童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想跟你谈的问题已经谈完了,我也有些累了,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 苏成华见许崇文将眼睛转向窗外,不再跟他有哪怕是眼神的交流,心里明白这次谈话只能到这里了,于是便不再强求。 他站起身来说道:“许教授,我尊重您的意愿,既然您现在不想说,那么我们就等合适的机会再谈吧。” 许崇文转过脸来,一脸云淡风轻的微笑:“好的,你请回吧,关于水灵指认的事情,如果你觉得又必要,那么你就跟祖队长申请吧,我必全力配合。再见,恕我不能起身相送了。” 看着许崇文慈祥温暖的笑容,苏成华鼻头一酸:“许教授,您保重,我走了。” 说罢,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祖大亮见苏成华出来,便迎了上去:“苏医生,你们谈得怎么样?” “我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们听录音吧。”苏成华知道所有的对话已经全程录音。 “那好吧。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祖大亮问。 “他否认水灵的指认,提出要和水灵当面对质,他让我向你提出申请呢。” 见苏成华如此说,祖大亮瞬间皱眉:“都已经铁证如山了,他竟然还矢口否认,拖延顽抗。” “我想他是不想让我们那么痛快地结案,他也不想那么痛快地认输,他还在想尽一切办法跟我们较量,也许我们的一筹莫展、焦头烂额正是云淡风轻的他想看到的。”苏成华说道。 祖大亮点点头道:“嗯,可能吧。那我们就再次安排水灵前来面对面指认,我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只是水灵现在状态怎样?可以跟他面对面对质吗?” “她现在状态比较稳定,我想应该没问题。在指认之前,我会再跟她谈一次话 ,强化她的心理,让她到时候能从容一些,避免意外状况的发生。” “那好,具体的时间,由你那边决定。如果你们做好了准备,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我好安排。苏医生,你还有什么指示?” “我想再仔细研究一下许崇文的卷宗,我想下一次谈话,这些内容将会成为突破口。” “可以,你稍等。”祖大亮转脸搜索小张的身影,见他正在电脑前处理工作,于是喊道:“小张,你再把许崇文的卷宗拿来交给苏医生。” 小张闻言,答应了一声并站起身来,径直去取卷宗了。 不一会,小张已经取来了卷宗,他双手递交给苏成华。 “谢谢。”苏成华道了声谢谢,便接了过来。 “苏医生,这样吧,你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看吧,我这马上还要出一趟警,我就不能在这里陪你了。”祖大亮说道。 “行,那你忙去吧。”苏成华连忙说道。 祖大亮将苏成华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 “祖哥,你不用客气,你快去忙吧。”苏成华坐了下来后说道。 “行,那我去忙了,你要有什么需要,直接招呼小张就行了。” “好的。” 祖大亮离开了办公室,并顺斟酌了几遍,许崇文的成长史依然全然地呈现在了眼前。 但是他仍然觉得有些地方比较模糊,于是决定跟随着警方的调查路线,自己再亲自走访一遍,以期获得更加完善的信息。 他将这个想法跟祖大亮进行了电话沟通,祖大亮同意了他的想法。 苏成华很高兴,迅速记下了一些需要走访的人的姓名和住址。 待一切准备停当,他将许崇文的卷宗装好,然后走出了队长办公室。 “小张警官,我看好了,卷宗你放好吧。”苏成华将卷宗交给小张。 “好的,苏医生,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小张接过卷宗并说道。 “哦,没有了,那你忙着吧,我这就回医院去了。” 苏成华告别了小张,便离开了公安局,驱车一路往医院而去了。 刚到医院门口,他看到一辆熟悉的车,仔细一看,原来是若楠的车。 他赶紧摇下车窗,并按了两声喇叭,对着若楠喊道:“若楠,若楠。” 若楠听到有人喊她,顺着声音找去,见是苏成华,顿时高兴不已,便也摇下车窗笑道:“成 华哥,是你啊,这么巧,你那边事情办完啦?” “若楠,我们进去再说吧。” “好的。” 二人驱车来到停车场,各自将车泊好。 苏成华见若楠手中提着一个大食盒,便道:“你来给伯母送饭啊,我陪你一起去吧。” 若楠甜甜一笑道:“不用了,成华哥,你刚从公安局回来,我想你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待会我去你办公室找你,我们再聊。” “好吧,一会再跟你细聊吧,代我向伯母问好。”苏成华和若楠并肩往住院部大楼里走去了。 苏成华刚踏进办公室的门,便见到一个身材娇小瘦弱,形容微微憔悴、眸中含着浓浓愁怨的姑娘坐在苏小木旁边的椅子上,低头顺目,默不作声。 苏小木见苏成华进来了,便说道:“苏医生,你来的正好,这是我的一个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2章 新年 鲜血喷涌,内脏乱撒。 甘比思看到这情形,竟然差没忍住就要呕吐了!她虽然是个军人,但是毕竟只是个通讯兵,她可这没有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叶浩然一脚踢断王蛟龙的身体之后,他整个人也已经朝着那玻璃实验室内飞了进去,在实验室内,叶浩然速度极快,他整个人如同一道幻影一般,把这些人全都给踢飞,与此同时,叶浩然已经到了徐振国的身边,接着他弯腰,然后手掌在徐振国椅子上的那些绳索上猛地一扫,咔擦咔擦咔擦,声音不断,安歇用先进材料做成的皮筋,全都被叶浩然瞬间崩断了。 叶浩然拉着徐振国,真题再次朝着波比的那个椅子前飞去,单手挥去,再次响起一阵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波比身上的绳索也全都断开了。 叶浩然一手拎着一个人,嗖的一下,再次返回了甘比思的身边,把两个老男人丢给了甘比思,道:“扶好他们,他们看来是被催眠了,短时间还醒不过来!”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间,然后整个实验室就被全给踹飞了,仪器也烂了,实验人员也被给踹飞了,而徐振国和波比也被叶浩然给瞬间救了出来!关键是,这一切都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根本没有让卡瓦会长反应过来! 卡瓦带着魔鬼面具,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看着破烂不堪的实验室,整个人像是被魔鬼附体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耗资上亿美元建成的实验室,竟然是如此的脆弱?这……这怎么可能?要知道,那玻璃墙壁都是最先进的钢化玻璃的,被是子弹了,就算是炮弹都未必能够打碎!可是,现在,为什么王蛟龙的尸体,就能够把这墙壁给震碎了?还有,那个椅子上的绑缚材料,那可是最先进的材料合成的牛皮筋,那韧性绝对很牛,就算是用最先进的刀子都未必能够割断,可是在叶浩然的手底下,那玩意简直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卡瓦很是惊慌,惊慌失措!他看着眼前的∈≧∈≧∈≧∈≧,破烂不堪的实验室,然后又看向叶浩然。这时候,实验室的警报开始嗯啊嗯啊的大声叫了起来,随着警报声的响起,这个潜艇的工作人员也开始赶紧朝着这边跑,大家都拿着武器,站到了卡瓦的身后,一脸的惊慌失措,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相互对视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浩然此时却是好整以暇,他扫了一圈周围,然后咧嘴笑了下,接着他转身看着甘比思,道:“嘿,你是不是扶不动他们两个人?” “当然了!他们两个这么沉!哦,特别是我的爹爹,妈的,至少有一百公斤了!”甘比思努力的维持着两个人的重量。 叶浩然笑了起来,道:“笨啊,把他们给弄醒就好了。”着,叶浩然的手指头在两个人的鼻子下面掐了一下,然后就拿开了,接着徐振国和波比就慢慢的苏醒了过来,两个人并不是中了麻药,而只是因为被潜意识催眠了而已,所以只需要一个强刺激,就可以让他们两个苏醒了,很容易。 徐振国揉了揉眼睛,看到周围的情形,他还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刚才被催眠的时候,他虽然没办法抵抗,但是他是能够意识到之前自己都想了什么、了什么的!徐振国猛地大叫起来,道:“不好!他们偷走了密码!该死的,他们想要启动潜艇上的核武器按钮!” 徐振国这边刚刚叫完,波比也醒转了过来,他也是大声道:“卑鄙的家伙,你们竟然敢这么做!你们知道不知道这回引起世界第三次世界大战的!” “他们知道!”甘比思开口道:“父亲,下不用着急,他们还没有拿到密码!” “哦?”波比愣了下,看着周围,他冷静下来,随后道:“没拿到密码就好,拿到密码,我就是历史的罪人,是人类得罪人了。哼,这些家伙狼子野心,我干脆死了算了,让他们永远也无法取得密码!”着,波比就要尝试着咬舌自尽。 叶浩然赶紧道:“嘿,嘿!波比将军,还有徐首长,你们先别着急,不过是件事情罢了,我既然能够把你们从这个实验室里救出来,就肯定能够带着你们安全的从这里走出去的,你们完全不用担心,知道吗?” “你救了我们?”波比不相信的看着叶浩然,在他看来,叶浩然就是个不靠谱的军队副官,是徐振国的手下而已,他可不相信一个普通的军官能够把他从实验室里给救出来,而且对方既然耗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和计划,来把自己和徐振国绑到这里来,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让叶浩然把自己给救出来。 甘比思开口道:“爹爹,先……先不这些,的确是叶先生救了你们,咱们先面对那个该死的孔怖分子吧。就是他把咱们绑来的,而且,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制造华夏国和m国之间的战争,然后让两边的人大打出手,另外,爹爹,我必须得跟你,出资建造这个潜艇的,正是鈤本人!” “恩?”波比更是惊讶了,怎么自己就昏迷了这么一时间,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甘比思继续道:“爹爹,是鈤本人出资建造了这里他们的目的就是 为了摆脱我们m军对他们的控制,这些混蛋,实在是太大胆了。” 徐振国此时站在一边没话,他虽然心里也像是波比一样疑惑,但是徐振国可是知道,这个叶浩然的来历很神秘,他能一个人把一整艘军舰上的吗来西亚国海军全都给制服,那么现在,他能够冲进实验室,把自己和波比给救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叶浩然的底细。徐振国作为一个军舰舰长,作为这次海军行动的总指挥,他的见识还是很大的,他知道华夏国有很多能人异士,不能够以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他们。 叶浩然看着对面的卡瓦会长,道:“嘿,放我们出去吧,不然我会把你这个潜艇都给拆了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3章 初雪 “我是一个音乐人。” 林海以一句貌似毫不相干的话作为开场白。 林海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说道:“正如美术对你的影响一样,我作为一个音乐人,更习惯用音乐的视角去观察一部影片。从我接下编剧工作的时候开始,我一直在思考,我该讲一个怎样的故事,或者说,这个故事该有怎样的旋律?又该用怎样的乐器将它呈现出来?” 林海问完,接着答道:“筑,这就是我的回答。” 黑泽明的表情严肃起来,问道:“筑?” 林海说道:“筑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弦乐器,类似古筝,用竹尺敲击,声音悲壮。这件乐器,是贯穿整个故事的核心。高渐离擅长击筑,因而先是被太子丹收为门客,后来又被秦始皇破例赦免;荆轲渡易水,高渐离击筑相送,两人的友谊,也是在一击一唱中建立起来的;而高渐离最终刺秦,用的同样是筑……” “陈楷歌导演对我说过,可以用秦始皇赦免高渐离,来体现英雄惜英雄,然而在我看来,无关‘英雄’,只为‘知音’。秦始皇最后落得孤家寡人,正应了一句曲高和寡;而荆轲和高渐离,又何尝不是乱世中的伯牙与子期……另外,筑在古汉语里,是竹的意思,而竹,象征的是中国人的气节。放在这部片子里,就是战国时代士人的内在精神……” 林海的语速很慢,在宁谧的庭院中,有种别样的韵味。 …… “哒……” 庭院中传来一声幽响。 这是鹿威的声音。 鹿威在日式庭院很常见,是一种由竹筒制成,类似跷跷板的装置。竹筒一端封死,另一端切开,切开的一端用来接水,当水蓄满,竹筒会落下,将水倒出,继而复位,敲击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海和黑泽明不约而同的看去,黑泽明联想到林海之前的话,笑道:“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将竹子作为你这部片子的精神内核,会不会太淡雅了?” 林海答道:“中国有句话,丝竹悦耳,亦可作杀伐之音。” 解释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林海笑道:“而且,我可没说过这部片子只有一个核心。” “哦?”黑泽明感兴趣的说道:“愿闻其详。” 林海没有着急回答,他用手指在茶杯里蘸了一下,在地板上写下两个字——楽器。 接着,林海不慌不忙的说:“这个词在日语里指的是演奏音乐的工具,譬如我刚才说的筑,就是一种乐器。但是在古汉语里 ,这两个字要分开来看。乐,音乐;器,器具。” “片中的筑,代表了乐,而器,在影片里另有所指。” “你说的是……剑?”黑泽明问道。 林海一挑眉,说道:“没错,正是剑。田光以自刎劝荆轲,用的是剑;樊於期割头取信秦王,用的是剑;秦王杀荆轲,用的同样是剑。” “你似乎漏掉了荆轲刺秦王?”黑泽明敏锐的发现了其中漏洞。 林海答道:“荆轲刺秦王,用的不是剑,而是匕首,这也是他为什么失败的原因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因为匕首太短?” “不,因为匕首不是正道。” 林海意气昂扬的说道:“剑,帝王之器,君子之器,豪侠之器,忠臣义士之器……鲁句践说荆轲刺秦失败,是因为不讲究剑术,在我看来,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林海意味深长的说道:“匕首锋利,终究是小人之器;剑术不正,怎么与大势争锋?” 黑泽明咀嚼着林海这句话,突然摇头,无奈的笑道:“你小子啊,说电影就说电影,提历史干什么……” 林海笑了笑,做出总结。 “如果说日本的精神内核是菊与刀,那么中国的精神内核,就是剑与竹,这也是我希望通过影片展现给世人的……” …… 黑泽明听林海说完,陷入思索。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这些似乎是导演需要考虑的问题?” 林海说道:“等剧本完成,我会跟陈楷歌导演仔细沟通,现在嘛……” 林海现在不想跟陈楷歌说太多,这不是改剧本那么简单,而是将自己的创作意图强加于人,万一陈楷歌恼羞成怒,林海只能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等到剧本完成就不同了。林海在剧本中,对剑与竹的着墨很深,相信即使他不说,陈楷歌也能看出其中奥妙。 况且,等到剧本完成,留给老陈的时间也不多了,他就是心里不爽,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林海心里琢磨,要不要故意拖拖稿? …… “是我看走眼了。”黑泽明痛快的说道:“我没有看透你的创作意图,不应该随意评判你的作品。” 这真是黑泽明? 林海愕然之余,心想这或许才是真正的他,一个大师中的大师,又怎么会拿得起放不下。 “不过,”黑泽明面带笑意的说:“你好像回避 了最初的问题,你还没说,那名歌女到底意义何在?” “呃……”林海挠头道:“歌女这个角色,严格来说比“剑与竹”的精神内核还要复杂,我自己也吃不准这么做好不好,你要是想听,我就说说。” “说说看。” “嗯。”林海沉吟片刻,说道:“前面说过了,这是一个双核心的电影,两个主角,一表一里,形成两条线索。通过这两条线索,以及线索中的人与事,将‘剑与竹’这两个核心主题交织在一起。” 见黑泽明点头,林海继续道:“如果把这两条线索比做两个乐章,那么歌女就是呼应乐曲的和声……而关于歌女这个角色的想法,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4章 许愿 两人聊着聊着,又睡着了。 毕竟太过于疲惫。 能够打上九天之上的都非凡人,而且萧晨与姜毅两人还不是小可爱等人那种规矩的挑战,而是比赛。 拼的是速度。 所以,他们二人的耗损程度远超常人。 疗伤之后,两人洗了个澡,更觉疲乏,于是又是沉沉睡去,他们两个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一觉,便是两天两夜。 两人睡到自然醒,睁开双眼,神清气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都是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这让他们二人感觉很不错。 这种状态,久违啊! 九天战台开始,两人就处于超负荷状态。 如今,终于恢复。 感觉好像还不错。 萧晨与姜毅两人到达九天之上依旧有七八天了,但是下界依旧不曾有人打上来,即便是小可爱也是不曾追上他们的进度。 这让萧晨不由得有些担心。 返观姜毅,气定神闲。 “你就不担心你们武侯神殿的人么?”萧晨用肩膀撞了一下姜毅,这个家伙,好像毫不在意呢。 有点冷血啊! 而姜毅则是笑道:“他们的实力不错,在武侯神殿算是比较优秀的,但是,能打上九天之上的,十不存一,所以我担心也没用,一切都是他们的造化,能打上来自然是极好,但是打不上来也是情理之下,意料之中。 我担心有什么用?” 最后一句,姜毅反问萧晨,似笑非笑。 而萧晨则是撇了撇嘴。 这家伙到是看得开。 “若是武侯神殿只有你一人,你当如何?” 姜毅的眸子深了深。 然后开口,道:“我一人足矣。” 他一人,便是万人敌。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萧晨有些震动,这个家伙还真是臭屁的厉害,不过他也当真是有这个本事,毕竟圣榜之下第一人不是白叫的。 不然,为何别人不是非他是呢。 自然是有缘由的。 虽然这个称呼姜毅不喜欢,可是同样也是证明了他的实力,九天圣榜之下无敌的存在,他的实力,道境之中,恐怕至今没有敌手,甚至姜毅有可能能够媲美半圣强者! 想到这里,萧晨的眼底闪动一抹深邃。 不知道自己,能否敌过他! 他也 有些不确定。 毕竟,他与姜毅的差距是一个境界。 而且,并不知道他的底牌。 他,太神秘了! 而此时,姜毅的眸子看向远方,他的眸子依旧是那么平淡,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入他的眼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他的眼底,有些一道神秘的情绪在流动。 他的拳头微微攥紧。 萧晨没有说话他同样有他的想法。 姜毅不担心,他不能。 因为姜毅没有压力,而他有。 他的身上是道宗的兴衰。 而若是道宗只有他一人入九天之上,那么必然会是极为麻烦的存在,他的眸子之中倒影星光,璀璨绚烂,但是其中却是深邃无比,如同时光流速一般,一眼万年又若能够定格一切。 两个人,各有心思。 ......... 八重天上,还有十人。 道宗,风流,霓裳,狂浪,他们三人的眸子透着坚毅,但是也是透着浓烈的疲惫,他们感觉身体随时都会垮掉。 但是他们硬是咬牙坚持。 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绝不认输! 因为他们想要为萧晨分担一些。 即便是萧晨是道宗圣徒,那也不能什么都让萧晨一个人肩负,他太累了,他们既然是他的兄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但是,他们实力有限。 天赋同样有限。 这一刻他们的心底都是深深地明白,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即便是撑过了八重天,依旧会折在九重天。 风流回头看了一眼狂浪与霓裳。 脸上露出了苦笑。 霓裳自然看的懂。 “我们,放弃吧....” 风流也不想放弃,但是再称下去,他们只有两个后果,战死在九天战台之上,或许留下暗伤铩羽而归。 他们不怕死 但是现在还轮不到他们死。 他们要帮萧晨支撑道宗。 所以,他们真的要放弃,保存实力,他们如今已经道境八重天境界了,而他们还那么年轻,将来必将踏入半圣层次,道宗如今无亚圣强者镇压,只有太上长老他们坐镇。 还不够看。 但是倘若圣子圣女全都入半圣呢? 那就不一样了。 道宗的 底蕴会提升数倍。 亚圣他们不敢想,但是半圣还是可以的。 “萧晨,我们真的,尽力了。” 霓裳开口,原本动听的声音此时因为过度疲惫而有些喑哑,可以听出那浓浓的疲惫声。 而狂浪则是攥紧了拳头。 “放弃么....可是我不甘心啊!”他的眸子有些猩红,他的身上迸发出一股气势,双拳紧握,那右手之上,仙力铭文浮现付出,透着强横的力量。 他们打到了八重天了。 只差一重天,就能成功了。 但是却没有力气了。 他们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一切,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岂能甘心? “狂浪....” 风流看着狂浪,开口。 而这时候,突然一股澎湃的气,从狂浪的身躯之中绽放,迸发而出,他站在的那一座战台都是晃动起来,狂浪的胸口起起伏伏,仿佛在承受着一股力量,极为强大的力量。 “啊.....” 他仰天怒吼,刹那间,仙力冲天。 他的境界,在突破。 道境八重天初期巅峰...道境八重天中期...道境八重天中期巅峰! 一瞬间,狂浪的实力与境界暴涨。 他回头,看向风流与霓裳。 “霓裳,风流,你们先回去吧,找到唐九儿他们,在一重天等着我们,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他要追上晨泪与拓跋峰他们的脚步。 但凡有一丝可能,我都要帮到萧晨。” 他开口道。 他的仇,他的手,皆是萧晨为他付出的,这个恩情,得报! 他的眸子看着他的右手。 “我,要靠我的双手,打上九天!” 随后,狂浪踏步而出,继续征战! 风流与霓裳眸子闪动。 随后转身,退出比赛,离开了八重天战台之地,而八重天之下,无人。 如今,风流与霓裳退出。 八重天,还剩下八人。 道宗,仅剩狂浪一人,云海城道统无量云海宫中,有一人,纪寞,他的人如其名一般,眼眸透着浓浓的寂寥。 他的力量也是透着寂灭之力。 随后是羽城道统飞仙门中,黄权! 幽云城道统幽冥府天骄,徐晁! 战天城道统太极阙天骄,龙错 ! 纯阳城道统无量寺佛子,道因与斩缘,两位佛子乃是无量寺最为杰出的天才人物,此时正以诸天佛法镇压对手。 最后一位,来自天罗城,太初宫。 他叫独孤皇! 八重天最强者,此时已经到达第十座战台,挑战九天圣榜天骄。 他的实力,八重天,拦不住他。 ......... 九重天上,六人! 小可爱,拓跋峰,周皇,秦冕,霍天命,霸道! 其中小可爱与拓跋峰两人来自道宗自然不用多说,周皇则是战天城道统太极阙,霍天命与霸道也是云海城无量云海宫的天骄,秦冕则是幽冥府天骄。 六人此时都是不好受。 九重天战台,九天战台最后一重天。 极为困难。 他们此时都是深受重创,但是谁都不曾退出,他们都想要打穿九重天,这里没有萧晨与姜毅的影子,但是他们也不曾退出,那么就是说他们已经在九天之上了。 而当时,冲天仙光只有一道。 也就是说两人同时打上了九天之上。 他们自然不能放弃。 九天之上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里,同样属于他们。 “拓拔,你说上面,是什么样的?”小可爱吐了一口血唾沫,笑着看向一边的拓跋峰,而拓跋峰则是咧嘴一笑,眸子透着一抹锋芒。 “想知道,打上去就行了。” “没错。” 两人一笑。 “不知道狂浪与风流他们怎么样了。”拓跋峰开口,小可爱的眸子深了深,随后,他沉声道:“如果他们没有撑住,也没事,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5章 苗年 散了早朝,李汐跟着李铮来到来仪居,还未开口,刚才一幅盛气凌人的君王,转身就笑的开怀,拉着李汐的袖子撒娇,“汐儿,刚才朕做的可对?” 李汐点点头,疑惑问道:“皇兄怎会想到这些的?” 李铮拉着李汐坐下,嘿嘿笑道:“朕在想,那个使臣明知道我们没有公主,还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是故意刁难我们的。汐儿说要与大家商量,肯定也是推搪之词,倒不如现在就狠狠地拒绝了他,让那个什么洛的,知道我们炎夏不是好欺负的。” “是吉吉洛。”李汐含笑瞧着眼前的人,眉目间有几分欣慰,皇兄的病情,总算是有所好转。她沉思片刻,“三日后会在桐梧宫设宴接待吉吉洛,皇兄也去吗?” 李铮努力地想了想,“吉吉洛只是一个世子,还不够资格让朕设宴款待,北狄又是臣服之国,他们一来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朕生气了,不愿见他们。” 李汐笑开,“皇兄不愧是我炎夏皇,三日后,由皇妹去接待他。” 李铮点点头,又担忧道:“可朕怕他欺负你。” 李汐道:“皇兄放心,届时有驸马与小侯爷陪同,任凭吉吉洛天大的能耐,也不敢造次。” 李铮还是不太放心,把安佑与凤尘找来,拉着二人的手,一个劲地告诉他们,不可以让李汐受到欺负。 安佑与凤尘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出声,连连作揖,“臣遵旨。” 好不易打发走了李铮,三人相视一眼,皆无奈。安佑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坐,“没用的时候,就把臣扔入水牢,如今有事了就提出来,公主可真会使唤人。” 李汐坐在案后瞥了他一眼,“水牢大门敞开着,你要走要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安佑满脸的委屈,“谁下了死命令不许臣搞特殊的?” 李汐倒是忘了,敲敲自己脑袋,郑重道:“柳依依已经入宫,你去不去见她?” 安佑虽身在水牢,却早就得到了消息,唏嘘一声,“宫里不是状元坊,她也再不是柳依依,不见也罢。” 李汐打趣儿道:“看来,水牢的改造很成功。” 安佑起身朝她作个礼,“臣今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目光一转,瞥向一旁的安安静静的凤尘,笑道:“三日后的饮宴,有驸马爷作陪就罢了,小侯才出水牢,诸事缠身,就不去了吧。” 凤尘坦然道:“今儿朝上皇上还言,若北狄能进来一个公主与小侯爷联姻,小侯爷若不去,公主该如何交代 ?” 安佑闻言挑眉,身子几不可见地往后退了退,“驸马爷此言差矣,小侯自认还是丰神俊朗,可在驸马爷跟前还是逊色不少,有你在,哪里还轮得到小侯的?” 新衣正好端上茶来,李汐抿了一口,稍不注意,竟然呛了。 安佑笑的得意,“小侯竟是忘了,驸马爷原是有家室的人,其实男子三妻四妾也并非不可以……” “小侯爷此话不假,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安国候若知道你有这个想法,不愁安家无后。”李汐笑看安佑。 “这样的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安佑呵呵一笑,幸好他家老头子向来正经,婚姻大事上也不见得像凤铭那般算计自己。可这也不能说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毕竟还有个公主在。 “公主也不必担心,听说小侯爷将头次公主赠的十五名女子都养在府中,已经是妻妾成群了,只差个名分罢了。”凤尘不动声色道。 见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势必要令自己屈服,安佑觉得没趣,伸了个懒腰,起身告辞。 三日后,桐梧宫一切打理妥当,李汐与凤尘静候北狄世子吉吉洛的到来,过了时辰却丝毫没有动静。 就在李汐等得不耐之际,女侍匆匆来禀,说是得知是公主与驸马爷接见,半道上回驿馆去了。 李汐闻言脸色铁青,吉吉洛可以看轻她李汐这个人,但不能不尊重摄政公主这个身份。 咧嘴一笑,她道:“他既然不来,就休怪本宫不尽地主之谊。”默了片刻,她又道:“将这些东西,全部送去驿馆,须得大大方方的送,浩浩荡荡地送。” 女侍微微一愣,新衣便殿中伺候的丫头都召集起来,嘱咐一番,让他们将那些东西都送去驿馆。 二人还未离开桐梧宫,魏子良便从乾清宫来了,递上个卷轴,“皇上令属下将这个交给公主。” 李汐接过一看,一喜之后,又是一惊。 凤尘挨身过去看过,笑了起来,“长矛一柄、大刀一口,长枪一杠……十八般武艺呈入一口青铜大鼎,上头覆盖绫罗一匹,珠宝一件,再附一本《君臣仪》,令黄口小儿送至驿馆。妙哉妙哉,这下子,只怕要将那吉吉洛气的不轻。” 李汐也高兴,只是笑意中有隐隐的的哪有,她唤来新衣,令她按照上头说的去准备。 新衣看过后,抿唇笑道:“只有公主想法最是刁钻,让那吉吉洛知晓我炎夏不是好惹的。” 李汐苦笑,让新衣先去准备,将魏子良招到勤政殿 ,屏退殿中众人,只留三人在里间。 “公主有何吩咐?”魏子良坦然地立在堂下。 “你父亲是皇上与本宫的老师,自从十年前皇兄受难后,你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令本宫放心不少。”李汐道。 魏子良道:“是微臣应该做的。” “你与本宫一句实话,今儿个朝堂之上皇兄所说的话,还有刚才让你送来的东西,是旁人教他的,还是皇兄自主的?” 魏子良道:“公主既然把话说到这里,微臣正有话要说,这两日微臣瞧着皇上,愈发的自主,从前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询问微臣的意见,最近他再没有问过。也再无那些小孩子气的举动。” “这么说来,皇兄的病情逐渐康复了!”李汐一句话似问似答,也不知究竟悲欢几何。挥挥手示意魏子良下去,垂眸思量。 “皇上的病情好了,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反而不高兴?”见她神色担忧,心中必定还有别的想法,凤尘问道。 “许就是他们常说的,近乡情更怯,我日夜盼着皇兄的病能够好,如今真的能好了,反而有些怅然。”李汐笑了笑。 凤尘看着她出神,若李铮但真能够独立处事,届时她会放下自己公主的身份,甘心做一个普通女子吗? 他不敢往下想,生怕会提前给自己设了个结局,而影响了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如凤尘所料,青铜大鼎送到吉吉洛跟前时,他气的两眼翻白,令人将前去送礼的人打出去。“黄口小儿,欺人太甚。” “非我炎夏欺人太甚,而是你们北狄并非礼仪之邦。”苍劲的声音不怒自威。 吉吉洛转头望去,驿馆门前一人背光而来,青衣布衫,布鞋上沾了不少尘土。 “你是谁?”吉吉洛长得肥壮,往椅子上一坐,人离的近些,还没法将他放入两只眼睛里。一张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着,全身的肉都在抖动。他眯着眼看光团里的老人,眉目间尽是不屑。 一旁伺候的正是那位入宫的使臣,看清老人面貌的一瞬,他脸色变了变,俯身在吉吉洛耳边道:“世子,这人是廉亲王。” 李权立在堂中,居高临下,威严地看着吉吉洛,“世子有礼。”他双手负后,只淡淡地颔首,算是见面。 吉吉洛身形微正,李权早些年也在战场伤害活跃,先帝的半壁江山都是他守护下来的。年纪大了,便退居朝堂,只管朝中的事,因此他也只是从父辈口中听过李权的名号。 “你 来做什么?”吉吉洛不是吉吉可汗,对于北狄臣服一事他从心底感到屈辱,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再次起兵攻打炎夏,好让北狄脱离臣服的屈辱,可偏生吉吉可汗晚年再无心思征战,他的一腔报复得不到施展,自然对炎夏的人更为痛恨。 “自然是劝世子好自为之,不要拿整个北狄的千万生命,来试探我炎夏的威严。”李权到底是经历过起落的人,吉吉洛这样的人,他看过太多,也太了解。这样的人必须将他的所有的自尊击溃一蹶不振,否则他只会怀恨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6章 篝火 叶浩然手中的定位仪滴滴滴的响,这表明对方正在越來越靠近了,因为这个定位仪设定的是在百米范围内会报警,因为他的精确度就是一百米,所以一百米的时候,定位仪已经沒办法判定对方的位置了,自然会报警提醒搜寻着,对方已经与自己重合了。 米修听到那四个人跑了过來,也是愣了下,点头说道:“那好吧,去看看那些土著也好。” 叶浩然站在山石之上,神识释放,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四个人的方位,只是,叶浩然突然发现,原來过來的,不止有四个人,还有更多的人,而且,他们跑的速度还挺快的,似乎有什么的紧急的事情在发生一样。 叶浩然想了想,朝着米修招了招手,然后两个人快速的朝着那四个女贼的方位快速奔去。 到了前面,一片树林之内,突然发出一阵棍棒相加的声音,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來,“兰朵,你们别想再逃掉了,沒用的。” 叶浩然和米修听到这喊叫声,都是一愣,随后叶浩然开口低声说道:“你在这里先等着,我进去看看。” 米修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行,所以也不打算进去看看了,叶浩然身形一闪,已经朝着树林内飞奔而去,到了树林内,叶浩然直接飞身上了一棵大树,接着他身形穿越空间,已经直接到了那人群处的大树之上,站在树上,叶浩然朝着下面看过去,只见下面足有十多人,十多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正把那四个女贼给围了起來。 “米朵,你们四个不要再枉费心机了,今天你们逃不掉的。”中间一个男人看着四个人,开口说道,那个男人有些瘦弱,他的双手被反绑着,显然这个家伙四个俘虏。 “你给我闭嘴,该死的混蛋,枉费我如此的信任你,你竟然出卖我们,告诉他们我们的下落,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不是我哥。”米朵,也就是那是个女贼中的一个,那个穿着潜水服的女子,女人愤怒,胸口上下起伏,叶浩然手中的灵竹笛子,就是从她的手中抢夺过來的。 “米朵,对不起,但是,为了活命,我也只能这么做了,真的,对不起,我爱你,我爱你们,可是,真的对不起。”那个男人说这话。 “闭嘴吧你,恶心的男人。”米朵身边的那个****的小女孩开口说道。 男人惭愧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那十多个男子中为首的一个,已经在不停的流口水了,他看着米朵,不停的擦着口水,开口说道:“米朵,我的好女人,以前我就深爱着你,今生我虽然不能 够和你共度余生,但是能够让你的血液在我的身上流淌,能够治好我的身体,这样也是挺好的,不是吗。” “闭嘴。”米朵大声的说道,“混蛋阿尔法,你真让我觉得恶心,想想以前我竟然会和你谈恋爱,我真是觉得够了。” “米朵,你承认吧,这就是现实,在生命面前,爱情又有什么用呢,不过,米朵,如果你愿意继续和我好的话,我愿意保住你,怎么样。”阿尔法开口说道。 “哼,滚开吧。”米朵显然不愿意。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一个男人忍不住了,他“啊”的一声大叫,接着大声说道:“你们还墨迹什么,我已经忍不住了,我忍不住了,我要动手了,啊。”那个男人大叫着,然后猛地就朝着米朵这四个女人那里奔去,他的速度很快,他的头发开始一根根的直立起來,他的样子非常的吓人。 米朵看到那个男人冲了过來,她凌空飞起,接着一脚踹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同时米朵的另外一只脚猛然狠狠的下压,直接砸在了那男子的脑门上。 男人啊的一声大叫,接着跪倒在地上。 “四妹,你喝了它。”米朵大声说道。 那个童颜巨胸的女人听到这话,也沒有多想,抽出匕首,一下子刺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接着那四妹整个人就趴在那脖子的伤口上,大口大口得喝起了鲜血。 这场景,让站在树上的叶浩然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他完全沒有料到,本來一堆大男人來围攻这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叶浩然就觉得奇怪了,当然了,更奇怪的是,这四个女人的长相如此曼妙,还要去做女贼,实在有点蹊跷,不过,最让叶浩然觉得奇怪的是,这里的人,好像都是高手一样,虽然他们的武技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7章 放纵 高旭俊顿时沉默了,如果从昨天的情况来看,郑梦风的确有可能,而且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当着他这个皇上的面就敢骂自己的亲生母亲为猖妇,那么,她出手伤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有最大的可能。 “那这具尸体怎么办?”侍卫见皇上哑然了,不由又问道。 高旭俊张了张嘴,最终说道,“告诉苏玄歌吧,看她如何解决。” 当苏玄歌得知郑森死在了城门口,并变成了一具尸体之时,而且不知是何人用刀杀死了他之时,按理说,她应该是轻松一些,可是在心里的某种,竟然有一种酸楚,甚至还有一种痛惜,她明白这是原主的心,毕竟,那个混蛋还是她的亲生父亲,是有血缘关系的。 苏义晨也是长长唏嘘了一句,“也不知是谁杀死了他,这也真是罪有应得啊。”苏歌怡看向苏玄歌,“歌儿,你准备如何做呢?” 按照律法来说,皇上既然已经解除了苏玄歌与郑森的父女关系,他们其实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考虑到郑森,考虑到原主,最终苏玄歌还是动心了,可以说是人死不能复生了,再恨也没有用了。 想到这时,苏玄歌长长叹息了一声,“罢了,罢了,权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还是我把他的尸体搬到坟地上吧。” 说到这时,她看向了云晨彬,“舅舅,要不要与我一同见见母亲呢?我这几年因为不能说话,也没有给母亲上过坟,我想这次与母亲好好说说话话,也想告诉母亲,我找到了舅舅,也解了毒。” “还有,郑森之死也算是一件喜事吧。也让母亲开心一下呢。” 云晨彬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好,我与你一起去,我也许久没有见皇妹了。