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周，偶遇花魁竟是女帝》 第1章 紫薇姑娘 大周。 康元十七年。 新安郡。 “我等饱学之士、君子之流，你们怎么能怂恿我狎妓呢！” 醉仙楼外，新科状元方羽，一身大红官袍、头戴玉冠，刚毅面容上满是严肃之色。 而他面前，则是一群喝的面红耳赤的同年进士。 “方兄今日金榜题名，贵为新科状元，咱们这些同年，当然要好好给你庆祝一番。” “就是！听闻方兄二十余年来寒窗苦读，至今未经人事，既然如此，我们几个这才擅作主张，包了那醉仙楼的紫薇姑娘，方兄尝尝鲜！” 众人七嘴八舌，一番劝说。 而方羽的脸色也愈发阴沉起来。 众人见此，也不由心生忐忑，难不成方兄当真是洁身自好之辈？ 可就在这时。 “呵呵！既然诸位如此破费，方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羽脸色一转，却是满面笑容。 不等众人反应，便在一众呆滞目光下，径直朝着楼上紫薇闺房而去。 上楼，推门，关门。 一气呵成，轻车熟路！ “妈的，一帮狗娘贼的，真不好糊弄！” 关上房门的瞬间，方羽嘴上骂骂咧咧，但心跳也随之加速起来。 别看刚才他表现得像个老色批，可实际上。 别说是穿越到大周这二十多年，哪怕是穿越前，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风月场所。 二十四年前。 方羽只身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朝代，大周！ 身为穿越之人，凭借前世记忆，他自然年幼成名，成为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 今年更是新科及第，一举高中状元！ 而他之所以费劲千辛万苦也要混进朝堂，更花空心思跟这帮新科进士打好关系、融进圈子，却是另有原因。 逛楼子？ 这是一个受过前世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能干的出来的事？ 脸都不要了吗？ 方羽心中一阵不屑。 可就在他目光移至闺房软塌之上时，整个人却先是一愣，随后便不由地开始狂咽口水起来。 这脸……不要也罢！ 就见薄纱帘帐之下，是一名容貌美不胜收的女子，眉若青黛、面若桃腮，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盈盈纤腰和小巧玲珑的白皙玉足，更是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喷张。 那精致俏脸此刻秀眉微蹙，更为其增添几分不胜娇弱的感觉。 什么饱学之士、什么君子之流，这些此刻统统被方羽抛诸云外。 他搓手上前：“让姑娘久等了受苦了，方某这就来了！” 方羽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宽衣。 “住手！你想做什么？” 轩辕青雪美眸瞬间瞪圆，俏脸满是羞怒，难以置信地看着忽然闯进来的方羽。 方羽先是一愣。 旋即歉然笑道：“抱歉，紫薇姑娘，是方某心急了，在下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不如我们先小酌两杯助个兴？” “放肆！什么紫薇姑娘！” “朕乃大周天子，尔敢造次？” 轩辕青雪俏脸泛红，美眸却是彻底阴沉了下来。 说起来，她也是一肚子火气。 想她堂堂女帝，今日一时兴起趁夜只身微服私访，竟然被登徒子觊觎下了药。 好在她武艺过人，解决了登徒子后，趁着药性发作前，便躲进了这醉仙楼中。 可还没等她准备运功化解药力，方羽便毫无征兆的闯了进来，更重要的是，这人居然还是她大周新科状元！ 对于方羽，轩辕青雪颇有印象。 殿试的时候，此人文采斐然，妙语连珠，诸多观点都偏僻如里，独辟蹊径。 因此看过考卷的轩辕青玄自然大为赞赏，给了个殿试第一名的成绩。 可谁能想到。 自己钦赐的新科状元，当晚就来逛楼子了！ 还被她给撞见！ 这简直让她怒不可遏！ “啊？”此时方羽也懵逼了。 朕？ 大周天子？ 什么玩意？ 方羽看着面前的极品，随后嘴角勾起了笑容：“原来姑娘好这口。”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 前世电影，方羽也没少看。 里面剧情历历在目。 角色扮演嘛，这些他可熟了！ “方某经验不足，接下来我要扮演什么，姑娘不妨示下？” 说完，方羽贱兮兮笑着走上前去，一双大手便开始在轩辕青雪吹弹可破的腿上游走起来了。 “你……你在做什么！” “大胆！还不将你的狗爪拿开，信不信朕砍了你！” 轩辕青雪此刻又惊又怒，触电般将方羽的手打掉。 她堂堂女帝，大周天子，竟然被陌生男子吃了豆腐！ 若不是她此刻要全力运功压制药性，恨不得一掌便劈死这个轻浮的家伙！ 呦！ 小样还蛮入戏。 既然如此，方羽也不由配合起来，一副“诚惶诚恐”地模样半跪在地：“陛下息怒，微臣不知陛下竟是女子之身，多有冒犯，还望陛下海涵！” 轩辕青雪见状冷哼一声，冰冷俏脸稍稍缓和。 毕竟她乃女儿身这件事，知道者寥寥无几，方羽也算得上不知者不罪。 可就在轩辕青雪想着要怎么堵住方羽的嘴巴时。 忽然。 自己的双唇忽然被人封住，眼帘尽是方羽的贱笑的面孔，耳畔也传来低沉的嗓音。 “陛下，多有得罪了！” 轩辕青雪美眸瞪圆。 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几乎让她身躯一震，原本就苦苦压制的药性，此刻竟有勃发之势。 快……住手！ 朕是天子！你不能这样！ 轩辕青雪羞怒不已，可压制药性之后，她此刻就是一普通女子，全然没有反抗之力。 就是软绵绵几拳，在方羽眼中，也成了欲拒还迎的意思。 “不，不行……” 轩辕青雪只感觉浑身仿佛触电般瘫软，试不出来丝毫力气。 只能眼睁睁任由方羽一品方泽，甚至那双不安分的手，已经朝着自己的领口探了进来。 眼看她即将落入魔爪之时。 方羽却忽然松开了她，脸上满是苦涩。 “不行！姑娘，真不行！” 怎么停了？ 轩辕青雪见方羽忽然停了下来，松了口气的同时，莫名产生了一股空虚和失望。 “原来你不行？” 第2章 天下太平？ 轩辕青雪面容古怪，但好在清白保住了，让她不由庆幸不已。 可谁料。 方羽接下来的话，却彻底让她俏脸铁青了下来。 “那肯定不是！” “方某的意思是，姑娘你扮演谁不好，偏偏要扮演那个昏君！” “想到这个狗皇帝，某实在提不起兴趣啊！” 昏君？ 狗……皇帝？ 提不起兴趣！ 轩辕青雪俏脸变得无比难看。 她从未想过，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私下如此称呼她？ 轩辕青雪气的浑身颤抖，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冷着俏脸回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 方羽不假思索，虽然这这些话被旁人听了去，搞不好是要株连九族的！ 可眼下这位美人，连皇帝都敢角色扮演，他又何须藏着掖着。 “叫他狗皇帝，都算是好听的了！昏君无能，宦官持政，天下民不聊生，他却躲在宫中酒池肉林，关外连连败仗，昏君却不闻不问，这哪是皇帝！连狗都不如！” 提及狗皇帝，方羽就恨得咬牙切齿。 “你……你说什么！” 轩辕青雪气的胸脯上下起伏！ 怎么敢！ 这人怎么敢骂她堂堂天子！ 还骂的如此难听！ 轩辕青雪打定主意，只要自己将药力排掉，就马上杀了这个大逆不道的贼子！ 或者等自己回到宫里，下令将其五马分尸！ 否则难泄心头之恨！ 话虽如此，她此刻却只能紧咬贝齿，隐忍不发。 看样子，面前方羽还不知道，她就是皇帝。 不过想到刚才方羽说的那些话，她不由冷笑开口：“公子不觉得自己所言可笑吗？如今天下太平，康元盛世，陛下又有贤臣辅佐，何来宦官持政、民不聊生一说？关外虽有战事，却也胜多败少，虽不至于开疆拓土，但也不至于你口中败仗连连吧？” 亏她还觉得方羽是个未来治世之臣。 现在看来，确实是她看走眼了！ “天下太平，康元盛世？” 方羽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轩辕青雪。 后者脸皮有些发烫，忍不住皱眉道：“怎么，朕……妾身说的不对吗？” 谁料。 方羽闻言笑了，仔细打量轩辕青雪后道：“看来姑娘不仅不问世事，估计连这京城怕都没出过吧？” 轩辕青雪俏脸暗红，事实上自她登基以来，别说出京城了，就连出宫这都是头一次。 她嘴硬道：“那又如何？” 方羽摇头失笑：“姑娘可曾看到，那富饶江南，如今骸骨遍野、饿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活不下去的，或了却残生，或落草为寇。如今偌大的天下，怕也只有京城等寥寥数城，才有这繁华假象吧！” 轩辕青雪如遭雷劈，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说的这些，朕……妾身可从未听说过！” “当然了！权臣当道，这些负面消息，又岂会让京城百姓得知？届时不说人心惶惶，那狗皇帝怕也难辞其咎？只可惜他被奸臣蒙蔽了双眼，又岂能看清那真相！ 不才曾去过边境，那里荒蛮千里、寸草不生，战士们的鲜血染红了沙场，每次死守都是用性命填补，边境岌岌可危，而狗皇帝呢？却连给他卖命的将士们，军饷都不足发放，你说可不可憎！” 方羽说着，面目渐渐狰狞起来。 每每提及这些，他都恨不得食其肉、吞其骨！ 以至于都没能察觉到，面前美人的脸色，逐渐开始不对劲起来。 轩辕青雪美眸满是愕然之色，久久不能言语。 她从未想过，自己治下的大周，竟是这番模样！ 这跟那帮大臣口中说的，根本完全相反啊！ 尤其是军饷，她体恤边境将士，军饷何曾少发，甚至还有富余犒劳，怎么到了手上，却变成克扣不足了？ 方羽见状，以为是自己话题太深沉了。 他歉然一笑，又恢复了贱兮兮神色：“你看我这张嘴！如此春宵一刻，我怎么尽提这些煞风景的事情，姑娘……咱们还是继续吧。” 方羽说着，目光便落在了轩辕青雪的身前，随后一脸笑意地将手探了过去。 轩辕青雪被方羽轻浮的目光惹得满脸羞怒，俏脸红成了一片。 她明明穿着衣服，此刻竟有种形同虚设的感觉。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就是信口胡诌，来诓骗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呢？”轩辕青雪别过脸，尽量不去对视方羽猥琐的眼神，心中却是一片恼怒。 她打定主意。 等过会实力恢复了，先挖了这对色眯眯的招子！ 方羽耸了耸肩：“是真是假，姑娘出了京城，自己亲眼看看不就成了？” 此话一出。 轩辕青雪顿时陷入了沉默。 没错。 方羽确实没必要骗她，毕竟这种事情，知道后一看便知。 可就在此时。 她俏脸忽然红透，整个身子一阵酥麻，咬牙切齿地抬眸怒道：“你……在干什么！” 