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为聘》
第1章 初识重逢 你说这位暄和公主当真如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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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识重逢 你说这位暄和公主当真如传言…… 免费阅读.[]
第2章 祭典风波 哪方能佐新君登基,便有着从……
皇家祭天仪仗队伍行至天南山下祭坛时,天光已是全亮了。碧蓝的青天下是一座庞大庄赫的圆形祭坛,外围由禁军护卫,往里是持着长幡旌旗的旗队,刺客绣着青龙白虎等吉兽图纹的幡旗在长风中发出猎猎呼响。
祭坛共由三层蓝色琉璃圆台组成,二层主东方位站列着皇室宗亲,排头的是辈分最大的汝文王萧参,他是先帝胞弟,雍和帝皇叔,今岁已是古稀之年,满头白鬓,身形佝偻,唯余一双烁目尚且明熠。
往后便是雍和帝三子二女的其中三人,按嫡庶位列,分别是先皇后嫡出的二皇子宁王萧郁,庶出的大皇子晋王萧峥以及暄和公主萧乐昭。
南萧立国之初,也秉承古制,皇子立爵封,分镇诸地,建立藩屏。至先帝在位末年,藩王势力渐大,府军亲兵渐超规制,为争夺皇位,各地藩王争相招揽豪强缙绅,野心和势力日益膨胀,最终引发魏藩之乱、太子谋逆、四王夺嫡等残酷的皇权斗争。
雍和帝即位后,吸取先帝一朝太子东宫势大威胁皇权以及皇子封王就藩勾结外臣谋逆的前车之鉴,敕令缓立东宫,皇子封爵而不就藩,于京城和封地两处置府,撤消府军,裁减亲兵。
此巨变引发守旧大臣反对,雍和初年,曾有几十名大臣联名上疏,言已有正宗嫡出而储位空悬,国本难安。藩王驻京,必取信外戚,煽诱臣僚,植党以争权夺利,其患比之分镇就藩有过之而无不及。
抗议持续数年,其本质是新帝皇权与先帝宿臣以及夺嫡残余势力间的博弈。雍和帝循序渐进扫清各方异势,这才有了如今东宫虚置,两位成年皇子封爵而不就藩,仍居渠京,入朝参政的一幕。
一炷香后,祭天吉时到,随祭人员挺身望着上层圆台。圆台天心石正中陈设供台,上置神牌、供器、祭品。
太常寺卿符谊位于供台左侧,司礼监掌印太监崔笃位于右侧。二人一齐直视天穹中的太阳方位,待最后一小片蔽日乌云离散,露出完整的一轮金日后,符谊往前一步,朗声高呼:“燔柴迎帝神!”
话音落,鼓乐齐鸣,东南方位的琉璃瓦燔柴炉开始燃烧,其升腾的云烟萦绕过西南方向三盏悬天天灯。整座祭天大坛烟云缥缈,钟鼓不歇,一派泱泱大风。
“天子登坛——”
身穿衮服的雍和帝立于祭坛下端的赤红色龙纹毯上,接着在乐音鼓点中缓缓提膝上阶。
祭天大坛每层各有九级台阶,周边用云龙纹样的汉白玉栏杆加围,三层台阶标高约四十五丈,寓含九五至尊之意。
雍和帝清癯的身体笼罩在宽大的衮服之下,每一步都走得极慢,又极稳重。
周遭除礼乐声外便静极了,王公大臣皆神态凛肃。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待雍和帝登至祭坛最上层供台后,各列人员才稍稍舒气,一同凝望祭典正位。
雍和帝先于昊天上帝神位前跪拜,取香上祭后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行叩拜礼,接着对诸神行三跪九叩之礼,这也是贵为帝王唯一需要行此大礼的时候。
按礼制,下一项便该是雍和帝于主位、配位前献玉帛,然而当太常寺卿屈身呈递玉帛时,现场却出现令众人心惊肉跳的一幕。
摆放着诸神牌位的祭天神桌竟无端发出几道脆响,随即应声而裂,其上的牌位哗啦啦散倒一地,并撞倒祭桌上的香坛。香坛滚落在雍和帝脚边,香灰弥散开来,却也盖不住他阴霾的神情。
在这样隆重的祭典上,供奉着天神的祭桌无端裂开,乃是极端不详的征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太常寺卿符谊,他立马跪倒在地,额头贴在砖面,颤声道:“陛......陛下,此乃臣之所失,臣万死难辞其咎,请陛下降罪。”
刹时,祭坛各层人员皆跪倒请责,祭坛下的仪仗队和更外围的护卫禁军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也都立马单膝下跪垂首。
萧乐昭也欲屈身行女子拜礼,雍和帝立马阻道:“婠儿莫跪,你身体初愈,不须如此。”说罢看向众人,提高声音,“你们请什么罪,朕说过要罚谁了吗?都起身来。”
诸人拾袍起身,脑袋齐整如一地低垂着。
雍和帝转动眸珠,看向二皇子宁王萧郁:“宁王端重尽责,自督办此次祭天大典以来,夙夜匪懈,细微末节事事躬亲,此等用心,朕看在眼里,群臣亦然。所以神桌断裂,并非人为,而乃天象。”
“既乃天象,想必是民意所至,听闻近来南岳书院对时策针砭时弊,论道经邦,其势之兴,上达天神,今日便是诸神以此断桌诫告朕身为天子尚有缺位,力所不逮。”雍和帝垂视着头颅愈发下低的萧郁,“宁王,是这样吗?”
萧郁叩首答:“儿臣惶恐,此绝非天象,乃儿臣疏失,一人之责。南岳书院著经讲学,旨在以文会友,融通思潮,绝非乱议朝政,望父皇明鉴。”
“一人之责。”雍和帝脸色不明,正待开口时,内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南岳书院掌院薛致出列跪拜,“陛下,南岳书院乃一群未仕士子,年轻气盛,言行多有狂悖。老臣身为院首,未能尽管束之责,自当领罚,请陛下降罪。”
“薛老言重了,你身兼多职,忧国奉公,日不暇给,何罪之有,倒是朕太不懂体恤老臣,使薛老负累至此。”雍和帝顿了顿道,“这书院院首一职便先空出来,薛老肩上的担子也松便许多,好以颐养精神。”
萧郁猛然抬头,面色惶然:“父皇......”
“陛下圣仁,爱恤臣下,臣等感激流涕,我朝能有此圣君雄主,乃人臣之幸,万民之幸。”内阁次辅兼户部尚书杨肃俯首高声呼赞,立马引来一众官员山呼:“吾皇圣仁,千秋万岁。”
雍和帝脸上喜怒不显,仍将目光定在薛致身上。
薛致弯着脊背,整个人伏在地上,花白的胡须贴在砖面,虽已是古稀之年,声音仍然清正中气:“老臣领旨。”
雍和帝看向大臣头列中默不作声的内阁首辅宗庚,问:“元辅以为,朝中何人可堪院首一职?”
宗庚垂目敬答:“臣总内阁,职在建言献策,检视奏疏,票拟批答,至于官员选派,自有廷推部推及陛下特简超擢,非臣所能预。故臣不敢作答,也不应作答。”
雍和帝笑了,苍白的面容浮现血色,宗庚是他尚处潜邸时便跟在身边的旧臣,如今出任首辅近二十载,最擅察言观色,八面见光,在朝党斗争中游刃有余,制衡上下。
“你这人精,难怪曾有言官评你滑似黄蝉,行过无痕。罢了,崔笃你来说说看。”雍和帝转问崔笃。
司礼监掌印太监崔笃,领宫内二十四衙门。内阁首辅素有无宰相之名,具宰相之实一说,司礼监掌印太监则有“内相”之称。
崔笃恭谨答:“回陛下,南岳书院乃我国书院之首,作育人材,群英荟萃处,然能者多骄,固有此番学子桀骜犯上,乱议朝政之悖举。
所以奴婢以为,能任院首者,除具高才大德外,当风行雷厉,这般人物,当属左都御史滕明德腾大人以及大理寺卿朱源大人。”
被提及的两位大臣双双出列谦称:“崔公公谬赞,臣德薄能鲜,力不能胜。”
雍和帝没理会他们,而是凝起眸光问崔笃:“你说那群学子桀骜犯上,乱议朝政,是为悖举,何以见得?”
崔笃几乎没有思索,紧跟着便回答:“陛下乃天子,应天受命降世牧民,陛下之意即天神之意,陛下颁布的诏谕,制定的国策都乃代天而行,毋庸置议。
可这些肚子里装了点墨的学子竟敢言论国策,诽议天子,实乃犯上之举,天神亦不能容,故以兆示下,是提醒陛下不能纵容此风气滋长,应彻查严惩,以警世人。”
“哦?原是如此吗?”雍和帝眼神轻飘飘扫过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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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生之人 无人知晓,她已是活过两世之……
暄和宫坐落于皇宫东北方位,西连御林苑,南接宋皇后寝宫桐宁宫,整座宫殿乃二进式大殿,有前后院正殿各五间,坐幅甚广。
此时的暄和宫后院寝殿内,萧乐昭正坐于梳妆台前,左右各有两名婢女在为她梳妆清洗。
面容稍稚的宫婢拆卸着她头上繁重的金钗玉摇,另一名则替她卸去脸上的脂粉妆容。
铜镜里映照出的萧乐昭面容不似祭典上那般明艳,眸里的倦意和略失血色的唇让她多了几分弱柳扶风的清淡之美。
此时她身上厚重繁复的祭服早已被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素雅的月白沃裙,沃裙多为秋冬着,但眼下是开春的天儿。
不仅如此,正厅内还架设了一尊青铜薰炉,正有四名小内监两两分工,一方负责放炭生火,另外的负责熏烧香料。
不多时,殿内便煦暖起来,飘散起沉静淡雅的莞香香泽。
“殿下,药已经温上了,先用点膳吧?”负责卸妆的宫女孟婉询问道。
听到药字时,萧乐昭眉梢紧了紧,随后缓缓松开:“把药端来吧。”
这便是不用膳的意思。
孟婉和负责拆解头饰的宫女流苏对望一眼,同时劝说:“殿下,昨日至今,您已有七八个时辰未进膳了,太医院开的药方需得膳后服用,空腹进食会伤及脾胃的。”
萧国礼律规定,大祭之前,凡随祭人员需得在大典前一日开始禁食,期间只饮少量茶水润喉莹肺,以此清空五脏内的五谷俗气,以示对上天的敬意。
流苏比掌事宫女孟婉年岁小半轮有余,与萧乐昭同岁,不比孟婉言行沉稳,这会瘪着嘴似要哭出来般:“殿下,奴婢知您胃口不佳,但如今您病体未愈,本就需要进补滋身,若总是这般不吃东西,身子骨如何吃得消?”
萧乐昭侧目,迎上流苏泛红的一双眼,片刻后轻叹:“传膳吧。”
流苏神情转忧为喜,张口就要对候在殿外的宫人吩咐传膳,萧乐昭叫住她:“你带上荆春去取,再叫小灶煮碗枣花甜粥,你从小伴我长大,是最知我口味的,把着台前,莫让他们熬得过于甜腻了。”
这是十几日来,萧乐昭头次有了胃口,流苏忙应下,随即出殿,同殿门外候着的宫女荆春道:“走吧。”
荆春望向殿内,不想萧乐昭也恰好看了过来,两人目光正正对上,荆春被那双漂亮却又深沉的眼眸凝着,心尖不由一紧,忙垂首转身,同流苏走向连通小庖厨的回廊。
半路,她咬咬唇问:“流苏妹妹,你可否觉得殿下自半月前落水醒来,便似换了一个人,以往都是开朗爱笑,如今是数十日也难展笑颜了。”
流苏想了想,答:“不管怎样,殿下仍是殿下,待我们亲善如初,我们只管尽心服侍殿下便是。”
“妹妹说得是,只是我观着,殿下整日心事重重,我又不比得妹妹和殿下亲近,纵使想为殿下分忧,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讨得殿下欣喜。”荆春落寞地说道。
流苏轻叹一口气:“殿下近来无精打采,寑食不佳,纵有心事也未曾告诉我和婉姐姐,莫说你们无计可施,我同样一筹莫展。”
“希望殿下能快些好起来吧。”荆春感慨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两人前行数十步,她突地顿足躬身,双手紧捂小腹,一脸的吃痛难忍,“昨日晚间我吃坏了肚子,今日还未见好,妹妹且先去,我稍后便来。”
流苏犹豫小会说:“那你稍后在中庭等我便是,莫来小厨了。”
“好。”
待流苏离开,荆春脸上的痛苦之色刹时散去,她直起腰身,调转身向,沿着回廊一端来到一处偏僻静谧的矮墙,墙外早已候着一名内监。
荆春取下一块暗砖,将信塞进去,随即低声道:“三公主落水醒来后,终日少言寡语,神思低沉。除此外,倒不见其它异样。”
内监回了句知道了,又叮嘱:“三公主出降离宫入住公主府之际,定会增减淘换一波随侍人员,主子让我转告你,务必想法子进入公主府。”
荆春点头:“荆春明白。”
两人交谈完,迅速离开矮墙,各自远去。
此时的寝殿内,萧乐昭遣退了其余的内监宫女,偌大的殿内,只余下她和孟婉。
孟婉梳着她一头乌黑青丝,青丝垂肩,黑白相映,更显身形清减。
“殿下近来总是闷闷不乐,可是有心事?”
萧乐昭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一时竟有些神思恍惚,心事么?自然是有的,可这份心事却是无法与人诉说。
——她重生了。
无人知晓,她已是活过两世之人。
于一场混沌中醒来,她回到十七之龄,前尘种种,恍然若梦,直到周遭一切事物仍如前世般轮转,历历发生于前,她才敢相信自己并非身在梦中。
如今的萧乐昭,已不是前世那个懵懂无知天真烂漫的南萧三公主,她亦不会再踏上那条被至亲至爱所叛,身死国灭的歧途。
上天许她新生,她定会惜此良机,以报前世锥心刻骨之恨,护身边真心相待之人。
萧乐昭拍了拍孟婉的手腕:“婉姐姐,你先坐下,我有话同你说。”
孟婉微怔,她已许久未听过这个称呼了。
她是在萧乐昭幼学之年来到的暄和宫,那时的萧乐昭年岁尚稚,虽是天之骄女,却并不骄横跋扈,性子俏皮灵动,待身边之人和善可亲,暄和宫上下都打心眼里敬爱这位小殿下。
其中,又属孟婉与萧乐昭最为亲近,乃至萧乐昭亲切地唤她为婉姐姐。
公主能如此叫,孟婉自知身为奴婢万万受不得,几番向萧乐昭解释不可如此叫她的缘由,年幼的小公主只嘴上答应,心里却并不当一回事。
不久宋皇后听闻,摆架暄和宫,当着所有内监宫女的面,声色俱厉斥责训罚了一通孟婉。
宋皇后是萧乐昭生母,雍容端雅,鲜少因着什么事发怒失仪,当时一怒惊惧殿内诸人,萧乐昭更是被吓得直哭起来。
皇后对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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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访书阁 坊间口传,求时雨,时雨至,……
南萧渠京不设宵禁,每每夜至,华灯初上,人流如织。其中最繁华热闹之地要属岚定坊,这里不仅有吃酒品茶的茶坊酒肆,还有听歌赏舞的勾栏瓦子,通宵不歇,笙歌鼎沸。
然这闹市之地却有一僻静之所,便是身处繁华,却内里静幽的一川书坊。
其与寻常书坊不一般的除选址特殊外便是它在中庭搭有一亭台楼阁,用作说书演义。
书阁请的说书先生博览古今,舌绽莲花,不管是生涩枯燥的典籍抑或稀奇古怪的遗闻逸事,皆能讲绎得绘声绘色,因而开业几载,听客仍是络绎不绝。
一川书坊的说书阁只在每月上中下旬各开一场,每场限定三十余人入阁听书,此古怪规定自是让渠京那些每每不得入阁,听一耳朵新鲜的高官显贵们不满,然虽不满,却无一人敢挑衅生事,只因书坊老板与晋王相交甚密,如今说书阁悬挂的牌匾还是晋王手书。
今日并非说书阁开张的日子,此时也临近书坊打烊的时辰,铺面内格外冷清,只有一名伙计在收拾柜面,整理书册字画准备关门。
戌时一到,书坊伙计便着手合上两扇大门,尚未插紧门栓,门外便响起清脆的敲门声,伙计提嗓对映在门窗上的模糊身影喊:“本店已经打烊了,客官若要买书请明儿再来吧。”
门外响起清泠泠的女子声音:“我们并非买书,来此是为寻你们掌事。”
伙计两粒眼珠子飞快转了转,随即抽出门栓,小幅拉开一条门缝,将脑袋挤出去。
春夜的料峭寒风扑面而来,他半眯着眼,仔细打量眼前两名身着黑色氅衣,帷帽掩面的女子,然后将目光定在为首的女子身上,问:“姑娘何处来?”
萧乐昭从容地答:“长陵雁落山。”
“姑娘所求为何?”
“所求时雨。”
伙计退开身子,打开门:“二位姑娘请进,在此稍等片刻,小的去后院请示店家。”
萧乐昭和孟婉入内,书坊大门重新合上,隔绝了远处不迭不休的丝竹靡音,屋内只剩下微弱烛光和满室的笔墨书香。
萧乐昭踱步到一方书架前,从间取出一本书,书名为《北姜国志》,是记载前朝分裂,北国姜姓皇族如何从群雄逐鹿的乱世崛起,成为当今中土五国之一的杂记野史。
她随手翻动着书页问:“婉姐姐,你可知一川书坊的掌事是何人?”
“听闻是一女子,商贾出身,乃......晋王殿下密友。”孟婉不确定地答。
萧乐昭:“你说的那是书坊掌柜槐月姑娘,我问的却是这书局背后真正的掌事人。”
孟婉摇头。
萧乐昭话题一转:“那你可听说过时雨阁?”
孟婉又是摇头。
萧乐昭:“是一个始于北姜长陵州的江湖门派,门派众人遍布中土五国以及草原两方部落,不过这时雨阁虽立于江湖坊间,却并非旨在传袭武学,振兴门派。”
孟婉有了几分好奇:“那他们是做何事的?”
“生意。”萧乐昭定声道,“他们做的是生意,来者皆有所求,或为密情,或为稀宝,又或是其它相托之事。坊间口传,求时雨,时雨至,时雨阁便如一场及时雨,能够助人解忧疏难。”
“如今时雨阁的阁主便是一位年轻女子。”
孟婉一怔,须臾后明白了萧乐昭的意思,便是指这一川书坊背后真正的掌事是时雨阁阁主。
比起这秘闻,更让孟婉吃惊的是从小长于深宫高墙内的萧乐昭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细想起来,一切变化都是自半月前那次失足落水,之后萧乐昭性情大变,言行相较以往,更为沉稳笃静,好似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在波涛暗涌的皇宫中,这般性子自然是好的,独独不好的,便是那双漂亮的杏色眸子少了明亮的神采,余下的,好似平静湖面下的暗流,湍湍流着,却无声无息。
萧乐昭似感受到孟婉繁杂的心绪,她将书放回书架,回首恬淡一笑,以示宽慰。
这时,去通禀的伙计回来了,他朝两人作礼示意:“二位姑娘,请随小的来吧。”
萧乐昭:“多谢。”
步出前厅,迎面便是渠京城众口相传的一川说书阁,阁楼共三层,重楼飞檐,朱甍碧瓦,静静伫立于夜色中,巍峨大气,乍一看,倒不似说书阁,更像一方演武台。
说书阁东侧连接抄手游廊,游廊环绕一方庭院,院中清池金鲤摇曳,墙边古松质朴,高墙外又有茂密竹林,真真是清幽别致。
三人通过回廊,进到一间堂屋,屋内陈设简单,萧乐昭却一眼识出其中不俗。
中堂正墙上所挂是一副山水写意图,寥寥数笔勾青山之伟,绿水之澜,是前朝宫廷画家古屹川真迹,因是御用之笔,画作本就不流于民间,前朝分崩后,其闻世画作悉数销声匿迹,今世间所传,大多为仿迹,神形难得真韵。
再看其下的一方长桌,浑身漆黑,纹饰简约,看似其貌不扬,实则也是一珍稀古物,料材乃是今已绝迹了的漆山黑檀。
萧乐昭勾唇,暗嗤一句“倒是一如既往喜好这些古朴玩意”。
“二位在此稍等,店家稍后便来。”伙计作礼后离开。
不多时,门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脚步声渐近,房门由外被推开,一位年轻女子入内,她身着绛紫色对襟窄袖长衫,下身是一条刺绣繁复的织金马面裙,穿着气度,华丽不俗。
女子往堂内主位步去:“二位久等了,来人,给客人们上茶。”
萧乐昭:“茶水就不必了,槐掌柜,我并非是来见你的。”
槐月往圈椅上一坐,细长的眉梢扬起:“姑娘若非寻我,难不成夜深而来真为买书?”
萧乐昭开门见山:“你乃一川书坊的掌柜,我要见的却是你们时雨阁阁主。”
“我们阁主并非谁都见得,不若姑娘先说说,找我们阁主所为何事?”槐月冲萧乐昭眨眼。
“自是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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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首次交锋 这一世该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阁主只应了见公主殿下,这位姑娘还请在此等候。”槐月拦住欲跟随萧乐昭前往侧室的孟婉。
孟婉看向萧乐昭。
“无妨,在此等我。”萧乐昭说罢行往侧室。
室内光影昏昏,更多是借窗外清寂的月光照明,室内正中立有一六扇白鹤山松屏风,方才的女子声音,便是从屏风后传出的。
“槐月,给三公主殿下看座。”
不多时,一方小几和一壶热茶呈于萧乐昭身前。
屏风后又传出声音:“亳州产的龙井,虽不比皇室的广别贡茶,却也是甘醇清鲜,别有风味。”
茶香和热气一道升腾,萦绕在萧乐昭鼻尖,她并不拾杯,只道:“今日我来,是想向阁尊讨一件东西。”
屏风后的姜清珩挑眉:“殿下不若先说说,你带了什么来与之交换?”
“两则消息。”
“两则消息换一件东西,听上去的确是一桩划算买卖,不过我又如何知晓这消息价值几许,是否值得交易呢?”
“待阁尊听完,再商议消息是否值得交易罢。”萧乐昭面容不改,轻启唇瓣,“天颂二十二年二月廿一日,北姜皇后诞辰,帝于凤梧宫设宴,百官来庆,阿穆尔雅贵妃因身体不适,提前离席。
稍晚,贵妃寝宫火光冲天,四旁十数口太平缸皆蓄水不足,火班因赐宴醉酒,灭火失时,以致贵妃及五名值宿宫人葬身火海。”
室内一片沉寂,即使隔着一道屏风,萧乐昭也能感受其后那道射向自己的锐芒。
天颂是现今北姜国的年号,但现下是天颂二十二年正月廿七,离萧乐昭所说的北姜贵妃葬身火海足有二十几日之差,于旁人听来,这并非一则消息,而是一则毫无实据的虚妄预言。
姜清珩起身步至屏风前,月光将她高挑的身形映照在屏风上,也将声音浸出丝丝寒意:“殿下莫不是在与我说笑,尚未发生之事,如何算作消息。”
萧乐昭淡然回道:“若是其它,阁尊概可以一笑了之,可此则消息是你不敢赌,也赌不起的。”
姜清珩阖眼不语,似不为所动。
萧乐昭再道:“北姜太宗在位时,为抵中周、东楚和草原伊兰戈族巴达图部三方联盟,颁订了连北合南的国策,即与北姜接壤的伊兰戈族阿穆部以及南萧结盟。
然而合南一策发展不济,太宗遂将邦交重心转为连北,此后迁都隼城,改服易制,许胡汗通婚,并招阿穆部人入朝为官。之后倚靠阿穆部培育的赤骥战马创建出一支精骑,以七千骑兵在朔野之战中大破中周八万兵阵。”
“自此,北姜赤骥铁骑之名,威震天下。”
姜清珩仍旧闭眼不语,安静的室内唯有萧乐昭不疾不缓的嗓音:“中周惧惮赤骥铁骑,再未主动掀起与北姜的战事,而是试图以谍者离间北姜与阿穆部的盟交。太宗为保盟约稳固,钦定时为太子的天颂帝迎娶阿穆部可汗唯一的公主,即如今的北姜贵妃阿穆尔雅。
然天颂帝自幼视草原人为外族蛮夷,多有鄙屑,心中不愿却又不能不遵,遂在太宗崩殂后,便着手推翻旧制国策,朝中由此孕生出一批支持时政的新贵,与支持太宗旧政的老臣形成两股对抗势力。”
萧乐昭望着屏风上的身影:“近年,中周内乱已定,再度将目光投向北姜,两国接壤边境时有摩擦,战争一触即发,而关于朝中主战主和的争论便愈发激烈。
新贵主张远狄亲汉,即与阿穆部割席,与中周修好,天颂帝迟疑未决,那么想要一举破除北姜与阿穆部盟交的最好办法就是除掉两邦缔盟象征的贵妃,让两方关系无可挽回。”
“所以这场大火,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说罢结论,萧乐昭静待着姜清珩的回应。
半晌,只等来一声轻笑,一如前世她认识的姜清珩那般,漫不经心,懒散意怠,仿佛石破天惊于前也不会色变。
姜清珩抚掌赞道:“精彩,精彩妙极,公主殿下溯古析今,擘肌分理,倒比我这个北姜人更通晓北姜国事了。”
萧乐昭:“现下,阁尊认为此消息有值得交易的价值了吗?”
姜清珩:“先不论交易,我更好奇,殿下久居深宫,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萧乐昭嘴角下撇,反问:“身份?哪个身份?富有四海的胡商阿穆洛桑,谍者遍天下的时雨阁阁主?还是身份尊贵的北姜二公主?”
姜清珩从这一通话语中听出似有似无的讥讽之意,她唇角弧度渐起:“殿下一通道出我所有辛秘身份,就不怕我生出歹心,对殿下不利吗?”
不等萧乐昭回答,姜清珩便自顾自地啊了一声:“对,方才殿下已同槐月解释过了,殿下深谙我秉性,知我非君子,亦非小人,故真容相见,坦言以待。”
她往前一步,与屏风咫尺之间,声音显出真诚,“然清珩愚钝,不知这既非君子亦非小人究竟是怎样的人,还望殿下解惑。”
姜清珩语气认真,若非是极熟悉她的人,否则决计听不出其中隐微的促狭意味,而偏偏,萧乐昭就是这熟悉姜清珩脾性之人中的一人。
这种看似正经的语气,藏的满是促狭意味。前世的自己,便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被戏弄利用,且愚蠢到一厢情愿视姜清珩为难得的知己好友,最后才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和接近自己的真正意图。
萧乐昭心烦意乱地闭上眼,再睁眼时,眸色变得坚决,前世姜清珩利用她谋事,这一世也该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此番我只为交易而来,旁的话不欲多言,阁尊只需说,此番交易做还是不做?”
“做。”姜清珩定声,“殿下如此诚心正意,这交易自然得做,殿下且说第二则消息。”
萧乐昭:“你此番入南萧,要寻的人在京郊百里外的鸿元观。”
屋内又陷入一阵沉默,少顷后姜清珩的漫笑声飘荡在整间屋子:“殿下洞察之力真乃神乎技矣,我若还问殿下是如何得悉的,便是自取其辱了。”
“不过,我仍是好奇,殿下为何愿意将此消息透露于我,你既知我身份,又知我所寻何人,便知此人之将才若不为南萧所用,日后必为南萧所忌。”
“殿下此举,无异于是在帮我,亦是在帮北姜。”
萧乐昭:“这只不过是一桩交易,谈何帮之,以阁尊的能力,寻到昔日南萧大将颜宿只是时日问题,眼下我只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罢了。再者,南境内未出仕的经世之才不在少数,保不准他们日后是否会入他国为臣,总不能皆不用则杀。”
姜清珩微笑:“殿下率言,在理。”她话音一顿,接着说,“不过这理,殿下许只说了一半,真正让殿下愿以此消息作易的当是另一半缘由。”
萧乐昭不语,屏风上那道颀长的身影已踱至屏风近窗户的一侧,窗户被推开半臂宽,细风携着淡淡的花香沁入室内。
萧乐昭鼻尖微动,是幽兰。
幽兰生于空谷,清逸淡雅,其色渺渺,乘风来,随风去,便好似姜清珩其人,渺如烟云,神秘莫测。
萧乐昭熟悉姜清珩的性情,却从未窥探清楚过她的内心。前世初识,是为利用,前世最后,她却试图纵入火海救出自己。
姜清疏用指尖沾了一抹窗台上的夜露,抬手点在窗纱上,纱面立即被泅出一抹深色水痕。
水痕随着指尖游走勾勒成粗线,一条条水线勾绘出一副影影绰绰的天下舆图。
“若此番北姜与中周乞和,北姜将面临着割城让地,沦为中周附庸的局面,届时,阙州三郡划入中周版图,其中的濮阳城便将成为中周剑指南方的要冲之地。”
姜清珩用指尖在舆图中西南偏下点了点:“殿下应当知道,凤濮城于北姜和南萧而言都是藩屏重镇,因其临渠江而立,百里外便是渠江第一渡口泅马渡,也是渠江最为风平浪静的一段水位,北上抑或南下,最好的渡江位置便是这泅马渡。北姜若失泅马渡,南萧也将门户大开,面临中周大军南侵压力。”
姜清珩收回手:“虽南人一向不屑与我北人为盟,却也不得不承认,北姜与南萧乃辅车相依,唇齿之邦,殿下身为南萧公主,心中自是怀揣家国大义,不愿此般局面出现。”
“所以殿下希望北姜与中周一战,且一战而胜,若有用兵如神的骁将颜宿相助北姜,那自然胜算更大。如此,北姜才能继续抵御中周,也好为南萧捍蔽国之关口。”姜清珩言罢,半掀眼帘隔屏注视萧乐昭。
萧乐昭抿唇,半晌后开口:“你想多了。”
只四字,你想多了,便将姜清珩那一番条分缕析给轻飘飘驳了回去。
一屏相隔的女子,当真是与民间所传骄横恣意圣宠恩隆的小公主十分不同,姜清珩清清嗓道:“好,那便是我想多了,殿下此番只是为易物而来。”
“这两则消息千金难买,殿下想以此交换何物?”
萧乐昭:“时微草。”
时微草乃北姜境内独有的一类草药,产量珍稀,为北姜皇室专贡。相传此草是失传古方纳气聚元汤最核心的一味药材,而纳气聚元汤在民间又被盛传为向天借寿的神药,说康健之人服饮之,可强健体魄,百病不侵,老病之人服饮之,可向天借寿,却病延年。
姜清珩答应得很快:“好,不过眼下我手中没有,需得遣人回国去取,得过一些时日才能交付殿下。”
“此等稀世珍药,阁尊竟未随身携带吗?”萧乐昭质疑道。
姜清珩悠然回说:“两方交易,诚信为先,我无尔诈,尔无我虞。”
萧乐昭默言,少顷后忽地说:“你方才说两则消息易一样物什,当是一桩划算买卖,我现在想来,于你合算,于我却是吃亏。”
“那么殿下以为如何算得公正?”
萧乐昭淡声:“时雨阁应再受我一桩委托。”
“殿下请讲。”
萧乐昭:“阁尊此番南行是为寻人,我亦有所寻之人,此人名叫时修明,字光誉,沧州山荔县人。烦请阁尊替我找寻此人,若得见,便以吾之名相告,邀其渠京一会,若寻不见,也望阁尊能及时知会我,好叫我心中有数。”
姜清珩答应下来。
交易完成,萧乐昭利落地起身离开,矮几上的茶水一口未动。
待脚步声渐远,侧室漆黑的一方角落走出一名气质冷然的女子。姜清珩慢慢从屏风后步出,走到门边,注视着萧乐昭离开的那团浓墨夜色,问:“沉霜,下雨了吗?”
淅淅沥沥的嘀嗒声应声响起,庭院渐起雨雾,空气中多了湿润的气息。
沉霜回:“是。”
姜清珩一时不言,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这位暄和公主洞晓天下时政,言谈举止练达老成,并非我们先前了解的那般,只是一名受宠的公主。其所言不可轻信,需作防备。”沉霜提醒。
姜清珩跨出门槛,走到廊檐下,观起庭院稠密的雨势,这般阴柔连绵的雨从不会出现在北国,北国只有黄沙漫天,万里冰封,一年四季的风都不甚温柔,似卷刃的刀子刮在脸上。
“信与不信,所言真假与否都不重要,她有句话不假......有关母妃的事,我不敢赌,也赌不起。即刻传信回隼都,让青阳找个由头将母妃带到桃畔别院,我们此次离都日久,想必宫内又生出许多蛇鼠之辈,待此次南行结束,再回去一一扫除。”
“再派人仔细去查一下这位暄和公主的底细,看其暗下是否私畜势力,隼都中是否有其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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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昔如梦 青玉发冠下是一张姣丽生姿的……
冬至大似年,渠京最重此节,虽天寒地冻,街道巷陌亦往来不绝,裁易新衣、备办饮食、祭祀先祖,繁热之盛,一如元旦。
帝后会于戌时一刻同登墙楼赏灯,与民同乐,引万民观瞻,待帝后返宫,观者云集的楼下才四散而去,自行寻乐。
冬至日最热闹得趣的地儿乃庆瑞酒楼,自本朝始,每岁节庆,便有诸多才子佳人聚集于此,参加名曰“射覆”的游戏。
射乃猜度,覆谓覆盖,射覆即是猜器物下盖着的是何物。经过累代衍变,如今的射覆已成为融合猜谜行酒令等多重趣味的游戏,最受风雅文人喜爱。
庆瑞酒楼的射覆台位于大堂正中,台上有一方长桌,长桌上摆置着数十个盖住的托盘,这些托盘中的物件便是这场射覆的谜题。
此时众多宽袖长袍的文人学子簇拥在射覆台下,互为引荐,拱手而谈,一时间,大堂内充斥着“仲廉兄......子兴兄......”这兄那友的声音。
与嘈杂的大堂相比,二楼一溜的雅间则显得安静不少。其中一间内,一面容秀雅个子娇小的少年正不住地调整着头上的儒巾,嘴里小声嘟囔:“殿下,我们为何非得作这身打扮啊,好生不适。”
这话是说与屋内另一人听的,那人也同少年一般,身穿靛蓝色对襟宽袖长衫,此时正信手踱步打量着屋内陈设,闻声后,站定回首。
青玉发冠下是一张姣丽生姿的脸,虽已刻意将一双柳叶细眉描粗画浓,却仍盖不住独属于女子的清媚气息,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南萧三公主萧乐昭。
萧乐昭双眸含笑,学着文人士子那般负手上前,用手中折扇轻点少年额头:“既为隐藏身份,便要藏得彻底,自当改头换面一番。”
少年原是是萧乐昭的一名贴身宫女,名唤流苏。流苏望着萧乐昭白净的脸,咕哝地回:“可是......我们这也扮得不像呀。”
“谁说不像,方才引我们上楼的堂倌不就称我们为二位俊俏小郎君么。”萧乐昭上挑眉梢,一脸的自信笃定。
流苏心下嘀咕,那堂倌分明一眼便识出她们是女扮男装,所以称呼到嘴边才顿了顿,改口作郎君。
但两人这身打扮是萧乐昭花了不少心思的,流苏不愿叫她失望,便换了话头问:“殿下,这射覆令何时开始啊?”
萧乐昭步到窗边,用折扇支开一掌宽的窗户,往下瞧去:“快了,去年射覆彩头被冯家那浪荡子使诈赢去,今年的彩头我志在必得。”
流苏瘪嘴:“殿下,咱宫里什么没有呀,何必偷跑出宫来与这些人争。”
萧乐昭煞有介事地摇头:“宫里那些俗物怎比得上庆瑞酒楼秘制的桂花秋米酿,何况又是作为头甲彩头,那滋味想必定是妙极。苏苏,等会你可得好生帮我。”
流苏一听,面色惶惶:“殿下,那您应该带婉姐姐出宫才是,她知书识字,肚里有墨,我目不识丁,肚里空空,如何帮得了您。”
“婉姐姐若知我偷摸出宫,头个便要告去母后那,又怎会应我来参加这射覆令。好了好了,快看,马上开始了。”萧乐昭将窗户推开了些,抬眼之际,望见正对面的房间也开了窗。
一名玄衣劲装的女子侧立在窗边,临窗的桌边还坐了一人,那人身子被玄衣女子挡住大半,仅能从露出的皓白手腕和饮茶时一掠而过的明晰下颌看出也是一名年轻女子。
萧乐昭不禁有些好奇,这来参加射覆令的文人雅士大多是为展露风采,期望在射覆场上留下美名名扬于世的,所以都选择坐在宾客云集的大堂,若是处在雅间,又怎好在众人面前露才扬己呢。
萧乐昭叫来流苏问:“苏苏,认识对面那俩人吗?”
流苏随意瞥了眼便答:“殿下,我除同你悄悄出过宫外,便再未出宫了,哪里识得什么京中人士。”
萧乐昭心中升起警惕,不管是何人,同她一般不坐大堂而身处雅间,那便不是为名而来,不为名,便很可能是为物,这射覆令场上的稀罕物只能是那桂花秋米酿了。
堂内诸人不争头甲,只求作答时口吐珠玑,舌灿莲花,算不得她的劲敌,如今这多了个不为名只求物的神秘人,来与她抢秋米酿,便算是她今日最大的劲敌了。
萧乐昭颇有敌意地盯住对面,对面的两人却好似并未察觉到这股不善的目光,站着的女子身形笔挺如常,坐着的女子不时执杯饮茶,显得十分安逸闲适。
少顷,堂下安静下来,酒楼掌柜提着庆锣登台,吉时一到,便敲响喜锣,脸上堆笑:“欢迎诸位参加今岁的射覆令,老朽在此先恭贺诸位上宾来年鱼跃千江水,龙腾万里云。”
台下众人纷纷回礼贺庆,气氛和谐喜乐。
“射覆令乃自古传承下来的文人雅趣,老朽便不多作介绍了,想必诸位也是迫不及待,那老朽在此宣布,本场射覆令首轮正式开始!”掌柜走到桌前第一列的首个托盘前,负手掐须,眯眼晃脑道出谜面,“身披纱裳,高住树上,白日唱曲,夜间乘凉。”
掌柜微笑发问:“诸公且猜,此谜面寓指何物?”
堂下响起窸窣的沉吟思索声,作为首题,谜面简单,大多人心中已有答案,但今之射覆令已并非道出何物那么简单了,而是需得另赋诗词作释,加之用时有限,想要快速作答,并非易事。
桌上计时的细香徐徐燃烧着,一轮限时一炷,能于规定时限内作出一首贴合谜面的清词丽句已算是才思敏捷,若能早于此,便能称为超群拔萃了。
细香的眼线燃至一半,一道清润的女子声音响起,这声不是来自喧攘的大堂,而是出现于西北方位的二楼雅间。
“冷树高枝犹未黄,清风凉露入衣裳。
寒蝉抱壳声犹涩,欲断还惊日影长。”
“此物为蝉。”
大堂众人齐齐往那声音处望去,但皆被窗扇遮挡视线,瞧不清吟诗人的面貌。堂下之人瞧不见,而正对着那间房的萧乐昭则看得分明,作答的不是站着的玄衣女子,而是坐在窗边不露真容的神秘女子。
“冷树高枝,清风凉露......”有人徐徐念出女子作的词对,细细咀嚼后拍手称赞,“此首七绝妙哉,在下襄来县人,彭姓,小名良知,敢问姑娘芳名?”
有人赞许也有人不屑,不屑的人是几名世家公子哥儿,本身文采平平,来参加射覆令不过是附庸风雅,消遣作乐罢了。
“什么个清风凉露,不过俗语,我看如今这射覆令也是愈发没有门槛了,这等水平也能引人拍手叫好。”男子飞快抡着手中的蚕面折扇,引来身旁几人的附和。
萧乐昭平日最是厌恶京中这些依仗家势,自命不凡的纨绔,人家的才华高过自己,抢去风头便出言贬损,试图为自己找回点脸面,实则已是没皮没脸。
她拧眉望向对面的房间,那屋内两人却好似不闻这些非议,只管答完题作罢,事主都不在意,她也不好平白出头,只得捺住不快。
可她想忍,堂下那几个狂妄自大的纨绔见事主不作回应,愈发无忌起来,吐出女子应于深闺俭性养德,不该来此和男子争强斗胜的言论,说罢还一通嬉笑,听得萧乐昭恼怒异常。
她刻意压嗓粗声道:“几位公子如此鄙屑那姑娘的诗,想必心中定是有了金章玉句,且道吟出来,让我等庸人见识见识盖世文豪的风采。”
嬉笑的几人愣了愣,抬头朝声音处望去,也只见半合上的窗,瞧不见人影,其中一位大腹便便的公子哥高喝:“与尔何干,莫管闲事!”
“自是不干我事,不过好言相劝公子一句,人有面,树有皮,人若无廉耻之心,则非人也,故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萧乐昭摇头晃脑地叹息,“若公子不知此言出处,可回去将四书中的孟子精读一番,如此,才不枉古来先贤劳筋苦骨传道授业。”
被骂的几名男子纵使再迟钝,也听出这话将自己骂作了不要脸的无耻之徒,在文人风骨盛行的南萧,即便是世家公子们也不愿意被人冠以无耻之名,登时便想要辩驳。
那酒楼掌柜忙出声止住态势:“诸位公子还是快些作答吧,余下时限可不多了。”
几名恼红脸的男子哪里还有心思答题,重重哼几声便前后拂袖而去。余下的人继续作答,有好词妙句不吝称赞,这才回归到射覆令樽酒论文,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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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如梦方醒 眉目舒朗,神清骨秀,铁花迸……
萧乐昭一心找人,也顾不上冷不冷了,况且今日节庆,街上人山人海,热闹喧盛,天虽寒,却予人温暖,比那肃寂的皇宫好太多了。
她目光飞快地在人群中扫视着,方才虽未看清那女子面容,但印象犹在,若再瞧见那张脸,定能凭感觉一眼识出,不过没一会儿,她便在人群中瞧花了眼。
身后流苏追来,取出皮毛围领给她系上,边系边说:“咱们方才帮了她,收下这回礼也不算白拿,若是寻不见便算了吧。”
萧乐昭朝前面十丈外聚集的一堆人群抬了抬下巴:“那再去那边瞧瞧,若还是寻不见,便作罢。”
两人走到扎堆的人群外围,萧乐昭掂掂脚,没能看清人群中心在做什么,于是询问身边的一名妇人:“婶婶,大伙围在这里是在看什么呀?”
妇人转头看向萧乐昭,见是一个既讲礼又生得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心中十分有好感,所以回答得耐心细致:“马上有打铁花看呢,听说是北姜国来的匠人,专门往返各国皇城表演,技艺超群。”
萧乐昭眸光闪动,她掂起脚努力朝人堆中心望,奈何人群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压根瞧不见里边是何情形。
妇人见她好奇得紧,便让出自己的位置:“来,姑娘,你从我这边挤进去,去前排看才精彩。”
“啊,婶婶,你看出我是......”萧乐昭错愕。
妇人微笑:“女儿家的娇憨气,那些个儿郎可学不来。”
“赵二郎,退开些,让这俩姑娘往里去,还有你,葛算盘,给挪挪,别装没听见。”妇人一通吆喝,前面几人纷纷侧身给萧乐昭和流苏让行。
萧乐昭有些难为情,一路道谢,最后顺利挤到人堆最里边,得以纵目整个打铁花的场地。
场地正中有一两丈高的花棚,棚上插满了新鲜柳条和烟花炮竹,棚下站着十来名身穿马褂的中年男子,正在做表演前的最后核查。
少会,马褂男子们各归其位,在观者们雷动的喝赞声中开始了表演。首位打花者执起两根花棒,迅速跑至花棚下方,抡起胳膊奋力一甩,两根棒身一触,从交接处乍现光灿灿的铁花,打完一棒,便有人立马接上,一棒接一棒。
十几名打花者穿梭在花棚下,铁汁冲入花棚,触燃烟花和炮竹,炮竹声声响,铁树银花溅,场面夺人眼目,绚烂至极,引得观者赞叹不已。
萧乐昭也被这漫天铁花惊艳到了,一时竟忘了自己是来寻人的,拉着流苏的手不间地鼓掌,可下一刻,晃眼间她似乎在这金灿灿的一片光中望见对面有张熟悉的脸。
她凝神一看,先是瞧清对面站着的那名玄衣女子,继而才看清玄衣女子身旁的那女子。
“彩——!”一阵喝彩声起,场地内迸发的铁花冲至几丈高,一层层翻涌下坠,如流星耀空,璀璨夺目。这耀人的光彻底照亮了萧乐昭要寻的那人模样。
女子的身型清瘦高挑,着一身圆袍领胡服,她不似中原女子一般盘发束髻,而是披发结辫,辫尾系着镂刻的银纹珠,左耳坠着一颗绿松石。
这一身装扮和气质昭显了女子并非中土人士,但女子的脸又不全然似胡人那般宽额阔鼻,她的眉目舒朗,神清骨秀,铁花迸发时的金色光泽浸润在面颊上,显得笑颜和煦温暖。
“殿下?”流苏见萧乐昭突然不吱声了,眼神直直地望着对面,不禁附耳唤道。
萧乐昭回过神,拉住流苏便调头:“走,她们在那边。”
两人费劲钻出人群,打铁花的表演也到了尾声,方才还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四散开来,萧乐昭抻着颈四处张望,可街上人流往来如梭,想寻着一个人谈何容易。
无奈,她打算放弃和流苏返宫,才走出去几步肩头便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她回首看去,那张姣好秀逸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方才离得远,只能隐约瞧见对方的五官面貌,眼下近了,才看清女子的真容。
对方有一双十分通透的眼眸,眸色浅淡,晶亮闪耀,鼻梁薄而直挺,红唇唇角带着微微上翘的弧度。
“姑娘是在寻我吗?”女子微笑着问。
萧乐昭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也不问对方是如何晓得自己女子身份的了,从刚才那婶娘的反应来看,她今日的变装确实差强人意。
萧乐昭点点头:“啊对,我是为了还你东西。”说完示意流苏将酒匣还给女子。
女子的目光轻飘飘地从匣子扫过,回落到萧乐昭脸上:“那堂倌未曾将我赠酒缘由讲与姑娘听吗?”
“他说了,是我自己不要,这是你赢的,理当是你的。再说了,你本也是为了这酒才来参加的射覆令。”
“姑娘帮我,赠这点心意作谢也是理当。再者,今岁能得筹,来年未必不可再得。”女子学着萧乐昭的话式回道。
萧乐昭微咬下唇,思索片刻后说:“那当我同你买的好了,苏苏。”
流苏会意,伸手便要摸出钱袋,女子抬手表示辞拒:“这酒原本就是节庆彩头,若沾了铜臭味未免折损吉祥意。不若这样,我和姑娘有缘相会于此,姑娘若不介怀,眼下又无急务,不如一道作饮此酒如何?”
流苏眼中升起警惕,一边盯着女子一边凑到萧乐昭耳边低语:“小姐,时辰已晚,我们该回去了。”
萧乐昭面色犹豫。
女子见她为难,便说:“无碍,我与姑娘本是萍水相逢,贸然提请,确实有些唐突,那这酒我便收回,不叫姑娘为难。”
萧乐昭的视线跟随方匣移动,眼见匣子从流苏手上移到那玄衣女子手上,又见那二人转身要离去,忙出声:“也没什么急事,那......那就一起喝吧。”
流苏睁大眼:“小姐!”
“没事的。”萧乐昭挽过流苏胳膊,笑吟吟地说,“四人一壶酒,要不了多少时辰,喝完我们便回去。”
流苏了解萧乐昭脾性,也知公主殿下自幼长于皇宫,得陛下皇后疼爱庇护,不知世间凶险人心叵测,自己劝诫总归无用,只得道:“我看二位姑娘不似渠京人士,想必不了解城中道路和茶坊酒肆,便由我来引路可好?”
“既如此,有劳姑娘。”
流苏最后选的地方是立于南望河旁的一间酒肆,不远便是巡捕营所在,这条道又是繁华热闹之地,往来巡视频繁,较为安全。
四人入楼,玄衣女子掏出一枚碎银递给前来接引的小厮,小厮躬身笑迎:“四位客官,吃酒还是用膳?”
玄衣女子:“要一间安静的雅间,上一些点心即可。”
小厮连连点头,引着四人上到二楼临河临窗的一间屋内。房间临河一面是两扇偌大的窗,此时都洞开着,窗外便是南望河,河面上灯烛辉煌,飘着十几艘大小不一的游船,女伶唱着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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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登门伯府 她脑海里还忽闪着烟花炸开时……
暖阁内十分安静,萧乐昭没有留人伺候,屋内只有她身体微动时带起的泠泠水声。她枕在浴台边的帛枕上,白润的脸被潮热的水雾染成一片薄红,湿漉漉的面颊衬得那双眼莹然烁亮,但细看,却能瞧出那眼眸是恍惚怔忪的,虚虚凝望半空。
大抵是梦中景象太过真实,她脑海里还忽闪着烟花炸开时姜清珩言笑晏晏道出名姓的模样。
那模样......
当真是惹人心烦。
萧乐昭倏地闭眼,紧皱的眉头显露出她此刻心境。
再无心情沐浴养神,她站起身,带动“哗啦——”一片水声作响,随即赤足落地往屏风去,身后留下一串湿嗒嗒的足迹。
候在屋外的孟婉闻声,快步推门入内,随她进来的还有几名宫女,入内后便垂首默立在屏风外侧,等候吩咐。
此时萧乐昭已系上了沐浴后穿的明衣,明衣轻薄塌软,笼在她身上,突显出朦胧隐约的身体曲线。
孟婉见她湿发半披,后背衣衫已被浸出水痕,忙取了方帕将她发尾盘挽起来,然后用巾帕轻柔地汲干水分。
“去取殿下的衣物。”孟婉同屏风外的宫女吩咐。
两名宫女应声离开,为首的婢子便是荆春。不多时,荆春和另一名婢女返回暖阁,荆春双手托着装衣物的托盘,垂首静立在镜台旁,萧乐昭也不看她,只从镜中扫了一眼盘中的衣物,然后收回目光。
孟婉擦发的动作停住,吩咐荆春:“去换一套素净的来。”
荆春微怔,她是负责萧乐昭衣饰着装的宫女,以往若非萧乐昭指明要穿什么,便是由她同另一名宫女按萧乐昭当日心情以及出席场合去准备衣饰,最后将搭配齐整的一套衣衫及饰品拿给萧乐昭过目,大多时候,萧乐昭都没有意见,也曾夸过她不愧是在二姐姐身边当过差的,同二姐姐眼光一样好。
荆春犹豫片刻道:“殿下不是已向陛下请奏出宫去探望沈少君吗?往日也都是准备这个颜色......”萧乐昭打断她:“去取一身白色来。”
“沈少君久病未愈,一身素缟是否......”荆春未说完,便被孟婉斥住:“殿下说去取白色素衣来,需得重复几遍?!”
