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寡嫂养家日常》 1. 1 为您提供大神 昼行夜路 的《农门寡嫂养家日常》最快更新 1. 1 免费阅读.[] 2. 2 若说其他的事苏雅君也许不太会,可做饭一向是她拿手的,她喜好美食,也愿意自己折腾。 张郎将两只兔子扒皮取内脏后,苏雅君清点了一下厨房里的各种配料,便想着这大冬天的做一锅兔肉汤锅,另一只兔子烤了开吃。 她将一只兔子涂满油再混合一些盐巴,胡椒面,辣椒面,简单的做了腌制后,转头就在正堂屋架了一个火盆,火盆上方她找来两个铁架子,往火盆里生了炭火。 随后将腌制好的兔子架了上去。 这一头,她将生姜,大葱,蒜,等辅料放入烧沸的锅中,将宰好的兔子块放入里面短煮小会儿捞出,再用冰水浸透。 这一过程是为去腥,用冰水浸泡则是为了让兔肉的肉质更为劲道有弹性。 将肉晾到一边后,苏雅君将油烧热,再次加入葱姜蒜以及干辣椒等,将它们爆炒出香味后,混入兔肉翻炒,再加入清水炖煮。 苏雅君而后又切了一些土豆,萝卜等作为配菜加入到锅里一起炖煮,不一会儿锅里兔肉的香味很快就飘散开。 李延吉和李怡萱,怡然蹲在厨房门口,恨不得立即就大快朵颐了去。 “嫂嫂,好香啊。” 苏雅君见着时候差不多了,将煮好的兔子盛了一大碗端出来:“马上就可以吃了。” 刚到堂屋,张郎和陈妙茹不断翻滚着放在烤架上的兔子,因为已经烤了一阵,兔子表面已经呈现出金黄,火烤的滋滋冒油,炭火熏烤的肉香不断挑动着张郎陈妙茹的味蕾。 “咱们以前也烤过兔子,咋没有苏娘子这烤得香呢。” 陈妙茹听着张郎这样说,轻笑:“苏娘子最是会做吃食,往日大酒楼都想招她呢,这自是与我们不一样。” 正说着,苏雅君已经端着兔肉锅走进了堂屋,她将锅放在桌子正中:“张哥,陈姐你们快来尝尝。” 刚开始他们目光还在烤兔上,现今这火锅兔一端上了,他们眼睛都要看掉了。 “苏阿妹,你果然厉害啊,这兔子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张郎君迫不及防拿起筷子尝了一下,因为太过好吃,享受的眯起眼睛。 说着,几人都在桌上坐好,苏雅君没怎么吃肉,将肉都让给弟妹们,自己扒着米饭就着火锅兔里的配菜土豆萝卜。 她在现代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倒也不馋这一顿,只想着他们能多吃些。 尽管李延吉也馋,但他极为克制,将更多的肉让给了妹妹们,还不断的给苏雅君夹肉:“嫂嫂,你吃。” 苏雅君看着李延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心底一阵暖意。 张郎与陈妙茹将一切看在眼里,外间又开始落了雪,冷风轻扫,卷起层层密密的雪花。屋内烛火闪耀,几人热热闹闹围在一起吃着美食。 既热闹又温馨。 苏雅君见着弟妹脸上也抛去前几日的惶恐不安,洋溢着幸福的笑。 或许,这就是美食的魅力。 待都吃的差不多,陈妙茹放下筷子突然说道:“苏妹妹,你手艺这样好,不若去酒楼应聘厨子。” 张郎也立刻接口:“对对,你这手艺在酒楼掌勺定能拿好多工钱。” 其实这一点,苏雅君想过,可惜根据原主记忆,酒楼大厨一般都是男性,还需要住在酒楼,以便于每日准备下厨接待客人。 苏雅君家中弟妹还小,是离不得人照顾的,更何况她一个女子,去了酒楼也指不定被人欺负,她只想安安稳稳不想惹那么多是非。 苏雅君将心中顾虑说出后,陈妙茹也懂了,倒也没再说。 “张哥,你明日是否还要去山上打猎?” 张郎想了想,这冰天雪地也不能种庄稼,所以偶尔去打猎也算能开开荤,运气好还能打到值钱的狐狸,貂之类的,皮毛还能换钱。 “明日要去的,小娘咋的?” 苏雅君脑中已有计划,于是道:“明日张哥带我上山,我弄些木头回来,做个小推车。” “什么小推车!?”陈妙茹不解。 苏雅君知道这夫妻心善,也对她好,倒也不瞒着,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我准备做个小吃推车,到村口或者县城门口出摊卖些简单易做的小吃食,这样既不用看人脸色等薪水,也能自由安排时间,来年开春儿,也不耽误我种地。” 陈妙茹一拍手:“这主意好,明儿我跟你一起上山,人多力量大,咱多抱些木头下来。” 李延吉听着立马自告奋勇:“嫂嫂,我也去!” 苏雅君笑容溢在脸上:“好,咱们都去。” 翌日清晨,幸而今儿是个大晴天,尽管融不了堆积的雪,好在没有风雪,所以上山的路好走很多。 几人上山后看着合适的木料就装在背篓,还未到一个时辰,就将所需要的木料备齐了。 苏雅君也不耽误,回家后,就用借来的斧头锯子等开始按照以前在网上学的木工技巧画起了图纸。 “嫂嫂,你原来有这么多本事啊。”李延吉在一旁打下手,一面看一面感叹。 苏雅君擦擦额头的汗,轻笑:“以后嫂嫂不会让你们过苦日子的。” 如今,还没有到开春播种的季节,李家虽然留着几亩良田,但也是毫无用处。 这天寒地冻的大雪天,上哪儿都不好找活干,家里的余粮又不多了,三个弟弟妹妹总不能不吃饭。 昨日露了一番手艺,陈妙茹的话倒是提醒了苏雅君,古代本就是一个美食荒漠,不像现代那样拥有各种各样的特色美食,而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苏雅君在穿越之前也是一个实打实的吃货,对美食深有了解,手艺更是不错。 不若趁着寒冬季节出门去支一个小吃摊做生意,还能赚些钱补贴家用。 苏雅君越想越是觉得靠谱,毕竟,小吃摊不需要多高的成本,就算到时候生意不好,留下来的食材还能让她们一家人渡过寒冬,也不算浪费了。 苏雅君是一个实打实的行动派,画完图纸之后,便立刻请了村里的两个木工师傅过来帮忙,照着她画的模仿现代小吃车的图纸,做出了一个简易版的推车。 三个弟妹之中,只有李延吉最是懂事,他已经见识过了苏雅君的手艺,只是有一些担心苏雅君外出去支小吃摊会非常幸苦。 他已经险些失去了苏雅君一次,当然不想失去第二次。 “嫂嫂,以后你支小吃摊,我帮你的忙。”李延吉拍着胸口信誓旦旦道:“我已经长大了,能干活了,赚钱的事我也应该出一份力。有什么脏活累活,嫂嫂你使唤我来做就行了。” 苏雅君摸了摸李延吉的头,颇为欣慰道:“嫂嫂不要你们帮忙,只是想告诉你们,以后我在家中陪你们的时间少了,你们都要自己乖一些。” “延吉,你排行老大,又最懂事,以后我外出支小吃摊必然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家里,你要多看顾着妹妹一些。” 李延吉连忙点头,保证道:“嫂嫂,你放心。家里的事有我看着,你尽管忙你的,我们绝对不给你添乱。” 李怡然和李怡萱也紧跟着点了点头。 见此,苏雅君总算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虽然她穿越过来是天坑开局,处处不顺,既没有富裕的家世,又没有金手指傍身,好在三个弟妹还算贴心可人,乖巧懂事,十分为她着想。 就算是为了三个孤苦伶仃的弟妹,苏雅君也一定要想办法把日子过的越来好了。她还不信,她一个有手有脚有头脑的现代人,还能在古代活生生饿死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 3 万事俱备之后,苏雅君准备出摊了。 因为是出摊的第一日,苏雅君对周围环境也不太熟悉,于是并没有走太远,只把小推车推到了村口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个小推车倒是十分便利,不仅让苏雅君省力了很多,还省去了摆摊的时间,直接把推车往空地上一推,便成了一个现成的摊位了。 毕竟是第一天出摊,苏雅君之前也没有卖过小吃,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赚到钱,于是准备的食材并不多,只有三样,一样就是烤红薯,还有在家里做好了的蛋挞和现代小吃摊最常见的炸土豆。 烤红薯不必多说了,做法很简单。苏雅君在家里找了一个破旧的炭炉,又将烤红薯放上去慢慢煨着,除了红薯,农家里最常见的还有玉米,这两样都不需要调味,做法简单,苏雅君便都准备了一些。 蛋挞在古代是属于一种没有的甜点,但做法也不太难,苏雅君前一天晚上便和了面粉,再用发好的面粉做成用面皮,装在一个圆圆的小碗里定型,当作蛋挞皮。制作蛋挞的时候,先将鸡蛋打散,再放入适量的白糖和清水,倒入一点点牛奶,静置一会之后,再均匀的倒入蛋挞皮,最后再起锅生火将蛋挞放入铁锅里烘烤,大概十分钟左右,便能溢出蛋挞的浓浓香气。 最后一样小吃是苏雅君在现代的时候经常吃到的炸土豆,算是小吃种类里十分常见的一种。 苏雅君准备做狼牙土豆,先将土豆削皮,泡水过程中切好香菜、香葱,准备好小米辣、油盐酱醋一应配料,然后将大火烧油,等到油锅热的时候将切好的土豆倒入油锅,炸的金黄酥脆,外焦里嫩! 不过,单单是炸土豆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能把土豆的味道调好,才是一份炸土豆好不好吃的关键。 苏雅君舍得给料,自家小吃摊的食物配料又全都是天然好吃的农产品,再加上她的厨艺好,做出来的小吃简直香飘万里,没一会就吸引了好一些行人纷纷驻足。 “苏氏小吃摊,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家是新开业的吧?”周边路过的村民窃窃私语。 “欸,这个小吃摊的推车还挺有意思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摊位,就是不知道这味道好不好了。” 当苏雅君从小推车下方站起身,立刻有村民认出了她,“唉哟,这不是苏娘子吗?怎么出来摆摊卖小吃了?!” “哪个苏娘子啊?” 同村连忙有人回道:“嫁入李家那个苏娘子啊,听说李家前不久才办了丧事,一家老小都没有了,就剩下嫁进来的苏娘子,还有三个弟弟妹妹。” “可怜哦。她一个弱女子拖着李家的三个娃可怎么生活。” “谁说不是呢?不过,苏娘子倒是好样的,居然自己出来摆摊卖小吃了,听人说她手艺不错,我们也去支持支持。” 同村的村民认出苏雅君之后,连忙一拥而上围住了她的小推车。 不过,这些古代人明显没有见识过现代的小吃,一时看着摊位上的各类小吃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更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好不好吃。 见此,苏雅君连忙做着介绍道:“各位父老乡亲,苏氏小吃今天第一天开摊,价格便宜,谢谢各位捧场。” “苏娘子,你这是做的什么啊?闻着味道好香。”一位路过的大婶指着小吃摊上热腾腾的蛋挞询问。 苏雅君笑道:“此物名为蛋挞,乃是一种甜品,一文钱一个,婶子,买一个尝尝吧。” 这婶子手里还牵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早就被蛋挞的香味给香得直流口水,不等婶子回话,手已经伸向了小吃摊位,拿起一个蛋挞就吃了起来。 婶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文钱的价格本就便宜,她便直接掏出了两枚铜板,又给自己买了一个尝尝。 原本婶子对这种奇怪的食物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一口下去,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惊艳道:“苏娘子,你这蛋挞到底是何物做的?怎么如此好吃。” “我还要再买一个尝尝。”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掏钱,有人买蛋挞,有人买炸土豆,烤红薯与烤玉米更是十分受欢迎。前面吃过的人一片夸赞,后面没吃到的人起了尝鲜的心思,不多时,小吃摊前居然排起了长队。 “这个叫什么?哦,炸土豆,这是苏娘子自创的小吃吗?太好吃了,没想到简单的一碗土豆调了酱料居然这么好吃。” “奇怪了,这红薯我在家天天吃,早就吃腻了,怎么苏娘子小吃摊上的红薯能让人这么有食欲。” “谁说不是呢,这烤红薯和烤玉米啊,不仅好吃,冬天还能够暖手呢。” “蛋挞怎么没有了?哎呀,我可排了半天的队,苏娘子怎的不多准备一些。” 李家的人缘在十里八乡本就不错,村民们都想着苏雅君可怜,得知她在这儿摆摊之后纷纷想着过来帮衬一把,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来的村民越来越多。 这些村民里还有一些只是想来看热闹的,不过刚刚到村口,直接就被苏雅君的小吃摊位给香迷糊了,再加上苏雅君卖的小吃实在便宜,基本都只要一文钱,众人看得眼馋,不由纷纷掏钱出来,排着长队要尝一个鲜。 今日本就是小吃摊第一天开摊,苏雅君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因此准备的食材不够多,人手更是不充足,一时之间,苏雅君还有些忙不过来了。 到最后,所有食材都卖完了,还有一些村民没买到,纷纷失望而归。不过,今日但凡买了苏雅君的小吃的村民,全部都是一致好评,对她的手艺大力夸赞,这也给了苏雅君更多信心,让她知道贩卖美食这一条路确实行得通。 “谢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捧场,今日招待不周,没有买到的还请明日再来。”苏雅君招呼着最后一个客人走后,已经是午后了,大冬天的天气,她却累得满头大汗,直接坐到了地上歇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4. 4 李延吉偷跑这事儿也是经过了好几日才确定——初次发现是配料带的少了,苏雅君回家来取,偶然撞见。 她唤了李延吉一声,李延吉却没有听见,但见李延吉神色,苏雅君迟疑地息了声,没有再唤。 后来叫妙茹暂且搭把手照顾小吃摊,她又观察了几回,这才确定李延吉决计是藏了事儿。 藏了事儿其实不要紧,要紧的是不像好事的模样。 但苏雅君却一次也没有放任自己的好奇心跟踪一路,去看看李延吉在做什么。 她干不来这事儿,只想寻个机会开口问。跟踪人这种事,若是被发现,难免生嫌隙;纵然没有被发现,她自己心底难免有些晦暗的情绪,觉得不光彩。 最好的方式,是引导出真话来——跟踪无非也是求个“眼见为实”,也怕相问对方却不讲实话,而错过了及时制止、及时止损的最佳时机。 过了两日便到了这月来最为寒冷的一天,苏雅君决定给自己放个假,也顺便替三个小家伙缝补衣裳与鞋。 “陈娘子,你家孩子今年两岁了吧?可能离人?”约了在家中一同用饭,苏雅君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问陈妙茹。 “是啊,离也算离得了人,有公婆帮忙照看,毕竟我也要出门做活的。对了,赶明个去城里,云记挑挑布料,给孩子做几件衣裳。你也一起去吧?”陈妙茹帮忙一起缝,缝两针便歇歇,一副苦恼的模样。 苏雅君摇头叹息,这陈妙茹比她还使不惯针线活,全赖张郎惯的。不过说惯也不尽然,陈妙茹在家倒是负责卫生与餐食。 想想张郎五大三粗的身材,对对眼儿穿针引线的模样,苏雅君也觉好笑。 只是此时心中有事,想到这滑稽样也觉得寡淡:“天色渐暗了,李延吉还不见回来,我想着出去接他。” 陈妙茹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是哦!这延吉去哪儿了?你派他去做什么活了?” 苏雅君已经起了身,要去屋中角落里拿伞,闻言压着焦急回道:“还没到指派他的时候,方才十岁,哪里能独自出去做什么活。” “那,快,我陪你一起去找。”陈妙茹也慌忙放下手中针线,起了身,“你说我才想起来了,前几日见他跟王松平混在一起。” “王松平?” “哎呀,王大郎的长子,村里惯会使坏的那个。平日里只见他小小年纪就去干些腌臜事儿,惹得好些娘子一阵恼。”陈妙茹说着,也拿起自己撑来的伞,赶上苏雅君的步子。 两人一道出了门,迅猛的风势飞蛾扑火般往两人袖子衣领里钻,直割地脸也疼、骨头也疼。 苏雅君还未搭话,陈妙茹还在说着:“前些日子我记得谁家娘子在河边洗衣裳,你猜怎么着?这王松平直接脱了裤子往人家小娘子身上尿了一泡,笑话人家‘生的没夜壶好看’,那家小娘子如今还在闹着自尽呢。” “王大郎?王永新?”苏雅君此时已经想到了第二步的打算,如果真如陈妙茹所说,那么要是此行接不到李延吉,她只能去敲王永新的房门,看看那王松平在不在家。 “对,就是他。他原本的婆姨不是死了么?死后一年王永新便娶了如今的婆姨周氏,有了周氏这个续弦,王松平的性子愈发乖张了。”陈妙茹纵然再能说,此时也被凛冽寒风夺了气势,说话也哆哆嗦嗦起来。 就是这张嘴都快张不开了,陈妙茹也要说完这最后一句,方解心中之气:“王大郎这么好的人,真不知怎么生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苏雅君这才接了话:“我总觉得,延吉不像会和这王松平玩在一块。” “谁说不,不,不是,是呢。”陈妙茹裹紧了衣裳,眯着眼睛左看右看,期盼看到李延吉的影子。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若是真玩在一块李延吉恐怕还不会出什么危险。若算不得朋友,王松平反而会对李延吉造成伤害。”苏雅君抬起手来挡在眼睛上方,好叫眼里不那么干涩,“妙茹,你先回家去吧。” 这是苏雅君第一次叫陈妙茹的字,陈妙茹深呼出一口气,那口气化作浓浓白雾,又消散在风里,“雅君,今夜哪怕是误了宵禁,我也要帮你寻到延吉的。” “你有这份心,我却不想做这没好赖的人,厚着脸皮叫你在这吹风。” “不用说这些。”陈妙茹笑了起来,干裂的唇瞬时渗血,同样干燥的麦色脸上那可爱的淡淡红晕愈发明显。 宋雅君抓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她们并没有撑开伞,此时也不过是把伞当作拐杖以方便迎风赶路,饶是如此,这伞也快散了架。 其实她们本应该分头去寻,只是不方便联系,而且天色已黑,难说会遇到危险;马上又要到宵禁的时辰,被抓到也吃得一餐好打。 苏雅君为了寻李延吉,自是顾不得打不打的,但怎好叫陈妙茹也受这罪。 只是陈妙茹言辞坚决,苏雅君不好再劝,便将所有心思放到了寻李延吉一事上:“他能去哪儿呢?这么多条路,可怎么找。” 两人漫无目的的又寻了约莫两刻钟,此时陈妙茹步子已经有些不稳,将倒不倒地模样,宋雅君更是好不到哪去,过惯了空调房里的日子,哪经得住这么折腾。 “我们现在回到家中去,看看延吉回来了没有。若是没有,你便去寻村正,我去寻王永新,看他家王松平在不在家中。”苏雅君挽住陈妙茹手臂,带着她倒转了方向。 陈妙茹微微低眸看了一眼苏雅君通红的手指,眉头皱得更紧,默认了苏雅君的话。 方走出几步,便听见后头有人在喊:“啊呀!快来看呀!这谁家的孩子在水里啊!” 陈妙茹苏雅君二人泄掉的精气神刹时聚拢,苏雅君手中的伞倒落在地,她张腿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跌了两跤,有冰霜划破了她的手与脸颊,她只是一心望着那个方向,爬起来便赶。 旁边也有几户人家从屋子里走出来,“怎么回事?” 苏雅君离得不近,不过是堪堪能听清那人惊呼声的距离,有比她近的先走了出来,又被苏雅君撞倒。 “这?苏?还是孟娘子来着?她的孩子吗?” “你糊涂啦,苏娘子哪里有孩子,只有弟弟妹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5. 5 “读书?自然是想的……嫂嫂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在李延吉理解里的“读书”,怕只是阅读书籍。 苏雅君想到了这一层,于是又问了一遍,“你想上学吗?” 李延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严肃的摇了摇头,“不想,我想在家中帮嫂嫂做事。” 苏雅君温柔的笑了笑:“你如今还帮不了我什么,既然喜欢读书,那我便送你上学去,你心中可有为以后的打算?想参加科举么?” “我……不想,家中的钱不可浪费在我身上,来赌这不可期许的仕途。再者我对嫂嫂做的美食也很感兴趣,同嫂嫂学手艺也很好。” 李延吉的鼻尖脸颊被冻的红红的,连着眼底也一块泛起了绯色。 “什么叫不可期许的仕途?什么样的未来才是有确切答案的呢?”苏雅君抬手揉了揉延吉的头,“你如果真心是想跟嫂嫂做事,嫂嫂也同意。但如果你是委屈了自己心中所想,嫂嫂会很伤心。而且,上学也不只是为了入仕。” 陈妙茹听到这里疑惑地看苏雅君一眼:“延吉这么懂事,你还伤心什么?” 李延吉目光快速略过陈妙茹,低声道:“方才姐姐还一脸愤恨,怎的这么快便改口说阿弟‘懂事’了。” 