抬头看去。 就见不知何时，方羽竟然捧起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玉足，抓在手上不停把玩着。 她堂堂天子，竟然被人摸了脚？ 轩辕青雪羞地耳朵根都红了。 她一脚踹了出去，美眸含雾，目光俨然足以杀人了！ 方羽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无奈。 这花魁这么矜持吗？脚都不给摸？ 轩辕青雪贝齿紧咬，恨不得当场杀了这个轻浮的家伙！ 可旋即想到什么般，美眸却缓和了几分，疑惑出声：“所以……你寒窗苦读二十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入朝为官，好改变这一切，帮皇帝治理天下，为百姓谋福祉？” 这么看来的话，她确实错怪方羽了。 此人虽然好色，但却有一腔热血，满怀衷称，倒也不失为一个一心为民的君子。 这样的人，也不是不能用！ 可就在轩辕青雪为自己先前想法感到歉意的时候。 方羽却忽然贱兮兮凑了过来，一脸坏笑道：“当然不是，谁要给那狗皇帝卖命！” 轩辕青雪俏脸一愣。 方羽却凑到耳边，轻吐出声：“姑娘想知道，亲一个……我就告诉你！” 第3章 朝堂现状 话音一落。 轩辕青雪俏脸瞬间熟透，美眸羞怒地瞪着方羽。 让朕亲你？ 你下辈子再做这个梦吧！ 怎么不去死呢！ 方羽见状，当即嘿嘿一笑：“不愿意算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入朝为官，是为了打入内部，以便将来举事，推翻这个狗皇帝！” 轩辕青雪整个人都懵了。 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家伙……要造反？ 不错！ 方羽入朝为官，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将来造反。 为了这个计划，他早就结交无数义士，暗中收兵买马，为此已经计划了数年！ 而如今打入内部，也不过是为了便于获得准确消息罢了！ 将来某日。 当狗皇帝得知，自己治下的大臣，竟然是叛军首领，方羽真想看看到时候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轩辕青雪难以置信地看着方羽。 她以为方羽是醉酒戏言罢了，可直到看到方羽轻佻眼神底下，藏着的那份坚定后，她瞬间震惊了。 这家伙……没有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他真的在准备造反！ 想到这里，轩辕青雪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前一秒，她还想着方羽不错，可是尝试重用。 结果下一秒，这厮便告诉她要造反？ 这让轩辕青雪有种真心错付的感觉，当即气的不轻，冷笑出声：“公子实言相告，就不怕妾身将你出卖，想官府举发你不成？” 本以为此话一出，方羽会脸色大变。 可谁料，方羽依旧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笑眯眯的看着她。 同时心中暗道：“果然，长得漂亮的女人，往往都不太聪明！” 轩辕青雪恼羞成怒。 可还没开口询问，她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是啊！ 眼前此人什么身份？ 新科状元，今后起步便是五品大官！ 而在他眼中，自己又是什么身份？楼内戏子？勾栏伶人？ 勾栏出身烟尘女子，这等贱民身份要想状告朝廷命官，上了衙门先自打二十大板，能挺过来再说别的。 况且，她就算真的去了，谁又会相信一个风尘女子的话？ 一番折腾下来，也不过自讨苦吃！ 方羽便是料定此事，这才敢出言相告。 况且一个连荒地尊卑都不放在眼里，都敢角色扮演的人，他也不相信会为了狗皇帝舍命都要“诬告”方羽一把。 可方羽又岂能知道，面前此女，正是他口口声声的狗皇帝。 大周天子本尊！ 轩辕青雪心中暗自冷笑：“只可惜你想不到，朕就在你面前吧！既然你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那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轩辕青雪没有当即发作，而是淡然说道：“公子如此自信，敢问你又凭什么跟朝廷作对？” “据我所知，朝廷以董将军为首的几位大将，麾下重兵足足百万，况且国库充盈，资战之时完全不惧腹背受敌，更重要的是……朝中能臣谋士众多，一帮乌合之众真要举兵造反，只能是自寻死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纵使大周再不济，那也是当世强国！ 就凭一帮草莽出身的江湖人士，就像举大旗掀翻百年朝纲，单是听起来就有些痴心妄想！ 可谁料。 方羽只是微微笑道：“姑娘知道的也不少嘛！” 之前说这女人胸大无脑，看来确实有些偏颇。 能说出这些话，至少表示对大周朝政，也并非一无所知。 轩辕青雪一阵心虚，当即掩饰道：“素……素日来饮酒的客人们，不乏朝中要员，耳濡目染，妾身自然略知一二。” 轩辕青雪本是信口胡诌。 可谁料，方羽却一副确实如此的样子点了点头。 这让轩辕青雪为之一愣。 旋即咬牙切齿，难道还真被她随口说中了？ 这朝中大臣，居然经常流连烟花勾栏之地？ 真是岂有此理！ “姑娘说的不错！可你怎么知道……那些将军没有异心？而且除了边将之外，其余军中治下早就军纪涣散，整日游手好闲，这也配叫重兵？” “国库充盈确实不假，可从边军军饷管中窥豹，若是真的开战，那些资战的军饷，又能有几分，真的落到前线士卒手中？” “至于说的那些能臣谋士……” 方羽呵呵一笑，露出几分意味深长。 朝中真正有识之士，早就被他暗中反水了，至于剩下的，要么是蝇营狗苟之辈，要么便是酒囊饭袋之徒，何足为虑！ 当然那些人名字，方羽自然不会说出来。 短短三句话。 却惊得轩辕青雪说不出来话来！ 兵马、粮草、人才……三个最重要的地方，竟然已经糜烂至此，而她居然一无所知，还要通过方羽口中才能知晓一二。 方羽瞥了轩辕青雪一眼，冷笑出声：“姑娘方才问我凭什么！那方某便告诉你……” “在下凭的是狗皇帝治下无能！” “凭的是朝廷腐败不堪！” “凭的是千夫所指、民心所向！” 千夫所指！ 民心所向！ 简简单单八个字，却仿佛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轩辕青雪的心头上。 她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个好皇帝！ 若非自己便是天子，她甚至都觉得……方羽好像真的在替天行道、推翻政权！ 这个荒诞的念头刚冒出脑海，就被她拼命摇去。 她看向方羽的目光，一时间充满了复杂的意味，若此人不谋造反，而是忠心为她做事，为朝廷做事，那该多好？ 想到这里。 她忽然皱眉出声：“那公子觉得，当今朝廷，果真已经到了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的地步了吗？” “当然不是！” 方羽不假思索地摇头，“要想解决这一切，关键就在于咱们那位昏聩无能、闭目塞听的狗皇帝身上，只有他做出改变才有可能，但姑娘觉得这现实吗？” 轩辕青雪俏脸瞬间染上几分寒意。 她虽然认可了方羽的才能，但也不意味着她能任由方羽如此辱骂。 但她还是忍着怒意问道：“那公子不妨说说，若当今圣上真的如你所愿做出改变，又该如何解决眼下局面？” 第4章 办法 话虽如此，轩辕青雪脸上也不由染上了几分凝重。 她也想知道，方羽能给出什么好办法。 可谁料。 方羽先是一脸烦躁的挥了挥手。 随后颇为无语的看向轩辕青雪，这女人未免入戏太深了吧？你又不是那狗皇帝，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他坏笑凑上前去，低声笑道。 “狗皇帝不提也罢！” “姑娘若有兴趣，方某有一宝物，可供姑娘鉴赏，若是姑娘瞧的满意，还望接下来不吝赐教啊！” 什么宝物？ 轩辕青雪先是一愣。 旋即反应过来，当即羞地满面通红，美眸满是羞怒之意。 嘶—— 朕杀了你！ 轩辕青雪几乎强忍怒意，这才放弃了表明身份，当即砍死方羽的念头。 她乃九五之尊，何时受过如此轻薄？ 一想到方羽那羞人下流的话，轩辕青雪就忍不住俏脸红了个通透。 可最后。 她还是咬牙怒道：“快说！” 方羽一阵无语。 不都说才子佳人、风花雪月吗？ 这紫薇姑娘怎么不好饮酒作乐、吟诗作对，反倒对这政事无比挂心？ 为了推到美人，方羽也只能投其所好。 他正了正神色，无奈开口：“诚如姑娘所言，老天开了眼，那皇帝终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自然不是没有应对之策！”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朕是罪大恶极吗？ 轩辕青雪俏脸阴沉，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朝廷问题的本质，还是在奸臣当道，只有先解决了根本，其他才能对症下药！而治腐不等于治病，不能上来就下猛药！” “方某问姑娘一个问题，肉多狼少时，则贪狼彪悍、肆无忌惮，可若狼多肉少，该当如何？”方羽买了个关子，反问一句。 是朕问你，你还你问朕？ 轩辕青雪一阵不满，仍旧秀眉紧蹙道：“那自然是群狼自相残杀，以求活命！” 此话一出，轩辕青雪先是一愣。 等到她看向方羽的微笑时，瞬间惊呼出声：“不患寡而患不均！” “不错！姑娘实在是聪慧过人！” 方羽恰到好处拍了个彩虹屁，顺势说道：“朝廷那帮蛀虫，究其一切都是因为利益，若利益冲突，他们自然会互相攀咬，而届时狗皇帝自然可坐收渔翁之利，要知道，那帮奸臣可没有什么大义、底线！” 轩辕青雪彻底震惊了。 她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可方羽轻飘飘一句话，便四两拨千斤般化解了问题。 这简直是治世奇才啊！ 至于方羽拍的马屁，她只能俏脸一阵暗红。 毕竟人家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再悟不透，那就真的蠢死算了！ “当然了！这个办法说来简单，但如何挑拨离间，逐个击破，这仍旧是一门学问，也是姑娘你，换做那狗皇帝，就算是跪下来磕头求在下，方某也未必会告知。” 方羽一脸讨好，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都做到这份上了，接下来该你表现了。 等会床上的时候，可要叫大声点！ 轩辕青雪俏脸阴晴不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 可看到方羽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她顿时警铃大作。 