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盲夫太缠人》
第1章 第 1 章 我要和她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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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地主家的傻儿子
姬然一头雾水。
什么玩意儿?真要和她成亲?国公能同意?
她差点儿冲进去反对,又听国公低沉的声音:“罢了,既如此,就让皇帝下个旨,将她许配给你吧。”
话落,有脚步声冲出来,她急忙躲开。
好险是她快一步,没让那门拍到墙上,而大小姐左右看了一圈,鹰眼锁定她,一把拎起她的领子,怒声道:“姬然!你给我弟弟下什么蛊了!”
“我我我……”她哪儿知道啊,她也不想平白无故多一个男人啊。
“长姐。”少年追了出来,“长姐若要动殿下,不若先来动我。”
大小姐怔怔转头看他,气得挥袖而去。
剩下几人也没去追,二小姐道:“虽说是要成亲,但婚事未成,十弟还是先随我们回国公府吧。”
“我……”他缓缓垂下头,脸上落出一丝羞赧的红,“我想留在这儿。”
“为何?这里定比不上国公府。十弟每日吃的穿的都要几十人准备,在此处能如此妥帖?”
“我想和殿下在一块儿……”
这一声害羞中带着甜蜜,甜蜜中带着哀婉,转了好几个调子,听得姬然头皮发麻,浑身难受,恨不得当场去世,一了百了。
“这、就、不必了吧。”姬然尴尬赔笑,“这没成亲就住在一块儿,传出去像什么话?那个、你还是先随国公回去吧。”
“殿下不想让我在这儿吗?”哽咽的一声,听着像是要哭了。
晏家二小道上前一步,怒道:“姬然!你是何意?故意支开我弟弟吗!”
姬然咂了咂嘴,将话给咽了回去。
什么话都让他们给说完了,她也没张嘴的必要了。
二小姐转身看向小少爷,声音立即软了下来,“十弟莫怕,你想留在此处便留在此处,若是在这会儿受了什么委屈,回家找二姐就是,二姐给你做主。”
“叫二姐费心了,不过殿下对我很好的,二姐不必担忧。”小少爷莞尔一笑,眼眸跟月牙儿似得弯起来,活脱脱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父亲母亲也不必担忧,去忙正事便好,不用耗在此处。”
国公感叹一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离开,国公夫人看着也未有多伤怀,倒是几个姐姐将他团团围住,还掉了眼泪。
他呢,就跟明明家世显赫却爱吃苦的大小姐一样,还在傻乐呢。
几个姐姐看得是更伤心,一个一个排着队上前警告姬然。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预约的死法又多了八种。
她知道原身为人嚣张跋扈,可心里又实在虚,态度又亢又卑,不像个正常人。
好歹是那几人没再嫌麻烦,松了口大气,扭扭身子转转脖子,回到房中,往榻上一躺,便要喊侍女送零嘴。
“我要躺在那儿。”少年忽然开口。
“你没瞎?”姬然茫然起身。
少年未答话,扶着灯台、椅背、桌边缓缓走到了榻旁,摸索着触碰到木榻,慢慢躺了上去。
姬然微微皱着眉,扭过身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少年眼睫微颤:“你吵着我了。”
姬然有些语塞,深吸了口气,起身往外走:“行吧,这里让给你住了,我去别的地方住。”
反正公主府大,要想刻意避开,这辈子都见不着。
“你去哪儿?”少年却突然出声,“我们不是要成亲了?你不和我一起住?”
“你是认真的?”姬然狐疑,转身打量他。
他点了点头,眼中一片纯洁,脸上一派纯真。
姬然更觉得怪了,轻轻挪过去:“真的?真不是为了伺机报复我?”
少年躺回去,闭上眼:“真的。”
她呼出一口气,往榻上一坐,挤在他身旁:“你能想得通就好,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没必要要死要活的。
不过你也没必要非和我在一块儿吧?你爹呢现在才算是皇帝,我呢顶多算个吉祥物,和我在一块儿没什么前途的。”
“你挤着我了。”
“噢、噢。”她朝一旁挪了挪,半边身子都悬在空中,实在不大舒服?她干脆翻了个身,手臂枕在头下侧卧看着身旁的人,“说认真的,你们这儿的人不都是这样吗?你真没必要因为昨夜的事就这样委屈自己。”
少年转过头,恍然睁眼,如清澈海水一般的眼眸看着她。
她忽然觉得自己说得这些话俗气过头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将剩下的絮絮叨叨给吞了回去,随意找了个话问:
“你叫什么?”
“晏洄。”少年答,“溯洄从之的洄。”
她愣愣点头,茫然起身,走去了门外。
正值夏日,院中石榴花开得如火如荼,她看着满院子的火红,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出门,也还是不明白这小瞎子为什么非赖在这里不可?
难道真是因为昨夜的事?
算了,想也没用,好死不如赖活着,活过一日是一日吧。
“弄点儿吃的来。”她往外嚎了一嗓子,进了饭厅,“要红烧肉。”
她来这儿的时间不短了,侍女们都知晓她的习惯,每日大鱼大肉那是不能断的。
好在原身也是这么个奢侈浪费的,根本没人怀疑什么。
原身不仅奢侈浪费,而且嚣张跋扈,最爱惹是生非,她为了不被人怀疑只能保持原身作风,要不是这样,她也不至于四处招惹别人,躺着不好吗?
原身也正是因酗酒无度悲喜无常,年纪轻轻就死了。也不怪原身,这个长公主让谁来做谁都会崩溃。
先皇荒淫无度,整日只知花天酒地,以至大权旁落,留下长公主和幼弟两个可怜虫,用来给别人做跳板。
可话又说回来,一个国家飘零至此,没有镇国公也会有齐国公赵国公来谋取皇位,不用打仗不耗一兵一卒就能保全大局平稳过渡,也算是一种幸运。
原身身为陈国公主,自然难以释怀,可姬然不一样,她没那种情怀,该吃吃该喝喝,心宽体胖几乎没烦恼。
她咽下最后一口茶点时,饭菜好了一一端上了桌,香味儿弥漫在整个房中,她深吸一口气,又觉得活过来了。
再差能比上辈子当孤儿吃不饱穿不暖差?人要学会知足。
她夹了一块光泽肥美的红烧肉,正要往嘴里喂,突然听见门外嘭的一声。
“出什么事了?”她将肉塞在口中,边咀嚼着边往外走,跨出出门,一眼看见小少爷摔在地上。
侍女也听见声响,都放下手中的物件儿要去扶,谁知小少爷突然大喝一声:“都给我滚开!”
侍女们一愣,姬然也一愣。
没人说话,也没人动,所有人都看着小少爷扶着地砖摇摇晃晃着试图站起来。
可他看不见,手边也没有可以撑扶着的东西,一次又一次试图起来,可一次又一次摔回地上。
姬然有些头皮发麻,想去帮忙,又怕小少爷发脾气,默默撤走花几上的罗汉松,推了过去。
少年听见声音,透明的眼珠子动了动,手在空中扑腾几下,抱住花几。
这一次,他成功站了起来,可他月白色的圆领袍上沾满了灰,像一幅水墨画。
姬然没有开口安慰,少年也未诉苦,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她:“你在吃什么?好香。”
她提起的心微微放下一些,又嚼了两口,咽下红烧肉,摸了把嘴上的油,道:“红烧肉啊,你要吃吗?”
“我饿了。”少年扶着墙缓缓朝她走来,摸到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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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我只要殿下
姬然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只记得少年瓷白的脸颊和微红的唇。
她猛然撤开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扶住了身后的桌。
“什么也没吃。”她转过身,眼神飘忽不定,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轻声道,“就是茶水而已,没什么好喝的。“
“那你让我尝尝。”
……
她有些气得慌,快步走进屋,倒了满杯茶水塞进小少爷手中:“喝喝喝!”
撑不死你个傻子!
晏洄脸色未变,缓缓捧起那盏杯,浅浅啜了一口,有些失望:“没什么味道。”
“都说了没什么好喝的!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酸梅汤。”姬然夺回茶杯扔在桌上,匆匆拿了酸梅汤塞给他,朝外吩咐,“你们来扶少爷出去走走。”
“我不要她们,我要你。”
姬然心中一梗:“都一样的。”
晏洄垂了垂眼,颤颤悠悠的睫毛看着有些落寞:“是你将我绑来的,昨夜我们刚睡在一块儿,你还亲了我的……”
姬然脸色爆红,一把捂住他的嘴,着急忙慌又将两个听八卦的侍女遣下去,转头压低声音警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少年薄唇微颤:“殿下不肯承认便罢了……”
“好好好,不就是散步,我陪你我陪你。”
她算是怕了这人了,陪就陪吧,陪一下不会死人,再听这阴阳怪气真会气死人的。
晏洄抿了抿唇,摸索着放下碗,缓缓往门外挪。
姬然没扶他,默默跟在后面。
有了先前被摔的经验,这一回他没有再被门槛绊倒,手探索着一路摸到院门。
院门有台阶,姬然怕他摔了,快步跟上前,伸手要扶他:“你别摔了。”
他没说话,手伸了好几下,伸进袖子里,摸出一个帕子,扭成条,抓住一端,将另一端递过来。
……
姬然无语住了,抓住另一端,撇着嘴提醒:“这里有台阶,抬腿。”
晏洄轻轻抬高,跨过门槛,迈出去很远,摇摇晃晃站直,收了另一条腿,面色不改站稳往前走去。
正要入秋,天不冷不热刚刚好,树上的叶子半黄不黄,花园里的也是橙黄的,热烈明艳。
这样的风景,在前世姬然是没有闲暇欣赏的。
她舒展身体,仰着脖子,深吸一口气,任由绵软的日光轻飘飘地罩在脸上。
晏洄听到感慨声,转头朝她的方向看去,什么也看不见。
她浑身松泛下来,扭头回望:“我可不是故意折腾你啊,你吃太多了,得走走,否则要是撑坏了,你爹不得弄死我?”
晏洄没说话,收回目光,朝着虚无的前方慢慢寻去。
他闻到一点儿淡淡的香味,有些好奇:“什么味道?”
“菊花。”她捏起一点儿他的袖子,将他的手挪去菊花上,放下去,“你现在摸到的就是菊花,细长细长又饱满的,是它的花瓣。”
晏洄眨了眨眼,轻颤着手指一点一点轻轻触碰花瓣。
姬然吃饱了就想睡觉,这会儿已有些犯困,干脆将裙摆一抱,坐在花坛边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一朵菊花由很多这样的花瓣组成,大的能有双手捧起来那样大。”
晏洄看着远处,试着伸出双手将菊花包裹起来。
“你要是喜欢就抱几盆回屋里呗。”姬然看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或者折下来插进瓶子里也行,这里全都是菊花,你可以慢慢看,我困了,要先睡一会儿……”
自从来这儿后,吃得好穿得好,睡眠也越来越好,困了一闭眼就能睡着,只是醒来时,小少爷不见了。
她心中一惊,腾得站起身来,四处张望:“晏洄?晏洄?”
没人回答,她急忙往前寻。
公主府到处都是侍女,这里又没有湖,应当不会出事吧?
她不停安慰自己,头一转,瞧见趴在花圃泥地里的少年。
还好还好,人还在这儿。
她松了口气,小跑过去,将人扶起:“你怎么摔了也不喊一声啊?”
话音未落,就见少年满头是汗,脸色惨白。
她慌忙拍了拍少年的脸,急急询问:“你怎么了?”
少年白皙的脸被她拍得微红,眼皮缓缓掀开,眉头要拧成一条,声音虚浮:“疼……”
她眉头一蹙,看见少年按住胃部的手。
一定是刚才吃坏了!
她来不及说话,先将人扶起来,架着往前走。
这小少爷瘦得狠,全身上下跟只有那具骨头架子似的,硌得人生疼。
也好在瘦,架起来不费劲。
“快快!快去叫大夫!”
她往前喊了一声,侍女们都动了起来,叫大夫的叫大夫,扶人的扶人,待人整整齐齐躺在床上时,大夫也差不多进门。
“您快给看看!”她急忙让出位置,站在一边焦急候着。
大夫也急,边去探脉边询问:“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吃多了,伤到胃了。”
大夫没接话,拿出银针,抓住晏洄的手臂,吩咐一声:“叫人抱痰盂来。”
姬然当即传话下去,站在一旁盯着。
只见大夫将银针扎进穴位不久,小少爷立即一阵犯呕,将方才吃的食物大半吐了出来。
长公主府的侍女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一个个喂水递帕子的,井然有序,没让她动一点儿手。
小少爷吐完后也好了许多,没再冒冷汗了,脸色也恢复了一些。
“公子身子本就孱弱,又经了这一遭,这几日可不能再吃些油腻刺激之物了。”
“是是。”她吐出一口浊气,抬袖擦了把汗,让开路,“那要吃什么药吗?”
“暂且不用,公子身子亏虚得厉害,不能再乱吃药物也不宜再大补。”大夫拎起药箱往外走,“不过草民有几幅食疗方子,若常吃对身子有好处,还请殿下随草民移步偏厅。”
姬然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点了点头,随大夫走了出去。
进偏厅,大夫放下药箱,便跪在了地上:“殿下救救晏小公子吧,他实在是不能再吃补药了啊。”
姬然一愣:“你认识他?”
大夫点头:“草民曾去国公府上给小公子诊过脉。晏小公子先天不足,身子孱弱,是短寿之相,但若是能好好医治,也不是没有长寿的可能。
只是国公非但不同意如此医治,还给小公子大肆进补。
三年前,看着还能活到二十五六,如今再看,能撑过三年已算不错。
草民身为医者,不说有多仁善,只是不忍看到能挽救的性命被活生生作践没了。”
姬然有些为难。
她不过是个吉祥物,若国公真要硬来,她也反抗不了。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硬着头皮应下了:“好,我尽量,他现在该怎么医治?”
“如同草民方才所说,小公子现在已不适合吃药了,只能先食疗,等身子好一些再做打算。”
“好。”她点点头,“我会按你说的做,你起来将方子写好吧。”
“多谢殿下,殿下仁德,必能福延后代。”
能多活几年就不错了,还想什么后代?
她尴尬笑笑:“您写,我去那边看看,写完了交给门外的侍女就行。”
还没进正房门,又是砰得一声清脆响。
“滚开!”
是晏洄的声音。
她往里走,看见一地碎瓷片和蹲在地上收拾的侍女。
“行了行了,这样捡要捡到什么时候?连着地毯一起扔了吧。”
“是。”侍女们弓着身子快速打扫完,匆匆退下。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姬然默默挪过去,坐在床边的小凳上,试探一句:“不舒服?”
晏洄盯着床顶:“我要喝水,你喂我。”
姬然无奈耸了耸肩,端了水来,将人轻轻扶起,往他口中喂。
他双手扒住她的手,眼睫轻垂着,小口小口抿着水,手不慎一用力,晃出几滴溅在眼睫上。
“你慢点儿。”姬然叮嘱一句,语气忍不住柔和下来,“大夫说了,你把肠胃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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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呃……”姬然噎住。
“你就在正房睡。”如同命令的一句,他说完起身扶着桌椅慢慢往外去,不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姬然差点儿就要跟上去了,恍然清醒:“我想睡哪儿就睡哪儿,不用你管。”
少年回眸,静静望她,一个字儿都没说,她自己先投降了。
“行行行,不就是睡一块儿吗?”她大步朝前走,越过人,跨过门,“不过我可先给你说好了啊,我睡相不好,要是晚上吵着你了,你可别生气。”
晏洄没说话,跟在后面,挪进了正房。
姬然也不理他,拿着衣裳,哼着小曲儿进了耳房。
她自顾自洗完澡,一出门,瞧见人坐在床边发呆,随口问了一句:“要不要叫人来伺候你洗漱?”
少年缓缓抬眼:“你来。”
姬然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其实我觉得天不热,今天不洗也没事儿。”
“我怕熏着你。”
“哈……没事儿,我不介意。”
少年垂下眼,神色落寞:“我知晓了,你嫌弃我,你不愿意。无碍,我自己去洗就好。”
他扶着拔步床缓缓起身,往外一步步挪,磕磕绊绊,不知道哪一步就会摔倒,看着可怜极了。
算了!
姬然深吸了口气,上前扶住他,嘀咕一句:“洗就洗,谁怕谁。”
他听得清清楚楚,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姬然也不在乎他听见没有,将他扶进耳房,要给他脱衣裳,他却挡住了。
“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啊?”姬然一脸懵,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刚要她进来的是他吧?
晏洄眼睫飞颤,藏在袖子下的手指战栗,舌头也打了结:“你、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姬然奇怪看他一眼,懒得理他。
不洗就不洗,她还不想洗呢。
她又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裹进被子里睡着了,连身旁人是何时回来的都不知道。
一觉睡到天亮,她打着哈欠,要跨过人下床,被抓住了脚腕。
“你去哪儿?”
