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剑破青锋辰啸风澹台轩名》 第1章 契子 “爷爷,爷爷,你再给我讲一下一剑寒光十万兵的故事呗。” “不都给你讲了十几遍了吗?” “可是我喜欢听嘛!” 一处村庄,一对爷孙坐在地上望着星空,爷爷脸上挂着笑容宠溺的摸着孙子的头。 “好,那爷爷再给你讲一遍!” …… 这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大齐王朝统治中州已三百余年,齐朝末代齐威帝沉溺于长生以及仙术,不理朝政,任用奸臣,导致这世道混乱,民不聊生。百姓为吃饱饭,只能游荡于江湖之中,等一些人有了一些本事之后,为了能长久吃饱肚子,便想着造反了。毕竟,江湖也经常饱一顿饿一顿。 自有农民起义后,那些世家大族,有野心的将军便不甘落后,纷纷想着取代齐朝自己当皇帝,其中最为出众的便有三方势力,分别是: 齐朝卫国公公子卫痕乃齐朝镇远将军,更是界武境高手,手下拥兵七十万,因其深受齐威帝信任,所以后来建立的卫国也是继承齐朝最多的地方,兵力也是最强! 临江士族计光华,整合临江士族,坐拥天下最肥沃的区域,粮草最为充足,又有大量士族弟子作为谋士,武力虽然差了点,但也成功建立计国,以临江为界,和卫国隔江相望,更是完整继承了齐朝水师。 宁远承,阙北地区土皇帝,其祖上皆为齐朝名臣,将阙北地区经营的如国中国,要谋士有谋士,有兵有兵,可惜无高手支撑,曾被卫痕以少胜多,用三万大军大破十五万大军,也正是这一战打的宁远承丧失了和卫国竞争第一的机会,但底蕴犹在,阙北地区山高林茂,易守难攻,卫痕集结了几次大军都未攻破宁国,最终隔山对峙。 这三个人,便是齐朝覆灭背后最大的赢家,至于其他小势力,都已被吞并了。 一位剑客本身在江湖上并无多大名气,他的成名战便是这一剑寒光十万兵,瞬间就在江湖上引起了轰动,又因其手中持着一把蓝色剑柄的神剑“寒玄”,江湖中更是流传其一剑能冰封千里,称其尊号为“寒剑”。 据说当年这剑客和卫痕乃是师兄弟,同为大齐剑圣弟子,自大齐剑圣故去后,剑客便不再和卫痕有所往来,直到卫痕建立卫国五年后,剑客却不知从哪冒出来,先给卫痕寄去了书信,卫痕看到后大怒,调遣了十余万大军在卫国皇城驻扎防守,更是号召江湖人士,谁能杀了这剑客便直接封侯,只要卫国不灭,后代便永远继承侯位。 江湖上谁不知道卫国乃是当年最强的势力,杀个无名无气的人不仅能封侯,还能抱上卫国这条大腿,大量人心动,江湖上兴起了寻找剑客的狂潮。 这剑客有多强?没人知道,只是当年江湖上有名的人物被剑客杀绝了,剩下的更是听到其名号便瑟瑟发抖。卫痕更是睡觉也带着剑,寸步不离。 后来这剑客一袭白衣,一人一剑缓缓走到卫国皇城,周围不少人观看这场战斗,十万守兵士气正盛,那种肃杀之气更是让无数人胆寒,可剑客从头到尾都是缓从容不迫,见十万大军向他而来,缓缓的拔出剑,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时间似乎暂停了一般,围观的人见到了他们生平看到过的最强一剑! “一剑悲秋!” 仅此一剑!十万大军和围观的人同时陷入了石化般,剑客缓缓地走进了卫国皇宫,待他背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时,这十万大军便如秋风扫落叶般似的倒了下去,周遭的人犹如雷击,不敢再多看一眼,全部逃一般的离开卫国皇城。 没人知道那一天卫国皇宫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卫家被闻人家取代,改国号为后陈。 至此,“寒剑”名声轰动天下,宁远承和计光华更是害怕下一个就是他们,但剑客却再也没露过面。一些成名已久的老一辈江湖纷纷出山想击败剑客,结果如何不知道,但江湖上的人共尊“寒剑”为新一代剑圣! “这就是一剑寒光十万兵的故事了。” 爷爷笑着对孙子说道。 “爷爷,这剑客好厉害,可他为什么要杀卫痕呢?” “这便只有他们二人之间知道了。” “我以后也要成为他那样的剑圣,名震江湖!” “呵呵,江湖可不是这么好混的,当年齐朝大乱时,你知道江湖上有一句诗是怎么说的吗?” 爷爷严肃的看着孙子。 “乱世寄身于浮萍,见人岂可抛真心。 命中本无太平命,莫言江湖道无情。” “虽说,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但也还是乱啊!咱们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种田就行了!” “我不,爷爷,男儿生于天地之间,当策马仗剑,平尽天下不平事。” “你…算了,赶紧睡觉去吧,你要是真想学剑,山上有个老头,据说剑术也算可以,到时候爷爷给你问问他,如果他愿意收你的话,学点东西保护自己。”m.33qxs.m “好耶,我要是学会了,以后我也是“寒剑剑圣”啦!” “行行行,赶紧睡觉去” 爷爷赶着孙子回屋睡觉,爷爷想回身关上门,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他转过头去,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白衣背着剑,问道: “老丈,可否借宿一宿?” 爷爷忙说:“可以可以。” “几两钱?” “官人说笑了,哪能收取您钱财啊,不要钱!”爷爷低下头干笑道。 “老丈莫紧张,我也不是坏人,对了,那孩子是叫什么名?倒是挺聪慧的。” “那孩子叫澹台轩鸣,小孩子就是喜欢瞎胡闹。” “这孩子不错,你看这样可好?你若送他去学剑术,我这有几招剑招,待他学剑归来后你再让他参悟这几招,虽然不敢说天下第一,但足够在江湖上保命了,这当作我的宿费如何?” “哪敢哪敢啊,官人,我这也就是个普通民宅,哪敢要您东西呢?” “老丈,莫要客气了,喏,这就是剑招,记住等他学成之后才能学这几招。” 白衣剑客说罢便走向偏房,快进去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声: “对了,老丈,帮我转告那孩子一声,他不必成为“寒剑”,他便是他自己。” 说罢,便径直走了进去,只留下爷爷一个人在原地,爷爷激动的说道: “您是,您是……” 透过屋内的烛光,爷爷隐约看到剑客背着的那把剑散发着寒光…… …… 前卫今后陈皇宫,皇帝闻人举正在和太子夜谈…… “还没林圣的消息么?” “禀父皇,林圣这几十年一直没有露面,儿臣想必归隐某一处了。” “不语,自你我父子两上位,这忠心卫痕的已经被杀了不少了,但我陈国实力也下降的厉害,宁远承和计光华对我等虎视眈眈!这些大臣也是废材,若能寻到林圣,让他去走一遭威慑一下,吾等倒可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了!” “父皇,儿臣想以林圣的性格也不会过去,虽然我国兵力大减,但儿臣也不是吃素的,儿臣恳请父皇下旨让儿臣前往阙北,以防宁远承不轨之心!” “你可想好了?若去阙北必定三五年无法归来,你的弟弟和那些政党怕是会摧毁你建立的一切!” “儿臣无悔!” “好,那你便去,这宫里,有父皇盯着,一些宵小翻不起什么浪来!” “谢父皇!” …… 阙北宁国边关,宁远承亲带大军过来,看着山下属于陈国的地方,对身旁的人说道: “子远,你看这陈国比之吾宁国如何?” “将军,卫国强那是有卫痕这个界武高手,陈国依靠的不过是卫痕留下来的兵力,我宁国却丝毫不输他们,且陈国如今人才凋零,不日后陈国便改叫宁了。” “哈哈哈,子远之话,便如吾心中所想,且就让他在姓闻人一段时间,走,回营。” …… 临江江上,计光华站在船头望着江面,过来个探子在计光华耳畔讲了几句,待探子出去后,计光华眼睛微眯,说道: “又到了起风的季节了,希望能有个好的收成……” 说罢,计光华便走进船舱,临江上只有一排船队缓缓的行驶着,风轻轻的吹动着船帆…… 第2章 欲要扬名于天下 小牛山位于陈国最北部,这里土地贫瘠,又位于三国相交之处,几乎见不到人影了,小牛山位置却相当隐蔽,自大齐乱的时候便有一伙人藏匿在山中自力更生,不参与外面是非。 但如今山中除了一些老人,已经见不到年轻人的身影了,也是,这地方贫瘠,虽说有那么几块地能供温饱,但终究不如南边繁华,怎会有青年愿意留在山中呢? “啸风,行了,今天就帮到这吧,回去好好跟着你师父学剑去!”一位老头在菜地里和蔼的看着辰啸风。 “知道啦,孙伯伯!那我先回去了。” 辰啸风洗了洗手,拿着剑朝山头走去。 辰啸风并不是这里的人,他来这里时还只是个婴儿,被师父抱着,经过十七年时间倒也和这里的人融入到一起去了。 辰啸风师父自称楚七,背着一把破损的剑,十七年前路过附近的一处村庄,村庄里到处充斥着血腥味,楚七本想直接绕路,一声婴儿啼哭让楚七停下了脚步,楚七循着啼哭声来到了一处废墟,到处都是战乱后的残垣,一个婴儿正在废墟中啼哭,楚七知道如果再不止住婴儿的哭声,还未离去的士兵便会重返,可他又是一人浪迹江湖多年,哪有哄孩子的经验? 楚七只能抱起孩子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楚七离开不久后,便听到一阵马蹄声…… 楚七不让孩子喊他爷爷,村里人问他时候,他遍说他这一辈子都是江湖上的人,人一旦有了牵挂,剑便不锋利了。让他拜师学剑便是让他有个防身术,至于以后他怎么样就看他天资了。 少年到了山头推开院门,说了一声: “师父,我回来了。” 楚七没停下手中的活,只是低声应了一下,辰啸风倒也是习惯了,来到院内,站在一根槐树下自己练起剑来。 楚七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缓缓说道: “身轻似燕,剑走如风,攻势如雷,守则如山,这便是为师的剑术,想要做好,便让自己心无杂念,剑术便可达到巅峰。” “记住,剑者乃百兵之君,招式不要过度追求美观,化繁为简,一招一式便可取人性命。” “是,师父。” 辰啸风没停下来,按着楚七说的挥舞着,楚七继续忙活着没在多看辰啸风了。 即使是北部也会引来极热的天,闷热的风吹拂着少年的衣摆,少年脸上流下几滴汗水,似乎也在肯定少年的努力。 辰啸风长得相貌堂堂,剑眉如墨,目若星辰,白玉发冠束着乌黑的头发,虽然十七岁的脸上仍显着一丝稚气,但那一身白衣却平添了几分贵气。 “行了,啸风,坐下来休息会吧,到晌午了,也该吃饭了。” 楚七抬头看了一眼天,对辰啸风说道,随后起身走向灶房。 辰啸风擦了擦汗水,去接了碗水,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喝着,问楚七: “师父,我还有多久能出师啊?听孙伯伯他们说南方可好玩了,有好多没见过的稀奇玩意。” “怎么?想赶紧下山去啊?” 楚七从灶房里探出头,国字脸上染上了一层灰土,不仔细看,那双弯眉都看不清了,只剩那双眼睛透着光。 “待你在练段时间让我看看,那些招式也都传给你了,你现在需要的便是精通。” “知道了,师父。” 辰啸风小时候问过楚七,问他为什么叫楚七这么奇怪的名字,楚七只是告诉他,“七”字与“去”字音差不多,便叫了这个,意味着他的过往恩怨皆以远去,但又因为其他缘故,使他无法彻底忘怀。 年幼的啸风还是不懂,只是私下猜测孙伯伯和村里的人应该知道楚七的真实姓名。 过了一会,楚七便端着饭从灶房走了出来,吃着饭,楚七问道: “你若下山,最想做什么去?” “当然是当大侠啦,行侠仗义,多潇洒。” “侠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都说江湖险恶,可这人心更险啊!” “师父,您都多年没下山了,怎么还对江湖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呢?” 辰啸风不以为然道。 “你啊,还是太年轻!” 楚七说了这一句只是轻轻的摇头便不再多言。 吃完饭后,辰啸风便继续练着招式,楚七缺径直的下去看看村里的人。 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在自家地里忙活着,只有几个老头老太正在争吵什么。 “夏老太,你在这样污蔑我我回头就真去把你家鸡吃了。” “孙老头,敢做不敢认了?除了你还能有谁?” 这为首的正是孙伯恩和夏旌璇,虽说两人只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但彼此都称呼老头老太。 几人争吵的正起劲,丝毫没察觉到楚七经过,楚七淡淡走了过来说道: “两位真是好雅兴啊!” 几人才发觉,恭敬的向楚七行了一礼。 楚七又问道:“怎么?二位这是因何而起的?” 夏旌璇便说道:“楚老哥,这老不死的馋我院子养的鸡好多天了,今天我午睡一醒来便发现鸡不见了,只留下满地鸡毛,你说不是这老不死的偷的谁偷的。” “你休要胡说!楚大哥,这事她没证据我岂能容她污蔑我。” “你这老不死的,之前便天天盯着我家的鸡,怎么,不敢承认了?” “楚老哥,你给评评理,虽然我馋夏老妹养的鸡,但怎会做这种事情,她这完全就是污蔑!” “行了,旌璇妹子回头上我那拿几只养着就行了,伯恩,回头你也去我哪挑几只鸡犒劳一下兄弟们吧!”楚七淡淡的说道。 孙伯恩和夏旌璇干笑了一声,说道:“还是楚大哥讲义气。” 孙伯恩又问道:“楚老哥今日怎么有空下来了?” “你问这啊,啸风也不小了,想要出去见见世面了,山中终究留不住他啊,找老周打造个神兵利器,他出去闯荡我也好放心啊。” 夏旌璇说道:“大哥,不是我说啊,这世道无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乱了起来,你怎么还让这孩子下山呢?” 旁边众人也附道:“是啊,楚大哥,这时候下山不宜啊!” “我只是他师父,他只在我这学艺,艺成后便再无关系,他想去哪我管不着!” “对了,老周,你回头帮啸风打造一柄剑还有当年你们用的软甲,规格和以前差不多,钱回头给你。”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老头,一双臂膀孔武有力,手上也是布满了老茧,说道: “哪能要你钱呢,都是老相识了,啸风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想出去闯荡,多点东西保命也是好的,不要钱。”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我楚七这点事上绝不让步,钱你得收着,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说完,楚七便朝山上走去。 “唉,这外面世道,啸风这么好的孩子出去指不定成啥样呢。” 夏旌璇感叹道。 “行了,楚大哥自有安排,你我啰嗦个啥,回头去楚大哥那弄几只鸡咱们尝尝鲜。” 孙伯恩对着周围的人喊道。 ……彡彡訁凊 楚七并未回院子,而是来到了山头,从小牛山头望去,四周一片皆是山,只有几条小道孤零零的卧着,楚七拔出那把早已破损的剑,自言自语道: “这江湖,一旦进入便再也无法退出了,虽说享受了这几年平静,可又能有几年呢。” “这小牛山也终会有一日人去楼空,倒不如改名叫无名山了。” 楚七站在山头依稀看见辰啸风在院子里练着剑,又隐约看见孙伯恩和夏旌璇往他的院子走去,更远处的地方似乎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楚七老了,看不清那是什么,但他知道,这江湖从未变过。 …… 陈国皇都,守军严阵以待的注视着前方,陈国皇帝闻人举此刻也站在了城墙上,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滚滚浓烟散开,一位背着长枪骑着白马的男子正在疾驰而来,闻人举看清样子后,激昂的说道: “西北,可定!” 第3章 少年背剑入江湖 这北部闷热的时间也就只有那么一小段,转眼间便是进入了秋天。 小牛山上的树叶也早已纷纷落了下来,远远望去,便如血色一般,在夕阳的照映下更显妖艳。 “啸风,决定好什么时候下山了吗?” 楚七在院子里看着剑招挥舞的少年。 辰啸风闻言停了下来,道: “师父,徒儿准备明日下山。” “明日,这么快?”楚七有点失落却没表现出任何情绪,“也好,在过段时日大雪封山了表面不好出去了。” “啸风,剑招你已经非常熟悉了,缺的只是实战经验,出去后切记不可自大,人外有人。” “也别忘了时刻磨练剑术,基础越好别人越是找不到破绽,你便趁机抓住对面破绽一击毙敌。” “师尊教诲,徒儿谨记在心。”辰啸风握着剑,眼神坚定。 “境界也都清楚了吧?” 辰啸风点了点头。 这武道境界也并不复杂,称呼也不一样,较为广泛的一种是九个大境界,分别为初窥、通络、化气、归一、太合、界武、闻道、悟道以及臻道,悟道境便尊称为“圣”了。至于有没有臻道境的人辰啸风便不知道了。 辰啸风没有下过山,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境界,按楚七的说法就是一个字:弱!太弱了!简直弱爆了! 谁让楚七是他师父呢?辰啸风如此想道,在他看来他师父楚七应该处于太合境左右。 “行了,你也不用练剑了,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路过周伯伯家时拿上你的剑和甲。” 楚七打断了辰啸风的沉思。 “是,师父。”辰啸风将剑放在架上,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院子里只有楚七一个人了,残阳将他的身影愈拉愈长,不时传来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声音。 …… 清晨,小牛山迎来第一缕阳光,楚七看着背上行囊的辰啸风,道: “别忘了东西,衣裳银两什么的都带好,出门闯荡,多留几分心眼。” 辰啸风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兴奋的说道: “知道了,师父,徒儿功成名就时在回来看您!” “那倒不必了,你此番下山,便代表咱们师徒的缘分就到这了,是生是死便看你的造化了,为师,终究出不得这大山啊。” “师父…”辰啸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楚七挥手打断。 “去吧,别忘了去周伯伯那儿拿东西。” “是,师父,您多保重!” 