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告白[娱乐圈]》
第1章 杀青宴会 他唱戏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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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杀青宴会 他唱戏这么难听？ 免费阅读.[]
第2章 碰瓷 她只是想调个情，对方却想碰她的……
苏清河内心骇浪未退，别的心思又泛了上来，她这个人的确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不管何时，见着帅哥就心痒，想撩。
就像现在，明明是一个半社死现场，她的思绪却有些跑偏，比思绪更快一步的是她的身体，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抬起，即将触碰到对方的肩膀。
不行！场合不对，会雪上加霜。
她的理智劝导着她。
人生就是及时行乐，何必想那么多，她好歹也是一美女，调调情对方也不亏。
就在她的手距离目标还有一指距离时。
砰一声。
一个带着春寒气息的身体砸入怀抱。
？？？
苏清河被砸得一懵，心想这帅哥原来是同道中人？
然而下一秒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人怎么一动也不动？她努力地抬起对方的身体，发现同道中人已经昏死过去。
苏清河：“……”
她只是想调个情，对方却想碰她的瓷。
医院。
“病人是低血糖和疲劳过度导致的昏迷，没什么大碍，最慢明天能恢复意识。”
苏清河带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站在一旁听医生说话，但是只觉得医生的话穿耳直过，半分没有留在她的大脑，她脑子还懵着，这一晚上她过得可比她杀青的戏曲折多了。
电话铃声响起，是韩楠。
苏清河走到一旁接起电话，韩楠的声音也有些着急：“刘师傅说没接到你，你人呢？”
“我在医院”，苏清河想起自己干的事儿，有些心虚，撩人把人给撩晕倒了，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医院？！你怎么了”电话那头已经响起导航的声音，韩楠朝着医院过来了。
苏清河咳嗽了一声，难得有些支吾：“不是我，是……”，她顿了顿还是老实交代了事实：“是许温言。”
“你说谁？！”电话那头，韩楠的声音骤然增大，满是不可置信。
苏清河只能简单将今晚的事情原数交代。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苏清河关切地看着一旁不断往后梳着额发的韩楠，从来到医院开始，对方已经把这句话重复了N遍。
“楠——”
“这样！我想办法去内部疏通一下，咱们导师避开许温言，虽然这样没有办法借到东风，但是也并非毫无希望，只要你足够出彩，我们还有机会！”
莫强求什么的，果然在楠姐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楠姐”，苏清河讨好地一笑，凑近了些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许温言既然晕倒在了我怀里，那这就是我的机会呀，反正现在也杀青了，我就来做他的专职护工，相信他一定会被我的诚意打动，不计前嫌，忘了我的胡言乱语。”
韩楠一听，横了苏清河一眼。
“机会？给你占便宜的机会？”
苏清河看了一眼病房的位置，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帅哥都投怀送抱了，我还不出手，那我的人设……不就崩了？”
“我可提醒你，许温言可不是贵圈那些花蝴蝶，他在京剧圈子里与他的履历齐名的就是他不近女色，小心栽跟头”
苏清河稀奇地看着韩楠平淡的态度，她身边的暧昧对象来来去去，但是每一次韩楠都如临大敌，担心她不小心玩脱了，万一是个小心眼的，直接来个封杀一条龙。
这次这么平淡，看来是认定她撩不动许温言了。
那她还就非要上这虎山看一看。
“你看着吧。”
**
半夜四点。
病房一片寂静，苏清河坐在病房旁刷着手机，页面上是许温言的百度百科。她向来是个勤奋好学的人，只要她想。
只是看着这寥寥无几的信息，苏清河倒难得想叹气，这是要她摸着石头过河呀。
她百无聊赖地点开一旁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身着一身色彩绚丽的青衣戏服，浓墨重彩的戏妆将五官的精致放大到了极致，眉目流转皆是戏中情，仿佛是从古画上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哪里还能窥见一丝男人的痕迹。
她忍不住拿起手机放到还在沉睡的许温言的脸庞，与图片正相反，卸了妆的许温言能够窥见其五官的精致，但是那也依旧属于男人清俊的范畴，远远达不到雌雄莫辨。
她随意将手机放在枕头上，手指轻轻地划过男人的额头、眼睛、嘴唇，最后落到喉结，这个长相放在帅哥如云的娱乐圈，也是相当出挑的。
如果说之前答应参与综艺，只是出于对韩楠的尊重，那么现在，她倒是真正有了兴致，毕竟，这个类型的男人，她还真没有玩过。
这样想着，她又有意无意地用手指在男人的喉结上轻轻画了一个圈。
原本安静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下一秒沉睡的人猛然睁开双眼，眼里闪过一丝惊疑，冷声道：
“你在做什么？”
苏清河愣了一瞬，很快恢复自然，她不急不缓地收回自己的手指，歪头一笑：“在轻薄你啊，要抓我吗？”
许温言一怔，继而偏过头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晕倒在我怀里，难道不是想要这个结果？”苏清河将床头调高，递给许温言一杯水，说得煞有其事。
“瓷主，我愿意接受你的碰瓷，来，喝水”
许温言垂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水，却迟迟没有动作。
苏清河作势将杯子推向那因为得到休息，而恢复了点血色的薄唇：“怎么？想我喂你啊？”
“不用”
男人接过水杯，仍然只是将其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可以走了。”
苏清河看了一眼被冷落的水杯，心想自己那初见开场白是把这人给得罪狠了，她重新坐下，将一边的发丝撩向耳后，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许温言，眼神可怜。
在娱乐圈身经百战，她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能体现她的美。
这幅画面任谁看，都是我见犹怜，风随心动。
“我照顾你到这么晚，大半夜的，我好赖也是一公众人物，不方便，你说对吧？”苏清河低声说着，一下又一下有意无意地触碰那双纤长冷白的手指。
许温言抬眼看向苏清河，末了，他抽出手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喂，李师傅您还在医院吗？可能要麻烦您送苏小姐回家，嗯对，好的。”
挂断电话，许温言一脸认真地看着苏清河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苏清河：“……”
她是这个意思吗？
算了，换个方式。
这样想着，她把座椅拉近了些，诚恳解释道：“我那段话其实只说了一半，我没有侮辱京剧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这人比较俗，所以京剧那样的艺术表演，对我来说有点观看门槛，许老板，你可千万别误解我啊，不然我得冤死。”
现下入春不久，但是室内因为开着空调，所以季节的特点便多少有些模糊，苏清河脱下外套，里面穿的还是剧组的T恤组服，不知道是否是尺寸本身过小，还是有意做的短款，总之，当苏清河向前靠近时，一截细腰就这样若有似无地探出了头，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引人遐想。
许温言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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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团建 你有种我带你去相亲的错觉。……
“*抬~泪眼仰~天~看月阑，天上人间总一~般。那嫦娥孤单寂寞谁~怜念~咿~”
韩楠一推开门，就看见苏清河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音箱里播放着京剧《西厢记》选段，随着婉转的曲调，轻轻晃动着脑袋，与此同时一只手正在往嘴里送西红柿，她此刻很想叹气。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么自觉，我还有点不习惯”，韩楠走上前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开启嘲讽模式。
苏清河没有立即睁眼，懒懒道：“可不是吗，为了你的电影大业我侄女儿的光明未来，我能不努力吗？”
说着她还哼了哼方才那一句唱词，以示自己所言非虚。
韩楠哼了一声，戳穿道：“许温言不好撩吧？”
苏清河放下手中的西红柿，嘴硬道：“谁说的，我已经成功取得了对方的谅解，他说他不会计较我说的话，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对我是有好感的。”
“得了吧，人是大度，懒得和你计较”，韩楠吐槽完，正了正神色，提到正事：“李音音那边怕是在和你较劲，最近几个正在商谈的商务，她都在主动接洽，另外不知道她是不是和她背后的人说了什么，平台原本属意你的角色，现在都压着不给信。”
苏清河慢悠悠地起身，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漫不经心道：“别担心，地主家还有点存余，养工作室这几个半年一年的还养得起。更何况我俩现在的目标远了说是蒋导的电影，近了说是京剧竞技综艺，就凭李音音的性格，她不至于来综艺膈应我。”
“你倒是想得开，综艺名额的事情我已经有眉目了，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这种综艺的钱一向不多，你也要做好预期，毕竟现在影视寒冬，你花钱省着点，今年那边要不要先停？”
苏清河又将自己窝进了沙发，拿出新的西红柿吃起来：“不用，那边不停，钱花完了再赚就是，存钱对我来说没多大意义，什么时候花完什么时候算完。”
“你—”韩楠一听这话，眉毛立刻皱了“川”字，对于这种消极的生活态度，她已经说了对方很多次了，但是显然都被苏清河左耳进右耳出了。
“哎，打住”，苏清河从背后拿出两张京剧票怼到韩楠面前：“别念叨啊，你看为了配合你的规划，还有你的努力，本老板特意买了你最爱的《锁麟囊》，走吧，今儿团建！”
“说得好听，你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这样说着，但是韩楠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接过了京剧票。
等到了戏院，苏清河拿出镜子仔仔细细地欣赏了一遍自己今日的妆容，这才满意地下车。
为了避免引起关注，两人临近开场五分钟，才摸着黑找到了位置。
“艺术家们也挺卷的”，苏清河看着舞台调试的灯光，想到昨日那人还因疲劳过度躺在医院，今日就要上台演出。
韩楠习以为常：“也看人，许老师是年轻一辈里少有的真心为京剧付出的人，你看即使是卷王遍地的娱乐圈，不也有你这样的佛系咸鱼。”
苏清河啧一声，不满道：“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再说了，以前说卷，谁能卷过我。”
这话倒是不假，韩楠想到刚出道的苏清河，也有些怅然，那个时候因为是半道出家，所以苏清河只能用加倍的练习时间去弥补和别人的差距，她也就陪着她一起熬夜练习，两人的革命友谊就是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
只是可惜，有些事情注定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
与此同时戏院后台。
准备上场的演员已经等候在舞台旁。
许温言正在做最后的准备，他微微抬着双臂，配合着服装师和容妆师给自己的头发和戏服做着最后的调整。
整个后台忙碌但是有条不紊。
“温言啊，今天这场有媒体，你谢幕后多说几句，给人家点素材”，剧团经纪人唐宇走过来一边帮着整理配饰，一边叮嘱道。
许温言关心的却不是这件事情：“新剧目演出审批，今天该出结果了？”
唐宇动作一顿，欲言又止，但是很快调整了表情，轻松道：“还没出，你先表演，结束后应该就有结果了”。
许温言看唐宇反应，对结果已经有数。
“许老师，您可以准备候场了”，服化老师看着自己的成果，无不满意道。
许温言颔首：“谢谢，辛苦。”
开场锣鼓敲响，观众席归于一片黑暗。
配角登场，苏清河看着和小品相似的风格，除了blingbling的外观让她惊艳了一下之外，很快她还是感到一阵乏味，只想着许温言什么时候才出场，怎么还不出场呢。
她瞥了一眼旁边眼神专注的韩楠，低声问道：“这和小品挺像的，你怎么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韩楠眼睛不离台上：“这叫念白，京剧也不是一整场都是唱的，同一出戏每个人的处理方式都有所不同，传达出的感觉也就不同，多有意思啊”
“梅香！”
话说着，台上出现新的声音，台下一阵叫好，许温言所饰演的薛湘灵登场了。
苏清河的视线这才重新回到台上。薛湘灵迈着小步走向舞台中央。灯光照耀在薛湘灵的珠钗头面上，映射出的耀眼光芒，让舞台中心的那个身姿曼妙的人愈加闪闪发光，一颦一笑皆是艳丽动人。
即使见过戏妆的照片和本人，苏清河也一时难以将两人联系起来。这种不同不光是装扮所带来的，更多的是属于角色所散发出的气质。
许温言的唱腔清脆中带着一丝空灵，但是又能够感受到十足的力道，与对方正常说话时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哪怕没有画面，这样的声音就能让人构想出一个样貌极美的大户人家小姐。
虽然苏清河对京剧半懂不懂，但是同为演员，她还是能够感受到这里面所隐藏的功底，因为这恰恰就是她作为演员，被人诟病的地方。
她演什么都是她自己。
其实她每次都尽力了，只是成果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戏演到中段，虽然台上美人养眼，但也耐不住苏清河逐渐泛上的困意，意识模糊前，她叹了口气，觉得京剧莫不是对自己有催眠作用。
台上一场经典的落难情节后，薛湘灵暂时下台。许温言任凭服化道老师配合默契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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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接近 说好今天见就绝不明天见。……
戏院后台。
演员们正在有条不紊地做着收尾工作，韩楠带着苏清河和导演唐宇打了招呼，趁着韩楠和唐宇寒暄，苏清河拿着花用视线找寻着许温言的踪迹。因为摘下了口罩，年轻一些的人认出了苏清河。
“那是苏清河吗？本人比电视里更漂亮哎”
“天呐，本人真的好瘦，腿又长又直，慕了慕了”
“果然只要不在电视剧里，她都是好看的”
耳边这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钻入苏清河的耳中，她依旧泰然自若，仿佛议论的不是自己。毕竟她此行的目的可不是当纯粹的吃瓜对象。
在她的三言两语下，唐宇已经被哄得眉开眼笑，仿佛相见恨晚的朋友。
“清河，今晚我们内部有一个庆功宴，你和楠姐一起来？”
“好啊，不会打扰吧？”，苏清河故作客气。
唐宇挥挥手道：“当然不会，尽管来。”
韩楠蹙了蹙眉，将苏清河拉到一边，小声道：“你要留下来开屏，我可陪不了你，丫丫还等着我呢。”
苏清河点点头：“我知道，就没算你的份，你该走就走，放心，我时刻牢记我是一个公众人物。”
韩楠顺势拍了一把苏清河：“你最好记得。”
趁着韩楠和唐宇告别，苏清河来到早已视线锁定的化妆区域，此时的许温言已经卸下了掭头，恢复了原本的短发，但是脸上依旧带着属于青衣的妆容，更显得有些雌雄莫辨，引人遐想。
她上前一步，将花递到许温言面前，微微歪了歪头：“许老板，又见面了，我很信守承诺吧？说好今天见就绝不明天见。”
许温言垂眼看着送到面前的花，抬手接过，礼貌而客气道：“谢谢。”
随后将花放在了一旁的花堆里，那里都是今晚他收到的花束。
还真是一视同仁。
苏清河内心腹诽了一句，毫不见外地坐在隔壁化妆台的椅子上，并且拉近了两者之间的距离，继续自己的彩虹屁攻击：“许老板，今日我算是大开眼界，之前是我对京剧的认知太浅薄了，你今天的表演真是惊为天人，没想到你女装扮相这么好看呢，都快让我自惭形秽了。”
“许老师，这是您要的卸妆膏，欸——”，一个学徒模样的男生一脸惊喜地看着旁边的苏清河，话都只说了一半，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是今天观众席睡着的人吗？说真的在许老师的主场，你是唯一一个看戏还能睡着的。”
苏清河：“……”
这许温言身边的人风格真是统一。
她将转椅一转，笑盈盈地看着小男生，眼里藏一丝狡黠：“弟弟，你很关注我嘛。”
小男孩一愣，继而脸有些发红。
“你先忙吧”，一旁的许温言终于开口，男孩连忙转身离开。
苏清河于是笑得更是意味深长，她猛地凑近，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一拳，轻声道：“怎么？许老板吃醋了？”
许温言坦然直视着苏清河，眼里一丝波澜也无。
调戏不成的苏清河悻悻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半真半假调侃道：“许老板不会未来打算出家吧？”
许温言拿过一旁的卸妆膏，颔首道：“失陪，我去卸妆，你自便。”
苏清河看着许温言利落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口袋，她有点想抽烟。
这时，一道阴影挡住了灯光，她只觉得视线一暗。苏清河抬头看向阴影来处，愣了一下。因为挡住灯光的竟然是一个女生。
她目测了一下这宛如竹竿的身高，至少也得有180。
高大的女生开口却十分小女生：“那个，您是苏清河老师吧？哇，您本人比电视里还要美！”
那是自然。
苏清河在心里应和了一句，也不忘站起身回了对方一个营业式的道谢。
“你也是京剧演员？”
女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我是唱老生的，我叫余依。”
哦，难怪。
“您看见我师哥了吗？我师哥是许温言，呐，化妆台就在您旁边的这个”，余依指了指旁边。
苏清河一听，看向余依的眼睛里也带了些亲切：“哦他去卸妆了。”
“卸妆？”余依疑惑地低喃了一句，随即点了点头道：“那我等会再来，苏老师再见。”
“不用这么客气，你应该比我小，就叫我清河姐吧，听着亲切”，苏清河微笑道，宛如一个温柔大姐姐。
“真的吗？清河姐！我也觉得老师老师的很别扭”，余依是一点也不忸怩。
苏清河看着余依离开的背影，认真觉得对方的脾性倒是和自己十分相投。而且她有预感这会是她追许温言的突破口。
另一边，洗手间。
许温言脸上的妆已经尽数卸掉，露出了原本清俊的五官。负责道具的老师走进来，看着许温言有些惊讶：“温言，你怎么在这卸妆？”
许温言拿起一旁的卸妆膏，面不改色道：“我头发有些黏，在这比较方便。”
道具老师哦了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去了里间。
许温言走出洗手间，松了口气。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起电话。
“喂，席老师。”
来电人是他的老师兼剧团团长席屿。他对这通电话并不意外，他知道在他说出那句话后，他们两人之间势必会有一场谈话。
“好，我等会儿去找您。”
挂断电话，许温言握着手机的力度紧了紧，这样的谈话在他和席老师之间已经进行过多次，只是双方始终未能达成一致。
但他不希望京剧只能成为小众艺术的心始终未变，尤其……
苏清河在观众席睡着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闭了闭眼，向外走去。