这家伙满脑子就只有那些事吗？ 轩辕青雪一阵紧张，眼下已经拖了足够久了，可接下来怕是再拖不住了，玩意这家伙真的控制不住，不顾一切将她推倒，那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想到这里，轩辕青雪不由惊慌起来。 下流胚子！ 你若敢对朕做出什么！ 待朕恢复，定将你那话切了喂狗！ 大卸八块！ 五马分尸啊啊啊啊！ 可此时的方羽，早就按捺不住了，坏笑上前：“姑娘莫慌，方羽自幼习武，身板极好，马上就跟姑娘共登极乐！” 说话间，方羽单手已经抚摸上了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 轩辕青雪羞怒交加。 朕砍了你的手！ 可就在这时，门外却响起一阵哄笑。 “方兄还在跟紫薇姑娘促膝长谈吗？别忘了明早我等还要入朝候封，美人虽好，方兄可别误了大事！” “哈哈！李兄此言差矣，方兄初尝人事，紫薇姑娘又貌若天仙，这时间久些也是难免，我等也不急回客栈，多等一会又如何？” “赵兄是想当那梁上君子，听一会墙角吧哈哈！” 方羽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自己这边眼看就要得手了，这群直娘贼的这个时候来起哄！ 可他又实在没有被人听房事的兴致，只能阴沉着脸就此作罢。 “让紫薇姑娘见笑了，外面是我一帮同年好友。” 方羽一副无奈可惜的样子，“看来只能下次再找紫薇姑娘把酒言欢了，方某明日还有要要事，就此告辞。” 轩辕青雪闻言终于松了口气。 她巴不得方羽赶紧走，甚至有点庆幸，外面那帮人来的真是时候。 “嗯嗯，公子慢走！” 眼看方羽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关门前还依依不舍回头望了一眼，轩辕青雪顿时忍不住俏脸羞红。 这厮…… 居然还对朕念念不忘！ “等着吧！等朕回到宫中，接下来有你受的！” “造反！？” “你休想！” 等确认方羽等人离去后，轩辕青雪也不敢再这种风月之地多待了，快速化掉体内药性后，趁着夜色返回了宫中。 “陛下……这是出去过了？” 守在寝宫外面的太监侍女，瞧见轩辕青竟从回来，顿时一脸忙比。 已经换回龙袍的轩辕青雪，此刻已经恢复了俊朗男子面容，不置可否的淡然应道：“嗯，朕出去转了转。” 众人面面相觑，不疑有他。 回到宫中，轩辕青雪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可一想到方羽，她便不有心头怒起：“对了！传朕口谕，明日将那新科状元压入大牢，斩首示众！” 第5章 封赏受命 啊？？？ 太监侍女们面面相觑，一脑门问号。 陛下这是吃错什么药了，那新科状元干什么了？就要杀头？ 见此情形，轩辕青雪也一阵羞恼，忍不住咬牙暗骂。 也是，就算是皇帝，杀人也得有个理由吧！ 人家状元郎没找谁惹谁，也没犯什么过错，怎么刚刚金榜题名，转头就被斩首示众了！ 这要是传出去，暴君之名妥妥做实了！ 她跳进黄河也休想洗清！ 轩辕青雪心中满是不甘，随机压低声音喊道。 “知画！” 此时一个宫装婢女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陛下。” 这是轩辕青雪的贴身侍女，从小就陪在她身边，深得信任，一些秘事也是安排知画去做。 她是女身的事知画也知晓，当然，也仅仅只有她知晓。 轩辕青雪面带怒意，若非是那些人给她下了药，她也不会受方羽侮辱！ “知画，你带人去调查下，朕今日出宫，身边有何可疑之人。” 轩辕青雪语气冰冷，脸色阴沉。 险些她就，她就失去清白了…… 知画担忧地看着轩辕青雪:“陛下可是？” 轩辕青雪唇边勾起冷笑:“有条野狗想要对朕下手，朕倒是想看看他们有何依仗。” 知画神色一凜，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胆大之徒做这种事！ 着实可恨！ “是。”知画领命而去。 等知画离开之后，轩辕青雪的怒意这才逐渐平息了一些。 但想到方羽，轩辕青雪还是羞恼非常。 “方羽！” 轩辕青雪咬牙切齿。 “陛下还是早点歇息吧！” “明日早朝，陛下还要为新科进士们封官赐爵，别熬坏了身子。” 眼见天色黑了起来，太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恼怒的皇帝，劝说道。 可这话却让轩辕青雪眼睛一亮。 是啊！ 明日早朝，她就要给这批进士赐官。 那个下流胚子身为新科状元，自然也在其中。 想到这里，轩辕青雪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要造反是吧？” “那就别怪朕不大度了！” …… 深夜，都城内早已灯火寂静，城外乱葬岗却是人影窜动。 一道黑影忽然出现。 “楼主。”黑衣人的声音冰冷无情。 方羽站在裸露在地面的尸骨的旁边，垂眸看着被扔在地上精神恍惚的中年男人。 “楼主，求您饶了我，我有钱，我还有女儿！” “我老实本分，怎么会招惹上传说中的天地楼，这里面肯定是有些误会！” 中年男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顾不得自己名贵的锦衣华服被泥土弄脏。 天地楼之名他是如雷贯耳，向来神出鬼没，做事杀伐果断，没有人能在他们手里逃脱。 更是听闻天地楼常做些劫富济贫之事，朝中显贵皆是闻之色变！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招惹到天地楼！ 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只要让眼前的楼主放过他，那么日后就没有人敢来找他的麻烦！ 中年男人紧紧抓着方羽的衣摆。 方羽眼眸寒冰，低下头逼近了中年男人。 “肖勇，若是放过你，我又如何对我亲人交代？” 肖勇被方羽抓住了头发，猛地往上一扯，看清楚了方羽的面容。 “你看看本公子，是不是和你的某位故人很是相像？我方家的灭门案，你怕是不会不知道吧。” 肖勇男人瞳孔微缩，面上尽是恐惧之色。 “鬼，鬼啊——” 方羽冷笑一声，看向肖勇的眼神已尽是杀意。 当年肖勇只是方家家主的好友，在方家被灭门后却反而发了横财一般，成了当地名门。 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怕是无人会信！ 方羽眼中满是冰冷，一摆手吩咐道，“把他待下去，好生伺候！给我接着往下查！” …… 次日，太极宫含元殿。 轩辕青雪身着月白色缂丝彩云蓝龙袷龙袍，头戴黑色五梁冠，尽显帝皇威仪，只是脸色略显倦意，原本光亮有神的眼睛也有些暗淡。 为了报方羽昨日欺辱之仇，轩辕青雪足足想了一整夜整治那个狗贼的办法，也至于上朝时她的精神还没恢复好。 “狗贼，敢当着朕的面就说起兵造反，看朕怎么料理你！”轩辕青雪在心中暗恨道。 “陛下，新进进士已尽在殿外。”轩辕青雪身旁的侍女小声提醒。 “宣！”轩辕青雪压着嗓子，操着男声吩咐道。 “陛下诏：新科进士入殿觐见。” 随着礼官的唱名，殿门大开，已经在门外候了许久的进士们排成三列，快步趋入大殿。 “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经过了礼官突击培训的进士们一板一眼地施朝见礼。 轩辕青雪死死盯着右边第一个人，极不自然的说道：“诸位新科进士平身。” “谢陛下~”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各进士皆垂首站立于殿中，无一人敢直视君颜，也无一人敢出声。 只有站在队伍最前地方羽毫不在意地观察了一下那祸国殃民地昏君。 咦？ 这昏君长得居然如此秀气，长于深宫妇人之手，无怪乎如此昏聩无能。 方羽暗骂道。 只是这昏君有点而面熟，好像自己之前见过一般。 方羽轻轻摇头，将这个可笑地想法抛出脑海。 突然，方羽好似感觉到昏君那若有若无地注意，心中直打鼓。 这狗皇帝貌似在看自己？ 而且似有愤恨之意？ 轩辕晴雪把眼光从那个让她愤恨的身影上挪开，朝着身旁的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心领神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当众宣读出来，随着女官念到的名字以及所封授官职，殿内相对应的进士就跪下口称天恩。 但当宣读完榜眼地封赏后，那宣读圣旨的女官竟垂手退到轩辕青雪身旁。 这狗皇帝又发什么疯了？ 见久久没有听到自己所授官职，方羽在心中暗暗骂道。 “启奏陛下，为何独不见甲辰科一甲状元所授官职？”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际，在右首的大臣出班提出疑问。 “丞相有所不知。”轩辕青雪见此人站出来，也坐不住了，出声解释。 原来那位出班的老臣就是当朝丞相—令狐野。 第6章 屠村案 说起这个令狐野，轩辕青雪也是头疼异常，原因无他，这是先皇留给她的辅政大臣之一。 而身为辅政大臣的令狐野也确实尽职尽责，忠心不二，在轩辕青雪亲政之后，二话没说直接归还大权，可谓人臣典范。 可就是这脾气，太硬太臭，导致在朝中屡遭排挤，轩辕青雪也曾私下里劝过几句，可这位丞相愣是不改。 久而久之，轩辕青雪也就放任了。 现在这位重臣出班质疑，轩辕青雪只能硬着头皮编造理由。 毕竟总不能说这位状元曾欺辱于她，所以她想报复。 “昨夜朕忽做一奇梦，”轩辕青雪拿出了早就登峰造极的演技，装作十分忧虑地说道，“梦到太祖高皇帝与先帝指着一处村落质问于朕。” 见皇帝把太祖高皇帝和先帝搬出来，群臣都坐不住了，四下窃窃私语。 “乱什么！”令狐野沉声喝道“天子尚在，怎可殿前失仪！” 待大殿安静之后，令狐野问道：“敢问陛下，高皇帝与先帝所说内容为何？” 轩辕青雪满意地点了点头，最怕的就是没有人捧，继续说道：“问朕为何还不昭雪十八年之惨案？以致冤魂不散，久久哭泣！” 说到这里，轩辕青雪竟流下泪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让朝臣动容。 没想到，这狗昏君演技如此之好。 方羽冷冷看着这段君臣演戏，不屑地撇了撇嘴。 “陛下难道是指十八年那桩屠村惨案？”令狐野抖了抖眉毛，试探地问道。 “没错，高皇帝与先帝还说，今朝麒麟之才入堂，为何迟迟不用？” “难道陛下是想？” “对，没错。”轩辕青雪突然严肃起来。 听到皇帝的肯定，众臣议论纷纷。 “十八年前的屠村案，就连当初被誉为海青天的靖王大人都没有调查出来！” “是啊，期间靖王大人突发恶疾暴毙。” “听说屠村案和鬼怪有关。” “嘘——你疯了，在陛下面前说鬼神之事！” “就是，不过是某些人作怪罢了，听说牵扯甚广，很多官员，家族都因此时没落得个好下场！” 方羽骤然一愣，听着大臣的议论，心中忽然有一种猜疑。 方家的灭门惨案和屠村案莫非有些关联？ 