可惜,因为时间过于长了,没有尸体,如若有尸体,我一定要回韵朝之后,好好给她建一个皇室之墓地。” “我明白。”苏玄歌点点头,随即她摘下自己戴的红花,反而变成了白色的花,就连衣裳也变成了素色,没有一点红,毕竟,郑森从血缘上来说,永远是她的亲生父亲,他的死,也不能让她再有任何艳红色。 在苏玄歌和云晨彬的命令下,很快郑森的尸体就被周管家给带走了,而苏玄歌和云晨彬一同前往坟地去了。 南宫王府。 南宫离听闻郑森已经死了,而苏玄歌和云晨彬前往坟地,又听说苏玄歌把郑森的尸体也送到了坟地上时,他长长叹息了一声,这果然是郑森的罪有应得之果! “奇怪了,到底是何人会下如此狠的手呢?”青云 有些想不明白。 “应该是郑梦风!”青风倒是一口答了出来。 “不可能,郑梦风可是郑森的女儿,而且是他……”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下,就听到南宫离的悠长的声音,“陆蓉天也是她的亲生母亲,你说,她能狠心抛弃母亲,那么会不会下手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南宫离这么一问,顿时让青云哑然了,的确如此,在前一天,郑梦风曾经骂过陆蓉天是猖妇,而且一是当着苏府所有的人自然也包括那些奴才和丫鬟们,二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也骂了出来,这样的女人心狠手辣,完全是歹毒之作法,当然有可能,更加说明了她的歹毒! “还有,陆蓉天和郑森所教育的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早已没有良心的郑梦风,你觉得她会不敢下手吗?还有,如若不是她,那么你说会是谁呢,还有郑梦风为什么会消失不见呢?” 南宫离的这后边两个问题,也让青云再次哑口无言了,是啊,那么郑森尸体现,郑梦风反而消失不见了,不是她又会是谁,昨天赶出京城的也就他们父女二人,现在父亲尸体有,可是她却失踪了,又去了哪里呢? 按照自己记忆里的坟地上,按照曾经的做法,还有另外一个坟墓,苏玄歌还是来到了云怡之墓地,而此时她旁边多了一个人,自然那个人就是云晨彬,云怡的亲兄长,她的亲舅舅。 苏玄歌先是把郑森的尸体放在了云怡旁边,随即跪下,然后把供品一一放在云怡的墓前,缓缓道,“娘,对不起,我来晚了,因为这几年我一直不能说话,也没有办法给你上坟,也未给你烧过纸,希望你能谅解我。” “因为我怕你见到不能说话的我,会对我不好,因为我被陆蓉天给毒哑了,让我无法说话,这三年里来,也多亏义父和义母的照顾,才让我能活了下来,甚至我还上了义父家的族谱。” “娘,谢谢你留下我,现在郑森已经被人弄死了,你一定会很开心吧,毕竟,你的仇人,他死了。” “因为考虑到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说到这时,苏玄歌苦笑了一下,“所以,我昨天有意向皇上提出要与他解除父女关系,却没有想到,昨天晚上他就死了,还有一个喜讯,我要告诉你,那就是……陆蓉天也被皇上给赐了毒酒,也就是鹤顶红死了,现在你一定很开心,也应该说是很激动吧。” “现在你的仇恨,两个凶手都已经死了,虽然不是我杀死的,但是我的心里也是很欣慰呢。你的意愿也得到了,希望娘,在那边会开心一些,还有,也不要再原 谅他,这样的渣男,是根本不舍得你原谅的,也不要再让他重新投胎了,要让他投畜生道,变成一个人人可骂的畜生!” 苏玄歌说到这时,又把目光转向了云晨彬,“不过,娘,想必你应该还记得舅舅吧,身边的这个就是,也可以说是托娘的福,才让我有了这种机会,能见到舅舅了,而且还是舅舅给我解了毒,让我……能说话了。”说到这时,苏玄歌的泪潸然落下。 云晨彬伸出手,抚摸着那个极其微小的小土坡,如若不是那上面有一点点血迹,他怎么也不敢想象,这个小小的坟墓就是他,还有父皇母后甚至连自己兄长都一直疼爱的云怡公主,竟然会死在这里,甚至还被埋在这个小土坡里。 “云怡,对不起,皇兄来晚了,是皇兄没有找到你,也是皇兄的失职,你怪罪皇兄吗?”云晨彬哽咽着说道,语气和泪水都被他的眼眶给挡住,他不想流下来,生怕被苏玄歌给小瞧了,更加怕被苏玄歌给嘲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男人。 “是皇兄没有及时找到你,这一切完全是皇兄的过错,对不起,皇妹,对不起了,是……”说到这时,云晨彬的泪,最终还是一点一滴的落了下来,甚至还带着更加的伤感。 苏玄歌似乎也察觉到落泪了,她脑海里立马记起来一首歌曲,是现代的歌曲,那就是《男人哭吧不是罪》,想到这时,她缓缓哼了出来,“……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云晨彬听到这个从未听到过的节奏,还有这种说不上来的歌词,顿时泪水真正的流了下来,是啊,为什么要说男人不能落泪呢,又有谁说落泪就是弱者呢,哭吧,哭出来是最好的,也能代表自己心情,更加能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感。 苏玄歌看到舅舅真得落泪了,这才止住了歌声,缓缓道,“娘,这是我和舅舅一同来看你来了,你可开心呢?也多亏你曾经给我留下这个牌子,但是我觉得这个牌子还是应该放在这里,这是你的东西,我拿着并不怎么好呢,因为它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郑森这个人,你会如何解决呢,我也不管他了。如果说从血缘上来说,我是应该把他好好埋葬的,但是从情感上还有心里上,我是不原意,也是不想埋葬他,因为在我看来,这是他的罪有应得,也是他自己应该得到的,谁让他当初在三年前就把我扔到这里,而如今我也把他扔到这里,一切就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娘,我相信你不会怪罪我的 吧?毕竟,你当初也是为了能让人给你报仇这才有意服下那药的,现在你的仇已经报了,想必也会对我的这种报复之心不会有任何伤感的,估计也不会说我的吧?” “娘,谢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8章 笑意 “信号”假如能够化为肉眼可见的实质,那么它将从远远的江蜀道为起点,穿过时空,化作成一条长长的,无形的线条,划过夜空,传到首都的京畿道警厅处。 今晚的罪恶克星之地,站着满满当当的人,有肩扛星光,面目硬朗的高大警官,也有面目红光,身材圆润的达官贵人,甚至还有自觉缩在角落,充当背景板的小小社长。 “有信号了!是齐恩世xi的手机。” 一语激起千层浪,直接打破了警厅内诡异莫测,针锋相对的氛围。 齐家妇人抓住丈夫的手臂,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任由泪水如泉涌落。 多少钱都无所谓,她就是害怕自己会听到劫匪一开口,就要绑票的言语。 齐家主安慰地拍了拍老婆的手背,这时候,身为一个一家之主,唯有挺直腰杆,面对绑匪任何形式的发难。 一直闭目养神的他,在闭眼睁开的瞬间,眼中柔软的情绪一闪而过,他伸手虚按,点点胸口,示意可以开始,一切都交给老战友,如今的警厅长您了。 “不管谁接听,先稳住,尽量拖延时间,让我们有充分的时间解析定位。”在众人迫切担忧的眼神中,黄厅长越过众人,来到靠近左边,也就是情报一组的位置。 直接按住一组联络警员的肩膀,先安抚额头冒汗,紧张的自家手下。 等简单的交待后,时间卡点差不多时,才示意女警员按下设备,通话记录实时收集。 娇媚好听的声音从女警员的口中轻轻吐出: “阿尼啊塞哟,请问需要上门服务吗?” 想过对方是个低厚沉重的老实人声线,或者是冷静内向,声线轻柔的高智商犯罪者。 警厅性格画像、心理专家多人分析,唯独不是电话那头,出乎意料的略微空灵,沙哑而磁性十足的嗓音。 “嗯?这手机怎么会在小娟哟不塞哟,莫呀?是那种服务?!呀,现在都这么直接了吗?五万?” “我可是大学生呢,请您自重。” “二十万?” “内,当然了,先生你是我最后一个客户了,明天我就要开学了。” “内,当然了,我这人很注重内涵的,一向助人为乐,特别是这种滋润阿尼,是资助学生的善举,我晚上做的时候可卖力了。” 噗——阿西! 原本氛围极其严肃紧张,不料到犯罪者如此的不要脸。 众多大人物脸色古怪,甚至有点哭笑 不得,以及其中某位表情怪异,深深陷入人生思考的方社长,他严重的怀疑自己的耳朵,甚至是人生。 直接暂时掐掉电话连接,身后都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哪怕女警员脸红的要死,也依旧强行打起精神,沉稳地拿起了播报器,顿时声音响彻警厅。 毕竟犯罪者以劫色,劫财的可能性最大,那她所扮演的,就是一个入了风尘的花季少女,为了勾起犯罪者的**。 “本部通知,最新消息,请注意现在我们手中有受害人手机的准确位置,距离离开首都清潭洞晚会三小时左右,其位置:江蜀道界山67号大道附近。”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依旧响彻: “啊?我一向都不求女人的,都是靠双莫呀?又有电话来了,你等等——” 右边的二组负责人,突然站起身,拳掌击打,兴奋的大喊: “有信号了,是全昭妍xi的手机!” 简直振奋人心,接连来了好消息! 可惜这边鲜少人关注。 方时镇这时顾不了这么多了,关系到昭妍,更关系到自家离奇出走的兔崽子,他带有越过规则,僭越的方式,挤到了二组人的身后。 低声与另一名短发女警员急迫的嘱咐道: “稳住他,切拜,昭妍不能出事,不然wuli姜儿一定会去找她的。” 短发女警员点头,她知道的,也是专业的,在保持自己职业态度的同时,又朝着方社长隐晦的微微柔笑着,示意不要担心。 这秃头先生可是防弹孩子们,还是wuli姜儿的社长欸。 “阿尼阿塞哟,请问需要上门” “哟布塞哟?莫呀?又是服务?不需要,我有约了。” “不考虑一下吗?你可是我最后一个,明天我就要开” “开学?呀,你们都一起开学的啊?说实话,你们是亲故对吧,阿尼,在我之前,你约了几个?” “重要吗?先生你一定要刨根问底?” “不重要吗?你们学校的这么勤恳好学,我不先探底一下,万一拨开后,深不见底” “我。” 深了口呼吸,可爱的短发女警员如出一辙,脸色通红的如同撒上了胭脂,羞涩稚嫩极了。 她拿起桌上的播报器,往旁边的电脑看了一下同时指出的定位信息,一板一眼地说道: “本部通知,请注意现在我们手中有受害人——全昭妍手机的准确位置,距离其离开西林洞 已过两个小时,其位置:江蜀道嗯?” 感觉到身后无数灼人的目光,刚来实习的短发女警官表情弱弱,开始的声音原本还能保持英气十足。 “裴警员?” “江…” 然后越说,声音越低,直到最后直接底气不足,内心慌乱,头脑空白,但是警校的教官告诉自己数据是不会作假的! 她选择坚持己见,在老大杀人的目光中,带着略微哭腔大喊道: “额,江蜀道界山667号,嗯?大大大道!!” 这时,从未出现在大南半岛京畿道警厅历史上,但此刻,这让人为之惊愕,荒唐的一幕发生了。 两部手机,一前一后,差着时间差,却同时响起一道“犯罪者”的嗓音: “大发,撒网是你们的本事,可是,入不入网就是我的本事了。” “不好意思,今晚我有约了,要找一个让人又笑又哭的西吧崽子,好好教他一课,goodbye——欸?有鬼啊!!” —— 星空与首都的海上盛景,既是星辰大海,中间隔的是人间烟尘。 不再是少女的漂亮女人,视线微微拉远,眼神弥矇,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淡淡的距离感。 气质清冷伴着忧郁。 她每晚都会思绪许久,直到某段时光,觉得就这样离去,会不会太草率了,所以这段时间,除了宅在家里,时常会想着能不能多走些路,因为留恋怀念。 “i''ill it even though it''s over (即使一切都已结束,我仍然沉浸其中) aad it feels like i don''t knoot hurt (仿佛我无法感知到我的伤痛) for a e i alber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想起了这些伤痛) i''ill it though lost (即使我已失去一切,我仍然沉浸其中) the after you (你的身影一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9章 私奔 杨南乡镇的矿山内部。 此处仿佛发生了一场震感强烈的微型地震,泥石振散无数,施工的钢铁器械更是多数残破断裂,玻璃碎片洒落地面,钢铁断裂缺口流露锋锐寒光。 呼哧。 一声均匀喘息。 随着这道悠远从容的呼吸声音,穿着湛蓝短袖的韩东,缓缓站直了身体,看了眼下方。 黑雾鬼怪,已经消散。 凭着三门出神之术,以及雄厚无比的呈液内力,当场击杀之。虽然出神层次的术之意蕴,对将级鬼怪无意义。 但是。 出神之术可以增幅呈液内力的威力! 再加上搏杀之间,灵机忽闪,佐以画山桩牵制,韩东理所当然的打杀了一只将级鬼怪。 “可惜。” “假如练成了画山桩的第一山境,怕是瞬间便能压碎它的鬼躯。这次以后,画山桩也必须尽心练习。” 站在原地,韩东暗暗思量。 这些日子主要练习飞流三千之术,终于推升到了出神层次。与狂暴雨落、南征千里行相同,皆是出神。 “不过以目前而言——” “仅仅达到出神的术,总归差了些。还是要达到入化之术的层次才行。” 初步运术,即为登堂入室。 娴熟运术,即是精通熟稔。 然后就是出神之术,再往上才是入化层次。至于合一层次,韩东暂时还没考虑。 盖世一品,领悟出神术。 与之相对应的,盖世武者境就该领悟入化术。 不过。 即便韩东尚未领悟入化之术,也依然是盖世武者——因为他具有灵感! “唔。” 韩东低吟一声,垂首看向自己的双掌。 只见掌纹上隐约呈光,正是呈液内力爆发后的残余显态,过了好一会儿,光芒才彻底收敛。 “这倒是个问题。” “也许是该寻找一门术,收蓄内力于身体内部,总不能每次爆发全力都要束手束脚的。”他眯着眼睛,暗暗思量,却蓦然听到一道细微的摩擦声音。 谁!? 王涛铭! 韩东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三两步跨越二十余米的距离,仿若飞羽横空电射,根本不给王涛铭逃命的机会。 啪嗒。 啪嗒。 韩东站在泥石地上,静静看着靠在施工器械上的王涛铭:“你 为什么要害我们?”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须臾后,王涛铭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因为我儿子在它那里。” “哦。” 韩东应了一声。 旋即,探照灯照耀直下,王涛铭一点点抬起恐惧慌乱的面容,哀求似得看着韩东,连连告饶。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但我也是迫不得己啊,况且你们一个都没死……对,你们没有死啊,我愿意受罪领罚,我心甘情愿承担一切后果。” 他嘴唇颤抖,急忙阐述道理。 他试图劝说韩东,打消心里的暴怒杀意,毕竟韩东只是区区一个武术生,武力再强,心性也跟不上。 说不定心里一软,真能放过自己。 “你儿子在哪。”韩东问。 “我儿子应该在矿山更深处,再往里走五百米。”王涛铭咽了口唾沫,看到了生还希望。 “除了我们,你害死多少位武者?”韩东继续问。 “……” 王涛铭没说话,抿了抿生涩的嘴唇。 其实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助黑雾鬼怪做事,因为附近地区,王涛铭认识的武者们基本都已死于此处。 因此。 王涛铭选择发布任务。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尚桦乃是武将境也就算了,眼前的韩东竟然也有武将境的武力,简直匪夷所思。 那些光芒—— 应该是呈液内力吧! 似乎在做心理挣扎,王涛铭缓缓开口道:“其实没死多少,这是我第二次引领武者来此。而且之前的那批武者,皆是心狠手辣的凶恶之人,经常迫害普通人……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发誓。” “若能侥幸存活,一定承认罪责。” 王涛铭咽了口干涩唾沫,紧盯着韩东的淡然脸庞。 这下子,你总不能杀我了吧! 自己说的这些,肯定能让韩东明白,那些武者尽是该死之人,犯下很多罪行,估计只是武术生的韩东,也会因此减少一些大义凛然的杀意。 唉。 韩东叹了口气,盯着王涛铭。 “你说这些,有何意义?” “我不管你害死了多少位无辜武者,也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更不想知道你的困窘境况。我只知……你想让我死。” 话一出口。 王涛铭登时愣在原地。 一股凛冽幽深的寒意,自心头蔓延,一直扩散到了全身上下,其实他早就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但真的面临死亡时刻,还是感到心肝俱裂的恐慌感。 谁不怕死? 至少王涛铭认为,谁都怕死! “不,不!” “你要体谅一个父亲的责任,我也是迫不得己啊,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次啊!”王涛铭痛哭流涕,似乎感情很真挚。 可惜。 韩东并未感到任何善意,反而有股若隐若现的恶意,愈加清晰,更为深刻。 据他猜测,估计由于刚刚鬼怪的慌乱声音太过嘈杂,重重叠叠,所以王涛铭没听到自己具有灵感的事实,亦或者王涛铭以为能够妥善控制住情感。 但韩东的灵感太强,令其遮掩不了。 “算了。” “无论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不原谅。”韩东脸庞闪过一丝凛冽,上前一步,闪电般的拳头轰了上去。 砰!! 随着一道筋骨碎裂声音,全场希声。 凡是企图杀害自己的人,皆是仇敌。而对仇敌的同情怜悯,便是对自己以及至亲们的残忍虐待。 况且。 韩东可以肯定,呈液内力的光芒……王涛铭看到了。 …… 须臾后。 哗哗哗。 一阵泥石振散的声音,渐渐靠近。 满脸泪痕的焦凯莺,眼底流露着忐忑与惊慌,心脏跳动频率仿佛到了一个极限。 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听不到声音。 韩东小弟……已经死了吗。 咯嗒。 焦凯莺上下牙敲打在一起,直打寒颤,可心中信念却驱使她继续迈步上前。 尚桦正在车里。 而且矿山之外天朗气清,有炽烈阳光高照,将级鬼怪若是受到如此阳光的照耀,虽然谈不上重伤,但实力也大幅度下降,不可能伤害得了尚桦。 那就走吧。 至少看一眼,看那么一眼。 焦凯莺咬紧牙关,狠了狠心,冲到矿道尽头处,却愕然看到韩东领着一个小男孩,走向这里。 “韩,韩东?” 她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一幕,仿佛极具冲击力的戏剧化画面,砸在她的脑门上,令焦凯莺耳边嗡嗡作响,眼睛发直,呆滞原地,根本吐不出任何言 语。 “它死了。” “它被我打死了。” 韩东连续重复了两句,面带微笑。 嘶! 焦凯莺倒吸了口凉气,大起大落之余,竟然浑身瘫软,一下子跪坐在泥石地上,眼泪唰的一下流淌出来。 真好, 他们都活下来了。 —— 当日夜晚。 今天乃是十月一号,外面灯火辉煌,人山人海。 川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0章 日照 小青在青月楼已有六十多年,每天日常已成习惯,面对客人不敢有任何不敬。 服务周到是这里下位女修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周而复始,小青已然养成顺从个性,自然不会对客人的来历修为有非分之想。 连冒犯的问题都不会提,以免照成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面对李道冲,小青丝毫没有想太多,只是闲聊下来,眼前这位年轻人显然对临末城一无所知。 小青就是再怎么迟钝,也看出问题来。 结合先前自己听到的一些传闻,难不成眼前这位年轻人便是此次轮回路开启之后刚刚进入的外界天才? 只是时间有些对不上。 按照楼主推算,至少还有三个月才是外界空间裂缝开启的时间。 除了时间之外,眼前这个年轻人符合所有条件。 临末城的修士,小青不敢说全部都见过,但大部分都接触过是肯定的。 这一带的修士,基本不会离开太远,散修几乎已经绝迹,谁敢在外面乱晃。 异兽这段时间的活动变得频繁,出去就是找死。 小青心中猜测不断蔓延,但却不敢直接问,一时间房间内沉默下来。 李道冲也不明说,自顾自开始喝酒吃菜,心中盘算着是否尽快前去迷雾看看。 小青如坐针毡,她不知要不要立刻将这个年轻人的到来告知楼主,传音自然最快,可以自己的修为想要做到悄无声息,只怕不太可能,若是因此,冒犯了客人,自己可就有麻烦了。 况且她也不能确定,这个年轻人就一定是外界刚刚进来的,万一不是,自己受罚自然免不了。 轰! 就在房间内尴尬不断弥漫,李道冲和小青各自向着自己的事情时,外面传来一声震天巨响。 “有人与冥魔打起来啦。” 楼下传来嘈杂声。 李道冲凝神望向北边,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眉头微微一皱。 小青连忙道,“客官,冥魔与我们虽然暂时联合在一起,但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交流,只有异兽来袭时才会一起出战,若不是少了任何一方,剩下的一方也会被异兽消灭的话,早就拼杀个你死我活了。打斗的事情时常发生,不过双方都会收敛不会太过分。” 李道冲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去看看。” 小青不想搅合进这样的争端,哪怕只是看热闹也不想,正要出言劝说几句,眼前青年已经飞出窗 外。 小青贝齿一咬,不得不跟了出去,刚才她在准备灵菜时已经与掌事的说过,自己要接待客人。 青月楼内的女招待,都是一人一客,一旦记录接待,就不得有误。 当小青赶到事发现场时,李道冲早已看了一会。 此处是临末城最北边城墙下一处试炼场,这些年修士与冥魔发生冲突都是在这里解决。 不管什么原因发生的冲突,不管对错,谁赢了,输的一方必须拿出让对方满意的东西道歉,并且此后谁也不许在追究,若有人穷追不放,待到异兽出现,就去打头阵。 此时试炼场周围围聚了数百名修士和冥魔,有些是来看热闹的,有些则是城中巡卫,防止冲突扩大。 场中,一名身穿半身铠甲的青年修士与一名身材魁梧,满身鳞甲的魔人拼杀着。 李道冲见小青赶来,随口问道,“场中修士你可认识?” 小青摇摇头,“没见过。” 这时,两道霞光飞射而来,两名气息强大的中年修士瞬息而至。 小青看见二人,面容一惊,脱口道,“他们怎么来了?” 李道冲看了二人一眼,“他们是谁?” “客官,他们可是临末城的大人物,城主府的两位防务官,穿黄衣的是林博大人,褐色衣服的是庆元道长,二人都是合体期修士,从来都不会前来此地观战的。”小青一脸不解的说道。 李道冲双目微微一眯,看着那铠甲修士,念力急速运转,很快搜索到一丝信息。 这个铠甲青年身上的气息有几分熟悉,是随自己一同传送到这一带的一名青年修士。 传入轮回路的修士有十万之众,李道冲认识的不超过百人,绝大部分都很陌生。 不过在传送到此处时,李道冲习惯性探视了一边与自己落在同一地带的数十名修士。 其中有一股气息与这名铠甲修士一样。 铠甲修士修为炼虚初期,但实际战力远在炼虚初期之上,能进轮回路的都不是善茬,越级战斗那是常规操作。 与之战斗的魔人,是一名中等魔将,按照正常换算,与修士炼虚中期相当,但战力如何就不好判断了。 一人一魔,打得天昏地暗。 正常情况下,以他们的破坏力,区区临末城连一次战斗余波都支撑不住,便会成为一堆废墟。 不过轮回路的一切都与外界不同。 这里的重力环境极大,李道冲刚进 入那会还有些不太适应,好在他平常修炼时,经常会用到增加重力环境,所以很快便适应下来。 昆仑星上的重力比起这里来,不足百分之一。 重力大幅度增加会减弱修士战斗力,拥有肉身的魔人同样也会受到限制。 除了重力之外,轮回路的混沌环境,一样别扭,比起重力的影响还要大。 修为不够深厚,灵气不精纯,来到此地怕是连外面十分之一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 双重加持下,战斗力自然大幅度减弱。 而此处建筑的材料、地面、以及城墙表面看起来与外界没什么两样,但其实不知坚固多少倍。 一块普通的石头都要比上品法宝还要坚韧,好一点甚至可以达到极品。 此消彼长,两个到了外界可以轻易摧毁一颗修真行星的大佬,在这里一番打斗下来,也只在地面上留下几道不大不小的坑而已。 在这里速度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一人一魔若是在外界看来,此时简直慢如乌龟。 相当于两名凡人之中的炼体高手在较量。 李道冲凝神观看,心里不免盘算自己的战力可以达到什么程度,比起外界自然折扣不少,只是折扣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李道冲分出一丝神念,神不知鬼不觉盘旋在两名防务官周围,二人均是合体初期。 以他们的神念强度,还察觉不到李道冲堪比合体巅峰甚至渡劫初期的强大神念。 二人此时正在说着什么,周围支撑起一道无形壁障,其他人无法听到内容。 “庆元兄,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三位陌生青年修士来到临末城,看来城主测算无错,一个时辰之前在黄流坡出现的空间波动就是空间裂缝,此次轮回路开启时间提前了三个月。”林博带着些许兴奋。 “不知此次进入轮回路的成色如何,希望能有排名靠前的年轻人被传送到咱们这里来,若是身上带有灵尊赐予的宝物,或许可与异兽一战。”庆元道长点头道。 “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没有,咱们就要再等上一百年了。”林博口吻中带着几分无耐。 “再等一百年,就怕咱们撑不到那个时候了,那两只异畜最近又变厉害了,再这么下去,早晚会抵挡不住。”庆元道长一脸愁容,显得很悲观,左边脸上一道深邃疤痕此时没有狰狞,只有落寞。 “外界修士什么时候开始穿铠甲了,这玩意可不怎么实用。”林博看着场中打斗的一人一魔道。 “那铠甲似乎是一件武器,并非防御用,平时只是以这种形式穿在身上,起到遮蔽修为的作用。”庆元道长见多识广猜测道。 “哦?若是如此,十户那小魔头,可就未必是那铠甲青年的对手了。”林博有了一丝兴趣。 场中。 铠甲青年修士赤手空拳与冥魔十户对攻数百回合,双方都很勇猛,几乎不做任何防御,全力进攻。 这么打下来,铠甲青年渐渐处于下风。 冥域魔族,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强大肉身和天生神力,近身对攻是他们的强项。 论抗击打,冥魔甩修士十八条街。 砰! 一声闷响。 铠甲修士胸口被十户重击一拳,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倒飞而去,撞在城墙上。 城墙居然纹丝不动。 “小子,你们人修现在越来越没脑子了吗?跟咱们魔族近战?你这不是找死吗?”十户洋洋得意不屑的看着铠甲修士。 “吼吼吼吼……” 见到人修被击倒,围观的冥魔爆发出整齐的呐喊声,气势如虹,更有冥魔兴奋异常,大喊着狠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1章 雪山 “三婶,你家小天回来了!”走到一处修整得颇为宽敞的木头房子前,石青山隔着篱笆叫了一嗓子。 此时木头房子面前,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与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女,正在院子中铲雪,一脸鄂然地看着外面。 石青山指着少年与少女道,“喏,这便是你的弟弟陆小宝,妹妹陆小雨。” 一名面色和譪正端着只陶罐的中年妇人头发间已经多了几许花白,看到同石青山站在一起的陆小天,眉宇之间,依稀与十几年前离开的二小子相似,一种血脉相连的骨肉亲情让和譪的中年妇人双目中不由升起一层水雾,手中的陶罐叭地掉落在地上,中年妇人颤抖着声音看着陆小天,“小,小天,真的是是小天,你回来了?” “是的,娘,我回来了。”陆小天鼻子微微有些酸涩。 “好,好,都长这么大了,成人了。他爹,小天回来了!”妇人眼泪止不住地一阵阵往外涌,看着眼前阔别了十几年的儿子,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三婶,小天回来了是喜事,哭什么,你们一家子先聚聚,迟点我再过来找小天。”石青山说了一句,便先行离开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二哥!”从里屋走出来一个面色黯淡,拄着拐杖的中年,看上去已经像是五六十的老者。 “父亲。”陆小天双眼微眯,在父亲的额头上隐隐有一股青气,这可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怪不得之前石青山说请了不少名医也看不好父亲的病,这岂止是病。 “二哥。”屋前的少女怯生生地向陆小天打招呼,反倒是那个少年,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传说中的二哥。 “愣着干什么,外面多冷,身上穿得这么少,快进屋烤炭火。”妇人心疼地几步走出来,拉着陆小天的手便往屋里走。 “哇,二哥走在雪上都没有脚印的。”突然一直打量着陆小天的陆小宝忽然惊叫出声道。 “这孩子,怎么一惊一咋地。”妇人伸手便要去拍打陆小宝,不过几人经他这么一提醒,再看向雪地时,确实陆小天身后一点脚印都没有。顿时几人看陆小天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陆小在心里有些尴尬,这点他倒是没有注意到,之前进村的时候,村子里的路上来来回回的人走,有不少脚印,其他人也没注意到,屋前的雪有一部分没有清理完,没想到竟然被小子给注意到了。 “就是青山大哥使用轻功,地面也会留下一点印记,二哥的竟然一点都没有。”陆小宝与陆小雨顿时满脸的兴 奋,他们这种一年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胡羊村附近的年轻人,最是向鲜衣怒马,纵剑江湖的快意生活。 “小天,先进屋吧。”父亲顿了顿竹拐说了一句,两兄便不敢再吱声了,他倒是从石青山的口中打听了些关于陆小天的消息,对于陆小天此时表现出来的异于常人之处,虽然吃惊,但也还能保持平静。 “孩子,这些年你都到哪去了,连青山都带了个媳妇从雷刀门回来,现在都有一儿一女了,你这一走,十几年都没有音讯。”围着炭火坐下,母亲便拉开了话匣子。 “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小天这是出门学本事去了,可有在外面成家?”父亲取出一支老烟杆在炭火上点燃,又转向陆小天问道。 几人聊了一阵,对于父母的盘问,陆小天只能简单地编了一个故事敷衍一下,毕竟家里出了修仙者这种事,一旦传出去,他们再想保持在胡羊村的这种平静生活就不可能了,而且他也不是没有仇家。于是,陆小天只是说在很远的地方拜了师,回乡看几天后还要回师门。 “对了,小天,你在外面学了本事,能不能给你父亲看看,几年前,你父亲自打进了一次山后,回来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若不是有青山那孩子帮着照应,凭为娘带着两个孩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些年青山也请了不少外地的医生,就是看不好。”听到陆小天又要走,母亲垂泪不已。 “不妨事,今天我给父亲治一下,再调养几日便好。” “真的?”父亲顿时喜出望外,这几年拖着病恹恹的身体,他心里也憋得难受。 “自然是真的。”陆小天点头,聊了一阵之后,陆小天以治病为由将满是好奇地弟弟,妹妹请了出去。 父亲一脸紧张,每次石青山请来医生时,他都是一脸希望,到后面又总是失望一场,听石青山以前的讲叙,对陆小天崇拜不已,想来自己这个儿子是学到真本事了。 “睡吧,一觉醒来,病就会好了。”陆小天让父亲躺在床上之后,伸手在其眉心一按,父亲便昏睡过去。一道细微的法力注入其中,不多时,父亲身体里响起一阵打鼓般的声音。肚皮迅速地胀圆,如同要把整个肚子撑破。 “还不给我滚出来!”陆小天厉喝一声,开始缓缓加**力的注入,从肚皮上的撑起的胀圆开始向上移动,一直到口部,一只血红色,三寸长的狰狞怪虫尖叫一声,从父亲的口里钻出来,畏惧地看了陆小天一眼后,破窗朝远处飞去。 “母亲,这三日父亲只能喝粥,每次早上取一 滴,滴入粥中,三日之后,便可全愈。”陆小天将一只装着只从低阶灵虫中挤出的汁液塞进了门口母亲的手里。 “好,好,小天,你要到哪里去?”母亲接过小瓶,见陆小天要出门,急忙问道。 “出去办点事,办完就回来。”陆小天脚往地面一点,便飞出数十丈远,几个起纵便消失在胡羊村附近的树林上方。母亲揉了揉眼睛,亲眼所见,她才知道这个儿子确实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又是欣慰,又是有些担心,儿子这样出色,注定以后离家越来越远。 距离胡羊村百里外的一处山洞中,一名枯瘦皮几乎贴着骨头,宛如一具行走的骷髅,此时正惊慌失措的离开山洞,在雪地上疾行。 “走得了吗?”金光闪过,一名御刀青年从空中落下。 御刀而来的青年自然是陆小天。 “不知道友拦住在下所谓何事?”枯瘦中年看到陆小天来得如此之快,面色一变后强作镇定地道。 “一个筑基修为的修仙者,竟然能在如此荒凉贫瘠之地潜藏,究竟有何目的?” 事实上看到此人的样子,他陆小天就明白了大半,打量着眼前皮包骨中年,他当然不会点明胡羊村与自己的关系,只是眼前这人已经虚弱无比,看样子跟他之前在池琳兄妹的马场一样,也是出于养伤的目的,只是对方的伤明显比他严重多了,刚好又碰到父亲还有些灵根。所以对父亲用了些手段,倒也无可厚非。如果是不相干的人,陆小天也不会管这趟闲事,但伤害的是自己的父亲,自然就不一样了。 “如你所见,受了些伤,流落到此地修养。”皮包骨中年由于瘦得已经过于夸张,脸上甚至已经看不出具体的表情。 “放蛊到别人的身体里吸取养份回馈本身,这种作法与南荒某些门派倒是颇有几分相似,不知你师承何门。”陆小天紧盯着皮包骨中年道。 “不过一介散修,偶然之下学了些控蛊之术。”皮包骨中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 “是吗?把储物袋打开让我看看。” “道友不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份吗?”皮包骨中年不悦地说道。 “有件事你可能弄错了。”陆小天一笑道。 “什么事?” “我并不是来找你商量的。”说罢,陆小天伸手一指,裂地刀已经电闪而出。 皮包骨中年面色大变,祭出一把带着异虫图案的古朴黑色弯刀格挡。 起初弯刀的力道奇大无比,陆小天颇为吃惊,看来这皮包 骨中年受伤之前的修为远在他之上。不过脱毛凤凰不如鸡,眼下强一些也不过是强弩这末而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2章 求婚 这种情况在宇宙中其实是非常常见的,文明的本质是什么? 掠夺! 掠夺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间,掠夺其他文明的生存空间,以保证自己的生存。 只是,宇宙太大,不到万不得已,文明是不会主动攻击其他文明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在前往被进攻文明的过程中会不会遭遇到其他的高等级文明。 因此,大多数文明都是自主发展,将废物利用,内循环,合理削减人口等等做的十分完美,早已发明了一套文明都认可的规则。 除非遭遇了外界其他文明的进攻,不然的话,他们几乎快要永存。 至于所谓的内乱,在二级以上的文明看来就是个笑话。 他们的一切权利都由一个中枢操控,就算遇到残暴的文明之主,中枢也会自我纠正,就算纠正不了,文明之主将中枢关闭了,也不过是一时的动乱而已。 在宇宙中,文明分级。 既和文明中强者的等级有关,也和文明存在的时间,底蕴有关。 几乎所有的文明,都是以万年,十万年,百万年为一个档次,在数十上百万年的发展中,到现在还存在的文明,都出现过残暴的文明之主,但该文明并没有覆灭,有些甚至还升级了。 这是因为,文明自然有纠错的能力,这一代文明之主死后,下一代,下下代或许就能恢复原有的轨迹。 至于那些被覆灭的文明,不过是运气不好,碰到了高等级文明,被随手灭掉了而已。 相比较其他文明循序渐进的发展,宝蓝星的人类却不一样,他们并不是这个星球的土着,数十万年的发展快吗? 对人类而言,慢了,但对于宇宙而言太快。 人类曾经发展出接近二级的亚特兰蒂斯文明,但他们控制不住,野心太大了,文明达到了二级,但文明中的强者却并没有达到,贸然扩张为自己造成了灭顶之灾。 这一纪人类为了发展现代社会,大肆砍伐树木开采珍稀矿石,造成水土流失,几乎整个世界都能看见人类的垃圾。 也因此让宝蓝星的地气受到了污染,逐年减少。 而地气对一个星球来说至关重要,无论是孕育生命,还是构建氧气层都需要地气。 若一个星期没有地气,则会变成毫无生命特征的大块陨石,在不久的将来会被陨石群击穿,崩塌,碎裂,化作陨石群的一部分,漂流在苍茫的宇宙之中。 当然,并不是如人类猜想的那般,生物都需 要氧气。 事实上,宇宙中有很多生物,都是不需要依靠氧气就能存活的,他们有的吸收“氦”有的吸收“氨”有的吸收“汀”...... 甚至,因为氧气生物的稀少,氧气在宇宙中被誉为毒药。 他们将吸收氧气的过程称之为氧化,氧气会加快生命的流失与身体的分解速度,会使人成瘾...... 不过,事情已经决定了,摩卡多也只能祈祷的事情能够顺利完成。 “祖先啊,保佑他们吧......”摩卡多叹息一声,将手放在石壁上,翠绿色的光芒,缓缓散出,依附在石壁之上。 没有能量矿石的补给,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只希望在他坚持不住前,派出去的五个人能够和人类达成交易,或者外面的人没了耐心离开这里...... 没过多久,摩卡多突然看向族人们,说道:“你们走,你们先走,回到地底,我们不能全部死在这里。” 是的,他从来都不相信人类,这次派这五个人出去也只是无奈而为之。 若不给族人们希望,他们可能会提前崩溃。 他们不像人类,有数千年的书籍,文明,思想熏陶,他们的祖先并没有给他们留下相关的知识,他们族人也少,一只待在地底,根本不能发展成人类这样的文明。 没有思想,坚守,他们的心理其实十分脆弱,在强大时能够拧成一股绳,但弱小时,就会立即溃散。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弊端,只是一直待在地下,面临的都是石头,泥土,水,鱼等等东西,又怎么通过别物启发创造诗句? 闭眼,思考。 和人类交往必须要时时刻刻留一个心眼,否则的话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的文化积累不如人类,和人类的交流必定会吃亏,可现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就当是他们这些人的私心吧,他们也不愿意失去操控元素能量的能力。 “又回到地底吗?不见天日的日子我受够了。” “我不想回去......” “为了自由!” “可不回去,有可能会死啊......”小灰人们议论纷纷,始终拿不定注意。 摩卡多睁开眼,看来他的决定没错,像这些愚蠢的族人,只能够作为种族的繁衍工具,保证他们在宝蓝星的种族不灭即可,其他的也指望不上他们了。 “再等十二小时,外界的搜寻还没结束的话 ,我们就突围。”他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闭上眼,继续自己的防御。 “这,这,下去吧......”族人们有些胆怯的看了眼族长。 “是。”等到他的命令,族人们交谈了一会,一部分较弱小的小灰人便离开了这里,往洞的深处走去。 最终,大部分小灰人都决定了离开这里,从洞穴下方的地下暗河进入地下溶洞之中。 