姬然瞥他一眼:“天亮了,起床啊。”
晏洄收了手:“噢。”
姬然穿好衣裳,趿拉着鞋子去洗漱,随口问一句:“你要起吗?”
“嗯。”晏洄也起身,跟在她身后。
她往后瞥了一眼,让出个位置,随手拿了个新帕子递出去:“在这儿洗。”
晏洄挪近一点儿,擦了擦脸,摸索着将帕子放好。
姬然又给他递漱口水,刚递过去,瞧见他眼角未洗漱干净。
“眼屎都没洗干净。”
听着像是埋怨的话,晏洄手都抓紧了袖子,可下一刻,温热的帕子触碰到了他的眼角,是身前的人在给他擦拭。
“好了好了,洗漱完了就去吃饭吧。”姬然放下帕子,随手抓了抓头发,往门外去。
晏洄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好久,她却没放在心里。
她上辈子打工时,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擦个脸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转头就能吃得香得不得了。
吃罢饭,侍女笑着进来通传:“孟家的小少爷来了,邀殿下出去玩儿,正在前面候着呢。”
姬然眼睛一亮,语气欣喜:“好好好,我这就出去。”
“你要……”晏洄话还没说完,就听人跑远了。
他讪讪闭嘴,心中有些沉。
姬然什么也不知道,一路小跑去前厅,要与人汇合时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位少爷,又转头与人吩咐:“你们几个务必看好他,千万别让他出什么事儿。”
“是。”侍女们应声。
“别让他暴饮暴食,也别让他去水边……总之,只要不危害到他性命的,都随他去,要危害到他性命的,就拦着他。”
她又叮嘱两句,觉得没问题了,转头往孟家的小公子走去。
孟家的小公子是她姑奶奶的女儿的儿子,她算了半天也没算出该叫什么,反正是半个亲戚就对了。
“参见殿下。”孟昭远上前行了个礼。
“起来起来。”她摆摆手,往外走,“今天又要去哪儿玩?”
孟昭远笑着起身,跟在她身后:“前日出了那事,昨日又听闻国公来过,今日知晓长公主府暂安,他们都想知晓事情到底如何了。”
到了乐馆,满屋子的人在等她,全是她平时那帮狐朋狗友。
这些人有的确实坏,有的也还好,前日之事也不全怨他们,还是怪她自己喝多了。
她坐下,看到面前的酒壶,立即推远。
“我再不喝酒了。”
众人皆笑:“可是因前日的事儿?不是已解决了吗?”
姬然重重呼出一口气:“是解决了,国公不怪罪了,但他要皇上给我和那小少爷指婚。”
“啊?”众人异口同声,唯有孟昭远倒茶的手一顿,没出声儿。
“谁知道那小少爷怎么想的,非赖在我这儿,要和我结婚。”她接过孟昭远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有人点点头,又问:“你前日和他真那什么了?他看着那么弱不禁风的,真能成?”
“噗——”姬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立即接过孟昭远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红着脸解释,“没!什么都没有!那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都怪你们非要让我喝酒,我以后再不喝了。”
孟昭远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成个亲罢了,想必也不用搬去国公府,往后大家还是能出来一同游玩的。”
“可……”她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快叫人弄些好吃好喝的来,咱们看听曲儿看戏。”
“是是是……”
几人一阵应和,室内又笑开来。
一直玩到晚上天黑了,聚在一起吃过饭才散席,又是孟昭远送她回府。
“我自己能回去的,你这样接我又送我,实在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只是顺路而已。”
她也就那么一说,根本没往心里去,下了马车,转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又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回了院子。
房中灯已熄了,窗子也关着,昏暗幽静。
往床上一坐,感觉屁股下压了个人,她才恍然想起还有个人在家里。
她腾得让开,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床上的少年缓缓起身,盖在身上的褥子随之滑落。
“你睡你的,我去厢房睡就行。”她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要走。
少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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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我已是殿下的人了
“啊?”姬然一愣,不用多想,这样隐蔽,这纸包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安子的笑慢慢褪去:“殿下不愿意?难道殿下真爱上了那个残废不成?”
姬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是个误会,我那天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才和他搅到了一起。我和陛下是亲姐弟,我对陛下绝对没有不臣之心。”
“这是自然。”小安子脸色稍缓,左右看了一眼,悄悄将药包递过去,“现下便是殿下证明的好时候。”
姬然颤颤巍巍接过那个纸包塞进袖里,抬臂擦了把汗,还是有些犹豫:“要是他死了,国公不会放过我和陛下的。”
小安子神色一凛:“难道什么都不做,那老贼便会放过陛下了吗?不过也是这个结果,陛下痛了,也要叫老贼痛一痛。这残废可是老贼的独苗,若他死了,老贼说不定一伤心也死了。”
姬然咽了口唾液:“行吧,我只能找机会,你也知道国公的势力,此事定不会那样容易的。”
“这有何难?殿下不就和那残废睡在一块儿?殿下若真对陛下忠心不二,即便没有这药也能成事。”
她眼前一阵发黑,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穿过来这么久,虽然深陷旋涡之中,她也没怎么慌过。
毕竟她不是神,不能扭转局势,随便忽悠忽悠就行了,但今天要她去杀人,她真的做不到。
她没听清圣旨,茫然接了,拖着步子往回走。
小少爷站在院中的花房旁,大朵的芙蓉花映在他澄净的眼瞳中。
“是来指婚的吗?”他问。
姬然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儿:“是……”
“你不开心吗?”他又问。
听说一种感官缺失的人,其他的感官就会格外敏锐,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她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国公不是好人,但这个小少爷的的确确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儿,一个瞎子,身体又差成那样,不被人害就不错了,怎么去害别人?
她可以救不了别人,但总不能害别人啊。
“你开心吗?”她反问。
“开心。”少年浅笑,却看不出开心的模样。
她一挥袖走进门:“我看你也没什么开心的,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非要留在这儿的,但我们往后还是各过各的。我现在就搬出去,你别在那儿哭哭啼啼的吵人。”
晏洄跟过去:“为什么?我们是夫妻了,夫妻就是要住在一块儿的。”
她翻了白眼:“你觉得我们这是正常的夫妻关系吗?你呢就是一个小屁孩儿,我呢就是一个吉祥物,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才对。”
“是你要碰我的。”
姬然脑子胀得发疼:“你又不喜欢我,你这是何必呢?”
“我喜欢你呀。”
“啊?”她有点儿懵。
晏洄认真点头:“我喜欢你的。”
“我真是……我懒得跟小屁孩计较,随便你吧。”
本来想放他一马的,只要他们不住在一块儿,就能找到借口不给他下药,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也怪不得她了,她要是不动手,皇帝可就要对她动手了。
姬然清了清嗓子:“行了,去吃饭吧。”
她没做过坏事,这会儿格外心虚,从正房到偏厅不到十米的路,她左看右看,眼睛转了好几圈,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
进了偏厅,拉开凳子绊了腿,她被自己吓得一跳,深吸好几口气才坐下来,故作镇定:“吃饭吧。”
晏洄走过来,坐在她身旁。
“今天有汤,你多喝点儿。”她抖着手舀了几勺汤,从袖子里摸出那包药粉,轻轻打开。
她手抖得更厉害了,一包药粉半包撒到了桌上,也就是晏洄眼瞎,才什么都不知道。
“来,喝汤。”她连碗都端不起来了,只能颤着手推过去,在桌上留下一条白色痕迹。
“什么汤。”晏洄手没动,静静坐在那儿。
姬然拿着汤勺搅了搅,看了眼:“蘑菇清汤。”
“我不爱吃蘑菇,你喝吧。”
“啊?”姬然愣住,犹犹豫豫道,“我也、我也不爱……”
话没说完,晏洄突然打断:“算了,还是我喝吧,不要浪费了。”
他慢慢朝前探,细得跟骷髅一般的手,看着都不像能端得起那碗汤。但他摸到了汤碗,端了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
姬然咽了口唾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着他苍白的唇要触碰到碗沿……
“慢着!”她一抬手,将那碗汤挥在了地上。
碗哐当一声,汤水洒在羊毛地毯上,当即发出滋啦声,将地毯腐蚀出一片黢黑。
晏洄像是什么都没发现,盯着地上的动静,疑惑道:“出何事了?”
姬然心砰砰跳得厉害,急忙解释:“没什么,我打蚊子,不小心碰到了,我重新给你拿个碗。”
她快速起身,将地上的碗捡起来扔在篓子里,狠狠洗了洗手,快步走回。
晏洄还坐在那儿,脸上没什么变化,似是未发现什么。
她松了口气,抬臂擦了把汗,低头的瞬间看见晏洄的指尖……
方才晏洄端碗时,指尖不慎沾了汤水,这会儿正挂着几滴汤水。
她深吸一口气,飞奔去取来帕子,抓过他的手腕,用力在他指尖擦了两把,接着扔了帕子,还踩了两脚,浑身松懈下来:“讲卫生,吃饭前要洗手。”
晏洄很是配合,什么都没问。
姬然如蒙大赦,抬臂擦了把汗,给他夹了几筷子菜,累得声音都虚浮了:“吃饭吧。”
他没说话,夹了菜喂进口中,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姬然却没什么心情吃饭了,她可是连病得下不了床都能吃三大碗的人,这时却什么都吃不下了。
晏洄停了碗筷,转头看她:“你不用膳吗?”
她扯了扯嘴角:“吃,你碗里的菜吃完了,我给你再夹一些。”
晏洄没说话,继续吃饭。
吃完饭,他们谁都没说话,一起默默回到房中。
不知晏洄在干嘛,但她坐在窗边,撑着头看着天,惆怅万分。
得知穿越的那一刻她也没这么惆怅过。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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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不许走,陪着我
姬然愣住:“万事万物都有颜色,你不知道吗?”
晏洄一脸茫然:“不知。”
姬然悄自叹了口气:“这朵花是红色的。”
“什么是红色?”
“这朵是正红色。”姬然抓住他的袖子,将他往廊下引。
已是秋日了,天冷起来,但若是正午,一直站在日头底下,被日光曝晒,也能晒得人皮肤发疼。
“是不是有种被灼伤的感觉?”姬然深吸一口气,眯着眼,仰头看着天空。
“嗯。”晏洄听到她的呼吸声,也仰头深吸一口气,透明的眸子在日光下波光粼粼。
她不觉笑了笑:“这就是正红色,热烈灼热。”
晏洄眨眨眼,有些明了,又有些茫然。
“晒死了!”
他的手腕被抓住,温热的,有些绵软,像没有骨头一般,与他不一样,他的手、胳膊、腿上到处都是硌人的骨头。
“还是这里凉快。”姬然自然而然松了手,往廊下的排凳上一坐,用手扇风。
晏洄有些回不过神,被握住的手腕还留有一圈余温,正在抚慰他常年冰冷刺骨的皮肤。
“不过你好像挺虚的,应该多晒晒太阳,要不你去太阳下面吧。”
“我不知该如何去。”
姬然无奈起身,抓住他的袖子:“我看你平时方向感不是挺好的吗?走过一遍的路都能自己摸去。”
他答非所问:“你不要这样拉着我的袖子,会扯坏,你还是直接牵着我吧。”
“啊?”姬然一脸懵,“不是你先前非矫情做作让我牵个手帕的吗?”
“那是因为那时指婚的圣旨还没下来。”他鼻子皱了皱,有些心虚。
“行吧,谁让你有个有能耐的老爹呢,你说啥就是啥。”姬然有些无语,还是抓住他的手腕,牵着他往太阳下去,按着他坐在石凳上,“行了,你慢慢玩儿吧,我先走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抓住了手。
“不许走,在这儿陪我。”
姬然狂翻白眼,又想骂人,但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
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硬气,神情却这样可怜,简直可恶!
算了,懒得再计较了。
她轻易挣脱,大步回到廊下,躺在凳上:“你在那儿晒,我在这儿乘凉总行吧。”
晏洄没说话,一直盯着她的方向看。
原本能睡着的,可被这目光一直盯着,心中一阵烦躁,突然睡不着了,她猛然起身,有些暴躁:“你别看着我了!”
晏洄笑意淡淡:“我什么都看不见。”
一句话,又让姬然泄了气。
她重重躺回去,望着廊上精致的木雕,她又开始惆怅。
也不知道这少爷可不可信,要是可信,也能商量商量应对之策,可关键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她还真怕把自己赔进去。
但她实在又是憋不住话的人……算了还是明日去寻孟昭远说说吧。
孟昭远这人还不错,嘴巴挺严的,也不爱多管闲事,她对他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
她派人去孟府传了信,很快就有了回音,约好了时间。
第二日她起了大早,见晏洄醒着,随意交代几句:“我出去玩了,你在家好好待着,有什么事就叫他们。”
晏洄有些不满:“不是前日才出去过?为何又要出去?”
“唉呀,当公主就是这样的啦,总有要应酬的时候。”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我答应你的,天黑之前就回来的,你自己玩吧。”
晏洄听着那欢快的脚步声,脸色一沉再沉,终于忍不住起身往外追。
可他看不见,又不认路,没有人引着,他连连碰壁,连院门都找不到。
尤其是一堆侍女跟在他身后,他只能听见纷乱的脚步声,一点儿也听不见远去的轻盈脚步。
周围的声音太嘈杂了,不停往他耳中钻,就是没有他想要的声音。
他头疼欲裂,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扶着墙直不起身。
侍女再不敢触他霉头,此刻也慌了,急忙上前要扶,却被他狠狠摔开。
“滚!都给我滚!”
侍女急急退开,远远地将他团团围住,圈成了个圆。
他踉跄着漫无目的四处闯,那个圆跟着他走,将他严严实实困住。
院子里摆放的花瓶被他一个接一个撞倒,发出一声又一声破碎声,瓷片混着泥碎了一地,花盆里开得正好的花也滚落在地。
他看不见,一脚踩上去,将饱满的花瓣踩了个细碎。
他听到有什么声音,可已无从辨认,只能一脚又一脚踩在泥上,弄得自己半身泥泞。
终于,他不慎踩在了碎石片上,碎片割破了他的鞋底。
他吃痛,往前一跌,摔在了泥中,满身是伤。
……
姬然已上了马车,跟着孟昭远到了游园。
今天是她和孟昭远单独出门,他们往常也单独出门过,相处起来轻松自然,同枕在一艘小船上也不觉得尴尬。
“出何事了?昨日那样晚叫人来送信?”
“唉。”她重重叹了口气,“陛下昨日派人传旨,还让捎了一包药粉给我。”
不必多说,孟昭远已明了:“可晏家的小公子若真在公主府上出事,恐怕国公就算放过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我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皇上说要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你是如何想的呢?”
姬然微微起身,手肘杵在地上,手撑着脑袋,歪头看他:“我昨日本来是要给他下药的,但最终是没忍心。前两日他吃撑了,有大夫来看过,说他活不了几日了。”
他微微颔首:“既然如此,何必对他动手,反而落人口实。说不定国公将他放在你府上,便是知晓他寿命不长,届时好有借口对你和陛下发难。”
“但我看,陛下似乎已按捺不住了。”
“按捺也不住也要按住,能拖多久是多久,万一还有转机呢。”
她躺回去,呼出一口气:“也是。我倒是不盼望什么转机不转机,我就想再多活几日,现在的日子多悠闲啊。”
孟昭远微微弯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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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你呼吸乱了
浑身是泥,雪白的衣裳被瓷片划开好几道口子,渗出点点血迹。
姬然脚步顿了顿,缓缓走近,坐在床边,皱着眉看着他:“我不是说过吗?我天黑之前会回来的。”
“你去见谁了?”