**
在唐宇的招呼下，大家很快收拾完毕，准备去聚餐。苏清河左看看又看看，但是却始终没有见到许温言的身影。
她面上不显，不耽误她将自己的社交技能全线点开。
庆功宴过半，苏清河仿佛成为了剧团的一员，饭桌上已经有人喝得晕晕乎乎，说话也放开了些。
“哎，清河姐！我那个时候还给你投过票呢！没想到还能见到本人哈哈”
“苏老师人敞亮，以后想看戏尽管和我说，给你友情票！”
苏清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谢谢！这杯我干了！哎今天唱薛湘灵的许老板怎么没来？”
她装作才发现一般，将蓄谋已久的话题终于抛了出来，而剧团的小伙伴们显然也十分的给面子，接上了这个话题。
最先开口的是余依：“正常！我师哥向来不爱参与这些活动。”
“哎对，就算参与那么一两回，也和没来差不离，小许啊下了戏那叫一个闷”，一个看着像前辈的人接到。
“许老师还是舞台上最有魅力，不去当演员真是追星女孩的损失”，年纪看着刚毕业的小姑娘叹了口气。
这话让一众京剧演员不乐意了：“怎么，当京剧演员也不耽误她们看啊，关键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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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外卖 现在的亲近是职业素养，而他却误……
许温言看着身前的外卖员，淡声道：“我没有点外卖，您送错了”
外卖员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尾号8901，许先生，是您吗？”
许温言一怔。
他接过外卖，外卖员却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清了清嗓子。
他眼露疑惑：“还有事？”
外卖员闭上双眼，语气娇嗔地说了句：“许老板，在干嘛呢？怎么不通过我的微信好友？限你五分钟，求通过~”
说完，外卖员睁开了双眼，语气也恢复了正常：“以上是为您点外卖的顾客所留，再见！”
说完这句话，外卖员光速骑车离开了现场。
许温言：“……”
他打开外卖，里面是一盒迷你彩虹蛋糕，鲜艳的色彩，让他心中的灰色也映上了点点彩色，一如当年。
他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通知处静静躺着一个好友申请，苏清河的头像是水彩的人像，应当是粉丝所画，十分好认。
他点了通过，随后将备注修改为：“四月”
很快对方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四月：许老板，蛋糕好吃吗？送你的加班餐。
许温言嘴角弯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他回复道：嗯，谢谢。
另一边，苏清河看着这条信息，有些受宠若惊，方才还客气疏离的态度，怎么突然变了？难道许温言其实特别喜欢吃蛋糕？
她这是送到对方心坎儿里了？
但是她转念一想，许温言怎么看也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她想到余依说的话，又想到谢幕时周围的反应，看来对方多半挨训了。
于是她回道：“吃点甜食，补点开心。”
走近一个人最快的方式，就是在合适的时候送点温暖，这一招，她百试不爽。
而这一招对于许温言来说，的确也有用。
他坐在阶梯上，任凭蛋糕的甜味在口中发散，想到很久以前，他也曾从苏清河手中得到过这样一块蛋糕。
那是在他读高一的时候，那时许温言和外祖父外祖母生活在M城，和现在的众星捧月不一样，那时的他和同龄人相比，进入青春期格外晚，未长开的身体格外瘦弱，也因为反串唱京剧，在学校里，在同龄人的眼中，他总是过分显眼而又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在懵懂无知时，他也曾厌恶自己所学的东西，会想如果自己不去学习京剧，那么是不是就不用接受别人的异样眼光？
直到一天，他的嗓音开始变哑。
南方的盛夏是金色的，敬业的太阳普照大地，平等的用体温温暖着每一个人，但从医院出来后的许温言，却觉得自己是被遗忘的那一个。
祖孙俩顶着烈日，却沉默无言。许温言走在外祖父的身后，只觉得自己身处凛冬，寒冷得让他的心止不住战栗。
“他目前处于正常的青春变声期，至于为什么无法开口说话，可能是心理因素”
医生的话言犹在耳，这意味着他很可能会和很多止于半途的前辈一样，就此和戏曲作别。
“小言啊，你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你要是不想学咱就不学了，外祖父不逼你了”，昔日的名旦，此时头发已经半白，这一刻又多了一些沧桑。
许温言垂眼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期盼的这一天终于到来时，他内心的负担却并未成功卸下。
“走，咱们去茶馆，让你外祖母给你做点好吃的。”
过高的温度，让茶馆的生意十分火热，而小城市的邻里总是不拘泥亲疏，人情至上，喝茶的蹭空调的齐聚一起侃天侃地。
许温言绕过这些地方来到后院，这里是这个茶馆的另一面，也是生活的另一面。后院里摆放了一排炉灶，是一个简易的露天厨房。厨房虽然简易但是却足够特殊，每一天的饭点时刻都会有一群人不约而同地带着菜来到这里做饭。他们每个人的家里都有着身患绝症或者重病的亲人，为了让他们吃上更好的饭菜，只能来到这里借火下厨，时间长了，外祖母就干脆在这里开辟了一个专门的地方供这些人使用。
即使今天温度直逼40℃，后院做饭的人依旧不少。
许温言就这样坐在门前的阶梯上，沉默地看着他们忙碌。这时，他的视线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那是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的女孩。
女孩扎着马尾，额头上因为炎热渗出点点水光，她费力地颠着手上相当有重量的铁锅，有些狼狈，但是眼神却很坚韧，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就像一株野草。
在利落而游刃有余的成年人当中，女孩就成为了这道特殊风景里最特殊的那一个。
“那女孩是这两天来的，听说母亲得了恶性肿瘤，是单亲家庭，所以家里只剩下她能够照顾她母亲的生活。”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声音，许温言转头看去，是跟过来的外祖父。
“你看，人生总是会遇见各种各样无法预料的难题，不要觉得眼前的难题是你无法跨越的。”
许温言不能说话，也不想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女孩，若有所思。
女孩似是察觉到了目光，她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她看向外祖父许朗华：“许爷爷，我想给妈妈做她最爱吃的蟹黄豆腐，您可以再教教我吗？”
“当然可以”
这时，女孩才终于注意到坐在一旁十分安静的许温言：“许爷爷，这就是您那个唱戏特别厉害的外孙吗？”
许温言闻言只是垂眸看着地面，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许朗华只能点点头回道：“嗯，不过他生病了，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你别介意啊。”
女孩蹲下身，伸出自己的右手，笑得灿烂：“你好，我是苏清河”。
许温言看着女孩伸过来的手，此刻白嫩的手上已经有了数个红点，显然是热油的杰作。他犹豫了几分钟，最终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手掌。
等到许朗华离开，苏清河却没走，她将需要剝的蒜放在一旁，一边剥蒜一边和许温言说话，她将手机递给许温言示意他打字沟通：“我听许爷爷说，你是心理因素导致的无法开口，那你一定很喜欢京剧吧？”
许温言一怔，京剧于他而言是外祖父的期望，是从小的陪伴，但是他却从未真正考虑过是否喜欢这件事情。
他低下头在备忘录上打字：“我不知道。”
苏清河将剥好的蒜放进碗里，将头凑近了些，语气带了些神秘：“你知道人的哪个部分是最不会欺骗人的吗？”
许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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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渣女与高岭之花 许温言我接触过一次，……
一桌人已经醉得歪七扭八，互相搀扶着告别，准备各回各家。
唯有苏清河一人，除了脸上不多的红晕，还能窥见这是一个喝了一晚上酒的人之外，其余的地方丝毫不见醉态。
“清河，你……你酒量也太好了，下次……下次咱再一绝高下”，唐宇被搀着离开，还不忘回头喊话。
“随时奉陪”，苏清河挥了挥手，也上了车。
她打开和许温言的聊天记录，界面上聊天停止在一个“好”字，方才顾着喝酒，她也没来得及再起个话题。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按照她对许温言的印象，对方应该已经休息了。
苏清河点开许温言的微信信息，许温言的账号十分简洁，头像是一个由简笔画勾勒而成的半张脸谱，名字则简单直接用的本名。
啧，微信和人一样板正。
她打开备注名，删掉了“许温言”，开始打字“这条鱼有些高冷”，将其放到了大海分组。
隔日。
综艺的事情彻底尘埃落定，苏清河将在下周正式进组综艺《粉墨登场》。
韩楠将节目的具体安排和人员配置信息发给苏清河，大大地呼出一口气，放纵自己摊在了沙发上。
“我得缓一阵，最近这段时间我喝酒快喝出ptsd了。”
苏清河拿出手机点了点，韩楠的微信接着响起，屏幕上写着：“100000请收款”
“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韩楠身体没动，转头瞥了一眼发钱的老板：“通告费总共就这么点，你这一下给了至少四分之一，老板你要不再考虑下？”
苏清河顺势往韩楠身上一靠，漫不经心地看着许温言的微信界面，似乎刚刚发出的只是一个两百的微信红包：“搞事业嘛，就得有回报，虽然我没有事业心，但是我还是十分愿意配合楠姐你的，拿着吧啊，给我侄女升个级。”
“你啊！”，韩楠伸出手指狠狠戳了一下肩膀上的额头。
她也不多说，点了收款，钱放在她这里起码还有存下的机会，万一未来苏清河真的到了需要钱的时候，也不至于两人干瞪眼。
“我这次分组确定能分到许温言那吗？”苏清河抬眼看向韩楠。
“这个制片人没给我准信，想选许老师的人应该不会少”
这样啊……
苏清河将制作组名单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在扫到编导组的时候，眼睛一亮。这还有个熟人呢。
她坐起身，打开微信的大海分组，划拉了好几下，终于看见了目标人物——江淼。
江淼是她一年前的暧昧对象，在感情观上，两人出奇的一致，因此在彼此腻味前，还是相当合拍。
她想了想给对方发了条微信：“好久不见啊，又要合作了，今晚工体庆祝一下？”
对方几乎秒回：“行啊，老地方见。”
这时，另一条微信弹了出来，是她的大学同学林夏，发来了一长段的语音：“今晚去蹦迪去不去！最近酒吧开了，我实在受不了那个SB客户了！急需帅哥充电，务必带上你的帅哥队伍！”
看来这次出差，气得够呛。
她挑了挑眉回道：“今晚工体，带你嗨。”
晚上，苏清河开车顺道接上了林夏。
林夏一上车，吐槽的话语就和连珠弹一样倒个没完：“苏苏，你真的没从事律师行业，绝对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我跑上跑下几个月，结果还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我要转行！我真的要转行！”
苏清河专注地看着路况，对林夏的悲愤不为所动，倒也不是她冷漠，而是这几乎已经是林夏的吐槽开场白。
她耳朵已经快起茧子了。
“是是是，明年就转行”
到了酒吧，林夏的倾诉欲终于得到了满足，消停了下来，她瞥了一眼苏清河，小声问道：“今晚有几个帅哥？”
苏清河比了个五。
林夏回了个赞。
酒吧里，江淼和另外几个小演员以及制片已经到场，一看见苏清河走过来，赶紧亲热地迎了上去：“苏大美女，真是好久不见了！”
苏清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江淼的脸，红唇扬起一抹小弧度：“都快忘记我这个旧人了吧？”
江淼顺势抓住苏清河的手，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下：“彼此彼此。”
周围音乐声震天，男男女女放肆舞动着自己的身体，几轮游戏来回，两瓶酒已经见底，苏清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要中场休息。
江淼一脸稀奇地跟着坐在沙发上：“你今天怎么这么安分呢，给谁发消息呢一直看手机，新目标？”
苏清河眉心一挑，示意江淼凑近些：“最近是有个新目标，但是需要你帮帮忙。”
江淼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人：“你追人，还用得着我帮忙？”
苏清河拿过面前的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江淼，碰了个杯，这才道：“嗯需要，我的新目标是许温言，所以你懂的。”
“许温言？”，江淼打量了苏清河几眼：“一别三日，刮目相看啊，看来是本圈的帅哥无法满足你了，你这还跨上圈了。”
苏清河嗯了一声：“怎么？吃醋啊?”
江淼啧了一声：“许温言我接触过一次，那可不是个随便的主，感觉这就是你情史的滑铁卢了。”
苏清河横了江淼一眼，语气不急不缓：“我要当他组员，行不行，一句话。”
“我给你试试，但不打包票啊。”
达到目标，苏清河不吝啬地给对方比了个敷衍的心。
“欸，林小姐一起去玩游戏？”江淼饶有兴致地看向一旁端着酒沉迷舞蹈的林夏。
林夏瞥了一眼江淼，转回了视线，眼角一扬：“不玩。”
苏清河拍了拍一脸因没预料到拒绝而笑容僵在脸上的江淼，笑道：“她就这德性，自嗨型选手，别管她。”
江淼饶有兴致地又看了一眼林夏，准备离开。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一看又停下了脚步，打趣地看向苏清河：“等会蒋导要过来，你俩的八卦我可有耳闻。”
苏清河喝酒的动作一顿，嗔了一眼江淼：“你这是来看我八卦来了。”
“我这是提前为蒋导默哀呢”，说着江淼故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滚”，苏清河挥了挥手。
等到人走后，她又叹了口气，想到蒋安那模样，她顿时觉得手中的酒都不香了。林夏注意到苏清河这点烦扰，终于从自己的舞蹈中抽离了出来：“那个热情似火的弟弟要来？”
苏清河嗯了一声，十分无奈。
林夏反倒有些摩拳擦掌，她八卦道：“长得好看吗？年下如狼似虎，长得好看试试也不亏。”
苏清河挥了挥自己的手机：“忙着攻略高岭之花呢，没空理弟弟的如狼似虎。”
两人说着话，如狼似虎的弟弟已经到了场，人一来打了一圈招呼之后，就直冲着苏清河而来：“清河，你最近还好吗？”
苏清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弟弟，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咱俩不可能再进一步了，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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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综艺再见 许老板，你好可爱。
商务车上，车载音响里清亮婉转的戏曲唱腔娓娓道来，一旁的韩楠轻声和着其中的唱词，手跟着节拍轻轻挥动。
苏清河则未能进入这一折戏的故事中，她注意力全部在手机屏幕上，她点开江淼的微信，打字道：“有谱了吗？”
但是许久，聊天框上都没有出现“正在输入中”。
她干脆将手机锁屏放置一边，反正能不能在一组，她都有自己的办法。
休息室里，许温言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中又带着一份刻在骨子里的挺拔，手中不紧不慢地翻阅着即将录制的台本。
江淼坐在一旁指了指台本上关于组员与导师互选的页面，补充道：“许老师，这个环节我们会在录制前提前确定一下您的意向，这些是艺人的资料。”
许温言动作顿了顿，但很快恢复正常，淡声道：“嗯，知道了。”
江淼拿着艺人资料的手下意识紧了紧，他有些捉摸不定许温言的态度，但是专业素养和经验使然，他的脑中已经开始预备了好几种风格的说服方案。
但是最后这些方案他一个也没有用上场。
许温言接过江淼手中的艺人资料，手指敲了敲第一张：“她”，随后又随机从资料堆里抽出三张递给江淼：“就这些吧。”
江淼松了口气，这位年轻的京剧艺术家倒是比他预想的要配合，虽然对方因为平静得过分反而让他感受到一丝漫不经心，但本就是提前安排好的，在意的确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他有意将苏清河放在第一位，就是想赌一把这些艺术家们对娱乐圈了解的匮乏，凭直觉选人，对此他还准备了一些彩虹屁，但是人压根没那么多心思，直接拿走了第一个，甚至都没认真看介绍，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休息室里。
苏清河正在和工作人员对着台本，手机弹出新的微信消息，她点开一看，眼里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她点开聊天框，给江淼发送了飞吻表情包。
许温言，多多指教了！
窗外的景色渐渐暗了下来，许温言站在窗前，右手中握着的手机屏幕，还未完全熄灭，依稀可见是一个人的聊天框。
敲门声响起，是制片组的助理。
“许老师，聚餐的时间快到了，现在出发？”
“好”
另一边。
苏清河早早来到了聚餐的地方，让第二个来的江淼有些受宠若惊，他作势看了看窗外：“天还没黑呢，怎么就见到鬼了？”
苏清河眼睛都没从手机上移开，只懒懒地挥了挥手：“能看见我这只艳鬼，是你的福气。”
江淼拉开苏清河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八卦道：“下血本了啊，那会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用心？”
“你会对主动送上门的用心？”
江淼作势哀怨地叹了口气：“真是用完就丢，你没有心。”
苏清河这才将注意力从手机移开，凑近了些许，粲然一笑：“你说的对。”
江淼看着眼前放大的笑颜，心跳都不自觉乱了一拍：“真是妖精。”
他内心腹诽了一句。
这时，敲门声响起，苏清河抬眼看去，眼睛亮了亮，她从容地转过身，单手撑着右脸，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潋滟动人：“欸，许老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这都隔了好几个秋了吧。”
江淼瞪了一眼苏清河，站起身打招呼：“许老师，您随便坐。”
许温言只看了一眼苏清河，便移开了视线，看向江淼，颔首道：“好。”说完向着和苏清河隔了好几个位置的桌位走去。
“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坐。”苏清河拍了拍自己另一边的空座位。
许温言不为所动，他拉开椅子道：“不用了，我坐这边。”
苏清河笑着看向江淼，带着一丝打趣：“哎呀，你看许老师是不是不解风情得很？”
江淼瞪了苏清河一眼，凑近苏清河的耳边小声警告：“收敛点，导师们可都是节目得供着的对象”
苏清河轻轻笑了一声，她站起身拿起酒杯走到许温言的身边，给许温言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用自己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故意放轻了声调：“你放心，许老板不会介意的，是不是？许老板？”
苏清河垂落的长发有意无意地触摸着许温言的脖颈，后者八风不动，甚至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只有他手中的水杯才知道他此刻真正的心境。