声音逐字渐小,愈发怯怯。 轮到答苏雅君话时,李延吉便严肃起来:“可是我如今十岁了,连字都认不全。” 苏雅君吸了吸鼻涕,李延吉担忧的伸手想扶住苏雅君的腰,又似乎觉得不大妥当,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苏雅君瞥见李延吉这别扭紧张的模样,心中生的些许焦虑也尽数散了,“老年得志的人都有许多,更何况你人生才刚开始,哪有算晚的?不若这样,嫂嫂也陪你学。” 本来对于这个朝代的字苏雅君也认不全,今后若是要算账之类,少不得要习字。 “可是,嫂嫂要怎么陪我学?”李延吉眼里有了亮光,但看苏雅君脸色,这亮光又化为愧疚与担忧,“嫂嫂,咱们走快些,回家生了火便暖和了。” 本来讲到读书的事陈妙茹不大感兴趣,但李延吉自己转了话题“找死”,这便是陈妙茹抬刀,李延吉伸了脖子了。 “延吉,你还没说呢,你是不是同那个王松平玩在一处?” 李延吉本来就逃避这个话题,见这话又被提起,他作讶然状侧头看了看陈妙茹:“姐姐,为何这么说?莫不是你有跟着我?” 陈妙茹在家中一直是被惯着的,没遭过被小孩顶话的事,看着李延吉无辜的模样说出此话,陈妙茹气了个仰倒,“跟踪你?我是吃饱了闲的,管你这个牙长了一半的小孩作甚!” 李延吉微微撇嘴——陈妙茹可不是吃饱了闲,如今又可不是在管他这个小孩么。 只是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苏雅君掩面咳嗽了两声,“延吉,这几日妹妹被刮伤了手,你可晓得?刮伤手说轻也轻,说重也可要了命。” 毕竟“破伤风”搁在现代,也是死亡率偏高的。 “什么时候?妹妹没有和我提起过!”先后失去亲人,李延吉对“要命”这种词极度敏感,闻言脸上终于展露了稚嫩的焦色。 “这话嫂嫂还想问你,好在当时我恰好回家,带她去瞧了郎中。只是当时你不在家,后来听陈姐姐说,她恰好遇见你与王松平在一处去玩了。” “我没有去玩!是王松平……他,他说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他便帮我买书!” “做什么事?”苏雅君与陈妙茹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李延吉被吓了一跳,眼珠在慌张里提溜的转,“他说,要我去偷出周姐姐的孩子。” 那个河上在木盆里装着的婴儿! “那你这么做了吗?”苏雅君问的快,堵住了陈妙茹骂在嘴边的话。 “我……我没有。”李延吉摇头,但是神色尽是懵懂,似乎并不懂这样做是怎样没道德的事。 陈妙茹冷的舌头打结,手一直藏在袖子里不愿拿出来挨冻,此时听了这话倒是直接将手指着李延吉,讥讽的似笑非笑:“还说没有!你手里的书哪来的!” 说完不解气,又补了一句:“这要是我的孩子,我非得给他皮扒了给张郎当下酒菜!” 苏雅君轻轻冲陈妙茹摇了摇头,收回了搭在李延吉肩上的手,呵呵气想让手变暖些:“延吉,我相信你。你相信嫂嫂吗?” 李延吉捣蒜般点着头。 “人要学会自辨,当然了,自辨之前,你要会辨善恶。”苏雅君从前十分信奉“他人信我则信我,不信我说了也没用”这句话,后来演变成了“他要是在乎我,自己会为我找借口,质问我的态度就不对”,因此把许多关系变得恶化,也搞砸了不少事情。 只是李延吉阅历尚浅不说,眼瞧着他的表情,是个连善恶都不大明白的糊涂样,苏雅君只能回溯记忆,想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原主本身没有什么思想,随波逐流,也没有什么文化底蕴,而且阅历也没有比李延吉高到哪去,加之古代的封建背景,所以疏于对弟弟妹妹们的教导,只管他们有吃有穿。 其实能让他们有吃有穿也算了不起了,教育一事于原主来说的确无能为力,就算是现在的苏雅君,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难说能教好弟弟妹妹们。 好在目前看来三个小孩并没有长偏到哪去,村子里也有从小就偷鸡摸狗,经受低俗之事耳濡目染的孩子,莫说孩子,就是在大人之间,聊些俗话不过是常事,哪管孩子在不在场。 “你觉得偷孩子对吗?”苏雅君问。 李延吉思索了一番:“自然是不对的。但是——” 陈妙茹惊叫:“还有但是?!” 苏雅君被陈妙茹无奈地逗笑,对上李延吉的目光,温柔地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但是他说,这个孩子本来就是私通生下来的,拿去卖了,也好过跟着平儿姐遭人非议。”李延吉说的正义凛然。 陈妙茹惊叫:“卖了?!!啊——” 一口气不顺,加之本来就冻的厉害,陈妙茹心绪动荡之下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 苏雅君自己也病倒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6. 6 “我没有偷。”李延吉止住了哭声,定定的对上苏雅君的目光。 “好,我信此事与你无关,那么你可知那婴儿是怎么回事?” 李延吉细细回忆,“今日我出门偷听夫子讲课,又遇见了王松平,他威胁我说,若我不帮他这个忙,他便像欺负别的小娘子一般欺负我的两个妹妹。” 苏雅君心中已经有了恼意,但当着李延吉,她还是表现的情绪万分稳定的模样:“然后呢?” “我说我要告诉嫂嫂,他便说了些难听的话。我心中害怕了,就装作答应此事。” “你为什么装作答应此事?若你答应了不做,他还是会来找你的麻烦。”苏雅君捕捉着每一个细节,也理顺着事情的逻辑,好更有把握掌控局面。 “因为我不做,他也会让别人做,与其如此,这件事被我应承下来更好。至于麻烦……” 苏雅君正惊叹于李延吉前半句的思想觉悟,但延吉话中的转折总是让苏雅君猝不及防,“至于麻烦,你打算怎么样?” “应对麻烦的准备,我早在嫂嫂寻短见的时候便做好了。即使没有应对麻烦的能力,也该有不惧怕事的勇气,对吗?而且,我不信王松平真能干出什么事,他同我一般年岁,纵使顽劣,总该有长辈治理他。” 苏雅君消化着李延吉的话。 她早知李延吉比同龄孩子更为早熟一些,也是家中最懂事的,但是听见第一句话,难免心里泛起酸涩。 李延吉的嫂嫂,已经死了。若不是她穿入了这个身体,李延吉确实该做好迎接麻烦的准备。 可就算她穿入了这个身体,还是没能帮延吉挡住麻烦。 因此,她有些恼恨自己,“延吉,你说的不对。” “我听夫子说的这话。” 李延吉有些不自信的对上苏雅君的目光,其实他觉得他说的话十分适合嫂嫂——在他看来,他记忆里的嫂嫂并不具备背负整个家的重担的能力,再看如今,嫂嫂就没有惧怕未来,而是坚强地将他们都护在她的身后,自己在前面承受风霜,十分有勇气。 而眼下苏雅君只关心李延吉的安危,听了他的解释,了然了一些。 如果是夫子教的,那也不奇怪了。李延吉只是偷听,这句话的意思听的太浅薄,又消化不了,平常更是用不上。 说白些,就是不大接地气,又不适合孩子理解。至少,不适合李延吉。 苏雅君搬来凳子,让李延吉坐在她对面,又喝了口水,替李延吉也倒了一杯,“所谓‘没有应对麻烦的能力,也该有不惧怕事的勇气’,这句话十分的分场合。作为你的长辈,我自然希望你把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位。” “但是,如果是为守正义之道,而牺牲自我,这般的英雄行为,便适用于你这句话。只是,你所处的环境,暂且用不上自我牺牲。你能理解吗?” 李延吉转了转眼珠子,“什么是正义之道?什么又是牺牲自我?我不太理解。” 好吧,教育又失败了。 苏雅君冲门外探头探脑的李怡然与李怡萱招招手,示意她们过来,她们便自觉地搬了凳子,围着苏雅君坐。 “我记得你们都会游水,对吧? ”苏雅君问三个小孩。 “会。” 李延吉与李怡萱答得快,只有李怡然慢慢吞吞道:“不是很会。” “好,假如有一个人掉入水中,你想要去救他,但此时岸上有一个坏人,如果你下水救人,那个坏人就会让你们也上不来,淹死在水中。那么,你们还愿不愿意救水里的那个人?” 李怡然听了问题先是开了句稚嫩的玩笑,然后见哥哥姐姐都在细细思索,她也严肃起来,末了又同李怡萱对视一眼,两人好像想不出所以然来。 “愿意救。” 过了一会儿,三个小孩才陆陆续续给出了这个答案。 “愿意救?可是不仅人救不上来,你们也会死,而坏人还活得好好的。李延吉,你方才说的‘不惧事的勇气’,便是愿意救的勇气吗?” 听着苏雅君的提问,李延吉沉默了。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苏雅君本就想试着教育李延吉一番,怡萱怡然在也顺便听听,总没坏处,“勇气绝不是鲁莽,而且还加上了‘没有应对这件事的能力’这个条件,更加不能鲁莽。智取有时才会达到更好的结果。” “就单捡方才那个问题来说,我们完全可以去叫人来,打败这个坏人,或许水里的那个人我们无法再救上来了,但我们制服了坏人,他不能再继续作恶,我们也不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对不对?” 李怡萱李怡然听了这话都很高兴,一则觉得小故事好听,二则又觉得自己吸纳了知识。 只有李延吉沉默着无动于衷。 “对吗?李延吉。”本来就是为了教育李延吉,见他不说话,苏雅君自然是要追问一番的。 李延吉摇摇头:“如果水里的那个人是嫂嫂,我没有办法丢下嫂嫂去叫人,去达到这什么最好的结果。” “……”苏雅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特别是看见李怡萱与李怡然听了延吉的话后,也改变了主意,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延吉。 天知道,李延吉说的这话,甚至都算不上英雄主义。 苏雅君决定换个路子,至少先进行最简单的安全教育。 “路上遇见坏人,嫂嫂不在,怎么办?” 李怡萱:“跑。” 李怡然:“啊?死喽。” 李延吉:“绝不服软。” 苏雅君活灵活现的气了个陈妙茹翻版仰倒,特别是李怡然的答案:好一个世界以痛吻我,我痛死。 苏雅君还是能快速调整自己的心态,毕竟这个问题太笼统,但说的太细节了他们又听不懂。 苏雅君想听到的回答是:巧妙地与坏人周旋,伺机而逃。最好还能回过头来用智谋抓住歹徒。 这样的答案太理想主义,是话本里的爽文设定。真的等坏人到了眼前,会让你周旋吗? 看着这三个孩子,苏雅君不知道了。 看来除了学文,学武也是必要的。至少若真有一天有个万一,苏雅君不至于后悔的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让他们学防身之法。 这日结束的潦草,苏雅君只是又多讲了几个安全知识,便让他们先去休息了。 翌日,苏雅君起得晚,醒来时已到晌午,病了一天多,恐怕还是赖张哥照料才没让仨孩子饿着。 买了些食材,就开始撸起袖子干,今天少不得要大鱼大肉伺候一番仨孩子和陈妙茹、张哥。 苏雅君先将买来的猪肘子刮洗干净,锅中倒水,在骨头边的肉上划一刀便开煮。 大拇指捻着四指,洋洋洒洒在肉上铺了配料,煮了约摸一刻钟便捞出来,等凉了些再剔去骨。 而后便起锅炒糖色。 炒过了糖色,又将肘子的皮炸至金黄,放入盘中备用。又是一通散花般的下料,不仅讲究个菜做的美味,还要求个姿态好看。 最后慢炖约莫一个半时辰,待汤汁浓稠,即收汁。 如此,质地软烂肉味醇香、肥而不腻的东坡肘子便做好了。 一口咬下去,只怕唇齿间要留上许久肉香,绽放味蕾,是苏雅君的心头爱。 光东坡肘子一道菜可不够,口水鸡搭配才能使得更加其味无穷,回味悠长。 苏雅君把鸡洗干净,放入冷水、姜葱与花椒,水烧开后小火慢熬煮了小一会儿,待到用刀戳一戳鸡腿最厚的部位,流出清澈汁水,便知鸡熟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7. 7 “吃你的饭。”陈妙茹乜了张孟一眼。 苏雅君知道陈妙茹不好多嘴跟旁人提她家的事儿,本来这事也没什么,便把来龙去脉讲给张孟听了。 张孟听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才知为何方才气氛那么尴尬:“对不住啊……我不知道,延吉,你也莫怪哥。” 李延吉挤出一个笑:“没事的。”他知道给他这种小孩说“对不住”是需要拉下不少面子的。 就算张大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 只是他实在笑不出来。 众人还算和谐的用过了饭,苏雅君就开始准备今下午小吃摊的食材。 因着今日所剩时间不多,所以也不需要准备太多小吃。 苏雅君准备小吃的时候,张孟与妙茹也没急着去做活,张孟平日靠打猎为生,妙茹便是做定制衣裳鞋的活,还算闲适。 他们留在屋中逗小孩玩儿,妙茹甚至把她两岁的小儿子也抱了过来,一屋子人其乐融融。 待到苏雅君备好了东西,推着小吃车准备出发,张孟与陈妙茹便也打算回去了。 这时只听见一声尖锐的怒骂:“苏寡妇!你给我出来!” 话罢,便有一人气冲冲的抄着斧头从院门外大步跨进来。 看见这小吃车,举着斧头便往下劈一道。 那斧头卡在小吃车壁上,来人又费老大劲一副疯癫模样左扯扯右踢踢,将斧头拔出来。若不是满腹怒气,可能这斧头还真就拔不出来了。 “……?” 苏雅君确实被吓了一跳,张孟作为现场唯一的一个大男人,不好叫好友受这冤枉气,自然是头一个站了出来, “周平儿?你发什么疯!不想找死赶紧回家去!” 气场上,张孟便比周平儿矮了一截,只因现在周平儿已经被愤怒占据了理智,浑身透着不要命的一股劲。 “你家李延吉呢!让他出来!你不教育的弟弟,我来教育!”周平儿看见了苏雅君,拿着斧头,略瘸的就走了几步,东张西望要找李延吉。 这“略瘸”恐怕是方才踹斧头,又拿膝盖顶,伤的。 “什么事?你说便是,做什么喊打喊杀。”陈妙茹抱着小儿子,不敢叫儿子冒险,躲在屋中,冲外面喊了一道。 说完了话,便将屋子门关上,还上了栓。 这屋子里不仅有她的儿子,还有李延吉等三个孩子。 周平儿看见这动作,自然便明白了李延吉就在那个屋里头,气势汹汹跑去屋外,拿斧头就要往门上劈。 许是想到放在斧头被卡在小吃车上,这次她没有轻易动手。 “你再这样,我就要报官了。”苏雅君这才出了声,她其实心里门儿清周平儿是为了什么事。 但她习惯先分析现场情况再做好简略应对办法——如果现场情况与时间足够她这么做的话。 实际上她并不是聪明,反而是愚笨。 真要是聪明,哪消想这么久的法子,恐怕看周平儿的第一眼便有了对策。 “哼,我为了什么事?李延吉偷了我刚出生的孩子,差点害他没命!你说,这事怎么办?” 周平儿比苏雅君、陈妙茹以及张孟年纪都要稍大些,她们三人都是二十岁,周平儿现在已经有二十五,但已经生了许多皱纹,只肤色白皙,美艳犹存。 “凡事都讲证据。”苏雅君语气虽仍是温柔,但绝不显讨好的意味。 “人证就是王松平!他说的,你家李延吉说只要帮他害死这个孩子,王松平就得替他买书!王松平惯是个不会想事的,受了李延吉的蛊惑!”周平儿刻薄的眯了眯眼睛,“至于物证,你把门打开,让我去搜!是不是有一本新书!若是你们还没有销毁证据,说不好还能找到一只我孩子的鞋袜!” 听起来虽然离谱,但若是王松平添油加醋的说:王松平本就讨厌周氏二姊妹,又有周平儿的孩子是他亲爹王永新的种这样的传言,他平日又是个没脑子的,受李延吉蛊惑也情有可原。 而李延吉为啥问他要书,私塾里的学子夫子都晓得,李延吉总是偷偷去听课,自己又没钱买书,也符合逻辑。 难怪周平儿相信。 “这件事各有各理,你听我们向你解释一番!”张孟又站了出来,挡在苏雅君身前。 “解释?你们还能有什么解释?这件事只需让我去搜搜屋子,看看有没有一本新书便是了!” 周平儿大呼小叫,又有张孟气势不愿低她一等,也提高了嗓门,很快就又引来了四五村民围观。 苏雅君紧皱眉头,正要说话,却听见李延吉在屋内打着门:“胡说!胡说!这本书是我自己买的,管他王松平什么事!陈姐姐,你别拦着我,我要和她评评理。” 陈妙茹在屋中接话:“周平儿,我说你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今日着了耳边风的凉了?” 陈妙茹只是无心比喻,听在周平儿耳朵里,这“耳边风”便是在讽刺她与王永新私通一事。 “各位,可都听见了,给我做个见证。”周平儿怒极反笑,“这李延吉自己都承认了,他确有一本新书,你们替我作见证,也不怕他们待会将书烧了销毁证据!” 苏雅君拍拍张孟的手臂,示意他无事:“这物证可不可作数还得另说,李延吉,你自说这本书在哪儿买的,咱们向那掌柜的问一问,是不是李延吉自己买的书,便知道了。” 难为周平儿如今还有理智思索一番苏雅君的话,她眼珠微微一转,“难说不是要了王松平的钱,再去买的书!” 苏雅君反问:“王松平只与你说他替李延吉买书,又没说他是给的李延吉钱,你怎的还替王松平找借口?” 周平儿似乎又回忆了一番王松平跟她说的话,看神情仍是更为不信任苏雅君,“且先问了那掌柜的再说。” 苏雅君仍是担心周平儿会发疯对李延吉做出什么事:“李延吉,你就在屋内,说是在哪儿买的书。” 李延吉已经有了哭腔:“那小摊贩离得远,在私塾那边,掌柜的不是咱村子里的人,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8. 8 “你!”李延吉登时急了,“你怎好胡说!” 跟来的村民也响起窃窃私语声。 “没有胡说。我有什么道理胡说呀。”掌柜摆摆手,又瞅了王松平一眼。 苏雅君想了想,王永新的家境其实比村里人好不到哪去,前些年在外头打拼贪了些卖粮的红利,所以王永新对王松平许是因为愧疚出手也算大方。 这掌柜的说谎无非是因为钱。 只是,王松平竟有这等考量,提前买通了掌柜的? “既然扯不清楚,不如直接让衙门来断案。不然事情越牵扯越多。”苏雅君留下这一句话,便拉着李延吉要走。 周平儿挡在她身前:“走哪儿去?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又多了个掌柜的这个证人,说什么衙门断案,莫不是拖延时间要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能跑到哪里去?大不了你每日在我家中盯着,待衙门断了案,你便知孰是孰非。”苏雅君冷冷的移开目光,一眼也不瞧周平儿。 王松平像是出了气,指着苏雅君鼻子:“好!这是你说的!告诉衙门就告诉衙门,谁怕谁!到时只怕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就是了!” 苏雅君没有再言语,拉着李延吉便走。 李延吉愣愣的,还在低声道:“我没有,我没有……嫂嫂,你信我。” “好了,没事。我自然是信你的。” 说着,苏雅君牵着李延吉走到张孟跟前,“张大哥,劳烦你带延吉回去,我这就去衙门报案。” 张孟忙应声:“好,要不我先送延吉回去,你让妙茹陪你去县里。” “不必了。” . 来回用了三日多将近四日的时间,苏雅君身上揣的钱不多,住客栈又用餐食,精打细算倒也足够。 出了县城过一段荒野便能回到永明村,县城里的人管这荒野叫远郊。 远郊之中只有一处客栈,收费自然贵,除了这处客栈,便是一座破旧的荒庙。 苏雅君选择了荒庙。 外头是无尽的风雪,洋洋洒洒,苏雅君点燃了火堆,向远处望去。 她喜欢一个人呆着,放纵自己的思绪幻想出许多场景来。 许是幻想许是现实,一片白茫之中,一个人慢慢行进了她的视野,身着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在风雪里慢慢赶路。 这画面本该显得孤单或者落寞,但落在苏雅君眼中平白看出些坚韧来。 像料峭雪中,挺立在断崖之上的寒梅。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火光,那人往苏雅君处遥遥望了一眼。 待到那人消失在视线之中,苏雅君也慢慢靠着墙睡着了。 . 翌日醒来时,苏雅君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披风,身边还有一包银钱。 里头装着二两银子与一些铜币。 看样子是有人把她当快冻死的乞丐了。 苏雅君想到了晚上看见的那个小将军——姑且这么叫吧。 只是想了几息,苏雅君便收好了钱,继续往家中赶去。 一直到晚上,才到了家。 李延吉每日坐在屋门口等,见到了苏雅君的身影,红着眼睛迎了上去:“嫂嫂,你终于回来了!” 李怡然与李怡萱许是前几日还在等,今日累了,早早便睡下了。 苏雅君领着李延吉回到屋中,“饿不饿?嫂嫂给你烤红薯吃。” “不饿,嫂嫂,你这披风是哪来的。” “哦,好心人怕我冻着给我的。” 李延吉想了想,看向苏雅君的脸:“嫂嫂,村里人讲闲话的不少,你这衣裳明显是男子的,不好叫人看见吧?” “我平日里自是不会穿,将这披风收起来吧。” 顿了顿,还是决定自己将披风洗净了,再好好折叠起来放在柜中。 第二日衙门便派来了人查案,村正这时才得知这些事,跟着忙前忙后。 苏雅君倒是自如的推着小吃车开始营业,只是小吃车前的光景明显凄凉了许多。 