姬然一愣。
晏洄直视她:“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
她知道那双眼瞳什么都看不见,可她还是心虚,舌头打了结,说不了一句谎话。
“你要和我成亲了,还和别的男人出去。”
“我……”她垂下头,伸手拿来帕子,牵住他的手,轻轻将他手心里的泥一点一点擦干净,“不是别人,只是亲戚。”
晏洄没躲,只微微别开脸,什么话也不说。
姬然起身端来水,放在小架上,洗了把帕子,又给他擦脸。
还好,他摔倒时脸没有碰到碎瓷片,脸上没有什么伤口,只有被石子硌出来的红痕,睡一夜估计就好了。
不得不说,他生得很好看。
要不是眼睛有问题,生得这样好看,又是国公独子,这辈子应该是能顺风顺水的。
看着他,姬然忍不住就想起从前可怜巴巴的自己,否则也不能这么心虚。
但凡她招惹的是个正常人,她会毫不犹豫和人撇清关系,可她招惹的偏偏是个眼盲的可怜虫。
“你身上有伤,得脱了衣裳检查抹药。”
“不必,我自己可以。”晏洄拂开她,扶着床起身,缓缓往耳房走。
他的方向感果然很好,已认得耳房的路,跌跌撞撞寻了过去。
只是他腿上本来就有伤,又频频撞在桌腿立架上,发出清脆的响,看得人胆战心惊。
姬然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追了过去,却被他挡在了门外。
“你、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喊人啊,我就在外面。”
里面没有回答,也没有异动,没多久传来一阵水声,应该是顺利进了浴桶。
她松了口气,转了个身,靠在门上,看着鞋面,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自小没有父母,也没有几个朋友,她很怕这种解释与表达。
她不该说出这样煽情的话,也不该有这样的感情,她从来是自生自灭无人问津的野草……
水声响起,脚步声朝这边来,她回神,立即让开。
门被推开,晏洄穿了一身中衣走出来,往床边去。
“你那个伤口是要抹药的。”她跟过去。
晏洄没说话,钻进被子里,不肯理她了。
她有些无奈,凑过去,撑在他上方,隔着被子轻声道:“我和他真没什么,我们是远房亲戚。要不这样,我以后出门的时候带上你?”
被子掀开一角,透明的眸子露出来,瓮声瓮气:“这是你说的。”
她感觉自己又被下套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我说的,我以后出门都带上你。”
晏洄整张脸露出了出来。
姬然坐回去:“现在能抹药了吗?”
“嗯。”晏洄也坐起身,左手藏在被子里,“这边胳膊上没有伤。”
姬然没想那么多,卷起他右手的衣袖,往伤口上抹了一托药膏,用指腹轻轻匀开:“幸好这些伤口不深,万一要是扎到血管了,你这条命可就没了。”
“若不是抛下我和别人出去,我也不会追出去,也不会受伤。”
姬然没说话了,她总觉得自己被pua了,却无法反驳。
“你要和我成亲,往后就不能和别的男人单独出去,以后若是再让我闻到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我就掐死你。”
她没当回事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瘦得骨头都凸出来了,你还想掐死我?你有那力气,不如多喝两碗鸡汤好好补补。噢,我忘了,你虚得连鸡汤这种东西都不能多喝。”
晏洄咬牙切齿:“你可以试试看。”
“行行行,你最厉害。”姬然笑着拍拍他的脸,要解他的衣裳,“行了,看看身上有没有伤,你这瘦得跟皮包骨一样,没把你骨头硌坏吧。”
晏洄一愣,又瘪着嘴:“不用脱,掀上去就行。”
他没让人动手,自己抓衣角掀开了衣裳,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姬然扫他一眼,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迟迟未动。
“不是要抹药吗?”他催。
“咳咳。”姬然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挖出药膏往他身上抹。
他的伤大多在腰腹上,是被瓷片刮出的细小伤痕,有些红肿但应该不是很严重。
可他太白了,伤痕就格外显眼,看起来有些暧昧……
姬然狠狠闭了闭眼,命令自己的脑子不要乱想。
“你呼吸乱了。”晏洄突然开口。
姬然一怔。
“更乱了。”晏洄循着呼吸声,歪着头看她,“你呼吸声为什么这样乱?你生病了吗?”
“咳咳咳咳!”姬然猛咳几声,抻着脖子往后仰,快速将他抓住衣裳放下,“没没,涂好了,看看腿上吧。”
他眨了眨眼,将腿放了出来,自己卷上裤腿。
青一块紫一块,还夹杂细小的口子,恐怖异常。
姬然骤然屏住呼吸:“叫大夫来看看吧,你这弄得乱七八糟的,也不是个事儿。”
“好。”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能配合的,只是要看心情,心情好了就能配合,心情不好就会发疯。
“我明天让人来给地上铺上盲道,以后你就能找到路了。”
“盲道是什么?”
她收了药膏,耐心解释:“盲道就是在地上铺上有花纹的地砖,盲人可以根据地砖的变化确定行进的路程。有了盲道,往后你一个人也能在府中闲逛。”
晏洄问:“那你呢?”
“我总不能十二个时辰全跟着你吧?而且有了盲道,你生活也会更方便,去个恭房,进个厨房都会方便很多。”
“你不是要抛下我就好。”
姬然不知道怎么答话了,收拾了东西起身:“我去叫大夫来。”
大夫在偏厅候着,喊一声就来了,她没有跟进去,留在外面吩咐侍女办盲道的事。
侍女记完,拉着她走远了一点儿,低声道:“殿下,奴婢觉得驸马脑子不大正常,您还是离他远一些,免得被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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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我冷,我想抱着你睡
晏洄也慌了。
他冷得睡不着,想靠近一点儿抱住身边的人取暖,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就没忍住捏了几下……
“我……”
“你偷摸我胸干嘛!”姬然凶道,“你是变态吧!”
晏洄有点懵:“什么是胸?”
姬然也懵了,脸红得厉害,更生气了:“你少装!”
晏洄没说话,手不自觉抓紧了褥子。
帐子里安静下来,姬然静了静,夜晚的凉气让她清醒不少。
要是别人十六七的年纪说这个,她肯定不会信,但晏洄说这话,八成是真的。
晏洄自小眼盲,不通世事也是正常的。
她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姬然有些心虚,伸出食指戳戳他的手臂:“那个、我刚才语气重了点儿,不好意思啊……”
“什么是胸?”他似乎并不在意被发脾气。
“呃。”姬然想了会儿,抓住他的爪子放到他自己身前,“喏,这就是胸。”
他眨了眨眼:“为何我这里没有你的那么柔软?”
姬然差点吐血:“那、那是因为你太瘦了,等你长胖点儿就也会这么柔软。”
晏洄似有所悟:“我知晓了。”
“行了,睡吧。”姬然又羞臊又心慌,一拉被子躲了进去,迫不及待想要入睡,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抱住了。
她一惊,又腾一下坐起身:“你你你你干嘛!”
晏洄险些被甩到床下,他挪回来一点儿,有些委屈:“我冷,我想抱着你睡。”
“不不不,不行!”姬然一口拒绝。
“为何?我们是夫妻,为何不能睡一床被子?”
“因为、因为……”她绞尽脑汁,“因为我睡相不好,我怕半夜把被子全都卷走了。”
晏洄用手丈量那被子,认真点了点头:“是有些小了,那让他们找一床大被子出来,这样被子就不会被全卷走了。”
姬然急急反驳:“不是,不是,我睡相不好,再大的被子都能卷走。”
“没关系,我抱着你睡,你卷不走的。”
姬然竟无言以对。
趁她沉默瞬间,晏洄掀开被子,挤到她身边,躺在她的枕头上,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你不睡吗?”
“……”她无语得要死,“你把我的地方都占了,我睡哪儿!”
“噢。”晏洄用手比划了下,让开一些,拍拍身旁的空位,“喏,睡吧。”
姬然深吸一口气,本着一个瞎子也做不了什么的想法,躺在了空位上,威胁一句:“我要是把被子全卷走了,你可别哭!”
话刚说完,身旁的人翻了个身,抱住了她,还顺手拉上了被子。
她紧咬牙关,没有发作。
她忍!!!
不就是被抱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报还一报,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紧紧闭着眼,刚要睡觉,身边又开始说话了。
“然然,你好暖和。”
“不是,我们有那么熟吗?”
“我们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当然很熟。”他说着,脑袋还在她肩上蹭了蹭,“然然,你好软。”
姬然白眼翻得眼睛快抽筋了,扯了扯嘴角道:“行吧,你开心就好,我要睡了,别动了。”
晏洄不说话了,也不乱动了。
一整夜,和抱了个玩偶没什么区别,就是有点儿硌得慌,睡时是什么样的,醒时就是什么样的。
姬然睁开眼,看身旁的人还未醒,不想打搅他,轻轻捏着他的袖子,打算将他横在身前的手挪开,不慎将人吵醒了。
“嗯?”他迷蒙睁开双眼,微微抬头,“几时了。”
呼吸近在脸边,姬然压下脾气:“晌午了。”
他挪开手,坐起身来,顺滑微黄的长发随之垂落:“我想去恭房。”
这是什么意思?姬然眼前一黑。
“你陪我去。”
“我……”姬然深吸一口气。
晏洄抱住她,头靠在她肩上:“然然陪我去。”
她受不了了:“不是有侍女吗?我让她们陪你去。”
“她们都是外人,你怎么能让别人碰我?”
头疼,脑子里像钻进了无数蜜蜂,嗡嗡嗡还不停煽动翅膀。
她一咬牙,推开被子,往床下爬:“行,起,别尿床上了!”
晏洄倒是不着急,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来,慢条斯理穿好衣裳,站在原地,伸出手:“我看不见,你牵着我。”
姬然咬紧牙关上前牵住他,恶狠狠地拉着他大步往外去。
“你抓疼我了。”少年语气可怜极了。
行,真是弄回来个祖宗!
不就是哄小孩儿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深吸好几口气,挤出一个笑,捏了捏他的手腕:“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弄疼宝宝了。”
晏洄眉头一皱,浑身难受,一句话也不说了。
但姬然已经进入状态,牵着他往恭房走:“来来来,我给宝宝脱裤裤。”
晏洄眉头越皱越紧,从她手中挣脱,往后退了好几步:“你走远一点儿,我自己可以。”
“为什么要走远?我们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她抱臂,摇头晃脑,阴阳怪气。
这回轮到晏洄头疼了:“你快走!”
“我不走,我就是要在这里伺候你,万一你掉进坑里了怎么办?我可是会心疼的。”
“你走不走?”晏洄真生气了,咬着牙,但脸鼓起来的样子一点儿不可怕,反而有点儿可爱。
姬然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少爷明摆着就是捉弄她,真要他们那啥啥,小少爷肯定是不愿意的。
不过,她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站在石墩上,垂头捏了捏他的脸,一字一顿:“我,不,走。”
晏洄握了握手,扬起一个笑:“好吧,原先还想着等到成亲那日在……既然然然执意不走,那便现下吧。”
姬然愣住,还没回过神,就被一把抓住手腕,往前一带。
她空着的手在空中划了好多下,还是没能站稳,朝跟前的人扑去。
“嘭!”
她将人压倒,摔了个结结实实。
“殿下!殿下!”侍女们听见响动急忙跑来,着急忙慌扶起两人。
姬然膝盖磕在地面,边揉着腿边起身,一抬头,却见晏洄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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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噢,那将他也叫上吧
姬然也不知怎么了,总感觉晏洄身上有一圈佛光普照,说出来这些她就能得到救赎。
“也没、也没几个,就是张家老五,谢家二郎,王家七少爷……”
“你也将他们带回家了?”
“那没那没。”她急急解释,“那没有,我最多就是言语调戏,我和你那是我喝多了,脑子糊涂了,才……”
晏洄没接着往下探,又问:“你常常约着出门的男人是谁?”
姬然咽了口唾液:“国子博士孟大人之子孟昭远。”
“多大了?”
“不知道,应该到了弱冠之年吧?”
“娶妻没?”
“没吧?”姬然挠挠头,“其实我和他不是很熟,连他家都没去过,我们一般都是出去玩的。”
晏洄挑了挑眉:“你们都去哪儿玩?是有别人一起,还是单独出去?”
“哪儿好玩就去哪儿玩,听曲儿赏景,大多数时候是有别人一起,偶尔是我和他单独出去。”
“你们上次去哪儿了?也就是昨日。”
“去游湖了。”
晏洄深吸一口气:“我也要去游湖,明日就去。”
姬然恍然回神:“啊?可大夫说你的腿有伤,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我明日一定要去游湖。即便是明日下冰雹,我也要去游湖。”
“好吧。”姬然有些无奈,拖着步子往外走,“我去让人安排。”
跨过门槛,她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她干嘛这么听话?
她提着裙子往回走,一低头,看见晏洄腿上鼓起的大包,脾气一下就没了。
算了,都是她自己作孽。
“怎么了?”晏洄听到她的脚步声,钝钝转动眸子,朝她的方向看来。
她悄自叹了口气,不得不服软:“没什么,就是来问问少爷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晏洄随口道:“噢,那将他也叫上吧。”
姬然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但管它呢,反正现在已经够乱七八糟了,她也懒得再想得那么清楚,将就着过吧。
“行吧,那我叫人去送信。”她往外走几步,又跨回去,招来了侍女,“你们去给孟家传信,叫孟昭远明日出门玩。顺便去叫个做事利落的侍卫,明日驸马也要出门,得有人看着。”
“啊?”侍女觉得怪怪的,“驸马要与您和孟公子一同游玩吗?”
她摆摆手:“你们别想太多,按吩咐办就是。对了,叫你们找的工匠找了没?”
侍女垂下头:“已去问过了,能按照殿下吩咐的重新铺路,只是需要殿下给一个具体的图纸。”
“成,你找一张公主府的图纸给我,我就在原有的图纸上画,看着也清晰。”
“是。”
侍女拿来图纸,她收了图纸进了屋,将图纸铺好,提起笔写写画画。
她没学过建筑,但图标还是能看懂的,就在府中原有的路上划出一条盲道,有的路窄,就在路旁加上盲道。
正写着,她突然被抱住,不知晏洄何时走了过来,坐在了身后。
他的双臂环着她的腰,脑袋靠在她的背上,垂落的长发在她后背轻轻扫动,弄得她有些痒。
“你在做什么?”他问。
他身体不好,身上冰凉凉的,瘦得骨头凸起,很是硌人,但这种被依靠的感觉让姬然莫名放柔了语气。
“在画图纸,让工匠来铺盲道,有了盲道你往后就府中自由活动了。”
“原来是这样。”他双臂紧了紧,“然然,你好暖和。”
姬然眉头微蹙:“你冷吗?我让她们把地笼烧上吧。”
他摇头:“天还不冷,我抱着你就好,烧了地笼屋子里太热了。”屋子太热,人或许就不愿意进来了。
姬然以为是他怕热,没说什么,只道:“那算了。”
“你画完了,能给我念书吗?前日念的那本,后面还没念完。”
“好,我很快就画完了。”
姬然心口一阵阵收缩,难受极了。
小少爷眼盲了,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见过,就连想要了解这个世界,也要求着别人……
她以后不能再那样凶了,不论如何,都是她的错,小少爷只是有些矜贵顽皮,她该忍一忍的。
晚上睡时,她主动拉开被子:“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晏洄有些意外,透明的眼瞳微颤,迟疑片刻,点了头,朝她挪过去,静静躺在她身旁。
她摸了摸他的手,给他掖好被子,也躺下来:“天气冷了,还要去湖边,明天你要多穿一些。”
晏洄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些不太适应,甚至不敢翻身去抱她了。
他只是觉得这里很好,很自由,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盯着,每日也不会被逼着喝药。姬然也还不错,没有用那包药粉毒死他。
至于喜不喜欢,他也不知,他不太理解什么叫喜欢。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在一块儿睡过,还要成亲,那姬然这辈子都得是他的,他不想当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他翻了个身,紧紧抱住她,手腿都搭在她身上。
压住她的腿是受伤的那条,姬然抬手轻轻覆在鼓起的膝盖上,轻声问:“疼吗?”
晏洄微微撑起身,长发垂落在她脸上,垂头看着她:“不疼。”
她轻轻拢起他的长发,指尖无意滑过他的脸颊:“明日要出门,让侍女们给你梳头吧,我不会梳。”
“好。”晏洄被烫了一下,有些不自在,老老实实躺好,连不喜欢被外人碰这事儿都忘了。
他不喜欢被人碰,尤其是女人。
侍女站在身后给他梳头时,他脸黑得可怕,看着像是下一秒就要砸东西了。
姬然在外面看人施工,侍女不敢多说什么,一梳完头便跑出去跟人诉苦。
“殿下,奴婢不想再伺候驸马了,您能将我调去别的院里吗?”
姬然看一眼侍女,又往正房看一眼,一脸奇怪:“怎么了?他又发脾气了?外面没听见动静啊。”
侍女委屈得很:“驸马并未发脾气,可看着脸色不太好,奴婢实在害怕。”
“他脾气是不大好,但也没有那么凶的时候吧……”
“殿下还是罚奴婢去外院扫洒吧。”
姬然嘴角抽了抽,摆摆手:“行吧,那你去吧。”
得了准许,侍女毫不犹豫跑远了。
有那么凶吗?姬然疑惑往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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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我才是你丈夫!