剩下少部分小灰人不愿意再回到以前的不见天日的日子,想要留在外界第一时间上飞船。 摩卡多看了一眼他们,并没有勉强。 哎,就这样吧...... 说实话,只要有小灰人回到地底能够为他们保留火种,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剩下的也不需要再想强求了,听天由命吧。 于是他便闭上眼继续等待。 另一边,这五个灰人出来后,第一时间便闯入了商店,抢夺里面的地图,随后分散着离开。 “市区发现了小灰人!” “快快。” “快走。” “抓住他们,300万康斯币。” 在大东山上寻找小灰人的众人听到消息后纷纷往小灰人出现的第一地方赶去,寻找线索,要抓住他们。 谁都不想这么大的功劳被别地国家别人拿到。 毕竟,世界各国为了抓捕消费者已经立下了高额悬赏,最多的甚至达到了三百万康斯币,相当于两千多万大夏币,多抓几只就直接成为了亿万富翁。 而且,这件事的风险很小,他们在大东山脚下的商店买到了专门对付小灰人的武器和防具,虽然有些贵,但没付出哪里有回报,只要抓到小灰人,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抓住一个,他们就可以少奋斗一辈子啊。 只是,当他们赶到时,这五个小灰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他们便又只能回来继续探查大东山。 小灰人们可是吃过了人类的亏,又怎么会再傻傻的待在原地呢? ...... 另一边,位于康斯帝国首都卢洛卡城外的冯树林中。 普斯抓住了几只小动物,准备在他们身上试验刚刚学到的晶体能量使用办法。 这动物长得像松鼠,但体型却要大许多,被普斯抓到后边一直在颤抖,不敢反抗,也不敢逃跑。 普斯直接提着一只动物的身体,随后运转晶体能量。 刚开始他用得稍不熟练,只是将 动物身上的汗水,给吸作了一团。 啪~ 这个被洗成一团的水珠扔掉,普斯沉思片刻,开始了新的实验。 他需要将这些方法一个一个的学会。 他的实力看似很强,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宝蓝星算强还是弱,但一定有比他更强的人。 这些所谓的隐世家族,隐藏在人类的暗处,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实力。 动了动了...... 随着普斯的不断实验,它成功将小动物体内的学习吸出毛孔,随后化作针状,刺入一旁的土壁之中。 虽然威力不如他设想的那般大,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只要随着他越加的熟练日后竟然能够拥有像哪个空间内男人一样的实力。 他有些忌惮星球东方的大夏,因为这些力量传承之远古人类祖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3章 异地 冷不丁当面被插了一堆‘打完这场仗就可以回老家结婚了’的FLAG还不止。 帝国那些失败主义的将军们,居然也太阳打西边出来得,选择了主动的反攻方案。 索伦心里实在是有点犯嘀咕,有点摸不清这次贵族们是真的要打一打,还是故布疑兵。 偏偏索伦特意把自己的私兵搞成教导大队,属于不直接受将军委员会直辖的特殊单位,第三十一师又远在天边,他也摸不清将军们具体的战略安排。 此时,吃饱喝足的潘妮和克莱尔也跟上他,总算还记得索伦是开工资的。而莱因哈特带来的军官,骑士,海军(海盗)和魔像,还有东方辰星号的船员中,愿意参加战斗的佣兵水手们,逐渐完成准备,无声得登上甲板聚集,在静静的浪声中航行。 迎面吹来袅袅的风,只有最前方卡戎手里的先驱之炎闪烁的星火引路,没有人出声。 索伦的心境也逐渐平和下来。 其实就算知道大战略也没什么用,骰子都掷出去了,剩下的就是各尽所能,最后听天由命吧。 相信,哪怕只是相信司寇德就够了。 不知是在这幽深的河道内航行了多久。前方明亮的星火突然左右晃动了三下,然后一下子熄灭了。 又过了一会儿,索伦感觉到脚下一震,船体好像搁浅似得触了岸。 索伦可没那个耐性等着魔法迷雾全部散去,他三下两下跳到桅杆上,举目四望。终于看到了舰队的全貌。 些许的颠簸之后,有温热的暖风吹来,吹散了笼罩舰队的雾霭,露出了低矮昏暗的云层,不知是要下暴雨了,还是已经天黑。 而这支秘密航行的舰队,大大小小,约有四百多条兵船商船货船,停泊在一片广阔的沼泽水洼之中。沼泽的四面都被密林包围,即使这一片空地,明显也是最近才用魔法塑造的,地面上明显还残留着魔法的痕迹。 不过即使如此,依然有外围的一些小船,十几二十艘吧,被树桩给划破了船底,撞得侧翻,把满载的骷髅兵和军备武器撒得到处都是。但内圈的兵船大抵无碍。这也是用大魔法调兵无法避免的行军损耗,总算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吧。 总之舰队在卡戎的引领下,顺利得抵达了。 怪物沼泽。 “下船!集结整队!”莱因哈特一声令下,各船的士兵都开始通过骷髅,绳索,甲板,或是简单魔法塑造的通道下船。 下船么,那下船吧。 索伦 纵身从桅杆上跳下去,落在满是苔藓和积水的泥塘里,也不在乎被溅了一身泥,取出腰间的银瓶攥在手里,拔掉红宝石瓶塞,眼一闭,头一仰,一口气,吨吨吨吨得干了。 恩,这味……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 “老板!”“索伦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潘妮和克莱尔追下来,只看到索伦手里的银瓶落在泥沼里,趴在地上惨烈得嚎叫。 他全身的肌肉都炸了起来,血管如同活蛇一般在皮下狂舞,脸上的毛发爆发得增长,整个人好像要爆碎一般,疯狂得撕开身上的斗篷和手脚的护甲,只剩下那层材质特殊的连体衣,总算有良好的延展性没有撑爆,腰带上的东西有挂在这层皮甲上不会遗失。 当然,这会儿,已经被全身的剧痛彻底侵蚀着‘理智’的索伦,其实也不在乎那些东西了。他的双手骨节迅速粗大伸长,十指指尖的利爪简直如同某种猛兽,只是往自己的脸上一挠,就抓破了大半张脸的皮肉,伤口深可见骨,然后又瞬间被新生的皮肉填满。只两三下就面目全非不成人样了。 “这是!妖兽的气息!!”克莱尔大惊,一瞬间想拔出大剑砍向面前这个正在快速成型的人型怪物,但犹豫了一瞬,还是咬了咬牙,一个前扑冲上去,死死抓住索伦的双手,以惊人的怪力把他按进沼泽里,不让索伦把自己脑子给挠出来,“潘妮!做点什么!” “啊,啊!我能做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你难道让我砍了他吗!砍了他还去哪里找这种饭票!” 潘妮立刻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跳一跳得弹过来,“先制住他,或许用魔法可以治疗!” “那就用那个啊!你们的什么魔法啊!”克莱尔脸上也开始抽搐,她能感觉到索伦的力气成倍得增长,快压不住了。 “我哪会什么魔法!我的力气还不如你呢!”潘妮左顾右盼的,这会儿帝国的大军还在喧闹得下船,都没人注意到这边的事。 可还不等她找到个法师来帮忙。这犹豫的一会儿功夫,潘妮扭头正看到索伦猛得直立起来,一把将克莱尔掀起来,和个布娃娃似得扔上了天,抛进东方辰星号的大风帆里了。 接着他扭过头,用狰狞的血瞳盯着潘妮,好像看到了块肥肉(字面意义上)似的,露出满口獠牙。 在这个瞬间,潘妮脚都软了,常年吃吃喝喝睡睡吃吃的循环式偷懒摸鱼,在面对真正的死亡威胁时,她才发现自己在关键时刻,居然连自主变身都做不到了。 “呜……嘤嘤嘤……我们的心……是大地的馈赠……遇到危难不要惊惶……自然母亲会给我们力量……” 潘妮吓得哆哆嗦嗦得,唱起了小时候部落萨满教她变身得儿歌,想赶紧变成狮子逃跑。 可令她颇为意外的是,她自己还没变身,一脸杀气的索伦却突然静止了。 莫非这歌有用?对啊!现在索伦看起来,就和部落里变身失败的暴走一样嘛! 于是潘妮谨慎得向后退步,逐渐放大了声歌唱, “孩子们啊谨记母亲的叮嘱, 迷茫之际就该如苍鹰一样远望, 恐惧的时候要如雄狮一般坚强, 在挫折面前得比孤狼更为坚韧, 犹豫的时刻,不如学猎豹般疾奔吧, 去追寻自由,让你的心如渡鸦般翱翔!” 索伦愣愣得瞪着她,然后突然扭过头看向沼泽另一侧的密林。 又怎么了? 潘妮忍不住保持着歌声,扭头向远方看去。 只见天边一瞬间得,阴云间打开了一道缝隙,露出天穹上,在无数个夜空里,照耀守护着阴影中的大地的,两轮又大又圆的明月。 远远的,银光闪闪,就好像爱人温暖的眼眸。 向着她的眼睛…… 索伦出神得望着天空的明月。 “嗷呜————!”恰在此时,隶属于怪物军团的一队狼人从沼泽边掠过,为首领队的,一头有着靓丽的红褐色毛皮的头狼,对月长啸。 一时间群狼啸月,而索伦,也学着它们的样子,四肢着地,“啊啊啊嗷嗷呜————!”得跟着,将胸腔里的气旋吼了出来,畅快淋漓。 他全身不受控制暴走痉挛的肌肉和骨骼,也在这一嗓子的尖啸中,被梳理顺畅,整个人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化成了一头卡车大小的庞大黑狼,眸子里的红瞳闪烁着光,四爪一蹬地,就如一道黑风猛烈得刮起来,三两下跃过层层叠叠的军舰和帆船,追逐着那支赶路的狼群,消失在密林深处了。 潘妮张着下巴,目瞪口呆得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时克莱尔背着大剑,从船舷上又跳回来落在潘妮身边,“原来如此,我说你们身上妖魔的味道怎么若隐若现的,原来还有这种控制自己变身的手段…… 潘妮!你还愣着干嘛!你也变啊!我们去把老板追回来啊!” “啊,啊?我?我怎么追得上啊……”潘妮一阵欲哭无泪,“ 那家伙也真是的,说什么是猫派的,结果最后自己居然变成条狗……” 她一边吐着槽,往地上一扑变成一头肥墩墩的白狮子,载上克莱尔,后脚也冲入密林里,追逐着狼群消失的方向去了。 黄金小麦的平原上, 两军对阵的第二道阵地,此刻却分外宁静,全无声息。 因为有某种东西的存在,把交战的双方,强行隔开了。 新生的泰坦。 人类中首屈一指的骑士,被称为‘东之枪’的熙德,坐在一座魔像残骸堆成的山丘上,远远看着前方被炸碎大半的帝国要塞。 那座要塞是司令部,被泰坦突袭全灭后,整条防线的帝**队已经往后撤退了。 现在泰坦还藏着这要塞里待机,期间帝国只调集精英发动了几次突袭,在迅速遭到全灭后,就放弃了反扑,石沉大海了。而且也不知是过于忌惮泰坦的袭击,还是第二道防线突然丢失损失了大量补给弹药,以至于后方的炮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4章 情爱 “接着说。”魏风看着大长老。 “他们一直都觉得,狼人一族应该是这个世界的领导者,他们就应该不停的侵略,杀戮,甚至,对正常人动手,对自己的同伴动手,逐渐的,他们就成为了一个团队,跟我们这些人对着干,我实在不愿意看狼人一族毁在他们的手里,就联合其他长老的力量,把他们逐出了狼人一族,以后他们所做的事情,都跟我们狼人一族没有任何的关系。”大长老解释道。 魏风听了半天,的确听明白了,想做这个世界的主人,的确很疯狂。 “那他们为什么要抢你们的令牌呢?”魏风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长老又叹了一口气,这些说出来,真是丢狼人一族的脸。 “他们抢令牌,就是为了获得狼人一族的统治力,这样,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实现他们疯狂的想法了。”大长老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一群疯子,整天做白日梦。 他看向了红袍人,本来还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些什么,看样子是不可能了,他也快死了。 “老头,就今天的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魏风说着就走向了廖雨琴。 他将廖雨琴抱了起来,向房间里走去,他现在只想让她好好的。 至于叛徒的事情,还是让大长老去找吧,他不想掺活这件事情了。 大长老看了一眼拉尔多,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黑袍人跟红袍人同时出动,这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收拾一下这里。”大长老吩咐道。 魏风把廖雨琴抱回了房间,她伤的很重,以她的能力,肯定不是黑袍人的对手。 他真的难以想象,廖雨琴到底是怎么撑到他清醒的。 “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我就让他整个狼人一族给你陪葬。”魏风抱着廖雨琴说道。 廖雨琴身体多处受伤,魏风开始运功为她疗伤,希望她可以没事。 就在魏风给廖雨琴疗完伤的时候,大长老就来了。 魏风现在对大长老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主要差点把廖雨琴的命搭上,他真的没法平静。 “魏风,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廖小姐没事吧?”大长老看了一眼床上的廖雨琴。 一提起廖雨琴,魏风这火就不打一处来,他非常的生气。 “你最好找见那个叛徒,但凡廖雨琴有点意外,我就让你们狼人一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魏风现在说到做到。 大长老见识过魏风的手段,他也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也可以理解,毕竟廖雨琴受伤了,肯定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你需要给我一些时间,找见叛徒,肯定会依法处理,按照组规,跟黑袍人联系,那就是死路一条。”大长老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现在都不想听大长老说了,他还是知道那个叛徒是谁,照样不会让他死的痛快。 “没有人知道令牌在我的手里,还有他们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就在我房间外埋伏我,你最好好好的查一下。”魏风看着大长老 说道。 大长老有点惊讶,他们居然还知道他们的房间在哪,这叛徒也说的太详细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从何查起,你什么办法,可以快速的查出来呢?”大长老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看着大长老,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他就帮他一把。 “好,你把他们都叫过来,我自有办法。”魏风看着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点了点头,既然族内有叛徒,那就不能留。 他刚准备走,为了让魏风不对他产生误会,他回头看着魏风。 “要不你先试一下我,这样我也好证明我的清白。”大长老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看了一眼大长老,他身为大长老,肯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不然狼人一族早就灭族了。 “我相信你。”魏风看着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听到魏风说的这句话,心里无比的温暖,他真是没有看错人。 很快,大长老就把各位长老,还有今晚一起吃饭的各个领导找了过来。 魏风看着他们,他看不出来,但他的催眠术,没有人可以逃过。 他开始一一试探,让大长老不可思议的是,只要被魏风催眠,他们都会说出实话,无一例外。 魏风很快就试探的差不多了,基本都没有问题,都说没有跟黑袍人接触过。 拉尔多见识了魏风的催眠术,他的心里很忐忑,到时候轮到他被催眠的时候,他就怕会说出实话。 他看了一眼刀疤男,这可该怎么办,肯定是躲不过的。 刀疤男跟拉尔多一样,他们同样都躲不过魏风的催眠。 魏风在催眠的时候,他就顺带看了拉尔多一眼,他有些紧张,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就有数了。 就在道拉尔多的时候,他看着魏风,一脸拒绝的样子。 “咱先说 好,你只能问关于黑袍人的事情,其他的不能问。”拉尔多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看了拉尔多一眼,“我对你的**不感兴趣。” 拉尔多点了点头,反正他没有跟黑袍人联系,跟黑袍人联系的是刀疤男。 魏风催眠了拉尔多之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的确没有跟黑袍人联系。 就在轮到刀疤男的时候,他紧张了,魏风的催眠术真的很厉害。 “我就不需要了吧,我昨天喝的有点多,早早的就睡了。”刀疤男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看着他笑了笑,这会知道害怕了,越害怕就越可疑。 “人家别人不管睡的早晚,都接受了我的催眠,你也一样,不然其他人肯定不服气啊。”魏风看着刀疤男说道。 刀疤男看了看其他人,他的确不能搞特殊,但他知道,只要被魏风催眠,那他肯定会露馅。 “好吧,那你来吧。”刀疤男想着他或许可以保持清醒,不说出跟黑袍人的勾结。 魏风看着刀疤男,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叛徒是谁了,**不离十。 当刀疤男被魏风催眠的时候,他低估了催眠的实力,当被催眠的时候,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5章 安心 “那就按照你说的,希望你不要后悔。”贺天宁说道。 “你也一样!”叶谦无所谓的说道,之前那两个闹事的人,想到也是让他滚出皇城,或许就是贺天宁安排,既然这样,那这应该就是贺天宁的想法了。 果不其然,当叶谦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贺天宁顿时眉开眼笑,“如此一言为定!” 说着贺天宁直接在示意他身边的人,让身边的人把周围围观的群众,直接推开一定的距离,竟然是就要在天下第一炼丹房面前的街道上,直接开始炼丹。 这简直就是对天下第一炼丹房最大的羞辱。 叶谦摇摇头,心里倒是觉得无所谓。 “贺公子,叶大师,我儿子他?!” 有人愿意给他儿子治疗了,老者当然愿意,只是现在他儿子的状态很不好,即使是吃了叶谦的丹『药』之后,他也还是十分的担心。 “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儿子一时半会应该死不了,我炼制丹『药』一会就可以了。” 叶谦挥手一招,一个巨大的丹炉,这就是他从周伯俊身上赢的的伪道兵炼丹炉,当众炼丹,他当然不可能招出神荒鼎。 随着丹炉的出现,一股奇异的气息,顿时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这是造化法则的气息,被贺天宁一通破坏,老者儿子的情况岌岌可危。 感受到这股气息,老者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来到了他儿子的身旁。 周围围观的人群一开始还是有些议论纷纷,不过最后却又自觉的屏息凝神。 炼丹对决,即使是在皇城这个地方,也都不常见,因为其中可能会涉及到炼丹师们的独门秘方还有炼制手法,唯恐有心之人窃取了他们的丹方还有炼制手法,所一般炼丹师都会选密室炼丹,然后的丹『药』拿出来比较,从品相,品质到丹『药』『药』效等等。 而在密室之中炼丹,也可以保持绝对的安静的环境,因为炼丹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被打扰的,否者炼丹师就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当众炼丹,只有对自身炼丹造诣非常自信的炼丹师才会做。 “好,那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贺天宁看到叶谦拿出的丹炉,款式非常普通,应该是随意可以在坊市买到的丹炉,顿时有些嗤之以鼻,炼制丹『药』,丹炉越好,炼丹的成功率越高,并且还可以给丹『药』附加不同的效果。 当即他就伸手一招,一个通体火红,丹炉上有各种复杂花纹,并且上面隐约之间, 还可以在花纹之中,看到有几十条巨龙在咆哮的丹炉,就出现在眼前。 丹炉出现之后,隐约之间,还可以听到一阵阵的龙鸣声。 周围众人看到这个丹炉,心中顿时一惊,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那跃然入耳的龙鸣声,造不得假,想必这贺天宁的丹炉,也不是凡品。 不过当他们想到贺天宁那云霞宗的身份时候,也就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奇怪之处了。 如果贺天宁像叶谦一样,直接拿出一个普通的丹炉,那才会引起他们的好奇呢。 两相比较之下,他们顿时对贺天宁的炼丹,充满了期待,对于叶谦平凡无奇的炼丹,则是有些不敢苟同。 而且一个所谓的九品炼丹师,丹炉卖相居然还没一个据说是七品炼丹大师的丹炉卖相好,如何能够炼制出好的丹『药』? 丹炉出现,贺天宁当即盘坐在地上,呼吸变得悠然绵长。 叶谦淡淡瞅了一眼,这个云霞宗似乎还有点东西。 以炼丹着称的宗门底蕴,在炼丹方面起点也比寻常势力的炼丹师高了不少。 这一手凝神静气的功夫,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本来他还觉得贺天宁无非是一个挑事之人,心浮气躁的,看来也不太全面,能到七品,确实也有可以称道的一面。 半柱香之后,贺天宁率先睁开眼,然后望了一眼叶谦,眼中的嗤笑一闪而过。 “让你看看我云霞宗的底蕴吧。”贺天宁心里暗道一声,他虽然不是专门的炼丹师,但是对于炼制疗伤丹『药』,也有自己的一份心得。 云霞宗是启州炼丹大宗,绝非一个沽名钓誉的叶谦能比。 不远处的年轻人伤势如何,他最清楚不过了。 当即是直接揭开丹炉盖子,储物戒指处,掏出一样又一样的材料,而后放入丹炉中,直接开始淬炼起来。 贺天宁的淬炼已经是进行了一半了,叶谦似乎一点不急,他来到了年轻人的身边,伸手抓握了一把年轻人的手掌,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之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丹炉旁。 而后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大把的丹『药』,一股脑的全部倒入了丹炉之中。 这个行为不仅仅被周围人群看在眼里,旁边的贺天宁也看到了。 心中嗤笑,“连基本的淬炼都不懂,还谈什么炼丹?!可笑至极。”贺天宁的声音悠悠传来,不过叶谦却是丝毫不予理会。 人群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极其细微的讨 论声。 因为他们都知道,炼丹前,淬炼材料,是必须的过程,而淬炼材料必须一样一样的,才能保证淬炼的东西,杂质能够被完全的祛除。 这样一大把的材料丢下去,会产生什么后果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淬炼的方法。 杂质真的能够祛除吗?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 似乎是议论声干扰到了贺天宁,贺天宁朝着周围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围一下又变得寂静下来。 淬炼?开什么玩笑,他炼丹想,向来没有淬炼这个步骤!叶谦心中冷笑,他倒是很期待,最后丹『药』出炉,这群人是什么嘴脸。 至于治疗方案,叶谦心中自然有他的打算,年轻人伤势看上去很重,但是外伤居多,所需的丹『药』,更多以补气血和健骨为主。 但是在这个之前,也要先稳定他的伤势,才能用『药』,并且还要修复他破损的经脉还有祛除他体内的阴寒之毒。 所谓的受伤,不过是最简单,那阴寒之毒,才是年轻人重伤,但是又让老者无能为力的一个重要原因。 之前贺天宁给年轻人的气血丹并没有错,但是错就错在,没有平稳他的伤势,也没有祛除阴毒。 所以现在叶谦要炼制的丹『药』,除了气血丹之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6章 如岚 几个人都热情的打招呼,上前一步,去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朱副书记。胡长贵把几个人给朱副书记介绍的时候,到了秦书凯这边,朱副书记也认出了秦书凯,朱副书记不由一愣,心里暗想,这个人可是曹书记的人,而且和曹书记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朱副书记正想着怎么招呼,秦书凯看出了事情,于是赶紧说,朱书记,做的很到位,但是实际精力放到经济上,真是把基层组织放到重要的位置上的很少。二是投入不到位,很多地方的财政基本上都是基础建设财政,资金基本用到了城市建设等会方面。三是考核不到位。很多地方的考核都是雷声大雨点,轰轰烈烈走形式,得过且过无结果。 秦书凯这么一说,底下很多人就认为,秦书凯把这是在跟自己的前途看玩笑。竟然当着省委组织部的领导面,说组织建设不到位,把精力全都放在经济上,这不是在批评组织部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7章 压抑 那老者似乎很久不曾见到人类,眼前突然出现四人,略显吃惊,随后道:“你叫我什么?愚公?你认识我吗?” 他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颤动不已,激动的盯着五人一猫看个不停,颇像国家一级演员在表演着话剧。 林嘉惊讶中带着纳闷,这老人如此诡异的出场,连这开场语都另类的让人脑冒黑线。 其余四人虽震惊,但又有活的生命再次出现,似乎并无恶意,脸上的绝望此刻十之去六。 只是没有人回答那农夫打扮的老者,他们不敢随意回答,也不知该怎样回答。 老人佝偻的身躯撑着那一把普普通通的铁锄,见对面一群妙龄男女石化,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转身看向那魔气妖娆的黑光,脸上无喜无忧,道:“这样的生活我过惯了,如今再次醒来,我又该去干什么呢!” 苍老的声音很是无奈,仿佛生活在这世界上没有一丝快感与意义一般。 那石笋林生长的如日中天,一个个都由如长矛一般戳向那团神秘又摄人心魄的乌光,无穷无尽的侵蚀之力向那神秘魔光蜂拥而至。 很难想象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如此霸决天下的力量又有什么可以承受的了。遇山山塌,遇海海枯,这本就是灭世之威啊! 还有那三头强大的巨兽,周身火光闪烁的金毛狮王,诡异无比的青翼蝠王,眼神冷冽的白眉鹰王,它们居然无畏这混沌洞中绝世剑意与石笋林的凶险,绕着那魔光盘旋。 当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吗? 几人恐惧的望着那混沌魔巢,这该不会是在孕育什么神奇的兵器吧! 那瘦骨嶙峋的老者面无情绪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众人,道:“这么弱小的少年郎,不在家中读书,跑这里干什么!” 林嘉上前一步行礼,恭敬道:“前辈怎会在此,可有出去之法啊!” 那老人闻听此言,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怎会在此,好像我经常在这里醒来一般,有点熟悉。”随后他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我们被困在这个地方?” 这老人就好像横空出世一般,对什么都一无所知。本来林嘉几人还以为出现了救世主,谁知是一个失忆的老可怜。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去干什么?” 老人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铁锄,焦急无比啊!他怎样也想不起自己的身份与来历,疯狂着扯起了自己的头发。 林嘉在上前 去劝阻,此刻他那大道熔炉中的六彩神鸟冲出,虽说只是一个茧,却发出了柔和的光,照射向那发狂的老人。 小胖子惊讶叫道:“该死的,是那只暴殄天物的死鸟!” 六色神光舒缓的进入了老者的体内,他开始安静起来,双手放下,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那茧很有灵性,又再次进入了林嘉的大道熔炉之中。 老人舒缓片刻,看着众人道:“我感觉那地方很危险,有一个东西可能要出世!你们太渺小了,就像新出的嫩芽一样,嫩!” 史明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辈是高人,知道怎样出去吗?” 众人希翼的脸色同时望来,方才老者受那六色神光普照,想是恢复了些什么也说不定! 那老者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混沌洞,招手示意几人靠近说话。 林嘉自然欣喜不已啊!受神光普照,老人想是觉醒了,知道这山洞的出路了。 众人将瘦弱的老头围在一起,靠的很近很近,生怕里面的魔胎听到。 老人手握铁锄,清了清嗓子,往旁边吐了一口浓痰,对着小姑娘笑了笑,道:“……” 那声音细若蚊啼,谁都没有听清老家伙说的什么! “前辈,你说大声点,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啊!”小胖子瘪着嘴,方才他只见老者张口,但就是没有声音传出。 老者似乎觉得小胖子很差劲,摇了摇头,又抬起右手指了指小胖子,好像在说怎么有你这样不成器的家伙一般。 看着懵逼的五人,老人仿佛恨铁不成钢,大声道:“我都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这出路啥的,我怎会知晓!” 现场陷入了死寂,五人都想骂娘,这老头也太另类了吧!不知道就早说,一直故弄玄虚。 林嘉看着那混沌魔洞,威势滔天,那左洞与右洞居然是互通的,仅有一石壁之隔,却生生化为两界,而那用铁锄挖过来的老者自然也绝非等闲之辈,不知他是真的忘记过去了,还是在装神弄鬼。 此刻居然更加凶险了,连世界石都不曾出现!而这神鬼莫测的老人,好像也派不上用场。 魔洞中漂浮的神秘光影因为无尽的混沌侵蚀之力的聚集而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那恐怖的威压如烟花般散发开来,林嘉几人承受不住,竟要跪下去。 那铁锄老汉皱起眉头,将那平淡无奇的铁锄扛在肩膀上,警惕的看着那魔胎。 三只恐怖的生灵 此刻竟然绕魔胎极速盘旋开来,速度之快,已看不出其形体,最终居然合三为一,成为了一件红、青、白三色相间的惊世铠甲,威风凛凛的漂浮于那魔胎跟前。 “这竟然是一件兵器,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这气息如此强大,该不会是皇者帝兵吧!” 林嘉五人只是融道境的小修士,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三色铠甲与那神秘魔胎的威压,全都颤颤巍巍。 强者有多厉害?这件铠甲武器就已经如此的强大,真不敢想象祭炼出它的绝世强者厉害到什么地步! 林嘉望着那魔气滔天的铠甲,心中渴望至极,早先他便想过自己应该祭炼何种武器,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铸一座有三十三层的天王塔。 中国古代神话中有着传说中的三十三重天,三十三是古代极为特殊的数字,他便想以此为极,造出一座三十三重天王塔。这样的武器才会有万法不侵,九州重器的感觉。 关于三十三重天,道教有欲界六天(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元明文举天、七曜摩夷天)色界十八天(虚无越衡天、太极蒙翳天、赤明和阳天、玄明恭华天、耀明宗飘天、竺落皇笳天、虚明堂曜天、观明端靖天、玄明恭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8章 飞鸟 一秒记住【】,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便宜老婆(九) “买花?还玫瑰花?要不要戒指啊?”方志强瞪大了眼睛问着。 “戒指?要戒指干嘛?”李潇潇不明所以地问着。 “求婚啊,你这都要玫瑰花了,怎么能少得了戒指呢。” “求……婚?求……求……求什么婚啊,我……”李潇潇被方志强一句求婚给弄的心乱如麻的。 “既然你不让我求婚你让我买玫瑰花干嘛?你疯了啊你。”方志强没好气地说着。 李潇潇这才知道方志强是在故意奚落她的,强烈的失望加上羞愧让她恼羞成怒,说着:“我就喜欢花,喜欢玫瑰花了,怎么了,你买不买?不买拉倒。” 李潇潇说完就往外面走去,理也不理会方志强。 “我的姑奶奶,我买,我买还不成吗?我求你了,你别乱跑行不行?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可真的负不起这个责。得,不就是玫瑰花吗,我这就去买,行不行?”方志强再次无语,拉住了往外走的李潇潇,然后自己转身去找花店去了。 这里是年轻情侣经常去看电影逛街的地方,所以这种地方卖花的人是真不少,走了没多远方志强就看到了一家小花店,方志强跑进去花了几百大洋买了一束鲜花,付钱的时候方志强心都是在滴血的。 就这么一束植物,吃不能吃,用不能用,买回去保不住三天就得死的东西竟然要几百块,方志强是一阵肉疼。 “给,你要的玫瑰花。”方志强捧着这么一束玫瑰花直接递给了李潇潇没好气地说着。 李潇潇看到方志强递过来的玫瑰花,脸一下子就红了,满脸都是幸福的样子,接过玫瑰花,捧在自己手里,有些羞涩地对方志强说道:“谢谢你,真的很漂亮。” 看着李潇潇的样子,方志强心里有的火气似乎也没有了,而且,对于这花出去的几百块也忽然就觉得值了。 “行了,你喜欢就行了。好了,该干的都干了,咱们现在能回去了吗?我是真的累了,我明天还得上班。”方志强也温柔地说着。 “嗯。”李潇潇在收到花之后似乎一下子就变得矜持害羞了很多,把花捧在怀里乖巧地点头说着。 方志强看着李潇潇忽然之间的转变,一下子有些不适应,怀疑地看了看李潇潇,然后带着李潇潇上了车,开着车去送李潇潇回家。 方志强直接把李潇潇送到了楼下,李潇潇下车之后看着方志强,说着:“方志 强,今天谢谢你,谢谢你陪我看电影,谢谢你给我买冰激凌,也感谢你给我送的花,今天晚上我非常高兴。” “你高兴就好,上去吧,我得先走了。”方志强点头说着,然后就准备开车走。 “方志强,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李潇潇连忙又说着。 “什么事?” “你……你不能喜欢上你那个朋友。”李潇潇犹豫了半天最后才说着。 “朋友?谁啊?我喜欢上谁啊我。”方志强完全不知道李潇潇在说些什么。 “就是借你这车的朋友。”李潇潇指了指车说着,接着又道:“你要向我保证你不能喜欢上她。” “我……”方志强被李潇潇这句话问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好了,我先上去了,你慢点开,路上注意安全。”李潇潇说完之后脸红红的,不等方志强回答就直接转身上楼去了。 “我……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她了?再说了,我凭什么向你保证啊?”方志强半天之后才回过味来在车里嘀咕着,此时的李潇潇早已经没影了。 方志强一边嘀咕一边开着车往王亚欣家里去。 方志强把车开到王亚欣家的时候,王亚欣家里还亮着灯,而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方志强走进屋子,发现王亚欣和王亚欣的母亲还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着天。 “妈,你们还没睡啊?”方志强走进去之后想了想说着。 “妈在等你呢。”王亚欣看到方志强回来了连忙起身过来帮方志强把外套给取下来,真的就像个温柔的小妻子。 “怎么这么晚才回啊?”王亚欣的母亲有些不满地问着。 “不好意思啊,妈,有个应酬,推不开。”方志强只能硬着头皮说着。 “工作要忙,但是也要注意身体,你们年轻人不要以为身体不重要。钱可以少赚一点,少赚点就是少花点而已,但是身体一旦坏了就弥补不回来了,不要那么辛苦。”王亚欣母亲继续说着。 “嗯,我知道了妈。”方志强很乖巧地说着。 “好了,你回来了那我也去睡了,你们俩也早点睡吧。”王亚欣母亲说着就走进了他们睡的我是里去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等到自己母亲走了,王亚欣才小声地问着。 “没办法,朋友请吃饭,推不掉。”方志强还是含糊地说着。 “那行吧,你去洗澡吧,我给你去拿衣服,你坐一下。”王亚欣说着就准备上楼 。 “别别别,真不好意思,我自己去就行了。不好意思,让你等到这么晚。”方志强连忙拦住了王亚欣自己去拿衣服。 “那好吧,那我先去睡了,你洗完了就过来吧。”王亚欣点点头,也没有强求。 方志强自己拿着衣服去洗了个澡,然后在楼下的院子里抽了一根烟才穿着睡衣上了楼,推开了王亚欣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王亚欣正躺在床上看着书,见到方志强进来把书合上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问着:“洗完了呀。” “嗯,洗完了。”方志强点头着。两人已经睡一张床睡了很多次了,所以现在也没有那么的尴尬和紧张了,一切都变的越来越自然,比如方志强直接就走过去掀开被子与王亚欣一起躺在了床上,而王亚欣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刚躺下,方志强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拿过自己的外套,从里面拿出钱包和一个信封出来,坐在床上,把信封递给了王亚欣。 “什么啊这是?”王亚欣奇怪地问着。 “今天公司给我发了奖金,这是两万块。我上次从你这借了三万,这两万先还给你,剩下的等我下次发工资了再还给你。”方志强说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9章 国旗 被叶谦当做哈士奇的狗头妖兽,实力也是达到了六级的妖王级别,怎么甘心成为叶谦的宠物?毕竟,那叶谦在他眼中看来,也只是一个窥道境六重的家伙,虽然……比他这个六级妖王强的不止一星半点,但是想要它就此臣服,狗头妖兽显然是不乐意的。 所以说,有机会逃走,它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溜走。 在听了元潇潇二女解释的地图之后,二哈便心中一亮,哇擦,这不是天赐良机吗?自己选择落点,偌大的地图,只要看见叶谦选择在哪里之后,自己远远的离开他,不就是脱离了他吗? 虽然说,最终离开天道之门秘境的时候,还是会和叶谦出现在一起。可是,狗头妖兽非常的自信,天道之门之中,蕴藏着无穷的机缘,有远古传承秘术,有传奇神药宝丹,只要自己得到一样,那小子又算的了什么呢? 所以说,叶谦他们准备选择落点的时候,狗头妖兽表现的非常的低调,低调到让叶谦也忽略了这一点,率先进去了。