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
4. 第 4 章江家公子傻愣愣[小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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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怎么不算呢 “那人……
“那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江公子为何和她一起。”
“就是就是。”
江辞又意识道自己说大声了,抿着嘴坐下,十指合并晃动了几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曲知月只能含泪,无事。
“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江辞。
“睡觉,养神。”说着,曲知月趴在桌子上,闭眼修神。
***
“人数都清点好了吗?”
属下:“禀告大人,一共有10人,全部在这里。”
林萧箐收起剑刃,脸上带着点点血迹在月光的照耀下尤为渗人。他目光冷厉,冷冷瞥着地上的黑衣人。
蹲下身,扯开黑衣人的面罩,“谁派你们来的。”
被捆绑地上的黑衣人咬牙切齿道,“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是不会说的。”
那人吹鼻瞪眼,显然不会透露任何消息。
他也没打算在此强迫,像这种训练好的杀手一般不用点酷刑是不会交代的。
林萧箐直起身子道,“现在不想开口,没关系,到了监察司牢房,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桥下的溪水潺潺流淌,柳叶依风而吹动,无一不透露着春色,与冰冷如同寒雪的声音截然不同。
一旁的下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有幸见过自家大人审问犯人的全过程。上到八十岁下到十五岁,没有一个心慈手软。
那酷刑是用了一个接一个,都不带重样,残忍程度不忍直视。
黑衣人忽地冷笑了起来,“不会让你得逞的。”
林萧箐眼眯起,心中顿感不妙,“快堵住他们的嘴。”
话音刚落,锦衣卫听令立刻去赌黑衣人的嘴,但还是晚了一步。
一属下伸出手指,探其中一人的呼吸,随即摇着头道,“没有气息了。”
林萧箐点点头,转而转移了话题,“天宫阙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有楼主和县令大人在,应该是出不了问题。”
林萧箐走到溪边,抬手捞了把清水,洗掉脸上的血渍。
月光撒在北城小镇里,映照在溪流中,哗啦啦的清水伴随着丝丝红水,滴到小溪中。
很快便融为一体流走,不知哪家的熊孩子远远便听见了哭闹声,这时他起了身,站在岸边。
“留下几人将这里清理干净,剩下的跟我回天宫阙。”
“是。”
***
天宫阙。
曲知月正睡的香,做着美梦,忽地感到手臂一沉,一股力道在推佣着她。
“快醒醒。”江辞。
曲知月被吵醒,打着哈欠懒懒的申了个腰身,神情恹恹。
“……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
未得到一旁之人的回答,远处之人到是先抢了一步。
“曲姑娘这是打扰你睡觉了,要不再歇会?”
曲芙蓉贱兮兮的声音从远方传过来,曲知月本来被吵醒就不爽,这下心情更加不高兴。
便顺嘴应道,“也不是不行。”
“咳咳。”江辞咳了两声,一边偷偷指着前方一边,无声一旁提醒,“别说了看前面……”
看了半天,曲知月才明白过来说的什么,转而看向门口。
而林萧箐正站在前方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曲知月。
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林萧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也不歇会,大半夜就来了!
正想着就听前面之人开了口。
“姑娘这么困,等会再睡也不迟。”
曲知月应声道,“大人说的是。”
移开视线,林萧箐对着县令行礼道,“县令审问结果如何。”
县令一看眼睛差点瞪出来,这礼受了可是要折寿的,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想多活几年。
连忙捧着林萧箐要折下去的手,“大人何必客气。”
使不得,使不得!
林萧箐被抬着起了身,就见到县令大松一口气,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也就没再推辞。
见他不再客气,县令终于放下了心,寿命保住了。
“几名画师却是不具备作案条件,但仅凭一人之言难以确认真假,还需进一步确认。”县令道。
“县令说的是,我已经派人去排查了相信很快便有结果了。”
说完,林萧箐面向众人,“我已经安排人为各位安排好房间,并按排锦衣卫保护大家安全,请各位移步别房。”
众人纷纷行礼道,“多谢指挥使大人。”
曲芙蓉走到林萧箐旁边的时候,害羞的道,“没想到时隔半载还能见到林大人。”
林萧箐瞥了眼那人,冷冷道,“我也没想到命案再遇曲小姐。”
说完便转身走向屏风后面,查看尸体。
热脸贴个冷屁股,曲芙蓉面色有些尴尬,愣了片刻便也出去了。
曲知月见状,心想曲芙蓉想攀高枝却不想这个林萧箐是个大直男,心中暗爽起来,跟着大众人出了房间。
待人走后,雪春阁便封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曲知月被人引领着进了一所房间,她透着人影隐约看见两个人守在门口。
这看似是保护实则是监督。
她眼眸微敛,桌子上放着一套准备好的换洗衣物,曲知月泡了个澡就睡下了。
竖日,清晨。
曲知月是被敲门声吵醒。
“稍等。”
她穿好衣服,戴上面纱便开了门,门口锦衣卫道,“曲姑娘,大人找您。”
“大人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但他并没有说话,伸着手请她过去。
曲知月眨了眨眼,就算锦衣卫不说,她也能七七八八猜个大概。恐怕现在又被怀疑上了。
跟着下属一路来到雪春阁,房门禁闭着,那人开口道,“大人,人带来了。”
房里传来林萧箐冷清清的声音。
“让她进来。”
守着房门的锦衣卫打开门,曲知月便抬腿迈了进去,里面有指挥使林萧箐,县令,主笔尚湘书。
尚湘书姿势随意,拿着毛笔不停的写着什么。
而林萧箐背面对着她似乎正在看着什么。
曲知月侧着头朝林萧箐看的方向望去,方才注意到里面正有一人在解刨尸体。
县令见来人,挺直了肥胖的大肚子,笑眯眯道,“曲姑娘!昨晚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场面就失控了,本县令感激不尽呢!”
县令慈眉目善,为人看起来亲近,好说话。此时脸两边的肉堆积在一起,抖动着。
“县令严重了,我并没有做什么全是县令的功劳。”曲知月委婉道。
被夸的县令眼睛都笑弯了,“谦虚了!”
说着便向林萧箐介绍人,“大人呢,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曲姑娘。”
面对县令,林萧箐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要是直接审问,“不知姑娘几时到的天宫阙。”
“回大人,昨日申时。”
“可有你伴在左右。”
“无人。”
林萧箐回过身子,面色阴沉沉的,“昨日见姑娘时就戴着面纱,今日也是,是否有隐情。”
曲知月眼皮掀起,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
“没有隐情,大人若是想看摘下来便是。”
她双手越过耳边,面纱随着她的动作缓缓下滑。曲知月一手将面纱收起,一边抬眼对上林萧箐的视线。
只见他面色微不可秒的变了一瞬,尚湘书此时也不写了,用毛笔挠着脑袋。
看清女子样貌,笑了起来,寒暄道,“曲姑娘,怎么是你,好久不见。”
“唉不过话说,这半年你去哪里了?一点消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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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遇袭 竖日,清……
竖日,清晨的光通过斑斑点点树枝,照映在窗户洒在案桌的宣纸上。白皙的手指扶在上面,将书纸推向对面。
对面坐着的正是林萧箐,他接过书纸,便听她的道,“这是我朋友这两人查到的。”
尚湘书从林萧箐手中抽出一张,看了几眼惊叹道,“可以啊你朋友,开班教学吧。”
这……真敢说。
曲知月笑笑道,“改日问问我朋友。”
林萧箐并没有听他们的玩笑,在心里默念着,着纸上的内容,随后放下纸道,“立刻备马车,去系镇一趟。”
“是。”
几人临走之时,尚湘书出了状况,捂着肚子哀嚎,“嗷…不行,你们等我一会我上个茅厕。”
两人:“……”
“快去快回。”林萧箐。
茅厕一阵放鞭炮的声音过后,舒坦的尚湘书摆摆手从茅厕门走出来,“茅厕怎么这么臭,建议改进改进。”
由于这地方比较偏僻一点,他瞅瞅四周一圈,并没有发现可以洗手的地方,便只能移步上别的地方洗手。
还未等走到地方,一声救命先传入耳中。
尚湘书闻声看去,远远便瞅见一男子疾驰奔跑,像极了逃命。
“大白天的难不成还有鬼追你。”
那人见到尚湘书眼睛一亮,一溜烟跑到尚湘书身后,“快救救本少爷,本少爷不行了。”
疑惑的尚湘书向远处看去,不明所以。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因为拐角处忽然多了一群女子,在后面追。
一声声娇艳的声音传入耳中,震的两人,浑身一颤。
“江公子你跑什么呀~过来玩呀~”
豁——这小情债小兄弟可以呀。
“还来!”身后被称作江公子的人道,兄弟靠你了我先跑了。”
说着,一溜烟跑的比兔子还快。
“嗯,嗯?!什么!??
尚湘书瞪大了双眼,面对这么多各色艳艳,主要还都这么……难以言喻的女人。
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一个两个还有,这七八个,他哪里顶的住!
还在逃跑的江辞,刚松一口气,忽地前方多了一个人,而那人还是被自己拿来抵灾的人。
“……你跑什么?”江辞疑惑。
“你不懂!”
尚湘书一脸苦逼相,哭戚戚道,“我长的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万一她们看上我了那不是祸害小姑娘!”
江辞:“……”
你可真自恋。
手腕一紧,还未等尚湘书继续感慨江辞便拉着人一口气跑出了天宫阙。
当看见前方有一辆马车时,一跃而起跳上马车,他对着车夫道。
“快驾车走!”
“……”车夫。
你谁呀我还要听你的。
见车夫不为所动,而那些女人一拥而出,江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扬起了手使出全身力气拍打在马屁股上。
随后带着尚湘书窜进了马车里。
马儿受到惊吓,惊叫一声,架着马车跑出去,而车夫惊慌之余暗骂一声,也不得不架着马走。
他本担心指挥使会怪罪,但良久没见人发话,也就当默认了。
谁人都知指挥使人狠话不多,跟个木头一样,没有感情。
见车子行驶起来,江辞才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前方,却见两个陌生人目光落在他身上。
一个冷着脸,一个皱起眉。
“……”江辞。
“我们好像上错车了。”
尚湘书早已经整理好衣物,沿着马车上的板凳坐下,“是你走错了不是我。”
“……”江辞。
他本身进来时就是蹲着的,此刻他挪动着双脚,身躯往后缩了缩,显的几分弱小无助。
“江辞?”
一道温润又耳熟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江辞闻声看去,便见一女子在他正前方端坐着,不用想他都知道是曲知月,但没想到此人这么好看。
她现在没有戴面纱,雪白的脸蛋,红润的嘴唇,长的一副绝世好容颜。
“曲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江辞顿了片刻,想起他与曲知月之前的谈话,眼前一亮,像抓住了宝贝似的,激动的道,“你是来查案的!”
林萧箐和尚湘书扭头看了过来,一下子遭受两人目光,曲知月有些撑不住。
心中暗道,这小子是什么都说啊!一点不避讳。
她尴尬的笑了笑,“……是。”
林萧箐垂着眼皮,没什么温度的看了江辞一眼,随即移开目光。
尚湘书则敏锐的察觉到了林萧箐的变化,一把将地上的人捞起,“你老实点,不然就半路把你丢下去。”
江辞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瞪大了双眼看尚湘书。
他居然说要扔本少爷!本少爷还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我到底要看看你敢不敢!
他刚张嘴还没说话便被尚湘书先捂着嘴,“……唔,唔唔!”
好吧,他真的敢!!!
“只要你乖乖听话就不会扔你。”
被捂着嘴的人思索片刻,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点了点头同意。
尚湘书见人同意也真的不再闹腾,便松开了手,在众人视线中,将手心放在江辞身上擦了擦。
随即,灿烂的笑道,“尚湘书,交个朋友?”
江辞点了点头,却闻到一股臭味,眉头紧蹙,“你身上怎么有股屎味,离我远点,不交。”
尚湘书继续笑道,“你懂什么这叫男人的体香。”
哗啦一声,马车的窗口被林萧箐打开。
他靠近着窗户向外看,仿佛在说体香是吧,你自己好好闻去吧!
而曲知月表现的并不明显,收敛着嫌弃的姿势,手指关节微屈抵着鼻尖。
“唉!你们就这么嫌弃我是吧!”
见他们个个都嫌弃的要死,尤其是江辞,他气不打一处,伸着手就要再往他身上蹭。
“嘘,别出声。”
林萧箐出声打断了正要嬉闹的二人,面色也沉了下来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闻言,众人脸色微变,尚湘书也不再嘻嘻哈哈转而正经了起来。
曲知月想看一眼窗外,无奈被两人各占一扇,只能闭着双眼,心想。
自从天宫阙出了命案,林萧箐前前后后不出三天,这是第二次被人追杀了。
这让她不由怀疑,这件命案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背景,或者说他根本不想让我们查这件案子,更或者说他们单单只是想要林萧箐的命。
思绪抽回,曲知月思索片刻还是出口道,“他们是冲你来的?”
林萧箐连头都没回,嗯了一声,便一直观察外面的情况,并对着前面的人道。
“车夫快一点。”
得令的车夫,立刻腾空扬起了鞭子抽打马儿,马儿一下子加快了速度,马车也就颠簸了起来。
而紧跟后面的人也跟着加快了速度,随着越来越近,曲知月听到凌乱的马蹄声。
他默默在心里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八个,九个……十三个。
要命真的要命!
这次冲着林萧箐来的,不掉块皮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几人的。
林萧箐放下了窗帘,抿了下干燥的嘴唇主动解释道,“我得罪了他们的主,他们的主想让我赔命。”
锦衣卫这个职位得罪人无数,更何况像林萧箐这种不懂变数,能力又出众的人。
得罪的人肯定少不了,想要他下岗的人少不了,想要他命的人更少不了。
曲知月听此,不见奇怪。
忽地,马车剧烈倾斜,马儿仰天惊叫,啪的一声缰绳断裂,轱辘因剧烈颠簸承受不住,开始脱离轨道直到分离。
身子不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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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林大人纯情 曲知月剑端……
曲知月剑端着地,弯成一个弧度,身子轻盈离地,一脚将人从背后踹飞。
另一个黑衣人手拿铁鞭子,一击打在曲知月身侧,尘土连带着蒲公英的飞絮被震飞而起。
鞭子滑动,曲知月用剑刃挡住攻击。
煞时,铁鞭缠住剑,迫使曲知月在空中翻动,衣摆掀飞两圈后重重落地。
剑端先插入泥土,曲知月才没悲惨的摔在地上。
铁鞭再度袭来,犹如蟒蛇匍匐而来!