王永新来过几次,云里雾里不知在说些什么,总归是又想对苏雅君表达歉意,又想护着王松平,又怕嘴里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被当作案件证据。 后来王永新也就没再来了。 苏雅君倒是不受影响,在家画着图纸,准备做些桌椅。 小吃车还是有些局限,若能在县城里开个路边摊,营收当会好更多。 一张桌子两百文,一张椅子五十文,这还是最基础的木质款式。 相等于配一套需要四百文,苏雅君算着,应该要配六套,便是二两银子加四百文,再算上可移动的炉灶车等,大概是五两银子。 现在全家的存款也只有五两银子,还算上了那天晚上好心人给的钱。且不说这钱苏雅君不好意思用。 若说最保险,便是备好十两银子。这钱也不难赚,无非是多营业下小吃车。 苏雅君将想法同陈妙茹说了,陈妙茹不太赞同:“县城里有租铺子的,一年约莫六两银子,地段好些的便是十两,你晚上还能在铺子里睡,若是做个这什么可移动的炉灶车,你晚上睡哪?不得花钱住客栈。” 苏雅君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做路边摊更省钱罢了。一次花费可用个几年,至于客栈,一晚上几十文,若是常住,说不定可以讲价到一两一个月。 “你有这想法,可早些实施。这样吧,我家中还有些钱财,我可借你二两银子。”陈妙茹道。 苏雅君摇摇头:“二两银子对如今养孩子的你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又不够填补空缺,所以没必要。” 还待要说些什么,却听见有人在敲门:“苏娘子,苏娘子在家吗?” 陈妙茹去开了门,便见头发花白的村正站在门口:“你是……?这不是苏娘子的屋吗?” 苏雅君起身,行至门边,村正一见着她,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 “苏娘子啊,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看你和王家那个事儿,能不能私下里解决喽。” 陈妙茹看向苏雅君,苏雅君面色从容,“私下解决?怎么个私下解决法?” 村正早就想好了要怎么说,此时也没有犹豫:“你看这个事,证据都指向了你们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9. 9 “还怎么了?你说呀。”苏雅君见陈妙茹掩着嘴笑,便心知不是什么譬如打她这种伤害她的事,“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 陈妙茹娇嗔一声:“哎呀,做什么又不想听了。你既不想听了,我还偏要说了。——那个…听说你与你家李郎面也没见过,真的假的?” “确实。”在苏雅君原主的记忆里,只有蒙着盖头见过他的身段。 陈妙茹笑:“可惜了。” “可惜什么?” “你家李郎呀,比左连亭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而且还比左三郎壮实。”陈妙茹八卦的神色看着苏雅君。 想同苏雅君讲闺房趣事是不能了,她便把心底的想法讲了出来:“你找机会与左三郎相处相处。” 苏雅君也不是清心寡欲。 食色性也,对于她来说,美食和美男都是她所爱。 只是她更期望自己足够优秀了,再遇见那个让她为之心动的人。 . 官差办事牢靠,在掌柜的家中搜到了狐皮袋子装着的钱,打了掌柜的一通,逼出了实情。 村里的通告板上也登出了此事的结果:王松平偷窃婴儿,买通掌柜嫁祸李延吉。 王永新一半的家财用来赔周平儿,其中一成赔偿李延吉,王松平贬为奴籍。 这是按杀婴定罪,且是未遂。若是贩卖幼儿罪,那是死刑。 考虑到王松平年纪不大,这奴罪便不是去边远地区作奴役,而是可被大户人家买去伺候主子。 王松平品行败坏,是个有脑子的也不会买,县衙考虑了一番,让他去衙门里端屎倒尿,只包他吃住,不多付薪资。 毕竟县衙吃的是皇家粮,哪里有钱给他?而且说是去衙门里当差,听起来好听,实则不过是做些最没人愿意做的事,而且终身不可入仕途了。 赔给李延吉的,是一半家财中的一成,有二两银子加五百文钱。 如此,苏雅君的存款便也有八两银子了。 村里人见此事不是苏雅君与李延吉的错,小吃车前的生意又好了起来。 苏雅君又更新了几个小吃:炸鸡柳,里脊肉串,酸辣鸡胸肉。 这几个小吃成本贵,卖的自然贵,村民们再想吃,也没得这么多钱经常来消费的。 永明村规模不小,人口也算不上少,但不适合餐饮业的拓展升级,只适合赚些小钱。 转眼到了开春,苏雅君了解了一下春耕的习俗。 祭祖、耕田之后,便是到了播种的时候。 家中有三亩田,苏雅君选择两亩种水稻,一亩种粟。 因为她发现苏雅君原主儿去年留下的稻种是极好的,粗壮又颗粒饱满。 这样的优质水稻可保证今年产量更高。 耕种之前,苏雅君要解决李延吉上学的事儿。 她还是决定请位夫子到家中教学,因为早些时候她去了解过学费,并不是很贵。 请到家中,无非将夫子的月钱翻个番儿便是了。 只是请哪位有学识的先生到家中当夫子呢? 苏雅君想到了陈妙茹的话——她所介绍的左连亭,虽然科举落榜,但与同村人相比,他更有可能有其中的人脉,其次便是村正了。 想到村正来家中说过的那些话,苏雅君还是选择先问问左连亭。 苏雅君将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就去找了陈妙茹。 陈妙茹得知她的来意,感慨榆木开了窍。 她才不管苏雅君要找左连亭有什么事儿,满耳朵听见的都是苏雅君想见见这个左连亭。 当即将自家的驴子拴好,洗了把手,才拉上苏雅君去寻。 “前些时候听说他想当村里私塾的夫子,不知成了没有。”陈妙茹喜滋滋的,又是好一通形容那个左连亭的相貌。 “你现在莫不是要带我去他家中寻他?”苏雅君问。 陈妙茹理所当然的看了苏雅君一眼,“不然呢?” “你怎知他家在哪?” 陈妙茹笑的两个眼睛弯弯的,讲到左连亭时她总是这种月老一般的神色:“开春了,我家张郎出去打猎就越发的勤,左三郎感兴趣,跟着去了两回。” 末了遗憾道:“可惜我家张郎不太爱和左三郎一起玩。” “为什么?” “左三郎是个心肠软的,有时打到了猎物,左三郎不忍心,总是劝说张郎放生了去,他是不忍心了,还要着手救治,咱家吃什么喝什么!” 两人聊着,便到了永明村的河西,永明河将村子划为两半,河西的更富裕,河东的更穷困一些,好在当朝盛世,家家户户大多吃的上饭。 问过了几个村民,得了左连亭的行踪,两人便一路寻了过去。 左连亭正在同三两好友一起看种子,几个少年郎君围在路边的小桌旁,浅阳散在他们的发端、肩头,周身缠着淡淡的余晖。 干惯农活形成的精壮脊背在单薄布料下影影绰绰显出形状,几人时不时传出恍然大悟的欢笑声。 “左三郎!”陈妙茹扬声唤他。 几个少年一同偏过头来看,其中一人肤色白皙,其余大多是小麦色的皮肤,所以苏雅君的目光先落在了那肤白的郎君身上。 那郎君浓眉大眼,鼻挺唇薄,配上这肤色倒有些男生女相,又有些儒雅之气,单论长相,确是上乘,只不过不是苏雅君的菜。 “陈娘子啊,怎的来这里了?”左连亭捧着把种子,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半分也无落榜的失意感。 陈妙茹拉着苏雅君迎上前去,笑道:“这是我好友,苏小娘,字雅君,你可唤一声苏妹妹。” 左连亭连忙行了个见面礼:“在下左昌宜,字连亭。在家中行三,若是不习惯唤三郎便可。” 苏雅君回礼回的不习惯,略显别扭,引得妙茹一阵偷笑,苏雅君倒是毫不在意的正色道:“那便先称左三郎罢。其实今日冒昧打扰,是有一事想询问三郎。” 左连亭嗓音清润,“何事?但讲无妨。” “我想请一位夫子来家中授课,却没有这个人脉。得知左三郎回村,便想着……” “哦,我知道了。这事好说,我恰巧认得一位郎君,同我一般落了榜,但是前年县令点了头名。原是要去大户人家教学,但因为一些事情,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0. 10 苏雅君去张贴了告示,便回到家中准备饭菜。 做了一盘珍果椒盐虾,本来还想做一份回春玉兔,但想到陈妙茹对左连亭的评价,还是放弃了此事。 苏雅君怕左连亭看见这盘兔子,要先哭一会儿,尝了一口之后再说“真香”。 她干脆备了一份火锅,用上了冬天打的鸳鸯锅子。 一边是热辣的红汤卤,一边是三种菌菇熬制的清汤卤。 再将锅子架在火架上煮,桌子也搬来院子里,将煮火锅的食材放在桌子上备用。 光这些展现不出苏雅君的手艺,总觉得还少了些诚意,于是苏雅君打算除了珍果椒盐虾外,再做上一道菜。 为着要搭配火锅食用,不与其冲突,苏雅君做了道凉菜,凉拌莴笋丝。 别看是凉菜,程序比热菜还要繁复,苏雅君还是选择不那么油腻的,好事先勾起馋虫。 陈妙茹来的早些,为的监督苏雅君好好做菜。 一进院子,看见这摆的火锅与凉菜,一脸惋惜:“哎呀!雅君,你这做的什么?不就是暖锅么?可惜你这手好手艺!” 火锅在古代就是叫暖锅,但因为时代的变迁自然是有所不同。 “不完全是,你尝了汤料,便知其中滋味。”苏雅君没尝过本朝的暖锅,说实话她也不能打包票说这火锅有多么创新。 陈妙茹见火锅汤还在熬着,就也没动筷涮肉,她选择盲目地相信苏雅君的手艺。 左连亭不过多时便赶来了,闻着满院子的汤香,一眼便瞧见了冒着热气的暖锅。 “苏小娘,你怎知暖锅是我的心头好!”左连亭大步迈进院子,看着苏雅君还在刷碗,便向她走去想要帮忙。 听了这话,苏雅君更为不自信了起来。我国历朝历代都有立法明令禁止杀牛,而在现代牛肉锅底算是最为火热的吃法,也是她最熟悉的熬汤法。 但在她所处的当朝,虽然废除了杀牛偿命的规定,但杀牛仍旧要坐一年半的牢,或是做苦役。 这项律法也很好理解,农耕社会,牛是重要的劳动力和运输工具,也是一项重要财产。 “左三郎,你且去坐着吧,哪有让客人做事的道理。这暖锅我做的不大熟,就不知好不好吃了。”之所以没有自信还是想吃火锅,当然因为这是苏雅君本人的爱好。 左三郎也不想让苏雅君难为情,便自觉来到了桌边,陈妙茹没那么多礼仪讲究,拿了凳子便给左三郎坐。 “坐吧三郎,别那么拘束,往后一同相处的时间还多着呢!”陈妙茹热情招呼。 左连亭听了这话有些不解:“一同相处的时间还多?这是为何……” 陈妙茹打了个“哈哈”,尴尬的转移话题:“没事,这不是觉得左三郎生的好看,想多和你玩在一处便是了!” 左连亭这才明白陈妙茹方才说的话不过是客套,而她的解释却是让他不自在起来:“陈娘子爽快人,说的话我都不知该怎么接。” 苏雅君手上在做事,耳朵倒是尖的,偷偷一笑,便将碗筷拿给他们,三个孩子也都从房中出来了,苏雅君叫他们等等。 “李延吉,从屋子里再抱张桌子出来,这张桌子不够用。” 由于苏雅君这时用锅的方法比较接地气,直接架在火堆上烤的,所以吃起来还不是很方便。 特别是烟味重,有时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也是苏雅君没有提前做好打算落下的后遗症。 但一屋子人全都开开心心的,倒也没人抱怨一句。 “苏小娘,你这做的是……虾?往日我在大酒楼里也用过餐,他们做的虾有原滋原味的,叫人眼前一亮,不知苏小娘做的这道怎么样。”左连亭拿起筷子。 陈妙茹听了这话就不得劲,觉得左连亭好像在说他去大酒楼吃过饭,而院子里另外的乡巴佬却没有见过这世面。 苏雅君倒觉得左连亭只是无意这么说,所以低眸顺着左连亭的目光看向那盘珍果椒盐虾: “左三郎尝尝。” 陈妙茹“切”了一声:“我们苏小娘的手艺,那是人家大酒楼雇聘都雇聘不去的。” 苏雅君讪笑:“别听陈娘子胡说,今个我也只是试试,这些都不是我的拿手菜。” 言语间左连亭已经夹起一块椒盐虾放入口中,酥脆的外壳应声而裂,留下娇嫩的软肉在口中溢出鲜香。 “嗯……果然如此,陈娘子不是胡说。只是此情此景,少了一物作伴。” 陈妙茹与苏雅君对视一眼,皆是两眼茫然:“何物?” “酒呀!如此下酒的菜,怎能没有美酒。”左连亭满眼“你们好不解风情”的责怪,不过自然也不是真的责怪,反而心里是觉得同村人淳朴纯善。 光说陈妙茹这般热辣的娘子,竟也是个不喝酒的。 “不如你们稍等,我自去家中取来美酒,与你们同饮。”左连亭说着,便要起身。 陈妙茹忙接了话:“左三郎稍等,原来左三郎也是个饮酒的。我与宋小娘未曾想到这事,倒是疏忽啦!不过你回家路途尚远,我家张郎正好有酒,此时也正该是回家的时候。我去取来,你们稍坐。” “那就有劳陈娘子。这次也是我忘记了,不然早该来时就自备着好酒。” “不必客气。” 陈妙茹快步向家中走去,左连亭端坐起身子,因着被烟呛了,咳嗽几声:“你这锅子好特别,自己做的?” 其实古时便有鸳鸯锅,只是款式不大相同而已。陈妙茹的这个就更大,也更朴素。不仅有鸳鸯锅,这朝已经有了六宫格火锅,与现代的九宫格火锅大同小异。 所以火锅这种吃食,苏雅君没占着什么好。 “不是,是叫工人替我打的。”苏雅君不好意思的笑笑,“左三郎见笑了,其实我也爱吃‘暖锅’,只是不知道外头人都是什么做法?” 左三郎对美食无甚研究,仔细想了想,又夹了一筷凉拌莴笋丝。 “香味浓郁,这配料的香气与这笋丝互不干扰,笋丝有它自然的味道,配料还真成了陪衬,也是好吃。只是比这虾肉逊色了一些。”左连亭评价道,才回了苏雅君的问题,“暖锅的做法我还真不算了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1. 11 左连亭压低了声音,回复道:“因为我与你们熟识,日后少不得有见着我出糗的时候,如今把我夸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他日可不知怎么调侃我。” 这话很明显不如陈妙茹意,陈妙茹“戚”了一声,便开始涮火锅菜吃:“雅君,你这暖锅口味很重,但……更好下饭下酒倒是真的。” 张孟大咧咧的神情与陈妙茹如出一辙:“害!暖锅吃起来为的什么,就是这种烟火气!一屋子人热闹闹的,既暖了身子,又侃了大天。” 左连亭十分赞同:“出门在外,多想这一份烟火气。此时我都想把我爹娘叫来,再叫一二兄弟,一同坐在一处,吹吹牛。” 陈妙茹大笑:“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去哪都带着爹娘呢?!” 苏雅君瞪陈妙茹一眼,因为此时她也十分赞同左连亭的话。 这份火锅看来并没有十足美味,但众人也尝了新鲜,重要的是心里温暖。 苏雅君忽又想起一事:“对了,左三郎。你待会可再拟一份告示么?我想送到县城里去张贴。” 左连亭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倒是显出了几分小孩的天真:“这自然是小事,只是你要张贴在县城,他人怎好联系你呢?难不成要将你家的具体位置写出来?这样一来难保不会招来歹人。” 陈妙茹吐了一口汤渣子,无谓道:“写村正的位置就行了呗,有事联系村正,再让村正来找咱们。” 张孟点头:“好主意。” 苏雅君“呵呵”干笑:“你觉得咱和村正的关系真好到这种程度啦?” 陈妙茹睁大眼睛,理所当然道:“嚯!这本来就是村正该管的事儿!” 左连亭莫名其妙的低笑了一声。 “怎么啦,左三郎,莫非你有什么高见?”陈妙茹狂吸了一口面条,盯着左连亭的脸。 问虽问着这话,实则在想,这脸要是给她就好了,何至于像左连亭本人一样单身到现在。 左连亭笑起来眼睛里亮亮的,还有浅浅的卧蚕,“不是。这样吧,苏小娘,我待会替你写了告示,明日我骑马送你去县城,待张贴了告示,就请你去吃暖锅。” 陈妙茹听了这话顿了顿。 怎么说呢,颇有我磕的CP成真了的神色。 苏雅君干咳一声,“该我请左三郎吃才对,怎好又劳烦左三郎执笔,又要左三郎相送,到头来还要三郎请客。” 左连亭低眉吃着饭,无谓道:“有时可讲个你来我往,有时还是得秉持君子之风。” 用大白话翻译,就是绅士不愿叫女子多付出。 苏雅君却是坚持:“若是左三郎不让我请,便也就不要左三郎相送了。” 陈妙茹对苏雅君有些咬牙切齿,只觉得这厮太不解风情:“人家好心送你,却成了你威胁人家的本钱。” 左连亭夹了只炸虾放进张孟碗里:“好,听苏小娘的。” 而后自己吃了一小口饭,才问道:“对了,张郎上回不是问我还有什么活计可做。上回替王松平作伪证的掌柜不是坐牢去了么?现在村里没有开书肆的,你可考虑。” 陈妙茹自己虽没看过书,但希望张孟能多吸收些文化:“这个主意好。” 张孟有些茫然地看了陈妙茹一眼:“咱们家有那么多钱开书肆么?” 陈妙茹就这个问题与张孟讨论了起来,左连亭倒是得了空问苏雅君:“上回你们家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官差办事当真有那么牢靠?不用苏小娘费什么力就能抓到真凶。” 苏雅君牵起嘴角:“不好吗?” “自然是好。”左连亭看了苏雅君一眼,很快就转开了目光,飞速的吃了几口饭。 苏雅君解释道:“是王永新,也就是王松平他爹,在王松平屋子里找到了证据,交给了官差。” 陈妙茹听了这话,撇过头来:“什么证据?” “还记不记得周平儿说的,‘至于物证,你把门打开,让我去搜!是不是有一本新书!若是你们还没有销毁证据,说不好还能找到一只我孩子的鞋袜!’” 苏雅君尽量绘声绘色的表演出周平儿当时的语气与神情,只可惜苏雅君像江南女子般颇具风情,这风情间多的是如水之柔,与彪悍似乎挂不上边。 众人笑。 陈妙茹道:“我记得我记得!所以王永新找出了那只鞋袜?” 苏雅君不语。 王松平是一个事前都知道先要买通掌柜的人,怎会留这么重要的证据在自己房中? 再者,王永新可以称得上宠溺王松平,怎会检举他? 苏雅君脑中浮现了王永新来找她无果时,离去的背影。 用过了饭,几人也陆续离去。 “嫂嫂,我来洗吧。”李延吉道。 苏雅君点点头,放下了碗筷,走进屋中。 李延吉正坐在小凳上费力洗着碗筷,苏雅君从屋子里走出来慢慢靠近他。 “嘿!” 李延吉吓了一大跳,好险没将手里的碗打碎了。 他反过头来,便瞧见苏雅君怀里的一沓书。 “嫂嫂!”李延吉忙放下碗,站起身来。 满身打着补丁的小小布衣少年,站在已经临夜的昏暗院子里,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喜,与美梦成真的大喜过望。 可是,这不过是一沓书而已。 “这儿有六本书,你先拿去看,其中有一本话本子,不可看多了。”苏雅君叮嘱道。 “嫂嫂!谢谢你!我……” “好啦。”苏雅君想将这沓书交给李延吉,李延吉则左看看右看看,找到了一方布帕,反复将手清洗擦拭了,才将这沓书接了过来。 . 翌日一大早,左连亭便来敲响了苏雅君的院门。 苏雅君听见了敲门声,只是她都还没有起床,于是她踢着鞋走进院子里,扬声道:“谁啊?” “是我,左连亭。”似乎是听出来苏雅君音色慵懒,应是刚刚起床,还是被他叫醒的。左连亭的语气勾着笑意。 他的嗓音本就干净阳光,在朝阳初升的早晨听来,能引得半梦半醒的人头皮发麻。 至少苏雅君头皮是有些麻,许是强制唤醒的结果。 也第一次赞同陈妙茹的言论:左连亭应该确实能哄骗不少小娘子的心。 “等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2. 12 “准备什么?啊!——” 周遭景致迅速后移,眼花缭乱间又是踏泥溅水,躲树跨桩。 ——每当感觉马头要撞向树的时候,又极限的绕了过去;有长的树干横拦住马的时候,左连亭又控制着马高高跳起,跨越过去。 速度本来就快,加之这些障碍通过的十分极限,苏雅君又是第一次骑马。 一路上实在没忍住尖叫不断。 好在左连亭也没有那么腹黑疯狂,在苏雅君受不了的时候也会慢上一段。 “还好吧?”左连亭笑,露出两颗虎牙来。 “不太好。”苏雅君眼冒金星,“有点想吐。” 左连亭纳闷,“我骑得并不快呀……” 他认真的神色可见他真不是有意吓唬苏雅君,真的。 而苏雅君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天睡的破庙,没来由的就想到了那个小将军。 只不过不待她多想,马的速度就又提了起来。 “我都说不快吧,你都有心思走神。” “三郎!——” 这次苏雅君适应了一些,并且左连亭也刻意放缓了速度,苏雅君甚至还能惬意的装一肚子风。 “可以吗?”由于迎着风,左连亭提了提嗓音问。 “可以。” 左连亭又一夹马腹,马登时加快了一点速度,“这样呢?” “三郎!莫要捉弄我!” 左连亭有些无奈道,“你放轻松,好好感受一下。并没那么恐怖,对不对?” 苏雅君慢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左连亭感觉到她似乎正在放松自己,静默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对,就这样。看着前路,调整调整呼吸……” 苏雅君按照他说的深呼吸了几次,很快就适应了这个速度,情绪也从惊怕变成了新奇。 “确实……左三郎,好厉害。” “这就算厉害了?”左连亭笑意不止。 两人便如此还算和谐的赶到了县城。 左连亭找到了一处客栈,问掌柜要了两间上房。 小二替他拴好了马,左连亭也问到了告示板的位置。 只是上头被各种招工告示贴满了。 连着有六块告示板,也算给他们找到了空处。 “你写的是村正的位置么?”