江淼在一旁疯狂使眼色，但是苏清河恍若未闻，她又凑近了些，拖着语调道：“许老板怎么不说话？你不会真的嫌我烦吧？你这样，我可很没面子啊，许老板嗯？许老板？许温言？”
“咳，清河她就是热情了点，许老师多担待”，说完江淼看向苏清河，压着音调道：“回来，快。”
许温言抬眼看了一眼江淼，随后拿起苏清河碰过杯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低声道：“不介意。”
江淼：“？”
怎么有种自己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苏清河得到回答，心满意足，笑容更是灿烂，视线一转移，她的眼神多了一丝玩味。她低下头轻轻向着许温言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用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声音说道：“许老板，你耳朵好红呀。”
许温言一怔，不自然道：“你离我太近。”
“哦~这样啊”
始作俑者眨了眨眼，一副无辜的样子，但是很快这幅伪装就破了功，她弯腰低声道：“许老板，你好可爱。”
说完不等许温言再反应，就起身回了座位。
等到她坐下，用余光偷偷看向许温言，却并未看到自己想要的画面，男人依旧坐在原位上，面色一丝波动也无。
她的眼里多了一丝探究。
江淼在心里给许温言点了赞，要是苏清河这么撩他，他肯定当场受不住，绝对从了。
然而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许温言的耳垂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但是很可惜，三个人的局面很快被打破，没有空间再给人去发现。
“哈喽，清河姐，江导，好久不见”一个长相邻家，五官清淡的女孩走进包房，她的动作有些拘谨但是综合了一些长期学舞蹈的气质，配合她的五官，颇有些脆弱美。
苏清河看向来人，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乔雨！”
这是她的前队友，曾经一起选秀成团过一段时间，后来各自忙于工作，能够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起来。
乔雨看向许温言，拘谨地问道：“这是许老师吧？你好，我叫乔雨，现在是一名演员，久闻大名。”
许温言礼貌颔首：“你好。”
“大家来得挺早”乔雨刚走到苏清河的旁边，另一个有些倨傲的声音响起，一个浑身写满“年轻恣意”的女孩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助理。
苏清河看向来人，顿时觉得头有些泛疼，这是她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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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顺杆爬 桌上还未喝倒的人都惊讶地看向……
饭局开餐，一时大家还有些拘谨，气氛还有待加热。苏清河适时地举起酒杯起身，另一只手拿着已经打开的白酒，走到制片人身边，给对方倒满酒，笑道：“天哥，这次多谢你啊，来第一杯敬你。”
天哥痛快干完一杯，意有所指道：“你安分点就是谢我了。”
“当然。”苏清河用手指点了点对方的肩膀，嫣然一笑，天哥一怔，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清河早已转向下一个目标。
有了这个开局，酒桌上开始了轮番敬酒的惯例环节，气氛终于在推杯换盏间开始火热。
等到苏清河敬了一轮酒，这才来到许温言的面前，与周围的热闹不同，许温言大概是整个酒桌上唯一专心于吃饭本身的人，此刻男人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
苏清河慢悠悠地往上一坐，然后拿着酒杯将手臂横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双桃花眼此刻因为喝酒已经漫上了些雾气，她故意用三分挑逗两分醉意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用酒杯晃了晃许温言的双目，这是一双与此桌氛围格格不入的眼睛：“许老板，不喝一杯？”
许温言用手轻轻挡了一下，语气依旧清淡：“我不喝酒。”
苏清河笑着点点头，她微微弯腰，一手扶住许温言的肩膀，将头探到对方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半个包围圈，笑盈盈道：“那等会我喝醉了，许老板送我一程好不好？”
许温言皱着眉将苏清河推开了些许，有些复杂地看向她，语气冷了几分：“你一定这么喝酒吗？”
喝酒有什么不好，反正也没谁能够喝倒她，苏清河暗想，但是她当然不会这么说。
“许老板关心我啊？”
许温言看着苏清河，没有接话，末了他直接转回了视线。
苏清河又道：“你不懂，我们这圈子就是这样，不喝酒的饭局是不存在的”说罢还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似乎她也只是工作所迫。
许温言眸子里的复杂更多了几分。
苏清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喇喇地拿过江淼的汤喝了一口，江淼说了什么，两人笑着喝了个交杯酒，看起来与此刻的氛围相当和谐。
许温言收回眼神，继续慢条斯理地处理着这段晚餐，只是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暗淡，给原本就不可向迩的气场又筑起了一座隐形的高墙，自动婉拒了其他人试图送过来的酒。
企图在这觥筹交错中寻得一丝宁静，这时一个闷响声将他从这宁静中拉回喧嚣。
他看向声音来源，苏清河额头靠在了桌上，手中还念念不舍地握着酒杯，江淼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此时正在和另一个艺人喝得正嗨。
“清河，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间？”一旁的乔雨关心地试图扶起苏清河，只见苏清河挥了挥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指了指对面的许温言：“不，用，我要许老板送我回去。”
乔雨一脸震惊地看向苏清河又觑了一眼许温言，小声说道：“你别胡说了。”
这时谢轻风嗤笑了一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嘲讽了一句：“发酒疯也不看看场合，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德性。”
苏清河漫不经心一笑：“我这德性？你醉了，难道还得自己爬回去，不成？”
谢轻风瞪了苏清河一眼：“那有你这样直接向第一次见面的导师提这种要求的吗？你看人理你吗？”
话音刚落，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好”
桌上还未喝倒的人都惊讶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有些是震惊，还有些是了然，也有一些跃跃欲试。
许温言似乎没有看见这些复杂的目光，他径直走到苏清河的身旁，用眼神示意对方离开。苏清河斜睨了谢轻风一眼，有意往许温言身上一扑，但是最后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按在了安全距离以外。
“站稳”许温言冷声道。
苏清河作势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呢喃了一句：“我头疼。”
许温言看了苏清河半响，末了轻叹了口气扶住了对方的手臂，离开了包间，留下其他人慢慢消化这高冷导师疑似人设崩塌的信息。
一出包间，苏清河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她将身体半倚在许温言的身上，凑到许温言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许老板，我说让你送我你就送啊？这么好说话？”
许温言动作上使了一点力气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有些紧绷：“站稳，除了头，还有哪里不舒服？”
“还有……”苏清河就像没骨头似的又靠了上去，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还有这，这也不舒服。”
许温言眉目紧蹙，眼里多了几分担忧，他蹲下身将苏清河扶上自己的背，正色道：“可能是酒精中毒，我送你去医院。”
苏清河：“？”
这可不是她的剧本。
心很痛不是心脏很痛啊喂。
“那个，我没事，不用去医院了，你送我回房间就行。”苏清河还想挣扎一番。
“不行”，许温言不为所动。
苏清河反而一愣，她这是第一次看见对方这样强硬的一面。
但是即便如此，这个医院她也是不能去的。
“我觉得我好多了，真的！”
许温言不再说话，闷声将苏清河安置在了副驾，启动了车。
“许老板”
苏清河倚着窗户，右手有意无意地晃动着耳饰的链条，再开口就带了点娇嗔之意。
许温言踩油门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平缓的痕迹。
苏清河将右手移到自己心脏的位置，一双桃花眼秋水盈盈：“我说我心疼，不是心脏疼，许老板，你这样怎么找女朋友呀？”
男人周身的温度骤然冷了下来，他垂眼看向还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让人看不清其眼眸中的情绪：“别拿健康开玩笑。”
苏清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是很快她又隐去了这点情绪，抚上了自己的额头，又是一番醉酒模样：“许老板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没骗你，真头疼。”
许温言看了一眼苏清河，微微倾过身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盒解酒药递给身旁的人。
苏清河看着下意识接过的药，有些愣神，随后又被递到手边的水给唤回思绪。她抬眼看向许温言，男人面色依旧冷峻，浑身充斥着正直严肃之意。
调情的回应千百种，这是她遇过的最不解风情的一个。
但是不知为何，这个瞬间，她却觉得顺着食道流淌的药丸的终点不是胃，而是自己的心脏。只是很快她就强行将这点异样重新抚平，心间重归平静。
“许老板，你不讨厌我吧？”苏清河觉得此刻的气氛正适合顺杆爬。
许温言一怔，方才冷峻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没有”
他开口道。
苏清河眼里的笑意更盛，她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似一派真诚：“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许温言看着伸过来的右手心绪复杂，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嗯，朋友。”
许温言垂在身旁的右手紧了紧，末了伸出手，轻轻握住苏清河的手。
他抬眼看向眼前人，眼里已是一贯的平静无波，半点思绪都不显。
“好”
他回道。
两人各自回房，苏清河没有立即进门，等到对方转身后，她轻靠在门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自己的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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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印记 我以为至少你不会这样认为
选组的录制一天结束，就如事先所定，大家都各自进入了毫无悬念的导师队伍。按照综艺的规则，这一次的录制还需要持续五天，四天的学习时间，还有一天则是正式小组内部比赛。
苏清河瞟了一眼比赛的规则，然后随意一扔，这种结果还能真的由现场的观众决定吗？不看也罢。
“苏老师，看一下上面，我给您画眼线”
苏清河配合地向上看，随即想到什么又说道：“今天我是最早的吗？”
化妆师点点头。
苏清河看了看镜中妆容逐渐完整的自己，眼里透露着一丝满意。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
她换上一身运动装，掐着点来到了约定的训练室，果不其然看见许温言一个人坐在阶梯上专注地看着什么。
“许老板，早啊”苏清河扎着一头精心编织过的马尾，大步向着许温言走去，马尾在走动下，一晃一晃，脸上的笑容在太阳的照耀下有些晃眼。
许温言一怔，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印在他脑海中磨灭不去的女孩，明媚阳光直射心底。
但也只有一瞬，等到苏清河走近，弯下腰看向他，脸上精致的妆容和长年不散的漫不经心提醒着一切不复如初。
那些经历终究还是留下了印记。
他回过神，将视线移回手上的资料，拿过一旁的面包递给苏清河。
“你特意给我带的呀？”苏清河接过面包，有意无意在交接时碰了碰拿着面包的纤长手指。
许温言不动声色地撤回，指了指后面的袋子：“学员福利。”
苏清河啧了一声，坐在了一旁，惋惜道：“可惜了，在镜头跟上之前，你大概率是看不到你的学员们了。”
许温言翻页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抬眼看向苏清河。
苏清河直视着对方，努力在其中窥探着什么，却只见对方的眼眸平静如水，没有她预想中的失望。
她看着许温言起身走向阶梯，转而看向她，对方平时毫无情绪的语气因为认真更显得严肃：“训练开始。”
苏清河扬了扬眉，擦了擦手，也站起身：“行啊。”
“声乐都是相通的，所以我直接教你如何用京剧的方式发声”说着许温言调整了自己的站姿。
“你跟着我的步骤，脚比肩宽，肩膀微微下垂。”
苏清河配合地照做，但是嘴上却不愿意消停：“许老板怎么知道我学过唱歌，许老板不会还看过我比赛吧，毕竟我比赛之后可是一头扎进了影视圈，歌都没唱过几首。”
许温言抬眼，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苏清河：“双脚之间的距离要比肩宽。”
“好好好，比肩宽比肩宽”说着苏清河调整了下脚的距离，笑吟吟道：“许老板，够宽了吗？”
许温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够了，接下来轻叹——”
扑哧一声，苏清河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接着挥了挥手，调整了表情：“抱歉，没忍住。”
许温言蹙眉看向苏清河，正色道：“很好笑？”
此刻随着太阳变动的位置，一束阳光恰好从背后映射在许温言的身上，给他的周身增添了一缕光晕，让本就清俊白皙的人，更有了一丝不可亵渎的神性。
这莫名的让苏清河觉得自己可真是废料过多，她收了收嬉笑的神色，但是嘴角翘起的弧度依旧还在，她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许老板你有点可爱。”
许温言一怔，转过身，语气听起来依旧无波：“轻叹一口气，将气集聚小腹，屏住鼻息，丹田用力用声音拖出，我示范一次。”
但是苏清河依旧敏锐地发现了男人白皙的脖颈上泛起了一股可疑的淡红色。
呀，这是害羞了啊，这发现让她不多的自省也散了个干净，她还欲出口调戏，却被一声由低渐高，转换间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的“咿”调给深深憋了回去。
她一时有些怔楞，当下有种错觉，只要许温言想，那么他的高音就没有上限，的确是一把天生唱戏的好嗓子。
“你试一次”许温言颔首示意。
虽然相对于演戏，苏清河在唱歌上还算有点天赋，但是和专业的人一比，那还是相当不够看。但随即她又放宽了心，反正自己的底气从来都不是才艺。
她有样学样地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打好了歪主意，她皱了皱眉，眼里有些为难：“老师，我不知道丹田怎么用力，音乐课太久了，我忘得差不多了。”
说着她上前走了几步，露出困扰的神色：“要不老师你来帮我感受一下？我这用力的地方对不对？”
许温言迟疑了些许，打量了苏清河一眼，末了还是走上前，语气认真而严肃：“我会按住你的丹田位置，你用这个地方发力”说着他将右手轻轻放在苏清河的丹田位置。
这时苏清河故意用手指点了点放在丹田位置的手指，别有意味道：“许老板，你的手指比女生的还要漂亮哎，考不考虑开展个手模的副业？”
许温言触电一般地抽回手指，颇有些恼怒：“你能不能认真点？”
苏清河不以为然：“劳逸结合嘛，这么较真做什么？还是说你对它抱有不该有的期待？综艺说到底就是秀场，拿钱拿曝光度，曝光度再转换成钱，就是这档综艺的全部意义，于我于你，于所有的嘉宾都是，所以许老板你也放松些。”
许温言冷了神色，垂下视线，低声道：“是吗？”
他说完，上前拿上自己的物品，并未想要得到回答，转身离开。
苏清河一愣，但是很快又有些不解，她拦住许温言离开的步伐：“你真要这么较真？”
许温言看向苏清河，眼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我以为至少你不会这样认为。”
随即他不再多说，大步离开了练习室。
苏清河看着许温言离开的背影，神色迷惘，一时没有再追上去。
临近录制时间，机器陆陆续续的就位，而艺人和导师也陆续来齐，苏清河有意无意地瞟向许温言，此刻的人又恢复了冰山本色，那点外露的情绪寻不到一丝端倪。整个录制过程都十分顺利，艺人扮演着好学生，艺术家扮演着热心的导师，形成了一片热络的学习氛围，任谁都会觉得这些人是真心喜欢京剧这项艺术。
至于镜头之外事实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清河手上学着动作，看了一眼话语不多，但是在认真教学的许温言，叹了口气。
搞艺术的都这么追求理想主义的吗？
录制结束，许温言身边围着的人却没有减少，只是请教京剧是假，想要和帅哥扯闲篇是真，苏清河站在人群的外围，心里数着数，目测数到十，许温言就能从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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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热爱 要牢牢占据面前这个男人的视线，……
苏清河拿着夜宵走出咖啡店，向着刚从机车上下来的许温言喊了一声：“许老板~”
许温言看见来人，怔楞了一瞬，复又恢复如常：“嗯。”
苏清河走上前打量着并不张扬但是又极具视觉性的重型机车，眼睛里的光芒藏也藏不住，她在心里啧了一声。
“没想到许老板还是重型机车发烧友？这车不便宜吧”
许温言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车，又看向苏清河，不欲多说，他淡淡道：“不是，只是习惯。”
习惯？心情不佳的习惯？
苏清河了然地没有再多说，她还记得今晚自己的目的，她晃了晃手上的宵夜：“没吃晚饭吧？一起吃点宵夜？我让酒店热一下。”
许温言看了看苏清河手上的烧烤，又看了看储物箱，点头：“好”
这么痛快，倒让苏清河有些意外，她嘴欠道：“许老板不生气了？”
许温言闷不做声地走到机车前，打开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很有少女心的纸袋。这让苏清河忍不住看了看天，看是不是月亮变红了，如此反常。
随后纸袋被递到她眼前，她认识这个纸袋，这是一家蛋糕网红店的新品，光是排队就需要一个小时。
“抱歉，早上我语气不好”，男人道歉也十分一板一眼。
苏清河愣愣地接过纸袋，有些受宠若惊。
她冒犯在先，但眼前的这个人却只因语气不好就对她抱有歉意，这还是她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如此，她也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道：“早上我也不是有意的，那我们就一笑泯恩仇了。”
“嗯”