她立刻起身一脚踩着铁鞭,腾空而起,踹中那人胸口,黑衣人瞬间被踹飞三四米。
解决掉所有人后,曲知月弯身拔剑,余光正好瞥见江辞从远处树后出来。
“看不出来,你武功还挺好。”尚湘书。
曲知月将软剑收到身后,剑端向上,心里只想着林萧箐的情况。
“人都解决掉了,我们快去帮林萧箐。”
尚湘书甩着玉扇上的灰尘,扇子两边是用浅蓝色的玉做成的,雕刻着云纹和千丝万缕交缠相应的丝线。
扇子虚无的点着江辞。
“我说你……小心!”
只感觉身体被一股劲推开,刚想发脾气的江辞脸上溅了几滴热物。
只见尚湘书胸口插入一柄剑,不稳的向前动了一步,鲜血喷涌而出。
挥剑黑衣人得逞的咧嘴一笑,下一秒被曲知月踹飞,口吐鲜血。
“尚湘书!”
江辞扶住尚湘书,曲知月则蹲下来看伤势,那黑衣人受伤严重,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我们的增援已经到了,你们今天都得在这里陪葬!”
说是迟那是快,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
声音不间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地上,一看数量便不少,曲知月眸光微冷,对江辞道,“你先带着尚湘书走,尽快找大夫拔剑,我和林萧箐到时候与你们会合。”
说完,曲知月抬手将剑柄震断,尚湘书疼的皱紧了眉。
“好。”江辞连连点头,临走前不忘嘱咐,要安全回来。
待人走后,曲知月一路狂奔林子,树林密布,藤蔓交缠,攀附的蓝色花骨朵悠闲的垂着。
通过错综复杂的地形隐藏自己,踏过鹅卵石铺垫成的小溪流,此时,她正蹲在一个树丛坑底。
小溪的踏的水花四溅,这是从山泉里流出的泉水,向着山下源源不断孜孜不倦的流淌。
只见几名黑衣人,手拿剑刃一边走一边环视四周,“你们几个去那边搜,剩下的跟我去这边。”
黑衣人终于离开,曲知月在心中松了口气,猫着腰身准备离开去找林萧箐。
咔嚓一声,脚底的树枝断开,额头不觉间布满了层薄薄的冷汗。
她动着干涩的嘴唇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的冒出半个脑袋查看,见四周无人才松下这口气。
幸好没被发现。
肩头忽地一沉,什么温热的东西敷了上去,似乎像是人的手!
曲知月眼睛睁大了许多,握着剑柄的手紧了许多。
她的脑海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跟他拼了!
剑刃反转,寒光照耀了两人的双眸,下一秒,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嘘,别出声。”林萧箐小声道。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待确定人真的离去后才松开了手。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温热的体温骤然离去。
曲知月收起软剑,藏入腰封,“你怎么在这里。”
他干涩的嘴唇微张,刚要说什么,身子忽地弯了下去,捂着胸口不语。
她清楚的看见林萧箐额角的青筋暴起,随后又平复。
“你怎么了?”
“无事,就是有些胸闷……”
死鸭子嘴硬,曲知月不带听他解释,直接抓住他的手腕下扯。
她看见林萧箐胸口处,黑色衣服上隐约有着鲜血流出。
不仅如此,翻过的手心里也全是鲜血。
沉默片刻,林萧箐抽回手,两人都没有开口。
男人微垂着头,似乎是因为谎言被揭穿又似乎不是。
刺啦——
耳边响起衣物撕扯的声音,林萧箐怔怔抬起头,只见曲知月将自己青墨的衣裙,撕扯下一块。
她拿着步条对着林萧箐胸部比量一番,在即将贴上时,又骤然停止行动。
收回布条,曲知月心中犯起了难。
林萧箐这人纯情到不能在纯情,姑娘跟他说几句撩拨话,脸能红的跟猴子腚有的一拼。
这要是脱光了,包扎……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林萧箐抿着唇一言不发,面红耳赤模样。
想到此,她还真想有点想看看林萧箐脸红的模样。
曲知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收起思想,与男人投来的目光对视。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被问的林萧箐耳尖刷的红了起来,依然是沉默不语。
见此,曲知月便将布条递过去,让他自己做选择。
“我的建议还是让我来帮你包扎,你自己包扎多少有些麻烦。”
说到这,曲知月又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我是怕你处理不当会感染,这样一来回,定耽搁案件的进度。”
曲知月说完又后悔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弄得她好像真的想占林萧箐便宜。
“……好。”
嗯?什么?
只见林萧箐解开腰封,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衣物间游滑。
不一会儿,他的半个身子全部暴露在曲知月面前。
男人耳朵烧的绯红,别扭的偏着头不去看曲知月。
风轻轻吹过丛林,树叶哗哗作响,带来了几分初夏的炙热。
曲知月手指触碰到那人的体温,似乎他也被风吹的几分燥热。
他的肩膀宽大而厚实,白洁的肤色与大大小小的伤痕形成鲜明对比,曲知月边处理边道。
“伤口目前还算无生命危险,先简单处理以防伤口感染,再者要尽快找到大夫处理。”
她拿着布条绕了几圈将伤口包扎好,见到林萧箐一脸羞红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
“小女子都还未觉得什么,大人怎么却这般别别扭扭。”
被挑逗的林萧猛的咳嗽了起来,手握成拳头,抵住鼻尖,身子也微微弯曲。
“别动!”曲知月出声制止。
一会要是伤口裂开了,怎么办,此话一出,林萧箐果然没再动。
处理好伤口,林萧箐拢起衣服。
曲知月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收起原先逗弄的心思道,“林大人知道霖磐城怎么走吗?”
“往前走,翻过这座山,穿过黎镇便是。”他顿了顿,提醒道,“天色已黑不适合行走。”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淡淡月光隐隐照着。
见人站起,曲知月扶着他胳膊,便听一旁之人道,“那些杀手随时会回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曲知月点了点头,扶着人一步一步离开这里。
***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连接不断,此时已经步入深夜,男人被吵醒,合着衣服不耐烦的打开了医馆大门。
“哎呦,多大点病啊,现在已经深夜了,用不了几小时就天亮了,明天再看不行吗?”
老头不耐烦的道,他已经被一男子烦透了,只是头疼感冒而已吃点药就会好,不料他一天三趟望着边跑。
一会吃完药问他为什么还不见好,一会说药不见效,一会说自己没有力气是不是过敏了,一会……
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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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失忆 老头也是扯……
老头也是扯着嘴角一笑,随后迅速消失。
心中盘算着这人要是没有银两该怎么让他们还钱。
目光随着江辞移动,便看到他搜刮病床上的人。
“霍吆!”
老头手指捂着眼睛,实则五指张开,心想,这可不兴看,真不要脸呢。
搜刮一番的江辞终于摸出一块玉。
一块玉捡回一条命,怎么算也不亏,大不了到时候本少爷再送你几条。
江辞将搜刮出的玉递给老头。
接过玉后,老头对着蜡烛看了看,“好玉,也够诊费了。”
“小辈还有一事相求。”
老头用衣袖擦着玉,心中全是发财了发财了,“什么事?”
“可否暂住两天,等人醒了我们就走。”
“哦行。”老头不过脑的道。
“多谢大夫。”
“嗯?等等什么?不行!明天就走!”
“可是……大夫刚刚不是答应了吗?您一把年纪了难道要出尔反尔。”
“……”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回来。
也罢,到时候若真找上门把他们两个交出便是。
“行行行。”老头摆摆手,“我先去配药了,你好好照顾他。”
***
“别跑站住!”
树林之中一把把篝照亮了树林,草儿无风自动,随后被碾压在泥土之中。
两人骤然止步于悬崖之边,曲知月望向身后的悬崖,又看了看后面即将追来的杀手。
“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应当是血迹。”林萧箐。
曲知月看向林萧箐,胸口因为剧烈运动将伤口而裂开,透过衣物溢出。
此时他正捂着胸口,转而对曲知月道,“你现在走还来的及,他们目标是我。”
她没有移开目光,但也没有开口说话,只见林萧箐面目惨白,情况不容乐观。
再度开口的林萧箐大喊道,“走啊!”
他低着头,只能看见裙摆,剧烈喘息几口,见裙摆消失眼前,林萧箐不自觉松了口气。
脸上挂了一丝笑意,心中想着,他没有再拖累别人。
但一道柔缓而坚毅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我是不会抛下你的,林萧箐。”
他猛的抬头,只见曲知月一边走,一手软剑慢慢举起,剑端与腰身并起。
月光洒在她微侧的脸颊上,显得有几分柔和,“以前的事你都忘了吗?”
林萧箐扶着胸口一愣,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而蒙面的黑衣人纷纷来道,不给他多想的机会。
见胜券在握一黑衣人道道,“林萧箐劝你乖乖投降,跟我们回去复命,不然……”
“好答应你。”
林萧箐毫不犹豫答应,蒙面黑衣人一愣面面相觑,这么简单?
但又听他道,“但你们必须放了曲知月。”
蒙面黑衣人很爽快的答应,“好我们答应你。”
心里却想着,只要先让你同意,后面就算发生什么事情都好办。
得到承若的林萧箐向前走去,面前却横空出现一把利剑挡住前路。
“我不同意。”曲知月面对着众人,话却是对林萧箐说的,“你就不怕他们毁约吗?你的聪明经呢?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蠢了。”
“就这么跟他们走了,林萧箐你对得起那些枉死的人吗?”
“世界上可以不需要千千万万个林萧箐,但锦衣卫需要你,我……”她顿了顿,剑的寒光闪动,“我们也是。”
她知道,如果林萧箐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怎么可能让林萧箐活着回来,更不可能让事情败露,让她活着走出去。
他定定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是何心情,五味杂陈。
“你不怕死吗?”
曲知月轻笑一声,“怕死早跑了。”
得到答案后,林萧箐轻扯着嘴角,向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见状道,“林大人这是不打算跟我们走了?”
林萧箐拔出利剑对准了他们,给出了回复。
曲知月见此也是心中一笑。
“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曲知月先行一个踱步将人踹飞,“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
但两边人数差明显,对面也是培养出来的高手,很快就落于下风。
林萧箐一个剑来回,对面一甩,飞速滑出几米远。
脚边石子滑落,他向后看去,能看的出下面应该是有一条河流。
这时,曲知月被打回来,往后退了数十步,一口鲜血喷出,林萧箐反应迅速拦住她的肩头。
“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就你们两个还想打过我们十几个,乖乖跟我们走,少吃点皮肉之苦。”
“做梦!”
一句话下去,腥甜再次涌上喉咙。
肩膀被轻轻拍了两下,曲知月侧头看过去,只见他眸中带着阴狠,显然动了杀意。
锦衣卫虽然拥有着杀生权,但是不能随意杀人,可根据具体情况施行,事后要上报圣上。
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而是逐渐冷静了下来。
“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打不过他们的。”
林萧箐咳嗽两声,声音依然冷冷清清好听极了,“你信我吗?”
曲知月点点头,“嗯,信。”
转身间,林萧箐拦着她在众人面前,跳下了悬崖。
“什么!”
黑衣人连忙上前查看,“居然跳崖了!这怎么跟主子交待!”
“老大!快看那边,下面有条河!”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下面果然有一条极度隐秘的河流。
被称老大的人思考片刻,暗骂一声道,“先回去复命,看主子怎么说。”
“是。”
***
竖日,黎镇。
“沈娘子又洗衣服呢!”
女人笑眼弯弯出声应着,“唉!是了旭婶子。”
旭婶子端着一盆衣服,向另一边空闲之地走了过去,放下盆准备洗衣服。
“听说你堂姐抱孩子了?”
女子闻言一笑,没想到着旭婶子耳朵挺灵,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的确是件好事。
“是呀,是个女孩,可把我家堂娘高兴坏了。”
旭婶子笑着,将一件衣服摊在石头上,道,“女孩好啊,女孩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我要是能有个女儿就好咯。”
旭婶子和老伴在一起二十多年一直想要个孩子,却未能怀上。
各种偏方,药方,什么都试过,但依然无用,最后引得婆婆对她冷眼相看,婆媳关系破裂,甚至怂恿自家儿子休了旭婶子。
好在旭婶子的老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即使没有孩子也对旭婶子不离不弃。
没能为许家诞下一子,这使旭婶子更加心怀愧疚,也成了旭婶子一块心病。
女人听了只是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扯了其他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忽地,女人尖叫一声,手中棒槌掉入水中,哗啦一声。
旭婶子关切的隔着草木,在另一头问道,“怎么了?”
老久没得到回应,旭婶子干脆走过去看。
只见女人吓得脸色惨白,不停的颤抖道,“死…死人。”
顺着她目光的方向,女人也跟着瞅过去,只见河中漂浮着一女子,脸色惨白,嘴也惨白。
着实吓人一跳!
旭婶子壮着胆子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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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冤枉 “陈少爷冤枉……
“陈少爷冤枉啊!冤枉啊!”
地上散落着扁担,篮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散落一地的萝卜,被人无情的踩踏成泥,陷入泥石之中。
许嵩明一脚踹倒许爷子,抱臂而立,“我说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谁敢不服。我看谁敢不服。”
他身体肥胖,抱臂时像是在抱着一颗又大又圆的西瓜,说话时,脸边的肉肥挤在一起,耳朵也跟着抖动。
“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说不服。”
程爷子被踹倒在篮筐上,木筐瞬间被压扁,他捂着胸口面色痛苦。
许嵩明的父亲是黎镇第一商富之首,无人敢惹许家。
若是招惹了他们,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断送了生计,也就不能在黎镇生活下去。
其子许嵩明成天无所事事,每天最大的乐趣便是找事找人当乐趣,强抢民女,无端打人等等。
在此地为虎作伥无恶不作,所以百姓们都只怒不敢言。
若是在街上遇到他,百姓都会躲的远远的,省的引火上身。这不,程爷子这个倒霉蛋,不巧今天惹怒了许嵩明。
“真可怜怎么就惹了这大少爷。”看戏一人。
“害,老天不开眼呢!”