苏雅君欣赏着左连亭的字,随意问道。 “当然。”左连亭目光落在苏雅君身上,忽然道,“我……给你买条裙子穿吧,你穿上一定好看。” 左连亭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斟酌着用句,怕伤到苏雅君自尊——因为她穿的实在是太烂了。 料想苏雅君会拒绝,所以左连亭紧忙道:“别有所顾虑,我想着女子总该有两件新裙子,既取悦自己,又让他人赏心悦目。” 不够,“而且我听陈娘子说过,你自己做生意,很有新奇想法,这裙子就当我送你的开业贺礼,虽说来的迟一些。” 苏雅君连忙摆手:“不好一直让左三郎破费。” 怎么还是拒绝了呢,果然女人的想法让人猜不透。左连亭有些泄气,还是不死心:“你是不愿意与我相交么?朋友间送些礼物也正常,来日若是我也要开铺子,你也可送我些小玩意。” 看到左连亭有些丧气,话也说到了这个份上,苏雅君便也就没有再拒绝:“那谢过三郎了。” 但是,这才认识几天,真就有那么熟络吗? 若说只是自来熟,左三郎好像也不大像……?苏雅君将目光慢慢转向左连亭。 哪知左连亭也正看着她,双目相接,左连亭微微歪了歪头,看着苏雅君本能的快速移开目光,左连亭笑意依旧。 苏雅君在心中咬牙:该死,心虚什么。 “那,我们现在去挑选布料?”左连亭轻声问。 苏雅君因着方才莫名心虚的余韵,浑身一紧,飞快答了话:“好啊。” 这话甚至都没过脑子,好在只是两个字而已。 没有把她陷入更尴尬的境地。 苏雅君心中苦恼:方才无意偷看他,他不会以为我暗恋他吧? 左连亭此时心中也在犯嘀咕:这苏小娘,怎么有些怪怪的,表情像自家外侄拉了一裤子不敢告诉长辈时一样。 两人各怀心思,随便聊了几句,便来到了成衣铺。 本来成衣铺是先选了料子,再定制衣裙,但最近成衣铺时兴在铺子里挂上一件按标准身材缝制的现成裙子,以供观赏裁缝的手艺,或者直接购买。 这现成的便是左连亭现在需要的,他想着苏雅君尽快穿上,再同他玩乐一番。 因着有苏雅君在,他也省去许多小娘子来示好的烦恼。 这家成衣铺里挂着的是一件粉色裹胸纱裙,名字取的文艺,苏雅君记不住,只觉得第一眼就彻底勾住了她的心思。 这裙子通体粉色,抹胸处绣了几朵云样,平添些仙气,袖子做的是半透不透的纱质,主打一个若隐若现的观感,料子轻薄,又不显轻浮。 左连亭见苏雅君盯着,便对掌柜的说,“就这件吧。” 掌柜的笑吟吟的看了看苏雅君神色,道:“郎君好眼光,这件我方才才拿出来呢,再晚些恐怕都抢不着。一看小娘子这身段,穿这件裙子刚刚好!来,我这就给您包上——一共是二两银子。还要看些别的么?” “二两银子?!”这个数目直接将苏雅君的幻梦戳破,回归清醒的现实,乍起一声惊讶的反问。 掌柜的也不是没有见过这场面:“小娘子别有负担啊,这郎君心里有你,为你买漂亮衣裳他自己心情也好,你也开心,两人感情更能长长久久……” “不不不,掌柜的你误会了。”苏雅君忙接了话,“这裙子太贵重了,我收了只怕真会有心理负担。” 左连亭付了钱,接过裙子:“掌柜的是误会了,我们并非是一对有情人。” 苏雅君将铺子内环顾了一遭,“可有男子的衣裳卖么?便不等日后了,我今日就回礼罢。” 掌柜的思索了一番:“咱铺子里没有,不过我好友铺子里倒是有一件,他原是做给自己穿的,我见手艺细致,纹样精美,好一番劝说才肯拿出来卖,眼下不知摆出来没有。” 说着,又打量了左连亭一番:“只是我那好友并不像这位郎君这般好身材,这位郎君穿恐怕是大了。” “无妨,可领我们去?” 左连亭将裙子递给苏雅君,脸色晦暗了一些:“苏小娘这么怕亏欠于我么?竟是一日也等不得。” 掌柜的瞅见左连亭这神色,一时不知该帮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3. 13 外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直到二人用完了饭,还不见停歇。 两人站在铺子门口,若不是苏雅君还拿着新衣裳,她真想直接淋了雨回客栈便是。 随着几声娇滴滴的猫儿叫,苏雅君听见了旁边巷弄里的嘈杂声。 有些熟悉。 “你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当初说好了,孩子生下来,你就纳我做妾的——你!” “莫要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叫旁人见了,真以为我亏欠你怎的!” “你竟说的出这样的话!你可不是亏欠我么?纵然是——别走,别走!纵然是厌弃我了,这孩子你总不能不认!” “认?谁晓得这孩子是不是你这贱妇与别的男人生的!平白将此事安在我头上!松开、松开!” “就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是我的?好,那你说,你的钱从哪儿来?还说不是那情郎补偿你的?如今得了好,又来坑骗我了不是!” “你!你可自去看那告示,这是王家赔给我的!你怎同那些刁钻的村民一样,说这般扎心窝子的话……” 听到这里,苏雅君与左连亭对视一眼。 与人纠缠的应该就是周平儿,她所说的王家,便是王永新了。 左连亭神情自若,竟还透着些惬意,似乎只是在感受春雨激起的清新气息,未被周平儿与那人的离谱对话所影响。见苏雅君面色动摇,左连亭好心相劝: “就当没听见。” 是了,左连亭应当是不认得周平儿的。但就算是不认得,周平儿与王永新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已经是周知的“秘密”,他定也有所听闻。 苏雅君向前一步,碍于手里的衣裙,还是没有迈出步子。 “怎么,你想管?” 苏雅君否认:“不是,我是想回客栈。” “待明日换了衣裳,我带你去附近周游一番,看看风景。” 苏雅君的眉头皱着,眼里沾了些忧色,不知在顾虑些什么:“还是早日回家去,我得先备着种田的事儿。这衣裳好看,暂且是舍不得穿的。” 说完,便向巷弄的方向看了一眼,明明就这个位置,也看不见周平儿的情况。 “你能确定周平儿的孩子父亲是谁?究竟是王永新?还是现在跟她说话的这位?”左连亭压低声音问道。 “不确定。”苏雅君如实回答。 “那就是了。现在去管这事,不仅讨不着好,只怕还会让那两人忌惮,怀恨在心。” 春雨来的急,去的也快。话语间就变的小了起来,苏雅君伸手感受了一番,细疏的雨珠落在手上只有一二滴留得触感,苏雅君这才道:“走吧。” 两人并肩走往去客栈的路上,路过巷弄口时,苏雅君往里头望了一眼,周平儿被推倒在地,篮中的蔬果也尽数散落。 很快,苏雅君便被后头出来围观的人群挤到了一旁去。 巷弄口太窄,苏雅君已经走过,再看不见里头的情形。 “你倒是个好奇的。”左连亭虚扶了一把,怕苏雅君被人群攒动的摔着。 苏雅君微微垂头:“不是好奇,是有点心疼。” “心疼?周平儿?” 苏雅君有些不好意思,“嗯,或许是女子间的相惜罢。” 左连亭看着苏雅君耳尖的绯红,连着脖颈处也现出淡淡的红色,漫不经心的移开了目光。 “那你认为,王永新凭什么检举自己的儿子,也要给周平儿赔偿呢?”左连亭望着前路,嗓音清润如旧。 因王永新是个公正无私的?不偏袒儿子的? 先前的疑惑好像如此解释便说得通了。 ——因为周平儿生的,真的是王永新的孩子。 “王松平顽劣不堪,王永新既对周氏失了眷顾——否则也不会与她亲姊妹有了关系;又对王松平彻底失去希望,如今多了个可重新教导的孩子,又以为周平儿一直相伴在他身边是因为对他的情意,难免不会觉得一切尚可重新开始,也好过像如今这般日日沉郁。”左连亭见苏雅君踟蹰,便接着解释道,“而周平儿显然也做了选择,这个人既能提出纳妾,说明家中有些财富,至少应比王永新优越得多,所以周平儿才来找了这人以期望能做他的妾过上好日子。可她殊不知有钱人少有傻的,要理清其中的原委也不难。” 苏雅君心中好像得了宽慰,闻言好奇的看了左连亭一眼:“你怎如此清楚?若是猜的,你怎又如此笃定?” 左连亭苦笑,似乎带这些自嘲:“你没发现么?有些事情往最坏处想想,好像就解释得通了。而这一层真相,无非是自己不敢相信。” 苏雅君的兴趣便从周平儿转到了左连亭身上,既然左连亭都说要与她相交了,甚至都送了朋友间的礼物,问些出格点的问题,没事吧?—— “所以,你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左连亭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无非是他那跟有钱人跑了的前妻。 想到她,左连亭神色淡淡,毫不挂心的模样,“你关心这个?” 苏雅君掩嘴笑:“怎的旁人就是‘好奇’,用在你身上的词就成了‘关心’了?” 好不自恋。 左连亭睨了苏雅君一眼。 既是苏雅君第一次关心他的事,他也没什么好避讳:“遭遇有些相像。” 苏雅君“哦”了一声,尾音上扬,颇为找打的模样,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衣裙:“难为你现在还愿意对女人好。” 左连亭自认言辞公正,说的就带着些大义凛然:“你与她有什么关系?” 两人聊着,苏雅君还去路过的书肆里买了两本书:《齐民要术》与《四时纂要》。 左连亭颇感意外:“你不会种田?” “这里头写的又不仅是种田的知识理论。”苏雅君死鸭子嘴硬,“不过,就得劳烦左三郎相教了。” 左连亭真不是想拒绝:“这怎么教?你又不识字,若只是教这两本书里的字……” “对,就是这样。”苏雅君频频点头,“最好还能教个更通俗的说法。” 左连亭更为不解:“何为更通俗?……” …… 第二日,赶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着手准备种田。 《齐民要术》中记载:淘净种子,……渍经三宿,漉出内草篇中亵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4. 14 到了做饭的时间,左连亭替苏雅君继续选种,苏雅君则着手炒菜。 接过大肠时,李延吉满脸等夸的神色。 苏雅君便不吝啬夸赞:“延吉做得很好,有你在,我省了不少的心。” 于是一边听着李延吉说昨日妹妹如何气他,她一边起锅热油。 待到油有七成热,苏雅君便倒入大肠,旧的长筷坏了,苏雅君买了个新的,本来还有木质香味,此时也被大肠的味道掩盖去了。 待大肠炸至金红色,苏雅君便将它们捞出,锅子里又倒入了香油。香油下了血本,一斤要八十文,苏雅君虽是有点肉疼,但也一点没吝啬。 烧热了香油,便把熟肥肠倒入了锅里,好好秀了一番颠勺的本领,是为了让大肠上色。 待流出汤汁,便放入胡椒粉,将它煨到汤干汁浓。 “嫂嫂,你真能将这玩意做的好吃?” “什么话,什么叫‘这玩意’。” 对于左连亭与李延吉对这道菜的不自信,苏雅君定是要他们心服口服的。 又是一通“龙飞凤舞”的颠勺,其实这时的锅子比苏雅君往日惯用的锅子要重要大些,十分吃力量,好在苏雅君这具身体是个干农活的,对于这点吃力来说是小菜一碟。 待汤汁均匀地裹在大肠上,热油加辣椒翻炒之后,苏雅君将它一通倒入了盘中。 香飘四溢,登时充斥了整个院子。 至于酿豆腐,苏雅君的做法更简单了。 豆腐里挖出大孔,塞满了用配料拌匀的肉,放到锅子里煎。 煎至金黄便可以炒些小菜作伴,白菜味淡,与煎豆腐相配会显得味道更淡,于是苏雅君选择了韭菜。 煎好了豆腐,将炒好的韭菜撒上,淋上勾芡的汁水,便做好了。 苏雅君又熬了一份酸菜汤,毕竟肠与肉都是腻物,有酸菜汤相佐,既开胃又解腻。 左连亭在院外都闻到了香气。 “左三郎!进来用饭。”苏雅君音量并不高,但是这声音像从喇叭里叫出来似的,至少左连亭马上就听见了,听得真真切切。 他大步从外头迈了进来,乖乖坐在桌边,三个孩子也坐在他的身侧。 苏雅君比较会照顾人的情绪,她怕左连亭不大喜欢小屁孩,于是对李延吉道:“带着你两个妹妹夹了菜坐到另外一张桌上去吃。” “哦,好。” 左连亭以为是苏雅君家有什么奇怪的规矩,便也没有开口问。毕竟大户人家里分桌吃饭是常事,只不过在村里不常见罢了。 苏雅君将菜端上了桌,怕左连亭拘束:“快吃吧,三郎。” “那我便不客气了。”给苏雅君读了一上午的书,口干舌燥尚有水解渴,腹中空空却是什么也没吃。 只不过他没有告诉苏雅君罢了,吃不吃是他的选择,没必要将感动自己的话告知苏雅君。 左连亭闻着汤的味道便觉开胃,所以先小抿了一口汤,轻淡的酸汁儿顺着舌头灌入喉咙里,叫胃里饿感更甚。 于是左连亭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酿豆腐一口咬下,嫩嫩的豆腐裹着有质感的鲜肉滚入口中,汁水在齿间四溢,又带着韭菜淡淡的冲击。 感受迟干饭快,左连亭连着吃了两个,下了半碗饭。 苏雅君也坐了下来,开始用饭。 “肠怎的不吃?”苏雅君好笑的看了左连亭一眼。 “吃,怎么不吃。”左连亭忙道。 完全是糊弄。 苏雅君也不强迫,毕竟他要是觉得酿豆腐不错,大肠实在不爱吃,便罢了。 但看着李延吉来来回回夹了不少大肠过去,左连亭心思微动。 转念一想,李延吉都能洗大肠,吃大肠算得什么! 所以左连亭仍是没有动筷。 直到李怡然与李怡萱开始唱起了歌:“大肠大肠真好吃,总是难得吃一次~” 左连亭面上不显,心里表情已经有些扭曲。 毕竟面上已经应承了会吃,左连亭还是夹了一筷,看了苏雅君一眼,垂着眼睛放入口中。 似乎在说:你看,我吃了。 苏雅君微微笑。 软嫩滑爽的大肠入口即溶,一口咬下如更有质感的绵柔一般细腻爆汁,又有辣椒相佐,又香又有口感。 “这……是我第一次吃,竟如此美味?” 李延吉得意的摇动着双脚:“美味是因为是嫂嫂做的呀。” 左连亭认可的点头,“苏小娘诚不欺我。” 明明只是两道家常菜而已。 但也莫小看了家常菜,家常菜最吃口味,也需得精确拿捏火候与做法。 “什么不欺你?”苏雅君纳闷,她自己好像没吹过牛呀。 “你说的,我吃了就算赖在你家给你扫地,也要多吃几顿你做的饭。” 三个孩子听见这话笑了起来,惹得苏雅君也忍俊不禁:“这奉承话还是等你多吃几餐再来说,不然也显得太过虚假。” 而在苏雅君与左连亭交谈时,李怡然与李怡萱低声交头接耳了起来。 李怡萱眼里有沉郁之色:“嫂嫂把我们赶到一边,就是为了那个郎君。我看,嫂嫂得有新人了,到时说不好会把我们赶出去,占着咱家的房子,去和那新郎君日日开心,咱们就要风餐露宿。” 李怡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实则一句话也没明白:“啊?死喽。” . 苏雅君选种速度快,只不过也不是从早到晚一直选的,所以也用了四五日时间。 这四五日村正都没有带来消息,村子里更是没人来应聘夫子,月钱是高的,只不过他们觉得自己的文化配不上。 到了给水稻催芽育苗的步骤,苏雅君便省了不少事,得空去经营小吃车。 因着正是耕田的时节,家家户户累的没闲心做饭,有美味又不贵的小吃,谁路过了也得买些路上吃,更遑论贪嘴的小孩。 所以这几日每天的营业额都颇有赶超第一日的迹象,仔细算算,也有一两日确实赶超了。 几天下来,存了三两银子。 左连亭来小吃车的次数多,甚至还备了张长椅,边吃着小吃边与苏雅君侃大天。 有时说的累了,直接将书盖在脸上,仰头睡去。 小吃车收了摊,那张长椅还在原处。 苏雅君画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5. 15 “老丈,咱们先去苏小娘家中稍坐,在下有些问题相问。” 苏雅君也忙说:“是啊,早前见你没来,原是让老丈自去我家中等,他不愿去,你的摇椅他也不愿坐。” 白荣属于是月钱还没定数,先付了钱在苏雅君这里吃了不少小吃。 “等了多久?”左连亭惊讶问。 “从早晨便来了,一直等到现在。”苏雅君开始收摊,“我也跟你们一同回去,今日白老丈着实辛苦。” “还好,老朽去附近走了走,也算是感受一番农村生活。”白荣笑呵呵地。 三人走着走着,便成了左连亭推着小吃车,苏雅君在一旁时不时替他拿些没卖完的小吃塞他嘴里,一边又同白荣说着话。 还未开始应试,苏雅君倒先关心上了:“若是此事说定,白老丈日后住在哪?总不好县城农村来回跑。” 一两银子还愁在农村没地方住? 有空的屋子租赁也就两三百文便租的下来。 白荣答道:“租个屋子住就好了。” “嗯。对了,我明日要去县城里去取左三郎的衣衫。”苏雅君说着,回头看一眼左连亭。 她些许发丝被风拂过缠在脸畔颈间,杏眼儿弯弯,正是为了回了礼心里便没有负担一事儿高兴。 左连亭别开了目光,只看着空了的小吃盆:“是定做的那件衣裳?” “是呀。”苏雅君转回头看向自己的鞋尖,迈着小步蹦哒。 “那我再送你去。” 一行人到了苏雅君家,苏雅君给白荣斟了茶,李怡萱与李怡然出来迎接了一阵,就一股脑跑不见,李延吉倒是忙前忙后的帮忙搞卫生。 左连亭问了白荣一些问题,苏雅君正在旁听,便猝不及防的瞧见左连亭被一盆冷水从背后浇下! 罪魁祸首正是怡萱与怡然,两小孩丢了水盆,明明心里紧张的不行,面上却强撑着,仿佛自己做了一件该做的事。 三人皆站起身来。 苏雅君正要教训,犹豫一瞬,没有开口,只是去拿洗净的帕子给左连亭擦脸。 白荣伸出手指,嘴里却没吐出一个字来。 左连亭看了两个小孩一眼,又看了白荣一眼,最终目光落在苏雅君脸上。 四目相接,都晓得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这白荣不行,好像并没有教育小孩的能力。 左连亭又坐了下来,颇为无奈与迟疑,“为什么?” 问的是两个小孩。 李怡萱翻了一个大白眼,怡然却是个藏不住话的:“阿姐说啦,你要和我们抢嫂嫂。” 好事不临门,坏事成双来,门外有两位郎君见到了苏雅君院子里的左连亭,嚷嚷道:“左三郎叫我们好找!得亏我们晓得最近都在苏小娘这儿。” 左连亭接受事实的脸上这才有了别的神情,五味陈杂,连耳根子都在泛着红,“找我做什么?” “说好的带我们去参加县城里的诗宴,瞧瞧热闹,怎么给忘了?” 两位郎君还站在门口,苏雅君只好先将他们请进,并为他们斟茶。 左连亭一阵糟心,这事儿他当然没忘,待到有诗会之时自然会去找他们,“还不是时候。” 白荣终于开口说了话:“看来苏小娘家有些事,老朽要不……” 左连亭应了声:“嗯,老丈可先自便,不过抱歉了,夫子一事可能没法交予老丈了。” 白荣胡须颤颤,默了一会儿,脸色发青,兀自离去。 其实仔细想想,众人也能理解白荣的沉默,他现在不是夫子,自是没有教育小孩的职责,若是胡乱开口,只怕还乱了苏雅君家的规矩,毕竟他也不了解苏雅君平日里怎么对待小孩。 只是白荣的行为一时瞧起来就是“无所作为”罢了。 但苏雅君倒觉得有些后怕,因为她一直观察着白荣,注意到了他离去时眼里一瞬而过的歹意。苏雅君不是没经历过坏事的,就是在现代她也遇着过家中遭贼,路边暴徒的事儿。 白荣的眼神在她看来,颇有君子撕破伪装的皮,压抑心中真实歹意却又不慎暴露一瞬的模样。 毕竟这不过是片刻的目光罢了,苏雅君也没有放在心上——许是自己会错了白老丈的意呢? “不是吧?左三郎,如今都替苏小娘操持家事了?” “关系如此亲近,到哪一步了?也未曾与兄弟几个细聊。” 听了这话,左连亭脸上有了怒色,重拍桌子,沉声:“莫要胡言!” 左连亭惯是个好性子的,很少发火,至少来的这两位小郎君从未曾见过他发脾气,这下子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反头向苏雅君道:“抱歉啊,小娘子。咱们都是邻里,男子间惯爱玩笑,莫放在心上。” 苏雅君本来也不是很高兴,但看见左连亭已经替她发了声,便也没再多说,淡淡道:“无妨。” 只是另外一个黑衣郎君却不是很服气,本来这些日子不见左连亭,心里就有些郁闷,这左连亭常和苏雅君在一处,一个寡妇,一个离了婚的,像什么话? 他左连亭倒好,还有脸坐在这发脾气,觉得兄弟二人玷污苏娘子清白。 有本事,他不这么做呀。 黑衣郎君思及此,愤愤起身:“左三郎,原见你是个书生,想来比我们更有思想些。孤男寡女相处总不避讳也就罢了,如今你却好意思使起性子来?” 李延吉听他们说话也明白了一些意思,少不得替苏雅君说上一句:“什么孤男寡女,把我们三个小孩不当人看!” “……”黑衣郎君没好气的扫了李延吉一眼,又接上了自己的话,“你看看,浑身湿透,形象全无,我倒是好奇,你在做什么?” 苏雅君咳了一声,心里也是不好意思:“这水是我两个妹妹倒的,真是冒犯左三郎了。今日原是想请左三郎替我把把夫子人选,未曾想确实会引人误会。” “误会什么?”左连亭压着气开口,“平日你们与小娘子打打闹闹,光天化日你追我赶,便能见人了?我与苏小娘互相帮忙,第一日相识时你们也是在场的,人情往来间我与苏小娘成为了朋友,从你们口中说出来怎就见不得人了一般?” 李怡萱与李怡然被这个场面吓住,感受到气氛里的争锋相对,此时也不敢说话,都噙着泪。 见黑衣郎君辩驳不出什么来了,左连亭才又将目光转回两个小孩身上:“你们,去扎马步,扎够一个时辰,再回来向我道歉。” 李怡萱与李怡然看向苏雅君,苏雅君十分坚定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左连亭,但凡显出一丝动摇,就怕李怡萱与李怡然就敢来撒娇了。 “本就是你缠着嫂嫂!为何要罚我们!”李怡萱一跺脚,背过身去,不看众人。 