孟婉是暄和宫掌事宫女,平日为人温和,这猛一厉声,将荆春以及屏风外的几名宫女都震住了。
荆春脸色发白,慌声应:“是奴婢多嘴,公主息怒,孟掌宫息怒,奴婢这就去拿。”
待她返回,盘内装的便是一身纯白素雅的衫裙了,萧乐昭淡淡问:“御药房给少君熬的汤药盛好了吗?”
荆春:“已经封装入壶了。”
萧乐昭垂眸,语气古井无波:“准备准备,出宫去淮远伯府。”
......
淮远伯府坐落在渠京东四坊内,是一座四进院的大宅,老淮远伯尚在时,伯府车马盈门,宾朋满座,但随着老伯爷去世,以及皇权交替,淮远伯府的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直到近来一桩皇婚降下,府门前才又迎来车马填门的景象。
此时的伯府内院正堂,只有沈势和他的夫人华涟在。沈势两道蚕眉紧拧着,鼻翼旁挤出两条深深的皱纹,他耷拉着脑袋,在屋内来回踱个不停,伯夫人华涟则坐在圈椅上,眼神发虚地凝着半空。
两人都不言语,屋内的气氛十分低沉。
半晌后,华涟开口:“伯爷,您倒是拿个主意啊,眼下到底该如何是好?待二公主出降,不日便是三公主了,若兰时真去做那三驸马,定会暴露真身,到时不止是兰时没命,怕是整个伯府连着华家都要遭殃。”
沈势眼皮一跳,站定狠瞪女人:“命命命,死死死!总把这些个不吉利的话挂嘴边,若我沈氏一族遭祸,那也是被你给咒的!”骂完仍不解气,愈发气急败坏,“还不是你生出来的业障,明知身份攸关全族命数,却还同天家皇女走得那般近,当初我就不该心软容她回京。”
华涟憔悴的面容淌出眼泪:“非要追本溯源,不也是你当初为传袭爵位,硬让兰时好好一个女娘去扮儿郎吗?若非如此,又何来今日之危境,你可知她这些年活得多艰辛?”
她捏起手帕拭泪,泪水不减反增,“为隐藏身份,尚为离乳便被你送去皋州老宅,这么些年来你对她不闻不问,以至恶奴欺主,若非我发现,咱们的孩儿还要吃多少苦遭多少罪?你这个当爹的可有过半点疼惜?”
华涟止不住地抽噎,多年的委屈辛酸皆化作泪水涌出:“待她回京,你初闻她与二公主三公主相识于皋州,私交甚睦,不也没有申斥她断其来往,不就是想着攀附皇亲,以振家道。
如今事出意外,倒全成了她的错,你这个家主只晓得以病体拖延婚事,可拖能拖到几时去?难不成真让兰时病死以避祸事?”
沈势脸色发青,他大步奔去门边,开门冲影壁两侧候着的家丁喊:“你们俩,退三丈外去。”
待家丁退开,沈势关上门,返回女人面前,压嗓瞋喝:“若非昔年陛下削爵,改令世袭爵位只能传与嫡子,我又何苦出此下策,说到底,还不是你不中用,不能替我沈家添子,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父亲挣下来的家业败落在我手中不成?!”
华涟出生书香世家,自幼被教导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对沈势一贯温顺,此时却是忿然作色,胸口上下起伏,双唇翕动不停:“是,是我生不出儿子,那你接进府来的三房妾室可有为你诞下男丁?到底是谁德薄福浅,下了地府,判官谱上自有定论。”
沈势恼羞成怒,抬手就欲打去:“贱妇尔敢!”声音刚落,门外响起怯怯的家丁声:“伯爷。”
沈势扭头冲门外咆哮:“我不是让你们退开,任何人不得打扰吗!”
门外的家丁缩着脖子回:“是,是三公主殿下来访,前来探望少君。”
沈势和华涟对视,脸色惧是一变。
几瞬后,沈势冷静下来,吩咐:“先请公主去前厅落座,我和夫人稍后便到。”
华涟惊惶:“伯爷......”
“慌什么慌,如常应对便是。”沈势冷嗤,随后整整衣襟,率先去往前厅,华涟也理了番神态,紧跟上去。
两人前后迈入前厅正堂,沈势抬手作礼:“老臣参见暄和公主殿下。”
“臣妇沈华氏参见暄和公主殿下。”
萧乐昭抬手:“淮远伯免礼,伯夫人免礼。”
沈势直起身来,见萧乐昭今日竟穿了一身素白襦裙,心中微有诧异。
雍和帝膝下两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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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世之仇 若论仇恨,前世倾心之人,眼……
屋内只剩下萧乐昭和沈兰时,离二人上次相见已是过了半月有余。
在那日的大寒宫宴上,皇帝口谕定下两位公主的婚事,二公主萧乐菱出降户部通贸司通贸使二子,招淮远伯府少君沈兰时为三驸马。
“殿下身体可好些了?”沈兰时先开口,打破一室沉默。
萧乐昭抬眼望向她,沈兰时有一张好皮囊,比男子秀致,比女子英气,那双眼是最为好看的,眼型钝圆,眸色黝黑,宛如墨玉,眉峰轻轻聚拢时,眼尾略下垂,显得真挚坦诚。
这样一张脸,端着担忧之意望向人时,该是不会叫人怀疑这眉宇间的关怀真假与否。
可萧乐昭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望向自己的眼神、道出的关心,甚至连同沈兰时的身份,亦是假的。
沈兰时是女子,这是前世萧乐昭与她相识之初便知晓的秘密。她以为女子相爱固为天理不容,却更显此情可贵,然她却忘了,女子也好,男子也罢,无外乎都是人,人者多欲,其性尚私。
沈兰时从未对她有情,前世种种,实为利用。
若论仇恨,前世倾心之人,眼前伪善之人,即是最恨。
萧乐昭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沈兰时轻声唤:“殿下?”
萧乐昭面色一松,回道:“我身体无碍,倒是你,脸色瞧着愈发不好了,如此可还能参加二姐姐的出降宴?”
沈兰时本就苍白的脸似乎更缺了血色。
萧乐昭觑着她的脸,继续说:“你说这会是一桩良缘吗?那蔺家二郎行迹轻佻,浪荡之名传遍京城,二姐姐嫁给这样的纨绔,实在是不值。”
“良缘与否都乃陛下金口指婚,只愿那蔺家子不负天恩,悔过自新,往后善待二公主罢。”沈兰时语气平淡。
萧乐昭没再继续这个话头,而是将壶中尚有余温的汤药倒入瓷白碗中,递给沈兰时:“御药房新制汤剂,你趁热喝罢。”
沈兰时接过瓷碗,小口服下黢黑的药汁,放下碗后,唇齿间生出甘甜,不禁问:“这药为何有一丝奇异甘醇?”
“是了,你最惮苦味,我托御医多加了一味味甘辅材。”萧乐昭笑了,那眉眼下弯的模样一如往昔,明媚动人。
沈兰时微笑,周身阴郁低沉的气息消散不少:“婠婠......有心了。”
婠婠是萧乐昭的乳名,少有人知,也少有人能叫。
萧乐昭脸上的笑旋即隐了,她轻声说:“你已许久未如此唤过我了。”话音一顿,她凝着沈兰时的双眸,定定然唤,“兰时姐姐。”
唤这声称呼时,她眼底起了涟漪,似清波跃影,若外人见了,当以为这是一眼的情意绵绵,但若细瞧,便能察出这清波下凝结的一片寒霜。
沈兰时亦望着萧乐昭,凝得久了,眼神便多了几分飘渺,到底是同父血缘,尽管气质殊迥,但倏忽一眼,却也是能在眉眼五官寻着那人印迹的。
她收回目光,自若接话:“少时不明事理故多有放纵僭越,如今殿下与我皆已成人,又有上下身份之别,若是唤得惯了不慎于大庭广众叫出来,终不合宜,也徒惹人非议。”
萧乐昭“啊”了一声,神情似能理解,嘴上却又吁叹一声:“乐昭不傻,到底是能听出生分之感,兰时姐姐可是在怪我未曾同你商量便向父皇请婚?”
沈兰时摇头,语气和煦:“此事不怪你,你是在帮我为我着想,我若生怨,岂非不知好歹。”
萧乐昭正待说话,“笃笃——”的叩门声起,有家丁近门前,禀报:“公主,少君,晋王爷和二公主来了。”
沈兰时似没听清,前倾身子问:“何人来了?”
“晋王爷和二公主殿下,伯爷夫人已去前门相引了。”家丁高声答。
沈兰时直回身体:“知道了。”
“好巧,方才才聊到二姐姐,眼下便来了。”萧乐昭朝门外看去,房门由两名家丁躬身推开,为首入内的是萧峥,他径直往萧乐昭身前来,边走边笑:“三妹妹来探望子虞也不打声招呼,好叫上本王一道,莫不是怕我扰了你俩相处的好时光?”
萧乐昭起身行礼:“皇兄说笑了,皇兄公务繁忙,乐昭怎敢以私事相扰。”她看向萧峥身后,除了跟进来的沈氏夫妇外再无来人,于是问,“说二姐姐也来了,怎不见她人?”
萧峥捻着上唇须尾,双眼眯成缝:“二妹不及三妹妹得父皇宠爱,出宫一趟不容易,此番也是托我向父皇请情,才出得宫来。如今她到底是待婚之人,不便抛头露面,所以眼下在府外马车中候着呢。”说罢他朝沈兰时转述,“子虞,你和二妹是少时便相熟的良友,此番你身体害恙,她碍于身份不便当面探望,托本王向你道一句保重身体。”
沈兰时勉力淡笑着回:“陛下赐婚后,我也未尝有机会向二公主殿下道一声喜,烦请王爷帮我转告二公主殿下,兰时在此祝她燕尔新婚,佳姻百年。”
“欸,这吉祥话嘛,哪有转告的道理,这些日子你便好好将养身体,待二妹大婚当日,你我同去二驸马府亲自道贺。”萧峥拍拍沈兰时单薄的肩膀,谆谆深切,“子虞,你这身子骨属实弱了点,乐昭女儿家体弱尚能谅解,你一儿郎弱不禁风的难免招人取笑。日后同本王纵马打猎去,炼好体魄才好早日传继宗祧啊。”
萧峥爽朗的笑声让一旁插不上话的沈势和沈夫人更加面窘,沈势怕萧峥再道出什么叫人胆战心惊的话来,忙干笑着招呼:“王爷,先坐先坐,来人啊,上茶。”
众人落座,拉起闲话家常,期间大多是萧峥絮叨,余下除萧乐昭安然自得外,那沈家三人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茶水凉热几番,已是近半个多时辰过去。临走前,萧峥意味深长同沈势说,沈兰时日后既为他妹婿,便是一家人了,待沈兰时入朝定会关照提携,让沈势放心。
沈势面上笑着应是,心下却是忐忑不定,晋王话中意显而易见,那便是拉拢沈兰时置其麾下,但这一站队便意味着整个淮远伯府乃至沈氏一族的命运皆系于此。
沈势早年曾参与过朝堂斗争,便是在先帝晚年时的四子夺嫡中,他归附了最有希望立储的齐王,但最后从血腥残酷的皇权斗争中胜出继位的是势力最弱的邺王,也就是如今的雍和帝。
新帝登基后清算罪臣,淮远伯府便赫然在列,最后还是倚靠老伯爷打下的功勋才勉强保全爵位,不过却成了一介虚爵,沈氏一门自此远离了权力中枢。
晋王等人离开后,沈势的面色沉了下来,他在屋内踱了两圈站定,逼视沈兰时:“如今事态愈发危急,你还不肯说陛下赐婚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沈兰时无甚表情地看着他:“尚公主升驸马,如今又得陛下超擢正六品刑官,往后官运亨通,伯府臣门如市,这不是父亲所期冀的吗?”
沈势被这番颇有讽刺意味的反问激得怒容满面:“孽障!怎还敢口出狂言,如今分明大祸临头,又岂算幸事?”
“子虞,我知你一直怨为父为母,但眼下情况危急,便莫要同我们置气了,好好说说你与三公主之间究竟怎的回事?”华涟急切地问。
沈兰时的目光扫过沈势,又扫过华涟的脸,自私自利的父亲,柔懦寡断的母亲,都说骨肉之亲高天厚地,可她何曾感受过此情深重。
她轻摇头:“追根究底无甚意义,大事已然,我会同三公主成婚,此举不会替家族招灾,只会如你们所愿,重振家楣,光耀门第。”
沈势惊疑不定:“你?”
沈兰时眉眼笼起阴云,她起得身来,平视沈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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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兰树下逢 她所图谋的,是整个天下
每逢说书阁开张的日子,一川书坊前宽阔的大街便会被各色高车驷马填满,尊贵如亲王身份的萧峥自不会去正门与他人作挤,而是遣马夫行至书坊侧巷停驻。
很快,侧巷的一道便门打开,一小厮躬身问礼,随即将萧峥一行人引入内,通过由竹林蔽掩的庑廊上到一幢精致楼阁的二层房间。
屋内窗户正对的便是说书阁,萧峥熟门熟路踱到窗边,往下觑了一眼,堂下聚了不少互相攀谈着的京中显贵。
“嗬,许侍郎和冯主事今儿也在。”说话间,屋外响起一串清脆的玉钗叮呤声,声渐近,在房门前停留。随即敲门声响起,一同响起的,还有护卫门旁的亲兵通传声。
“王爷,书坊掌柜到。”
萧峥回头:“让她进来。”
房门打开,槐月满面春风入内,上前几步朝萧峥福礼:“槐月见过晋王殿下,殿下今日怎得空驾临小店?”
“今日得闲,带本王两个妹妹来消遣消遣。”萧峥抬手介绍,“这是本王二妹,这是三妹。”
槐月面朝萧乐菱,萧乐昭二人屈身行礼:“民女槐月见过二位公主殿下。”
萧乐菱:“槐老板的说书阁名扬京城,便是久居禁中,我也是听过一川说书阁大名的。”
“二殿下谬赞了,望殿下今日能听得称心满意,若是小店有何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殿下鉴谅。”说罢即又对萧乐昭说道,“小店伙计候在楼下,三殿下若有何吩咐,可随时差使他们。”
两人目光相触,一瞬便分开了,萧乐昭点头示意:“有劳。”
“小店今日评讲的是段新书目,若有谬误处,岑先生可要不吝赐教,多加指正啊。”槐月转朝向一侧的岑元柏,浅笑着说。
岑元柏微笑颔首。
“那便不打扰几位上宾了,民女告退。”槐月退出房间,下楼沿着回廊去往后院。
后院清静,唯有虫鸣鸟吟,槐月步到书斋前,叩门得允后入内:“殿下,你猜今日谁来听书了?”
姜清珩正立在书案边,腰身微曲,耳间几缕青丝垂落在尚未完成的春梅图上,她眼也不抬道:“若非是沉霜带着颜将军回来,我可就要罚你了,百步开外便能闻你脚步声,最近当是疏于练功了。”
槐月晓得姜清珩不会罚她,于是嬉笑着上前,将双肘撑在桌案上,歪着脑袋去看她的脸:“快猜猜,谁来了,昨儿才见过的。”
姜清珩拿开镇纸,直起身来细看画作:“感觉少了点什么,你以为呢?”
槐月翻了个白眼,自知磨不过她,只得坦言:“是那暄和公主又来了,不过是同二公主,晋王还有晋王那幕僚一道,这会正在观澜楼呢。”
姜清珩将整幅画卷提起,对着阳光处端详。
“殿下!”
这一声叫得着实不轻,姜清珩无奈放下画说:“我听到了,来便来了,当贵客好生招待便是,告诉我作甚。”
槐月咬唇咂摸了一下,好像是没有特地相告的必要。
她折身准备离开,近到门前,又忽而转身跑回案边,用食指扫过墨碟中的红墨,随处点在画中:“还差这个。”旋即便小跑离开了。
姜清珩盯着画中多出来的突兀红点,就着这粒点描出一片旋然坠地的梅花花瓣,一张春梅图霎时便多了灵动感,倒也算是画龙点睛了。
......
“威德巍巍佐帝王,君臣际,犹自咏沧桑......”今日说书阁讲义的是一则新书目,萧峥是头一回听,不免觉得有趣,此时已是听入了迷,放在膝上的手跟着说书评调敲动,待精彩处,同楼下众人一齐喝彩,并道出一个“赏”字来。
说书先生欠身谢赏:“谢观澜楼贵人。”
堂下众人想瞧瞧这观澜楼贵客是何人,却碍于重重飞檐遮挡,只得在心中揣度能独揽观澜楼听书,只怕是高官大员或是皇族宗室了。
这边萧乐菱和萧乐昭并坐在一起,为显亲昵,萧乐菱叫小厮撤了两人身间的矮几,使得两张圈椅靠近,方便她凑到萧乐昭耳边私语笑谈。
大抵对于厌恶之人的靠近,人都会本性抗拒,萧乐昭也不例外,她听着耳边萧乐菱的低絮,心底止不住翻涌恶心,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攥紧。
重活一世使她可以洞清身旁每个人的真面目,也意识到那些欺骗背叛并非突如其来,而是蓄谋已久。就好比面前这位血脉相连的二姐姐萧乐菱,她看上去温柔敦厚,可这幅亲善面容下掩藏的却是对她积年累月的嫉恨。
炎凉之态,富贵更甚于贫贱,妒忌之心,骨肉尤狠于外人。*
短短一句话,萧乐昭却用了一世才将其悟透。
“三妹?”耳畔嗡嗡细语化作一声轻唤,萧乐昭收紧的眉端渐渐松开,她侧目对萧乐菱小声说:“二姐姐,屋内憋闷,我出去透透气。”
萧乐菱松开挽着她的臂膀,点点头:“此地不比宫里,莫要走远。”
萧乐昭见萧峥听得入迷,便没扰他,准备离开房间时,岑元柏忽起身问:“殿下可需元柏作陪?”
“不必,先生在此陪皇姐皇兄罢。”
岑元柏点头,一直凝着门扉上那道模糊倩影完全消失,他才提步到萧峥身旁,弯身问:“王爷,你有无觉得三公主殿下有何异常?”
萧峥把玩着玛瑙手串的动作一顿,思索少顷回:“说来昨儿和今日与她相处,她的言谈举止沉着老练,完全不似往日那个活泼机灵的三妹了。”说罢转头询问萧乐菱,“乐菱你以为呢?”
萧乐菱:“乐昭自落水之后,性情便内敛沉静不少,不过除此外,倒也不见其它异样。”
岑元柏:“大寒那日陛下赐婚,沈兰时当夜便染病不起,三公主殿下也在次日因落水身体抱恙,而后性情大变,王爷可深究其背后隐因?”
萧峥蹙额:“子虞身体一贯孱弱,那日宫宴办在月台,冷风飕飕,受寒起病不足为奇,至于乐昭落水......”他沉吟片刻,才继续说,“不管有何隐情,父皇都已下令宫内宫外不许再私议此事。”
“本王知道先生你与子虞有过嫌隙,但日后你二人同在我麾下办事,还是尽早放下前嫌,同心协力才是。”萧峥语重心长。
岑元柏颔首:“王爷说得是,元柏哪日定抽空拜访伯府,和少君消释前嫌,团结一致为王爷谋事。”
萧峥欣慰点头,转而看向萧乐菱说:“乐菱,皇兄知你不喜那蔺家二郎,但这也是皇兄能在父皇面前为你求得的最好的姻缘了。你也知道,父皇因着旧事,对你一直心存芥蒂,否则也不会迟迟不为你指配婚约。”
“再者,这蔺家虽官衔不高,但主天下商贸互市交易,和一干富商巨贾交往密切,财计为大业之基,大哥日后少不得他们助力。”萧峥许诺,“妹妹放心,妹妹的牺牲付出兄长铭记在心,日后大业若成,定会补偿嘉奖妹妹。”
萧乐菱微微垂首,轻声道:“儿女私情是小,大哥王业为重,乐菱自然知晓轻重。”
萧峥蔚然笑:“本王身边尽是竭诚忠贞之人,何愁大业不成。”豪爽的笑声传出楼阁,使得说书先生更加卖力讲绎。
这边萧乐昭已依着来路踏上了一条林间游廊,身侧是满目青绿,竹叶飘香,胸口滞气消散,渐感神清气爽。
前世她也到过这书坊深处的亭台别院,姜清珩介绍此地是她于渠京的一处商产。想到那人,萧乐昭便似又闻到了若有若无的幽兰清香。
鼻尖轻嗅,确认不是幻觉,脚下便不禁寻着香气往前去了。行至廊端,面前出现一方开阔的庭院,青石板蜿蜒曲绕,尽头是一间屋落,侧旁伫立着一颗幽兰树,枝头缀着朵朵白玉,那清新的香气便是自那发散而来。
她走到兰花树前伫步,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清润温和的嗓音,“殿下不在观澜楼听书,反倒信步至此,莫非是我家说书先生才疏学浅,入不得殿下的耳,还是说殿下又有交易同在下做?”
萧乐昭回身,见那一半汉人血统一半狄人血统的女子站在十步开外,正笑端端地望着她。
眼下近午间,日头很足,阳光大片映落在女子身上,显得那一身月白罗衫清微淡远,萧乐昭微怔,怔愣于姜清珩今日的打扮,前世她为便利行事惯常着束腕束腰的胡服。
今儿这身,实在稀罕,虽少了胡袍辫发的飒爽俐落,却多了几缕温润如玉的气质。
美人在骨不在皮,萧乐昭虽与姜清珩有恩怨,却又不得不承认对方实有一副好皮囊,既有胡人的挺鼻深目,晰明轮廓,又不乏汉人女子的精致秀逸。
下一瞬,萧乐昭为自己被姜清珩容貌惊艳感到暗恼,腹诽一句道貌岸然后回说:“说书讲义精彩绝伦,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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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步步为营 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一次了..……
戌时左右,一只灰褐色红尾猎隼在书坊上方盘旋两圈后收翅落到庭院的枝桠上。
不久,沉霜返回书坊,向姜清珩汇报鸿元观一行的结果:“颜将军确实在鸿元观,不过他说他已出世入道,不愿再掺合凡尘俗事,请殿下另择良将。”
姜清珩似并不意外,她望了眼窗外的天光,已然昏暗大半,云色发灰,聚成团状往西边浮动,枝头的绿意好似也沾染上这灰霾,褪去鲜嫩,柔弱地在风中摇晃。
“今夜怕是有大雨了。”姜清珩将手中的密信递给沉霜,“中周已经封闭边境关口,销毁通行符证,禁止两国商旅和百姓往来,怕是在准备秘密集军,攻入北地了。反观隼都上下还是一派歌舞升平,帝王将相各个麻痹不仁,朝歌夜弦。”
“不过十几年,国力衰败至此,也无怪乎中原各国鄙夷北姜,这样的国,如何不亡。”姜清珩无甚表情地将信纸伸到烛火上,火舌渐起,吞没纸笺,纸灰成截碎落在烛盘内。
“殿下......”沉霜跟随姜清珩多年,何尝听不出这自嘲之言背后的悲哀痛心。
“无妨,我原也没想过会一次就请出颜将军,古尚有三顾茅庐,今又岂望一蹴而就。明日,再随我一道去鸿元观拜会颜将军。”
“是。”
“殿下!”脆嫩的少女音远远就从回廊处响起,姜清珩冷肃的脸色舒缓不少,她对着奔入房来的碧云念道:“年岁也不小了,总这般咋乎作甚。”
碧云约莫是一路小跑来的,额间起了薄汗,双颊泛粉,气息微乱,沉霜递出手帕,她接住后亲昵道谢:“谢谢沉霜姐姐。”
沉霜往她身后望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庭院,并无多的人影,平直的眉峰瞬时便聚起弧度。
碧云边擦汗边说:“我和槐月姐姐回来时遇到两个公子哥儿,他们非缠着槐月姐姐要拉她去听曲,槐月姐姐就叫我先回来了。”
沉霜眉峰更紧了,姜清珩了然:“去罢。”
沉霜立马转身,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殿下~”碧云的声音软糯糯的,手伸进怀里掏着什么。
姜清珩不吃她这套:“有事便说。”
“看,茯苓糕,槐月姐姐陪我去买的,上次买错了,这次可不会错了。”碧云将尚有余温的纸袋送到姜清珩面前。
姜清珩语气变轻:“母妃少时同师傅来过一次南境,吃过这茯苓糕后便念念不忘,可自从嫁入北姜,囿于深宫,便再未吃过这精致的小糕点了。”
碧云见姜清珩面色寥落,以为惹起了她的伤心事,小心翼翼喊:“殿下......”
姜清珩摊开纸袋,捏起一块糕点,咬下小块,咀嚼间齿溢香甜:“你也吃罢。”
碧云这才捻起一块,往椅子上一坐,脚尖点在地上微微晃动:“殿下,胤雅师傅有消息了吗?”
“尚无。”
胤雅是教导姜清珩识文习武的师傅,是创建时雨阁的初代阁主,也是姜清珩母亲阿穆尔雅的年少挚友,在将其本领倾囊相授姜清珩后便云游天下去了,至今已杳无音信四年之久。
此次姜清珩入南萧,一是为寻颜宿出山,二便是寻胤雅踪迹,至于为何寻她,是因贵妃近年身体愈发不好,精神也差,姜清珩每每入宫,总见她摩挲着一块刻有雅字的白玉出神。
旁人皆以为此物是刻有贵妃名讳的年少旧物,所以贵妃才对其珍爱有加,片刻不离身,但只有姜清珩知道,这块玉佩原本的主人不是她的母妃,玉面上雕刻的那个字也并非是母亲的名字。
那个雅字是胤雅的雅,那块玉佩其实是师傅的旧物。
少时,她以为师傅和母妃只是年少挚友,待年岁稍长,才逐渐察觉,她们的情谊远比她想象的更为隐秘幽微。
姜清珩抽回思绪:“好了,糕点也吃完了,你该去温书了。”
碧云瞬间觉得满腹香甜不香了,塌下肩膀有气无力说:“今日能不能不看了呀,明天还要起早陪殿下去鸿元观呢。”
姜清珩:“你怎知我明日要去鸿元观?”
碧云得意起来:“若是沉霜姐姐请动了颜将军,殿下才不会这幅脸色,那必然是没请动啦,所以殿下肯定会亲自出马的。”
“倒是会察言观色。”姜清珩轻笑,“不过我可没说要带你一道。”
“离开隼都前,青阳姐姐可点名嘱咐我照顾殿下的衣食住行,要我寸步不离呢,我肯定要陪殿下去的。”碧云一本正经道。
“带你去也不是不行,那今晚多看两篇笃学致知。”姜清珩开出条件。
“殿下真讨厌!”碧云说完就跑走了。
姜清珩笑着摇摇头,起身来到窗边。夜风拂面,乌云聚顶,雷电不时隐现在云层中,当真是风雨欲来呀。
“轰隆——”
雷声炸在苍穹之上,随即白电闪过,照亮了夜空下一座庞然大物——南萧皇宫。
行道内,一名老太监正佝偻着身子快步走着,他身侧有一年轻内侍,替他撑着伞,奈何急风骤雨,老太监大半身子仍被雨水浇湿,急得小内侍连连叫唤:“干爹,干爹,您老慢着点。”
老太监充耳不闻,脚步仍是匆匆,几近小跑,而他前往的方向,正是暄和宫。
此时的暄和宫内,萧乐昭斜卧在软榻上,腰线凹致处搭着一条蚕丝被,乌发垂散在榻上,与细腻光滑的丝绸一般无二。
她一手执书,一手撑头,眼帘半阖,一副惬适慵懒的模样。
孟婉看了看篆香的刻度,已然过了就寝的时辰了,正欲提醒,殿外响起值夜宫女的通传声:“禀殿下,太初宫纪公公求见。”
太初宫是雍和帝寝宫,那自然是贴身伺候雍和帝的太监了。
萧乐昭放下书册坐起身:“请纪公公入前殿。”
孟婉为她披上外衣,用帘钩挑起珠帘,萧乐昭步出内室,来到前殿屏风前坐下:“拿一条汗巾给纪公公。”
老太监接过宫女呈来的汗巾,一边道谢一边将脸上的雨水抹去:“老奴谢过殿下。”
萧乐昭:“纪公公踏雨而来,是父皇有何急令吗?”
老太监微笑:“今儿暴雨,外边电闪雷鸣,陛下怕殿下夜间惊梦,特意吩咐老奴去浮云观请了安神符来。”说罢从宽袖中摸出了一细匣,交与宫女,宫女行至屏风一侧交给了孟婉。
“劳纪公公替本宫回话,暄和多谢父皇。”
“那老奴便不打扰殿下安歇了,老奴告退。”老太监办完差事躬身退出殿外,同小内侍离开。
萧乐昭指尖摩挲着细匣的棱边,浅浅嗅着空气中浮动的微末香味,不是殿内的熏香,是一种悠扬淡远的香泽。
降真香,浮云观道香。
雍和帝炼道以来,最喜此香,为此还在道观内设一典香司,专供制香,偶尔会将观内产香恩赐后宫嫔妃和近亲大臣。
萧乐昭打开细匣,内里躺着一张黄色符箓,上面用朱砂绘制着繁复的符咒。
“天清地宁,赐吾真明,我今召请,百神归命,拿捉幽厉......”萧乐昭徐徐练出这道符咒对应的咒语,言罢笑了笑,“这玄一老儿当真是看得起我,如此隐晦,也不担心我若不解又当如何。”
萧乐昭将符箓递与孟婉:“真人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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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求贤下士 我谋的是一个洗削更革的鼎新……
雷雨一夜,至清晨已是化作了绵亘靡靡的小雨。春雨润绿苔,斜风拂杨柳,南国已然进入了初春雨季。
一辆马车于上岱山脚停住,碧云跳下马车,霎时被面前云雾缭绕、高耸巍峨的大山惊住,若姜清珩早早与她说此山甚伟,或许她就不会缠着非要跟来了。
车夫矮身放好马凳,撑开一把油纸伞立在马车旁。
姜清珩掀开车帘,下马车接过伞,走到碧云身边倾斜伞面,为她遮去肩头洋洒的春雨:“现下回去还来得及。”
碧云气势不减,声音稍弱:“不要,还比不得咱雁落山高,走吧。”
姜清珩弯唇:“好。”临走前嘱咐车夫,“两个时辰后再来。”
车夫应是,然后驱着马车离开了。
今日她们要行往的目的地,乃是山腰处所在的鸿元观,鸿元观始建于前朝,历史悠久,南萧立国时,因太祖信佛,境内一度佛盛道衰,鸿元观由此衰落,直到雍和帝开始仙修炼道,民间道事才重焕生机,鸿元观也得以留存。
然而鸿远观虽紧邻京城,却坐落于高山密林中,通往道观的路是一条陡峭泥滑的山路,谓曰“天阶”,京中那些养尊处优的贵人自是不愿费力来此,所以鸿元观仍是冷清,香火不振。
姜清珩和碧云花了近三刻钟到达山门,山门处耸立着一座年代久远青苔密布的石牌坊,上刻秀逸飘扬的四个大字——天清地宁。
过了山门,再往上行百余步石阶,便是鸿元观的正身了,此时正门外,唯有一穿着蓑衣的小道童在打扫地上的残枝枯叶。
姜清珩上前:“小道友,劳烦替我通报平阳道长,就说胡商洛桑特来拜访,但求一见。”
小道童立正扫帚,掐起手势弯身行礼:“见过二位信士,平阳道长正在道房内静坐练功,二位请先随小道入客堂等候。”
“有劳。”
姜清珩和碧云跟在小道童身后进入道观,通过庑门廊来到接引香客的客堂。此时堂并无其他香客,十分安静,小道童替二人斟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碧云捧着茶杯两三口饮尽,还觉口渴,又执了茶壶倒满一杯喝下,才觉口干有所缓解。
她年岁稚,性子又跳脱,是万万做不到向姜清珩那般端坐下方阖眼养神的,便在客堂内四处转悠,边打量边说:“殿下,你说这颜将军为何非得出家呀,以他的能力,去到任何一国都能登台拜将,何必抛下大好前程到这深山中苦修。”
姜清珩闭着眼不紧不慢回:“少时我曾有幸读过颜氏家传兵法,书内除行兵布阵,战术谋略外,深切著明为将者,应知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兵者为之战,当深知是为谁而战。
由此可见,颜氏世代为将,并非是为建功立业,垂名青史,而是真正心怀苍生的大义之族。然而如今天下各国国君,发动战事的目的皆只是为了扩充疆土,争雄称霸,攻下一城必搜刮屠戮一城,不恤民命,不怜苍生,颜将军自不欲共事之。”
说罢,姜清珩倏地睁眼,望向门外,起身道:“方才所言是晚辈拙见,若有冒犯,还望颜将军海涵。”
门窗上显现出一道身形高硕的模糊身影,那身影停伫片刻后推开了门。立在门外的男人须髯如戟,鹰目刀鼻,但因穿了一身老旧的青灰道袍,使得他身上的肃厉气消弭不少。
男人入得房来,弯身行揖礼:“贫道平阳见过二位信士。”
姜清珩和碧云抬手回礼。
“贫道已然归隐道门,信士还是以道号相称罢。”
姜清珩歉声:“晚辈疏忽,平阳道长见谅。”
平阳子淡声问:“洛桑姑娘找贫道何事?”
“洛桑一名是为便宜行事所用,并非刻意隐瞒身份,晚辈北姜姜清珩,在此见过平阳道长。”姜清珩弯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原是北姜二公主,昨日贫道已和你方遣使说清楚了,贫道不愿再插手凡尘俗事,若公主殿下还是为此而来,便请回吧。”平阳子声音硬了几分。
姜清珩迅疾回:“不,晚辈今日前来是想同道长讨教道法一二,以解胸中之惑。”
平阳子坐了下来:“据贫道所知,北姜天颂帝崇信佛学,帝女却是奉道而行吗?”
姜清珩微笑:“在晚辈看来,儒释道皆是古圣先贤集思想大成所得,可以以佛治心、以道治身、以儒治世,三教同为本源,终归一途。晚辈涉道尚浅,故特此拜会道长,望道长不吝赐教。”
平阳子闭上眼,神情平和地发问:“殿下何疑焉?”
姜清珩:“言天之自然,谓之天道,那古来世运,治乱兴亡,盛衰交替,是否也算天道使然?”
平阳子:“极盛必衰,久合必分,此天下之势,势在道之中,可谓天道。”
姜清珩默了一瞬说:“然此天道下,民不堪命,苦不聊生,也无怪百姓怨天不公,叫人欲逆天而行了。”
“天不司人命,所谓逆天而行,实则是心从己欲而行。”平阳子睁开眼注视着她。
姜清珩问:“一己之欲著微势,万人之欲成大势,大势所趋,可否撼天道也?”
平阳子和姜清珩对视俄顷,开口:“道之一字,在天曰命,在人曰心,心之所向,造化全凭自我。”
“那依道长所见,晚辈造化几何?能否趁势而起,一定天下?”姜清珩微笑询问,语气仍是恭谦有加。
平阳子皱眉,他确是被姜清珩一定天下四字惊了惊,这般雄心壮志,是今之五国任一国君都不敢轻易掷出的豪言。
一来五方割据,各有优劣,想一举吞并其他四国统一天下难乎其难,再则五国国君要么如南萧一般倚靠天险龟缩一隅,无问鼎天下之志,要么只求称霸取利,未曾想使天下归心。
“一定天下?言之易,行至难,古来欲成此事者,不下万千,然大多皆作白骨,湮没无闻,乱世人杰非是如此好做的。”
姜清珩笑意更为诚挚:“晚辈自知大业非一人一力可图,这才特请将军出山相助。”
“你......”平阳子一怔,说是论道,最后还是为引出心中所求,然刚刚和姜清珩几轮相谈下来,他对这个谈吐不凡礼数有加的异国公主已是不那么抵触了,于是垂目思索半瞬后问:“方才你所言少时曾读过颜氏兵法,颜氏兵法并不外传,你从何读得?”
“是师傅口授于我。”
平阳子扬眉:“你师傅是何人?”
姜清珩回:“晚辈师父名唤胤雅,早年曾在焱河县小住过几载,与颜老将军相识。”
“胤雅......”平阳子忆起父亲尚在人世时,是曾有过一名女子数次登门拜访,原是父亲忘年之交,如此说来,姜清珩倒是和他有微末旧缘。
平阳子抬眼,直视她问:“殿下可知,谋天下是怎样一条路?”
“自是晓得。”姜清珩不疾不缓答,“当是一条危机四伏,刀光血影的险途。”
平阳子:“不惧?”
姜清珩并不直面回答:“少时我同师父游历各国,亲眼所见这些国家无论表面如何富饶强大,其底层民生,大多苦难深重,加之各国战火频发,一些边城要地更是十室九空。”
“道长问我可惧,我若豪言说丝毫不惧,那便是违心之言,人莫不惜其生,但生不可不惜,亦不可苟惜。”姜清珩目光坦荡地注视平阳,“师傅曾对我说,人之百年,身可临渊,志不可移。这句话晚辈一直铭记于心。”
平阳子已非闻之豪言便会荡起满腔热血的少年人了,何况壮志易于言,难于行,大话谁都会说,但并非谁都能做。
他沉默须臾道:“古来平乱世,奠基业的帝王,多能马上打天下,却难马下安天下,即便是文治武功皆能者,也不乏有忘却初心,以天子之尊蔑弃百姓之辈,二世而亡,三世而衰,不在少数。”
“初心不改,短短四字,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做得到。”平阳子目光深长,“殿下何以认为自己能够永不违初衷?”
姜清珩:“王朝更替,大多不过是换一家一姓坐天下,承古制,袭旧章,新朝建立之初便已埋下他日分崩之患,如此更迭,自然难葆初衷。”
“道长此问,晚辈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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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恩威并济 做那真正的摄政长公主……
那一抹碧云所瞧见的淡绿倩影已然入屋,与一须眉皓然的老者对桌而坐。
萧乐昭抿了一口热茶,放下杯子时杯底和木桌发出轻微声响,碰碎了屋内的寂静。
她环视一圈四周,浅笑道:“真人倒是念旧,年少居所至今不忘,还特地约本宫于此相见,真乃思情至性中人。”
萧乐昭口中的真人,即是面前这位鹤骨松姿的白眉老者,如今皇宫御观观主玄一真人,因其佐雍和帝仙修有功,甚为得宠。
玄一先前和萧乐昭并无交集,直到三日前收到暄和宫宫女暗地送来的物什——一株鹦哥花。
皇宫内苑随处可见梅菊荷桂,但栽种鹦哥花的地方唯有玉桦殿。玉桦殿乃宠妃姝妃的居所,姝妃出身秦泽县,秦泽县素产鹦哥花,雍和帝念其思乡之情,命人从秦泽县移植数株鹦哥花栽种于殿院内,每至春日,灿烂盛开,红殷殷一片,是后宫独一份的光景。
玄一甫一收到这株花,便知自身秘辛已泄,惊惧惶恐间又冷静下来,三公主既未一举揭露他,那事情便尚有转圜余地,这才有了今日二人隐秘约见于此的一幕。
“本宫虽对道门了解甚浅,却也知悉道宗各有流派。有能嫁娶生育、食荤饮酒、戒律松弛的一派,也有需除情去欲、明心见性、清规严明的一派,不知真人遵奉哪派?”萧乐昭笑着发问。
音似甜蜜,句似刀锋,玄一白须微颤,默不作声。
任谁能作想,被雍和帝敬奉为“仙人”的玄一真人曾在游历秦县时与一女子生情,不久女子诞下一女,女孩儿出落成秦县有名的美人,得机缘入后宫,一朝获宠,日日在皇帝耳畔吹弄枕边风,演说道门玄义。
也是因此。雍和帝一脚入了道途,着手修建御观,招纳方士道人,玄一因精擅青词,简在帝心,一路扶摇直上,升任御观观主,名势一时无两。
玄一心绪不定,面上却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起身撩袍叩跪:“殿下既已知晓一切,却未告发老道,老道感愧不已,日后定当还报殿下深仁厚泽。”
“谢我?”萧乐昭微微眯眼,脸上分明有着笑意,笑中却透出寒气,“你和姝妃蛊惑帝心,逢君之恶,本宫本该联合宗亲大臣肃清君侧,但转念一想,今事已至此,杀了你们也于事无补,不如给你一个赎罪之机。”
话音至末,神情语调又柔和下来:“真人可愿?”
玄一喉间生涩,头也不敢抬地回:“甘为殿下役。”
萧乐昭微微点头:“甚好,那本宫问你,父皇大限余几?”
玄一探起头来,斟酌一番用词后谨慎地回:“比年来,丹房那群小道蛊惑陛下,陛下服食丹药无度,已是损透了底子。老道曾多次劝谏,奈何身微言轻,难悖君意。”
萧乐昭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勿需说这些废话,你只需说父皇还剩多少时日?”
“应是......不足两载。”
萧乐昭眼帘半垂,神情不明。
雍和帝晚年昏聩,误国害民,实算不得一个好皇帝,可他对萧乐昭的骨肉之恩却是这天家皇宫里为数不多的温情。
老天许她重生,却并不给她改变雍和帝命数的机会,或许也是一种天意。
“眼下若停服丹药会如何?”
玄一迟疑地开口:“陛下如今的精神元气全系丹药撑持,一旦停服,精元即溃,怕是不足一载......”
“够了。”萧乐昭出声截断玄一,“本宫知晓了。”
默了半瞬,她换了话头:“近年来,储君之争日益激剧,晋王和宁王各自的党羽都在奋力拉拢朝中余下势力。想必晋王私下已诚心招揽过真人了,本宫与晋王手足情深,真人便随了晋王的意,助他行事吧。”
她停顿片刻,意味深长地说:“本宫身为女子,无问政之权,故还需真人仔仔细细将晋王麾下作为及时告之本宫。”
这哪里是要自己辅佐晋王争储,分明是要将自己作为眼线安插进晋王一党。玄一心下飞快思索着,暄和公主既与晋王面合心异,不愿晋王为储,莫非是支持宁王。
不......不对,她既能查出自己隐藏数年的秘辛,莫非连那桩秘密也知晓了,玄一看向萧乐昭,逢上对方深晦的眼神。
“真人何故如此看我?莫非以为本宫此举是以你作饵,假意向晋王投诚,实则欲举宁王继储?”甜润的轻笑声响起,萧乐昭弯着眼梢,“其实储位之争,不管是晋王赢还是宁王胜,日后本宫都为南萧长公主,食邑万户,堪比王侯,眼下掺合进储位斗争,实非明智之举,日后不定还会落得个女子干政弄权的骂名来。”
玄一缄默,交谈亦是交锋,言多必失,不如先静观默察。
见玄一不言,萧乐昭似失了趣味,笑容隐下,代而一脸正色:“罢,真人既不愿与本宫叙谈,本宫便不再自讨无趣了。不瞒真人,两王之争,本宫不偏立任何一方,因为除此外,当还有第三人可选。”
玄一疏白的眉梢一抖,瞳孔缩紧。
“正旦后,四弟染疾卧榻,姝妃以恐病气袭扰龙体为由,恳请父皇允她携带四弟前去建阳行宫休养,父皇应允。姝妃和四弟此去已是一月有余了,不知眼下病况如何?”
玄一声音涩然:“劳殿下关怀,四皇子已然病愈了。”
萧乐昭:“想来也是,建阳行宫与秦泽不过百里路程,四弟虽从未去过秦泽,但那里毕竟是他母妃故乡。毗邻灵秀之地,自是有助身体康复。”
见玄一面前的茶盏已然凉了,萧乐昭拿过茶壶往他杯中缓慢倾倒茶水,热气上溢,似云雾浮沉,掩隐住了她的眼眸:“想必真人已知晓我说的第三人是谁了。”
玄一惶恐:“四皇子三尺童蒙,不经世事,姝妃娘娘身居后宫,得陛下恩宠已是荣幸,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还请殿下鉴谅。”
“真人急什么,先听我将话说完,再做选择不迟。”萧乐昭将添好的热茶推到玄一面前。
玄一一张脸已是煞白,只得用袖摆擦抹额角冷汗掩饰己身慌态,“殿下请讲。”
“当下朝局暗涌,晋王和宁王身边环绕着各式人物,既有持正不阿的骨鲠之臣,也有谄上骄下的神奸巨蠹,父皇子嗣不昌,三位皇子中唯有这两位成年皇子,这些朝臣自然只能择其一栖。
但这并不代表无人将目光投向过四弟,毕竟晋王和宁王都是根基深稳掌有实权的皇子,若他们中的一人为帝,还要以防日后兔死狗烹。
可若行险徼幸匡助一位全无根基的少主登基,来日便是顾命大臣,真正的势倾朝野,更甚者,能够借此改朝换姓也未可知。
“前者求稳,后者铤险,然世间从不缺少亡命赌徒,一旦让朝中那些野心之辈看见四弟有继位之可能,就一定会有人变节易帜,投其门下。”
额上的冷汗汩汩渗出,擦也擦不净,玄一索性放下手,双颊松松垮垮的皮肉微抖着:“敢问三公主殿下此般......又是所图何也?”
萧乐昭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半晌才开口:“晋王性骄,宁王性弱,而他们身后之人,要么野心勃勃以图私利,要么清正廉直却迂腐不化,这样一群人,挽救不了乱世中飘渺不定的南萧国运......”
她低眸,望着杯中一片漂浮于水面的细碎茶叶,声音轻了许多:“家国破败,白骨蔽川,苍生何辜?本宫是南萧公主,不愿百姓罹难,破家亡国。
此志须权以成其全也,唯有稚帝,本宫才能借天子之名,预军国之事。”她抬头直视玄一,眼底是一片坦荡从容,“做那真正的摄政长公主。”
玄一嘴唇微张,神情扭曲骇异。
是了,任谁也想不到昔日以天真不谙世事著称的南萧三公主暗地里竟生出这等悖逆野心。
“真人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今日我来,并非只欲以把柄相挟,我固然憎恨你与姝妃欺君误国,却也心知,奸佞世代有,明君不多得。”
“我父皇放纵私欲,鱼肉百姓,罪业深重,一至于此也是自取其祸,不能全怪旁人。”萧乐昭眼色淡淡地凝视玄一,“话已至此,若真人愿同本宫合作,无论将来如何,本宫都会保姝妃四弟安然无虞。若真人不愿,今日我能知晓的这些,保不齐日后又有谁会知晓,并以此做些什么。”
见玄一紧绷颊肉,高隆眉头,内心的挣扎已经完全显露在面上,萧乐昭更进一步道:“真人是在担心他日我若掌权,亦会挟主行令,进而取而代之是吗?”
不待玄一回答,她便笑了笑,神态松弛自得:“那么真人可以打消此疑虑了,我无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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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中乐音 却是不知,原是我一厢情愿了……
“今日多有叨扰,晚辈便先告辞了。”姜清珩起身向平阳行礼。
虽临了,平阳也未给出是否愿意出山入北的答复,但观其态度,姜清珩便知此事已成,接下来静心等待即可。
出了堂屋,她在观内四下寻了番碧云,却是没见着那丫头的人影,便在僻静处将沉霜唤了出来:“可瞧见碧云去哪了?”
沉霜摇头低声:“她从客堂出来后去观中四处闲逛了。”说罢将声音压得极低,“西南袇房有异。”
姜清珩眉端蹙了蹙:“下山再说,先找到碧云。”两人分头,四下寻找起来。
少顷,姜清珩闻见身后东南方似有异响,转身望去,声音来自一条延伸至竹林深处的弯曲小道。她提步踏上小道,随着身入林间,那掩在细雨声下的异响渐渐晰明,竟是清悦的曲音。
姜清珩尤为熟悉这曲音,不过弹拨出这铮铮弦音的乐器,在南国之地应属罕见物,眼下却是出现在这隐僻的山中道观内,她心生好奇的同时也生出戒惕心。
轻步穿过幽径,掩藏在青翠枝叶后的竟是一方山间月台,月台左临飞瀑虹泉,右倚苍郁青松,四周云海浮涌,山雾袅绕。
视域所到处,一番胜景,美不胜收。
姜清珩停在小径上,细雨拍打林叶的嘀嗒声掩藏在远处飞瀑轰泄的滂湃声中,往云端远眺,又见三两只苍鹭结群飞过云台,留下一串悠扬引鸣。
这些声音一齐为那袅袅琴音作伴,谱出一首叫人心旷神怡的神籁。
姜清珩停在小径尽头,久久凝视着那月台临崖处石亭,目光随着乐音变得幽邃。
少顷,她抬腿向着石亭走去,愈近,亭中景象愈清晰。
烟霭中,一抹墨绿身影面朝云崖端坐,乌黑的发齐拢在颈后,银甲拨弦,缕缕清音飘出亭间,直与山色交融。
姜清珩在石亭前停下,亭中的女子似未闻来者,仍专注地抚琴,琴音柔婉,余调却是黯然。
一人端坐奏琴,一人伫身聆听,除了婉转变化的琴音外,亭内亭外的景象似定格成一副画,直到琴音突兀断在高扬处,画中的人物皆才幡醒。
女子转过身来,正是暄和公主萧乐昭,她的面上薄施粉黛,唇上轻点红胭,颈间披着蓬茸的狐裘,一身墨绿暗花云锦裙映得面庞皎白光洁。她凝着姜清珩浅浅一笑:“阁尊既来,为何不入亭清听?”
姜清珩:“公主殿下在此胜境抚琴,我若擅入,岂非扰了殿下雅兴。”
“阁尊分明知晓,我于此是在等你。”萧乐昭轻轻摇头,语调放得又轻又缓。
唇角浅淡的笑意褪去,姜清珩问:“殿下等我?等我作何?”
萧乐昭侧身,微微抬手,是请入内的手势。
姜清珩看了几瞬萧乐昭,然后走进石亭,低眸看向长案上的赤褐色长琴,琴首琴尾绘有鸟兽祥纹,从拨出的弦音来听,这是一把上乘佳品。
这把琴有九弦,有别于七弦古琴,因为这本就不是泛于中土的琴器,而是来自于草原伊兰戈族,又名伊兰戈琴,九弦代表着伊兰戈族最初的九个部落。
“公主殿下竟也会喜欢这夷狄之器吗?”姜清珩垂下眼睑,目光停在琴面上。
“夷狄也好,中土也罢,奏乐之器终是器具,我喜欢的是这首曲子。”萧乐昭在案前坐下,撩动一根琴弦,深沉澹远的琴音响起,“这首曲子是往昔一位有缘人相传。她说此曲需两人琴笛合奏,缺一不可,所以只教会我一半,我原以为今生都难有机会习得下段,但如今......”