百姓纷纷小声议论。
人群后方传来一道声音,“我不服!”
许嵩明环视一圈,只见旭婶子和一女子剥开人群,闯了进来。
旭婶子见自家老伴被踹倒在地,急忙上前去扶人,语气中满是心疼,“怎么会这样,伤着哪里了?”
许嵩明看到曲知月第一眼,眼睛都瞪直了,他觉得以前玩过的妞都不算什么了,这才是美人啊!
身形苗条有致,乌青的长发随意的垂下,皮肤如雪。
薄薄的嘴唇如樱桃般红晕饱满,弹可吹破,桃花眼微垂着,简直是从画里走出的仙女!
说句倾国倾城这词也不过如此。
“原来是个小美人啊,长的真不错,陪本少爷玩玩。”
曲知月笑了笑,径直走过去,许嵩明见状嘴角咧的更开了,肥胖的脸蛋颊成两个馒头。
她走到许嵩明跟前骤然止步。
“这才对嘛,我就喜欢乖美人。”许嵩明抬起肥胖的咸猪手就要拦曲知月。
哪知下一秒,被美人一脚踹翻在地,砸的站在身后小斯喘不上气,嗷嗷直叫。
一旁看戏的百姓哪里见过许嵩明吃瘪的场景,霎时间,鸦雀无声,纷纷向曲知月投来赞赏佩服的目光。
“少爷……我快喘不上气了。”小厮。
没被砸中的小斯连忙扶自家少爷起身,可许嵩明实在太沉了,三个小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拉起。
一旁的百姓见许嵩明如王八般四脚朝天,忍不住纷纷大笑了起来。
并小声嘀咕,“你看他真的笑死。”说着还不忘提醒一旁人,“千万不能吃这么多否则就像他一样。”
许嵩明起身后,面带怒意,踹了好几脚说自己胖的那下属。
“说谁胖呢!有本事再说一句!”
小斯本身被压的头昏目眩,被踹了几下连连翻白眼,几脚下去便昏死过去。
“你们再笑一下,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闻言讪讪闭了嘴,许家势力滔天,没有一个敢惹怒许嵩明。
旭婶子赶紧上前拉曲知月,“知知听话,不要惹他,咱们赶紧走。”
说着三人便要离去,却先一步被许家小斯拦住去路。
“惹怒了我还想轻易离开,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许嵩明愤怒道。
“今天要么赔钱,要么找回我丢掉的紫檀木,要么……”说着他的目光移向曲知月,手在下巴两回搓了几下。
视线被人遮挡,许嵩明收敛了几分动作,旭婶子将人护在身后道,“我们赔钱,说吧多少钱。”
“老婆子。”程爷子赶紧拉住自己婆子急忙阻止,“咱家哪有钱。”
旭婶子甩掉拉着她的手,回头瞪着许爷子,“你别管,我是不会把女儿教出去的。”
“……女儿?”
程爷子一脸懵逼咱家哪来的孩子?
他瞅了瞅旭婶子,又瞅了瞅一同前来的陌生少女,只见自家婆子紧紧攥着那少女的手。
“……”程爷子。
这可不行啊……程爷子又心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既然你旭婶子出的起那边赔吧。”他伸出食指,在众人面前一一滑过,最后停留在旭婶子面前。
“一百两!这够我们吃大半辈子了。”百姓。
“真是狮子大开口,要逼死旭婶子他们。”
旭婶子咬了咬答应下来,“好,就一百两。”
程爷子一听差点昏厥过去,转过身大口透气。
许嵩明摆摆手指,否定了他说的话,“不是一百两,是一千两。”
“一千两!!!”
众人炸开了锅,就算他们一家子不吃不喝,干一辈子,把自己卖了都凑不起!
这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一千两,许嵩明你怎么不去抢!”旭婶子吼道。
“所以说,你们乖乖把她交出来,发展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连个亲戚。”许嵩明笑开了笑,向曲知月走过去,“这多好的事,两全其美。”
“呸,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旭婶子向走过来的许嵩明吐了口唾沫。
许嵩明止了步,擦了擦脸,怒目,“我劝你别不识好歹!”
周围的小斯,拿着木棒举过肩头,腿脚分开距离,一副随时动手的姿态。
曲知月向前一步,将拦在身前的旭婶子护在身后,“娘交给我吧。”
“这怎么行,有什么事情,娘担着。”旭婶子担忧道。
曲知月拍拍旭婶子的肩膀,出声安慰道,“没关系娘,我可以。”
转而面向许嵩明,只见他一脸猥琐的看着自己,曲知月眉头一皱,心中翻腾着恶心。
真是和那人差远了……
……?那人是谁?
曲知月眉头一皱,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人影,他是高挑的,白净的,英俊的,竖着高马尾。
她能看到那人,紧绷下颌线,滚动的喉结。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覆盖全身,忽地心跳不由的慢了半拍。
曲知月感到头部一痛,一只手扶着太阳穴,只听耳边继续传来那人声音,“美人这是想好了。”
待抬起头时便看见许嵩明恶心的嘴脸,越发觉得脑海中人与他形成鲜明对比。
相差甚远,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她似乎对着那人有着某种不可诉说的感情。
思绪抽回,曲知月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些。
面对靠过来的许嵩明,答道,“嗯想好了,我能找回你的紫檀木。”
“……”
许嵩明拉起一个小斯的衣领边告诉他边笑,“哈哈哈哈,你们听见了什么?她说能找回来,哈哈哈。”
小厮被拽的惊慌失措,两手无助的在空中摆着,最后放下来才恢复平静。
曲知月厌恶的看着他们,心中更加的作呕。
“好,你若是找不到便要将自己赔给我。”
反正,你是不会知道我藏在什么地方,就乖乖做我的暖床美人吧。
曲知月厌恶归厌恶,但还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她其实心里没有任何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然而然就想到怎么做了。
就好像早已经为她写下程序,等待她来阅读,探究,寻找答案。
“你们并排站在一起,相隔一米远,双手伸出端平。”曲知月。
许嵩明最先站好冲着小斯道,“都麻溜点,别让美人等着急了。”
几人迅速站成一排,曲知月依次走过每人身旁,都会微微低下头去闻他们手上的味道。
临到许嵩明时,他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手都开始不老实,曲知月也没打算理他,直接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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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小鸟 “爹娘,我……
“爹娘,我回来了。”
旭婶子连忙上前拉住曲知月,将人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视线停留在胳膊上,“许嵩明没有把你怎么着吧?”
“娘他打不过我的。”
衣袖被撸上去,白皙的手臂上一片青紫,是刚刚挨的那一棍子。
她小心翼翼的的轻抚上去,语气中满是关心,“走跟我去医馆。”
“娘,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曲知月抽回手臂,撸下袖子。
但耐不住旭婶子的一番苦口婆心。
旭婶子带着曲知月不一会儿便到了医馆。
医馆门开着,但不见有人,旭婶子安排好曲知月便朝着医馆后院走去。
她坐在椅子上望着离去的背影,乖乖等着旭婶子,忽地,一阵咳嗽声,从远处传来。
曲知月狐疑片刻,伸着脖子想要听清声音从哪里来。
良久,待确定好位置时,她起身走了过去,绕过药柜,里面有一间房子。
房子很简洁,也很隐秘,心想,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曲知月伸手轻轻一推,房门便开了。
惊吓之余,她回头看看身后,见四下无人,提着裙摆,猫着腰身钻入。
进去后她背着身,又轻轻的关上门,以防被人发现。
这时,咳嗽声又响了起来,曲知月蹑手蹑脚的从屏风后探出半个脑袋,活像一个盗窃的小偷。
只见一名男子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似乎受了伤。
走近一看,那人居然和脑海中的人有八分相似,她心头一紧,蹲下身子凑近看。
男人长的极度好看,上扬的眉毛,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刀削的下颌线。
曲知月伸手戳戳男人的惨白的脸颊,脸蛋软呼呼的。
戳了几下没反应,她想,应该是昏死过去了。
白皙的手指游移,指尖触碰到那薄凉的嘴唇,曲知月眨了眨眼。
随后垂下眸子,刚要移动,一只宽大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曲知月一惊,抬头看去,原本昏死过去的男人此时半抬着身子,一只胳膊撑着床,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男人耳尖上染了红,微眯着眸子看她。不知为何,在看清她的面容时,曲知月感觉那人无形的松了口气。
随即手腕的力道也消失了,他又躺了回去。
“?”曲知月狐疑的看向躺着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曲知月没想到男人这么自来熟,似乎好像和自己认识。
“你认识我?”
林萧箐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还没到晚上说什么胡话呢!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曲知月靠近了几分,疑惑的又道,“我好像认识你。”
林萧箐眯起好看的双眸,面色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她刚想要解释却被外面一道声音打断。
“知知?”
“知知你在哪里啊!”是旭婶子的声音。
“我娘喊我了,我先走了。”她起身就跑,跑到一半又不知为何折回来。
面对床上受伤的男人出言威胁道,“不许告诉别人我来过这里。否则……”
她攥紧拳头举起来,对着林萧箐隔空打了一拳,“打死你。”
说完,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跑出去,随后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娘我在这里!”
还处于懵逼当中的林萧箐,心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曲知月极有可能失忆了。
但下一秒忍不住勾唇一笑,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你这孩子上哪里去了?”旭婶子拉着曲知月的手一脸担忧。
“娘我就随便转转。”
说话间,旭婶子撸开曲知月的袖子,将胳膊的淤青展露出来,“大夫你给看看。”
大夫梗着脖子瞅了眼,当即下了定论,“皮外伤不要紧贴敷膏药过几天便好了。”
大夫走到柜后,拿了两副药膏递给旭婶子,接过药后付了钱两人便离去了。
***
院内烟雾升起,江辞一手拿着蒲扇,边蹲着边探头看看着火候,老头急匆匆的从前院跑到后院。
“哎呦祖宗,你这是要点了我院子!”
江辞连连咳嗽,被老头一把拉起。
浓密的黑烟从药炉底下不断冒出,老头拿起一旁的布掀开盖子。
“你这是打算把那躺着的那位毒死吧!”
他甩了甩手,扇动着面前的烟雾,好一会才看清老头嫌弃的表情。
只见老头把他辛辛苦苦煮好的药全部倒掉,洗刷,重新放入药材。
江辞委屈巴巴道,“熬药不就是这么熬的?我见我娘就是这么给我爹熬的。”
老头噗呲一笑,将药炉重新做好,“那你爹现在活着也是个奇迹。”
“去舀水。”
“哦。”江辞拿着水瓢不情不愿的刮了些清水,倒入药炉。
“这煮药呢要小火慢炖,切忌不能大火更不能急躁。要是煮不好呢,像你刚刚那样。”老头指向倒掉的药物残渣,“吃了会中毒的。”
江辞眼睛瞪的圆圆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真的吗?”
“还能骗你不成。”老头扇了几下蒲扇,看火候正好,将蒲扇扔给江辞道,“小江子,看见这个火候了吗?就按这个来。”
蹲下身的江辞,梗着脖子去看,火候不大,偏小,但不至于灭掉。
他乖巧的点点头,再抬头时老头已经离开。
小火慢煮了一个多时辰,才将药煮好,江辞用布包住把手,将药倒在在碗里。
又将热腾腾的药物端入室内,莽莽撞撞却又处处小心。
他一手将人慢慢扶起靠在肩膀上,一手端着碗,漫过肩膀。
勺子在碗中转了几圈,他吹了吹便往尚湘书嘴里……硬塞。
但这人喝的还不够漏的多,在不知第几次时,男人猛的咳嗽起来,江辞见状连忙放下碗,拍着背给人顺气。
尚湘书又咳嗽了几声,江辞皱起眉头,不会呛死吧?
这时,前方传来悠悠的声音,“……别拍了,再拍就真的要死人了。”
闻言江辞一喜,眼睛都睁大了,尚湘书居然醒了!
“你…你醒了!”
他连忙起身看人,以至于忘记那人所有的倚靠点都是自己。
失去依靠的尚湘书,在他起身的瞬间,一头扎回了床上,面色难堪,身上像有万只蚂蚁在爬躺不住!
“……你要谋杀我…就直说。”
立刻反应过来的江辞连忙道歉,将人扶起道,“对不起对不起。”
结果这一下,折腾的尚湘书眼睛都睁大了,心里犹如一万只万在奔腾。
再次意识到错误的江辞僵了一会,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再次对不起……要不,再躺下?”
“别!”
尚湘书立刻出言拒绝。
“你把我靠床头上吧。”
“好。”
处理好后,江辞端起桌子上的药递到尚湘书手里,“把这个喝了。”
尚湘书接过药碗,一口闷。
他自知任务重大,现如今身受重伤也不知道林萧箐他们怎么样了。
江辞接过碗放置一边,便听到尚湘书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黎镇暗花村。”
***
几天后,面馆。
“唉!你们听说了吗?”一人道。
“听说什么了?”
“咱这里出命案了!”
“命案不是常有的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一脸无所谓的道。
“唉,此话差矣!听说这次死的人连头都被砍了!”放下手中的筷子,那人描绘着,“听说那头像活生生的拔下来一样!脖子上的经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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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身高不够踮脚来凑……
老头见尚湘书被扇巴掌,倏地瞪大了双眼,他只敢嘴嗨却不敢动手。
从他医尚湘书那天起,便看到了那令牌,这的确是他这辈子搭上命惹不起的人物。
刚要开溜,却被人抢先一步出去,瞥眼看出,什么人比我溜的还快?
定睛一看那人是江辞,老头狐疑道,“你干什么去?”