许温言嘴角扬起出一抹不明显的弧度，就像黑白墨水画上乍然出现的一抹红，生动得令观者离不开眼。
苏清河内心一动，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许温言笑，都说冰山不笑则已，一笑总是绝代，她此刻深有同感。
“走，去我房间一起吃”苏清河也不等许温言的反应，一把将他拽到了房间门口。
“滴”
门锁被打开，苏清河率先走进去，将手中的蛋糕放在柜子上，转身一看才发现许温言依旧站在门口。
她挑了挑眉：“进来啊，怎么，怕我吃了你？”
许温言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再抬眼时已是一贯的平静无波。
“没有”
他一本正经地答道，抬脚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烧烤放在了桌上。
也许是刚入住，苏清河的房间里并没有很多的生活气息，加上经过每日的酒店清理服务，更是干净整洁得毫无个人特色。
“你知道你如果出道，最适合你的人设是什么吗？”苏清河走到柜子旁，一边拿着东西，嘴里也一点不闲着。
许温言坐下，视线跟随着正在忙着拿水的苏清河，没有立即接茬。
苏清河将一瓶水递给许温言，眉眼一弯：“老干部。”
说完，她照着男人的轮廓比划了一下：“行走的艺术家，一看就是吃这碗饭的。”
男人别开眼，着手去解烧烤的包装，末了轻声道：“我不是艺术家。”
烧烤在获得解封后，肆意散发着自己极具烟火气的香味，但身处其中的男人却仿佛自带结界，依旧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很多艺术家都巴不得承认自己是艺术家，即使口头上谦虚几句，但是那股劲儿却在言谈举止里藏也藏不住。
相比起来，反其道而行之的许温言倒真是一股清流。
联想到今天的事情，苏清河心中有了猜测，收起了调笑的态度，坐在了另一边：“看来京剧在你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早上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综艺大多数只是表演，不较真大家都会比较容易，这是这个圈子的共识。”
许温言抬眼看向苏清河，看清了对方眼中并无那常年挂在眼中的漫不经心和戏谑，难得有了些认真。
他起身走到窗边。
“也许吧，我只是不想有遗憾。”
苏清河一怔。
她站起身走到许温言的旁边，有些好奇：“热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许温言垂眸看向身旁难得露出茫然情绪的人：“难道你不喜欢演戏？”
苏清河自嘲地笑了一声：“这只是我的职业而已，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走到现在也不过是生活所迫。”
许温言明白苏清河未说出口的意思，眼里有些别样的情绪，但是等到苏清河看过来时，又快速地将这点情绪藏了起来。
“行了，赶紧吃烧烤，不然真凉了”，说着苏清河回到餐桌上，拿起一串羊肉递给许温言。
许温言接过羊肉串，迟疑了些许还是开了口：“那你喜欢什么？”
女人眸光闪了闪，方才难得认真的神色再次难以追踪，她手掌向前跨了一步，身体前倾，故作暧昧地看向许温言，拖着声音道：“喜欢……你啊。”
许温言神色不变，直视着面前执着于散发电力，风情无限的女人，语气里藏着些无奈：“别闹。”
苏清河拉开距离笑开：“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一个愿意为之努力的目标，有自己热爱的东西。”
“或许你也有，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许温言眸色认真。
苏清河不以为意吃了一口牛肉串：“行了不说这个了，还不如说有机会你教教我骑重型机车，或许这就是我的热爱也不一定呢”苏清河说完又摇了摇头：“算了你肯定又要拒绝，还是带我兜兜风比较实际”
“好，我教你”
苏清河将手中的烤串伸向嘴巴的动作一滞，抬眼看向许温言，有些惊讶：“真的要教我啊”说罢她又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烤串，懒懒道：“不过还是算了吧，太费心。”
回想这28年，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自己热爱的事物，小的时候有自己的母亲安排一切，后来倒是有了不顾一切的目标，可惜最终也没能留住想留住的人，等到重新开始，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去寻找的欲望和信心。
许温言看着正在专注吃手上烤串的人，嘴唇动了动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苏清河嫣然一笑：“我会认真配合你的。”
许温言看着面前笑得灿烂的人，却觉得这样的笑容化作了密密麻麻的针，让他的心泛起细细麻麻的痛感，他闭了闭眼，开口道：“好。”
***
隔日清晨。
苏清河一边将脸托付给化妆老师，一边忍不住接连打着呵欠。
芸豆精神抖擞地坐在一旁，盯着化妆师的步骤，企图偷师。苏清河趁着眼睛能够自由使用，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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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调情黑洞 啧，想和这人调个情，真是堪……
苏清河有些尴尬，一时起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许温言嘴角抿了抿，眼里浮出一丝笑意但是又很快压住，他走到苏清河身边，将缠在一块的水袖解了开来，声音里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京剧讲究唱念做打，你从唱开始。”
苏清河哦了一声，悻悻地站了起来。
培训到一半，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阳希道了声抱歉，急忙跑去接电话。
“休息会吧”许温言下了赦令。
苏清河松了口气，走到一旁拿过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许温言，许温言没有接：“我喝热水。”
他走到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随后又拿出另一个杯子，从保温杯里倒了半杯递给苏清河。
苏清河接过水杯，看向面前的男人，忍不住又想撩拨两句：“许老板，这也是学员福利？”
男人移开视线没有接话，等到苏清河接过水杯，便在阶梯上坐了下来，只是握住保温杯的手指下意识地用了一些力。
这时阳希打电话的声音传了过来，苏清河下意识地看向对方，只见阳希一脸甜蜜，语气看似不耐烦实则句句在撒娇。
这姑娘心可真大，经纪人要知道她当着人面给地下恋人打电话，恐怕头发又要少几把了。苏清河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
还好在这里的是她不是别人。
许温言闻见烟味，喝水的动作顿了顿，皱眉道：“抽烟是慢性自杀。”
“所以呢？”苏清河缓缓吐出一股白烟，随即用食指在烟雾中轻轻画了个圈，满不在乎道：“无非是命数短点，比不上当下的快乐，不过”她话音一顿，美眸轻扬，直勾勾地看着许温言的眼睛，笑道：“许老板是想管我吗？”
“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点？嗯？衣食住行都要被你承包了，你放心我又不是未成年”阳希看似抱怨实则撒娇的声音响起：“讨厌！”
苏清河一愣，这话接得真有水平，她看向阳希，人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这把狗粮她有点饱。
许温言若有所思地看了阳希一眼，视线很快收回，他眼里露出些许的迟疑。
他越线了？
“哎许老板，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想管我呀？”苏清河不打算放过这个调情时机。
“如果你——”
“你随意”许温言放下水杯，拿过手机，一副淡然处之，仿佛方才只是随口提醒。
啧，想和这人调个情，真是堪比登冰山。
苏清河郁闷地扯出一丝假笑，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调情黑洞！
***
下午的录制临近开机，舞台上工作人员步履匆匆，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前排正在候场的艺人言笑晏晏，忙于面上的social，只是时不时的会将目光投向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男人。
男人眉目轻蹙，视线聚焦在手中材料，如果不是同处一个空间，单单看向对方时，她会有种身在图书馆的错觉。
而被看的本人，对这些时不时飘来的目光毫无所觉。许温言手上拿着的资料是他根据每个人的特点，简单记录的第一次正式比赛录制的剧目安排。
但意料之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考虑和想法。
“许老师，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我们团队整体考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咱家高叶更适合《天女散花》，虽然她有武术功底，但是不太符合她现在的风格，不知道您能否理解？”
许温言颔首道：“好”
“许老师，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我想在这一次比赛中表演《霸王别姬》的经典段落，因为我觉得大家对熟悉的剧目更有共鸣，您看我可以不可以换一下？”
乔雨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礼品袋递到许温言面前，眼神可怜巴巴但是又十足的坚定。许温言没有抬眼，他伸出一只手将礼品袋推回，力道虽轻但是态度却很明确，他平静道：“好”
“许老师”负责演员统筹的编导走过来，将台本递给许温言，眼里有些为难，但是还是开了口：“许老师，是这样的，高叶和乔雨最近都正好在组里，所以这个练习地点可能没有办法在这边，高叶给出的方案是自行寻找一位跟组的老师，乔雨是说她会自己在网上找在线教学，您看您这边同意吗？
如果您觉得还是需要您亲自来教导，那么乔雨那边我可以和她提要求，高叶可能会有一点困难。”
许温言手中拿着台本，翻页的手指微微停顿，随即又翻过了这一页，没有更多情绪：“可以”
演员统筹松了口气，道谢离开。
许温言抬眼看了一眼前方，摄影机依旧还在调试，他将准备的资料放在台本之下，低头将注意力集中在台本上。
“许老板，你给我安排什么剧目呀？”熟悉的调笑声响起，许温言抬眼看向来人，苏清河一脸笑意，眸子里却依旧是常年不散的漫不经心。
“《穆桂英挂帅》选段”
苏清河拉长尾音哦了一声，哼唱了一句：“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我调子对吗？”苏清河眸子里有股得意。
许温言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特意学的？”
苏清河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手肘撑在了两人之间的扶手，手掌托着脸颊，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对啊，我掐指一算，你想让我唱这个，所以打算给你个惊喜，惊喜吗？许老板？”
许温言轻飘飘地看了苏清河一眼，作势就要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台本。
苏清河轻轻用手指推了一下许温言，做作地叹了口气：“真不配合，行了我告诉你吧，其实啊我这次参加综艺还有一个隐藏的目标，蒋导你知道吧？据说他在筹备的项目是京剧题材，有意在这档综艺里挑选演员，我还听说……”
说着她别有意味地看着许温言，声音也刻意放小了些：“我还听说，你是电影的艺术顾问？”
许温言一怔，明白过来什么，本就古井无波的眼眸更淡了几分。
剧场观众席的灯光微暗，洒将下来让男人的轮廓多了几分深邃和说不出的孤寂。苏清河意识到这话有歧义，补道：“哎别误会啊，奔着戏的是我经纪人，我对你可是真诚一片，日月可鉴。”
许温言眸光微动，并未接话，淡声道：“你想演这部戏？”
“说不上，但是楠姐需要这部戏，作为她的工作成果，我得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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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超常发挥 嗯，她今天的分数比你高。……
可惜芸豆的美好愿景最终只达到了“great”，离“perfect”还差一步之遥，她看着大屏幕上公布的排名表，阳希遥遥领先的分数，让这一组的第一甚至是全场第一都毫无悬念。
下一个登场的就是苏清河。
这一次的重点在于小组内部排名，因此艺人们并未扮上，但是服化组显然也是用了心的，苏清河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身装扮，上衣是一件黑红相间的立领衫，搭配红色的马面裙，马面裙外层又系了半边黑色的薄纱，左肩膀上单独点缀了一个简单帅气的黑色飘带，整体既国风又时尚，虽不是戏服，但也与穆桂英的气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站在升降台上，苏清河抿了抿唇，临了，她竟然还真的有点紧张，通往舞台的通道缓缓升起，她深吸了一口气，扫空了脑内多余的思绪，走上了舞台。
开口第一句，她的那点为数不多的紧张彻底消失。
“字头要铿锵有力”
脑中许温言清冷的语调自动响起，下一秒苏清河只感觉熟悉的词曲自动从嘴里逸出，流畅得让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回去之后用念大字的方式将词念50遍。”
效果果真拔群，苏清河对于自己的状态有些惊喜，这样的惊喜又反哺到她的表演激情上，让整个表演出乎意料地行云流水，富有感染力。
表演结束，台下掌声一片。
下台时，苏清河看了一眼导师区，许温言此刻也正看着她，察觉到视线，他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苏清河立刻回了一个飞吻，现场气氛更是热烈。
只有许温言微微转开了视线，耳尖红了红。
似是注意到许温言的细微动作，她笑得更是灿烂。
她似乎许久没有努力去做好一件事情，并且得到明显的回报了，虽然此次目的依旧不纯，但是感觉却似乎不赖。
“哎呀！”芸豆一脸扼腕地迎了上来，将手中的水递给苏清河：“就差一点点就超过了！太可惜了！不过清河姐，你今天真的超常发挥了！我脑内已经飙出了好几个宣传文案了”
苏清河喝过水，将水瓶还给芸豆，语气里莫名带上了点骄傲：“是许老板教得好。”
最终的结果没有太多的悬念，她们这一组阳希第一，她排名第二，因为高叶和乔雨发挥并不出彩，所以整体分数只位居第二。
哎，许老板错失第一宝座。
录制结束后，苏清河边往后台走，边为许温言感到可惜，但是随后又回过神，她怎么也开始较真结果了。
不过虽然是第二，但是下一次录制的合演剧目倒也选到了合心意的，是《白蛇传》，也算是耳熟能详，有观众基础的剧目。
“你是不是觉得你今天发挥得很出彩？”一个娇媚但是语调冷淡的女声响起。
苏清河一愣，抬眼看向屋内，此刻休息室里正有一位不速之客。
“谢轻风？”看清来人后，苏清河又恢复了一贯的散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有何贵干？”
“你知道你为什么得不到第一名吗？”谢轻风嗤笑了一声。
苏清河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看着谢轻风：“为什么？”
“因为你总把心思用在不该用的地方，我听说录制这几天你每天都黏在许老师身边，你来这是为了追男人？”
“是和不是与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你也想换男人了？凌展不能满足你了？”苏清河笑了一声。
谢轻风面露恼怒：“不劳你操心，我和凌展好着呢，等会他就来接我，我劝你，别一天到晚把心思用在这些事情上，你看看你现在都什么名声。”
苏清河玩味的一笑：“什么名声？水性杨花？小三专业户？还是被包养的金丝雀？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不知羞耻！”谢轻风说完站起身，拉开门准备离开，但是看见门口的许温言时，动作一滞。
“许老师，苏清河是什么样的人，你可要看清楚了。”
许温言走进门，但是却并未将门关上，他看了一眼苏清河，认真道：“嗯，她今天的分数比你高。”
苏清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将门重新关上看向许温言：“谢轻风脸色都憋红了，许老板厉害啊！”
“实话”男人神色自若道。
“水性杨花、不知羞耻、潜规则上位，许老板，你看清我了吗？”苏清河故意将头轻靠在男人肩膀上，轻声对着对方的颈窝处说话。
许温言转过身，与苏清河面对面站着，眸色认真：“你呢？”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无权置喙。”
苏清河看着许温言的眼睛，觉得此刻休息室的灯光真是太亮了，所以才显得许温言的眼睛如此震慑心魄，让她心震不已。
相信和不相信，在她预设的回答里只有这两个选项，但是许温言给出了第三个，而这第三个答案恰恰就是她给自己的答复。
她是怎样的人，她选择怎样的生活，皆由心定，无关他人。
苏清河粲然一笑：“许老板说得对。”
**
隔日休息室。
“辛苦辛苦”
“欸，下次再见”
结束完最后一个采访，苏清河只觉口干舌燥，不想说话。
“清河姐，楠姐在临街那边，让我们顺路捎上她”芸豆最后清点着行李道。
苏清河点点头以示回答。
她接过芸豆手中的行李箱，将其放在了车后箱，这才把自己窝进了座位里。本来还想着回程可以有许温言相伴，都是这些采访耽误时机。
这时，手机弹出一个提醒信息，苏清河瞥了一眼，没有解除锁屏，任凭屏幕重新归于黑暗。
一年竟然就这样又过去了……
这是她成为孤儿的第四个年头。
难怪楠姐还特意要求接她，想必也是知道她妈妈的忌日快到了。
苏清河轻轻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不断变换但又一成不变的景色，妈妈在那边一定过得很幸福吧，所以才遗忘了她，这么些年从来不曾进入她的梦中。
车在临街约定的地方停靠，韩楠上车递给苏清河一个有着相当厚度的信封。
“这是癌症公益班寄过来的照片”其他的韩楠并没有多说，也无需多说，每年的这个时间段，公益班都会寄过来这一年里的活动照片，只是苏清河从来不曾拆开看过。
她接过信封，只是看着，似乎这样她就能看清信封里的每一张照片，末了她将信封放进包里，依旧不打算拆开。
仿佛只要不拆开，那些人永远只是那些人，而不是代表生命流逝的面孔更迭。
“还有”韩楠眼里有些愧疚：“我今年可能没有办法陪你了，过两天我得回趟老家，我爸需要动个小手术。”
苏清河挥挥手，毫不在意道：“没事，我都28了，今年都第四年了，哪还需要人陪。”
韩楠迟疑些许，还是叮嘱道：“你如果要喝酒，那也少喝点，伤身体，林夏今年还是过来吧？”
苏清河点点头，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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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醉后演讲 在意啊！我的目标是你，我怎……
电话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许温言眉头紧蹙，他放下手机走回餐桌。此刻餐桌上坐着的三人都看向他。
坐在c位的是前不久刚拿下三金满贯最后一金的影后许秋月，相对于许秋月将家居服穿成高定的气质，她旁边的男人就算得上是不修边幅，正是导演蒋川禾。而许温言空着的位置旁边则是一边吃着东西还不忘说话的蒋安。
“哥，怎么了？”
“爸妈，我有点事，先走了”许温言看着许秋月和蒋川禾，颔首示意。