琴音似水波一圈圈散开,直到散尽。萧乐昭抬头问:“阁尊可知,此曲何名?”
“尺素”
姜清珩启唇回答,萧乐昭于心底暗念,两道声音于无形间重合。
“那位有缘人曾说此曲世间唯有三人知晓,也唯此三人能够演奏,她是其中一位,原来阁尊也是其中一位。”萧乐昭粲然展笑。
姜清珩敛眉:“殿下说在此间等我,又以此曲相引,难道不是早就知晓我是其中一位了吗?”她顿了顿,直视萧乐昭问,“你口中的有缘人是何人?”
称呼的变化代表言者心境的变动,萧乐昭摇头:“我若知晓,便不会以有缘人代称了。”她扫过姜清珩的脸,放缓语速,“莫非阁尊是在疑我?”
姜清珩默了一瞬开口,称呼也随之换回:“殿下多心了,如殿下所言,此曲在这世间只有三人可奏。”她低头看向长琴,声音低了许多,“虽是三人可奏,但唯有她二人合奏,方能奏出此曲之灵。而我,不过是熟记乐谱罢了。”
萧乐昭:“哦?听上去,这二人关系十分特别,不知他们之间是高山流水还是风情月意呢?”
姜清珩瞳光微动:“那有缘人将此曲传与殿下,却是未将谱曲心迹相告吗?”
“未曾,那人心思幽深,是有很多心事和秘密的人。”萧乐昭不疾不徐答,“说来,与阁尊倒是相似。”言罢,兀自轻笑了笑。
入内已站了许久,姜清珩终于坐下了:“那人是何时来到的渠京?殿下可知她如今下落?”
萧乐昭凝神少许回:“约莫是去岁春夏交际,至于下落,我亦不知。阁尊此番南行,原也是为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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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约再见 她对她一直敬慕有加
萧乐昭双手搭上琴弦,姜清珩将骨笛横于唇间,两人对视一眼,清越的笛声先起,沉厚的琴音随之加入。
琴笛合鸣,合拍且默契。
连远端的苍鹭似也被乐音吸引,煽翅引颈绕着石亭低飞。
萧乐昭注视着姜清珩,看着她的指端在各处笛孔灵巧地移动,口中渡出的气息在笛腔中发出共鸣,转化成悠扬渺远的笛音。
眼前人和记忆中的人重叠在一起。
那天是个什么日子,萧乐昭已记不清了,约莫是和沈兰时成婚后的半年,那半年发生了许多事,许多人也渐渐蜕出面具下真实的面孔。
京城、皇宫、公主府、驸马府、亲王府,这些地方无一例外都是牢笼,将她禁锢得透不过气来,只有一个地方,是真正的静谧所在,那便是一川书坊的庭院。
前世的记忆里,那处总是十分安静,是她可以躲掉所有烦闷郁结,短暂松快的地方,而那处庭院的主人也总能恰如其分地给予她宽慰。
她那时把姜清珩比作什么呢?是不可多得的知心好友,也是擅长纾人之忧,解人之惑的温和长者,她对她一直敬慕有加。
那日她倾诉烦忧后,姜清珩一反常态没有安慰疏解她,而是取下携身的骨笛,在月夜下吹奏出这样一段哀婉孤寂的笛曲,并告诉她此曲名为尺素,是于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两个人谱写的。
当时萧乐昭并不明白姜清珩突然向她吹奏此曲的含义,那时不明,至今也仍未参透。她只知这首曲子对姜清珩而言具有特殊意义,正因如此,眼下她才会利用此曲来瓦解消除姜清珩的戒备。
“殿下在想什么?”笛音落罢,姜清珩擦净骨笛挂回腰间。
萧乐昭恍惚的眸光渐渐凝聚:“阁尊的笛声让我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熟稔到可以追问的地步,姜清珩转到先前的话题上:“殿下的憾事已了,那么方才提到的其三......”
萧乐昭轻轻“啊”了一声,正待开口,一抹素影出现在石亭外,那人入亭躬身提醒:“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返城回宫了。”
姜清珩回首,见来人是一名年纪不长的女子,姿态气度十分周严,应是萧乐昭的贴身女官。
“我知道了,再等我少许。”萧乐昭面朝姜清珩道,“最后一事是我有私心求助阁尊,这件事不便通过时雨阁。当然了,答应与否,全凭阁尊意愿。、
不过在此前,我希望阁尊能亲赴月底二驸马府筵席,届时,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二公主出降宴?”
萧乐昭:“嗯,阁尊贵为衢商商帮之首,想必早已收到通贸使大人送来的请柬,当日我亦会赴宴,算算时日,想必那时微草也该送来京城了,阁尊恰能交付于我。”
姜清珩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
“小姐!”一道高呼打断姜清珩的思索,抬头间,来人已近亭前,正是碧云,对方也不知跑哪去了,此时头发衣衫尽被小雨打湿,双手合拢在怀前,揣着何物。
姜清珩拧眉:“做什么去了?”
“我刚才在北边的林子,”回话回到一半,碧云瞧见陌生的萧乐昭和孟婉,愣了愣问,“你们是谁啊?”
姜清珩走到她身边:“碧云,不可无礼,这是暄和公主和她的贴身女官。”
碧云微怔,随后贴在姜清珩耳边问:“小姐你什么时候结识的暄和公主,怎的都不告诉我?”
萧乐昭秘访书坊那夜,碧云未在坊内,所以不识萧乐昭真容。
虽然碧云的声音不大,但奈何四人面朝而立,本就离得不远,原本的贴耳密语顿时无了意义,都叫萧乐昭和孟婉听进了耳朵。
萧乐昭突地一笑,皓齿星眸,甚为明丽,“我曾有求于你家小姐,故而相识,虽识时日短,却十分投缘。如今我视你家小姐为友,却不知你家小姐视我为何?”音末,眼神也飘向了姜清珩,直勾勾盯着,像在等一个答案。
姜清珩神情不改,自如回答:“殿下视吾为友,吾之幸甚,自是应投桃报李,同心待之。”
萧乐昭似很满意姜清珩的回答,笑颜更加灿烂:“那便说好了,月底二驸马筵席,我与阁尊不见不散。”
碧云脑子有些发懵,不明白自家殿下怎的三五日就和别国公主结交为友了,还约了下次再见。她偷觑一眼萧乐昭,被对方明媚靓丽的面容晃了晃,心下嘀咕,殿下交友莫非是看脸的么?
萧乐昭将目光移到碧云的身上,温声问:“碧云姑娘,你怀中揣的是何物?”
“啊,是我在林子捡着的一只鸟。”碧云摊开怀来,衣料裹着的果然是一只全身羽毛被雨水浸湿,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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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跟踪刺杀 过分的仁慈便成了软弱
下山返回渠京城,已是未时过了,姜清珩扫了眼四旁,对碧云说:“去品芳斋买盒枣泥酥,给你槐月姐姐带回去。”
碧云笑嘻嘻伸出双掌,摊在姜清珩面前,姜清珩觑着她:“三日前才给了你银子,现下便用完了?怎入了这南国,便挥霍无度起来了。”
碧云辩解:“哪有,还不是这南国京城物价忒贵,而且我买的都是给姐姐们的玩意儿,有给贵妃娘娘带的南货名产,邹管家要的纸笔,还有......”就这么一边念一边掰着指头数了起来。
姜清珩摸出钱袋递去:“好了,拿去吧,想买什么自个买去。”
碧云忙不迭接了,甜甜地笑:“小姐最好了。”
“快去快回。”
“好嘞。”碧云揣好钱袋钻进了大街上的人流。
姜清珩走到临街一处茶摊坐下,点了两碗热茶,暖身的茶汤上桌时,一名玄衣女子也坐到了她对面,正是沉霜。
姜清珩端起热茶,吹拂开面上飘着的茶叶渣,饮下一口,周身回暖,“暄和公主和谁约见在鸿元观?”
周遭喧哗,她的声音尽隐于其间。
沉霜:“与一白须老者相会于道观袇房,房外四周有道士看守,两人约莫交谈了一刻钟,那名老者率先离开,走的后山小道,身披大氅,未能看清面容,暄和公主则和贴身婢女去到了月台石亭。”
“白须老者......掩面而来。”姜清珩搁下茶碗,“吩咐人查一查,看能否查出此人身份。”
沉霜点头继续汇报:“这几日南境多雨,发往隼都的信鸽许会迟误,不过这几日倒是查出一些关于暄和公主的信息。”
“讲。”
“她和二公主萧乐菱以及晋王萧峥感情深厚,二公主曾被遣去皋州行宫居住过几载,三公主数次请旨前去探望,那时淮远伯府的少君沈兰时也正居住在皋州老宅,两人应是在那时相识为友。”
“月前的大寒宫宴,皇帝赐婚暄和公主指和沈兰时,沈兰时当夜便突然抱恙,次日暄和公主也于宫中失足落水,醒来性情大变。据宫中传,她落水一事似有蹊跷。”
沉霜用指端沾了一抹茶水在桌面勾画着,“暄和宫位于皇宫内廷,紧挨御林苑,但暄和公主是于当夜在前朝花苑落水,皇帝伊始本要大肆调查追责,后又下令不许再擅议此事,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待她说完,桌面上的水痕也尽都散了。
姜清珩静静听着,末了问:“通贸司使蔺府送来的请帖可还在?”
沉霜皱眉:“殿下......当真要去赴宴?”
“你在山上时也听到了,她弹的曲子便是师傅离开时教我的那首曲,她又口口声声称这首曲子是一位有缘人传与她,不是母妃,也并非我。我纵有疑,也不得不相信那有缘人就是师傅,若是如此,我或许能通过她找到师傅的下落。”姜清珩低声道,“母妃身体越来越差,她已经等不了多久了。”
沉霜迟疑了一瞬问:“胤雅师傅......和贵妃娘娘......”
姜清珩轻点头:“她们之间......如你所想。师傅临走前送了我八个字,今生无悔,一世无憾,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她说这话是因她这辈子已经有了无法挽回的悔恨和遗憾,所以希望我不再重蹈她的覆辙。”
沉霜微微垂首,神情深凝,不知在想什么。
“沉霜,这八字也送给你,无憾无悔便是圆满一生。”姜清珩鲜少直呼沉霜的名字,“遇事无难易,而能于敢为,遇人也是如此。”
沉霜放在膝上的双掌不禁蜷起,惯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生硬地开口:“大局为重,其它的事都可以放到一边。”
姜清珩观她坚决的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暄和公主神秘莫测,意图不明,以及她和沈兰时的婚事,和殿下的交易接触等等都透着古怪,殿下要时刻警惕此人。”沉霜换回一脸正色道。
“自然,她想要时微草,便给她吧,不过......”姜清珩向沉霜招手,沉霜凑过来,两人交头附耳了一番才各自坐直身子。
目光越过沉霜,姜清珩掠视过茶摊一角一名身形板正,头戴笠帽的男子,停留一瞬后,她收回视线,从袖袋中摸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随即起身离开。沉霜也起身向着城中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小会,姜清珩突然拐身进入一条偏僻小道,之后又走进一条仅能容一两人通行的狭窄小巷,巷内砖面凹凸不平,暗蓄污水,整条巷子散发着腥味恶臭。
她走到小巷中段,驻足停下:“出来吧。”
巷内一片静谧,唯有远处主街传来的喧杂声。姜清珩一向温和的面色多了几分阴翳:“若现在现身,我还可放你一条生路。”语罢,几道凌厉掌风响起,几记交手肉搏声后声响湮灭了。
沉霜反扭着一名身着短打的精悍男人双臂,将他压到姜清珩身后,一脚踢向他后腿弯,使得他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
姜清珩转过身,俯视地上的男人:“你一路跟着我南行,期间我已给过你很多次脱身机会了。”
男人咬着牙帮,鼻腔发出粗重的呼吸:“技不如人,要杀便杀,废什么话。”
姜清珩:“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你是替何人做事?我那个草包无能的太子大哥还是装腔作势的二皇兄,抑或是窝囊好色的三皇兄?”
“告诉我,他们哪个是你的主子?”
男人不吭声,一双虎目死死瞪着,好似和姜清珩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姜清珩也不恼,只悠悠说道:“想来我那三位皇兄,拉拢人向来只会威逼利诱那套把戏,让我猜猜,他们到底是许诺了你好处还是捏住了你软肋?”
男人的呼吸又急又乱,四肢发力试图摆脱禁锢,但身体只挣扎一瞬便被背后的女子狠狠压回地面。
姜清珩弯身从他颈间扯出一截红绳,男人顿时仰颈怒吼道:“还给我!”
姜清珩垂眸,盯着手中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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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出降筵逢 打金枝堆里养出的娇弱矜贵……
戊寅月,癸酉日,是南萧二公主萧乐菱出降的日子,她已满双十年华,按南萧婚俗,早过了适嫁之龄,迟未成婚的缘由并非是雍和帝对其疼爱不舍,相反,是因为雍和帝不喜此女,才对她的婚嫁之事毫不上心。
萧乐菱母妃原是一介内廷女官,偶得机缘,一夜承恩怀上龙嗣,被封为英贵人,此后本该是安享荣华,却不料在诞下萧乐菱不久便被另一妃嫔揭发其与禁卫私通,淫.秽后宫,雍和帝盛怒,将英贵人和禁卫杖毙。
且怀疑萧乐菱是血统不正的腌臜秽乱之物,抱着襁褓中的幼儿便欲摔毙,最后是彼时为贵妃的宋皇后带着一众后妃劝诫求情,才留得萧乐菱一命。
事后虽得太医查验,萧乐菱确为龙女,但雍和帝仍百般嫌恶,纵容宫人对其苛待欺辱,一直到宋皇后请旨将她抱到膝下抚养,萧乐菱才算得到了公主应有的待遇。
宋皇后怜她出身遭遇,对她格外宽待厚爱。早在萧乐菱及笄年,便数次婉转提醒雍和帝帝女婚龄已至,该在王卿世家公子中为其择选驸马了,雍和帝每每以其母性淫,女肖母,必不守节,毁皇室名驳回皇后提议。
这一拖便拖到了萧乐菱双十年华,一直到月前大寒宫宴上才赐下两桩皇婚,其一是二公主萧乐菱指配户部通贸司通贸使二子蔺浚,二是三公主萧乐昭指配淮远伯府少君沈兰时。
这两桩皇亲其实都不合宜,前者萧乐菱要嫁往的公家仅五品门第,庶子蔺浚其人声名浪荡,尚未娶正妻,房中却已是纳了两房小妾,每日只知声色犬马,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将皇室公主下嫁这等人,委实屈身,也委实不符礼制。
而后者的不合宜则不合在以萧乐昭在雍和帝心中的份量,雍和帝应当会为其择选门第更耀的世家大族才对,淮远伯府虽祖上有过辉煌,眼下却不过是毫无实权的一介勋爵,而在皇城根下,最不缺的就是勋贵之家。
然帝心难测,圣意难违,无论旁人揣着何等心思,这两桩婚事皆木已成舟。
今日便是萧乐菱的出降日,帝女大婚,流程繁琐,前后仪式不下双十,二驸马蔺浚已完成受醮戒仪于宫门等候。
萧乐菱于奉先殿拜辞祖先后来到偏殿行告礼,皇后皇帝身着常服端坐上首,下列是各皇室宗亲以及众多礼官。
萧乐菱于帝后面前行四拜礼:“儿臣今之出降,日后不能事于亲前,愿父皇母后长乐永康,福寿无疆。”
宋皇后蔼然抬手:“起来罢。”
女官扶起萧乐菱引到帝后身前聆听训诫。
雍和帝敛着的眸子徐徐睁开,似盯着萧乐菱,又似看向别处:“尔今之出嫁为人妇,虽为皇女,仍应孝恭遵妇道,望尔以母为戒,贞淑守节,莫辱皇室颜面。”
殿内分明寂然无声,萧乐菱却仿佛听见了许多唏嘘窃笑声,这些声音自幼伴随耳侧,无尽无休,化作日日夜夜缠绕她的梦魇。
隐在宽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掌心皮肉愈疼,面上越是恭敬有加,她跪地行礼,叩谢皇帝:“儿臣谨遵父皇训诫。”
女官扶起萧乐菱,一一和其他皇室宗亲行告礼。最后来到萧乐昭面前,萧乐昭一如幼时那般,亲切地拉过她的手,唤她菱姐姐:“真舍不得菱姐姐嫁人。”
萧乐菱微笑:“男婚女嫁,人之大伦。姐姐总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不日你也将出降成婚,日后姐姐常去公主府看你便是,届时三妹妹可莫要嫌姐姐烦人。”
萧乐昭摇了摇萧乐菱的手:“怎会。”
“二公主殿下,吉时快到了。”礼官出声提醒。
萧乐昭不舍地松开萧乐菱的手,眸中泛着晶莹。
萧乐菱退出偏殿,在礼乐声中乘上轿舆,前有仪仗开队,后有王室宗亲相送,一路向着宫门去。
萧乐昭盯着喜庆大红的轿舆,眼底那点闪烁的晶莹消失了。
......
夜至,二驸马府内,举行着尚公主的九盏筵席,男宾女宾分厅不同席,皇胄宗亲则单独坐在内堂。
户部通贸司主商业贸市,通贸使蔺崇平日与渠京豪商,异国巨贾多有往来,今日二子尚公主,宾客中不乏商贾人士来贺。
南萧虽不抑商,但仍视商人为末流,筵席上不能登堂,只能于外厅落座,蔺崇不敢慢待,亲自在外厅接待。
“蔺大人,恭喜恭喜,蔺府日后可谓是皇亲了,当是扶摇直上,我等小民谋生全仰赖蔺大人,往后也还需大人多加关照才是。”槐月举着杯盏,谈笑间,风韵柔媚,引来远端男宾注目。
蔺崇满面春风,话语还是谦逊:“哪里哪里,犬子德薄,今能尚公主,是陛下施予天恩,为人臣者,哪能整日想着加官进爵,应当竭心为君父分忧才对。”
一桌女宾咯咯咯地笑起来,极尽吹捧拍须之言。
“诸位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周之处,尽管指出。”待蔺崇离开,槐月端着酒杯走到临近一桌,对平日多有交际往来的商人女眷一一打招呼寒暄。
几杯酒水下肚,她面色愈发艳丽魅人,踩着小步走到不起眼的一角,凑近那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桌上各色菜肴,对周遭应酬交际一概不理的女子耳边:“你既来了,便该由你去应付这老匹夫,在这闷不做声只顾吃菜作何?”
姜清珩今日是以一名普通行商的身份赴宴的,阿穆洛桑的名头虽名扬天下,但少有人见过其真容。她慢条斯理放下筷子,用手巾揩拭嘴角:“我自是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槐月知晓她来此目的,便只哼了一声。
姜清珩端茶清口,问:“京中近来可有何异样?”
槐月望了望四周,厅间一片觥筹交错,面酣耳热,无人注意到她们,她低声说:“近日有一传闻,与晋王有关。”
姜清珩端起一杯茶水清口:“什么传闻?”
“说京郊有位玄褂半仙,有着预卜神通,能为人改命,我查了查,传的这位半仙颇似晋王宿仇,曾经的王府幕宾黄言,近来晋王派了不少人在城里城外暗寻此人。”
姜清珩听罢没说什么,目光远眺至一处,凝目少顷,突然开口问:“那人便是淮远伯府少君吗?”
槐月跟随她的目光看去,定定看了一瞬道:“是他。”
“他不是抱病不出吗,怎倒也来赴宴了。”槐月嘀咕,“噢对,他与二公主毕竟也算年少好友,今后又添亲缘,合该来的。”
姜清珩淡淡道:“我看未必是友人这么简单。”
槐月挑眉,再度将目光投向那边的瘦削青年,只见对方心事重重,自斟自酌,不时侧目朝远端眺去。
槐月朝对方眺望的方向看,是府邸后堂,眼下驸马府的主家下人尽在前院待客忙碌,后堂除了婚房中的新妇萧乐菱怕是没有旁人了。
槐月瞳孔微张,瞬间思悟三人关系,神情逐渐兴奋:“原来......所以他病倒是真病,不过不是身病,而是心病。”
“嘘。”姜清珩举起酒杯,和槐月手中的杯子碰了碰,笑说,“久闻槐掌柜风采,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槐月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此时沈兰时所在的桌席,萧峥信步而来,他看了看沈兰时手边几已近底的酒壶,笑道:“本王原料子虞病况未愈,该是赴不了宴的,如今看来,身体这是渐好呐,不如去本王那桌共饮如何?”
沈兰时推辞:“微臣区区一六品小吏,怎敢僭越与皇胄同桌共饮。”
萧峥打断她:“此非朝堂,何必言臣,再则,不日你便将迎娶本王幼妹,届时便是一家人了,更是不用顾忌这些虚礼。”
同桌其他世家公子打诨道:“我看哪里是晋王爷想邀子虞兄共饮,怕是三公主殿下借着王爷的口唤人去呢。”
“是了,如今三书未下,婚期未定,还能见着,待纳采问吉后,子虞兄你想见三公主殿下也是见不着的,可不还惜着点,赶紧的同王爷去罢。”
萧峥假肃:“你们这些混竖子,少拿本王妹妹打趣,公主之尊,岂能玩笑。”
众人半真半假请罪道歉起来。
末了,沈兰时还是被萧峥拉去了御桌,围桌的一圈,尽是皇亲贵戚,沈兰时面朝众人揖礼:“臣沈兰时见过宁王殿下,见过明国公......”
“好了,这般行礼行到几时去,去乐昭身侧坐罢。”这样安排,倒不是出于其它想法,而是在桌女眷要么已为人妇,要么是尚未出阁的少女,沈兰时反倒只有坐在萧乐昭身边才显得合规矩。
“我想挨着小姑坐。”一道不情不愿的声音响起,是坐在萧乐昭身边的晋王世子萧穆,他方才幼学年,自幼便亲近喜欢萧乐昭。
“穆儿,不可任性。”晋王妃纪彤肃声。
晋王长女萧思茵也唤:“穆儿,来阿姐身旁坐。”
萧穆不肯动,萧峥脸色下沉,萧穆感受到父王不善的眼神,立马跳下凳子,跑去萧思茵身边了。
沈兰时落座,萧峥亲自为她斟酒,此时也不自称本王了:“子虞之才,仅出任主事一职,实在是大材小用,不过眼下二弟领命在身,负责彻查学子诽政案,届时三司同审,倒是需得子虞辅佐,这杯酒啊,该子虞同二弟喝。”
“皇兄说得是,这杯酒我与子虞共饮。”萧郁笑得勉强。
沈兰时举杯回礼。
酒桌上大多是男人交谈着,萧乐昭听得心烦,问萧穆:“阿阙,外厅有傀儡戏,要不要同小姑去看?”
萧穆表情写满渴望,畏怯地望向萧峥。
直到萧峥应下,他才欢欢喜喜来到萧乐昭身边,萧乐昭牵住他的手起身,孟婉上前来为她披上大氅。
萧乐昭:“给世子披件外衣。”
王府随从立马为萧穆套上外衣。四人离了内厅,往外厅搭的戏台去,眼尖的下人瞧见,立马上前作礼:“小人见过三公主殿下,见过世子爷,殿下可是想看傀儡戏?”
萧乐昭颔首。仆人便将四人引到影璧一侧,与其他寻常宾客隔开来,随后退下去准备观戏的瓜果小食。
台上的傀儡戏尚未开场,萧穆坐在高凳上,双腿晃悠着问萧乐昭:“小姑,你不喜欢那沈子虞了吗?”
萧乐昭:“若是叫你父王听见你直呼长辈名姓又该训你了。”
“小姑才不会告状。”萧穆笑嘻嘻回道。
萧乐昭微笑:“不过你为何这般问?”
萧穆想了想回:“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小姑现在看他和以前看他不一样了,瞧着不那么喜欢了,刚刚你都不怎么搭理他。”
“要是小姑不喜欢他了,就快同皇爷爷说嘛,反正现在宗人府没正式更碟,礼部也还没备启婚仪,现在说还来得及。”萧穆嘀咕着补充,“反正我也不喜欢他。”
萧乐昭笑意更深:“她如何讨你不喜了?”
萧穆掰着手指头数道:“病歪歪的,瞧着像个短命鬼,说话老是之乎者也那套酸儒气,长得虽然不难看,但是白头粉面的,都弱冠之年了竟还不生须髯。我母妃同我说,父王弱冠之年便是靠一脸的美髯赢得京城一众世家小姐芳心的。”
“啊对,还有面相,他面相不善,这样的人最会伪装了,其实心机深得很。”
萧乐昭差点笑出声来:“小小年纪,竟也会相面了吗。”
一旁的王府随从听得一脸讪色,忙劝道:“哎哟世子爷慎言,沈少君日后为三驸马,是咱王爷的妹夫,您的姑丈爷,可不兴这样说道是非,若是被王爷晓得......”
“好了,世子尚年少,心性率直,出言无忌,姑妄听之,难道你还要作真拿去王爷面前嚼舌根吗?”萧乐昭冷了声。
随从惴恐垂首:“小人不敢。”
“好了,不说这些了,看戏吧。”萧乐昭安慰性地抚了抚萧穆的头。
待杂戏开场,不多时萧穆便看入了迷,不停拍手惊呼。
萧乐昭起身到那随从身边:“照看好世子爷。”说罢便同孟婉离开了。
春夜料峭,凉风侵肌,萧乐昭裹紧了身上的大氅,依着前世记忆,通过青石板道来到前堂的一方小院,许是位置偏僻,下人疏漏打理,院里生着稀疏的杂草,假山水池池底躺着凌乱的枯枝残叶。
一方庭院,满是寂寥。
萧乐昭来到院中凉亭,亭内石桌上有一副弈子和棋盘,弈盒上蒙着一层薄灰,萧乐昭用手巾将其抚掉,兀自坐下,执起黑子落于棋盘。
不多时,棋盘上便星落黑白棋子。
静谧的亭中,偶有棋子落下时,碰撞棋盘的清脆声,亦有凉风挽面,吹动起亭檐悬挂的五角铜铃声。
夜铃清脆,声声叩心。
铃声中渐渐起了遥远的脚步声,脚步声渐近,一道颀长的人影投在青砖上,萧乐昭落下一子,同守在亭外的孟婉说道:“让她进来吧。”
孟婉侧身作请,姜清珩入内行礼:“殿下。”
萧乐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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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毒绝后患 永远是怀着光明澄净之心的三……
暄和宫西殿书房内,临窗花架上摆放着一樽圆形拱顶红木鸟笼,笼中栖木上立着的禽鸟正是前去鸿元观那日碧云所救下的幼鸽,回宫后兽医士诊治得出这幼禽并未受伤,估摸是与母鸟离散,不能自主觅食,又遇山雨所致虚弱。
萧乐昭嘱咐兽医士好好治养,经过这么些时日,幼鸽已是恢复活气,周身绒羽洁净光亮,在笼中不时啄食咕叫。
流苏怕扰着萧乐昭看书:“殿下,要不我还是将这鸟提走吧。”
萧乐昭翻动书页:“不用了,并不扰人,就放那吧。”
她并不喜过分的安静,无声无息会让她坠入前世种种犹如死寂般的时刻,她需要一些鲜活的甚至是嘈杂的声响来提醒自己仍旧活着,而非身在梦中。
一名内侍近房前,向屋内禀报:“殿下,御药房的孙御医来了。”
萧乐昭目光仍旧落在书页上:“请孙御医进来。”
身着圆领青色补服的中年医官一手提袍,一手拎着药箱入内:“微臣孙鸿光参见暄和公主殿下。”
萧乐昭放下书:“送药这种小事,怎还劳烦孙御医亲自前来。”
孙鸿光职从太医院辖下的御药房,官秩从七品,负责药材库藏。
“殿下亲自吩咐微臣的事,自乃要事,微臣不敢疏忽,亦不敢假手他人,自当亲自面见殿下述命。”孙鸿光打开药箱,呈上捆扎好的几撂药包。
“这是殿下日前吩咐微臣为沈府少君新制的对症之药,如常加了味甘辅材八芥参。”孙鸿光顿了顿,语气小心,“只是这其中一味主材近来短缺,这里的份量只够服用半月,不过请殿下放心,微臣已着人去紧急采办,定会及时补缺。”
“孙御医有心了。”萧乐昭略一抬下巴,流苏便去接过了药包。
孙鸿光正欲行礼告退,萧乐昭忽而叫住他:“孙御医。”
“微臣在,殿下还有何吩咐?”
萧乐昭语气随和:“孙御医不必紧张,本宫只是忽然想起,孙御医还有一位胞妹也在宫里当差对吧?”
“回殿下,微臣确有一小妹,如今在紫荆殿服侍宜妃娘娘。”
萧乐昭讶道:“本宫怎记得她一直在令妃娘娘近前伺候,已经是承香殿的老人了,如今怎去了紫荆殿?”
孙鸿光语气变得不大自然:“年前诸位娘娘相约游园赏梅,宜妃娘娘夸赞臣妹乖巧伶俐,便向令妃娘娘讨了臣妹去身边伺候。”
萧乐昭了然地点点头:“看来令妹确实讨喜,能让宜妃娘娘都不惜开尊口讨人,那必是有其过人之处了。”
“殿下谬赞,臣妹笨口拙舌,当不得如此大誉。”
萧乐昭微笑:“孙御医过谦了,我若记得不差的话,令妹在进承香殿前曾在尚食局的甜食房当差,最拿手的便是荷花酥。
酥皮薄如蝉翼,层层叠叠形似荷花,内嵌馅料,一口下去爽脆香甜,也是因着这一手荷花酥,才被令妃娘娘瞧上,进了承香殿。”
孙鸿光脸色惊讶又惶恐,不明萧乐昭为何会这般了解一介宫婢的生平过往,忙跪地道:“臣妹能被令妃娘娘赏识提拔,是令妃娘娘垂怜施恩......”
萧乐昭打断他:“我这是夸赞令妹,孙御医身为长兄,合该骄傲才是,何必这般谨小慎微,我说这个并无二心,只是近来暄和宫小厨房做的甜食总是差强人意,这才想起令妹,若孙御医不介意,我想去宜妃娘娘那儿将令妹讨来,孙御医以为如何?”
孙鸿光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殿下是说让臣妹......伺候殿下?”
萧乐昭:“孙御医不愿吗?”
“不敢,臣不敢,臣妹能服侍殿下,是她的福气,臣代小妹叩谢殿下。”孙鸿光异常激动,声调都有些变形了。
萧乐昭向房门一侧的一名小内侍抛去眼神,内侍几步上前扶住孙鸿光:“孙御医快起吧,咱们殿下待人宽厚平允,您只管放心。”
孙鸿光爬起身,脸上竟是涕了泪,显得有些狼狈:“殿下大恩,微臣无以为报,日后殿下若有需要微臣的地方,微臣万死莫辞。”
萧乐昭笑道:“孙御医言重了,令妹既入暄和宫,我自不会委屈她。好了,孙御医公事繁忙,本宫就不多留了。”
孟婉走到孙鸿光身侧:“孙御医请。”
孙鸿光揩去脸上涕液,行礼后退出书房。
孟婉送人离殿后回到书房,将门合上,屋内便只剩萧乐昭,流苏,那名小内侍和她四人。
小内侍是孟婉新招进暄和宫的,年岁约莫十五六,瘦瘦高高,双颧微凸,额头浑圆饱满,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光是瞧着就机灵。
萧乐昭重新执书翻动起来,少顷后问:“叫什么?”
小内侍眼轱辘一转,上前躬身答:“回主子,奴婢姓童,没名,因为打小瘦干巴,乡里人都叫我童小猴。”
萧乐昭:“怎么进的宫?”
“奴婢是云奉黎泉府人,前年西边夷人造反,附近卫所军士不足,官府便向民间募兵,年十四以上的男丁,除了道户匠户生员籍等特赦户籍外,其余的都在征召之列。
奴婢早早便没了爹娘,打小就惜命,实在不想去战场上掉脑袋,干脆就报了宫里,虽然折了根,但好歹留下赖命一条。”
萧乐昭合上书,淡淡道:“倒是实诚。”
内侍眯眼笑回:“主子跟前,不敢扯谎。”
“很好,我喜欢诚实的人,这也是你能进暄和宫的原因。”萧乐昭问,“瞧你谈吐不差,读过书?”
“幼时乡里有个冯大善人,办过义塾,奴婢有幸上过几年学。”
萧乐昭:“难怪机灵,那你以为我为何要将孙御医的妹妹招进暄和宫?”
方才还对答如流的小内侍这时候不说话了,脸色有些犹豫。
萧乐昭:“关了门就是让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暄和宫没那么规矩和忌讳,宫里的事也传不进外人耳朵。”
小内侍答:“进宫后奴婢听一些当差的姐姐提过,令妃娘娘和宜妃娘娘这么些年来一直不对付,各自的父族在朝中也是争来斗去。
去岁冬日,令妃娘娘因着某事惩治了宜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婢,想来宜妃娘娘应是忍不下这口气,这才寻机将令妃娘娘身边的人要了去。
听闻孙御医妹妹去宜妃娘娘那后,动辄便被打骂,若再搁些时日,怕是不能活着出紫荆殿了。”
“殿下宽仁,并非是真瞧上那姑娘手艺,而是为了救她。”小内侍偷觑一眼萧乐昭的脸色,察觉无异后才继续说,“宫里人都知道,虽说都是给主子当差,但这差事也有好有坏,大伙无不想着能到皇后娘娘或是殿下跟前伺候,这都是因为皇后娘娘和殿下为人温和宽厚,是宫里顶好的主子。”
萧乐昭笑:“顶好的主子......你这话把父皇放哪儿去了?”
内侍伏地:“万岁爷无上天人,岂是奴婢敢作想的,也不是奴婢敢妄议的。”
萧乐昭收敛笑意问:“心思这么通透伶俐,那你猜猜,我又为何把你招进暄和宫?”
小内侍答:“主子施恩让奴婢进暄和宫,不管出于什么,奴婢都已是暄和宫的人,主子的人,日后一定会忠于主子,实心办事。”
“起来吧。”萧乐昭走到小内侍身前,“如今孟婉是暄和宫掌事宫女,统管宫内一切事务,但她和流苏毕竟是我的贴身人,免不了时常陪我各式出行,宫内俗务分身不瑕。
今后你便跟在她身边慢慢学着打理宫务,这块牌子给你,暄和宫那群内侍往后也归你管。”
萧乐昭递出一块铁制令牌,上面刻着“暄和宫职事”几个大字。
小内侍不敢接,吞了两道口水:“主......主子。”
孟婉:“快接了,殿下看重你,日后好好为殿下办事。”
小内侍双手用力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接过牌子:“主子厚恩,奴......奴婢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萧乐昭淡道:“不必说什么,我选中你必是你身上有我瞧上的地方,日后好好当差即可。以及,你如今年岁尚小,又进宫不久,陡一升任职事,定有人不甘嫉妒,他们忌惮这块牌子的权力,表面或不与你为难,但心中并不真正服气。
如何让他们既怕你又服你,调衡节制各类人等听你差遣,那便要凭你的本事了,可明白?”
内侍激动得脖子和脸发红,他紧紧抓着铁牌道:“奴婢明白,奴婢定不负主子所望。”
“对了,既读过书,便不要荒废了,你脑子机灵,是块读书识理的料,日后便去内书堂继续读书。”
内书堂是皇宫内专为教习宦官文墨的教署,始建于雍和初年。从内书堂出来的宦官精擅文墨,通晓古今,拔尖者才学甚至不亚于内阁大学士。
不过并非每个宦官都能进入内书堂读书识字,大内阉寺万数余,能进内书堂的仅百余人,所以一旦有机会进入内书堂得翰林教习,就意味着前程一片光明。
“是,是,奴婢一定好好读书,多谢主子。”
萧乐昭:“你刚刚说你没名,小名叫小猴是吧?”
内侍点头。
“猿静猴躁,寓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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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设谋用计
叶浩然根本就没理会弗兰的怒火,并非是因为叶浩然仁慈,更不是叶浩然蠢到喜欢给自己留下潜藏的对手,而是因为,叶浩然还需要弗兰的名声。○頂○○○,◆.※.c︾om
怀中躺着的柳依依,需要这次机会,需要这个角色,所以,叶浩然才会留下弗兰的性命。
而且,区区一个弗兰,叶浩然根本没放在心上,如果一个导演都能让叶浩然陷入危机的话,他就算不上是狼王的儿子了!
柳依依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着双眼,她的脸颊带着娇红的粉嫩,那是一种美的无法言表的颜色。
叶浩然觉得自己会有那么一心动,对柳依依,虽然只是一,但已经很难得了,要知道,叶浩然很难看上一个女人,更别提对一个女人动心了。
到了家中,叶浩然抱着柳依依,扔到了她的床上。
柳依依在呢喃的着话,听不清什么,不过,叶浩然明白,柳依依是很不容易的,一个原本富家女孩,此刻要远渡重洋,孤身来m国打工,这份意志与困难,不是一般女孩能够拥有的。
“叶浩然。”
柳依依突然清楚的吐出了三个字。
“啊?”叶浩然低头,他以为柳依依醒了过来。
柳依依伸出双手,就抱住了叶浩然的胳膊,死死的抱住了,然后过了一会,她就沉沉的睡着了。
叶浩然笑了下,这个女孩,昏迷中还记得喊自己的名字,不过……不过她抱这么死干嘛,她不知道她穿的很少吗,她不知道她还是挺有料的吗,那软绵弹弹的感觉,让叶浩然红了下脸,他赶紧抽出胳膊来,虽然叶浩然不怎么近女人,但是他的确是个正常的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没法忍受柳依依这种姿势。
给柳依依盖好被子,叶浩然赶紧离开了她的房间,回到自己床上睡觉去了。
子怡、周冬雨她们,在出演谋女郎之前,不都是一坨屎吗,你比她们可强多了,直接出演女主角,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觉的弗兰这个人,还是蛮喜欢创新的。”叶浩然安慰了两句。
听了叶浩然的话,柳依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真是粗俗,巩俐、董洁她们可不是一坨……那个,人家都是有灵性的,不过,你这么一,我觉得有信心了很多,恩,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好好的分析剧本,一定要把这个女一号演的完美!”
“这样就对了……行了,我上班去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完,叶浩然挥了挥手,离开柳依依。
柳依依转了两圈,她太兴奋了,幸福来的,总是如此突然。
叶浩然朝着加州大学行去,能给柳依依做成这件事,叶浩然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
加州大学内,叶浩然大都算得上个名人了,特别是二十五号公寓的女生,都管叶浩然叫超级舍管,没事的时候,都喜欢过来调戏下叶浩然。
至于菲丽丝,一直都称呼叶浩然是“亲爱的”,虽然亨利和尼尔森嫉妒的不行,可是他们二人也只是学生,暂时没法对叶浩然怎么样。
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接着一个金发飘逸的长腿女人跳下了摩托车,朝着二十五号公寓走来。
叶浩然抬起头,见是苏珊,有些奇怪。
苏珊打量着叶浩然的工作室,不禁笑了起来,她把头盔“砰”的放到了叶浩然的办公桌上,道:“嘿,叶,这就是你的办公室吗,实话,你这工作,比我想象的,要低廉的多啊。”
叶浩然仰在椅子上,“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呢?”
“你这身手,至少也是个保安吧,哈哈,没想到是个舍管大妈。”苏珊大笑了起来。
“你才是保安!”叶浩然郁闷。
正巧菲丽丝抱着课本回宿舍,看到苏珊,菲丽丝“咦”了一声,她走了过来,道:“嘿,亲爱的叶,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你朋友吗?”
“关你屁事,屁孩,赶紧回去。”叶浩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都有怕了这个菲丽丝了。
菲丽丝甩了甩头发,挺了挺胸脯,朝着苏珊伸出手,“嘿,你好,美丽的金发女士,我需要事先向你宣布一件事,叶浩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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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死中求生
我们在地牢的墙上发现了惊人的秘密,原来狐胡王并没有死,他当初在墓葬封闭后,竟然来过此地。
大头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你是说,狐胡王还真成千年王八万年龟了?”
我摇头,“这上面的意思是,当初墓门被封闭一段时间后,他们中大部分人渐渐死去,就在这人临死前,他看见狐胡王来到此地,不过此时的狐胡王像是换了一个人,用这上面的话说,像是被厉鬼附身一样,所以最后没死的回鹘人猜测,狐胡王就是以这种方式实现了永生。”
我指着墙上绘画让他们看,“镇灵台上的裂缝有恶鬼爬出,就是指狐胡王正在施展某种邪恶仪式,而下面这些鬼兵就是指狐胡王手下的不死军团。”
大头叹气一声,“这帮回鹘人也真惨,不仅被奴役,还要接受地主的精神统治,瞧见没,都开始产生幻觉了,狐胡王要是真有这能耐,早都打到中原去了,还用龟缩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我看啊,那老家伙八成是飞升没成功,发现被那个什么老神仙忽悠后,想出去,却又发现墓穴早已被填埋了,所以才出来瞎溜达。”
想从墙上再看出点什么东西的我,突然发现一个细节,伸手过去摸了摸,判断说:“这面上画有水纹,这里原先应该是个水牢……而且这水。”
我脑海中突然走马观花似得闪过许多细节,一刹那一个大胆的想法出浮现我的脑海里。
没等我细想,水牢上面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金属摩擦声,像是在轻声拍打某种铁器。
我激灵一下,几乎想抽自己一巴掌,刚刚看的太入神,都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怪物,这下好了,被对方彻底堵在死路里,现在上去,正好可以当面问句您吃了吗。
大头左右看看,低声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我说这些干尸朋友对狐胡王也算苦大仇深,要不我们就利用这些干尸藏一下,等那个鬼东西下来,我们在弄它,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走。”
我低头看脚下这些死状诡异的干尸,对他俩说:“这些干尸有问题,能少碰就少碰。”
大头道:“顾不了这么多了,天上总不能出现个洞让咱钻出去吧。”
我一拍手,“对,就是洞,快找,这附近肯定有个洞,兴许我们能从那出去。”
大头一脸疑惑,我对他说相信我,现在没时间解释,找就是了,大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我,和赵军顺着墙壁找起来。
我则焦急的盯着头上,就在那个声音几乎已经来到我们头顶时,大头低呼道
:“真他奶奶的有,曹半仙快过来看。”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过去,大头正低头拿火把向里面探,我紧张的问他,应该有个封堵吧,他在里面回道:“有个铁栅,不过已经烂了,可以过去。”
我松了口气,说:“太好了,赶紧走吧。”
这个洞很矮,人在里面只能匍匐前进,大头一边在前面费力的爬,一边问我:“曹半仙,你可以啊,我看去天桥底下算命也没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地牢下面有洞的?”
我小心听着身后动静,看那怪物没追上来,才回道:“我其实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特别是洞里的堵头如果是石头,我们现在可能就已经和身后那家伙交上手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解释道:“其实我也是从墙壁上的绘画得到的灵感,这个猜想如果成立,那么就解释了这座狐胡王墓不见尸体和御山奇怪举动的原因了。”
大头催道:“少卖关子,快说呀。”
“我一直在想,狐胡王的不死军团到底是什么,从冥界召唤这种解释肯定是瞎扯淡,我猜很可能是一种通过丹药制造出来的士兵。甚至这些士兵不怕痛不怕死,所以常规的攻击就很难击倒他们,比如说两个士兵交战,我捅你一刀,你跟没事人似得,搁在以前那个封建社会可不就给当成不死之身了嘛,当然这种士兵如果受伤过重肯定也会真正的死去,不过因为这种转换是可复制的,只要不断补充兵员就行,外人看起来就像狐胡王拥有一支不死大军一样。”
“那和这个洞有什么关系?”
我说道:“你猴急个什么,听我慢慢说,下面就是根据推论而推论出来的了,和真相可能不同,但能解释我们遇到的几个谜团。”
“水牢下面都是干尸,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形成干尸需要极为特殊的条件,在特别干燥或没有空气的地方,细菌微生物难以生存,尸体会迅速脱水,才能成为干尸。新疆干燥高温,生成干尸不奇怪,但是水牢下面却很潮湿,那种环境下尸体腐烂的特别快才对,我们应该看到的是累累白骨,但却恰恰相反。”
“原因只能有一个,水,出问题的是水。秦汉堂收过一具坐化金身,后来经过检验,发现时老僧临死前服用了某种有毒物质,防止死后尸体腐化。我猜测水牢的水里也有某种有毒素,所以才使那些回鹘人形成了干尸,这也是那些人死皆露出狰狞恐怖相的原因。”
大头打断说:“这里说不过去啊,这些回鹘人关在这肯定嗝屁了,谁还会来多此一举再
向水里下毒呢?”
“没人下毒。”我问他:“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们说过,墓穴周围的回填土都被墓主人掺了毒药,如果我猜的没错,很可能水牢底下的水就是流经这些有毒土壤才被污染了,而御山他们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没在墓里留下一具尸体。”
大头问:“你的意思是,陵墓周围的土壤不仅是驱虫的,还能让人死后不腐?”
我摇头道:“恐怕不仅如此,那些水只是流过这些土壤,兴许受的污染小,真正的毒物或许能让死者……起尸!”
赵军问:“你是说……”
水道越发低矮,大头爬的比较吃力,他突然停下,打断道:“我说两位,到站了。”
原来前面出现了个裂缝,不大,但是刚好够我们爬出去。
大头举着火把四处打量,眼下我们正处于一座奇怪的建筑中,上窄下宽,这个结构有点像圆台,圆台顶是个黑咕隆咚的‘天窗’,估计通向外面。
从上往下,被分成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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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灵魂互换
叶浩然嘀嘀咕咕的指导了一下李璐,主要是在叶浩然看来,自己和李璐的关系更为的亲近一,自然得告诉李璐了。而且,这是围棋,叶浩然熟悉无比,这么吧,虽然叶浩然虽然算不上什么围棋国手,但是在围棋行业圈里面的段位还是很高的。
叶浩然的棋力至少也是和文祥大师差不多的,现在指导起来李璐来,当然是很轻松。
李璐看了叶浩然一眼,然后立即手中的棋子按照叶浩然的方法落了下去。
郭襄云冷笑了一下,她开口道:“你可真够不要脸的,竟然还带着个弟弟帮忙,不过看起来你这个弟弟,棋力也是相当的差劲啊,这次你要是再输了,你可就真的没话了!到时候你不仅是今天要从这个房间里退出去,以后都不要再来文哥了。”
“哼!你管我!”李璐没有直接答应,主要是她也不太相信叶浩然,毕竟围棋这玩意还是挺复杂的,李璐当时也学了很久,也就是简单的指导了规则而已,所以她也不太相信叶浩然能够有多么厉害的棋力。
叶浩然就是坐在李璐身边,随意的指了几步,五步之后,棋盘上的局势开始明朗起来,虽然叶浩然让李璐一开始丢了几个棋子,但是叶浩然布下的那几个棋子,竟然在很快就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龙围之势,瞬间把郭襄云的棋子给吞吃了一大半。
郭襄云死的不能再死了,这完全是没办法翻盘的局势了。
“哈哈哈哈!”文别笑了起来,他朝着叶浩然拱了拱手,道:“哎呀,看不出来啊,伙子,竟然还会下围棋,难道你祖上也是华夏人不成?”
叶浩然笑了下,“不光是祖上是华夏人,我自己就是华夏人。”
“哦,那怪不得!怪不得啊!”文成对叶浩然笑了起来,他开始对叶浩然有好感了。
李璐此时很得意,她看着郭襄云,道:“咳咳,三八,现在你该起身离开了吧,天色不早了,赶紧走吧,否则的话,就再来一盘?”
郭襄云哼了一声,然后她⊕∈⊕∈⊕∈⊕∈,双手拉着文祥大师的隔壁,道:“文哥,你看看你看看他们,他们姐弟俩合起伙来欺负人家,这怎么能公平呢!这根本就不公平吗,我不管了,文哥,你必须得给人家主持公道。”
文祥大师立即拍着郭襄云的手,道:“好,好,主持公道,我给你主持公道,那个,璐璐啊,天色也不早了,今天你们都在我这里住下,我招待你们,哈,来的都是客人。”
“文哥,刚才明明是她输了!”李璐还想据理力争,她实在是不想
和郭襄云在一个房间里睡觉。
文祥大师道:“好了好了,不过是个游戏而已,而且,你刚才要不是你的这个弟弟帮你的话,输的人肯定是你。”
李璐不再话了,只能坐在那里生闷气。
文祥大师伸手摸了一下李璐的脸蛋,他开口道:“今天你做菜给我吃好不好,我知道璐璐你的手艺是最好的了。”
“好!”李璐兴奋兴奋地站起身来,“文哥,你等着哈,我去里面换一件衣服就去做饭。”
“好!”文祥大师着头。
“我做的也很好吃!我也要去做!”郭襄云站起身来,“我做的菜,肯定比李璐那个贱人做的好吃!”
“好,好,你也去,去吧,你们各做各的,不要打架啊。”文祥大师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两个女人争先恐后的跑进了厨房里。
叶浩然彻底的张大了嘴巴,他朝着文祥大师拱了拱手,道:“这个,我对大师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那春光灿烂,万花盛开。”
“哈哈哈哈!”文祥大师笑了起来,突然,他一愣,看着叶浩然,“你刚才,叫我什么?”
“大师啊,你不是文祥大师吗?”叶浩然放下手,笑眯眯的看着文祥大师。
文祥大师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后他笑了起来,看着叶浩然,道:“你这孩子,认错人了吧,我是个外交官,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情人和睦,生活美满,我怎么回事什么文祥大师呢,真是的!”
叶浩然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搞不懂的,实话文祥大师,我是真的佩服你啊,人家都是能够上得庙堂,下得市场,你呢,更厉害,你上能佛法无边,下能美艳无边,哎,厉害,佩服啊,佩服!”
“你到底是谁!”文祥大师看着叶浩然,他的眼神里面,露出几分警惕和凶狠的光芒。
叶浩然看着文祥大师,他不知道这个文祥大师究竟是怎么成为拉乌大师的师父的,拉乌大师是个得道高僧,可是这个文祥大师,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修为很高的和尚啊,除了这个文祥大师的武技水平还不错外,其余的地方,叶浩然真的看不出有任何的优来!
叶浩然朝着文祥大师拱了拱手,道:“我就是个陌生人,和文祥大师你也是无冤无仇,没有什么纠葛的。文祥大师您不必担忧,恩,实际上,我是从泰王国那边过来的。”
“泰王国?”文祥大师松了口气,看着叶浩然,“为什么从泰王国那边能够追查到我这里来?”