不管辰啸风多么想着下山,到了分别这一刻难免有些哽咽。 辰啸风收了一下情绪,转身往山下走去,楚七站在门口,注视了良久。 辰啸风从山头院子往山腰走去,忍不住回头看了自己曾经住了十七年的地方,心里想到:今日下山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了,师父,千万保重啊! 过了半个时刻便到了山腰,一众人都在地里忙活着,只有孙伯恩坐着太师椅在边上看着,他看到辰啸风过来了,吆喝一声: “都停停,都停停,啸风今日要下山了,还不过来送送?” 地里一众人都停下来,瞬间就把辰啸风围了起来。 夏旌璇语重心长道: “啸风啊,真决定好了?要不再好好想想?” “夏姨,不用想了,我肯定是要下山的,顺便帮你们打探哥哥姐姐们的下落。” 啸风小时候记得是有一群哥哥姐姐陪他一起玩的,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他的这些哥哥姐姐也都下山去了,从此之后便不知道下落了,啸风推测应该是去了南国当官去了。 计国占了南方大多地区,且临江的分流曹洪河也从小牛山下经过,坐船去也较方便,加上计国土地肥沃,百姓财力雄厚,又是士族地盘,文人弄墨更是少不了,所以村里人都是称为南国。 “啸风啊,决定就好,堂堂男儿就该出去闯荡闯荡,别听你夏姨的。”说着孙伯恩拍了拍辰啸风肩膀 “你个老头,这世道这么乱,啸风出去闯荡多危险啊?你就瞎起哄吧。” “好啦,孙伯伯,夏姨,我都想好了,我还得找周伯伯去呢。” “找老周头?走,我带你去。” 孙伯恩拉着辰啸风的手直奔周老头家里,夏旌旗招呼着众人又开始干活了。 孙伯恩拉着辰啸风来到一个铁匠铺,老周头正在卖力地打着铁呢,抬头看了一眼孙伯恩,又看向辰啸风,问道: “准备下山了,啸风?” “是的,周伯伯,过来找您就是来拿东西的。” “行,稍等一会,我拿给你。”周老头停下了手里的活进屋去了。 “啸风啊,不是我跟你吹,老周头打出来的东西绝对是世间绝无仅有,他这手艺,出去可找不到第二个咯。” 孙伯恩摇晃着脑袋贱笑道,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江湖骗子呢。 两人交谈期间,老周头便拿了东西出来了,一把剑,剑锋如雪,剑柄上刻着一颗如墨的宝石,一副内甲,金丝缠绕,左右纹着龙和凤,龙凤齐飞,端是呈祥。 老周头恋恋不舍的摸了一下内甲,叮嘱辰啸风: “啸风啊,这甲的材料可不易找,在外面多注意点,穿上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这剑呢也是特殊材料打造,锋芒之盛,就算是重甲也挡不住,你给它们起个名吧。” 辰啸风接过剑和内甲,想了片刻认真地说道: “剑首如墨,锋芒似雪,就叫如渊吧,甲就叫龙凤金丝甲。” 老周头听了以后,“行,就叫如渊和龙凤金丝甲了,愿你下山后一切顺利。” “多谢周伯伯,周伯伯,孙伯伯,就此别过!” 孙伯恩和老周头齐口说道:“去吧!” 辰啸风拿上如渊和龙凤金丝甲便往山下走去,孙伯恩在身后爽朗的笑道: “小子,出息了可别忘了给你孙伯伯买酒喝啊!” 辰啸风回过头,挥手道: “一定!” 孙伯恩和老周头就这样看着辰啸风消失在村口,老周头说道: “行了,你也回去吧,再过些日子大雪封山了,粮食你们都得储存够。” “行,晚上去楚哥那里喝两杯?” “也行,他估计心里也难受。” 辰啸风不知道的是,在山顶,楚七一直目送着辰啸风的离去,看到辰啸风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缓缓转身,摸了摸他那把破损的剑。 …… 辰啸风下山后一直往南走,南边有个小城,那里有着商队,可以去往任何一个国家,辰啸风还没想好去哪,准备去城里先熟悉熟悉,辰啸风想着,不禁回头看了看小牛山。 可辰啸风已经走出了很远了,依稀能看到小牛山的山头,群山高耸挺拔,辰啸风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 辰啸风走了很久,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最近的一座城—“茂城”。 这小牛山附近,除了山就是山,偶尔能看到小规模的村落却已然是残垣断壁了,布满了蛛网和尘土。 辰啸风站在茂城门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城墙,虽然这茂城处于陈国最北部,守卫也大都是一些残弱老兵,但对于刚刚下山的辰啸风而言,这依然算是一座繁华的城池。 辰啸风快步走向城门口,缴纳了入城费后,直接进城了,城内街边没有商贩,普通的商贩不敢在城内逗留,这三国交界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起仗来。能来这做生意的大多数是有背景,实力雄厚的人。 辰啸风找了一家名为“福客来”的酒店,准备在此住宿一晚。 刚踏进门就有小二过来弯腰问道: “客官,住宿还是用餐?” “一间房间,再来点吃的吧。” “好嘞,一间客房。” 说着小二便转身退下,辰啸风这才开始打量起四周,一楼有不少人都在吃饭,其中不缺乏一些带着兵器的人,大多是一脸凶相,可这就犯了江湖忌讳了。 不少人已经恶狠狠的盯着辰啸风,一个两眼都带有刀疤的人看着辰啸风道: “小子,你家里长辈没教过你江湖上的规矩吗?” 说着拿起凳子上的钺,朝着辰啸风走来,其他人也拿起各自的武器跃跃欲试。 辰啸风着实一脑懵,好在这时候小二过来了,一脸笑意但言语里却充满了威胁: “各位客官,息怒息怒,别忘了我们福客来的规矩,这小酒店可经不起你们折腾,如果你们真要动手的话,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了。” 刀疤眼看了一眼小二,又恶狠狠地盯了一眼辰啸风: “小子,算你好运,出了这个门你可要小心点,哼,咱们走!” 说完便带着一群人走出了客栈,辰啸风这时问道: “我只不过看了一眼,怎么就惹怒他们了?” 小二叹了口气道: “少侠,看你年纪也不大,这个世道你家里长辈怎么放心让你出门的,这些人呐,哪个不是把脑袋勒裤子上的,最忌讳别人打量他们。” “也就是说不能随便打量人呗?” “也不是这么说,你得看在哪啊,这茂城常年战乱,城里治安也不怎么好,杀人越货的事多着是,在我们福客来还好,出去了,您可以多小心点啊!” 辰啸风点了点头,对小二道了谢,小二带着辰啸风来到了二楼客房,小二说道: “少侠,这就是您的房间了,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招呼,待会儿有饭菜送到您这。” “行。” 辰啸风推开门,这客房,虽然也破旧,但比起他在小牛山住的倒算是豪华了,辰啸风放下东西,不一会儿就有人把饭送到门口了。 辰啸风吃完后,将龙凤金丝甲拿起来穿在了身上,赶了一天路,倒也累了,便上床休息了。 与此同时,计国某处酒馆,一群江湖人正在讨论。 “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上出了个不得了的剑客。” “那可不是嘛,现在都上朝廷的通缉了,据说杀了好几位朝廷命官呢。” “好像叫什么,剑魔澹台什么的?” “澹台…轩鸣,对对对,就叫澹台轩鸣。” 他们没注意的是,酒馆角落处,一位戴着斗篷着黑装的男子,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他们,发出了一声冷笑后,便低下头独自喝着酒了,一道雷光划过,这男子桌上赫然放着一把漆黑的剑…… 第4章 路遇伏击初战斗 清晨,伴随着第一道阳光透过格窗,辰啸风穿上龙凤金丝甲,将如渊拿出来擦了擦,便准备出门打听一下情况。 “客官,出门去啊,不吃早饭啦?”小二问道。 “不吃了,对了,你知道城里哪有打探消息的地方吗?” “哎呦,客官,您这就问对人了,要说打听消息啊,你就算寻遍全城也没用啊,这城里人都知道咱家消息最广。” “哦,那你给我讲讲这三国之间的情况吧。”辰啸风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 “这陈国原封不动的继承了卫国的实力,这其中恩怨就不好多说了,虽说当年那剑客一剑斩灭了十万精兵,但精锐实力还是在的,卫国却是继承当年齐朝,若不是齐威帝信道,导致奸臣犯下了几起冤案,如今说不准还叫齐朝呢。” “齐朝当年很强吗?”辰啸风问道。 “那何止是强啊,不过再说也没用了,都是过去了,我还是给您继续讲如今吧。”小二感慨道。 要不是看着他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辰啸风差点就信了。 当年卫国继承了齐朝大部分地盘,如今也被陈国原封不动的继承了,一开始宁国和计国还想趁乱抢占一些城池,但如今的闻人家也不是好惹的,虽说闻人家没有庄痕那赫赫战功,但祖上好歹也是出过三公的人,即使没落,也远不是计国一些士族可以替代的,加上计国善长的是水战,潼沐关守将更是陈国新大将李猛,计国又闹海寇,便撤军了。 宁国,那位齐朝时就是土皇帝了,实力不容小觑,当时差点就把衡关给攻破了,陈国又派出太子和二十万军队支援,还是难以招架,不过听说后面来了个将军是谁不知道,宁国大败而归,现在也在休养生息。 所以现在都流传着“陈国两军甲天下,计国水师甲临江”的说法。 “这样啊,多谢了。”辰啸风抱歉谢道,将银子推给了小二。 “应该的,少侠。”小二哈腰道。 辰啸风说完便走出客栈,准备在城内走走,他还没想好到底要去哪,但已经下山了,不先看看这城内的风光? 而此时,一间土屋里面,一男子对着刀疤脸说道: “大哥,那小子出来了。” 刀疤脸拍桌子起身道:“走,教教这小子江湖规矩去。” …… 辰啸风走在街上,多的是一些江湖客,每个人都风尘仆仆的样子,偶尔能看到几支商队,也都被一些持武器的人守卫着。 辰啸风抬起头,依稀还能看见小牛山脉,想着师父和叔叔伯伯们应该也预备着过冬了,此时,迎面走来两个人,拦住了辰啸风的去路。 “怎的,二位,何故拦我?” “没什么,小子,就是我们老大想要教教你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 “一会你就知道了,嘿嘿。” 两人坏笑的看着辰啸风,辰啸风却懒得理会这两人,转身想走,这两人却道: “小子,你还是老老实实留在这等着我们老大过来吧。” 说着两人便抽出刀朝辰啸风背后砍去,辰啸风腰一闪,握住两人握刀的手,朝空卸力,击退二人道: “我与二位无冤无仇,二位何故咄咄逼人?” “无冤无仇?小子,你还是多忘事啊?今天老子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一道声音传来,辰啸风定睛一看,正是刀疤脸带着十来名小弟过来。 “是你?昨天的事是我唐突了,我可以向你道歉。” “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这世上也不会死人了!” 辰啸风话还没说完便被刀疤脸打断, “老子说了今天要教你规矩就是要教你规矩,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说完,刀疤脸一众人纷纷抽出武器,辰啸风也不慌,观察了下周围,问了一句: “据我所知,每座城池里面都不能动手的吧?” “小子?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傻?这什么地方?守城的也就那么几个老兵,三国也懒得打这地方了,老子动手,谁敢管?” 闻言,辰啸风也不再说话,看着刀疤脸一众人,刀疤脸看着辰啸风不为所动,哪能容纳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如此挑衅,大怒: “上!” 小弟们纷纷朝辰啸风砍去,但这是在街上,旁边还有一些建筑,只能容纳四人向前,后面的人注定要被挡住,辰啸风却是没有一丝惧色。 前面四人上前,辰啸风瞬间拔出如渊横在胸前挡住中间两人,接着一挥剑打断两人攻势,往后爆退躲避两侧的攻击。 辰啸风将如渊转了一圈,剑锋竖着朝天,喝道: “断浪清海!” 剑随人动,一击就将便放倒了这些小喽啰,刀疤见状脸怒骂一声: “一群废物!” 握着刀便朝辰啸风劈去,刀和剑碰撞时候,刀疤脸只感到手臂一麻,强壮镇定,继续朝朝辰啸风砍过来,两人交手五回合,刀疤脸手臂麻的再也握不住刀,“叮啷”一声,刀便掉地上了,辰啸风将刀架在刀疤脸脖子上,问: “你要教我什么规矩?” 刀疤脸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紧张道: “少侠,您开什么玩笑呢,我看您是刚入江湖,给您讲解一下。” “是吗?那你给我讲讲有什么规矩?” “咱能找个地方一边喝茶一边讲吗?”刀疤脸弱弱的问。 “就这样讲,不然剑可不长眼!” …… 这行走江湖之人,最想要的便是扬名!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你出名了后别人都想踩着你上位,随时都要担心别人暗算。 本来紧张了一天,等到吃喝时候好不容易松懈下,突然有个人一直打量你,你这心就一下紧张起来,所以很多人最忌讳别人打量自己。 繁华地带还好,但像茂城这种穷地方,就不免让人担心谋财害命一说。 像他们这种小人物在江湖都是三五一推,那些名门大派或是武力高超的便随意,人多也有个照应,当然这个人你得放心。 现在三国都在召集江湖人士,有背景的人家照样逍遥自在,有实力的高官俸禄不愁,没实力没背景的只能充军,要么就只能找个小地方躲着。 “爷,这些基本上就是需要注意的点,别的您应该也都清楚,我就不啰嗦了,您看?” 刀疤脸试探的看着辰啸风,辰啸风听他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收起剑踢了刀疤脸一脚: “滚吧!” 刀疤脸连忙感激道: “谢谢爷,谢谢爷。” 拉着十几个小弟连忙跑了。 并不是辰啸风不敢杀人,只是对他而言杀这些人无用,这几人甚至连武学境界都没踏入。 辰啸风看着也没地方转了,便回酒店找小二问问怎么离开这。 …… 福客来白天倒是挺清闲,小二看着辰啸风回来说了句: “少侠,您回来啦。” 辰啸风一听,问道:“怎么,小二,你这意思看样子是知道点东西啊?” “嘿嘿,客官,这种事儿咱见的可太多了,不过像您这么年轻又不简单的可没几个!” 辰啸风笑了一声,对小二说:“对了,你知道怎么离开这吗?有没有地图?” “少侠,这茂城及其偏僻,得看您去哪了,您要去陈国那就得骑马,去计国就得坐船过江,要去宁国一半骑马一半爬山咯。” “哦,那这哪有卖马的?” “少侠,这地方马可不便宜,稀缺货都在商队把控着呢,我劝您啊还是找个商队,跟着商队一起走,不然光靠您自己,难!” “自己走不行吗?” “不是不行,主要离这最近的野都骑马都得十来人,路上还有劫匪之类的,不安全,您找个商队省事呐!” “这样啊,那商队在哪?” 小二看着辰啸风,压低声音的问他:“少侠,您知道杨大侠吗?” 辰啸风摇了摇头:“这是何人?” 小二嘿嘿一笑,“少侠,咱这福客来客栈三国都有分店,您可知为何?” “为何?” “就是因为杨大侠,您看,您这不知去哪,不如让我给您安排一下?” 辰啸风思索了一会,答应了下来。小二开心道:“得嘞,您等我消息!” …… 第5章 福缘船队离茂城 辰啸风在福客来待了几天后,小二终于给他带来了消息。 “少侠,最近有一批货物需要运到计国湛洲,您看要不您跟着商队一起过去?” “去计国么,也行。” “少侠,您放心,福缘商会和我们福客来都是杨大侠的产业,佣金少不了,您送到了后也可以离开去游历一番。” 辰啸风想着小牛山的哥哥姐姐应该也都在计国,送完货物也可以去打探他们下落,便没有犹豫答应下来。 “对了,你说的杨大侠又是何人?” “少侠,您可知江湖上一些大人物排名?”小二洋洋得意道,仿若他就是那些大侠一般。 “不知,可否介绍一下?” 辰啸风听小二说江湖上竟然还有排名,当下便来了兴趣。 “咱不讨论三国朝廷的,光这江湖上顺口溜是:寒剑如意化煞敌,三刀佛陀知春雨,燕归天玄长萧瑟,金刚梦鸯万花曲。” “哦,这些人都是江湖顶尖人士?”辰啸风好奇的问道。 “这是江湖上根据他们事迹排的名,还有一些没上去,但并不代表他们实力就弱了。”小二给辰啸风解答道。 “这寒剑不用我说了,一剑寒光十万兵当排第一,这如意是指如意棍,如意棍在手,千军莫入关。” “你不是说都是江湖势力吗?怎么这如意棍听你意思是守关的呢?”辰啸风此时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般。 “这如意棍虽然守关,但他却是江湖中人,守关不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护卫附近的百姓。” 辰啸风点了点头,想起楚七给他讲过的侠之一字便了然了。 小二又继续说道:“血煞敌则是宁国之人,虽然手段有些残忍,但一身功夫确是实打实的,至今无人知晓他的真面目,只知武器乃是暗器血煞盘。” 辰啸风点了点头,心想有机会一定要会会这些人。 “其他人就不给您讲了,咱主要讲讲这知春雨,其他的您一般遇不着,这些人都是大门派,神龙不见尾啊!”m.33qxs.m 辰啸风虽然还想了解其他人,想了想示意小二继续说下去了。 “知春雨便是讲的我们客栈主人杨任仙,一手春雨剑意绵绵不绝,当年计光华想要收服他为已用,但杨会长直接一人挑了计国七将,计光华只能做罢,杨会长也厌倦江湖打打杀杀,便自己做了个商会叫福缘商会。” 辰啸风从小二口中了解到这杨任仙虽然声称退出了江湖,但却极其喜欢提拔江湖上有才能的后辈,只要你有真本事他就对你委以重任。 虽然计光华拉拢他失败了,但以杨任仙的头脑硬是和计光华成为了朋友,加上这些年在江湖上的名声把商会开到了三国各地去。 辰啸风不得不思索这是不是他一个机会,沉思了一会对小二说: “行,我跟着商队去湛州,什么时候出发?” 小二眉眼藏不住喜意:“三天后,到时候我通知您,对了,少侠,可否说下姓名?” “辰啸风!” 小二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主意,让两名绝世剑客相遇,且二人在计国掀起了腥风血雨! …… 陈国与宁国边境,一座巍峨挺拔的雄关耸立,城中,一位穿着铠甲的男子正在和一位五十岁的将军对弈,男子就这么坐着,一举一动充满了儒雅温和的气息,此人正是陈国太子闻人不语。 