不过这种猜测也只是一闪而逝而已，方家和被屠的村落，距离远了去了。 情况也不一样，怎么会有什么干系。 “甲辰科一甲状元方羽听封！”轩辕青雪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开口说道。 方羽愣了一下，随即跪下：“臣方羽听封。” “朕尝闻高皇帝云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不及高皇帝之德，但仰慕之情天地所鉴，欲究旧案之实情，雪故人之深仇，故特令方羽为屠村案按察使，限期两月侦破此案，望方羽毋负民心民望。” 方羽听到这里，脑前一黑。 让自己两个月就破获十八年前的悬案，这狗皇帝一定是特地来消遣于他的。 “陛下，这两月的限期是否太紧了？臣初入官场，对于探案之事也甚无经验，臣只怕因臣驽钝而误陛下大事。”方羽委婉地说道。 看着方羽反应，轩辕青雪眼底流露出一股畅快的笑意，但脸上却是一片失望之情：“这样啊~看来状元郎是想让朕收回成命了。” “这……”方羽见轩辕青雪如此反应，顿时骑虎难下，只能在心底直骂娘。 这时候谁敢说个不字？那不是找死！！ “方兄愣着干嘛？赶快接旨谢恩呐！” 看着一旁不停小声提醒他的刘良佐，方羽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去。 “状元郎，还不谢恩？”轩辕青雪戏谑地看着这个昨天对自己极尽羞辱之能事的男人。 哼，不论你是否有造反之心，今日，你也得给朕跪着接旨。 眼看着朝堂众官议论纷纷，为了树立自己勤于王事，忠敬慎独的形象，方羽也只能狠着心说道：“若陛下执意命微臣查察此案，需同意微臣三件事不可。” “只三件？” “对，只这三件事。” “好，状元郎细细说来，朕会一一答应的。” “首先，陛下要赐予臣自由出入大理寺之权，二要赐予臣临机专断之权，三允许臣自行招募幕僚。” 轩辕青雪也没想到方羽会给出这三个条件，一时之间也陷入了纠结，只是在她回想起昨天方羽展露出来的才干以及想要惩戒其人的想法，轩辕青雪在心底按下疑虑。 ”好，这三件事朕允了。” “臣叩谢天恩，臣必当鞠躬尽瘁，早日破获此案，以昭故人之冤！” “朕相信状元郎。”轩辕青雪还故意在相信二字上加重音。 封赏了新科进士后，整个朝会也就只剩下几件不重不轻的事了，轩辕青雪很快就将其一一处理完毕，然后便宣布退朝。 在出宫的路上，诸位进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畅聊，而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方羽头上。 “方兄果真不同凡人，能得陛下之重任。”刘良佐凑到方羽面前打趣道。 “切~”方羽撇了撇嘴，“这福气给你你要不？” “在下福薄，要不起。” “也不知这是福是祸~”方羽长叹一声。 原本他只是想混入朝廷内部，以掌握朝廷信息，为之后的举事做准备。 可谁承想这狗昏君竟然玩阴的，让他去查陈年旧案，一下子就打乱了方羽预先的部署。 “是福不是祸，是祸方兄你也躲不过，且安下心来，毕竟今天是喜事。”刘良佐宽慰着这位相识不久的好友。 “不如这样，今日就由小弟做东，还去昨日之地，以续方兄美人未成之事？” “好啊好啊，同去同去。” 就这样，在一众进士起哄之下，方羽又被带到了醉仙楼。 方羽看着眼前的木门回想起刘良佐一众进士暧昧的眼神和话语，心底直抽抽。 “吾等就不打扰方兄之雅事了。” 一群见色忘义的东西，方羽心中冷哼一声，把手搭在门上，就要推开之时。 “可是昨日之公子？”房间中传出和昨日一如的声音。 “是我，紫薇姑娘，在下可是想甚了。”方羽故作浪荡，推开房门，果见一妙丽身影面带纱巾，端坐于床榻之上。 “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妾身蒲柳之姿，怎能担得起公子想甚二字？” 第7章 重见佳人 坐在这里的自然就是如今的大周天子，轩辕青雪。 退朝之后，轩辕青雪对如今朝局实势沉思良久，毫无头绪，所以决定再去一趟醉仙楼，看能否碰到方羽，一部分是想要请教他一些问题，但更多的想看他在得到任命之后地反应。 如果能看到这狗贼郁闷至极地表情，方能解她心中之气。 这是轩辕青雪来到醉仙楼时心里最强烈的想法。 当然，用得还是昨日她从方羽嘴中听到的紫薇姑娘的身份，至于真的紫薇姑娘已经被轩辕青雪安排赎身，将其收纳为自己的替身，以防备自己不在醉仙楼时方羽的找寻。 轩辕青雪原本也只是想试试运气，等待许久之后，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可谁知命运就是如此无常，最终还是让他碰上了。 只是那狗贼脸上丝毫不见郁闷之情倒颇让轩辕青雪感到不爽。 这让轩辕青雪熄了想请教问题的心思。 这还是没请教问题，这狗贼就如此看朕，如果朕请教了，天知道这狗贼会怎样嘲笑于她。 “紫薇姑娘仪容秀丽，除非在下是瞎了眼，否则怎会错过姑娘呢？”方羽色迷迷的调笑道。 “果真是个登徒子。”轩辕青雪暗啐了一口，可面上还是笑语盈盈，“公子今日前来，可真是让妾身这闺房生辉啊。” “那肯定啊。” 轩辕青雪都快被方羽无耻的言论给气笑了：“公子的言论真是颇为清奇啊。” 轩辕青雪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问题上与这个色胆包天的狗贼纠缠了，自己根本说不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她猛地想到，今日此处碰到方羽，也只是凑巧，若日后还想问他些什么想法怕是不易。 于是轩辕青雪眼睛一转，露出一股楚楚可怜的眼神，柔柔地说道：“公子可知妾身每两日就会待客一次，若是公子喜欢，妾身日后可以等公子……” 这话听到方羽耳中，顿时一愣，随即心中大喜。 只是面上功夫要做足，方羽轻咳一声，拉过轩辕青雪娇嫩的双手，“姑娘有情，那在下岂能无意，就这样说定了。” 被方羽拉的猝不及防，轩辕青雪登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再看看方羽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她更是心中骂开了花。 轩辕青雪强忍着怒气，不经意间将手抽离，转移话题道，“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所为者何？不如跟和妾身谈论下宫里的那位吧？” “不了，谈他晦气。” 什么，谈朕晦气？ 轩辕青雪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胸中一股怒气想要喷薄出来，而外露出的杀气几近化为实质。 要不是她还顾念自己的名声以及自小受过不能擅杀大臣的教诲，轩辕青雪早就让方羽领教一下什么叫天子之怒。 “唉，在下托那狗皇帝的福，接下来几个月不得安生。”方羽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径直找了个胡凳，坐下长叹一声。 呼，轩辕青雪在心底长呼一口气，不禁畅快低呼：“叫你之前如此折辱于朕。” 轩辕青雪看到方羽如此反应，心里暗爽。 但在嘴上却说：“妾身相信公子实力，无论狗……额天子交给公子什么差事，公子都能解决。” 听方羽说得多了，自己也下意识地喊自己狗皇帝了。 “那可真是托姑娘吉言了。”方羽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位紫薇姑娘。 虽然自己对于当今朝廷多有轻视，对那狗皇帝欲除之而后快，但能让聚集众多人杰的朝廷都苦无对策的悬案，即便是方羽本人，一时之间感觉到棘手。 “公子是否方便与妾身说说天子安排了什么差事呢？” “嗨，也就是一桩陈年旧案，但个中缘由颇为机密，在下不便大声透露。不如姑娘附耳过来，在下细细给姑娘说道一番。” 原本方羽这只是调笑之语，可没想到眼前这位紫薇姑娘扭捏着想了一下，就红着脸走到了自己这里。 既然美人都如此主动了，方羽再不行动就可以拿块豆腐撞死了。 “事情是这样的”方羽凑到轩辕青雪身边，闻着轩辕青雪身上的幽香，见她耳朵娇嫩非凡，色心大起。 “呀，你……你竟敢！！！”轩辕青雪惊叫一声，好似被射中的兔子一般，跳到了一旁。 “抱歉抱歉，方某见姑娘美颜，实是情不自禁，还请姑娘……” 方羽色迷迷地说着，但他“包涵”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轩辕青雪地反应给惊到了。 轩辕青雪自小哪里受过如此轻薄，当即怒火中烧，俏脸含煞，一步一步地朝方羽走来。 “姑……娘……有话好好说……”看轩辕青雪如此阵仗，方羽哪里不知自己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只能一边讪讪地说道，一边瞟了瞟门口，就想从那儿钻出去。 可轩辕青雪哪会让这方狗贼得逞，娇呵一声就冲上来把门给关上，随后三下五除二就将方羽扭压在地上。 “姑娘也不用这么热情吧，在下实在承受不起。”方羽到了此时还是不忘调笑轩辕青雪，毕竟方大状元就算输人也不能输阵。 见方羽还是如此口花，轩辕青雪再也忍不住心中地羞愤，气极反笑道：“哦？是吗？那你这狗贼还是去死吧！！！” “哎吼吼—别打脸！！！” …… “方兄你这是……”刘良佐一脸惊异的看着方羽，只见后者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欲哭无泪。 “别说了，刘兄，说多了都是泪啊。” 刘良佐：…… “好了刘兄，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就此别过。”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小厮急急忙忙地小跑到了刘良佐的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原本满脸笑意的刘良佐面容顿时一变，抱歉地看向方羽：“方兄，今日着实不巧，这家中有些事情……” 方羽理解地点了点头：“刘兄有事，下次再来便可，左右方某的府宅就在永乐坊，时刻等着刘兄。” 刘良佐有些着急，等方羽说完之后，便直接拱手离开：“刘某就先告辞了！” 方羽看着刘良佐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去。 只是他没注意到刚刚有个丽影从他们身边走过。 “永乐坊，朕记住了。”轩辕青雪狡黠地笑了笑，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 第8章 家事 走在永乐坊的路上，人影渐渐稀少起来，小路的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让他最近紧绷的心舒畅了许多。 