叶浩然开口道:“拉乌大师!拉乌大师你应该知道吧,据你是他的师父!拉乌大师死了,我在追寻拉乌大师的死因,然后一路就查到了你这里来了。”
“拉乌……”文祥大师的神情露出几分悲戚,他了头,道:“对,他是我的徒弟,我的好徒弟,他不仅在武技上,继承了我的衣钵,而在佛法上,他更是能够悟到了空的真谛,比我要更高一层了吧。拉乌……拉乌他是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而且,临死之前,刑讯逼供。”叶浩然道,他一直都在盯着文祥大师的眼睛,叶浩然开口道:“那伙人,我不知道文祥大师您有没有听过,那些人,是血色十字会的人。”
“血色十字会……”文祥着头,“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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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改头换面
永夜山脉,诞生着阴阳草的湖泊上空,各方战斗依旧在持续。
那生长在漂浮土壤上的阴阳草,恍然间通体闪烁其了冰火交融办的灵华来。
灵华光芒四溢,在空气四周荡漾出层层冰霜有火焰的涟漪。
顿时,四方无数武者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落在了阴阳草上。
那绚丽夺目的冰火灵芒绽放的同时,阴阳草的所有草叶上,更是有着道道浑天而成的冰霜纹路和火焰纹路衍生而出。
见到阴阳草突然释放出的这般异像,正是意味着阴阳草的成熟!
场中诸多欲想要争夺阴阳草的武者,眼睛顿时变得灼热了起来。
“动手!”
“阴阳草,是我的!”
“哈哈,等的就是这一刻!”
各种吼叫声,从四方响起,大量的道身影,在这一刻,同时暴掠而起,朝着阴阳草狂袭而去。
叶长空眸中也是有精芒掠过,身形嗖的一下,便是消失在了原地,飞快了的掠向阴阳草。
阴阳草只有一株,而想要挣得阴阳草的之人,场中却是不少于百人。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湖泊中央涌去。
而冲在最前方的,是公孙阳、慕容秋以及数十位地丹境的老辈强者。
显然,慕容秋是出现在了这争抢阴阳草的最前方之人中。
自是代表着,燕东海终究是没能击败慕容秋,重登人丹榜。
至于薛明、狮魁等其他几位具有名气的人物,却还在进行着彼此的恶战,根本不知战到了哪里去了。
“阴阳草,对武者感悟水系武者真意和火系武者真意,有着巨大帮助。”
“只要夺得阴阳草,我所感悟的冻结真意,或许就能够借此破入第三境!”
那些冲在前头的地丹榜老辈强者,眼中光芒迸射,身上更是有强横的气息翻涌而起。
在第一时间摘夺阴阳草,只是阴阳草之争的开始。
阴阳草若是落入谁的手中,必然是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这些人为了得到阴阳草,却是毫不犹豫的舍命狂袭。
无论最后保不保得住阴阳草,先将之摘取到手再说。
阴阳草这样的天地灵物,对于武者有着诸多的妙用。
欲想要争夺阴阳草之人,有的,是为了让自身所悟的火系真意或者冰系真意更进一步。
有的,则是想要以此来炼制一枚能够突破修为的
阴阳破障丹。
更有的,则是如叶长空一般,想要以阴阳草内所蕴含的奇异草木能量,修炼某种强大的武技、秘术。
阴阳草能够对武者带来好处,毋庸置疑,可这等天地灵物,实在是太稀有了。
每一次的现世,必然是会掀起一片血腥风雨。
哪怕只是阴阳草的一两根草叶,都会惹得无数人眼红。
正是在四面八方的上百道身影,疯狂涌向湖泊中央时。
忽然,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自奔涌的人群中传出,瞬息之间便是追上了最前便的公孙阳以及几位老辈地丹境强者。
并且极为短暂的瞬息之后,这道身影更是,一举将公孙阳这几人超越,极速掠向阴阳草。
“那人是谁?”
“好快的速度!”
“那是,万影门的一位太上长老,鬼影钟仇!”
场中许多的老辈地丹境武者,立刻便是认出了此人来。
万影门只是苍炎王国周边的二流宗门,不过万影门之众,却是皆精通种种诡异莫测的身法。
钟仇万影门的太上长老,更是万影门中极具代表性的人物。
他的战力在场中诸多老辈地丹境人物中,或许只能排在中等。
但他的速度,却无意是这些人之中最快的。
不过,在这样的场面下,速度快,并不代表着就能够得到阴阳草。
“老鬼,就凭你也想争夺阴阳草?”
慕容秋怒喝一声,旋即直接便是一拳轰向出。
不仅慕容秋一人出手,许多地丹境的强者,见到钟仇冲在他们前方后,也皆是从各个方向纷纷出手。
“想要阴阳草,你钟仇还没资格!”
“给我滚,否则取你老命!”
“不要伤到了阴阳草!”
一道道暴喝声与凶悍的杀伐,纷纷袭杀向钟仇。
若是钟仇继续向前的话,必然是会遭受到这些杀伐的拦截轰击。
这些杀伐,每一道,都极为强横,足以将他击成重伤。
“该死!”
钟仇面色大变,更是止不住的叫骂了一声。
他哪里还敢继续向前,拼命的催动身法进行躲避,暴掠向了一旁。
那些凶悍的杀伐攻击,落空后,皆是轰击在了湖泊水面上。
轰~轰~隆!~
湖面四处炸响,大片的湖水如惊涛般飞溅起了数十米高度。
这炸飞而起的湖水水幕,更是在湖泊上空激起了大片的水雾,对人的视线产生了很大的阻碍。
不过,所有人出手,都是有意避开了阴阳草方向,至此也并未伤及到阴阳草分毫。
如若有人毁掉了阴阳草的话,现场如此诸多的人,怕是立刻就会将那人给撕成粉碎。
在这样的一种场合下,没有人敢做出那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事情来,毕竟太招惹仇恨了。
“冲过去!”
“至少也要抢到一根草叶!”
湖面上所炸起的水雾,对于场中这些诸多强者而言,根本就形成不了太大的障碍。
所有人非但都分出了一缕意念将湖泊中央的阴阳草给锁定住了,并且灵识意念皆是扩散了开来。
道道身影,从水雾中破出,飞掠向湖泊中央。
不过数息的功夫,冲在最前面的一批武者,距离阴阳草已经只有着一两百米的距离了。
这个时候,阴阳草所在之处的周围,已经成为了一片重灾区。
大量含带着强大力量威能的杀伐,在这片区域中,胡乱的轰击着。
所有的人,全都在这里乱战在了一起。
钟仇不是第一个,遭受到各方武者集火攻击的对象。
在这样的混乱中,更是有着不少人,如钟仇这般,想要快速的冲过去,抢上几根阴阳草的草叶,然后迅速的离去。
可打着这样投机取巧主意的武者,下场却是很惨,毕竟场中的这些人物,每一人可都不是简单角色。
非但未能如愿的靠近阴阳草,反而还引来了成片的杀伐轰击。
这些人,不是每一个都是钟仇,有着那般速度和诡异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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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分析推敲
记者招待会还远远没有结束,方志强的手机已经响起,方志强看了一眼,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不过此刻的方志强也大概已经想到了,这会是谁给自己打过来的电话。
沉吟了许久之后,方志强才缓缓接听了电话,而在接听的一瞬间,电话另一边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方总你好,我是东昇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我们刚刚得知您已经和刘总解约的消息,所以想要请问您,最近有意向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吗?”
对方说的非常直白,似乎他们也已经意识到了,随着这一场记者招待会的成功举办之后,一定会有很多人把目光聚焦在华强公司身上,那么给方志强打电话想要合作的,也显然不可能只有他们东晟一家公司,所以,他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目的说清楚,一方面不耽误方志强的时间,另一方面,也能让自己早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方志强听完这话之后,则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华强遭冷落了那么久,而现在,随着刘嘉颖召开了一次记者招待会,立刻就有这么热情的人凑上来要主动跟自己合作,这前后的差距,也再一次让方志强意识到了刘嘉颖的可怕之处。
她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但是她的身上却有无穷的力量,很多事情,都会随着她的心情或者意见,而造成完全不同的结果,而这一次,方志强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华强,那么同样的,下一次,她如果诋毁华强的话,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方志强想不明白,他现在并没有因为电话里那个人的话而有丝毫的庆幸心理,反而心理还是感觉沉甸甸的,因为有一个事实,直到现在方志强都没能绕过去。
那就是刘嘉颖对于华强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作用,她的一个决定,有可能会影响华强接下来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发展,而这对于现在这个依然弱小的华强来说,显然是有着致命性的威胁的,万一什么时候刘嘉颖心情不好了,对华强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到时候,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方总?”
方志强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正是在思索这个问题,而与此同时,电话另一边那个人也是再度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方志强这才回过神来,思索了片刻之后,回答道:“抱歉,我们对东昇公司目前还不是很熟悉,如果想要合作的话,后续可以相互了解一下。”
“方总请完全放心,我们东晟公司在整个业内的名誉是非常棒的,而且近几年来投资的项目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这对于任
何一家风投公司来说,都是一项殊荣,所以我希望方总能够慎重考虑跟我们的合作事宜!”
对方显然也听得出来,方志强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算是拒绝了他。
其实对于方志强来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就急匆匆的跟自己说要合作的那些公司或者企业,才是最靠不住的,他们一向都是墙头草,看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改变自己的主意和想法,而方志强对于这样的人或者公司,并没有丝毫好感。
就在方志强准备再度开口推脱的时候,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抱歉,我先接一个电话。”方志强简单的说了一句之后,也不顾对方说了些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听的第二个电话,便让方志强有些意外了。
打过来的正是创鑫的郭爽!
这个上次在办公室里戏弄了自己半天的郭爽,这个时候给自己打这个电话,目的显然很清楚。
“哈哈,方总,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方志强刚刚接听电话的瞬间,郭爽就哈哈大笑着,语气也非常客气的说道。
方志强闻言,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随即道:“承蒙郭总托福,我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郭爽连道:“我今天怎么看,刘总好像跟你解约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郭爽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非常关切华强的事情,不过方志强自然知道他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其实方志强这个时候并不想在他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不过既然他这个电话打过来了,方志强倒也想看看,这个郭爽到底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刘总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吗?怎么?难道郭总没看明白?”
方志强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挺意外的,原本合作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解约就解约了呢?何况,是在这么特殊的时期。”
郭爽的话,让方志强不由问道:“特殊时期?什么意思?”
“方总,大家都知道,你的华强公司是刚刚成立的,现在一切都还没有稳定,她这个时候选择解约,那不是坑你呢吗?!”郭爽解释道。
方志强闻言,不由得笑了笑,虽然心里很不认同他的这个说法,不过表面上还是说道:“的确是这样,这对于现在的华强,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啊,我才特意打这个电话打扰方总,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很难,咱们毕竟合作过那么多次了,关于方总的人品我也是绝对相
信的,所以,如蒙方总不弃的话,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合作?”
郭爽的话让方志强听完之后顿时就忍不住笑了笑,虽然自己早已经想到了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方志强还是觉得极为好笑。
“郭总这话就让我受宠若惊了,我现在这个小公司,自己都还不知道能不能盈利呢,怎么敢拉郭总下水呢?”方志强笑道。
“哎!方总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毕竟是合作那么多次的伙伴了,大家也都是朋友,朋友有困难,我这做兄弟的自然要慷慨解囊,至于说公司未来盈利与否,那不是我现在该关心的事情!”
郭爽这好听话一旦说起来,那着实让人听的非常舒坦,当年的方志强之所以频繁跟创鑫进行合作,一方面,也正是因为郭爽的这张嘴,长的的确是地方。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方志强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而已。
“那郭总的意思是?”方志强这话显然是为了试探郭爽,看看他又有什么主意了。
“我的意思是这样,方总现在如果的确有困难的话,我这边可以进行无偿投资!甚至连分红都不需要,只要能够帮助方总渡过难关,对于我来说,就是有意义的。”郭爽这话说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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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探查府事
我对展小姐做过什么?于世勋后面跟过来,我又没强哦,是说上回我载着她撞车的事是吧,这不没出什么事么?再说裴哥你从我手中抢走女人的事,我现在都没计较了,裴哥你是不是对我太不客气
了?
裴欧脚步一停,后面的于世勋跟着停下。
裴欧回过一张阴戾的脸,我再次警告,别跟过来。
于世勋刚想说什么,只见裴欧又看向了另一边,在刚才同时到来的第三辆计程车中,司机特地下来打开了后面车门,一名美艳的混血女子从计程车上走了下来。
一身一字肩的白米色连衣裙,棕色的大波浪卷发披在肩上,红唇如焰,妖娆瞩目!
或许是’的侍者并没有上前帮忙开门,因为这是一个看身份的地方,但这名子并没有因为特殊的对待而有任何脸色。
她大方地给司机付了钱,拿着一个手包,拾着裙摆抬步走上餐厅大门口的台阶。
南宫莞淳?裴欧又皱眉了,她怎么会在这?
难道是莫珩瑾也
怎么,裴哥认识那个混血美人?于世勋也看到了那个波涛汹涌的美人,眼底开始散发出异彩,裴哥就是裴哥啊,认识的佳丽无数啊!
裴欧收回视线,看着于世勋,看在裴于两家的关系上,我给你一个好忠告,别去那个女人,第一,她不适合你,第二,她有男人。
裴欧说着完转身就走入了餐厅大门,后面于世勋笑笑,也走进来。
前面,大堂经理走到南宫莞淳面前,请问小姐有预约么?几位?
姓于的先生有预约,麻烦南宫莞淳耐心地跟大堂经理讲述着来意,纵使她以前是在意大利爱众多人仰望的贵族千金,但她亦接受得了现实,慢慢融入大众生活。
大堂经理一听,原来是于总的预约,想必您是南宫小姐吧,请跟我来
马上恭恭敬敬引着南宫莞淳去电梯间了。
身后裴欧黑眸微眯,果然莫珩瑾也在。
于世勋捏着下巴在猜测着什么,她姓南宫?又是混血,该不会是意大利的那个,诶,裴哥他一抬头想问,却见裴欧已经大步往前走了。
s城的人几乎都认识裴欧,对于世勋也不陌生,两个美女服务员看到这两位军少大驾光临,立即迎上来:
欢迎裴少!
欢迎于少!
裴少,展小姐已经在上面等了哦
于少,你的朋友也在到了。
于世勋一边笑着跟美女
挥挥手,裴欧冷凝着一张俊脸大步往前走,在这同时遇到了这么多熟人,他总有股不太详的预感,对,就像是陆白与安夏儿两夫妻约好去吃饭却突然碰到了他裴欧的情形差不多——
那就别想吃一顿安宁饭了!
裴欧和于世勋走到电梯间的时候,大堂经理正带着南宫莞淳走进了一趟电梯中,两人一转身,都看到了后面的裴欧和于世勋。
于世勋姑且不说,裴欧是谁,名动全国的,刚刚出兵协助了西莱国政乱的男人,中央已经在新闻进行了隆重的表彰。
大经理一看,立即按住电梯门,恭恭敬敬地鞠礼,裴少好,于少好,你们也到了,快请进快请进,我领各位一块上去。
南宫莞淳也看到了裴欧,但没什么表情,该怎么站着还怎么站着。
裴欧看了一眼另三趟电梯,都没下来,遂大方走进去。
贵宾电梯中,站着四个人。
大堂经理表示了欢迎之词后,空气安安静静,裴欧一句话都不同说,只看着电梯的华美内壁,于世勋环着手躺在后面,笑脸吟吟,对混血美女暗送秋波,但混血美女视若不见。
大堂经理尬笑了两声,真巧,裴少竟和于少一块过来了,我这正准备马上下去等你过来呢。
是,巧。裴欧面无表情地说。
都碰上了!大堂经理为这迷之安静的气氛感到非常局促,看了看裴欧手上的花和蛋糕,找尽一切话题想缓解一下气氛,哦,裴少买了鲜花和蛋糕么,想必今天是展小姐的生日吧,您真是太有心了,展小姐一定会很高
闭嘴。裴欧一句平静的话阻止了经理的八卦。
抱歉,失礼了。
经理这才知道一紧张差点犯了不能刺探客人**的大忌,背里冷汗湍湍,不敢多言了。
裴欧从华光如镜的电梯内壁上看到身后的于世勋,于世勋,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裴哥,冤枉啊。于世勋摆了摆手,我真没跟你,我也坐电梯上去。
裴欧眼睛暗了暗,等下你若是敢
咱各吃各的饭,互不打扰,行了吧?
裴欧还是一脸怀疑。
他总觉得于世勋这小子会捣乱。大堂经理见自己有责任解释一下了,才在旁边说道,裴少,于少的就餐位置确实跟您订的雅间是同一层,哦,邀请这位南宫小姐来的莫总订的雅间也是同一层,哎,这么说来真是巧了,你们三个的雅间是
相邻啊!
裴欧
,
于世勋,
南宫莞淳脸色也动了动,
于世勋得逞地咳了两下,心想那就是天意了,于是提议道,既然我跟裴哥那么熟,裴欧跟这位南宫小姐又认识,大家都是熟人的话,就别见外了,要不我们干脆就拼一桌
滚!
不必。
裴欧和南宫莞淳同时出声。
于世勋咳了两声,又没趣的收了声。
叮——
电梯停下后,发出一声悦耳的声音。
大常经理一边引领着三位贵宾,三位,这边请。三个人走出电梯的时候,于世勋见裴欧那边不好做工作,遂调转方向风度翩翩地向旁边这位混血美人搭讪,这位南宫小姐,刚听经理说,你是跟那位莫珩瑾莫总过来吃饭的对吗?好说,在几个宴会上我与
莫总有几面之交,要不我们商一下,拼一桌热闹一点,刚好我可以为你介绍这个国家的风土民情
不必了。南宫莞淳不失客气地笑笑,这位先生您若是喜欢热情,可以跟裴商量一下拼桌的事,我个人喜欢安静用餐。裴哥那是重色轻友。于世勋看了一眼裴欧道,再说了,我们三个人订的雅间既然是相领的话,展小姐和莫总若是到了说不准也碰到了,他们也打算拼桌也说不准,毕竟展小姐是那么大方爽快的人一定喜
欢热闹
于世勋,闭上你的嘴。裴欧冷冷说,你不是也约了人么?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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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巡城察院
“吱吱吱……”
“吱吱吱……”
在一处地道之中,众多魔化鼠人的氏族军阀们齐聚一堂,开始对目前的现状进行讨论。
突然出现的援军让这些魔化鼠人的军阀首领们开始担心了,自己这边的兵力已经不多,而敌人的援军却不知道有多少。
但现在,整个战争的结局已经开始扑朔迷离了。
“到现在,我们已经消灭掉所有的邪教徒部落了,可还是没有找到角鼠神需要的东西,会不会那东西根本不在这里?”
有魔化鼠人军阀开始动摇了。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想将那些沉睡的恶魔领主献祭给自己信奉的神灵,可在献祭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又接到了角鼠神的神谕,说在这个半位面上,存在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让他们寻找到那东西后,献祭给他。
可在这漫长的时间中,魔化鼠人的战士们已经快要将整个半位面给翻了一个遍,但还是没有找到那东西的存在。
“整个半位面上,只有那个人类营地里面有我们没有搜查过,如果存在的话,那一定在那里面。”
可众多的魔化鼠人军阀首领不全是懦夫,在这之中,绝大多数是不想撤退的。
当然,这也不是他们勇猛,而是这些魔化鼠人的军阀首领们知道,自己如果没有完成角鼠神任务的后果会是什么。
和那些神界联盟的神灵不同,角鼠神统治信徒的方式除了赐福之外,最重要的还有恐惧。
只有让他们真正畏惧自己的神灵,他们才会一直对他虔诚。
所以,角鼠神对于那些失败者和背叛者的惩罚,一直是很重的,甚至重到这些军阀首领们宁愿死亡,也不想遭受到那样的惩罚。
“没错,伟大的角鼠神不会犯错,既然我们之前没有找到,那么,这东西一定在那些人类的营地里面,不将这些该死的敌人消灭掉,我们是无法完成任务的。”
其他的魔化鼠人军阀首领也纷纷附和。
他们虽然目前实力已经收到了严重损失,可是自身是不会改变这个决定的。
“可是我们自己的兵力都已经严重不足了,而那些人类却还有援兵,谁能保证下一次他们不会请来新的援兵呢?”
对于目前的情况,魔化鼠人军阀首领们完全无法预料,这一次夏族找来援兵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对于这些强大的魔化鼠人军阀首领来说,他们差一点就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可是在
他们看到之前,夏族却狠狠地总现实告诉了他们,不可能。
这样的情况,让这些魔化鼠人军阀首领们充满了不安和迷茫,对于这场战争的结局,自然也就越来越担心。
“没办法了,只能利用我们的其他东西,从其他氏族哪里兑换一些援兵了。”
突然,一个魔化鼠人军阀首领说道。
在魔化鼠人的各个大氏族中,彼此之间是有着一定的联系的,平常,他们会在彼此之间展开各种交易,从而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兵力,自然也在交易之中,只不过大量的兵力支援,那需要付出的东西自然也就越多
在平常情况下,作战支援的,一般都是那些弱小的魔化鼠人氏族,他们为了获得胜利,但是自身实力又不足的时候,才花费各种资源和代价去那些实力强大的魔化鼠人氏族请求援兵。
但是这一次,虽然他们都是实力比较强大的魔化鼠人军阀首领,但是在整个魔化鼠人氏族都受到了严重损失的情况下,自己也只能向其他的那些魔化鼠人氏族请求支援了。
“看来,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但愿那些人类的援兵有限,不然的话,我们的家底可支撑不了太久。”
对于魔化鼠人一族来说,目前的情况已经相对不行了,他们如果不能够在下一次的战斗中取得决定性胜利的话,那失败的就去他们自己了。
做出了决定之后,众多的魔化鼠人氏族军阀首领也就相继开始了行动,他们有的开始联络其他的那些魔化鼠人氏族。
有的开始集中自己现在的兵力,并进行新的装备,有的也开始动员自己氏族中的最后力量,开始为这一场决战做准备。
战斗停止的时间并不长,魔化鼠人们为了能够获得胜利,在短暂的歇息之后,就又重新发动了战争。
对于这些魔化鼠人军阀来说,眼前的敌人并不是乌合之众,如果不慎重对待的话,很可能会遭遇到难以想象的失败。
经历了之前的战争,魔化鼠人士卒们已经开始适应了这种战争,于是,在他们的步兵开始冲锋之前,他们便从那些地底坑道之中推出了一架又一架的投石机,开始对夏族的营地发起攻击。
在之前的战争中,魔化鼠人氏族们都是在地表进行投石机的组装的,但是在经历了夏族飞艇的攻击之后,他们也就学聪明了,直接地地底挖掘了那些隧道,然后在下面组装之后,在投石机底部装上轮子,再推到地表开始攻击。
这样一来,虽然夏族的
那些魔法飞艇非常强大,可以不断使用那些小型符文火焰大炮开始攻击,但总不能把整个地道都炸塌不是。
而在另一边,魔化鼠人们的敢死队也开始携带着那些粗制滥造的大炮开始了行动,和投石机可以多次使用不同,这些大炮的寿命很短,所以不会引起那些夏族飞艇的反击。
而夏族这边,在得到了几个文明的援兵之后,也立刻开始了行动,不过,和已经多次战斗过的夏族士兵不同,其他几个文明多多少少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所以在遇到袭击时,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好在夏族已经将那些库存的小型火焰符文大炮给运送到了这里,这些东西的产量并不低,只不过因为没有足够丶士兵操作,所以被夏族装备的数量并不多,但现在有了足够的援兵,于是,这些珍藏的武器也被拿了出来。
但夏族的实力终究有限,对于几个强大魔化鼠人氏族组织的联军相比,夏族的远程力量是比不过对方的。
“轰……”
各种爆炸声不断进行,在魔化鼠人投石机和那些大炮的攻击下,夏族营地新修建的城墙很快就又倒塌了,面对着无数的攻击,那些鱼人战士有些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倒下的巨石和其他东西给砸死了。
不过,随着双方远程力量的不断轰炸,两边的近战士兵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对敌人发起攻击。
两边战斗的次数已经不少,知道这些远程轰炸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毕竟无论是那些魔化鼠人们使用的弹药,还是夏族符文魔法师们的魔力,都不是能够无限供应的东西,所以,在持续了大概两个小时的轰击之后,双方的近战士兵开始了攻击。
魔化鼠人的战士们依旧跟往常一样,他们从一条条地道之中快速钻出,然后朝着夏族士兵冲来。
冲在最前面的,依旧是魔化鼠人氏族的炮灰,这些魔化鼠人身上的装备和武器都很差,所以一般不用担心他们,但随着时间的进行,魔化鼠人的军阀首领们也学聪明了,他们在那些炮灰部队中夹杂了一定的魔化鼠人精锐。
和那些炮灰士兵们不同,这些精锐士兵们的情况是略微有些不同的,他们身上的防御很弱,但是,他们手中的武器可不简单,不同于那些魔化鼠人炮灰手中的木矛等一次性武器,这些魔化鼠人精锐士兵们手中拿的,是两把锋利的弯刀。
这些弯刀都是利用钢铁锻造而成,锋利异常,是由那些魔化熟人氏族中最擅长锻造的魔化鼠人工匠锻造而成的,在魔化鼠人氏族中,也有擅长锻造的魔化鼠人
氏族。
这些魔化鼠人工匠的水平,并不比夏族差,而经他们打造的武器,自然能够轻易对夏族士兵造成伤亡。
所以说到了后面,夏族士兵们已经对这些潜藏在炮灰之中的魔化鼠人暗杀者颇为忌惮了。
兵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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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财政危机
邬大光不得不佩服秦书凯的胆子太大了,他居然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得罪了一批企业的老板,要知道这些做公司的老板,个个都是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人人都是黑白皆通的主,尤其是宜城公司的老总,在官场的人脉关系还是比较广的,秦书凯这次摆明了不给人家活路,这帮企业的老总能不想办法对付他?
普安日报刊登出消息的当天,秦书凯就接到马成龙的电话,说是有件要紧的事情要跟他商量,让他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秦书凯手里正有工作忙着,心里有些不乐意去,于是冲着电话说,马市长,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我安静听着就是了。
马成龙坚持说,秦书记,这件事是一定要见面才能说清楚的,你也知道,我是市里分管城建工作的常委副市长,有几家公司因为城建方面的问题找到我这里来,又是跟你有关系的,我自然要先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秦书凯听马成龙这么一说,立即意识到,很有可能马成龙这次找自己是跟月亮湾商业圈的项目有关,于是点头说,好吧,我马上就到。
浦和区的区委区『政府』离市委市『政府』的大院开车也就五分钟的距离,马成龙打完电话后,一个报纸的版面都没看完,秦书凯已经推门进来了。
秦书凯进门后,冲着马成龙笑道,马市长这么着急的把我叫过来,到底什么事情,居然在电话里都不能说?
马成龙跟秦书凯也是相识多年,在普水的时候那是斗的很是厉害,彼此也算是了解各自的个『性』,当着秦书凯的面,马成龙说话并没有任何遮拦,他问秦书凯,这次对于宜城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清理行为,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秦书凯抬头看了马成龙一眼,问了一句,怎么?宜城公司的人已经告黑状到你这里来了?你这个分管城建的常委副市长对这件事到底什么态度?
马成龙说,秦书凯,我这不是在找你了解情况吗?咱们普安市这么多年也没出现过这么大的一次清理不诚信企业的行为,以前倒也有一些上了报纸公布不诚信企业名单的,可那都是一些企业,原本就是资质不够的,不符合生产经营条件,你倒好,宜城公司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你居然也采用这种方法,你是不是对宜城公司的情况不太了解,才会贸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秦书凯冲着马成龙摆手说,马市长此言差矣,你哪次见到我秦书凯做事是没谱的,我不管宜城公司的背景到底是什么样的,既然他们找到了你马市长过问此事,想必跟一些官员之间也是
有些渊源的,关于这些,我心里都明白。
我现在只是从咱们浦和区的全局发展考虑问题,你想想看,宜城公司拿下月亮湾商业圈的项目一年多,出了前期投入一部分资金,给工地上砌起了一圈围墙,又把一些基础工程做了一下,接下来一年多,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样的开发项目方式,你马市长听说过吗?
我可以断定,这家公司拿下项目根本就没有诚意开发,不是为了捂地升值,就是为了把工程拿下来转包,眼看着合作协议早就到期了,我总不能任由这件事一直拖延下去,一个湖大官场的项目不解决干净了,浦和区很多相关工作都没法开展起来,还请马市长也要理解我这个区委书记的苦衷啊。
马成龙是个没什么脑袋的人,听着秦书凯说了一通,感觉秦书凯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冲着秦书凯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宜城公司的这些做法的确也有些欠妥了。
话刚说完,马成龙猛然想起自己是拿了宜城公司老总好处的,说好了,要帮人家撑腰说话,怎么现在倒是被秦书凯给带着绕弯子,把自己的主要目的给忘了,他有些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声,又端起水杯来喝口水,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话题往宜城公司有利的方面扯。
秦书凯见马成龙的面『露』难『色』,端着胡水杯可劲的喝水,一时无话可说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宜城公司以前拿下心目的时候,就是因为摆平了胡亚平和邬大光,现在出事了,必定又花钱摆平了马成龙这个分管城建的常委副市长。
对于做生意的老板来说,心里一定认为,要是有分管城建的副市长给自己撑腰,害怕浦和区的区委书记不给面子,只可惜,秦书凯这个区委书记不仅跟别的区委书记在个『性』和思维上有很大差别,而且本身也是市『政府』领导班子成员,何况秦书凯跟马成龙相识相交这么多年,早已把马成龙看的透彻,马成龙心里琢磨的那点心思,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他。秦书凯一副开玩笑的口气说,马市长,今天你特意把我叫过来,怎么一个劲的想要帮着宜城公司的人说话,你不会是拿了人家的好处吧?
马成龙确实拿了别人的不少好处,但是此时被秦书凯一语揭穿了心思,脸上不由有些燥热起来,赶紧摆手否认道,秦书凯,我和你共事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这么说,那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一向廉洁奉公,哪里会私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秦书凯瞧着马成龙那副着急辩解的神情,冲他笑笑说,马市长,正因为大家相互了解,所以我也是随便一说,不
过现在这些做生意的老板在行贿这一块可真是无孔不入啊,以前就是送点现金,送点卡什么的,让人一看就明白他们的意图,随时可以退还给他们,可现在这帮人送礼也学精明了,你买房子,他主动给你免费装潢,你孩子要上学,他主动给你交学费,你玩女人,他主动给你提供,如此类推,让咱们这些当领导的,的确是防不胜防啊。
马成龙的思绪刚刚理顺了,被秦书凯这么一说,又开始跟着秦书凯的话题跑开了。
因为这个马成龙喜欢出女的习惯圈子内的人都知道,在普水的时候开过不少的处女,这个事情秦书凯知道,现在秦书凯提到什么老板给领导干部送女人,马成龙就想到别人给自己送处女的事情,心里也有些害怕,这个秦书凯狗日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话不是含沙『射』影在调侃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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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入宫面圣
“我警告你,别过来,否则我就在她脸上割一刀。”虽然不能杀害手中的人质,但小野武也不是没有办法威胁,他拿着刀子,在洋子公主的脸上比划起来。
“呀——”洋子公主吓得闭起了眼睛,像个小女孩一样尖叫着,声音尖利又刺耳,完全没有此前见过的半点皇室公主的端庄仪态。
李学浩啼笑皆非,不过不是因为洋子公主的尖叫,说实话,眼前的场面更像是一出闹剧,三个绑匪,两个内讧,一个在顽抗。
他也懒得废话了,身形一闪,再度出现时,已经在小野武的身边,手指在他持刀的手腕上微微一点。
“啊!”小野武惨叫一声,捂着手腕踉跄后退。他的两个同伴佐久间和松村也吓了一大跳,对方是怎么过来的根本没有看清楚,就好像原本就在他们面前一样,只有闭起眼睛的洋子公主没有看到这一幕。
“你,你别过来!”背后顶着门口还要忍受手中剧痛的小野武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从他手里把洋子公主解救出去的少年。
“安心吧,我对你没兴趣。”李学浩淡淡地看他一眼,对方差点非礼公主,这点不用他操心,当事人洋子公主就在身边。
果然,已经睁开眼睛的洋子公主恨恨地盯着小野武,刚刚她已经存了拼命之心,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身体被玷污,现在是报复的时候了:“真中君,给我狠狠地教训他!”
“洋子殿下,我可不是你的打手。”李学浩无动于衷,皇室的公主,还命令不了他。
洋子公主语气一滞,有些恼怒地瞪了瞪他,大概也知道指挥不动这个高中生,最终把所有的恨意转到了小野武三人的身上:“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估计想说一些狠话,但从小接受的皇室礼仪中估计没有放狠话的先例,只有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句。
“对不起,洋子殿下,一切都是小野指使我们干的……”眼见情况有变,佐久间和松村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同伴。
“你们……”小野武恨得要死,但却没有破口大骂,突然在几人惊愕的目光下,打开门,捂着手腕往外狂奔。
“混蛋,竟然先逃跑了。”佐久间和松村反应过来,两人大骂了一句,也夺门而逃了。
“真中君,快去追,他们要跑了……”洋子公主清醒过来,连忙着急地叫道。
李学浩当然不可能去追,三人的计划既然已经被揭破,以后肯定不会再有机会继续了,他刚刚看过他们的面相,三人都有牢狱之灾,就算出来估计也废了。其实
他都不知道三人怎么会生出绑架非礼公主的计划,以为那样就可以要挟一位皇室公主吗?真是可笑。
至于洋子公主,她脸上的灾厄已经解了,眉心渐渐恢复红润,这似乎是行大运的征兆,刚脱虎口,马上就走运,这是真正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洋子殿下,如果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心里感慨了一句,李学浩对因为小野武三人逃了还在愤愤不平的洋子公主说道。
“真中君,为什么不去追他们?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留下他们的。”看他一脸淡然的表情,洋子公主瞪着他,语气显得很不甘心。
“殿下,您是一位皇室公主,真的要找他们,还怕他们跑掉躲起来吗?”李学浩提醒道。
洋子公主也回过神来,没错,知道是他们三个家伙,要找到他们就太容易了。
李学浩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明白了,当先走出了房子。
洋子公主愣了一下,急忙跟了出去,这时候想想还是有些后怕,幸好真中君及时出现,否则她不敢想象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后自己会怎么样。
“真中君,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非常感谢!”洋子公主放下皇室公主的尊严,对他深深鞠了一躬,又补充道,“请放心,我现在就回御茶水女大,晚上0点之前,我都不会出来了。”她这是弥补之前自己犯的过错。
李学浩却摇了摇头道:“洋子殿下,现在你不用那么做了。”
“什么?”洋子公主一怔,以为他还在生气,“真中君,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离开御茶水女大一步了,无论发生任何事情……”
“洋子殿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经过这件事后,你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可以不用留在御茶水女大了。”李学浩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洋子公主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命运已经改变了?也就是说,35岁以前可以嫁出去了吗?
“是的。”李学浩点了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洋子公主高兴得像个小女孩,兴奋过后,她渐渐冷静下来,“所以你之前的占卜,是占卜到我会被人绑架,才告诉我不要出学校的吗?”
“不,只是‘占卜’到你出了学校会有危险。”李学浩摇了摇头,具体会发生什么他也预料不到,至于之前算到洋子公主会毁容或者残疾,更大的可能也许是因为她在反抗非礼的过程太过剧烈导致小野武对她做了更疯狂的事,或者小野武用刀威胁她的时候一不小心划破了她的
脸。
“真中君,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小野他们绑架的?”洋子公主对这点也很好奇,更神奇的是,某人居然事先就出现在了被绑架的房子里。
“当时我正好回御茶水女大,看到你被人抓进了车里。”李学浩淡淡的解释道。
尽管还有疑虑没有解开,但洋子公主却不再问了,总之她被他救了,这是事实,再一次感谢道:“谢谢你,真中君,作为救命之恩,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不用客气。”李学浩委婉地拒绝了她的报答,他也不需要什么报答。
“如果有恩都不报的话,那可不配作为一位皇室公主。”洋子公主严肃认真地说道。
李学浩看了她一眼,忽然心中一动:“你真的想报答我?”
“是的。”洋子公主以为他要提什么要求,郑重地点点头,她不喜欢欠人情。
“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的话,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可以了。”李学浩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洋子公主听得一愣,继而又羞又怒起来:“真中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有那么令你讨厌吗?”她是第一次被这样“恶毒”的语言攻击,她可是一位皇室公主,很多人想和她见面都做不到。
“不,这不是讨厌,我只是不想麻烦。”李学浩当然谈不上讨厌她,在知道和她可能有什么牵扯之后,他就想,只要两人不再见面,牵扯什么的就不会有了吧。
“你……放心吧,我以后都不会麻烦你了!”洋子公主怒气勃发,这个完全不懂得半点礼貌的高中生,她决定以后都不再见了。
目送怒气冲冲离去的洋子公主,李学浩摇了摇头,转回御茶水女大。
……
一天的时间就在御茶水女大度过,晚餐的时候,大家终于在“金田一”民宿的餐厅集合,不过今天除了樱野高中的一行人,还多了一位客人。
她和福圆俊朗坐在一起,似乎已经在当面表明,她和福圆俊朗的恋人关系。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会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我好像很受欢迎呢。”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赤崎清罗微微笑了起来,并没有任何尴尬或者不自然,反而显得落落大方。
“赤崎教练,您真的和福圆教练在交往吗?”在座的濑户阳子问道,其实虽然此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亲眼看到两人在一起,还是有些好奇的。她和赤崎清罗的关系比较亲近,因为原本她是阳海学园的学生,没转学之前,赤崎清罗是她的剑道老师
。
“是的。”赤崎清罗点点头承认下来。
“哦————”在座的男生开始起哄,赤崎清罗以前是“敌对”学园的老师,不过大家并不是真的敌视她,能见到原本“敌对”的老师和自己的老师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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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各怀鬼胎
叶谦从容的现身,呵呵一笑道:“庄主好眼力啊!”
“霸天魔君!”
旁边的那群人轰然,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实在是霸天魔君白天造成的可怕情景,让这些人心头都有些发憷。诡异的毒药,把几个窥道境五重的头领给弄死,死状凄惨,让人毛骨悚然,出手狠辣,一招就将窥道境五重的林成给劈成两半,更是将朱宇翔给废掉了!
这里的人,除去两位庄主之外,其他的人不一定比上面说的这些人更强,也就是说,如果这霸天魔君找他们下手,那么他们现在多半是死翘翘了……所以说,面对霸天魔君的忽然现身,这些人自然是受到了惊吓。
大汉笑容一滞,没想到这霸天魔君的现身,居然把山庄内的这些头领,给吓成了这个样子!
他看着叶谦,眼神变成了阴冷之色,一声冷哼,顿时一股庞大的气势轰然展开,这股气势瞬间就把叶谦带来的压力给磨灭掉了,那些头领们的神色也都好受了一些,一个个面色有愧,显然觉得被霸天魔君吓退,实在是有些丢面子。
大概是觉得有两位庄主在场,无需惧怕,其中一名头领厉声喝道:“霸天魔君,你真好胆啊!两位庄主在此,你居然还敢来作乱,今日你必死无疑了!”
叶谦没有生气,更没有动怒,他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开口的头领一愣,但觉得自己如果不说的话,未免丢了气势和面子,顿时冷哼一声,大声的道:“老夫聚义山庄执法堂头领,李摩然!”
“哦?李摩然,好名字啊!那么……李摩然,明天的你,会变成他一样。”叶谦笑着说道,伸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朱宇翔。
李摩然顿时浑身惊恐,一股子寒气从脑袋上冒出来,他虽然觉得叶谦在说大话,虽然有两位庄主在身边,可不知道为何,他心中很是不安定。
“你……你……”李摩然连说了几个你字,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打击叶谦。
“霸天魔君,我聚义山庄,似乎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这时候,庄主大汉看着叶谦问道。
叶谦摊开手笑了笑,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庄主,林仲孝此人不忠不孝,与他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人……你也敢收,还敢称聚义山庄?在我眼中,你们不过是一群土匪罢了,就不必和我谈什么正义不正义的了。我来此,就是为林仲孝,如今林仲孝的手下人已经解决掉了,但是还有他,他也不能活着,必须死!”
庄主大汉冷漠的看着叶谦,
叶谦的话,可以说是让他心中怒火滔天。聚义山庄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善分子,事实上,任何修仙者,都称不上绝对的正义,杀人夺宝这种事儿,谁没有干过?
但是总体上来说,聚义山庄还算是很守规矩,不会擅自去杀人或者搞些抢劫的事儿。这一次,接收林仲孝等人,大汉和周从光也是考虑了许久的。
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林仲孝做的事情,的确不大好看。在自己的家族内争权夺利失败后,投奔聚义山庄,然后借助聚义山庄的实力,去报仇,去谋夺林家。
这事情,聚义山庄是非常的清楚的,但是,最终山庄还是接受了林仲孝等人,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林仲孝的实力。他们一共有五个窥道境五重的高手,放在往日,这几乎是可以给聚义山庄提供五个头领级人物啊!
更不要说林仲孝带来的那些窥道境三重四重的人,更多了,这一股力量,几乎是可以说,让聚义山庄的整体实力,提高了三成还多!
这是庄主无法拒绝的东西,更何况,那时候,他也考虑过,有他们支持,林仲孝夺回林家,并不是多么困顿的事情。到时候,林仲孝入主林家,可是和聚义山庄的关系不会变,他还是聚义山庄的头领。
这也就等于是说,到时候,连恶魔之都的的林家,也是聚义山庄的!
有了林家,聚义山庄就可以说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恶魔之都,在这之前,倚靠聚义山庄一个外贸的散乱势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诱惑,是大汉无法拒绝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聚义山庄接受了林仲孝等人后,没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聚义山庄,惨遭打击,林仲孝带着的高手,死绝了……连他们自己本身的王德林,也挂掉了。
如今看来,完全是个亏账啊!还得罪了霸天魔君这么个狠人,虽然庄主表现的淡定也很有自信的模样,但是对于叶谦的手段,他也是非常的震惊,那种神秘的领域,居然可以让叶谦雾化掉!
他非常的肯定,如果说叶谦想走的话,早就走掉了,他根本就不会发现叶谦的身影。知道自己是窥道境六重中期,这家伙还敢留下来,此人……的确自信啊!
“霸天魔君……你太狂妄了!不论我聚义山庄怎么做,你也不该杀我的人。”大汉冷冷的说道:“既然周某回来了,你……就别走了!”
“庄主……你太狂妄了!不论你们有多少人,在我眼中,都是土鸡瓦狗,我若想走,天底下没有几个人拦得住我。”叶谦那边直接同样的话回应过来。
这几乎是要挑翻脸了,那大汉狂笑道:“林仲孝,加入我聚义山庄,那就是我聚义山庄的头领。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但是你还敢继续对他动手,那就是看不起我聚义山庄。小子,拿命来吧!”
叶谦却也是一声冷笑,早就知道,大汉是不可能放弃林仲孝的。不论是林仲孝背后的林家,还是聚义山庄的名声,大汉都不可能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霸天魔君的威胁,就抛弃林仲孝。
更何况,这大汉也不认为叶谦有威胁他的资本。
一声狂吼,那大汉脚下一顿,轰然之间,这医馆四周,居然瞬间浮现出了一道道白色光线,而这些白色光线四下组合,形成了一道道光幕,将这医馆四周全部围了起来。
“呵呵,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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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内阁之辩
要么说,进行完善,不然的话,那还是干脆直接舍弃会比较好。
“有空子?这空子是指?”
魏风自己在感悟的时候,从未感受到过龙池所说的空子。
他也是想知道,自己的阵法,到底是问题出在哪里。
“在迷雾扩散的时候,有间隙,能让我们脱离。只要找到了那个间隙,这迷雾也就构不成威胁了。”
或许是因为龙池的修为太高,他能一下子感受到那种空隙,也在未完,请翻页)
不仅是引雷,也有潜灵。
两个阵法之间,都有着共通的问题。
虽然,魏风暂时还没想到解决的方法,但是也大致是有一个方向了。
要不是龙池的指导,魏风可能现在都还意识不到自己的这些问题的。
“或许,我可以在这里修炼吗?让我大致完善一下这阵法就离开。”
现在的魏风,也是比较有灵感的状态,他不想让自己丧失这种感觉,所以也是想珍惜在这里的时间。
他害怕,他自己回去之后就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毕竟,阵法的创造与革新,都是很吃运气的事情。
如果只是单纯的学习某个单一的阵法,对于每一个阵法师而言,都是可以做得到的事情。
但是想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阵法,那就真的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了。
这其中,可能就是会经历很多次像魏风这样的经历,才会有最终流传于世的阵法的出现。
“我没什么意见,反正这里就一直都是只有我一个人。”
对于魏风的这个请求,龙池也是很大方的同意了。
这里既然是他的秘密基地,自然也是迷雾森林中的其他存在不知道,或者说找不到的地方。
龙池也是一直把这里当做自己的老宅,让魏风留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
得到了龙池的应允之后,魏风也是立刻坐下打坐了。
“出来吧?一起聊聊?”
确认魏风已经入定,感受不到外界的情况了之后,龙池才忽然说出了这句话。
灵尘也是忽然心下一凉,难道说,他的存在竟然被发现了?
可是,他不是寄居在魏风的精神海之中的吗?龙池又是怎么发现他的?
“灵尘,我知道是你。老朋友重逢,不出来见一面吗?”
一开始,灵尘还只是怀疑龙池是不是在跟他说话。
但是显然,魏风入定了,周围又没有其他的人,而现在这话一出,也确实是对灵尘说的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我的存在连塔灵都感受不出来,竟然被你感受出来了?”
灵尘自认为,他和龙池的关系,是因为那个人才建立起来的,他也是没想到,龙池竟然能认得出他。
“哼,果然是你。怎么认出来的?我就是因为你们才会进入这死亡之塔,我又怎么会认不出你们?”
龙池这话一出,灵尘也是有些判断啊不出他的态度了。
他觉得,龙池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而且,他所说的因为他们进入的死亡之塔,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灵尘是真的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印象了,他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那件事就不说了,说说你吧,你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现在变成灵魂体了?以你的实力,没去重塑?”
这会儿,龙池的态度,似乎又不抱着敌对的感觉了。
但是,龙池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的意思,这其中,肯定还有着其他的隐情。
“那一战之后,我的肉身被打散,只余下精神体。只不过,因为他们的镇压,我暂时没办法重塑肉身。”
龙池的事情,灵尘姑且先等会儿再问好了。
但是他也确实是很就没有碰到和他同一时期的人了,这会儿也确实是起了想要叙旧的心思了。
或许,他跟龙池,也确实还算得上是好友吧。
“竟然还有人能镇压的住你?这小子不会就是你找来帮你解开镇压的封印的吧?”
灵尘所说的那一战,龙池自然也是知道的。
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进入死亡之塔了,但是也是略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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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
不过,既然灵尘的肉身被镇压了,他现在又收了魏风为徒,龙池也不得不怀疑灵尘的动机了。
“是,也不是。一方面确实是为了那个原因,另一方面,他的天赋也确实值得我培养。”
大抵是因为多年老友,这会儿放下了最开始的戒备之后,灵尘也是能跟龙池说实话的那种。
“这倒是,这小子才二十来岁吧?就能有如今这样的成就,确实是很了不得了。”
说起魏风的天赋的时候,龙池显然也是欣赏的。
真要说起来的话,他们两个人在魏风面前,真的
都已经算是一把老骨头了。
说是说,越是修炼,修为越高,年限也越是长,就算是他们的年纪,在修真界中其实也算得上是年少的。
但是跟魏风比起来,就真的是不值得一提了。
“所以我才让他来死亡之塔的,想着能让他在其中更加精进,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想当初,灵尘和魏风进死亡之塔,就是为了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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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两王之争
中国老百姓想来要求较低,勤劳善良,所以最不具备成为亡命徒的潜质,但是千万不要小瞧这群老实人,他们一旦被『逼』到了绝境就会揭竿而起去拼生死,老王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他现已经破釜沉舟了,与其在血池里带着磨磨唧唧最后被发现,还不如搏一搏!要是真的混了个恶魔血统,也是只赚不亏。
老王从来想到就要做,他趁着自己被血雾环绕,安达利尔的视线不受阻,先装作虔诚跪倒向魔神祈求的样子,这样一来,他除了脑袋以外的身体大部分都可以浸入到血池里,他在『液』面下的动作,就更加隐蔽,没人能发现了,随后他拼命用指甲挖自己的手腕,咬着牙,忍着痛,开出来个大口子,他感觉鲜血涌了出来,但是现在他的伤口泡在血池中,混在一起,根本无法用肉眼辨认。
王满仓做到这步还嫌不够,他迅速的把手在血池中划拉着,让那些血池的粘稠血『液』和自己的血『液』更快的产生交换,他没有任何医学知识,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体内要是有了恶魔的血『液』,那么安达利尔凝聚起来的血雾就有了进入自己身体的突破口。
还有最后一哆嗦!老王咬了咬牙低头大口饮下血池里的血『液』,浓重的腥气几乎让他吐出隔夜饭,但是他并不在乎,连续又喝了几大口,远处的安达利尔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老王的动作,再加上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在主持仪式上,并没有多疑。
王满仓发狠拼命,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堕落成为地狱势力的一员还有种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喝下位阶足够高的恶魔的血『液』,改换身体本质,通过魔血改造自己,只不过现在血池的产生,这个古法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视线,血池里的血『液』基本是以地狱七王之一提供的鲜血作为媒介,再加入按照精密比例调配的混合血『液』,等级自然足够,但是谁也不会在仪式中直接饮用血池里的血『液』,误打误撞,老王撕裂的伤口其实没啥决定『性』作用,但闷下去这几口却成功了。
弥漫在整个血池上的雾气此刻像是遇到了强力油烟机一样,瞬间被吸入王满仓体内,他还没有完全转化为恶魔族,然而种族惊人的恢复能力已经开始在老王身体上作用,外边还有安达利尔用阵法玩命儿的一催,老王手腕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王满仓也不是光享福没吃苦,他感受到暴虐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闯,血压和血流速度瞬间扩大了数倍,携带浩大能量的血『液』飞速流遍全身,把他的血管野蛮的扩宽再撕裂,把他骨骼『揉』碎又重
组,这也是直接饮用魔血法不再继续适用的另一弊端,被转换者必须承受住身体短时间巨变的痛苦,在恶魔们的历史记录中,这场仪式的死亡率是30%!