结果……狗头妖兽立即挑选了一个远离叶谦的地点,兴致勃勃的落了下去。 然后……它就傻眼了。 它出现的地方,也是一座山峰,但是并不大,这山峰非常的奇怪,整体全部都是石头,光秃秃的非常难看。上面别说是动物了,连一根草都看不见。可是,在这山峰的顶端,却有一株粗达三四米的大树,这大树没有树叶,只有枯枝,但是看样子并非是死物。 起初狗头妖兽并未在意,反而在为自己成功脱离叶谦,耍了这家伙一把而沾沾自喜,仰天长笑。 可是……大概是它的笑声有些嘈闹了,那山峰顶端的大树上,忽然噗啦一阵响动,紧接着,一只翼展足足有十来米长的大鸟腾空而起。 这大鸟,身躯庞大,然而飞行在半空却非常灵敏,而起模样骇人,虽然是有双翼,可是却长着一颗宛如老虎般的脑袋,血盆大口之中的獠牙都有一米多长!两只爪子更是可怕,锋利的尖端足足有一尺多长,这要是在人身上来一下,恐怕能把人切割成两半! “吼!”这虎头怪鸟一声,居然宛如兽吼,而不是鸟鸣。它盯的不是别处,正是这狗头妖兽,显然的,它应该是被狗头妖兽的笑声给吵到了,因此格外的愤怒。 “卧槽!这……这是什么,好大的鸟,还特么是虎头!”狗头妖兽惊呆了,大骂一声之后,转身就跑。 可那虎头怪鸟自然不肯放过,双翅一拍,风驰电掣一般朝着它追去。 瞬息之下就追上了这狗头妖兽,刀锋 一般的爪子猛地朝着狗头妖兽的屁股抓去,这其实是鹰捕猎小动物的一招,从屁股抓去,锋利的爪子勾住猎物的菊花,可以把肠子内脏都拉出来! 不过,这狗头妖兽倒也有些本事,危机关头就地一滚,居然避过了那一抓,但它也不好受,整个身体在地上滚的好不狼狈,甚至因为太急促,好几处皮毛都破裂了,流出了血液。 “吗的!真是凶猛!”狗头妖兽大骂一声,但翻滚而起,速度更快的逃窜,就这一样一追一逃,遥遥远去了…… 而叶谦这边,等了十来分钟了,也绝对是确定那狗头妖兽,的的确确是趁机逃掉了,根本不可能跟着他来的。 “妈蛋,真是让人寒心啊,这狗崽子的令牌,都是老子帮忙弄的!”叶谦无语的道。 “好啦,如果那狗头妖兽有本事活下来,你到时候会看见它的。”元潇潇笑着安慰道。 叶谦哼了一声,说道:“它若是真有本事活下来到出口去,我一定让它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叶茜和元潇潇都是笑而不语,这让叶谦更觉得丢人。居然被自己的宠物给耍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可惜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在心中暗暗的祈祷,这条二哈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啊,别就这么白白送死在秘境之中,连个出气的对象都没有了…… “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叶谦问道。等不来二哈,但是他们还是要去进行自己的历练。 元潇潇看了看四周,说道:“在我家族的记载里,这附近应该是有一座洞府的。可惜,也无法确定,毕竟每一次的天道之门之中,里面的存在全都不一样了。不过,反正也是没目标的,咱们就过去看看吧,也许运气好,那里依然出现了一座洞府呢!” 叶谦不得不感慨,到底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有元家作为后盾,连这么个地方都能够记载下来,可见从古至今,元家有不少人进入天道之门,这仙盟顶级世家的底蕴,实在是深不可测! “嗯,我们运气挺好的,我刚刚看了,咱们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在安全区内的。”叶茜在一旁说道。 “安全区?”叶谦一头雾水的问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看看令牌就知道了,叶公子。”叶茜笑道。 叶谦拿出自己的令牌,赫然发现,令牌上面,居然显示出了一个小地图,而这个小地图,居然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岛屿!而上面则有一个点,这个点,应该就是代表着他所在的方位。而在这地图上,有一个很清 晰的不规则圆圈,范围极大,几乎有大半的岛屿在其中。而代表叶谦的小点,便是在这个圆圈内。 “这个不规则的圆圈,便是整个天道之门内的规则之力。但凡是在圆圈外面的,在三天之后,就会充满了空间裂缝,那绝对是空间裂缝的风暴!如果身处其中,以我们这些窥道境六重的实力,绝对是必死无疑!”元潇潇说道:“所以说,天道之门内,首先要确保的就是,自己一定不能停留在圆圈外!” 叶谦感觉十分的新奇,伸手指了指那不在圆圈内的地方,问道:“那假如我现在在这个地方,该怎么办?” “那就什么都干不了,得马上赶路,朝着圆圈内前进!因为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一过,那圆圈外面,便是必死之地。所以哪怕面前有再可怕的危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0章 时光 白色的长发如同纺丝一般洒落在水盆中,而白之宜侧卧在一把长条藤椅上,靠着柔软的棉絮垫子,正闭目享受着水温透过头皮温暖着整个身子:“还够吗?” “大概还能用上一阵子!”漆昙低声回答,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此时她正将罐子里的骨粉涂抹在白之宜湿漉漉的一缕缕头发上。 “你儿子的死,你如何打算?” 漆昙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随后她沉声道:“还能有何打算?苍月死在曼陀罗,这已是对星天战与我最大的惩罚,今后亦不知与他之间的仇恨还能不能支撑着我走下去!” “真是苦了你了,漆昙!” 漆昙抬起眼眸,盯着茶台上的一个白色药碗,那是她刚来给白之宜送药的时候,放置在那里的。 雾气腾腾的褐色汤药随着白碗放置茶台的瞬间泛起一阵涟漪,漆昙回身看向白之宜,说道:“宫主,药,还是趁热喝了吧!否则凉了,就该难以下咽了!” “搁在那吧,等本宫主想喝了,自然就喝了!”白之宜正在穿衣,回身对着漆昙轻轻的笑了笑,“本宫主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漆昙点了一下头:“等宫主想喝了,漆昙再去熬一碗便是!”那双原本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泛起了一阵冷厉,漆昙低下眼帘,嘴角轻轻勾起,又舀起一勺骨粉洒在发丝间,轻轻涂抹开来:“宫主,一只手臂势必会影响到修炼千寻七獠 的进度,为何不让属下试试呢?” “普天之下只有医疯能够做到,本宫主只是不想让你做那无用功罢了!” “那宫主以后怎么办?” “天无绝人之路!”白之宜抬起眼眸冷笑一声,“本宫主能绝境逢生一次,就会有了!绛回苗疆,紫魄已死,现在漆昙仍能坐稳曼陀罗第一药师的位置,我也就无所惧了。 “七小蛮的身份已经提前暴露,自然也不能再回入云山,今后她会继续留在本宫主身边,除了小宫主,所有人都要听从七小蛮的调遣!”白之宜说道。 “是,宫主!”台下众人皆是异口同声的应和道。 白之宜继续说道:“小水滴私自闭关,但舍命有功,本宫主准予你恢复大护法之位!” “多谢宫主!”小水滴急忙恭声道,心里暗自庆幸,看来之前六个人联盟的事,已经瞒天过海了。“白狐和东方闻思这两个叛徒和皇甫雷联起手来对付七小蛮,但,本宫主看在东方一秀的面子上,给了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水涟漪,你本为左护法,但 你迟迟没有抓 住双飞燕,便罚你暂代,随时会被更有能力的人取代,你何时抓回这两个叛徒,就什么时候恢复正位。” 水涟漪当然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得说道:“属下定会竭尽全力,抓回双飞燕这两个叛徒!” “别只会嘴上说说!”白之宜冷声道,“阿市,当年你因同情一个叛徒,私自给她解脱被降了职,现在,看在你竭尽全力守住曼陀罗宫的份上,恢复你护法之位。”原来,当年阿市也是大护法之一,她有一个比较交好的姐妹爱上了正派之人故而承受刑罚,阿市见不得她痛苦,便私自杀了她,不让她继续受折磨,被白之宜知道后,便 被降了职,也险些因为刑罚惨死焚玉山。 “多谢宫主!”阿市虽然恢复护法之位,但她日后还是像曾经的小水滴一样,会随时贴身保护白婠婠。 “十大护法,有两位已经牺牲,顾寒居,飞鸾,你们两个今日起,跻身大护法之位。”顾寒居走上前去,宽大的曼陀罗宫宫服衬得他无比清瘦,但是笑容令人如沐春风,颔首之间,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一般,名虽寒性却暖,不知道的,哪敢相信这样一个男 人会是曼陀罗宫的人:“谢宫主”听到自己的名字,飞鸾微微抬起头来,看到四周打量过来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走上前去的身子略微躬着,就像要把整个身子都弯下去不让人看到一般,她眼角的泪痣 总是让她看起来一副欲哭的模样,双手作揖时那种自卑的样子,令很多大弟子都有些眼红和不解。 飞鸾的双手隔着袖子只能看到反射光芒的五根银色铁手指,她不愿意抬头,索性就直接低下了头:“多、多谢、宫主!”水涟漪的表情倒是不知开心还是嫉妒,飞鸾是她门下的大弟子,平日里对比其他的弟子,飞鸾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因为这一副唯唯诺诺的阴沉令人连看都不想看一 眼,却反而引起了宫主的注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1章 安全 “我说过,我只要一个准确的答案,而不是解释而已。”苏玄歌仍然是语气看似平静,但是却没人察觉到她心里的紧张。 南宫离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答了出来,“是。”稍微停顿一下,又说道,“我也是为了……” “好,,反而还连带打击的,倒是让苏玄歌不由为南宫离捏了一把汗,最终她摆手,“舅舅,不必了,这个事情就罢了,毕竟,还是他帮忙才解决了陆蓉天和郑森之事,咱们应该是有恩报恩,而不是……把怨再投在他的身上。” “歌儿,别说气话,也别如此说,我真得是为了你着想,这一切的一切也是为你而考虑呢。”南宫离一见苏玄歌真得生气了,自然也有些紧张,他没有想到,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自已后来还为苏玄歌做了那么多,竟然还被误解,自然要解释。 “不必解释了。”苏玄歌因为还在气头上,自然不原意听解释,“你再解释也是掩盖你自已内心,更加是呈现你的心虚呢。”在她看来,这就跟在现代玩的那个游戏差不多,解释就是掩饰呢,何必再解释呢。 “不,不解释,你会不明白的,而且也不会懂得我的心事呢。”南宫离缓缓说道,而且他再次拦住了苏玄歌的去路,而且眼看苏玄歌就要离开他之时,他趁她不备竟然点了苏玄歌的穴位。 而南宫离这一点穴位自然就是让苏玄歌动不了了,她真是气自已没有学过这种点穴之法,也没有学过内力和轻功,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被眼前这个厚脸皮的老男人给点住啊。 云晨彬一见此情景,也不由瞪视了南宫离一眼,南宫离淡淡一笑,随即又是一扬手,再次把云晨彬也给点住了。 “歌儿,你先安静下来,别气,气坏了身体也不好。我的确没有为我自已考虑过,也不是从未考虑过你的事。” “你应该还记得,当你初次战场上打了胜仗,并抓住了奸细之后,你要写圣旨,是我到来,才让你改了不是吗?你可还记得我当时说得是什么吗?是怕皇上再怀疑你们勾结,也是害怕那个叫历宇的反咬你一口。” “因为我是担心你出事,更加害怕你出事,我也明白当时我没有告诉你一声,让青风在你身边,也是让你有了被监视的。这点,是我的不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听,耐下性子来,不要再任意发脾气了。” 苏玄歌虽然身子被点了,但是眼睛还能动的,自然给南宫离翻了一个白眼,他这不是废话吗,她现在已经被他点了,还不能而下性子来。 “我让他们 来,并不是真心监视你的,而是保护你。虽然你是有武功,可是他们却是暗卫,而且能在危险中,帮助你呢。我也明白,你现在应该,不,应该说是早已知晓,何小宁和何小静也是我的手下之人了,是不是?” “所以,你一直在气,甚至还觉得她们有意隐瞒你呢,这才让你生气呢?觉得你的一切皆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呢。这点让你极不舒服,对不对?” “可是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皇上对你们一家可是怀疑之心大于怀疑我之心呢,更加会害怕苏义晨一家篡位呢。你也别忘记,你初次出征是为什么事呢,就因为歌承信的不利,结果他们倒是先来了一个恶人告状,比你义父还要抢先一步,这才让苏义晨无故被关呢。” “还有,这次将军府被包围,苏义晨第二次被关,仍然是因为皇上对你们一家的不信任呢。所以,我才在你初次出征获得胜利之后,向皇上要了那三块免死金牌,本来是想帮助你的。”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就是,他竟然会是那么贪婪,一下又要了回去。而且你还应该记得我的身份吧?我也与你说过,关于我的真实身份。” “而且我的确是熙朝的异姓王爷,这点,我不会否认的,而且我也可以如实坦白,我的身份在熙朝也的确不如你在韵朝的身份,你的确是金枝玉叶,但是我早就说过,如果我一直偏向你,那么皇上会更加怀疑咱们勾结呢。” “还有,当时为了不让皇上怀疑我对他的忠诚,所以,我还特意给了一半影卫呢。这才让他不得不松口呢。而且这次,我估计你也会让陆义兴更加恨你的,甚至还有可能让人对你下毒手的,所以,我这次来,一是劝你回韵朝,二是想让你早些明白我的心里。” “我也知道,我自已当时化名阿三,弄了一个人皮面具,有意隐瞒你,也是我的不对,当时我只是想……”南宫离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想教你骑马而已,并没有其他想法呢。结果,却让我发现,你当时竟然会骑马了?这点,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说到这时,当时的他可真是失望之极了,如若能扶着她上马,那是最好的机会,可惜,一切就被误了。 苏玄歌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球,她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啊,想吃她的豆腐,休想,再说了,她在现代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2章 回家 执法殿,大弟子偏锋府宅中。 叶长空浸泡在浴池内,里面满是氤氲着朦胧华光的灵液。 这些灵液是以数十种三品灵药混合浸泡而成,由丹药堂掌座长老亲自调配的,叶长空盘坐在池中,体表华光流窜。 不死神皇诀自行运转,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的吸收着灵液中所蕴含的浓郁药性,滋养着受伤的筋骨、脉络,补充着亏损的血肉精气。 连续五日的时间,在这药液的帮助下,体表肌肤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早已愈合。 就肩头处、胸口处,被贯穿的两道最严重的伤口,凝结出的血痂都已经开始自行脱落了。 当灵液中的药性能量,全然被吸收进体内,化为了无比精纯的能量,叶长空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口浑浊之气随之长长吐出,漆黑的眸子,比之先前更为深邃内敛,面庞上血气亏损所形成的略带苍白之色,也全然被红润所替代。 “你这家伙的恢复力,还真是恐怖。” 浴池不远处一个三丈大的木桶中,传出了秦毅瓮声瓮气的声音。 两人都遭受到了极重的伤势,甚至叶长空的伤势还要比秦毅严重一些。 这五日来,他们每日吞服着宗主亲赐的疗伤宝药,泡着丹药堂掌座长老调配的药液。 如今叶长空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了,而他却连下地走路都很困难,穿衣、吃饭都得需要人来伺候,这当真是人比气死人。 “等我伤好了,定要去选一门炼体功法,不为别的,起码受伤后,伤势恢复得快啊,连吃饭喝水都被人给伺候着,这种残废的感觉,真是不爽。” 秦毅整个人都浸泡在了木桶里,仅露出一个脑袋来,满脸不爽的表情。 “这段时间好生修养,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报仇。” 叶长空穿戴好衣物,离开了浴房。 这次,他之所以吃了这么大的亏,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那白长风。 若不是白长风那一剑,将他斩杀薛蛮后塑造起的威严给击溃了,根本就不会激起那五十多名执法弟子的反弹。 不过好在,他这伤没有白受。 最起码,叶明轩等宗门高层,对他的关注更为密切了。 并且,也因此而吸纳了二十多名执法弟子。 执法殿的秩序,也随着这二十多名执法弟子的加入,而不步入了正轨,他们分成了两个小队,在内门里进行巡逻职守。 可这二十多名执 法弟子,实力终究是差了一些,许多向执法殿投来的诉状,以及巡守时所遭遇的一些触犯宗归的弟子,他们根本就没有实力去处理。 执法殿在内门拥有了秩序,却并没有多少人买执法殿的面子。 那些在内门里嚣张跋扈惯了的弟子,依旧张狂。 杨依依在这几天里,更是经常往叶长空这里跑,每一次都狠狠的将叶长空埋怨了一番。 说叶长空不地道,那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喊上她,好在叶长空的恢复力惊人,吃了那么个大亏后,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一场风波,在内门里,算是平息了下来。 这场风波是执法殿的内部争斗,更是向内门宣告出了一个声音,那便是沉寂已久执法殿即将复出,将要开始着手整顿内门秩序。 除了青云宗的高层,极度关注着执法殿外,所有的内门弟子,也都在相互观望着。 整个内门,好似正在酝酿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等待着叶长空的下一步动作。 内门,似乎因为叶长空的加入,而变得精彩了。 或许也会因为叶长空的加入,而打破目前僵局。 原本属于内门四秀一手遮天的时代,是否能够被叶长空所执掌的执法殿打破,让内门重归往日秩序,一切都静待变化。 叶长空离开府宅后,便直径来到了藏书阁。 外门大比第一的奖励,让他拥有一次进入内门藏书阁三层的机会。 内门藏书阁,同样分为三层,每一层都典藏着各种功法、武技,只是品级不同。 叶长空直接来到了第三层,这里是青云宗真正的核心典藏,其内全都是玄阶绝品的武技、功法。 “玄阶绝品的功法、武技,在苍炎国中都是极为罕见的,足以当作某一家族的镇族之宝,在这里却足有一百三十六本,青云宗的底蕴,当真是深厚。” 目光在身前的秘籍上扫过,叶长空忍不住暗叹了声。 这是修行资源,更是就是底蕴,武者修炼除了本身的天赋、努力外,最重要的便是功法、武技了。 叶长空直接跳过了摆放功法的书架,而是直径朝着摆放着剑法武技的秘籍书架走去。 点苍剑法,固然强大,能够以点破面,在单对单的对敌上,有着很显着的效果。 但并不适合与群战,一旦被围攻,便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在那五十多名执法弟子围攻他的时候,他深有体会,连点苍剑法的施展空间 都没有,只能依靠纯力量、纯灵力来挥动星河重剑进行反击。 若是当时,他拥有一门适合群战的剑法,结局,会有很大的变化。 “无影剑法,潇风落雨剑,流星刺月剑……” 叶长空在摆放剑法武技秘籍中翻看着,这里每一本剑法都尤为强大玄妙,以至于让叶长空徘徊不定。 “不用看了,就选无影剑法。” 入梦神珠中,秦妖娆的声音响起:“无影剑法,与点苍剑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选择相同类型的剑法,领悟其精髓,能够让你更容易感受到相关联的剑之奥义。” 点苍剑法,是将能量内敛压缩至一点爆发。 无影剑法的精髓,同样也是在于内敛,出剑、收剑,都让人看不到剑光、剑影。 看似平凡的一剑,实则蕴藏着玄妙剑招。 “剑来无影,剑去无踪,这是一门快剑剑法,一门蕴藏化繁为简奥义的剑法。” 从古老书架上,取下无影剑法秘籍,叶长空直接进入藏书阁三层的密室中进行记忆。 当他将无影剑法的内人,全都拓印在了脑海中后,便交还给了藏书阁的执事长老离开了藏书阁。 今日聚灵塔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3章 归途 车队,在震风城停驻落脚的这一晚,叶长空彻夜未眠。 整夜都是奔波在城中,好似与时间在赛跑般,抢着完成所接下的九个猎杀任务。 除了对明月楼姬冥月的暗杀比较顺利外,在对另外八个任务目标进行暗杀时,都生出了一些波折来。 要么,是猎杀目标所居住之地,地形格外的复杂,让叶长空一阵好找。 要么,就是任务目标,似乎隐约察觉到了城中有人要对付他,守卫极为的森严。 不过好在叶长空掌有天隐术这门暗杀利器,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了一部分守卫后,还是成功的潜伏了进去,成功将任务目标给猎杀了。 直至太阳已经隐隐跃出了地平线,天色呈现一片灰蒙蒙的微亮,叶长空才将这九个猎杀任务皆都完成,返回到了所入住的客栈中。 “还好赶在天亮前全部都将之完成了,不然真不知编出个什么理由来,让车队在震风城中多停留一日。” 回到客房,将修罗战衣脱下收入到储物戒中,叶长空止不住的抹了额上的汗水。 在震风城中如此奔波了一个晚上,着实是让他感到很是疲乏。 这些任务,对他来说,都不具有什么太大的难度,主要就是时间太紧了。 一晚连续进行九起暗杀,哪怕他争分夺秒的抢着进行,也只是堪堪在天亮之前尽数达成。 这一晚虽是将他忙得疲乏不堪,不过想到那已经到手的五万四千地狱积分,就让叶长空感觉身上的疲乏感好似消散了大半般,精神了许多。 “猎杀一位小城池的五等人皇,有六千点地狱积分。” “而猎杀圣天城中那些圣级势力中的五等人皇强者,则是有八千点地狱积分,六等人皇的话,都足有一万点地狱积分。” “如此的话,只需在圣天城中,再完成五次六等人皇级别的修罗猎杀任务,就可以凑足兑换陨灵神土的十万地狱积分之数了!” 想到这里,叶长空就更是亢奋了起来。 身体所有的疲惫和精神的疲乏感,全都顿时散去了。 只要兑换到了地狱宝库中的那陨灵神土,使之不死神皇诀达成,血脉体质彻底蜕变为皇体,他的实力无疑将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在余下的一年时间,破入五等人皇之境。 那么,新圣院的那场争夺战,他就势在必得了。 当然,这仅仅只是他对随后一年时间的修行计划,能否如愿达成还不好 说。 毕竟成为地狱修罗,也有两年多接近三年时光了,知晓修罗猎杀任务,有的时候真的很看运气。 就比如这次震风城中的修罗猎杀任务,对他而言根本不具什么危险难度,是运气好,恰巧被撞上了。 圣天城中的修罗猎杀任务,就不好说了。 只有等这次回到圣天城中后,前去走一趟才能知晓。 收回思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叶长空喃喃道了声:“不到一个时辰,车队就要开始准备启程了。” “刚好,趁着这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将身上的本源之气淬炼一番。” 冥光城与燕家一战,他不仅杀了沈景明,更还斩了一些燕家的四等、五等人皇人物。 昨晚,又在这震风城中,猎杀了九位震风城中的顶尖强者。 让那加身依附在他身上的无色、青色、紫色世界本源之气数量,又达到了武者身上可承载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息极限。 不过在冥光城、震风城这两座小城池中击杀的人皇境武者,掠夺来的本源之气,多半都只是无色的本源之气,就连青色级别的都少。 还是杀死沈景明时,从沈景明身上掠夺来的青色本源之气稍微多一些,足有一千多息。 而本源之气的淬炼,只要有相对应的淬炼法门,也耗费不了太多的时间。 他所掌有的青色、紫色本源之气淬气法门,淬青诀和紫云诀,又都是属于上等的本源之气淬气法门。 足以在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里,将身上的无色、青色本源之气皆都淬炼为紫色级别的了。 当即,叶长空就在床榻上盘坐了起来,淬青诀法门立刻跳动而起。 体内所有的无色本源之气,立刻释放而出,凝聚盘绕在其体表,在其身周进行着一股很是奇妙的韵律轨迹运转。 在这个奇妙轨迹的运转中,随着这些无色本源之气的浓缩凝炼,开始出现了淡淡的青色光泽来,盘绕在叶长空身周犹如一股无形的天道气场般。 约莫半个后,这滚滚无色本源之气最终被凝炼为了十二息青色本源之气。 再加上,叶长空体内原本所依附的那一千七百八十八息青色本源之气,更好可通过紫云诀,将之凝炼为一息紫色本源之气。 “紫色本源之气的积累,当真是难。” “这么多的无色、青色本源之气,最后却只凝化为了一息紫色本源之气。” 天彻底大亮之前,叶长空才停了下来,止不 住的道了声。 如今他的身上,也只存有着这二十八息紫色级别本源之气加身了。 而这二十八息紫色级别本源之气,其中有二十二息,还是他初入中围圈域时,在暮云山上抢夺来的那株天韵草所得。 这,也就意味着,从他踏入圣域到现在,每日吞食妖王兽肉以及杀死过那么多的人皇武者,一共也只积累到了六息紫色级别的本源之气。 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才只累积获取六息紫色级别本源之气。 由此可见,在圣域中,积累紫色本源之气有多难,而更高级别的金色世界本源之气,以及淬炼法门,更是可想而知。 也难怪中围圈域里巨大多数人皇武者,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够积累凝炼出一息来。 依靠天虚圣院中,最好的紫云诀,来进行淬炼,都需一千八百息青色本源之气,才能凝为一息。 不过,紫色本源之气的积累,虽难。 但,对武者感悟、融合天地间秩序奥义力量的帮助,却也是显而易见的。 每多出一息,都能让叶长空明显的感受到,自身对天地秩序力量的感知变得强大了许多,从而更容易进行融合、感悟、理解。 将刚刚淬炼出的一息紫色本源之气收入体内后,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叶长空就走出了客房。 这时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4章 新生 两兄弟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打斗没持续多久,吕锋便一剑削下了土狼的脑袋,然后两人颇为高兴的肢解狼尸,取出其中的妖丹。 “这颗妖丹还望陆前辈不要嫌弃。”吕锋摩挲着妖丹,略一思索后,决定还是献给陆小天,毕竟对方虽然没有动手,但后面还有大量需要对方护法的时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后面在危险的时候,陆小天能搭把手就超值了。 “不用了,这东西我用不上。”陆小天摆了摆手,若是东西有足够的价值,他也会收了,一颗三阶的妖丹又不是他自己动手取得的,自然不会拿。 “多谢前辈。”吕锋闻言喜滋滋地将妖丹收起。 在吕氏兄弟接连击杀了几头从一阶到三阶不等的妖兽之后,出现了一大群妖土獾,数量足有三百多只,吕氏兄弟吓得面如土色,陆小天直接控制裂地刀一阵砍杀,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成群的妖兽几乎没有一头是有妖丹的,被法器斩杀之后,竟然化作一捧黄土散落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如此一连转悠了三天多,几人步行不下数千里,陆小天才在一座不起眼的山脚下,看到两道被土色光晕环绕的门,一大一小。 “对了,对了,便是这种门,可以通向其他的地方。”吕氏兄弟兴奋得面色潮红地道。 “按照你们所说的,我要跟你们分开了,只有走另外一道门,我才能去更高等级的地方,否则难有收获。你们两个,若是有命出去,可以去之前藏身的山谷等我,我若是出来之后,自会去寻你们。” 陆小天摸着下巴说着,综合这几天自己的见闻,还有吕氏兄弟的口述,他判断这混元道藏应该是一处五行齐全之地,普通的炼气期的修士只能在第一层转悠,转来转去,也应该逃不出这五行的范筹,第二层也许类似,但应该是筑基修士活动的地方。也许他要的东西在第二层能找到也说不定,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没有道理不进去试上一试。 说完,没等吕氏兄弟再开口,他便进入那道体形大一道的黄门内。 灵光闪过,跟进入漩涡时的那种眩晕感一般,眼前一阵模糊,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眼前又是一变。 陆小天还未回过神来,头顶上劲风扑至,陆小天便能感到一股锋锐的气劲正向自己的双眼抓来,这一下若是被抓实,恐怕这对眼珠子非得被报废不可。 陆小天心里一惊,对方来得太快,转眼间便已经迫体而至,威胁太大,他翻掌间,便直接取出炽炎离火剑一剑朝前划出,同时将星灯催 发到极至。 呦,一道惨叫之声,陆小天睁眼,一只四阶金色灵鹰惨叫着摇晃着身形向远处飞去。空中掉落大量的羽毛,还有灵鹰的一些血迹,显然刚才的这一剑将其伤得不轻。 陆小天冷笑一声,打不过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四阶妖禽,灵智已经不低,若是这只妖禽还有同伴,将其召来,局面便会相当棘手。甚至送命也并不奇怪。陆小天自然不会有丝毫手软,以这只鹰禽全盛时期的状态,想要追上他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现在,凭其在空中摇摇晃晃的速度,连飞行都困难,只是转眼间的功夫,陆小天便御剑飞至金色灵鹰的上方,一剑斩下,金色灵鹰恐惧地看着斩下的红色剑气,早知道这个人类实力如此可怕就不来招惹此人了,尤其是这锋锐无匹的剑气,简直让它难以抵挡。 金色灵鹰歇斯底里地尖鸣一声,吐出一颗金色的妖丹,同炽炎离火剑撞在一起,相互接触了数次之后,坚固无比地妖丹被斩成了两半。金色灵鹰惨叫着被一剑彻底斩杀。 陆小天伸手召回炽炎离火剑,这只金色灵鹰实力不弱,又是金系妖禽,金系妖兽向来以攻击力见长,但直接对抗丹元法器还差了一截。不过灵鹰虽然杀死,但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却接近过来,陆小天心头一凛,直接下降到地面,略一迟疑,并没有钻进异于隐匿身形的小山,反而向另外一片平坦开阔之地蹿去,在一道低矮的灌木中挥手击出一道深坑,也许是常年吸收了此地的金灵气,地面也变得坚硬无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陆小天直接钻入深坑之中。视线透过低矮的杂草看着远处。 不多时,黑袍中年段回天带着几名筑基修士御剑而来。 “段师兄,这里刚才有过厮杀。”一名黑裙少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 “不止有过厮杀,而且还是我的熟人。”段回天感应着空中那股炽热的法力气息,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看来这次咱们在这道藏中也不会太平,望月仙宗门派的弟子进来了。” 段回天脑中闪过那道惊人的炽炎离火剑的影子,当初虽然匆匆一瞥,不过炽炎离火剑仍然给他留下了难以磨来的印象,还有那个手段犀利无比的青年修士。 “是段师兄的熟人?”几名筑基修士同时一愣,段回天是南荒金蚕谷修士,进入望月修仙界又没有多久。怎么会跟望月仙界的修士熟悉。 “此人应该是灵霄宫的修士,修为虽然也还只是筑基三层左右。但筑基初期的修士恐非其一合之敌,手上更有一把丹元法器,更有一只相当于筑基初 期的蜈蚣傀儡。便是我收拾他,也颇费手脚,你们若是单独碰到他,有多远逃多远。”段回天沉声说道。 “丹元法器,蜈蚣傀儡?”在场的人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气,一个拥有如此武器的筑基修士必然是门派金丹老祖的得意弟子或者嫡系血亲后代。 “不过此人再是厉害,非其一合之敌,恐怕有些太过了吧,哪怕是丹元法器,我也不信撑不过一招。”一名看上去脸上有几分傲气的青年张士元不服气地道。 “竹林一战,包括孟师弟在内,加上鹰羽门的弟子,有七人都是死在此人手里,孟师弟三人加起来,都未撑过一招,此人身上有一种专门克制低阶修士的宝物。对于刚筑基没有多久的修士而言,甚至远比丹元法器还要恐怖百倍,我言尽于此,若是你们不服气,后面大可自行其事便是。”段回天冷冷一笑,若不是在这所谓的混元道藏中危机重重,出去之后还要面对随时可能杀到的望月修仙界各派修士,以他以往的性格,才懒得理会这些拖油瓶。 有七人都是死在此人手里?跟着段回天的金蚕谷修士都面如土色,他们一起二十多人进入混元道藏,被妖兽群冲散,现在实力也是大减,若是按照段回天所说,没有段回天在,他们这六人加起来恐怕都奈何不得对方,搞不好还要被对方斩杀几人。几人脑子里不由同时闪过一个疑问,这样的实力,难道真的只是筑基初期?便是不少筑基中期也没有这种本事。 嗵!地面一声剧烈的震动,发动地撼山摇一般。一只体形巨大,足有数十丈高,如同鳄鱼一般扁长的大嘴巴,嘴边两排错落的上百颗大大小小的牙齿,看上去分外的狰狞恐怖。身体像是一个放大了数十倍的巨象。浑身黑色的毛发,突起的额头上,一只海碗大的眼珠子。 “山岭巨兽!”透过灌木丛,陆小天看到这样一只小山般的巨兽,根据修仙界见闻录里面的介绍,山岭巨兽达到二十丈左右便算是成年了,眼前的这一只足有三十多丈高,还是金系巨兽,移动起来如同小山一般,错非这里的地面坚硬无比,否则要是出了混元道藏,估计奔跑都能引起小型的地震了。成年的山岭巨兽,介乎五阶与六阶妖兽之间,眼前的这只体型如此巨大,只怕在山岭巨兽中也是极为罕见的存在。至少也是六阶妖兽的水准。山岭巨兽不仅有强大的攻击法术,更为恐怖的是这小山体型所带来的厚重力道,那层厚厚的毛发,防御力更是惊人。因为背上一道像小山一般的***所以被修仙界称之为山岭巨兽。 哪怕是金丹修士,也不敢靠近了跟这种洪荒时期遗留 下来的巨兽一较长短,否则稍不小心,都随时可能被山岭巨兽击杀。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5章 理想 小÷说◎网 】,♂小÷说◎网 】, 还没从婚礼的疲惫中复原过来,秦书凯又陪着柳橙飞到了四川的九寨沟。 九寨沟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县境内,是白水沟上游白河的支沟,以有九个藏族村寨(又称何『药』九寨)而得名。 这里是中国惟一拥有“世界自然遗产”和“世界生物圈保护区”两项国际桂冠的自然风景名胜区。 秦书凯跟柳橙到达的第一个景点是进沟的第一个藏寨--荷叶寨,这是九寨沟内繁华的村寨之一,村寨中的藏民一改过去游牧和农垦的生活方式,定居在寨中,原有的古老木结构的房屋现在都成了家庭旅舍,他们随时用香喷喷的酥油茶、甘甜的青稞酒热情款待每位慕名而来九寨沟的远方贵客。荷叶寨的后边有一棵百年巨松,孑然独立,苍劲伟岸,那便是迎客松,传说是萨尔当年来九寨沟降妖除害时,曾变成一只雄鹰搏斗,这棵孤松就是他追捕妖魔自天空飞过时扇动翅膀而留下的标志。 两人在导游的带领下,马不停蹄的看了双龙海,犀牛海,五花海,镜海等景点。晚上,导游又安排游客一起去当地人的寨子里去吃藏餐,牛肉,酥油茶,青稞酒,歌声,笑声让在场的人深深的陶醉,唯有秦书凯,累的上眼皮跟下眼皮直打架,很长时间没有出远门了,这次一下子走了这么远,又有高原反应,如果不是顾忌柳橙的感受,他早就躺在宾馆,好好的休息,不想再多走一步了。 原本计划一周的旅游,柳橙偏要再玩几天,秦书凯急的火烧眉『毛』,他心里有数,最近单位里正是动人的关键时候,自己可不能因为玩耽误了正事。 柳橙哪里管这些,闹着要把九寨沟玩过后,还想去附近的几个景点转转。 秦书凯憋着火,什么都没说,虽然两人这是在度蜜月,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柳橙实在是太任『性』了,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自己没花什么钱,娶了个老婆,让父母的心里不再为自己的婚事着急,这就够了。 第二天,秦书凯好言好语的劝着柳橙,亲爱的,你是知道的,我们单位这几天正是人员调整的关键时期,你总不希望,你自己的老公比别人进步慢吧。 柳橙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主任科员,就把自己当成人物了,机关里像你这级别的,不知道有多少,一次的人员调整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你陪我玩高兴了,回家后,我请父亲随便打个电话,帮你提拔一下不就行了。 秦书凯心想,拉倒吧 ,你那父母看到我简直是恨不得把我扔出去,哪还会帮我,再说了,我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打拼,从来都没指望外人帮。 秦书凯想走,柳橙想留,两人就有了矛盾,第二天出去玩的时候,彼此的心里都不爽。 柳橙看到旅游景点的路边有几个卖特产的老人蹲在地上,老人面前摆着一块深『色』的破布,破布上摆着几个从未见过的东西,她饶有兴趣的低下了身子挑选起来,老人见有生意上门,赶紧热情的介绍,说自己卖的是阿坝州雪宝的顶水晶,产于阿坝高原,质地纯净,晶莹剔透,具有多种『色』泽,经常佩戴对人体有益,旁边摆的是雪莲花,这雪莲花常见于高山岩缝,雪线附近的冰迹陡岩、砾石坡。雪莲花大如莲花,叶『色』如碧玉,花序紫『色』绮丽,芳香宜人,不是随便可以采到的。 老人的介绍,引起了柳橙的兴趣,她停下脚步拿起一株雪莲花随口问老人,多少钱? 老人竖起了一个手指头,柳橙问,一百块? 老人摇摇头,说,一千块。 站在柳橙身边的秦书凯忍不住了,这个老人明明就是看出一身名牌的柳橙是个不懂行的主,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也知道,这雪莲花花叶是紫『色』的,根和茎应该是白『色』的,况且这种东西岂是随便哪个都可以采到的,这摆在地上的枯花颜『色』倒是紫『色』的,只不过根和茎却早已变成了枯黑『色』,怎么看也是个仿品。 秦书凯一把拉起柳橙的手说,拉倒吧,哪有真花卖给你,还一千块,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柳橙却说,又不是花你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橙甩开秦书凯的手,蹲下来,对老人大声的来了句,给我包起来。 老人喜的屁颠屁颠的赶紧找了个盒子,把这朵枯花给包好,放到柳橙的手里,一手交花,一手拿钱,两人交易立马成功。 秦书凯站在一边气的直冒烟,见过傻子,没见过这么傻的。 秦书凯问柳橙,你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过日子是要一天天的过的,你这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是有座金山也不够你浪费的。 