直到人走远了,老头也没得到回应,本以为两人会大战八百回合,没想到。
他叹息一声,对着还愣在原地的人道,“那天他跪着哭着来恳求我救你命,若不是搜寻一番没找到钱财怎会拿你玉佩相抵,你昏迷这些日子也都是江辞一手照顾,你也清楚。”
老头从腰间掏出几文钱,又道,“这是江辞想为赎玉佩而挣的钱,还你。”
说完老头便也走了,只留下尚湘书一人。
他放下手,手中的铜钱因为动作而位置偏移,相撞相拥时发出细微声响。
另一边的江辞,出了院门,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初夏的夜晚还算凉爽舒服,他捂着半着脸心想,却全身燥的很。
完了完了,我怎么把尚湘书给胡了!他万一又生气了怎么办!他一个小户人家,怎么可能惹的起他,造孽啊!
江辞越想越委屈,泪水在眼眶中转了几圈,他使劲吸了把鼻子。
怎么一时冲动就打了他,要是打坏了十个他也赔不起他一个尚湘书。
在相处的这些日子当中,江辞知道了尚湘书的身份——锦衣卫指挥使身边的主笔,尚雯君尚书嫡子。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画师之子,怎么能和那些朝中之臣相比。
江辞越想越后悔,干脆自生自灭低头埋进手臂中,等人消气再回去。
过了不知多久,久到江辞开始昏昏欲睡,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倾斜。猛然的失重感让他瞬间清醒,但他并没有倒下而是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稳稳扶住。
江辞有些懵,抬头去看,屋檐下的橘黄暖灯从上方照下来,大片的阴影斜斜倒向一边。
对方逆着光,江辞看清楚人后,收回视线坐好,并主动向另一边挪动给尚湘书留下了空。
尚湘书没有说什么,看着他挪动的身影明白用意,顺势坐下。
两人沉默良久道,“对不起……”
他们几乎同时说出口,彼此皱眉看向对方又异口同声道,“你道什么歉……?”
又是一样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同时也带着不理解的神色。
这次,江辞抢先一步道,“我先说!”
可算没重复了,他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但眉头依然紧锁着。
尚湘书没有推辞,从怀中掏出帕子,在江辞疑惑的目光中,递过去,“爱哭鬼先擦擦。”
说谁爱哭鬼呢!
江辞哼唧一声,没好气的接过手帕,象征性的擦了擦。
随后低着头将帕子攥紧尽数握在手里,带着几分小少爷脾气,“今日之事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还有不该拿你玉佩。”
说完,他头低的更深了,傲娇的小脾气全都消失不见,像只小猫咪一样奶凶,且可爱。
江辞做好了被责备,或者谩骂,亦或者挨揍,的心理准备。
因为爹曾经说过,犯错要勇于承认,做错要勇于担当。
犯错是难免,且不可避免,它人生小舟乘浪之旅必不缺少的一部分,而我们要做的是坦然面对。
而对方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进行其中任何一项,似乎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尚湘书抬头看上天空的星星,“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在意那枚玉佩吗?”
江辞摇了摇头,一开始不明所以,甚至不理解,后来才看出对尚湘书很重要。
尚湘书继续道,“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虽然不珍贵也不稀奇,但对于我来说,世间仅此一枚。”
“看见天上的星星了吗?”尚湘书话语轻松带着几分温柔。
“嗯。”江辞应了一声,也抬头看向天空。
眼前便多出一只修长的手,他指着那颗最亮的星星说,“我娘就在那里,她说,如果想她就看看天空,看看星星。那颗最亮,最闪的星星便是她。”
满天的星星都在发着明亮的光,每一颗都是闪亮而美丽,而尚湘书指的那颗星星在群星中最脱颖而出。
比寒冬的初雪在太阳照耀下,还要闪亮几分,那是独特,具有意义,包含着情感,无法言语。
“那你娘……”
尚湘书笑了笑,紧握着拳头垂下,“不在了,15年前寒冬被人推下水,动了胎气,早产而死……”
江辞心里凉了一半,怎么就问出了这话?这不是硬往人伤疤上撒盐!他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尚湘书抓起江辞的手腕,手心贴在脸边,“今天向你和老头发了很大的火,我很抱歉,你再扇我一巴掌吧。”
见过上赶着揍人的,没见过上赶着要人揍的。
江辞倏地瞪大眼睛,抽出手,“尚湘书你有病吧。”
他说完起身就离去,没给尚湘书任何开口解释的机会。
望着离去的背影,尚湘书在灯光下扯起嘴角微微一笑。
随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有东西被顺走了,他在后面大喊江辞道,“把我手帕留下啊。”
喊完便小跑着追了上去。
***
许府。
曲知月憋着嘴抱怨,“你是不是故意看我出丑?”
林萧箐瞥了眼饱含怒气的曲知月,一脸认真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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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亲亲 ……
不一会儿。
仵作道,“尸体腐烂严重,体内还含有曼陀罗,而死者身体显然是经过搏斗。脖子,背部,肚子,有深紫色和黑紫色印记,应当是被其他武器所伤。”
“下了曼陀罗为什么还会经历搏斗?不应该失去意识了,昏迷了吗?”小县令。
滑的一声,曲知月从板凳上起来,声音温和平淡,“这还不简单,像这种情况分为两种情况。”
“其一就是凶手与许二少爷认识,约见时提前下了曼陀罗,却没想到许二少爷会中途醒来,于是发生搏斗,中途抄起武器将人弄晕后杀害。”
“这其二是两人约见,凶手还是下了曼陀罗,但许二少爷没喝,于是凶手偷袭,发生搏斗后,喂下曼陀罗残忍杀害。”
县令几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但……我还有一点不理解,为什么许二少爷会出现在自家杂物间,难道是在杂物间被杀的?”
曲知月思索片刻,脚步开始漫无目的移动,“可能性很小,但极大可能是把死者头颅砍下,等到血流干殆尽,再悄悄将尸体运到许府。”
“而想必能做到准确找到位置的除了熟人便是府里人。”
县令依然不解道,“那么大又重的箱子不会引人怀疑吗?”
“当然会。”曲知月立刻道,“但是可以……”
“风干水分,做成干尸。”林萧接过话,看着托盘上的黄色异物。
“但是……许二少爷,一眼看过去便知没有做成干尸,也没有被装进箱子的折叠痕迹。”
因为尸体死后会变的僵硬,难以灵活运动,若有折叠必定会留下痕迹。
那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被人发现,不被人怀疑运进来的?曲知月不解。
他人未做声,仵作先一步道,“姑娘推理的不错。”
她从未见过有哪一个外行人能把事情理的这般清晰。
曲知月笑笑看向林萧箐,正好他转身过来,向一旁小县令道,“你们几个留下,盘问许府之人。”
于是,曲知月便更加扑哧着自己无形的翅膀,等待被夸奖。
但他始终没有说话,曲知月嘴巴一瘪,有些不满。
切,不夸就不夸嘛。
“干什么去?”曲知月看着离开的人。
林萧箐头也不回的道,“跟着来。”
好吧,看在你还是想着我的份上,就浅浅原谅一下你刚刚没夸我的行为吧!
“好勒。”曲知月三蹦两蹦的跟了上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失忆后的曲知月性格大变。
“查案,询问人。”
两人去了许魏经常去地方一个是春楼,一个是戏院。
很快便排查完戏院,并未发现任何奇怪或可疑之处,临到春楼前,曲知月看着近在咫尺的春楼,心下抱怨。
他去戏院我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要去春楼!带坏了林萧箐怎么办?我不同意!
曲知月却拉住了林萧箐胳膊,阻止前进。
林萧眉心一皱,疑惑道,“怎么了?”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你在这里等着我。”
林萧箐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人,一脸认真且恳切。心中更加疑惑原以为曲知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可似乎并不是。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男人居然问她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就你这张脸,多讨小姑娘欢喜?
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随即双手背于身后,扭捏着身体,一副小家碧女情窦初开的样子。
“我怕你被里面的花花艳艳世界迷了眼。”
林萧箐当即反驳,“不会,我不喜欢女人。”
“???”曲知月。
鬼才信!
然而,他转身就走。
曲知月几步迈到林萧箐前面,拉着他的衣领,脚尖踮起,勉强碰到他的脸,薄唇与肌肤相贴。
相触的瞬间,林萧箐蓦然瞪大了双眼,像棵松树僵硬在原地,挪不动脚。高挺的鼻梁轻轻的碰到那薄耳,很短暂的一瞬间犹如慢放般在眼前逐一闪动。
曲知月拉开了距离,轻笑着道,“盖个章别人就不会跟我抢你了。”
看到林萧箐迅速红了脸,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手,脚跟落地,大步向前走了过去。
什么不喜欢女人,脸都红透了,林大人。
而林萧箐木木的抬手触碰着那左边的脸,那里没有任何的印记,只是起到一层心理暗示。但那余温好像还存在似的,指尖轻触随后抚平。
他也跟了上去,但走的很慢且双脚双手并用,跟以前雷厉风行作风判若两人。
刚到春楼门口,许多□□也有男妓上前迎着,纷纷拿着丝帕。
曲知月豁哦一声从心里道,双开啊!哎妈呀,这座春楼不简单啊。
她感叹着环视周围,这时一个模样俊俏,语气娇弱的男子凑了过来。
他穿的单薄,若有似无到腹肌在薄衣下显现,与此同时,身上还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香气扑鼻而来。
凑近的瞬间,曲知月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尤其是在那句客观,她要上天了。
男人细雨绵绵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客观……”
还未等她说完曲知月便感觉脖子一紧,被人拉走。
“不……啊!”
曲知月被拎着领口,一时喘不过气,“咳…咳,林萧箐…我快喘不过气了!”
林萧箐淡淡回眸,曲知月的脸色早已泛红,她扒着衣领,泪水因为生理反应填满眼眶。
下一秒,他像摸到烫手的山芋立刻松手,转身就走。
嘞压感消失,曲知月拍着胸脯大口吸着新鲜口气。
这人怎么突然这么暴力?不会吃炸药了吧,还是受啥刺激了。
等等,他不会……
曲知月打趣道,“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闻言的林萧箐脚步一顿,曲知月没注意一下撞到他肩膀上,吃痛的捂着鼻子。
说怕别人勾搭我,结果自己去勾三搭四,说到此处,不知为何林萧箐气不打一处。
他转过身,看了许久,“没有,你还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查案啊。”曲知月揉着撞的微红的鼻子
得到回答后,他冷冷的道,“那就好。”
直奔着收账的前台而去,亮出自己的令牌,“查一下近几日的来往账本。”
小二见令牌,本来怠慢的眼神瞬间激灵了起来,“大人查账本对吗?稍等,我去叫老板娘。”
一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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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恢复记忆 林……
很快,林萧箐便甩掉了身后一群捕快,出了黎镇来到一片空旷,此时已经步入黄昏。
落日的余晖洒在山林与田野间,晚霞染红远方的天际,悬日欲坠落,暮色暗淡,晚风徐徐,带着独属于田野的香甜。
两人所处的地方便是落日余晖中。
林萧箐将人放下倚靠在一棵树下,夕阳洒在曲知月半边身子,青墨的发丝从耳垂落下,在落日余辉下温柔至极。
确定无人后才放下心来,他套出手帕,擦拭着曲知月额角溢出的鲜血,简单处理伤口过后,轻微摇晃着昏迷中的人。
“——曲知月。”
昏迷的少女身子瘫软,跟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轻微一晃便移了位置。
曲知月醒来时已是傍晚,黑沉的夜空像撒落的浓墨染满天际,星光稀疏点缀浓夜,她感到一瞬间恍惚,仿佛做了一场浮云梦。
梦中,有旭婶子,程爷子,还有林萧箐,以及一些无关紧要之人。
她眨巴眨巴眼睛,怅然若失感如一旁篝火冉冉升起。几粟火星子从篝火中迸发而出,不过两秒,便如暮色般暗沉。
她清澈的瞳仁里倒映着冉然烈火,和一抹黑衣,炽热的温度将她拉回现实。
曲知月抬头仰望,林萧箐背着篝火走来,那张沉默寡言的脸在暖光作用下,竟多了几分温柔,他手中拿着两只插着鱼的木棍。
他将一只烤鱼伸到曲知月跟前,“刚烤好的,趁热吃。”
曲知月双手垂在大腿上,捏紧裙摆,她恍惚的看着林萧箐,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过了良久后才伸手去接,“多谢,林大人。”
闻言,林萧箐眉心轻蹙,这句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冲击。
林大人?之前不还叫我名现在就改口了?
他感到一种不明的情绪在心底升起,像不爽,又像难过,混杂一起,难以言喻。
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默默垂下眼皮,遮掩情绪。
“你恢复记忆了。”
曲知月啃了口还热乎的鱼,“嗯,恢复记忆了。”
“……那你还记得这些日子。”
曲知月斩钉截铁道,“不记得了。”
她说的很决绝,像是在掩饰某种难以言说的东西。
曲知月心虚的眨了眨眼睛,飞速低下头继续啃鱼。
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敢说出来,那个藏在心中的秘密。空余的右手移动着,最后停留在衣物下的一块硬物,那是一块刻着纹路的玉佩。
林萧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坐在一边也啃了口鱼,他当锦衣卫五载有余,从十八到二十三。
短短五年时间,摸滚带爬走到了指挥使的位置,跟他的家境,权势,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反,他的父亲并不支持他,百般阻挠。
面临各种困境,他也没有放弃,反而越战越勇,期间审问犯人无数,各型各类的人他都见过,从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判断出此人言行真假。
刚刚曲知月的眼神分明在撒谎,但此刻他并不想揭穿,他也没有想继续问下去。
两人沉默良久,篝火烧的吧嗒吧嗒作响,树上知了也伴随着奏乐。
须臾后他终于忍不住道,“你真不记得案件了?”
“……”曲知月。
案件……案件啊……原来他问的是案件。
她早应该想到,林萧箐就是一块榆木脑袋,又闷又无聊,还嘴上贴金!!
想偏离的曲知月咳嗽两声,轻柔道,“记得。”
“可……官兵为何会抓我们?”思量片刻,曲知月疑惑的道,“你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吗?谁敢抓你?”
昏迷前,她听到零碎片语,通缉,犯人,还隐约看到官兵追了上来,自然而然就推出结论,他们被通缉了。
可是……除了当今圣上,谁又会通缉锦衣卫指挥使,这不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难道是圣上?”