对面将军身形偏瘦只有那张脸上充满了风霜,眼神中充斥着军人才有的坚毅。 下到一半,闻人不语疲倦道:“林圣,这个月已经是宁国第七次攻城了,这样下去我担心将士们撑不住。” 林圣摸了摸胡子笑到:“放心,既然老夫到了便是那宁远承一个月攻打八十次又何妨,待到西北这边平定,你光凭借军功便能压服不少人了。” 闻人不语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古今豪杰多少墓,不见枯骨铺满路,孤只想快点结束这乱世,否则,苦的也只是百姓而已。” 林圣欣慰道:“你有这番心意是好事,但唯有一统才能结束这乱世,一日不统一,百姓便无一日安宁。” “这江湖中人也是孤与父皇头疼的要素,朝廷没有时间去管他们,他们杀人随心没有大义,更是让这乱上加乱。”闻人不语愤怒的朝空气挥了挥拳头。 “不语啊,现在对江湖之人不可过多的进行杀戮,否则都跑去宁国和计国便无形中增长他们的势力了。”林圣语重心长的劝诫着。 “孤知道,若能有江湖之人识大义辅助孤就行了。” 林圣看着闻人不语年轻的背影,说道:“会有的。” …… 三日后,一队马车驶入福客来客栈,小二便上楼喊辰啸风: “辰少侠,商会的人来了。” 辰啸风收拾好东西来到楼下,只见二十多人搬着货物,为首一人身穿锦服和客栈老板正在商量着什么,小二带着辰啸风来到为首的面前,介绍道:“老李,这便是我给你介绍的辰啸风辰少侠,身手不错,正好要去湛洲跟着你们一起跑一趟。” 李天拍了拍辰啸风肩膀,“行,小伙子,就跟着我们跑一趟,到了湛州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辰啸风点了点头,李天对着小二说道:“老弟,下回来你可要好好招待,就不跟你多聊了,时间紧要。” “行,慢走,老李。” 李天松了下肩膀,起身道:“得嘞,辰老弟,拿上家伙,咱走咯。” 辰啸风跟着李天出了福客来客栈,李天从偏门拉出了几辆马车,一群人缓缓的向南方走去。 辰啸风不解的问道:“李哥,去计国不走水路到不了吧?” 李天豪爽的笑道:“老弟,看来你还真是刚入江湖,咱得走着去清河,到了清河有船队等着我们,然后顺着清河进入临江就到了湛州啦。” 辰啸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李天倒是来了兴趣,问道:“老弟,看你年纪也不大,武道境界到了哪层了?” 辰啸风摇了摇头:“李哥,如今我也不清楚到了哪层,一直在山上苦修也没对比。” “没事,等到了湛州,我让商会的弟兄们和你切磋切磋就知道了。” 李天有朝着后头喊道:“快点,早点到湛洲早去青楼潇洒。” 闻言,一群人便加了把劲拼命赶路,到了下午,一群人终于穿过树林来到了清河边,河上有着一艘大船,船头赫然挂着“福缘商会”的旗帜。 李天看着地方到了,便吆喝着让手下将货物搬上床,顿时周遭一阵忙碌,辰啸风本想上去帮忙,李天拍了拍屁股过来喊住了他。 “辰老弟,这些货物不用你帮忙搬,走,跟老哥上船歇息去。” 辰啸风没抵住李天的盛情,只能跟着上船了,上船后,李天靠在扶手上面望着清河,眼睛眯了眯,招手朝辰啸风说道:“老弟,你过来看看。” 辰啸风走了过来,随着李天的目光看向远方,艳艳波光在夕阳的照射下有点耀眼,辰啸风又看向两岸,岸边不知多少年份的树木随风摇晃,辰啸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感觉,不禁感叹道:“真是一幅美景啊!” “是啊,可惜这美景咱们欣赏不了太久,这世道咱这种人就是为了生计奔波。” 说着,李天拿出一壶酒,靠在边上闷了两口,“辰老弟,来两口?” “不了,李哥,我不会喝酒。”辰啸风拒绝了李天。 “老弟,不是哥说,这江湖中人哪有不喝酒的,罢了罢了,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李天收起酒壶笑道,脸上似是有了两分醉意。 随着最后一批货物搬完,李天数了数人没落下,大手一挥,喊道:“扬帆!起航!” 随着太阳落下最后一丝余晖,商队在月亮的映照下缓缓开动...... 第6章 临江船头剑斩匪 船队已在清河上行驶了三天,辰啸风逐渐和李天熟悉了起来,打听到了不少事。 这李天原籍就是湛州人,后机缘巧合下加入了福缘商会,经常负责茂城这边的货物运输,茂城虽然贫瘠,但往来的商人不少,一些走私商贩更是数不胜数,低价购来运到湛洲,在分批运往计国其他地方,倒也不少赚。 辰啸风一袭白衣站在船头吹着风,李天提着酒壶从甲板走出,问道:“想啥呢,老弟?” 辰啸风摇了摇头:“没事,李哥。” “嗨,年轻人嘛,不用想太多,不行等到了湛洲哥带你去寻点乐子。”李天坏笑着碰了碰辰啸风肩膀。 “李哥,到了湛州可以向你买张地图吗?” “见外了,买什么买,哥直接送你啦。”李天又闷了两口酒豪爽道。 随着前方视线逐渐开旷,李天指着前方说道:“看,马上汇入临江了,待会可得小心。” “怎么了,待会还有危险?” “一些劫匪就喜欢卡着入江口劫船,等进了临江不时会有计国水师的船队,他们就没机会咯。” 辰啸风点了点头。 李天转过身喊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这批货物不容有失,否则上面怪罪下来都得完蛋。” “是!” 李天也打起精神注视着两边,突然,迎面袭来十几艘小船,李天凝视喊道:“准备作战,敌袭!” 还没喊完从小船上就射出了箭矢,李天慌忙喊道:“注意躲避!” 辰啸风拔出如渊,击落飞来的箭羽,一边跟着李天退向甲板,可惜船上有人已经倒在血泊中了,辰啸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那红色的液体竟有些刺眼,恍惚了一阵,突然一支箭朝着辰啸风飞来,辰啸风正要躲避,却见李天拿刀帮他挡了一下。 李天急道:“你小子在干嘛,现在可不是你发愣的时候,他们准备登船了,准备作战。” 来不及感谢,便听到船上传来喊杀声,辰啸风立刻朝着声源处赶去,商队其他成员正在浴血奋战,但只剩十几人想要挡住几十号人无疑是痴人说梦! 李天边杀边怒喊道:“你们是哪家劫匪,竟敢动我们商会的货物,不想活了?” 劫匪中缓缓让出一条路,一个三百斤的胖子缓缓走了出来,笑道:“老子虬虎,别说你福缘商会的东西了,便是那计国朝廷的东西老子有啥拦不得?” 李天瞳孔一缩,这虬虎他听说过,一身武艺更是到达了化气境,何止清河,便是临江上也是凶名昭著,多次截杀计国船队,计光华曾派船队围剿,可惜这群人舍弃了船往岸上跑,往丛林里一转,计国水师又不擅长丛林战,几次围剿不了了之。 想到这,李天对着辰啸风低声说道:“辰老弟,待会哥给你拖住。你有机会抢了他们小船便跑,老哥是走不了了,不能害了你。” 辰啸风淡定说道:“放心,老哥,我在他身上并没感到威胁。” 李天急道:“老弟,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还年轻,听老哥的,能走就走。” 虬虎看着两人叽叽歪歪的,当时就不乐意了:“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不把老子放眼里?” 喊杀声逐渐微弱,一行二十几人只剩下七八个了,虬虎手下已经形成一个包围圈了。 李天眼里逐渐绝望,拿起刀喊道:“弟兄们,横竖都是死,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的!” 剩下几人当时喊道:“拼了,妈的,只可惜见不到小红了”,声音充满了悲壮。 辰啸风受到感染,当下不再留情,冲进人群搏斗起来,劫匪把辰啸风包围起来,但辰啸风岂是这群劫匪能敌的? 不再留手的辰啸风发挥它的武艺,一剑一个,杀得劫匪胆寒,不敢再往前一步,李天等人看着辰啸风如此勇猛,当下燃起了希望。 但虬虎就不乐意了,怒骂道:“一个小毛孩都解决不了,老子要你们何用?都滚开!” 随即抽出刀,伴随脸上横肉一跳一跳的朝辰啸风走来,挥手一刀朝着辰啸风劈去,辰啸风横剑挡住,被虬虎的力道震退了几步。 “小子,不错,还能接住,就是不知道你能接住本大爷几招?”虬虎恶狠狠的嘲笑着。 辰啸风懒得跟他废话,稳住身形,对着虬虎刺来,虬虎挥刀一拦,怒喝道:“猛虎过江!” 只见虬虎刀上有着一股气流包裹,虬虎纵身砍来,辰啸风急忙躲闪,刚稳住又见虬虎挥刀过来,避无可避,辰啸风把剑一横,低声轻语:“断浪清海!” 随手挥出,只见剑气瞬间摧毁虬虎的宝刀,虬虎睁大眼睛脖颈上流出一丝鲜血,“噗通”一声,人头落地,一剑枭首! 劫匪们一看虬虎死了,瞬间作鸟兽逃窜,生怕自己少生两个腿,李天带着剩下八人朝着劫匪砍去,一时间哭爹喊娘,辰啸风擦了擦嘴角的血,暗骂:这胖子力气倒真大。 随着十几艘小船四处逃窜,没来及上船的一半被李天等人斩杀,一半跳入河中不知所踪。 战后,打扫了下船板,李天坐在船板上拍了拍辰啸风肩膀:“老弟,真是多亏你了,没看出来,你还是化气境高手啊,假时以日,你必定名动江湖啊!” 劫后余生的其余几人也是奉承道:“是啊,老弟,以后等你出名了咱哥几个也有吹嘘的本钱了。” 辰啸风想起楚七的教导,并没有自满:“运气运气。” “你太谦虚了,老弟!” 李天让人将虬虎的头颅挂在船头,让众人休息一阵再赶路。 辰啸风问道:“不怕再有劫匪过来了?” 李天咧嘴笑道:“老弟,这虬虎可是临江恶霸,如今他都枭首了,其他劫匪更不敢来了。” “对了老弟,这虬虎首级可值三百两白银呢,等到了湛州,哥带你领赏去。” 随后李天拍了拍辰啸风肩膀,转身回船舱休息去了。 只剩辰啸风一人在甲板上坐着,辰啸风看了看天,想起之前和他聊天的几个人,如今有的已经不在了,不禁感叹了一声,掏出手帕擦拭了下如渊,收进剑鞘,起身也会甲板休息了。 李天已经累的不行了,所以他并没有发现,辰啸风一身白衣除了沾上一丝灰尘,并未染上血,单凭一个化气境是无法轻易做到。 李天等人更不会想到,这是辰啸风第一次杀人,但他却未有不适。 ..... 计国皇宫,计光华看着地下一众朝臣,拍了下桌子,大发雷霆:“废物,一群废物!区区一个剑客抓不到,难道让朕舍下脸面去找杨任仙?” “陛下,那剑客实力已然迈入界武境,非臣等所能敌。”一位大汉强忍着恐惧出来进谏道。 “那又如何?朕堂堂一国,难道就找不到高手?那朕还养着你们干什么?” 计国丞相司马台走出来,缓缓道:“陛下,可让各地多印发通缉,加大悬赏,并许诺江湖人士一些职位,不怕那剑客不除。” “只能如此了,就依丞相所言,实在不行,朕就付出一点代价请杨任仙出手了。” “喏”一众朝臣俯首拜道。 ...... 皇城某处,一位身穿锦服的男子正在躺在摇椅上喝茶,管家走进来对其说道:“老爷,宫内传来消息,计光华只是加大悬赏,并没有来请老爷出手的意思。” 男子手端着茶杯,用盖子轻轻摇晃,轻笑道:“不急,计光华迟早憋不住的,单凭他的人想铲除这端了我三家分会的剑客?传令下去,让各分会最近收敛一点,等计光华憋不住了我在出手。” 管家低声恭敬道:“是,老爷,属下告退。” 待到管家退去后,男子又沏了壶茶,眼睛微微眯,冷笑着:“有意思,界武境的剑客,绰号剑魔?待到计光华沉不住气了我倒要会会你能接我几招,断我财路,呵,年轻!” ...... 第7章 湛州桥头说湛州 自商会将虬虎首级挂在船头后,再也无劫匪过来劫船,辰啸风隐约看到过几个小船,但他们看到虬虎首级后便四处逃窜了。 就这样,商队的船在临江上行驶了十几日后终于看到李天口中的计国水师,旗帜上两条金龙缠绕,中间赫然写着“计”字,船头也是做成了龙首的标志,在甲板上一排重甲战士。 在看到远处的船过来时,船上偏将顿时一惊,直到看到“福缘商会”的标志才定下心来,两艘船靠近,李天走出来对着偏将行礼:“再下福缘商会湛洲李天,不知哪位将军在此?”33qxs.m 偏将缓缓走下来,回礼道:“四方水师董将军麾下偏将步康在此。” 两艘船平行时,李天一跃跳到了步康船上:“原来是步将军在此,久仰大名,这是在下给诸位将士的一番心意,还请将军笑纳。” 说着,李天从兜里拿出一袋银子,递给了步康,步康脸上顿时乐开花了,笑道:“哪里哪里,既然是给诸位将士的,那本将就收下你的好意了。” 步康又指了指商会船头问道:“李兄弟,尔等何故在船头挂个头颅啊?”刚才步康没仔细看,这时突然发现商会船上挂个头颅,故有此一问。 李天故作高深道:“将军,小人正是给您送喜来了。” “哦?何喜之有?”步康一脸疑惑道。 “敢问将军,这临江上可有让将军头疼之人啊?” “害,你也是我计国之人,又不是不知,那虬虎一行四处作乱,上面对此深感头疼,吾等更是一年都不得安宁啊!”步康想起他这一年的操劳,顿时打开了话闸。 李天顿时吩咐手下将头颅取来,步康貌似猜测到了什么,试探道:“莫非这头颅?” 李天大笑道:“正如将军所想!” “哦,若真是虬虎头颅,老弟你可帮了本将军大忙了。” 商队李二将虬虎头颅取来,步康看了看,顿时大喜:“好,好,好,未曾想到老弟如此勇猛,来人啊,将悬赏金拿来!” 李天顿了顿说道:“将军,虬虎可不是小人所斩,而是小人船上的一位弟弟所杀。” “哦,你们船上还有这等人,快叫出来让我见见。”步康就喜欢有能力的人,听闻有人如此勇猛,当即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 “辰老弟,过来见见将军。”李天朝着甲板挥手。 辰啸风闻言来到计国船上,行了一礼。 步康仔细打量这少年,上前拍了拍辰啸风肩膀:“好一个俊俏剑客,不知阁下可愿从军,立下不世之功?” 李天顿时急道:“将军,我们这趟任务还没跑完。” “也是,来人,上宴好好款待吾等福星。”步康大手一拍,准备让人设宴款待商队众人,却被李天拒绝了。 “步将军,这就不麻烦了,杨会长赶时间,待到有空时您来湛州,我再好好招待您。” “行,那我就不送了,慢走。”步康眼睛眯成了线笑道。 李天拿着赏金带着辰啸风回到船上继续赶路。 李天走后,满脸笑意的步康瞬间阴晴不定:“该死的福缘商会,要不是为了陛下的大计,非得让你们好看,不过这少年看起来不是商会的人,回头得禀报陛下可做棋子使用。” ...... 船上,李天将赏金给了辰啸风,说道:“老弟,你就不用客气了,这本来就该是你应得的。” 辰啸风闻言点头收下,随后问道:“临江上的水师那儿也能领赏吗?” “你说这个啊,悬赏是朝廷颁发的,只不过重重下来打点其他人就得除去不少,最后到你手里的赏金也就是通缉上写的金额。” “听茂城小二说,商会的杨会长不是和皇帝不是朋友么,怎么经过临江你们还得打赏一下。” “害,江湖中虽然流传着是朋友的意思,但实际关系涉及到他们高层的博弈,那就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该关系的了,能方便就方便一下。”李天靠在扶手上又拿起他的酒壶喝起酒来了。 随着船队在临江上昼夜不停的行驶,意味着离湛州越来越近了...... 夜晚,辰啸风在船舱的房间里面打坐,回想楚七教给他的一招一式,双手演练了起来,周围的剑气逐渐形成实态,如果李天能看到辰啸风现在的状态,便会知晓辰啸风并不是他所说的化气境,而是归一! ...... 第二天天,辰啸风从船舱走出,发现两岸边依稀存在着人烟,李天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看到辰啸风出来,打了个招呼:“老弟,过来了。” 辰啸风“嗯”了一声,跟随李天的目光眺望,李天抿了下嘴巴,道:“老弟,快到了,这在船上的日子不好受吧?” “是有点,不过也还行,没有太大问题。” 李天哈哈一笑:“老弟,这是你第一次坐船吧,老哥懂你的感受。” 两人话语交谈间,右前方出现了“湛州码头”的牌匾,李天立即大喝道:“所有人注意,准备靠岸!” 又激动的拍了拍辰啸风肩膀:“老弟,哥先不和你聊了,准备上岸了。” 这时“湛州码头”牌匾已经完全进入辰啸风的视线里了,牌匾材质用的麻石,也能看出这块牌匾历经了风雨的洗礼,有一定历史了,上面刻着的字不难看出湛洲的繁华。 船缓缓靠近码头边上,岸上的人大多也搬运着货物,随着船过来,岸上有人缓缓指挥着安全停靠在边上,“吱嘎”一声,辰啸风便知道可以上岸了。 李天先行下船,和刚刚指挥的人说着什么,然后那人便喊来数十名劳工搬运货物箱,不一会就搬完了,辰啸风只看到箱子猜测着应该挺重,没有太在意。 李天忙完后身上脸上都有了汗,连忙过来招呼着众人,然后对着辰啸风道:“辰老弟啊,走,咱们这趟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哥带你去吃饭。” 辰啸风便跟着李天一起往城内走去,不得不说,这湛洲比茂城更是繁华,茂城的路面都是尘土地,而这湛洲地上全部铺满了青砖,周遭的房屋也能看出两者间的差别,故而辰啸风的脚步满了点。 李天回头一看,辰啸风走的有些慢了,过来喊道:“老弟,愣什么神呢,走,哥带你去这边的福客来吃饭去。” 辰啸风跟着李天一行人来到了福客来,只见这边的福客来规模更加宏大,建筑也是充满了江南的风格。 几人刚进去,李天又吆喝了一声:“虎子,给我上好酒好菜。” 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二连忙过来,乐道:“哟,天哥回来了。” “那可不是,累死我了,行了,赶紧上好酒好菜。” “得勒,您等着。”小二立马跑向后面叮嘱伙房。 辰啸风几人坐着,李天从怀里掏出几袋钱:“呐,这趟任务顺利完成,也多亏弟兄几个了,这是你们应得的酬劳,弟兄们,分分。” 李二几人拿着钱袋分了分,将一份给了辰啸风,辰啸风收进怀里。 随后李天看向辰啸风后边的如渊说道:“辰老弟,虽然现在不禁止武器,但你这剑最好还是包一下,不然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辰啸风回头看了看如渊,点了点头,虎子这时候端着菜已经上来了,弯下腰对着李天道:“天哥,你们慢用。” 李天拿起筷子,指了指菜:“吃,都多吃点,这顿我请!” 一众人拿起筷子食用了起来,酒足饭饱后,几人聊起了家常。 李二看向辰啸风,弱弱道:“辰少侠,您这番身手不一般,在茂城那边是无处发挥,如今到了这湛州,可以想法啊?” “不知,回头李天大哥给我份地图,我看过地图后再做打算。”辰啸风如实说道。 李二眼珠子转了转:“辰少侠,要不这样,您留在湛州,回头天哥向杨会长举荐您一番,好成就大事业。” “不了,我跟随我师父闲云野鹤惯了,还是自己一人看看吧。” 李二着急的想要说什么,却被李天挥手打断:“唉,二子,干什么呢?忘了如果不是辰老弟,咱几个能平安回来?辰老弟志不在此,就别为难人家啦!” 