姬然一惊,孟昭远一怔,晏洄自己也懵了。
他只是想警告姬然一声,没想到靠得太近,不慎碰到了她的耳垂。
“你干嘛!”姬然拍了他一下。
他有点心虚,规矩坐好,一言不发。
打又不能打,骂现在又不好骂,姬然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也闭上嘴沉默不语。
他们都不说话,自然只能孟昭远来说。
“西街上你最喜欢的点心铺最近出了新口味,待吃完汤包,可以去买一些点心。”
“是什么味儿的?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连有新口味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只是听他们谈起。”孟昭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几句话下来,姬然已忘了方才的尴尬,也笑着道:“得买了去北街上的戏园子,边听戏边喝茶边吃。”
“你不是不喜欢听戏吗?”
姬然叹了口气:“我是不喜欢听戏,但架不住那里的茶水好喝。”
孟昭远弯起唇:“那不如去买了茶水拎去旁边的茶楼里,那里似乎换新话本了,听他们说不错。”
“还能这样吗?茶楼能准许?”
“多给些银子即可,没什么准许不准许的。”
晏洄越听越气,这两人显然是相识已久,语气熟稔得很。
尤其是这个孟昭远,连姬然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知晓,但他这个丈夫却浑然不知。
他没有打断,继续听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直到下车时,他主动开口:
“我腿脚不便,孟公子先下便好。”
孟昭远看姬然一眼,见姬然点头,先下了马车。
人一走,姬然立即要去扶晏洄,却被他牵住。
“怎么了?”姬然问。
他手抚上她的腰,慢慢往上爬,摸到她的脖子,往下按了按,低声警告:“不许和他那么亲近,我才是你丈夫!”
姬然被逗笑了:“你今年才十六岁,什么丈夫不丈夫的?”
他气急了,微微起身在她脸上咬了一口:“那又如何,我就算今年三岁四岁也是你丈夫!你再和他那么亲近我掐死你!”
姬然摸了摸他的头,给他顺顺毛:“行了行了,我记得了。不过我也没和他亲近啊,不就是正常说话吗?我一直都坐在你身边呢。”
他别开脸,轻哼了一声:“你知晓就好。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别想改嫁。”
“行行行。”
这两句狠话还能把姬然吓到?小孩儿嘛,开心就让让他咯。
“你扶我。”
“好,你慢点儿。”姬然推开车门,扶着他慢慢往外挪,先一步跳下车,接住他的腿,引着他缓缓踩上地面。
孟昭远就在一旁看着,眼中一片茫然。
姬然并未注意,搀扶着晏洄朝他走去:“行了行了,你先上船吧。”
他们乘的是小船,即使停靠在岸边也不稳,往上一踩就一晃,晏洄没坐过船,站上去的那一刻,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紧紧抱住她。
姬然比他矮一个头,挣扎着将脸露出来,也紧紧抱住他,轻轻拍打他的背,低声哄:“在船上都会晃的,别害怕,我们已经站上来了,不会摔的。”
“要不我来扶吧。”孟昭远看她辛苦,上前要帮她。
可晏洄听见声音,立即佯装镇定起来,扬着头道:“我不怕。”
姬然瞥他一眼:“你不怕抱我这么紧干嘛?”
他深吸一口气,手松开些:“我现下不怕了。”他不想被别人比下去。
姬然懒得和他计较,扶着他往船舱里走,按着他坐下,朝孟昭远道:“可以叫人划船了。”
孟昭远应下,不一会儿船缓缓摇动起来。
船舱不大,三人对坐还有些拥挤,船一晃,腿就会撞到一起。
不多细想,就知道这两人的腿碰过多少回了。
晏洄又生气了:“那日你们坐的便是这船?”
姬然抬眸在船舱内扫了一眼:“应该是吧?船平时都是昭远安排的,我不太清楚。”
孟昭远及时回答:“正是前日那艘。我不知今日驸马也要来,未能提前准备,让他们换艘大些的船。”
“没事没事,也不怪你,是我没和你说。”
两人你来我往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晏洄气上心头,正要发作,船猛然摇晃起来,他一个不慎往旁边一倒。
姬然急忙抱住他,将他扶稳,朝外高呵:“出什么事了!”
“无有大碍,只是前方有障碍,现下已避开了,不会再晃了。”
她稍稍安心一些,转头看向抱着的人,轻声询问:“难受吗?”
晏洄脸色有些白,点了点头:“头晕。”
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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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他要抢我的女人!
我去……
姬然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他们俩为什么吵起来,先被晏洄这话给惊到了。
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儿该说出来的话吗?还是她理解歪了?
“纵使是夫妻,也没有这样磋磨对方的,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了这样的折腾。”
晏洄气笑了,紧紧抓住姬然的手,质问:“你说,是不是你承诺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我说的是……”
“我只问你,你有没有说过这话?”
她硬着头皮点头:“是……”
晏洄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故而,不劳烦孟公子操心。”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姬然急忙转移话题:“点心铺子到了,去买点心。”
“我去吧。”孟昭远要走。
“我去!”晏洄拦下。
姬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你眼睛不好,腿又不行,还是让他去吧。”
他挣开,松开她,跛着腿往前挪了两步:“我去。”
卖点心的铺子前有小二招呼声,他循着声音慢慢往前挪,前面站着的人早自动躲开,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
上回摔了跤,他长了记性,快到点心铺前时,他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先伸出腿寻找门槛。
那样子太过滑稽,远处围观的人群里,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姬然就站在他身后,看见他露出耳尖慢慢变红,心里堵得很,像是刚才吃过的汤包没有咽下去,一直堵到了嗓子眼儿。
她小跑过去,将人扶住,低声道:“抬腿,往前,落。”
晏洄抿了抿唇,照做跨过门槛,伸手探到柜台,摸出荷包,将整个荷包放上去:“买点心。”
小二看着那包沉甸甸的银子,悄悄拍了拍发抖的腿,笑着道:“您要什么口味儿的?要多少?”
“将你们店里现有的都包起来。”
姬然惊了,急忙从小二手里抢回银子,换了铜板付上:“不用那么多,新上的口味各来两盒就成。”
小二眼里的光一下没了,利落包了点心递给他们。
她伸手要拿,被晏洄挡住:“我来拿。”
“行吧。”看来是彻底杠上了。
姬然有些无奈,想和他解释什么,但这块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暂且忍着。
从点心铺到说书茶楼途中,孟昭远一句话也未再说过,默默买了茶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晏洄觉得没什么不好,但姬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是她叫人出来玩,现在又把别人一个人晾着,着实不太合适。
她没发作,怕他们俩又吵起来,直到她卧在躺椅上准备听说书,晏洄挤过来将她紧紧抱住时……
“这里是外面,还有别人在,你别搞这种行为艺术。”她低声提醒。
晏洄听不懂,但一点儿没动:“那又如何,我就要让他看着。”
姬然想忍忍他的,但实在忍不了了,低斥:“你到底在闹什么?旁边不是有空位吗?你一个人又不是不能坐?”
“我就是要和你坐一起,你要在他跟前将我赶下去吗?”
“我没那个意思。”她有些无奈,“我就是觉得有点儿挤,而且也不明白你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他要抢我的女人。”
她蹙了蹙眉:“大哥,你才十六岁,看着清清爽爽的,你别说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晏洄瞪她一眼:“你还为他说话!”
“我冤枉啊,我没为他说话……”
“他分明就是对你有意,若我今日不给他个下马威,他以后肯定会背着我勾引你。”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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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他撇着嘴,不情不愿跟了上去。
长公主府雕梁画栋装饰精美,地上到处做得是花坛摆件,他虽能听到前方不远处的脚步声,但走着走着,还是被地上的花坛绊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姬然一愣,回头一看:
那瘦高大个儿趴在地上,是脸着的地,好不可怜。
姬然没想扔下他,是觉着他能听见声音。甚至她都没有走多快,一直在前面用脚步声引路呢。
她又心疼又愧疚,疾步上前扶着人起来,焦急万分:“伤摔到没?”
晏洄撑起身,抬眸瞬间,眼泪掉在了地上。
“我……”她看得心里难受,想解释些什么。
“你送我回去吧,反正你早就厌烦我了。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用完就扔的人,甚至就是个累赘,你送我回去。”
“不是。”这台词怎么这么怪呢?
晏洄转身就走。
他一个眼盲的人,腿又受了伤,哪儿能自己一个人出门?
姬然急忙拉住他:“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门口,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赶紧回去看看腿上的的伤。”
他别开脸:“你错了,那你改不改?”
“我改我改。”
“那你以后不许和他再见面了。”
“嗯?”姬然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她是不是被套路了?
晏洄立即接上:“看来你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行行行,我不跟他见就是了,你别闹了,赶紧回去。”
姬然来不及多想,紧紧拉住他,扯着嗓子往外喊了个侍卫来背他回房间。
“还好还好,先前的伤没有摔到。”姬然松了口气,放下他的裤腿,又看另一边,“这边有点儿擦伤,擦点儿药就好了。”
“好。”他像是没感觉似的,眉头也没皱一下。
姬然给他抹完药,看一眼快黑的天,道:“你这伤口沾不了水,昨夜就没洗,今晚还是叫两个侍女帮你沐浴吧。”
“我不要!”他斩钉截铁拒绝,“你给我洗。”
“行……吧。”
姬然点了头,到要沐浴的时辰,她却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在耳房门口徘徊。
晏洄已先一步走了进去,朝外问:“你为何不进来?”
耳房里什么都是备好的,热水长巾澡豆衣裳什么都有,她连个借口都找不到。
之前不是不愿意的吗?怎么突然又愿意了?真是一天一个脾气。
她叹了口气,跨进门槛,反手关了门。
晏洄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件长长中衣,将关键部位给罩住了。
“你往左边站站。”姬然快步走过去,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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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我们圆房吧!
她吓得要起身,却被抱住了腰。
“身上水没擦干,将衣裳弄湿了,我就脱了。”晏洄解释。
“那那我再去给你找一身来。”她又要走。
“睡觉一定要穿衣裳吗?”
她懵了,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这个、这个……”
晏洄强行将她抱进褥子里:“那今晚先不穿了,外面好冷,我不想出被子。”
她还没回过神,就被抱了个结结实实,温热的气息还在她脖颈旁扫。
“然然。”晏洄靠在她颈边,在她耳垂嗅来嗅去,呼吸不停喷洒在她颈上。
她被弄得有些痒,伸手挡了挡:“别闹了,睡了。”
晏洄抓住她的手按在了一旁,鼻尖继续抵着她的耳廓,而后,含住了她的耳垂。
她一惊,清醒不少,急忙要躲,却半点儿动弹不了。
原来他只是看着瘦,力气却不小。
“你、你做什么……”她咽了口唾液,双手紧张地抓住衣角,紧紧盯着她。
晏洄没松开她,吮吸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道:“然然,我们圆房吧。”
她懵了。
不知道胸但知道圆房?
下一瞬,有什么隔着衣裳贴在了她腿上。
“你你你你别冲动!”她惊呼,要推他,没推动,手放在他心口反而像是在调情。
“总归我们也快成亲了,晚点儿早点儿都是一样的。”
“不行不行!”
她的拒绝没有任何用处,晏洄已翻身而上将她困住,垂首在她耳旁亲吻。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啊!”她威胁。
晏洄有点儿委屈:“那天晚上我都没喊人。只准你对我做这种事,不准我对你做这种事吗?”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
要不算了?这人看着也挺干净的……
她做了一番心理斗争,都准备好了,但小少爷似乎又放过她了?就这么紧紧抱着她,轻轻蹭蹭。
她能隐约感觉得到,总感觉好像和先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也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就在耳旁,应该是压抑过的,没那么放肆,缠绵暧昧,像带着小钩子,在耳道里挠啊挠。
她咽了口唾液,突然也有了那么一丁点儿感觉,下一秒,作乱的人闷哼一声。
“然然……”晏洄没有松开,还紧紧抱住她,绵密的吻落在她脖颈上,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很是欢快。
结束了?这就结束了?
她有些茫然。
晏洄翻下身,侧卧在她身旁,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然,衣裳脏了,不穿了吧。”
但这人看起来好像还挺开心的?他在开心什么?这也不怎么样啊?
要不还是别打击他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能起来就不错了……
姬然随手将裤子扔在脚踏上,没有多说什么。
睡都睡过了,就这吧,多想无益。
折腾了这么会儿,她早有点儿困了,闭眼要睡。
但晏洄没有要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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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要为他生儿育女吗
晏洄也跟着起身:“我陪你去。”
“陛下只叫我去,宫门的侍卫不会放你进的。”
要是去了,皇帝当场把人弄死怎么办?她只能拒绝。
晏洄抿了抿唇,靠近几步,手往前探了探,抓住她的手臂,慢慢往下滑,握住她的手:“那你早些回来。”
“好,你就在屋里待着吧,大夫说你腿还没好,不能过度走动。”
“嗯。”晏洄又往前一步,摸到她的脸,想在她的额头亲一下,唇却落在了她的眼角,“我等你回来。”
她心剧烈跳了一下,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应了一声,匆匆往外去。
她的手一直放在心口,脑子混沌不堪,直至要下马车,她才收了手,匆匆往皇帝宫殿去。
宫殿里,皇帝正坐在案前,撑着脸,慢慢悠悠看着折子。
他早被半架空了,重要的折子他做不了决定,能落到他手上的都是无关痛痒的,这个跟那个吵架啦,外省官员来问安的啦,诸如此类的。
见姬然来,他眼睛一下就亮了,小跑过来迎接:“好久未见阿姐了!”
姬然和弟弟姬荀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一般。
只有一点不好,两人一样的天资平平,若不是先皇后继无人,这皇位也轮不到他们两个废物来坐。
她正要接话,姬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跟发神经似的,甩开她的手,侧过身去,冷声质问:“我听人说昨日瞧见阿姐与那狗贼之子在街上你侬我侬,可有此事?”
她不好回答,避重就轻,删删减减一番,道:“他非闹着要出门玩,我前几日又失手把他弄伤了,只能扶着他,没什么你侬我侬。”
姬荀轻哼一声,转身回到首位坐下:“我还以为阿姐有了驸马,便将我这个弟弟给忘了。”
“没……”
“阿姐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坐啊。”姬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姬然扯了扯嘴角,走了过去,也坐在了龙椅上,而后,被姬荀抱住了。
不怪她不愿意来皇宫,主要是这姐弟俩的关系太过诡异。
刚穿来时,她想着原身只有一个弟弟在世,总得来看看,故而还常常来宫中探望。
来过几次后,她太受不了姬荀这股黏黏糊糊的劲儿,就不愿来了。
“我知晓阿姐喜欢四处留情,可没想到这回却将人带回了府。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残废,阿姐玩玩就行了,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个小皇帝比那个小少爷还难缠。
“上回让阿姐给他下药,阿姐为何不下,是舍不得吗?”
“我下了,没成功,药粉全用完了。”
姬荀挑了挑眉:“噢,那算了。我最近又不想杀他了。”
姬然没有问原因,只想快点结束话题回家:“那你今天叫我来是?”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阿姐。”姬荀叹了口气,“好怀念小时候,那时父皇还在,我和阿姐能一直在一起,没有人打扰我们。”
姬然深吸一口气:“你别想太多。”
他没接话,突然问:“阿姐和他睡过了吗?”
姬然差点儿一口气没喘过来。
“再过几日阿姐就要和他成亲了,我也不想让阿姐这样早成亲的,可我没办法。即使我不下圣旨,国公也有法子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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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是我缠着然然
我……”姬然无意识扣着指甲。
孟昭远知晓她答不出来,没再逼问:“殿下好好想想清楚吧。”
可她想不清楚。
到家时,晏洄正坐在檐下等着,或许是听到侍女唤,他笑着站起来,磕磕绊绊走来。
“然然。”他走过来,抱住她,语气亲昵,神情自然。
周围的侍女有点儿恍惚,不知他俩何时这样亲近了,姬然自己也有点儿恍惚。
前两日不是还不愿她真进门给他洗澡,也不愿她真和他一起进恭房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亲近了?
她抬眸在人脸上扫了两眼,没看出作假的成分,也就没有多问,牵着人进门,随口找了个话题:“你吃饭没?”
“吃了。”晏洄垂首在她脖颈上嗅了嗅,“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
又来!
“不是孟昭远的。”
她松了口气:“大概是皇帝吧。”
晏洄盯着她:“你和皇帝靠得那样近吗?”
“他和我坐在一起说话了来着,而且他是我亲弟!”
晏洄收回眼神,又问:“说什么了?”
她喝了口水,坐在椅上:“他说我和你三日后成亲,我都不知道这事儿,我还以为还要些时日呢。”
“那日太监传诏时不是说了吗?”
“我没仔细听。”
晏洄垂了垂眼,他仔细听了,不仅听到传诏的声音,还听见太监要姬然给他下毒。
“皇帝说让我后日去皇宫,从皇宫出嫁。”
“噢,那我是不是也要去国公府?”