曲知月侧着头去看林萧箐,却发现此人正蹙着眉宇,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薄凉的嘴唇轻启,吐出来的话也跟他本人一样薄凉的,没有情绪起伏。
“不管怎么样先回去调查一番。”
此话,她当然认同。
趁着月黑风高,难以看清模样,正是适合偷摸溜进小镇调查,不易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也及以脱身。
她倒是想见识见识,究竟是何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通缉林萧箐。
临到出发前,曲知月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余光中瞥见身旁之人站起。
他动作快,站起来比曲知月高半个头,逆着月光将人挡住了个结实,本来没觉得什么,林萧箐却忽地反常伸手过来。
曲知月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到。
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可那温热的触感并没有落下,她抬着眼皮去看。
只见那手停留在半空,林萧箐垂着眸子看不清眼中情绪,但她好像感到面前之人短暂的失落。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也随着揪了一下,在手指微屈,在即将收回的时候。她向前迈了一步,不过脑的贴了上去。温热的触感通过发丝,传递。
林萧箐张了张口,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曲知月抬着眸看他,不明所以……不是这个意思吗?
果然下一秒,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林萧箐拿开手,转身间道,“你是什么意思?”
“……”曲知月。
上了直男的当了!
我……哪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
“林大人,我们还是赶紧去小镇吧。”
黎镇。
夜里巡逻的人,并不是很多,其中个领头的到,“你们几个去哪里搜,指挥使大人说了一定要找到剩余几人。”
两人趴在屋顶,默默观察着。
……指挥使?
曲知月狐疑的转着眼珠看向旁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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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池陌彦 江辞……
下方又传来一些声响,江辞被巡逻官兵推了一下。他的手上带着铁链,行动不便向前踉跄几步。
江辞直起身子,挣扎了两下,看起来又凶又傲气全然是一副少爷脾气。
但显然震慑力不大,更像是一只乳毛都没长齐的小猫咪,呲着尖牙炸毛。
被推到领头面前,领头的忍不住嘲讽道,“这么傲气有什么用?还不如老老实实少吃点苦。”
江辞怒目瞪过去,慎怒道,“你什么东西,快点放开我,不然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你爹?你爹是谁啊我们都不认识。”
领头的一边说着,一边将人上下打量一番。
这人从衣着上来看的确像是个有钱人家,长的也……细皮嫩肉的,白白净净,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
“你还别说,这么仔细一看长的还挺清秀,要是个姑娘就好了。”
领头的调戏江辞,众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两人在屋顶看的默不作声。
倒是尚湘书有些趴不住了,攥紧拳头身子刚动,就被一块小石子砸到后背。
他被这一下又砸着趴回去,石头滚落在瓦片上滚滚滑下去。
“什么声音?”
巡逻官兵闻声都抬头张望了起来,三人同时压低了身子,以防被瞧见,江辞面色微变,跟着张望不过一秒。心想,不会是尚湘书吧?
就在前几个时辰,两人还在老头院子里晒药,却不想老头忽地被踹进院子里。
为首的人拿着一张纸,看了眼两人,便不由分说的抓人,唯尚湘书一人会武功,难敌众人,不过片刻就落了下风。
被团团围住的关键时刻,江辞拖住官兵才得以让尚湘书走掉,本以为他们会放过老头,结果被一起抓走。
思绪抽回,江辞心中暗暗道,蠢货这都能被发现,关键时刻还得靠他来救。
他不再犹豫,趁他们张望的时刻,朝着出城都地方,拔腿就跑。
巡逻官兵反应过来时,江辞已经跑出三四米远。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江辞本来想着搏一下,运气好不仅可以解尚湘书危难,还能逃出黎镇。
但事与愿违,事情并不如他想象般发展顺利,他的双手被束缚着,跑出来难免受阻碍。
不一会儿,便被按压在地,面部贴在冰凉的青石地面,白衣也沾了脏,江辞被官兵押了回来。
领头的道,狠着牙,踹了一脚,“居然敢跑。”。
江辞被踢中腹部,倒地捂着肚子不起。领头见状心里舒了口气,到底是娇生惯养的一脚便起不来了。
他对着一旁的巡逻官兵道,“把他拖下去,交给大人。”
屋顶几人相视一眼,跟上去。官兵没有把他们带到衙门,或者其他审问地地方而是带到了许府。
曲知月抬头看着那龙飞凤舞提着字的匾额,“许府?他们为什么会把江辞带到这里。”
一旁的尚湘书问道,“你们认识这?”
曲知月:“来过,这里还发生过命案,死者和第一个案件极为相似。”她眼珠转了转,看向林萧箐带着几分挑逗,“而且这件案子,林大人还插手来。”
只不过后来被人通缉了,无奈停止了调查。
被揭伤疤的林萧箐咳嗽两声道,“我们先进去吧。”
三人翻着墙踏着那棵槐树进入,槐树猛然接受这重量树枝一颤,落下几片叶。
下边巡逻的官兵并没有发现,只是抬头看了眼,便继续巡逻,三人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江辞所在地。
此时他和老头都被绑在院子里,江辞看起来面色并不好,额头布了一层薄汗,嘴角还溢出了鲜血。
一旁的老头双手被绑,看着地上的人面露焦急,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要出人命咯。”
“这群小兔崽子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
见四下无人看守,又听到老头这般讲,尚湘书一着急,就要动身去救人。好兄弟遇难怎么可以置之不理!这不像尚湘书的作风!但他刚起身便被林萧箐按了回来。
“有人过来了。”林萧箐低声道。
被提醒的尚湘书再着急,也只能乖乖趴回来,探着脑袋观察情况。
只见远处花型的门扇里走出几人,刚刚领头的人道,“大人我已经将那人带来了,相信严加逼供那三人便很快能找到。”
“我们还遇到一老头老头,看他跟着尚湘书一起便一起抓来了。”
那个被称作大人的人,不冷不热的应了声。
透过盛开的蔷薇,隐约能看到他的面容,风姿飒飒,长的高挑好看,只不过带着些狠厉。
看起来和林萧箐年纪相仿,这应该就是林萧箐说的管理南方指挥使。
他走到院子时,一个属下已经为他准备好一把雕着梅花椅。
池陌彦坐下,面不改色道,“将人带过来。”
江辞是强行被人从地上拖过去的,白色的衣物彻底变成了黑色的,人被拖到池陌彦脚边,一点泥土溅到鞋子上。
池陌彦眉心蹙起,一旁的下属也注意到了,听闻池陌彦平生最爱干净,有着非常强烈的洁癖。
想到此,下属心下一紧,刚想跪下擦鞋,却见池陌彦翘着的二郎腿低下许多,放在江辞干净的那片衣物上蹭掉。
一旁属下连忙道,“都是属下没注意好污了大人的鞋子。”
池陌彦并没有理会一旁人,而是对地上的人道,“林萧箐他们在哪里?”
江辞脸部着地,一整个左脸贴在地上,头发凌乱的遮住大半个右脸,他抿着唇不予作答。
见人不愿意回答,池陌彦也不着急,反而饶有兴趣道,“你没听说过我吧?我啊,最喜欢翘嘴硬的,在我手底下待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开口的。”
男人停顿片刻,像忽地想起了什么,“哦,不对,除了死人——”
曲知月听到此处,低声问一旁的两人,“这人很厉害?”
林萧箐没有说话,的面色黑下来,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最外边的尚湘书回答道,“心狠手辣已经不能形容他了,为达目的——断腿断,断胳膊,钉铁钉,这些对他简直是过家家。”
他的目光紧盯着院子中的人,几乎要咬掉后牙槽,“——因为,这些对于池陌彦来说都不足挂齿,根本不稀罕用。”
池陌彦基本可以用变态这词来形容,他喜欢虐待犯人的过程,看着他们痛不欲生,即使交代出了答案,他也不一定会放过犯人。
江辞落到他手里,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那个小身子板一脚就给踹个半死。
曲知月点了点头,思索。池陌彦这人不好惹,四大指挥使之一,但他为什么要通缉他们呢?
此时,一声痛哼传来,只见池陌彦抬着鞋子勾起躺在地上的人的下巴,“我劝你还是乖乖交代……”
江辞被勾起下巴,被迫睁开眼睛看向坐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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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被抓 林大人……
他对着怀里的人,温声道,“再坚持一下。”
尚湘书却做不住了,情绪一激动直接崩了起来,“把人放下!”
把一旁的曲知月林萧箐都吓了一跳,这下位置暴露无疑。
心想,不是哥们你虎逼啊!
尚湘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激动过头了,不过这池陌彦可不是好人,万一江辞噶在他手里怎么办?
池陌彦头也不回,眸中带着几分不屑,似乎早知道他们的存在,冷声对下属道,“抓起来。”
下属领命后,从跪姿转变起身,面向屋顶几人。
昏迷中的江辞隐隐约约听到池陌彦的话,缥缈弱声道,“……蠢货。”
屋顶几人被发现也不隐藏了,起身时,瓦片被踩的咯吱作响。
趴了好久了,胳膊都麻木了,曲知月动了动酸涩的肩骨,心想,该活动身体了。
洁白无瑕的月光洒在几人身上,倒映墙上攀岩的蔷薇花,曲知月扯着嘴角,俯视着墙下之人。
官兵扯着嗓子嗷呵一声便冲了过来。
林萧箐跳下屋顶率先踹倒一个人,那人被踹飞撞在墙上。这时,几个官兵挥剑向他砍去。
手中微出鞘的剑横着挡住一人的刀,一瞬间,刀刃被抽出,寒光灼烁,令人心中发颤,几乎瞬间所有人被击的向后一退。
这是曲知月第一次见识到林萧箐实力,冷漠而深邃的眼眸似乎含着冷泉,寒冷没有温度。
“我来帮你。”尚湘书也跳了下去,一扇子就砸得一个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被砸脑壳官兵。
不是……
有你这么玩的吗?人家用剑,你用扇子砸人脑壳!
被砸脑壳的官兵没吐槽几句便被一脚踹飞,在飞出去之前脸都踹变形了。
人解决的差不多了,曲知沿着屋檐坐下来,不打算参与这场战斗,交由他们处理便好。
于是长腿一搭,便看起了戏。
不一会儿,人就收拾干净了,堆成一堆山人。
曲知月瞥了一眼林萧箐,他正收着剑,随后将目光移到堆成山人的身上。
嚯哦,都被敲晕了?
她刚要说什么,然而院外隔着层层墙壁传来一阵排山倒海的脚步声先一步到来,几人顿感不妙。
曲知月扶着屋檐一跃而起又落下,隔着不算宽敞的小道观望,乌泱泱的人头全部挤了进来。
“他们增援来了。”
与此同时,林萧箐看向屋顶正说着话,并在腰封里抽剑的女人。
将剑藏于腰封,贴身携带的人少之又少,曲知月便是他见到的第一人。
她一跃而起,跳了下来,三人并面向花型扇门,手中剑刃举起。
***
另一边。
“大人您要的药。”
池陌彦坐在偌大的床边,接过下属端来的药碗,暖黄的帷幔垂在一边,一阵清风吹过轻微摇晃薄纱。
“把窗户关上,夜深露水重。”
下属闻言朝后右方看了一眼,层层阴云已经遮盖了月亮,似乎要下雨了。
他俯身走到窗户边,又一阵清风吹过,院外蔷薇在风中摇曳,落下一片花雨。
下属欣赏不过一秒便关紧了窗户,走了回来。
池陌彦舀了一勺药在嘴边吹了几下,喂给昏迷的男人,还时不时拿手帕擦拭。
他跟着池陌彦有五年,这人一向冷漠,狠毒,他从未见过这人对谁好,更何况还这么无微不至。
下属不敢多看,更不敢问,只能微微低着头等着池陌彦发话。低头时却在余光中瞥见那片淤青,在进屋时他就注意到,池陌彦嘴角的淤青。
听其他人道是被昏迷这人打的,而池陌彦并没有生气的表现,反而细心照顾,这就奇了……
下属嘴上不说,脸上也没有表露任何表情,像个兢兢业业的下属站在一旁随时候命,但心中还是长舒一口气。
“林萧箐他们抓到了吗?”
池陌彦冷漠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房间响起,伴随着有一搭没一搭碗勺声。
下属闻声严谨了起来,恭恭敬敬道,“抓到了,在后院杂物间捆着,由人看守。”
“哦?”池陌彦手中动作一顿,像听到了什么不可以思议的事情,“居然抓到了。”
下属中间偷偷抬头看池陌彦,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震惊。
心中不由疑惑,抓到人了不应该高兴吗?大人为何是这样一副表情。
他不明白,但也没敢开口问。
池陌彦继续喂着药,直到最后一勺子药喂完,碗被放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起身道,“带路去看看林大指挥使。”
下属得令应了一声,先一步上前打开门,让池陌彦先走出去,再关好房门,一路引着到杂物间。
杂物间的三人双手都被捆住,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大人。
曲知月斜眼瞥去,门上透着薄薄纱层倒映着人影,身形高挑束着发。
“你在门口等着吧。”
“是。”属下行礼乖乖退到一边等待。
吱嘎一声,门从外向内推进去,三人几乎同一时间看向池陌彦。
他居高临下的扫过三人脸庞,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林萧箐身上,“好久不见,林萧箐,尚湘书。”
林萧箐皱着眉头透露几分厌恶,一句话也没有说。
虽然林萧箐这人闷闷的,不爱说话,但极少能在他身上捕捉到情绪起伏。
曲知月收回余光,看向对立的人,显然池陌彦也察觉到了,“几年不见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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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浮出水面 人……
收拾掉最后一个人,曲知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便见尚湘书对着一个被打晕的下属补了一脚,“让你踢我。”
“……”曲知月。
尚湘书半路被这下属踢了一脚,差点撞墙上,这会起了报复心了。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不报应就来了!