辰啸风拱手谢过李天,随后想到什么,问道:“李天大哥,这趟任务牺牲的弟兄们后事怎么弄?” “回头商会会出一笔钱,足够他们一家老小生活了,这个放心,老弟,毕竟商会名号在这,杨会长仁心仁德天下谁人不知。”说完李天一众人便笑道,辰啸风闻言只能跟着一起乐呵。 “对了,老弟,这二十多天的行程,你也累了,今晚就留在这休息吧,老哥回头让人将地图给你送来。” 辰啸风往外看了一眼,答应道:“也行,那就劳烦李天大哥了。” “行了,这点小事还用客气?虎子!”李天随后又喊虎子过来。 “怎么了,天哥?”虎子问道。 “给我辰兄弟开间上好的房,好吃好喝的伺候好我弟兄,我弟兄离开时要是不满意我唯你是问!”李天睁大眼睛瞪着虎子。 “放心,天哥,您招呼的人必须给您安排到位了,少侠,请跟我来。”虎子毕恭毕敬的对着辰啸风说道。 辰啸风看了一眼李天等人,李天示意让辰啸风上去,说道:“行了,老弟,你好好休息,老哥撤了,还有事,等会找人给你把地图送来。” 辰啸风向李天等人告别,跟随虎子上楼去了。 李天等人刚出门,李二对着李天说道:“天哥,这人实力可不弱,为何不引荐给杨会长?” 李天一改在辰啸风面前的和蔼模样,阴沉道:“你以为我不想?在船上我和他交流这么久发现他心怀正气,这种人不破坏咱们计划就烧香拜佛了,还想着让他成为自己人?” 李二摸了摸脑袋没有说话,李天又道:“行了,赶紧走,回头送他份地图就和咱们没关系了。” 第8章 黄粱一梦痴人醉 辰啸风并未离开湛州,跟随李天所到的码头处于西城,如今他已来到了东城。 东城比起西城更是繁华,城门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街上的小贩更是到处吆喝着,好不热闹。 辰啸风如今正在一家客栈喝着茶,听着台上的说书人说书,这些日子他也从这说书人口中了解到了几件江湖趣事,其一便是最近计国兴起的剑魔。 说书人是个小老头,一头白发,因为年龄的缘故腰也是不可控的弯了下去,但这小老头讲的倒是栩栩如生,难怪这客栈人满为患。 辰啸风瞅着仅剩的几个座位,这老头倒是在台上讲起来了。 “诸位看官,今儿又是小老儿给各位说一说这江湖奇闻,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小老儿在此谢过各位了。”这老头在台上对着众人抱拳示意着。 台下众人却是催促道:“赶紧讲啊,今天就等你讲呢。” 老头见状确是吊起了众人胃口:“咱计国现如今最出名的是谁各位看官可知晓?” “咱计国最出名的不就是春雨剑杨会长吗?还能有谁?”一个大汉一拍桌子当时喊道。 老头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杨会长已经好几年没在江湖露过面了。” “难不成是朝廷前些日子刚发的通缉令上面的人物?” “那人有啥好讲的,都上了朝廷通缉,不出几日必死无疑。” “就是就是,一个将死之人讲他作甚?”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道。 老头喝了口茶,说道:“诸位都这样想吗?可小老儿却持不同意见。” “行了,赶紧讲讲,别卖关子了。”一众人起哄道。 这老头见勾起众人好奇,缓缓开口:“我知道各位都认为朝廷下了通缉令后这剑魔就必死无疑了,但当年在江陵官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十七匪我想诸位都有所耳闻,可最新消息,这十七匪突然共尊者剑魔为主子,也不再打来往行人的主意了,诸位还认为这剑魔简单吗?” 老头放下茶杯,调整了下身子,众人却是一片骇然,这江陵官道匪徒多他们知道,大大小小的匪徒不计其数,其中又以十七匪最为出名,把控着官道后边的路,但他们也有规矩,劫富不劫贫。 朝廷也是为此多敢头疼,下令围剿这群劫匪,但是一来这群劫匪看到官兵前来围剿立刻化散,即使有被抓的也只是小虾米,二来......这计国步兵不提也罢,几次围剿都以失败告终,这富贵人家都不敢走江陵道了。 辰啸风正听着,门口走进一位身穿锦服,气质儒雅,手拿折扇的男子,男子看了看四周,随后朝着辰啸风这边走来,一口开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小兄弟,我可以坐你这吗?” 辰啸风跟随他的话语看了眼四周,竟没注意早已没了位置了,点了点头。 男子得到辰啸风示意后便坐了下来,让小二给他上酒上菜,男子转身看了一眼正在说书的老头,又瞥见了辰啸风放在凳子上的剑,虽然辰啸风经过李天的提醒找块素布包裹了起来,但男子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男子指了指说书的老头,问辰啸风:“小兄弟对这人讲的故事感兴趣?” 辰啸风摇头,他只是想对江湖多一些了解,至于名扬天下什么的他暂时没想过。 男子没有气馁,一句两句的和辰啸风交谈着:“小兄弟,我先自我介绍下,在下叫郑天绝,陈国人,也算半个江湖人,了解的事可比这说书老头多。” 辰啸风这时才看向他,说道:“辰啸风!陈国小牛山之人。”辰啸风知道小牛山处于陈国地界,自报家门。 郑天绝眼神一亮:“没想到小兄弟也是陈国之人,在这地方能遇到辰小兄弟倒也算缘分!” “那你对这计国刚兴起的剑魔有多少了解?”辰啸风看他说对江湖有几分了解,便问道。 “哈哈,你这可是问对人了,这天下有名的英雄我敢说没有一个人比我了解的更多了”,郑天绝一笑,便给辰啸风介绍了起来,“这澹台轩名,也就是计国人口中的剑魔也是计国之人,他在剑道上可谓是天才,自创唯剑法,放眼江湖也找不出几个像他这样的人啦。” 辰啸风当即对着唯剑法感到好奇,就是不知是什么样的剑法,心想有机会一定遇到一定领教一番。 郑天绝又继续道:“这澹台轩名最近作出的事迹更是厉害,斩杀数位计国朝廷命官,又端了江陵道上两家福缘商会分会,一下子就得罪计光华和杨任仙两人。” 郑天绝感慨,拿起酒喝了几口又说:“是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该说他艺高人胆大,偏偏计光华和杨任仙都不敢先动他。” 辰啸风疑惑着问:“这人为什么要灭福缘商会?”辰啸风对福缘商会的李天几人还是挺有好感的,听到澹台轩名竟然灭了两个分会不禁为李天等人担忧。 “哦?那你为什么认为福缘商会灭不得呢?”郑天绝好奇的看向辰啸风。 “我曾和湛州的福缘商会有过接触,他们商会挺不错的,”辰啸风说道。 “这江湖本就是真真假假,你这么维护福缘商会,你对福缘商会了解又有几成呢?”郑天绝端起一坛酒一饮而尽。 辰啸风不说话了,他对福缘商会的了解也仅仅是通过李天几人的了解,这几人给他感觉还不错,至于其他的倒不是很清楚了。 郑天绝看他不说话,安慰道:“这江湖大忌便是轻信他人,难道你没听过那首诗?” “哪首诗?” 郑天绝举杯仰天回忆着,缓缓开口:“乱世寄身于浮萍,见人岂可抛真心。命中本无太平命,莫言江湖道无情。” “听过。” “那不就得了,莫要轻信他人,这福缘商会杨任仙你以为他怎么在江湖上出名的,你要想知道真相,那就该多看看。” 辰啸风不知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没有说话。 郑天绝却又紧接着问道:“你下山时候想做的是什么事,别告诉我说你无目的地活着,只是游玩一番?” 辰啸风脑海又想起楚七所说的那句话:侠之大义者,心怀天下,拯救苍生;侠之小义者,驻守一方,以求安宁。随后眼神坚定的回答道:“我下山是为了行侠仗义,我想成为大侠!” 郑天绝哼的一笑,问辰啸风:“那你知道成为大侠的条件吗,光靠一腔热血和会说话的嘴成为大侠吗?” 辰啸风这时再去打量郑天绝,才发现他身上的气息深不可测,他知道这郑天绝绝非平庸之辈,于是改口道:“还请前辈教我。” 郑天绝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也,至于成为大侠我也不知,你可以去南城那边看看,那边是贫民窟,或许你能在那儿找到答案。” 辰啸风闻言,一刻也坐不下去了,拱手道:“谢过前辈,在下告辞。”说完便转身出门往南城走去。 郑天绝看着他的背景,低声说道:“后生啊!小二,再给我上几坛黄粱酒!”彡彡訁凊 “好嘞,客官!”小二高声应道。 随着小二重新把酒送上来,郑天绝独自一人坐在桌子上喝酒,上面不时传来说书老头精彩的故事,每讲到一处精彩处,便引得在座的人叫好。 郑天绝独自品尝着美酒,看着兴趣高昂的众人,自嘲的一笑:“呵,这世人皆想闻名于江湖,可这江湖闻名的代价又有几人知晓?” 随后应是有了几分醉意,放声道:“不过是黄粱一梦醉,几人梦江湖罢了,哈哈哈。” 这倒引得众人目光都看向他,而郑天绝却是没有理会这些人,自顾自的痛饮着...... 第9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话说辰啸风从客栈离开后,便朝着南城走去,他那俊俏的容貌加上冷酷的表情让不少少女侧目,可现在辰啸风无心留意,他脑海里只想着郑天绝说的话,不禁加快了脚步。 穿过中门进入南城,眼前场景让辰啸风吃了一惊,没有西城和东城的繁华,两边不再是高大上的建筑,而是一排排破旧不堪的土屋,这里行走的百姓穿的也不是之前见到的锦衣华服,而是缝缝补补的步衣,这里的人脸上也没有东城的慵懒,空洞的眼神充满了麻木和绝望。 一位老人拄着拐杖,手里还拿着破碗,眼里也不知是看不见还是怎么着,无神的注视着前方,这都已经是秋天了,即使计国并没有小牛山一样寒冷,但这老人依旧光着上身,也没穿双鞋子,辰啸风都能清晰得从他身板上看见骨头。 辰啸风见状上前关怀道:“老丈,这天气都这么冷,怎么不披件衣服呢?”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望了眼辰啸风,随后转过头继续往前走着。 那眼神不禁让辰啸风心里一痛,连忙从包裹中拿了一件衣裳披在老人身上,这老人好像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往前走着,辰啸风叹了一口气:“为何世间差距如此之大?” 继续往南城里面走着,这里的人都躲在角落,见到辰啸风走来也不抬头看,辰啸风看到有人已经冻死在角落里,还有妇人手里握着干煸的馒头,自己没有吃,而是喂给了怀里的孩子。 越走辰啸风越觉得难受,他想不明白,计国不是被称为繁华之国?为何还会有此般景象?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动静,伴随着女人的哭声以及男子的怒斥声。 “放开我,爹,救我!” “小爷我看上你个贱民那是你的福分,别不知好歹!”一男声恶骂道。 辰啸风赶紧朝着声源方向走去,只看到一位公子哥打扮的少年正在指使着两位恶仆强抢民女,而那少女的父亲已经被打伤了,少女哭哭啼啼的被两位恶仆拦着,她父亲挣扎着想要阻止,可最终只能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辰啸风见状当即怒不可遏,怒道:“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强抢民女,可曾将王法放在眼里?” 那公子哥闻声转过头看向辰啸风,不屑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想在本少爷面前玩英雄救美,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随后手一挥,示意两名恶仆解决掉眼前这相貌不凡的少年。 而他?当然是选择带着美人享享乐去了,浑然不在意辰啸风,开玩笑,他是谁!楚家大少!湛州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他? 辰啸风见楚大少爷竟然想走,当时运气将布掀开,拿着未出鞘的如渊冲着楚大少爷飞去,这两恶仆自然不会轻易让辰啸风阻挡自家少爷脚步,挥拳朝着辰啸风袭来,辰啸风运起轻功,飞上恶仆头顶,一脚一个放倒,朝着楚大少爷抓去。 楚大少爷正在搂着美人哼着小曲,听到后方的动静也只是认为那小子已经被放倒了,直到辰啸风把他抓在空中,楚大少爷立刻慌张的大骂:“你敢动本少爷,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信不信本少爷让你凭空消失?” 辰啸风没有理会他,一剑斩断捆在少女手上的绳索,温和道:“放心,没事了。” 这少女抬起脸,眼里含着泪水,向辰啸风道谢:“谢谢,谢谢大哥。” 辰啸风看着这稍有几分姿色的少女,从怀里扔出一块银子:“先带你父亲去治伤吧,这里由我来解决。” 少女这才慌张的跑向身受重伤的父亲,搀扶着父亲出来,他父亲推开少女的搀扶,跪下朝辰啸风磕了几个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辰啸风,似是想辰啸风的样子记在心里,然后便再少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33qxs.m 辰啸风又将目光看向被他抓在空中的楚大少爷,楚大少爷一边空中奋力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小子,你特么是不认识我,我特么是湛州楚家大少,还不给本少爷放开?” 这时两名恶仆也缓过疼痛来了,看着被抓在空中的楚大少,束手无策,辰啸风将楚大少狠狠扔在地上,起剑架在他脖子上,面无表情的对两名恶仆说道:“带路!” “带路?带什么路?”两名恶仆有点懵 “带我去楚家,我倒要看看这楚家怎么教出这种欺压百姓的少爷。”随后伸手拽着楚大少的衣领抵在前边,看两名恶仆无动于衷,剑又往楚大少的脖子更近了一点,楚大少害怕的说:“你们两个废物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路!” 两名恶仆才慌忙在前面带路向东城走去,等辰啸风一行人离开后,才有百姓出来说道:“好人呐!” “是啊,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了,老天不长眼啊!” 辰啸风跟着两名恶仆来到一座气派的府宅,上面两个大字写着“楚府”,门口小厮看到自家大少被一位少年用剑架着脖子,慌忙往里面跑去禀告家主。 楚家家主正在书房看书,忽然就看见仆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嘴里还喊着“不好啦,不好啦!”,当即放下书怒斥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仆人气喘吁吁的说道:“家主,不...不好了,少爷被劫持了!” !!! 楚家主一听,当时震怒:“什么人敢在湛州劫持吾儿,不想活了!那人带吾儿去哪了?” 仆人颤颤巍巍的说道:“回家主,如今贼人劫持着少爷就在门口等着呢。” “混账,人都已经到我楚家门口了,你们在干什么?这人分明没把我楚家放眼里啊,来人,召集全部人给我去门口,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辰啸风在门口等着有些久了,打了个哈欠,正要跟楚大少说话时楚家家主正带着一群人从正门出来。 楚家家主看着劫持自己宝贝儿子的竟然只是一个少年,脸色缓和不少,沉声道:“敢问这位小兄弟,是哪家的人?”楚家家主楚辉还以为是自家死对头派来的人。 辰啸风开口说道“你就是楚大少的父亲?” 楚辉应道,辰啸风又说:“你教出的好儿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你说这该当如何?” “就这点事?”楚辉怒极反笑道,他还以为是哪个对头抓他儿子用来要挟他,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楚辉为楚家老大,老二是计国上将军,计光华面前的红人,竟然有人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拿他儿子要挟他! 不过楚辉没有露出破绽,而是沉稳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是老夫管教不严,这样我会补偿那家人一定钱财,也会严加看管犬子,还望少侠高抬贵手放吾儿一马。” 辰啸风看他态度较好,点了点头又问:“若是再犯呢?” 楚辉眼中已经有了怒气,一字一顿的说道:“若是再犯,吾亲自灭了这孽子!” 辰啸风想了想,随后将楚大少往前一推,准备转身离去,他还要去看那父女俩怎么样了,楚辉接住他的宝贝儿子,查看了下并无大碍,喊住了辰啸风:“站住,老夫让你走了吗?” 辰啸风回过头,问道:“怎么,你想反悔?” 楚辉当即笑道:“哈哈,你打了老夫的脸面还想离去?别说吾儿看上了那群贱民中的女子,便是把他们全杀了又如何,一群贱民配和吾儿相比?” 辰啸风这时才停住脚步,转过身怒视着楚辉,这一刻他是真有了点怒气,他在山中师父教他的便是仁善之道,但也教过他除恶之道,听到楚辉之话,他便觉得今天要替湛州百姓除了这恶,不然指不定还会有上门事情发生。 而楚辉并没有发现辰啸风的变化,反而继续说道:“我楚家有从龙之功,皇上不来老夫便是这湛州的皇帝,你打了老夫脸面老夫送你下地狱如何啊?”随后他身后的私兵拿着棍子一涌而出将辰啸风包围了。 辰啸风拔出如渊,眼神带着些许冷意看向楚辉,淡淡道:“今日过后,湛州再无楚家。” ...... 第10章 剑可断浪可清心 湛州楚府门外,楚辉下令将辰啸风重重包围住,辰啸风冷静的看着包围他的人,将剑一横,没把这些人放眼里。 楚大少得意道:“小子,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见你跪下道歉了,哈哈哈。” 楚辉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来人,带这孽子回去。” 从他身后出来两个人,一人架着楚大少一边:“得罪了,少爷。” 楚大少不想回去,他还没看见这小子跪地求饶,当即不甘道:“爹,爹,我不想回去,您让我看看这小子怎么死的啊,爹!爹!” 楚辉懒得理他,看着亮剑的辰啸风,心想今日若不除了此子,日后他楚家定然成为笑话,便抬手让府兵杀死这少年,随后大步回府,至于观看?没必要,在他眼里辰啸风已经是个死人了。 