黑衣郎君深有所感,觉得小孩与他同一阵营,“就是。看你教育孩子,莫不是就这么教育小孩廉耻了?” 另外一位郎君觉得他说话有些重了,怎的还扯到“廉耻”上去了,于是拽了拽黑衣郎君的衣袖。 左连亭一直以来帮了苏雅君不少忙,现在他好友来“兴师问罪”,她自然也不能龟缩在一旁:“何谓廉耻?我与左三郎正经相处,怎从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6. 16 第二日,苏雅君换上了新裙,陈妙茹替苏雅君梳了妆。 胭脂水粉苏雅君是没有的,陈妙茹倒有不少,她今日来本是要催苏雅君教她做小吃的事。 “你平日里不爱打扮自己,实在可惜了这张精妙的脸。”陈妙茹看着镜中的苏雅君。 鹅蛋脸上一双如葡萄般剔透澈亮的瞳仁,有着少女温婉的天真。 陈妙茹用铅粉敷过苏雅君挺翘的鼻尖,看着它弯折的弧度像被细致雕刻;唇脂涂过富有肉感的唇瓣,水润嫩弹,诱得陈妙茹忍不住往唇上轻轻一按,以满足心中的好奇感。 “要是李郎还在就好了。”陈妙茹叹道。 “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苏雅君弯眉浅笑。 陈妙茹嬉笑道:“你看起来就想让人狠狠欺负一番。” “什么话。”苏雅君嗔了陈妙茹一眼,什么叫狠狠欺负?若不是苏雅君想歪,定是陈妙茹明里暗里说些虎狼之词。 陈妙茹拿出最好的技术替苏雅君描妆,其实陈妙茹生的也不赖,只不过陈妙茹的长相属于娇媚一类,平日若是描妆,也惯是画些妩媚诱人的,这手法自然也体现在了苏雅君的妆上。 苏雅君长相属于纯柔那一挂,配上这妆,初看不搭,却在无意间叫人细细停留好久,以观赏纯净温柔之上眸光流转透出的勾人心扉。 “你好是自然,我是觉得李郎也好。”陈妙茹十分满意自己化妆的技术,细细欣赏了几遍,“说起李郎呀,我若是没成婚,也得像别的小娘子一样想象,若是能——” “能什么?” 陈妙茹俯身在苏雅君耳边轻声调笑,说些见不得人的话,果然惹得苏雅君一阵恼。 “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苏雅君站起身来,自然也不是真生气,只是被她顽笑的浑身不自在。 陈妙茹摆正态度:“好啦好啦。” 估算着时间左三郎该来了。 他说好了今日送苏雅君去县城,拿定做的衣衫。 陈妙茹耸肩,“难道你就没幻想过与人谈情说爱一事儿。” 苏雅君张了张嘴,默了一会儿,挤出一句话来:“做什么要同你讲。” 再者,陈妙茹嘴里的那算什么谈情说爱。 她们出门时,便见左连亭驾了个简洁的马车来。 马还是那匹马,苏雅君认得。只是这车厢……像是颠簸一阵儿便会四边散架的。 左连亭的目光一直落在苏雅君身上,因为一直盯着小娘子看是极为不礼貌的事,所以左连亭只是从头到尾快速扫过,最后落在苏雅君的脸上: “真好看。” 这里头也有陈妙茹的一份功劳,陈妙茹洋洋得意:“那是自然,苏小娘本来就好看。” 左连亭看向前方,“我说的是裙子。” “左三郎!” “还有,苏小娘方才什么眼神?”左连亭不满道,“瞧不起我这马车。” “不是不是,左三郎,这车莫不是你自己打的?”苏雅君赔着笑。 “是啊,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左连亭抓紧缰绳,“上来,体验体验。” 陈妙茹与苏雅君便前后上了车。 那车没有像预料中的散了架,但颠簸的叫陈妙茹替苏雅君梳好的头发也散掉丝缕,落在颊畔。 到了县城,苏雅君拿了衣衫,便交给左连亭,而后道:“左三郎,你且自便罢,待到晚膳时咱们再在此处相见。” 左连亭犹豫了两息:“你要去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想去看看铺子,在县城里开一间食肆。” “好说,我陪你去吧?”左连亭微微歪头问道,狡黠里又透着讨好的神色。 似乎在说:就别丢下我了。 为什么要拒绝这么乖的小奶狗的讨好,苏雅君表示,还是要绝对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近男色: “如果左三郎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呀。” “好,苏妹妹。”左连亭笑。 三人先是在客栈开了房,左连亭放好了新衣服,一行人在县城里逛了一圈,吃了不少小吃,才看见一处位置还算不错,大小也算满意的铺子。 牙行的人恰巧在铺子周边拉人做着介绍,见苏雅君有意,很快就迎了上来:“小娘子,看铺子吗?” 苏雅君点头:“这铺子可租?可卖?” 牙人连连说“对”,赔着笑脸。 “租多少钱?卖又多少钱?” “租的话一年六两银子,买的话三十两银子。” 陈妙茹听着都觉得肉疼:“这么贵?” “这地段优越,铺子面积也大,划算的很。”牙人正色道,“小娘子生得漂亮,咱也说个诚心价,租或买都可少五百文的。” 苏雅君既然有心来看铺子,自然是做好了买不起与租不起的准备,她道:“不知能不能借贷?” “怎么个借贷法?” “房契相押。”虽然苏雅君如今住的是李家的房子,但在苏雅君的相公李郎从军之前便把房契转予了苏雅君。 所以这已经是苏雅君的房子了。 陈妙茹拽了拽苏雅君,“苏妹妹,你可想好,真有些信心能开好食肆?——哎,要是以后真有个万一,没有房子住了,我也能替你先租上一间,我还是相信你的。” 苏雅君笑:“你真够相信我的,都替我想好我破产之后的路子了。” 牙人想了想,平日里遇见借贷的也不少,只是这事不归他管,他只抽个中间费,“此事得问过铺子东家,他若同意,就好说。而且,也得先看看屋子值不值当抵。” 按照村子里现在这个房价,苏雅君家四间屋子,围着大院,应当也抵的起三十两银子。 苏雅君便道:“好。不知现在可寻得到东家?” “寻的到,寻的到。他几间铺子在往外租,平日里就和好友在茶楼厢房里玩牌。”牙人看着苏雅君就像看着钱似的,自然一路笑着,知无不言。 苏雅君有些诧异,莫不是古代也有包租公?专门放租或者做些倒手铺子的生意? 苏雅君对商事感兴趣,便也就直接开口问了:“他这么多铺子,专门做放租收钱的生意么?” 牙人说到这个,面上挂了些愁色:“哎,以前不是的。这东家是个会经商的,以前开了几家铺子,后来他的两个儿子都在战场上死了,他就荒废了一阵子。后来觉得赚钱也没什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7. 17 “原来这么有缘。”陈妙茹这回话说的闷闷地,毕竟是提及死人的事,“这不就是苏小娘的夫君嘛。” 东家讶异的看向苏雅君:“果然真是有缘。” 可惜这算什么缘。 苏雅君点了点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便闷头吃了口菜。 左连亭则巧妙地转了话机:“若是在县城开了食肆,日后住在哪?三个孩子怎么办?” 东家稀奇的打量苏雅君一番:“还有三个孩子啊?” “不是,是我的弟弟妹妹。”苏雅君挽了挽耳边的发,含蓄道,“住的事情另说吧,若是赶得及,便是回村子里住也没得什么。若是到时候懒得来回赶,就先定一个客栈暂住,总归存了钱,便可在县城里买一套房子。” “什么她的弟弟妹妹。”陈妙茹可算抓住了东家这个吐槽口,“那是李郎的弟妹们,他倒好,一死了之,留得一堆烂摊子,全凭苏小娘照料。” 东家闻言有些触动,倒也对苏雅君的印象更好了一些,因着他设身处地想,不帮这些小孩是本分,帮着是情分,也更可证明苏雅君人品上乘,甚至有些“呆傻”。 可见这铺子借贷给她也不算浪费了感情。 可转念一想,东家倒得出了另一番结论:“噢,邵寻轩然霞举,为人亦是沉稳谦逊,小娘心有挂念也是自然。只是也莫要误了自己,早些抽身的好。不然同那些弟弟妹妹有了感情,日后要嫁人,总尴尬于相处。” 本来初相识,他不好规劝苏小娘,只是这陈妙茹倒是个没防备的,一张嘴里什么也想向他吐露一般,他也不好表现的过于冷淡。 而且这说的也是东家实打实的心里话。 左连亭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微抬眼皮子看了苏雅君一眼:“什么挂念,见都没见过。” 陈妙茹点点头,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左三郎你怎么知道的?啊,莫不是你偷偷打听苏小娘了。” “需要打听么。”左连亭回的淡然。 东家自是赞许更盛:“未曾谋面,就将事做到了这个份上。苏小娘难得。——待会我打算去庙里祈福,你们可想一同前去?” “好。”苏雅君答得快,总算是要把这话题揭过去。 众人用过了饭,便启程随东家去庙里上香,苏雅君与陈妙茹还是坐左连亭的简易马车,东家则坐他自己的马车上面。 湘水城本就是座小县城,经济条件没比村里人高到哪去,若是村里收成好,只怕还比不上村民富裕。 但是县城的娘子们就惯会打扮,莺莺燕燕穿行在错落有致的石砖府邸间。 县城里多的是石子路、石板路,贯穿一条清水河,上头有载游人的小舟。船夫穿着薄衣衫笑着同路边的娘子说些家常,娘子们有含蓄的,也多会戴些帷帽。 正是岸柳抽枝的季节,待到一两个月过去,长柳抚水,又该是不一样的景象。 村子里多是土木屋与土路,小溪上搭一座简单的木桥,穿过那座木桥可看见一望无际的田野。 日新月异,那田野之中青绿的变为金黄的,灰白的变为深紫的,多的是村民佝偻着背的景象。人人身着朴素,或挑着鸡鸭鱼肉,或把着一二衣裳,赶在天黑前看还能不能往河里捉一二条鱼来。 所以不论是景致风格,还是人情家常,都各有不同,各有风味。 苏雅君放下车帘,倚在车座旁打了个盹儿。 赶到寺庙的路程也不远,约摸用了半个时辰便到,这寺庙坐落在湘水城的上城区,上城区自是富裕人家居住的地儿。 “到了,郎君,小娘子,都下来吧。”东家站在左连亭的马车旁扬声道。 左连亭赶马车,听了便微微掀开车帘,提醒陈妙茹与苏雅君:“到了。” 陈妙茹与苏雅君便前后下了马车。 这座寺庙肯定是称不上宏伟壮观,甚至许多地方比不得城里一些大户人家的屋檐花样雕刻的精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苏雅君倒是满意,建筑年头越长,代表经受供奉的年岁便越长,那这里走过虔诚祷告的人也就越多,这样的寺庙给人的心理慰藉就越大。 众人爬过千道石阶,就到了坐落佛像的殿门前。 里头正有人在上香,背影来看是一位年轻的小郎君,以及一位年轻的小娘子。 自然是要等他们出来再进去的,所以众人待至一旁。 不消一会儿,那小郎君与小娘子便从殿门里出来,看见众人,那小娘子一愣。 “周平儿。”陈妙茹率先唤出了声,语气里尽是讥讽。 周平儿慌忙往那小郎君身后靠了靠,那小郎君一身青衫,生的斯文清贵,微不可察的挪了挪步子,离周平儿远些。 “遇见朋友了?”东家不知详情,带着礼貌的笑,温声相询。 “不算。”陈妙茹见周平儿不想搭理她们,甚至想装作没看见,也懒得去管她,只碰碰苏雅君便要进殿。 “林郎,我有些不舒服。”周平儿低声怯怯对那小郎君说。 落在左连亭耳里,一阵恶寒。左连亭脚步一顿:“林郎,周平儿刚生完孩子不久,莫要让她挨冻了。” “刚生完孩子?”林长平身形一僵,退了几步,目光投向周平儿,不可置信的神色一闪而过,徒留审视。 左连亭嘴角才有了些恶劣的笑意。 苏雅君将一切收入眼中,向左连亭那边靠了靠,低声道:“左三郎,你原是劝我别管的。” 左连亭“哦”了一声,尾音绵长,“难道你不觉得恶心?” 陈妙茹反应慢,这才明白左连亭做了件什么好事,心底有些痛快起来:“俏郎君,你还不知道呀?周平儿从前为了这孩子可对这位苏小娘喊打喊杀的呢。” 然后陈妙茹又装作迟疑一番,打量了一遭周平儿:“怎的现在在这俏郎君身边,变得这么乖顺了?也不知俏郎君何方神圣,能将周平儿带的性情大变。” 听着陈妙茹的称呼,林郎紧皱起眉头,又觑了眼周平儿的鞋,似乎是不想正眼瞧周平儿,这才冷冷接话:“这位娘子请自重。” 说的是陈妙茹。 而后,便急急地下了石阶,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周平儿你也是。” 你也自重。 周平儿目光扫过众人,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只扯得嘴角抽抽,有些狰狞的便跟上那林郎的步子。 左连亭与苏雅君对视一眼,苏雅君满眼的无奈,左连亭倒是看足了好戏,只是觉得这林郎的性子未免太无趣,竟不给多一些反应。 “庙宇前,静心些吧。”苏雅君道。 四人进入殿中,点过了香烛,鞠过了躬,便开始闭目祈愿。 苏雅君愿望简单:“发财。” 而后众人将水果与鲜花摆放在桌前,省去了听经修行的步骤。 下石阶时,东家忽然想到了一事: “上城林家,我倒是听说过一户,原来住在尤南城,也是富贵人家,不知方才的林郎是不是就是自尤南来的。” 众人皆不认识那位林郎,自然也答不上这话。 陈妙茹一脸不屑:“尤南来的怎么了?尤南我晓得,也不是什么大城。就算真是富贵人家,如今还不是沦落到湘水来了。” 东家笑着摇了摇头:“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尤南美食称得上是一绝,尤南疱子金子难换呢。咱湘水小民少有请得起的,唯林家有尤南的疱子,只是听说最近林家家翁患了病,吃不惯这疱子做的菜了,想要换了。苏小娘,你不是开食肆么?若能把那尤南疱子请来,生意不定得多红火。” 原来是带着这一层考量才提到了这件事,苏雅君心下了然,“要真如东家所说,这疱子这么金贵,哪里是我请得起的。” 东家笑了两声,叹息道:“苏小娘呀,若真是你请不起的,我怎会开口呢?” “此话怎讲?” “那疱子在咱湘水城里寻的婆姨,自然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8. 18 “你们方才说的,这周平儿都有了小孩,看林郎神情显然是不晓得的。”东家道。 众人都看出了这一点,只待着东家往下说。 “你们方才提醒了这林郎,你们觉得他心里有感激,还是有恼意?”东家问。 左连亭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只觉得头疼:“只怕没有感激,只有恼意。” 陈妙茹惊讶:“为何?” 东家赞许的点头:“确实。就方才那一眼来看,林郎不是个为人亲和的,有些矜贵郎君的气质。但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你们都有了见他的门道。” “东家也说了,他不是个亲和的,因为这一件尴尬的事被我们撞见且点破了,他还能见咱?”陈妙茹好奇道。 东家:“一般来讲,自持矜贵的人在乎些什么?无外乎面子与名声,否则也不必习惯于拿腔作势那一套——他又不是个当官的。既然在乎面子名声,这二样东西,想不想从你们这挣回来?一则,防你们出去乱说;二则,在你们面前再拿腔作势一番,以显示自己对周平儿的鄙夷,以及对你们之间事情的不屑态度。” 东家又默了默:“人心最不好猜。但是做生意的时候总是要参一参客人的想法,以求这一单的顺利完成,所以我有些这个本事。至于我说的话,你们权当是建议,不可全听。” 苏雅君了然:“东家说的都在理。” 照东家这么一说,林郎确实会见他们,也就有了提及疱人此事的由头。疱人对林家有感情,至于怎么把握与疱子见面的机会,就得看苏雅君的发挥了。 这见面的机会,便是优势。 东家爽朗一笑:“当然啦,这些都是纸上谈兵。不过一个疱子罢了,何苦苏小娘这么费心思。” “哪里哪里。” . 第二日,一行人早早地回了永明村,东家也随着一同,因为他要看看苏雅君的屋子。 苏雅君要忙着播种的事,便由陈妙茹招呼着东家。 “今日东家便可尝尝苏小娘的手艺。”陈妙茹看着三个孩子,笑着对东家道。 东家也看着三个孩子,眼底有些红红的:“好。” 因着播种一事,早午饭倒是由陈妙茹做的,晚膳时苏雅君才赶了回来。 东家倒不是一直在苏雅君家中等,反而是在村子里到处转了转,又由陈妙茹带着,给李郎烧了些纸钱。 苏雅君回来时,两手提了不少菜,“东家,你看这屋子怎么样?” 东家笑的和善:“值当的。” 因着借贷一事是苏雅君直接和东家交接,到时去官府按了手印便好,所以东家说值当便是值当了。 “今日做些小菜,望东家莫嫌弃。”苏雅君轻抬手里的菜。 今日她做的是桃花扇,清蒸鱼,与红烧肉。 待做好了菜,点上烛台,已经临夜了。 陈妙茹与张孟在苏雅君家用饭,晚些时候东家便去张孟家借住一晚。 众人就着繁星,坐在院子里,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伴着炊烟袅袅的火光,将披风罩上。 苏雅君没有披风,只有棉衣裳,做饭时感到的热意已经散尽,唯留汗水贴附在身体上,风吹来激起的阵阵凉意。 苏雅君便叫李延吉将她收好的披风取来。 苏雅君做的这几道确实不是什么罕见的菜,东家看向那盘五花肉。 浓烈的酱红色上荡着细碎汤珠,是裹在上面的汤汁泛起的油光。 一口咬下去,软硬适中的瘦肉混着肥而不腻的肥肉两相中和,一大口满足的嚼感。再喝上一口滚烫的鱼汤,无不刺激着味蕾追求更多新鲜的体验。 这鱼汤自然不是清蒸的那条鱼熬的,鱼汤里的鱼熬过便弃了,许多滋味都已经融入了这汤里,称之为精华。 只有鱼籽与鱼腹经过泼辣的加工,环放在清蒸鱼周遭,使得这道菜不只有清蒸的美味,还可尝试爽口的辣意,全凭心意选择。 “我虽没吃过那疱子做的菜,料想苏小娘的手艺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东家赞道。 “随便做的。”这是实话,苏雅君今日累得很了,在做菜上便没下什么功夫。 李延吉将披风拿了出来,搭在苏雅君身上。 东家对布料敏感,看了一眼那披风的衣领:“这披风看起来甚是熟悉,似乎是出自于我原来的店里。” 张孟听陈妙茹已经说了一些东家的事:“东家原来是开成衣铺的啊?” 东家点点头:“你这披风也是县城里买的吧?” 苏雅君有些内敛的笑了笑:“说来惭愧,以前为了省钱,睡过破庙,第二日就见有人将这披风盖在了我的身上,还留了一些银钱。” 陈妙茹都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的事?” 东家已经吃完了一碗饭,“我家原来的店会在衣裳下留下一个独特的花纹,以作标识。” 点到为止,如果苏雅君想报恩,自会问他能不能找到这件衣服的买家;如果苏雅君不想报恩,也自然可以将他说的话听了就算。 全凭苏雅君抉择。 苏雅君没有明白东家的话里话外:“当真?那可寻得这披风的主人?” 东家笑了起来,就着几滴似有还无的春雨,在这种情形下却在露天的地方用餐,似乎也不错:“若是这两三年的,或许有迹可循。最初留个标识,也是因为一些纷争扯不清楚,索性就开始纹一些状似编号一般的花样,然后记录编号对应的买家在册子里。以防以后若有不察,又有人来碰瓷砸招牌。”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那我这便看看我这披风上可有编号。” 苏雅君回到屋中,将烛台点亮,对着披风上看,半晌也没看出哪里有花样,东家见了,便进屋来帮她。 在披风的角落里,用同披风一般的玄黑色针线缝制了一个花案,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就算看到了,还要经过细细摩挲才能摸得出来。 “有些衣裳我们会纹的比较明显,有些衣裳就是做的简洁一些,就不想用太多繁复的花样,这件便是后者。”东家解释道,然后开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编号。 看着看着,思索了一番,才有了答案。 “这是一个‘赠’字。” 苏雅君不解:“‘赠’字?是什么意思?” 东家又反复摸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9. 19 “王永新走了。”周平儿道,“王永新与我姐姐周氏和离了,原是约好与我换个地方继续生活,结果他自己走了。后来才知道是那个茶商寻到了他,他得知我除了他还有茶商这个男人。” 苏雅君自然觉得周平儿忽然说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更是从没想过她们之间还能互帮互助什么,闻言也未抬头看周平儿一眼,只自顾着忙活自己手里的事。 至于周平儿说的,王永新走了的事,苏雅君确实不知道:“王永新走了?何时的事?那茶商……便是在巷子里与你拉扯的那位?” “嗯,那茶商就是与我在巷子里拉扯的那位。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周平儿开始把整件事从头捋了一遍。 “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王永新的,王永新知道后,才检举了王松平,毕竟王松平确实有些无可救药,周氏也已经与他离心,王永新本性不算坏,他想着和我在一起,一切就能重新开始。未料那茶商这时找到了王永新,跟王永新说了我与他的过往,王永新心灰意冷,便走了。——我并不知道茶商去找过王永新这件事,只当王永新是连我也不想要了。