“应该吧,他们应该会来接你。”
第二日晏家的人果然来了,排场大得很,一来就是好几个,通都不通传一声,直接闯了进来,一把推开门时,姬然都还没起。
姬然被吵醒,正要发作,几个侍女匆匆进门,将帐子拉开,轻声提醒:“殿下,晏家的人来了。”
日光乍然漏进,刺得她眼都睁不开,用手微微挡着,从指缝里才看清站在床边的几人,果然是晏家的。
她正要说话,突然被晏洄用被子裹住。
“你们出去。”晏洄语气冷淡。
“十弟,你们……”
“我叫你们出去。”
几个姐姐顿了顿,转身走了出去,吱呀一声还带上了门。
姬然从褥子里钻出来,顶着凌乱的发,往外看一眼,不解:“你把我包住干嘛?”
“你衣衫不整,不能给她们看。”
“好吧……”姬然有点儿无奈,“那现在人都出去了,你能松开我了吧?”
晏洄没松手,咬了咬她的耳垂,哑声道:“难受,想做。”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赶快给我起来,你们家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呢!”
晏洄松开她,默默穿上衣裳,磨磨唧唧半晌才收拾完毕,出门去待客。
厅里的那几位显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见他俩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姬然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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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你不是说是我太瘦了吗?……
人走了,他连客气说送的话都没有,就站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抱住她,轻声道:“然然,饿了,吃饭。”
“我也饿了,先吃饭吧。”姬然牵着他坐在饭桌旁,等着侍女上菜,心中还在惦念方才的事儿。
晏家老七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他们隔得不远,她还是听到了一些。
看来晏洄在晏家过得并没有外人想象得那样好,先是大夫说的,家中不肯保守医治,还大肆进补;今又听晏家自己人说,似乎还给他下了那种药,逼迫他和陌生人生孩子……
姬然没有提起,也没有安慰,只给他多夹了两筷子菜,道:“天冷了,这里没有你的厚衣裳,让绣娘来给你量量身,做几身新衣裳吧。”
“你给我量。”
“也行,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她说完,想起他可能不知有什么样的,又道,“款式比如圆领,花纹比如祥云,颜色比如竹青。”
晏洄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我要和你一样的。”
她有些无奈:“男子和女子身体构造不一样,你穿我这样的,太奇怪了。”
“哪里不一样。”晏洄放下碗筷,“我有玉.茎你没有吗?”
姬然差点儿没噎死,也多亏他们这种家族说话比较文雅,否则她都不敢想他嘴里还能蹦出什么词儿来。
“你别、你别说得这么直白。”她剧烈咳嗽几下,灌了口水,顺了顺气。
晏洄手伸过去,摸到她的胳膊,寻到她的后背,轻轻拍打。
她没拦,接着道:“很多地方都不一样,比如一般来说男子的骨架会大一些,骨骼会分明一些,有些女子穿的衣裳并不适合男子穿,看起来太违和。尤其是女子胸部比较突出,男子大多没有……”
晏洄打断:“你不是说是我太瘦了,所以我的胸才没有那样柔软吗?”
姬然噎住,很想打自己的嘴。
“你骗我。”晏洄嘴角缓缓下垂。
“我……”这个谎她是圆不回去了。
她正焦急时,侍女突然来报:“殿下,大夫来了,说是来给驸马换药膏的。”
“好好,请进来,我们吃完饭就过去。”她找到借口,急忙扒拉两口饭,边嚼边说,“快吃饭,吃完去看大夫。”
晏洄没说话,拿起筷子默默吃完碗里的饭菜,安静跟她看了大夫。
纱布拆下,他腿上鼓起的包消了不少,只是还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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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不要推开我
“你你你!”她慌了,想也没想将人推开。
晏洄被推了个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几步,摔坐在地上,愣愣抬眸。
她心虚,又急忙上前扶人:“我不是故意的!”
“你骗我,还推我。”晏洄喃喃,失魂落魄起身。
“我、你突然靠过来,我实在没有做好准备。”她垂着头,硬着头皮解释,“我长这么大还没和人亲过嘴……”
晏洄脸色稍霁,双手探索着捧起她的脸,轻轻贴上去:“我也没和人亲过。”
她还是不习惯,她弄不懂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对他又是什么样的感情,下意识要挡他。
他低声乞求:“不要推开我。”
姬然一怔,挡在他身前的手指无意识缓缓蜷缩,抓住他胸膛前的衣裳。
他感觉到了,心中微喜,轻轻咬住她的唇,手往她衣角去。
“你!别!”姬然当即抓住他的手腕,不许他往上去。
“我原谅你了。”他突然含糊不清说。
“什么?”姬然有点儿懵,手也不觉放松了些。
他轻巧挣开,继续往上去,放在她身前,还轻轻抓了抓,哑声道:“你骗我,还推我,我原谅你了。”
姬然恨不得在他头上敲一下:“你便宜占够了,就赶紧给我松手!”
“是你先占我便宜,而且那时我们还没有名分。现下我们之间有名分了,也不叫占便宜了。”
趁人发脾气前,他收了手,还整了整被他弄乱的衣角。
姬然瞅他一眼,转身就走:“我去看看路面铺得怎样了,你自己玩吧。”
他不语,默默跟在她身后。
姬然不喜欢记仇,太麻烦了,和他在外面走了走晒了晒太阳,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直到晚上睡觉时,他那双爪子又伸过来。
“干嘛!”姬然狠狠在上面拍了一下。
他倒先委屈起来了:“打疼了。”
姬然瞥他一眼:“活该。”
“为何不让我摸?”他撇了撇嘴,手又伸过去,又挨了一下。
“啪!”清脆一声响,他没躲,隔着中衣覆盖而上,轻轻摸了摸。
姬然被他没皮没脸的程度给震惊到,怕再打几下他这瘦弱的身子又要出事儿,懒得再与他计较了。
“然然。”他整个人都凑过来,翻身而上。
姬然知晓他要做什么了,无非就是在外面蹭蹭,蹭就蹭吧,反正先前也不是没蹭过。
不过他学会了新技能,手放在她身前不肯撤开。
“然然……”他低喘着,轻声唤她,长发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有点儿扎人。
姬然轻轻将他的长发别在耳后,整理好他鬓边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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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若是嫌弃,……
她也不是怕,就是有点儿尴尬,这样被抱着,她更尴尬了。
算了,也快到了。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已到了宫门。
她如蒙大赦,迫不及待要下车:“那我先走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晏家的几个姐姐没有什么好脸色,晏洄也不搭理,跟着也要下车:“我送你。”
“不用……”姬然要拒绝。
那几人打断:“她好好的,有什么好送的,倒是你眼睛看不见就好好坐着。”
晏洄脸色一沉,没有反驳,扶着车门钻了出去,要下马车。
姬然急忙拦:“送到这儿就行了。”
他没听,跳下马车,往前趔趄几步,紧紧抱住她:“我明日来接你。”
“好,你上马车吧,我先走了。”姬然轻轻推开他,转身上了另一架马车。
他还站在原地,听着那辆马车缓缓行驶,才转身爬上马车,摸索着坐好。
外人不在,几个姐姐肆无忌惮起来。
“她根本没多在意你,你眼巴巴站在下面看着,她早就上车走了,我劝你清醒一些,免得以后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老四老五说话一向难听。
晏洄没有理会。
那两人更过分了:“你也不想皇帝虽是失了权,可她们姐弟毕竟是锦衣玉食过来的,还能真看上你一个残废不成?不知又在使什么坏呢!”
“别说了!”老七皱了皱眉,低斥一声,又看向晏洄,轻声道,“你四姐五姐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切小心。”
晏洄沉着脸,一言未发,抵达国公府后,不紧不慢下了车。
府门早有先前伺候他的侍女和小厮等着,他眼珠子淡淡转动一圈。
有小厮上前搀扶他,他没躲,慢慢往前走,晏家其余人并没有追上去。
他回到自己从前住的院子里,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静静待着。
熬到天黑,台上更漏响,他缓缓起身要往耳房走。
没走几步,门突然响了一声,很轻的一声,但他还是听见了。
他顿下脚步,转头看:“谁?”
“奴婢是来伺候少爷沐浴的。”是个年轻女子声音。
“不必,你出去。”他声音冷下来。
侍女没有回答,脚步声朝他靠近。
他手在空中挥了几下,怒道:“滚!给我滚出去!”
可侍女像没听见一般,越走越近,手放在了他的腰封上。
他怒上心头,清澈的眸子浑浊起来,带着点点血丝,一把掐住侍女的脖颈,越收越紧,吼道:“我叫你滚!滚!”
侍女窒息,死死扒住他的手臂:“奴、奴婢这就……”
他一抬手,狠狠将人摔在地上,凌空踹了两脚。
听见人连滚带爬跑出门,他深吸一口气,扶着柱子,缓缓吐出,往前踉跄几步。
脸上的涨红缓缓退下,他快步摸到门口,将门栓上,退后好几步,缓了缓心神,往耳房里挪。
进了耳房,他先在房中转了一圈,确认房中无人,门窗紧锁后,才快速脱衣沐浴。
夜深,他如从前一般不敢闭眼。
一直捱到天明时分,听到漏声,他急急起身,迫不及待要去接人。
他几乎是冲出门的,抓住小厮的胳膊,急声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接亲?”
小厮支支吾吾半晌没答话。
“说话!”他搡了人一把。
“昨日大小姐来吩咐过,说少爷您有眼疾,行动不便,今日派家中的管家代您去迎亲。”
他紧咬牙关,消瘦脸颊上,凸起的颌角极其显眼:“带我去前面!”
小厮不敢不应,这院子里不是没有出过人命。
晏洄跟着小厮疾奔往前面去,进了正厅,当众摔了高几上的花盆,高声质问:“是我成亲,为何不让我去迎亲!”
所有人都看过来,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有老七还有点儿关心的神色,上前安抚:“母亲心疼你有眼疾,才不想你去的。”
“是心疼我,还是故意为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他弯下身,从地上摸起一块碎瓷片。
瓷片不慎将他的手指划破一道口子,渗出点儿血珠,他没在意,淡淡道:“要么我去迎亲,要么我死。”
晏夫人瞥他一眼,眼中波澜不惊,抬了抬手:“罢了,给他包扎,让他自己去。”
有侍女围上前,他侧过身,收起手:“不必。”
也没人再催,老七招呼了人来,轻声道:“让她们给你换上喜服,还来得及,不必担心。”
他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但十分配合,让坐下便坐下,让站起便站起。
稍收拾收拾,他换了身行头,徐徐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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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好滑,然然……
姬然停下脚步,回眸浅笑:“我与陛下永远是亲人。”
姬荀强行挤出的一抹笑也渐渐消退。
姬然没有理会,仍旧淡淡笑:“时辰差不多了,我该走了,陛下留步。”
说罢,她牵着晏洄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往回走,他们一起坐在花车上,姬然浑身放松下来,松开了他的手。
他将那只手牵回来,放在腿上,悄声道:“皇帝对你有不伦之情。”
姬然瞥他一眼:“晚上再说。”
他乖乖闭了嘴,将受伤的手指递给她看:“我受伤了。”
“怎么弄的?”姬然皱了皱眉,“还好,伤口看着不深,回头抹点儿药就行了,没什么大事儿。”
“你不心疼我。”
姬然翻了个白眼,牵起他的手,在他伤口上吹了吹:“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啊。现在算是心疼你了吗?”
他笑了笑,环抱住她,靠在她肩上,声音有些疲惫:“然然,想你。”
姬然悄自叹息一声,想顺顺他的毛,被他头上的发冠挡住:“今天这一身谁给你弄的?”
“难看吗?”他抬起头。
“不是,挺好看的,我就是觉得你老不让别人碰,能这么乖乖坐着?”
他没回答,将头放回去,又问:“我难看吗?”
姬然拍了拍他的手背:“不难看,你挺好看的,你的眼睛像蓝绿色的宝石。”
“那是什么样的?”
“和有些地方的湖水有点儿像。总之不难看,挺好看的。”
他弯了弯唇,再问:“那你喜欢我吗?”
姬然愣了一下,花车停了,有侍女上前要扶他们下车,两侧的鞭炮也随之响起来了。
她没来得及回答,晏洄也未追问,他们一起下了车,跨过火盆,进了国公府。
按祖制,她是不用跪国公一家的,所有的跪礼都改成了拜礼,国公坐在上首也没阻拦。
婚礼十分顺利,直到唱送入洞房时,晏洄要抱起她。
有人上前拦:“十弟,还是让殿下自己走过去。”
“不,我抱她。”
她也有点儿怕,戳了戳人,悄声道:“要不还是算了。”
晏洄没说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慢慢往外挪。
两侧观礼之人自动让开,没人敢上去闹。
这场婚事并不热闹,甚至还有些沉默,局势僵持这样久,处处显露着荒唐和诡异,谁也没想到两方居然结亲了。
唯独新郎官看着十分开心,虽然抱人抱得有些吃力,脸上还是挂着笑的。
“我不会摔着你的。”他悄声安抚。
但姬然还是怕,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想着即使是摔下去也有个垫背。
他垂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在场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联姻是认真的?
晏洄才不在乎这些,抱着人进喜房后,直接锁了门,紧紧黏在人身上:“然然,想你。”
姬然摸了摸他的耳朵,轻嗯了一声。
“你想我吗?”他问。
“想你。”
姬然敷衍一声,他却弯了唇。
“发冠好重,我先去拆了。”姬然心纠了下,摸摸他的脸,换了个话题,“你的发冠要不要拆?”
他点点头,松开手,站在她跟前,低着头让她拆完发冠,站在一旁等着她将自己的也拆完。
他从身后抱住她,垂头在她脸旁蹭来蹭去:“然然,我们去沐浴。”
姬然没想太多,随手脱了繁重的外衫下裙,牵着他往耳房走,却听他在耳旁轻声道:“我们一起。”
“啥?”姬然惊了好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晏洄压了压唇角,微红着脸小声重复:“我们一起洗。”
“噢、噢噢,这样不好吧?”姬然悄悄走远了点儿。
他跟过去,搂住她的腰,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像是害羞又像撒娇:“可我想和你一起洗。”
“行……吧……”姬然为难点头,要是不同意他能在这儿耗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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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你摸你摸!……
“你抖什么,弄疼了吗?”晏洄皱了皱眉,手终于挪开。
姬然松了口气,小口小口喘息。
晏洄以为弄疼她了,贴在她脸旁,手老老实实放在她肩上不敢乱动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原是有些生气的,见他这样内疚,突然心虚更多,轻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晏洄安静很久,悄声问:“上面摸着疼吗?”
姬然一阵语塞,不用脑子也能想得到他在想什么。
他没得到回应,又问:“我能摸吗?”
“不能!”姬然斩钉截铁拒绝。
“为何?我想摸。”他直白得很。
姬然被他吵得又烦又羞,心里起满了球一样的乱糟糟,凶他一句:“不是你自己问我的吗!”
他不生气,慢悠悠道:“所以我才问你为何,你告诉我缘故,我若觉得合理就不摸了。”
姬然深吸一口气,败下阵来:“你摸你摸!把你的嘴闭上!”
晏洄在她颈上亲了一下,沉默着双手覆上去。
她放弃抵抗了,死鱼一样靠在他身上,拖着嗓子道:“什么时候摸好了喊我一声,我要去睡觉。”
身后的人应了一声,像得到了什么玩具,不停揉搓拉扯。
很快,她感觉到尾椎骨上抵了什么东西……
“我摸好了。”晏洄先起身,扶住浴桶边缘。
姬然也立即起身,裹了长巾,洗掉脸上的厚重妆容,一回头,晏洄水淋淋地站在屋中央,那个东西正高高扬着,带着一点儿小弯钩。
“你不冷吗?”她收回眼,扔了个长巾过去,“你脸上也化了妆,快来洗了。”
晏洄接住长巾,抹了抹水,慢慢挪过去。
脸上妆容一卸,姬然才看见他眼下青黑,下意识关心:“你黑眼圈怎么这样重?昨夜没睡好?”
他点了点头。
“那洗完就去睡吧。”就不要再想着那种事了。
他没拒绝:“好。”
收拾完躺下,他果然什么都没做,双手缠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姬然呼出口气,也很快睡着。
门外偷听墙角的见里面没声儿了,趁夜色小跑去晏家夫人处。
晏夫人手在玫瑰牛乳里泡着,微微往后瞥了一眼,淡淡道:“如何?”