突然，方羽远远得就看到的一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逝。 他无奈一笑，此女正是他的丫鬟，连枝。 说是丫鬟，方羽更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 先前他去皇宫，连枝不放心，非要跟着去，就和方羽闹了脾气。 现在看来，想必连枝在这条路上等了一整天了。 路上很安静，这个时辰也都歇息了，转眼走到了永乐坊门口。 “少爷，你回来了。”管家方伯打开门，看到方羽的一瞬间，面容有些古怪。 方羽说道:“方才回来路上还看到连枝，她现在人呢，还在闹脾气？” “那丫头因为少爷您不带着她去皇宫，在欺负苏丁。”方伯笑呵呵地说道。 方羽点了点头，来到了院子内。 “少爷，救我！”一个面色惊惶的少年，眨眼间从湖泊对面就来到了方羽的身边，手上还端着一盘黑糊糊得点心。 方伯皱眉，斥责道:“苏丁，胡闹什么！” 苏丁苦着一张脸:“方伯，连枝逼着我吃了十盘点心，真的受不了了。” 看到苏丁的凌乱得模样，方羽抽了抽唇角，当初苏丁可以从一万人马中单枪匹马获取敌军贼寇首级。 也只有连枝可以让他这么狼狈了。 跟在苏丁身后的少女双眸明亮，面容娇俏的少女一脚踹向了苏丁。 苏丁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一边。 然而，在他身边半人高的石头就被连枝一脚踹成了碎块。 这些碎块的边角，甚至还隐约泛着绿意。 方羽唇角一抽，连枝的力气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前几日连枝将围墙踹了个洞，今天又把这座堪比假山的石头踹得粉碎！ “连枝——”方羽正想说些什么。 连枝嘟嘴，抬眸看向方羽，顿时大惊，面上杀意凛然:“话本子诚不欺我，皇宫果真是龙潭虎穴！” “少爷，究竟是谁打了你，我给你报仇！” 见连枝气势汹汹得模样，方羽反倒有些尴尬了。 该怎么说，他是被青楼花魁打成这个样子的呢？ 见方羽久久不言，连枝和苏丁直直地看着方羽。 忽然。 “嗷——我的原石啊！”方伯抱着被连枝踢碎的石头，哭了起来。 苏丁想起来了:“前几日方伯把永乐赌坊的银子全部拿回来，对方的人全被方伯给抽得半死不活，最终把他们还剩下的一块原石送给方伯。” 方羽叹息，方伯虽然稳重，就是好赌，但是十赌十赢，他还从未见过方伯赌输了的时候。 苏丁和连枝求救得看着方羽。 方伯虽然是管家，但是这些年来，他也早已经将方伯看成了自己的长辈。 “方伯，连枝，今日去皇宫，陛下命我去查一桩陈年旧案。”方羽的语气沉重了起来。 方伯立刻放下自己的怀里的石头，三人齐齐看向方羽。 “是十八年前的屠村案。” 三人脸上顿时也浮现出了凝重之色。 十八年前除了方伯之外，苏丁和连枝都还是孩子。 但是那桩屠村案，却是不少人心目中骇人的阴影！ 苏丁脸色严肃:“少爷，这桩案子恐怕不好查，连靖王都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不如让我和连枝贴身保护你！” 连枝也重重点了点头:“是啊，少爷，我这两天已经练过了，就算是从悬崖上跳下去，我也能带人稳稳地落在下面，你说是吧，苏丁。” 苏丁苦着脸点点头，他宁可在大军里杀个十进十出，也不想跟着连枝练这个，他恐高啊！ 但无奈，连枝这丫头除了方伯和少爷，他根本治不住！ 方伯严肃地看着方羽：“少爷，这个案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恐有性命之危啊。” “屠村案原本是前任大理寺卿去调查的，结果没过几日他就掉落深渊，尸骨无存。” “后来先帝又派了靖王过去调查，靖王可是在边疆历练了十数年，曾在匈奴王庭单枪匹马刺杀匈奴王而全身而退。” “可他仍旧被算计染上了天花而死！” 方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势在必得：“本少爷倒是要会会这胆大包天，狂妄无比的幕后之人。” 那幕后之人竟然赶在帝王震怒之时，将靖王给杀了，还一把火将靖王府给烧掉，靖王府所有人都尸骨无存！ 足以见其的疯狂！ 方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势在必得：“本少爷倒是要会会这胆大包天，狂妄无比的幕后之人。” 方伯清楚，自家少爷打定的注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少爷，若如此，不如派一队人马保护您？”方伯提议道。 方羽摇了摇头：“这样一来，幕后之人只会龟缩不前，只要连枝跟着就行了。” 他们绝不会想到看起来柔弱得连枝，在愤怒的时候可以用双拳打死三头牛！ 几人商量间，苏丁动了动耳朵，随即说道：“少爷，是墨一来了。” 方羽点了点头，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就听到了脚步声。 苏丁自幼耳朵灵敏，可以分辨出每个人的脚步声！ “墨一见过方大人。”来人穿着灰色短打，看起来像是某个官员府宅里的打手或者小厮，毫不起眼。 方羽接过墨一递来的信件，展开一看，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墨一问道：“方大人，我家主人想问问您，何事开始行动，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您命令一下，我家主人可以立马进宫，确保在一盏茶之内控制住宫内的禁军！” “到时候振臂一呼，狗皇帝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方羽眼中露出了危险的光芒：“先不要轻举妄动，我要去调查十八年前的屠村案。” “狗皇帝当然不足为惧，但是这隐藏在大臣之间的蛀虫，藏得太深了！” … 第9章 有人已将办法告诉了朕 与此同时，一座不知具体位置的山洞中。 一道身影跪在了白发苍苍，脸上带着阴鸷凶狠的面罩，坐在轮椅的老者的面前，禀报起自己搜罗的消息。 “这么说，那皇宫里的小儿开始追查那桩案子了？” 那老者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不带任何感情，让人听了直觉不寒而栗。 “根据情报，确是如此。” 那老者右侧走出一人答到，寻声望去，只见那人身罩黑袍，从外形上根本判断不出此人的体型与性别。 “复查主事之人是谁？” “方羽。” 又有一人从老者左侧走出答到，同样与右侧那人一般打扮。 “方羽？老夫却是没有听过此人名号。” “回禀盟主，那方羽本是今科状元，不知为何得罪了皇宫小儿，所以才被打发到追查此案。”跪在老者前面的小卒回答道。 “哦？这倒是个人才，但小儿竟让其追查旧案，足以可见其昏庸已甚。” “对，没错，天命有变，神器当移！只要盟主振臂一呼，天下豪杰莫不争相归附，大业必成！” 听着左右拍马屁的话语，不见老者任何情绪反应，老者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令黑白无常看紧此人，决不能让此人坏我大事。” “诺！” 深夜，太极宫，立政殿。 从醉仙楼回来的轩辕青雪拿着一封奏折，面容并不好看。 知画颇为心疼的看着，正在批阅奏章，一脸倦容的轩辕青雪。 “陛下，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轩辕青雪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头，自嘲道：“知画，你说朕是个好皇帝吗？” “自方羽提醒之后，朕就派人前往调查各郡情况。远的不说，但距离京城不远的广安郡发生了水灾，更甚者，当地的粮价竟然涨了十倍！当地无论是县令还是郡守无一人禀报，奏折上更是连丝毫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当官的不去救民，却和商人同流合污，趁此中饱私囊。朕在这皇宫中，成了聋子、瞎子！” 知画安慰道：“陛下息怒，朝中也有不少的忠心大周的清廉臣子，只要拔出蛀虫，大周定然会好。” “朕想过，若是用强硬手段解决，这些人根基纵深，贸然发作，恐怕会引起朝堂震荡，匈奴进犯！” 轩辕青雪眼眸沉沉，如今大周的情况，竟然和方羽说得八九不离十！ 群狼环伺。 只是，方羽先前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如今也不过是一个状元。 他为何会知道的如此清楚细腻？ 轩辕青雪的脸上浮现出了思索和好奇之色。 知画小心翼翼地将奏折放到了案牍上：“陛下今日，可是在烦忧此事如何解决？” “非也。”轩辕青雪摇了摇头，“有人已将办法告诉了朕。” 不患寡而患不均！ 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倒也并非是铁桶一块，但是世家之间多有联系。 不过轩辕青雪相信，正如方羽所言，只要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就算是父子也会反目。 狼多肉少，那么这些狼为了自己的粮食定会打得头破血流！ 而她，将坐收渔翁之利！ 只不过，告诉她这个办法的方羽，却是一个想要造反的逆贼！ “方羽……” 知画听皇帝又说提到了状元郎得名字：“陛下，可是状元郎告诉了陛下办法？看来方大人也是一个心忧国家，想为陛下分忧的人。” 轩辕青雪想到醉仙楼的事情，咬牙切齿：“此人就是一个虚伪的好色之徒！” “而且此人太过狂妄，不将朕放在眼里，朕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陛下，既然如此，何不派一人精明强干之人潜伏在方大人的身边，若是再有对陛下不敬之言，直接将其带回问罪！” 轩辕青雪眼前一亮，立刻拍了拍手。 声音刚落下，轩辕青雪身后就出现了一道沉默的身影。 “影子，日后就由你去跟着方羽，记得每日亥时将其消息事无巨细地传来。” “是！” 被称为影子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犹如鬼魅。 看着影子离去的方向，轩辕青雪凝实良久，随即悠悠开口。 “方羽，希望你能给我些惊喜！” …… 翌日下朝之后，方羽就来到了大理寺。 见一男子穿着锦衣官袍，脸上带着笑意地走了过来。 方羽抱拳行礼：“下官见过阮少卿。” 男子颇为惊讶：“本官和方状元还是第一次见，方状元怎么知道本官就是阮杰？” 方羽一脸笑容：“这大理寺中，除了阮少卿之外，没有一人有如此气势。” 当然不是，他早就看过朝中所有臣子的画像了。 阮杰满脸欣喜：“方状元谬赞，今日本官也是奉皇命辅佐方大人，案卷都在里头，本官带你过去。” “这位是？”阮杰看到方羽身后的连枝，欲言又止。 方羽咳嗽了两声，笑着说道：“贴身婢女。” 阮杰顿时一脸“我懂”得表情：“方大人，这边请。” 