柳橙对秦书凯的话一点也不感冒,她讥笑的口吻说,你真是癞蛤蟆没见过鳖大的天,这一千块算什么,我随便买个包,买个鞋不都是千儿八百的,看把你急的,还真当回事呢。 秦书凯说,你知道我的父母每天起早贪黑一个月才能挣多少钱吗?三千块,你这么随便一出手就是一千块,你是不是太有点浪费了。 柳橙听了这话,黑了脸,她转身面朝秦书凯大声说,秦书凯,你有没有搞错,你父母挣多少钱那是他们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把这两者混为一谈好不好,我柳橙从小到大就是这消费水准,怎么刚跟你结了婚,你就想控制我,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清楚了,我花我自己的钱,跟你秦书凯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以后在我面前闭上你的嘴。 秦书凯也气坏了,他的声音也大起来,他冲着柳橙喊,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你现在是我老婆,你要跟我过日子的,你这样的花费,我们俩的工资也不够你一个人花的,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这是秦书凯第一次对柳橙冷脸,柳橙有点受不了了,她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不甘示弱的说,不能过就离婚,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我告诉你,就算是我父母都没有这样管过我。 说完这句话,柳橙拔腿就跑,山路崎岖,秦书凯担心她一时激动别出什么意外,赶紧跟在后面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6章 新装 溺水三千 我喜欢平静。陆白徐徐地讲述着,娶个身份低调的妻子,过着安稳的生活,她给我家,我给她爱,我负责赚钱,她在家负责貌美如花,偶尔秀下恩爱,给她制造点惊喜,过着富余但低调的生活,等她毕业,再生两个孩子,美好浪漫度过一生 陆白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越来越紧,所以打破我们生活的无论是南宫焱烈,还是南宫家族,我都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所以,将南宫小姐监禁下来,陆总是打算用来对付南宫焱烈么?秦修桀当然知道是这样,但他还是问了下。 陆白冷笑,既然她那么想接近我,那就给她一个机会吧,我给她一个牢笼。 秦修桀没问了,低下头,是。 陆白现在满脑都是安夏儿,他微仰起脸庞看着外面黎敏前的星辰,我本来打算去到‘环亚康乃馨’妇婴医院就跟她解释,南宫蔻微只是住进浅水湾不会住进我们的家,尽量取得她的谅解让她安心做手术,之后我会陪着她,直到她的身体和胎儿稳定。 但这场突如其来的交通事故,却破坏了一切。 这场该死的交通事故,我一点也不相信是偶尔。陆白说起这个时,平时出奇的平静,似乎他已经肯定了是人为的车祸。 陆总,dyictyirchen那边听到少夫人出事了,也很婉惜。秦修桀道,本来他那边手术已经准备就绪了,就等着少夫人回去。 不用让人盯着他了。陆白道。 是。 安夏儿遇到这么大的交通事故,现在人还生死未仆手术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再跟意大利那边的人确认一下南宫焱烈的行踪。陆白目光泛起寒星一般的冷芒,出了这种事,他第一个防范的便是他最大的敌人。 我知道了。秦修桀道,我马上去联系。 秦修桀退出去后,休息室再度恢复了平静。 陆白深拧着眉,这应该是他最喜欢的平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但这时,他却期望听到一点闹喳喳的声音,对,希望安夏儿像平时那样粘在他身边。 并且晃着他手臂跟他问这问那。 他指腹轻轻抚上左手的无名指,抚在他的婚戒上,那是在婚礼上安夏儿抖着手给他戴上去的,自此,他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花花世界,美人无数,溺水三千,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安夏儿。 ——那个对他最重要的女孩。 回忆他们的一幕幕,唇角似乎总是扬起的,平 时吵得再凶,原来终盖不过他们之间的甜蜜和美。 但他这次却再次忽略了安夏儿的感受,南宫蔻微这一次的到来,估记已经让她心力交悴了,但他只是计划着如何解决这件事。 女人感性,男人理性。 陆白唇角再次压了下来,你总是不愿等,为什么不等到我回去跟你解释,为什么不等我陪你过去,你明明知道我并不喜欢她。 休息室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魏管家的脚步声,从一个人的脚步可以猜测出年龄。 叩叩。休息室外面的门敲了两下,魏管家推开门,大少爷,医生的验尸结果出来了。 陆白没说话,背着后面的人甚至没有回头,目光看着外面天边的拂晓。 魏管家脸上尽是悲色,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件死者身上的遗物。 一个资深的验尸医生站在旁边。 魏管家心情沉甸无比,陆白不问,他甚至都不想说。 说。 陆白终是说出了一个字。 是。魏管家微微颔首,尽量忍着情绪,将声音放平稳,这具尸首是经由这位有着从业二十年经验的医生三小时的详细验尸,尸体从坠入海中的车内炸了出来,在爆炸中被汽油燃烧过了,并且泡过几个小时的海水,已看不清面目,我不建议大少爷过去看 最后一句话,魏管家几乎不忍说出来。 陆白手紧紧握着,脸庞紧绷,继续说下去。 是。魏管家垂下眼睛,经过验尸,可以确定这是一具女尸,从骨骼牙齿上断定是20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亚洲女性这,这是从尸体上拿下来的东西,戒指,还有,一个项链。是少夫人的。 魏管家将手上那个托盘,缓缓放在陆白身后的茶台上。 陆白缓缓转过椅子,看着托盘上的东西。 当看到上面的东西时,他心脏猛地揪了一下。 那是安夏儿的戒指。 和他手上戴的是一对的婚戒 那个项链,串着的是他送给安夏儿的那枚领带夹,是安夏儿的东西! 啪! 陆白突然挥手一扫,连带托盘和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你们拿着几件安夏儿的东西回来告诉我,她死了吗?我告诉你们,除非我亲眼看到她没有呼吸躺在我面前!! 医生脸色煞白。 魏管家赶紧道,大少爷,你冷静一点,这些东西确定是少夫人的无误,你 不能将少夫人这样丢了,尸体,尸体我可以让医生再去检验。 你。陆白脸色冰冷可怕地盯着这个验尸的医生,冷笑一声,你确定那个尸体是我的妻子?你认识我的妻子么,你为什么下定论?你是让死者和我的尸验血验dna作过比对了?整个亚洲有多少20岁的女性,你又是凭什么说那是我的妻子,如果你验错了我会让你去死! 一个杯子摔在了医生和魏管家脚下。 伴随着陆白的声音,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动了起来! 不不不,陆先生,我只是验尸。医生吓得满脸是汗,我只是给出尸体上的信息,以及发现了尸体上佩戴的仅有的几件遗物,我没有说那么陆少夫人,我没有下定论。 魏管家知道,就算这个尸体是他们少夫人,如今他们大少爷也不会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谁也不愿去接受。 但他是管家,主人冷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7章 家宴 随着王霞此话落地,众人都不由得微微抬头,看着这个曾经带领着他们那么久的女总裁,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抹无以言表的表情。 “王总,你知道,我们现在关心的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方总在里边生死未卜,我们跟你一样,心急如焚!三天过去了,没有方总的丝毫消息,你让我们如何安心回家?!” 人群中,一个人抬起头,直视着王霞,语气非常坚定的说道。 王霞转头看向他,沉吟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行啊!好人都是你们做了是吗?重情重义是吧?既然你们这么在意他的生死,为什么不去劫狱呢?为什么不去拼命呢?站在这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你们想干嘛?是想让我知道,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好人?!” 王霞的语气极不客气,让刚刚那个说话之人听完这话之后,脸上的肌肉顿时就颤抖了起来,虽说曾经的王霞也是威风凛凛,可那毕竟是曾经了,现在刚刚回来,她就用这样的语气跟这些人说话,这些人心里显然是有点不太自在。 “王总,你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倒要问问你了,方总被关这几天,你都做些什么?现在又在做些什么?难道只是在这里对我们大呼小叫吗?”那个说话之人咧了咧嘴,刚刚王霞的话,深深戳中了他的内心,让他极难接受。 王霞闻言,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微笑,随即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而后再度看向那个说话之人,一字一字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滚!” “王霞!别以为你做过我们的总裁,我们就得一辈子听你的怕你的!明达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不是你,而是方总!现在方总落难,你自己不仅毫无反应,还要让我们不管不顾,你做得到,我们做不到!” 王霞的话,终于彻底惹怒了那个人,他顿时就对着王霞大喊起来,甚至,连一声‘王总’都不再称呼。 而一旁的李潇潇和张振国看到这一幕,也顿时着急了起来,原本以为王霞能回来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姐,你消消气,大家也只是心里太着急了……”李潇潇顿时就走向王霞,轻轻拉了拉王霞的胳膊,小声说道。 “你别管!我倒要看看,这群人今天能把事情闹多大!”然而越说,王霞却反而越来气,甚至撸了撸自己的袖子,眼看着就要冲向那个人。 那个人也是不由一愣,话都能说得出来,可是心底里,曾经的王霞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得罪了这样一个女疯子,可没有他的 好果子吃。 看到王霞走向自己,那人顿时就不由得后退半步,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心想: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今天在场的这么多人,难道还能怕一个女人不成? 随即,那人顿时就昂首挺胸的对着王霞前进了一步,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坚定,口中说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不……” 那人话未说话,王霞一个耳光直接打在他的右脸! “啪!” 随着那一声脆响传出,众人都不由一愣,看着王霞那一脸的凶相,此刻谁都不敢再像刚才那个人那般,口出狂言。 那个被打之人捂着自己已经发红的右脸,顿时就狠狠地抬头,看着王霞,然而正当他准备出口反驳只是,王霞却是抢先说道:“给过你机会,你也不好好珍惜啊?不带着人解决问题,却带头在这里闹事,谁给你的胆子?” 王霞这话说的声音并不大,是伏在他的耳边说的,听完这话之后,那人顿时就愣了愣,他这才明白过来王霞的意思,随即也不再开口反驳,不过脸上却依然有一抹不甘之色,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被一个女人打了一个耳光,怎么说面子上也有点过意不去。 “真想救方总的话,就带人去方总被关的地方,他们不放人,你们就一直围在门口!”王霞再度伏在那人耳边,轻声的如此说道。 那人闻言之后,脸上最后的几丝不甘之色也终于是完全消失,王霞这话,他不得不听。 再度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王霞,那人随即就转过身,对着自己身后的一群人挥了挥手道:“各位,随我走!” 人群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王霞这么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打的不仅仅是那个人的脸,更是今天在场所有人的脸,可他们此刻都处于茫然之中,都还没来得及愤怒,却发现带头的大哥已经被打怕了!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可是看着大哥已经转身率先抬脚的身形,众人也只好是跟着转身,再度看向王霞之时,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隐隐的不甘之色。 不得不说,方志强在他们心里的印象太过深刻了,方志强遇到这么大的困难,他们谁也放不下心来,王霞这么公然的阻止他们,他们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 可毕竟,王霞的身份在那里放着,毕竟是曾经的带领他们的明达总裁,怎么说,他们也不敢真的当着王霞的面胡作非为。 解决了众员工的事情之后,王霞这才再度转身,看了一眼李潇潇,她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一抹笑容,随即开 口道:“潇潇,刚刚我故意做给他们看的,你别生气。” 李潇潇显然也已经明白了过来,那群人太过固执,自己和张振国已经在这里劝说多时,可他们根本就不听劝,一直滞留在这里,嘴上说是不放心方志强的安危,可他们那样的做法,却对方志强的安危没有丝毫作 没想到,王霞这一来,三加五除二的就把他们给解决了,李潇潇顿时也是笑着说道:“还是我姐有办法!” “王总,欢迎您归来!”一旁的张振国此刻也是客气的对着王霞说道,他和王霞,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么长时间不见,再度见面,便是看到王霞如此霸气的一面,张振国也不由得心中怅然。 “呵呵,王什么总啊,集团都没了,还总呢!”王霞摆了摆手,开玩笑道。 张振国自然看得出来,王霞此刻的精神状态还是非常好的,至少,没有因为明达的覆灭而产生什么不良的情绪,这一点是最为重要的,但同时也是让张振国最为不解的。 曾经的王霞那么重视明达,几乎把明达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都要重要,可是现在,她为什么能够如此淡定?好像明达的覆灭,对她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一般。 张振国带着心中的疑惑,看着王霞健步走向门口,正准备开口说话,王霞却率先说道:“账上的资金都处理好了吗?” 此刻的王霞盯着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8章 大雪 悄咪咪的回去是一项学问~ 一要保证过程无人发现~这点秦香不担心,毕竟用了变性卡,翠娘又通易容术,所以只要不出去乱晃悠,问题还是不大的。 二则是秦氏那些孩子们的安全问题~这个本来是个大问题,但游戏有了互动交流,送来了沈峰,那可操作性就太大了!反正沈峰有着绝对安全的特殊能力,还有给与的临时技能,再加上自己这边留下的热武器,那还有问题就奇怪了。 三……那就是小刺客的问题了。影十一对不应该可信任了,偏偏又是个炮灰~秦香目前还真不能干掉他,只能带着回去,一路上看看能不能感化一下。如果真的不能感化的话,只能到时候再借机解决掉了。但这一路回去~要怎么样对方才会乖乖的呢?目前看来可不容易,得想带你大忽悠的办法才行。 四……那就是回城的道具。 其实不太急,毕竟这一路时间很长,目前他们也没有走出太远,回去的不能太快,飞机是用不上的就对了。 她在游戏商店好一通找,才找到了合适的替代品。纯氪金,无级别限制,再合适不过了。 -物品:小马呱呱 -级别:无 -简介:虽然叫做小马呱呱,听起来也很可爱,但其实是机械大马,使用外来能源~足以以假乱真。 …… 秦香拖着小刺客在一个深夜沉入了水中…… 影十一的水性非常好,但是他在水中却瞧见那个人根本就没用力,只轻轻松松的带着他,一晃眼就到了岸边。等他们装出水来,那一艘船队已经远远的去了。 他的任务也正式宣告失败。 两人挪到岸边不远处的一个峭壁下面这里晚上没有传过,外面也看不到。 秦香肯定是没有野外生活这个技能的,直接在游戏里买了一个篝火堆花了一个游戏币。于是篝火堆就凭空的出现在了地面上。这还不算,边上还有个柴火炉,柴火炉上还有一口锅与一个烧水壶。 就很魔性了~ “吃拉面吧?” 小刺客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秦香却是久违的起了下厨的乐趣~ 反正柴火炉做起来也方便~ 拉面、骨汤、大排、炸鸡排~ 香喷喷的,一人一大碗。 只她都吸溜了一口了,小刺客还没有动静:“你怎么不吃?没有胃口吗?” 小刺客瞪大了眼!!“你、你你你你这些东 西哪里来的啊?” “哎呀~忘记说了啊!”秦香笑眯眯的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一命吗?” “(⊙_⊙)?”这哪里是能知道的?!“你是搞杂耍的?想收我为徒?” “呵~”秦香对他的脑袋已经无语了:“你是我族中小辈,我自然是要保你一命的。” …… -【香香不是熊猫】:香香的妖怪论又要来了。 -【小白兔大长腿】:遇见他的金手指都会变成妖怪,哈哈哈哈哈。 -【游客】:小刺客看来也跑不掉了。 -【糊涂不糊涂】:怀疑人生的眼神,我为什么是妖怪,我为什么会是妖怪呢? -【蓬松小年糕】:哈哈哈哈哈~震惊的小眼神! -【小白兔大长腿】:小朋友受到了惊吓! …… “胡!胡说!!” “怎么会是胡说呢?”秦香笑着说:“你也能猜得到的吧?毕竟正常人哪里变得出那么多东西呢,你没看我们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啊,放心,明早我就变出两匹马来。” 不信吗?小刺客有些茫然~其实还是有点信的,毕竟昨天在水里,这人都没有游游的动作,就这么哗的一下冲出去了~ 可是……“什么叫做同族的小辈呢。” “顾名思义就是你是我祖宗的小辈,就这么简单。” “我……”我眼前这个人是妖怪,他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信的,毕竟古人多迷信,他也一样。虽然说他是个安慰,但是求神拜佛的事情也是一个都没有落下过。更何况他们府上的夫人不就是神仙娘娘吗?可是如果说自己是妖怪……这就太过分了一点:“我是人我不会,妖怪的那些东西我也编不出来。” 秦香笑着说:“难道你没有发现,只要你露出一点可怜的表情,别人就会特别容易原谅你吗?” “……”小刺客想要否认,但是他一想起自己过往的那些画面,又觉得有些不确定,毕竟过去无论是在暗卫营还是府里,但是大家最宠的是自己。偶然犯点小错,也是一会儿就过去了。 他也曾经听说过,别人说他看起来就一副乖巧的可怜模样,谁都不忍心责怪他。 “妖怪都会这样的能力吗?那你为什么不会?” 秦香乐了:“咱们种类不一样,虽然都是妖怪,但是你是狐狸精啊。” “……%*#!@*” -【熊熊专业户01】: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大猛0】:我这个是狐狸精,可还行。 -【不想穿越鸭】:想到了关于物种的选择之前我就在猜了,主播会把小刺客弄成什么妖怪,没想到是狐狸精。 -【新人五四三二九】: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太夸张了。这就算是狐狸精,那也是个懵懂的小狐狸精呀~哈哈! -【哥哥心好酸】:真有意思~ -【可达很可爱】:看看小刺客惊恐的……难以置信的眼神~嗷! …… 影十一是真的有些崩溃的!大喊:“我不是男狐狸精!!我还没有喜欢过人。” 当然,喊归喊,但是还是吃起了面,看起来还挺香。 秦香乐的很,生气也不影响胃口啊:“谁告诉你狐狸精就是勾引人的了?” “话本上都这么说的啊~戏文上面也是这么演的。”说着又有些期待的问:“真的不是勾引人的吗?” “当然不是,狐仙狐仙~那是仙人,对情情爱爱什么的根本就不看重的好吗?更何况你身上只不过只有一丝的狐仙血脉,想做狐狸精?还想的挺美~” -【香香不是熊猫】:哈哈哈,有点蠢萌。 -【小白兔大长腿】:我对小刺客有点喜欢了,如果不是他出现在刺杀群体中的那一幕,现在对他的好感度应该会很高。 -【游客】:这样的好苗子就不要留给女主那种过,加油。 -【糊涂不糊涂】:不要当炮灰。 -【蓬松小年糕】:不过主播等天亮了,眼睛就要蒙起来了。到时候小刺客想做些什么他都没办法,所以这个晚上就很关键了。 -【小白兔大长腿】:向漩涡鸣人学习吧,大忽悠之术。 -【游客】:说起来其实小刺客人感觉也不坏。 -【糊涂不糊涂】:现在看得出来个屁,说不定明天早上一起来就掏出刀子来了。 -【蓬松小年糕】:还好他的金手指不强,主播对他也没有过于巨大的反应,自保之类的还是没问题的。 -【小白兔大长腿】:希望小刺客不要让我们失望吧。 -【熊熊专业户01】:他才不管我们呢,他只在乎他的神仙娘娘好吗? -【我是大猛0】:那有什么关系,以前在乎神仙娘娘,以后再忽悠,过两年不就行了吗? -【不想穿越鸭】:居然觉得楼上说的有点道理,呵呵。 -【新人五四三二九】:我要去睡 觉了,今天4小时的直播时间差不多了吧?。 -【哥哥心好酸】:到12点以后不就刷新了吗? -【可达很可爱】:主播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今天晚上过了12点就不直播了,等明天白天直播,带大家看看古代路上的风景。 -【香香不是熊猫】:这也不错。 -【小白兔大长腿】:那么大家晚安吧。 -【游客】:晚安! …… 而在秦香这边也在做着明天上路的准备。 她并不打算弄什么马车,骑马就比较好,主要是没那么招摇。虽然说肯定没有坐马车舒服,但是这样也会比较自在一些,反正都是满级大佬,谁怕谁呀。但为了在有可能出现在路人面前种颜色,该带的东西还是要带齐的。 于是当两匹高头大马出现的时候,她就开始准备相关物品了。不过小刺客的注意力全都被这两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春光 从京城回来后没几天, 林惜岚就感冒了。 云浮没有供暖,冬天的寒风一吹,湿漉的雨雪一淋, 夜里登时就发了烧, 赵雾摸到她发烫的身体, 立马从床上翻身起来, 床头灯一开, 温度计一量,问她:“要不要医生过来看看?” 林惜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连着咳嗽几声, 头晕乎乎道:“我睡一觉就好,别小题大做。” 她脸烧红了, 不太乐意说话, 赵雾赵雾端了温水喂她, 退烧贴贴上,问她头疼不疼。 林惜岚轻轻摇头,赵雾把她凌乱的发丝从枕头上拨出来, 哄她喝药。 感冒药有些发苦, 她眼睛困得睁不开, 萎靡地拉过赵雾手腕,微眯着眼看时间,半点没看清,赵雾摸摸她的脑袋,“两点五十三了。” 林惜岚裹着被子往床另一边滚,逃避喝药,最后还是被赵雾拽住了,喂了下去。 “小乖真懂事。”赵雾表扬她, 林惜岚耷拉着眼皮,见他掌心伸来一颗剥开的硬糖,低头含住,草莓味的,甜丝丝。 赵雾抱着她靠在床头,掂着她发烫的手背贴自己脸上,忽然道:“要是我不在,小乖该怎么办?” 光是想想,他心脏就像泡在苦涩的酸水里,头抵住她的退烧贴,温柔地抚摸她的脊背。 林惜岚嫌他吵,有气无力道:“我还要睡觉呢。” 她不搭理他,眼皮沉重地阖上,脑海里一片混沌,晕晕乎乎的,不知怎么想起了上回发烧的时候。 在京大毕业后的出租屋里,流感来袭,她烧得下不了床,一个人被困在鸽子笼大小的单间里,只好睡了又睡,被饿醒了就起来烧开水喝,迷迷糊糊地点了外卖,送到时又睡过去了,不知道几点醒来,把门外冰冷的盒饭拆开,就着一个小小的锅加热,也不记得味道了,大概挺难吃的,但她实在太饿了。 同事打电话问她今天怎么没来,也没请假,林惜岚看着日期时间,唯有不断的道歉。 孤身一人,北漂在外,生病像是对这一场留存的全面开战,她的意志力和信念溃不成军,林惜岚已经很久没生病了,囤的感冒药过期了也不知道,公司要求她尽快到岗,不然原定交给她的采访就给另一名同期生了,她步履沉重地走到医院挂号,等了很久很久,终于挂上点滴,吊水的时候又睡着了,手一动血液回流,她叹了口气,无力地喊起护士。 像是一场无止境的清醒梦,林惜岚没想到自己记得这么清楚,她那时候特别想给兰晓英打电话,也想念老林,她最怕打针了,每次都要拖延好久,才被他们牵着去见医生,不断安慰和转移她的注意力,那些幼年的点滴回忆像是细小的针,不断扎在她心尖,几乎叫人熬不住。 生病是一种什么体验?身强体健的年轻人们总是把它想得太轻,生理上的痛苦和不快足以摧毁无数心理建设,林惜岚疯狂地想回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出租屋,再次醒来时枕头湿了一大片。 生理盐水从眼尾溢出,忽地有人伸手揩拭掉那抹湿润,林惜岚眼皮颤抖着睁开,赵雾的手背贴上她额头,低声问:“还是难受?” 她忽然止不住眼泪,无声地哭了出来。 赵雾抱住她,林惜岚哭得抽噎,头疼,眼睛疼,到处都疼,心也疼。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赵雾吻她,林惜岚要推开他,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了,全然不在意传染。 这一点也不理性,可是他还是想这样做,安慰在此刻如此苍白,他想和她感同身受,想将她全部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林惜岚哭累了,又昏沉沉睡过去,赵雾差不多一夜未眠,给她换退烧贴,量体温,早上医生还是上门了,烧褪下来,重新开了药,赵雾把叮嘱写成便笺贴在冰箱上,坐在对着卧室的客厅里办公。 电话不断接入,他怕吵到林惜岚,声音放低,县里在催他回去管招商的事,赵雾没给准信,语气不复往日温和放松。 林惜岚是下午一点醒的,赵雾做了几个清淡菜,又怕她不爱吃,叫餐厅送了几个招牌菜和养生粥过来。 “你怎么还没走?”林惜岚脑子一清醒,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赵雾哑然,“你生着病,我怎么走?” 原定他今早就要回平澜的,也亏林惜岚还记着,她拍了拍自己脑袋,认真道:“我已经好了。” “你好没好,我说了算。”赵雾不吃她这套,把人拖到餐桌前,看着她进食,“报社那边给你请假了,你上司让你多休息几天。” 林惜岚正要问这个,赵雾怎么会不清楚她想法,早就安排妥当了,她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耽搁。” 说是这么说,被押着喝完药后,林惜岚立马就投入了工作,去京城的行程本来就是硬凑出来的,她一人扛的任务量顶三人,节假日也不得松懈。 赵雾看不得她这样,林惜岚更看不得他留在这,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再不回去,巡察组的探望指不定就要扑空了。” 他从京城回来,多少人眼巴巴着呢,赵雾说不过她,索性把她电脑一合上,撑着臂弯望她,“林记者,你就忍心这么对我?” 林惜岚有什么不忍心的,勉强抬头:“你还不回去?” 赵雾恨得磨后槽牙,按住人吻了下去,林惜岚立马挣扎,拍他后背,奈何赵雾手劲儿远不是她能比的,节节溃败,很快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松开后,林惜岚瞪他:“你是觉得,你也感冒了就不用走了吧?” 赵雾笑起来,忍不住又亲了亲她,“我们岚岚还是这么聪明。” 可他到底还是没被传染,林惜岚是风寒,烧退了就没多少事了,连声音都没哑,但赵雾还是不准她抱电脑,连自媒体账号都不让看,只准她休息。 新公寓的书房还有些空,堆的大部分是打印资料,林惜岚很快就无聊了,赵雾坐在她对面一板一眼地开会,她支着手肘光明正大地偷听,听到反驳他的意见忍不住露出笑,赵雾瞥她一眼,两人就在桌上写起小纸条,像小学生一样开起小差来。 会议不算什么重要的会议,不然赵雾也不会这么放肆,结束后林惜岚下完厨,做了简单的红烧鱼和蛋花汤,又点了个外卖,一顿饭就凑合了出来。 两人基本都没时间在厨房磨练,经常是一半动手一半外卖,区别是,赵雾点的外卖不是高级餐厅就是大饭店直送,林惜岚则是大众平台随意下单。而这一差别没多久就被抹平——赵雾再也没让她点过单了。 几家餐厅的经理名片被输入林惜岚微信,不论在家还是在公司,每天送来的外卖便当都不带重样。 社内时有同事惊讶地问她这是哪家店,林惜岚都不好意思说——顶级餐厅专人送外卖,这也太夸张了。 “你不是眼馋那爱心便当么?”赵雾笑道,“我下次叮嘱他们,摆盘要再浪漫一点。” 林惜岚头皮发麻,连声拒绝,再也不敢提起那劳什子便当了。 虽然没去上班,但她的存在感分毫不减,没多久就收到了工作群里刷屏的感谢消息,林惜岚抬头,无奈:“你又给他们订下午茶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事儿赵雾早不是第一回干了,一开始还会提前和她说一声,现在是送得越来越自如,想起来了就打声招呼,托他大方的福,全报社的人都知道林惜岚有个家底丰厚的村官男友。 林惜岚对此装聋作哑,但必须承认,这些小惊喜为她换来了极好的人缘,平时出外勤愿意跟着她跑的摄影和实习生都变多了,她和同事的话题也终于不只局限于工作,开始有人主动和她分享起八卦秘闻。 吃完饭两人难得有空,林惜岚感着冒不想出门,两人索性窝在床上,就着投影幕布看起了老电影。 电影是林惜岚选的,她童年就没听说过电影这样东西,中学时代去了县城,路过无数次电影院,但从来没有走进去过。大学后有电脑了,就抱着窝在宿舍里,借个会员能看一整天。 她只在大屏幕上看过两次电影,一次是团组织的宣传电影,一次是京大校内的路演点映,共同点是都免费。 赵雾摸摸她的脑袋,“下次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他也很少去电影院,理由很多,归根到底是没那么感兴趣,但他对林惜岚看什么电影很感兴趣。 “困雀山在建的村民活动中心,以后可以定期组织看电影。”赵雾捏着她的掌心,简明地谈起规划,林惜岚听得心头一暖,这不是什么太难办到的事,但有心组织的总是很少。 室内昏暗,她凑近了吻他的脸颊,被翻身压下,电影还在播着,谁也听不清对话了,赵雾俯身吮她的锁骨,抬头蹭她的脖颈,问:“是真的想要我走吗?” 林惜岚被他弄得笑不出来,赵雾抓着她的手抚摸自己,“小乖,看着我回答。” 她不是真心想要他走的,她想要一直和赵雾在一起,不分开,一直一直。 心跳扑通,明明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可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她抱紧赵雾的脖颈,在翻涌的情潮中忍不住呢喃低吟:“好想你。” ——好想你,好喜欢你,好爱你。 ——赵雾,赵雾,赵雾。 冬天马上就要跨过去了,春天就要来临。 两人复工后,云浮省城的天气开始逐渐回暖。 困雀山的脱贫成效见报,赵雾肩头的担子轻了不少,林惜岚却还在不停歇的忙,她最近跟了一个新闻调查,奔走起来能攒一两天的消息才回赵雾。 她拍了很多素材,线人的消息和走访没断,整理得差不多了,却被领导压下没给通过。 林惜岚丧气地躺回沙发,问正在给代帕吹毛发的赵雾,质问道:“你说什么叫不够正能量?明明就是有人施压,他们怕事!” 吹风机在响,她不得不拔高音量,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赵雾笑了,关掉噪音,“你把内容发给我看看。” 毛发一烘干,代帕立马滑溜地跳下来跑了,林惜岚今年太忙,在省城压根没时间天天照料它,于是它便又被送回山里撒野了一段时间,今天才跟赵雾一起过来。 洗干净了的橘猫乖顺地凑近女主人,倒在她怀里,林惜岚抚摸着它道歉,又看向赵雾,头忽地垂了下来。 她最近报了很多新闻,跑了太多现场,手机里存满各种令人皱眉不快的照片,紧绷忙碌的时候没感觉,弦一松便觉得难受无力,像是生了病,提不起劲来。 赵雾抬起她的脑袋,“想播就播,想报就报,只要是真相,只要有证据,没有人能拦住你。” 林惜岚头靠在他肩膀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雾掐住她下颌,同她直视:“但是,不准冒生命危险,不管什么情况,你的安危是第一的。记住,你只是记者,不是救世主。” 她不说话,片刻后才反驳:“可是有时候——” 赵雾堵住了她的嘴,林惜岚被他压在沙发背上深吻,脑袋仰起,脆弱的雪白脖颈尽数暴-露出,露出那根细长的墨色玉坠吊绳,发丝如瀑地悬空倾泄。 他的吻有些野蛮,林惜岚吃痛地攥紧他衣领,听见他说,“你要做的只是记录,然后——” 她眼神涣散了,盯着他的视线难以聚焦,代帕脚步极轻地从沙发上跳下去,识趣地远离战场。 赵雾把她领扣解开,轻吻下唇:“然后给我打电话。” 林惜岚自然不会答应,然而此时已是羊入虎口,挣扎不能,落地窗的纱帘吹起,吹落一地春光。 省城的春日悠长,可供人徐徐享受,日子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中指缝般溜走,叫人只叹难以挽留。 可她依旧陷在沉重灰色的世界里,那些人间苦难和恶念把她思绪搅得一团糟,她和赵雾谈起这些,谈到最后,每每都是无力。 赵雾说,儿童节快到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儿童节快到了——林惜岚都差点忘了。 她早就答应过村小孩子要去看他们的表演,赶忙抽出了一天时间,特意回了一趟青木镇。 不到两年,平澜咖啡的名声渐起,省城标平澜字样的咖啡店肉眼可见地变多了,没多久,平澜出产的如岚咖啡随着金婷娜在世界咖啡师大赛上夺冠名声大噪,这款本就在生豆大赛中夺得魁首的豆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冠军豆,开始频繁在各地的咖啡展上露面。 林惜岚这一趟回来,也顺带接过了采访冠军的任务,她约金婷娜到了镇上新开的一家咖啡馆,露出比职业化微笑更亲切的笑意,点了咖啡,轻松地聊了起来。 提及投身这一行业后的变化,金婷娜温柔地笑起来,对着镜头有些紧张地官方道:“以前我连省都没出过,现在经常要去参加展会和比赛,这些对我都是非常宝贵的体验。” 林惜岚也轻笑起来,金婷娜如今全国到处跑,也算实现了当年飞出去的愿望,那只小小的蝴蝶,真的翻山越岭,去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她想起上次遇到小留蝴,她不无自豪地说起自己妈妈是冠军,做的是很高级的咖啡,和之前阴郁暴躁的模样判若两人。 金婷娜的大本营在平澜县困雀山,和女儿见面的频率高了起来,前阵子还和她请教买房的事,想攒一笔钱在县里定居,把两个女儿接过来读幼儿园小学,免得耽搁了。 说起这些事,金婷娜眉眼带笑,充满生机与朝气,那一瞬间,林惜岚仿佛看到了过去熟悉的留蝴,然而又比过去的狰狞更加成熟圆融,饱含岁月的沉淀。 那些纯真的童年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但那又怎样呢?不管什么姿态,她们总归还在顽强地向上生长着。 她们分别时其乐融融,林惜岚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做过这样的采访了,轻松愉快,仿佛处处有希望。 她回了一趟家,兰晓英身体好多了,复查结果也叫人宽慰,母女俩太久没聊过天,当晚林惜岚陪她入睡,本来以为会不习惯,结果却入睡很快,一夜无梦。 困雀山的一切都给她安全感,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自赵雾来后带来的改变,她看到了自己脚下的那片土地,那便是她最坚实的守望。 这里的人们几乎都认识她,儿童节当天,她入校时就有门卫大叔打招呼,一路喊她的学生不断。 他们没穿校服,换着不知道从哪借来的演出服,晴晴穿着纱裙,在舞台上领舞,没上台的刘小娟告诉她,几个班的舞都是晴晴帮忙编排的。 儿童节的节目青涩却并不幼稚,这群小孩们都在努力长大,尝试着向成熟靠拢,宛若一株株茁壮的枝丫,生机蓬勃,不愿叫人看低。 困雀山合唱团登场了,林惜岚一段时间没关注,竟不想他们进步飞快,办得有声有色,压轴曲目依旧是那支耳熟能详的苗语《春之歌》。 林惜岚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可当他们再一次唱起,在热闹的礼堂内,简陋的舞台上,她拍得有些怔神了,黑白色的世界在那飞扬的歌声里染上缤纷色彩,五颜六色的盛大世界绽开花朵,连成一片无尽的叫人目不暇接的花海。 “爬上崇山峻岭,我看到远处的风景……” 林惜岚跟着哼唱,人头攒动,台下的孩子们也跟着大合唱起来,那幼小的声音汇作一簇簇希望的火苗,点亮本将败落的山村。 她举着相机记录着这一刻,下意识地把自己隔绝在场景之外。忽然间,林惜岚心有灵犀,蓦然回首,一瞬定格在他人的取景框内。 赵雾放下手机,隔着一大群小萝卜头,毫无障碍地同她对视,含笑问候:“儿童节快乐。” 计划 赵雾驻村结束那天晚上, 做了一个五年规划。 林惜岚看见那煞有其事的红色抬头和仿宋字体时,差点没呛到,“你这写的什么呀?” 赵雾一把揽住她的腰, 将人带坐在皮质转椅上, “你看看有什么想法。” 他列了好几个表格出来, 从生活到婚姻到事业, 林惜岚凑近了细看没忍住笑出来, 斜睨他:“是不是该感谢您没把婚育计划写进去?” 赵雾一根根捏着她的手指,旋即握住:“生育是你的权利,我当然不会列进去。” 林惜岚觉得有些新鲜, 兴致上来:“那你的意思是,我想什么时候生, 生不生都可以?” 赵雾捏她脸颊:“本来就是你的自由。” 他对小孩没有多大兴趣, 甚至在遇到林惜岚之前, 他完全没有想象过自己的婚姻生活,一直以来独行侠一样的生活,突然间被另一个人强势闯入, 摩擦过后, 又在日常里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温馨。 在过去二十几年里, 赵雾从未感觉孤独是多痛苦的感受,可一旦尝过另一种滋味,那独居的孤独便如顽毒,叫人彻夜难捱。 林惜岚确实没有要孩子的打算,闻言放下心来,她如今倒不担心结婚了,只担心一结婚就催生,她正是事业上升期, 哪有放下的道理。 赵雾的这一承诺比求婚还让她感动,林惜岚吧唧亲了一口他的面颊,“赵队长怎么这么好啊——” 被抱在怀里的动作一颠,她赶忙搂紧了他脖颈,侧着头靠在他肩上笑,“现在是不是不能叫赵队长了,赵主任?” 赵雾挠她腰窝痒痒,面颊贴着她的面颊,“调任还没正式下来呢。” 五年规划里,他的发展全在云浮,林惜岚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再劝什么,不管什么选择,赵雾的考量总是周全的,形势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林惜岚还在翻动他的计划表,坐在他腿上敲起键盘,添加道:[必须戒烟!] 赵雾举起手保证,无奈道:“今年一定。” “你抽了我也看不到。”林惜岚扭头打量他,“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的。” 