婆子道:“瞧着是那么回事,不像作假的,两人亲近得很,沐浴都是一块儿的。只是沐浴后没听见什么动静儿了,不知是不是沐浴时便解决了。”
“明早将这个送过去。”晏夫人看一眼桌上册子,侍女当即弓着身上前拿了册子递给婆子,晏夫人接着道,“去探探真伪。”
婆子点头应是,接了册子躬身退下。
第二日快到晌午婆子拿着东西去时,他们刚醒,晏洄正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这回没穿衣服,她能清清楚楚感觉到那道灼热,被烫得忍不住喘息。
晏洄似乎很喜欢她的喘息,更加卖力起来,在她后颈留下一个又一个牙印。
微微刺痛,但她这会儿分不出什么心思来照顾这一点儿痛感,只双手紧紧抓住褥子,头埋在枕头里。
磨蹭许久,终于结束,她浑身已汗涔涔,趴在褥子上喘气,晏洄还压着她,时不时在她背上亲一下。
“殿下,夫人让老奴来送东西。”门外忽然传来声音。
难道是要来找麻烦了?
姬然一愣,坐起身来,清了清嗓子:“什么东西?进来说。”
纵使是清过嗓子,她的声音还是带着一点儿沙哑,晏洄听着忍不住也坐起身,将她环住。
她没拦,耳朵竖起在听外面的声音。
婆子走近了:“见过殿下,驸马。”
“何事?”她装不出原身那种嚣张跋扈的劲儿,只能少说少错,态度高冷一点儿。
婆子跪在地上,双手呈上那本册子,垂着头道:“回殿下的话,夫人担心驸马有眼疾,不能与殿下圆房,特叫老奴送来避火图,还请殿下多加引导。”
这么客气?还这么贴心?
姬然蹙了蹙眉,光着手臂伸出帐子:“替我转达,多谢夫人关怀。”
“是。”婆子双手将册子递上,鼻尖动了动,“物件已送到,老奴便不叨扰殿下休息了。”
“好,你退下吧。”姬然收回手,淡声一句。
帐子外的人道了谢,慢慢退下,还带上了门。
听见吱呀一声,姬然脑袋探出帐子,往外看一眼,见人真走了,头又收回去,喃喃一声:“真是怪了。”
晏洄看向被扔在床上的册子,问:“什么是避火图?”
“就是那种图……就我们俩刚干的那事儿的图。”她躺回去。
“噢。”晏洄眨了眨眼,“可我们已圆房了,用不着这个了,我自己能行的。”
已圆房了?
姬然有点儿懵,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回过神。
他说的圆房不会就是在外面蹭蹭吧?原来那日他没进去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进去啊……
这样也挺好的,既能让小少爷开心,又不会怀孕,简直是双赢啊!
她死死忍住笑,应和两句:“是,是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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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不要赶我走……
晏洄心口一紧,紧紧抓住她的手,高声道:“我不回去!”
“驸马行动不便,夫人实在是担心,驸马还是先与老奴回去,殿下若是想驸马了自会来探望的,驸马不必担心。”
“我说了我不回去!”晏洄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茶水和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姬然有点吃惊,握了握他的手。
他像是没察觉一般,整张脸通红,眼中血丝满布。
“既如此,驸马不如与殿下好好商议商议,留老奴等人在此,以宽慰夫人忧虑之心。”
他深吸几口气,没有说话,缓缓垂下眼,整个人颤抖得厉害。
姬然拍了拍他的肩,摆了摆手:“行吧,你们去外院伺候吧,我不喜欢生人近身。”
“多谢殿□□谅,老奴先退下了。”
“去找丹彤,她会安排好。”
人走了,姬然抱抱身旁的人,轻声宽慰:“行了,多大点儿事儿,镇定。”
他仍旧垂着眼,碎发垂在脸上。
姬然凑过去,将他的碎发整理好,给他顺顺毛:“不是没让你回去吗?”
他抬眸,哽咽道:“你让她带我回去,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我……”姬然哽住,“不是,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想看看她会说什么。你也知道,你爹对我不怀好意,我总不能这么任由你爹往我跟前安排人吧?”
他抿着唇,眨了眨眼,泪从眼中落下。
“我要真不在意你,我刚才就该让她带你回去,而不是让她留在这儿。”姬然摸了摸他的脸,“乖啊,别哭了。”
他扑过来,紧紧抱住她,低声抽泣:“不要赶我走。”
姬然闭了闭眼,悄自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他的背:“没赶你走,别哭了。”
“她们不是好人,想办法将她们赶走。”
“放心,丹彤会办好的。”姬然轻轻推开他,拿着帕子擦掉他脸上的泪,“以后有什么事儿先别急着扔东西。”那茶杯挺贵的。
“好。”他干脆应下,捧着她的脸,低头咬她的唇。
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又要哄人,又要给人占便宜。
她无奈叹了口气,张口瞬间,晏洄舌尖不慎探了进去,下意识勾了勾,又发现了新大陆。
“然然……”他将她的胳膊往脖颈后方,要她勾住自己,强横得不行,哪儿还有刚才哭唧唧的模样,“然然,舌头给我。”
姬然不肯,扭头要躲:“地上还有瓷片,得叫人来扫。”
他也不肯,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强摁着她:“亲完再让人扫。”
姬然拗不过他,舌尖象征性往前探了一下,却立即被逮住,狠狠吸了吸。
舌尖发麻一路到了天灵盖,甚至有些眼冒金星,姬然实在受不了了,咬他一下,趁他吃痛快速躲开:“行了,我叫人来扫地,你先坐在那儿不要动。”
他没再闹,安静坐在那儿。
姬然看他一眼,跑了出去躲清静。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越来越喜欢和她亲近,搂着抱着还不够,总在她脖子上亲来亲去,怎么也推不开,稍微凶一点儿又要委屈,半点儿也说不得。
谁能扛得住这样?她脖子都快秃噜皮了。
她不想进屋,往外溜达了几步,刚巧碰见丹彤。
丹彤是这府上管事的,算是可信之人。
“如何?”她问。
“已安排她们在外院住下了,也未给她们安排什么活儿。她们看着倒是安分,没有异动。”
姬然微微点头:“这才第一日呢,先看着,总会露出马脚的,届时便寻由头将她们赶出去。”
“是,奴婢明白。”
“行了,劳烦你多留心着点儿。”
丹彤双手紧紧握着,站在原地未动,踌躇开口:“殿下是如何想的呢?是真对那国公家的公子上心,还是另有打算?”
姬然不怀疑丹彤的忠心,只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原身早就不在了,她们这些人所幻想的,有朝一日能将国公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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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那你喜欢我……
快至冬日,一早起来冷得人打颤,到了中午天气稍暖和些,她叫人搬了小凳小几在院子里,坐在太阳下给晏洄剪指甲。
他的指甲应该很久没剪了,很长很长,好在不怎么干活,指甲里没有脏东西,看着还算干净。
“从前是谁给你剪指甲?”姬然随口问起。
“小厮,具体是哪一个我也不知晓,我身旁的人总是换。”
姬然微微点头,剪好一个指甲,打磨打磨,吹吹上面的指甲屑,继续问:“晏夫人是你的生母吗?”
“不是,我也不知我生母是谁。”
“怪不得我总觉得她好像没那样关心你,你长得和她也不像。”
“我长什么样?”
姬然抬眸看了看,笑道:“巴掌大的瓜子脸,眼睫很长,鼻子很挺,嘴唇比较薄。”
他抿了抿唇:“这样算是好看的吗?”
姬然接着给他剪指甲,嗓音里带了一点儿笑意:“是好看的。”
他的心悄悄松了松。
外面突然一阵笑声,他转过头去,姬然也转过头,看见了自己那群狐朋狗友。
一共七八人,齐声行礼:“见过殿下,见过驸马。”
她放下剪子,朝侍女吩咐一声:“带人去厅里坐。”
侍女还没应声,那几人先说话了:“天儿不错,搬些椅子来,我们也坐在外面晒晒日光。”
“也好,你们去搬凳子,再弄些茶水点心来。”姬然又吩咐一声,净了手拿着帕子擦着水,起身招呼,“怎么今日上我这儿来了?”
“前日成亲未能热闹,今日过来祝贺,这都带着贺礼呢。”
姬然笑了笑:“多谢各位还惦记着,我这叫人去聚贤阁订上桌好酒好菜,各位吃完饭再走。”
“那敢情好,只是殿下不是说再不饮酒了吗?”
“我不饮,你们饮就是。”
说话间,侍女已搬来桌椅,端上茶水,她招呼人落座:“这里还算宽敞,你们自己寻地方坐就是。”
众人一一落座,她也坐回晏洄身旁,被晏洄抓住了手。
往他们牵着的手上一扫,有人道:“若不是我等亲自来,都瞧不见殿下还有这般温柔的模样。”
她没说话,自有人接上:“原还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没成想成真的了。”
“是啊,我们都以为殿下以后会和孟兄走到一块儿呢。”
众人都向孟昭远看去,他今日格外沉默,自进门没怎么说过话,若不是有人突然提起,姬然都没注意到他也来了。
“毕竟孟兄常常陪伴殿下左右……”
姬然仍旧不语。
那几人摸不清情况,又转了个弯儿,将话收回来:“不过,想来是我等误会了,殿下若与孟兄真有什么,早便成亲了,何须等到此时?”
姬然没接话,只道:“前几日宫里送了新茶来,诸位尝尝如何?”
几人当即顺着台阶下,端着茶各自品尝。
皇家如何没落,都还是皇家,大局未定,谁也不敢赌定结果如何。
说是和她一起玩的,但实际上不过是权贵们往她这个篮子里放鸡蛋呢。
品过茶,他们又说起别的,吃喝玩乐,气氛融洽多了。
待至饭点儿,一行人起身往门外,等着姬然走在最前面,谁也没有料到姬然居然牵着晏洄一起往外走。
无人置喙,只默默在后面跟着。
上了饭桌更是想忽略都不成,姬然聊着聊着便要给晏洄夹菜,待蟹到了,她更是挑好蟹肉放进晏洄碗里。
她从前是不会用这么复杂工具吃的蟹的,来了这边后,看着他们吃了几次,就也学会了。
不过,先前若孟昭远在场,她是不用自己动手的。
她并未继承原主的记忆,也是最近才知晓孟昭远的心意。
孟昭远人不错,可他们之间隔着两个世界,还有一个真的姬然,她对他不动心,也没办法日久生情。
“这是什么?”
晏洄的声音将她拉回神,她偏头,低声道:“螃蟹。”
“螃蟹是什么?”晏洄又问。
“一种水生的动物,八条腿横着走,还有两个大钳子。”她直接拿了一只完整的蟹递给他,“喏,这是煮熟的。”
他小心翼翼触碰,好奇道:“这是它的腿吗?”
“是,前面这一排都是它的腿,腿里也有肉,只是肉不多。”姬然抓住他的手,往前放一放,“这是它钳子,上面有很多锯齿,摸到没?”
他点点头:“摸到了。”
姬然无意识扬起唇:“这个大钳子会夹人,它现在要是活的就要夹你了。”
晏洄并不怕,朝她咧开嘴:“原来是这样,真有意思。”
“你要是喜欢就拿着玩吧。”她转头又去和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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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然然是我的……
丹彤摇了摇头:“暂且未发觉。”
“有的食物相克,长久食用也会中毒,你寻个懂医理且可靠的人来看着。”
“是,奴婢今日便去寻。”
“做得隐蔽些,别让她们发觉,看看她们究竟要做什么。”
丹彤领命退下。
她未太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
晏洄跟着走,犹豫一会儿,问:“是国公府来的人要给我们下毒吗?”
她没有藏着掖着:“只是有可能,还没下。”
“还是多提防一些。”
“她们从前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这样警惕?”她随口一问。
晏洄也没有瞒她:“她们以前常给我下药,后来甚至不暗中下,直接将乱七八糟的药端至我跟前。”
“你脾气这样大,她们也敢?”她微微笑笑。
“她们会盯着我,直到我喝为止,有时也会强行灌我喝。”
姬然嘴角慢慢下垂,无意识抓紧了他的手。
这一回,他没有借机装可怜谋好处,只是安静地继续往前走。
姬然也没再问,只道:“这几日气温降得快,让大夫来把把脉,防着着凉生病。”
“好。”他点了点头。
养了段时日,他腿好得差不多,淤青没了也消肿了,只是还有块凹陷下去的,看着和旁人的不太一样。
“是正常的,不影响走路就好。”
“那他最近脉象如何?”
“看着倒是没有先前那样乱了,再养养看吧,饮食可以恢复正常,平日里多出去走走。过一段时日再来看。”
姬然点点头,又道:“近日转凉,我怕他身体受不了,要不给他开些预防风寒的药吧。”
“也好。”大夫起身移步至偏厅留了药方。
房中只剩他们俩,晏洄走过来,又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亲。
她现在连挡都懒得挡了:“听到没,大夫说了要你多出去走走,以后不能总是躲在房中,得在外面多走走。”
“你陪我走。”只要然然陪他,他愿意出去。
姬然早知道躲不过,心里早做好了准备,当即答应了:“我们就在府里走,到处有盲道,也不怕什么。”
还好天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在外面走走也不冷,走完就坐在院中晒晒太阳,也很惬意。
姬然种了很多花,她就搬个小凳,坐在花圃旁给花草松土。
晏洄坐在她身旁,目不转睛看:“你在做什么?”
“给花松土。”
“什么花?”
“我也认不得,让她们从外面买的,等春天开花还挺好看的。”
晏洄眨眨眼:“什么颜色的?”
她递给他一把小铲子,想了想道:“好像不是同一种颜色吧?什么颜色都有。”
“那是什么样的?”
“都是巴掌大的小花,有圆瓣的,也有喇叭的,等明年开花了,你可以过来摸摸它们,到时你就知道了。”她铲了铲土,牵着他的手,让他手里的铲子戳在土上,“这是土,你这样戳一戳就行。”
他看着铲子,拿着铲子往下戳,有时太用力,铲子全戳进土里,有时力太小,铲子只拨起一点点土。
姬然没干涉,继续和他聊:“很多东西都种在土里,你吃的蔬菜吃的粮食。这些植物在土里生长,也需要氧气,给它们松土就是让它们能呼吸到氧气,不会被压死。”
“什么是氧气?”
“藏在空气里,人离了氧气就活不了。”
他顿了顿,轻声道:“那然然就是我的氧气。”
姬然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什么非主流情话语录?
“你笑什么?”他歪着头看她。
姬然摇了摇头,仍旧笑:“行吧,你说是就是吧。”
正笑着,侍女匆匆走来:“殿下,那几位邀您出去野游。”
晏洄耳尖动了动。
姬然瞥他一眼,没起身:“天冷了,不想动弹。”
侍女明了,躬身退下。
“继续松土吧,这里还有一大片要松呢。”
晏洄没说话,接着铲土。
又过几日,天更冷了,只有正午才稍暖和一些,迎着风晒着太阳在府中走了走,晏洄有些咳嗽的迹象,姬然立即让人熬了药端来。
他倒是听话得很,也不问是什么药,让喝就直接喝了。
“你不怕我给你下毒吗?”姬然随口玩笑。
他弯着微白的唇,轻声道:“只要是你给的,毒药我也会喝。”
姬然从前是不会信这种话的,太浮夸了,可上一回那碗毒汤的确差点被他喝掉。
她笑不出来了,伸手摸摸他的头,只道:“这几日不出去散步了,你好好休息。”
他没有生病,只是身体十分畏寒,到了冬天就格外难受,看着蔫儿哒哒的,疲惫极了,一躺下就立即昏沉闭眼。
姬然给他掖了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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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你是不是一……
大概是天冷了,他也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才这样不安起来。
姬然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你安心休息,我以后就在这屋里看书,我把窗子打开就是。”
他抬头,弯起唇,眼中还带着点点泪光,抓着她坐下,带着药味儿的微凉的唇在她脸上轻轻触碰。
“然然,过些时日我们再同房好不好?我这几日有些困。”
他们那就不能叫什么同房。
姬然觉得好笑,没有点透,只宽慰:“你好好休息才最要紧,大夫说了等过完年天暖和了就给你开新药。你好好吃药,往后冬天就不会这样难熬了。”
“好,我都听然然的。”他头枕在她肩上,又开始犯困。
寒风嘶吼,拍打在窗上,发出呜呼呜呼的惨叫。
他撑了撑沉重的眼皮,声音疲倦:“风好大,是不是要下雪了?”
“应该是要下雪了,你还知道下雪吗?”