许秋月放下筷子，眉毛不自觉蹙起，但是下一秒又在主人的努力下，重新变得平缓，她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一向高傲的人，语气也难得带了些小心翼翼：“温言，我们一家人难得一起吃顿饭，不能吃完再去吗？”
“是啊，温言，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你不是说要和我聊事吗？”一旁的蒋川禾附和道。
许温言脚步顿了顿，解释道：“我明天会再过来。”
许秋月闻言神色才真的平缓下来：“好，那你去吧。”
等到许温言离开，蒋安放下筷子，将椅子搬得离父母更近了些，一脸八卦道：“爸妈，我觉得哥有猫腻！”
许秋月伸出食指将小儿子的额头推开，将信将疑道：“胡说什么，你哥能有什么猫腻。”
蒋安哼了一声，自信满满道：“除了京剧，就不能让他这么着急，但这个时间就不可能是京剧，我怀疑哥有情况！”
蒋川禾放下筷子，语气有些无奈：“那倒是件好事，但——”说着他看了看窗外，状似正经道：“太阳也没从晚上升起啊。”
许秋月点了点头：“你爸说得有理。”
蒋安嘁了一声，悻悻地坐了回去。
许温言按照地址来到小区，他的步伐稳而有力，只是速度却比往常稍微快了些许。但是到了门前，他敲门的动作却有些迟疑。
砰
砰
苏清河迟钝地看了一眼声音的来处，半响才想起是有人在敲她家的门，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努力站了起来，拖着步伐打开门，看见门外的来人，眼里满是惊喜，作势就想要给许温言一个拥抱，只是因为醉酒脚步不稳，直接扑到了对方身上。
落入的怀抱有些凉意，她下意识想要焐热对方，双手不由分说地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坐实了这个拥抱，她笑嘻嘻地抬起头看向许温言：“你真来啦！”
“你喝了多少？”许温言蹙起的眉没有平缓，他想要扶稳身上的醉鬼，但可惜醉鬼力气还不小，死活都不愿意松手。
苏清河摇了摇头：“没喝多少。”
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抚摸在许温言的脖颈，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一路从脖颈蔓延至心间，让他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气，终于将怀里的醉鬼从身上扒拉了下来。
许温言用另一只手关上门，想要把醉鬼扶到沙发上坐下，但是醉鬼半路变道，非要拉着许温言去飘窗。
“许老板……你……你再陪我喝点，我……我今天就想喝醉。”
许温言看着满地的空酒瓶，有些担心地看向苏清河，本来想要阻止的话语又回到了嘴里，他接过苏清河递过来的酒，但只是拿在手上，他需要保持清醒。
“你……怎么了？”许温言试探着问道。
苏清河一脸疑惑地看着许温言：“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我…我就是特别想在今晚和人聊聊我失败的人生。”
许温言若有所思：“今晚？”
“嗯，今晚”苏清河严肃地点点头：“因为今晚我必须……要让我妈妈知道，我的人生……是如何走向失败的！”
许温言闻言一愣：“你妈妈……”
“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苏清河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唱片机旁，指了指上面的唱片：“这是我妈妈苏黎女士”她又指了指许温言：“妈，这是许温言，京剧艺术家！”
许温言走上前，看着唱片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记忆中的这个女人没有这么年轻，因为病痛总是面色苍白，身形瘦削，但是他却依旧能够一眼认出，因为无论是照片上的风华正茂，还是中年遭遇病痛的虚弱，那股洒脱的精气神却是十年如一日不曾变过。
“你把阿姨的骨灰做成了唱片？”
苏清河歪头笑道：“对啊，害怕吗？”
许温言认真注视着苏清河的双眼，眼睛里没有一丝杂意，语气笃定：
“你很想她。”
苏清河还在嘴边的笑容微微一僵。
“我才不想她”醉眼迷蒙的女人晃了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了，今日的宣讲要开始了，请认真听我介绍一下我这失败的人生。”
许温言被苏清河强行按在了飘窗坐垫上，看着苏清河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在飘窗前不远处的位置，一脸正经，仿佛此刻她正处在一个演讲的汇报厅。
“我！苏清河！今年28岁，拥有一个失败的人生，为什么说失败呢，因为我发现了生活的本质就是虚无，我看着身边的每个人似乎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我却不知道我自己要什么，嗯，这么说也不对，是我发现我要什么，什么就得不到，也知道他们忙忙碌碌最后得到的也不一定就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苏清河说到这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嗯？这酒怎么没味道？”
许温言面不改色：“然后？”
然后？
苏清河的思维又回到了自己的演讲：“然后你看啊，我的人生分为两个部分，在我15岁之前，我想玩想打游戏想看电视，我妈妈说女孩子要多读书，这样才能拥有选择权，我觉得有道理，所以我从来不超时。
在我15岁之后，我妈妈生病了，我努力地边学习边照顾她，就想让她恢复健康，继续我们的生活，后来嘛她真的恢复了健康，我就真以为妈妈说的对，有志者事竟成，可惜那就是个鼓舞人心的口号，口号救不了人。
到了大学，她的病又开始恶化，于是我就想啊，她说的不全对，学习不能拥有选择权，但是钱可以！所以我就进入了娱乐圈，我拼命接活赚钱，结果呢？钱到位了，她还是抛下了我，你说这知识和钱，哪一样都无法阻止我成为一个孤儿。
后来我想起码我还有爱情，有了爱情，那也不算孤身一人，结果很不幸，我又发现爱情不过是□□的表象，靠不住，他靠不住，我也靠不住。你说这人生是不是很失败和虚无？”
苏清河没有等许温言回答，她走到唱片机旁：“还有这首歌，明明是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它甚至都算不上光明，她却到死都还要刻在骨子里，为什么都看不透呢？”
许温言没有回答，他起身走到苏清河的面前，抓住对方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语气认真：“你的人生并不失败。”
“哦？”苏清河笑了笑：“那这位观众说说看。”
苏清河笑着，但是她的笑意却始终未曾到达眼底，许温言用手指轻轻梳理着苏清河凌乱的发丝，一下一下，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你的粉丝、你的朋友，你对他们都很重要。”
还有我。
“那你呢，我对你来说重要吗？”苏清河用手指碰了碰许温言的鼻子，男人没有躲开，任凭她动作。
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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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过去的一角 靠，许温言不会真……喜欢……
唱片机依旧在运转，只是在终于安静下来的客厅里，显得愈加寂寥和空旷。许温言重新来到唱片机前，他伸手摁下了关闭键，歌声戛然而止，转动的唱片也随之停下了脚步，许温言看着照片上女人灿烂的笑脸，慢慢的，笑脸逐渐在视线中虚化，幻化为记忆中那层层落落飘洒的白雪，那是他与苏清河相遇后的第一个冬天。
彼时正值一年一度的高中部文艺汇演，许温言身着浅色对襟水袖，头戴水钻头面，是一副青衣扮相。今天他要代表班级表演京剧经典剧目《凤还巢》。
而这也是他倒仓期后，首次登台表演。
不到半年，他的身高却像终于从沉睡中苏醒，开始疯狂赶进度，即使依旧因为妆容会被错认为女生，身高也会让人犹豫三秒。
学校会堂后台并不算宽敞，各种风格的表演服集聚在一起，再配上那个年代所流行的杀马特风格，堪称是一道奇景，而在这道奇景中，身着传统戏曲服饰的许温言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时不时就有女生偷瞄。
“哎，看那边好漂亮啊！是女生还是男生啊？”
“这么高，应该是男生吧……哪个班的啊？”
“嘁，一个男人非要扮女生，娘炮！”
这时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女生的议论，一个头顶杀马特，身着嘻哈服饰的男生走了过来，一脸不屑。
“这是我们班著名的人妖许温言，要不要给你们介绍一下啊？”
而被迫成为话题中心的男生眼睫都不曾颤动一下，只是专注着手上看了无数遍的剧本，就像一个彻底的局外人。
“大家准备一下，十分钟后正式开场”，身穿粉紫色礼裙的女孩走了进来，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上的手牌，今晚她是主持人。
这时一直置身场外的男生，眼睫终于动了动，抬眼看向声音的来处，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苏清河穿礼裙的模样，趋于成年人风格的紫色礼裙和妆容减弱了女孩青涩的学生气，增添了属于女人的妩媚，就像一朵绽开的紫色玫瑰。
一旁的杀马特男生眼睛一亮，有意想要借许温言引起苏清河的注意：“校花今天美出新高度啊，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班班花，喏”，他指了指许温言笑道：“你猜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许温言眉毛微蹙，末了，他移开了视线，只是手上的力道却一直未散。
“哇，你们班还有会唱京剧的男生，不愧是国粹，真的好美”，说着她走到许温言身前，眨了眨眼，故意大声道：“今天的表演节目里，我最期待的就是《凤还巢》了！加油！”
许温言一怔，心中那点沉闷一消而散，看着眼前女孩近在咫尺的笑颜，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局促，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里，隐藏着不易被察觉的落荒而逃。
这时，方才小声讨论的女生看着杀马特男生也顺着话嘲笑道：“是啊多好看，国粹都不知道，真是无知。”
杀马特男生没讨着趣，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骂骂咧咧道：“老土！”
文艺汇演结束后，许温言没有多留，也没有按照往常一般直接回家，他今天的目的地是茶馆后院。
下午自从他一句话没说离开后台，懊悔的情绪一直在他心中萦绕不去，所以他迫切地想要在茶馆看见那个更为熟悉的苏清河。
这样的心境让他一贯平缓的步调都加快了一些。
这个时间点的茶馆人并不算多，因此许温言进门就注意到了与外祖父外祖母同桌的中年女人。与此同时，外祖父也看见了门口的外孙，向着他招了招手：“温言？怎么来这了？”
旁边的中年女人也随着视线看了过来。
中年女人穿着简单，但是衣服却显得空落落的，可见主人的瘦削，但是即便难掩病态，女人却依旧坐姿端正，浑身散发着精气神，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也令他想到了“明媚”二字。
“这是你们外孙吗？小伙子真俊。”
“温言，这是你苏阿姨”外祖母看着许温言笑道。
苏阿姨？
许温言心里一动，联想到了对方的身份，这让他更有些局促。
“苏阿姨。”
苏黎笑着应了声，又道：“我们家四月总提起你呢，说茶馆爷爷奶奶有个会唱戏的外孙，很厉害。”
男生耳尖红了红，有些腼腆，不知如何回复。好在奶奶接过了话：“四月是清河的小名吗？”
苏黎点点头：“对，四月生的嘛。”说着苏黎带了点柔色：“那个时候一看日历，哎四月还有个名字叫清河，我一看这不挺好听的嘛，就干脆叫清河了。”
奶奶笑道：“是个好名字，清河她也很懂事，听说学习成绩常年第一呐。”
爷爷也接着话题道：“可不是，比我们家小子学习厉害。”
苏黎摆了摆手：“我啊，就喜欢学艺术的，小时候家里没条件，长大后，我可是没少偷师，现在说起来还能算半个同行，生病前我都成为我们业余舞团的领舞了，这被迫休息了一阵，手和脚都痒痒了，我明天就要练起来，争取能赶上市里舞蹈比赛！”
说起这些来，面前的人更是流光溢彩，仿佛不曾遭受过命运给予的苦难。
隔壁桌听见忍不住插嘴：“苏黎妹子，你这大病初愈的，多休息吧，折腾啥。”
小城市，大家都彼此认识，说话也没什么顾忌。苏黎转头看过去，笑容不变：“大病初愈，才知道活着的时间可贵，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只有当下每一分钟才是真实的，自然是要无怨无悔了。”
女人脸上依旧苍白，但在许温言的眼中，这幅笑颜却是浓墨重彩异常，它充满着勃勃生机，让看见的每一个人都抑制不住的颤动。
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苏清河身上的那股乐观和源源不断的光源是从何而来。
而这一天，也是许温言独享秘密阳光的最后一天。随着苏黎的出院，茶馆的后院里再也不曾出现过女孩的身影。
大雪停了势头，地上皑皑白雪上留有母女俩一深一浅离开的脚印，太阳逐渐升起，地上的白雪融化，水泥路重见天日。
白夜渐渐被黑夜所替代，屋内依旧只有许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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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金主儿子 苍天，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
清晨的郊区，没有车水马龙的繁杂，只有偶尔越过头顶的鸟鸣声，两只鸟儿一前一后飞落在繁花盛开的山茱萸上，微风轻抚，粉色的花瓣打着旋儿落在庭院里，与庭院的各色花簇构成一副春日图景。
这是一座中式风格的聚落庭院，庭院中间是一座石砌的茶几，蒋川禾姿态闲适地将洗茶的水均匀倒入花黄梨木中，然后再度将沸水注入壶中，倒入公道杯，将泡好的茶分在品茗杯中，递给坐在对面的许温言。
“来，说说吧，想和你爸我聊什么？”
“您在筹备京剧题材的电影？”许温言轻轻抿了一口茶。
蒋川禾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我儿子终于关心老爹的事业了？”
许温言手指轻轻转动茶杯，并不接茬：“什么时候开机？”
“开机啊”，蒋川禾闭着眼回味着茶的余香，慢悠悠道：“还没定呢，现在定下的只有女主角苏黎女士。”
许温言：“……”
这倒是符合他父亲的一贯风格。
“怎么？有兴趣投资？”
“嗯”许温言眸色认真。
蒋川禾这下更是意外了，虽然许温言大学时代是靠着影视投资赚得第一桶金，但是却从来没有投过他的电影，更不用说这几年他的投资板块已经彻底退出了影视。
当然他的电影也从来不缺金主爸爸，但是既然自家儿子转了性想要掺一脚，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不过，这转了性的缘由嘛，他作为亲爸还是需要问问清楚。
“那金主儿子的条件是什么呀？”
许温言眸光闪了闪，并未移开视线：“我接了一档明星京剧竞技综艺，认为有几人很有灵气，希望电影能预留一个角色给冠军。”
“女艺人？”，蒋川禾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儿子莫不是被谁附身了？但是仔细一看，这浑身写着严肃无趣的人，的确就是自己大儿子没错。
许温言视线移到手中的茶杯：“嗯”
他哦一声，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再观察观察：“我知道了，没问题，没合适的我也给你弄个合适的角色出来，等我消息吧金主儿子。”
许温言放下茶杯，想要离开，他始终还是不习惯和父母开玩笑亲近。
“什么？哥你要给爸投资？你怎么不给我投资啊，我才是缺投资的那个导演好不好。”蒋安啃着个苹果，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听到了一半话，不满道。
“投资不是为了亏钱”，许温言瞥了一眼蒋安。
“嘿！我——”蒋安往蒋川禾身边一蹲，指着许温言：“爸你看哥说的什么话。”
蒋川禾也不给面子，一把揽上小儿子，笑道：“你哥说的实话。”
蒋安毫不客气一把拉开肩上的手，嘟囔道：“不懂欣赏，我还是继续思考我的人生大事去。”
“哎等会，人生大事？怎么你也有情况？”蒋川禾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也？”蒋安疑惑地用视线来回打量桌上两人，敏锐地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许温言古井无波地眸子里浮现一丝惊讶，但这丝惊讶也只是将将落在了蒋川禾的身上便再无踪影。
为了避免再度被捕捉到心绪，他不欲多留，站起身拍了拍蒋安：“喜欢就去追。”然后又看向蒋川禾，颔首道：“爸，我剧院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八卦现场。
**
另一边。
苏清河拿着水壶走进阳台，挨个给自己的小菜田施肥，施着肥，她的思维却还停留在起床时的猜想给到的冲击力，迟迟没有缓过神。
此刻她的脑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小人A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许温言肯定喜欢你！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不一定，但是这可是高岭之花许温言哎，看他之前多冷冰冰啊。”
小人B一副冷静理智的模样：“对啊，你都说是高岭之花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屈服在裙下了？或者人只是被迫接到醉鬼的电话，都说了是朋友，怎么可能放着不管呢，这很正常，别自恋了！”
对！苏清河砰的一声将手中的水壶放在架子上。
许温言肯定就是出于道义才来的！才不是喜欢上她了，这时手机提醒声响起，苏清河拿过来一看，上面是一条事件提醒：她说好了明天要去剧院找许温言偷师。
她打开许温言的微信聊天框，输入的动作一时有些迟疑。
假如许温言真喜欢她，见面要和她摊牌怎么办？许温言看起来就是个闷不做声的行动派。
如果对方真的说出口，那么她的游戏是不是就该结束了……
不！肯定不会，苏清河下意识拒绝这个可能性，但与此同时她的行动也给出了相应的反馈，她最终还是将这条微信发了过去，只是内容却与计划截然相反。
苏：许老板抱歉啊，突然有点工作，明天就不去剧院啦！
等了十分钟，许温言并未回消息，苏清河松了口气，这至少证明大概率是她想多了，毕竟秒回是喜欢一个人基本的佐证。
似乎就是要证明她的这个所谓秒回观点，明确喜欢她的蒋安发来了通话邀请。
苏清河点开免提，依然是那副姐弟分明的语气：“喂弟弟怎么啦？”
“……”
蒋安一时噎了一下，他始终无法完全对这个关系脱敏，所以他选择跳过。
“综艺录得顺利吗？我这段时间都在荒山野岭勘景，刚回城，关心来迟了不介意吧？”
苏清河弯下腰仔细观察着小菜田的健康状况，一问一答：“你关心不来我也不介意。”
蒋安哈哈一笑，不在意这话中的揶揄，继续追击道：“我哥也是京剧演员呢，差点就要去节目做导师，要不要给你开个小灶？”
开小灶？苏清河脑子一转，有些被打动，既然许温言大概率对她没那个意思，那她就不用远离许温言，方才推出去的见面机会已经不可挽回，但她可以用自己的进步来给对方一个惊喜，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是个不错的主意，她心里有了打算。
“好啊，我也没什么工作，随时都行”
蒋安难掩高兴，生怕苏清河反悔，立刻说道：“那明天”
“没问题，地址给我，明天见。”
挂断电话，许温言的微信回复姗姗来迟，没什么意外也没什么惊喜更没什么惊吓，依旧是一贯的简洁：“知道了”。
另一边几分钟前，许温言下了车，边开门边在手机上打字，他看着打字框，上面有一个未发送的信息：【好的】，简洁到有些冷淡。他思索了些许，删除了这两个字，重新换成了三个字：【知道了】，点击了发送。
这才关上门坐在沙发上。
人刚坐下，敲门声就咚咚的响了起来。