安达利尔这会儿倒是好整以暇了,她现在已经完成了仪式的引导,剩下的步骤只等老王吸收完地狱之力,自己走出血池就算是齐活了。
王满仓的情况就具体多了,他本身底子就是个稍微壮实一点的普通人类,比起混血后裔不论从身体强度和地狱力量亲和度都弱不少,安达利尔倒是尽心尽责,看见老王一直没吸收的迹象,很好心的的多念了几遍力量引导咒文,这就导致导入的力量就比平时多了,要是老王没喝那几口魔血,身体已经开始接受改造,很有可能直接被地狱力量整个爆体,简单地说就是虚不受补,活活撑死。
魔血改造和力量导入同时进行,虽然是破天荒的第一遭,也最终挽救了老王的『性』命,修复身体需要消耗地狱能量,这不仅消耗了安达利尔引到来的巨大力量,老王本身的身体素质也得到了强化,这就像容器的容量变大,加入的溶『液』量变少,最终使得他勉强接下了进入身体的地狱力量。
王满仓的牙齿已经碎过了三次,现在新长出来的大白牙也正被他死死的咬着,咯咯作响,他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几次『逼』近崩溃的临界点,又慢慢修复,重复几次,终于熬到了自己的身体归于平静的那一刻,空间老妹儿的提示同时在他脑海里响起:“选拔者号王满仓,试炼世界:暗黑破坏神。任务a、加入天堂或者地狱任意一方势力完成,选拔者成功加入地狱势力,后续任务b及任务c内容发生改变,变更结果,任务b、击杀10名低级萝格战士,任务c、击杀佣兵首领卡夏,任务剩余时间11天。”
“选拔者号王满仓,获得初级地狱血统,本身属『性』发生变化,属『性』值为:
力量12
体力13
韧『性』11
敏捷8
精神6
由于硫磺皂气味亲和效果加持,您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必须在本世界结束后方可分配,地狱势力的技能和物品,现在向您部分开放,由于您尚未获得知情资格,现无法具体查询。”
我走到这步了,我走到这步了!王满仓来不及消化空间老妹儿含糊不清的缺德信息,也不管自己身上还在隐隐作痛,只是一边在心中坚定的重复,一边踉跄着走出血池,躬身迎向满脸疑『惑』的安达利尔,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脑子却还清醒,他明白现在最不能让这
个老娘们起疑心,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九十九拜都走过了,最后一哆嗦让安达利尔看出端倪,就前功尽弃了。
“殿下...我这是成功回归了么?”王满仓抢先向安达利尔发问,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让她没空管刚才仪式里的蹊跷。
安达利尔是有点疑『惑』的,被王满仓这么一打岔,再看看虚弱的他,也就没又继续跟仪式较劲,她是一方魔王,多的是『操』心不过来的事。
她回了回神说:“结束了,欢迎你正式回归,小家伙。”
“那我现在是个什么等级?殿下。”老王勉强装出好奇宝宝的样子问。
“恩,从我感受到的程度来看,勉强算是查斯特级恶魔吧,不算是最好的回归,但也不是最差的。”安达利尔稍微有点失望的说,一般的高级地狱血脉回归,基本能达到查斯特级恶魔的巅峰,或者直接成为安博沙德级恶魔,相较而言,老王确实算资质平庸,直接安排在阿什利手下好了,殊不知老王在生死线上已经走了一道,能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那殿下,我大概能打赢什么人?”老王看安达利尔已经不再起疑心,就想多套点信息出来,衡量一下后两个任务的前进方向。
安达利尔经过一通折腾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毕须博须还记得吧?大概差不多,不过你还没有学习武技或者魔法,还是不如他。”她摆摆手继续道:“我已经累了,你先下去吧,休息一下就直接加入阿什利的部队,开始为地狱奋战吧。”
魔王不拿豆包当干粮,王满仓可是当,而且心『潮』还有点小澎湃,卡伦看起来那么生猛的一孩子,还被毕须博须干倒了,自己现在变得比卡伦还要强大,自然很高兴,借着安达利尔叫他退下的机会,老王二话不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现在他要盘问一下空间老妹儿,好好琢磨琢磨状况,还剩下两个任务,不能松懈。
临近中午的时候,休息完毕的老王出现在了阿什利的部队驻地,向他传达了安达利尔的命令,随即正式加入了阿什利的恶魔编队。
几个小时前他回到房间的时候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是刚刚经过仪式的老王体内精力充沛,除了巨大的余痛之外,倒是不感疲劳,和空间老妹儿问答了一番,老王发现目前他的属『性』比较适合走近战路线,魔法什么的成型太慢,短时间不能形成战力,而且老王也懒得费心思把自己打造成个魔法师,他不喜欢弯弯绕的东西,还是直来直往的好。
地狱恶魔大致分为8等,由下到上具体为:特尔维级魔兵、候斯
级魔兵、查斯特斯级恶魔、安伯沙德级恶魔、密尼斯特级恶魔、爱德沃瑟雷级恶魔、庇尔斯级恶魔而魔君撒旦则更像是精神领袖一样的存在,有点类似于主,拥有神格,一般不参与势力战争。
王满仓身为查斯特级恶魔,是地狱势力中的第三阶恶魔,可以算作精锐士兵或者小队长,账面上比阿什利低一级,实际上拜老王的x立架所赐,阿什利的实力已经是安伯沙德级恶魔的顶峰,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密尼斯特级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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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心思各异
夏日的天亮的早,而勤劳的村民起的就更早了。
天才敢蒙蒙亮,寨子里的村民就已经开始生火做饭。等到太阳刚刚爬上山头的时候,不少村民已经踏着露水开始了一天劳作。
走出屋门,赵世勋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昨天从何振东那回来后,他几乎失眠了半宿。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赵世勋脑子里都是老武昨晚的说的话。他实在想不明白,老武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问这些。
……
活动了几下有些僵硬的腰腿,赵世勋走到院子里的水缸旁。解开衣扣,他正打算舀点水洗脸,却发现旁边的木架子上已经放好了半盆水和毛巾。
微微一皱眉,赵世勋冷哼了一声。
“出来吧……别偷偷摸摸的藏着了……。”
话音刚落,胡天随即笑眯眯的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
“哥……你咋知道是我呢?”
“哼……除了你,还有谁能大早上给老子端茶倒水……马屁精。”
看着面前消瘦了不少的胡天,赵世勋轻轻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嘿嘿……黑娃哥他们打仗没的说,但论起这眼力见,比我胡天差远了。”
听着赵世勋的“讥讽”,胡天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引以为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哼……你就说你心眼多得了。”
说到这,赵世勋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是让你再修养几天吗……怎么刚回来就跑我这来了?”
闻言嘿嘿一乐,胡天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哥你就放心吧,我这伤口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这小一个月的,都快把我躺废了。”
看到对方确实是没什么大碍,赵世勋这才放心了不少。
拿起盆里的毛巾挂在脖子上,他看着面前兴奋的胡天摆了摆手。
“你也别在我这里杵着了,去前面何参谋的住处,就说我找他有急事,让他到这里来找我。”
“是……!”
……
五六分钟后,就在赵世勋刚刚洗漱完的时候,何振东已经快步走进了院子。
一照面,看到何振东额头上居然冒着汗,赵世勋有些诧异。
“哎呦……看来何兄弟也起的很早嘛。”
闻言下意识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何振东微微一乐。
“天一亮就睡不着了,起来打了一套南拳,
活动了一下筋骨。”
“哦?……何兄弟还会南拳?”
得知何振东居然会打拳,赵世勋也是一愣。这段时间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听对方这么说。
“呵呵……很久以前学过一点套路而已,谈不上会不会的。”
……
说道这,何振东忽然话题一转。
“赵兄这么早叫我来,想必绝不是为了和我讨论拳法吧……说吧,找兄弟我有什么事吗?”
见何振东开门见山,赵世勋赶紧擦了擦脸上水珠,随手将毛巾扔给了身边的胡天。
“你去伙房一趟,先自己吃饱了,然后带上四个人的早饭送到周政委的家里去。”
话闭,赵世勋径直走到何振东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振东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去周宇的屋里吧。”
闻言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何振东跟着赵世勋迅速走出了院子,直奔周家而去。
……
周宇家的一间客房内,在赵世勋给何振东和老武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四人围着一张八仙桌坐了下来。
静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老武,何振东观察了一会对方,发现对岸一直在微笑着看着自己,随即轻轻的咳嗽了一下,主动问道。
“……武先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闻言呵呵一乐,老武睁开了他细狭的眼睛,主动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何振东倒了一杯热水。
“何少校……你是民国二十五年从的戎,毕业于中央军校第十五期步兵科的吧,老家是江苏南京?”
猛的听对方突然说出自己的出身,何振东愣了一下。他虽然跟赵世勋说过自己是中央军校出来的,但却从未说过是多少期那个科毕业的,那年从的戎。
“……是的,我是民国二十七年入的学,民国二十九年在成都毕业,我们家世代都在南京经营布匹生意。”
“哦……那您的家境应该不错啊,怎么会突然投笔从戎了呢。”
面对老武的细问,何振东倒是没有隐瞒什么。
“我在天津上学的时候,正好碰到何梅协定签订。当时我和很多同学都认为中日之间必有一战,所以就在第二年弃学从戎了。”
听到这,老武轻轻的点了点头,仿佛自己早就知道了一般,继续问道:
“何少校,我记得你原来是在中央军中服役的,怎么会突然被调到忠义救**这种非嫡系部队里了呢
?”
话音刚落,可能是觉得自己问的太深入,老武随即抬起手做了一个抱歉的姿势。
“当然,您如果不方便说,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
“呵呵……武先生多虑了。这麽说吧……中条山战役的时候,我的部队长官贪生怕死,抛弃友军逃过了黄河。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就到战区司令部参了他一本。后来嘛……我就被发配到忠义救**二十一团了。”
“哦……。”
再次点了点头,老武似乎对何振东的回答非常的满意,且眼中的精光也越来越亮,仿佛发现了一块宝玉。
看了看赵世勋和周宇,老武随手拿起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地图,铺开放在了桌子上。
指了指上面运城的位置,老武看着三人认真的说道:
“你们应该知道运城的伪军新编三十三旅吧。”
“当然知道,三十三旅可是这一代最大的一支伪军部队,去年的大扫荡我们可没少和他们交手。”
看着老武,周宇第一个说道。
“是啊……这次大扫荡,九分区的韩团长他们就和三十三旅打了一仗,算是打了一个平手吧。”
盯着地图,赵世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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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暗做部署
昭武八年秋,风高气爽。
当朝太后携翊王夫妇与恒阳郡主夏菲菲归渠。
车马浩浩汤汤,大张旗鼓,城内百姓,皆到街上叩头相迎。
昭武帝夏煊晔领后妃皇子们,早早在宫门等候。
由七匹骏马牵引的凤驾,缓缓走进宫门。待凤驾停下,夏煊晔带着后妃皇子们款步迎上去。
凤驾打开,最先出来的是一位绯衣少女。
少女年岁在十六七岁左右,娇俏可爱,美若天仙。她宫装着身,年纪轻轻便可头戴凤冠。
“你慢点。”少女身后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太后孙佩予搀扶着宫人的手走下凤驾。年近七十的她,鬓边发丝黑白相间,脸上几乎看不见什么皱纹,从面容可知,太后年轻的时候定是为绝美女子。
随在太后身后的是夏菲菲的父母,翊王与翊王妃。
翊王与昭武帝是胞弟,面容五官相似,只是翊王体型相对昭武帝属于偏瘦,因小昭武帝几岁,看起来也比昭武帝年轻几分。
翊王妃更是保养得宜,年近四十的她看起来与夏菲菲就似姐妹,可谓是令人羡慕的城中美贵妇。
昭武帝领着后妃皇子一同向太后行礼:“母后慈悲为怀,心系子民,为我车胡国不辞辛苦前去礼佛吃斋,今母后归来,定是舟车劳顿,皇儿已命人为母后上好汤浴,备好床褥。”
孙佩予含笑,满意地点头。年近七十的她,中气十足,端庄高贵,自带凌人气势。
“皇伯伯,蒙苍扬是不是结婚了?”夏菲菲站在孙佩予身旁急切地问道。
“菲菲,不可无礼。”邹芳雅瞧见了,碍于天家颜面,出声提醒一句。
邹芳雅自然知道夏菲菲是何等受宠,她也因这个女儿,在天家中有了立足可以说话之地。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免得被不安好心的人传出去,引来别人指指点点。
夏菲菲是她的心头肉,她可看不得这些,一两张嘴还好管,但你一句我一句的,她怎能对付得过来。
孙佩予拉起夏菲菲的手,露出只对夏菲菲的和蔼与可亲:“宝贝别急,有皇祖母在,哀家定会为你做主。”
夏菲菲收回冲人的气势,委屈巴巴地对孙佩予点点头,挽着她的手臂,靠在她身上,带着浩浩荡荡的一众走进用膳的殿阁。
昭武帝为迎太后回宫,设下了家宴,因太后长途跋涉,所上菜品,皆是以清淡为主。
宴席上,昭武帝见夏
菲菲一脸闷闷不乐,胃口不开,遂关心问道:“菲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夏菲菲抬眸,扫一眼昭武帝,将手中的象牙筷往桌面一扔,努嘴不悦道:“皇伯伯不疼菲儿。”
夏煊晔只觉无辜:“朕怎么就不疼菲儿了?”
夏菲菲不看夏煊晔:“菲儿一下马车问皇伯伯的话,皇伯伯一下子就忘了,还好意思说疼菲儿。”
夏煊晔大悟,拍了拍大腿,而后叹一口气,道:“蒙将军确实已与人结成连理。”
“什么!”夏菲菲腾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而后含怒坐下。
“菲儿这是怎么了?”夏煊晔满脸疑问。
“皇上,你难道不知菲儿钟情于蒙将军?”孙佩予拍拍夏菲菲手背,对夏煊晔道。
“什么!”夏煊晔讶道:“朕……不知啊!若是知,定不会应下蒙将军的请婚。”
夏菲菲脸上尽是不甘与委屈。她带着怒气不悦道:“皇伯伯这哪是不知,分明就是不疼菲儿。”
“这……”夏煊晔咂舌拍腿,愁着脸无措道:“这怎就不疼了呢?皇伯伯的确是不知呀。”
夏煊晔心想,他就算知道又如何,他先是帝王,后才是丈夫、儿子,他所做的一切,前提必须是无损他的利益。
夏煊旻虽是他胞弟,可生在帝王家,胞弟又如何,只要侵犯他的利益,他一样会动手。
夏菲菲身份特殊,又深得太后宠爱,若是让夏菲菲与蒙苍扬结为夫妻,那不就是摆明将江山拱手让给夏煊旻了吗。
夏煊晔不傻,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蒙苍扬只有娶富商之女,才是对他的帝位最大的巩固。
孙佩予也轻声哄道:“菲儿,皇伯伯日机万理,每日都又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哪有时间了解你们这些小姑娘的心思,况你又不曾与他说,他就更不知了。”
夏菲菲觉得太后分析得有理,脸上的才得以稍稍消散:“那现在菲儿说了,皇伯伯可要为菲儿做主。”
夏煊晔问:“如何做主啊?”
夏菲菲微微抬起下巴,骄傲道:“皇伯伯,你让蒙将军休妻娶我。”
夏菲菲此话一出,登时迎来后妃与皇子们的窃窃私语,连带着她的父母都露出惊讶之色,一旁的太后垂着眼帘,看不清神色。
夏煊晔面露难色,道:“这……怕是不太好吧。”
夏菲菲不乐意了,脸上再布怒气:“怎就不好了!?皇伯伯,菲儿已自降身份,愿意嫁给一
给娶过妻的男人为继室。总之,菲儿嫁定蒙苍扬了。”
夏煊晔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依旧耐心道:“菲儿,那蒙将军成婚才半年,且他妻子也未犯有错误,这无故休妻,无论于谁,都说不过去啊。”
夏菲菲见夏煊晔死活不愿帮自己,气得直在位子上跺脚,眼泪巴巴地哭道:“呜呜呜呜……皇伯伯不疼菲儿了,呜呜呜呜呜……皇伯伯是大坏蛋!呜呜呜……”
翊王夫妇坐在夏菲菲身旁,抬眼瞄见夏煊晔面露不耐烦之色,忙围到夏菲菲身旁柔声安慰。
夏菲菲丝毫没有理会翊王夫妇,从小到大,她要什么便得什么,谁人敢对她不敬,她就让那人吃不了 兜着走。现下夏煊晔不愿帮助她,她心里哪里能平衡得了。
孙佩予抬起眼帘,拉着夏菲菲的手,拥入怀里,宠溺地哄道:“好孩子,不哭不哭,哀家知道你伤心,但是皇上说得对,无缘无故让蒙将军休妻,不合于情理。哀家知道,你心中不忿,但也是没法的事情了。”
夏菲菲靠在孙佩予的怀中,哭声渐小,楚楚可怜地唤一声:“皇祖母。”就不再说话。
夏菲菲从小被宠到大,但她却不傻,她深知只有牢牢抓住太后这个靠山,她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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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婚仪开启
李道冲看似悠闲的生活,实则每天都很忙碌。
仙鹤街18号商铺在瑟妃的经营下井然有序,李道冲制作的灵符销量很稳定。
虽说这里曾经让杂宝街的人很惧怕,但见到有人住进18号商铺,过了这么久也没出什么怪事。
大家心里奇怪的同时,心里的对这间铺子的惧怕逐渐减弱。
有人开始认为当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巧合。
黄若瑄对18号商铺的监视从未停止过,这位黄教授因为不是战斗型修真者。
所以并未参加支援幽魔星的行动,一直待在北辰星上。
只是任凭黄若瑄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或者动用高端探测仪器,都无法真正看清18号商铺的真面貌。
最让黄若瑄想不明白的是,自从那三人入住18号商铺后,哪里似乎恢复了正常。
诡异之事真的没了。
黄若瑄甚至假扮成顾客去铺子里购买过几次灵符,人进去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18号商铺就这么恢复如常了。
作为杂宝街中介商,林暖月卖出18号商铺后,心里一直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这间铺子曾经出过不少怪事,死了很多人。
她一直担心李道冲三人入住18号商铺后也会挂掉,那自己就真的罪孽深重了。
林暖月心神不宁的度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她发现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那三个家伙不仅活的好好的,居然生意也做的不错,仙鹤街居然渐渐有了人气。
林暖月与黄若瑄一样对此想不明白。
18号商铺就这么没事了?
曾经发生的那么多怪事,都是巧合?
事实上,不仅两女心中狐疑,仙鹤街上那些商家同样如此。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都习惯了18号商铺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开业,晚上八点准时打烊。
那位身材样貌都属极品的老板娘为人热情,对谁都笑眯眯的,做起生意来也很有一套。
最初前来这里买灵符的家伙,其实都是来看老板娘的。
瑟妃是纯正的妖族蛇女,那身段不是一般人族女性能够比拟的,火辣而又不那么夸张。
胸前饱满挺拔,却又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不协调,柳腰翘臀,曲线曼妙。
瑟妃的穿着性感,但有不是很暴露,该给你看的一样不会少,不给看的部分,你就是想尽办法偷瞄,也不会看
到一丝一毫。
只是能看到的部分,就足以让不少男性疯狂。
瑟妃总是穿一身领子敞开的西服式样职业装,与那些修真公司里面上班的白领女子类似,但风尘味道会多一些。
胸口深邃沟壑那是一定会露出来那么一点的,上衣通常都会短小一些,走动时小蛮腰和小肚脐会若隐若现。
因此一开始壮胆来18号商铺看灵符的都是男性,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来看灵符西施的。
18号商铺开业没两天,这一片就给瑟妃起了‘灵符西施’的外号。
当然瑟妃绝对实至名归。
时间长了,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不乏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出手也很阔绰。
还价?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佳人在钱,装逼还来不及,谁会还价。
就凭瑟妃的样貌来进行销售便足够了。
李道冲自己卖也卖不出这么好的价格。
因为联邦对灵符的出售有限制,高等级灵符是卖不了的,在蓝湾星三级灵符就已经禁售,只能去地下城购买。
在北辰星要好一些,七级以上禁售,但杂宝街其实与地下城有些类似。
只不过杂宝街属于白色销售渠道,地下城属于灰色销售渠道。
杂宝街相对来说没地下城那么乱,但这里同样要比一般场所更加丰富一些。
八级灵符还是可以进行销售的,只是必须去当地修真安全局备案。
瑟妃不仅长的好看,待人处事也极为圆润,方方面面打点的也不错。
所以18号商铺能够售卖的灵符等级便是八级。
这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重型枪械了,八级灵符足以造成大规模摧毁效果。
金丹修士都会受到威胁。
当然五级以上灵符的价格就极为惊人,至少对普通人和筑基以下的修炼者来说是这样的。
虽说八级灵符可以销售,但也只能卖给持有联邦特许证的人才行。
比如有军功的军人,佣兵协会的人,以及那些接受联邦官方发出任务的散修。
没有特许证,只能购买七级以下灵符,不包括七级灵符。
其实就算没有这条限制,能买得起五级以上灵符的普通人已经非常少。
那些前来想要泡瑟妃的公子哥们,都望而生畏,一张六级灵符价格便以吓死人。
当年李道冲卖出第一张三级护身灵符的价格是三万联
邦币,卖给的是叶妃月。
那时候李道冲急需用钱,三万的价格也只是自己随便开的心里价位。
三万联邦币买一张三级护身灵符,可以说是贱卖了。
而护身灵符在灵符中本身也属于价格较低的。
再加上李道冲制作出来的灵符是加强版,三万的价格绝对属于送温暖了。
三级护身灵符的正常市价在五万联邦币左右,其他什么火符、冰符之类的约莫在六万。
加强版的市面上出现的不多,但也有,价格最高能卖到十万。
瑟妃当然知道自己主人的水准,那绝对冠绝联邦,三大修真帝国内的灵序师也未必能超过他。
所以瑟妃标价一向狠辣。
在18号商铺内一张三级灵符的售价是十二万联邦币,远高于市价。
最初来买灵符的人,只是为了美色而已,购买的也都是低等灵符,销售最多的就是一级。
一张一万。
买出去多了之后,总会有人使用,一旦用过18号商铺的灵符,立刻会发现不同。
万事开头难,但是连锁效应只要产生,后面便会出现爆炸式增长。
况且瑟妃也不仅仅只会利用自己的美色,宣传方面一样做的相当到位,非常舍得花钱打广告。
李道冲丢给她的钱,她可一点都不会浪费。
后面再来购买灵符的人可就不仅仅只是为了看‘灵符西施’了,看只是顺便,购买灵符成为主题。
就算价格昂贵也会咬着牙买下来。
没办法,人家的货品好呀。
瑟妃自己为自己代言的广告,做的不仅诱惑,同时紧扣主题。
所以很快18号商铺的名号便打了出去,当然出了瑟妃的经营有道之外,李道冲制作出的灵符确实要比一般灵符厉害也是打出名声的关键。
当然除此之外,魏百通也给予了不小的帮助。
瑟妃经营头脑可不仅仅在销售上,有魏百通这层关系,分店很快就在北辰星地下城开业。
瑟妃雇请的员工几乎都是妖族,一部分是她通过血刀会当年的内部通信找到的残余,还有一些则是北辰星当地一些混血妖族。
从李道冲去幽魔星开始,一直到现在,差不多两个月过去,瑟妃已经将18号商铺经营得初具规模。
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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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簪花游会
此时明云南税监矿使:杨荣,非但不悬崖勒马,改弦更张,反而还怙恶不悛,先将孝敬财宝不足的几位知府投入比刑部牢狱,还惨毒百倍的北镇抚司锦衣卫「诏狱」。
还将抗击开矿的明越州卫指挥使:樊高明,打断肋骨后戴枷示众,又以求马不获继续毒虐,残酷杀害居民数千人,又进一步以取马四十匹不足数为由,擅自逮捕了明平夷卫指挥使:贺瑞凤,且令明广南卫指挥使:于可继,等人大肆宣称要尽捕;云南前卫、云南后卫、云南左卫、云南右卫、云南中卫、曲靖卫,这六个卫的将领问罪。
弄得人人自危!
3月11日,明云南前卫指挥使:贺世勋、明曲靖卫指挥使:韩光大,等将领忍无可忍,带领冤民万余人,冲入杨矿税使的官署,放火焚烧,并杀死杨荣,为民申冤,还斩杀其党二百余人,释放奴隶百人。
明神宗:朱翊钧,得知明云南税监矿使被杀后,数日不进食,且欲逮问守土官,但经过明东阁大学士:沈鲤,再三劝解,以及明司礼监左少监:陈矩,详细分析利害,明神宗才怒气稍消,命令只杀明云南前卫指挥使一人。
4月初9日,因贵州承宣布政使司石阡府苗民长官使司有叛变行为,故此明贵州总镇巡抚:郭子章,就命明贵州总镇总兵:陈璘,率部一万人攻打苗民长官使司附近的水硍山。
攻克了水硍山之后,又移师到新添屯,独攻东路,又攻克后,苗民长官使司完全与外界切断,才安定下来投降明军。
5月13日,参加万历朝鲜战争的福建承宣布政使司漳州府漳浦县同里人士,明镇海卫守备:刘志迈,被罢回家之后,与明同里庠生:程可兆,等人暗中组织群众千余人,共图起事。
5月18日晚,刘志迈带领众人在漳浦县城教场上祭旗,约定于第二天发动起事,却不料遇大风雨,便改为5月25日,并分众人各自二百人于城内外相互呼应。
同里百姓:李调梅,得知此消息后,密告明漳浦县知县:黄应举,让他主持公道。
6月初6日,缅甸军民宣慰使司东吁王朝出动大军三十万人,围攻木邦军民宣慰使司都城,明木邦军民宣慰使:罕钦叔,向大明帝国云南承宣布政使司内地请救兵,结果明军兵未至而城陷。
缅甸军民宣慰使司兼东吁王朝国主:底哈都拉摩诃达马亚扎(汉名:莽良渊)立孟密宣抚使:思礼,领其众由此木邦军民宣慰使司遂亡。
7月16日,明东阁大学士:沈鲤,上奏明神宗各大尚书要职以及
六部、都察院左右侍郎官员欠缺,又遇明刑科给事中:周日庠,上奏说九卿官员欠缺,明工科给事中:王元翰,论朝政说明神宗不上朝凡事交由内阁处理导致许多大臣们,都见不到皇帝一面,忠臣无法报效朝廷!并让明神宗下「罪己诏」被皇帝拒绝。
8月21日,在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延安府绥德州米脂县河西200里的李继迁寨,一户穷苦李姓人家里出生了一个小孩,排名老大叫(李鸿基)他的父亲:李守忠,老来得子也算是福气。
李继迁寨距他的老家长峁鄢村60多里,这里在三百年前属于大宋皇朝附属国西夏王国地界,是西夏景宗西平王烈皇帝:李元昊,建国之处世代族人都属于北魏鲜卑拓拔氏党项族后裔居住地。
9月初6日,明漳浦县知县:黄应举,经过一番策划调兵后,采取了封闭城门,大肆搜捕,把叛逆:程可兆,等十余人抓捕归案。
次日在城外的刘志迈知事已败,随即逃遁而去。
9月18日,在陕西都指挥使司延绥总镇榆林卫旧安边营柳树涧堡,一户卖猪肉的屠夫:张快,人家出生了孩子,因排名老八,且是由偏房:沈氏,所生故此取名为(张敬轩)也因家境贫寒且边境时常遭遇袄儿都指挥使司河套部蒙古铁骑入侵,使得张快家业破产。
其子女八人与其偏房,一起沦落到了靠卖草鞋、卖红枣,的地步为生,为此还饿死了4个孩子!
9月18日,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归德府永城县百姓:刘天绪,流动于南直隶凤阳行都督府临淮县朱龙桥,信奉无为教,抬集教民千余人谋划起事,自称为「李王」还制造〈妖书〉出山,声言冬至日[李王]出世。
并与众徒们购造弓刀器械、勇巾红服,李王:刘天绪,自号为〖龙华帝君〗余者各封官爵。
11月初1日申时,云南承宣布政使司临安府建水州发生地震,从下午申时三刻开始,由远而近声若雷响,城垣庙宇官府及民居相继倒塌,死者数千人。
府学、尊经阁、启圣祠、乡贤祠、名宦祠及万历二十七年新建的两舍,俱皆倒塌,临安府学宫及公私廨舍,倒坏无数,杏坛亦倒塌,连震数月方止,震中烈度(Io)VIII-VX,震级(M)为6.5级。
同时李王龙华帝君:刘天绪,还约定于12月23日,长至日乘官祭陵之机起事,后因其众:陈继学,等人惧怕事发祸及,先期告变。
被明南直隶兵部尚书:孙钅广,于12月18日,发兵捕获无为教徒四十九人,杀刘天绪一人
,其余发配边疆充军。
再次上任的明辽东总镇总兵兼宁远伯:李成梁,因守不住东边建州八部之一董鄂部放牧地的宽甸六堡,遂与明蓟辽总督:蹇达、明辽东总镇巡抚:赵楫,商议放弃该地,将堡内的六万户居民全部迁到内地抚顺守御千户所,凡留恋家室,不愿迁徒者,即动军队用武力强迫他们迁居,造成死亡者不计其数,还命令辽东明军后退三十里!
此事被明兵科给事中:宋一韩、明都察院湖广道监察御史兼辽东总镇巡按:熊廷弼,两人上奏称“弃地非良策,应当分兵把守。”
还大骂明辽东总镇总兵不负责任,对此明神宗俱不听,而是继续采用了明辽东总镇总兵的建议!至此辽东都指挥使司屏障尽被撤除。
幸亏此时女真诸部族的首领人物,相继死亡,又加上朝廷重开辽东都指挥使司开原卫、广宁卫,之间的马市和木市,使得各族人民友好往来,于是八年时间内辽东都指挥使司平静少事。
不过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爱新觉罗·努尔哈赤(佟·努尔哈赤)也趁机把势力扩张到了明军防线,并借此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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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商议对策
“……”凉冰。
我这是战略,战略懂吗?战略大师的事怎么……
凉冰还没反驳,蔷薇拿出星命看着凉冰道:“还有,为什么你的恶魔之爪找卡尔给你铭刻了禁制炼制成了仙器,我的星命你提都没提?”
“额……”凉冰道:“星命的打击范围是五十光年。而天庭的武器,要用的话,得靠神念,你的神念有五十光年吗?”
见蔷薇欲反驳,凉冰道:“就说有,那五十光年后,你的神念能拉住星命的运动速度给神念带来的牵扯吗?”
“而且,事实是,你的神念只有区区数十米,这个距离能干嘛?还不如你一个微虫洞直接过去把对面踹懵逼。”
说道后面,凉冰靠在蔷薇身上,气吐芳兰道:“蔷薇,你要相信,我绝对的都是为了你好!”
“女王,那个不知好歹的来了!”
这时,一个小恶魔进来道。
凉冰本来还想着怎么忽悠自己给弄忘了,没有给蔷薇炼制下星命而引起蔷薇不满,安慰这个小傲娇。
结果一个小恶魔说来了个不知好歹的,此时不转移话题,更待何时?
凉冰赶紧跑去做好,然后问到:“那个不知好歹的?让他丫的进来。”
小恶魔道:“就是上午女王扁的那个虚空女子,正在外请见女王。”
“靠!丫的给脸了,还上门了?”凉冰冷笑着道:“这次搞死他,杨戬那混蛋在插手,就别怪女王不客气了。”
蔷薇闻言瘪瘪嘴道:“说的好像司法天神再插手,你能把他怎么样一样。”
现在蔷薇已经看透了凉冰,典型的欺软怕硬,还恶魔女王,我呸!
“……”凉冰。
“卡萨·莎见过恶魔女王!”
凉冰没搭蔷薇的话,直到卡萨·莎来到恶魔城堡的王宫拜见。
“免礼!”凉冰很不爽的让对方起身后问到:“你来做什么?觉得本女王不敢杀你是吗?杨戬他能救你一次,不代表他可以救你两次。”
卡萨·莎闻言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然后看着凉冰道:“恶魔女王见谅,卡萨·莎初来乍到,冒犯之处还请恶魔女王大人大量,宽恕卡萨·莎无礼。”
“然后呢?”凉冰翘着二郎腿看着卡萨·莎道:“就这样?”
卡萨·莎闻言,拳头紧捏,要不是知道打不过,她早就一拳头砸上去,将凉冰那欠扁的脸砸烂。
然而现在势比人强,卡萨·莎只得忍
气吞声,跟凉冰‘好言好语’的交谈,但却见凉冰如此胡搅蛮缠,卡萨·莎只得开门见山道:“卡萨·莎虽无礼,开罪了恶魔女王,女王能原谅则卡萨·莎幸甚,若不原谅,卡萨·莎亦不强求,但还请女王,归还我虚空世界之物:邪恶圣杯。”
“什么杯?”凉冰扭头看一眼阿托和蔷薇问到:“你们拿人家东西了?哎!你们怎么能这样?谁拿的,还不还给人家。”
“……”蔷薇、阿托。
卡萨·莎见此温怒道:“恶魔女王!”
“怎么?有事?”凉冰安抚着卡萨·莎道:“你先别急,我帮你问问哈!但要是我们没拿,那贵使……可得给我个说法。”
“说法?”卡萨·莎气急而笑道:“明明就是你拿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想抵赖不成?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们王陨之地的人,怎得如此无耻?”
“谁见我拿了?”凉冰冷笑着看一眼卡萨·莎,扭头询问阿托他们道:“你们看见了吗?”
“嗯……”众人摇头,表示自己并没看见,凉冰见此,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回看卡萨·莎道:“看见了,他们都说没看见。”
卡萨·莎见此,气的牙痒痒,却拿凉冰没有办法。要是二人没先交过手,照她的脾气,早就提剑开砍了。现在知道砍不过,又在别人老巢里,卡萨·莎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要多气愤有多气愤。
卡萨·莎知道,常规办法是要不回邪恶圣杯了,只得对着凉冰拱手道:“既然恶魔女王亦不知,也没拿那邪恶圣杯,在下就放心了。”说着叹口气道:“哎!也不知那东西落到谁手里,要是那人一不小心打开了邪恶圣杯,那可就完了。”
“哦!”凉冰一副认同又疑惑的样子问到:“那杯子很厉害吗?打开又怎么个完了法?”
见凉冰过问,卡萨·莎吐口气,现在就只有靠恐吓,让凉冰交出邪恶圣杯了。
于是卡萨·莎便说起邪恶圣杯的来历。
邪恶圣杯,原本不叫邪恶圣杯,而是叫虚空圣杯。乃是大帝级强者:辛德·拉古菲的祖传之物,在一次深渊暴乱中,辛德·拉古菲将其遗落深渊,待其后来找回来后,虚空圣杯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也不在‘神圣’。被深渊污染过后的虚空圣杯,变的邪恶无比。
按虚空世界的规定,本来这种被深渊污染的器物,是需要被销毁的,但辛德·拉古菲不愿祖传之物,就这样毁灭,便去请求至尊:维·伽晟出手,将其净化改造。
于是,虚空圣杯,便变作
了邪恶圣杯。
虽不在像开始时那般,邪恶之力肆意满溢,污染接近它的生物,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触碰的。一旦被不知情者使用,便会被其中的邪恶力量拉入深渊。
凉冰几人听得兴致盎然,然而卡萨·莎说到最后,凉冰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拿。
卡萨·莎见此,只得道一句:你会后悔的,便愤然离去。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看着卡萨·莎愤然离去,蔷薇有些担忧的看着凉冰问到。
“哪里不好?”凉冰微微笑着道:“我可不觉得不好!”凉冰起身拍拍蔷薇肩膀,语重心长道:“蔷薇,你要记住,不管它什么东西,到了我们恶魔手里,就绝不能再拿出去,三万多年来,从不例外。”
“……”蔷薇。
“怎么?不信你问阿托!”见蔷薇质疑的样子,凉冰道:“你问问他们,那个文明的东西到了我莫甘娜手里,又拿出去过?”
“作为恶魔,你要记住:别人的就是我们的,我们的还是我们的。”
“这什么歪理?”蔷薇无语道:“就不怕别人联合起来对付你?”
“这可不是歪理!”凉冰严肃的看着蔷薇道:“这是……恶魔的法则。”
说着轻笑道:“再说联合起来对付我莫甘娜?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蔷薇疑惑道:“你这样做,他们必然同仇敌忾。”
“咳!这个问题,你以后就知道了!”
凉冰有些不自然道:“那个什么卡萨·莎把那杯子说的那样邪性,小心起见,我还是先去天庭找个专业的人帮忙看一下。你们自己训练着。”
凉冰说着,便打开虫门离去。
“为什么以后我就知道了?”蔷薇皱眉看着阿托道:“你知道吗?”
阿托道:“恶魔在虫洞技术方面,遥遥领先其他文明,已知宇宙,没有恶魔想找而找不到的文明。也没有想找到恶魔城堡就找到恶魔城堡的文明。
所以,他们自然不敢刻意联合起来针对我们。因为我们虽是都可以在他们星球上放个核弹,以此来庆祝下居然有人联合起来针对我们。”
“……”蔷薇闻言无语,合着……居然是如此不要脸的做法。也难怪别人不想搭理恶魔,恶魔在已知宇宙,恐怕是因为这个才臭名昭著的吧!
※※
梅洛天庭。
“凉冰又变厉害了!”
看完凉冰与卡萨·莎的战斗,
神圣凯莎便与鹤熙通了视频,兀一接通,鹤熙便眉头紧锁的看着神圣凯莎道。
“厉害就厉害吧!”神圣凯莎不在意的摇摇头道:“现在有天庭压着,天使与恶魔的圣战,很难再打起来了。”
“也是!”鹤熙闻言心中一舒,继而问到:“对于那个虚空使者,你怎么看?她来主世界,抱着什么目的?”
神圣凯莎闻言摇摇头道:“对方只与司法天神接触过,第二接触的就是凉冰,没人知道她与司法天神谈了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来主世界抱的什么目的。”
鹤熙道:“我们要接触吗?”
“不必,最好离她远一点!”神圣凯莎怵眉道:“对方来自黑暗会议,而黑暗这个名字,我很不喜欢。”
“也是!”鹤熙道:“一个整天想着灭掉自己世界的组织,不是什么好东西,比起凉冰,她们可邪恶多了。而邪恶与正义,向来不能共融。”
神圣凯莎点点头,对鹤熙道:“今天凉冰的恶魔之爪,到是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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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御塾相见
“哈哈哈哈……我看看,林宏到底是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贾松到了林宏的院子里,哈哈的大笑着。
林宏此刻正沉浸在幸福中,听到外面的笑声,他的身子猛地一阵颤抖,然后就推开月胭脂,他低声赶紧说道:“叶先生,你先带着胭脂离开,我来拖延住他们,你们先回古堡,先把这里给恢复了。”
叶谦看到林宏的样子,呵呵的笑了下。
月胭脂也有些感动,只是,她虽然是女王,但是实力并不强,而外面那个人显然很是厉害。可是即便是很危险,林宏依旧第一反应是站在自己的身前,月胭脂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叶谦直接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谁也不用逃,因为,你们才是这里的主人,跟我来吧”!
到了外面,贾松正带着人,一脸期待的看着屋子里走出来的人,他期待着,这个女人真的有白雄武说的这么美。
月胭脂走了出来,和林宏手拉着手,站在一起,她扫了一眼贾松,皱了下眉头。
贾松看到月胭脂,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下,开口说道:“你……你……你是……女王?”
月胭脂哼了一声,说道:“贾将军,过的挺好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贾松先是很惶恐,不过随后他就醒悟过来,自己有什么害怕的,现在她不过就是一个光杆女王罢了,而且还是个被人逼下位的女王!
对了,女王!如果说能够睡女王的话,那感觉肯定会很好。
贾松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朝着月胭脂说道:“哈哈哈哈哈,女王大人!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你一直都隐藏在这里!真是可笑啊,你堂堂女网,为何不去古堡里管理我们呢,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呢!哦,我差点都要忘记一件事情了,抓住女王送给罡的话,罡可是有丰厚的奖励的。”
“罡?他在那里,他攫取了所有的财富,跑到哪里去了?”月胭脂开口问道,她对于罡的确很恐怖,因为这些年,罡其实一直都在追捕月胭脂和她的侍卫,虽然说罡以为月胭脂被关进了城堡地窖中,可是他还是在到处追捕,生怕是计谋。
这些年月胭脂之所以隐姓埋名,不敢露面,其实也正是因为这个罡的追捕。
“在哪里?哈哈,等我把你抓住了之后,你自然就会见到他了!”贾松哈哈的笑着说道,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抓住了这个月胭脂之后,一定要把她先睡一次才行!
叶谦皱了下眉头,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那就是林宏的孩子可以暂时不用被献祭了,至少这一次不用了,因为罡还在,而罡只要在,那孩子肯定也能找到。虽然说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叶谦更愿意让那个恶人的孩子去死。
叶谦朝着前面的贾松走了过去,他冷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你是知道那个罡的下落了?”
贾松看着叶谦,很不屑的一笑,说道:“那又如何?你是谁?女王的侍卫?你倒还是挺忠诚的啊,一直跟在女王的身边,呵呵,挺好的。既然这样,我就先送你这个侍卫上路,白雄武,把他给我杀了。”
“是……啊?贾大人,这个……”白雄武一听,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很是无语,要是自己能够杀的掉叶谦,干嘛还会把你给叫过来,引狼入室啊!而且,白雄武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漂亮的小娘子,竟然就是这个矿谷的女王!
白雄武往后退,嘴里说道:“大人,我不是他的对手啊,就是他把我给踢飞的。”
“哼,真是白痴!”贾松说着,飞身一跃,手中出现了一把血色长剑,接着朝着叶谦逼近。
叶谦一抬脚,下一刻,砰的一声,贾松直接就躺在了地上,而叶谦的脚,正死死的踩在他的脸上。
“你……你放开我。”贾松终于明白,自己和叶谦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叶谦踢飞白雄武,和踢飞自己的难道,其实是一样的……
贾松带来的那些人,都还没有看清楚叶谦的动作,然后贾松就躺在那里了,他们也不敢动手了,全都往后退。
贾松看着叶谦,刚要说话,突然觉得自己体内一团团的灵力,正在肆意的绞杀着自己的体内脏腑,一旦绞杀完毕,自己可就完全活不成了。
“想死,还是想活?”叶谦冷声说道。
“活……想活……”贾松立即说道。
“想活命的话,现在就带着我,去找罡,找到他,还有他的孩子,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话,你,包括你的家人,就死!”叶谦冷声说道。
贾松一听,哪里还会犹豫,立即说道:“好,好的!我同意,很同意!”对于贾松来说,罡的命就是个屁,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叶谦抬起脚,贾松猛地就突出一口鲜血,他惊恐的看着叶谦,说道:“罡住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需要半天的路程,现在……现在去吗?”
“你决定就好,反正找不到罡和他的儿子,就用你的家人来陪葬!”叶谦很随意的说道。
“好,好的,我们现在就出,我现在就去府里面叫
人,大侠,你不用操心一点点,我可以搞定,多谢大侠的饶命之恩。”贾松赶紧不停的说道,实际上,他当然是有这个实力的,要知道,贾松虽然只是一个神通境三重巅峰的武者,但是,他的确是这一带实力最强的人了。
那个罡,虽然说是他把这里给高的天翻地覆,但是他也不过是个神通境一重的武者而已,他窃取了很多月胭脂的财富,而且还是趁着月胭脂不注意,才能够反叛成功地。
贾松带着人,立即朝着罡的住处飞奔去,到了罡住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城镇,已经距离月红矿谷比较远了,他因为财富很多,所以才能够轻松的搬过来。
贾松带着人,直接冲进了罡的家中,任凭罡怎么说,无论用多少财富换取,都没用,贾松很干脆利落的把罡给杀了,还把罡的孩子和家人给绑了过来。
叶谦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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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王府宴聚
张春雷真正四处张望着,寻觅叶谦的身影,却没来由的觉得浑身一凉,那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就仿佛是被某个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
不,野兽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恐怕只有上了品级的妖兽,才有这样的杀气!
张春雷知道,这肯定是那个杀手孤狼!可是,他已经来不及去做任何的反应了。
而此刻,叶谦早就已经距离张春雷不到一米远,这样的距离,对于武者来说,根本就不是距离。
更何况,还是以有心算无心,叶谦这一次出手,简直在没有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要成功。
张春雷也不是没有防备,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叶谦居然会出现在他的身边,他本以为叶谦是借助着嘈杂的局面,躲到了某个隐蔽的位子,以期再度给他一次偷袭。
可这个偷袭,居然是发生在他的身边,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所以当叶谦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在了张春雷身上时,张春雷才爆吼一声,一脚朝着叶谦踹去。
可是,叶谦一击得手,自然是立刻松开刀柄后退。
但这个时候,叶谦也体会到了一个炼体四重武者,在绝境之下的反击力量,的确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因为,他想要刺伤张春雷,就不得不动用法源之力,否则的话,根本就难以伤害到张春雷分毫。可一旦他全力去刺出这一刀,那么他退走的时候,浑身的灵力就不是那么元转如意了,结果这一脚他并没有避开。
仰天吐出了一口鲜血,叶谦身形却毫不停歇,步步后退,这一刻他甚至连地球上的武技都使用出来了,脚下天罡北斗步伐如闪电,虽然是在人群之中,却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撞上。
到了最后,他人已经到了街边,在一栋房子的墙上点了一脚,身形如壁虎一般攀附其上,稍微借力一下,再出现,就已经是在屋顶上了。他看了一眼还是很错愕的那群人,以及张春雷死死盯着他的目光,嘿嘿笑了笑,消失不见了。
而这边,张春雷欲哭无泪,一个炼体四重的武者,居然如此憋屈的死在了这里,这叫张春雷真的是想不通啊!
要知道,他可是从神鼎国那边过来的,一个炼体四重的武者,在哪儿不都能活的很潇洒,他之所以跑到三山国,就是因为在神鼎国那边,得罪了某个大权贵。
可没想到,自己一路翻山越岭的,几乎是逃亡一般,哪怕是到了这边,依然是活的谨慎无比,小心翼翼做人,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神
鼎国权贵,甚至可以指使动神通境的武者!别说是神通境了,随便来几个炼体七八重的武者,都能把他张春雷虐的不成样。
所以说,明明他实力比李振豪更强悍,却生性更为谨慎。因为如果那个神鼎国权贵,得知他在三山国的消息,肯定会继续派人来追杀的。
但即便是那样,最终,他可能会死在一个炼体七重或者是八重的武者手上,甚至有可能,会是一位神通境的大能,把他完虐到死。
虽然都是个死,可好歹死在强者的手上,死了也算是能够瞑目吧?
可现在呢,看着插在自己胸前的那把匕首,张春雷能够感受到,那锋锐冷冽的刀锋,卡在自己的心脏之中,非常的难受。
此刻,这把刀一旦拔出,张春雷就回天乏术了。可就算是不拔出来,他也活不了多久。
除非这个时候,有什么逆天的丹药他可以吃下去,可是,张春雷苦笑,那样的神级丹药,别说他了,就算是一个神通境的武者,都根本不可能拥有。
据说这世界上的确是有不死药存在,用不死药炼制成的丹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哪怕是你已经闭眼断气了,只要身体还有温度,吃下这丹药都能够复活!
但是,张春雷显然是等不到了,他也没有那个命,去吃一颗不死药。
这个辗转一生的武者,最终居然是因为一群普通人而丢了性命,他到死,也只能是发出几声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无奈的嘿嘿笑声,大概也是不想再感受这种憋屈了,张春雷自己猛地伸手拔出了胸口的那把匕首,随着他胸前喷出一蓬鲜血,张春雷面无表情的缓缓倒在了地上。
一个炼体四重巅峰的武者,青山武馆的馆主,死在了青山武馆大门口。
而这个时候,那李振豪的老婆,才发出真正的惨叫声。方才她给张春雷踹了一脚,其实根本就没有怎么样,但这个时候,看着张春雷忽然莫名其妙的胸口喷出大量的鲜血,这个只想着来弄点儿好处的妇人,顿时吓的脸色苍白,尖声惨叫起来。
而这些亲戚们,也都发现了张春雷的异状,再愚昧无知的人,也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他们能够说上话的了。
青山武馆,这个有着龙家作为背景靠山的丰源县第一武馆,其馆主和副馆主,居然在一天之内,连接被人杀死。
这对青山武馆的打击,甚至是对整个龙家的打击,完全是超乎人们想象的。
更何况,这两位武馆的馆主,都是武者。而且,还都是炼体四重的武者!在丰源县,炼
体四重,几乎就是不可想象的存在,是当之无愧的神了!
可今天,却有两位这样的神,死了!
再说这边,叶谦身形闪动,更是借助四周的环境遮蔽身影,哪怕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有人会来追踪他的,但谨慎的习惯并非只有张春雷有,他叶谦也同样具备。
就算是有人站在街上,恐怕也看不见那靠着墙边飞速前进的叶谦,因为每一个阴影,每一个可以遮住身形的东西,叶谦都会借助到。
而一直到,他终于是忍耐不住,捂住胸口呕出了一口鲜血来。
“炼体四重,真的是可怕!”叶谦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有些无奈的感叹到。
张春雷其实被他刺中那一刀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可是,这个死人,在临死之前,却全力以赴的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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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勾结外邦
“你看我干什么!”于正超没好气的说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偷了吧?”
林海笑笑没说话。
方振东替林海把话说了出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做贼心虚?”
“我做贼心虚?”于正超的声音拔高了几度,怒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泼脏水,我们上戏——”
任莎莎打断了他,没好气的说道:“别拿学校说事!另外,谁跟你是‘我们’?”
“师姐说得对。”同样来自上戏的郭华附和道:“都是中国人,咱们就事论事,你不要制造矛盾……”
郭华原本和于正超关系还不错,这时候也急着撇清关系,本来己方人数就少,于正超又遭到孤立,这时候搞门户之见不是找死吗!
“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是我干的?”于正超怒视着郭华,胸膛剧烈起伏,看上去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方振东却认定了他,说道:“你也别打马虎眼了,赶紧承认了吧,不然……”
“你有完没完!”于正超大吼一声,嚷道:“都说了不是我偷的,我偷一幅画有什么用?我是能卖了还是怎么着?”
“别激动。”林海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在日本无亲无故的,又不会说日语,拿走也没法处理……”
众人一听,也是啊,于正超又没有销赃门路,就算有,三更半夜的人家也要睡觉吧,他能把东西藏哪儿去?
方振东没想到林海会替于正超开脱,忍不住道:“林海……”
林海摆了摆手,继续对于正超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拿了,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为难你……”
于正超冷笑道:“谁跟你是自己人?再说了,这件事跟我无关,你要是认定是我偷的,你拿出证据来!否则的话,你就是含血喷人!”