赵雾其实现在也不怎么抽烟,只是不巧老是被她敏锐发现,“你压力太大了吗?” “不是因为这个。”赵雾抚摸她最近剪短的柔顺发丝,忍不住亲吻道,“只是太想你。” 一想到她,就总是控制不住,瘾就犯了。 然而林惜岚完全不吃这套,一双乌亮的眼睛盯着他,指责道:“别拿我当借口。” 赵雾哑然失笑,故意咬她,“小乖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林惜岚也不欲拒还迎,偏头笑问:“有多想?” 谁也不管那计划了,赵雾的手伸向她背后的纽带,满心满眼只剩下眼前人,两人愉悦地享受当下的一切,灵魂和身体都如此契合,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热恋实在让人上头,就连赵雾也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在这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每时每刻想看手机就为了等某人回消息,会把她不经意的一句话记挂心间,费尽心思为她实现。 让她开心,让她幸福就是人世间最重要的事,他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责任与义务,必须要将她送上云端,让她不受任何拘束地自由翱翔——赵雾低声哄她,“小乖,让我看着你。” 衣衫半褪不褪,他低头亲林惜岚鼻尖溢出的薄汗,书桌上混乱不堪,呼吸交缠,他们一路从书房跌撞着做到客厅,又倒回浴室和主卧,安全套胡乱丢着,柔和的壁灯照亮床头,景致犹如古典油画一般叫人着迷。 林惜岚逐渐习惯全然接受他的付出,他用这般疾风骤雨的方式诉说爱意,击打在人心上,叫她心疼,也想要更爱他一点。 这么久过去,他还是喜欢夸她,什么都夸,无一处不夸,好像她就是天底下最完美最值得珍惜的宝藏,他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每天都要告诉她,好爱她。 赵雾亲她的手背,“小乖,夸夸我吧。” 林惜岚眼角的泪都要出来了,轻轻喘着,搂着他赤-裸的臂弯,凑近他耳廓吹气说话,细声细气的,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赵雾被刺激得按紧了她,林惜岚朝他狡黠地笑,又拿腔拿调,奇奇怪怪地问:“赵雾,你怎么都不脸红呀?” 她音调微扬,一双雾濛濛的明眸宛转凝视着他,赵雾掐她腰窝,佯作正经:“我受之无愧。” 他们的夜晚还很长,而在这之后,还有无数个夜晚。 赵雾的调任正式下来,两人见面更频繁了,平澜县通往省城的高速也陆续修了起来,不用驻村后赵雾的工作时间比林惜岚还要规律,虽然应酬更多了,但下班时间找他的电话骤减,清净得林惜岚都有些不习惯了。 与之相反的是林惜岚,她被社里委以重任,开始带团队了,之前是一个人忙,现在是一群人忙,她还要不停地拿主意,压力大得一回来就瘫在沙发上。 代帕跳到她身上,它最近被喂肥了许多,沉甸甸的猫爪一踏上来,林惜岚差点被它踩得吐血。 赵雾好笑地拎起它后颈肉,“嫌你不搭理它呢。” 林惜岚精疲力竭,懒洋洋的,眼皮也不抬:“都是你惯坏它了。” 电视机放起轻松搞笑的影视剧,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清起脑袋里的缓存,没多久,她又爬起来做家务,靠简单的体力活换换脑子。 赵雾看笑了:“这地板阿姨上午才过来擦过。” 林惜岚闻言转身瞪他,赵雾拍拍自己一旁的座位,“来吧,说说。” “不想和你说话。”林惜岚拒绝,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赵雾配合她打开音响放音乐,笑道,“林大记者,您对外人也是这种态度?” 林惜岚扭头看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抱膝道:“你是外人吗?” 赵雾凑身过来,忍不住抱抱她,“当然不是,谁惹我们林记者不高兴了?” 他握着她的手让她拍自己脸颊,可林惜岚到底下不了手,只轻轻抚摸,垂眸叹气道:“被臭骂了一顿。” 这种经历在她实习期算家常便饭了,但林惜岚干了这么久,突然间遭到空降来的上司一顿劈头盖脸输出,别说她自己了,报社的其他同事也被整懵了。 但工作受挫又实在再正常不过,林惜岚说出来觉得有些矫情,又怕赵雾暗地里帮忙,可不说,他有心的话迟早也会查到,她警觉地盯着他:“说出来是让你别插手噢。” “我能插什么手?”赵雾轻笑,“给你们报社送下午茶算吗?” 他明白林惜岚的意思,就像他不喜欢赵陈两家对他事业的插手,他也不会自作主张的为她安排什么。 这是对她的尊重,也是信任。 林惜岚干脆躺在了木地板上,四肢舒展开,长叹道,“新来的领导把我栏目叫停了,真想不通。” 赵雾躺在了她身边,两人就这样放松地一起倒在凉凉的木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不插手不代表不了解,赵雾早把他们报社的组织架构研究透了,闻言有了想法,林惜岚睨他一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知道,她只是想拉他一起抱怨而已。 赵雾失笑,反应过来揉她脑袋:“这哪来的领导,识人眼光这么差。” 林惜岚哼唧几声,赵雾顺毛摸的时机还没晚,相处久了,他可算是摸透她这脾性了,除非她主动问,否则不要试图教她做事,她心里亮堂着呢,什么都知道,不去做无非就是不想做。 好在赵雾也有个优点,从来不计较面子,也不会纠缠着事实不放,硬要分辨什么道理,他没有第一时间悟出她的真实意思,那就是他的问题。 什么实事求是,什么事实真相,在家里领导面前都让步,工作有对错之分,家庭里却没有。 他帮林惜岚痛斥起这个不讲理的可恶领导,听得林惜岚直笑,“好吧,其实也没那么坏,我明天主动上门,再去问问他原因。” 本来不想面对的明天,这么说道几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林惜岚过去也经常吐槽赵雾的上级,说得难听一点,是讽刺,她刻薄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没点文化水平还反应不过来,乡镇县市,是个上级就想支使或者请求赵雾办事,他工作量至少有一半是被各种领导折腾出来的。 她也算见识了赵雾的脾气和修养,八风不动,实乃叫人叹服。 这样的赵雾和京城圈内的形象有不小出入,然而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真实的、只有林惜岚懂得的赵雾。 她突然开始期待起有他相伴的余生,期待起她过去不抱幻想的婚姻。 ——赵雾是不同的,始终是特别的。 林惜岚在木地板上打了个滚,凑近他问:“我记得你的五年计划里有领证这一环。” 有这一环没错,但没定时间,毕竟能找到一个同时满足“良辰吉日”、“有意义的纪念日”和“双方有空”这三个要求的日子,简直难如登天,可遇不可求。 赵雾好整以暇地点头看她。 “你知道我国的五年计划有什么特点吗?”林惜岚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等回应,煞有介事地给出答案,“——总是提前完成。” 她盘腿坐在地上,像是在谈一件很普通的事,“从前年开始,民政局就不收工本费了,结婚证免费领,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明明是秋天,却仿佛大地回春,赵雾怔了足足两秒,倏尔露出达到眼底的笑意,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眼前的人,生怕是水月镜影。 可除了林惜岚,还有谁会对他说出这么吝啬的求婚呢? “不和你去,我还能和谁去?” 赵雾捧起她的脸,在寂静的世界里,温柔落下庄重一吻。 婚礼 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 要找个十全十美的领证日困难, 林惜岚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简单地圈定了一天——她和赵雾那日都能腾出半天来。 赵雾:“不选个有意义的日子吗?” 林惜岚:“比如?” 赵雾:“520?” 林惜岚:“……谐音梗不适合你。” 她没忍住叹了口气,无奈笑道:“而且我查过了, 那天是周末, 民政局都不上班呢。” 赵雾又道:“我们初见的日子?” 林惜岚淡淡地看他:“你说的是在水木苑, 我被你吓到那次吗?” 赵雾住嘴, 片刻后挽尊:“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老巷咖啡馆, 你坐在一棵梨花树下。” 两人都没有聊起过这场不算相遇的初见,林惜岚记得那杯简简单单的冰拿铁,她一直都很好奇, 这会儿支着手肘,眼巴巴问道:“那赵学长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她对赵雾的称呼总是随心情变来变去, 赵雾不知道多久没听她这么喊过了, 一听便知道她又在动歪脑筋, 叩她的脑门笑回:“我说没有,你会不会失望?” 到底有没有呢?赵雾也说不准,比起好感, 似乎更多的是一种怜悯和好奇, 他一直不是那么轻易为色相所诱惑的人。 林惜岚却摇摇头, 把手中的笔放下了,“我不信一见钟情。” “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挺讨厌的。”她微微一笑,“还担惊受怕了好久,怕丢了兼职。” 这是赵雾第一次听到她这么直白地谈起京城过往,不加掩饰地表明态度,而不是模棱地敷衍过去,一时间竟有些怔忪。 他帮她把日历本上的初见和初遇都划掉了, 翻到困雀山的重逢,欲言又止,最后叹道:“好吧,我知道那会儿你也讨厌我。” 林惜岚不喜欢不速之客,她沉默了一小会儿,把头靠在他肩上,“也谈不上讨厌吧。” 不想有交集,不想见面而已。 她一直在刻意遗忘京城,刻意将他扫入记忆簸箕里,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翻到湖边的告白,翻到他们的第一次接吻,那些所谓的有意义的日子,似乎都无法真正代表这一段复杂的感情。 他们的悸动和决心散落在每一天的日常里,浪潮翻涌,冲刷出些许晶亮贝壳,可那无法斗量的海水才是真实的全部。 “纪念日,你知道什么最重要吗?”林惜岚情绪恢复过来,指腹划过他的喉结,“我们都有空最重要,选个方便休假的日子吧。” 赵雾被她打败了,揉了揉太阳穴,真就这样和她随意定了下来。 领证自然是要告诉双方家人的,林惜岚和兰晓英提起时,她倒不算意外,只是确认道:“真的确定了?” 林惜岚答:“真的。” 她以为自己会犹豫,可话却脱口而出,甚至忍不住维护了赵雾几句,“他各方面都挺好的,你又不是没和他打过交道,很正直,很负责……” 赵雾的优点太多,她夸得有些词穷了,兰晓英便笑着问:“他会洗碗吗?” “会。”林惜岚不禁笑了出来,“他还会做饭呢。” 现在赵雾工作稳定下来,下厨的频率远超她,他学什么都快,她最喜欢吃的那几个餐厅招牌菜差不多都学会了。 兰晓英莞尔:“他很爱你,这就够了。” 那些数不清的外在优点,都比不上一颗沉甸的真心。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样内敛的赵雾,正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爱着她。 一直以来,林惜岚都畏惧着张扬热烈的爱,那样的爱太像一团炽热燃烧的火球,可赵雾不会伤害她,他像落在地面的和煦阳光,不会灼得她睁不开眼。 领证那天回来,林惜岚把准备的喜糖发了出去,寨里的人和小孩都欣喜万分地祝贺,不断询问着什么时候办喜酒哇,热热闹闹地要送礼——林惜岚全部婉拒了。 反而是赵雾准备了整车的伴手礼,一个礼品盒里装着各式各样的喜糖喜酒和当地民俗里的方巾帕子,不要钱一样在困雀寨里挨家挨户地派送着,开车的蔡平安喜庆极了,末了还得了一个大红包,“你们这也太客气了!这是不打算办酒了吗?份子钱一个都没收啊……” 赵雾笑:“怎么能收份子钱,大家的心意已经收到了。” “真不打算办?”兰晓英也询问起女儿,“你的嫁妆我和你小姨已经在置办了,知道你想从简,可也不能太寒酸呀!家里也要拾掇一下,我们的面子无所谓,但万一让亲家看轻了——” 林惜岚无奈,赵雾安抚起岳母,从善如流地改口:“妈,不会的。” “最近我和惜岚都太忙了,婚礼年底一定在京城补办,我听惜岚说,您不是一直想出省旅游吗?正好可以一并去走走。” 兰晓英被劝住了,又担心起在京城办婚礼耗费太高,两人刚工作没多久,正是支出多的时候,说着说着,去拿存折,不肯叫亲家全包拢了。 小姨一家也来了,和林惜岚拥抱,有些哽咽道:“我们岚岚也要嫁人了啊,以后还能常回来吗?” 赵雾笑叹:“不是嫁人,我和惜岚只是结婚。” 她还是她,林家兰家也永远是她想回就回的家。 兰晓英叮嘱他们要去和父亲说说话,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你爸以前老惦记你出嫁的事,去告诉他吧。” 那个一想到她会离家就忍不住眼圈通红的男人,林惜岚鼻头发酸,和赵雾一步步重返泥石流后的森林。 他们提了礼物,老林喜欢吃苹果香蕉和桔子,都是最常见最便宜的水果,赵雾带了很多,原始的泥巴路走得费力,到处是枝丫蔓生,蚊虫纷飞,那场灾难的痕迹在这深山老林依旧保留了许多,倾塌的土方和粗壮的树干堆积着,只有簌簌风声和不绝的鸟雀啼叫声。 林惜岚走在前面带路,滑坡后许多丛林小路有了不少变化,她原以为自己会彷徨迷惘,可当走到新的岔口前,她却总能辨认出正确的方向。 熟悉的,她在梦里来过无数次的地方。 林振远的土包坟已经和山林完全融为一体了,那棵枯木大树下,凝固的黄土泥水覆住简陋的墓碑,林惜岚为他擦拭起来,一点一点的,石头很粗糙,磨得手有些发麻,她把纂刻的“林振远”擦干净了,然后从赵雾手里接过那包着的碎玉,将它埋了下去。 林惜岚今天特意戴了求婚戒指,枝形指环的绿宝石,美丽灵动,她的手抚上那墓碑,轻声告诉老林:“爸爸,我结婚了。” 森林沉默着,林惜岚把额头靠上墓碑,“我已经长大了,不会被人欺负了,你不要担心,也不要难过。” 老林会对她说什么呢?林惜岚想起他的笑脸,墓碑上连一张照片也没有,他几乎没有拍过单人照,永远是蹭她的合照,她突然泪如雨下,以后在这深山老林里,还有谁会来看他呢,他那么好的人,却只有她们母女两个家人,她们是他的全部,可她们都要离开这座山了。 背后传来温暖的触碰,赵雾抱住了她,林惜岚拉住他的袖子,眼睛全红了,抽噎得说不出话来,赵雾轻柔地拍她的背,指腹拂去她的眼泪,“你没有离开,惜岚,只要你记得他,他就正陪着你。” “你看,从此以后,我们家又多了一个人惦记爸。”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前,“你替我问问,爸对我满不满意?” 林惜岚的泪痕未干,胡乱点头,头靠在他脖颈,抽泣道:“他、他会对你满意的。” 她眼睛哭肿了,赵雾便把橘子皮剥开,放在碑前,随意地坐在带潮意的地面上,安静地,不知道和老林聊了什么。 一直等到林惜岚的眼睛消肿了,他们才一起下山,兰晓英在家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她爱吃的,和赵雾不好意思地说起自家女儿的毛病,让他多担待,她打小心思重,不爱和人说话,但心地却是好的,吵架了不要和她冷战,你冷战不过她的…… 临走前兰晓英一定要把存折给女儿,林惜岚喉口发涩,说不出话来,努力挤出笑容:“我真的有存钱的,今年还拿了好几笔奖金,真您还是自己收着吧……” 她的推拒无效,回到省城时,她才发现母亲还是把它塞进了背包夹缝里。 兰晓英说,赵雾家里条件好,但我们女儿也是家里的宝贝,这些钱该花就花,不要省着,把自己置办得好一些,挺直背了,不准小家子气! 林惜岚把两本红色的结婚证摆在一起,盯得出神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和赵雾从此就是合法夫妻了。 夫妻,不仅是情侣、恋人。 这意味着—— 她忽然卡了壳,不知该如何描述,像是风筝突然发现了牵引自己的丝线,鸟雀突然发现了归巢的轨迹路径。 她转头问赵雾:“结婚后我们会有什么不同吗?” 那一纸证书,多少情人的归宿,多少爱情的坟墓,林惜岚不明白,到底是婚姻作祟,还是时间改变着人。 “结婚后,”赵雾沉吟了片刻,倏然一笑,“你的还是你的,我的都是你的。” 林惜岚却没有笑,赵雾抬起她的手掌,让她抚摸自己的脸颊,“为什么不开心?” “我的也是你的,赵雾。”她说,“尽管和你能给的相比,我的很少,但我还是想给你。” 给他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分享所有喜怒哀乐。 她能给的很少,可那真的是她的全部了。 他们领证的消息传到京城长辈们案头,一直到入冬,结婚典礼的请柬开始派送时,才真正在圈内掀起一阵惊涛巨浪。 谁都知道陈家接班人爱上了一个灰姑娘,可谁也没想到,赵雾就跟被下了蛊一样这么快要结婚。 “都说你英年早婚啊,都不给人留点念想……”聂长川对自己兄弟也充满了困惑,想到什么,惊道,“你们该不会真的是奉子成婚吧?” “少听他们胡扯。”赵雾把外套挂起来,“这群看戏的还这么精神?” “可不是,他们还指望着周宴和你闹起来呢——” 这话就是无稽之谈了,都是笑料,在云浮大打出手的这事儿传到京城,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这群阔少公子毕竟没亲眼看到,胆子大得很,扯了几面大旗,就敢看戏吃瓜起来。 赵雾轻嗤一声,这个圈子就是这样,都是被捧惯了的人,明面上笑脸相迎,背地里多的是看热闹的八卦,他们不敢编排他,话题的焦点便成了毫无背景的林小姐。 赵雾这几年不常驻京城,偶然听闻,当场一笑而过,然而几个领头的还是吓得特意组局来赔罪,斥责起刚入京的新人不懂事。 不论如何,收到婚礼邀请函的人没有一个敢于无视这场典礼,更不敢轻视这位即将入主的女主人公。 林惜岚的名字随着请帖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然而当事人却对此全然无察,还在遥远的云浮疯狂挤时间熬夜赶稿。 新领导依旧看她不顺眼,假期也批得不痛快,何鸢也和他不对付,和她抱怨起部门现在的氛围,两人齐齐哀叹一声,继续埋头苦干。 赵雾问她,“要不要帮忙?” 林惜岚摇头,“他不是针对我。” 何鸢在报社也是有资历的前辈了,不少人都对新领导怨声载道,按这样下去,先走的人是谁还不好说。 年底,困雀寨的脱贫成果已经验收完毕,赵雾作为第一书记荣获全国脱贫攻坚奖,要回部门接受表彰。 林惜岚没有提前跟去,兰晓英从没坐过飞机,她怕她学不会,执意要等到婚礼了才去。 婚姻是两个家庭的大事,陈教授既然已经接纳了林惜岚,便不会再为难她,赵雾认定了要和她结婚,陈家能做的也只有尽心尽力操办起来。 “都结婚了,就是自家人,没有嫌弃的道理。”陈教授和陈暄说着话,语气平静从容,“你爷爷奶奶也是这个意思,闹出幺蛾子了,最后生疏的还是赵雾。” “毕竟日子是他们俩过,我本来就挺喜欢那姑娘的,怕的是赵家那边……”陈暄点到即止,又笑道,“惜岚这孩子,怎么还不来看看,对自己婚礼也忒不上心了。” 陈俪不言语,眼神微垂着修剪花枝,陈暄便明白了,这场婚礼恐怕还是赵雾求来的。 林惜岚确实没有办婚礼的打算,更没有在京城大张旗鼓办的准备。 然而赵雾正式提起时是在兰家,兰晓英和妹妹一脸惊喜,“我们全家都去京城吗?” 路驰高考结束,顺利录上了京城理工大学,一个人背着行李坐火车去,路途遥远,交通费不便宜,路家夫妇都没能陪他去大学看看。 全家都想去京城,林惜岚实在找不出拒绝的借口了,回去后幽怨地望着赵雾:“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赵雾揉她脑袋:“难道你真的不想要一场婚礼吗?” 他说这话时不是反问,迟疑了一下,好像真的有点拿不准她的想法。 说实在的,林惜岚看起来确实不像有什么公主婚纱梦的姑娘。 “……拜托,要办也不想在京城办。” 林惜岚忍不住用枕头砸他,赵雾也不躲,硬生生受住了,放下后去抱她,“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他不懂,林惜岚想,那是他的故乡,所以他不会懂外乡人在京城的感受,更不会懂得面对他的圈子时她的感受。 赵雾亲昵地刮她鼻梁,又凑头吻她,“惜岚,我想把你风风光光地捧在世人面前。” 他一双眼眸垂着,认真地看着她。 林惜岚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轻声回:“真的没有必要。” “很必要。”赵雾和她较真地权衡起利弊,他太清楚了,这才是林惜岚的命门,“陈家已经很久没有组过社交宴了,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也是最好的介绍你的场合,从此以后,谁也不敢随意置喙你。” 林惜岚的关注点却在前一方面,“陈家需要这场宴会吗?” 赵雾毫不心虚地点头,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岚岚帮了我们大忙呢。” 婚礼是陈家操办的,林惜岚没费半点心。她带着母亲一家平安落地,入住酒店,趁着得空到处转起来,这个时节的京城依旧到处是人,林惜岚带着全家逛故宫、□□和国家博物馆,通知她试婚纱的前一天,林惜岚人还在爬长城。 旅游途中,赵雾抽空陪他们去瞻仰了纪念堂,去颐和园吃了顿私房菜,还擅作主张地约了两家见面时间——按他说法,是家母邀约。 林惜岚立马紧张起来了,然而兰晓英却很高兴地一口答应,显然,这件事才是她此行的重点。 把人送回酒店后,林惜岚怪他没提前和自己商量,赵雾却觉得不需要准备什么,笑着弹她额头,“你没看到么,兰校长都早就准备好了。” 林惜岚只得默然。 “你的婚纱已经做好了。”赵雾勾她发丝,“你都不好奇吗,叶穗应该问过你意见吧?” 确实问过,林惜岚诚实道:“设计图很好看,她太用心了。” 那是一身带着苗族元素的复古高定,极简的廓形,暗纹压花的苗族图腾,手工钉珠,蜡染的曳地裙摆,取非遗精华,将民族特色与现代婚纱奇妙地相融,林惜岚虽然早就见过设计图,但看到成品时还是被实打实的惊艳到。 纯手工定做,完美贴合她的身材,举世只有这一件的属于林惜岚的婚纱。 “苗族元素是赵雾要加的,赶工累死我了。”叶穗望着换上这一身婚纱的新娘,情不自禁露出笑容,“实在太完美了。” 林惜岚盯着穿衣镜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认不出来自己。 婚礼已经步入倒计时,她却还毫无实在感,像踩在不切实际的云端上,随时要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她将奢侈的婚纱换下,一路走回酒店,路过了很多的玻璃橱窗柜。 在京城那几年,她也经常这样路过商场的橱窗,但从未停留。 她从来不念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室外的气温很低,她穿着雪地靴走着,围巾遮得严实了,手揣进衣兜里,摸到一个还依稀发热的暖宝宝。 试婚纱时从毛衣上撕下来,被揉成一团了,这是早上赵雾给她贴上的,她身上总是暖和不起来,哪怕在暖气里也老是四肢冰冷。 夜里赵雾总是用自己的手脚把她捂热了,她才逐渐有睡意。 林惜岚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遥遥的,在寒风里,从后面传来。 她转过身,看到了追过来的赵雾。 大冷天的外面没什么人,他哈出白色的雾气,问她怎么走这么早。 林惜岚试婚纱太快了,没有各种拍照,也没有犹豫,把准备的几套婚纱挨个试过,就真的结束了。 “是不是生我气了?”赵雾把她被吹掉的羽绒服连衣帽戴好了,“我应该早点过来的。” 林惜岚摇头,“是我来提早来了。” 赵雾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我应该带你过来的。” 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一早上被临时喊走了,按预约时间到工作室时,被叶穗嘲笑扑了空。 “我没有生你的气,赵雾。”林惜岚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下,“我待会儿要带我妈去全身体检,和你发消息说了。” 可赵雾只是看着她。 “……我不是反悔。”林惜岚觉得有些好笑,但却没有笑出来,“我只是,好像没有想象的开心。” 躁动不安、紧张恐惧,忧虑感如影随形,让她无法如往常一样轻松自在地面对这段感情。 “抱歉。”赵雾牵起她的手,放轻声音,“惜岚,这是婚前焦虑症,很正常。” 他将人揽入怀中,挡住所有风霜,“不要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婚庆的前一天,林惜岚依旧在对抗这种焦虑。 她尝试写稿,尝试练字,和人聊天,陪母亲逛街,听赵雾介绍礼宾名单,可她却像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林惜岚很想让自己高兴一点,她不想让赵雾,让别人觉得自己不高兴,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多不高兴。 当天晚上,赵雾说要提前送她一样礼物。 林惜岚问,是不是戒指,如果是的话,他们可不可以直接在家把婚求了,明天只去走个过场。 她还说,我已经答应过你一回了,我还没后悔。 赵雾哭笑不得,忍不住吻她颤动的眼睫,“不是戒指,你看。” 林惜岚缓缓睁开眼,看到了一个骨木镶嵌的檀木藏盒,上面雕刻着一轮圆月,下方是并行的两道人影,手艺精绝,风格典雅。 “这是一个能穿越时空的月光宝盒。”赵雾眼底带笑,“打开试试。” 林惜岚一时怔住了,手搭上那微凉的搭扣,打开后看到的竟是一沓信封。 她一一展开信纸,字迹不一,来自她从小到大的师长,看着她长大的亲友,还有受过她教导的学生们,他们高兴地书写着对她的印象,对她的祝福,她还看到了很多简笔画,花束、爱心,还有一个个火柴人。 “一直以来,我都很遗憾缺席了你人生过去的二十二年。”赵雾说,“我想试着以这样的方式参与你的过去,我去看了你的小学、初中还有高中,我们岚岚真的很厉害,所有老师都记得你,他们谈起你都特别高兴。” 林惜岚低头看着那些遥远的,尘封已久的时光来信,心脏抽哒了一下,赵雾继续说,“你在京城是不是经常想念故乡呢?婚礼上他们都没能来,你会不会遗憾?明天到处都是你不熟悉的人,会不会觉得无聊?” 他没有等待她回答,答案是如此显而易见。 短暂的停顿过后,赵雾说:“对不起。” 他并不期待她的谅解,双手将她的掌心合上,头低着,像一个忏悔者。 林惜岚抽出手来,忽地抱住了他的头,轻声道:“没关系。” 把和她交好的人全部带到京城,本来就不现实,林惜岚从没这样想过,赵雾为此感到亏欠反而叫她心中发涩不止,她向他道谢,赵雾总是在为她考虑,面面俱到,而她能为他做什么呢? 林惜岚几欲落泪,她忍住了,伏在他肩头,哽咽道:“赵雾,谢谢。” 她确实无比幸运,林惜岚开始对这一点深信不疑,那一个来自过去的宝盒将她从对未来的惶恐中解脱出来,她忍不住去想赵雾去到她的县中学时的模样,一定有很多人好奇地打量他,他那么忙,可还是愿意抽出大把的时间,做这些似乎没多少意义的事。 他和其他在意她过往的人不同,那些不堪回首的,狼狈的贫瘠青春,竟也能被他挖出一朵花来,他不觉得落后是可耻的,正如他不觉得自己成长的环境是理所应当的。 赵雾对探索她这件事依旧兴致勃勃,反观她总是在逃避,她假装对他的圈子不感兴趣,假装自己可以和他一直泾渭分明。 可婚姻把这一切都打碎了,她是赵雾的妻子,所有人都看着她。 林惜岚早就做过心理建设,可回到京城后,这一防线轻易坍塌,她甚至说不上缘由,只是一种敏锐的本能,她确信自己早已不是曾经那个落荒而逃的自己了,可在巨大的体制威压面前,她依旧如此无力。 月光宝盒合上了,她看向赵雾,人到底能不能超越自己与生俱来的局限呢?他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林惜岚扬起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好多了,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曾经的她所能想象的最好的爱情是,我不在意你的过往,也不介意你家的条件,可赵雾却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得多,他全然包容,全然理解,他来到她的故乡,真实地跋涉着她所走过的路。 结婚典礼当天,林惜岚已然从容。 她和赵雾轻松自如地迎宾,他会提醒她来人是谁,林惜岚早就把来宾名单记熟了,真面对上了,反而没有多少陌生的紧张,给人留下落落大方的好印象。 聂长川说他们是一类人,不管环境如何风云变幻,人前赵雾永远靠谱,林惜岚从不掉链子。 巨大的宴会厅内高朋满座,气氛比上回孙王两家联姻不知热闹了多少,到处是端着高脚杯敬酒的人,一张张面孔言笑晏晏,张亦澄到处跑着,一会儿要捧花一会儿要气球,吵得叶穗躲着她走。 兰家一伙人头一回参加这么隆重的盛会,林惜岚提前几天带他们去商场挑了身新衣裳,一家人看到吊牌价连连咂舌,“一件衣服怎么能这么贵的啊?” 他们都推拒,但林惜岚还是执意买单了,一家人说服不了她,只得悻悻穿上。 这一问题赵雾也早有准备,然而林惜岚没收,还是选择花自己的年终奖。 她很早以前就想给家里人买套新装了。 这一笔花销目前看来是正确的,她看着至少着装上没有格格不入的一家人,心中松了口气——她在意的并非自己的面子,而是怕兰晓英一行人在宴会上窘迫不适,被人暗地里嘲笑。 她可以容忍那些投向她的恶意目光,却无法容忍家人承受这种轻蔑。 当然,在这一场合,自然不可能有不长眼的惹新娘不快,陈家发放的请帖几经斟酌,圈内甚至以收到这一邀约为荣,更有甚者据此判断起如今的形势。 比如那明显被拉入黑名单的周家,价值几何就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婚礼有一环父母致辞,陈教授先上台发言,表达起对新人的祝福,最后罕见地和林惜岚开了个友善的小玩笑,调节气氛,有力地打破了谣传,一番讲话体面克制,无可指摘。 轮到兰晓英了,林惜岚比自己上台还紧张,然而在前一位大学教授面前,这名山沟里出来的小学老师毫不怯场,展露出一个朴素自豪的笑容,她谈起了女儿的成长,女婿初见的印象,向京城展开一副未知的陌生画卷,讲到最后,她的笑意渐淡,看向女儿,由衷地祝福起他们的未来。 台下坐着数不清的大人物,兰晓英不傻,她又不是不看新闻,她也终于明白了女儿一直以来的彷徨犹疑,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兰晓英也不敢保证自己会支持这一段关系。 可路是走出来的,她唯有祝福他们继续好好地走下去。 林惜岚把她的话记着了,看着她下台,看着她用湿纸巾擦自己冒汗的手心,兰晓英为了这场致辞排演了多久呢,改了又改,背到滚瓜烂熟,惦记着不想给女儿丢脸,她没有表现得那么从容,可正是这一份背地里真实的局促,最叫她潸然动容。 宴会厅里忽地响起了弹奏的琴音,林惜岚穿着礼服,站在长长的花路T台上,追光投向中央的一架三角钢琴,赵雾身着与她相衬的新郎装,十指跃动,为她演奏起那支熟悉的曲子。 是一生所爱。 那支她曾在校园演唱过的,他们曾在困雀山篝火下弹唱过的,永恒的《一生所爱》。 场内不断有人低声惊呼,很快重归安宁,静静地听着赵雾张扬的独白。 他极少在人前弹奏什么,这或许是唯一一次,他无视了周围不绝的拍摄,如潮水般舒卷的琴音只涌向一人—— 林惜岚站在原地,他们之间空无一物,毫无阻隔,只需要抬脚,然后跨过去—— 一曲毕,赵雾起身,笑着朝她走来,林惜岚也朝他走去,一步一步,然后交汇相遇。 赵雾说:“让你久等了。” 没有身披金甲战衣,没有脚踩七色云彩,林惜岚眼前忽然蓄上一层朦胧的水雾,可那又怎样,她的意中人依旧是个盖世英雄,依旧坚定不移地朝她走来,赵雾伸出了手—— 指尖相触,林惜岚握紧了,她眼底的泪花盈盈泛光,“我不会再放手。” 交握的手被牵起,赵雾将它放到唇边,低头轻轻一吻。 他们始终走在同一条路上,因此无论等待多久,都终将重逢。 矛盾 婚姻究竟是不是爱情的坟墓? 若是问二十五岁的林惜岚, 她会付之一笑,但若问结婚三年后的林惜岚——她思量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提出问题的李菀大笑起来, “赵雾看到你摇头, 恐怕要失望!” 林惜岚面露无奈, 李菀注意到她今天在家化了淡妆, 见状也不动筷子了, 凑近八卦:“不会吧,你们这么快就有婚姻危机了?别吓我呀!” 她去年从淮海搬到云浮省城,现在在师大附小教书, 和已经当上小老板的蔡平安感情稳定,最近正在谈婚论嫁, 显然, 李菀对进入一段婚姻还是相当谨慎的, 不然也不会和林惜岚聊起这样私密的话题。 “危机还谈不上。”林惜岚轻笑,“但婚后和恋爱确实不一样——当然,我也不认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这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在真正结婚前, 甚至刚结婚那会儿,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应对这一切,然而现实却远比想象麻烦得多。 李菀做出倾听的闺蜜模样,林惜岚却吊人胃口地转移了话题,好在李菀早就习惯了她的嘴严,只笑叹道:“不管怎么样,你们总不会吵架吧?” 她和蔡平安三天一大吵一天一小吵,几乎每天都有被气到的老毛病或新鲜事,但认识林惜岚和赵雾这么久来, 李菀几乎从没见两人红过脸,情绪稳定得叫人难以想象。 然而事实上,就在昨天,林惜岚才和赵雾吵完一架。 李菀走后,她窝在沙发看电视,上司给她放了假,然而她的心情却说不上多放松愉快,播着的节目半点没有进入脑海,思绪漫无目的地漂着,一不小心便合上了眼睛。 她是被代帕叫醒的,猫爪踩在她肚子上,林惜岚迷迷糊糊睁眼,对上那张有阵子没见的猫脸,她的腹部不知何时盖了张毯子,电视机已经放到了深夜档,在暗淡的客厅里亮着屏幕。 书房的门半开着,林惜岚没起身,疲惫又懒散地继续窝着,用遥控器换了个台,新闻立刻变成刺耳的男女主角对吵,换作平时,她肯定是不看肥皂剧的,但今天她就想不带脑子地打发时间,随便来点什么都行。 赵雾自然也听到了动静,起身端着保温杯出来,接完茶后又给林惜岚倒了一杯温水,临着人也坐在了沙发上。 客厅主灯没开,两人落在一片阴影里,只听得见电视剧的声音。 先开口的是赵雾,“怎么不进去睡?” 他语气平常,林惜岚最讨厌这点,好像之前的矛盾都没有发生过,轻飘飘地就带了过去。 她不回答,也不问他什么时候赶过来的,憋着一口气不说话,打定主意要晾着他了。 赵雾又问了几个寻常问题,她都当作没听见,显然,这一态度非但无法缓解气氛,简直是在激怒人,赵雾呷了口茶,直白问:“你这是要和我冷战?” 林惜岚终于侧头正眼看他了,昏暗的光线里,她的目光有几分说不清的意味,“是你说不想吵架。” 她话有些硬邦邦的,足见这气氛她也不好受,代帕已经溜了下去,不敢在客厅逗留。 赵雾沉默一会儿,双手交握,上身前倾看她:“除了吵架和冷战,我们没有别的沟通方式了吗?” 他试图引导她走出来,林惜岚有些心烦意乱,“我不喜欢这样,赵雾,我不想要改变,你不能干扰我。” 他们的话题又回到了昨天的争吵点,一天的休整让她的大脑清晰了许多,坦诚地提起自己的诉求。 “你没有改变,也不需要改变。”赵雾肯定她,林惜岚却只是长久地凝视着他,末了移开视线,起身从酒柜里抽出一支红酒,夹着一个高脚杯坐在了空无一物的圆弧矮茶几前。 她开红酒的动作不熟练,软木塞插不稳,几次尝试赵雾自然地接过开瓶器,拔出软木塞,往面前的玻璃高脚杯注起了红酒。 林惜岚没有表达异议,也没有急着端起入口,依旧盯着他,从那双遒劲有力青筋凸起的大手,到下颌没刮的青茬,再到眼下遮不住的淡淡乌青。 电视机的光亮有些刺眼,她看清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他最近很忙,县委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处理,今天周五,他驱车三小时赶过来,回来后也不得闲,也不知道这几天睡了几个小时。 电视有点吵,谁的心思都不在上面,林惜岚索性关了,客厅内便立马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餐厅的背光隐隐传来,依稀照清轮廓。 高脚杯只拿了一只,像是不打算同身旁的人分享,可偏偏又坐了回来,赵雾洞悉了她内心的纠结,认真道:“昨天是我失态了,我应该相信你的判断——但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做的是报警,而不是带着摄像机跟上去。” 他的念头并没有回转余地,林惜岚盯着他,“你没看我写的吗,当地派出所说这是‘自由恋爱’,一个淮海的女大学生和村里猥琐老头自由恋爱!” 赵雾面色不变,沉吟,“给我打电话,惜岚。” 林惜岚端过高酒杯,毫无优雅气度地干了一大口,酸涩的葡萄酒味在唇齿中蔓延开来,她重新望着他,“赵雾。” “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良知,我不可能遇事就找你,你也有你的工作。” 她加重了语气,然而赵雾岿然不动,“我们只是在寻求更好的解决方式。” 四目相对,互不让步,赵雾接过了她手中的红酒杯,轻抿一口,“我发现我妻子失联了,报警找人,有什么不对吗?” “……我应该有和你说过,那边太偏远了,信号很差,我会尽早回消息……”林惜岚说着底气不足了,胸口堵着,忽地道,“那个女孩就是被拐到那种地方,我看到她被关的破屋子——” 她眼前失神,想起了那些场景,摄影师偷拍到了很多细节,那些确凿的证据,他们一行人被威胁删除,好在派遣干警来得近乎神速——赵雾一直有她的卫星定位。 他亲自来将灰头土脸的她接走,不知道是提醒还是警告,“第二次。” 是的,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他们开始爆发争吵,车上,餐桌上,电话里,最后,赵雾问:“你就这么想当英雄吗?” 林惜岚的怒火和委屈被彻底引燃,不可思议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为了当英雄?” 谁也不说话了,林惜岚情绪一激动眼泪就控制不住,几乎是摔门进了主卧,再也坚持不住地失声啜泣。 他们团队当然有做预案,也有和当地机关组织取得联系,信号掉线也在可控范围内,赵雾的介入诚然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能快速解决这件事也是她想看到的——她看到赵雾时其实很开心。 可赵雾不高兴,神情如山雨欲来。 她把门反锁了,差不多一夜未眠,凌晨四点听到赵雾离开的动静,中午起来勉强招待起上周约好上门聚餐的李菀。 她就快结婚了,林惜岚遗憾起自己无法做伴娘,李菀不以为意,和她拥抱着要蹭蹭福气,至少在云浮的亲友们看来,她和赵雾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林惜岚啜了一口红酒,除了苦涩别的什么也尝不出来。 她想和赵雾聊她这一路的见闻,比困雀山更偏僻更绝望的山村,那双看到她时骤然亮起的女孩眼睛,她是怎么通过蛛丝马迹打听到地址的,是怎么和当地村委交涉询问的,本来,她很想和赵雾分享的。 高脚杯再一次回到赵雾手中,两人一人一口地交换共饮,在沉默的黑夜里。 他一定累了,不用想也知道,堆积如山的公务,还有总是生事的她,她突然很想道歉,然而几乎是在她迟疑的同时,赵雾说:“对不起。” “我对我昨晚的话很抱歉,我没有充分考虑你的心情,你能原谅我吗?” 林惜岚那坚硬的心脏立马软了下来,她必须得忍住快夺眶而出的眼泪,“对不起,我也很抱歉。” “我知道,你只是最近一直没休息好,睡眠不足容易让人情绪失控,你不是故意的……”她说着说着,滑下来的眼泪被赵雾伸手擦拭掉,“我,我知道你只是太在意我了。” 她被赵雾抱住了,盘坐在地毯上,赵雾吻上她发颤的双唇,吮吞着那熟悉的红酒滋味,林惜岚搂紧了他的脖颈,和他额头相抵,心中酸胀难言,低声道:“我当时特别想给你打电话,但没想到信号那么差……” 有那么几刻,她确实后悔了,团队三人在那落后蛮荒的山村简直像待宰的羔羊,赵雾突然抓紧了她,“我很害怕,惜岚。”