门外来人提着两大袋打包好的食物，笑得一脸谄媚地看着许温言：“铛铛铛，您的专属外卖员来啦，你看，周姨做的你爱吃的菜，你都没来得及吃，还热乎呢。”
许温言看清来人是蒋安，转身进屋，示意他自便。
蒋安将菜一一放在餐桌上，难得自觉地包揽了全套的服务。许温言慢条斯理地接过筷子，看了一眼弟弟，等待对方说明这早上刚见过，现在又要见的用意。
蒋安也的确是个憋不住的主，没等说上几句，就开始进入正题：“哥……你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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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平 这场游戏，他陪她玩……
许温言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计划表递给苏清河，态度平静：“你有别的想法，我们可以沟通。”
苏清河立刻心虚地笑了笑：“没有，我哪有什么别的想法，我这不是想默默成长，给你一个惊喜吗？”
许温言不带温度地瞥了一眼依旧笑颜如花的女人，颔首道：“开始吧。”
教学的全过程，许温言态度一如既往的严谨且耐心，话不多但都是干货，只不过苏清河依旧觉得度秒如年，但是她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
“手的位置再低一些”许温言扶了扶苏清河的手臂，一触即离。苏清河偷偷抬眼看向对方，窗外一束阳光正好照耀在许温言的侧脸，让其原本就偏白的肤色看起来像是在发光，只不过白总是过犹不及，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给人带来了些冷意。
她想要向平时一样逗一逗眼前的人，但是此刻却有些迟疑，也许是因为蒋安就在一旁围观，也许是因为这股莫名的冷意。
但与此同时苏清河心里的那根弦也松了些许，无论之前许温言如何想，至少现在她距离她的终点又后退了好大一截。
即便度秒如年，时间也终会过去，苏清河走出蒋安家门后，原本应该松快的心情，却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屋内，许温言和蒋安相对而坐，蒋安还沉浸在一下午与意中人的相处中，许温言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
“你追的人就是苏清河？”
蒋安点点头：“她是我处女作的女二号，毕竟是第一次实操长剧，我挺忐忑的，她经常找我聊天，还时不时给我送东西，我和你提过的啊哥，这些陪伴给了我不少慰藉，所以我觉得我喜欢她。”
“然后她拒绝了你的表白？”许温言前后联系了一下，立刻勾连出了事情的前后脉络。
提到这个，蒋安还是有些沮丧：“嗯，我很奇怪，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结果我表白后，她却说要当我姐姐。”
但是随之蒋安又给自己打气：“不过没关系，我不把她当姐姐就可以”
许温言看着自己乐观的弟弟，有些一言难尽。
“最近什么工作安排？”
“嗯勘完景就是最后的开机准备了，哎我真的好忙”蒋安一脸苦相。
许温言轻轻晃动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淡声道：“忙点好”
蒋安瞪了一眼：“你真是我亲哥吗？”
等许温言走出门，黑夜已经彻底降临，白天还算得上是风和日丽的天气到了晚上却开始日渐低沉，树叶似是不堪被风所扰，纷纷发出抗议的哗哗声，远处一道亮光闪过，随之而至的是一道沉闷的雷声。
许温言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不等开出小区，沉重的雨滴不堪重量纷纷落下，捶打在车窗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大部队很快跟上，一场大雨让人措手不及。
男人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他看着雨刷一下又一下的清扫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滴，思绪也不自觉飘向了多年前似曾相识的夜晚。
大幕缓缓合拢，身着华美戏曲行头的男人随之闭上了双眼，耳边的掌声依旧未曾停歇，这是他在剧院首次挑大梁演出。
为了演出效果，他已是许久没有关注过外面的世界，下了台之后席屿一脸欣慰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记者：“这是梁记者，温言等会好好表现知道吗？”
许温言点点头，礼貌而疏离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随后道：“老师，我先去卸妆，失陪。”
这本该是值得纪念的美好一天，如果只是停留在这里。
“师弟！师弟！你快看手机！”已经率先卸完妆的李飞宇拿着手机，一脸急色。
许温言接过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一篇娱乐新闻弹窗，标题为：“cherish成员苏清河母亲于今日因病去世，详情点击……”
许温言只看了一眼，就将手机扔回给李飞宇，脸上的妆也来不及卸，迅速回到了储物间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给自己的舅舅打了一个电话。等到他换完衣服，想要的短信正好送达，是一个殡仪馆的地址。
“哎，温言你去哪？！采访还等着你呢！回来！”
“对不起老师，我有点急事。”
许温言匆匆道歉，将席屿的怒火抛在脑后，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因为过于着急，来不及拿伞，等到上车，许温言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但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他知道母亲对于苏清河的分量，他只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去到那个人身边。
等到他终于到达目的地，殡仪馆已经围着许多的娱记和工作人员，他想要下车，却在即将打开车门的一瞬间看见了想要见到的人，只是苏清河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丧服，显然关系亲密。
男人将一件大衣盖在苏清河的身上，然后连衣服带人将人紧紧裹住，即使不时有闪光灯对着他们，男人也依旧没有松开手。
许温言知道这个人，这个人是苏清河不久前大火的网剧总制片，名叫凌展。
看着相互依偎的一对璧人，他渐渐松开了握着车门的手，只是目送着他们走进了殡仪馆。
之后几天，他每一天都会来到这里，静静地看着女孩的身影，却始终没有打开车门，直到最后一天，葬礼结束，所有人散去，他才将车驶离，一如从未出现过。
暴雨倾盆，窗外不知是路灯还是车灯透过淋漓的车窗折射出斑斓的光芒映照在许温言瘦削清俊的脸庞，他的眼睛忽明忽暗，遮掩了主人此刻眼中的情绪。
“后来我想起码我还有爱情，有了爱情，那也不算孤身一人，结果很不幸，我又发现爱情不过是□□的表象，他靠不住，我也靠不住。你说这人生是不是很失败和虚无？”
苏清河带着嘲意的声音再次浮现，许温言紧抿双唇，眼神坚毅。
这一次他不会转身离开，如果苏清河只想追他，他就让她追，这场游戏，他陪她玩到底。
***
夜色将近，酒店大堂的人流逐渐变少，行李箱的滚轮声提供了绝大部分声音，让环境不至于过于单调。
苏清河一下又一下地点燃着手中的打火机，她十分想要点燃一支烟，可惜大堂禁烟。
“清河姐，你在等谁吗？”芸豆跟随着苏清河的视线看向酒店门外。
“嗯，随便等等”
微信消息提示声响起，苏清河立刻看向屏幕，许温言回消息了。
一条高冷的鱼：有事，明天过去。
又是有事，苏清河心情有些微妙，自从那天以后，她还没有见过许温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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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历史重现 你粉丝吧，真是……
隔日，天将将露出一丝天光，床头的闹钟就开始敬业地叫着主人起床。苏清河难耐地在床上翻了几个来回，咬了咬牙闭着眼下了床。
毕竟说起来背着许温言另外找人的事情，她心里多少还有点心虚，因此为了挽回一点局势，她决定今天要起得比鸡早，到得比许温言更早。
她打着一大早第五十个呵欠走进练习室，室内还是一片黑暗，许温言果然还没来。她放心地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在阶梯上。
前脚刚坐下，后脚训练室的门就吱呀响起推门声，男人看见室内的光亮，脚步一顿。
“许老板早呀！”苏清河反应很快，立即迎了上去。
脸上笑嘻嘻，内心庆幸自己差点就计划泡汤。
许温言颔首道：“早。”
苏清河看着对方专注整理东西的背影，分明是一贯的态度，但是她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让她当下有些摸不准。
“许老板，给你带的早点”，她走上前，殷勤地送上包子，察言观色道：“那天的事情，你没生气吧？”
许温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接过包子，抬眼看向苏清河，平淡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苏清河眨了眨眼，一时有些被噎到，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她将左手拿着的热豆浆轻轻捂住男人的左脸颊，歪头一笑：“这不是怕许老板你吃醋吗？”
左脸颊上的温度逐渐有向四周蔓延的趋势，趁着血意还未来得及上涌，许温言轻轻撇开了脸，故作镇定地坐了下来，语气依旧平静，看向苏清河的眼神甚至还带着几分真诚：“你愿意上心，这很好。”
苏清河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很想要从对方身上看出点什么，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看出什么东西来。
这话佐证了她前段时间的自作多情，分明如了她的意，但是此刻她却一点如意都没能感受到，只觉得阴翳挥散不去，让人沉闷。
如此一来，再开口她就带了点阴阳怪气：“许老板昨天去会哪个佳人了呀？让我们这么敬业的导师都晚来一天。”
许温言一怔，微微撇开眼，掩饰住一闪而过的笑意，再抬头时又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嗯，是有点事。”
他不欲多说，站起身看向门口：“阳希还没到？”
苏清河没正面得到答案，愈加是心痒难耐，她哦了一声，敷衍道：“她今天有事，不来了。”
许温言点头，不再多问：“那开始吧，今天我教你气息控制。”
之后的上课时间，之前在苏清河脑中混杂在一起的思绪都化为了一个问题——照片外的佳人是谁，这个问题就像一片羽毛，在她的心中飘飘落落，挠得她心痒，却始终无法落地。
这次录制时间总共五天，最后一天是正式的比赛录制。而苏清河发现每天录制结束，她就再也看不见许温言的人影，这对于私生活称得上是单调的人来说实属反常。
到了第三天，她再也坐不住，决定场外求助她的内部眼线——余依。
苏：依依，你朋友圈的照片看起来环境好有氛围，哪家店啊？
余依很快回复消息。
最最亲爱的余依：清河姐好眼光，这是我李师兄开的饭馆，可以免费听京剧的哟，【地址】奉上，这两天去还能看见我和师哥的表演哦！安利安利！
苏清河吊着的口气松了一半，原来是在忙着演出。随后，她心思一转，那这人岂不是很可能就是一起工作的人？
那她倒要去看看是何方神圣。
正好今晚的她并无其它通告，正是天时地利，这样想着，她立刻行动起来，给自己换了身低调的黑衣、黑帽，全副武装出了门。
餐馆所在之地接近商区，但是又独立于繁华之外，正处于两条街道拐角的衔接点，配合上其中式建筑飞檐翘角的风格，颇有些遗世独立的风范。
“四味馆”苏清河下车一眼看见悬挂在中间的牌匾，多了些探究，这风格倒的确像是许温言会喜欢的地方。
进入正厅，她眼前一亮，整个餐馆分为两层，一层前方设置了一个舞台，整个内部风格类似于民国时期的戏楼，复古意味十足。
此时台上已经锣鼓声起，快要开场。场下的满座率并不算高，更多的人注意力集中在吃饭本身，还有一部分的客人显然是游客，图个新鲜地打量着台上的动静，只有小部分人显然是老客，津津有味地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苏清河找了个靠前接近角落，一处半开放式包厢坐了下来，包厢的周围用了幕帘进行了部分遮挡，只余侧面留有空间恰巧可以看见小舞台。
台下锣鼓声节奏由慢渐快，又由快渐慢，伴随着音乐，台上穆桂英缓步而来，在舞台中心亮相站定，翠绿色的点犀头面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一朵朵蝴蝶就要起舞。这时，锣鼓声被管弦乐所替代，台上人抖袖、转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声音一出，懂戏的老顾客一阵叫好。
苏清河眼露欣赏，手也忍不住一下一下打着节奏。
相比最初的一窍不通，热闹都听不明白，现在经过一番熏陶后，她也能从中品味出个一二来。
饶是之前，她也能感受到许温言表演所散发出来的感染力，而现在在她自己亲自唱过这一折经典选段后，再听许温言的版本，她才方知其中的功力。
每一个唱腔的转换和停顿都恰到好处，身段走位干脆利落，稳稳踩在节奏上，一颦一笑皆是戏中人。
“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一段唱完，看热闹的人也纷纷被气氛所感染，一时间掌声四起。但是总也有一些不怎么和谐的声音进入苏清河的耳朵。
“刚刚那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男的吧，我特意观察过了，人是有喉结的”
“啧，不懂什么乐趣，好好一男的，非要装女的，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得什么玩意儿”
“是啊，来这就想好好吃个饭，结果吵死了。难怪生意这么差，什么年代了，谁还听戏”
苏清河打着节奏的手指一顿，淡淡地瞥了一眼声音来源，随后向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她示意服务员低下头，附耳说了什么。服务员看了一眼隔壁桌，又看了一眼苏清河，这才离开。
此时，台上表演的人已经从穆桂英变成了程婴，唱的是那出经典的《搜孤救孤》选段。
“娘子不必太烈性，卑人言来你是听”
服务员也再度归来，将纸笔递给苏清河，苏清河低头刷刷写了几个字，将纸和一面小镜子递给服务员。
当台上人再度更迭为诸葛亮大唱《空城计》时，服务员端着一盘豌豆糕走到了隔壁桌，同时将纸条和镜子递给了桌上的人：“您好，这是有人赠送给您的菜，这是给您的纸条和镜子。”
桌上男人狐疑地看着多出来的一道菜，想再问什么，服务员却早已离开。
他放下镜子，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此菜名为‘田舍汗’，记得百度一下，再照照镜子，我怕你听不懂。”【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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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暗恋 你弟想追我，你怎么……
等到表演正式谢幕，苏清河拿出另一面镜子，仔细给自己补了补妆，将口罩拉至下颚，背对着舞台给自己拍了张照片。
随后将拍得最满意的那张挑了出来发给了许温言，配上话：“许老板，你这算不算是接私活？[狗头]”
文字刚显示发送成功，一道清冷的男声在背后响起：“苏清河。”
苏清河一愣，继而笑着转过身应道：“许老板这么快就找到我了，难道一直在看我？”
许温言淡淡看了苏清河一眼：“想不知道你在哪挺难的。”
苏清河站起身凑近了些，整个人倚在木栏上，摇了摇食指，语气上扬：“那可不能，被整的人都不能知道是我，许老板你特意去问的服务员吧？”
许温言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轻轻靠在木柱上，视线看着舞台的方向，末了，轻声道：“谢谢。”
苏清河看着男人的侧脸，因为时间匆忙，所以对方的脸上还带着未卸的妆容，戏妆浓墨重彩却愈发衬托得男人眼睛的澄澈如水。
她眨了眨眼，有些发怔，但是很快旁边推杯换盏的声音将她唤醒，她垂下眼眸，再抬眼时，又是一副调笑模样。
“既然要道谢，许老板请我吃顿饭如何？你们今晚要聚餐吧？”
方才的表演，除了余依之外，苏清河还注意到了诸葛亮，因为这是出演中唯二的女孩。而这个女孩也恰巧没有在照片里，是她今晚重点观察的对象。
许温言看了一眼面前心思转了好几个弯的女人，转身离开，临走前道：“来吧。”
“来啦，许老板等我啊”，达到目的，苏清河眉眼荡起笑意，连忙走出包间跟上。
而在她看不到的时候，走在前方的男人嘴角也微微翘起一抹弧度，眼里是一抹藏匿的宠溺。
进入后台，地上是随处可见的彩带碎片，足以可见热闹的程度。
饰演诸葛亮的女孩脱下了长须，也还未来得及卸妆，正和余依抱得难舍难分。
“余依姐，我回去后会想你的，这段时间谢谢你的帮助。”
苏清河打量着女孩，听到对话，心下有些诧异，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许温言：“那也是你们剧院的人吗？”
“她是戏曲学院的学生，今年毕业，之前在这里兼职表演。”
大学生啊，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有些惆怅。
“今天是她最后一场演出，也是她的送别会。”许温言垂眸看了一眼女人，补充道。
苏清河闻言，下意识看向不远处不断和人告别拥抱的女孩，一时间浮现的思绪并不是解除危机的轻松，而是疑问：“她不唱了？”
“嗯”许温言声音依旧淡漠，仿佛离别已经不是一件大事：“现在京剧市场有限，能够进入剧院的只是少数，更多的人都会选择眼前的现实。”
苏清河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唱戏的，都是靠着仙气儿就能活的理想主义者呢。既然都是要走的，那你们给学生提供这样一个地方有意义吗？”
前方的人情绪上来，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起了戏。
许温言就这样看着，眼眸里映照的是此刻的大家的笑脸。
“只要有一个人愿意了解京剧，那么京剧就能继续延续下去，年轻人才是希望。”
苏清河内心一动，此刻她觉得对方的眼眸中有广阔无垠的星辰大海，也有那个被时光掩埋的过去的自己。
“许温言，干嘛呢，去拍照啊。”李飞宇走了过来，说完才注意旁边全副武装的人，别有意味地看向许温言：“这位是？”
苏清河摘下口罩，伸出右手：“你好，苏清河。”
李飞宇眼睛微不可查地睁大，看向许温言的眼神大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意思，他慢一拍地礼貌握住苏清河的手：“久闻大名，李飞宇，许温言的师兄。”
“我在台下看过师兄表演了，厉害！”，苏清河郑重其事地竖起大拇指。
“客气客气，不过我得先借走许温言一步，等会留下吃饭啊。”李飞宇抱了抱拳。
苏清河挥了挥手，一副贡献私有物的模样：“没问题，去吧去吧。”
等到走了一段距离，李飞宇这才撞了一下旁边人的肩膀，将憋着的好奇一股脑倒了出来：“哎，什么情况啊？苏清河愿意回头吃你这个帅草了？多年夙愿一朝达成，你竟然一点不漏，不愧是你！”
许温言情绪不显，只道：“还没到那一步。”
还没到那一步?那现在是哪一步？李飞宇心里琢磨了一圈，侧过头看了一眼苏清河，发现苏清河的视线竟然跟了过来。
啧，甭管哪一步，他先来加一把火。
晚上为了送行宴，四味馆提前歇业，自己人就开了三桌，觥筹交错间，大家情绪上头，纷纷敞开说心事。
“菲菲，你回去以后就算不唱戏了，也要好好的，等我考上剧院带着你那份一起唱！”
菲菲干了一杯酒，眼圈有些泛红：“说实话，我挺羡慕你们的，有家人能够做你们的后盾，让你们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尽力了，但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只要你开口唱戏，无论何地，那都是你的舞台。”一直没有说话的许温言在此时开了口。