“那就没办法了。”林海叹了口气,说道:“虽说一幅画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说不好真有贼半夜趁着咱们睡着了进来过,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报警吧。”
林海说完,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能见刑事,我是林海,没想到这么快又要麻烦你,我这里发生了一起失窃案……”
打完电话,林海让任莎莎带着楼卡出去迎接,大约半小时后,能见里香到了。
“失礼了。”
能见里香冷冰冰说了一句,掏出鞋套套上,走进房间。
还真是一丝不苟,林海心里嘀咕道。
日本警察进入案发现场时,一般都不会脱鞋(房主身份很高则另当别论),这是为了保障警察的个人安全。但是为了避免破坏案发现场,以及卫生方面的考虑,按照规定,进门时必须戴鞋套。
规矩很好,但是很少有人当回事。别说眼下这种情况,甚至有些警察在命案现场都懒得戴手套——以非职业组居多,反正升职无望,也就得过且过。
像能见里香这样一丝不苟的警察,不说绝无仅有,但也要算凤毛麟角。
林海对能见里香的观感改变很多,注意到她脸上的倦容,突然意识到她昨天是值夜班,刚才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恐怕刚刚睡下。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废话少说,什么情况?”
……
了解完情况,能见里香问道:“屋里都找过了吗?”
林海说道:“找过了。”
刚才方振东翻箱倒柜的时候,林海压根没动地方,就是笃定画被偷了。
至于是谁偷的,还用问吗,肯定是于正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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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林海也没想到于正超那么沉不住气,自己都还没开始诈呢,他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那么大的反应,要说心里没鬼谁信啊!
问题是,林海不想逼迫过甚。
可能有人会问,林海也太怂了吧,都到这份上了还姑息养奸?
其实不是这样的。
一次谅解那是宽容,次次妥协那就是傻了,于正超一再招惹林海,林海怎么可能继续任由他蹦跶下去?
但是林海却不想为了捏死一只臭虫,影响到大局。
他一再说活话,摆明不太在意的态度,就是希望对方能主动承认。
甚至现在把能见里香喊来,林海都是留了余地的。毕竟他打的是能见里香的私人电话,而不是报警电话,只要于正超承认错误,那么即使画找不回来了,林海仍愿意用一句“都是误会”,将事情轻轻揭过。
然而面对林海的最后通牒,于正超的表现再次令人失望,他依旧没有承认的打算,似乎笃定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林海叹了口气,内心十分纠结。
前思后想,林海最后还是决定自认倒霉。
“能见刑事,要不然……”
林海的话还没说完,两个男人一先一后冲了进来。
其中一名身着高档西装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的冲到能见里
香的面前,紧张的问道:“刑事,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能见里香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和田义彦,是这套房子的户主。”
“你怎么知道这里出事了?”能见里香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
“我是听中村先生说的。”和田义彦指了指另一个男人。
没等能见里香询问,另一个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这栋楼的管理员中村健三郎,和田先生的房子前段时间刚刚发生过命案,他非常担心再发生类似情况,所以特意叮嘱我留意……”
林海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刚才之所以让任莎莎下去接人,就是为了不引起管理员注意,没想到对方还是注意到了,甚至连房东都喊了过来。
“你说这里发生过命案?”能见里香问道:“什么情况?”
“是我的一个学生,他之前住在这里,结果自杀了……”和田说着叹了口气,“唉,可惜了,相良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就因为一时钻牛角尖……”
“嗯。”得知是自杀而非凶杀案,能见里香没了兴趣,问道:“你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会……是凶杀案吧?”和田紧张的问道。
“不是。”能见里香指着林海说道:“是他的东西被盗了。”
“被盗?不可能!”
管理员中村健三郎激动的说:“这栋楼进来的时候需要刷卡,楼下大厅还有值班处,且不说小偷根本进不来,就算进来,我们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怕众人不相信,中村健三郎说道:“不信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调取监控录像……”
该来的还是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就再没有转圜余地了。
林海叹了口气,说道:“调监控吧。”
“好的。”中村健三郎躬身道:“请跟我来。”
……
中村健三郎领着众人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
方振东问林海:“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咱们这是去哪儿?”
林海斜了于正超一眼,对方振东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这种高档公寓楼的走廊里都会安装监控,我们正准备去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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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插手阻挠
男子与女子进入屋中,屋中没有什么摆件全是戏服座椅板凳之类。二人坐在窗前两板凳上侃侃而谈起来。男子道,“这古琴是我越千山跋万水所得,就在南山林中一瀑布后所得。”
女子笑他,“瀑布后是巨石泥土古琴在何处?你休要戏弄我,我可与你见过的女子不同。”
男子辩解道,“我怎敢戏弄姑娘,这古琴真是我在瀑布后所得,你可愿听我长话说来?”
“你说来我听,怎么知晓这古琴怎么去怎么取怎么穿过那瀑布都给我说清楚了,编了谎话我可听得出。”
外面的雨啪嗒啪嗒的落在窗纸上涂画雨落窗纸的点点梅花,男子坐在女子旁边开口娓娓道来,女子双眼神慧地看着他。
男子说那日他在街上奏琴忘我弹指之间忽弦断音停。无奈男子只好抱起琴离开,他怀中抱琴一路连连连叹息,路人经过都不由向他看去。男子肚子忽然饥饿抬头望见一家茶馆掂量掂量钱袋便想进去吃一碗茶。男子放下琴坐落在中央,要了一杯茶看那台上人说书。台上之人一杯茶一张嘴一把椅子撑起一座台子。他张口便来,听说有一偏僻之地有善琴者,琴音听了如进入仙境。有一人路过听了他的音在山间寻寻觅觅却找不出这人,后回去说与他人听,那善琴者的故事便开始口口相传越说越玄乎。一日众人闲聊说那善琴者琴音虽妙不可言但无一把自己的琴,他每逢奏乐都是借旁人之琴,此话让一善木工人听到。说书人正说到精彩处只见台下一壮汉忽携倒一桌子菜肴摔一地碎渣子,众人转眼被吸引过去那壮汉与小二嚷嚷了起来,越吵嗓门越亮。男子看去那说书人纹风不动打开扇子继续说,场面一度混乱男子在台下依稀只听见了那说书人说善琴者终其一生都在寻一把好琴,后面的却什么也听得模模糊糊了。
说书人讲完了故事就下台了,男子赶忙追了过去问道,“先生,你讲的是真事?”
他这一问说书人乐了,“真事,现那古琴还在九天瀑布后巨石夹缝中。”
男子阴沉的脸忽晴朗开来他忙问,“那怎么才能找到九天瀑布?”
“一路朝南走。”说书人手指南边给男子看,说罢说书人和店家要了银两就消失不见了。男子听了说书人的话喝了茶背起琴往南边走去。他的身影风尘仆仆的消失在这条繁华的街道,男子跋千山涉万水磨破了十来双鞋子。
故事讲到这女子单手倚在墙壁上道,“后来呢?”
男子笑道,“后来我跋山涉水终于在一叫寒沟瀑布寻得了这把古琴。”
女子说,“不是说叫九天瀑布吗?”
“对,是九天瀑布又是寒沟瀑布。”男子转着手指思索那瀑布旁大石头上所刻的字,是刻着九天瀑布没错但是有一块更大的石碑上刻着的是寒沟瀑布。
“你果然糊弄我。”女子从板凳上起来转过身,只听男子绵绵之声道,“雨停了。”
“停了?”女子转过身犹如花中精灵那一回眸显得十分俏皮可爱。男子抱起古琴撩开帘子看雨落后被打湿的庭院,女子也探出头看向外面雨水冲刷后的院子又是另一番景色,瞧着外面的景她脸上忽现浑圆似的小漩涡在两边脸颊上。男子转头看向女子那梨涡浅笑的模子自己却像丢了魂一般真想这一刻就停留下来。
女子携开帘子走出去在院子中转了一圈对男子道,“为我奏一曲。”
雨后地面积水浅浅,粉色的鞋子在水中湿透了半面。男子坐于亭子中准备为心上人奏上一曲。女子舞动起裙摆那一刻男子便再也忘不了她的美。长袖轻浮水打起串串雨露在雨后空中挥袖风云,一颦一眉皆是风采娇羞,那脚下步子如行云流水不带一点迟疑含糊。男子渐渐漏出笑颜坐于亭子间奏起高山流水芸芸朦胧的弦音。
斩断七情抛六欲
缘来缘去又相见
匆匆雨季助相逢
与尔同赏千秋曲
世间的爱,错与对苦与乐无法达到圆满,何况你我几日爱慕之情。
病人将胳膊搭在腿上道,“从这以后他二人相爱了。”
娃娃小姐道,“那他们没有在一起吗?”
“没有。”病人说的很坚决,爱情之所以美无非是男女之间的凄苦怜惜,人世情感错综复杂戳中了心里便是忘不了。
娃娃小姐又问道,“为什么没在一起,只要勇敢的去喜欢不就可以了吗?”
病人神色深幽的看着娃娃小姐道,“也许吧!但是故事中的二人却不能。”
女子与男子日日为伴,二人走过了春的出芽清凉,走过了夏的百花齐放,走过了秋的日升日落,却走不过那冬的严寒决绝。
那日黄昏女子穿上男子送与她的红色金边华服起舞在片片残阳下,雪花飘飘落下她披着一件白色披风轻柔妩媚的姿态似与皑皑白雪相融,雪花纷纷扬扬的打落在地上她脚下的白雪是一个又一个小巧的脚印,那日戏园子的大家已经分不清哪个是雪哪个是人了。那日是女子一生中最伤心的一天,他人问起是男子负了她心吗?女子含着笑说不是,问她是父母不愿吗?女子依旧含
着笑说不是。没有人知道为何女子落泪光脚于雪地中,没有人理解女子落泪的那一刻男子站于墙角挥袖而去的决绝。
女子伸手扶起散落肩头的白雪苦笑道,“说是一生对我痴情之人怎么不会痛我心?”
病人说着说着便不再说下去他只道,“人各有命。”
没耳说,“你上次说那女子在寻男子的泥水山路上划破而死。为什么冬天会下雨?”
病人裂开得意的笑容道,“人各有命,可以六月飞雪就不能腊月落雨吗?”
没耳又问道,“病人,那女子为什么哭了?”
病人说,“因为爱而不得。”
没耳又说,“你也不知道原因。”
“因为钱财权谋又因为单纯率真。”病人这番话倒是有意思,没耳又问他,“二者有什么相连?”
病人缓缓道,“我继续讲给你听。”
女子台前男子台后在戏园子唱出了名,人们纷纷说那美人肤白灵巧一身戏服穿在身上不是百灵鸟也似百灵鸟了。一日富家贵公子坐于台下陪伴他人听戏,只觉那台上人唱的好听。问旁边的人那是谁,旁人告诉他台上的那人是这家园子主人之女,听说喜欢唱曲每每穿上戏服会上来唱上一段故事。
富家公子坐于台下看着台上女子神色中透漏着那几分秀气脱口而出,“美人。”
人海茫茫只一眼相对于你,一生不忘。
自此富家公子日日在个时间站于门口眺望台上的美人,美人唱完富家公子便会心一笑离开。最美的距离是我与你相遇后那日日夜夜心波荡漾的思念。
那日富家公子又去听戏却没见着美人上台,公子花了重金走到后台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素袍子的女子与一男子说笑,她的声音一出公子便听出了这就是那个台上美人。公子问带他进来的老人,“那位姑娘可有婚配?”
老人道,“姑娘虽到嫁人的岁数但还没如意的郎君。”
“你看我如何?”富家公子深情款款的看着美人梨涡浅笑的样子,老人看出一些端倪,“公子此话应该和这园子的老爷去说。”
富家公子道,“您老可行个方便?”两人商商量量地走出了后台,女子还与男子笑着约定一生相伴,如若失约人亡两空。富家公子那日见了美人的父亲却没有提及婚事只是借着先祖闲谈几句,好巧不巧的是美人的父亲见这少年郎文质彬彬气宇不凡想到女儿也应该有个如意郎君了。
从那日聊过后老爷子便常常邀富家公子来家吃饭,那次吃
完饭他们散步在湖边是第一次说话。
富家公子道,“我经常来这听姑娘唱那一段,不知姑娘是否有注意到在下。”
美人笑着道,“我见过你,每天都见。”
“姑娘唱的是就像百灵鸟一般。”富家公子看着美人捂住嘴嬉笑,雪轻柔柔的飘落富家公子脱下披风给美人披上,美人马上阻拦道,“不可,小雪而已不冷。”
富家公子怜惜地说,“姑娘金枝玉叶冻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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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通融顺情
一边的叶谦看到宫殿门口要倒塌的瞬间,已经是俯身坐在了巨狗的后背上,然后一拍巨狗,示意赶紧离开。
此时叶谦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双脚一片血肉模糊,战斗力不及之前,再加上宫殿里面此时传出的声音,他就知道郑前几个人应该已经是要冲出来。
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嗷呜……”
巨狗也感受到了叶谦心中的焦急,撒开步伐,几个跳跃,就离开了宫殿范围。
“前辈,宫殿倒塌与我们无关!”段宇飞脸『色』阴沉的说道,郑前几个人见面就不由分手的出手,他也不是泥捏的,也是有几分火气的。
刚才宫殿倒塌瞬间,他情急之下只能用纸人去顶住宫殿的一扇门口,但是却被认为是破坏了宫殿的人。
“哈哈,是不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郑前脸上狞笑,脑门上还有一个清晰的血痕,几丝血『液』顺着他的脸颊,直接流到了脖子下面,想来刚才在宫殿里面,受了不轻的伤。
这座宫殿也不是一丝防护也没有的。
“哼,那就试试!”
话说到这个份上,段宇飞明白,一场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了,他这个时候也不怕郑前几个人,因为这几个人明显在刚才宫殿倒塌或者是和石像的战斗里面,受了不小的伤,甚至现在他也只看到七八个人的身影。
要知道刚才郑前一伙人进去的时候,可是有十多个人。
想来其他的人,应该都是死在了宫殿里面了。
“大力!小玲!乐智!”段宇飞叫了一声,几个人瞬间来到了他的身边,摆出了一副战斗的模样。
……
另一边,叶谦被巨狗带着离开之后,直接来到了一座山峰的山腹里面,这里面到处都是巨狗生活过的痕迹,想来也应该是巨狗另一处栖身之地。
“这次亏大了,傻狗,你看看!”
说着叶谦痛苦的站了起来,向着巨狗亮出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双脚。
一丝烤肉的香味也从叶谦的双脚上面传了出来。
巨狗看着叶谦双脚,下意识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傻狗,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吃?!你倒是说说,我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你要怎么赔偿我!”
叶谦心中极其的不爽,因为他感觉他又一次被这巨狗坑了。
那座宫殿,一定就是之前巨狗生活的地方,并且他对立面一定是无比的熟
悉的,要说巨狗没有在里面获得东西,他是一点也不信的。
“嗷呜……”
巨狗似乎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了叶谦受了不少的伤,此时她张开嘴巴,从嘴巴里面吐出了好几颗珠子。
叶谦直接拿起珠子,珠子入手温热,能够感觉到里面有一股灵力在波动。
这让叶谦想起之前巨狗在吃下大红花之后,吐出了另外一颗珠子。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巨狗肯定是在他还没有到达的时候,把宫殿里面的好东西直接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了,不然嘴巴里面不会吐出这种珠子的。
之前他还觉得这个巨狗想念他的主人,在进入宫殿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找到他主人陨落的地方,想着让自己复活救助她的主人,但是现在他明白过来了,巨狗第一时间去的地方,应该就是旁边的丹『药』殿,并且把里面一扫而空了。
“还有没有,肯定不止这些的!”
叶谦不知道巨狗身体构造如何,竟然在吃下东西之后,还可以吐出一部分精纯的灵力,然后把这些灵力化成了的这样一颗珠子。
但是他知道,一个巨大的宫殿丹『药』殿里面,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单单只是能够产生这几颗珠子而已。
巨狗听了叶谦的话,巨大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叶谦一看就知道巨狗肯定是藏私了。
不过他也不说话,而是伸出了自己血肉模糊的一只脚,手指指着这只脚,意思就是告诉巨狗,就凭这几颗珠子,想要收买他是不可能的。
巨狗看了一眼叶谦的脚,随后大舌头『舔』了一下嘴巴,脑袋晃动了一下,然后又是伸出了舌头,舌头上面,赫然是几十颗同样浑圆的珠子,只不过颜『色』有点不尽相同而已。
“好你个贪吃狗,你这是暴殄天物啊!”那么多的珠子,可想而知巨狗是吃下了多少的珍贵的东西了。
叶谦顿时产生了心痛的感觉,赶紧几把抓起巨狗舌头上面的珠子,然后双手捧着。
“嗷呜”
这个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叶谦的脑海里面响起。
“吃……能好……”
叶谦脸『色』震惊,看着巨狗的模样,“吃了这些东西,腿就能长好?”
巨狗点了一下头,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叶谦,想来这种事情巨狗应该也做过不少次了。
叶谦也没有怀疑,把手中的珠子分成了两部分,然后张嘴吃掉了其中的一半。
珠子入
口即化,变成了甘甜的汁『液』,顺着叶谦的喉咙直接来到了腹部,然后顿时转化成了一股庞大的灵力,开始游走在叶谦的四肢百骸之中。
“哎哟,你这死狗!”
叶谦捂着肚子,轻叫了一声,差点就满地打滚了,因为那个酸痒还有疼痛的感觉,同时在腹中升起,并且顺着灵力到达的地方,不断在自己身体四处升起。
之前他也看到过巨狗有过这种样子,就是在她吃下大红花的时候,但是那时候他不过是觉得大狗大概是因为贪吃,吃下了不适合自己的东西,才会有了那种灵力『乱』跳的感觉,但是没想到现在自己也有了同样的遭遇。
此时灵力就像是一股凶猛的野兽,不断顺着叶谦真气运转的方向,不断游走,不断产生痛觉,一丝丝冷汗,也跟随这叶谦的『毛』孔,直接透了出来。
“啊……”
叶谦忍不住再一次叫喊出声,实在是这个感觉越来越重。
“嗷呜……”
巨狗看到叶谦的样子,一开始脸『色』『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看样子是早就料到了叶谦的惨状,想要发笑,但是一会之后,巨狗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因为叶谦是真的好痛苦的样子。
所以她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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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请定婚期
乔梁和邵冰雨回头一看,吕倩正两手叉腰斜眼看着他们。
此时的吕倩,扎着马尾巴,穿一身运动衣,跑步鞋,显然是来江边晨练的。
吕倩跑步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邵冰雨在乔梁怀里,登时就火了,靠,这个花心大萝卜,和叶心仪还不够,竟然和邵冰雨也腻腻歪歪。
看到吕倩,邵冰雨更尴尬了,尼玛,吕倩看到刚才那一幕,不知会如何认为。
乔梁倒是有些无所谓的样子,冲吕倩一咧嘴。
看乔梁这样子,吕倩心里更火了,看着他们冷冷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邵冰雨一听吕倩这话不乐意了:“吕倩,你少胡说八道,什么勾搭,好难听。”
“难听?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一大早就跑到江边来亲热,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吕倩酸溜溜道。
邵冰雨忙道:“吕倩,你误会了,那只是,只是我不小心……”
“得,哪里来这么多解释,敢做不敢当,不是好孩子。”吕倩毫不客气打断邵冰雨的话。
“我说的是真的。”邵冰雨道。
“什么真的假的,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吕倩武断道。
看吕倩如此武断,邵冰雨急了,又上火:“好吧,怎么解释你都不信,那随你了,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
“嗯?无法圆谎,承认了?对不对?”吕倩道。
“那又怎么样?这和你有关系吗?你管地着吗?”邵冰雨赌气道。
“我……”吕倩被邵冰雨这话噎住了。
偏偏这时乔梁笑眯眯插了一句:“嗯,冰美人敢作敢当,不错不错……”
一听乔梁这话,吕倩更恼了,邵冰雨心里连连叫苦,尼玛,自己是赌气的话,吕倩正恼羞着,乔梁这么一说,岂不是火上浇油?
但邵冰雨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好改口收回,于是就不做声。
吕倩看看邵冰雨,又瞪眼看着乔梁,尼玛,这个死鬼,都是他惹出来的事,都是他惹老娘不开心。
如此一想,加上之前对乔梁的幽怨,吕倩不由有些手痒。
“乔梁,过来——”吕倩伸手一指乔梁。
“干嘛?”乔梁瞪眼看着吕倩。
“我这会手痒,陪我练练。”吕倩皮笑肉不笑道。
乔梁一听怕了,这丫头要对自己动手,想打着练练的名义暴打自己。
“我不。”乔梁摇摇头。
“再说一遍。”吕倩边说边往乔梁身边走。
“我就不。”乔梁边继续摇头边往后退。
“我让你就不。”吕倩一个飞身靠近乔梁,伸手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姑奶奶给你个陪练的机会,是你的荣幸,你竟然还敢说不,来,陪老娘大战三百回合……”
看吕倩这动作,听吕倩又是姑奶奶又是老娘,邵冰雨懵了。
“不要,不要啊……”乔梁挣扎。
“不行,必须要……”吕倩说着就开始动手。
一看吕倩动手,乔梁被迫接招,两人在旁边的草地上噼里啪啦对打起来。
乔梁虽然身手还可以,但在经过专门训练身手矫健的吕倩面前,显然还是逊了一筹,加上乔梁也不敢对吕倩真用气力出手,但吕倩却是带着火气用了全力的,没过几个回合,就被吕倩一个扫堂腿撂倒。
接着吕倩骑到乔梁身上,使劲按住他,腾出一只手,照乔梁屁股就毫不留情“啪啪”打起来。
“啊,啊啊……痛啊,屁屁好痛啊……”乔梁装腔作势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邵冰雨在一边看着,不知乔梁是真痛还是假痛,但看吕倩却是真的用了气力打,不由于心不忍,我靠,大家都是朋友,怎么能这样暴打呢?
邵冰雨过去阻拦吕倩:“住手,吕倩,你太过分了。”
“嗯?”吕倩停住手,瞪眼看着邵冰雨,“怎么?心疼了?”
“那又怎么样?”邵冰雨带着火气吐口而出,说完邵冰雨又后悔,尼玛,这样说会让吕倩的误会更深的。
但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偏偏这时乔梁又说了一句:“冰美人,你不用管,让小毛驴打死我好了,我不活了……如果我今天真的被小毛驴打死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孩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尼玛,乔梁这都是什么话,连孩子都出来了,邵冰雨顿时头大,一阵发晕。
听了乔梁这话,吕倩更来气了,接着又照乔梁屁股“啪啪”打起来,边打边道:“靠,我让你不活了,我让你照顾孩子……今天我非把你屁屁打成两半不可……”
“啊啊……人家的屁屁本来就是两半啊……”乔梁又继续嚎叫,“来人啊,救命啊,警.察打人了……”
乔梁这么一喊,提醒了邵冰雨,对啊,吕倩是警.察,她不可以随便打人的。
于是邵冰雨也跟着喊:“来人呀,警.察打人啦……”
乔梁和邵冰雨这么一叫,周围散步的人都往这看,有几个人往这边快步走过来。
吕倩一看不妙,忙停住,从乔梁身上下来。
乔梁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苦着脸。
这时那几个市民过来了,一位老大爷问道:“谁是警.察?谁打人了?打的谁?”
“她,她是警.察,她打的我!”乔梁伸手一指吕倩。
“对,就是她。”邵冰雨也义愤填膺一指吕倩。
“嗯?你是警.察?”老大爷上下打量着吕倩。
“额……我是。”吕倩不自在地点点头。
“你是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了?”老大爷质问道。
“对啊,而且还是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打的,太不像话了。”另一位市民愤愤不平道。
“这……我……”吕倩神情尴尬,又有些无措。
邵冰雨则有些扭捏,艾玛,他们当自己是乔梁的女朋友了,真不好意思。
“身为警察,随便打人,岂有此理,我这就打110报警。”老大爷接着摸手机。
吕倩一看紧张了,尼玛,不好玩,110的人都是自己部下,要是他们过来看到这情景,自己可怎么解释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吕倩稍一思忖,狠狠瞪了乔梁和邵冰雨一眼,突然撒腿就跑。
“哎,站住——不许跑……”几个见义勇为的好市民紧跟着追过去。
以吕倩的身手,他们显然是追不上的,不大一会,吕倩就跑远了。
边跑吕倩边心里懊丧,尼玛,这都是什么事啊,本想借机好好教训乔梁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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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风传渐起
叶谦走到院子里坐下的时候,自然是很多人都看见了他,但他扮演着失忆男,自然也没人搭理。
但他这个时候一起身,顿时,所有人都注意了过来。毕竟,这么多人到人家一个女孩的家里来闹事,家里站出来个男人,人家肯定会关注下。
叶谦笑着走了过去,雪琪看了看他,虽然知道叶谦曾经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但现在这事儿,和他是无关的。而且,他的伤势也没有完全好,还失忆了,雪琪觉得这些事情不能牵扯到叶谦,便推了推他说道:“叶大哥,这事情我能处理,你还是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叶谦这里却忽然一把把她搂住,对着张老大以及门外的那些人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当事人却死了。连张老大都讲不出个道理来,你们却在这里胡搅蛮缠的,当我们家雪琪好欺负的吗?”
雪琪被叶谦猛的搂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见他说什么我们家雪琪,顿时就有些俏脸微红。但她却来不及害羞了,因为听了叶谦的话,她脸色猛的一变,叶谦这是要搞事啊,这完全是强硬的态度,只怕要激起人家的反感的。
“咦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弟弟都死了,在这里问个道理,难不成你还不耐烦了?”顿时就有人起哄,叶谦也时刻注意着,知道是那几个暗中搅和的托。
“就是,什么叫欺负?人家弟弟都死了,尸骨未寒啊,过来问个道理还成欺负你们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对啊,你谁啊?”
这句你谁啊的问话一出口,叶谦顿时眉头微微一皱,他发觉,这事儿还真有些古怪了。本以为是肖成为了追求雪琪,暗中使点儿手段,等雪琪承受不住的时候站出来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
可这现在看来,这矛头,居然都指向了他叶谦啊?
叶谦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道:“我是谁?我嘛……小角色一个,那几个叫的挺凶的,你们可以站出来看看我是谁。”
他这话一说,外面却没有了声音,事实上,这一幕闹剧本就是肖成安排的,也是他运气好,刚在想找什么理由来找雪琪的麻烦,没想到刚好碰见这个张老大死了弟弟,至于丹药……谁知道是谁炼制的?
总之,就这么把雪琪给扯进来了,张老大被人一激,也是热血上头,满腔悲愤的就来找雪琪的麻烦了。
可是,这事情的本质目的,却是肖成想要试探一下叶谦。如果是他老爹肖德光出手试探,万一叶谦这里还存在着实力,那就不好解释了,毕竟,你一个窥道
境的修仙者,无缘无故去找另外一个窥道境强者的麻烦,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但肖成出手就没什么,大不了,最终肖德光发现叶谦不好对付,站出来打个圆场,道个歉陪个礼i,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所以这些过来的人,都是肖成派来的,也都被他叮嘱过,只要叶谦出面了,就算事儿成了,最好是能够闹大一点,但千万不能激起叶谦动手……
一位窥道境的强者,哪怕是重伤了,哪怕是失忆了,一旦拼命那也觉得不是好玩的,就这几个御气境的家伙,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叶谦出现了,而且这么强势,居然没人敢说话了。
叶谦呵呵一笑,说道:“怎么了?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人群一阵骚动,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居然这么的强势。但是,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当然也不会主动出头。而那几个肖成安排的人,同样也不敢冒出来。
可他们不冒出来,叶谦也不会放过他们了。走出来的时候,叶谦就明白,这事儿没办法解决,毕竟当事人已经死了,谁也讲不清这个道理了。
那么,就用他叶谦的道理来讲一讲!
他右手轻轻一挥,顿时,一朵冰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一瞬间,院子里的温度瞬间就降低了至少十多度,那感觉就仿佛从炙热的夏天骤然出现在冰天雪地里。
这一手露出,立刻就让场面更加的安静了,仙魔大陆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修炼者,在场的大多是吞灵境和御气境的人,一看这一手,就知道这个站在雪琪身边的男人,不好惹……
虽然叶谦这个时候一手搂着一位漂亮的姑娘,一手捏着一个冰花,看起来就像是个泡妞的公子哥,但公子哥却绝对没有这一份气度,以及这一份气势。
“都不做声了吗?那就都回去吧,找事儿,得看清地方了再找事。”叶谦冷笑一声,手指的冰花微微的翻动,顿时,寒气逼人,更使得四周的温度降低,那些人都感觉如坠冰库,就差浑身发抖了。
所有人都不敢做声了,毕竟看叶谦这幅模样,简直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有些真正是来看热闹的,发现这热闹貌似大发了,再看下去说不定都自己有危险了,立马就不动声色的溜走了,有人带头,自然就跟着的多,本来很多人也只不过是顺路看个热闹,这热闹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自己就不敢再看了。
张老大都有些发憷了,弟弟死了,他的确是悲愤,在
这时候被人挑拨一下,就气势汹汹的来找雪琪闹事了,可一看叶谦这架势,谁都知道不好惹,他顿时后悔无比,这要是叶谦给他几下,估计他就得去追上弟弟,继续做兄弟去了……
眼看这场闹剧似乎要结束了,肖成派来的几个人,也都有些慌了。因为肖成交代的事情,并没有办好,他们是更想要让小镇上的人义愤填膺的让叶谦这里吃闷亏,想动手又不能动手,憋屈之下显露出点儿实力来。
可叶谦就这么一手,直接吓退了这么多人,一个大概是领头的,感觉就这么回去可能无法交代,便喊了一声:“你这是干嘛?这是要以势压人吗?我们来,也不过是为了问个公道罢了……”
叶谦哈哈一笑,手中的冰花忽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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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事端频发
781
“谙达究竟想要什么?”
绵宁就在这样幽暗的天色之中,幽幽地笑了,他那一向冷静自持的面容衬托之下,便连那笑都是深沉内敛的,便这一笑叫人不觉得暖意之外,反倒脊背之间陡生一层寒意去。
鄂罗哩呲牙笑笑,“老奴还能求什么呢?老奴原本在宫里待得好好儿的,能在御前伺候,寻常也得人看得起,这便衣食无忧之外,还有一点子私心底下的小小儿长洋去。可是老奴为了二阿哥,便将这一辈子好容易挣到手里的,全都给断送了,便如同这一辈子都白过了一样儿……”
“不难料想,等老奴出了这道宫门,那等着老奴的,不过是晚景凄凉——老奴会跟所有年老了的太监一样儿,住进寺庙里去,每日里仅凭一块面饼、两碗薄粥度日。病了也请不起大夫、抓不起药。便等死了,连块棺材板都买不起,直接一领苇席就给卷走了……就更甭提,还能给自己买的起一块坟地了。”
“不瞒二阿哥说,老奴不甘心过那样的日子!便是风烛残年了,便是还剩下没几年了……那老奴也不能就糊弄着过了,是不是?要不然,老奴岂不是白来这世上一回?那老奴从小儿净身,在宫里这些年吃的苦、遭的罪,不就全白白经历了?”
绵宁微微轻哂,唇角浅浅勾起,“谙达想要出宫之后的安稳,这点子我还是能领会的,谙达就不必再多说了。”
“我方才问谙达的是:谙达究竟想要什么?这指的是谙达具体要什么数儿,多少间房子、多少亩田地,多少的骡子牛马,又多少的银两奴仆。”
鄂罗哩便笑了,“这叫老奴怎么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呢?”
绵宁摇摇头,“谙达还是直接说的好。都这会子了,咱们要是再继续破闷儿的话,便没的多少工夫提前替谙达预备下了。谙达方才都说了那样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了,我觉着那样儿挺好,我便还希望谙达能继续入方才那帮说话就好。”
鄂罗哩搓搓手,缓缓道,“二阿哥是皇子,便是成婚之后也还在宫里居住,故此对于这宫里的各色老例儿,想必二阿哥必定跟老奴一样儿的清楚。如老奴这般在御前伺候的人呢,虽说都是当奴才的,一年按着品级从宫殿监拿的例银没多少。但是呢,老奴也斗胆直说吧,毕竟奴才是在御前伺候的,故此寻常大臣们带领引见、以及传达旨意等事儿,终究都是奴才们在皇上和各位大人们中间儿穿针引线的,故此呢……”
绵宁点点头,“故此你们从宫殿监领的那点子例银,原本都不够塞牙缝儿的
。倒是大臣们的孝敬,每个人得的都不少。这还都是明面儿上的,至于在宫外,有哪些大臣为了托你们办事,暗地里置办了庄稼田产的,甚至还买了女人养在里头的,那就更不好说了。”
“凭谙达在宫里这么多年的老资格,手里必定早就积蓄了不少,想必家资兴许都比我这当皇子的还丰厚呢。故此按说谙达即便是出宫去,实则也早有田宅美妾之属候着……哪里有谙达方才自己个儿说的那么凄凉去。”
鄂罗哩被绵宁给当面揭穿,也有些尴尬,不过自然早是一张老树一般的面皮,已然没有什么扛不住的了。
鄂罗哩便讪笑两声,“话虽如此,可是原本老奴若是留在宫里的话,那这些进项儿便依旧还能不断不是?这般说起来,那老奴的确是一旦出宫去,手头儿便没有了进项儿,只能守着那点子拿不出手的东西,坐吃山空了不是?”
“这坐吃山空啊,才是最要命的。便是守着个金山银山的,可是却只有出的,没有进的,那还不是迟早都给败光了啊?老奴一生谨慎,这便可不想落得个坐吃山空的下场去不是?人这一辈子,谁不想到头来还略有盈余呢?”
绵宁点点头,“谙达说个数儿吧。谙达好歹‘舍得一身剐’,将长兴给除了……便是要论功行赏,谙达也是当仁不让的头功。”
“当年广兴首告和珅,赢得汗阿玛十年的宠信去;那除掉广兴,谙达作为头功的功臣,也自然该得个赏……这是谙达应当应分的,便是谙达今儿个不说,我何尝就没有这个心呢?”
“我不过是没想到谙达突然这就要出宫了,故此凡事还都没来得及安排。倘若是再迟个二三年去,何用谙达来找我张这个嘴呢,我必定在宫外将一切都悄没声儿地置办齐了,再一遭儿给谙达一个惊喜去。”
叫绵宁这么一说,鄂罗哩这可悬着的心便彻底放下了。
嗯,皇子就是皇子,果然分得清事情的轻重,舍得出银子,办得成事儿。
“既然二阿哥要老奴直说,那当着二阿哥的面儿,老奴就也不敢违拗了……”
绵宁点点头,忍住心下汹涌而起的不耐,“嗯,谙达说。”
鄂罗哩便圈着袖头子,又嘿嘿笑了声儿,眼珠儿滴溜转了个圈儿,将自己心里原本的算盘珠儿重新推散了,然后又再噼里啪啦地再拨拉个新的数儿出来。
“……方才二阿哥也说了,广兴当年是首告和珅的头功,他后来的一切,全都是从那件儿大功那儿来的。那十年的荣宠,十年的积淀,便后来查出来广兴家
里头那些个银子啊、店铺啊、房产啊、金银珠玉、各种皮货的,便也都是这十年当中积攒下来的,是不是?”
“若是老奴没有记错的话,单就广兴存在账局里的现银就有四万多两,其余就更甭提他还有那么多铺子,每年收几万两银子呢吧……”
“那老奴呢,承蒙二阿哥瞧得起,方才二阿哥是将老奴与广兴当年首告和珅的功劳给搁在一块儿相提并论了,那老奴想,兴许广兴手里积攒的这些个东西,可以权充老奴所需的那个数儿的参照吧。”
听得鄂罗哩这么说,绵宁都不由得眯起眼来,“……原来谙达是想要广兴的那个数儿?谙达是想将广兴与和珅等同看待了是么?”
“方才我是将谙达除掉广兴,与当年广兴首告和珅之功相提并论了……可是我也不过是那么一比,可是谙达在宫里这些年了,好歹也该有些见识,不至于不知道广兴与和珅,终究还是不一样儿的吧?”
“那和珅利欲熏天,当年曾借着我汗玛法晚年之机,把持朝政,独断专权;而广兴呢,他何曾达到那样一步了?故此谙达想要广兴的那个数儿,恐怕是要叫我颇为为难呀。”
鄂罗哩也不脸红,只是嘿嘿一乐,“二阿哥的话,老奴明白。终究广兴的那个数儿,要是连银子带铺子,带田产什么的全都加到一块儿,毕竟数目字儿有点儿忒大了。老奴呢,也没有那么贪心,老奴就跟二阿哥要一点子棺材本儿也就够了。”
绵宁眉头蹙了蹙,“谙达觉着,多少合适啊?”
鄂罗哩又是嘿嘿一乐,“……铺子、田产什么的,终究还都得随行就市的,具体的数目字儿不好估摸。那老奴就不要那些铺子、田产的了,老奴就要点儿现成儿的、也好计数的就是了、”
“那广兴单存在账局里的就有四万两,而这四万两正好能跟他在山东和河南查案时候儿收受的数目对上,那这就是广兴最能坐实的罪证了不是?那老奴既然也是除掉他的首功,那老奴便不多要,就跟二阿哥要他这个数目字儿好啦……”
绵宁面色陡然一寒,转头凝着鄂罗哩,“谙达是要,四万两银子?”
鄂罗哩堆了满脸的笑,却没有一点让步的余地,“……若是现银也成,若是二阿哥不方便一下子抬出这么些现银来,那二阿哥就也替老奴存在账局里也就是了。”
“老奴知道,四万两虽说不是个小数目,可是也要分人。对于二阿哥来说,四万两它算个P啊……不过是九牛一毛。啊不,得是九百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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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明争暗斗
“叶长空出了养心苑后,没有回执法峰,直接离开了青云宗。”
养心内中,韩娇刚刚收到今日内门守山弟子的禀报,立刻就将消息告诉了叶明轩。
自叶长空在执法峰遭受到群殴,险些遭受倪原袭杀后,青云宗高层就对叶长空格外的关注了起来。
甚至暗中令峰门下的弟子,以及各个山头的守山弟子,密切关注叶长空的动向,如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听得韩娇的话语,叶明轩问道:“他去哪了。”
韩娇语气凝重道:“杀黄天佑。”
离开养心苑前,叶长空身上所散发出的那寒意,让她都感到很是冰冷。
结合叶长空离开前向他询问的话语,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黄天佑带着青云宗里仅剩的十一名黄家弟子离开了青云宗,定是第一时间回了苍炎皇城。”
叶明轩点了点头道:“林霄与杜阳两位师弟在苍炎皇城,青云殿中两位元老也在暗中保护,应当不会生出什么意外。”
对于青云殿中,那两位暗中保护叶长空的元老的实力,叶明轩还是很有信心的。
四位青云宗的强者,在苍炎皇城中,即便与苍炎皇室、黄家发生了大冲突,也能够带着叶长空全身而退。
而此时,叶长空正驾御着一件飞行法宝,极速朝着苍炎皇城方向飞去。
这件飞行法宝,属于玄阶中品,名为飞天羽衣。
是前段时日,秦毅从关押在囚牢禁地中的一位弟子手中敲来的。
秦毅当时就觉得这间羽衣法宝很不错,他想到了叶长空没有飞行法宝,于是直接就让人给叶长空送了过去。
叶长空身穿着飞天羽衣,周身绽放着羽芒,耳边疾风呼啸,流云在身侧向后极速飘过,眼中带有着凛然杀意。
不杀黄天佑,不回青云宗!
养心苑中,那流水亭台里肖涵的模样,成为了扎入他心中的一根毒刺。
她本是一个安静的少女,对未来充满了懵懂,对生活充满热爱,可她却被黄天佑和十一名黄家子弟轮番欺辱,遭受到了莫大的精神刺激,活生生的给逼疯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他而起。
黄天佑不死,他心难安。
正是在叶长空想要杀黄天佑的时候,黄天佑,又何尝不想报复他?
一座酒楼中,黄天佑与几位衣着华贵的青年同坐一席,桌前摆满了山珍海味。
面对
眼前的山珍海味,黄天佑却一口都咽不下。
手中握着的酒杯,越握越紧,最终咔嚓一声,被他捏成了粉碎。
因为叶长空,他离开了青云宗,本以为回到黄家后就能高枕无忧。
可,还未抵达炎皇城,就被他的一位族叔拦在了城外。
他的那位族叔告诉他,青云宗来了两位凝丹境的强者,欲要杀他,好在苍炎皇室出面,将事情暂时性的压了下来,让他近些时日不可在苍炎皇城露面。
正是这件事,令他有家不能回,只能龟缩在距离苍炎皇城外数千里的家族旁系势力中。
“叶长空!”
黄天佑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个名字,身上涌现出一股冰冷杀意。
他恨!
青云宗里十二家族的子弟那么多,为什么叶长空就偏偏针对与他。
在叶长空没有进入内门之前,他是何曾的风光,在内门里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如今青云宗不能呆了,黄家也不能回了。
在这黄家旁系中,背后更是时常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那些人看似敬畏他,实则打心底里瞧不起他,让他感觉自己似乎遭受到了整个世界的敌意。
沦落到如此境地,全都是因为叶长空!
“这酒,我喝不下了。”
黄天佑眼中浮现出冷冽杀意,猛地站起身来走出了酒楼。
“酒菜才刚上齐,怎么就走了?”
“这二世祖,真难伺候,刚才还好好,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算了,不管他,我们吃我们的,喝我们的。”
桌上一群衣着华贵的青年,言语中全都流露着对黄天佑的不满。
黄天佑走了更好,免得扫了打大家的兴致。
离开酒楼后,黄天佑直接来到了冥楼在此处的分部。
冥楼,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势力,在苍炎国各处城池都设有分部。
也是苍炎国中,唯一敢明目张胆的接受刺杀悬赏任务的势力。
谁都不知道,冥楼来自哪里,是何时在苍炎国矗立而起的。
更为神秘的是,冥楼有着极为恐怖的情报网,只要在苍炎国中稍有名气的人,在冥楼里,都会有着很是详细的资料。
总之,冥楼在苍炎国,充满了神秘与强大的色彩。
而此刻,黄天佑正身处冥楼中,很快,冥楼之人,便得翻找出了关于叶长空的详细资料、线索。
“叶
长空,出自落枫城叶家,青云宗执法殿大弟子,具有极高的天赋,据最新情报,目前已达到冲脉境八重修为。”
黄天佑对面坐着的一位阴冷女子,令人翻找出了叶长空的资料,并如实的说了出来。
具有极高的天赋?!
这几个字,让黄天佑的面色一沉,很是不舒服。
叶长空在冥楼的资料中,竟然有着如此之高的评价,价钱,定然也不会低。
不过,黄天佑想杀叶长空之心已决,即使再高的代价,他也出要出!
“我要他死。”黄天佑面目森然,声音低沉的道。
“需要我们冥楼的人出手,还是悬赏?”
对于黄天佑的模样,阴冷女子习以为常。
来冥楼的每个人,都是这般,若非如此,也不会来冥楼。
黄天佑询问道:“冥楼出手是什么价格,悬赏又是什么价格?”
阴森女子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如果我冥楼出手的话,赏金五千,叶长空不死,任务不止,我冥楼在苍炎国的暗杀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以上,你应该了解。”
“才五千灵石?”
听到这个价格黄天佑神色一怔,心情恍然好了很多。
叶长空的命,居然如此的不值钱。
冥楼亲自出手,也才五千灵石而已。
他黄天佑什么都在乎,就是不在乎灵石。
他的那位族叔将他送到这里,离去时,可是给了他整整五万灵石!
都足够买叶长空两条命了。
然而,他的想法才刚刚萌生,耳边便响起了阴冷女子不屑的声音:“我说的是中品灵石。”
“中品灵石!”
黄天佑顿时神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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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安抚平息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就在张柔想要放弃修炼的时候,突然间,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经脉一阵的松弛,接着,天地间的灵力,骤然间降临,然后疯狂的朝着张柔的体内涌了进去。
这……这是突破了?!
张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这也太快了一点吧,难道,叶谦给自己的那些丹药,都是些极品的上好丹药不成?肯定是这样了,否则的话,自己不可能突破这么快的,即便是自己没有了进阶王者的瓶颈,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快的!
这个叶谦,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上好丹药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张柔朝着叶谦看去,眼睛中带着浓浓的情义,同时,还有几分伤感和失落,因为,她知道,叶谦不会和自己待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此时,张府之外,于虹看着张府中那落下的天地灵力波动,眼睛眯了一下。
“哦?那个小子现在才突破王者吗?呵呵,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只是这么点的水平而已,就这个水平,也敢插手我的事情,哼,果然是嫌命长了!”于虹咬着牙,转身离开。
于虹看到了张府中突破的那道气息,她想到的,当然是叶谦了!因为整个张府中的所有人,都在于虹的掌控之中,现在张府中等级最高的,估计就是张柔了,虽然说张柔现在把毒素给解了,而且她的天赋也很不错,可是,于虹绝对不相信,她能够在一天之内,就突破王者。
所以说,于虹现在深信不疑,她觉得是是叶谦突破了王者,现在成为了王者一重境的初阶而已。
于虹派来的人都守在张府的院子周围,甚至都是光明正大的在监视了!
第二天,叶谦和于虹像是往常一样,到张海的大厅中,去给张海夫妻敬茶。
张海笑呵呵的开口说道:“不错啊,不错!贤婿啊,听说你和柔儿去了一趟金钻矿之后,那个矿区一下子就爆发了活力了?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是日进斗金了,哈哈,谢谢你啊,姑爷。”
叶谦只是哈哈一笑,拱了拱手,说道:“那个,最近下人们可曾发现府外面有什么异常没有。”
张海愣了下,回头看了下自己的夫人,然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也意识到了,是啊,姑爷,最近府外面有很多人在监视着咱们张府的动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可是我报官,却是没有人管,哎!这王城难道也不安全了吗?”
叶谦点了点头,果然啊,对方这是在藐视自己,藐视整个张府,她很清楚的知道张府里
面都有谁,她根本不在乎,就是光明正大的来杀自己,而且,她表面了,即便是在王城中,也能够击杀张府之人,王城守卫都不会过问的。
想到这里,叶谦心中叹了口气,看来,真的要除掉这个于虹才行了。
叶谦朝着张海告退,他和张柔一起,回到了张柔的屋子里。叶谦说道:“娘自,我已经决定了,咱们演一出戏,然后把这个于虹给击杀了,你不会不舍得吧。”
“我……我没有不舍得,只是,我觉得这样会很冒险,于虹还是很厉害的,而且她又是青蛇门的人,肯定有很多的朋友,所以说,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张柔看着叶谦,担心的说道。
叶谦朝着张柔微微一笑,随后想了下,说道:“不用为我担心,这样,我们两个假装逃走,然后她必然会带着人去追我们,到时候,出了王城之后,我就把她给击杀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正好。”
“她会跟出王城吗?”张柔问道。
叶谦点点头,说道:“应该说,她一定会跟过去的,她不知道我的实力,昨天你王者境突破,她肯定以为那是我,所以说,她现在以为我目前的实力,不过是一个王者初阶而已,这样,我们就有很大的机会,能够将她的人一网打尽。恩,只是,我们还是要做做样子才行。”
“做做样子?”张柔奇怪的看着叶谦。
“对。”叶谦点头,然后低声说道:“就是要做做逃跑的样子,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先让人装扮成咱们两个人的样子,然后从后门逃走,接着我们两个再坐马车出逃。”
“啊?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找不到咱们了吗?”张柔愣了下,随后就笑着说道:“不过这样也好,找不到咱们,那就不用冒险了,对不对。”
叶谦耸耸肩,说道:“于虹那个女人,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们这个计划,她一定能够看透的,所以说,她肯定会追上咱们的,那时候自然就能够反杀了。恩,行了,现在就开始实施计划吧 。”
“呃……”张柔挠了挠头发,她不明白叶谦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好好的逃走,非要来一个声东击西,声东击西也就罢了,他又怎么能够料定,于虹能够发现呢。
深夜。
张府的后门处。
一辆马车悄然的行驶,然后朝着王城的东城门处快速的飞驰。
此时,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于虹的人额耳朵里,同时,有三个人在跟着那辆马车追踪过去。
于虹冷笑了一下,她放下手中的案子,朝着
城门口赶过来,看了眼那个马车之后,于虹冷笑着说道:“这个马车不用追了,这不是他们的马车。”
“大人你怎么知道?”一个人朝着于虹问道。
于虹冷笑着说道:“那匹马不过是张府中最一般的角马,如果真的是那一对奸夫**出逃的话,他们肯定会选择最好的角马,另外,这马车中的人,实力也不对,都是一般的神通境武者而已,我们继续去监视张府,如果他们今天仍旧不逃走的话,明天咱们就用计谋,强行把他们给赶出王城。”
“好的,大人。”
几个人重新回到了张府外面。
这时候,一辆看起来很不起眼的马车,从后门那边悄然驶出,马车前面的角马,果然是最好的,马车看起来很破,但是奔跑的速度很快,显然不管是轴承还是轮子,都是经过特殊制作的。
于虹的精神力探查了一下,果然有一个王者境的武者,当然了,以于虹的精神力,她只能够探查出张柔的实力,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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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大婚前夕
听到老爹的话,圣主面色一凝,好家伙,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是刀龙把她们变成这样的。
“山,震,上!”刀龙见甘文崔被一招秒杀,赶紧催促着剩下两个大将上,而他自己也在准备着什么东西。
只见他手中的法杖越来越枯萎,环绕在他自身的魔气越来越充沛,似乎在积攒什么大招。
“乌鸦坐飞机!”