一路上，方羽捧着阮杰，对于屠村案自然也是旁敲侧击。 然此人却是闭口不言，反倒是大倒苦水，直言大理寺所有人为了这桩案件宵衣旰食。 听得方羽直翻白眼。 终于，在方羽快要忍受不住地时候，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阁楼。 在一番折腾之后，方羽终于看到了当年的案卷。 “这……”望着卷宗上硕大的康元元年字样，方羽眼睛直抽抽。 感情刚刚阮杰跟他讲得全是屁话，这案子早就停止侦查十七年了。 饶是方羽原本就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再一次刷低了对大周官员的底线。 “方状元，可看出些什么来了？”阮杰见方羽捧着案卷，开口问道。 方羽摇了摇头：“这陈年旧案哪里会有这么容易发现线索，阮大人，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方状元，就不看看了？还有好几卷没有看过呢。”阮杰提醒道。 方羽摆了摆手，带着连枝离开了大理寺。 这些案卷，不仅是在十七年前就停止侦查了，并且他观察到，案卷上还有被人做旧的新字迹。 显然这上面已经被人动过手脚。 看着离开的方羽，阮杰脸上那副怨天尤人的表情登时变得嘲讽无比：“这状元也不知道怎么考上的，不过是一个书呆子罢了！” 连卷宗都没有看完，还想要破案，做梦去吧！ 第10章 打探消息 阮杰的变化方羽自然无从知晓，他带着连枝来到了靖王府。 当初的大理寺卿和靖王同去那个村子调查，一个坠落深渊，一个全家都尸骨无存。 显然，靖王府中肯定是有某一种让幕后之人害怕的东西存在，所以逼得他必须这么做！ 只不过现如今的靖王府已经成了废墟，不知道还有没有东西存在。 两人来到了靖王府中，打开门后顿时一阵烟尘飘散。 “少爷，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有用的，连值点钱的东西都没有。”连枝走在方羽的身前，警惕地打量着周遭的幻境。 方羽伸了个懒腰：“毕竟都十八年过去了，那人肯定会动些手脚。” “至于值钱的东西，外头有那么多的百姓在，若是有肯定是早就被拿完了。” 连枝失望地看了周遭一眼，将手里的砖块朝着一个方向抛掉：“竟然连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咱们也不能白来一趟，走，少爷我带你去周围逛逛。”见连枝满脸失望，方羽安慰地说道。 两人离开了靖王府，来到了不远处得一家酒楼。 “两位客官，里面请。”站在门口的小二看到方羽和连枝，热情地笑着将两人迎了进去。 方羽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不远处就是已成废墟的靖王府的围墙。 “少爷，这酒楼的菜肴倒真是不错。”连枝喝了口汤，满脸回味之色。 方羽笑了笑，点头说道：“好吃就多吃点。” 说话间，却见一对穿着破烂得爷孙走了进来，方才在门口迎接方羽的小二则是带着他们去了后院。 方羽对着一边的小二问道：“这是在做什么，那对爷孙应该是附近的乞儿吧。” 小二满脸都是崇拜之色：“东家仁善，吩咐过若是这周边的穷苦人家没钱了，不管老少，都可以找他来介绍活计。” 说到这件事情，周围的食客们也都附和起来。 “是啊，原本这附近都是乞儿，后来得了陈东家的恩惠，现如今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 “要不说陈东家乃是十世善人，这可是亏本买卖啊。” “那肯定是，当初酒楼生意惨淡，后来陈东家接手了之后快速成为京中人必来吃饭的场所，定然是善有善报啊！” “……” 这些食客们都在夸奖所谓的陈东家的善举。 方羽面上满是震惊和佩服，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他来之前也调查过京城基本的情况，自从靖王府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之后，这地方原本的达官贵人全部搬离了这里。 之前的这家酒楼原本的生意就不好，哪里会因为“善有善报”就可以解释得清楚？ 太反常了。 他人看不出来，但连枝却猜得到几分自家少爷的几分心思。 顿时开口说道:“陈东家的确是个仁善的。掌柜，本姑娘也缺个端茶倒水的婢女，若是有合适的，还请掌柜留意一些。” 掌柜抬头看了眼连枝，见两人衣着干净，虽然不起眼但这料子也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 “小的先在这里谢过两位客官了，但是这些穷人家到底不比训过的，若是两位要找丫鬟小厮，不如去前头的人牙行里，报小的名字，可以给两位便宜一些。” 连枝不高兴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本姑娘第一次做好事，你就不给本姑娘面子？” “哪里的事情。”掌柜看到桌子上出现的裂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又挂上了一抹笑容，“是小的不会说话，今日的菜就给两位客官免了。” “你！”连枝瞪着掌柜，“本姑娘是这样无理取闹得人吗？” 方羽连忙阻止道：“好了好了，再闹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 “实在是抱歉，家妹被惯多了，还请掌柜海涵。” 说着，方羽将银子塞到了掌柜手中。 不等掌柜说话，方羽就把连枝给拖出去了。 等离开了酒楼之后，确定身后没有人跟出来后，连枝才笑嘻嘻地看着方羽：“少爷，可试探出什么来了？” 方羽回忆了下那个掌柜的手感，虎口有茧，手指粗大，是个高手。 一家酒楼的掌柜是高手，酒楼的小厮更像是洗脑了一般崇拜东家，里面的猫腻太多了。 “方才做的不错，买两盒胭脂奖励你。”方羽笑了笑，带着连枝走进了一家胭脂铺中。 抬头看了下胭脂铺的名字，方羽笑问道：“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家？” 连枝重重点头，直接跑了过去：“今日兄长请客，我就不客气了！” 门口的小厮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位郎君可是要挑些胭脂给小姐？”小厮笑眯眯地说道。 方羽点了点头：“家妹已有了心头好。” 小厮立马明白，侧身让方羽和连枝自己去挑选。 在连枝挑选的时候，方羽观察了下胭脂铺的装修情况，这里的木头看上去已经有了不少的年头，看来也是一家老店了。 “小二，你们这家铺子也有十多年了吧，本公子周围的那些达官贵人经常喜欢给他们母亲姊妹带这里的脂粉。” 小厮点了点头，与有荣焉:“公子说的不错，已经有十多年了。” “兄长，我都挑好了，你快来帮我拿啊。” 方羽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连枝的喊声打断了。 小二心中的戒备卸下来些许。 方羽也挑了几样，便带着连枝结完账之后就离开了，却和一人擦肩而过。 身后隐约传来谈话声。 “这些东西可以做胭脂，你们收不收……” “东西不错，一两……” 随着距离的拉大，后面的声音方羽并没有听得过于仔细。 但他认出了刚才擦肩而过去胭脂铺换银子的那人，乃是一位大官的门子。 这里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 而且，这些店铺都是从当年那桩案子不久之后就开始生意火爆！ “连枝，晚些查下那人。” 方羽沉声对身旁连枝吩咐道。 连枝点头应是，忽然，她拽了拽方羽的衣摆，提醒道：“兄长，好像是有人在哭泣呢。” 方羽停下了脚步，的确是有人在痛哭。 “过去瞧瞧。” 两人顺着哭声寻觅过去，在不远处看到一名穿着白衣，头上别着白色头花的少女，很是悲伤得痛哭着。 第11章 椿话 而少女的面前，则是一辆破破烂烂得推车，推车上面是一具尸体。 “画本子里说了，这就是卖身葬父。”连枝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指着少女说道。 “说不定过会儿，就有纨绔子弟过来找麻烦了，到时候……” 见连枝越说越离谱，方羽无奈：“日后少看一些画本子。” 白衣女子还在哀痛得哭着，我见犹怜。 周围人虽然觉得可怜，但他们也没有什么闲钱来帮助少女。 “公子，求您帮帮奴家，只要让家父入土为安，奴家愿意给您当牛做马。”少女扑上来抱住了方羽的大腿。 连枝正想要动手，却见方羽抬手阻止了自己的行动。 方羽满脸得怜惜之色，搀扶起少女：“姑娘都这么说了，若是我不帮的话，岂不是狼心狗肺之徒？” 少女脸色一变，接着方羽的力道站了起来，连连摇头：“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奴家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三日，若是再让他曝尸荒野下去，是为人子女的不孝。” “奴家，也是没有办法了。” 看着少女梨花带雨得模样，方羽脸上满是动容之色，递过去了三两银子。 “你也是个可怜人，这些银子你拿着，去好好安葬你的父亲。”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少女连连感激：“大恩无以为报，奴家愿给公子做牛做马！” 连枝上前一步，大义凛然地说道：“姑娘不必如此，兄长为人善良，又不是挟恩图报之人。” 少女泪水涟涟，好不可怜地看向方羽：“奴家如今已是孤身一人，没有去处了。” 方羽眼中满是怜惜：“实在是太可怜了，你去安葬好你的父亲，然后和我们一块儿回去吧。” “椿话多谢少爷！”椿话高兴地说道。 看着椿话一个人买了具简单得棺材，然后找了个不错的地方将尸体葬了进去。 方羽不禁有些乐了，看看，这才叫敬业，这要是穿越到后世，高低是个影后。 连枝满是戒备地看着方羽：“少爷，这个椿话来者不善，要不要……” 方羽摇了摇头：“看看她想要做什么，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跟在我们身后要好。” 说着，方羽若有所思地往身后瞥了一眼，他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人跟着，只不过那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方羽也暂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椿兰处理好了事情之后，方羽便带着二女回府了。 方伯打开门：“少爷，你们终于回来了。” 这一天，方伯和苏定可谓是胆战心惊，深怕方羽受到伤害。 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方伯咽下了后面的话。 “少爷，这位是？” 方羽介绍道：“噢，路上遇到的一个可怜人，父母双亡，亲戚也都不在了。日后就是府上的奴婢了，你们带着她好好熟悉熟悉。” “是，少爷。”方伯内心有些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书房之后，方羽将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都写了下来，目前来看，幕后之人是朝廷官员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此案牵扯很广，远不止人们了解的这些。 甚至于，极有可能与他方家的灭门惨案有关！ 看来这十八年前的屠村案，要抓紧调查了，他倒要看看幕后黑手究竟为何！ “椿话，你在这里做什么？”门口，忽然响起了苏丁的声音。 椿话羞涩道：“奴家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少爷，就给少爷熬了一盅汤。” 苏丁点了点头：“你给我吧，少爷不喜欢陌生人进他书房，你今日刚来，少爷定然会生气的。” “多谢苏大哥提醒，那就交给你了。”椿话面色惨白，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方伯刚才还在找你，你先过去。”苏丁说道。 确认椿话离开了之后，苏丁这才开门进了书房，说道：“少爷，这椿话很有问题啊。” 不过一个时辰而已，椿话就已经将府上的情况给摸透了。 方羽了然地说道：“随她去。” “少爷你知道！”苏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自然，府上的情况或多或少可以给她透露一些。”方羽脸上闪过一抹嘲讽之色，“不知道那人会做到什么样子。” …… 与此同时，太极宫中。 轩辕青雪刚刚沐浴结束，长发披肩，落在腰际。 一张白嫩的小脸红润有光，目光如炬，英气和柔媚结合得刚刚好，更是威严无比。 “陛下，人在外头等着。”知画一边给轩辕青雪擦头发，一边说道。 轩辕青雪闭着眼睛：“让他进来。” 一道黑影很快出现在了轩辕青雪的身边，徐徐开口。 “方大人今日带着府上的小丫鬟去了大理寺之后，不过一盏茶时间就出来了。” “出来后带着小丫鬟去了靖王府，路上两人逛了逛，到了靖王府之后两人很快就出来了。” “随后方大人又带着小丫鬟去了酒楼吃饭，看上去两人打打闹闹很是高兴。” “吃好了之后，方大人和小丫鬟两人去了胭脂铺，出来的时候丫鬟的手上多了两盒胭脂。” “两人在路上遇到了一名卖身葬父的少女，方大人很是可怜对方，将其买下来带回了府中。” 轩辕青雪的手指敲着案牍上，气氛凝滞得让知画都有些胆战心惊。 “他今日就做了这些？”轩辕青雪语气冰冷。 方羽可真是好样的啊，她让方羽查案，结果方羽竟然带着小丫鬟在大街上打情骂俏！ “放肆！” 轩辕青雪怒不可遏，眼睛倏然睁开，眼中满是燃烧得怒火！ “陛下息怒！” 知画和探子连忙跪下，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轩辕青雪冷笑：“方羽身为状元，狂妄难驯，不肯给朕效力，朕看他是想要反了！” 知画和探子哪里还敢搭话，尤其是这种造反的话题！ 皇帝如此愤怒，他们要是求情的话，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谁也不知道太极宫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第二日宫人来收拾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地的碎片。 天刚蒙蒙亮，方羽就已经到了宫门口。 这皇帝真该死了！ 没有能力也就算了，还要让他们来上早朝！ 熟悉得一套流程之后，百官们谢过皇恩站了起来。 轩辕青雪看着下面打着呵欠的方羽，只觉得心头怒火难消。 第12章 一个月 “方爱卿，昨日朕让大理寺卿阮杰协助你查卷宗，不知道你可查到什么线索？” 方羽一怔，皱了皱眉，这皇帝果真无能啊，他当查案是过家家吗？ 但面子还是要给，方羽出列拱手说道:“禀陛下，卷宗线索太少，臣暂时没有从中查找出有用的线索。” 轩辕青雪眉目一冷:“方爱卿既然可以在科举之中夺得魁首，对此案怎么可能会束手无策，一点线索都没有？” “当然，朕是相信方爱卿的能力，不如这样吧，原先定的期限是两个月，现如今为一个月如何？” “这样一来，天下百姓和百官们也不会质疑方爱卿的能力了！” 轩辕青雪自顾自地说完，直接给方羽定下了破案得期限。 方羽异常光火，这狗皇帝什么也不懂，就瞎指挥，这大周的确是该亡了！ 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心头的怒火，方羽冷冷地说道:“陛下乃是大周皇帝，口谕岂能朝令夕改？” 轩辕青雪坐在龙椅上，看着方羽强压恼怒的模样，心中甚是得意。 “方爱卿此言差矣，朕只是为了让这件事情早日水落石出，早日抓出凶手，还当年受害百姓一个公道。” “更何况依照方爱卿的能力，难道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够吗？” 方羽脸色冷沉，按捺住心中的火气：“陛下，此案已经十八年之久，没有那么简单就能查出来的！” 这个皇帝什么都不懂，却偏偏要指手画脚！ 若非是怀疑这个案件牵扯到方家当年的灭门案，方羽根本不想理！ 轩辕青雪瞥过来的眼眸一冷：“方爱卿，还是说朕的话对你来说不管用了？” 众大臣像是看好戏一般幸灾乐祸地看着方羽。 看来这个状元真是得罪惨了皇帝。 “方大人，这是陛下给你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是啊状元郎，你可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方大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陛下乃是明君，岂会害你？” 众臣一边憋笑，一边落井下石。 也有少数之人明白皇帝这是刁难，但是一个状元，暂时还没有他们得罪同僚和陛下的资格。 方羽冷眸扫过在落井下石地几人，心中冷意更甚，如今这大周君主糊涂至极，臣子趋炎附势！ 等他改了这大周的姓，他倒要看看这些狰狞面容的大臣会是什么神情！这君主的血究竟是冷还是热？ 方羽收敛了脸上的怒意:“臣，接旨！” 轩辕青雪挑眉，心中万分得意，这方羽竟然敢喊她狗皇帝，那她就让他尝尝皇帝的厉害！ 当然，方羽查不出，轩辕青雪也不会让他死了，毕竟方羽还是有治国之能的。 若是查出来，自然也是她这个皇帝圣明！ 见方羽答应下来，这些大臣们的脸上讽意更甚。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状元郎当真是不怕死啊！ 不过，这也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下朝之后，方羽就急匆匆得离开了。 原本这次的案件就不简单，现在皇帝还缩短了期限。 万一，到时候这狗皇帝又心血来潮，再继续缩短时间怎么办？ 看着方羽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轩辕青雪只觉得自己胸中的憋闷减少了不少，出了一口恶气！ “知画，今日朕要出宫一趟。”轩辕青雪想到今日晚上还要去醉仙楼见方羽，她倒是要听听方羽对自己还有什么意见！ 知画提醒道:“陛下，今日还要接见燕国使臣，他们已经在鸿胪寺等了三日。” 轩辕青雪脚步一顿，皱了皱眉，脸上满是不悦之色。 “朕倒是差点忘了。” 要是不去，到时候朝臣的唾沫能淹死她！ “罢了，既然如此，知画安排紫薇去醉仙楼，定要派人盯着！”轩辕青雪吩咐道。 知画颔首：“是。” 另外一边，走在皇宫中的方羽则是时不时地叹着气，不怪大周要亡，按照这狗皇帝的任性，大周不亡也得亡！ “方兄，别垂头丧气了。”刘良佐来拍了拍方羽的肩膀，“走，正好今日刘某也无事，请你去吃酒。” 方羽连忙说道：“昨日刘兄有事，不如今日去在下家中喝上几杯？” “不不不，刘某发现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酒楼，今日带着方兄过去见识见识。”刘良佐笑眯眯地说道。 “那今日说好，方某请客啊。” 两人来到了一家酒楼，位置正好在醉仙楼旁边。 刘良佐嘿嘿一笑：“方兄，你瞧瞧这位置是不是挺好？” 方羽点了点头，在这里吃饱喝足后直接去醉仙楼潇洒，的确是很不错。 刘良佐忽然看了看周围，一脸神秘:“方兄，你可知今日皇帝要去做什么？” 方羽颇为诧异：“难道刘兄清楚？” 刘良佐得意地点头:“你知道吧，这宫中的太监只要有这个就好说话。” 说着，刘良佐搓了搓手指，又朝着方羽凑近。 “陛下今日要接见燕国使者，他们进京的时候我倒也远远看到过，长相粗犷，不愧是野人。” “今日宫中还要举行晚宴来表示大周欢迎他们，可惜你我都还只是芝麻小官，根本进不去。” 刘良佐一脸得遗憾之色。 “还是刘兄厉害。” 方羽夸赞了一句，他对燕国使者并没有任何兴趣，对今天的晚宴也更是兴致缺缺，还不如去醉仙楼找紫薇姑娘聊聊天来的有趣。 “罢了，今日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 刘良佐下定决心，又换了个话题:“对了方兄，陛下让你查的案件可有进展？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千万不要客气啊。” 方羽心中感激，虽然刘良佐和他是萍水相逢，但此人的确是很仗义。 昔日和他称兄道弟的人知道他被皇帝刁难后都已经疏远了他，只有刘良佐还真心实意待他。 “刘兄好意，方某心领了。不过此案现如今还没有头绪，想要帮忙也无从提起。”方羽心中倒是有些想法，但是此案涉及太大，甚至还会影响到朝中那些元老大臣，他不想将刘家也牵扯进去。 “没事，慢慢来，车到山前必有路。” 两人一道上酒楼吃了一顿午膳之后，已经是下午了。 看着刘良佐醉醺醺地样子，方羽实在是无奈至极，没想到这刘良佐的酒量还真的不怎么样。 第13章 对诗 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去找掌柜问问。 “刘郎君的家在何方小的也不知道。”掌柜想了想，指着旁边的醉仙楼，“那里有刘郎君的相好，郎君可以去打听打听。” 醉仙楼啊。 方羽想了想，他今日倒也要去见见紫薇，那就顺便了。 醉仙楼一般是傍晚开始营业，但是刘良佐算是老客户了，再加上方羽的身份，老鸨二话不说就把两人迎接进来了。 方羽直接甩了一锭银子给老鸨，指了指刘良佐：“喝醉了，他相好是哪个，让他去休息休息。” 老鸨脸上满是喜色，找了两个打手将刘良佐带上了楼。 这么一折腾下来，方羽都开始觉得有些累了，去醉仙楼后院歇息了片刻。 不知不觉，竟然靠着门睡着了。 