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可以护佑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现在,我必须承认,我没有那么无所不能,我承受不起意外。”他神情止不住的疲惫,然而凝视着她的眼神却令人心惊,“我承受不起一丝一毫失去你的风险,在你的安危面前,多少准备和防护都是不够的。” 赵雾不欲回想自己和她失联的那几个小时是如何度过的,和平时的忙线不同,危机感彻骨袭来,一次又一次,他的容忍濒临极限——林惜岚被他攥得发疼了,赵雾却还嫌不够,将人抵在沙发墩前,深重又凶蛮地进入她。 林惜岚紧密地贴着他,发梢被打湿,眼泪被他含混地吃掉,她呜咽着,指甲用力地挠他背后,就是不喊停,他们都急切地需要这样的方式确认对方的存在,哭声被撞碎,然后重新拼合成一场淋漓的夏日暴雨,她收起了那些尖刺,泣不成声地抱紧他。 赵雾把她抱浴缸里泡澡,林惜岚被热气后知后觉地闷出了些许喝酒的微醺,前言不搭后语地和他说话,一会儿说爱他,一会儿怪罪他,赵雾照单全收,给她擦沐浴露,林惜岚把泡泡沾到他被扯得乱糟糟的衬衫上,忽然说:“我会改的。” 赵雾的手一顿,林惜岚抬头,眨了一下眼睛,天真得叫人心碎:“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累?我真是一个……很过分的人。” 她有点醉了,说的却是不知道藏了多久的真心话,是的,她总是在做那些危险的选题,揭露腐败报道官商勾连,深入一线实地探访,她的文章尺度很大,过分犀利——近乎有恃无恐。 和其他大胆的记者相比,她是幸运的,而与此同时升起的是更深的责任感,她有义务做得更多一点。 她知道她的安全感来源是什么,她也知道某些内容可能会给赵雾带来麻烦……她确实是很过分的人。 赵雾神情一点点变得忧郁而温柔,捧起她的脸,不容置疑道:“没有。” “我们小乖是特别特别好的人。”他顿住了,喉口发涩得几乎难以吐词,“多过分也没关系,我们林大记者什么也不用怕,我保证——” “我会跟上你的脚步,不管你去到哪里,遇到什么样的人,你都能自由地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他背弃他控制欲的本能,近乎苛刻地逼迫自己立下这般誓言,然而那浴缸里泡得晕乎乎的傻姑娘却只是伸手,往他鼻尖点了点沐浴泡泡,偏头奇怪地笑,“赵雾,你怎么哭了呀?” 赵雾只是亲她的面颊,“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林惜岚含混点头,赵雾不知道她明天醒来还会不会记得,如果不记得了,他会同她再说一遍,不论如何,赵雾会永远记得。 正如他曾经所言,让她自由和感到幸福,就是他毕生的责任和义务。而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他将永不懈怠地前进,一点点建设一个能够实现林惜岚理想的现实世界。 他将人从浴缸中捞起,擦干抱回床上,林惜岚半梦半醒,小声呢喃:“赵雾……” 赵雾抱紧她,轻声回:“我在。” 他一直都在,今后也将永远都在。 念念 一年之中, 京城最好的季节莫过于秋天。 微风和煦,干爽宜人,草坪上, 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正玩着游戏, 有的来回乱跑着, 有的在和好朋友喋喋聊天, 还有的正拉着年轻的母亲或者保姆阿姨要去小摊买饮料或冰淇淋。 这是京城西区最为低调的一处公园, 然而对这地段有所了解的人绝不会因附近缺少豪宅别墅而流露轻视,只消看那草坪上友善社交的全职太太们,便知这顶尖学区收揽了多少名门。 在那群嬉闹的小孩中, 有一个戴着酷酷鸭舌帽的小女孩落了单,独自坐在树下, 安安静静地打量着这群新同学们。 “那小女孩是这学期新转过来的。”有对幼儿园变动了如指掌的太太主动闲聊起, 引来来一片好奇, 虽然是开学季,但片区适龄的小孩并不算太多,基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 突然有生面孔进入大班, 在这个名额极其难求的幼儿园, 不免叫人有些在意。 “念念!我妈妈做了小饼干,你喜欢吃星星还是月亮?” 奇奇举着自己最喜欢的两个形状饼干,大声问树下的新同学,很快的,其他小朋友也朝她喊起来,“我带了巧克力!”“这里有冰淇淋卖——” 老师和妈妈都说,要关心新来的小朋友,就是她们不叮嘱, 他们也会这样做的,无他,念念长得太好看了,而且和班上打扮得像洋娃娃的小女孩们不同,她实在太酷了! 在幼儿园里,可爱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这群心智尚未成熟的萝卜丁们,对扮酷毫无抵抗力。 穿着运动衫、头戴棕色鸭舌帽的念念第一天在幼儿园露面,就立马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围着她七嘴八舌的新朋友就没停过。 但目前来看,这个酷女孩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合群。 别看只是个幼儿园,太太圈里对家长群可相当重视,念念的妈妈是在群里的,然而就跟透明人一样,别说收到或感谢了,各种通知经常需要单独艾特或私聊才能到位。 一个很忙的职场女性,这群全职太太们很容易就勾勒出了这样的画像,近期搬到附近,没有保姆,估计是套老破小,工作忙碌的中产阶级家庭,疏忽对孩子的社交教育,也不重视兴趣特长的培养。 “念念你好,”见小女孩起身走近,几位太太依旧扬起温柔的笑容,“你想要苹果派还是菠萝派?” 这个圈子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没有不聪明的,在这个资源过卷的西区,任何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角色,都绝不能轻易得罪。 然而出人意料的,这个才六岁的小女孩摇摇头,婉拒道:“谢谢阿姨,但我已经吃完今天的甜品份额了。” 显然,和她们的想象不同,这是一户管教严格讲究规矩的人家。 奇奇妈妈惊叹道:“念念,你的自制力太了不起了!” 不需要人看管,念念小朋友主动移开视线,克制住对那菠萝派的渴望,继续望向那踢着球过来的小男孩,走近清脆喊道:“小满哥哥。” 这一声把所有目光喊过来了,那带着饼干和各种派的太太们惊讶了半秒,立马热情起来,“小满!你今天怎么来公园了?” “一年级开学适应吗?要不要尝尝这个……” 到处是打招呼的人,和念念这个新人不同,小满是片区的老熟人了,他已经有了小大人模样,见到寒暄的大人也不害羞,大方地回答道:“我放学了,是来找念念的。” “念念——”奇奇妈妈拖长了调,“没想到念念是小满的朋友啊!” 几名太太对视一眼,思绪电转,不约而同地想起念念的大名,可没听说哪家姓林呀。 草坪旁,围着小满哥哥的小朋友越来越多了,他去上小学后,这群萝卜丁就群龙无首,没人指挥起他们做游戏,都没意思了。 但今天,已经荣升为一年级生的小满显然不打算带他们玩了,只和念念说话,“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妈妈说要带你一起回去吃晚饭。” 幼儿园早就放学了,念念是被老师带过来一起参加班级秋游的,她跑过去和老师解释,又回到小满身旁,“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奇奇妈妈问:“你们没有大人来接吗?要不要我帮你们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 这一公园街区可以说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念念一点也不害怕,回答道:“谢谢阿姨,我记得路的。” 然而小满却被说动了,问念念:“你记得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妈妈看到你们一定很高兴!” “不。”戴鸭舌帽的酷女孩果断拒绝,“我可以自己回去。” 然而奇奇妈妈已经把手机递了过来,“念念,你和小满一起走,老师也会不放心的,郊游规矩就是要家长来接,你也不想打破规矩是不是?” 没有人来接她,念念嗫嚅了一下,看向放学路过的小满,有些幽怨地输入了一串电话,喊起澄姐姐。 她没有给爸爸打电话,更没有给妈妈打电话,念念知道他们这个点都没有空闲时间。 学区不大,然而却等了好一阵子,小满已经指挥起其他小朋友跳格子,他叫念念参与,却被拒绝,“我不喜欢这个游戏。” 她谈不上高兴地扫过这群人,眼底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早慧,叫人好奇起是怎样的家庭氛围才能培养出如此严肃的小女孩。 几位太太有意将念念一家拉入亲子社交圈,然而这孩子却对父母含糊其辞,没有正面回答过大人们开玩笑一般的问题。 这一态度显然进一步激起了一圈人的好奇心,本来要赶兴趣班的也不急着走了,等起这神秘的家长来。 不久后,穿着一身休闲套装,妆都没来得及化的女子从驾驶座匆匆下来,见到齐刷刷投来的目光吓得差点后退一步,尴尬地招手:“嗨?” 念念立马熟练地上车,“走吧走吧。” 张亦澄还不明所以着,她没认出这些太太们,毕竟年龄都不算同一辈了,然而这圈太太却对她面熟得很,也不乏没有想起来的,愈发迷惑地看着那年轻人把两个小孩拎走了。 “我从水木苑赶过来呢,你们坐地铁多好,车都堵死了!” 张亦澄哀嚎一声,念念回答:“现在地铁也很挤,我们应该走路回去。” 小满面露惊讶:“念念,你怎么知道地铁很挤的?” 念念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他,“当然是因为我坐过呀。”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张亦澄脑袋都大了,步行没多久的路程还在绕圈,到达小满家时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 “停——”她把车门锁开了,转头看向念念,“小祖宗,你放过你那可怜的小满哥哥吧。” “我在和他讲道理。”念念认真道,又扭头看他,“小满哥哥,你还有很多需要提升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荒废一年级的学习。” 小满快哭了,打开车门往家门冲,扑进妈妈怀里,惹得一群大人止不住笑,“怎么了,你澄姐姐欺负你了?” 念念刚搬来没多久,便以懂事听话跃居全院最喜欢的宝贝第一名,小满妈妈笑着和张亦澄打招呼,留她一起吃饭,小满瞅了淡定的念念一眼,吞下了嘴边的告状,故作坚强道,“……没有人欺负我。” 小满妈妈是名医生,也没管自己这淘气儿子,和保姆把菜布好,笑意盈盈地和念念说话,“念念喜欢新幼儿园吗?京城和淮海比怎么样?” 念念不喜欢回答外人的问题,只喜欢提出自己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能上一年级呢?” 没有人会怪罪长着这样一张可爱面庞的小天使,小满妈妈忍住了贴贴那脸蛋的冲动,笑道:“念念想和小满哥哥做同学吗?” 小满的筷子都吓掉了,“不!” 小满妈妈看过来,皱眉:“聂正骞,你今天怎么回事?” 被点了大名的小满委委屈屈,妈妈肯定不会相信念念欺负他,就算说了丢人的也是他,“我没有……” 念念看向他,“小满哥哥想和我做同学吗?” 恶魔!小满瞪她一眼,这个妹妹根本不是天使,他一定要让大人都看到她的原形! 可他是斗不过这个外地来的丫头的,小满失落极了,念念却突然安慰他,“小满哥哥,放心,就算我拿了第一,也不会嘲笑你的。” 她说这话时很自然,把小满妈妈和张亦澄都逗乐了,“我们念念实在太聪明了,小满,听到没有,以后在学校里,你也要罩着念念,别让其他同学欺负人。” 念念闻言冲小满哥哥一笑,小满顿时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她和张亦澄回了水木苑,今晚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念念叹了口气,看电视的奶奶立马望过来,“念念,你今晚可以看动画片,过来玩吧。” “不,谢谢奶奶。”她抱着小提琴上楼,“我练一个小时的琴后再下来。” 陈俪无奈地见着孙女噔噔上楼,同张亦澄感慨,“这孩子怎么养出的这性子?” 张亦澄见怪不怪,“像她爸妈!” 念念说练琴就练琴,半点懒不偷,自制力是不是随赵雾不知道,但那旺盛的精力一定是随了爸爸。 练完琴,她又自个儿看书,给今天的计划表打勾,拍照发到群里,这才下楼陪奶奶看电视,也不换台,就看新闻。 念念和奶奶很亲近,但这不是说她会撒娇要什么好玩的——这是张亦澄小时候的做派,念念亲近一个人,主要体现在她会和对方认真聊天,回答问题。 比如奶奶问她今天在幼儿园怎么样,适不适应淮海,念念觉得都挺好的,不过她不喜欢中午幼儿园吃的胡萝卜。 她出生在云浮,几年后随父母工作调去淮海,四年任期结束,她又跟着父母工作变动回到了京城。这当然不是念念第一次来京城,每年寒暑假,她都会来水木苑奶奶这小住,但比起京城人这样的自我认知,念念还是更喜欢云浮,她最喜欢去的是平澜县困雀山,那里的一切都和都市不一样,对久居城市的小孩充满新鲜感。 念念习惯了每年变动的生活,也很满足,每年都能和爱她的长辈相处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她能长期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尽管他们老是加班,但总是能见到的,能亲亲抱抱举高高。 她有些想爸爸妈妈了,但她知道工作刚变动,正是很忙的时候,念念没有提起他们,时间一到,乖乖地回房间睡觉了。 有些睡不着,她想起来京城前爸爸妈妈的对话,他们房门没关紧,她上卫生间经过时,好像听到妈妈在小声的哭。 可是他们好像没有吵架,早餐桌上爸爸还给了妈妈一个早安吻,念念有些困惑,但不知道该问谁,问外人是不可能的,念念在家学到的第一条就是保密,但问妈妈,说不定她会伤心。 念念打定主意,要找个时间问个清楚。 可没等到爸爸回家,念念就被澄姐姐带出去玩了。 说是玩并不准确,这是大院老人家的大寿,德高望重,难得家族愿意操持,陈家自然也要捧场。 念念对这样的筵席还有些陌生,爸爸妈妈在淮海根基浅,类似的人情家庭宴会从不参与,当然,也有她年龄太小的缘故,可京城就不一样了,念念心里比对着差异,似懂非懂地任澄姐姐给她打扮起来。 好在这场宴会还有同龄小朋友,念念不是唯一的那个,她远远地看到了一个新同学,他惊喜地同她打招呼,拉着父母朝她走,念念只好拽紧了张亦澄,向陌生的叔叔阿姨问好。 这对夫妇显然认识张亦澄,笑着摸摸念念脑袋,“我们肖肖最近老是念叨新来的小朋友,你就是念念呀。” 肖肖有些不好意思看她了,念念记住他了,这家人显然和公园里送饼干的全职太太家庭不同,她乖巧地点头,听起澄姐姐和他们的寒暄,下一分钟看到小满,赶紧朝他挥起手来。 这场宴会的规模并不大,小孩更是少得可怜,念念不喜欢和生人说话,可老是有人凑近问她问题,澄姐姐突然不见了,小满决定带念念去找她,“外面有一个很漂亮的花园和喷泉池,里面养了很多肥肥的鱼……” “那是锦鲤。”念念瞥了他一眼,走廊转弯,一个没注意,竟然撞到了人。 “抱歉。”她下意识开口道歉,那男人熨帖了一下西装,没有在意地正要离开,却在她抬头的那一刻,脚步堪堪顿住。 “等等。”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说不清的语调,念念奇怪地转身,眼神问小满,他也摇摇头,不记得这个人。 到处有监控,念念抬头看了一眼位置,一点不怕地仰头,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灵动逼人。 他端详她的同时,念念也在观察这个陌生的英俊男人,他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脾气也不太好,后面跟着的几个像是下属,总的来说,和她爸爸完全不像,更像是开公司的暴躁老板。 她确定自己刚才没有踩到他皮鞋,也没有把他西装蹭到脏东西。 “你是哪家的小孩?”他眼皮抬起,扫了两个萝卜丁一眼,问的还是小女孩。 念念不回答,反问他:“您好,您是哪家的大人?” 对方不怒反笑,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答道:“我叫周宴,你知道是哪两个字吗?” 念念的量已经很大了,识字也很多,可她没法确定是哪两个字,应该是周六的周,迟疑间,一张名片递到了她手里,他竟然蹲了下来,问道:“这位可爱的小公主,请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很奇怪,但不像个坏人,念念扫过名片,回答他:“我叫林霁。” “林霁。”周宴重复了一遍,琢磨问,“哪个jì ?” 念念打量着他,犹豫了几秒,才回:“光风霁月的霁。”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后悔告诉他名字了,一旁的小满插嘴,“这是什么字,是一个成语吗?” 念念觉得小满哥哥实在太笨了,可周宴却大笑了起来,摸了摸念念的脑袋,忽然问:“你妈妈是谁?” 念念又不回答了,一旁的下属对视一眼,惊奇起自家老板古怪的举动,这么多年来,周宴就没和小孩这种生物产生过关联。 “你的眼睛和你妈妈实在太像了。”周宴看着她,“不说话的表情也很像。” 可那是一张酷似赵雾的幼态面孔,五官英气,任谁也不会错认他和这孩子的血缘关系。 周宴的笑容淡了下来,念念发现了,问道:“你认识我妈妈吗?” 他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十余年过去,曾经的恩怨是非如烟散去,那些曾以为无法和解的挫败也终究在岁月的冲刷下被磨平。 自那以后,周宴第一次看清了不成熟的自己,也必须承认,那是一段失败的、不合适的关系,而他对此心怀愧疚。 “我见过她。”周宴露出一个微笑,问面前的小女孩,“她有没有如愿成为一名大记者呢?” 念念立马答道:“我妈妈是这世界上最棒的记者。” 周宴还想摸摸她的头,然而念念眼前突然一亮,视线越过蹲下的他,朝走廊尽头飞快跑去—— 赵雾笑着弯腰,双手将飞奔到怀里的女儿高高举起,“念念,想爸爸了没?” 念念搂紧他,笑得甜甜:“超级想!” 他手臂轻松抱着女儿,目光落到一点点站起来的周宴身上,没有打招呼,径直转身离开,念念扭头看他,好一会儿才回头,告诉爸爸,“爸爸,那个叔叔说认识妈妈。” 赵雾笑着应了声,喊小满一起走,“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的?还有,不是说过吗——”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两个小孩齐齐回答完,念念还要解释,“我们交换了名字,不算陌生人了。” 赵雾知道女儿是个胆大的主,利落地没收了念念口袋里的名片,又和女儿异口同声道:“下不为例!” 赵雾忍俊不禁,念念挣扎着跳下来,自己走路,“爸爸,我已经长大了!” 小孩似乎总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成长,念念确实比一般小孩都要懂事得早,赵雾也不打算真的压着她。和外界想象的不同,他和林惜岚都不怎么管束唯一的女儿,念念长成这般性格,完全是任其天性自由发展出来的。 一重新进入宴会厅,张亦澄便急冲冲地跑过来抱紧了念念,“我差点被你们吓死!一眨眼就找不到人了——” 赵雾下班后直接来了宴会,张亦澄急成热锅上的蚂蚁,所幸,所幸……她刚才差点就让宴会主人地毯式搜查了。 而赵雾的突然出现也引起了不少目光,他离开京城圈长达十四年,年轻的面孔换了一波又一波,真正走上这条道路的却不多,而这么多年过去,不管是哪一层的圈子,都再无人能无视他的存在。 他牵着女儿,上前和过寿的老人家问好,多的是窃窃私语,“这就是新上任的那位……难以想象的年轻。” 小满被送还妈妈手中,他还惦记着和念念说话,却又有些怕念念爸爸——虽然他一直朝他和颜悦色地笑,从来没动过脾气,不知道比自己那爱闹腾的老爹温和多少,可小满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了不敢冒犯的气场。 小孩子对这种气息很敏锐,对父母的态度更加敏感,因此哪怕念念在大院里初来乍到,也绝对没有小孩敢欺负或者孤立她。 念念对小满哥哥的这些小心思全然无察,她给自己系好安全带,问爸爸:“今天妈妈回来吗?” 和妈妈相比,念念没有那么怕爸爸,除了忙一点,她觉得她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调任安定下来后,赵雾的工作时间便逐渐走向规律,相比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和到处跑的林惜岚,他陪女儿的时间要更多一些。 念念已经习惯了他们加班,听到妈妈今晚会回来,开心得露齿一笑,“我今晚要和妈妈睡!” 赵雾无奈应好,回到家后日常健身——他绝对是同辈里身材保持得数一数二的男人了,哪怕和年轻人相比也不遑多让,穿着西装往台上一坐,各种官方摄像里最端正的总是他。 为此某人常常调侃,果不其然,今晚也不例外,林惜岚把包一扔,往沙发一躺,休整几分钟后爬起来,跪坐着手臂支在沙发背上,笑吟吟看着跑步机上的人,“赵队长自律得真叫我自叹弗如呢。” “这是为了谁的幸福?”他背对着沙发跑步,轻笑气息不变,林惜岚转身也只能看到他渗湿的衬衫后背,闻言笑容更深,“有危机意识是好事。” 两人的床上生活一直很合拍,哪怕是到了奔四的年纪,得益于赵雾的运动习惯和天赋异禀,幸福水准依旧维持在较高的水平,林惜岚每每想起,都不禁感慨自己实在幸运。 赵雾从跑步机上下来,颈上的汗巾擦拭了一下,凑近沙发给仰头的林惜岚一个深吻,木楼梯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两人不徐不疾地分开,念念几乎是跳上了沙发,有些赌气道,“我们已经快三天没见了!” 林惜岚摸着她脑袋道歉,“对不起宝贝,是妈妈的错,下次一定回来早一点。” 念念没有真的怪她,反而摸摸她的头发丝,“妈妈,你太辛苦了。” 林惜岚心都化了,亲亲她的面颊,听到她要陪睡后下意识转头看赵雾,赵雾微微耸肩,林惜岚笑着捏女儿鼻子,“好吧今晚陪念念宝贝。” 念念已经练完琴了,找妈妈一起下围棋,她没有上过围棋兴趣班,都是在曾祖父那学的,除此之外,她还喜欢练书法,和三分钟热度的小朋友不同,只要她下定决心要学的,至今没有放弃过一门。 相比之下,林惜岚这个妈妈就有些懒散了,工作之外,根本无暇发展别的兴趣爱好,每年能抽出几个短假和赵雾去户外徒步就是极限,其他时间不是在写稿就是开会。 这些年来,她也算大大小小拿遍了新闻奖项,代表作极多,进入人民日报社后,林惜岚更是凭借着对新媒体的敏感度,把握住了主流价值观的重要阵地,成为了沟通年轻一代的传声筒,能犀利可亲切,可谓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少人看好她成为副总编辑,因此林惜岚的繁忙程度还真不比赵雾少。 念念喜欢听妈妈讲故事,和爸爸那无聊枯燥的工作不同,妈妈的世界简直充满戏剧,到处是惊心动魄的事迹,比童话寓言要有意思多了。 把棋子收好,林惜岚陪念念躺在小床上,熟练地编了一个故事出来,一个又一个,念念依旧没有睡意,反而抓住了故事里的一个小点,发散问道,“妈妈,爸爸有没有欺负过你呢?” 林惜岚大脑正放松休息着:“没有呀。” “可是我有听到妈妈哭。”念念挽住她的手臂,“就是在回京城前那晚,那不是伤心的意思吗?” “噢宝贝。”林惜岚终于反应过来了,有些尴尬,面上依旧镇定,“哭有很多种原因不是吗,感动、幸福,这些都可能流泪……” 她情绪激动就容易流眼泪的老毛病随着年龄改善了不少,然而在赵雾面前却变本加厉,惹得他拿她半点办法没有。 念念明白了,“那妈妈上次是幸福的眼泪吗?” 林惜岚头皮发麻,“对。” 念念以前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幸福对她来说是一件不需要过问的事,现在她开始思考了,“为什么呢?” 林惜岚试图和她解释,“因为爸爸很爱妈妈,妈妈也很爱爸爸。” “这就是幸福?”念念问道,“那我也是幸福的?” “当然。”林惜岚摸摸她毛绒绒的脑袋,“你就是因为爸爸妈妈很相爱,很幸福才出生的宝贝。” 她无比轻松自然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林惜岚心中一动,望着眼皮一点点沉下的女儿,涌起一阵阵暖意。 念念的床太小了,林惜岚没有真的陪睡,给她捻好被子,留了小夜灯,刚一出房门就被一个打横抱起—— 赵雾俯身亲她鼻尖,往主卧走去,“刚才的话我可都听到了……” 隔音门被锁好,林惜岚伏在他颈项直笑,又作乐似的凑近他耳畔,“我明天休假。” 赵雾的浴袍腰带一松,两人一齐栽倒在大床上,他轻咬上她的下唇,含笑道:“巧了,我也是。” 青云 念念最近一直住在水木苑, 奶奶退休在家,只偶尔出席活动,过着怡然自得的闲暇生活, 然而念念却觉得奶奶可能无聊, 刚放寒假就主动举手要来陪她。 水木苑的独栋洋楼有些冷清, 这些年来, 大多时候只有陈俪一人独居, 也就只有念念或者张亦澄来了,才热闹几分。 这么说不免显得有些晚景凄凉,然而一头银丝的陈俪本人并不这么想, 她似乎天性喜静,这么多年桃李满天下, 亲手带出来的学生活跃在各界, 多的是要为她庆祝或要拜访的提议, 然而几乎无一例外地被婉拒了。 外界对这位神秘的离任院长显然也琢磨不透,冷淡得简直像一座冰雕,社交场合扬起的微笑永远礼貌而疏远, 随着时光荏苒更添几分不言自明的威严。 而要问这世上有谁最不怕她, 首当其冲的便要数念念小朋友了。 “奶奶!”念念爬在书架的梯子上, 一手扶着一手举起一个小巧的飞机模型,“这是什么?” 那是一架等比缩放的战斗机模型,型号明显过时了,落着灰藏在一排排书后,古旧但仍看得出制作精良,显然不是一般的流水线工艺品玩具。 陈俪反应慢了好几拍,抬头看到了那栏书架,念念把手探进去, 又从书立后扒拉出了一本泛黄陈旧的薄脆老书,她读出书名:“《存在与虚无》,让·保罗·萨特。” 这样破旧的书封在书架上并不多见,念念下意识翻开了第一页,一张小小的黑白老照片掉了出来。 那张照片从梯子上飘落,一路落在实木地板上,陈俪缓慢地蹲下身,拾起了那张遥远的结婚照。 黑白胶片里,新婚的年轻人并肩而坐,女方披着时下正流行起来的白色头纱,不见笑容,男方一身空军装,英姿飒爽,唇角闪过微末笑意,定格得有如一场难以证实的错觉。 念念已经跳了下来,怀里抱着那本书和战斗机模型,问:“这是奶奶的东西吗?” 陈俪已经多年不用这间书房了,也已经多年没有见过这些物件,宛若尘封的回忆,被静悄悄地遗忘在书架背后,再无人开启。 她没有马上回答孙女的问题,像是被短暂地带入了渺远的过去,波澜不惊的面孔罕见地露出些许难言的情绪。 念念把那架飞机模型搁在书桌上,上下打量起来,眼尖地看到了底架上刻的数字,已经有些磨损了,她给它擦拭起灰尘,辨认起机型,她对飞机不是很感兴趣,但小满很热衷,所以她也跟着去过博览会,不算一无所知。 她没有认出这古董一样的机型,转而瞥见奶奶手中的照片,眼睛一亮,“这是奶奶和爷爷吗?” 那是一张结婚照,尽管跨过近半个世纪的时光,新时代的念念还是轻而易举地分辨了出来,她立马兴奋地凑近了—— 奶奶却只是把照片重新夹进了那本书内。 “奶奶——”念念拖长了调,这个酷女孩一旦准备开始撒娇,任何人都将毫无抵抗力,她转圜了一下,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她,“爷爷,这是爷爷吗?我从来没有见过。” 伴随着新一代的出生,老一辈的逝去似乎是件无可厚非的事,念念很少想起爷爷这一角色,想起时也很难有感伤。 可奶奶的神色却让她无端地感到了难过,老人家坐在了一旁的躺椅上,平静地告诉她,“你爸爸也没有见过他。” 念念愣住了,这个在幸福海洋中成长起来的小女孩一时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爸爸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光是想到这,再换位想一想,她就难受得有些难以呼吸了。 她无法想象那样的世界,也无法想象那样可怜的爸爸,还有奶奶。 念念迫切地把那本书再次翻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奶奶没有笑,旁边那张英俊的面孔似乎有些开心,念念觉得那五官很有亲切感,和爸爸很像,和自己也有点儿像。 赵陈两家都没有摆放过赵青云的照片,每年的祭奠也极尽低调,念念当然是去过的,可那墓碑上也没有遗照。 爷爷结婚时的模样,念念端详着这照片,像要把它印进脑海里,他看起来就像爸爸的兄弟。 甚至比爸爸还要年轻,爷爷从来没有变老过。 她把那张小小的照片翻转过来,出人意料地看到了一个笑脸简笔画,再简单不过的勾勒,手笔流畅,念念立马惊喜地叫了出来:“奶奶!这是你画的吗?” 奶奶像是要在藤椅里小憩,这个时间,念念看了眼挂钟,觉得有些奇怪,得到奶奶否定的回答后,她放轻了声音,“那是爷爷画的吗?——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奶奶在回忆。”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太久了,我也已经忘了。” 她也快要忘了,这世上还有谁记得赵青云呢?她已经衰老,也终将走向死亡的终点,到那时候,那些回忆也将悄无声息地埋进坟墓。 年幼的小孙女好奇地翻开那本装帧快要散架的《存在与虚无》,扉页上书:[如果我们不扮演存在,我们就一无所是。祝所愿皆成,赵青云,1987.01.01] 念念面露茫然地辨认着那行云流水的黑色字迹,这么多年过去,墨水已经有了淡淡的褪色,然而却难以折损分毫落笔的气度。 她攒了无数的问题,好奇地望向奶奶,这一回陈俪没有回避,苍老的视线逐渐放空,对焦不准—— 有人拿着胶片机对准年幼的陈俪,她快要笑僵了,洗出来的照片也泛着黄调,一切都被盛夏晒得褪色。 大太阳下,五岁的陈俪从镜头前解放走开,在那一时期,哪怕是他们大院里,能拍照的机会也是不多的,陈俪对这些新奇玩意儿很感兴趣,孩童天性,他们对所有没见过的东西都保持着好奇。 陈俪兴致勃勃地和朋友们分享起每天的趣事,这一大院住的小孩们家世背景相仿,幼儿园是在一个四合院里,他们一起趴在平台上,看铝饭盒里的蚕宝宝“沙沙”地吃掉一片片桑叶,然而没几天蚕宝宝就不见了,陈俪和一群小朋友端着那蚕茧大哭——赵青云就是那时候嗤笑着出现的。 他和他们明明一样大,然而语调却不像同龄人,问挂着眼泪的萝卜丁们:“你们都是笨蛋么?” 那时候,陈俪也是他口中无知笨蛋的一员。 赵青云飞快地融入了这个新集体,即便他的初登场不是那么讨喜,可这群被惯坏的孩子都奇迹般地被他收服,融洽地打成一片。 陈赵两家那时是邻居,比其他家来往更加频繁,两个小孩金童玉女,自然少不了被打趣,被长辈们笑闹着要定娃娃亲。 五岁的陈俪对这一玩笑警铃大作,在幼儿园里躲着赵青云,可大人们的这一玩笑还是飞进了整个大院,她的朋友们都拉着她问,“你和赵青云什么时候成亲呀?” 那是一个保守的年代,性意识的萌芽让陈俪感到了难堪,她不再和赵青云说话,赵青云也很自觉地不和她搭话,可幼儿园真的很小,两人总是碰头撞上,然后各走一边。 在那段娱乐匮乏的时期,幼儿园的小朋友里没有能逃掉过家家的,陈俪被一群小孩胡乱打扮着,桌布披在身上,其他小孩鼓着掌喊新娘,而新郎,自然就是那个活像被绑过来的赵青云。 几个小男孩挥舞着木剑,开始演起救新娘的戏码——他们当然不是喜欢陈俪,只是为了给自己加戏,和赵青云打架罢了。 太阳高高照着,陈俪涨红了脸,赵青云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就要落入下风,起哄的小孩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在等着看高高在上的赵青云吃瘪,可他还在笑着挑衅,威风凛凛,叫人真是—— 陈俪把正要偷袭他后背的大块头猛地推进了水坑里——这出戏码真是叫人烦透了!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水坑很浅,不过是积了点雨水,但那身衣服是别想要了,大块头挣扎着要站起来了,老师的脚步声噔噔地走近了——陈俪还愣在原地,有小孩看热闹地大喊,“陈俪闯祸了!”“陈俪为赵青云打人了!” 下一秒,陈俪的手臂被拽住了,然后是如风一般地奔跑,她身上乱七八糟的装饰一路狂掉,赵青云的手劲很重,不放手地抓紧她逃跑,老师的吼声随风支离破碎地传来,他们绕过曲折的胡同,躲进了几条街外的老店,竟然就这么逃了出来。 赵青云没问她为什么推大块头,直接进了店里,然后很快分给了陈俪一颗大白兔奶糖。 两个幼儿园小朋友就这样一起蹲在店门口,等到放学的时间才装作什么坏事没干地回家。 陈俪已经不记得当初逃跑后,幼儿园是怎么到处找他们的了,反正陈家没有发现,隔壁赵家把赵青云打了一顿,两家的窗户对着,她躲在窗帘后偷看,含着甜滋滋的大白兔奶糖,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我也吃过大白兔奶糖!”念念笑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共通点,奶奶也笑,现在的小孩普遍不知道大白兔奶糖了,那个年代的口腹滋味多少有些过时,商场里花花绿绿的进口糖果和巧克力让人眼花缭乱,甜味早已不是什么难求的奢侈口感。 念念催她继续说下去,上个世纪对她来说遥远得像天方夜谭,比一千零一夜还叫她兴奋好奇。 奶奶这回却沉默了很久,藤椅一动不动了,她眼前闪过无数张面孔,不久后,在一个暴雨后的黄昏,她和家人离开了京城。 那时的陈俪还太小,她最后一次遥望那个静伫的大院,雨中闪过手电筒的光亮,不知为何,记得的却是站在人群中,却显得无比寂寞的赵青云。 那一去便是十年,童年的星点情谊淡得记不清面容,陈俪再次回到西区,已经是高中。 虽然人在外地,但她的学业没有耽搁多少,在四中也是拔尖的名列前茅,然而相比风云人物赵青云,陈俪委实没有多少存在感。 那时的陈俪是什么样的?样貌平平无奇,家世不过标配,突出的成绩为她打上书呆子的标签,她游离在群体之外,冷淡地做着观察者,从不参与。 她看同学们争先恐后地写诗歌,激情澎湃地朗读诗歌,身边的一切开始翻天覆地,满天飞的情书,不断更迭的潮流,入目是奇装异服,自由的空气钻进胸腔,鲜活的青春到处招手,而陈俪,惟有沉默,沉默。 她是班级里最格格不入的存在,相貌平庸,从不打扮,她没有朋友,总是一个人在食堂吃饭,然后离开。 赵青云则处在相反的另一级。 哪怕在四中,他依旧光芒万丈,尤其在那个狂飙突进的岁月里,女同学们都喜欢他,男同学们也喜欢他,他骑着一辆飞鸽自行车,充满个性地四处闯荡。 没有人再提起幼年的过往,那些共同回忆被默契地封存,陈俪埋头读书,一期不落的《诗刊》,砖头厚的思想丛书,她流连在理想的世界里,抗拒世俗的侵扰。 然而当她发表的第一篇诗歌被当众抢夺,高声朗诵起来时,陈俪面色潮红,孤高的面具被撕开,在同学们面前暴露出一颗脆弱的心灵——她的头低着,在夸赞抑或嘲讽的论战中逃也似的离开。 “陈俪,你写的这是爱情诗吗?没想到啊我们才女也渴望……” 她听不到了,迈步飞快地逃离,下楼梯的步履急促,前倾的脑袋撞上拐角的来人胸膛,又引起一阵哄笑。 陈俪慌忙抬头,赵青云朝她促狭一笑:“听说陈同学的诗发表了?” 她想往后退,然而后面是台阶,她脚尖抵住几秒,很快侧身跑开,无视了他和身边的一大帮朋友。 那是诗歌的黄金年代,人人都在以诗人自居,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赵青云碰了一鼻子灰,上楼后没多久又在众目睽睽下追了出去。 陈俪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赵青云转悠着,很快在图书室前的阶梯上看到了她。 “陈俪!”他喊住了她。 陈俪回头,两人相顾无言,赵青云道:“马上就要上课了。” 话音刚落,清脆的铃声响起,陈俪和他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你不去上课吗?” 赵青云才不在意上课,他反问她:“你不也没去?” 大街小巷,到处是叛逆的光点,可陈俪不一样,她从来不参与,她像一座沉静的冰雕,谁也没办法让她脱轨。 那一天的太阳很大,日头晒人,陈俪那张万年不变的冰霜脸融化了一点,泄露出点点真情实感,“我不想回教室。” 不回就不回,赵青云翘课熟练得很,自行车推来,“想不想去外面转转?” 陈俪拒绝了。 赵青云激她:“你这可不是叛逆,是怕了那群嚼舌根的同学吧。” 陈俪盯着他。 “这么多年不见,你人缘怎么还是这么差?别告诉我,一个人吃食堂,一个人练排球,这些都是你主动乐意的。” 赵青云按响了自行车的铃铛,瞅了眼后座,“来吧!” 陈俪鬼使神差地坐了上去。 她也会骑自行车,但这是她第一次坐别人的后座,赵青云的大长腿轻易蹬出了校园,保安看都没有看他们,夏天的风是燥热的,从巷子里铺面而来,陈俪扎着麻花辫,额角的刘海儿被吹起,赵青云越骑越快,呜呼的风猎猎作响,她忍不住抓上他的衣角,心脏剧烈地狂跳起来。 人群越来越密集了,他们在友谊商店前停下,赵青云进去,然后递给她一瓶时新的可口可乐,陈俪摆手,他直接把那冰镇的黑色饮料塞进她怀里,“给你就拿着。” 陈俪不打开,他又把瓶盖拧开了,塞进她手里。 “你是不是没喝过这个?”赵青云问得随意随意,并不担心她买不起这种伤害自尊的问题,无所顾忌道,“你家里人不让吗?” 陈俪摇头,重新还给他,自己去冰柜里要了瓶北冰洋汽水。 赵青云依旧打量着她,这是他们长大后头一回独处,没想到也是逃课,也是在商店门口。 他想到这,突然笑了出来,“陈俪,你怎么老装不认识我呢?我变化很大吗?” 变化大的是陈俪才对,她瞥了他一眼,“我找你说什么呢?你在幼儿园挑食得逼疯老师吗?” 赵青云大笑,“也不是不可以呀,还可以聊你要当我的新娘子的事。” 陈俪大窘,声量都拔高了:“我没有!” 她死死剜了他一眼,想不通他怎么好意思提起这么尴尬的事的,尤其——尤其她早就不好看了。 若说小时候两人还能算金童玉女,青梅竹马,长大后的今天,赵青云是越长越俊雅,陈俪就是越长越普通了,什么女大十八变,落到即将成年的高三,也只能算个眉目清秀。 “okok.”赵青云笑,“你没有,是我要你当的成了吧?” 一点也不成!陈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事上过不去,她心里有些疙瘩,但又不想显得自己没有气量,索性换了话题,“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逛街呗。”赵青云看她,不赞同道,“你一看就没有来逛过。” 一条街十年可以发生多少变化?这早已不是陈俪熟悉的京城了,高楼林立,巨大的陌生感让她有些恐慌,她宁愿龟缩在三点一线的世界里,也不想面对那无处找回的失落岁月。 可赵青云已经推着自行车走了起来,陈俪犹疑再三,赵青云转头看她,“陈俪,你把我当不当朋友啊?” 陈俪只好跟上了他的脚步。 她和赵青云的关系在一次次照面里变得熟稔起来,就连班上的同学都惊奇,“陈俪,原来你认识赵青云啊?” 八卦往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班上的同学们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和这不问世事的才女主动聊起了赵青云,他的球鞋和比赛,和他走得近的女生,叫人钦慕的家世,经常得满分的理科和一塌糊涂的作文,他的校园生活多姿多彩,愈发衬得陈俪黯淡无光。 或许是她发表的诗,又或许是因为赵青云,陈俪身边确实开始有朋友了,至少课后有人喊她一起打排球了。 赵青云没有任何避嫌的概念,他会跑到陈俪班级窗外,喊她去看他比赛,会给她送冰镇的北冰洋汽水,还会问她放学要不要一起走——而这些仅仅是因为他真把她当朋友。 陈俪被无语到了,咬牙切齿地警告他:“我不是你兄弟。” 赵青云看傻子一样看她:“我知道啊。” 陈俪被噎住了,而年级的女同学们投向她的目光也越来越狐疑——但凡她漂亮一点,这绯闻就板上钉钉了。 终于有一天,她被堵在了开水房,有女同学问她:“陈俪,你该不会喜欢赵青云吧?” 