“你一定是阿福了!”见阿福一个突进,接着旁边的窗户一跃而起,整个人如同一个陨石一般坠了下来。
圣主一眼就认出了阿福,不为别的,就为她奇怪的招式名称。
而阿福的攻击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没有伤及圣主丝毫,只是单手将她接住向着瓦龙那三个姐妹扔去。
而在圣主转身的一瞬间,一个黑影突然闪现在他面前,紧接着一拳打在圣主的肚子上,虽然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也让圣主退却了几步。
“你是谁?”圣主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御姐,此时的特鲁已经不再是小女孩分模样,而是一个一米七的御姐,绑着一头单马尾,弹破可吹的肌肤加上精致的面庞,让特鲁有了很大的改变,而最直观的改变还要数胸口。
原本对A的胸脯现在已经是宏伟到难以形容。
对于圣主的问话,特鲁并没有回答。或者说现在她根本没办法回答,身体已经不由她来支配而是由黑暗杀手来支配。
特鲁一转攻势,为防止圣主使出魔法,直接贴身踢腿,而圣主也下意识的用手格挡,然不急阿福在背后突然出现,双腿锁住了圣主的头部。
虽然不知道特鲁是谁,但,圣主也不敢过分伤害她们,毕竟她们都是瓦龙的手下。
头部被锁住,圣主硬吃了特鲁一记鞭腿,虽然不是很痛,但力道很足。
见圣主迟迟不肯使用魔法。老爹也是很着急,对着圣主说道“她们现在被黑暗杀手支配了,就算受伤也不会伤及本体的,所以你不要太过顾忌。”
老爹的话让圣主一怔,随即全身散发着炙热的火焰,让阿福不得不放开圣主,向后退去。
而此时的刀龙,也完成了他的魔法,他直起身子,缓缓的将一个瓶子打开。
瓶子内的魔气遇到刀龙周身的魔气顿时变得狂暴起来,一瞬间笼罩了整个巨峡号。
“成龙,快速吧魏征的坛子拿过来!”黑气之中老爹艰难的说道。
而身处黑气之中的人无不惨叫连连,紧接着倒地不起。
“哈哈哈
,圣主,如果是你全盛时期,我还惧怕你三分,而现在,你符咒还未全部回归,看你怎么跟我斗。”刀龙的声音从黑气中传来,紧接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珠在黑气中亮了起来。
“在我这黑气领域之内,慢慢等死吧!哈哈哈哈!”刀龙肆无忌惮的笑声中,不断有人陆续倒下。
“雄芯启动,检测目标,未在神河数据库内找到相关信息,检测失败!”葛小伦一拍地板,无力的趴在地上。
“这黑色的气体中有破坏神体的分子,如果阻止不了,我们都会死!”炙心半支撑在地上,艰难的说道,这密集的气体中,她体内的天使基因正在被破坏,再过几分钟,恐怕也会殒命与此。
“老爹,赶紧想想办法啊!”成龙捂着鼻子在一旁说道。
“别说话,没看到老爹正在想办法嘛!”老爹不悦的说道,在自己的瓶瓶罐罐中摸索着,似乎想找到一个可以破解的药剂。
而圣主却没有任何不适。或者说,对刀龙的魔气没有任何反应。
或者说,自己的魔气抵抗住了刀龙的黑气。
“圣主,把潘库宝盒交出来!”刀龙厉声说道在黑气领域内,他完全不惧怕圣主,无穷无尽的黑气,给他提供了无尽的力量。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说完圣主手中火球猛然射出,目标直指刀龙。
面对来势汹汹的火球,刀龙轻轻松松的化解点了,丝毫不费力。
“圣主,我说过了,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刀龙自信的说道,现在他这种状态可所谓是无敌,而且,黑暗杀手在他的黑气领域内,实力也有很大的提升,回复也提高了很多。
“刀龙,你是不是忘了我!”在黑气之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她所到之处,黑气都不敢靠近,几乎是退避三舍。
刀龙则有些意外的看着来人,这不是被他黑气入体的瓦龙嘛。
而此时的瓦龙,全身散发着白色的光芒,脸上也被白色的鳞片覆盖,熠熠生辉。
“哦?你这幅样子。但是有点意思,居然没被我的黑气杀死。”刀龙眯着眼睛看着瓦龙。总感觉瓦龙的体内充斥着一股不好的气息。
有点像,正义魔法的气息,不过也只是自己想想,跟着圣主的人,怎么可能会正义魔法呢。
瓦龙走进刀龙的黑气犹如无人之境,黑气奈何不叫她,而瓦龙,也想试试圣主赐予她的力量。
“吼!”瓦龙怒吼一声,随即全身布满了白色的鳞片,
与蔚和蔷薇不同,瓦龙的鳞片更像是圣洁的天使,白洁无暇。
瓦龙的头上的龙角并没有长的太长,反而有点小,手上也并没长出龙爪,反而是白色的鳞片,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样子。
“上!”刀龙见瓦龙的变化,心里一沉,指挥着黑暗杀手攻击她,他了不想等瓦龙变化完后再动手。
然而让他意外的的是,黑暗杀手根本不敢靠近瓦龙,猩红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恐惧。
瓦龙手中凝聚起白色的光球,越开心越大,随即光球膨胀到极点,最终在瓦龙的手中炸裂开来。
而覆盖在巨峡号上的黑气,也被瓦龙的光球尽数驱散,黑气侵蚀也逐渐消退。
“什么?你怎么,你怎么可能驱散我的黑气?”这一切让刀龙惊讶不已,这黑气领域他自己研究了很久,未此还献祭了不少人。
“呵呵,你没想到的还有很多呢!”瓦龙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即整个人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
而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刀龙的面前,白色的龙瞳死死的盯着刀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对我的,我要全部还给你!”
瓦龙一只手掐住了刀龙的脖子,手中力道陡然加大了几分。但刀龙却没有任何不适,依旧冷笑的看着瓦龙。
“你真以为你能杀死我嘛?”刀龙依旧冷笑道。对于瓦龙的威胁丝毫不在意。
“能不能试试就知道了!”瓦龙可不会被他的小伎俩骗到,手中力道又加大了几分刀龙的脖子已经被瓦龙掐的想根竹子一般细,但他依旧在笑。
刀龙越笑,瓦龙就越生气,索性将自己的体内那股白色的魔气灌输在刀龙体内。
效果出奇的好,瓦龙的魔气缓缓从手中进入刀龙的体内,而刀龙也一瞬间感觉到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惨叫声“啊!”
就像把肉放进油锅里一样,刀龙的体内不断渗出黑气的烟雾,滋啦滋啦的发出声响。
刀龙赶紧用自己的黑气来抵挡,可他的黑气遇到造孽的魔气,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还没开始抵抗就已经被冲散了。
“还不动手!!!”刀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对着在一旁的黑暗杀手说道,语气中蕴含着一丝魔气。
而这次。就算黑暗杀手在惧怕瓦龙,也不得不上,因为这次。刀龙是强制性执行。
强忍着对瓦龙的不适应,阿福一把夺过拉苏的锤子,直接扔向抓住刀龙的瓦龙。
攻击在前,瓦龙不得不放开刀龙,随即向后退去。
“噗嗤”刀龙逃离了瓦龙的魔气侵蚀,舒缓了一下身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瓦龙和圣主等人,随即扔了一个黑气弹消失在原地。而黑暗杀手也随着刀龙的离开而离开了。
“主人?”瓦龙奇怪的问了一声,似乎好奇圣主为什么不阻止他。
而圣主这边,不是他不想阻止刀龙,而是他也有心无力,他不会像刀龙那样施展追踪魔法,只能依靠黑影兵团。
而就在刚才,他准备指挥黑影兵团去追击刀龙的时候,突然发现,黑影兵团的控制权已经不在他的手上,也就是说,圣主现在已经控制不了黑影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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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大婚之日
蒲叔将这番话忐忑的说完,便已然满头大汗,若非魅影谁都降不住,他怎会冒险来求王爷放许冬末。
“马场没有奴隶?本王记得才拨款给你没多久。”
斐亦煊话语淡淡,狭长的眼眸深邃得像是能看穿一切,蒲叔低着头两腿颤抖,不敢再有隐瞒。
“魅影只让他照料,小的也是无可奈何。故此才来求王爷放人。”魅影在马场里已经踢伤了几个奴隶,伤了奴隶不要紧,若伤了马那可是死罪。
“魅影会让他照料?”莫常冷笑。
一个脏兮兮的奴隶能有资碰王爷的坐骑?
“说来也奇怪,马场里所有的人都不能近魅影的身,唯有这奴隶可以。”
“这倒是稀奇事。”莫常显然不信。
“可不是吗,魅影性格古怪,可只要这奴隶一靠近就极其温顺,你说是不是见了鬼。”
蒲叔说漏了嘴,急忙改口。
“魅影是王爷坐骑,身份高贵有自己的喜好很正常。”
说完,小心点看向王爷,却见他闭着眼睛揉捏太阳穴,薄唇微动。
“去将许冬末带上来,本王倒好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会水性,滑溜得和条泥鳅一样几次从他手里逃脱,如今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魅影近他的身。
许冬末只是个普通奴隶,还是说,他也与孟田一样是反天教派遣在他身边的细作。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许冬末用力的摇晃着木门,平静过后的惊恐便是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许冬末不想死,虽然是奴隶的身份,可这血肉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不是虚幻,哪能说没就没。
“别喊了,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没用。”
隔壁牢房的囚犯好心的提醒道。
许冬末跌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上有气无力的。
“我会死吗。”
“不一定。”
“这么说我还能活命?”许冬末看向隔壁,却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他。
“这个嘛不好说,对面空着的那间牢房你知道关着谁吗?”隔壁的囚犯指向斜对面阴暗的牢房,上面的锁是打开的,上面挂着一串被锈迹腐蚀得斑驳的脚镣。
许冬末摇头。“谁。”
“他刚进来的时候是被抬进来的,他们给请了大夫针灸用药救活了,又拉去用刑,啧啧啧,吃不进去药就直接用竹筒灌,足足撑了三天,嗝屁了。”
许冬末看向对面那间空空的地牢和血迹斑斑的脚镣,又看着手腕上的,心忽然沉闷起来。
见许冬末不说话,隔壁牢房的囚犯又道:
“进了这里想死都是难事,你还是想想怎样才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吧,或者趁着你还能动扯下腰带挂房梁上,自己解决算了。”
许冬末的脸一瞬变得煞白,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斐亦煊去抓那老头自己干嘛要多管闲事,和他非亲非故的,现在为他落到这个地步,这回好了。
要受皮肉之苦,遭受酷刑,还想死都难,一想起那画面,许冬末身上的汗毛就立了起来,纯粹是自己吓自己给吓的。
抬头看着房梁,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腰带。
瘪着嘴想哭。
他还这么年轻,死一次就算了,还得死两次,老天爷若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您,您就给点明示吧,别再折磨我了。
忽的,脚步声临近,胖狱卒打开地牢的门拉住许冬末手上的锁链。
许冬末被他拉出去,刚迈出隔壁那位老兄开始说话。
“兄弟保重啊。”
许冬末瞪大了眼睛,看向扯着自己手腕上炼制的胖狱卒。
“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就知道别磨磨蹭蹭。”胖狱卒面无表情。
“老虎凳火红钳鞭子刀子轮流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隔壁那位囚犯开始嘀咕咕的唱起歌来。
许冬末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抱着牢房门柱子便不走了。
“我不去,我不去,放开我,放开我……”
胖狱卒一个人逮不住他,又叫来几个狱卒一起将许冬末擒住,活生生的掰开他抱着圆柱的手,顿时就在地牢里响起凄厉的惨叫。
就算是挨鞭子也没见叫过这么惨的。
“放开我……呜呜呜,给我个痛快吧,千万别折磨我啊。”
这一路哭喊吓得其余囚犯瑟瑟发抖,有的人甚至颤抖着跑到栅栏门前伸出手。
“我认罪,我画押。”
许冬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两个狱卒拖着出了地牢。
“狱卒大哥,你们身上带了家伙,给我个痛快吧,要不然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许冬末有气无力的被狱卒半是搀扶半是拖着走,纯粹是刚刚用力过猛,现在没力气了。
“你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也不想被我个冤死鬼诅咒吧,你们就行行好杀了我。”
狱卒受不了他,几乎是一路疾走到王府从侧面进去将许冬末交给了王府的侍卫后如释重负的离开。
临走前擦了把额前的汗,其中一个狱卒说道:
“做了这么多年狱卒,见过数之不尽的囚犯,头一次见到这样急于求死的人。”
“兴许是活腻了吧。”
……
“王爷人带到了。”
斐亦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进来。”
门打开,两名侍卫架着一人走了进来。
斐亦煊放下茶杯抬头看去。
许冬末就和块抹布一样软绵绵被丢在地上,脸上糊满了泪不说,鼻涕还一抽一抽的。
本还因为上次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气,见他这副模样,斐亦煊抽了抽嘴角。
他原来也知道害怕。
他还以为胆敢炸矿道跳暗河的疯子会不怕死。
摆了摆手示意人退下,大厅内只剩下许冬末和斐亦煊二人。
许冬末眼眶通红满脸泪水,铁汉子也经不住地狱一遭走。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在许冬末的脑子里,他已经上了老虎凳,被红烙铁烧得冒烟,又一顿鞭子挨了一顿刀子。
“许冬末。”
这声音让许冬末打了个激灵,抬头看去见是斐亦煊,他两眼含泪。
“王爷,我错了。”许冬末很‘真诚’的道歉。
“说来听听,错在何处。”斐亦煊端起茶喝了一口。
许冬末吸了吸鼻子,从趴在地上的姿势改成了跪在地上。
“我不该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对王爷有反应。”
“噗。”
一口茶尽数喷出,差点没将斐亦煊呛到。
轻咳了几声缓过劲来,男人的俊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也不知是咳的还是恼的。
“王爷,那天的情况其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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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洞房花烛
我成为魔君登基后第二天,一大早音儿就跑来找我说那名昨日晚宴跳舞的舞姬不见了,其他的舞姬也都在找她。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麻烦呢……音儿拉我没走几步,那简羌嘉就找来了。
“魔君好雅兴……一大早就出来陪着孩子玩儿。”简羌嘉拍着手朝我走来。
我连忙将音儿护在身后。
“魔君不必紧张,我这次来只是来告诉魔君一声,疆邦要出兵了。简魔长使和仇魔长使请魔君过去商议出兵一事……”简羌嘉难得的冲我一行礼,我再便远方一看便是那仇魔长使。他冲我一点头,我也只好点头回应他。
这个时候我身后的音儿突然叫了一声,“泷儿(双儿)哥哥!”
我又朝着另一方向看去确实是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小孩子。
音儿十分兴奋的跑向那孩子,但那孩子却朝着简羌嘉走去,我先一步拦下了音儿。
“大哥哥?”音儿扒着我的手臂望着那孩子。
可那个叫双儿的孩子连一句话都没说,眼神冰冷,根本不像个孩子样儿。
“我有事找你……”那孩子张口,体现出一种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有的稳重。
“真是在这儿节骨眼儿上……”简羌嘉看了孩子一眼转过头又行礼,“属下告退……”
转瞬二人离开了,我回头一看音儿,这儿小姑娘倒是生气起来了,“我讨厌大哥哥!!!!”
然后就跑走了,我也只好命令魔使去看着她……
大概是仇魔长使一直不见我过去他便过来找我了。
“魔君!此事关乎疆邦存亡,还请魔君不要在此意气用事!”仇魔长使过来一行礼,我倒是突然不适应。
随后我跟着仇魔长使走向令兵台。
半路上,说实话我十分紧张,这时仇魔长使突然开口。
“魔君不觉得奇怪吗?”
他这是要说什么?奇怪?
“仇魔长使说的哪里奇怪?”
仇魔长使哈哈一笑,“昨日魔君也见着了,那群奇怪的士兵,就不觉得奇怪吗?我疆邦何时有了这么多的士兵……定是简旁那厮搞得鬼!”
我确实奇怪,但我朝前面一看,那简旁就站在不远处。仇魔长使说的话声音之大,简旁定能听见。
简旁迎了过来,嘴角上扬,“哈哈哈,仇魔长使的声音真是比往日都要洪亮了。”
接着简旁也恭敬的朝我行了礼,“见过魔君!”
之后便是商议对抗哪一门仙道。
听简旁说简羌嘉破解了境凌山的结界,所以第一战就对准了境凌山。
我说实在的,我哪个门派都不想打,更何况境凌山……
“魔君怕不是之前在境凌山待过几日就对其有了怜悯之心?”简旁指着战术图,一边的魔长使们听他这么一说都齐齐的看向我。
这叫我怎么回答?我当然不同意打呀!
“简魔长使这儿说什么话!魔君是我们疆邦的首领!攻破仙门根本不在话下,魔君他定能亲自带兵前去!”仇魔长使替我说话了,“这境凌山百年前可是杀了先代女王的,不容小觑!”
“呵,先代女王?”简旁的语气中带着味道。
我看他肯定知道了什么。
一番商讨之后决定的便是我带兵前去,亲自出征攻打境凌山。
这一开始就是简旁要达到的目的,我要是不去就说我包庇呗。
如此说来,那仇魔长使又是怎么回事?他不应该和简旁对着干?
这次商讨连攻击路线和战略都说好了,自然还派了一个人监视我,那个人不是简羌嘉还能是谁?
这一天都是商量军事,入夜我回到房间真的就一下倒在床上。
“啊!!!烦死了!!!啊!!!!”我拿着枕头又在床上打滚。
接着一个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决定好了?你亲自带兵?”
这是……泷千夜?
我猛的起身,“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进来拿着枕头捂脸时我就已经在了。”
我再看泷千夜手中剥着橘子,然后掰给我一瓣……
对没错……一瓣……
原来不是剥给我吃的?
“你来找我干什么?”
泷千夜要放橘子到嘴里的动作突然停止。
“我来是个你商量商量怎样从简旁手中夺回花身的事……”
这人真的想好了?
“是的,我想好了,那是我的生命,也必须由我自己掌握不是?”泷千夜冲我一笑,“这不是其深说的自己争取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算了。
“你是怎么打算的?”我看着手中的橘子瓣儿吃了进去……太酸了……
我看着泷千夜面无表情的吃下橘子,然后开口说,“明日你带兵远征,简旁定会在后方,那时我只需要其深你帮我看住简羌嘉就好……”
[有东西
正在逼近……]
魔君意识又突然说话,瞬间从门外飞进一支利箭。
那是直冲我来的,泷千夜起身一抬手就抓住了那支箭。
“黑羽虹矛?是仇家的穿令箭?”泷千夜手中生出黑火,瞬间熔掉了那把剑。
在黑火焰之中才显出金色的字来。
魔君在位,众仙道速来讨伐之。
望其深保护好自己。
仇山
是仇山大师兄的传令?
“其深……明日出兵定要万般小心,你武力法力都尚浅。仙道那边似乎知道你魔君登基的事情,正计划讨伐你结束战争。”
我听泷千夜这么说十分来气,“讨伐我结束战争?可笑了!你看看历代都有魔君,次次都有战争!结束个屁!是人就会争斗!争斗大了就是战争!不论哪一方胜利了都会想渴求更多!所以说,没有绝对的什么停止战争!”
“所以才要找到真正能解决的方法……不是吗其深……”泷千夜叹了口气,“这世上所有的魔人,还有常人都是为了能结束争斗才争斗的,他们各方都在奋力的行动……但他们视魔人为异类……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被铲除的存在……”
泷千夜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其深你如今是疆邦的王……哪怕那不是你自愿的当这个王,但是……我们的生命终归是要交给你一个人决定的……我也甘愿将我的生命托付与你……”
随即房门就被关上了。
我只得坐在床上思考,这些麻烦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今天白日见到的那个孩子体内有我身体炼化的东西……]
?那个孩子?
我想起来被音儿叫做双儿哥哥的孩子。
可他跟简羌嘉在一起,要接近的话很困难……
[你呢,现在还没有一点想要为了疆邦努力的想法吗?]
我……不清楚……哈……怎么你这魔君意识还关心起我来了,可不像你。
[呵,因为现在你就是我,我关心自己罢了……]
然后他又不说话了……
——分割线——
出兵之日,我也算是戎装上阵。黑服金纹,胧月金冠。
也是这一天我见到了那把不是幻影的徕阿剑……我一醒来它就在我床榻上了。
看着这把剑想着柳荫峰上的那俩吃货,不知那只龙和师父如今会怎么想我,想必泷芸桦这时定有想掐死我的心情了……
“拓我江山
,安我国土!魔君在上,天下从囊!”
我站在令兵台上,听着这下面的魔使们齐声喊口号。我心里也跟着一起念……听都听腻了……
魔使护驾,魔兵列队,魔兽带队,我同出征的魔长使们待在一个行动的营帐内。
这营帐内部设有空间法术,虽然在外面看去不过是一辆行军的车辆,但内部确实同魔王城的结构差不多。
这个队伍也便朝着境凌山的方向行去。
为何不用空间法术,是因为一下传输这么多人只会浪费体力。
我旁边除了简羌嘉还多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这个人给了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魔君,一直盯着属下的属下是不是看上她了?”简羌嘉靠过来,我另一旁的仇魔长使连忙举剑阻止简羌嘉靠近。
“哈哈,真是找了个好帮手。”简羌嘉只好退回去,之后她又有动作,“您瞧我都忘了,魔君亲自出征怎能不献礼庆祝一下。”
随即简羌嘉递给我一个盒子。
我看着简羌嘉窥探她的心。并不是不能完全窥探,但她的内心却是黑漆一片。我隐约看见了昨晚那舞姬的身影……
我只好接过盒子查看里面的内容……
[恶俗……]
魔君意识也突然开口。
那小盒子里不是什么稀罕物品,是昨晚那舞姬的一双眼珠……
因为那一次她送给我看的人头给我打了强力的预防针,这次我能冷静的将盒子合起来放到一边。
仇魔长使倒是心直口快,“和你老爹一样恶俗!”
“我就当做是仇魔长使夸我了……”简羌嘉又妩媚一笑,她身边的那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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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相互算计
这位逍遥魔宗长老的内心惊呼,好险啊!
要是当时自己不是主动出来拜见大帝,而是傻乎乎出手了。
怕是现在的自己,体温应该已经凉了。
更吓得惊悚的纳兰冒父子。
尤其是纳兰冒这个城主,他在心里早已将羽轩骂得体无完肤了。
卧槽你大爷的。
你这么牛上天,连圣魔大佬都能压制,你怎么来我这装萌新?
什么鬼先天境二重,你就是埋汰人的。
可现在的情况,你让他怎么办?
杀??
开玩笑,千绝宗圣魔大佬都怕了的节奏,他还能有什么筹码?
纳兰冒叩首了下来:
“大人,我真不知道你是千绝宗祖师爷啊。我要是知道,五台城早就双手奉上了。大人,求你放过我啊!”
这一刻,这个阴险小人还在求一线生机。
他希望这种在云端的强绝人物,会不在乎他这种小人物。
遗憾的是,他的愿望终究是落空了。
“噢??你不再为你儿子拼命吗?”羽轩轻轻一笑道。
纳兰冒连连摆手:
“犬子得罪了祖师爷,他就该死,小人愿意亲自动手!”
自己毫无胜算的情况下,那就只能屈服了。
为了活着,这等卑鄙小人,当然能把儿子也出卖了的。
“爹~~~!”
纳兰冒带着害怕和悔恨地哭泣声,望着自己的父亲。
他知道自己绝无生机了。
但羽轩的意见很明显,这等阴险之人,定然不是什么好城主。
“关长老,起来吧。千绝宗的藏污纳垢,你自己解决好。”
羽轩说过这话后,不再理会,只是命令万天将纳兰雄带走了。
“不,不,不!!!”纳兰冒不是傻子,羽轩这么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下场:“我守护五台城这么久,怎么说也是对五台城有功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很遗憾,关长老已经错了一次,他是断然不会再错第二次的。
这位长老动了一根小指头,轻易地将这位五台城城主灭绝了的。
在失去所有的求生希望后,纳兰雄反而求死了。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仅仅是抓了一个美女,一场艳遇,却是让他和他的父亲走上了死路。
万天在一片一片地切割着他的身体,且在这过程中,始
终不问纳兰雄一句话。
可纳兰雄想说啊!!
他只求能够快速的一死。
现在这么一片一片下来,真心比死还难受!
他快速地交代了一切,只求万天能给他一个痛快。
万天根据他的交代,很快知道了一切。
在片刻功夫后,他就将陆瑶从纳兰雄设置的地牢中带了出来。
幸好纳兰雄没有马上强制摘花,不然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选择将陆瑶囚禁在地牢中,要用酷刑将陆瑶从心里征服,这也让陆瑶保持了完璧之身,只是受了些许的皮肉之苦。
“拜见大帝,陆瑶错了,让大帝担心了。”陆瑶被一带上来,立即哭着跪下来了。
羽轩扶起了陆瑶,再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中拍了拍:
“没事了,一切有我。”
他再转向了这位五台城风夜楼楼主:
“我不想看到任何伤害过陆瑶的人存在。”
“是!”万天叩首之后,再次回到了地牢。
接下来,就是一场杀戮了。
地牢里的人,一个不剩。
纳兰雄的帮凶,那位金魔守卫,也是就此陨落了。
其余的,羽轩没有再徒增杀孽了。
事情已了,该告别了。
关长老在处理了纳兰冒之后,再次跪拜了下来:
“剑神祖师,宗主和太上长老们,都在宗门内等待着你的归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羽轩当然是拒绝了,自己没事,怎么可能去千绝宗。
他还是以为,自己是冒牌货。贸然回去,那是取死之道啊!
“是!”关长老不敢言语,只能答应了下来。在这位祖师身边,他感觉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仿佛自己的生死,仅仅在这位祖师的一念之间。
这位长老明明感受到眼前的剑神祖师,仅仅是先天境二重的境界,却给他极大的压力,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帮我打开去东洲的空间之门吧。”
“是,我这就去安排。”关长老叩首后,立即去城主府,找寻空间之门的钥匙了。
......
羽轩离开了城主府,再次来到了镇南商行。
他再次和林掌柜致谢,这是他的礼仪之道。
林掌柜早就听回来的供奉说了,这位大人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啊!
表面是先天境二重的境界,但就算圣魔
境在他面前,连站着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找他们帮忙,纯粹就是因为敌人太弱了,这位大帝懒得出手的。
“大帝客气了,这是我们镇南商行该做的。只要是大帝的命令,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下去。”林掌柜也是叩首了下来,表情非常的虔诚。
羽轩没有再说什么,谢过之后,他就离开了镇南商行。
接下来,他走向了破庙。
羽轩再次来到了五台城风夜楼。
对于他的感谢,万天这位五台城风夜楼楼主,也是诚惶诚恐的。
他知道,眼前之人,背景必然非常恐怖,实力更是变态级别的恐怖。
“大帝,这是风夜楼的紫金令牌,是总部刚刚送过来的。”万天向他递上了一枚刻着“夜”字的紫金令牌。
“这是什么?”羽轩好奇地问了。
“这是风夜楼总楼主的令牌,持这个令牌,可以号令所有风夜楼的杀手。如见此令牌,风夜楼杀手必须全力听命于大帝。”
“这.......”羽轩好奇了:“为什么要给我这么贵重的令牌?”
谁拿了这个令牌,就相当于风夜楼的掌控者了,这就像一块兵符一样,大权在手。
“这是总楼主的命令,狠人大帝就是风夜楼的太上长老,包括总楼主,都必须听从狠人大帝的命令。”
“嗯??你们的总楼主,也太过于信任我了吧?见都没见过我,就敢把我抬得这么高。要知道,我才先天境二重啊,你们任何一个都能用气势崩了我。”
“先天境二重??”万天呵呵一笑。
如果谁把狠人大帝当成了先天二重,那才是找死呢。
单单凭气势就能镇压圣魔大佬的高手,先天境二重,就是单纯用来隐藏身份的。
羽轩不是傻子,听他这么呵呵一笑,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干脆不再说话了。
告别了风夜楼后,他再次去见了一个人。
去之前,他还专门将陆瑶也招呼过来了。
城主府一座繁华闹市中,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商店中,羽轩走到了门口。
陆瑶也恰巧到了这里。
“拜见大帝。”她正想跪下,却被羽轩扶起来了。
“现在在外面,不用动不动就这么跪下来,对大家都不好看。”
“是!”陆瑶不敢反驳,只要是这位狠人大帝的命令,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下去。
两人走进了这间卖小饰品的小商店。
店小二一望见两人,立即热情招呼了:
“两位,请问想买点什么吗?我们这里,有许多适合女孩子的饰品。”
羽轩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邓欧的通讯玉牌拿了出来。
店小二一见到这玉牌,立即知道了。
“请两位跟我来。”
店小二将他们带入了内堂,一进入内堂,他立即下跪了:
“拜见狠人大帝,刚刚在外,不便行礼,请大帝恕罪。”
“唉~~!”
羽轩是真心的无奈叹气了。
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走到哪,那些人都直接拜见他。
他还以为这个店小二,认出的是邓欧的令牌,看来,这店小二比他想象的聪明。
从这块邓欧给的令牌,店小二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那就是信门的至尊贵宾,狠人大帝。
“你们邓欧舵主在这里吗?他约了我过来的。”这事没法解释,羽轩也没想去解释什么,还是要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回大帝,邓舵主一直在里面等待着大帝的前来。”
“好!”
店小二带着羽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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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反客为主
三十六重天的某一处,气氛剑拔弩张。
在宴席上坐着的众神众仙,皆屏息注目。
终于,躲避不了的一战,就要开打了。
锦和躲在祝芑身后,瑟瑟发抖。
“完了完了,红娘他们完了。”
开战前,陌一不忘朝诩渺挑衅:”诩渺。我们早就不服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装出一副清高了不起的样子。“
诩渺挑眉:“哦~,是吗。”
“当然!”陌一理直气壮:“是不是,红娘,漉君。”
红娘:“······”
漉君:“······”
诩渺哂笑:”看来,只有你这么认为。“
陌一气恼:“喂,好歹你们也回应一下!”
红娘甩手,双手变成尖锐的石刃:“这种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说出来。”
她瞬身一跃,来到诩渺身后,将石刃径直插进诩渺的胸口。
未等诩渺来得及反应,她的身体差不多就已经被石化了。
“漉君!陌一!”红娘抽出石刃。
“我来!”未等漉君回应,陌一抢先跃到诩渺面前,伸出脚一把将诩渺的身体踢成石块。
“咦——”宴席殿厅,发出一一阵唏嘘。
雪诺坐在祝芑身旁,颤抖着身体问:“他们非打不可?”
祝芑啃咬着拿在手中的肉:“谁知道。”
反正,他对这种打打杀杀一点兴趣也没有。
锦和探出脑袋:“诩渺死了。”
祝芑豆大的眼睛透出一丝精光:“不一定。”
陌一得意地看着眼前的碎石:“先神诩渺,也不过如此。”
红娘和漉君警惕地看着周围。
红娘严肃道:“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还是小心为上为好。”
当初她就是和陌一样天真,以为诩渺好对付,所有就掉以轻心。
陌一不以为然,摆摆手:“她都化成石头碎片了,哪怕是初代伏羲女娲在世,也救不了她。红娘,这个诩渺就这样,你承认她弱有这么难吗?”
“陌一!”漉君突然睁开他那双丹凤眼,眼中是难掩的惊讶。
“是啊,承认我弱就这么难吗?”就在陌一自鸣得意的时候,诩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陌一的身后,她弯下腰,附在陌一耳旁轻声说道。
陌一诧然,将双眼睁大,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怎
么,害怕了?”
诩渺将手抬起,轻轻地搭在陌一的肩膀上。
陌一一个激灵,未等诩渺碰到他,转身一逃,来到红娘和漉君身旁:“怎······怎么会,她明明······”
一滴冷汗沿着红娘的脸庞而落:“所以说,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漉君仔细打量着诩渺:“她是什么时候,避开了你的攻击。”
红娘摇头:“不知道,也有可能将我的攻击给化解了。”
漉君露出一个森寒的笑容,身体因兴奋开始稍稍发抖:“看来,还真不能小瞧她、”
陌一将袖子撸起,依旧是信心满满,此时的他,已经兴奋得难以按奈:“那又怎样,我们使出全力,我就不信她是我们的对手!”
陌一张开手掌,掌心化出一个又一个金色的圆刃。
圆刃接连朝诩渺攻去,诩渺的周围,顿时浓烟四起。
浓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将诩渺的身体完全遮挡了。
宴席殿厅上,又是一阵唏嘘。
风之瑶担忧地问:“姥姥这样,真的没事吗?”
狰紧拽拳头:“放心,渺渺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弱。”
”哈哈,这下看你怎么逃。“陌一肆无忌惮地朝诩渺扔出一把又一把的圆刃,面容因兴奋,变得有些扭曲。
“陌一,够了!”红娘出声阻止。
现下,还是不要过于浪费力气。
陌一停手,自满地朝红娘和漉君炫耀道:“红娘,你也不咋样嘛,诩渺在我手下,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无论她怎么躲,都无法躲开我的攻击。”
他转身愈加骄傲地看着那一团浓烟。
滚滚的浓烟,久久未能散去。
一条淡着光晕的白绫,破咽而出,如利剑般直直朝陌一刺去。
陌一惊讶之余,甩圆刃,本是想将白绫割成残布。却没想,化成碎片的竟是那削减如泥的圆刃。
陌一轻轻一跃,原是想避开白绫的攻击,谁知白绫对他紧追不舍,就如一条紧追着食物不放的白蛇,游离迅速地追着陌一的脚步。
浓烟散去,诩渺的身体完好无埙,衣衫依旧是干净如新,发髻也整齐得一丝不苟。她的宽袖下,连着追击陌一的白绫。
红娘跃起,举着石刃朝诩渺击去:“漉君!”
漉君受意,出乎意料地招来了天雷五兄弟。
天雷五兄弟的身体不受控制似地,五朵无害可爱的小雷云,登
时将整个三十重天遍布。
黑漆漆浓厚的乌云,滚滚翻涌。
红娘趁诩渺讶然之余,飞出一把石刃,插进诩渺的胸口。
诩渺的四肢,顿时变成了石头无法挪动。
追击陌一的白绫,也停了下来,回到诩渺的宽袖中。
红娘落到漉君身旁:“是不是很吃惊?漉君竟然能将天雷五兄弟招来。”
诩渺抬眸望向头顶那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有点。”
陌一回到红娘身边,自傲道:“诩渺。这就是你轻看我们的结果,漉君善用雷,招来雷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招来天雷五兄弟,也太不现实了。”诩渺小声嘀咕道:”你们这五朵雷云,心中到底是多么的期盼,竟然一个召唤,就能将你们招来。“
陌一见诩渺的嘴巴在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难免好奇:“喂,你在说什么!?”
诩渺勾唇,怡然地笑道:“没什么。”她仰头,朝那一片黑漆漆问道:“喂,你们五个,这算不算一次惩罚?”
天雷五兄弟飘在诩渺的头顶上方,心虚得不得了。毕竟内心的小心思,在漉君的一个捏诀召唤下,竟然完全暴露在诩渺面前。
诩渺的头顶,传来云大讪讪的声音:“算,算。”
他敢说不算?
而且,也要了施罚的时间了。
劈完这次,就可以开溜离开,躲上一阵子。
风之瑶仰头望着头顶乌压压的一片,想到诩渺受了天雷之罚后的情形,吓得猛摇狰的手臂:“狰爷爷,不能啊!姥姥现在不能受罚,她若是受下这天雷之罚,怎么可能还是红娘他们的对手。”
猊狞兽安慰地拍了拍风之瑶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之瑶,这里是三十六重天,渺渺即便是受伤了,也能很快恢复。”
“可是······”
“没有可是,之瑶,你就睁大双眼看着吧,传说中的先神,没你想象中那么弱。”
狰淡然地坐在席上。
风之瑶惑然。以往平常,狰比她还着急,今日怎么就这么泰然?
“轰隆——”
就在风之瑶深感奇怪之时,三道五击天雷,响彻整个三十六重天。
清明祥和的三十六重天,也在天雷下,晃了三晃。
乌云散去,可爱无害的小乌云,再也没心思留下来看诩渺和红娘、漉君、陌一之间的打斗,它们夹着云屁股,急急忙忙地飘走。
唯有云二:“咦,我们就这样走了?我还没没看够呢。”
云三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云二的脑袋:“还看还看!走啦!”
受了天雷之罚的诩渺,身形不稳,一个不稳,差点从三十六重天掉下。
她咬牙,唤来一朵七彩祥云,倒在了云朵上。
红娘振奋一笑:“果真,唯有天雷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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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以牙还牙
三把剑
林云一剑击飞了罗承的圣剑,又一剑直接重伤了幽兰院的罗承,给幽兰院剩下的人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罗承修为足足有死玄境三重,在加上他是幽兰院出身,实力要高出其他内门弟子一大截。
许多人直到林云走了,都还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一年之后强势归来的夜倾天,给他们带来了太多震撼。
可更震撼的,还是他临走前的那番话,几乎是当众表白幽兰圣女了。
“夜倾天太厉害了,刚才到底怎么出剑的我都没看清。”
“他打败了罗承,那半月之后,他肯定也是圣传弟子了。”
“一年不见,这夜倾天脱胎换骨了啊,简直完全变了个人。”
“秉性倒是一点没改,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耻!天道宗就没有比他更无耻的了。”
“不许你们这么说夜倾天,人家明明很可怜的好不好,你们以前还一直欺负他,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
其他诸峰的弟子,回过神来后对夜倾天破口大骂,无耻两个字说的最多。
可玄女院的女弟子,却是刮目相看,觉得夜倾天极为深情,看他离去的背影目光极为炙热。
这其中一半是被林云的话打动了,剩下一半自然是看脸了。
林云比女人还要秀气的皮肤,在男人看来少了许多阳刚之气,可女弟子却是很吃这一套。
夜倾天的气质和天玄子很像,都有些男生女相,漂亮的不像话。
只不过天玄子多了丝仙气,如画中人般显得飘渺朦胧,漂亮的已经不太真实。
夜倾天则多了丝烟火气,这一丝烟火气,却是给他加分不少,反倒让人更容易亲近。
看着附近师妹,几乎花痴般的神色,欣妍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家伙倒是蛮有意思的,之前还被人百般嫌弃,没多久就翻转了。
不过和玄女院的其他人不一样,她一眼就瞧出了林云的表演成分,那般话语看着真诚感人。
可仔细想想,终究还是花言巧语,改变不了他男扮女装潜入圣仙池的事。
只是这般“深情”,确实很容易让人博得好感。
他真的见过我?
欣妍还没法,将夜倾天和林云联系起来,两人气质相差太多。
若当年云师弟,有夜倾天一半花言巧语,即便明知道是假,她也不会不告而别了。
念及此处,欣妍神色黯然了许多。
“圣女,现在怎么办?”
白疏影身旁,几名幽兰院的弟子,看着吵吵闹闹的宴席出言道。
“散了吧。”
白疏影有些意兴阑珊的道。
经夜倾天这么一闹,群峰论剑强行举办下去,只怕也没什么意思。
她盯着林云远去的背影,眉头轻蹙,露出疑惑的神色。
她总感觉夜倾天方才那番话,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并非以往的夜倾天可以说出来的。
以往的夜倾天也很无耻,可很难有今日这般风采。
白疏影以前见过夜倾天多次,对其印象很差,此人欺软怕硬不说,仗着一幅好面孔也没啥勾搭同门女弟子。
可这次同样是无耻,偏偏听着让人顺耳许多,很难真正生出恨意。
即便知道是些假话,也没有太多厌恶之感。
短短一年,变化这么大?
……
“日月神纹真在幽兰院?”
林云离开幽兰院,落地之后,立刻给小冰凤传音道。
“在的,具体在何方就不清楚了。可能在幽兰院里面,也可能在附近,也可能在某处秘境之中。”小冰凤笑道。
“这……说了不等于白说?”
林云眉头微皱。
幽兰院本身面积就很大,方才大殿只是冰山一角,若是算上附近的区域,那更是大的没变。
要真在某处秘境之中,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嘿嘿,这就得发挥你的渣男本色了,你和白疏影多走动走动呗,幽兰院她肯定比你熟。”小冰凤神色玩味的笑道。
林云没有搭理她,今日被这小冰凤坑惨了。
最后差点就没顶住,打死他也想不到,这夜倾天竟能干出这等事来。
偷看圣女洗澡也就罢了,竟然男扮女装,还硬生生潜伏了半个月。
难怪入宗之后,就没人给他好脸色看,连本宗弟子都远远避开。
“大师兄,大师兄!”
瞧见林云落地之后,连忙追了过来。
林云看了眼,其他紫雷峰的弟子已经散了,只剩下他还在跟着。
“陈锋,章岳是谁?”
林云忽然问道。
他之前听到过这个名字,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天道宗欺负过夜倾天的人太多了。
可章岳这个名字,次数极其之多,林云渐渐品出些不对
劲的地方了。
一年之前,夜倾天被逐出山门时,此人似乎出过相当重的手。
陈锋有些诧异的看了林云一眼,惊道:“大师兄,你怎么连章岳都不记得了,一年之前,他可是差点废了你。”
林云对此早有准备,淡淡的道:“我这一年忘记了很多人,我的经历你别问,好好说就是。”
陈锋瞧见林云高深莫测的模样,顿时肃然起敬。
夜倾天这一年,肯定经历过非人的修炼,不然实力无法进步的如此快。
至于是不是换人了,他却一点都没有想过。
主要是气质太像,不仅是他,其他诸峰弟子也没人想过。
“大师兄,这章岳是道阳宫的圣徒,是白师姐追求者里面脾气最暴烈的。”
陈锋小声道:“那罗承与他关系很好,方才强行出头,有很大部分是他的原因。”
林云若有所思,圣徒也是圣传弟子,但两者区别很大。
圣传弟子,只是有资格聆听圣者教诲。
但这种教诲,就是几百个人一起听圣者讲道,运气好才会单独指点一二。
圣徒大部分都是圣者亲传,待遇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章岳师兄,在道阳宫圣传弟子中,实力可以排进前十,本身还是圣古世家嫡系,天资身世都极为不凡。”陈锋进一步解释道。
“不过师兄放心,他目前不在天道宗……”陈锋赶紧补充一句。
“回来也没事。”
林云淡淡的道。
陈锋闻言一怔,大师兄这气场真的好可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
“一年之前,师兄被逐出师门时,章岳师兄在天道宗外被打断了手脚,龙脉也被打断了,几乎被废了……”陈锋小声说着两人的恩怨。
龙脉被断了?
林云心中若有所思,这么看的话,夜倾天走火入魔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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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伯乐相马
永恒虚空。
狱族冥神灭尽、虚空黄昏终结的宣告,犹如旭日东升,照耀苍穹乾坤,更以沸腾翻滚的爆炸性趋势,弥漫人族领地、星族领地,以及一些智慧生灵族群的暂居区域。
狱族灭尽?
黄昏终结?
无穷岁月以来,但凡虚空君主以上的生命,尽皆清楚……沉重压抑的结局,已是注定。因为狱族越来越多,严峻战况也愈演愈烈,虚空诸生很难挡住狱族!
哪怕挡得住一次诸生黄昏,也挡不住第二次、第三次。
灭亡是迟早的事。
所谓的星狱战区,也无非是人族与星族的挣扎求存,难以改变注定的灭亡结局。
可如今——
以至强者方成为首、人族四位无上、星族两位伟大,合力击杀五位狱族冥神,只剩一位冥神勉强隐匿在星狱战区核心,彻底宣告狱族的灭亡,也终结了虚空诸生黄昏!
疯了。
简直疯了。
凡是虚空君主以上的生命,几乎忘却了眼前的所有烦恼,彻底陷入狂欢海洋。
……
人族领地、寒代恒域。
一位虚空君主急匆匆地飞驰宇宙星空,传递振奋消息,最后降落到一颗荒芜行星上。
唿唿。
行星上有飓风席卷,亦有飞沙走石,渲染荒凉氛围。而在行星的最高山峰上,却矗立着两尊墓碑,书写着两道壮烈名字,正是牺牲在星狱战区的人族修行者。
咚。
这位虚空君主,径直跪在墓碑前方,眼里转动晶莹泪花:“父亲母亲……你们生前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咚。
他一头磕在山巅,长跪不起。
……
人族领地、空涅恒域。
轰隆!
法座旭档亢驾驭着墨晴添川,狂暴无垠地飞驰虚空,瞬间横渡数十座恒域,降临一座下位宇宙,祭奠曾经同袍。
嗤啦。
旭档亢破开宇宙外壁,进入宇宙内部,伫立在黑暗无垠的星空。
“氢布。”
“狱族已灭绝,星狱战区不复存在,虚空诸生黄昏也终究结束。我们当初的拼杀……有意义!有的!”旭档亢默默念叨,声音既有沉重缅怀也有慷慨激昂:“我们等到了横空出世的方成,他必将引领人族走向辉煌鼎盛。”
咕咚。
旭档亢咽了咽干涩的唾沫,注视着前方的宇宙星
空,仿佛在与曾经的同袍氢布,跨越时空的对视。
哗啦。
旭档亢右掌握着酒杯,颤抖之间,倾倒琉璃酒液。
那一滴滴璀璨酒液……仿佛饱含旭档亢的心酸血泪,流淌在这黑暗星空,照亮黑暗,驱逐寒冷。
片刻后。
酒液遍布星空,闪烁琉璃光彩,犹如漂荡世间的光雨。
“氢布,我们的努力并非毫无意义。”
旭档亢抿嘴低笑,转身破开星空,前往下一个宇宙,继续祭奠曾经同袍好友。
人族历史记——
八千亿年前,四等法座、人族氢布,陨落于星狱战区。战死后,仅剩破烂不堪的残躯,秉承氢布的遗愿,旭档亢焚烧氢布残躯,化作灰尘,洒落这片宇宙星空。
……
空涅宇宙。
一位位气息浩瀚的修行者,自发聚集星空中心,抬首仰望着屹立星空、贯通上下、雄伟壮阔的三道序列榜单。
所谓榜单。
便是三道不可名状的巨柱,似液体似固态,朦胧光彩流转、字迹清晰流转,书写着捍卫、守间、御上的辉煌字迹。
贯通星空上下。
璀璨厚重无际。
这三道巨柱榜单,承载着亘古以来、空涅恒域内、所有牺牲的修行者们,也代表着人族永不卑微、誓死抗争到底的信念。
咚!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噗通一声叩拜虚空。
咚咚!
一位位人族修行者,如推倒神山巨柱的浪潮,相继叩拜虚空,齐齐发出震撼星空的缅怀昭告。
“我等人族!”
“叩首先烈!”
“敬先烈铺垫光明,贺人族鼎盛繁华!”
……
星族领地。
冬与希拉克费德里科同时横亘虚空,环顾周围的星族们,发出撼动寰宇的宣告:“诸位同胞们——狱族已灭!”
轰隆隆!
这一道蕴涵宇宙能的宣告,横跨无穷距离,渡过无边虚空,传荡整个星族领地……甚至一些沉眠的星族们也中断修行,欣喜若狂地开始庆祝!
“狱族真的灭了?真是不可思议!”
一位刚刚结束修行的星族,诧异道:“狱族着实太可怕。狱族冥神强于吾族伟大,更强于人族无上,怎能覆灭?吾沉眠苦修尚且不到千万年,难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顿时有星族回答。
“哈哈!”
“你恐怕还不知道,人族出了一位至强者方成,具有凌驾巅峰级之上的战力!斩杀狱族冥神,轻而易举。”
那位刚刚清醒的星族,满目愕然,内心充斥离奇荒谬的情绪:“巅峰级之上?至强者?方成?”
祂有些不敢置信。
祂刚刚休眠了一会儿,乍一清醒,便是苍穹改换,战况终结,狱族全数死光……好像美轮美奂的梦境,光怪陆离。
“这也太突兀了。”
“而且……人族不是下等生命体吗?怎么冒出了一位至强者?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祂眨了眨眼眸,心中翻滚着惊涛骇浪的情绪。
天可怜见!
祂仅仅睡了九百多万年,不该如此啊!这一切的转变,未免有些太过突兀。在祂眼里……一位至强者的崛起,怎么也得历经无尽岁月的洗练与磨砺,才能最终登顶!
“咳咳。”祂猛地想起一个关键问题:“那位人族至强者,修行多少万年?难道吾沉眠之时,他还不曾崛起?”
有星族答道:“至强者方成年龄约有二百三十一年。”
“什么?”祂啼笑皆非,颇为无语道:“二百三十亿年?这也太短暂了些。另外……吾在沉眠之前,为何不曾听闻方成之名?莫非他是最近数百万年才忽然崛起登顶?”
…
……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周围的众多星族,全都用古怪目光盯着祂,仿佛在看一件奇妙有趣的珍宝。
“怎么了?”
“你们这么盯着吾,作甚?”
祂转动眼眸,流露错愕困惑的情绪,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星族为祂解答,好似尽皆茫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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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南城黑市
“陆地堡垒”继续行驶两个小时后,抵达了卡罗一行既定的分别地点。
此地是一片荒凉贫瘠的山区,没有明显的道路,向北地势逐渐走低,一直延伸向远处的巨大地缝中。
裂谷小径,就在这地缝的最底部,一路通向无主地带。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在下边行车还需要开灯,赶上连续暴雨或者风雪冰天,甚至无法通行。
艾莉丝将后车厢的全地形越野车开了出来,并配置好了随行的弹药食物,再根据波尔的要求,备下了许多疗伤补剂和特效药。
准备妥当后,“靛蓝蝴蝶”的所有人都下了车,聚在两车之间做最后的告别。
“各位,我们就在此分别吧,你等此行未知因素很多,一定要小心谨慎啊。”卡罗率先开口。
“兄弟你们也一样,就算不能达成目标,也要平平安安的。”盖德笑着回道。
之后,盖德又看向面有愧色的艾莉丝,语重心长:
“妹妹,你有难言之隐,我不会强迫你。但你要记住,咱们是一家人,任何困难都是可以共同承担的。我们都会不断变强,迎接更难的挑战,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不再犹豫和畏惧,将一切坦白给大家,我等着你。”
“大哥……”艾莉丝眼眶有些泛红,低低叫了一声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盖德也不想搞得太沉重,旋即豪爽笑道:
“好啦!开心点,没有过不去的坎。卡罗,艾莉丝就交给你照顾了,到时候帕雷奇卡见。”
卡罗顺手搂住了艾莉丝的腰,大大咧咧地保证道:
“没问题,哈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尴尬让小辣椒的离愁别绪一扫而空,她拍开了卡罗的咸猪手,红着脸没好气道:
“哼,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盖德欣慰地看着两人嬉闹,最后道:
“那咱们就此别过,卡罗,艾莉丝,十二月见!”
说罢,盖德朝两人挥手告别,并先行一步返回了露营车。
波尔、史莱克和夏琪也恳切地说了些珍重之辞,之后便跟着盖德上了车。
重卡发动,先行一步。
卡罗和艾莉丝一直目送着伙伴们开出两百米外,才向东启程。
由于左手不便,卡罗坐到了副驾,由艾莉丝担任驾驶。
出发后,艾莉丝持续加速,专心驾驶,全然不顾道路崎岖颠簸。
卡罗被这番狂暴开法晃得难受,忍不
住抱怨道:
“能不能慢一点、稳一点?心急没用的,让我好好研究下地图和情报行不?”