我没有本事,想为孩子找个归宿,这才找回了那个茶商,也就有了巷子里你见到的那一幕,我也从那时才得知了这些事情。” “既然王永新和茶商互通了消息,这两个男人都不可能再娶我以及照顾我的孩子。” 周平儿说着说着,嗓音便变了调,竟是哽咽了。 苏雅君虽然觉得周平儿听起来有些放荡,但难免为她如今咬着牙噙着泪的模样动容,语气便也没有那么生冷:“所以,你才想着去傍上那个林郎?那个林郎的权势恐怕比这茶商有过之而无不及,茶商能探得的消息,林郎未免不晓得。” 周平儿略显诧异的看了苏雅君一眼:“你怎晓得林郎?——也是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猜出这些事也不难。” “所以,那天寺庙的小郎君,是从尤南来的林郎?”苏雅君再确定一遍。 “是。莫说我为何要犯险再去接触这更有权势的男子,不怕被挑起龌龊的过往——就林郎这般好姿色,又有钱,哪个娘子看了不动心?既然有机会接触,我为何要白白放过?你知道我现在和孩子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周平儿连连反问,却是任一滴泪从眼中掉落,她别扭的别过头去,快速用指腹擦过。 “我还真想不到你和孩子能过什么样的苦日子,你拿了王永新赔给你的钱,也算是笔不小的数目,总不至于太拮据。”苏雅君干笑着往锅里下菜。 周平儿顺了顺呼吸,端坐着,“以后呢?这钱虽然不少,但也绝算不上多,只能一时有口饭吃。所以我才说,我们可以互帮互助。” 苏雅君这是真好奇了:“怎么个互帮互助法?” “我知道,你没什么钱。开食肆恐怕已经掏光了你所有的积蓄。现在,还能发展吗?”周平儿脸变得快,如今倒是换上了一副极有自信的模样,似乎是笃定自己说的是对的。 实则她说的确实也没错。 苏雅君淡淡应声:“嗯。” 示意她往下说。 “我虽然不知道以后该当如何,但至少目前来说,我还是有些钱在手上的。这些钱,我当然不会白给你,要你拿一些值当的东西来换——也就当做是提高些价钱卖给我。并且还要帮我一个忙。”周平儿道,“林郎上回听了你们的话,我哄了好一阵子,才使得他有所动容,现在我需要你助力,帮我说个谎。” “林郎不像是个傻的,你要我对他说谎?” “我骗了他,说你们口中的孩子,是我姐姐周氏的。周氏与王永新和离了,我对这婴儿心有不忍,才想着为这婴儿寻个出路,当初确实是为了他的钱才接近他,但接近的过程中,我已然动了心。” 周平儿倒是没有遮掩,孤注一掷,自然是不留筹码。 苏雅君笑着摇了摇头,顺便还颠上了勺:“你是这么同他说的?” “是。所以,我想要你帮我圆这个谎。他知道你们与我关系不好——毕竟经过上一次,他看得出来这一点。你来圆谎,他更相信。”周平儿本是叠着手端坐着,在苏雅君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 苏雅君没看见周平儿的紧张,只是想着怎么会有周平儿如此蠢笨之人。 至于这林郎也能信,难道真是被爱情蒙蔽双眼不看不想不顾了? 不至于吧。 “谎我是不会撒的。但是你说的话,我有别的意见。”一盘菜做好,倒入盘中,苏雅君端着菜放到周平儿眼前的桌上,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你说要我把我的东西提高价钱卖给你,这等有好处的事我当然愿意做。至于我不撒谎,却有别的办法帮你——” “我能从你这儿拿到钱,开了食肆,你可以来我店里帮工,每个月工钱我也能给你开高些。至于那个男人——林郎,我告诉你,他若是心里有你,你有孩子了又怎么样?就算心里有些芥蒂,你真诚待他,他愿或不愿意,都比你撒一个又一个谎来骗他要好。” 周平儿听了这话怔怔的,而后苦笑着笑出了泪:“你以为我惯是个不真诚的?我何尝没有真诚过?谁愿意还没有嫁人,就生出了一个孩子!到头来,爹不认,娘养不起!我若是不真诚,怎么会还未嫁给他,就愿意与他做这些苟且之事……” 苏雅君真是对周平儿有些头疼,“所以我说的,你愿不愿意?不要总想着依附男人,勤劳些,总饿不死。而且,我卖给你的东西,不管你给我什么价,我都会用你给我的价再赎回来。若是食肆光景好,我还会多加些利息。” 周平儿反倒是犹豫了起来。 苏雅君去添了两碗饭,顺便将李延吉仨孩子打发到了陈妙茹家去,也算是留了些给周平儿考虑的时间。 苏雅君便坐在周平儿对面吃着饭,周平儿看着摆在她面前的一碗,也慢慢的动起了筷子。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苏雅君吃得快,周平儿半晌才动了一两口,终究又放下了筷子,无声的落着泪。 苏雅君干脆出门去打了水,回到院子里洗起衣裳来。 风扬起尘沙,卷着三两春花,往面上拂过,飘飘扬扬的往更远处去。 乱花渐欲迷人眼。 迷了眼,要如何找回眼前的清明,苏雅君没有试过。 而周平儿正在尝试着。 “让我看看你能卖给我的东西吧。”周平儿平静道。 苏雅君将手里的衣裳放下,在水里泡着,自己则去拿了布帕子擦手,一声不吭的进入屋子里。 能卖的东西还真没有什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0. 20 与此同时,在离苏雅君很远的地方。 天边连续滚过几道响雷,接连几记霹雳将阴森可怖的树林照的忽明忽暗。 林中一处树干上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年轻郎君,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在黯淡天光的映射下朦胧破碎,点缀在夜色里更显冷寂。 他看起来如死了一般——闭着双目,没有动弹,单薄的身形亦看不出呼吸起伏。 这郎君身边还藏着一人——正是王永新。 王永新趴在树干上用力捂着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声音,指甲嵌进脸上的皮肉,泪与血往下滴滴掉落,几滴混进地上的血河之中。 血河连着的是不少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尸身,再往远去,还有一群身着夜行衣的人正与官兵厮杀。 不知过了多久,王永新身边的郎君有了动静。 好似黑白无常终于将魂引来,捆紧的锁链拽着他一把拉入这个身体,深提一口气才将这命续上。 苏醒时动了身体,失去平衡间他本能的抓住身边黑乎乎的东西。 “扑通!” “呜!绍寻!” 李绍寻缓慢地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剧痛,而被月光映射着的剑锋就这么在他眼前晃出凉意。 李绍寻赶忙在地上滚了一遭,躲过破风而来的剑招。 这显然在出手之人的意料之外,不过那刺客一时顾不得他,毕竟身旁还有官兵要他的命。 王永新心有余悸,艰难的起身跑去李绍寻身边。 李绍寻余光瞥见这忽然靠近的可疑生物,一个打挺起身,制住他两手压在他后腰,从后头掐住了他的脖颈。 “绍寻!是我呀!”王永新低声急切道。 李绍寻眉头微微一蹙——是你?我要知道你是谁还用得着出手? 看这人像是个被骂一句要哭晕三天的,更莫说对他出手,眼下应该并无甚么危险。 简言之,弱鸡。 于是李绍寻索性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将他带到一边去。 王永新的表情实在很丑,丑到李绍寻的意识更为归位了一些。 “绍寻,咱们快些逃跑。”王永新刻意压低声音,生怕又被那些杀神注意到。 跑? 跑什么。 正此时又有刺客注意到了他们,驾马提刀而来。 李绍寻推倒王永新,自己则躬身躲过马上挥来的刀刃,趁其轻敌,抓住那人手腕用力一拽,却不料想自己力气不足,只叫那人身形不稳却没有跌下马来。 不过就算只是身形不稳也给了李绍寻发挥的余地,他用尽全身力气去反折刺客的手腕,一声脆响,那人吃痛脱力使得刀掉落,李绍寻迅速捡起大刀,向那人砍去! 为躲刀刃,刺客只得向一旁倒下了马,李绍寻抓住时机翻身夺马,控制住马倒转一圈。 这马虽然惯是见过生杀场面,此时也难免被刀光剑影激地受了惊,李绍寻控制的艰难,只得用腿勾住马背,伸手想要提起王永新一起跑。 若换作从前,就这般提起王永新也不成问题,但如今他真是被自己这身子的柔弱一而再再而三的气住! ——没办法,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餐饱饭了,更莫说睡一次安稳觉。力量不足,情理之中。 好在最后王永新还是成功的上了马,大多还是靠着王永新自己求生本能挣扎着坐了上去。 方才的刺客也被他人牵制住,许是因为他们看起来穷到不像是配死在他们刀下的人,李绍寻顺利带着王永新跑出了一段距离。 “王永新?”喘着气,李绍寻沉声。 “是是是……是我,绍寻。得赶紧……赶紧逃出这地方,不要送了命。”王永新已经被吓破了胆,好歹如今还能借着李绍寻的沉稳,自我镇定一番,不至于尿了裤子。 “嗯。” “村里人都说你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绍寻没有回答,反倒是反问一句,“你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李绍寻在王永新的印象里一贯沉稳谦逊,此刻虽秉着沉稳本性,却透出森寒的冷意,不难察觉他的防备之心。 王永新感受到了这一层压迫感,逼得他快问快答,以免被丢下:“说来话长,我与我家婆姨和离了,屋子和田都给她们二姊妹,我揣着些盘缠便到这里来寻亲戚,想着重新生活,去打猎时看见的你,便跟了一路,哪成想同你一起被拉入这修罗场来!” “跟了一路?”李绍寻轻问。 “哎!其中有些波折,难以言说啊李兄!不过,你可知道,你家婆姨——苏小娘,自从以为你死了以后,整日与左三郎混在一处!你既没死,怎的一封信都没有?” “……” 李绍寻听了之后,一直没说话,王永新也不敢再搭声。 马仍在狂奔,喧嚣早已远去,周遭从茂密的树林换作了一片荒芜。 而前方又有一群人打马而来,举着火把,似是官兵。 两方相遇时,官兵拦住了李绍寻与王永新去路,火光照映李绍寻的面容,他眉目间寒意渐褪,换上了从容。 为首之人不怒自威,有些发白的胡须透着不小的官威,目光轻扫过李绍寻手上的大刀:“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处纵马?” 李绍寻翻身下马,行了一礼:“标下李瞻言,字绍寻,是潜渊军一士卒。前方敌军后援皆被击溃,派来与内奸里应外合的刺客也尽数拦截。此番纵马是为通报主军。” 王永新此时也挣扎着艰难的爬下了马,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又飞快的摆好身子,磕了个响头。 为首之人并不在乎王永新的礼仪形象,目光只落在李绍寻身上:“是你自作主张?” “是,标下有罪。” 旁的话王永新都听不懂,只一听自作主张,和自认有罪,王永新哪里还禁受得住,连连磕头。 只是眼见着这人似乎不关心自己的身份,王永新才不敢开口答话。 “好啊,好啊。”为首之人赞许的点点头,“有勇有谋,不惧生死。罗将军还同我说潜渊军里大部分士卒逃的逃,叛的叛。我就知道,并非如此。”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目光里仍存迟疑与探寻,显然不会因为李绍寻的三言两语便对他听之信之。 末了,又俯下身子,近看看李绍寻:“呵呵呵,你可知,内奸是谁?是罗将军吗?” 李绍寻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包着的纸来:“此为他所有罪证,请都督察验。” 王永新听不懂,只在心里迭迭叫苦:李绍寻啊李绍寻,你婆姨害得我妻离子散,你还要害得我命丧于此啊! …… 苏雅君打了个喷嚏。 春日里凉天居多,此行参加竞厨春争赶得急,衣裙穿的单薄了些。 台边挤挤攘攘的聚集了许多百姓,美食飘香十里,看客只增不减。 一组四个进行比拼,只晋级一个,参加下一轮比赛。 判官里最具权威的便是尤南最大酒楼的东家,据说是县令亲自请来,其中也有县令的小心思,为了增多来湘水旅游的民众,提高经济发展诸如此类。 苏雅君第一轮比赛做了道蟹黄豆腐。 豆腐块切的不大不小,既适合入味,又不易碎。 焯水时轻轻晃动锅子,豆腐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1 希望没伤到左三郎的…… 下台之时,恰巧见着马壮正同那林郎说话。 左连亭今日穿的玄色衣衫,苏雅君因为参加春争,今日又是决赛,便穿上了左连亭送的那条衣裙。左连亭目光在她肩头与裙摆多停留了一会儿,避开了中间的身段。 看着苏雅君一直盯着马壮的方向,左连亭道:“如何?还需要招那个疱子吗?” 苏雅君对左连亭语气里莫名的自负感觉到好笑:“湘水城只是一方小城,拿得头筹没什么好骄傲的。至于那疱子,当然要招。” 苏雅君率先提步而去,林郎看见她,又将目光转回在马壮身上——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苏雅君今日心情好,见到林郎此番举动不躁反笑,去向林郎见了礼:“林郎,又见面了。” 林郎十分敷衍的与那马壮一起回礼。 马壮不知道其中弯绕,目光里有些羞涩:“苏小娘好手艺,原本我还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定能取得头筹,如今被苏小娘教训了一番,实在是难为情。” “怎么算得教训。”苏雅君笑,“不过是运气罢了,倘若那条银鳕鱼没有死在路上,恐怕这头筹还真不是我的。” 林郎神色不耐,抬步便要走。 既然如今已然和马壮搭上话,那么林郎走不走也没那么重要了。 苏雅君则直接说明来意:“不知马郎君愿不愿来小女子店里帮工?——说来惭愧,参加这个春争,小女子正是为了马郎君而来的。” “哦?……”马壮神色犹豫,“不知苏小娘愿付多少月钱予鄙人?” 马壮倒是直爽,想必方才就在想去做工的事儿。 而苏雅君只觉心痛,心痛。什么都要涉及到钱——虽然这是当然的,“这个好说,我愿意给一两银子一个月的月钱,并且每道菜还有提成。” “提成?”马壮神色仍在考虑,却见林郎停下了步子。 “做什么要去食肆做工,寻个大户人家也不难。”林郎转过身来,面向三人,一脸坦然,似乎:这话就是我说的,尽管来反驳便是,“而且,苏小娘食肆新开,尚不知能力如何,若是因为苏小娘的缘故导致食肆没能开的下去,岂不平白污了马郎名声?没的以为是马郎做菜不好吃。我劝马郎慎重考虑。” 本朝民风尚算开放,女子在外做工并不少见,只不过林家女孩儿可能都是被娇养着的,所以在林郎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女子做东家不太行。 而这林郎此时说些风凉话,说白了,就是不屑偷偷讲苏小娘坏话——讲也光明正大的讲,更无所谓苏小娘此时心里啥感受,只想凭着本心劝劝马壮。 这会子倒该庆幸陈妙茹不在,不然嘴里不定吐出什么难听话来。苏雅君借着陈妙茹的劲儿在心里骂了这林郎一通,面上则温柔微笑:“林郎说的有理,大户人家自然给的月钱也不低,也不如食肆这么累。但是它的上限就在那里,除非遇着主子赏赐。只是,作为庖厨,初次做几道菜得了主子喜欢赏赐些钱确有可能,越往后呢?” 苏雅君慢悠悠地字句清晰道:“往后主子厌倦了,不还是得从家中换掉疱人,更莫说已经有许久没有给过赏赐了——你觉得呢?林郎?” 苏雅君这句话真不是想明里暗里点林郎君,毕竟如果这疱人跟林郎感情好的话,听了这话,只怕会厌恶苏雅君,招聘一事就没谱了。 只是苏雅君转念一想,这疱子跟林家关系真有那么好吗?真有那么好,怎么会因为家翁不再喜欢,就随便换掉呢? 至于为什么是换掉,而不是多招一位疱人来帮工,或许是因为林家日子拮据,毕竟都堕落至湘水了——这事儿苏雅君也犯不上关心。 “苏小娘,此话何意。”林郎脸色更暗,眸光也愈冷,任谁听了苏雅君方才说的话都是在挑衅他,更遑论他本就是满身傲慢清高之气。 此时的他,就差在眼睛里写上:我是自尤南来的富商,你算什么东西。 “实话实说而已,”苏雅君语气和善,“而在我们食肆,绝不会有这种现象。因为一切都靠马郎君双手来挣,每卖出一道菜,我愿给马郎君一文钱提成,也请马郎君相信我们的食肆,会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届时,还不是财源滚滚来?” 苏雅君此话颇具大老板的画饼之风。 马壮闻言皱了眉头,看了林郎一眼,又望向苏雅君:“谢过苏小娘好意,鄙人自会考虑。” 苏雅君笑的极为无辜与纯澈,仿佛刚才真没有挑衅林郎之意:“好,食肆两日后开业,届时小女子等着马郎君的好消息!林郎,也要来光顾呀!” 林郎回之一个敷衍的笑,便与马壮一同离去。 苏雅君又唤出一声:“等等,马郎君。我还可以承诺,不仅这一家食肆,下一家食肆卖出的菜马郎君也可有提成。还请马郎君郑重考虑,毕竟我的诚心相信马郎君看得见。” 马郎君回身来,又行了一礼,严肃的点点头:“知道了,苏小娘。食肆什么时候开张?” “后日。所以最好马郎明日能给我答案,我好将一切安排清楚。” “好。” 继而才再次离去。 左连亭侧目看着苏雅君眼里灵动的光,氤氤氲氲之中不知道藏了多少小心机,不由得弯了弯嘴角,“今日教过了仨孩子课,不知苏小娘今日学不学字了。” “今日不学了,累坏了。难为左三郎还赶这么远的路来观看春争,左三郎你这朋友真是太够义气了!”苏雅君重重舒了口气,浑身泄了力一般,“不行,今日我要去客栈先休息。明日左三郎记得唤周平儿来县城里寻我,和她聊些菜谱的事儿。” 淅淅沥沥的又有春雨落下,左连亭撑开伞,遮在苏雅君头顶,苏雅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只是上课一事我恐怕要请几日休沐。我母亲病了,我要在身边照料着。” “怎么回事?休沐是自然可以的!这样吧,我食肆推迟开业一天,怎么着我也得去看望看望令堂。”苏雅君停下步子。 左连亭也随着她停下脚步,迎上她的目光:“不必。我绝不会想因为自己的事耽误苏小娘的事儿。你也莫要跟我讲人情,我想要的人情……不是这么还的。” 苏雅君看着左连亭清透明朗的眼,里面蕴着温柔的认真,苏雅君倏尔笑了,“好,我知道,这样左三郎心里会有负担,左三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2章 22 这声姐姐叫的那叫一…… 苏雅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拓客的事情我自有计较,详细事宜明日再议吧。” 周平儿闻言自讨没趣的又卷了卷自己的颈边垂落的头发,嗲声地叹了口气:“哎,你这小娘子好生无趣,我可是好心好意帮你想法子呢,你怎么,唔……” 周平儿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杯茶水怼到了她的嘴上。 “古人云,茶可以清心也。想来诚不欺我。”苏雅君扯起一个假笑,“请品绿茶。” “苏雅君!” . 第二日,苏雅君早早就起身了,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门一开便见那叫做周羌的小郎君立在门外,正做抬手欲敲门状。 看见苏雅君出来,还不好意思的笑着摸了摸头说道:“苏小娘子,是不是我来的早了,有没有打搅到您啊?” 苏雅君先是一惊,继而往周羌左右两道看了看,明白马壮还没有决定,于是对周羌笑了笑:“没有没有,今儿个起的早,也是正准备出门了。来的这么早,用过早膳了吗?没有的话随我一起去用一些吧。” 周羌连忙摆手:“用过了,用过了。” 苏雅君一边和周羌闲搭两语,一边下楼,客栈里自是也有饭食卖,苏雅君打算就在客栈大堂里用一些。 今天要忙的事情还很多。 待苏雅君吃完早膳,与周羌间也大幅减少了刚接触的尴尬感。 两人站在客栈门口的一旁,周羌看了看日头。 不算特别强烈的日光被树影遮碎一些,落在周羌眼里是明暗的剪影,他穿着布衣丝毫不显贫窭,目前来看,举止利落。 苏雅君在想食肆用他能不能让人更有胃口。 周羌原是抬手挡挡日光,感受到苏雅君的目光,反头来看她,开口问道:“姐姐,其他人何时到来啊?” 这声“姐姐”唤的那叫一个酥脆。 不过估摸着时候,周平儿应该也到了,怎么却还迟迟不见人影?莫不是又去谈情说爱了,若真是这般,可见是尽会耽误正事的主儿。于是苏雅君提议:“我们先去采买一些必需品吧。想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周羌点点头:“听姐姐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让我上山我绝不去下海。” 苏雅君没好气的翻他一个白眼儿,笑着说:“少嘻嘻哈哈的,我让你上山下海做什么?” “这不是要向姐姐表表衷心嘛!” 原是个爱拍马屁的。 苏雅君又笑骂几句,就寻思着与周羌商量着,去哪家铺子采买一些必需品比较合算。 