曲知月看了不过两秒,决定还是自己去找江辞吧。
她刚走没几步,反应过来的尚湘书追上来道,“哎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江辞,你去找那老头,这样更快点。”
“老头?”曲知月狐疑。
尚湘书回答的利索,直戳重点,“对就那个嘴特别损的那个。”
这么一说她起来了,就是那个头顶插着一根筷子,在城镇门口,喋喋不休的那个老头。
“好。”
不过为什么你不去找那个老头?曲知月疑惑,但尚湘书溜的快,一股烟就没了人影,自然就落到她身上。
经过一路严谨调查,曲知月终于找到了老头所处位置。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阴凉的气息吹过院内树叶。
门口有两个守卫,她蹲在屋顶两人没有丝毫察觉,或许是夜色太沉。曲知月拿起一块石头朝着空板地侧一丢。
“谁在哪里?!”
侍卫被小石子吸引,两人都梗着头去查看,危险来临了都不知。
曲知月便趁着这个时候跳了下来,一手一个打晕,哐当一声倒地。
里面熟睡的老头被声音惊醒,抬起头时便见一女子蹲着出现在眼前。
浓浓夜色如铺张开的墨水,叫人分辨不清。
老头倏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啊啊叫,但幸好被曲知月及时阻止。
“嘘,我是来救你的。”
老头闻声安分下来,但眼神中充满幽怨,好像在说,你怎么你早说差点以后有人要噶我。
曲知月松开手,老头侧着身子让她解绑。
“哎呦,我说小姑娘你早说啊,你早说我就不叫了。”
“……”
曲知月一言不发的给人松绑,但脸上却是不行你就留在这里当人质吧。那被称为小姑娘的人倚着门,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见四下无人就拉着老头朝外面跑,考虑到老头不会武功,他们只能在地面走,随时观察情况。
经过曲知月来时的观察,现在处于二院房,发现东边巷子的人守卫多,西边巷子的人少一些,于是她果断的拉着老头走了西边。
临到另一个拐角处老头却不乐意了,甩着袖子道,“不要跟我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
“……”曲知月头顶缓缓冒出三个问号。
他老得都能当她爷了,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她图什么?图你老,图你三天不洗澡,还是图你没钱。
要吃亏也是她好吧!曲知月无语片刻。
一组巡逻兵朝着他们方向走来,后面的老头又嘟哝了起来,“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你不会认为我在占你便宜吧?”
眼看巡逻兵越来越近,曲知月怒目瞪过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尚湘书让她来,这老头嘴又损又烦。
她出言威胁,“再多说一句话,就把你再绑回去。”
好在巡逻兵没有发现,老头面对这话虽然忌惮,但依然补充了句,“为老不尊。”
终于曲知月费劲九九八十一难才将老头送出去,真是好比西游记取经。
将人带出去后,曲知月并没有走,反而折身回来蹲在屋顶观察动向。
“草真服了!”一声不堪,难听的声音传来。
曲知月转而望去看见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许嵩明。
他挺着肥胖的肚子,一边走一边骂骂咧
曲知月蹲在屋顶上将这些尽收眼底,他说的人是池陌彦吧。
转而见他拐入另一个院子,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她便跃上另一间屋顶,跟在其后。
而他们正好处的那个院子,人很少,也不知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一旁跟着的下属点头哈腰的笑着,不知道说着什么。
“就这吧!我看就这好。”
许嵩明提了提裤腰带子,看向墙外,外院一枝野树茂叶伸进墙头。一旁的小厮瘪瘪嘴看着那许嵩明一身肥肉,跟看到一头猪般。
你这一脚下去那不得要我命?
“少爷要不要再叫两个下属帮忙。”小厮。
“叫什么叫,你是公鸡吗叫叫叫。”
“……”
他又提了提裤子,双手漫过头顶,一副不知自己体重,觉得自己轻如鹅毛。“快点过来!”
小厮不情不愿,一脸为自己小命担忧的模样,心想,完了今天小命要搭这里了!
谁来救救我!大爷!佛祖!神仙!
小厮自知没有神仙,只能听天由命弯下腰。
许嵩明一脚踩上去,小厮感觉天都要塌了,然而等了良久,他都没有再继续动作,反而收回了脚。
妈呀!真的有神仙,不!是祖宗!
当小厮抬头望去,就见曲知月一手拿着剑抵着许嵩明脖子。
妈呀!真是祖宗!!而且是夺命祖宗!!!
小厮,心想,噶许嵩明就不要噶我了吆。
然而事与愿违,上方的人淡然道,“你起来,带路。”
“……”
小厮笑呵呵的抬起头,“夺命祖宗……不是,祖宗带什么路哎?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刀山下火海带您过去。”
面对小厮的马屁,曲知月倒是扯着嘴角一笑。
小厮便听道那夺命祖宗说了一句非常有灵魂的话,“下油锅。”
“……”小厮吓得冷直流,“这…这,炸人…犯法吧?”
曲知月见小厮吓得打哆嗦,笑出了声,“幽默一下,带路去看许大少爷尸体。”
这……这人一幽默起来,简直要人命!小厮绝望的在心里想,幽默的很好,下次别幽默了。
“好的,祖宗这边请。”
随着两人的带路曲知月很快就来到了,放尸地。小厮上前推门,恶臭味扑面而来,隔着老远便能闻到。
小厮开门的瞬间,眉头一皱,连忙捂着嘴巴跑到一边呕吐,许嵩明捂着鼻子想干呕,但奈何脖子上架着刀不敢动。
许嵩明捂着鼻子说话闷闷的,更加油腻了起来,“姑奶奶就在这里了,可以放过我们了吧?”
曲知月见两人都一副不想进去的模样,也没有进一步刁难。一般人确实遇到尸体都会躲的远远的,生怕惹上不吉利。
更何况,尸体已经臭成这样,是个人都感到恶心,不想离的那么近。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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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回忆 不知如……
画面断开,曲知月喘着气后退两步,身体撞在门上,耳边还断断续续传来许嵩明的干呕声。
她眼底神色飘忽不定。
居然……是他!那天买小吃的小厮!
许嵩明终于吐完,本来小麦色的脸都白了一圈,见曲知月不知在愣着想什么,干脆拔腿跑。
这时不跑,一会立坟。
他刚有动作还没跑几步,便被人一把揪着领子。曲知月道,“上次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小厮呢?”
“……我没让他跟着来。”
“在哪里?”
“在偏房,我带您去。”
曲知月松开衣领道,“带路。”
***
偏房。
许嵩明一脚踹开门,随即屋子便亮起了光,小厮们纷纷行礼,“大少爷。”
“都抬起头来。”
曲知月在后面跟着进来,环视一圈,小厮们都跪在地上,抬头仰望。
“张吴呢?”
一小厮道,“他前日就没再…出现过。”
“什么!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跟我汇报?”
“这……您也不让我们打扰啊。”小厮为难的继续道,“而且也不归您管啊,有管家料理。”
许嵩明一脚踹开人,怒道,“以后这种事情要向我汇报。”
未找到人,曲知月便转身离开,任他们吵闹。
***
尚湘书已经摸索到江辞所处的房间,门口有几人守着,他悄悄移动到窗户下,钻入房间。
房屋里一片漆黑,因为光线差距,他看不到任何东西,缓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分辨出。
认清路后,尚湘书摸索着去里屋,奔着床榻之人而去。江辞依然处于昏迷状态,嘴唇泛着白,带着几分病样。
尚湘书轻微摇晃着人,试着喊醒人,“江辞醒醒。”
但昏迷中的人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他只好拉着江辞的胳膊,将人背起偷偷溜出去。
***
出了正门曲知月便见到了尚湘书,他正背着昏迷的江辞在此等候。
“林萧箐呢?”
尚湘书,“我也在等。”
说是迟那是快,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林萧箐冲出正门,身后跟着一群持凶器官兵。
这来了个活阎王吧!?
他朝着门口三人大喊一声,“快跑!”
话落,几人顺着大道往外跑。
后面官兵追的紧,几人跑了条街道也没能甩掉人,尚湘书还背着一个昏迷的人,加大了逃跑的难度。
这时,曲知月只感到一股力量将拽进巷子里。
惊余之下,她下意识去拔剑,银白的冷光扫在两人之间,生了道细流。那人被吓了一跳,手中动作一松,但依然倔强的拉着她。
待看清那张被岁月磨平了痕迹的脸,曲知月下意识松了口气,随即又提上一口气。
旭婶子怎么在这里?知道这样多危险吗?
“——曲知月。”
几人闻声看来时,只见一黑影将她拉进小巷里,林萧箐心下一横便冲了回来,他们两个也跟着回来。可刚过来便见老妇人拉着曲知月。
旭婶子看向几人,向他们喊话。
“跟我来。”
几人相视一眼没动,却见曲知月先动跟了上去。
“不想死就跟上来。”曲知月说。
不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一处农家小屋。
这时,一直顾着逃跑的尚湘书,才反应过来,左顾右看几下道,“你把老头弄出来了吗?”
一说到老头,曲知月脑海中只闪过一句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不在哪里……?”
???人呢……?
“……”
而此时,正被担心的老头,脚步稳健快步如飞,“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男人戴着口罩额角间露出一个痣。
张吴:“话说你一把年纪了跟许魏什么仇?”
老头笑笑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有共同的仇人便可。”
他从腰间套出一袋钱财,扔给对面的人,“这些钱够你躲一阵子的了,我要的东西呢?”
对方接过钱袋,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掏出提前包好的发簪扔向老头。
老头点了点头,垂着眸,目光复杂,确认良久后才点点头。
这就是他想要的发簪,已经过去太久了,他似乎快不认得,但脑海中却清清楚楚记得每一寸。
在张吴的注视下,老头将发簪揣入怀中,转身离去。身后响起张吴,干哑的声音,“李云瑜,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老头听的微愣,脚步也跟着一顿,他已经许久没有再听到他的名字了。李云瑜嘴角微微上扬,踏着青石板大道行走。
他招着手道,“各有各的路。”
张吴闻言没再说什么,在良久的沉默中,他也转身离去,他还有最后一件要做的事情。
后面的事,运气好,混到死,运气不好也就被捕交代一死了之了。
今晚的月光隐匿在层层阴云之中,风刮起了垂在一边的发丝,李云瑜抓住耳垂之下的骨头,沿着下颚线撕掉了一层假皮。
那斑驳的老人皮被攥在手中,远处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短暂的照亮了黎镇。
那张极度好看,英俊的脸也全然展露在闪光之下,透出一个俊拔的青年身影。
李云瑜捂着胸口,隔着衣物摸着簪子,那是只白绿混合成的簪子,简单的吊坠着几颗墨绿色珠子。
他眼中含着泪水,在大雨袭来前道,“阿雪,你看到了吗?害死你的人我帮你报仇了。”
话音落下,珍珠大的雨也随之落下,敲打在大街小巷,青瓦薄片,槐树枝叶。他跪在地上,衣衫湿透,污水蔓延上膝盖。
雨水打在白皙的脸庞上,再也分不清脸上究竟是水渍还是眼泪,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
李云瑜好像看见了桃雪怡死的那天,同样的初夏,同样的雨天,同样的槐树,同样的场景。
他抱着桃雪怡跪在在磅礴的大雨中,无能的怒吼。槐树枝叶渗下的雨水大如豆粒,打在两人身上,却总是洗不掉血泥,洗不掉悲伤。
他抱起冰冷的尸体,却又跌倒在泥水里,背部被树枝刺破,却来不及顾及,连忙跪趴着到雪桃怡身边。擦拭掉手上的泥污,才为她拂去碎发。
再次抱起时,他像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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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心结。 爱意
旭婶子将曲知月肩头上的衣服整理,好好盖了一下,便转身离去。
她似乎知道曲知月已经恢复了记忆,心中即使有万般不舍也无能为力。
曲知月像是看到了那天母亲离去的背影,如同回光返照般,拉住即将离去的人。
她的手是温柔而又粗糙,上面有层薄薄的茧,是长时间耕作,干农活而留下的。
旭婶子疑惑的回头,但眼眸中更多的是期待。
良久之后,曲知月松了手,她已经不敢在奢求任何的爱了,已经失去一次,又何谈再敢得到。
有时,她的确很懦弱,但她也很坚强,独自建立起高塔,为自己撑起一片安全区,哪怕是小小一片她也知足。
“……谢谢。”
旭婶子收回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眼外面,此时细雨交加打下几片落花。
她笑笑道,“你们饿了吧,我去做饭。”
说完,她掀帘而出,将还在抽烟的程爷子拉起,“老头子别吸了,过来帮忙做饭。”
“你女儿就是宝贝……我就成糟老头了。
旭婶子本来拿着铲子掀起锅盖做饭,闻言,一铲子差点落他脸上,随后小心翼翼的向里面看了看。
她当然喜欢有人说曲知月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她怕曲知月不乐意,会不高兴。
于是,只能瞪了他一眼,表面凶的要吃人,心里其实美滋滋,“赶紧做饭。”
“对了,把那个土豆拿来,知知喜欢土豆炖肉。”
程爷子虽然面上不乐意,身体却诚实的很,“要什么猪肉,弄排骨才好吃,你看看她瘦的都快成干了,不得好好补补。况且,里面还躺着一位呢。”
“是是是。”
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但声音并不大,不会吵到里面的人。
曲知月听着外面模糊的声音,视线停留在肩膀披着的破旧衣物。
林萧箐抱剑倚着墙,看着正前方的人,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曲知月白皙,柔和的侧脸。
两边的碎发弯成月牙状,垂在半空中,眼眸微阖,有那么几秒,他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本不属于她的悲凉孤寂。
思绪乱飞,视线偏移,最后目光停留在光秃秃耳垂处。林萧箐轻眨一下,总觉得如果戴双耳坠应该会很好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林萧箐默默咳嗽两声,移开了目光。
中间不忘偷瞟尚湘书,见人在照顾江辞没有注意到这边才松口气。后觉,他又感到自己奇怪,为什么怕被人发现?
不一会儿,旭婶子两口子便做好了饭,几人吃过饭后,外面的雨也停了,乌云散去,一轮银月悬挂在天际。
曲知月坐在樱桃花树下,十指相扣,透过繁茂的樱桃枝叶看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石阶上忽地多了个人坐了下,曲知月没有移开目光,直到手上一热她才低下头。
“手怎么这么凉?”旭婶子眉头一皱,“我去拿件衣服来。”
曲知月拉住要起身的人,“不用了。陪我看一会星星吧。”
闻言,旭婶子止住了动作,坐了下来,但挨的近了些。
旭婶子又将手凑了过来捂着她温凉的手指,暖了又暖,曲知月目光复杂的看着那粗糙的双手。
“为什么?”