众府兵得到楚辉示意,当即朝着辰啸风冲去,可他们速度压根比不上辰啸风,辰啸风先动,朝着楚辉的方向奔去,迎面走来几位府兵,辰啸风运气腾空,踩着府兵的肩膀前行。 但这些府兵是楚辉豢养多年的精锐,配合早已默契,后方的人眼见辰啸风有突围之势,立刻换阵,手中的长枪围成一个尖椎,朝着辰啸风刺去,辰啸风只能被迫落地,还没等身形稳固,这些府兵已然拿着长枪刺来。 要是被刺中,即使辰啸风穿着龙凤甲,但也得挂几道彩,危机时刻,辰啸风大喝:“断浪清海!” 剑气如海啸般袭去,正前方的府兵纷纷重创倒地,而此时楚辉早已经在楚府准备等辰啸风身死的消息了。 辰啸风放倒前面的府兵,又看向后面穷追不舍的府兵,当即再挥出一剑:“风卷落叶!” 剑气如同狂风一般,将后面追击的府兵卷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辰啸风看了一眼地上呻吟的府兵们,他这两剑并未动杀心,不过也足够让这些人对他造不成影响了。随后辰啸风一脚踢开大门,冲了进去,里面的下人一看哪能让辰啸风如意,端起棍子就朝辰啸风打来,但这些下人并无功力,只是蛮横惯了。 辰啸风托着剑鞘打在这些下人后脑勺,不出几下全打晕了过去,而楚辉此时也听到了院内的东西,大步流星的赶到,就看到了辰啸风正在暴打仆人,当即阴沉道:“好小子,看来功夫不错嘛,能摆平老夫的手下,可惜今日你遇到了老夫,谁来都救不了你!” 楚辉当即爆喝一声,身上的衣裳爆裂开来,他楚辉是什么人?前齐江陵郡统兵,虽然武力不如他二弟,但好歹也算是个高手,帮计光华打下了三分之一的天下,虽然这些年他不再统兵,但这一身武艺并没落下,一手绵延掌更是不知击杀了多少江湖之辈。至于楚大少?现在正跪着呢! 楚辉运气到掌上,双掌凌冽的朝着辰啸风扑来,辰啸风立刻抵挡,这楚辉双掌也不知怎地练的,坚硬无比,硬抗如渊的剑锋。 辰啸风眼看抵挡不住,身形迅速往后暴退,而楚辉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双掌如雷霆般袭来,嘴里念念有词:“绵延掌!” 双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辰啸风身上,即使辰啸风身上的龙凤甲抵挡了七成伤害,还是被这绵延掌打的飞了出去,辰啸风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强忍着站了起来。 楚辉见攻击生效,当即大笑:“哈哈哈,小儿,你中了老夫的绵延掌,待会就毒性就深入骨髓,还想灭老夫?哼!痴心妄想!” 辰啸风只觉经脉有些拥堵,想要运气逼出堵塞之物,但运气之时猛的又吐出一口鲜血,楚辉见状嘲笑道:“没用的,老夫沉醉绵延掌数十年,早已大成,不被击中还好,一旦击中功力便如这秋雨一般绵延不绝,且伤害也会如同绵延一般叠加起来,直到摧毁你的经脉,哈哈哈。” 说完便继续朝着辰啸风攻来,辰啸风不能运气,只能运用剑招堪堪抵挡,而就在辰啸风这边陷入苦战之时,一道身影悄然摸进了楚大少所在的房间,此时楚大少跪着听着外边的动静,满脸怨恨的咒骂道:“这小子一定不得好死!” 他并没发现外面有一道身影正在注视着他,突然门被踹开,楚大少吓了一跳,猛然转身却发现了一个陌生男子,惊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冷漠的瞅了他一眼:“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说着一掌朝着楚大少劈去,随后转身离开。房间内,楚大少死不瞑目,那双因为恐惧放大的瞳孔直视着房间上方...... 回到辰啸风这边,辰啸风不能运气,靠着剑招艰难的挡住楚辉,楚辉想赶紧杀掉辰啸风,可眼前这白衣上年楞是能扛住他的攻击,念头之间,楚辉再次大喝:“绵延掌!” 辰啸风连忙用剑抵挡,如渊化去了了绵延掌九成的功力,剩下一成还是让辰啸风后退了十几步,辰啸风艰难的稳住,看着眼前的猖狂的楚辉,楚辉的境界也就化气境,却靠着绵延掌封住他的气,让他难以支撑。 等等...辰啸风想到了什么。 绵延掌,刚刚...这楚辉说他绵延掌大成了?辰啸风突然想起下山时楚七说过的话:你剑招已经很熟悉了,只是需要去精通,去领悟剑招里面的精髓! 辰啸风闭上眼睛,强忍着不适,缓缓运气,这一次他并没有吐血。 楚辉看着闭上眼睛的辰啸风,不屑道:“怎么?放弃抵抗了?没用的,今日老夫必杀你!” 随后在空中翻转了一下,大声喊道:“绵延掌!” 这一掌,是楚辉毕生沉淀的功力,全部打出去了,楚辉已经看到辰啸风身死的场景了,此时,楚府屋檐处,郑天绝刚刚赶到正欲出手,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笑了一声:“教这小子的人,是个奇人啊!”随后便坐了下来看戏。 辰啸风此时陷入顿悟的状态,他想起当初师父教他断浪清海的时候,“这一招,乃是为师年轻时候游历某处所感悟,难点就在于这断的不仅仅是浪,而是天下之势,敢断天下之势,清则是坚守剑心,即使你处于浑浊之时,切记要保持一颗清澈的剑心,断万物,明万理!” 此时,楚辉的攻击已经到了辰啸风跟前,只要命中,辰啸风断无生还可能! 就在绵延掌抵达时候,辰啸风猛然睁眼,低声道:“多谢师尊,我悟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楚辉,辰啸风举剑挥出:“断浪,清海!” 这一剑不似以往,以往辰啸风的断浪清海是如同海啸一般巨浪袭来,而这一刻,他的剑心得到升华,断浪清海只似一滴水珠! 别小看这水珠,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剑气朝着楚辉挥去,楚辉感受到这心悸的气息,恐惧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但此时楚辉人在空中,哪有余力躲避,随着剑气过来,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断了府内的柱子,气息萎缩的倒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辰啸风风用剑心斩灭了堵塞经脉之物,来到楚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没什么不可能,你作恶多端,被权利蒙蔽了双眼,今日我就要替这南城百姓灭了你楚家!” 楚辉自知已是绝路,朝天一笑:“哈哈哈,老夫自齐朝就在这湛州待了一辈子,如今却被一个小儿所杀,哈啊哈哈,江湖代有才人出啊,也罢!” 随后朝着辰啸风道:“你只知老夫如今作恶多端,可谁又知当年正是因为老夫守在这湛州才让湛州有了如此地步?呵呵,你灭了老夫无妨,老夫二弟还在皇城等你呢!你自是行侠仗义,可这天下的不平之事,你又管的过来吗?哈哈哈!” 随后大口吐血,湛州土皇帝就此气绝! 郑天绝身形一跃,飞了下来,鼓掌道:“厉害厉害,没想到辰小兄弟年纪轻轻剑术如此深厚,比之那剑魔也丝毫不逊色!” 辰啸风回头,看见是郑天绝,行了一礼:“前辈!” 郑天绝看着四周:“怎么,有方向了吗?” “多谢前辈指点”,辰啸也看了眼破坏的不成样子的楚家,又问道:“前辈,接下来如何?” 郑天绝双手放到背后,过了片刻,说道:“跟我走吧,正好我也在计国游历,你正好跟着我了解一些东西。” 辰啸风又问道:“那这楚家的钱财怎么办?要不要拿去分给南城的百姓?” “这倒不用管了,朝廷会来人做这件事情的”,突然门外传来马蹄声,郑天绝拉着辰啸风说道:“走,官府的人来了!” 第11章 世上无朕这般人 数日后,郑天绝和辰啸风骑着马已来到了潜龙道,此道路况蜿蜒曲折,从空中望去便如同潜龙盘旋,故因此得名。 潜龙道处于平原地区,附件更是临着宜州和济州,这两州倒是偏北方一点,虽然不如湛州那般繁华,但却是计国人口要塞,若是陈国和宁国渡过了临江,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两州,这两州一旦丢失,便可挥军南下直取玉州,而计国国都正是在玉州,金光乍现琼瑶玉,当年计家便是因为琼瑶玉而闻名,玉州称呼也是由此而来,虽然齐朝不复存在,但这名计光华却没改掉,沿用至今。 辰啸风和郑天绝在道上,辰啸风想到那日情况,问道:“郑前辈,为何官兵来了,我们就要离开湛州。” 郑天绝意味深长的看了下辰啸风:“你可知那楚家有着从龙之功?” “楚辉倒是跟我说起过。” “那不就得了?你以为你动手时湛州城州牧不知吗?他只是想借你的手除掉他罢了,你杀了他你不在他倒不会管,你若还在他不杀你这湛州城内的人可不答应,至于你想将钱财分给南城百姓,放心!那州牧会替你做的!”郑天绝一脸笃定。 ...... 此时湛州城内,湛州州牧张鹤已然抄空了楚府的钱财,张鹤正坐在州牧府衙内一脸笑意,看着手底下的人不断汇报抄出来的钱财,内心的喜悦丝毫不掩饰,八年了!他在这湛州当州牧足足八年了!知道他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明面上他是州牧,可这楚家屡次仗着自己有从龙之功不给他面子,他更是多次上奏朝廷,但计光华让他忍忍,他这一忍就是八年,毫不夸张的说这湛州城内只知湛州楚家,州牧?州牧是什么官?没听说过。 南城百姓生活状况他不知道吗?他比谁都了解,可南城那是楚家的地盘,每次他想过去改善一下百姓贫苦生活,这楚家就拿着地契来找他,现在好了,他终于可以做主湛州城了。 “来人!”张鹤兴奋的摩拳擦掌,立誓要做好百姓的父母官。 “大人,有何事吩咐?”一名卫兵走了进来。 “传我令,各弟兄赏赐三两白银,然后让他们把抄来的物品东分给南城的百姓,切记,不可私吞,若是让我发现,严惩不贷!” “是,大人。” 张鹤坐下想了一会,又传令道:“来人,将从事喊来,本官有要事商议。” “是!” ...... 此时玉州皇城,这皇城乃是当年计家占据这江南之时新建的,计家并不缺钱财,于是怎么豪华怎么来,金砖铺地,翡翠作瓦。可以看出这计家当年是多么有钱,趁乱夺取江南控制权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计光华端坐在龙椅上,一个和楚辉长的有点像的武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皇上,老臣那侄子只是看上一位民女想娶回家,谁知竟被人灭了满门啊!恳请皇上替老臣做主啊!” 计光华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在哭泣的楚耀,强忍心里的厌恶,安慰道:“楚爱卿家中之事朕已知晓,朕已经派人前去让张州牧查明贼人下落,张州牧会下令捉住贼人给爱卿一个交代,还请爱卿放心。” “臣多谢皇上!”楚耀强忍悲痛拜谢道。 “行了,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无事便退朝吧,朕有些乏了。”说完计光华便靠在龙椅上一副疲倦的模样。 “臣等告退!” 待到大臣都走完,计光华眼神阴沉不定:“哼!不知何人灭的楚家,朕要是知道了定要好好感谢一番,解决了朕的心头大患啊,哈哈哈!” 身边的老太监也走出跪拜道:“恭喜陛下!” 计家当年乃是江南众多士族之一,虽然富裕,但军力不够,计光华以富贵许之,收拢了部分世家,联手夺得了一亩地,靠着源源不断的粮草击败了众多竞争对手,成功登顶皇位,可如今当了皇帝了,权力还是有大部分不在自己手里,他心不安呐! 当年计光华想收拢杨任仙为已用就是为了将权力收回来,但杨任仙可不是吃素的,野心打着呢,怎么可能屈居人下?于是计光华便派出七大心腹前去围剿杨任仙,但杨任仙既然能在江湖上杀出个名号就代表了计光华无功而返,于是计光华只能作罢。 计光华也苦啊!朝廷大臣他不敢重用,如果让计光华说句他心里的感受,他绝对会说:“你见过哪个皇帝不掌权憋屈死的?什么?你说朕是一位?那打扰了。” 天下皆知他计国水师甲临江,两军气势废如虫...但真是如此吗? 计光华身为士族出身,当然懂得韬光养晦之事,明面上搞出除了计国水师其他两军都是废物的现象,放低两国对其重视程度;暗地里偷偷培养自己的精锐,待他彻底掌权后便要给两国一个惊喜。 身为繁华之地的计国江湖势力难道只有春雨剑杨任仙吗?并不是,只是金刚梦鸯两夫妻多年前就隐退了,计光华找不到罢了。如今计光华无计对待这些江南士族,突然冒出来一个剑魔,专砍杨任仙的福缘商会,湛州又冒出一个侠客灭了楚家满门,他怎能不喜?什么,你说通缉?表面功夫不做全怎么搞定那帮大臣? 计光华往后宫走去时候越想越喜,随后对身旁的老太监说道:“老汤,派人追加一道密令,让张鹤给我打听打听这侠客的下落,看看能不能为朕所用,顺便让他放出其他世家的消息,看看这侠客如何选择。” “喏。”老汤心领神会。 “哈哈,若是江湖之人都如此,朕何愁计国不兴啊!”计光华双手放在后面,昂步朝后宫走去。 ...... 楚侯府内,楚耀大发雷霆:“废物,全是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本侯爷要你们有何用?” 一干下人唯唯诺诺,不敢出声,楚耀起身抓起一个侍女,喊道:“来人!拿本侯的鞭子来!” 那侍女脸瞬间苍白,眼神充斥着恐惧,咬牙没敢发出声响,这楚耀有个毛病就是不管高兴还是生气都喜欢用鞭子抽人,前夫人就是活生生被楚耀抽死了,夫人没了,这楚耀就盯上了院内的侍女,院后那口枯井不知堆满了多少白骨。 楚耀取过鞭子,让侍女跪在地上,“呼呼”的鞭笞声响了起来,那侍女刚开始还疼痛的喊了几声,后面竟被抽晕了过去。 ...... 发泄过后,几位仆从将晕倒的侍女抬了出去,楚耀气喘吁吁朝门外喊道:“传我命令,让蛟龙卫前去湛州一带彻查,若发现可疑人员一律杀无赦!” “是,侯爷!” ...... 此时辰啸风跟随郑天绝已然进入了宜州,在一处茶摊吃着东西呢,这一路上辰啸风发现郑天绝绝不是他所说的半个江湖人,他所做之事都表明他是一位老江湖了。但郑天绝没有说,他也没有问。这一路上的陪伴让辰啸风知道郑天绝不会害他,这就足够了。 郑天绝吃饱后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对辰啸风说道:“小子,吃饱没?吃饱了我带你看热闹去。” 辰啸风抬头问道:“什么热闹?” 郑天绝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第12章 昔吾有一故人矣 郑天绝手里拿着折扇,宛如一个富家少爷一般,身后辰啸风抱着剑如同剑侍。 回到辰啸风吃饱后,两人牵着马寄宿到了一处城外农家,郑天绝便让辰啸风换上了他准备的衣服,人靠衣裳马靠鞍,辰啸风穿上便真如童子一样了,郑天绝看后甚是满意,将扇子一折,两人便朝着宜州城内走去。 郑天绝带着辰啸风来到一处名为“芳菲楼”的地方,门口两名女子搂着两名醉汉出去,辰啸风眉头一皱:“这是何地?” 郑天绝歪着头用扇子半掩嘴低声笑道:“此处神仙之处,每个出来的人都流连忘返。”说完便走了进去,辰啸风无奈,硬着头皮跟上。 一进去,里面到处都是莺莺燕燕的声音,各种男子在酒桌上搂着女人寻欢作乐,辰啸风眉头皱的跟深了。 老鸨迎面走来,笑嘻嘻的问道:“这位爷,看您很面生呢。” 郑天绝一只手将扇子打开,一只手已经缠上老鸨的腰肢,温和地问道:“听说你们今日要选花魁?” “哟,这位爷,消息还挺灵通呢,请跟我来。”老鸨笑嘻嘻的领着郑天绝和辰啸风上二楼。 将二人领到一处雅间,老鸨问道:“二位爷还需要姑娘不,不然这漫长的等待也是挺枯燥的哦!” 郑天绝拒绝了:“不必,今日就是为了花魁而来。” “哟,这位爷眼光挺高啊,寻常姑娘都看不上呢,行行行,那您就稍等一会,还有贵客未到呢。” 说完,老鸨便将房门关上转身下楼了。 辰啸风不解的问:“为何要来这种地方?” 郑天绝躺在椅子上把玩着扇子,说道:“受人之托罢了,回头忙完你可以去其他地方走走,不用跟着我,等到临走之时我会喊你。” 辰啸风找个地方坐着开始养神。 门外时不时传来贵客上楼的声音,郑天绝知道,花魁大选要开了。 这花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必须诗词歌赋,棋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满足以上条件的要么是没落的富贵人家,要么就是青楼从小培养的姑娘。这富贵人家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男的充军,女的作娼,但若这女眷姿色尚好再加上一些才能便会被一些青楼偷偷弄来充妓,经过青楼调教一番,只要年龄够便可参加花魁之选。 至于从小培养的姑娘,便是穷苦百姓吃不起饭了,只能将女儿贱卖换取钱粮。可怜这些贫苦百姓,大字不识几个,更是不知买女儿的究竟是富贵老爷还是青楼的人,可悲可叹。 而仅靠才艺和容貌并不能成为花魁,想要成为花魁必须年十六以下,才有参选资格! 随着周遭逐渐安静,这花魁选举便正式开始了。 郑天绝打起精神等待第一场比试的到来,这第一场比试便为文才容貌,当然在这一群权贵当中,文才便显得不重要了。 待到十位竞选花魁的女子上台,郑天绝的眼神久久盯着第七位姑娘,不肯转移。老鸨宣布了规则,哪位姑娘收到的赏金越多,那么第一轮便胜出。 众姑娘都上前自我介绍,每介绍一位便引得这些达官贵人互相竞价,可是现在竞价的钱并不能代表他们能见到姑娘,只能帮助所爱的姑娘赚取一些优势。 郑天绝并未出价,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他只是静静盯着第七位姑娘,嘴里喃喃道:“像,真像!” 辰啸风睁开了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郑天绝如此状况,可他不懂这是为什么,他性格也较为冷淡,不会多问。 这第一场很快便落幕,第二场的文学诗画以及第三场的歌舞丝竹对于这些沉溺与权贵的人更是毫不相关,只要容貌自己喜欢那便满意了,至于其他的?以他们的权势他们需要? 这一场花魁之争便在郑天绝无声中落幕,下面便是老鸨宣布花魁的名单以及众姑娘选择畅谈对象时候了。 花魁之名被第六位女子夺去,这女子名为清雅,良家出生,容貌也算的上出众,夺魁也在意料之中。 第二名花史被第一位女子夺得,名为音涵,也是良家出生,姿色稍逊一筹。 第三名花妖便是被郑天绝一直盯着的姑娘夺取,艺名曦霞,若以姿色来论,她当属第一,可惜她是娼籍,若是未妓花魁名落谁家也尚未可知。 