等方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外面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很是热闹。 “紫薇姑娘，本公子要找紫薇姑娘！” “本公子，有的是银子！” 老鸨一脸无奈：“刘公子，这不是银子的事情，紫薇她啊已经约好了人，这也不能出尔反尔啊。” 被称作刘公子的男子一脸不屑：“本公子乃是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为官，日后就是天子近臣！” “本公子的父亲更是朝廷重臣，只要一个命令就能把你们醉仙楼所有人都杀了！” “现在本公子好声好气地来找紫薇姑娘，那是给你们面子！” “你们识相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羽走过去的时候，见到一个拿着扇子，面容清秀的男子闹着非要见紫薇，已经撂下了狠话。。 老鸨被刘公子这一番话吓得心中一跳，民不和官斗，她也不想和这位刘公子为敌。 “刘公子，您息息怒，咱们有话好说啊。”老鸨强撑着说道。 “本公子瞧得上紫薇那是给你们醉仙楼，给紫薇姑娘面子！要是本公子不乐意了，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哎！”老鸨脚一跺，她也知道这位刘公子的爹是谁，“刘公子都这么说了，小的先去劝劝紫薇。” 刘珩眉头一皱：“你这什么话，本公子还要经过一个贱妓的允许？” 方羽听到这话，一脸不悦之色，上前说道：“这位刘公子，强人所难，夺人所好，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你算是哪根葱，赶来教训本公子？” 刘珩当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赶来英雄救美，一转头，发现竟然是方羽，脸上怒意更甚！ “原来是你！” 方羽对刘珩没有一点儿印象，这刘珩的语气让他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不等方羽说话，刘珩就直接怒气冲冲地开口。 “你就是那个抢了本公子状元之名的方羽，如今竟然还想来抢紫薇姑娘，真是不知轻重！” 他自幼就有神童之称，却在科举的时候被一个无名鼠辈抢了状元，刘珩很是不平！ 区区一个庶民，比得上自己的文采吗？ 更何况他爹还是朝廷大员，他自幼就被大儒教导，却在科举的状元之名却被一个无名小辈抢走了，让刘珩恼怒非常。 方羽听了眼前男子的话，只觉得可笑：“抢？” “这位刘公子，你的意思是科举并不公平，方某是走后门进去的？” 刘珩惊怒交加，想归想，但是话不能这么说。 “你不要曲解本公子的意思！”刘珩斥责道。 刘珩身边的狗腿子也纷纷叫嚷着：“就是，别以为你一个状元就了不起了，我们刘兄的爹可是朝廷大官！” 方羽一脸笑意：“噢？这么说来，朝廷大员就能欺压百姓了？” 几人憋红了脸，状元就是状元，气人很厉害！ 刘珩恼羞成怒：“好好好，你们就是一伙的，本公子定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鸨见方羽将刘珩等人怼的无言也是十分快慰，但像是刘珩这样的公子哥他们也惹不起，到时候愤怒起来是会真的把他们醉仙楼给拆了的！ 方羽轻笑一声，刘珩的爹是谁他也清楚：“刘公子，你每一次都是靠你爹来让别人求饶，就没有一次能靠着自己的能力让别人心服口服吗？” “还是说，你的内心就是和女人一样优柔寡断，其实还没断奶呢！” “你放屁！”刘珩哪里能让方羽如此羞辱，为了证明自己和男人一样，他也没了借着老爹的名头找回场子的心思。 “既然你是状元，本公子就和你比诗！” “若是你赢了，那么本公子今日就走。” “可若是本公子赢了，你现在就滚！” 众人议论纷纷，要知道这位刘公子可是京城可是京城十足的纨绔公子哥，所以他们也都听说过刘公子的名头。 不过此人也确实才华横溢。 三岁识文，五岁就能七步成诗。 八岁就成了秀才！ 只不过当所有人都以为今年的科举状元应当是刘珩，结果异军突起，竟然出现了一个方羽！ 有人呼朋引伴，短短片刻就围了不少人。 “刘公子的文采可是公认的第一，就连上一届的状元都自认为不如刘公子！” “是啊，刘公子小小年纪，作的诗都已经名扬天下了！” 听着周围人的奉承，刘珩心中的怒意消了一些，好不得意：“方羽，怎么样，你敢不敢？” 一听比试，方羽可就笑了，前世他可没少背诗，泱泱华夏上下几千年，文化何其璀璨，他就是借助前世记忆夺取的状元！ 既然你刘珩还敢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方羽仿佛是没有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强忍心中笑意，轻描淡写地挑眉：“自然可以。” “既然是刘公子提出的，就由你来出题吧。” 刘珩觉得方羽着实是嘴硬不过，都这样了竟然还让他来出题！ 不过既然这样，那他就不客气了！ “那么，就以‘夜’为题！” 方羽说道：“刘公子先请。” 刘珩冷哼一生，摇着手中纸扇，思虑片刻，紧接着面上惊喜，直接开口：“听好了！夜深紫薇香，痴人遥闻名……”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鼓起掌来。 “不愧是刘公子，此诗足以见得刘公子对紫薇姑娘的深情！” “若我是紫薇姑娘，朝问道夕死可矣！” 刘珩得意地看着方羽：“方公子觉得如何？” 方羽抽了抽唇角：“方某觉得实在是太……变态了！” 第14章 春江花月夜 “你！”刘恒满脸怒气地看着方羽，他竟然说自己变态！ “方大人，虽说你是状元，但你也不能如此说吧。”有人给刘恒打抱不平。 “自己能做出来再来评判别人吧。” “就是就是，这首诗让我都觉得刘公子对紫薇姑娘情深不已！” 刘珩平复了怒气，故作大方地说道：“好了诸位，咱们的方状元还没有说呢，说不定人家还真的能赢了呢。” “刘公子心地善良，除了刘公子，还有谁可以七步成诗？” 有人附和道。 方羽笑了笑，对上了刘珩得意的目光。 “诸位公子，方某所言皆是实话，这的确是变态了一些。” “不过，诸位若是想要听听方某的诗作，倒也无妨！” 方羽缓缓开口！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 洋洋洒洒几百字，方羽竟毫无磕绊，一口气讲了讲了出来。 随着方羽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场中顿时一片寂静。 原本还在奚落的这些人也全部都闭嘴了。 有人心怀壮志，有人低落不已，有人仿佛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和月色！…… 良久，才有细微的议论声响起。 出口成诗也就算了。 但是方羽这可是出口成篇啊！ 原本还洋洋得意的刘珩憋青了一张脸。 方羽看着周围人的神色，心中十分舒畅，要知道这首《春江花月夜》可是被誉为“孤篇压全唐”的啊，这要是不给他们一点小小的震撼，怎么对得起张若虚？ 能败在这首诗上，也算是他刘珩的荣幸了！ 方羽笑眯眯地问道：“刘公子，不知道这一回究竟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 “不可能！”刘珩不相信，“说不定，你这就是让人抄的！” 刘珩的猜测一出，就连方才帮着刘珩说话的人都闭口不言了。 代写诗作这个事情的确是有，但是像这样令人叹为观止地诗作，几乎是凤毛麟角！ 更何况，方羽读出来的诗在他们眼里足以流传千古。 代写诗作的那人为何不去找朝廷的那些官员，反而去找一个根基浅薄的状元呢？ “看来刘公子是经常做这件事情，才会让你觉得本公子也会这样做！”方羽的语气冰冷了起来，看着刘珩的目光也十分冷漠。 刘珩对上方羽的目光，竟然被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即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方羽！ “就算你赢了又怎么样？老鸨也说过，紫薇姑娘是在等人，你根本就见不到她！” 方羽轻笑一声：“这就不劳烦刘公子担心了，外面请！” 刘珩冷哼一声。 正在这个时候，侍女走了过来，笑看着方羽，说道：“方大人，奴家是紫薇姐姐的侍女，紫薇姑娘在楼上等您了。”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顿时，刘珩觉得自己的脸都青了，刚才还说方羽别想见到紫薇姑娘，现在紫薇姑娘亲自派人来请了！ 原本在讨论诗作的众人也诧异地看着方羽，没想到这位状元那么厉害，竟然得了紫薇姑娘的青眼！ 更是有些士子小声议论。 “方大人可真是风流啊，紫薇姑娘都亲自差人来请了。” “不知道方大人刚才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方才真是鬼迷心窍！” “能作出如此诗作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平庸的人？” 原本围在刘珩身边的狗腿子都低下了头，要不是害怕得罪刘家，他们现在都恨不得离开了！ 见此，老鸨连忙笑着上前：“方大人，您说您也不告诉小的一声，早说紫薇姑娘实在等您，方才就可以过去了。” 方羽笑了笑：“方某也不想打扰紫薇姑娘歇息。” 不过，通过老鸨这话，方羽倒是察觉到了一点，那就是这位紫薇姑娘在醉仙楼的地位不小低啊。 方羽跟着侍女走了上去，转头看了眼不敢置信、愣在原地的刘珩。 “刘公子，莫要忘记你我之间的赌约啊。” 刘珩大怒：“你！” 抖擞了半天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刘珩恼怒地甩袖离开！ 等到两人离开了，方才看热闹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诸位同好，在下方才在趁着方大人念诗的时候，已经将这些诗句给誊抄下来了。”有人高兴地说道。 众人围做一团，兴奋起来。 这一篇诗，足以流传千古啊！ 方羽跟着侍女来到楼上之后，侍女便停在了门口。 “紫薇姑娘在里面等着方大人，奴家就不进去了。”侍女说道。 方羽点了点头，随后直接打开了门。 门内黑漆漆得，只有桌子上跳跃着一盏烛火。 方羽诧异，敲了敲已经打开的门：“紫薇姑娘，你在里面吗？” “方大人，进来便是。” 方羽笑了笑，走了进去，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个妖娆得影子。 “紫薇姑娘，今日怎么不点灯？” “方大人不觉得这样更有意思吗？”紫薇清冷地声音莫名地带着一些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