“知晓。”
每岁雪下时,便会是他最难熬的时候,他能不能活到下一年,就要看下雪的日子能不能熬过去。
他眼睫微微动了动,又睡过去。
没过几日,果真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得晚,下得也不大,地上薄薄的一层,不用人扫,不过几日就又化了,只剩屋檐树梢还有零星几点白。
晏洄又在昏睡,姬然一个人在府里闲逛。
长公主府处处精美,即使树木凋零,枝头挂着雪也十分有趣,从前没机会去的人文景点,现在她可以尽情欣赏。
她从府中梅林折了几支梅花往回走,刚巧碰见宫里太监寻来。
“过两日要除夕了,趁这两日晴着,陛下命奴婢来接殿下进宫,免得过两日又下雪,路上不宜行走了。”
皇帝叫人亲自来请,她还是不能不动的。
她脸上喜色微收:“稍等片刻,我放下梅花更完衣便随你去,公公先去偏厅喝杯热茶。”
太监应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她直接回院,进了正房,放下梅花,轻轻摇醒床上的人。
晏洄迷茫睁眼:“什么气味?”
“梅花的。宫里来人接我去过年,我过几日回来。”
晏洄立即清醒不少,要坐起身:“我和你一同去。”
姬然将他按回去:“天冷,不敢这样折腾,你好好在家里待着,除夕过后我就回来,要不了几日。”
他不肯:“我和一同去。”
“你……”
“我明知他对你有那样的心思,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去?”他急急要抓她的手,两次都抓在了她胳膊上。
若小皇帝真要做什么,即便是他去也无济于事啊。
这话太伤人,姬然没说出口,牵住他的手,有些无奈:“你要去便去吧,我去与太监说一声,让他多等一会儿。”
“不!”他抱住她的肩,“你就在这儿,让她们去说。”
“我还能跑不成?”
他不理会,额头抵在她肩上,轻咳几声:“你就在这儿。”
姬然怕他一急又要生病,急忙应下:“好好,我就在这儿。”
他微微点头,扶着床架摇摇晃晃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自己寻到衣架,拿下衣裳穿好。
只穿这些定是不够的,姬然又给他塞了两件厚衣裳,换了一件更厚的大氅,往他怀里塞了个手炉。
准备妥当,她才牵着人缓缓往门外走。
太监看见是两人一同,微愣一瞬道:“陛下说来接殿下,并未……”
“驸马和我为一体,宫中侍卫应当不会阻拦吧?”
“那是自然……”
姬然未再多说,扶着人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向宫中,晏洄又开始昏昏欲睡,靠在她的肩上,眼皮子怎么也睁不开,手却还紧紧抓着她的手。
“若有什么危险喊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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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你松开她!……
姬然脑子又开始疼,敷衍宽慰一句:“没有,你想多了。”
她以为他会纠缠问下去,可他没有,只是直愣愣盯着床顶。
“我去叫人送吃的来。”她心口有些堵得慌,不敢再待在这里,快步逃了出去,让冷风吹打。
她根本弄不清自己对晏洄到底是什么感情,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心口像是被什么撑开了,全坏死了,血液无法流通了。
“殿下,您为何站在此处?”宫女撞见她。
她摇了摇头,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去看看小厨房有什么吃的,送些到房中来,不要生冷辛辣,驸马身体不好,吃不了那些。”
宫女应声退下。
她站了一会儿,硬着头皮推开房门,往里看了一眼。
晏洄还躺在床上,仍旧直愣愣看着床顶。
她深吸一口气,跨进门槛,心里盘算好了该如何道歉,可到了床边,坐下来后,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我……”她抿了抿唇,手从被缝伸进去,握住他的手。
晏洄没有动,跟木头人似的。
她也沉默着,直到宫女敲门送来吃的,她松了好大一口气,收了手,起身佯装帮忙。
“你要起来吃,还是坐在床上?”她问。
晏洄未答,缓缓起身,慢慢摸过来,坐在凳上,自己摸到了碗筷。
姬然往他碗里夹了菜,试探道:“是你爱吃的。”
“多谢。”
他态度冷淡,没吃多少,便说困了,摸索着又回到床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姬然往嘴里送菜,眼睛却一直盯着床上鼓起的被子,有些食不下咽。
饭菜都是香的,大多都是她喜欢的菜,味道也不错,可就是吃不下。
她放下碗筷,也早早上床休息。
宫里的床上有两床被子,她没好意思和晏洄挤在一起,单独进了一床被子,吹了灯,默默躺下。
晏洄侧卧着,背对着她,不知睡着了没有。
但她睡不着,总嫌月光有些吵。
她睁着眼很久,翻了个身,隔着被子抱住他,轻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陛下有些难缠,我怕他发起疯来会伤到你,才那样说的。”
没有回音。
她掀开被子,钻进他的被子,抱住他的腰:“我没有盼着你死,我要是盼着你死,怎么会牵着你在府里散步,还请大夫来给你看病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少年手指微动,嗓音沙哑:“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她急急回答,答完觉得自己太过敷衍,又补充,“我喜欢你的。”
晏洄转过身来,抱住她。
她悄悄叹了口气,伸手摸他的脸,却摸到满手冰凉,立即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别哭别哭了。”
晏洄抱住她,眼泪还在往外冒,哽咽问:“你喜欢我的,是吗?”
她轻轻拍打他的背:“是是,我喜欢你的,别哭了。”
“你没有不要我,是吗?”
“是,没有不要你。”
晏洄头抵在她肩上,牵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我喜欢你,然然。”
她有点儿不会面对了,晏洄好像是认真的。
“困不困?”她换了个话题。
“有点儿。”
“那快睡吧。”她松了口气,“你现在就该多休息。”
晏洄点点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明日醒了要起床时喊醒我,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她一口应下:“好。”
“等冬天过去就好了,我就不会这样日日要躺着,很快的,不要烦我。”
“没有烦你。”她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人很快睡着了,她却睡不着。
晏洄是认真的,那她呢?
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来想去还是那句话,晏洄活不了多久了,就陪着演演也没什么,就当是积德了。
没有皇帝来打搅,在宫里和在家没什么区别,安稳度过两日,到了除夕,皇帝要办家宴,一早就邀了他们过去。
不仅有他们两个,还有后宫的妃子,人数不多,但有外人在,皇帝到底是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坐在一块儿闲聊。
一直到晚宴,晏洄已有些撑不住,眼皮子打架。
皇帝瞥他一眼,笑道:“驸马身子不济,不若早些回去歇息?”
姬然怕他出什么事儿,也轻声道:“你要不要先回去?我吃完饭一会儿就回。”
他连连摇头:“不必,我能撑得住。”
“要不你靠着我?”
他弯了弯唇,脑袋一歪靠在她肩上。
殿中正在歌舞,姬然没太在意,从盘里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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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31 章 手滑点错了30号填
的确压得他一声闷哼,但他半句怨言都没有,紧紧将人搂在怀里,用他的尖下巴在人脸上蹭来蹭去:“好想然然。”
“我不是在这儿嘛。”姬然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剌剌枕在他肩上。
他弯了弯唇:“可我感觉很久没有抱着你了,我每天醒来时你都不在身旁,不知去哪儿了。晚上好不容易你在了,我睡得又早。”
“你这两天不是好多了吗?好像睡的时间也没那么长了。”
“是觉着好多了,我感觉今晚能同一下房。”
没嚼碎的红豆饼一下卡在姬然喉咙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晏洄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在桌上摸到茶杯递给她,红着脸道:“现下离晚上还有些时辰呢,然然不要这样激动。”
她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咽了红豆饼,大声反驳:“我没激动!”
“好吧,你说没有便没有吧。”他伸手接下水杯,摸索着放在桌上。
“我是觉得你身体还没好,还得休息一段时间。”
“可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没那么难受了。”他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悄声道,“我今早还有感觉了,若是还不舒服,是不会有感觉的。”
姬然反手推开他的头,红着脸拒绝:“不用说得这样详细。”
他又凑过来:“你说的,等我好了你要主动的,你是骗我的吗?”
“没,我只是觉得你还没好。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不能乱来……”
“那我们问大夫。”
“这怎么问?”
他直白得很:“就问他,我现在这样能不能同房。”
姬然又拒绝:“不行,这太尴尬了,不准问,再等等,等到下旬,下旬再、再同房。”
她觉得那两个字有点儿烫嘴,话都有点儿说不清了。
晏洄没再强求:“好吧,那就下旬吧,我会好好吃药的。”
姬然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尴尬得很,从他身上跳起来,找了借口走开:“我去看看她们药熬好了没。”
“那你快点儿回来。”
“好。”她边回头看,边往外面走,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丹彤,立即正色起来,“是发现什么了吗?”
丹彤双手紧握着,看起来有些为难:“她们好像是、是……”
“是什么吗?”
丹彤顿了顿,道:“好像是想让殿下怀孕。”
“啊?”姬然有点懵。
“她们没再饭菜里下什么药,不过准备的食谱全是些助孕的。还有一些助孕的方子,不过有人盯着,她们没机会往殿下饭菜里放。”
“她们兜兜转转这一圈,就是为了让我怀孕?”
丹彤点头:“似乎是这样,或许她们是想一个有姬家血脉的孩子。”
“那直接嫁两个女儿给皇帝不就行了?”姬然摸了摸下巴,“这样,你弄一副安胎药搬去那边煮,也别说是煮的什么药,她们会自己查,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是。”丹彤顿了顿,没有退下,踌躇开口,“殿下和驸马……”
“嗯?”姬然抬了抬眉。
丹彤噗通跪在地上:“奴婢多嘴,想问殿下可打算和驸马诞下子嗣?”
姬然上前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你放心,如今这样的形势,我不会要孩子。”
“是,奴婢告退。”丹彤显然松了口气,起身退下。
姬然也转头打算往外走,却瞧见晏洄正站在身后不远处。
她快步迎过去,将人扶住:“你怎么起来了?”
“什么孩子?”晏洄来得晚,只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孩子,“你有身孕了吗?”
姬然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没有,是国公府来的人想让我怀孕,我在试她们呢,就说起这事儿了。”
“噢。”晏洄眨了眨眼,被牵着坐下,突然又问,“我们同房,你是不是也可能真的会怀孕?”
不会,因为她们没有真的同房。
姬然没敢说,只想快点儿跳过这个话题:“你想要孩子吗?”
他摇摇头:“不想要,我都需要人照顾,怎么照顾一个孩子?你去寻寻有没有避子汤吧,我喝避子汤。”
“你喝?”姬然有些茫然。
“嗯,我喝。”反正他都是快死的人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也没什么区别。
“唉呀,其实……”其实他们两人谁也不用喝。
他问:“什么其实?”
姬然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再说吧,咱们这几日不是没有过吗?先不急先不急。”
他点点头,认真道:“是如此,不过还是要备下的,我想和你同房。”
姬然尴尬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你以后能不能这么直白?”
“那我要如何说?”
“就说‘那个’。”
“‘那个’?”
姬然郑重点头:“对,‘那个’!”
晏洄不是很能理解,但还是照做:“好吧,那我想跟你‘那个’。”
……
怎么还是那么猥琐!
姬然抓狂。
她自暴自弃了:“算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晏洄耸了耸肩:“我还是觉得同房比较文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将这一茬儿从脑子里甩出去。
张婆子很快知道了安胎药的事儿,但姬然等了很久,没见人有什么动作,每日还是照常做事。
她觉得奇怪:“你说,她们为什么那么想要我怀孕呢?”
“我爹膝下只有我一个儿子,他能这样纵容我,只是想要我延续香火。如今他们想要你怀孕,大概也是为了子嗣。”
“那他们干嘛吊死在我一个人身上,多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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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31 章 手滑点错了30号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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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盲夫太缠人》简介:
简介:【预收古言《我才不是小傻子呢》文案下】
——————以下本文文案——————
【高亮】男主是个又作又茶又病弱的粘人精,非常有心机非常腹黑,套路很深很深,反正不是个正常人,请不要带入现实。
姬然穿成了陈国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长公主,
陈国局势复杂,为活下去,她不得不保持原身作风,日日为非作歹。
某日,她在狐朋狗友的起哄之中,强取豪夺了一个小瞎子,
是小瞎子就算了,还是镇国公家千娇百宠着的小瞎子,
听闻镇国公一连生了九个女儿,老来得子,看得比眼珠子都重。
她完了,彻底完了,谁不知道镇国公把持朝政多年, ……
Paradoxical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听妘(重生)》作者:Paradoxical
《妻心难测》作者:Paradoxi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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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31 章 手滑点错了30号填
的确压得他一声闷哼,但他半句怨言都没有,紧紧将人搂在怀里,用他的尖下巴在人脸上蹭来蹭去:“好想然然。”
“我不是在这儿嘛。”姬然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剌剌枕在他肩上。
他弯了弯唇:“可我感觉很久没有抱着你了,我每天醒来时你都不在身旁,不知去哪儿了。晚上好不容易你在了,我睡得又早。”
“你这两天不是好多了吗?好像睡的时间也没那么长了。”
“是觉着好多了,我感觉今晚能同一下房。”
没嚼碎的红豆饼一下卡在姬然喉咙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晏洄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在桌上摸到茶杯递给她,红着脸道:“现下离晚上还有些时辰呢,然然不要这样激动。”
她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咽了红豆饼,大声反驳:“我没激动!”
“好吧,你说没有便没有吧。”他伸手接下水杯,摸索着放在桌上。
“我是觉得你身体还没好,还得休息一段时间。”
“可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没那么难受了。”他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悄声道,“我今早还有感觉了,若是还不舒服,是不会有感觉的。”
姬然反手推开他的头,红着脸拒绝:“不用说得这样详细。”
他又凑过来:“你说的,等我好了你要主动的,你是骗我的吗?”
“没,我只是觉得你还没好。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不能乱来……”
“那我们问大夫。”
“这怎么问?”
他直白得很:“就问他,我现在这样能不能同房。”
姬然又拒绝:“不行,这太尴尬了,不准问,再等等,等到下旬,下旬再、再同房。”
她觉得那两个字有点儿烫嘴,话都有点儿说不清了。
晏洄没再强求:“好吧,那就下旬吧,我会好好吃药的。”
姬然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尴尬得很,从他身上跳起来,找了借口走开:“我去看看她们药熬好了没。”
“那你快点儿回来。”
“好。”她边回头看,边往外面走,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丹彤,立即正色起来,“是发现什么了吗?”
丹彤双手紧握着,看起来有些为难:“她们好像是、是……”
“是什么吗?”
丹彤顿了顿,道:“好像是想让殿下怀孕。”
“啊?”姬然有点懵。
“她们没再饭菜里下什么药,不过准备的食谱全是些助孕的。还有一些助孕的方子,不过有人盯着,她们没机会往殿下饭菜里放。”
“她们兜兜转转这一圈,就是为了让我怀孕?”
丹彤点头:“似乎是这样,或许她们是想一个有姬家血脉的孩子。”
“那直接嫁两个女儿给皇帝不就行了?”姬然摸了摸下巴,“这样,你弄一副安胎药搬去那边煮,也别说是煮的什么药,她们会自己查,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是。”丹彤顿了顿,没有退下,踌躇开口,“殿下和驸马……”
“嗯?”姬然抬了抬眉。
丹彤噗通跪在地上:“奴婢多嘴,想问殿下可打算和驸马诞下子嗣?”
姬然上前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你放心,如今这样的形势,我不会要孩子。”
“是,奴婢告退。”丹彤显然松了口气,起身退下。
姬然也转头打算往外走,却瞧见晏洄正站在身后不远处。
她快步迎过去,将人扶住:“你怎么起来了?”
“什么孩子?”晏洄来得晚,只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孩子,“你有身孕了吗?”
姬然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没有,是国公府来的人想让我怀孕,我在试她们呢,就说起这事儿了。”
“噢。”晏洄眨了眨眼,被牵着坐下,突然又问,“我们同房,你是不是也可能真的会怀孕?”
不会,因为她们没有真的同房。
姬然没敢说,只想快点儿跳过这个话题:“你想要孩子吗?”
他摇摇头:“不想要,我都需要人照顾,怎么照顾一个孩子?你去寻寻有没有避子汤吧,我喝避子汤。”
“你喝?”姬然有些茫然。
“嗯,我喝。”反正他都是快死的人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也没什么区别。
“唉呀,其实……”其实他们两人谁也不用喝。
他问:“什么其实?”
姬然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再说吧,咱们这几日不是没有过吗?先不急先不急。”
他点点头,认真道:“是如此,不过还是要备下的,我想和你同房。”
姬然尴尬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你以后能不能这么直白?”
“那我要如何说?”
“就说‘那个’。”
“‘那个’?”
姬然郑重点头:“对,‘那个’!”
晏洄不是很能理解,但还是照做:“好吧,那我想跟你‘那个’。”
……
怎么还是那么猥琐!
姬然抓狂。
她自暴自弃了:“算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晏洄耸了耸肩:“我还是觉得同房比较文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将这一茬儿从脑子里甩出去。
张婆子很快知道了安胎药的事儿,但姬然等了很久,没见人有什么动作,每日还是照常做事。
她觉得奇怪:“你说,她们为什么那么想要我怀孕呢?”