老鸨走上台,说道:“诸位爷,今日花魁之争就此落幕,哪位爷想博得美人欢心的便可试试了。” 随后一众人出价,这未夺得花魁之名的姑娘日后便和青楼普通姑娘无异,这前三甲倒是身价暴涨,就算想见姑娘一面,那也得看姑娘乐不乐意了。 其他七位姑娘都已被其他人以大价格进闺房畅谈去了,只剩下这前三甲了。 这音涵第一个提出要求:“哪位公子擅音韵,可来小女子处共同交流一番。”一众觉得自己懂音韵的便跟着音涵去了。 这清雅也走向前,声音有些清冷:“小女子喜爱诗词,擅长赋诗的可以跟小女子前来。”随后又带走了一批人。 这夺得前三甲之人,若是不想接待,老鸨也无可奈何,当然前提是良家女子,若是娼籍便难咯! 如今台上只剩曦霞没有动了,而这曦霞也是迟迟不肯开口,老鸨在下面脸色有些难堪,心想:这丫头这么不识好歹,若不是怕惹到贵人,非得好好教这丫头如何做娼。 郑天绝知道该他出手了,缓缓道:“昔吾有一故人矣,眉似春柳眼如月,今日一见姑娘,吾想起故人,不知可否有幸与姑娘相识?” 曦霞闻言,脸上有所动容,看向郑天绝问道:“不知公子出钱几许?” “五十两金。”郑天绝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奴家这前去公子所处。”曦霞弯腰道。 辰啸风只觉得郑天绝倒真是有钱,为了一个女人,竟毫不犹豫的扔出五十两黄金,可是这地下还没姑娘的人哪能让郑天绝如愿呢? “等等,曦霞姑娘,在下愿出一百两黄金,不知姑娘可否一叙?”一位身穿金色锦服的男子上前道。 曦霞双手扶腰,略带遗憾地说道:“抱歉,这位公子,奴家已经答应楼上这位公子了,不能失约。” 男子当即大怒想上前抽曦霞一巴掌,却被老鸨拦住,老鸨劝道:“公子,这可不行,老奴这地方州牧大人可是常来呢。” 老鸨这句话就是带有威胁,她背后有宜州州牧撑腰,这宜州的州牧可不是湛州的张鹤,宜州州牧乃计国王爷,计光华的亲弟弟计光庭,牢牢的掌控着宜州之地。 但是郑天绝可不会这么放过眼前之人,朝后方喊了一声:“啸风!” 辰啸风不等指示飞快的下楼来到这男子面前,“啪”的一声给了男子一巴掌,这男子似是经常处于这风月之地,辰啸风并未用力男子便被扇在了地上,嘴角留下了一丝鲜血。 “特么的,你敢打我?行,等会老子就让你们两个后悔,给我等着。”男子撂下一句狠话后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痰便夺门而出。 老鸨正欲说些什么,郑天绝率先掏出一袋金子扔给了老鸨,大概有十两黄金,老鸨见钱眼开,将钱放自己怀里,催促道:“曦霞,还不快上去。” 辰啸风跟在曦霞后面上楼,曦霞将门关上后,一脸严肃的问道:“这些话你从哪知晓的?” 郑天绝将折扇打开,笑道:“我不是说了,昔有故人矣,不过你这丫头倒是和你娘长的挺像的。” 辰啸风闻言又皱起了眉头,而曦霞则一脸震惊,郑天绝眼神带着一些怀念,上前摸了摸曦霞的头:“苦了你了,丫头。” 第13章 唯有情字最难解 郑天绝一脸柔和,投向曦霞,问道:“丫头,你的另一个名字叫齐幼箐吧!” 曦霞,不应该是齐幼箐警惕的看着郑天绝,身体不断往后退去:“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不要怕,幼箐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带你离开的。”郑天绝努力平静自己的心,试图让齐幼箐不再紧张。 辰啸风此刻就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郑天绝的故事,不,应该算是陈年往事了。 齐朝灭亡后,皇室成员匆忙逃亡,一位王爷携带妻女逃到这宜州城内,生了个女儿,倾华绝代,名为齐寒瑶,当年可谓是名满天下,谁人不知宜州才女齐寒瑶? 当年郑天绝只不过是初入江湖的侠客,某次与人争斗结识了齐寒瑶,在齐寒瑶的照料下很快好转,齐寒瑶当年风华绝代,哪位少年郎不倾心,郑天绝也不例外。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齐寒瑶当年钦慕江南第一才子任风流,加上当年任家控制着整个潜龙道,老王爷更是乐意将齐寒瑶许配给他,一来随了女儿的心愿,二来嘛也能为自己皇室身份作个隐藏。 郑天绝知道了齐寒瑶的心意,往后的日子也只是将齐寒瑶当成了妹妹看待,又恢复成了当初邪魅不羁的少年。 待到齐寒瑶出嫁时,郑天绝在人群中深深得看了齐寒瑶最后一眼断绝了所有念想。任风流被冠为第一才子名不虚传,其五岁作诗,七岁成章,端的是一位神童,更是在大乱之时便预测到了未来的胜者,想要迁移,可其父却不曾听他的,祖宗的基业岂能说丢就丢的? 于是后来便成为了隐患,计光华和当时另一位雄主争夺江南这一地带,全面开战,而潜龙道作为兵家必争之地首当其冲,任家被灭,任风流和齐寒瑶在郑天绝的庇护下逃到了淀州,在淀州重新立家。 郑天绝看着二人平安无事,便回到了当年的卫国,三人常有书信往来,直到陈国建立,计光华一统江南。 而当年支持另一方势力的家族自然遭到清算,任风流和齐寒瑶更是惶惶度日,而齐寒瑶此时已然有了身孕,两人自然不可能爬山涉水去到其他地方。一年后,齐寒瑶生了个女儿,起名齐幼箐。二人很高兴,也写了信告知了郑天绝,郑天绝得知两人情况便想邀请二人携带齐幼箐来到陈国,但被两人拒绝了。 后来也不知是从何走漏了消息,被计光华得知二人下落,一个是当年任家余孽,一个是残存的齐国皇室,二人不除,计光华心不安啊!便派军队南下淀州。而任风流更是感知自己时间不久了,便让齐寒瑶写了书信给了郑天绝,他来拖延住计光华的大军,让妻女前去投奔郑天绝。 可这计光华军队来的速度远比两人预想的要快,那一天,任风流持剑独自面对计光华大军,说出一句:“若这天下连任某一家都容不下,任某不知这世间何为天下,君王无度者,他日所夺天下必为无度者所夺。” 说完便康概赴死,待到郑天绝赶到计国时,只看到了任风流的尸体,万箭穿心!而齐寒瑶和齐幼箐不知所踪! 郑天绝悲痛万分,没有放弃寻找二人的下落,这一晃便是十几年过去了。 直到现在,郑天绝才寻到了下落,这才带着辰啸风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 “这就是我和你爹娘之间的故事了,当年你娘带你又回到了宜州,直到计光庭掌管了这潜龙道,你娘自知逃不掉,这才写信给我让我打听你的下落带你走。” “可惜,你娘出事时候我才知道消息,也怪这芳菲阁把你藏的太深了,不要怪叔叔。”郑天绝哽咽道。 此时齐幼箐梨花带泪,抽泣道:“那那句约定是什么意思?” “当年我护送你爹娘去淀州时,我和他们开玩笑道护送费五十金,后来你娘信中写到五十金便是我和你相识的暗号。”郑天绝慈祥的看着齐幼箐。 齐幼箐此刻再也憋不住,扑进郑天绝的怀里嚎啕大哭。 辰啸风此时开口道:“岂有此理,前辈,今日你我联手杀出这宜州城,带走幼箐妹妹。” “胡闹,你以为这宜州还是湛州那般吗?这计光庭可是真正掌控者潜龙道的所有兵力,你我怎么杀出去”,郑天绝严肃的盯着辰啸风,随后拍了拍齐幼箐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回头我向老鸨买断你半个月,郑叔回头想想办法带你出去。” 郑天绝又叮嘱辰啸风:“小子,我知道你嫉恶如仇,但这件事咱们还得好好商量,万万不可莽撞行事,否则不但救不出幼箐,更会害了她。” 辰啸风当然懂得,但是他怕齐幼箐会受到伤害,可怜刚出江湖的少年,哪里懂得买断是什么意思! 郑天绝又和齐幼箐聊了一会,看了外面时候不早了,开口道:“好了,幼箐,这几日你且安心得待着,我和啸风会救出你来的。” 齐幼箐懂事的点了点头:“知道了,郑叔叔,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郑天绝一笑:“自然,那我等先回去了。” “慢走,恕幼箐不能相送”齐幼箐不舍的向二人告别,而此时齐幼箐的状态也不适合出来,郑天绝和辰啸风自然不会在意。 郑天绝恢复了一下神情,带着辰啸风下楼,老鸨立即跑过来问道:“大爷,可否满意!” 郑天绝给了一个你懂的得眼神,坏笑道:“今日我可太满意了。”又从怀里扔出几两银子给了老鸨。 老鸨眼神一亮,却又听到眼前这位爷说道:“今日过后,你这院里的姑娘我可就看不上了,你说怎么办?” “哎呦,大爷,你常过来玩不就行了。”老鸨挥舞着手绢道。 “那不行,我可不习惯和别人共同分享一个女人,要不,你看这么着,这曦霞姑娘专门伺候我一个月如何?”见老鸨不舍得他这位大财主,郑天绝当即开出了条件。 老鸨面色有些为难:“爷,关键这芳菲楼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啊,太难为我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这以后曦霞姑娘身价水涨船高,你是舍不得这颗摇钱树吧”,郑天绝看着老鸨开口拒绝,低声在老鸨耳边说道:“这样,一个月1000两黄金,我先给你半个月的定金,半个月后我不腻的话再给你另外一半如何?” 老鸨快速的在心中算了一遍,这曦霞姑娘毕竟不是花魁,赚不到那么多金子,而且她那臭脾气还不一定见客,还真不如这笔买卖划算,心中当时敲定了注意,开口道:“这位爷,曦霞姑娘运气真好,能遇到您这样痴情的人,行吧,我也愿意助你成为一段佳话。” 郑天绝掏出一张钱票递给老鸨,老鸨笑嘻嘻的收下,郑天绝又警告老鸨:“这曦霞姑娘你可得给我照料好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哼哼。” 老鸨难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说道:“放心,爷,就算我受委屈也不会让曦霞姑娘受委屈,您放心就好了。” 郑天绝这才满意得点头点,随后带着辰啸风走出芳菲楼,外面天已经黑了,但街上点满了灯笼,此时出城已然出不去了,两人只得再去找家客栈住下。 路上,辰啸风问:“前辈,可否想到了办法救出幼箐妹妹?” 郑天绝思索着,随后开口说:“得先将计光庭引走,他不走的话就算是救下了幼箐,咱们也出不去城,等回头咱们再具体商议一番。” 辰啸风点了点头,郑天绝声音再次传来:“对了,你也别光前辈前辈的叫着,和幼箐一样,叫我郑叔或燕叔都可以。” 辰啸风倒是有些疑惑“燕叔”这个称呼,但没有细想,朝着郑天绝叫了一声:“燕叔。” 而此时不论是郑天绝还是辰啸风似乎都忘了一件事,那个在芳菲楼里面威胁他们的世家弟子...... 第14章 寒月如钩刀光现 深夜,弯月如钩,辰啸风和郑天绝正在寻找客栈的路上,漆黑的小道早已没了行人。 夜宁静的可怕,偶尔有一只寒鸦掠过,郑天绝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危机,伸手拦住了辰啸风。 “怎么了,郑叔。”辰啸风看着整天绝的侧脸问道。 “不对劲,太静了,静的有些可怕,你且在这等着,我去前面看看。”说完郑天绝便身形一动朝着前面巷子飞去。 辰啸风只得在原地等待,他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感觉,谨慎的将如渊抽出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弟兄们,上。”随着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份寂静。辰啸风猛然转身,一道刀光划破了这黑夜。 辰啸风连忙用剑招架,却又闪过两道刀光,辰啸风运起功法闪过,退到一处安全处后,辰啸风问道:“你们是何人?” 为首一位蒙面男子低沉道:“小子,要怪就怪你得罪了我们公子吧,下辈子眼神放亮点。” 辰啸风想了想他在这宜州并没有得罪任何人,拱手道:“阁下,是不是有上什么误会?”他观这三人皆身手不凡,大致也是和楚辉一个级别的人,想着郑天绝还未归,便想解释清楚。 而这三人却懒得再理会他,举刀围过来,辰啸风见三人不说话,也不再言语,提剑就上。辰啸风这边陷入围攻之时,郑天绝在前方巷子也遇到了蒙面人拦路。 “你是什么人?”郑天绝挥着纸扇问着蒙面人。 这蒙面人手持一对短钩,招呼也不打直接冲着郑天绝而来,郑天绝用纸扇过了两招,发现此人绝不是江湖无名之人,于是想摘下蒙面人面纱探寻个明白,这蒙面人哪能如他的意,一对钩照着郑天绝胸前袭来,若是被钩中,不死也得残废。 郑天绝却是丝毫未慌,运气低喝一声:“燕影步!”身形快如疾风,让这蒙面人摸不到踪迹。随后纸扇一动,从空中朝着蒙面人而去,纸扇打在蒙面人身体上,将蒙面人打飞了出去,手中一对银钩也散落在地上。 蒙面人喷出一口血,惊恐的看着郑天绝:“燕影步!你...你是......” 郑天绝轻蔑的看着他:“知道我是谁,还敢朝我动手,待你死了我倒要看看你是谁派来的。” ...... 芳菲楼,齐幼箐正在阁楼里弹琴,今日见到郑天绝她又感觉到有了生的希望,她四岁那年被计光庭送入这芳菲楼,打入娼籍,这老鸨便一直让人叫她琴棋书画,虽然现在还未彻底长开,但她娘齐寒瑶当年是名动天下的绝代佳人,她爹任风流更是聪慧过人的才子,样貌更是不差,不然也不能叫任风流了。 可想而知,有这样一对父母,齐幼箐的容貌自然差不到哪去,郑天绝初见她时都为之失神,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齐寒瑶。 她小时候便一直被关着培养,关于她娘他已然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娘临死之前跟她说过,若有一日有人主动以五十金想见你,你便跟他走。 她一直谨记着这句话,直到今天,遇上了郑天绝,得知郑天绝和她父母的故事,郑天绝和那名少年说要带她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才能离开这芳菲楼。 一曲作罢,齐幼箐推开窗望着明月,眼神带着一丝迷惘和忧伤,就在这时,老鸨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曦霞,你睡了吗?没睡我就进来了。” 齐幼箐慌忙平复情绪,开口道:“进来吧。” 老鸨一脸笑意的看着齐幼箐,这曦霞姑娘让她最为头疼,为此小时候可没少给他好果子吃,今日选花魁她还以为这曦霞姑娘一如往日的冷态不见客呢,结果谁知一来就给她这芳菲楼带来了大老爷。 虽然老鸨不知道那郑天绝是何人,但她知道那位出手阔绰,绝对不凡,于是摸着齐幼箐的手和气的说道:“曦霞啊,我知道以前是我亏待了你,这里有一些金银首饰你且手下,只要日后能留住那位大爷,好处少不了你的。” 齐幼箐自然知道老鸨对她好是想要从她郑叔身上得到更多好处,但郑天绝正在想办法救她出去,为了不影响郑天绝的计划,齐幼箐自然只能答应:“您客气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今后还需要姐姐多多照料。” 老鸨一听当时就乐了,早这样多好?还得浪费她这么多口舌,脸上笑意更甚:“曦霞,这就对了吗,多赚取银两早日赎身。” 齐幼箐看着虚伪的老鸨,心中冷笑,赎身?要是那么好赎这芳菲楼里也不会有这么多女子老死了。 老鸨并不知齐幼箐心中所想,只是窃喜又多了一个摇钱招牌,当下说道:“那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 说完老鸨便转身关门退下,只剩齐幼箐静静的发呆。 ...... 郑天绝解决掉蒙面人,摘下面罩,看着脸庞脑海快速思索着能对上的人,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任务,索魂钩张昊。郑天绝轻笑,看来在芳菲楼上惹到了一位大家族,但他并没有在意,转身向着辰啸风方向飞去。 此刻,辰啸风已经解决掉了两名蒙面刀客,只剩下一位刀客苦苦支撑,败退也是迟早的事,辰啸风自和楚辉交手过后,剑心通彻,剑意更是飞快的涨进,已经触摸到界武的边缘了,只差一脚便可正式步入江湖高手的行列,区区三个化气境的刀客,哪里是他的对手。33qxs.m 但辰啸风想要问出背后之人下落,并没下死手。这最后一位刀客眼见行动失败想要逃走,从怀里扔出流星镖向辰啸风飞去,辰啸风及时躲闪,并未伤到分毫,但也给了这刀客提供了逃走的契机。 刀客身形一闪,飞到屋檐上想快速逃走,可正好碰到回来的郑天绝,郑天绝一看张昊竟然还有同伙,将折扇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打中了蒙面人的右腿,蒙面人惨叫了一声跌落了下去,辰啸风又赶来在左腿补上了一刀,断绝蒙面人逃跑的可能。 郑天绝此刻落下,辰啸风带着蒙面人来到郑天绝面前,问了一下:“郑叔,此人怎么办?” 郑天绝淡淡的看了一眼,说道:“杀了!” “他还没有说出背后之人是谁呢?”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留着他也没用了。” 闻言,辰啸风不再犹豫,一剑刺入蒙面人心窝,不给他求饶的机会。 “现在该如何,郑叔。” “先走,马上守军就过来了,别留下证物。”说完郑天绝便抓着辰啸风飞向屋檐,两人很快便消失在黑暗里。 而此处打斗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夜里的守军,不一会儿,一对十人的小队便闻声赶来。 “头,前方巷子还有一个尸体,经过验证发现是锁魂钩张昊。” “头,这边三人也验明了身份。” 勘察的人向小队长报告道,小队长蹲着摸了摸络腮胡,道:“回头禀告给上面,这件事不是我们所能管的了。” “是!头,那尸体怎么弄?” “抬回去,明天让那家少爷来认领。” “是!” 郑天绝和辰啸风终于找到一家还没打烊的客栈,以四名蒙面人的实力并未让两人身上染血,所以两人自然轻松的就开好了两间房。 辰啸风问道:“郑叔,可想好营救幼箐妹妹的计划?” 郑天绝看了一眼辰啸风,道:“办法是有了,不过嘛。” “不过什么?” “我困了,明天再说,睡觉。” 辰啸风只得作罢,回放休息去了。 而郑天绝摸了摸扇子脑海中快速制定着计划:“有意思,我正愁没人当枪使,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第15章 妙招截水水自引 州牧府,计光庭看着院内的四具尸体,眼神有点难堪,自他把控着这潜龙道以来,多少年没发生过这种事了,如今竟有人大半夜进行械斗,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他要是不处理好这件事,怕是日后这潜龙道的世家不服他咯! “来人,通知杨龙,让他把这四具尸体领回去。”