艾莉丝脸上氤氲着一贯的冷若冰霜,顺从地把车速降了降,却没有答话。
此刻女孩的心里,只想赶紧抵达星辉省,找到那个人。
这对交往没几天的情侣,就这样沉默了很长一段路。
期间有好几次,卡罗开口想要活跃气氛,却都在出声后没得到回应。
最终,卡罗放弃了挑逗,右肘支在车门上,看着沿路风景,托腮淡淡道:
“这次的事件跟加尔莫罗有关系吧。”
说完,卡罗用眼角余光瞟到,艾莉丝的肩膀明显一震。
于是,卡罗继续推理道:
“如果这次案件和【英勇家族】有关,倒也说得通,那帮家伙对于王国来说就是恐怖分子。切,都几百年了,还在做复国的春秋大梦。”
十大帮派之一的【英勇家族】,历史甚至比【强龙】还要悠久。
它的主要成员,都是四国混战时代【阿特拉王国】的后裔,如今已延续了快二十代了。
历史记载,赫雷利亚攻灭了其余三国后,三国的残存势力纷纷逃亡无主地带,其中两支都在后续历史的进程中逐渐消亡,唯有阿特拉王国的后裔顽强地生存下来,并不断发展势力。
经过两百多年的艰难发展,挺过了各方的打压,到了赫雷利亚王朝后期即科技大爆发后,英勇家族已经牢牢盘踞了无主地带北部的大片土地,并恢复阿特拉国号,在领地内贯彻古国特有的制度。
而对于官方以及其他势力来说,没人承认这个非法政权,还是习惯性地称其为“英勇家族”。
英勇家族的至高纲领,就是光复阿特拉王国昔日的国土与荣耀,包括如今的切敏斯特公国、仙霞州以及星辉省和皎月省的一部分。
为了这个夙愿,阿特拉国王和大臣的后代们,在时间长河中卧薪尝胆,等待时机。
夺位者战争的爆发,让英勇家族看到了希望。
当时的起义军领袖坎宁斯顿王急于拉拢各方势力参战,英勇家族顺势抛来橄榄枝,以战后阿特拉正式复国为条件,加入起义军一方。
那个时候的英勇家族正是全盛时期,很快成为起义军的一股重要力量,家族成员个个踌躇满志,誓要在推翻世仇的锡安一族后,重现阿特拉的荣光。
之后的事都是卡罗从父母那听来的内幕消息:
紫丁香建国
后,坎宁斯顿皇帝并未履行承诺,英勇家族蒙受奇耻大辱。
那怎么办?打呗。
彼时异形兽灾尚未平息,但皇帝还是派出一支混编精锐,与英勇家族在切敏斯特边境上大战一场。
由于王**早有预谋,又有沙尔克、阿卡因和摩尔三名大将坐镇,英勇家族一败涂地,家底拼光了大半,“肱骨九大臣”战死五人,只得灰溜溜地退回无主地带。
自那以后,英勇家族实力大减,即使在十大帮派之中,战力也跌到了三名之外。
但他们复国的决心,毫未动摇,连同对旧朝赫雷利亚的仇恨,一并转移到了紫丁香王国身上。
卡罗还在侃侃而谈:
“蛰伏了十几年,如今居然干起了暗杀的勾当,那帮老顽固真是为了复国不择手段啊,时过境迁,故土早已忘记他们,唉,还挺可怜的。”
“你说的这些跟我有啥关系?”艾莉丝沉着脸,终于开口了。
卡罗盯着她,将自己推测的结论全盘托出:
“你此行的目的是要干掉那个杀手,他很可能就是加尔莫罗的手下,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替之前你提到的那个名叫莎琪拉的女孩报仇。”
“叽!——”越野车被猛然刹住,艾莉丝转过头来死盯着卡罗,表情狰狞。
“从现在起,你给我闭嘴,再乱猜,我就把你踢下车去!”小辣椒面色不善地警告道。
但看到卡罗怔怔的神情,她沉吟一会,又心软地补了一句:
“……求你了,时候到了我会跟你坦白的,我现在心很乱,将就我一下好吗?”
从艾莉丝一连串的反应,卡罗几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当下面对女友这番请求,他笃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大致明白了艾莉丝的目的,那自己要做的就是默默支持她,见机行事,避免意外。
车子重新上路,两人都不再说话,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距离仙霞州和星辉省边界90公里的多重岔路口。
面对路线选择,艾莉丝打破了沉默:
“走哪边?”
“……”卡罗沉默。
“我问你话呢!”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
“你!”
见卡罗耍宝,艾莉丝索性奉陪到底:
“呵,既然你也不知道路线,那我就沿着大路直接开过去了,过跨江大桥的时候要是被岗哨问起来,看你怎么脱身。”
卡罗连忙
变脸讨好道:
“别别别,我跟你开玩笑的,哈哈。”
斯利文扑了个空,肯定已经照会仙霞州驻军留意自己的行踪了,岂能冒险?
艾莉丝难得露出俏皮的笑脸,道:
“哼~那就赶快给本姑娘指路。”
“右拐上小路,今晚咱就先找个江边的村镇暂住,明早沿岸寻一个黑轮渡,花点钱把咱们载过去。”卡罗安排道。
星沙江源于无主地带东南部,是赛芬河的一大支流,也是仙霞州和星辉省及切敏斯特公国的分界线,沿江有数座飞跨两三百米的大桥,均有检查站。
卡罗这次陪艾莉丝出来,除了主因,也想在关系确定后好好享受下二人世界,让艾莉丝放松下心情,别一路紧绷着脸。
于是他又笑着提议道:
“星沙江沿岸的农家烤鱼很地道,咱奔波了大半天,晚上就到江边吃鱼怎么样?小风吹着,小酒喝着,小菜吃着……”
还有一句“小妞搂着”,卡罗没敢说。
艾莉丝也觉得饿了,听卡罗说得天花乱坠,不禁有些期待道:
“那就照你说的,走着~”
说罢,小辣椒紧踩油门,按卡罗的指示驱车前往。
——————————
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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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口角锋芒
叶谦斜倚在一辆马车上,一条腿吊在车外面,随着马车的颠簸甩来甩去的,看着格外的吊儿郎当。
但是,看见这一幕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
同行的这些人,每一个人的心中都非常清楚,这一次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他们根本无法活着回到青州。
没有人上去对叶谦感激涕零,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不是几句感谢的话就能算了的。每一个人的心中,都非常的明白,这份恩情,值得他们用心去尊重这个年轻人。
“快到了,我已经看见了青州城的城楼了!”忽然有人大喊,声音之中充满了喜悦。
这份喜悦很快就感染了整个车队,因为他们这一次出去,是真的经历了生死,能够活着回到青州城,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像是一场重生!
叶谦闭着眼睛,貌似在打瞌睡,实际上,他早已经感知到了前方的偌大城池。虽然说,到了这个地方,对方再动手已经不太可能了,毕竟,柳家在青州城也有不小的势力,随着消息传递回去,这一路上,也是不断的有柳家的人手加入车队进行保护。
但是,越是最后的时刻,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那群黑衣人来去如风,行动神速,配合紧密,极有章法,绝对不是什么劫匪那么简单,更不是什么小势力。
恐怕,对方来头极大,未必不敢在青州城动手!
车队继续前行,距离青州城还有三十里路程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一开始还让车队的人紧张了一下,不过很快前面就有快马出现,过来通报,原来是柳家的人得知车队快到了,安排了人手过来迎接。
带队的,正是柳家二公子,柳云剑。
走近后,叶谦才发现,这位柳家二公子柳云剑,的确是个风流人物。长相一看就是柳轻柔的亲弟弟,帅气逼人,气度也是潇洒倜傥,当车队到了之后,柳云剑跃下马来,急匆匆两步走近了车队,一脸担忧的道:“我大姐呢,可有受伤?”
“二弟不必担忧,我没事。”柳轻柔掀开车帘,看了柳云剑一眼说道。
“见到大姐安然无恙,小弟总算是放心了。快回家吧,父亲大人听说商队遇见截杀后,又惊又怒,非常担忧大姐。”柳云剑道。
柳轻柔点了点头,道:“不错,快点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说完,她便放下了车帘,不再说话。柳云剑笑着挥手,顿时,两队人马合作一队,一起朝着青州城而去。
三十里路转瞬即过,青州城门
就在眼前,叶谦也略微松了口气。到了这里,应该是没人再敢动手了吧?
可就在叶谦这个念头转过去的瞬间,忽然,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杀气,从车队正上方的城楼传来。
叶谦来不及多想,身形暴起,那马车瞬间爆炸成粉碎。
与此同时,城楼上方,一道惊天刀芒轰然爆发,直接朝着车队劈了过来。那当真是四十米长的大刀,刀芒来势如龙,柳家车队根本来不及去防备。
但好在叶谦提前发现了端倪,手中化生刀同样爆发,凶猛的朝着那刀芒劈砍过去。这一下对拼,叶谦顿时心惊,来者的实力相当强悍,恐怕已经达到了窥道境八重巅峰了!
即便叶谦早就预料到,敢在青州城动手的人,实力绝对不弱,可他没有想到,居然是窥道境八重巅峰级的存在。这样的存在,叶谦如今虽然不畏惧,但也必须谨慎应对。
面对这惊天一刀,叶谦只能保证自己附近的人不受伤害。可是,那两道刀芒交锋碰撞,所产生的霸道劲气,叶谦就无法阻拦了。
叶谦的实力,毫无疑问,比起窥道境八重巅峰来说,也差不了哪里去。两大窥道境八重巅峰的强者强势对碰,那产生的劲气,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对于车队之中,那些顶多窥道境六七重的护卫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叶谦心中暗叫不好,他明白,这个忽然出手的人,其目的根本不是车队的主要人物。毕竟,对方安排黑衣人截杀,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失败了好几次,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叶谦的存在?
虽然说安排了一位窥道境八重巅峰的强者来刺杀,可是,对方应该明白,有叶谦在一旁,更别说是还有柳家的那些护卫,想要杀掉柳轻柔是完全不可能的。
对方的目的,也并不是说柳轻柔,就是车队里其他的人!很简单,这一次,黑衣人来截杀柳轻柔的车队,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对方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即便是快要回到青州城了,但对方依然派出一位窥道境八重巅峰的强者,为的就是给柳家来一记狠的,要让柳家吃痛!
这一下,就连叶谦也没反应过来,待他明白过来时,那霸道的劲气,早就冲进柳家车队,四散的刀芒犹如最无情的秋风,那些柳家车队的护卫,就仿佛枯黄的落叶,纷飞而起,有的撞击在城墙上,溅起一片血花,有的变成了滚地葫芦,将马车撞的稀烂。
更不要说车队了,凛冽的刀芒四射,一些距离近的马车直接就被四分五裂,变成了碎片。稍远一些的,也是受到
了波及。
随行人员,一些近一点的当成便和马车一般,四分五裂,碎成一地,稍远些的即便是没有首当其冲,可是两大八重巅峰级的高手对抗,那余波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稍微碰触便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他们穿越幽州,不远万里终于回到了青州城,历经劫波,本以为已经安然无恙,可是,却在这城门口遭遇袭击,横死当场……
叶谦看的是一脸火气直冲脑门,特么的,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了!这一路随行,商队里的人员对叶谦是越发尊敬,平日里但凡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他,宿营时,最舒适的地方都是安排给他的,而不是柳轻柔。如果遇见了什么野味,那也是最先让叶谦去品尝。
固然是因为叶谦保护了他们,但现在,看着他们一个个横死在眼前,叶谦心中哪能不怒?
他狂吼一声,身形猛地爆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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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争风吃醋
主战区、神异区域、结晶紫气地带。
数千座基地城与狱族相互对峙,并组成了严谨有序的战线,可谓是固若金汤、铜墙铁壁!即使有数百座中位宇宙,凌空镇压而至,这一战线也能轻而易举地一一抵挡。
可惜。
这一战线所面对的,是恐怖绝伦的狱族。所有基地城全都谨慎无比、严凝万分,望着前方。
“咦?方永恒来了!”
“瞧,前方暗铭统领与一等法座洺凡的面前,那位白衣青年正是方永恒!”
“真的是方永恒,我一直期盼亲眼目睹其尊容,想不到混战开启之前竟能得见,却是了却一桩憾事。”
一些修行者们热议纷纷。
而诸多女性修行者更是激动不已,眼眸流光溢彩。如此年轻、且兼具绝强战力、传奇潜质、煊赫盛名的方成,若是无有爱慕,才是不正常的。
瞬息过后。
有些修行者颇为不忿地驳斥道:“你们这么惊喜作甚?方永恒再强也就二等法座的战力。而且他参与星狱战区,不足百年,面对此等混战,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战力。”
“此言精辟。”
“战力决定一切,但心性也是关键因素。方永恒毕竟年纪太小,只希望等道混战开启之时,方永恒不要被吓得崩溃。”
一时之间,基地城内热议鼎沸。
有欣喜激动的,也有慨然长叹的。有摇头惋惜的,也有皱眉不屑一顾的。
毕竟。
方成不是永恒神异,自然不能令所有修行者都心生好感。
但不可否认,拥有法座级战力的方成,降临现身于此……的确令基地城的紧绷氛围稍微轻松了些,也增强了修行者们对于此次混战的信心。
……
战线最前沿。
方成瞠目结舌,仔细感应着脑海内紫色属性符号的振颤,思绪运转亿万,终于理清了思路。
显而易见。
悬浮横亘下方的结晶紫气,对属性异能有着不可思议的吸引力,似乎若能吞噬紫气,即可增强属性异能似得。而属性异能也传出了欲要吞噬的莫测讯息。
“恩?”
方成皱眉。
暗铭心情奇差,且早已酝酿死志,虽然目睹方成的神色剧变,却仍沉默不言。
洺凡却是开口问道:“方师弟,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劲儿?”
他十分清楚方成感知探查的细致程度,哪怕他竭力隐
藏,方成也能轻松找出。所以洺凡暗暗猜测,难道对面狱族有着潜藏隐匿的一等冥魔?
“方成?”
洺凡试探性问道。
方成急忙摆摆手:“没什么。我只是初次亲眼目睹下方的玄妙结晶紫气,颇有些惊讶。”
“恩。”洺凡点了点头,瞥了眼暗铭,然后说道:“方师弟,距离混战开启可能还要数日,你倒是可以去研究一番这道紫气。”
“好。”
方成微微一笑。
唰。
方成向下一落,飞向横亘九百九十八万里的结晶紫气。显然是有些亟不可待,毕竟脑海中属性符号的振颤,着实太剧烈了。
“这,方师弟这么急?”
洺凡怔了一怔,吧唧吧唧嘴,有些无语。
自结晶紫气生成以来,已有整整五年时光,可惜任由他们施展任何方法,绞尽思维神慧,也难以碰触到结晶紫气。
仿似晶体的紫气,如一幻影。
看得见,也能感知到,但怎么也碰触不到,更且遑论彻底掌控这道玄妙的紫气。
据无上推测,极有可能是因为紫气尚未孕育成型,必须要等紫气扩张到了极限,才能碰触获取。
洺凡瞥了眼降落下方的方成,随后看向暗铭,正色道:“方师弟已至,你要对此次混战有信心。”
“恩。”
暗铭沉重地点了点头。
有信心?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而享誉传奇之名的方成师弟,估计也如他一样,做不了什么。
无能为力,才最痛苦。
而且他们不能避战,逃离都是奢望。以狱族基巢的飞驰速度,足可轻易追杀他们。一旦逃离,恐怕将是一场溃散,死伤更为惨重。
“唉。”
暗铭叹了口气,眼里有着自责,屹立虚空,再不言语。
……
下方。
这道紫气,悬浮横亘虚空当中,似乎正酝酿着无穷奥秘,仿佛正孕育着天地道理,犹如永恒虚空当前,蕴涵苍茫无涯的沧桑,但同时也兼具奥秘玄奇的韵味。
唰。
方成瞬间来到紫气前方。
这道紫气,通体散发晶莹剔透的耀紫光芒,沐浴在这紫光之内,便有神清气爽之感。
“啧啧。”
方成惊奇无比。
要知道他可是永恒祇,遍数永恒虚空,恐怕都找不出能对他造成心神影响的物事。
“果然奇妙。”
紫光映照着方成面庞,昭显他古井无波的面色。但其内心,却是如同翻江倒海。
吞噬!吞噬!吞噬!
属性符号疯狂振颤!
“唔,尝试一下?”
方成抿了抿嘴,眼眸眯起,探出晶莹剔透的右掌,欲要触摸这道横亘九百余万里的浩荡紫气。
属性异能的来源,他一直不甚清楚。但无论星族伟大、或是人族无上,尽皆未曾察觉属性异能。显而易见,其品质也许凌驾永恒虚空之上。
而且。
此乃属性异能首次出现异状。
无论如何,方成都要试探一下,或许可以借此搞清楚属性异能的来源与构造。
唰。
右掌径直透过晶莹紫气。
方成也不惊讶,他早就知道这道紫气的特征。他眸光一闪,继续动用本初存在能、真谛之力、混沌规则、空间法则,凡是能施展的碰触方法,全部试验了一遍。
可惜。
晶莹紫气如同虚幻,根本碰触不到!
“不能碰触,该怎么吞噬?”方成怔了怔,显然也想不到,堪称无所不能的混沌规则与本初存在能……竟也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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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自相谋划
“唰!”
有支黑色的标枪闪电般飞出,从外形上看就和普通远程士兵的制式标枪有别,再看它的飞行轨迹,更是刁钻精准,将一个正被抛出城墙的炸药束扎个正着,改变了它原本的抛物线轨迹,将之反推,重新送回墙头。
这标枪投掷的时间拿捏也很好,炸药束堪堪被推到自由军士兵的头顶上,便凌空爆炸,那位置位置刚好,正可以让自由军的士兵们尝到他们施加在联军身上无数次的滋味,正是情报官派出的能力者远程射手在彰显手段。
城墙上的一小部分因为爆炸顿时陷入混乱,按理说一个炸药束并不能带来多少实际伤害,按照自由军的站位,也就是两三条人命,但是这次爆炸对自由军们造成的心理影响很大,他们发现,敌人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而且近距离看了被炸药伤到的人才知道,这种被生生崩断四肢,炸掉脑袋的感觉是这么恐怖。
严格的说,尽管能力者远程射手的技术出众,但这种将炸药束返送的情形也只是战争中的插曲,不可能做到每个炸药束都回老家,绝大多数的炸药束还是落进了科学派士兵的阵列中,这些爆炸造成的伤害也依旧可怕。
不过,就像自由军的心态变化一样,科学派的心态也在发生变化,对于科学派的士兵来说,他们已经逐渐摸索到了躲避这种攻击手段的方式,而且这些炸药束还不一定全部落在他们脑袋上,即便是落在脑袋上,他们发现只要及时躲进橹车,或者趴低身体,爆炸对他们造成的危害就不会很大,除非很倒霉的就在炸药束很近范围内,否则还是有很大几率能活下来的。
而自由军的士兵们除了开始胆怯,他们还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敌人因为信心和战斗意志的上升,作战风格开始变得坚韧,他们不再会被轻易的几个炸药束炸散退却,即便有被炸开的队形,他们也会很快恢复,最致命的是,连炸药对敌人造成的伤害都变得有限起来,因为科学派的士兵们会有效躲避,所以他们的伤亡减低,正在逐步找回战场上的优势。
“胜利!”
科学派的士兵们突然欢呼起来!
正在指挥的莫克听见声音部队,一回头正好看见有个科学派的士兵已经顺着云梯登上了城头,这是第一个!意义深重的第一个登墙者!
若已经被敌人形成突破,则必须坚决制止!
不用回忆纸条上的内容莫克也深知,一旦有这么个口子,就会有接下来的第两个、三个、四个直到一群,等到那时候,卫星城就算彻底完蛋了,他咬紧牙,提起自己
的战刀,怒喝一声朝那登城的科学派士兵冲过去。
作为领袖的好处,就是能享受派系中最优惠的待遇。
这是老王告诉莫克的真理,也是莫克在实际生活中体会到的,他作为自由军的领导,也是第一批接受神秘物质改造的能力者,不过他没有觉醒太特殊的力量,而是最普通的力量系。
不过这用来对付一个普通的科学派登城士兵,也足够了,莫克抡圆手中战刀,对准那个登城士兵兜头劈下,强大的力道直接将对方斩为两爿。
威力巨大的斩杀方式有利于在战斗中鼓舞士气并令敌人胆寒,在关键时刻应当酌情多用。
莫克提刀甩血,看看身边面色再度开始欣喜的自由军士兵们,一脚蹬开那架云梯,大声吼道:“自由军!战斗!”
“首领万岁!”
自由军的士气被莫克再次鼓舞起来,士兵们看到神勇的领袖,纷纷收到鼓舞,他们反击再次变得密集,箭矢、标枪和炸药束像雨点般落下,将进攻的科学派士兵们数次打散。
不过他们的士气提振,怎奈何科学派也是拼劲全力的进攻,双方僵不下,自由军的军械消耗量就又上来了。
“莫克首领!”传令兵再次找到正在亲自作战的莫克,报告道:“这面东城墙的炸药已经用尽了!”
“该死!”莫克疾跑几步,一脚蹬翻一架云梯,忍不住骂出声来,好像要借着这个动作把炸药用尽的无奈和愤懑都发泄出来。
“剩下的墙呢?都还有多少?”
传令回道:“之前消耗完了之后,后勤官就把炸药束四等分,均摊到每个城墙,所以大家剩下的不多,需要紧急调来吗?”
“算了,调来了也赶不及,反倒还会影响那几面墙的防守。”莫克摇摇头,抓起一杆标枪想都不想便往城下投掷道:“传令剩下的城墙节省使用,一定要坚持住。”
“那面墙怎么回事,已经有多久没有传来爆炸的声音了。”情报官的指挥风格充满了他的职业习惯,因为是情报出身,对细节很重视,所以他对战场上的瞬息变化十分敏感,现在东墙出现了如此明显的变化,立即被他觉察出来。
怎么回事?情报官瞳孔缩了缩,如此回想起来的话,好像那面墙在我们的猛攻下,爆炸物的使用确实比其他墙要频繁些,难道是,那面墙的配给炸药已经用完了!
“东侧墙,主攻!”情报官在第一时间下了命令:“一队二队也该休息好了,给我压上去,五队六队准备,等他们上去之后你们也
作为生力军上去,一刻不停的往上压,给我把那面墙拿下来!”
这是很正确的战场判断,就算别的墙要调爆炸物来,也需要时间,另外,情报官坚信,配给定额不会有太多的差别,这面墙没了,其他的墙也应该快没了,宗教派的神棍现在看来指挥水平还行,一旦发现了自己主攻,也会跟着发力的。
那么开始吧,就是下一波东侧城墙的进攻,分胜负吧!
“差不多就到这里了。”老王他们现在观战的位置是城中最高建筑,其纯高度比城墙还要高出一些,借助望远镜,他们的视觉效果更好,科学派军队的动向一点不差的落进他的眼中。
“细节把控不错。”竹中道:“换个平庸的指挥官,还未必能看到炸药耗尽,从而把我们的意图完成的这么好。”
“这可只是科学派一派。”老王道:“还有宗教派呢,他们要是进攻不给力,又该怎么办?”
“自由军更不给力,大叔就放心吧。”竹中信心满满道:“科学派对东侧城墙的进攻已经形成了明显的进攻重点,莫克这种雏儿没什么指挥经验,肯定坐不住,他自己绝对会待在东城墙,才能保证最危急的地方不被突破。”
“你的意思,剩下的三面墙他都不会去?”老王问道。
“他要是有分身术,倒是有可能,不过他不会,而且也没有优秀的指挥术来弥补,那就只有老老实实的呆在东墙上了。”竹中拿起望远镜再看一眼道:“宗教派的中庸长官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注意到的,真看到这么好的机会,还会不利用一下好好进攻吗?他们的参战实力可不比科学派差多少,真的要打抢攻,早就有第二面东城墙的战果了,现在的他们就是在权衡,尽可能让科学派制造优势,顺带着多流血,当然了,在机会面前,他们还是知道轻重的。”
“那行了,我们就出发吧。”老王道:“可不是我心急,要是再不介入,就靠莫克那小子,卫星城可就陷落的太快了,这不符合我们的目标。”
他一把扯掉身上的黑袍,身后的七个人也是相同的动作,无敌大叔队和白色郁金香号战斗水手的四强,第一次在三号卫星城显露了本相,从现在开始,他们就不是单纯的技术指导了,他们也要下场参加这场残酷的游戏。
就在王满仓等人行动的同时,卫星城东墙防卫战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顶住,把敌人打下去!”莫克高声喊道,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将冲上城墙的科学派士兵杀下城去了,敌人似乎看出了这里的炸药不足,发疯似的进
攻,几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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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收揽英奇
盯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青木正雄着实有些发怒。
“青木先生,人是您下令要抓的,审是您要审的,这打么,呵呵,也是您默许的……按理,这事可真是赖不到我们头上,谁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打……”孙越不以为意地说道。
“混蛋!”听了这不痛不痒一心要撇开关系的说辞,青木云红了眼,忍不住吼道:“我是让你们适可而止!”
“适合而止?”孙越哼道:“下了军狱的人,还指望着爷给好吃好喝地供着不成?那您找错地方了,新华门外,东方饭店,全北京城最好的大酒店,您该把人送那儿去!”孙钺一挥手,喊道:“把这收了。”
“慢着。”青木云忙制止道。
“我说青木大人,人都死了,您还打算给他收尸呢?要不要小的再去买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给他?这万一闹大了,留着它就是留着证据……您瞧瞧这鞭子痕,还热乎着呢……您不会真想留着吧?好把这个怪到老子头上来?老子特么……可别指望老子能说出什么好听的……”孙越一边说着,一边满脸不耐烦地挥着手,让人赶紧将尸体处理了。
青木怒气腾腾地盯着孙越,但毕竟还是担心落人话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卫兵把尸体抬了出去。
铃木一行人坐了汽车也赶到了禁军司令部门口,刚好遇见与许叔彤一同入狱的两人。
这二人认识玉秀和学校的同事,赶忙跑了过来。
“你们怎么出来了?叔彤呢?”见到这两人,玉秀心中仍抱有一丝幻想。
其中一位垂头道:“听说,他们打死了人,说关着我们也没什么用了,就放我们走了。”
看着两人身上的伤痕,铃木颤巍巍地说道:“你们受苦了。”
“这群畜生!”另一位咬牙切齿地说道。
青木硬着头皮从司令部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铃木一男,摘下礼帽,深深鞠了一躬,说道:“教授,节哀顺变,怪我来晚了。”
铃木一男不住地用手绢擦泪,语调哽咽道:“事已至此,说什么晚了,还望青木君转告一声,我们得见他一面。”
“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忽然有人喊道。
铃木一男心抽了一下,只有咬着牙继续说下去:“请原谅,教授。请恕在下实在无能为力,只匆匆见了叔彤君一面,没能阻挡他们,毁尸灭迹。”
“什么?毁尸?!”玉秀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去撕扯着青木,喊道:“你们还我的叔彤……还我的叔彤……”喊着喊着
,玉秀又一次昏了过去。
众人连忙扶住玉秀,紫柔道:“她这样怎么受得住,要不然还是送到医院吧。”
大部分人决定留在司令部外面静坐抗议,还有几个决定去通知报社和更多的人过来,紫柔则陪着玉秀赶去医院。
青木眼见着事态越闹越大,真是心急如火。当初日本军政府向他施压,要他无论如何也要让铃木一男加入到“兴亚计划”中来,因此,他才想出了这一招敲山震虎的计策,谁料想,不仅功亏一篑,反而引火烧身。
眼下,他着实有些慌,竭力劝说大家。
“让我们走可以,谁下令抓的,谁打死他的,要严惩!”
“对,揪出凶手,我们要道歉!我们要严惩!”
“严惩凶手!杀人偿命!”
“一命还一命!”
呼声愈加沸腾。
允宁正陪着何先生等在锦绣楼饮茶听曲,吴秘书打来电话转告了紫柔“能不能请陈先生来普仁医院三楼三号病房一趟”的话,听到消息的允宁很是吓了一跳,他立刻便站起身,惹来陈裕一顿责骂。
“你整天毛毛躁躁地忙些什么?”
允宁只好耐心解释道:“有一位教授朋友关在禁军司令部被打死了,眼下他的家人昏死过去了,儿想过去看望一下,顺便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众人一听,纷纷唏嘘,感叹道:“江河日下,越发不如从前了。这些军阀头子手里不过有点伍器,竟这般嚣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允宁也跟着附和了几句,便连忙赶到了离禁军司令部最近的普仁医院。
进了病房,玉秀仍未醒来,但已经在输着液了,紫柔坐在床边,一脸愁苦地望着允宁,担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他们竟然活活地将人打死了,哪里还有王法可言?唉,真不知秀她怎么熬得下去。”
允宁无奈地笑了一声,说道:“人各有命。她既然选择了这个人,那这个人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必须得承受的。”
紫柔没料到他会这样讲,便道:“也不能这样讲,这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再说,有谁不想与爱人白头偕老呢?”
允宁微微一笑,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玉秀,问道:“她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
“孩子?”紫柔反问道。
“她不是怀孕了吗?”
“怎么会呢?刚才做检查,医生也没有讲啊?”紫柔一头雾水地回道。
“好吧……”
紫柔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忙说道:“可能她也是太紧张叔彤了,所以……”
允宁摇了摇头,叹道:“是病急乱投医吧……”
紫柔连忙岔开话,气愤地说道:“现在讲什么都晚了,唉!真不知玉秀她怎么抗得住?那些人心狠手辣,简直是太没人性了!”
允宁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既然想搞他老师,肯定想从他嘴里扒一点有价值的料出来,难免会下手重了些。”
“许老师很好的,我和玉秀都听过他的课,玉秀还说要好好努力,也争取考大学呢。”紫柔呆呆地说道。
“联系玉秀她家人了吗?”允宁问道。
紫柔有些难为情,回道:“还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家里人讲,毕竟,毕竟……”
“还是要告诉一下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家人的支持和照顾还是很重要的。”
紫柔咬着下唇,说道:“那,等到玉秀好一些了,我便打电话。”说完,便发起怔来。
允宁不知她打电话找他来是什么事情,见她不说话,便找些话题问道:“最近怎么样,课业多不多?”
“还好。”紫柔回过神来,脸色悲伤地回道。
“哪一年毕业?”
“明年,明年夏天。”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允宁又问道。
紫柔不知该如何讲起,便摇了摇头。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位护士敲着门说道:“不好意思小姐,您这床的医疗费还没有交……”
“啊……”紫柔方想起来这事,略有些尴尬地对允宁道:“我都忘记了打电话找你的原因了,我没带钱……”
看着紫柔难为情的样子,允宁不禁笑了出来,说道:“没关系,我去交钱。”
允宁交完钱,准备回病房时,正遇见同英国医生交谈的恺福。他走上前去,听到一两句“恐怕右耳的听力是难恢复了……”
正不知如何开口,谁想恺福却一转头看见了他,她的神色有些惊愕,少顷便恢复如常,微微笑道:“宁哥哥,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一个朋友,你呢?怎么也在这?”允宁讶异地问道。
“我朋友生病了,我送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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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渔民告官
败笔。
礼崩乐坏。
行军。
高昌。
墨竹。
落魄。
命运。
朝歌。
石佛。
在众人瞩目之中,二人缓缓来到擂台之上,对台下同门发出的声响,视而不见,二人眼中唯有对方的存在。
望着眼前的罗州,和平常一样的穿着,一袭宗门规定的青袍,那青袍布料,极其的差,和寻常农夫所穿的布料,一模一样。
平心而论,罗州模样不差,虽说和扬韩等人无法比较,但也是相貌俊朗,这粗布青袍,在他身上也穿出一股别样气质。
先行执礼的张罗,笑着说道:“罗师兄,别来无恙。”
“张师弟,别来无恙”罗州也执礼回道。
瞧罗州和之前的嚣张跋扈不同,今日的他,并未嘲讽,甚至话还很少,张罗眯了眯眼,还以为今日能听见罗州嘲讽自己呢。
“罗师兄,听说你对诸多同门,有尖酸刻薄之言?”张罗淡淡的问道。
“哦,张师弟对此也感兴趣么?在战斗中,任何行为都是为了胜利,是以尖酸刻薄之言,仅为了胜利而已,在我看来并无大碍。”
一脸平静的罗州,徐徐回道。
“哦,竟是如此,诸多同门可谓是错怪了罗师兄”张罗一脸恍然的说道。
在张罗二人平静对话,场下弟子可并未能如此平静。
“张师弟这是作甚?还不快前去教训那猖狂小人?”
“观此之行,在我看来,这是二人先礼后兵,这二人皆为本组最强,自然不能和妇孺一般,开口便谩骂,是以这是在先礼后兵。”
“有理,有理,还是这位师兄说的有理,不知师兄名讳?“
“我么?人称是非,是非的是,是非的非。”
忽略台下弟子的骚动,裁判员抬头看向了掌门的方向,得到许可之后,敲了敲手中金锣。
铛!
铿锵有力的锣声,悠然的穿过台下,传至于台上。
台上二人听此声响,各自面色一冷,却无人动弹,仅仅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台下观众看这场景,各个不再出声,敛容屏气,眼神专注的看着台上。
二人站在原地,手持长剑,目光如炬,皆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一息、半盏茶功夫,缓缓流逝,二人却宛如泥胎雕塑,动也不动。
诸位观看的
弟子,感受这气氛,各个额头低落汗液,却不敢去擦拭,唯恐错过这两人出手,这两人一旦出手,定会石破天惊。
屹立在原地的张罗,星眸紧紧与罗州对视,以求压迫对方的气势,一旦对手承受不了对方的注视,那定会被对方蚕食。
一息、五息、十息过去了,就在此时,张罗忽然动了,迈着不快也不慢的步伐,朝罗州而去。
台下观此的弟子,神色一松,随后面露遗憾,纷纷说道:“张师弟虽天赋异禀,然而终归经验不足,再之年龄幼小,耐心还是不够。”
“是极、是极,在这两人气势对撞中,还是张师弟落于下风啊。”其中说出这话的人,还叹了一口气,“唉!”
在诸多弟子眼中,张罗是因为受不了这压力,选择了率先出手。
罗州原处,几名弟子也极为兴奋,开口叫到:“果然还是罗州兄技高一筹,你看这张罗,就算打败了扬韩,也一样败在罗师兄手下。”
“嗯”其中一名年纪微大的弟子,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同门,皆被张罗的天赋惊骇,然而却忘记了他的年龄,少年得志,从未遇见挫折,心智怎会坚定。”
“看着就是心智不足的后果,毫无耐心,承受不住压力,率先出手,却不知这一动,只为成为他失败的铺垫。”
听闻这名年纪微大师兄的话,那叫文彦的浓眉大眼汉子,却皱着眉头说道:“不对,我始终觉得不对劲,却不知晓那里不对劲。”
“哼,文彦你在罗师兄开战前,便一直说这种话,你到底意欲何为?在军中你这叫蛊惑军心,属于重罪,犯的是死罪。”
一名瘦小,长着三角眼的男子,狠戾说道。
面对这人的话,文彦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击,唯有露出愕然神色。
...
而在另一边,扬韩之处,却和其余弟子不同,并未露出担忧神色,反而各个面色如初,充满了笑意。
沈扬看着赵蒙和扬韩,面色如常,焦急说道:“你们为何不着急?”
“为何要焦急?”扬韩平淡回道。
“这、这张师弟可是要输了呀”沈扬愁眉苦脸的说道。
“哦,他为何要输了?”赵蒙笑问。
“这、张师弟他怎能先动呢?这一动便会落入罗州的策谋之中了呀。”沈扬匆匆回道。
“哈哈”听闻沈扬的话,赵蒙笑出了声,随后拍了拍沈扬的肩膀,说道:“你们只流于表面,却不知内处。”
指了指场行走的张罗,赵蒙说道:“你看张师弟走的步伐,从容不迫,说明他自信不疑,怎能说他落入下风了呢!”
.....
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张罗缓缓来到罗州此处,而罗州却露出了犹豫,他不知晓自己要不要出手。
眼前的张罗,可谓是破绽百出,然而罗州却在犹豫,犹豫自己是否要出手,因为这太不符合张罗的风格了。
这几日,他早就对张罗的身法,铭记于心,然而今日的张罗,与之前仿佛毫不相干。
之前几场里,他的身法破绽极少,而今却破绽百出,明摆着不可能,但却在罗州眼前,正在上演着。
来到罗州两丈之内,望着罗州依然未出手,张罗仍旧面无表情,继续朝前走去。
噌!
就在此时,罗州忽然动了,手中长剑犹如毒蛇,迅猛刁钻,优美却又致命。
望着这一剑,台下弟子各个膛目结舌,纷纷咂舌不已,不想在此之前,罗州居然还有所隐藏。
面对这一剑,张罗瞳孔扩大几倍,原本不急不慢的身影,迅速一动,犹如一缕青烟,不退反进,朝罗州而去。
铛!
空中传来震荡波动,罗州手握长剑,面露惊骇朝后退却。
感受着手中劲道,眼神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暗道不可能。
“那一剑,怕是有千钧之力吧?!”
“没想到张师弟,不仅修为深厚,剑法高超,这手中劲道也颇为不凡啊!”
“张师弟满打满算,入宗不过半年而已,剑法高超,可用天赋异禀来说,为何其筋骨,也如此强大?”
“你们可别忘了张师弟的身份,本为当世才具不说,更是王师兄唯一亲传师弟,只要王师兄随意开私灶,就有数不尽的好处,自然便能进步神速,换我,我也行。”
忽略台下各种羡慕、嫉妒的语言,张罗仿佛未曾听见,星眸唯有退后的罗州,观其气势一滞。
脚掌狠狠一踏地面,其中内气从涌泉穴喷涌而出,地面响彻着轻微的音爆声,随着这股内气的推助,张罗猛的朝前冲去。
青剑在空中闪烁寒芒,携着冲天之势,宛如要划破长空,朝罗州斩去。
这一剑力道非凡,又迅速无比,罗州连躲避的时机都无,唯有咬牙硬抗。
若说张罗的特点,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他的剑法,不如赵蒙的刚猛,也不如扬韩迅速飘逸,更无方雨沫的预判能力,比不了罗州的
刁钻古怪。
但张罗却是四人的结合,之前众人惊叹方雨沫,能柔和赵蒙凶戾气势,但张罗最强的也是学习能力,不拘泥,这从对战沙盗和妖兽便能知晓,只要能杀敌,他可以使用任何招数。
而今他所使的便是从赵蒙身上,学习而来的招式,左劈右砍,极其简单的动作,简单却难用精。
赵蒙仪仗的便是自身筋骨,常年与凶兽厮杀,以凶兽血肉为食,他的一身气血,早达到群鬼避之的层次。
虽张罗筋骨不如赵蒙,但以灵草为食,修炼之甲压榨,系统金色之气的帮助之下,筋骨早就超越凡人。
之前张罗一直以速解决战斗,最常用的也是直至无悔这种刺术,以至于罗州错估张罗的剑法,认为他是和扬韩一路。
不想张罗居然有此巨力,反而出手便被张罗所破,一步错,步步错,出手便落下风,导致全程被动。
面对张罗来回只有两个动作,左劈、右砍,罗中却丝毫无能为力,他剑法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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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入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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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跟新任组织部长洪云谈话的气氛能达到如此地步,他的内心还是很满意的,说白了,洪云的级别并不比自己低,她要是肯帮周德东的忙,是给自己面子,她要是不想给自己面子,自己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周德东的事情,要是洪云稍稍使点绊子,这事就算是黄了,好在洪云不是这样的人,秦书凯在心里暗想,今天第一次跟新部长接触,自己就欠下了洪部长的一份大人情,以后有机会可要记着还了。
县委组织部这边的工作交接完毕后,秦书凯的办公室就换了地点,目前秦书凯的办公室仍旧有两处,一处是在县委办副书记的办公室里,这个办公室,秦书凯以前很少来,有空的时候,上来看看,办公室的卫生倒是每天都有人打扫的样子,各方面保持的还不错。
另一处则是开发区大楼的主任办公室,那里原本是郝竹仁的办公室,现在换成了秦书凯,处级干部调整名单公示过后的第二天,开发区办公室的主任曾经来请示过秦书凯,是不是要把原办公室稍稍装修一下,改成秦书凯喜欢的风格,秦书凯当时考虑了一下,没有答应,自己人还没到开发区,就先折腾起来了,这样的做法显然是有点欠考虑的。
现在,既然组织部的工作已经跟洪云做了交接,组织部的办公室自然是要让出来的,而张富贵这两天在市里开会,暂时没有抽出时间来送自己到开发区上任,这个时间段里,秦书凯最合适呆的地方只能是县委办公大楼的副书记办公室,这两天,秦书凯成了县委大楼里最闲散的人之一,从表面看,他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很空闲的,尽管暗地里,其实秦书凯这几天并没有像外人想象的那样空。
秦书凯没想到,这个时候,李峰会来拜访自己,他能看得出来,李峰来之前必定是经过了一番打探的,否则自己刚刚搬到副书记办公室办公,还没有到开发区,他不应该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办公地点。
李峰一进门就说,恭喜,恭喜啊,黄书记真是能者多劳,我可是听说,黄书记先在兼上了开发区主任的位置,该天我可要好好的请黄书记喝顿酒,热热闹闹的庆祝一下。
秦书凯不想对李峰显得太冷淡,毕竟李峰这阵子给了自己不少好处,他脸上堆着笑,场面话的应付说,哪能好意思再要李总破费呢,真要是请客,也该我回请李总一回才对,否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李峰知道秦书凯话里的意思,前一阵子,自己送了房子和现金给秦书凯,这个人情,他在心里记着呢,不过秦书
凯这个人还是分得清账目的,上次通过姚晓霞借得钱都给还上了,说明这个人不是他的他也不要,这样的官员能够做到如此,也是不容易的。
李峰对秦书凯的回答,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他是个商人,讲究的是利益最大化,他一分钱的投资,自然是要回收十分的利润回来,才能甘心,本来他以为秦书凯能当上县长,所以对他格外大方,没想到县长的位置落到了赵正扬的手里,李峰正有些懊恼呢,如果县里来个新组织部长把秦书凯给替下来,那么秦书凯这个县委副书记,也就剩下个好听的名头了,一点实权都没有的副书记,自己还要巴结他干什么呢。
没想到,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结局,秦书凯组织部长的位置不兼任了,竟然又兼了个更肥的差事,开发区主任的位置又到了秦书凯的手中。李峰跟秦书凯接触时间长了,心里对秦书凯的斌『性』脾气相当清楚,他估着,以秦书凯的强硬个『性』和工作做鞥,用不了多长时间,开发区就会成为秦书凯一手遮天的地盘,这样一来,自己的公司跟秦书凯合作的机会就更多了。
以前,他想要争取河流乡的那条路建设项目的时候,还要请秦书凯通过跟河流乡党委书记钱卫国打招呼才行,现在,只要是开发区地盘上的事情,只要过秦书凯这一关就妥当了。
作为一名精明的商人,李峰再次在秦书凯的身上看到了商机,所以他才会决定,在秦书凯没有正式上任之前,就过来把好久没有联系的这条线重新连上,不仅要连上,还要稳固下来,保持长期发展的良好趋势。
毕竟,等到秦书凯一旦正式出任开发区主任后,想要从他那里揩油的开发商就多了,自己先入为主总是要好些。两人闲谈了一些七七八八的官场新闻事件后,李峰主动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李峰说,这次来拜访首先是要告诉黄书记一个好消息,河流乡道路建设项目中,河流乡无偿赠予的河边那块地,申请到的省里补助资金已经下来,自己最近正准备把河边改造成一个大型的休闲广场,同时在广场边圈出一块地来,开发别墅项目。
秦书凯听了李峰的话,不禁心里暗暗佩服李峰的精明,用『政府』的钱把河边的荒地开发成休闲广场后,再在附近建上别墅群,说起来,不就是利用国家的钱来为自己开发的别墅项目建造一个私家后花园吗,他敢断定,因为广场项目的存在,他开发的别墅价格至少能多卖两成的价格上去。
李峰又说,这次来祝贺黄书记之余,还想跟黄书记谈谈以后两人之间的继续合作有关事项,
黄书记到了开发区,那么很多的道路建设什么的,很希望能够为开发区的发展出点力气。
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李峰一脸轻松的表情说,这开发区以后就是黄书记的地盘了,什么事都是黄书记拍板说了算,黄书记一定不能亏待我这个老朋友,我可就要在黄书记的照顾下,多开发几个房地产项目,为黄书记的政绩添砖加瓦的同时,我也能多赚几个银子。
李峰的话音刚落,秦书凯心里立即意识到,这才是李峰今天来找自己的真实目的。秦书凯心想,李峰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想要得到必先有所付出的道理,跟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很多话不说自明,反正自己到了开发区任职后,免不了要跟一些开发商合作,办几个拿得出手的项目,既然李峰主动向自己贴近,自己又何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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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策反叛变
古圣秘境,被一座弥天之阵所笼罩。
后,被瑶池圣宫、九玄圣地、慕容世家、商家等十二方超一流势力的顶尖灵纹阵师联手逆转。
改变了这座笼罩整个古圣秘境的弥天神纹之阵的性质,可让八等人皇以下的武者踏入,不受这座弥天神阵的威能力量压迫。
但,这座弥天神阵所具有的大半阵法力量,却依旧存在。
回天之阵,便是这座弥天神阵的一部分。
凡,古圣秘境中的任何一座古墓遭受到了破坏,就会立刻将之引动。
从而,令得被毁古墓中埋葬的强者,出现回光之照,化身为圣陵守卫,诛杀一切外来闯入者。
被姜和昶所惊动‘苏醒’的这位枯瘦老者,生前是何人,没有人知晓。
但,枯瘦老者出手诛杀姜和昶的那一瞬。
他们所有人都知晓,通过神纹回光之阵临时‘苏醒’过来了的枯瘦老者,所具有的战力极为可怕。
从其身上所翻涌着的那恐怖剑气气芒的精纯浑厚程度来判定,至少是处于八等人皇级别。
并且,那斩灭了诸人大半杀伐攻击的血色剑光,至少蕴含着七十九种以上达成了完美融合的奥义威能力量。
由此可判定出,这枯瘦老者生前,必是一位八等巅峰人皇的存在。
而他所掌的七十九种秩序威能奥义力量,根本就无法让人看透其中具体的奥义组合玄妙。
显然,所掌有的剑道意境已达到了万物之境,掩盖了那一剑中所蕴含的各种剑韵威能力量。
一位剑道已经达到了万物之境,并具有八等巅峰人皇修为的剑修,都还只是这座陵园的殉葬者。
那么,这座陵园之主呢?
所有人,在判断出了枯瘦老者的战力后,脑中全都不由升起了如此念头来。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只是在诸人脑中浮现的一瞬,就立刻散去了。
因为,当下,与这样一个强横的存在战斗,根本容不得他们有任何的分心。
如若被对方手中血剑,所施展出的任何一道剑光剑正面击中,他们任何人怕是都会当场陨命。
“擎天剑院,你们主攻!”
“孟家,你们不要靠上前来,远程杀伐进行干扰!”
“狄师妹,章师弟,我们三人进行控制束缚!”
“天纹圣楼你们四人,全力刻画战力增幅之阵,强化我方战力!”
诸人攻势出手围杀枯瘦老
者时,蒯司的指挥之声接连吼叫而出。
在这番话语间,双手猛然间凝结出一道土黄色的光印,轰向枯瘦老者。
与此同时,被其称之为狄师妹的瑶池圣宫之人也是娇喝一声,周身气芒化为无尽墨绿蔓藤,朝着枯瘦老者爆涌卷去,欲想要将之困住。
另一位身着青衣的章姓青年,也是一掌轰出,掌芒中蕴含着恐怖的冰霜冻结力量。
三人,同时出手,施展出附带控制束缚力量的杀伐武技。
先前与黑渊恶魔厮杀的一路上,不仅蒯司,所有人都对队伍里其余势力之人掌有的杀伐手段非常了解。
擎天剑院一行人,主修剑,在剑道意境上又皆都达到了万物之境,无不是主攻利器。
孟家,则是精通御气杀伐,掌有着极强的远程杀敌能力。
诸人如此合理配合,也并非没有能够击杀枯瘦老者的可能。
“杀!”
岳向明、岳茹等人闻声后,皆是发出暴吼之声,施展出所掌有的最强之剑爆杀向枯瘦老者。
所有人皆都知晓,想要活下去亦或是继续下去,就只能听从蒯司的指挥,如此进行配合。
叶长空身形也早已随同着身周之人,杀至枯瘦老者的跟前,万钧重剑携带着可怕剑势轰然斩去。
面对众人如此相互配合围杀,枯瘦老者左手虚抬,在其身周撑起一片剑气光幕,化作护身之盾。
右手所握血剑更是未停,绞杀出成片可怕的剑光。
瞬间就将蒯司那三位瑶池圣宫之人所施的控制类武技给粉碎,其中一道血色剑光更是还化为了一道血色巨手,朝着叶长空、岳向明等岳家这七人横拍而来。
轰!~
杀伐碰撞所产生的巨响声,四处爆响而起。
岳向明、叶长空、岳茹七人同时所施而出的剑招杀伐,与那血色剑光所化的血色巨手,同时湮灭。
孟家等一群强者远程轰击的杀伐,也在这一刻轰落在了枯瘦老者的身上。
虽未将枯瘦老者周身所撑起护身剑盾给当场击碎,却是也出现了数道裂纹来。
“太强了!”
七十五位出自各方圣级势力的顶尖七等人皇,如此联手围杀。
第一轮的攻势,竟是被枯瘦老者如此轻松当下,未能对其造成半分的伤害。
“继续!”
“其余人也别停,全力出手!”
“等天纹圣楼的增幅之阵成形,我们便可
将其诛杀!”
蒯司再次暴喝一声,双手疯狂结印,轰出一道道如同山岳般的土系能量巨印,欲想要将枯瘦老者镇压。
在其话语声之下,各种蕴含着强大威能力量的杀伐疯狂呼啸。
“古家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枯瘦老者面目狰狞双眸嗜血,那携带者无穷恨意的滚滚咆哮声依旧不停。
有恐怖至极的血色剑光,化为各种天地剑象斩杀身周的一切。
那每一道血色剑光所演化而成的剑象杀伐,都蕴藏着毁灭性的可怕力量。
“死!”
一位手持雷霆战戟的青年爆杀之声,寻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轰击在了枯瘦老者的身上。
这爆杀而出的雷霆战戟,破灭了其周身布满裂纹的护身剑盾,穿透了对方的身体。
然而,枯瘦老者身形动作却是没有任何的停顿,持着血剑的右手再次猛然一扬,绞杀出成片可怕的血色剑象杀伐。
轰~!
震颤天地的轰鸣爆响声再次而起,将那手持雷霆战戟以及身周七人皆都震得吐血爆飞了出去。
枯瘦老者浑然不知疼痛般,左手猛地将那已深深刺入到身体上的雷霆战戟拔出,朝着那倒退途中的战戟主人大力抛射而去。
染血的雷霆战戟,瞬间化为一道璀璨的血光,直接穿透了那位青年的身躯,将斜钉在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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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借交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