“我爹膝下只有我一个儿子,他能这样纵容我,只是想要我延续香火。如今他们想要你怀孕,大概也是为了子嗣。”
“那他们干嘛吊死在我一个人身上,多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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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31 章 手滑点错了30号填
的确压得他一声闷哼,但他半句怨言都没有,紧紧将人搂在怀里,用他的尖下巴在人脸上蹭来蹭去:“好想然然。”
“我不是在这儿嘛。”姬然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剌剌枕在他肩上。
他弯了弯唇:“可我感觉很久没有抱着你了,我每天醒来时你都不在身旁,不知去哪儿了。晚上好不容易你在了,我睡得又早。”
“你这两天不是好多了吗?好像睡的时间也没那么长了。”
“是觉着好多了,我感觉今晚能同一下房。”
没嚼碎的红豆饼一下卡在姬然喉咙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晏洄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在桌上摸到茶杯递给她,红着脸道:“现下离晚上还有些时辰呢,然然不要这样激动。”
她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咽了红豆饼,大声反驳:“我没激动!”
“好吧,你说没有便没有吧。”他伸手接下水杯,摸索着放在桌上。
“我是觉得你身体还没好,还得休息一段时间。”
“可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没那么难受了。”他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悄声道,“我今早还有感觉了,若是还不舒服,是不会有感觉的。”
姬然反手推开他的头,红着脸拒绝:“不用说得这样详细。”
他又凑过来:“你说的,等我好了你要主动的,你是骗我的吗?”
“没,我只是觉得你还没好。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不能乱来……”
“那我们问大夫。”
“这怎么问?”
他直白得很:“就问他,我现在这样能不能同房。”
姬然又拒绝:“不行,这太尴尬了,不准问,再等等,等到下旬,下旬再、再同房。”
她觉得那两个字有点儿烫嘴,话都有点儿说不清了。
晏洄没再强求:“好吧,那就下旬吧,我会好好吃药的。”
姬然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尴尬得很,从他身上跳起来,找了借口走开:“我去看看她们药熬好了没。”
“那你快点儿回来。”
“好。”她边回头看,边往外面走,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丹彤,立即正色起来,“是发现什么了吗?”
丹彤双手紧握着,看起来有些为难:“她们好像是、是……”
“是什么吗?”
丹彤顿了顿,道:“好像是想让殿下怀孕。”
“啊?”姬然有点懵。
“她们没再饭菜里下什么药,不过准备的食谱全是些助孕的。还有一些助孕的方子,不过有人盯着,她们没机会往殿下饭菜里放。”
“她们兜兜转转这一圈,就是为了让我怀孕?”
丹彤点头:“似乎是这样,或许她们是想一个有姬家血脉的孩子。”
“那直接嫁两个女儿给皇帝不就行了?”姬然摸了摸下巴,“这样,你弄一副安胎药搬去那边煮,也别说是煮的什么药,她们会自己查,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是。”丹彤顿了顿,没有退下,踌躇开口,“殿下和驸马……”
“嗯?”姬然抬了抬眉。
丹彤噗通跪在地上:“奴婢多嘴,想问殿下可打算和驸马诞下子嗣?”
姬然上前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你放心,如今这样的形势,我不会要孩子。”
“是,奴婢告退。”丹彤显然松了口气,起身退下。
姬然也转头打算往外走,却瞧见晏洄正站在身后不远处。
她快步迎过去,将人扶住:“你怎么起来了?”
“什么孩子?”晏洄来得晚,只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孩子,“你有身孕了吗?”
姬然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没有,是国公府来的人想让我怀孕,我在试她们呢,就说起这事儿了。”
“噢。”晏洄眨了眨眼,被牵着坐下,突然又问,“我们同房,你是不是也可能真的会怀孕?”
不会,因为她们没有真的同房。
姬然没敢说,只想快点儿跳过这个话题:“你想要孩子吗?”
他摇摇头:“不想要,我都需要人照顾,怎么照顾一个孩子?你去寻寻有没有避子汤吧,我喝避子汤。”
“你喝?”姬然有些茫然。
“嗯,我喝。”反正他都是快死的人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也没什么区别。
“唉呀,其实……”其实他们两人谁也不用喝。
他问:“什么其实?”
姬然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再说吧,咱们这几日不是没有过吗?先不急先不急。”
他点点头,认真道:“是如此,不过还是要备下的,我想和你同房。”
姬然尴尬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你以后能不能这么直白?”
“那我要如何说?”
“就说‘那个’。”
“‘那个’?”
姬然郑重点头:“对,‘那个’!”
晏洄不是很能理解,但还是照做:“好吧,那我想跟你‘那个’。”
……
怎么还是那么猥琐!
姬然抓狂。
她自暴自弃了:“算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晏洄耸了耸肩:“我还是觉得同房比较文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将这一茬儿从脑子里甩出去。
张婆子很快知道了安胎药的事儿,但姬然等了很久,没见人有什么动作,每日还是照常做事。
她觉得奇怪:“你说,她们为什么那么想要我怀孕呢?”
“我爹膝下只有我一个儿子,他能这样纵容我,只是想要我延续香火。如今他们想要你怀孕,大概也是为了子嗣。”
“那他们干嘛吊死在我一个人身上,多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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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1 章 手滑点错了30号填
的确压得他一声闷哼,但他半句怨言都没有,紧紧将人搂在怀里,用他的尖下巴在人脸上蹭来蹭去:“好想然然。”
“我不是在这儿嘛。”姬然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剌剌枕在他肩上。
他弯了弯唇:“可我感觉很久没有抱着你了,我每天醒来时你都不在身旁,不知去哪儿了。晚上好不容易你在了,我睡得又早。”
“你这两天不是好多了吗?好像睡的时间也没那么长了。”
“是觉着好多了,我感觉今晚能同一下房。”
没嚼碎的红豆饼一下卡在姬然喉咙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晏洄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在桌上摸到茶杯递给她,红着脸道:“现下离晚上还有些时辰呢,然然不要这样激动。”
她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咽了红豆饼,大声反驳:“我没激动!”
“好吧,你说没有便没有吧。”他伸手接下水杯,摸索着放在桌上。
“我是觉得你身体还没好,还得休息一段时间。”
“可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没那么难受了。”他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悄声道,“我今早还有感觉了,若是还不舒服,是不会有感觉的。”
姬然反手推开他的头,红着脸拒绝:“不用说得这样详细。”
他又凑过来:“你说的,等我好了你要主动的,你是骗我的吗?”
“没,我只是觉得你还没好。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不能乱来……”
“那我们问大夫。”
“这怎么问?”
他直白得很:“就问他,我现在这样能不能同房。”
姬然又拒绝:“不行,这太尴尬了,不准问,再等等,等到下旬,下旬再、再同房。”
她觉得那两个字有点儿烫嘴,话都有点儿说不清了。
晏洄没再强求:“好吧,那就下旬吧,我会好好吃药的。”
姬然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尴尬得很,从他身上跳起来,找了借口走开:“我去看看她们药熬好了没。”
“那你快点儿回来。”
“好。”她边回头看,边往外面走,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丹彤,立即正色起来,“是发现什么了吗?”
丹彤双手紧握着,看起来有些为难:“她们好像是、是……”
“是什么吗?”
丹彤顿了顿,道:“好像是想让殿下怀孕。”
“啊?”姬然有点懵。
“她们没再饭菜里下什么药,不过准备的食谱全是些助孕的。还有一些助孕的方子,不过有人盯着,她们没机会往殿下饭菜里放。”
“她们兜兜转转这一圈,就是为了让我怀孕?”
丹彤点头:“似乎是这样,或许她们是想一个有姬家血脉的孩子。”
“那直接嫁两个女儿给皇帝不就行了?”姬然摸了摸下巴,“这样,你弄一副安胎药搬去那边煮,也别说是煮的什么药,她们会自己查,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是。”丹彤顿了顿,没有退下,踌躇开口,“殿下和驸马……”
“嗯?”姬然抬了抬眉。
丹彤噗通跪在地上:“奴婢多嘴,想问殿下可打算和驸马诞下子嗣?”
姬然上前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你放心,如今这样的形势,我不会要孩子。”
“是,奴婢告退。”丹彤显然松了口气,起身退下。
姬然也转头打算往外走,却瞧见晏洄正站在身后不远处。
她快步迎过去,将人扶住:“你怎么起来了?”
“什么孩子?”晏洄来得晚,只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孩子,“你有身孕了吗?”
姬然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没有,是国公府来的人想让我怀孕,我在试她们呢,就说起这事儿了。”
“噢。”晏洄眨了眨眼,被牵着坐下,突然又问,“我们同房,你是不是也可能真的会怀孕?”
不会,因为她们没有真的同房。
姬然没敢说,只想快点儿跳过这个话题:“你想要孩子吗?”
他摇摇头:“不想要,我都需要人照顾,怎么照顾一个孩子?你去寻寻有没有避子汤吧,我喝避子汤。”
“你喝?”姬然有些茫然。
“嗯,我喝。”反正他都是快死的人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也没什么区别。
“唉呀,其实……”其实他们两人谁也不用喝。
他问:“什么其实?”
姬然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再说吧,咱们这几日不是没有过吗?先不急先不急。”
他点点头,认真道:“是如此,不过还是要备下的,我想和你同房。”
姬然尴尬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你以后能不能这么直白?”
“那我要如何说?”
“就说‘那个’。”
“‘那个’?”
姬然郑重点头:“对,‘那个’!”
晏洄不是很能理解,但还是照做:“好吧,那我想跟你‘那个’。”
……
怎么还是那么猥琐!
姬然抓狂。
她自暴自弃了:“算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晏洄耸了耸肩:“我还是觉得同房比较文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将这一茬儿从脑子里甩出去。
张婆子很快知道了安胎药的事儿,但姬然等了很久,没见人有什么动作,每日还是照常做事。
她觉得奇怪:“你说,她们为什么那么想要我怀孕呢?”
“我爹膝下只有我一个儿子,他能这样纵容我,只是想要我延续香火。如今他们想要你怀孕,大概也是为了子嗣。”
“那他们干嘛吊死在我一个人身上,多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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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然穿成了陈国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长公主,
陈国局势复杂,为活下去,她不得不保持原身作风,日日为非作歹。
某日,她在狐朋狗友的起哄之中,强取豪夺了一个小瞎子,
是小瞎子就算了,还是镇国公家千娇百宠着的小瞎子,
听闻镇国公一连生了九个女儿,老来得子,看得比眼珠子都重。
她完了,彻底完了,谁不知道镇国公把持朝政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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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三合一)
无数雷电落下,整个东南亚上空,乌云密布,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的清晨,一道遁光自血巫教腾空,瞬间突破了音障,消失在天际!
“恭送叶天帝!”
血巫教的老巫神跪倒在地,对着叶承离去的方向膜拜。
凝煞坑经过上千年才形成,花费了几十代人的心血,搜集了百万尸体,才产生了凝煞坑内庞大的煞气,却被叶承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全部吸收干净了。
“巫神大人,这……这就让他走了?”
血巫教内,一众人等目瞪口呆。他们血巫教以血巫之术立教,如今没了凝煞坑的煞气,他们如何修炼?
“你能如何?难不成还能留下他?”老巫神苦笑不已。
血巫教众位修法真人,感觉一阵窒息。
‘是啊,人家是叶天帝,就算取走凝煞坑内全部煞气,我们又能如何呢?’
……
叶承离开血巫教后,御剑而行,他一路南下,最后重返非洲,不过叶承这一次,没有进入非洲草原,而是选择了一片无垠的沙漠。
黄沙滚滚,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种景色,原本是写华夏塞外,但在非洲沙漠之中,也能够见到。
尼罗河横跨整个撒哈拉,世界巨变之后,非洲也扩大了数倍,沙漠地区也成倍的增长,一眼望去,眼前尽是黄沙,根本没有人烟,这里是生命的禁区!
叶承御剑横空而来,感受着沙漠深处的热力,他深入撒哈拉一万里,终于到了这片无尽沙漠的腹地。
就在此时,叶承发现,前方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横在地平线上,他目光一凝。
“金字塔?”
数百公里的距离,叶承转瞬即逝,当他来到这座金字塔前,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这座金字塔,比地球上的任何一座都要高大,几乎赶上一座摩天大楼,它就这样伫立在黄沙之中,任凭分吹日晒,亘古长存。
叶承用神识扫过,惊奇的发现,这金字塔竟然可以阻隔他的神识。
“有点意思。”
叶承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两指一并,喝道:“斩!”
一道凌厉的剑气,呈现出青褐色,自叶承之间弹出,落在了金字塔身上,轰隆一声巨响传来,整片大地都微微一颤。
这些建造金字塔的巨石,动辄几十上百吨,根本不是人力能够堆积起来的。
但这些毕竟是
普通的石头,在叶承的剑气之下,被劈出了一道百米的缺口,露出了金字塔内漆黑的空间。
叶承没有任何犹豫,他一步上前,踏入金字塔内,只感觉四周温度陡降,一股阴森的气息传来。
叶承浑然不惧,他降临之处,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各种青铜、白银、黄金器皿,同时还有数具木乃伊,都已经内掏空了内脏,却没有完工。
在小房间的东南角,有一扇石门紧闭。
“开!”
叶承没有理会房间内的东西,轻轻弹指,一米厚的巨大石门,在他的手下,如纸糊的一般,轻易被击碎了。
出了房间之后,外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两侧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像,可以看出,这些东西并不是人类。
“咦?这些都是星空掠夺者?”
叶承眼中异色闪动。
身为天帝转世,自然知道,宇宙之中,科技与修仙文明并存。
而星空掠夺者,就相当于地球之上的海盗,只不过他们游荡在宇宙各大星辰之间,拦截各种横渡星空的飞船、修士,进行掠夺。
只是叶承没有想到,在地球之上,竟然有星空掠夺者降临,这座金字塔应该是他们修建的基地,只是不知为何,被这些星空掠夺者给遗弃了。
叶承想着,忽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他毫不迟疑,猛地后退数十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出来,整个金字塔剧烈的颤动,在叶承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十几米的黑色空洞。
一条浑身都是鳞甲,如同一条超大蚯蚓一般的生物,足有百米长,从地底冒出,它张开了巨大的口器,里面全是一人长的齿刃,如尖刀一般的锋利。
“星空螟虫?”
叶承眉头紧皱起来,这种生物生活在星空之中,游走在各种小行星之间,虫母级别的星空螟虫,甚至长达数万米,一些横跨宇宙星空的母舰,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哪怕是分神期的修士,见到这种星空螟虫的母体,都要绕道而行。
在地球之上,竟然有星空螟虫的存在。
叶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前的星空螟虫,明显是幼体,只有百米长,看起来恐怖,但实际上也不过是相当于金丹修士左右的实力。
叶承自然不惧,他一声轻哧,体内一道剑芒涌出,斩婴剑被他祭出。
“刺啦!”
斩婴剑划过星空螟虫的腹腔,如切豆腐一般,将其劈成了两半,整个通道之内,到处都是星空螟
虫本体涌出黑血,腥臭难闻。
叶承收起斩婴剑后,来到了星空螟虫冲出的洞穴,神识向下一扫。
“下面还有空间!那是?”
突然,叶承的脸上,涌现了一丝喜色,他直接跳入这如深渊一般的黑色空洞之中。
下降了足有数公里,叶承终于来到了金字塔的底部,这是一片巨大的广场,足有数百个足球场那么大。
与上层的金字塔相比,这里简直就如同科幻电影之中,未来世界一样,四周皆是合金墙壁,而在这个巨大的广场之上,布满了各种建筑,在这些建筑的中心位置,一艘如飞船一般的母舰横在哪里,褶褶生辉。
“是圣级母舰!可以横渡星空!”
叶承面色一喜,这种母舰,在某些生命古星上的超级势力,动辄拥有数万艘,可以组成横跨一整片宇宙的无敌舰队。
前世,在叶承一万岁大寿之时,曾有一域领主,率领了十万母舰,横跨星空而来,替他祝寿。
当时,在天帝宫的广场之上,叶承俯视万族生灵,对着这位领主点头,说了一句,“有心了!”
这位一域领主激动的差点晕倒过去。
“可惜了,竟然被这些星空螟虫毁掉了引擎,否则重启这艘母舰,我根本不需要等这什么横渡虚空,可以直接将天庭所有人,送上这艘母舰,直接回到修仙界!”叶承神识扫过这艘母舰后,轻轻一叹。
在这艘圣级母舰的引擎之处,星空螟虫在那里扎了窝,数十条星空螟虫盘踞在那里,在汲取这艘母舰引擎之中的能量,引擎明显已经损坏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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