旭婶子被这没头没尾的话砸的一愣。
“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恢复记忆了,也不是你女儿,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曲知月不明白,明明不相识的两人却仅仅因为片面之缘,和一个称呼,而依然真心对她好。
即使他们没有母女关系,即使明明一个恢复记忆而另一个也知道,却依然像对待亲女儿一样。
母慈子孝那是话本中才会出现的,在她的记忆中,母亲是温柔而伟大的,也是残酷的。
她曾经被母亲亲手埋葬在雪海中。
说爱,可笑至极,说恨,她又渴望着那人的身影。
旭婶子被问的一愣,笑着道,“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和老头子早已经把你当成亲生的,自然要对你好。”
曲知月手指微握,对啊,一个相识不过几天的人,都把她当亲女儿对待,为什么她的亲生母亲会抛弃她呢?
“世界上会有狠心丢掉自己女儿的母亲吗?”
旭婶子抽出一只手,抚摸着曲知月的脑袋,“傻孩子,世界上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
“有,我见过过。”曲知月立刻否定了她的话,再抬头时,便见她眼睛通红,珍珠大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过。
“……我”
曲知月后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或许是太痛,太痛了。见曲知月一哭,旭婶子心疼的揪在一起,连忙抹掉眼泪“哎呦,我的知知,怎么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人哭的更凶了。
“我娘,为什么不要我了……”
她将人揽进怀里,拍着曲知月的后背道,“不哭了不哭了,怎么可能会不要知知,知知那么乖。”
“她呀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不得已离开。”
旭婶子像哄小孩般,耐心的温柔的拍着曲知月后背,随后唱起了母亲曾经教过的歌。
“红尘客七七八,黄鹂叽叽喳,看小桥流水流到谁人家,听琵琶咿咿呀…………”
她的声音是婉转,温柔,带着属于乡村的特色音。
树枝上飞来一对黄鹂,叽叽喳喳叫了两声便飞走了,花瓣揪着雨水啪嗒啪嗒落下,摇下一片花雨。
躲在墙角的人,收了几分目光,倚靠在木制的房屋,正好一片花瓣落在了他身上。
林萧箐抬手摘下肩膀上的粉白花瓣,今晚的月亮照耀的过头,他微微眯起眼,抬头看了一眼。
伴随着歌声离去,那朵花瓣也随着他的动作沉沦在泥土的芬芳中,与其他花瓣混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
许府。
池陌彦一脚踹倒守门的人,“我要你们是干什么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下属们跪拜成排,都俯着身不敢抬头去看池陌彦,颤声道,“大人息怒。”
“通知下去,只要提供四人线索,有赏。”
就算把黎镇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人给我带回来!
林萧箐这是你逼我的。
“是。”
竖日。
门被人敲响了,一位妇女不耐烦的开了门,“谁啊?”
只见,两名官服男人手拿画像道。
“这人你见过吗?”
妇女顺着那人的姿势看了几眼,眼珠一转,“不知道不知道,没见过。”
这其中一人,她显然知道是谁,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随着就关上了门。
门外的官兵叹了口气,“这怎么和大人交代啊,问了这么多家都没找到。”
“是啊,花重金也没见起到效果,尽是一些乌龙麻子。”
门里的女人眼睛瞪大了许多,看看家中这破屋烂房,有钱没钱要啥没啥,这种破日子早就过够了。
旭婶子对不住了,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害,去下一家看看吧。”
哐当一声,女人打开了房门,脸上的不耐烦早已经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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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安葬 他的目光……
此时旭婶子眼睛睁大了,捂着脖子说不出话,在倒下的前一刻看到了曲知月。
她用嘴型无声的道,知知乖不要出来………
娘……
眼眸中倒映着旭婶子倒地的身影,如同拉长的线,在眼前不断循环播放。
泪水夺眶而出,曲知月拔地而起不顾一切往前冲,却被身后林萧箐强拉了回来,“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这时,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程爷子手提鸡蛋和蔬菜跨入院子,此景让他两眼一黑。
只见地上躺着旭婶子以及汩汩鲜血,男人手提长剑,剑末的血还在滴答流淌。
程爷子脚步不稳踉跄几步,竹篮哐当落地七零八落的四散在污泥中,最后他怎么到旭婶子跟前他都不知。
“老…婆子!老婆子!”程爷子哽咽道。
而身后的池陌彦却冷漠的笑了起来。
不要……
不要过去!
“爹!!!”
曲知月被林萧箐强制拉住,现在的她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受在控制,横冲直撞,没有理智。
她一下子滑落在地,江辞想去扶人却被尚湘书制止。
只见她一手扒着地上的泥土连带着花草,一脚蹬着地想起来。即使鞋子已经蹬掉,即使衣服已经被扯烂,即使脸已经被泥水沾了大半,即使丢失了礼仪、往日的冷静。
她也想立刻冲过去,报仇。她字不成句,哭不成泣。她像哑子般,一句哭声也没憋出来,泪水却早已经打湿了衣裳。
“……放…放过我啊!”
“林萧箐你不是说没事吗!你不是说没事吗!!!”
额前的碎发与皮肤紧密贴合着,曲知月一手攥着林萧箐衣襟,空余的手用尽全力捶他。
但打下来的每一拳如同棉花捶石头般,丝毫没有力气。
“你不是说没事吗!!!”
此时的曲知月狼狈不堪,泪水与泥土混合一团,林萧箐任她抓着,任她闹……最后按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拥入怀里。
“对不起……”
此时,那些人已经离开,曲知月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哭泣着,一遍又一遍,“池陌彦我要杀了你!”
声音响荡在寂静的山野间,悲惨嘹亮,缺失了人间烟火,只剩悲。
***
孤寂的小屋独自矗立在田野间,曲知月跌跌撞撞的闯进院子里。
“爹!娘!”
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曲知月疯了般扑着跑过去,却因为用力过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空,腿脚也不受控制,再也没有支撑力撑起这副残缺不全的身子,她只能一点点爬过去。
短短几步的路程像铺满荆棘难以下脚,每走一点都会痛上万分,每接近一点她的心都会凉一截。
林萧箐垂在身侧的手微动,抬起半边却又无力的垂下去,他的心如刀绞难受,或许是自责他害死旭婶子老两口,也或许是因为曲知月……
他的视线跟随着曲知月而刺痛,只见曲知月握上他们的手,身子明显垮了下去。他仿佛能看到她支离破碎的身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
“爹!娘!醒醒,你们醒醒。”
曲知月推搡着倒地的程爷子,旭婶子。鲜血浸染了青墨的裙摆,雪白的里衣顷刻间与血泥混合。
她捞起地上的旭婶子,将人依偎在怀里,脖子上的鲜血还在孜孜不倦的流淌着,染红一片。
她一手捂着还在渗血的脖子一边痛哭,“娘!你醒一醒啊,你再看知知一眼。”
“我给娘唱最喜欢的歌好不好?你快点起来好不好。”
“你快点起来好不好?”
“红尘客…七,七八,黄鹂叽叽喳。”曲知月哭到声音哑然,几乎快要说不出话,却依然倔强着唱出,“看小桥,流水…………”
随即歌声停止,曲知月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轻轻将人放下,身影斜斜歪歪,脚步一深一浅来到林萧箐身前。
她险些摔倒,林萧箐扶着她的胳膊,眉头皱了起来。
曲知月也回抓住他的手臂,哽咽道,“去叫大夫,我爹娘还有救……”
一旁的江辞终于看不下去,“曲知月你清醒一点,旭婶子他们已经死了,就算神仙来了也是无力回天。”
“不,我爹娘还有救。”
“你!曲知月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尚湘书打断捂着嘴拉走。
“林萧箐你快去啊!”
曲知月紧紧抓住林萧箐衣服,几乎是低着头恳求着,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双手在颤抖。
曲知月见人不动,抹了把眼泪,转身离去,“好,我自己去。”
“曲知月!”林萧箐紧紧拉住要走之人的胳膊,却见曲知月眼眶红通通的,又落下了泪。
临到嘴边的狠话通通咽了下去,一贯铁石心肠的他心先软了下来,“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你也不想让旭婶子和程爷子在天之灵看到你如此。他们该多伤心啊。”
他的声音冷清清的,带着几分温柔和哄人的意思。
“他们肯定希望你能快乐的活下去,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曲知月没回话,而是垂下了眸子,挡住了大片红晕,余光中偏见你被踩烂的蔬菜和鸡蛋。
那全都是曲知月爱吃的,就在前几个时辰,老两口子在屋内商量着一些事情,曲知月则在另一间屋子。
她看到旭婶子将钱袋里最后几文钱塞给程爷子,让他去买一些曲知月爱吃的菜
并一一嘱咐着该买什么,不该买什么,还要注意买一些补充营养的食物,给江辞调理身体。
那可是他们最后的积蓄啊!
曲知月当即不同意却讲不过旭婶子,被她三言两语堵了回来,他清清楚楚记得是一共七两银子。
她拗不过旭婶子,只好待人离开,将自己还算值钱的一个发饰塞进了钱袋里,她不想老两口子太辛苦。
既然选择了当他们的女儿自然要让他们享享清福,可是老天爷似乎看不惯这幸福,硬生生的再次剥夺了曲知月的幸福。
曲知月终于再也没有勇气与力气,倒了下来,被林萧箐稳稳接住。
她在温热的怀里失声痛哭,就像被抛弃的那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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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接吻 心里只记得一件事,……
剑刃相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曲知月眉头一皱。
不是因为声音,而是因为实力的差距,打下去的一刻,她感到吃力,仿佛以卵击石。
剑刃分离,曲知月被击退好几步,剑刃嗡嗡作响,手臂被震麻发抖。长发飘飘,敛眸时池陌彦身后依然出现数百名官兵。
池陌彦居高临下,得意张扬,左手抬起,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除了江辞其他人,留口气就行。”
“是。”
一阵剑鸣划破空气的声响,官兵们举刀袭来包括池陌彦。
眼中倒映出数人,但最张扬具有危险的唯有池陌彦,躲无可躲,曲知月用剑挡在胸膛前,却依然难抵,被踹出数米远。
曲知月连滚几圈撞在一棵树上,她捂着胸口,面色一皱,一股腥甜在喉间涌出。还没来的及起身一把飞镖已然袭来!
她菏这眸子已经作好赴死的准备,但飞镖没有贯穿她的身体,只听哐当一声,再睁眼时,飞镖斜插进树干。
林萧箐脚步离地,一脚蹬在树干上,树叶上积攒的雨水哗哗落下,好似又逢雨,飞出的剑刃也听话的回到他手中。
落地时,剑刃,劈开一道路,径直冲着池陌彦而来,他没防备吃了个哑巴亏,疾步后退防御。
官兵哪里能看到自己大人挨打,当即抄起家伙帮忙。于是,当数刀袭来时,林萧箐一剑就将几人劈开。转身间,一下又劈开两人,最后一刀疾步向前,官兵来不及躲闪拿刀抵在胸前却被打出数米。
“好身法,林大人依然不减当年风采。”池陌彦夸奖道。
“……”林萧箐。
“是呀,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把你打的屁滚尿流。”尚湘书踹倒一人。
“怎么跟大人说话的!”一官兵道。
尚湘书拿扇子挡住砍来的剑,“我说你们看着点砍呢!别给我砍坏了,修理费很贵的谅解一下咯!”
“……”官兵们。
那您是来打架的还是来说戏的?要么给你开个台子,倒壶茶让你好好说道一番!?
尚湘书见人不动,趁机赏赐一人一个无影脚。
官兵们还沉浸在无语中却被他无情踹飞!甚至踹到闪出模糊影子。
被踹飞的官兵心中有一万匹马奔腾。
挖槽,挖槽,你搞偷袭,你玩不起,你个小垃圾,你没有实力,都不敢跟我正面对抗,你玩个屁!!!
被踹的官兵们捂着胸口,倔强的抬起头,一人一口唾沫,呸!!!散会。
正在与官兵们撕扯的林萧箐停下了动作,“……”
曲知月扶着树站起身,“……”
不会武功的江辞躲在树后探出个头,“……”
不要脸祖宗——尚湘书。
池陌彦一手摸着下巴一手垫着胳膊肘子,长剑随之平起一道水平线,“这么多年没见,你一点没变还是这么不要脸。”
“谁说不要脸呢?说谁呢?”尚湘书说着就要走过去干仗。
结果没走两步先给自己撂倒了。
林萧箐捏着眉心道,“歇着吧。”
“别管。”尚湘书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去。
临到曲知月身旁小声道,“我拖住他,你们先跑。”
曲知月疑惑,“你怎么拖住他?”
难不成他武功比池陌彦好?但刚才尚湘书偷袭官兵还历历在目。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持续一秒,被她疯狂摇头否定,指不定又在憋什么。
只见尚湘书拍拍林萧箐的肩膀道,“兄弟歇着吧,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萧箐。
“哦?”池陌彦饶有兴趣的看着尚湘书,“多年不见我也想见识一下尚主笔是否有长进,还是说还如当年那个一打就倒的小白菜。”
“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拔剑弩张,下一秒,便扭打在一起。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胜负已分。
尚湘书咧着嘴,揉胸膛,“你这也太黑心了。”
“你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谢谢夸奖。”尚湘书毫不客气的应下,话语中带着三分懒散,丝毫不在意。
池陌彦最看不惯他这副不屑德行,比林萧箐还让人讨厌,就好像他在尚湘书眼里连条虫子都不如。
他咬的后牙齿咯咯作响,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尚湘书一手放与脖子后,活动脖子的动作停止。
他似乎察觉到池陌彦的异样,懒散的眸子微变,大喊道,“林萧箐快砍他背后!”
闻言,池陌彦无暇顾及飞走的思绪,下意识,转身接剑。千钧一发之际,重剑并没有袭来,他抬眸看过去。
官兵也随着尚湘书的大喊看过去,却空无一人,池陌彦再转回来时,尚湘书早已经跑掉。
空悠悠的山谷中,残留着贱兮兮又懒散的声音,“骗~你~的~的~的~”
“的”字,飘荡几声才渐渐平息。林萧箐几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池陌彦发狠着,一脚踢在铺满落叶和杂草的泥土中。
草,被耍了!