她的口吻就像是她不配喜欢他一样,陈俪心中涌出一股恼怒,但她克制住了,冷淡地摇头,几人眉开眼笑,安慰似的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同学呢?我猜你喜欢文艺一点的……” 她们对陈俪并不感兴趣,不过是在得到想要的回答后挽回示好,陈俪无所谓地拧紧保温瓶,抬头看到墙上贴的招飞海报,随口道:“我喜欢飞行员。” “哇哦。”几个女生睁大眼睛,成功被堵住了话茬,“……那挺不容易的。” 她们欲言又止,不知道是说考飞行员不容易,还是有飞行员看上她不容易——飞行员,在四中这个指标比考上京大还难得多,然而陈俪抛出这个话头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回到教室,她就后悔自己刚才接的话了,按照陈俪的性格,她本来该置之不理的。 但那股总是盘旋的恼意,随着那句轻快浅淡的回复,忽然之间消散了——她有喜欢的男生类型,而那个类型才不是赵青云。 然而陈俪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赵青云很快通过了招飞选拔。 他分享完这个大好消息,奇怪地看着一动不动的陈俪:“你这是什么反应?” 陈俪深呼吸一口:“恭喜。” 那一年高三兵荒马乱,到处野蛮生长,到处生机勃勃,陈俪迎来十八岁成年礼,毫无悬念地考上了京城大学哲学系。 赵青云也要去京城大学报道,他在京大学习三年,之后再进入空军航空大学培养,陈俪听说时正骑着自行车,她踩住刹车,惊讶地盯住一旁同样骑自行车的赵青云,“你不去军队?那你岂不是又能放浪三年。” 而他露齿一笑:“你怎么这么懂我?” 可陈俪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懂赵青云。 她皱眉沉默,听着他的全国游玩计划,没有答应,一个人在家窝了整个假期。 京大校园不比高中,两人课程安排差异大,基本没什么偶然碰面的机会,陈俪不习惯的并非这点,而是当时大学里那远比中学狂热的文化热,作为一名早有发表成绩的“诗人”,陈俪受到的关注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各种学生社团和沙龙邀约层出不穷,甚至还有舞会—— 这届的新生舞会是强制要求参加的,与在高中时的无人问津相比,京大想要邀请她做女伴的男生可就多太多了,而要与赵青云校内的受追捧程度相比,陈俪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被迫提前练习起交谊舞步,点头应下了第一位邀请她的社会学系男生,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不算特别帅,有些害羞,陈俪对他的腼腆比较有好感。 那是一个交谊舞盛行的年代,各个单位和学校都在学跳舞,联欢会,集体活动,舞厅遍地开花。然而陈俪学得很痛苦,她跳起舞来肢体不协调,几个舞步比最绕的知识点还难记,到那一天换上裙子时,她几乎是硬着头皮,像被抓壮丁一样拉进了大厅。 陈俪张望着脑袋,找提前打过招呼的舞伴,在《青年友谊圆舞曲》响起之前,他们终于顺利会晤了——陈俪旋转起来的时候,想的是这支曲子一结束,她一定要早退逃掉。 实在是太尴尬了,男生显然也很紧张,浑身僵硬,两人都面无表情,机械地做着动作,曲毕两人都是松了口气。 男生吞了一口口水,他连一身正式的衣服都没凑出来,见了这场面,脸红得发烧一样,比她还夸张地落荒而逃了。 舞厅里很快又放起了《蓝色多瑙河》,陈俪立马紧张起来,迈步走到门口了,忽地被一双手拉住,赵青云一身白色马甲西装,伸手带住她笑:“跑什么呀?” 他语调有些欠揍,陈俪脚步不稳,踩中了他,赵青云眉毛都不动,自然地揽过她的腰,随着音律舞步动了起来。 陈俪根本不会跳华尔兹,胡乱应着步伐,头都不敢抬,感受到一道道投来的视线,恨不得把赵青云千刀万剐了。 那双皮鞋差不多是被她踩毁了,亏得他神色不变,也不怕痛的,她的手扶住他的臂弯,赵青云依旧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只有唇角揶揄的笑意泄露出捉弄的心思。 这一支曲子结束,陈俪是半秒都待不住了,室友问她,同学问她,所有人都在问她,“你认识赵青云呀?” 陈俪更想问他们,你们怎么都认识赵青云啊? 对整日埋头读书的她来说,这简直是个世界未解之谜。 那时候别说手机了,互联网都还没出现,可赵青云就是有办法——或者说有魅力,轻易地让所有人记住他。 大学到底是大学,陈俪也开始试着参加文化沙龙,和朋友一起去参观,她对京城很熟悉,可京大朝她开放的却又是另一个世界,自由之风徜徉,如同一场盛大的精神洗礼,狂热和激情从压抑中成功突围—— 就连赵青云都成了文艺青年,心潮澎湃地写起打油诗来,陈俪简直想嘲笑他,可为什么不呢?这一体验如同他们的童年记忆一样,延伸成一种无法忽视的共同印记,不断颠覆、不断解构,陈俪在那一冲动中突然窥见了精神的贫瘠,那是一片寂静的荒野—— “喂!陈俪!” 她被喊醒了,赵青云正带她看电影呢,当然,还有别的朋友一起,这是一个外国译制片,陈俪集中注意力,赵青云有点埋怨她,“你怎么睡着了呢?” 陈俪不免有些惭愧,但又觉得古怪,压低声音:“你喊我干嘛?” 赵青云瞥了她一眼,没吭声,旁边的同学凑近低笑:“陈俪,你也太会挑时间睡了吧?错过好戏。” 陈俪已经理顺了剧情,猜不出来漏了什么好戏,大家都笑而不语。 其实相比出门,陈俪还是更喜欢宅着看书,赵青云过于慷慨,乐于助人,人缘好到叫人吃惊,他也经常约她,陈俪并不常去,每一次都是人来人往,他的朋友身边环绕的人实在太多了,才子佳人络绎不绝,陈俪常常能听到他的绯闻,带谁去看电影了,和谁跳舞了,和谁一起吃饭了,那些暗含着羡慕嫉妒的八卦挡也挡不住地钻进陈俪耳朵里,那些女生名她大多都认识,赵青云就是这样,喜欢带一群人一起玩,埋单的也是他。陈俪觉得自己大概就是个添头,可有可无地来凑个数,慢慢地不爱出门了。 他们的关系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维持着,陈俪拒绝得比较少的是圈内的沙龙,在这一方面,他们的共同话题和所了解的背景远不是一般同学朋友能比的,然而她过于低调,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 在那时,沙龙的最后难以避免地会来场跳舞,陈俪已经对交谊舞的基本舞步很熟悉了,可那天晚上,客厅里放起的是迪斯科舞曲,赵青云和朋友们大笑着摇摆,五彩斑斓的球灯旋转着,刺激的音乐声里,他的新潮外套脱下搭在肩上,黑暗里彩色灯光落在他发丝上,落在他白色的衬衣上,他肆无忌惮地笑着,活像个浪荡公子哥儿——他朝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她高声喊,“陈俪!陈俪!” 到处是起哄声,陈俪的脸腾地烧起来,可赵青云却不管这些,突然向前攥紧了她的手腕,兴奋地带着人转入沙龙的隔间,五光十色的绮丽光芒乍然合上,漆黑的小包间里,陈俪的心脏狂跳起来,赵青云的手烫得她想要挣扎抽回,可他就是不松手,渐渐地,她能看清他的轮廓了,也看清了他眼底戏谑的笑意。 “害怕我对你做什么?”赵青云说这话时像个混蛋,陈俪反问他,“你拉我进来干什么?” “难道不是你不见我吗?”赵青云偏头,松开了手,有些不满道,“约了你那么多次都不出来,就你架子最大。” 陈俪顿了几秒:“赵青云,这么多人陪你,还缺我一个吗?” 赵青云抱臂盯着她,忽然不说话了。 陈俪也顾不得嫌外面迪斯科吵闹,推门要出去,赵青云却不让她走,“你要去和谁跳舞啊?” “我和谁都能跳。”陈俪觉得他多管闲事,赵青云却已经搭上她的腰,低头道,“你和我跳吧。” 她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了,可赵青云却已经大笑着放开了她——她又被戏弄了! “你跳舞那么烂,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吧。” 陈俪生出一股无名火,赵青云打开了房间的日光灯,没有乱七八糟的射灯,她看清楚了他抓得凌乱的碎发,也看清楚了衬衫上擦过的口红印。 赵青云显然没有注意到,他还在试图逗她笑,“你别老是冷着脸嘛,这样交不到朋友的。” 他意有所指,陈俪不以为意,又听他说,“我给你跳舞,你笑一个怎么样?” 他跳的不是华尔兹不是交谊舞,突然开始后滑,脚尖交替移动,振肩旋转,行云流水的后滑步简直像魔术一样反直觉,他的动作毫不拖沓,最后甩手打了个响指—— “Michael Ja!”陈俪惊呆了,“Oh my god!” 赵青云显然对太空步研究颇深,模仿得惟妙惟肖,不可思议极了,陈俪把他先前的戏弄全抛到了脑后,“你怎么学会的?” 赵青云卖关子,倚靠在墙边耍宝一样笑,唐突地揉起她冰山一样的脸颊,帮她扯出一个笑容来,“还不快夸一个,目前为止,你可是我唯一的观众。” 陈俪无法想象他要是公开表演起这月球漫步,会引起多少尖叫,她张了张嘴,抬头看着那张微微出汗、充满魅力的面孔,叹道:“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那可不可以请你再看场电影呢?”赵青云像是突发奇想,陈俪无奈,“现在?”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现在。” 陈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跟赵青云半夜跑到电影院,把之前的片子重新看一遍,进场的时候已经开始放映了,黑漆漆的环境里,她差点绊倒——赵青云扶住了她,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看电影,陈俪紧张起来,银幕里的剧情毫无悬念,赵青云却看着很入神,没有侧头分心看她。 陈俪却看不进去,她上次睡着了,赵青云是想让她补完那段错过的片段吗?她想不通,忍不住打量他,可他定力十足,明明是他拉她单独出来的,现在却不搭理她了。 电影过半,陈俪让自己耐心点。很快地,她明白了自己上次错过了什么,她嘴微微张开,瞳孔微缩,第一次在银幕上看到了吻戏。 ——蜻蜓点水,可那确实是一场未删减的公映吻戏。 她脑袋空白地紧盯着这一幕,下意识地扭头看赵青云,他没有看幕布,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陈俪再冷冰冰的脸也烧了起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校内外赶潮流的同学们谈论的是什么,可赵青云——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带她来看这一场吻戏。 那些长年压抑的隐秘,在黑暗的剧院里蓬勃滋长,青年男女眼波流转,陈俪屏息着放缓呼吸,不敢直视他晶亮的眼睛。 两人谁也没有发表评论,沉默地看完了后半出戏,结束时已经是深夜。 晚风里,赵青云推着自行车,他让她坐后座,他送她回去,陈俪却不知为何拒绝了,赵青云便推着车和她走路,两人一路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大有怕被误会成流氓罪的样子。 他们在陈家门口前分手,两家现在不在一个大院了,来往多有不便,陈俪镇定自若地和他告别,赵青云跨坐在自行车上,却没有点地急着走,他似乎有些挫败,没头没脑地道:“现在社会提倡自由恋爱。” 陈俪认可地点头:“是啊。” 赵青云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鼻子皱了皱,陈家人亮灯出来了,陈俪催他走,他这才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时光?陈俪想了很久,最后只能用“自由”二字来形容她的大学,自由,那是她过去未曾品尝过的滋味,人与人之间是自由的,文艺和思想的碰撞是自由的,到处都在喊“开放”,作为高等学府里的一员,她也切实地感受到了一天又一天的变化。 室友们陆续谈起了恋爱,牵手轧马路,纯情而甜蜜,只有陈俪依旧泡在书斋里,对朋友们的催促一笑置之。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了,听说附近新开了舞厅,还有酒吧,陈俪不感兴趣,她买了一个录像机,一个人反复地看那几部译制片,反复地听那配乐,闭上眼睛,好像就回到了那天影院里—— 赵青云仔细地捕捉着她的神色变化,吻戏一眼也没看。 空气凝滞,陈俪觉得他看自己时很遥远,一定是有哪里出了问题,家里兄长问她:“那天夜里送你回来的是赵家那小子?” 陈俪点头,她觉得自己快要抓住问题尾巴了,赵青云的暗示,他对她特别的原因,陈家餐桌一片沉寂,她久违地感到了不快,甚至感到了一种“背叛”——她看起来一定像个傻瓜! 赵青云再一次堵住她时,见到的就是一个比过去还要冷漠的陈俪。 他挠着后脑勺,似有不解,“我又哪里惹你了?” 陈俪也不躲,“是你为什么老要来招我。” “……陈俪。”赵青云皱眉,“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她讥讽反问,“知道那个荒谬的提议?知道你的惺惺作态?” 赵青云惊讶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剧烈的反弹,然而很快他便收敛了表情,顿了一下,回:“我知道这对你是一个难以接受的决定。” 四目相对,陈俪忽然冷静了下来。 “你已经接受了吗?”她语气平静,字句却尖锐无比,“你觉得反正没有对象,反正没有喜欢的人,所以可以无所谓地将婚姻当作交易的筹码?好吧,也许你现在觉得无所谓,可等到真正结婚的那一刻,或者遇到你真正爱的人时,你一定会后悔的,不管这个决定将来会为你带来多少好处,你终究会后悔的——” 她注视着赵青云,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些许动摇,可什么都没有,他斟酌着合适的措辞,回答她:“但对你我来说,这就是最合适的选择,不是吗?” 合适——又是合适!陈俪想起兄长的话,“你们各方面都很合适,当然,如果你能喜欢他,那就更好了。” 合适是第一位的,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年轻人才会在乎感情,这是她大哥的口吻,可陈俪不敢相信,赵青云竟会妥协至此。 那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没有争辩,没有反叛,就这样轻易地接受了安排。 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她喜欢的那个赵青云不是这样的。 陈俪眼皮不适地飞快眨动着,她魂不守舍地离开了,之后谁也不搭理,她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自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击球。 那年的电视机里转播着京城工体演唱会的场景,歌手抱着吉他,边弹边唱,“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陈俪忽地想起那个要拉着她跳迪斯科的青年,她本来想跟他走的—— 她翻开用了很久的外语词典,对着生词一个个查着,眼泪突然掉到了薄薄的纸页上,洇开印刷的墨渍。 暑假过后陈俪升入大四,赵青云去航空大学实践了,两人没有音信往来,就这样自然地断了联系。 那是如梭的一年,随着赵青云的离开,陈俪身边的人谈论他的频率明显下降,她忙于学业,无暇分心,一直到新年的元旦,她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本萨特的《存在与虚无》。 [如果我们不扮演存在,我们就一无所是。祝所愿皆成,赵青云,1987.01.01] 陈俪凝视着那几行字,看到了右下角篆刻着“青云”二字的印章,她见过他抛着那枚当世大师制作的私印玩,他笑着告诉她,他只会在重要的内容上盖印章。 空军航空大学比京大更忙,陈俪知道赵青云的性格,要做就做最好,他有天赋,也从不吝惜努力,她没有回信,各自异地冷静着,一晃便是毕业。 领证日选在了赵青云生日后一天,法定婚龄刚过,他们便拍好结婚照了。 流程简洁无比,没有外人,甚至双方父母也没有到场,平静得像是逛街路上,信手进去登记一下。 陈俪质问过兄长,“为什么要这么急?” 大哥望着她的神色复杂,“如果不是这么急,也不会选择这一方式了。” 他按住她的肩膀,向她保证,“赵家绝对不敢亏待你的,陈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洁白的头纱遮住些许视线,要拍照了,摄影师笑容灿烂,试图捕捉这对新婚夫妇的笑靥,然而陈俪面无表情,赵青云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他侧头看她,可她依旧没有看他。 婚礼办得很低调,但圈内的人都知道了,过去几年赵青云和她的来往也成了这段爱情的佐证,人人都在为这对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唱赞歌,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没有告白,没有交往,只是联姻而已。 新婚夜里,陈俪站在新房的阳台前,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胸口还是不畅快,太多人羡慕她,羡慕她平平无奇却能得到赵青云的垂青,哪怕是在这一圈门当户对的子弟里,赵青云这等相貌才华的亦是不多见。 “我本来拿到了公派留学的资格。”陈俪突然转过身看他,她穿了一条红裙子,勾勒出苗条曲线,可站在晚风里,薄弱得像是随时会被吹走。 赵青云明白她的意思,他刚要出声,就被陈俪打断,“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她伸手烦闷地扯开了衣领的纽扣,从阳台走了进来,那张冷漠的面具揭下,她躺在了红色的新婚被褥上,眼睛盯着帷幔上的喜字,喃喃自语:“……能怪谁呢?” 她的失落、痛苦和迷惘被尽数托住,赵青云躺在她身旁,一起放空盯着天花板,他们多久没好好说话了?陈俪没有数过,赵青云又问她,你就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吗? “赵青云。”婚床很软,陈俪还是没看他,“喜欢不意味着就要结婚。” 她的声音很轻,并不奢望他能理解,赵青云支起肘,侧身看着她,“我也不是和谁联姻都可以。” 陈俪一愣,忽然笑了,“那这是我的荣幸吗?” 赵青云注视着她,她收回了那近乎嘲讽的笑容,他翻身下床,没有再回卧室。 说实话,婚后的改变并没有陈俪想象的大,她照常上研究生的课程,在京大继续深造,住在宿舍,吃在食堂,赵青云显然也很忙,两人几个月见不着一面是常事。 陈俪平静地享受着校园生活,她没有告诉同学自己已婚——准确说,根本没有人会主动问她有没有结婚。 她的做派太单身主义了,流露的气质也和有对象格格不入,陈俪无意张扬自己的婚恋,索性一个人坐着冷板凳与学术为伴。 然而世事总不遂人愿,陈俪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追自己,宿舍门外给她递情书的男同学低着头,陈俪没有接,“投稿的话邮筒左转直走。” 男生尴尬不已,磕巴地解释起来,陈俪发现自己似乎很吸引这类羞涩腼腆的男生,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那她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呢?成熟稳重的,温柔幽默的,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一问题,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回答竟然是多年前那句不走心的“飞行员”。 可飞行员是什么样的?陈俪只认识赵青云这一个飞行员。 粉白的荷花苞在眼前晃动着,赵青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眼前,他垂着眸盯她,“不喜欢?” 十余支荷花苞被他捧在手里,大片花瓣细腻温柔,这是一个花卉市场尚且贫瘠的年代,陈俪下意识地发问:“哪来的?” “我摘的。”赵青云倏地露齿一笑,陈俪恍惚了几秒,突然间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 这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改变的不仅是她,同样深刻地改变着赵青云。 不等陈俪沉思,赵青云已经看向了那送情书的男同学,她比那男生还要尴尬,下意识拉住了赵青云要朝他走去的衣摆,他扭头冲她莞尔,非常有气度地停住了脚步,搂过陈俪,宣示主权道:“我们是合法夫妻,明白吗?” 他这话幼稚得惊人,可相当有效,结婚证的威力堪称降维打击,很快就没有几个男同学抱有二心地接近有夫之妇了,陈俪有些好笑地看赵青云,“你这样以后派对还有几个朋友敢来?” “本来就没想要他们来。”赵青云漫不经心道,陈俪称奇,“这么看,你结婚也牺牲了很多嘛。” 赵青云扬眉,突然没忍住笑出声来。 两人难得回婚房,陈俪把荷花一支支插进玻璃瓶里,赵青云又送了她一个索尼随身听,放起歌来,国语的外语的,都是她喜欢的。 陈俪问他怎么知道,赵青云有些得意,“我猜的。” 他哼唱起《一无所有》的调子,陈俪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模仿迈克尔杰克逊的摇滚青年,他后来也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表现过,这和她想象的很不一样,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赵青云呢? 她想对他冷言冷语,可赵青云总是没脸没皮地凑上来,让陈俪生出一种恋爱的错觉。 可她没有这样的自信。 婚姻究竟改变了什么?陈俪也说不清,分别是常态,她的生活似乎没有多少变化,然而这像是覆盖着一层透明薄膜,里头早已闷得叫人窒息。 她失去的护照,禁锢的爱情,世界风云变幻,她守在原地,日复一日。 赵青云冲上蓝天,而她只能仰望星空。 他们不常见面,赵青云一有空给她写很长的信,不谈生活,只谈诗歌,谈哲学,谈电影,他们默契地不触碰现实,生怕它轻轻一推便分崩瓦解。 可陈俪不喜欢同他聊这些,她问他一代代战机,听他描述苍穹之上的刺激,她的兴趣点燃赵青云的激情,一写就是好些页信纸。 可陈俪的回信总是很短,交代几句和赵家的往来,再例行公事一样叮嘱他注意安全,她不谈自己,生活学业乃至未来规划,她闭口不谈。 就像赵青云不会谈每一次起飞的危险,试飞的沉重,赌-博一样的执行任务,他们无法为对方分忧,所以唯有沉默。 年关将近的时候,赵青云终于回来了,陈俪说不上期待,他们早已不是少年人,要考虑的实在太多,沉甸的责任压在心头,她不是嫁给赵青云,而像是嫁给赵家。 她想起幼时的过家家,新郎拉着新娘子逃跑,可成年后,他们谁也逃不掉。 不同的是,赵青云依旧神采奕奕,依旧意气飞扬。 他给她带了一架歼6等比模型,这是他出任务常用的喷气式战斗机,赵青云会驾驶着它冲出四方天地,飞向蓝天。 陈俪逐渐养成了抬头看天空的习惯,她知道他的战斗机不会从她头顶掠过,可她还是忍不住想看。 赵青云在她面前晃:“天上现在有什么比我好看的吗?” “云好看。”陈俪觉得,天上的云很近,身边的他很远,她望向赵青云,有很多很多的问题,她只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他怎么可以对一个不爱的女人如此亲厚温柔呢? 赵青云问她喜欢哪朵云,等他飞上天空了,他把它收集了送给她。 陈俪微微笑,赵青云盯着她,两人静默地对视—— 男人的唇触碰上女人的唇,睫毛乱颤,眼睛是不是要闭上?他们青涩地摸索答案,绞尽脑汁搜寻书本里的描述,最后在胸膛的起伏间,在苹果味的洗发香波里,逐渐找到战栗的本能。 日夜交替,现实和理想不断翻转,他们一起浪费时间,虚度光阴,然后匆忙奔赴下一程山海。 一年又一年,他们总是再分别,然后分别,赵青云的信越来越多,他问她,为什么不爱和他说话,为什么总是不高兴? 陈俪想要自由。 自由是什么?赵青云匆忙赶回来,眼睛凌厉地盯着她:“你想要离婚?” 陈俪突然哭了,她从来没有当着他落过泪,他手忙脚乱,抱着她坐在地板上,他语无伦次地说爱她,他其实对诗歌毫无兴趣,但是她喜欢,所以他也写打油诗装文艺,他只想和她跳舞,也只想和她看电影,他想逗她开心,但总是失败,他好像总是在做错事,在她面前把事情搞砸—— 赵青云亲吻她,安慰她,他终于后悔了,这场婚姻是他们爱情失败的开始,他们本来有机会谈一场自由恋爱的,可他只是对她说,“我们很合适。” 他应该知道的,陈俪想要自由,她决定和他结婚,同她被迫与他结婚,是截然不同的选项,赵青云依旧是赵青云,陈俪却不再是那个陈俪。 她挣扎在赵陈两家的桎梏中,甚至无法离开京城,她想去国外深造,想满世界飞来飞去,从烦闷的日常中透气出来,她爱他,可是她更爱自由。 赵青云搂紧她,他向她道歉,他后悔了,他拂过她的泪水,浑身冰冷:“陈俪,你做到了。” 赵青云不再爱笑,他也不再是那个赵青云了,他们一起在这场婚姻里变得面目全非。陈俪偶尔会想起那个总是冲她笑的青年,耍宝一样不在意形象面子,只是为了逗她也笑。 他用他的方式诉说着爱,她察觉得太晚,他们不断错过,不可挽回地走向破碎。 临别前,赵青云最后一次吻她,“再等等,等今年初雪,我会回来。” 他会让她解脱,给她自由。 那一年的初雪漫天飞舞,赵青云再没有飞回来。 在那普普通通的一天,他和他的战机粉身碎骨,埋葬青山,在翻滚中褪色,缓慢冻结。 陈俪总是望向西南的天空,赵青云没有留下遗言,他甚至没来得及得知她怀孕的讯息,就这样匆忙离开,成了她半截的诗,半截用心爱着,半截用□□埋着。* 他回来的那天清晨起了大雾,烈士山上什么都看不清,国旗看不清,棺椁看不清,可她总好像听见赵青云在逗她笑,挥手高呼,“陈俪!陈俪!” “你舞跳得这么烂,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吧。” “你别老冷着脸呀,这样交不到朋友的。” “你喜欢哪朵云?我要走了,我知道你会想我,但也别太想我哦……” 陈俪眼前一片模糊,仿佛看见那架战机从天上直坠下来,赵青云戴着头盔,她知道他会把她的照片纳进口袋里,他最后看到的景色是什么样的?他有没有害怕?他为什么要做飞行员呢? 他怎么能不回来呢?他们还没有解决问题,她不想离婚了,她还没有告诉他,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其实她比想象中的更爱他一点。 他们也不需要离婚手续了,他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惩罚她,他明明说要让她自由,可她却再也无法解脱了。 赵青云为什么不回来?她病态地质问每一个人,他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她就不要他了。 外面又下雪了吗?陈俪从藤椅上探起身来,窗棂堆落雪花,念念趴在她膝盖上,忍不住哽咽喊:“奶奶。” 陈俪摸了摸孙女的脑袋,没有说话,站起身来。 她打开门,凛冽的寒风瞬间侵吞暖气,她已经白发苍苍,而赵青云永远年轻。 她的脸上布满沟壑皱纹,声音也不可避免地走向苍老:“念念,你记住爷爷了吗?” 念念努力点头,陈俪忽然露出一个笑脸。 飞雪中,她听到了轰轰的螺旋桨声,赵青云高声喊着:“陈俪!” 她抬起头,看到青年从落地的战机上翻身而下,冲她露齿一笑:“你还愿意做我的新娘吗?” 他站在她面前,如无数次一样,不消她点头,便自作主张地拉起她的手,放声大笑,朝路的尽头飞奔而去。 白皑雪地被踏出蜿蜒脚印,雪花纷纷扬扬,年轻的姑娘将雪球砸向青年,两人头上落满雪花,四目相对,恍若白头。 尾声 寒冬一过, 万物复苏,念念就念叨起出门玩的事,原本答应要陪她逛京城的奶奶不适合出门, 澄姐姐也跟着感冒, 转悠一圈最后只能磨起爸爸妈妈。 念念不像一般小孩, 策略也不是死缠烂打地央求——那也太“幼稚”了! 刚迈入七岁的她已经学会了旁敲侧击, 吃饭时打探他们的时间, 一边提醒他们自己一个人上了四个兴趣班,一边带他们回忆起上次家庭出行的时间,冷不丁地又来一句“小满哥哥昨天去海洋馆了”。 赵雾的愧疚心果然被勾起来了, 打开秘书新给的日程表,敲敲太阳穴, “念念想去哪里玩?” 念念克制着亮起的眼睛, 别扭道:“你们有多长的时间啊?” 林惜岚泡着咖啡, 闻言一眼看穿她的小九九,失笑:“你想要怎么安排我们?” 念念再也抑制不住眉眼的笑,惊喜合掌:“我做了一张一日游计划表!” 夫妻俩对视一笑, 不禁哑然, 最后拆拆补补, 还真凑出了共同的一整天假,开启了家庭春日游。 这一行念念不可谓不重视,全程由她带队,一戴上棒球帽,捧着攻略书沉思,还真有几分导游的样子了。 林惜岚和赵雾在她的要求下换上统一的红色卫衣,显然,这就是念念为他们选的一家三口亲子装了。 套头衫正面是念念喜欢的卡通图案刺绣, 赵雾穿上瞬间年轻好些岁——说实在的,林惜岚还真没见过这般打扮的他。 念念满意地点头,“现在我们出发,第一站,自然博物馆!” 两个大人毫无架子地听她安排,半点没有平日工作时的威严,乐着随她参观起来,林惜岚问:“念念导游,我记得你们去年幼儿园组织来过这儿?” “对!”念念清脆应答,随后嘟囔道,“可是你们没有来过呀。” 她其实不知道他们去过哪些地方,反正自一家人来京城,爸爸妈妈就一直在加班,没见他们逛过景点。 林惜岚确实没来过,大学四年对京城的探索寥寥,她看向赵雾,赵雾这个老京城人朝她一挑眉,笑道:“我小时候经常来玩?” 他语气故意犹疑了一下,念念也学他一挑眉:“那爸爸可以看看有什么变化。” 她拉起林惜岚的手往里面走,“我来给妈妈讲解!” 念念兴致勃勃,请了清嗓子,竟是把各个展厅的讲解给背了下来,她最喜欢恐龙公园,眼睛放光地围着古生物标本化石转悠,林惜岚听得微微笑。 博物馆里人很多,乌泱乌泱,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队伍,她和赵雾这些年已经很少挤公共场所了,此刻淹没在茫茫人潮,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家长,在热闹中生出一些特别的滋味来。 两人站在一座庞大的恐龙化石骨架群前,念念介绍起许氏禄丰龙、沱江龙和永川龙,旁边的大人都被吸引了,好奇地跟这小志愿者搭起话,林惜岚看着一有生人打断状态立马不自在起来的女儿,笑着瞅赵雾:“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怕生人?” 赵雾煞有其事地纠正:“不是怕,是不喜欢。” 和成年后在人际上游刃有余的状态不同,旁人不清楚,但林惜岚猜得出,赵雾小时候多半是不怎么爱搭理人的,但一碰到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又侃侃而谈,聂长川说,念念那股子“酷”劲儿和他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按林惜岚的看法,这分明就是别扭得很。 念念压低帽檐,从夸赞中逃脱,狐疑地扫视两人:“妈妈,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三人的红色亲子装在展厅里分外亮眼,好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就这一行的颜值气质来说,实在想忽视都难。好在赵雾和林惜岚都习惯了这种程度的好奇,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至少没有负责人突然跑出来迎接他们。 “说你爸爸小时候来这儿。”林惜岚自如把问题转给了赵雾,这也是她惯用的招数了,念念语言能力爆发期那几年,问题多到叫人心力交瘁,林惜岚每天回来说得最多的话都变成了“念念去问爸爸吧”。 然后赵雾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帮她各种查十万个为什么,刚浏览完一份地方报告,转头就要回答起关于外星人的问题。 “爸爸,你小时候来的时候,这里有这么多恐龙吗?”念念开始发问了,赵雾不再看手机,含笑道,“有呀,我以前来的时候,这里还有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大体老师呢。” 念念知识面很广,听懂了这两个术语,眼睛微微发亮,遗憾道:“现在人体展没有开放。” 林惜岚皱眉:“念念不害怕?” 念念摇头,想起什么,“妈妈胆子小,我们不看。” 赵雾忍不住闷笑,林惜岚踢了一下他小腿,两人很快又落到了后头。 “林老师这么放肆,哪里胆子小了。”赵雾也不躲,承了她猫挠一样的一击,林惜岚眯着眼瞧他,两人半步距离,一身红色卫衣颇有年轻情侣的感觉。 赵雾讨饶地主动牵她,林惜岚不如他的意,顺手把女儿的外套搭在了他伸出来的手上,“念念又跑哪里去了?” 两人都不怎么担心女儿,不疾不徐地在展厅逛着,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休闲放松过了,难得有约会的机会,谁也没急着回去。 “我们这算约会吗?”赵雾忽地问。 林惜岚望着终于想起他们,正跑过来的女儿,无奈道:“你说呢。” 念念抱怨起他们不跟上她的脚步,展馆内暖气有些热,林惜岚帮她把帽子摘了,抓梳了一下隐隐浸湿的额发,“念念导游,我们下一站去哪?” “下一站,侏罗纪公园!” 赵雾驱车往目的地行驶,林惜岚陪女儿聊天,念念最近在接触地理,对爸爸妈妈去过哪些地方很感兴趣,天南海北,基本都是出差路过,念念不满:“我问的是你们玩过的地方。” 林惜岚从后视镜和赵雾对视一眼,念念眨眼,“你们每年假期都会消失一段时间,澄姐姐说你们去玩了,故意不带我的。” 张亦澄专业拆台,林惜岚无奈:“……爸爸和妈妈是去山里徒步,等念念长大了,也可以一起去呀。” 赵雾假咳了一声,像是在表达抗议,念念却已经露出胜利的笑脸:“我已经长大了,以后都要带上我!” 她哼起歌来,不给人反悔机会地立马又问:“那我们今年去哪啊?” 林惜岚看向赵雾,他过于专心地开车,视线盯着前方半点不偏移,她不禁失笑,把问题熟练地抛了出去:“念念问爸爸吧。” 和往常不同,他们就在一个小空间里,念念有些奇怪,但还是前倾凑近驾驶座:“爸爸,我们今年长假去哪玩呀?” 出乎意料的,爸爸竟然回:“念念,你去问妈妈吧。” 念念皱眉,扫了一眼驾驶座和副驾驶座,脱口而出:“你们吵架了吗?” 车内同时陷入沉默,片刻后,林惜岚接话:“没有喔宝贝。” 念念却很有自己的一套看法:“那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小满哥哥说,他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就拿他当传声筒,还不理他。” 林惜岚头疼地盯着赵雾,眼神道,看你干的好事。 赵雾无奈:“好吧,念念你想去哪?今年长假听你安排吧。” 念念依旧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扫着目光,随后点了点头。 到达景区后她直奔侏罗纪世纪大冒险,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沉浸式进入热带荒野,逼真的恐龙越来越近,暴龙朝他们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念念兴奋地叫起来,林惜岚眼睛都不敢睁开,头被晃晕,总感觉霸王龙一尾巴能把他们车给扫了,赵雾配合地当起气氛组,在一片漆黑里隔着女儿抓住了她的手。 出来的时候念念还不过瘾,要去坐飞跃过山车,这回林惜岚怎么也不肯陪了,念念面露遗憾,又希冀地看向爸爸,随后嘟囔:“我知道你也不坐了。” 爸爸肯定选择陪妈妈,念念对此已经非常有经验了,她摆摆手,重新戴上棒球帽,“那我自己去排队了,坐完后我给你们打电话。” 林惜岚轻笑出声,示意赵雾陪她去玩,然而惨遭拒绝,“接下来是我们的约会。”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赵雾不知从何变出一个冰淇淋甜筒,递到她跟前,林惜岚就着他握住的手舔了口冰淇淋尖尖,随后松开,赵雾也尝了一口,然后又递到她唇前,亲昵地轮流品味着。 清甜的凉意在口腔里漾开,两人坐在长椅上随意聊起天,林惜岚故意挑起他不自在,“你在车里是不是想和我吵架来着?” 赵雾立马否认,见她依旧直勾勾地打量自己,叹气道:“以前说好的,长假就我们俩过,你这是失信。” 他迎着她的目光,淡淡的语气染上几分不正经:“林老师都不安慰一下我吗?” 林惜岚没忍住笑场了,她故作认真地想了想,“好吧是我的错,你想怎么安慰呢?” 两人对视,又飞快移开视线,林惜岚脸颊印过一个轻快的吻,赵雾挠她手心,声尾向上挑,“林老师连自己思考的诚意都没有吗?” “那,再补一次?”林惜岚有些受不住他了,公共场合两人音量都压得低,头也凑得近,眼神怎么瞟都能撞上对方。 他们的假期不容易凑,赵雾却应得很快,确认道:“你说的。” 两人的忙还有些不一样,赵雾怎么说也是在体制内,他自己不打算加班还真没几个人会有异议,相比之下,林惜岚就有些身不由己了,突发事件一来,她就是那个冲在加班前线的先锋。 换作一般的家庭,她早就该被丈夫婆婆闹着要辞职了,这一点林惜岚在这一行越久,便越觉得自己幸运,哪怕是一直没要孩子——有念念她已经快三十了——赵陈两家也没怎么提出过异议。 甚至是给念念取名“林霁”时,他们也依旧没有异议,或许是提出过的,但按他们的风格,一定会先和赵雾商量,不管怎样,林惜岚几乎没有感受到过来自京城的不满,平静而自然地是按自己规划走了下来。 她不知道赵雾承受了多少压力,他从来不会和她主动提起这些,只会在她焦虑时鼓励她保持住自己的步调,女性的事业上升期总是比男性艰难,错过了再难追回,而他还可以耐心等待时机。 婚姻是不是爱情的坟墓?林惜岚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回答——它不是坟墓,而是他们爱情的堡垒,他们栖息于此,共同对抗着现实的重压,从不退缩。 林惜岚把手搁在赵雾手心,保证道:“我说的,以后每年再多抽出一个长假陪你——就我们俩。” 赵雾笑了,环住她的肩膀,眉眼舒展:“那今年去哪?我记得你想去长白山泡温泉。” 她当初不过信口一提,林惜岚心中涌过暖意,眼睫弯弯:“好呀。” 念念坐完飞跃侏罗纪回来了,带着两人继续逛着,在家人面前率性地流露出小孩的活泼,不再严肃的板着面孔,她简单算了一下今天吃的零食,花零花钱买了一个冰淇淋甜筒,又问:“妈妈,你要不要,今天我请客哟。” 林惜岚莞尔:“谢谢念念,妈妈今天已经吃过了。” 念念稍稍挑起眉毛,又扫了一眼爸爸妈妈,“你们和好了吗?” “爸爸和妈妈没有吵架。”赵雾无奈澄清,有些好笑道,“念念,你不用担心这个,好不好?” 念念咬下一口甜筒,“噢”了一声,紧接着道:“我从来没有担心过。” 一家人齐齐笑了出声,念念的计划表一项项打勾,回家时已是傍晚。晚霞染红半边天,映得胡同里的红门砖瓦也灿金古朴,念念熟门熟路地和警卫打招呼,扬起一张笑脸,眉飞色舞地回答:“今天特别开心!” 灰色砖墙后,一株巨大的老树缀满白色梨花,繁花如瀑,枝条倾倒几欲垂落,清绝动人,林惜岚从墙下慢步经过。 赵雾停完车,在门口等她,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那年初见,梨花从她肩头吹落,风铃声响,她蓦地抬头,和二楼玻璃窗边的男人对视一眼——满地梨花踏碎,没有如果,也没有重来。 晚风拂过梨花清香,林惜岚就在眼前,赵雾从车箱后抱起一捧鲜花,将它绅士地递到妻子跟前。 她惊奇地接过那束花,抬眸含笑:“什么时候准备的?” 赵雾微微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他忽地倾身凑近,在那热烈鲜花遮掩背后,轻柔地吻上她的唇。 梨花漫天飞舞,他们不再擦肩而过,从此将相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