一脸严肃的计光庭通知手下说道。 “是!” ...... 辰啸风昨夜睡了个好觉,刚刚起床,一下楼就看到了郑天绝。 “起了?” “嗯,郑叔,你干啥去?” “跟我来就是。”郑天绝领着辰啸风便朝街上走去。 两人来到一处热闹的街上,借着来往的人群隐藏自己,辰啸风一看,有一处府宅上面赫然写着“福缘商会”四个字,辰啸风不解的问道:“来这里干啥,郑叔。” 郑天绝没好气道:“你这小子,不想知道昨夜是谁派来的人?” 辰啸风打起精神,问道:“郑叔,你怀疑是?可是他们也没有理由啊?” “别急,快出来了,接着看下去。”郑天绝抬头看了一眼时辰,正是巳时。 话音刚落,便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从大门处缓缓走来一位带有富贵气息的公子哥,辰啸风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昨天晚上在芳菲楼挨了他一巴掌的那人吗?又想起他离开时候的威胁,一拍脑袋,当即想要出口说话,却被郑天绝示意不要说话。 待到这人上了马车缓缓地向东边驶去,不见了踪迹,辰啸风才开口道:“郑叔,难道昨夜那几人便是这人派来的。” 郑天绝深深的瞅了一眼马车消失的方向,低声道:“走,回去说。” 两人回到客栈,在郑天绝房间,辰啸风向郑天绝打听情况。 “郑叔,此人和福缘商会是什么关系?” “此人身份不简单啊,杨任仙的第二子,没想到杨任仙竟然将他放到宜州来了。” “那怎么办?”辰啸风觉得这人看上了齐幼箐,不解决掉他怕带来麻烦。 “不急,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这杨任仙和计光华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没猜错的话,他这第二子便是过来监视计光庭的。”郑天绝一副什么事都瞒不住我的神情。 “这样,回头你去看看这人在芳菲楼中最喜欢找谁,拿到他身份的象征。” “郑叔,你想到计划了?”辰啸风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杨龙从计光庭门口出来已是午时,杨龙一脸不满,愤愤道:“你们几个把这几个废物尸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是,二公子。”几位马夫将张昊四人的尸体抬上马车,准备找个地方埋了。 身边只剩下一位侍从的杨龙便转身想去芳菲楼潇洒去,四人的死并不影响他寻花问柳。他只关心那两人死没死! 身旁的侍从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杨龙一脸阴沉道:“怎么,安顺?你也想说本公子?” 安顺低下头,说道:“属下不敢!” “哼,这计光庭欺压我就算了,如今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两个人也敢欺负本公子,别让本公子逮到他们,不然要他们好看!”说完,计光华便直奔芳菲楼而去。 老鸨听闻杨二公子过来,连忙出来道:“哟,这大中午的,什么风把杨龙公子吹来了。” 杨龙来到寻欢作乐之地,当时心情便好了一点,说道:“怎么,本公子还不能来吗?” “哪里的话,你想来啊什么时候都能来!”老鸨笑脸盈盈的说着。 杨龙又想起昨天所受的耻辱,吩咐道:“对了,叫昨天那曦霞姑娘出来见我!”似是看出了老鸨为难的表情,杨龙怒斥道:“怎么,一个花妖都敢不见本公子了?信不信本公子让她身败名裂?” “杨公子,不是她不肯见您,而是曦霞姑娘被人买断了。”老鸨解释道。 “什么人敢买断本公子看上的人,叫过来让本公子看看!”杨龙当时不乐意了,这宜州城除了计光庭还有人敢和他抢人? “我买断的,怎么,有意见?”此时,郑天绝带着辰啸风正好来到门口,听到杨龙如此嚣张的话,作为齐幼箐的长辈,郑天绝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杨龙嚣张的转过头,一看正是昨天那两位,尤其是辰啸风恶狠狠的怒视着他,气焰一下就灭了,又转身对老鸨说道:“那就叫绿衣姑娘出来吧!” 随后准备上楼,经过郑天绝和辰啸风面前时,扬起鼻孔冷哼了一声,辰啸风自然看不惯他这嚣张的样子,正准备出手,却被郑天绝拦下,眼睁睁地看着杨龙上楼。 杨龙上楼后,郑天绝嘱托道:“别激动,咱们过来问幼箐的,正好遇到他,择日不如撞日,回头我引开他那侍卫,你潜进房间动手。” 老鸨以为郑天绝又来找齐幼箐,正想喊齐幼箐出来,却听见郑天绝说:“不必了,我正好路过此地,听到有人想抢我看上的人便进来教训他一番,我还有事,暂且告辞。”老鸨只能无奈的将两人送出去。 辰啸风跟随郑天绝来到一处拐角处,在确定没人看见他们的情况下递给辰啸风一块脸巾,说道:“记住他的房间了?” “记住了。” “那好,待会我引开那侍卫,你进去摸摸他衣服里面有没有玉佩之类的。” “好!” 这大中午的,街上来往的人并不多,更别说来青楼的人了,谁脑子有病大中午的来逛窑子?除了杨龙。 待看到那侍卫紧跟着郑天绝飞出去之后,辰啸风飞身上了屋檐,来到二楼找个开着的窗户钻了进去。 这中午自然没多少客人,老鸨自然也懒得动弹,躺在后院舒服着呢,她就算想破头皮也想不出谁大胆的敢潜进芳菲楼里面来,谁敢和计光庭作对?怕是不要命了。 而芳菲楼里面的龟奴自然也是一幅放松的样子,老鸨都不担心,他们担心啥? 于是辰啸风很轻松的便找到了刚才杨龙进入的房间,轻轻的打开门溜了进去,要是放在平常时候,这点声音倒是能惊动杨龙,毕竟身为春雨剑的儿子,自身肯定有些实力,但可惜的是他正在享受鱼水之欢,早已沉浸了进去,哪能听到声音呢。 辰啸风在前厅,看到了内阁里面盖上红帐的床,杨龙就在里面,他必须要足够小心谨慎,还好,杨龙的衣物就散落在地上,离他并不远。只不过这耳边传来的声音倒是让辰啸风有点难受...... 辰啸风踮起脚步,悄悄的拿到衣物,摸索了起来,果真摸出了一块玉佩,辰啸风看着正面写着福缘商会,背面刻着“杨龙”二字,当下便将玉佩顺入怀里,想将衣服放回原位时,那床上女子却突然道:“怎么了,杨公子。” “没什么!” 原来是杨龙突然想到了让安顺带人将那两人解决掉,不过这安顺还得护卫他的安全呢,而且此时美人在怀,哪能想其他的呢? 杨龙暗骂了自己一声,便又开始颠龙倒凤起来。 辰啸风此时紧张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不过发现杨龙并未察觉到什么,将衣物放回原处,轻轻的出去,还好有惊无险。 此刻,一名龟奴正在上楼,辰啸风一看,瞬间决定闪人,从窗口窜了出去,这龟奴上楼查看了一下四周,除了杨龙的侍卫不在了便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没有在意。 而此刻,郑天绝已经解决掉了安顺,并背着他的尸体来到了计光庭的府里面,这计光庭白天自然要出去处理公务,以郑天绝的身手来说,计光庭府里的下人根本就察觉不到他,他将尸体背到了后院,拿出之前顺手摸来的计光庭收藏的剑,刺在安顺尸体上,伪造伤口。 在确定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后,飞了出去,转身藏在一处死巷里面换了衣物,拿着折扇潇洒的离去。 第16章 静观两虎城中斗 直到戌时三刻,这杨龙才提着裤子晃晃悠悠的从芳菲楼出来,他找了一圈并未看到安顺的身影,也懒得多管,骂骂咧咧得回商会去了,至于安顺干什么去了,开玩笑,这宜州城谁不知安顺是他爹派给他的护卫?就连计光庭都不敢动他! 不得不说这杨龙不愧是杨任仙的儿子,这身体素质一绝! 杨龙走在街上,可能也是精气泄出去了,丝毫没发现背后正有两个黑影跟着他,这两道黑影瞅准时机,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将杨龙改了起来,两人熟练的系上,只留了一个口以供杨龙呼吸。 杨龙在麻袋里破口大骂:“特么的,你们是谁,别让老子知道你们,不然你们全家都得跟着倒霉。” 两道黑影一看,这厮竟然还这么猖狂,当时对着麻袋拳打脚踢,硬生生将杨龙打晕了过去,随后两人丢下一块身份牌,转身离去。 两人回到客栈,换下衣物相视一笑,不是辰啸风和郑天绝还能有谁? ...... 原来,郑天绝处理安顺尸体时,曾摸进了计光庭的房间,不仅用他收藏的剑伪造了伤口,更顺走了计光庭身份牌,这身份牌乃是计光华亲自让人打造交给他弟弟的,上面更是刻着他计家皇室的象征,天下独此一块。 辰啸风将他取到的杨龙身份牌交给郑天绝,问道:“郑叔,下一步该如何做?” 郑天绝神秘一笑:“明天去找计光庭手下下手。” 说罢,两人便休息了,只是可怜了杨龙,在麻袋里面睡了一夜,这已经是深秋了,杨龙好几次被冻醒,结果街上哪有人?直到第二天,一夜未归的他才被商会的人发现...... 第二天大早,杨龙坐在商会大厅内,大发雷霆:“你们这群废物,本少爷在外面冻了一晚上,你们今天早上才发现,说,要你们有什么用?” 商会管家语气带着一些惶恐,说道:“少爷,安顺跟着您,我们哪能料到您能出这事呢?”管家深知眼前这位二少爷的习性,只能将责任推给安顺。 “那你们就不会去寻找吗?”杨龙气不打一处来,此刻他鼻青脸肿,脸上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他又想起安顺似乎也不在商会里面,又问道:“对了,安顺呢?回来没有?” “二少爷,安顺如同失踪了一般,找不到他人啊!”管家说道。 “特么的,这安顺干什么吃的,本少爷危险时刻也没见他,等他回来我非得好好教训他。”越想越气的杨龙准备等安顺回来后找人发泄一下自己情绪。 “少爷,属下等人在现场多次勘察,发现了这个。”就在这时,一位大汉拿着计光庭的身份牌走了进来。 “拿来我看看。”听到有贼人的线索,杨龙也顾不得疼痛,恨不得立即找到人报仇。 大汉恭敬的将牌子递给了杨龙,杨龙看清楚上面的字样后瞳孔猛然一缩,随后勃然大怒:“好你个计光庭,如此欺辱本少爷,本少爷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当我怕了你了。” 说完,便起身要召集人马围攻州牧府,只有管家看出一丝倪端,开口劝说道:“少爷,依我看此事绝非这么简单,少爷莫要让人当成枪使了啊!” 此刻怒气冲冲的杨龙哪能听进管家的劝说,当即给了管家一巴掌:“放肆,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如今证据齐全,你让本少爷忍下这口气?计光庭的身份牌如何解释?” 挨了一巴掌的管家自知无法劝阻杨龙,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杨龙见管家不再阻拦,召集了还在商会的好手怒气冲冲的前往州牧府,管家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轻轻的说:“老爷选二少爷来此处,是祸非福,是祸非福啊!” ...... 州牧府,计光庭正在院内看书,突然见手下将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 “大人,那福缘商会二公子带着一群人将州牧府包围了!” 计光庭疑惑道:“他来干什么,走,跟我出去看看。”说完便放下书朝大门走去。 这计光庭如果想的话,也可以直接做个王爷,但他知道大兄的担忧,于是便自动请缨来到这宜州当州牧,至于另一边的济州州牧...也被他牢牢地控制着。 门外,杨龙带着商会一众手下在州牧府叫嚣着,直到看到计光庭走出来,杨龙才示意众人停住。 杨龙向前,怒视着计光庭:“计光庭,你什么意思?真当本少爷是软柿子想捏就捏了?” 计光庭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杨龙来者不善,双手背在后面:“本官不知道杨二少爷来此地做甚,难道说杨二少爷不怕朝廷了不成?” 即使计光华现在和杨任仙在博弈,但他大兄现在占据上风,加上他早看着杨龙不顺眼了,眼看杨龙都大闹他州牧府了,这摆明了不把他计光庭放眼里,哪有什么好气给杨龙。 杨龙看着计光庭那不把他放眼里的模样,怒气更盛,心里更是认定打他的人就是计光庭指使,当下拿出计光庭的玉佩,朝地上重重一摔,怒斥道:“计光庭,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你还装作不知道?” 计光庭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他大兄赠他的玉佩吗?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带,一直放在房间内珍藏,哪知竟被杨龙取过去了,而且还当着他的面摔碎了,这让计光庭心里也升起了怒气。 不过计光庭心里还是清明的,知道这杨龙不可能胆大到偷他的玉佩,于是故作镇定,问道:“杨二少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知道我这玉佩是谁给的吗?” 而就在此时,福缘商会围堵后门的人打了进去,一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对着杨龙说道:“二少爷,不好啦,安顺死在了州牧府后院!” 杨龙看向后院方向,几位手下正抬着安顺的尸体出来,一人手里还拿着计光庭的收藏的剑,当下怒极反笑:“这下人证物证齐全,计州牧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计光庭看着安顺的尸体和他珍藏的剑,来不及想为什么会如此巧合,即使他知道被人算计了,但这群人打进他家后院,已经是赤裸裸的不给他面子了,他计光庭要是忍下去,朝堂上的士族如何看他?他大兄计光华如何看他? 这时,被骚扰的家眷也跑了出来,哭哭啼啼的对计光庭抱怨,计光庭当下便忍不住,身上散发一股浑厚的气息,大骂道:“杨龙小儿,安敢如此放肆?欺人太甚!” 说着便朝杨龙袭来,而杨龙作为杨任仙的儿子,身上也是散发一股气息,朝着计光庭对了一掌。 杨龙哪是计光庭的对手,身形朝后方飞去,被商会众人接住,见着计光庭出手,杨龙更是认为这计光庭欺人太甚,随即便让众人动手。 计光庭立刻让人去喊亲兵过来,这杨龙甚是不知好歹,就连他爹杨任仙都不敢对他动手,这杨龙真是上天了! 计光庭一人抵挡着商会众人,让管家带领妻女先回府躲避,他拖延着众人等亲兵过来,发誓一定要给这不识好歹的杨龙好看。 乱战中,几个棍子打在了计光庭头上,计光庭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脑袋,流血了,他计光庭竟然流血了,真是奇耻大辱! 当下不再留手,怒喝:纵推横绝!” 这一招将面前的一堆人纷纷震飞出去,更有甚者当场被震死,杨龙一看,这计光庭敢杀他的人,怒气更甚,指挥着众人要打进州牧府。 跑去喊亲兵的管家终于是带着一千亲兵赶来,福缘商会一些小头目看着计光庭动真格了,拉着杨龙便跑,杨龙不肯。 几位头目劝道:“快走吧少爷,目前咱们不是州牧府的对手,回去再找点人!” “是啊,少爷,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计光华这才回过神来,计光庭已然让亲兵围剿他商会的其他人,当即不再犹豫:“撤!” 于是众人纷纷撤退,往商会跑去,但计光庭当众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怎能善罢甘休? 下令让亲兵前去商会围剿杨龙。 第17章 午夜火烧芳菲楼 郑天绝和辰啸风正在一处酒楼二楼靠着窗的位置坐着,两人已然知晓发生在州牧府的事情,围攻州牧府这么大的事一发生便全城皆知了。 郑天绝看着楼下,说道:“有意思,我本以为还要再去计光庭那边走一遭,结果这杨龙直接动手,倒是省了我俩的功夫了。” “郑叔,下一步如何做?” “不急,看两方的动作,估计今晚便可接幼箐出城了。”郑天绝淡淡的说道。 辰啸风看郑天绝心中有了主意,便不再言语。 ...... 而此时,杨龙带着手下慌忙逃进商会,命令众人把住每个门口,不得让宜州兵进来,杨龙此刻已然怒气难消,在大厅见着东西就摔,手下也不敢劝阻。 管家走了进来,看着气急败坏的杨龙,叹了口气开口道:“二少爷还请放心,我已下令让所有人都放下任务赶来支援,那计光庭进不来。” 杨龙这才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看着眼前的管家,想起他出去时打的一巴掌,愧疚道:“张伯,多亏你了,今天上午在下冒犯了张伯,还请见谅。” 张伯跟随杨任仙已久,自然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心上,他只是担心会影响了杨任仙的计划,但又怕眼前这位二少爷出事,便开口道:“无事,少爷,当今需要告诉老爷这件事。” 杨龙想到也是,他这个儿子受欺负了,怎么能不找老爹呢,但考虑到眼下情形说道:“张伯,眼下计光庭将商会重重围住,如何告知我爹?” “此事就交给老奴去办吧!”张伯看着不成器的二少爷,除了叹息也只能叹息。 门外,计光庭带领宜州军将福缘商会围住,在门外大喊:“杨龙,出来磕头认罪,本官念你父亲面上还能让你在大牢里过的好一点,不然待我打进去,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杨龙直接让手下不用理会他,有本事计光庭便带着大军打进来,还真以为他是被吓大的? 计光庭眼见杨龙不出来,便下令让军队攻打商会,但商会张伯早已将外出的人员喊回,其中不缺高手,商会众人就龟缩在里面,即使是计光庭也无可奈何!33qxs.m 计光庭久攻不下,当下没了耐心,命令手下继续围着商会,他要回府上奏他大兄! ...... 客栈内,辰啸风和郑天绝一直等到天黑,在确定街上没人了之后便准备前去芳菲楼营救齐幼箐。 这计光庭和杨龙开战,普通人自然不敢出来,而那些世家大族又怕给自己招惹祸端,更是下令不让家族子弟出门,计光庭深知这一点,便将本该夜里巡逻的守军以及城门处的大部分守军抽调去了商会门口,正好方便了辰啸风和郑天绝的行动。 