一路上苏雅君也了解到,周羌就是这县城里土生土长的人,从小在这长大,对这周遭环境以及各铺子情况,算得上了如指掌,多数事还能一起打个商量。 于是二人准备出发去往陈记杂货铺。 刚走出一条街,就迎头碰上了马壮。 马壮先看见了他们二人,见了一礼,苏雅君见得他满头大汗,连着掌心都有细密的汗珠。 他还是一贯朴实憨厚的样子,早前东家说尤南疱子多金贵,马壮身上倒是没有自负之类的气质,倒是笑容可掬:“苏小娘,我也正要去找你哩。你说的事情我回去考虑了一下,今日特来给苏小娘答复。” 苏雅君回了一礼,语速不紧不慢,面上也从容淡定,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拧了一股子什么紧张的劲儿,“马郎君倒是一个爽快人,不知你意下如何?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 马壮早就打定了主意,此时也不愿再磨磨蹭蹭:“鄙人愿意加入,或者说先试一两个月。只是苏小娘你之前说的提成之事,不知可否详细讲解一番?” 今日一早好事连连,苏雅君听了马壮这话,更是有种治好了便秘的舒畅感:“这是自然,待回到客栈我自会和你详谈的,并且都会起草文书,马郎君不用担心。” 闻言马壮就此事也不再多言,便扯开话题问:“这位是?” “哦,对了,还没向你介绍。这也是咱们店的一员,名叫周羌,我们正准备去陈记杂货铺置办一些东西呢。” “那我随你们一起去吧,多个人也好多份力气。” 苏雅君见他神情也并不是客套,便也同意了。 来到陈记杂货铺的时候,发现人还挺多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儿。 苏雅君不解:“这铺子平日里生意这么好的吗?” 闻言,周羌也疑惑道:“那倒也不至于。” “诶,这位兄弟,这陈记何故今日这般热闹?”周羌自来熟的和刚从围着的圈子里挤出来的一个人搭话道。 那人看了他一眼,可能也是自来熟的性子,拉着他八卦:“这陈记啊也是倒霉,明明卖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第二天就被人找上门来说卖的是次品,说是要赔五十两银子呢!”说着那人还夸张的用力伸开手掌,比了个五。 “卖的什么东西呀?这么贵?”三人听闻也是大吃一惊。 “你们猜猜。”那人这时挤了挤眼睛还卖了个关子。 周羌识趣的捧场:“哎呀,小兄,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我们哪想得到嘛,还请小兄你解惑。” 那人得意的挑了挑眉:“是琉璃盏,这陈记呀前些天不知从什么地方得了两个琉璃盏,摆在店里本来也不准备出售,谁知昨日有一蛮夷进店,一眼就看上了,还出了五十两的高价要买一个,掌柜的这才忍痛割爱了,谁知今日就找上门来,说这是次品,他不要了,要退或者换了。本来要是没有问题,掌柜的也就给他退了或者换了。可掌柜的左看右看,发现今天拿来的这个和昨日他卖出去的那个有所不同,但又说不上来,所以这才吵吵嚷嚷争执起来。” 苏雅君一听,顿时有了兴致。想去见识见识,借着自己的小身板被拥挤的人群给挤到最里面。 只见里面两个中年男子正在争执着什么,吵的面红耳赤的不可开交。 苏雅君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落在了那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手上拿的两个琉璃盏上面。 咦,这不就是好看一点玻璃杯嘛,这两个琉璃盏好似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啊。 就在这时,那两人竟然动起手来,推搡之间,竟从店里来到了店外。 而正好有几缕阳光落到了掌柜的拿的两个琉璃盏之上,顿时两个琉璃盏光彩夺目,耀眼非凡,引得围观人群频频发出惊呼。 苏雅君被晃得眯了下眼,之后再仔细看去之时,这才发现两个琉璃盏虽然发出的光彩好似一样,却不尽然。 掌柜的左手拿的那个色泽艳丽、颜色丰富,表面光可鉴人、流光溢彩。而右手这个却稍显浑浊。 苏雅君在现代的时候也看过一些关于玻璃和琉璃的文章,当时比较好奇,还记了怎么区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来应用,不知道准不准确。 但现如今机会摆在面前,苏雅君还是忍不住想去试一试,如果能区分出来,也算是助人为乐了。 想到这里,她走上前去,向掌柜的见礼了之后说道:“掌柜的可否借琉璃盏让我瞧上一瞧。” 这两人原还没听见,经得马壮与周羌前前后后呼嚷几声,才同时停下来看着苏雅君。 掌柜的顺着气:“这位小娘子可是有什么见解?” “见解不敢当,就是对琉璃略知一二罢了。” 掌柜的见僵持不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琉璃盏递给了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3章 23 怎么会是李绍寻的东…… “苏小娘~” 来人正是周平儿,姗姗来迟,满面春光。 苏雅君正在心中疑惑她为何来的如此之晚,口中就问了出来。 “做什么去了?” 周平儿张了张嘴,又将话囫囵咽了下去,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见苏雅君盯着,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的神态,堪堪憋出了一句:“哎呀,苏小娘子,你就不要打听这么多了,我这不就来了嘛。” 一边说还一边用帕子遮住半张脸,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苏雅君,颇具讨好的神色。 苏雅君见她这模样,也不再多问,只招呼着她,随他们一同进店。 采购完了之后,大件小件都被掌柜的免费安排人手送到铺子里了,苏雅君还有点过意不去,但是拗不过掌柜的,所以还是让他送了。 和陈掌柜他们告别之后,大家伙看了看日头,都要到午时了,于是便提议先去找个食肆用些午膳,顺便再商议一下菜单的事。 正出店门,迎面碰到了正巧路过的东家,苏雅君想着反正也要用膳,不如邀东家一起,也算还他之前给她出主意的人情了。 东家原想推辞,不过想着左右无事,人多热闹,一起吃个饭也是挺好的。 周羌对这附近熟悉,苏雅君便让他带路。 可是周羌却开始带着大家七拐八拐,还是周平儿先忍不住开口,娇滴滴的跺了几回脚:“周小兄弟,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呢?我这走了一路,脚可累的慌。” 苏雅君也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问周羌道:“是啊,还有多久到呢,一路上我可看见过去好几个食肆了,什么食肆竟引得你走这么久也要去吃呢?” 周羌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你们一会儿就知道了,保证实惠又好吃!” 说着,脚步不由的都加快了几分。 在一个巷子的尽头,一家不大不小的食肆。 几人还没走到大门口,那门口的店小二便招呼起来,很是热情。 而且显然是认识周羌的,还和他打了个招呼。 大家还没进去香味就已经飘了出来,不知是否是饿了的缘故,只觉香味甚是浓烈。 进去之后发现人还挺多的,煞是热闹。店小二安排他们坐下。几人因着苏雅君做东,于是便让她点菜。 苏雅君接过菜单,粗略的看了一看,菜色还是挺丰富的,但从菜名上来看,多偏甜口。 今日也就是简单吃个便饭,所以苏雅君就随便点了几道菜。 在等上菜的时候,苏雅君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家食肆的店小二们十分的训练有素,刚刚的菜单拿来也不像其他食肆那样,一般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油污,不光没有,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菜名也都取得十分雅致,但又比较通俗易懂。 看来这店家也是巧心妙思,或许自己得想更多创新的主意出来,苏雅君默默思考着。 “姐姐,菜上齐了,咱们先吃饭吧。”周羌咽了咽口水。 刚刚苏雅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都没注意到菜上齐了。 此时回过神一瞧,色香俱佳,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就连马郎君也饶有兴致的开口说:“此处食肆之前倒是没留意过,看来店家也是颇有实力啊。” 周羌忙回答道:“这家食肆也开了没有多久,我也是因为有一个好友在此当店小二,所以才知道,平日里也没来过几回,不过因为实惠又好吃倒是印象深刻。” “原来如此。”马郎君回道。 “咕咕”,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几人面面相觑,周羌还挠了挠脑袋,问:“什么声音?□□钻脚底下了?” 只见周平儿满脸通红,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苏雅君率先反应过来,定是周平儿肚子饿了,肚子在抗议呢。其余二人也回过味儿来,哈哈笑了起来。 于是苏雅君便招呼大家:“菜上齐了就快吃吧,今日就是吃顿便饭,也没做几个菜,大家还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倒是让苏小娘破费了。” 众人客气一番,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果然不出苏雅君所料,这几道菜都偏甜口,而她自己所做的菜多是重口味的,马郎君的拿手菜也多不是偏甜口的,所以这家食肆对于自家食肆的影响不大。 吃着饭菜也没有闲着,苏雅君和马壮商量着菜单的事,因着之前说让周平儿忙的时候帮着炒两个小菜,所以周平儿也竖着耳朵听,时不时插上两句话。 东家也笑眯眯的看着,偶尔说点自己的见解。好歹之前也是做生意的,也算是见多识广,他的见解还是挺有参考价值的。 而周羌呢,可能正应了那句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顾不上插话,一直在往嘴里塞饭菜。 一顿午膳用完,菜单的事情也就定下了,于是他们准备下午就去采买食材,东家则打算去打牌了。 正打算分道扬镳,便有人叫住了一行人。众人回头看去就发现是一老妇。 众人见那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周羌是个行动派,上去扶了扶,好叫老妇走稳些。 她拉住东家就说:“东家,好久未见了,近来可安好,两个小顽主呢,最近可还好?” 话中的“两个小顽主”,说的便是东家的两个儿子了。 东家开始见到她还挺高兴的,但听到她的问话,神情难免落寞起来:“我近来好着呢,只是可惜我那两个苦命的儿,一去战场就再无消息。” 那老妇神情惊讶,后又变得伤感,继而又宽慰东家说:“东家还是要宽心些,只是没有消息,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两个小郎君还在哪建功立业呢。” 东家不过是说得委婉了些,叫老妇莫要念旧伤心罢了。 “老妇我的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瞧我这记性,我现在才想起来,两位小郎君走之前还找我做了三件披风呢,他们两个一人一件,还有一件说是要送给他们一同去的友人,还让我在上面缝了个赠字呢。” “不知道那郎君有没有消息,倒是可以探听一二。” 赠字披风? 苏雅君心中倏尔一紧。 于是赶紧问那老妇人:“婆婆你可还记得,那友人姓甚名谁?” 那老妇人迟疑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想了一想,回答道:“姓李,我记的很清楚,因为我本家也是姓李的,所以多问了一句,好像是永明村的。” 苏雅君心中一坠,沉闷的惊疑。 李绍寻……? 东家见她不说话,便向老妇人介绍了苏雅君,然后又对苏雅君说:“这是我家成衣铺原来手艺最好的绣娘。” 苏雅君几息后才回过神来,见过礼。 东家似乎在此时达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没有提过李绍寻,苏雅君也没有说心中思虑,说的皆是没头没脑的外话。 如此心不在焉的聊了一会,才分开离去。 苏雅君满怀心事,却一点没影响手头上忙事业。 购买食材还算顺利,直到他们回客栈的时候,时辰还早,于是苏雅君就想把这个时间利用起来。 她买来一些笔墨纸砚,把纸裁成一样大小的很多份,写上了她们食肆开业的消息,和开业优惠以及部分菜单,也就是他们商量出来的招牌菜。 苏雅君找来周羌,“你可曾识过字?” “幼时家中还不曾落魄时,倒是识过几个,但也不多,姐姐可是有事要吩咐我去做?”周羌回道。 “是的,还真有件事儿得让你去做,那便是发传单,你既识的不多,我便给你再把这单子上的详细讲讲。” “发传单?” 于是苏雅君就给他讲了什么叫做发传单,还给他讲了一遍传单上的内容。 苏雅君让周羌走街串巷,这些纸张就发给一些看起来能认字的人,而那些不认字的人就由周羌口头表述给他们。 “我说的清楚了吗,可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清楚了,清楚了,这走街串巷呀可是我的强项,保证给姐姐你这传单呐发完。”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周羌默了默,还是问了出来:“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苏雅君坐在凳子上,十分平静地饮了口茶。 苏雅君这么答,周羌便这么信,一张脸上的神情顿时轻松许多。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4章 24 一封空白的信 于是,苏雅君也不忙看信了,转过目光问马壮:“马郎君,出了何事,为何慌慌张张的?” 马壮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在苏雅君耳边低语起来:“苏小娘子,你快去厨房看看吧,怕是要坏事。” 苏雅君一听,连忙把信又塞给李延吉,“延吉,你先暂且帮我保管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和马壮一起朝厨房而去。 来到厨房的苏雅君傻眼了,昨天备好的菜品被摔得摔,砸的砸,各式物件也被翻得乱七八糟,活似遭了贼,不对,本来也是遭了贼。 苏雅君何尝经历过这样的事,脑子里一瞬空白。 还是紧随其来的周羌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反应过来。 苏雅君在心中疯狂思考,到底是谁和他过不去,在这个节骨眼上坏她的事。 她初来县城,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哦,对了,就昨天帮陈掌柜得罪了那个番邦人,难道是他? 周羌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现在可怎么办呀,咱们可马上要开业了,这到底是哪个混东西干的。” 苏雅君脸色难看,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现在不是追究到底是谁做的时候,宣传都已经做出去了,今天这业是必须得开的。 “周羌,你帮着马郎君收拾收拾,看看厨房还有没有可以用的菜品,我先去查看一下是什么情况再过来帮忙。” 周羌这时也不再嬉笑了,只道:“好的,姐姐,我们一定可以正常开业的,我相信姐姐可以。” 苏雅君冲她勉强笑了一下,便往外走去,厨房连接着一个小小的后院。 而此时苏雅君正是往后院走去。 后院中,高高的院墙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但是原先摆放整齐的柴堆却已经散落一地。 高墙没有被破坏,墙底下的柴堆却被弄翻了。那多半是那贼人借助梯子或者其他工具翻墙进来的时候,落在柴堆上,柴堆才翻了。 苏雅君仔细的查看了柴堆,果然发现了一些布料碎线头。 这是昨日刚劈的新柴,表面粗糙不平,棱角也都比较锋利。 那贼人落在上面,想必是摔的不轻,不流点血,也可能会勾住衣服什么的,留下点东西。 苏雅君把那些碎线头收了起来,这可都是证据。看来她得想办法把后院这墙上做一些防盗措施。 不过这个倒是不急,现在食材被耗损了大半,得想办法做些其他吃食,不然开张第一天就没有东西可以做。 食材少了,可以限量销售,顺便再做一些速食小吃,送给来的客人免费品尝。 这样想着,苏雅君连忙回到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刚进来,周平儿也来到了厨房,正在和马壮交谈些什么,见她进来便问道:“苏小娘子,这个事情你可要报官。” “报官肯定是要报官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传扬出去,开业头一天晚上就遭了贼人,对于我们的名声并没有什么好处。”毕竟如今许多人还是会有些迷信思想,不必要去赌这一方面。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如常开业才行,毕竟准备了这么多,还辛辛苦苦宣传开了,不能白白辛苦一遭不是。” 周平儿马壮他们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加快速度收拾起来。 而苏雅君则开始着手做小吃。 做什么好呢,思来想去,还是做狼牙土豆吧,这个口味重,也方便凉了之后加热,加热之后味道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总不能让前面的客人吃热的,后面的客人吃凉的吧。 吃的有了,一般的食肆都是茶水,她们店肯定得想一些新的饮品才行,这样方才有新意,竞争力也更大一些。 茶水,茶,诶,有了,不如就做奶茶吧,奶香浓郁,茶香四溢,两者结合,香而不腻。还别说,真是有一点想念了呢。 苏雅君会做奶茶,这还得益于信息发达的网络,各种各样的视频平台层出不穷,加上她平日里没有其他的爱好,就好一口吃的,便钻研的多了些。 但是昨日没有想到要做这个,便没有买牛乳回来,茶叶倒是备了一些,所以她得先去买些牛乳回来才行。 她正准备出门,李怡萱带着李怡然走了过来:“嫂嫂,不是要开业了,你这是准备去哪呢?” 苏雅君摸了摸她的头说:“怡萱乖,带着妹妹先在这玩,不要离开铺子哦,嫂嫂去买牛乳,待会儿回来给你们做好东西吃。” 李怡萱还没回答,李怡然便开心的抢先道:“好耶好耶!” 李怡萱虽然没说话,也是笑着点了点小脑袋。 看着两个笑颜如花的软萌小姑娘,苏雅君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连店铺遭了贼人的阴霾都驱散了不少。 现下牛都是耕牛,奶牛还是较少,也多是用于供给大户人家,所以购买牛乳还是花了不少功夫。 今日一切准备的比较匆忙,便不做什么口味的,只做一个最原始的奶茶。 首先,茶叶和糖一起小火炒,没有什么比例,但糖一定不能少了,不然茶叶会苦。炒到焦糖色,放入开水烧至沸腾,再放入牛乳,一直搅拌至沸腾。 最后一步便是把奶茶盛出,放在一旁,过一会儿之后,茶叶便会沉淀下去,奶茶也就成了。 在这过程中,奶香茶香四溢,早就把众人馋到了,连马壮都过来瞧了一回。 不过说到做到,苏雅君首先邀请品尝的便是李怡萱和李怡然两姐妹。 并且得到了两姐妹的一致好评,满满两大碗咕噜咕噜一会儿就喝完了,愣是撑的肚儿溜圆。 李怡然这小家伙还把盛奶茶的碗都舔了个干干净净,抱着碗,伸出小舌头又把嘴巴舔了一圈儿,眼巴巴的看着她,显然是还想要的。 不过苏雅君可不由着她,教育着:“好吃的东西也不能一次吃太多哦,不然会肚子不舒服的,咱们要饮食有节制才行。” 见两小丫头不太乐意听的样子,只好又加上一句:“待会儿还有好吃的呢,一下吃饱了可就吃不下了哦!” 果然还是这句话比较有吸引力,刚说完就见两小丫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果然不再眼巴巴的瞄着奶茶喝了。 听了苏雅君的话,乖乖到铺子里其他地方去玩了。 虽然料想味道定然不会差,但是没想到效果还不错,可能是因为比较新奇吧,想想现代满大街的奶茶店,没有需求怎么会存在呢? 