菲菲一愣，继而笑着抹了抹眼泪，喝下的酒精也开始发挥作用，人也胆大了起来：“许老师我记住了！许老师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可喜欢你了，高中的时候经常听您唱戏的音频，您就是我的偶像，就是您本人看起来好高冷哦，我都不敢接近哈哈，但是您以后要多下凡，不然孤独终老多浪费您的颜值啊。”
这话一出，年轻的一辈纷纷看向许温言，见许温言没什么不悦的反应，也纷纷大胆起来：“就是，哎许老师，您真没恋爱过呀？这么多人追您，您给个机会呀”
“是呀是呀，老师您看我怎么样？”
苏清河看着人一个接一个起哄，淡定地喝了口酒，她都还没搞定的人，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搞定了。
“哎哎哎”
李飞宇出声叫停，看了一眼苏清河，放出了一颗炸弹：“谁说你们许老师会孤独终老的，你们许老师心里可藏着一个人呢，放心吧，人老早开窍了。”
这话一出，顿时炸锅，年轻的学生和其他的同事纷纷惊讶出声：“真的假的？”
余依也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依旧不动如山的师兄：“师兄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在座最被噎到的，还要数方才还自信满满的苏清河。她刷一下转头看向当事人，寄希望于当事人说点什么。
但是许温言一句话也没有说，全然是一副默认但不多说的模样。
许温言有暗恋的人？
还暗恋了很多年？
谁？
这几个问题在之后的时间里一直占据着苏清河的思绪，挥之不去，无论接下来的气氛有多热烈和煽情，她都觉得索然无味。
散场后，许温言和余依留下来帮着李飞宇收拾现场，苏清河以顺路一起回去为由也赖了下来，只是收拾座椅时，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瞟向不远处扫地的许温言。
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试探道：“许老板，看不出你还是个情种，你真有个暗恋多年的人啊？”
余依一听，方才未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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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聚会试探 她看着角落里依……
晚上，KTV包厢。
豪华包里语笑喧阗，觥筹交错，苏清河打量了一圈，录制综艺这么久，还要数这次聚会人最齐，艺人们都到了场。
连一向不爱晚场的谢轻风都已经三杯酒下肚了。
当然她也不妨多让，这一圈酒，也快接近尾声。在这个过程中她时不时瞟向安静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只觉得这一个空间硬是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这时，一直跟在她身后敬酒的乔雨歪了歪身子，一个没站稳扶了她一把，她这才将视线移开看向乔雨。
乔雨酒量不行，她知道，所以在她的记忆里，乔雨在这样的场合几乎处于透明人状态，很少有主动的时候。
“你没事吧？”苏清河扶稳乔雨问道。
乔雨摇了摇头，但是面色依旧难看，苏清河小声问道：“我陪你去趟洗手间？”
乔雨这才点了点头。
等出了包厢门，乔雨这才加快了速度，一进入洗手间就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
苏清河蹙眉看向扶住马桶的女人，自从解散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工作场合见过乔雨。但是她知道，对方也过得不算容易。
如果说她的困境是风评太差，那么乔雨的困境则是过于平庸，没有过硬的背景，只能逼迫人去适应环境，哪怕自己并不愿意。
等到对方缓了过来，苏清河递上纸巾：“还好吗？要不要先回去？”
乔雨摇了摇头。
苏清河略微一思索，猜到了一些答案：“你……在等蒋安？”
乔雨转头看向苏清河：“你也是冲着电影来的吧？”
看来楠姐这消息还真是广为流传，苏清河叹了口气：“算是吧。”
乔雨抽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这档节目，我只谈到了第九期，想要在节目中脱颖而出，我时间并不算优势，但蒋安是蒋导的儿子，我想如果可以留下好印象，是不是能够多一点机会。”
“你觉得蒋导会是被儿子左右想法的人吗？”
相比起来，许温言的话语权可能都更靠谱一些。
苏清河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我总要试试。”
苏清河看着乔雨的模样，有些不忍，不想她一腔努力最后只是一场空，难得语气真诚了些：“把希望寄托于蒋安，不如利用好你每一次的表演，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毕竟许温言那个人，最是公正和眼毒，还叠加了导演儿子的buff。
但既然当事人没有大肆宣扬这个身份，她也不好越俎代庖，替人官宣，只能言尽于此。
修整好后，两人重新回到了包厢。
苏清河一进门，就感受到自己身上至少集中了两道目光。
她本能地看向角落，这一瞬间，两道目光就少了一道。她看着角落里依旧遗世独立的男人，嘴角弯了弯，她今天势必要得到答案。
而另一道显然就大方得多，苏清河一眼看过去，对方不但不移开，还示威一般地瞪了一眼。
是谢轻风。
苏清河有些了然，既然乔雨都知道那个消息，那八成谢轻风应该也是为电影而来，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想为楠姐惋惜一把，有了谢轻风这个有人气有演技的竞争对手，他们这些人哪还能喝到汤呢。
“欸，清河，来一首？”江淼看见苏清河回来，顺势将话筒递给苏清河。
苏清河接过话筒，却并没有点歌，她提议道：“别一直唱歌呀，多没意思，真心话大冒险经典环节不能少吧？”
“来来来”，其他人纷纷摩拳擦掌。
另一边因为李泉的亲民，其他人与他的相处也开始没大没小，年纪最小的陈宇鹤起哄道：“李老师，敢玩吗？一起来啊！”
李泉笑呵呵道：“来啊，可别把我想得太老。”
阳希和高叶纷纷看向角落里的许温言，阳希看着李泉道：“李老师，要不要去问问许老师呀？他会答应吗？”
李泉看了一眼许温言，笑了笑：“你们许老师可不爱凑这热闹，去了八成得碰壁。”
话音刚落，一道慵懒带着一丝娇媚的女声响起：“许老板，快过来玩，给你占了个沙发C位。”
这话一出口，吵闹的声音也小了些，早就偷瞄了无数次的女明星们既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但是又难掩眼中的期待，只是透过余光看着许温言的方向。
而被点名的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苏清河，什么也没有说，站起身坐到了所谓C位旁边的椅子上。
这下气氛更是热烈，江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道具：“玩玩玩，人人有份啊。”
“光靠运气决定多无趣啊，我们来个游戏叠加玩法怎么样？赢到最后的人可以指定任何一个人玩真心话和大冒险。”
苏清河说着将一旁的骰子拿了过来：“我们就玩‘吹牛’，现场应该有不会玩的朋友，所以我来说一下规则。”
她就势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许温言旁边，看着他的眼睛道：“五个人一轮，每个人转一把骰子，但是只能自己看骰子上的数字，由第一个人开始报数，比如说是三个三，那么下一个人可以选择随意叠加三的数，如果认为在场的所有人手中已经超出了三个三，可以叫停，一旦有第三个以上的三，那么这个人就是输家，需要选择真心话和大冒险。如果现场没有三个三，那么这个人就是赢家，可以指定任何一个人玩真心话和大冒险。”
说完，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我们来玩一局，大家肯定就会了。”
“行啊”
“ok”
说着大家猜丁壳，选出了第一轮的五个人，苏清河看着和自己一样掌面的许温言，心下暗喜，看来这老天也和她一样想知道答案。
别的游戏不敢说，这种涉及心算能力和胆量的游戏，她几乎杀遍无敌手。
第一局开始，一时间包厢里除了孤单伴奏的音乐之余，剩下的就是齐刷刷的骰子转动声音。
“停”
场外人下令，骰子声又瞬间消失。
苏清河慢慢抬起盖子看了一眼，直接拉高了赌注：“5个6”
谢轻风果断接道：“7个6”
下一位面露犹豫，选择了叫停，大家翻开一看，共有8个6。
众人起哄着乔雨选择真心话和大冒险。一边的苏清河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扼腕，乔雨的下一位就是许温言，她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点！
新的一局开始。
乔雨的位置被新的人替代，叫数也从这个人开始，苏清河在心里算着数字，想着如果这局能够轮到自己，自己怎么样可以一局胜利。
“2个3”
“4个3”
“5个3”
苏清河默数着，许温言过后就是她，只要前面不爆，轮到她叫停，基本上这局就稳了。
思及此，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每一个叫数的人。
“6个3”
过
过
过
“许老板，要赌一把吗？”，苏清河掩饰此刻内心的心跳，有意鼓动道。
许温言看了一眼苏清河，淡然的眼眸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逗弄之意，沉心静气道：“不赌，开吧。”
???！！！
苏清河只觉自己的眉心跳了跳，盖子打开，桌上的局势如她所料，3的数量绝无可能再往上叫。
她回头随手拿起一杯酒，一杯见底，别有意味地看向许温言：“许老板，想让谁真心话大冒险呢？”
“江导”，许温言看着对面的江淼颔首示意。
江淼有些意外，苏清河看了一眼被选中的人，觉得自己牙有些痒。
“我选真心话”
江淼话一出，气氛火热。
“许老师，您快问问题！”
“问他最近有没有sex！！”
“问他最近一次接吻是和谁！！”
许温言清咳了几声，有些张不开口，一时间脖颈间又带上了些不明显的红意。
而这个变化，众人没有人察觉，只有视线一直牢牢停留在许温言身上的苏清河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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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你修罗场 她不适合你……
包房一时闹闹哄哄，苏清河一手拿着新倒的一杯酒，一手拿着自己的酒杯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其他人一看知道这是重场戏要来了，于是哄闹的环境一时只剩下了独自唱歌的大屏幕。
苏清河轻轻用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另一只，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声，随后她将一只酒杯递给许温言：“许老师，你的暗恋对象是谁？”
许温言接过酒杯，将酒杯放回桌上，淡声道：“这很重要吗？”
“输的人可不能反问”，苏清河伸出食指晃了晃，唇边笑意不减。
许温言抬眼看向苏清河，慢条斯理地放松了靠在后背的力道，一字一句道：“我选大冒险。”
？
这意料之外的答案让苏清河的笑意裂开了一条缝，僵在了脸上，继而她又有些恼怒。
哼，暗恋的人就这么难以启齿吗？
她面上依旧笑意不减，点了点头：“好啊，那我要许老师和我玩pokeygame”
说完她从桌上一堆零食中扒拉出一盒百奇，拿出一根巧克力饼干条，在许温言面前晃了晃，随后用嘴咬住一端，身体前倾，她用手指指了指另一端，示意许温言咬上。
距离的一下拉近，让许温言几乎能够看清女人脸上的细小绒毛，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饼干条，有些迟疑。
苏清河眨巴了下眼睛，用眼神催了催。
许温言终于有了动作，他身体前倾，慢慢咬上了饼干条的另一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的手掌落地处，沙发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而另一边，始作俑者的心绪也并非预料中的淡定，虽然早在初见，她就知道眼前人的好看，但是这样近距离的观看却又是一番不同的感觉。
无限放大的视觉里，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波动无处可藏，显露出一丝能够寻迹的端倪。苏清河第一次发现原来许温言的右眼下眼睑处竟有一颗淡淡的小痣，而眼下，这颗小痣正在以微小的幅度跳跃，泄露着主人的真实心绪。
这助长了她恶作剧的内心，故意加快了咬碎饼干条的速度，但是每当她离对面更近一步，她的心跳就愈加不受控制，仿佛那一颗小痣带有着不为人知的蛊惑，引领着她深入再深入。
喀嚓。
愈近的热意骤然撤离。
苏清河一怔，她抬眼看向前方，才发觉两人中间的饼干条已经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这一截正好距离她的嘴唇还有半厘米的距离，而对面的人早已离得远远的。
“我出去一下”，许温言移开视线，突然站起身，大步离开了包厢。
苏清河回过神来，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唇边的温度，她笑了一声。
这人还真是自控得可怕。
继而她又突然感到些许挫败。
那个能让这个人失控的人究竟到底是谁？！
“hellohello不好意思来晚了，有点堵车。”包厢的门被推开，蒋安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一位服务员，手上拿着一箱红酒。
江淼热情地迎上去：“哟，好酒呀，赶紧坐，我们一轮也才刚结束，你来得正好。”
蒋安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用视线注意着苏清河的位置，时刻准备找准时机坐过去。苏清河在这样的视线下，本就百爪挠心的心情更是有点烦躁。
偏偏罪魁祸首还不在，她没办法给蒋安来个双重冲击。
但是心思一转，她又想，即使许温言在场，恐怕也不会愿意配合自己，哼，她怎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回想这段时间，她一门心思全跟着许温言走，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调情暧昧的滋味了，眼下不如享受一把，顺便还能给蒋安看看，什么叫做绝无可能。
“清河，喝一杯？”李泉适时的出现，填补了苏清河旁边空缺的位置。
苏清河拿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抬眸看向李泉，这一眼，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判断。
虽然外貌差了许温言几个档次，但是放在素人圈倒也不算太差，更重要的是明显对方的兴趣也只是停留在她的外貌，想要获得的是此刻的愉悦。
就是市侩气息重了点。
“李老师，我干了您随意。”苏清河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李泉也毫不含糊，杯子也很快见空。他放松了身体，有意无意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放沉了音调道：“清河酒量很可观啊，你是我见过最能喝的女孩。”
苏清河将头靠在沙发上，笑得漫不经心又欲拒还迎：“是吗？那我今晚可要陪您喝个尽兴，才不辜负您的评价了。”
李泉闻言笑意更甚，眼里也带了些跃跃欲试。
与此同时，蒋安称得上是心急如焚，尤其在看见两人相谈甚欢，愈加亲近的时候，已经是无心再应酬。
“蒋导，我是乔雨，期待和您见面很久了，我敬您一杯。”乔雨拿着一杯酒，笑容有些腼腆。
蒋安不得已又将视线转了回来，快速的和乔雨干了一下杯：“你好，这杯我干了你随意。等会有机会再聊。”
他说完，在下一个人凑上来之前，拿着酒杯走到了苏清河旁边：“清河，我来了。”
苏清河像是才注意到对方似的，眼里露出一丝惊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蒋导来了，好久不见。”
说完又看向李泉：“李老师，介绍下，蒋安，我刚杀青网剧《心动法则》的导演，我弟弟。”
李泉坐直了身体，礼貌握手：“原来是蒋导，你好你好，后生可畏啊。”
蒋安一听更是沉不住气：“我才不是弟弟，我——”
“蒋安”，一道清冷的男声打断了蒋安要说出口的话，几人回头一看，是终于去而复返的许温言。
“出来”，许温言下达命令，也不管蒋安的回答，独自出了包厢。
蒋安看了两人半晌，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出了门。
坐在另一边的乔雨看见这一幕，眼底暗了暗，将手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但是又因为不习惯，猛烈地咳嗽起来。
苏清河看着许温言的稍显冷肃的背影，不知为何，一时有些心虚，不知道对方究竟看到了多少。
看到了又如何呢，她转念又想，她怎么还担心上别人对她的看法了。
“哎清河，温言和蒋导认识？看起来他俩挺熟？”，李泉打量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凑近问道。
苏清河悄无声息地后移了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随后耸了耸肩：“不清楚，可能吧。”
“那——”
“苏清河，第二局来不来？”
李泉本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谢轻风打断。
苏清河抬眸看向谢轻风，觉得对方这时机挑得真好，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思再去和李泉周旋。
“来”
包厢外，许温言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站定，蒋安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后面，不满道：“哥，你叫我出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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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较劲 他在送走一波人后，……
隔日清晨。
闹钟响起，苏清河习惯性地拿过手机，这是许温言小班教学的专属闹钟。她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犹豫着是否要去上课。
她直觉这样下去，可能不妙，但是就此停止又让她有些不甘心。
玩游戏，她从来都不会是输家，凭什么这次就得是意外。
这点时间里，乔雨的消息发了过来：“清河，许老师的课你今天去吗？我和你一起？”
苏清河看着这条消息心绪复杂，联想到昨晚两人的和乐融融更是如鲠在喉，当下立即坐起了身。
去，怎么能不去，至于直觉什么的，先去他的吧。
她当下回复了乔雨，约定两人化妆间见。
化妆的时候，她透过镜子看了看乔雨，试探道：“你经纪人给你找的老师不够好？”
乔雨摇头：“我只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蒋安那条线我的确搭不上，所以只能用用笨方法。”
哦，原来是这样，苏清河移开了视线，心下滋味难明，昨晚蒋安待得时间太短，想是乔雨在那受了挫，又想起了她的话。
虽然她本意就是为了提醒乔雨，但是事情真走到这一步，她又有些沉闷，好好的一个双人相处空间，这下彻底成为了真的课程班。
两人走到训练室，许温言和阳希已经到了。阳希见到两人，热情地迎了过来：“乔雨！你也来啦，我们的京剧班又壮大了真好！”
乔雨打了声招呼，又看向许温言：“许老师早。”
许温言颔首：“早。”
苏清河点头就当打了招呼，自顾自地走到一边放东西。许温言看着苏清河异常的表现，蹙了蹙眉，但是没有多说。