二人来到芳菲楼处,蒙上脸,这城内大乱连青楼都不敢开门了,还好郑天绝已提前联系好了齐幼箐,让她今晚将窗户打开,二人飞上屋檐,寻找着齐幼箐给开的窗户。 而芳菲楼内,老鸨正在找齐幼箐谈话,齐幼箐自然也是没有打开窗户。 “曦霞啊,那位爷这几天可是好久没来了,下次她过来的时候你得想办法将他留住啊!”老鸨一脸无奈的看着齐幼箐,对她来说,郑天绝就是金库,可不能让他跑了。 齐幼箐见离约定的时间愈发近了,心中即使着急也毫无办法,只能点头道:“知道了。” 老鸨看着心不在焉的齐幼箐也毫不在意,就算是那人跑了,她也有的是办法让齐幼箐继续接客。 突然屋顶上的辰啸风不小心踩断了一片瓦砖,传来“咔嚓”的声音,老鸨倒是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动静?” 齐幼箐自然不能说屋顶上有人,只能强装镇定装作不知道:“不知道,兴许是哪只野猫爬了上去。” 而老鸨作为计光庭掌管窑子的指定人,警觉性自然不可能会差,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的派人上去看看,以免哪只野猫来偷腥了,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齐幼箐见老鸨下楼去,连忙打开屋内的窗户,祈祷着郑天绝和辰啸风二人不被发现。 老鸨下楼自然是找了两个身手好的龟奴爬上去看看情况,如果真是哪只野猫赶走就是了,龟奴只得照做。 就在两个龟奴快要爬上屋檐时,郑天绝和辰啸风发现了打开的窗户,溜了进去,齐幼箐连忙关上窗户。两个龟奴在屋顶上看了一圈后,什么都没发现,便慢慢的下去了。 屋内,齐幼箐看着进来的郑天绝和辰啸风二人,惊喜的说道:“郑叔,辰大哥!” 郑天绝示意二人不要说话,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幼箐,东西可收拾好了?” 齐幼箐背起一个包裹,说道:“收拾好了,郑叔。” “那好,咱们走,我先走,幼箐随后,啸风你断后。”说完,打开窗户翻了出去,观察四周确认没人后,示意齐幼箐上来。 齐幼箐没学过武艺,将包裹递给郑天绝后,翻身上了屋檐,郑天绝搀扶着她走着,辰啸风看着两人上去后,也翻了出去然后将窗户从外边推进去,示意可以走了。 若是郑天绝和辰啸风两人,那便必然不会被发现,但二人还带着一个齐幼箐。 齐幼箐努力平衡自己的身体,不发出声响,但哪能如她所愿? 齐幼箐一不小心让一块砖瓦滑了下去,在这寂静的夜里砖瓦的声音便显得如此突然了,老鸨正在屋里准备休息,听到这砖瓦掉落的声音,脸色一变,大喊:“不好,屋顶有人!” 立刻召集了所有龟奴前去围堵,瞬间芳菲楼里的所有灯都亮了起来,一群龟奴拿着棍子急忙出来,老鸨一眼就看到了屋顶上的三人,当即骂道:“好你个曦霞,吃老娘和老娘的,竟然不要脸的想跟别人跑了。” 第18章 策马江湖少年游 玉州城某处院落,杨任仙大发雷霆:“孽子,孽子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杨任仙自然是得知了杨龙在宜州的动作。 回到前几日,计光庭看着他摇钱树芳菲楼被烧之殆尽,一股怒火便窜上了天灵盖,哪怕知道有人算计他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急需一个替罪羊发泄怒火,捡到杨龙玉佩的他自然就将福缘商会作为了他发泄的对象。 至于西门那几个被打晕的守卫?看守不严是要掉脑袋的,得知几人都晕了过去,西门也没出什么事,为了逃避处罚,他们几人商量一番后,自然选择性的将此事遗忘,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 怒不可遏的计光庭当即从济州又抽调了军队过来强攻福缘商会,面对着数千甚至上万的军队,福缘商会的大门自然被攻破了,计光庭将福缘商会一众喽啰斩首示众,将杨龙等负责人关入宜州打牢,并将此事上报给了他大兄计光华。 计光华闻之也是大怒,这芳菲楼是他兄弟二人培养精锐所耗费钱财的来源,至于琼瑶玉所得钱,他自然不能挪动,不然便会被大臣一同围攻,得知培养精锐的钱财断了后,计光华怒气冲冲得宣杨任仙进见。 虽然杨任仙知道此事有人在后面推动,但苦于证据都指向杨龙,只能理亏的认下这件事,赔偿了一大笔钱财之后,计光华才善罢甘休,这也是杨任仙大发雷霆的原因。 他知道这杨龙打小就不争气,可没想到竟笨到如此无可救药的程度,心腹安顺身死不说,他倚重的张伯更是被关进大牢,更是打乱了他这么多年的部署,想要搬回一局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了。 此时,杨任仙大儿子杨天易走进了大厅内,杨任仙看到他这大儿子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他这大儿子不像二儿子,打小就聪明,更是跟在他身边多年,深得他的真传。 杨天易看着父亲缓和下来,开口道:“父亲,可是为龙弟所气?” 杨任仙自然没好气的说道:“这个废物,若是有你一半的能力,何愁大事不成啊!” “天易知父亲心中疲倦,今日未向父亲打招呼带了一个人过来,还望父亲见谅。”杨天易弯下身子恭敬道。 杨任仙瞅了他一眼,挥手道:“无妨,让他进来吧。” 杨天易出去对着一个大汉说道:“楚侯爷,家父有请。” 楚耀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迈步走进大厅。 杨任仙一看是楚耀,当即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楚侯吗?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计帝红人!” 楚耀只当作没听到:“杨会长,今日找你是有事商议。” “什么事,说!”杨任仙毫不客气冲着楚耀说道。 “不知杨会长可否知是谁在背后设下圈套让杨二公子钻进去的。”楚耀看着杨任仙,缓缓开口。 “哦,听你意思是知道是谁了?”杨任仙盯着楚耀问道。 “若我不知道,便不会来见杨会长了。”楚耀看到打动杨任仙了,笑道。 “你知晓了,为何前来找老夫合作?不应该去找皇帝吗,要知道,他的摇钱树可是被那人烧了。”杨任仙还是有些不放心楚耀。 楚耀愤愤道:“哼,我大哥被灭满门,这么多时日,也不见那张鹤给个交代,杨会长自是心知肚明。” 杨任仙这才来了兴趣,作为想拉计光华下马的人,他自然是知道楚耀在皇帝眼前的情况,心中不禁想到若是能将楚耀拉拢过来,这次损失倒也不算太大,区区一个分会,没了就没了,那剑魔澹台轩名现在已经灭了他五家分会了,他都不在意,于是邀请楚耀前去书房一谈,杨任仙起身对着楚耀说道: “楚侯,请!” 楚耀哪能不明白杨任仙的心思,但皇帝那边迟迟不给交代,不然他也不至于找杨任仙联合,于是回声道:“请!” ...... 这辰啸风三人自脱离了宜州后,便一路南行,来到了某处山涧。 三匹马正拴在远处,三人正在小溪旁洗脸,齐幼箐自离开了宜州城后,性格也是开朗了起来,本就倾城的容貌,笑起来带着梨涡,让辰啸风呆滞了一下。 郑天绝发现了辰啸风的样子,踹了一脚辰啸风,笑骂道:“你这小子,可别盯着我侄女看,不然我可得试试你剑法。” 辰啸风自知有些失态,尴尬的笑了笑。 齐幼箐看见辰啸风的样子,捂嘴轻笑。此刻齐幼箐已换上了衣裳,配上她那气质,宛若一个仙女一般。 辰啸风擦干脸,看着还在洗脸的郑天绝,问道:“郑叔,接下来我们去何处?” 郑天绝正在用双手接着水,听到辰啸风问起去处,脱口而出:“去玉州城。” 辰啸风有些不解,且不说这计光庭的兄长计光华在玉州,便是福缘商会会长杨任仙也在玉州,若是被这两人得知无疑是羊入虎口。 郑天绝看出了辰啸风的疑惑,解释道:“如今幼箐虽恢复自由身,但这户籍已然是娼籍,只有去玉州才能解决。” 辰啸风看着在喂马的齐幼箐,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郑天绝洗完脸,一把搂住辰啸风,说道:“小子,别想太多,有你郑叔在呢。” 经过宜州城一行,辰啸风自然对郑天绝一百个放心,但他绝不会过问郑天绝的身份,他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包括他师父楚七。m.33qxs.m 郑天绝又对辰啸风说道:“走,小子,跟我一起去弄点吃的,顺便我指导指导你点武功。” 说完郑天绝便朝着林中飞去,辰啸风连忙跟上。 空中,郑天绝看着速度落后的辰啸风,笑道:“小子,你这轻功还得多练啊!” “自然,若是郑叔教我再好不过了。”辰啸风诚恳道,上次从宜州西门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郑天绝轻功不凡。 “你小子,就盯着叔的绝学了是吧,行,回头叔有空教你和幼箐那丫头。”郑天绝想让齐幼箐学点功夫保命,加上这些时日和辰啸风相处不错,便打算教给二人。 两人快速从林中穿过,终于找到了一头二百斤的野猪,郑天绝也想看看辰啸风剑术怎么样了,便打趣道:“喏,小子,使出你的剑术,让叔开开眼。” 辰啸风自然不会拒绝,拔出如渊冲着野猪冲去,野猪感觉到威胁,立起獠牙朝着辰啸风冲来。 辰啸风已然进入归一巅峰,解决野猪自然是轻而易举,不过郑天绝想看他对剑术的使用,当下低喝:“断浪清海!” 剑光闪过,野猪壮硕的身躯倒在了地上,郑天绝在树上鼓掌道:“不错不错,你这剑招是愈发熟练了,快大成了,上一个像你这样的剑客,我记得还是那个澹台轩名。” 辰啸风自然不会忘记被人称为剑魔的人,再次从郑天绝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开口问道:“郑叔,你见过他?” “自然,我若没见过也不会如此称赞他了”,郑天绝说道,似是有些回忆他和澹台轩名见面的场景,但眼下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飞下来将野猪抗在身上,这顿午餐足够三人吃饱了。 辰啸风看着郑天绝将二百斤的野猪扛在身上,速度却没受任何影响,眼神不由地透出一丝羡慕。 将野猪肉烤熟后,三人围着火堆吃了起来,郑天绝忍不住开口说道:“此等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年少之时,吾也是这般,策马少年游,哈哈,若是再有一壶好酒更好!” 辰啸风和齐幼箐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他们还正是少年时,无法体会郑天绝的感受,或许有一日他们也会如郑天绝一般怀念此时的日子吧! 若问人间何事好,策马江湖少年游! 第19章 乱世人命贱如蚁 回到蛟龙卫被派出去的时候,蛟龙卫一共三千人,为首的人叫周衡,周衡是一名儒将,身高七尺,宽鼻厚眉。 周衡祖上乃是周思正,随齐朝太祖征战天下,更是留下“战神”之名,“宁战天下十三将,不与周公争其锋。”这便是当初太祖横扫天下时民间流传的民谣,可想而知这周思正统军之严,太祖夺了天下后自然不会忘记一众打天下的兄弟,周思正更是被封为秦王,也是大齐史上唯一一位异姓王! 但先祖的福泽并不能一直传下去,后辈不努力便是连皇室都得覆灭,更不用说周家了,周衡就想重铸先祖时的荣光,但他自小体弱,连弓箭都拉不开,他便苦读军法,报名参军。终于,楚耀发现了他的才能,一路提拔他,更是将自己精锐蛟龙卫交给他,而周衡也没让楚耀失望,让蛟龙卫的盛名传遍整个临江。 但去湛州只是为了寻找灭楚辉之人的下落,若是带太多人则会被那些大臣怀疑别有用心,于是周衡只带了五十人前去。然而到了湛州后,周衡才发现人带的太少了。 并不是因为追寻不到线索,而是他们被张鹤困住了,是的没错,被张鹤好吃好喝的留在了湛州。想走?那不成,今天这家失窃,明天那家被盗。周衡好几次想翻脸,但张鹤拿出圣旨周衡也不得不配合。 一众蛟龙卫都深感憋屈,他们觉得是张鹤故意不让他们去寻找线索,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张鹤本就和楚家不对付,加上他接到皇帝的密令,自然的想拖住蛟龙卫,圣旨也写着由张鹤负责查明此事,所以他就让人给蛟龙卫找点事做。 直到宜州消息传来,周衡觉得这两件事必是同一伙人所为,立即找到张鹤辞行,而张鹤也知道计光庭的事可不是楚家能比的,便同意了。 潜龙道,周衡思索了再三还是决定分开,他有预感那伙人绝对会前去玉州,便让柴四带十四人前去宜州协助计光庭调查,他则是带剩下的人直接前去玉州,看能否找到可疑之人拦截下来。 ...... 辰啸风三人此刻路过一处村落,名为伏牛村,三人牵马走进村落,这村庄倒是地方不错,山清水秀,约莫有五十户人家。 一位村民看着有人过来,警惕的看着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他这道声音像是一道讯号,说完便从后面乌泱泱地跑来一群人,手中拿着锄头、镰刀之类的农具,不善的看着辰啸风三人。 郑天绝上前,拱手道:“诸位不必害怕,这天色已晚,吾等前来借宿一宿,绝不会给诸位带来麻烦。” 刚才开口的村民叫大虎,上前一步,拒绝道:“那不行,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赶紧出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诸位,我等只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离开如何?”郑天绝不死心道,若只有他和辰啸风那在野外自然无妨,但带着女孩子倒是不方便露宿野外了。 “谁啊?”人群中,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村民们纷纷让开路,一位佝偻着身子,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过来。 村民们纷纷喊道:“村长。” 这老人正是伏牛村的村长,已经八十岁的高龄了,在村里辈分最高。 “老人家!”郑天绝和气的向村长打招呼。 “哦,你们有什么事吗?”村长无力的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在此寄宿一晚?” 村长看了看三人不像什么坏人,便答应了下来:“行,那你们跟我来吧。” 村民们见村长都答应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愤愤的看了三人一眼。 三人跟着村长来到两间土屋前,村长打开门带着歉意说道:“我这小村没有太好的房间,就委屈三位了”。 郑天绝连忙说道:“您太客气了,有地方住就行了。” 村长指着两间土屋说道:“今天你二位就挤挤左边这间房吧,小姑娘睡右边吧。” “行,都听您安排。” “你们吃饭没有?” “还未吃。” “正好,我家刚做好饭,你们便来我家吃过后再休息吧!”村长听闻三人尚未吃饭,便邀请三人前去他家做客。 “这怎么好意思呢?” “无妨,老朽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去过了,倒想听听外面如今怎么样了。” 村长盛情难却,三人只得跟着村长一起前往他家。 “老头子,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村长的老伴从院子里探出头问道,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 “没事,遇到几位客人邀请他们过来吃饭。”老头笑着回答,眼中满是爱意。 “哦,正好,刚做好饭,快进来吧。”老妇连忙让几人进来。 餐桌上,村长不断的问郑天绝外面的情况,郑天绝也都一一讲给村长听。 “这外面如今是什么情况了,还是如此乱吗?” “比起以前稍微好上一点,但离您心中的太平盛世还差着远呢。” 辰啸风从交谈中了解到,老村长自齐朝乱来便带人搬入此地,后来得知天下群雄并起,更是直接不让村里的人出去了,因为他三十岁的儿子便是死在了外面,如今只剩下他和老伴相依为命。 如今他岁数已大,那些昔日和他一起搬过来的老伙计早已故去,这村中的年轻人都是他的后辈了。 可能随着近几年的变化,他这小村落也不安全,时常有山贼过来骚扰,所以辰啸风三人进来时村民们才如此冷漠,说到此处,老村长更是起身要向三人道歉:“村里那些后生,要是冒犯到三位,小老儿在此替他们道歉了。” 郑天绝连忙拦住:“村长,你这样可就是折煞我等三人了,本来就是我等冒昧的进来,您怎能道歉呢。” 老村长可能见识的人多了,怕村里的后辈惹得郑天绝几人不快,招来杀生之祸。 吃过晚饭后,三人道别来了村长,回去的路上,辰啸风感慨道:“今日见到村长,才知这百姓生活如此之苦。” 郑天绝沉声道:“这个年代人命贱如蝼蚁,这还只是其中一处,天下如村长这样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啊!” “郑叔,辰哥儿,要不咱们明天走的时候帮帮他们吧。”齐幼箐眼巴巴的看着两人,小姑娘心性的她自然见不得这人间疾苦。彡彡訁凊 面对齐幼箐的要求,郑天绝点头答应了下来,可以说郑天绝对齐幼箐有求必应,已然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而辰啸风下山便是励志成为大侠,如今有行侠仗义的机会,他又怎能错过,他还想早日扬名天下回到小牛山跟师父炫耀呢! “幼箐发话了,郑叔拼了命也得去做啊。”郑天绝打趣道。 “如何帮呢,给他们钱财还是怎么着?”辰啸风沉思道。 “这个简单,我注意到老村长说有一伙山贼,若我们除了这伙人,料想他们应该又能安稳些时日了。”郑天绝说道,区区一伙山贼他还不放在眼里。 “行,明日找村长问问那伙山贼的下落。” “好耶,又可以看到辰哥儿大展身手了。”齐幼箐欢快的笑着。 郑天绝装出一副不乐意的神情,说道:“怎么,你郑叔不能施展是吧,白疼你了!” “嘻嘻,辰哥儿用的是剑,比较帅点。” 郑天绝哑然一笑,心中寻思着什么时候将绝学传授给二人,想着等幼箐成为良籍那一天吧。 三人各自回屋休息,丝毫没有想到蛟龙卫已然寻到了三人的下落,正在火速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