官兵见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池陌彦发来命令,才大涌着追赶过去。
***
林萧箐刚打完喷嚏揉着鼻尖,随即脚步一顿。
湖水将道路划分开,想要去到对面必须游过去。
曲知月捡起一块石子扔进湖中,可谓深不见底。
而身后传来,尚湘书的声音,“快快跑,他们一会就追来了。”
他往湖面瞅了眼又看了眼江辞,“你会游泳吗?”
“本少爷当然会。”江辞抱臂而立,带着几分少爷模样。
儿时,他将池陌彦踹进水里,但这人着实笨的要死,每次都要他下水救,事后他就会威胁池陌彦不许告诉江父。
而池陌彦儿时与现在判若两人,胆小如鼠,任凭他怎么欺负都不敢告状。
“会就好。”尚湘书点点头,拉着人就跳入湖中。
“……哎!我还没准备好!”江辞惨叫一声,变成落汤鸡。
林萧箐从两人身上收回视线道,“我们也走吧。”
“等!等一下。”曲知月向后退一步,腿部都在发软。
身后响起官兵追赶过来的声音,林萧箐来不及听她解释,便拉着人跳下了水。
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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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地瓜 不要叫我……
“哈……咳咳……”曲知月双膝跪地咳嗽不停,兴许是被水呛着了,脸逼的通红。
回到地面,曲知月终于感觉又活了过来。
林萧箐起身时,黑色衣袍上带着水珠急急落下,滴在泥土上,崩起一个肉眼看不到的弧度,水珠迸溅在曲知月身上。
虽然那触感微不可察,但在她心中却泛起一片涟漪。
“你们怎么才上来,我和江辞还准备去捞你们来。”
尚湘书迅速背着他们穿好湿漉漉的外套,刚刚他们没上来便脱下来拧了几把外套,见人上来了便穿好了。
“路上慢了些。”林萧箐淡定自若的解释,随即将目光盯向远处的山峦。
“先离开这里,池陌彦随时能追上来。”
尚湘书,江辞点点头道,“好。”
曲知月这会儿缓和不少,他们的对话也一字不落的落入耳朵里,起身时却发现林萧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对方良久不开口,却不知道在直勾勾的看着什么,双眸垂着,全然是一副冷漠无情。
“……怎么了?”
她刚问出口,却见林萧箐极其不自然的别开了眼,耳朵根烧红了大半。曲知月疑惑半天半瞌头时,才后知后觉他看的哪里。
她连忙双手捂着胸膛,瞪着眼瞧过去,没想到一向冷漠不近女色的人居然这么无耻流氓。
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林萧箐在春楼前信誓旦旦,一脸冷漠说他自己不喜欢女人。
呵,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曲知月看着依然看着涨红脸的林萧箐,心里却盘算着怎么跑过去。
然而不等她开跑,林萧箐黑色的外套落在身上,他双手紧紧在胸膛前拽紧,并嘱咐道,“穿好衣服。”
曲知月红着脸微扭开头,没推辞。她现在这个模样全是湿透了,衣服自然成了半透明的,的确不好到处走。
她微撇着嘴,心想,刚刚亲她那个劲呢?
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不渡气她真的就交代在水里,做个水鬼了。
她笼着衣服道谢。
曲知月一开口,眉尖蹙起,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着了凉?
林萧箐闻言,视线扫了眼她鼻尖的下的薄唇,随即转头便跟上了前方的人。
夕阳渐低,薄云萦绕红夕染了半边,山抹微金,山峦重叠彼此起伏相依。
微凉的清风吹过山林,划过四人耳畔,几人在山脚找了块平地,篝火冉冉升起。
几人知道曲知月身体羸弱,于是都纷纷离去先让她烘干衣物。
青墨的黑发随意垂在薄背,曲知月没有管,烘干之后与几人交换了岗位。待她回去时,远远便闻到烤地瓜的香味。
曲知月刚坐下眼前多了只修长的手,那只好看的手指微蜷着,手里还窝着黑不溜秋刚烤好的地瓜。
烧焦的香甜味扑面而来,忙碌了一天,曲知月滴水未进,她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咽了口唾沫但没动,因为林萧箐手里只有这一个,“你吃了吗?”
篝火噼里啪啦作响,火光印在彼此脸上,曲知月侧着头静静等着答案。
“我还不是太饿,这个一会就烤好了。”林萧箐没有看她,用棍子戳着篝火。
听此她便没有在推脱,热腾腾的烤地瓜,稍用力,皮就破了。曲知月将烤地瓜掰成两半,香甜的气味更加浓烈。
金灿灿的瓜瓤软糯而参差不齐对立着,外层裹着一层红酱糖汁,看起来可口美味。
“一起吃吧。”她将稍大的一半给林萧箐。
随即低头啃起她手里的那块,烤地瓜一口下去淡淡的瓜甜味,在嘴里四散,入口即化,果然软绵而不腻,香甜松软。
“好好吃啊。”曲知月夸赞着,又忍不住咬了一大口,“你们在哪里弄的地瓜?”
曲知月专注吃着手里地瓜,感到旁边之人身形僵硬,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冒出。
她瞪大了双眼道,“你们偷的?!”
“……嗯。”林萧箐沉默的应了一声。
但依林萧箐的性格估计是做不出这种缺德事。她目光转了下,移到尚湘书脑门上。
尚湘书此刻正说着什么,一旁的江辞连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她才堪堪收回视线。
一想到林萧箐黑着脸,陪尚湘书两人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曲知月就莫名的想笑,最后也真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萧箐听着笑声也不恼,用棍子继续翻动着地瓜道,“笑什么?”
“一想到林大人我就想笑。”曲知月故意挑逗道。
而林萧箐却关注点奇葩,并没有受到撩拨。沉默几息道,“别叫我林大人,唤我名字。”
晚间的山风吹过田野水道,风轻云淡,气温舒适很适合出来闲聊,看满天碎星。
曲知月看着他,却觉得有些热。
她挥挥手扇风,转而盯着篝火片刻,向后退了些。她将怪罪到篝火身上,火烧的太旺,烧的她皮肤滚烫,心里也闷热的很。
她感觉此刻口干舌燥,曲知月咽了口唾沫,一点用也没用,反而更加干涩,“有水没?”
林萧箐不语,冷漠的侧脸仿佛在告诉她没有!
但怎么可能呢?她刚刚来的时候还见林萧箐喝水来,至于原因她也明白了。
“林萧箐我口渴。”曲知月这次叫了他的名字。
林萧箐闻此,不装聋了拿起一碰的水囊给她,“温的可以直接喝。”
曲知月拿来便对嘴灌了几口,余光中却瞥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她刚要开口问怎么了才想起林萧箐刚刚喝过了。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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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霸王餐 林萧箐……
几人闻言起身就要跑,却被强盗一刀拦回。
“站住!”一强盗怒喊指着所有人道,“把钱财留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曲知月回头看了眼强盗,感叹他们真敬业。一旁的江辞不高兴了,两手掐腰,意有所指道,“我们没钱,要不你们给我们两个花花?”
……见过强盗打劫的头一次见打劫强盗的。
强盗感觉他们被羞辱了!
刚刚的强盗,更加暴怒起来提刀就要砍曲知月,“耍我们呢?没钱可能吗?”
“大哥大哥我有钱别动怒。”那少年在兜里掏掏道。
强盗掂量着着钱袋道,“这还差不多,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纪易明。”
“小子我记住你了,你可以走了。”强盗拍拍纪易明的肩膀。
“老大厉害。”另外两个强盗说。
纪易明听到此要放过他,心中一松,笑着道,“多谢大哥。”
跟随着他的丫鬟和小厮也跟着起身。
强盗老大又将矛头抛向曲知月他们,“你们的钱呢?”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听不懂吗?”江辞没好气说。
曲知月本想离开,却感到一股目光落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回眼瞧去。
强盗老大正上下打量一番,一旁小弟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说了什么,随即他咧开一个□□的笑,开口道,“没钱也行,我正好缺个压寨夫人。”
曲知月看着这那笑,心里泛起一股恶心。本来欲走的纪易明折了回来道,“大哥我有钱他们的我出。”
见纪易明手中捧着碎银,双手丰上他一把躲过碎银,一把将人踹倒,“谁tm稀罕你这点臭钱?”
踹完人,他扫了眼银子揣进兜里,随后又转移目标到曲知月这里,他搓着苍蝇般的手。然而不出几秒,一声惨叫回荡山谷间,强盗老大以及小弟们,被林萧箐都打趴下。
“聒噪。”林萧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脸上更多的是厌恶。发自猛兽本能的占用,好似本属于他的食物被霸占觊觎。
见曲知月愣住,林萧箐在她身边停留半刻道,“赶路。”
纪易明几人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吓坏了,而几人却见怪不怪。他缓了老久才缓和过来,起身拍着身上的泥土,小厮已经为他架好木梯。
他抬脚正上车时后面传来一句温和的声音,“公子你的钱袋。”
纪易明转头看去,只见少女手中拿着钱袋向他递来,“这是刚刚强盗抢你的银子。”
少女背后是炽热的烈日,暖阳打在她白皙的脸庞增加了几分柔和,就连发丝也被烘托的毛茸茸。
他被着耀眼的光芒刺的瞳孔微缩,愣了半天,也没缓过来,直到少女又唤了他两遍“公子”,他才堪堪回神。
“多谢姑娘。”纪易明陪笑,像为刚刚的失礼而抱歉,“失态了。”
曲知月只是一笑没有接话,对方接过钱袋夸赞道,“姑娘长得人美,心也美心,在下感激不尽,在下可否问姑娘姓名?”
远方的林萧箐见人没跟上来眉头一皱,回眸时却见,纪易明挠着头,与曲知月相谈甚欢。
而后不知两人在聊什么,男人耳根略红了起来,林萧箐收回视线,迈腿就走。
一旁的尚湘书和江辞看了一场什么叫京剧变脸,林萧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明明是初夏两人却觉得步入了寒冬。
两人被冻的一愣,不明所以,转头却看见曲知月与纪易明在聊什么。两人哦了一声,懂了。
然而曲知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过来,纪公子说可以捎我们一程。”
“…………”两人。
两人默契的转移目光,林萧箐脚步一顿,似乎更加不快乐了,好似世界大战即将开始。
尚湘书劝了老半天才将人强拉硬扯过来的,上了马车曲知月便问道,“你们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聊了会。”尚湘书打圆场。
但是他一进来就后悔了气氛实在太诡异了,而且马车空间小,四个人多少会有点挤,难免会发生擦碰,这就好比修罗场。
一路上,只有纪易明还算开口,曲知月听着回两句,江辞也会跟着说几句,只有林萧箐一路冷脸,只给人一个绝情的后脑勺。
直到希镇几人下了车,纪易明挥手与他们告别道,“来日见。”
她点点头,几人也跟他告别待人走后,曲知月跟在后面,进了希镇城门。
城内,人渐多,恰逢集市,街道两边商铺小摊,各种吃食,玩物,布料。
小贩叫喊声更是不绝于耳,曲知月抓着江辞小声问道,“林萧箐这是怎么了?”
从进马车那一刻起,她便察觉到林萧箐的不对劲,虽然这人平时总是不言不语,冷冰冰的,但不至于到全程黑脸,跟别人抢了他八百万似的。
“你不知道?”江辞疑惑。
曲知月摇摇头,却见江辞一脸姨母笑的打起哑谜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曲知月皱眉,不明所以。
但此刻顾不得那么多,她已经快要饿死了!几人找了家酒楼歇脚,小二见客,忙上前招呼,“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桌子上摆放着菜谱供客官随时挑选,几人分别点了一两道,唯一林萧箐不动,曲知月问道,“你不点吗?”
“我不挑食。”
选好之后,小二接过菜单,上面勾勒着,烧鸡,茶果子,糖醋鲤鱼等等。
小二瞅了瞅围在一起的四人,两个穿着粗麻衣,另外两个像饿了八百年,怎么看也不像吃的起饭的人。
小二犹豫着想出口询问,却最终抿着嘴没有开口,就在几天前,一个穿着粗麻衣的人来到本店大吃大喝,小二询问几句却险些让老板给开了。
他不敢在擅作主张了,只好点头哈腰连连应下,“客官稍等。”
在走之前,小二真怕他们饿死,贴心的为几人上了茶,还特地拿了盘茶果子,“刚好有做好的茶果子几位客官慢用。”
白瓷的碗碟中衬着天空色茶果子,体呈花型,里层雕刻着桃花状,简单的用桂花几粟充当花蕊,中间浇灌着蜂蜜汁沿着纹路向花瓣四周分散。
尚湘书拿起一块嚼起来,“这小二还挺贴心。”
曲知月已经累了一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这会儿要不是在酒楼她估计就躺这里了!她拿起一块,也顾不得欣赏直接塞进嘴里。
茶果子入口即化,淡淡的香甜和山药在嘴里弥漫,甜而不腻,软而不绵,嚼上几下,回味无穷。
曲知月吃完一个又拿了一个,这次她没有一口塞,因为她听到后方的一人提到方无果。
她抬起眸子,视线从余光中瞥去,几人有吃有喝,桌上放着几壶小酒,一人猛灌了口,显然是醉了,“他消失了那么多天,家里人都找遍了,不会是死了吧。”
旁边的人,连忙捂着他嘴,警惕的向四周看过去,曲知月在他看过来前收回视线,慢慢啃动着手里的茶果子。
转回时,正好看到同样收回视线的林萧箐和尚湘书,只有江辞还在惬意的吃着茶果子,小二端着菜跑了过来,“客官你们要的菜请慢用。”
“谢谢”
待小二走后,身后人道,“小点声,要是传到沈婆娘嘴里看不扒掉你层皮。”
醉汉咂着沾满油的嘴唇,收敛几分声音,悄声道,“这沈婆娘是个美人坯子,就是脾气差了点。”
“要不是方无果,我就娶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知道这话见不得人,不敢声张,曲知月离的最近,即使声音小也能悉悉索索听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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