之后众人都尝了尝,都给了满满的好评,甚至马壮还连连夸赞:“苏小娘子真是奇思妙想啊!在下佩服。” 苏雅君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之前看得奇书异志比较多,从上面学来的罢了。” 大家喝完奶茶,又齐心收拾一番,眼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开业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随着一声声炮竹之音响起,四顾食肆正式开业啦! 得益于昨日周羌和周平儿的卖力宣传,加上之前摆小吃摊时积累的一些客源,又赶上快用午膳的时候,所以食肆外边儿已经围了一圈儿客人了。 大门一敞开,大家便欢声笑语的往门内涌去,有和苏雅君她们相熟的还笑嘻嘻的祝贺她们开业大吉。 因为暂时店小二只有周羌一个,所以他便忙得脚不沾地起来,一会儿这儿递菜单,一会儿那儿倒奶茶。 而苏雅君和马壮看着源源不断送进来的菜单子,也和周羌一般忙的累且快乐着。 周平儿则是收银收到手软,数钱数到手抽筋。摸着自己最爱的东西,精神头眼瞧着就不一样了。 李延吉也到厨房来了,他看见店里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他就想帮嫂嫂分担点事情来做。 苏雅君本想说不用,但看着李延吉手足无措的捏着衣角,期盼的看着她的样子,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这孩子比较敏感,不让他帮忙反而不好,这也是他的一片心意,还是不要拂了他的好意才好。 但是厨房里的活两个人已经足够了,也没有太多他能做的,便让他去帮着周羌递单子进来吧。 于是他便出去找周羌了。 忙碌的时光总是飞逝而过的,转眼晌午便悄然过去了。 吃饭的客人渐渐少了下来,此时店里最后一桌客人也准备结账离去了。 周平儿打了最后一下算盘珠子,待最后的那两位客人一走出大门,平日里最是在意形象的她便累趴在柜台上,哼哼唧唧的。 她朝厨房喊道:“苏娘子,苏娘子,今日可累煞我也,得加钱!” 苏雅君一撩厨房的帘子,端着托盘出来,听见此话,笑吟吟的说:“好啦好啦,也就是今日开业才会这样忙,之后就好了。再说了,忙不是更好,越忙你的钱才能早日拿回去呀。” 周平儿一听也笑了起来,瞧见苏雅君的托盘上端了两碗什么东西,那味儿直往鼻子里钻,顿时也不哼唧了,立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5章 25 李绍寻 苏雅君盯着空白的信思索了好一阵儿,无从追查,也不愿把这件怪事放在心上,但还是好生将纸收进柜子里。 后来,带了好些好食材与水果,交给左连亭,并且率先补上了他的月钱。 食肆继失窃一事后,倒没出过旁的大岔子。只是找贼一事,仅凭一些细微的线索去找实在过于为难。 眨眼已是一个月之后。 宵禁之前半个时辰。 周平儿与林江煜惬意的在茶楼二楼听曲看雨。 “马上要宵禁了,林郎,今日这茶肆距离你府宅较远,可要早些回去。”周平儿用茶盏暖着手,怯怯地望着眼前这个斯文郎君。 林江煜今日压着抹愁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士兵收了我不少好处,怎会为难我。” 周平儿低头笑笑:“是不会为难你了,可是我……” 她没有说下去,而是等着林江煜接话。 林江煜岂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指腹摩挲了茶杯一阵儿,柔声道:“那你早些回去。” 听了这话,周平儿心口一滞,带着脸上的笑便也僵了僵:“林郎……你心中始终有芥蒂,对吗?关于我欺骗你一事……你放不下。” 林江煜目光落在周平儿的脸上,又慢慢垂眸,看着自己握着茶杯的指尖,“谁能放得下?” “我总是觉得时间一长,你就会接纳我……可是为什么,所有男人都要这样对我,没有一个人愿意给我名分……不管给你多少时间,你也是不愿意的,对吗?” 沉默,又沉默。 林江煜的眉自周平儿说完这话后便一直皱着,“你头上的簪子很好看。” 周平儿蕴着泪的眼就停滞在林江煜的眉间,她知道林江煜的意思。 是在怀疑这又是谁给她买的簪子。 “这是我从苏雅君那儿买来的锁金簪,你可以去问……” 似乎是被戳穿了心事,林江煜对自己的醋意有些懊恼,带着便更厌恶周平儿的品性,语气则冷的瘆人:“问?苏雅君不是个替你说话的么?”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冷冰冰的,说着些伤人的话语。 周平儿脑子里浮现出过往与他相处的一幕幕—— 一夜缠.绵之后,第二日便是嫌恶地目光,自己穿好衣衫,匆匆离开; 出去逛街时,看见她撒娇,林江煜眼底的温柔也是一瞬而过,继而被淡漠替代; 在湖上泛舟,她主动去触碰林江煜,而林江煜几乎是本能的一退,本能到,退完之后眼底还有抱歉的惊慌。 太多,太多。 几乎找不到什么温存。 “林江煜,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想见我,托人来传话,我就去见,同你交.欢,替你分担心中烦扰,桩桩件件,什么也不图……!我现在觉得,我比青楼女子还下贱,林江煜,我真的……好像有些熬不下去了。你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会不会完全接纳我?给我一个名分,就算是妾!你知道的,我从没奢求做正妻。” 林江煜低着眉,沉默,又是沉默。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许久,林江煜慢条斯理的起身:“没喝酒,怎的也醉了。回去吧。” 说着,便离去了,淡漠的一贯如此。 周平儿看着林江煜的背影,忽然掩面落下了几滴泪。 只是并没有哭多久,留下了茶钱,问掌柜的买了两坛子酒,就往四顾食肆去。 ——哪儿有这么多泪流,也不是第一回被男人伤心了。 食肆自是早就打了烊,苏雅君今日睡在客栈,周平儿住在她隔壁,而之所以要回食肆一趟,是要拿那件披风——从苏雅君那儿买的。 今晚因为要见林江煜,那件披风于今日穿的衣裙不搭,才将披风留在食肆里。 虽是春日,冷天并不见少,明日清早若是更冷,只怕赶来四顾的路上会受风寒。 受了风寒会误了工,总不能爱没有,钱也没有——这是苏雅君教她的。 苏雅君早就给了她钥匙,她取了披风披上,便从食肆里出来了。 夜深人静,偶然巷角里有些嬉笑声,周平儿撑开伞,抬步就要往客栈而去。 眼角余光却是瞥见一旁好像站着一个人。 既然有了这层察觉,她本能的就转过头去正视—— “啊——” 惊叫一声,手中的一坛酒摔碎在地。 “……?” 黑夜里,那人一身玄衣,静静地站在街旁,没有撑伞,反倒是双手环胸打量着周平儿,更奇怪的是,那人系着墨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叫人脚底生凉的眼睛。 这彻寒的目光隐在这夜色里,像索命的恶鬼,让她觉得自己当是遇着了什么亡命之徒。 若非是那人头上围着的深红抹额,垂落两条迎风微起的长带,为他平添几分少年江湖的利落感,周平儿真觉得仅凭这人通身血雨腥风里来的气质,能叫周平儿感觉小命休矣。 “你……你……” 从牙缝里抖落出两个字,周平儿还是觉得快些离去。 只是那人所在的位置是近路必须要经过的地方,若从另一旁绕,只怕宵禁就要被抓去祭棍子。 只不过卫兵那边,若是周平儿撒撒娇恐怕还能手下留情,少吃些苦头! 想着,周平儿就想选择远路。 只是,这人……周平儿步子跟不上脑子,犹豫了一阵。其实,谁又说他一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歹徒呢? 待紧张劲散了些许,可能是凭着今日被林江煜气到了来的勇气,周平儿握紧手中提着的另一坛酒,站直了身子,看向那人。 “你是谁?在做什么?”周平儿轻声问,尽量让人觉得她是个温柔的好人,不该死。 ——实在不是周平儿吃饱了撑的、活腻了找死要主动搭话,而是那人已经向她走来了。 “你又是谁。” 那人嗓音沉沉,语气倒是寻常,也能听出性子里的霸道,便是今日换了个泼辣的女子,恐怕气势上也抬不起头来。 “我……” 不待周平儿接话,那人又继续问:“你的披风,哪儿来的?” 这话意思明显,就是识得这披风了。方才被惊得心有余悸,此番这人又问出这个问题,莫不是这披风跟什么罪案有关? 周平儿想尽量笑的好看些:“郎君对这披风感兴趣?我……捡来的,有话好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6章 26 忘了妻子叫什么名字…… 实在不是李绍寻非要跟她这么弯弯绕绕,其实是李绍寻忘记自己的妻子唤作什么名字了。 ——说起来有些荒唐,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想了想,既然自己忘记了对方的名字,对方说不定记得自己的?不若直接报清名号,将话说清楚了了事。 思及此,李绍寻开口道:“其实我是……” 话却突然卡在喉咙里。 因为他想到,方才这女子说的,她死了两任夫郎,若她真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新娘子,自己没死她又再嫁,可是大罪。 而这罪过的由头——李绍寻觉得,是他的错,不该让这女子担这后果。 所以,李绍寻又将话咽了回去,“你头上的簪子,也是你的?” 周平儿正被他一句“其实我是”吊出胃口来,却见这人又将话头转移到了她的财物上,迟疑地抚了抚自己的发侧,“自然是我的!这位郎君,有话不妨直说,为何弯弯绕绕?” “没事,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我送送你吧。” 李绍寻的话里透出些无奈,周平儿的心却因为这句秉君子之风的话加快跳了几息。 “不必……” “你对我有防备是应当的。只是既然遇着了,你又十分像我应该认识的一个人,所以我理当相送一路,图个心安。我可以离你远些,只是目送。” 李绍寻说着,思索了几息,将自己脸上的面罩摘了下来,递给周平儿,“这面罩是皇家赏赐,湘水城里应是独一份,足以证实我的身份,小娘子放心。” 他脸上的那一道剑伤便这么暴露在空气里,许是受伤不久,还渗着丝丝血,将流不流的模样。 他额前细碎的发就着微风轻动,瞧着那伤在他脸上也不过好像是添些战损的美态。神明爽俊的容貌与冷淡的嗓音不甚相符,却更具反差感。 周平儿正在怔神,便见他微微抬了抬手中的面罩,示意她回神。 她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 既然眼前这人向她示好,她自然要评定这人值不值得信赖,毕竟后头不知还会遇着什么奇怪的人,说不好后头遇着真歹徒,届时再后悔没接受这个人的好意,就太晚了。 再说了……长成这样的人便是入赘个大户人家也不至于做歹徒啊! 周平儿觉得心砰砰狂跳,接过了面罩,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那便谢过小郎君好意。不知小郎君唤作什么?日后可在哪相见?” “某,单字寻。”李绍寻退后两步,让出给周平儿过路的道来,示意她可以动身了。 “那……我便唤你阿寻哥哥罢?你脸上的伤……不若这样吧,寻哥哥可来我房中,我为你上些药,而后再陪我饮上一些,如此也算正式相识。”周平儿向来不是个扭捏的,只不过怕太放得开吓着眼前这俊俏郎君罢了,眼下都还算收敛。 李绍寻眉心微动,方才的善意好似转瞬不见,化为冰霜,将周平儿方才燃上的火焰浇了个尽熄: “不。” “嘁,装模作样个什么劲儿。”心绪上上下下,说的话便更不过脑子了,周平儿原就受了气,如今还在这里吃瘪,自然是没好言语,“显得好像不是你主动搭话一般。” “……确实不是。” “你!” 周平儿惯是娇声,如今回骂也如同撒娇一般,只不过语气更硬上一些,而且她所遇过的男子,不论是王永新、茶商,还是林江煜,哪个曾这样直截了当的将她“拒之门外”? 于是她低骂一声,反倒是笑起来了:“既如此,那想必是簪子与披风、玉佩的事对于你来说,也没有这么关心咯?” 话出口,她猛然一惊。 她从来不是个纯傻的——如今这郎君如此关心这些物件,又说“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且称自己单字为“寻”…… 莫不是,李绍寻?! 不,不可能。他早死了。若说有可能,也当是李绍寻的好友。 是不是与李绍寻有关尚且得不到定论,但是此人方才说“皇家赏赐”、“湘水城里应是独一份”,林江煜都不曾对自己拥有过的什么能口出这种狂言,再瞧此人周身气度…… 定是个有权有势的! 周平儿尽量冷静思索——既是个有权有势的,如今自己有着这么些由头可以和他接触,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林江煜那边,让他后悔去吧! 这边,周平儿摆出最为无辜纯澈的神情来,微牵着嘴角,眼睛扑闪扑闪,由着长睫上的碎雨晕在眸子里,平添一层蒙雾。 李绍寻对她神情的转变感觉莫名其妙,见她始终不收这面罩,便将面罩揣回袖袋里,“可以白日相见。” 周平儿的目光顺着面罩而去,又转回李绍寻的眉眼间,轻笑:“下一回,可不一定寻得到我了。” 周平儿心中鼓着一股子劲,非得从这郎君处寻回些自信来,如今说完这话,她也不再看他,率先提步而去。 果然走出几步便听见后面有了动静,是在慢慢的跟着。 如那人自己所说一般——保持距离,只是目送。 装模作样,难道到了房门外,你真能这么走了?——周平儿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一笑,左右那郎君看不见,这笑容便肆无忌惮了些。 春雨忽地劈头浇下,李绍寻悠然撑开了伞。 他看着前面的小娘子加快了步子,又看看自己手中的伞,没有赶上前去。 反倒是周平儿回头望了他一眼,眼中好似有嗔恼的神色,而后她顺着屋檐下走,倒也不至于淋个透湿。 那头李绍寻优哉游哉,周平儿却在心中骂骂咧咧:好个没责任没担当的郎君,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有伞竟自己打!哪见过这种人?!讨厌! 客栈不远,此时赶得急了,距离便好像更短了些,不消一会,便到了目的地。 周平儿先迈入了门槛,总算是舒了口气,却见客栈大堂里一人神色匆匆的与她擦肩而过。 那人显然是打定了决心要闯入雨幕中去的,用手挡在额前,莽莽撞撞的便往外赶。 周平儿自然被她吸引了目光,顺着她回过身去,正是李绍寻的方向。 李绍寻撑着伞正要在客栈外止步,被她撞了个满怀。 避之不及的一下叫这莽撞的小娘子吃到了苦头,牙齿不小心咬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7章 27 他到底在用他完美的脸…… “说来话长。” 也并不是说来话长,只不过李绍寻没有跟这两位小娘子说王永新的事的缘由罢了。 几杯酒下肚,周平儿已经是醉醺醺的,苏雅君倒是对这酒没什么太多的感受,比起她在现代喝过的,浓度淡的多。 见李绍寻也是饮酒如饮水的状态,苏雅君心中有了思虑——做生意嘛,抓住贵人制造机遇也是不可缺的,对林江煜这个人,苏雅君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姿态,但眼前这个郎君,气宇不凡,说不好也是打开新大门的机会。 于是苏雅君开口道:“不知郎君哪里人?” 李绍寻答的很快:“非某故作神秘,只是这个问题,日后再知晓比较好。” 周平儿撑着下颌,定定的看着李绍寻,只是目光已经有些许醉酒迷离之色,衬着那略显不满的神情,尽显撒娇意味: “什么嘛,这还不是故作神秘?还怕咱姐妹去你屋子里偷东西不成。” 李绍寻听了这话,微微敛眸,不动声色。 ——什么偷不偷东西,屋子都是你的。 ——买一送三,还送了你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想到李延吉他们几个孩子,李绍寻总是归乡情切些,可对着眼前这两个似陌生却应熟悉的小娘子,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对了,某确实有话想问问两位小娘子。不知两位可认得李绍寻?” 苏雅君不知道前因后果,疑惑道:“郎君怎有此一问?实不相瞒,我们与郎君口中的李绍寻是同村人,自是认得他的。” 周平儿的顶头东家都没承认自己和那人的关系,周平儿在她手中讨活计,自然不可能揭她尚不想承认的事,于是附和道:“确实。而且今日郎君数次对我的物件感兴趣,且这些物件都与郎君口中的李绍寻有关。如今问起他来,究竟是有什么缘由?” “我与他是好友,此番回来主要也是为了他家中事。” 周平儿点点头:“原来如此。” 苏雅君心中有防备,周平儿却接受的快,颜值即正义在她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所以周平儿紧接着说:“寻哥哥放心,他家中的三个小孩被照顾的很好。寻哥哥莫不是要来接走这三个孩子的?” 在她思想中,苏雅君实在是带了三个拖油瓶,若不是这三个臭小孩,苏雅君施展拳脚的天地还很广阔。 “也不是。既然被照顾的很好,那我总该替寻兄做些补偿。”李绍寻思索了一番,“只是,为何他写的信没了回音?” 苏雅君讶然:“没有回音吗?” 其实翻家中旧物时,前几年确实有李绍寻的来信,只是原主有没有回信,苏雅君确实不知道。 只是李绍寻死了,这信件自然就断了。 而只有李绍寻自己知道,他问的是前不久的信。 问出口心里却想算了,她既然都能说自己死了,怎还会承认这没来由的信? “那不知李兄的遗孀如今如何了?可还在永明村?照顾三个小孩的是否是她?” 得了机会,便问个干净,也省得拖拉。 听了这个问题,周平儿的目光投向苏雅君,苏雅君也有些迟疑的默了默,而后答道:“明日或许可得答案。” 李绍寻颔首,“既如此,那便早些歇息。” 说着,便起身要回房。 却忽然被周平儿叫住: “寻哥哥……” 李绍寻顿住步子。 周平儿略显含蓄的看了苏雅君一眼,还是打定决心般,跟上前去,想同李绍寻附耳讲话,却因为李绍寻身量太高,她只平齐肩膀处,所以只得低声。 “要不来我房中,聊些风花雪月……” “有病。”李绍寻抬步便走。 步子里似乎还带了些许气急败坏。 周平儿掩嘴笑笑,觉得这个郎君真是可爱的紧:“为什么?” 为什么拒绝? 在周平儿眼中,所有男人,几乎是不会拒绝一个美人儿的。 李绍寻低声道:“小娘子,你若是被其他郎君伤了心,实在不必在某这里寻找慰藉。” “——无论是对自己魅力的证明,还是为自己的难过寻找一个分散注意力的地方,诸如此类的慰藉。” 这低声,充分的为周平儿保留了微薄的尊严。 周平儿脸上白了一阵,“为何这么觉得?” 李绍寻低眉抬步:“勾.引人的法子,你似乎也不是信手拈来。” 周平儿默然伫立原地,一时间竟不知是该觉得有趣还是羞.耻,亦或是难过。 苏雅君看她的行为也能猜出几分她在做什么及说些什么,对此实在有些痛心疾首,兀自又饮了几杯酒,回房前不免说上一句:“注意些吧。” 周平儿回过身来,追上苏雅君的步子:“好姐姐,我不过是看这个郎君可爱,拿他逗个趣儿罢了。我是知道他自然不会同意的。” “同意什么?”苏雅君睨她一眼。 “我方才说的,让那个小郎君去我房中坐坐呀。” 周平儿挽着苏雅君的手一同上着楼梯,周平儿步子有些不稳,苏雅君无奈的扶着她:“你实在不必这般寻找慰藉。” 周平儿酒早就醒了大半,听见苏雅君的话,微微侧头看她:“你听见方才他说的话了?” “什么话?” 周平儿抿了抿唇。是了,苏雅君连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听见寻哥哥说了什么呢。 只是这两人说出的话却如出一辙。 “何谓慰藉。” 苏雅君抬手,替她将鬓边散落的发撩至耳后:“你莫不是被林郎伤了心,便找这小郎君来分散你的注意力了?” “别说了。”周平儿松开挽着苏雅君的手,“我就稀罕这个小郎君。” 说着,步子加快了些,还差点绊了一跤,回了房便将门锁上。 苏雅君叹了口气。 . 翌日,苏雅君因着酒后劲大,一晚上睡睡醒醒,很不安稳,第二日便起的晚了些。 洗漱完毕后,先去敲了周平儿的房门,却被店小二告知周平儿早些时候已经走了。 想到昨晚上的小郎君说今日要与她们同行,于是苏雅君又问了他的行踪。 “那位小郎君此刻正在客栈外等着呢。”小二如此答道。 这倒是在苏雅君的意料之外,苏雅君赶忙下了楼,便见他果真坐在马车前头,正在看书。 林江煜与左连亭无疑是相貌优异的,左连亭是热烈烂漫,知世俗而不世故的少年感;林江煜是傲娇矜贵,出身富裕养成清高傲慢的公子哥。 若拿这三人相较,虽风格不同,但这被周平儿叫作“寻哥哥”的小郎君,无疑在他们之上,且没有丝毫做作姿态,说白点,就是,帅而不自知。 若说他痞痞的,可言行举止分明又正经;若说他正经,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