阳希对苏清河的异常一无所觉，上前两步追上了人，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清河，你是不是喜欢许老师呀？上次你和我说课程临时取消，是假的吧?是不是想和许老师单独相处？”
苏清河脚步一顿，瞪大眼睛看向阳希，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可没有，我那是——”，她故作神秘地勾了勾手指，示意阳希侧耳过来。
随即小声在阳希耳边说道：“想泡许老师。”
“嗯？”阳希蓦地转头看向苏清河，一脸幻听的模样。
苏清河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阳希回过神又跟了上来，小声问道：“你说真的？”
苏清河歪头笑了笑：“你猜呢？”
之后的时间里，许温言时不时地看向苏清河，但是对方上课相当配合，说一就绝对不做二，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休息时间安静了许多。
一旁的乔雨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的暗涌，再看向许温言的眼神就带了些复杂。
课程时间结束，乔雨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许温言的旁边问道：“许老师，这个动作我还不是很明白，您能给我再调整一下吗？”
苏清河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恢复，她没有转头：“乔雨，那我不等你了。”
许温言看着苏清河马上要离开的背影，突然出声：“苏清河，你等等。”
苏清河停下了脚步，漫不经心地看向许温言：“怎么了，许老板还有事啊？”
“嗯，你稍等”
许温言说完看向乔雨：“哪一个动作，你先做一遍。”
乔雨笑意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做了一遍圆场台步。
“你的腰部需要再挺立一些、走动的时候，先抬脚后跟，膝盖不要太用力。”许温言认真道。
乔雨按照要求再做了一遍动作，许温言点了点头：“没问题了。”
“谢谢许老师。”乔雨看了看许温言，知道自己再留下来反而适得其反，于是不再多问，离开了练习室。
等到关门声响起，屋内就只剩下了苏清河和许温言两个人。
“你怎么了？”，许温言沉声道。
苏清河坐在台阶上，抬头看向许温言，故作懵懂：“不是许老板你找我吗？”
许温言走过去，在一旁坐下，眸光微动：“我暗恋谁，你很在意？”
“我当然——”，苏清河话说一半，停了下来，她移开视线，继续接道：“不在意了，我只是好奇，得不到答案心痒难耐。”
许温言眸光微暗，轻声道：“你不认识。”说完他又忍不住看向苏清河，想要捕捉到对方眼里的每一丝情绪，试探道：“是高中的事，你不认识。”
苏清河“哦”了声，撇了撇嘴：“少年怀春，许老板人不可貌相呀。”
许温言移开眼神，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情绪，开口依旧冷冷清清：“蒋安，他不经逗。”
苏清河粲然一笑，点点头：“他是挺不经逗的”，说完她倾过身去，若有似无地用手指碰了碰男人的肩膀，耳语道：“那你呢，许老板，你经逗吗？”
许温言猛然拉开距离，转头看向苏清河，有些恼怒：“苏清河！”
“哎哎哎”，苏清河双手举起，做投降状，随即叹了口气：“放心，我对他没兴趣，不会再逗他了。”
许温言别过视线，低低的“嗯”了一声。
“行了，没事了吧，我走了。”苏清河说完，拿起东西，慢慢悠悠地离开了练习室。
窗外的风透过窗户，带动着女人的长发，发丝轻扬，更显得主人如清晨的雾，易消散，抓不住。
许温言，嘴唇微动，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
下午录制现场，这是这一轮录制的最后一天，是新一轮的小组内部竞赛，最后会由导师根据每个人的表现，来分配下一期团队竞赛曲目的角色。
苏清河看了看台本，这次小组竞赛的表演选择具有相当的自由度，属意哪个角色，就能自行选择相应的选段进行表演。
而关于这个问题，她则早已想好，她要竞争的是白蛇一角，之前选定的时候想法也简单，既然上了这么多次许温言的小课，如果表现还不够亮眼，那就有点太不给老师长脸了。
这样想着，她站着拉了拉筋，值得欣慰的是，她那僵硬的筋终于在磨练中又恢复了该有的柔软。
边活动着，她边有意无意地看着舞台右侧，那里乔雨正在请许温言纠正动作，从动作看来，对方所看中的角色应该也是白蛇。
“清河姐，你想选白蛇吗？”，阳希随着苏清河的视线看了看，八卦道。
苏清河收回视线，看向阳希：“你呢。”
要是阳希选择白蛇，怕是这个角色的归属将会毫无悬念。
“我选青蛇，挑战一下武旦”阳希说着就有些跃跃欲试。
苏清河故意作松口气的模样，开玩笑道：“多谢不选白蛇之恩。”
“客气客气”阳希笑着挽了个剑花手势，又道：“我觉得你机会很大的。”
苏清河又瞥了一眼舞台右侧：“那可说不定。”
毕竟她这几天多多少少情绪不佳，还释放给了许温言，乔雨加入之后，完全代替了她积极学生的位置。
就许温言那个冷淡性子，不怒刷存在感，就难以有存在感。
阳希当然是猜不出苏清河此刻心里的百转千回，没心没肺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带着我都懂的眼神，鼓励道：“我相信你肯定能行！”
正式录制开始。
苏清河抽签到的出场顺序是最后一个，她坐在后台，看着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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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世俗 这世间，有些人是看……
“ok，开始录了啊”编导示意摄像机。
所有的小组成员坐在一排，有的人在表演紧张，有的人是真紧张，唯有苏清河撑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乔雨的话，没有直面镜头的眼睛没什么焦点。
如果此时镜头能够换个机位，就会发觉苏清河的格格不入。
她的左手垂于身侧，被衣物挡得严严实实，食指的指甲无意识地蹭着拇指的指甲，只这一点透露着她那一点不为人知的真实思绪。
“来，上角色墙，答案就在这上面了，有请许老师为我们揭晓答案。”主持人Q着流程。
底下艺人个个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黑板，心里酝酿着等会的情绪。
到了这一步，不免俗都要卖卖关子，只要综艺通告走得够多，对这一套基本上就成为了条件反射。
“让我们来看看，第一个揭晓的是——”
许温言走到面板前，面板上每个角色名字下面都相应贴着照片。苏清河的视线从面板下移，停留在那双白皙瘦削的手上。
那只手微微弯曲，倏而用力，显露出其有力的线条。
“法海的扮演者是李青！”主持人极具激情地公布了答案。
台下适时的响起了一阵鼓掌声，捧场声。
突然下一秒，这些声音戛然而止。
主持人眉心一跳，回过头一看，来不及收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脑内掀起旋涡。
只见许温言面色淡定，在撕开第一张名字之后，继而又慢条斯理地撕开了第二张、第三张。
等到大家回神，悬念已经揭晓完毕。
苏清河一时也有些怔住，继而她又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眼里也带了些笑意，许老板还真是常理中的不常理。
“啊哈哈，看来许老师不忍大家多等待啊”，主持人打着圆场。
许温言颔首：“我想，还是直接一点更好。”
台下，阳希一脸激动地越过乔雨拍了拍苏清河的肩膀：“清河姐，你是白蛇！你是白蛇！到时候多指教了。”
苏清河一愣，这才仔细看了看面板，白蛇那一栏的确放着的是自己的照片，阳希是毫无悬念的青蛇。
她抬眸若有所思地看向许温言。
“好，那不知道许老师选角的考量是什么呢？”主持人按照流程问道。
“契合度，每个角色行当不同，侧重点也会相应有所不同。”许温言语气平静。
苏清河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卡在心里的那堵气终于随着呼吸走了出来，相对于她的小肚鸡肠，许温言可真是大中至正，反衬得她心里这口气没什么意义。
在她上演着释然文学的同时，乔雨看着面板上，自己的照片被放在了许仙之下，手掌不自觉攥握成拳。
节目录制结束，各家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苏清河看了眼过来的人，挑了挑眉稀奇道：“楠姐怎么来了，专程接我回去呀？”
韩楠将外套披在苏清河身上，无视了对方的不正经：“顺路行了吧，走吧。”
苏清河走之前拍了拍乔雨的肩膀：“许仙，改天见。”
“改天见”乔雨笑容温和，但是手掌的力度却依旧未松分毫。
等到了门口，苏清河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手机，上面和许温言的聊天框已经几天没有刷新。
“怎么了？”韩楠跟着停下脚步。
“我想起还有点事情，你先回酒店等我吧”说完，她转身又走向大楼。
“哎——”，韩楠阻止不及，只能先招呼着芸豆离开。
苏清河琢磨着，这个时候许温言应该还在妆造休息室，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于情于理，她这个单方面的别扭也该有个正式的结束。
到了这个时间，艺人们纷纷换好衣服，已经陆陆续续离开，要不是临走前许温言被节目组拖了一段时间，苏清河也不能保证对方还在这里。
她本想着可以在休息室守株待兔，却不想休息室里传来人声，竟然还有人没有离开。
她啧了一声，走上前，摇了摇头，这年头，她的同行们怎么一个比一个心大，也不知道关门。
随着距离的拉近，原本不甚清晰的声音逐渐明晰，这个声音倒是有点耳熟。
苏清河挨个回忆了一遍，啊了一声，说话的人是乔雨。这样想着，她脚步一顿，思索着是不是还是避开为好。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许老师，我还想争取一下白蛇的角色，可以再给我和清河姐一次竞争的机会吗？”
苏清河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乔雨一直很努力，但却很少会主动去竞争什么。但是随即她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毕竟环境是残酷的。
那许温言会答应吗？她有些好奇，这样的好奇让她没有转身离去，而是又走近了些。
“现在的安排，我认为是合理的。”许温言语气平缓，没有太多情绪。
乔雨垂下眼眸，手指捏紧衣角，低喃道：“是吗？”，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下一秒，她抬起头，脸上已经又带上了一贯温和无害的笑容：“我知道我没有清河漂亮，不过许老师，你可能不了解清河，她很擅长给人虚假的希望，你越靠近，刺向你的刀就会越锋利，她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门外的苏清河有些怔然，乔雨平时这文文弱弱的模样，内里却还是个绵里藏针的角色，她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要是当初组团时，她给到的人设是这样的，也不至于因为没有个人特色而总被边缘化。
她将身体轻靠在墙壁上，又想，尽管出于恶意，但是乔雨某种程度上还真是一针见血。
“乔小姐，无论你想暗示什么，那都不能成为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也不在我此次的考虑之内，希望你慎言。”
苏清河闻言，侧过头，透过门缝看向屋内，她的视线停留在亮着白炽灯的化妆镜上，镜子里男人眉心微蹙，白色的灯光给其本就白皙的肤色镀上了一层冷感，让冷清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漠然之色。
这样的人说出口的话，任谁听了都不会怀疑是虚与委蛇。
她心中一动，如果要计算她究竟有多少个暧昧对象，那确实能够顶掉三分之一个娱乐圈，但是对两性暧昧的享受对于女生来说却天然带着偏见，男生如此是风流，女生如此是作践。哪怕是那些逢场作戏过的男人，其中绝大部分心里也是带着轻视去接近。
所以乔雨的暗示，对她并无任何杀伤力，她无意去纠结世俗对她的看法。
只是许温言却说，这些不能成为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这世间，有些人是看似包容开放实则迂腐古板，有些人是看似古板无趣，实则包容明智，许温言则属于后者。
但后者往往少见，至少苏清河这些年里只遇见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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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尺度 她双手比划着，试图给……
PK正式开始，乔雨想要先表演，苏清河耸了耸肩，示意她开始。
“谢君子恩义广，殷勤送我到钱塘”
这是一段西皮流水，唱得是许仙与白娘子初遇在断桥，许仙送白娘子回家的场景。
刘颖馨认真听着，时不时转头和许温言说着话：“她的声音很规整但是对于白娘子来说，少了点灵动”
许温言点头，这也是他的判断。
乔雨表演结束后，坐在一旁，她看向刘颖馨，却看不出对方的答案，因此心里惴惴不安，视线全部集中在苏清河的表演上，想要看出一个答案来。
公平起见，两人表演内容为同一折戏。
声乐起奏，苏清河却挥了挥手示意暂停，她看向许温言：“这折戏怎么能少了许仙，许老师不知道能否来搭个戏？”
许温言一怔，继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带了点暖色，他点头：“好。”
乔雨一见，站起了身，面色有些着急：“这不公平。”
苏清河面露疑惑：“规则是完成这一折戏，但是并没有说不能找人搭戏。”
“可是——”，乔雨看向刘颖馨，希望对方能够说话。
刘颖馨思考些许，说道：“清河说的有理，京剧的每一出戏都离不开合作，如何能够最大化增加表演的完成度也是一项考核指标，并不违反规则。”
乔雨的脸色顿时更加难堪，她怔楞着坐下，紧咬下唇，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管弦乐再次响起，清甜脆亮的声音从苏清河的嘴里缓缓逸出，白素贞的委婉邀请藏匿在字字句句，如羽毛轻轻触摸耳垂。
“君子明日一定来的（滴）”
“明日一定奉访，小姐慢走”
不同于青衣戏，虽然许温言并未上妆，但是却一举一动皆是属于许仙的温润和文人气质，令苏清河一时有些恍惚。
动作和步伐在这段时间的小课中，她早已刻在了心里，无论是演戏还是唱戏，她所缺的一直是对角色本身的信念。
但是这一刻，她看着许温言眼眸中属于许仙的影子，心绪渐渐与白素贞合二为一，再开口的唱腔中就不再只是技巧，她真切实意地在当下感受到白素贞的心跳，代替着白素贞说着对许仙的邀请和期待。
原来入戏是这般感觉。
*
夜风微凉，路灯透过重归繁盛的树枝洒下一片斑驳。
刘颖馨看了看侧面拉长了的身影，出其不意开口：“你喜欢苏清河？”
许温言脚步一顿，但是并不犹疑：“嗯。”
刘颖馨点点头，欣慰道：“挺好的，这样就对了，除了戏咱们总得还要有生活，你眼光不错，我看那姑娘是个有灵气的，知道表演不光靠技巧还需要动脑子。”
许温言目光微柔，温声道：“嗯，她很优秀。”
与此同时，在一片黑暗中，练习室的灯光独树一帜地给予着光明。苏清河拿着酒重新推门进入，屋内乔雨依旧不声不响地垂着头坐在阶梯上。
她将一罐酒递给乔雨：“喝点？”
乔雨拿过酒，一把拉开拉环，闷声灌入，但又因不习惯而猛烈地咳嗽起来。
“喝不了就慢点”
乔雨平复呼吸，声音有些嘶哑：“你是不是很得意，从以前到现在，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别人就看不见我。”
苏清河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得意什么，咱俩现在也就半斤八两，大哥别笑二哥。”
乔雨别开眼，语气冷硬：“你说把精力放在每一场表演上，我听你的了，但是你为什么又要来搅局？”
苏清河看着乔雨通红的双眼，里面所含有的是切实的怨憎，她有些无奈，拉开拉环喝了一口酒才开口：“我让你把精力放在表演上是我好心提醒你，但是那不代表我有义务让着你，再说了，你这才刚刚加入小班，就想获得导师的青睐，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乔雨轻嗤一声：“我是比不上你，你多会哄男人啊，我本以为许老师不一样，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俗人一个。”
苏清河笑了一声：“那你可就错了，他还真和俗人不一样，怎么，今天的加赛还不能让你明白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还是只是不愿意承认？”
乔雨转过头看向苏清河，明显有些意外：“稀奇，第一次见你对男人有不一样的评价。”
苏清河放下酒，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她看着袅袅的烟雾，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嗯，是挺稀奇的。”顿了顿，她又道：“电影角色能不能演，其实我并不在意，但是既然楠姐为此进行了付出，我就没有理由为了自己躺平，何况，许老板也不费辛苦地花时间花心力的教，怎么样也不能让他白费时间吧。”
乔雨不语，只是低垂着眼眸看着不远处的地面。
苏清河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不过说实话，电影角色和这个综艺究竟关系深入到什么地步，这点我俩这个咖位的都不得而知，指不定最后是竹篮打水，退一步说真的有关系，那现在也还是胜负未定呢，我们现阶段的敌人是别的组，刘老师也说了，一台戏的成功离不开每个人的配合，最佳的方式是合作共赢。”
乔雨捏着罐子的力度紧了紧，依旧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苏清河将快要燃烧殆尽的烟头摁灭，将其和空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随即走向大门：“行了，言尽至此，你好好想想，眼光放长远点吧，走了。”
等到一切声音消失，乔雨这才终于抬起头，她重新开了一罐酒，一口又一口地喝着，一滴泪从她的眼睛里缓缓落下，但是很快被她抬手擦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头埋在了双膝间，低低的啜泣声响起。
苏清河回到酒店，韩楠和芸豆已经将行李拿了下来。
“终于来了，要不是明天有活动，我真不愿意让刘师傅开夜车。”
“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团队荣誉着想嘛，要不然怎么拿第一，不拿第一怎么获得许老板青睐，不获得青睐，你的电影角色怎么办？”
苏清河摊手，细数自己的合理性。
韩楠哑口无言，拿起行李走在前面：“走吧，别啰嗦了。”
苏清河边走着，边看向电梯的方向，这个点了，许温言应该改期到明天了，她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又没法让人蹭到车了。
她遗憾地移开视线，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一位穿着机车服的男人走了出来，苏清河移开一半的视线立即转了回来。
她惊喜道：“许老板，今天也走？搭你一程？”
许温言举了举手上的头盔，淡声道：“我骑车。”
“骑车？”苏清河看了看许温言的手，疑惑道：“那你行李呢？”
“我明天还要过来这边，没有退房”许温言解释道。
苏清河“哦”了一声，看着头盔，眼睛有些发直，心里一个念头愈冒愈大，她向来不是个思前虑后的人，她上前一步，指了指头盔，笑得谄媚：“许老板，那你能载我一程吗？我馋你的坐骑，能带我解解馋？就当奖励我进步？”
许温言顺着苏清河的视线看了看手上的头盔，思虑了几分钟，他将手中的头盔递给苏清河，转身走向电梯：“等我。”
“干嘛呢，怎么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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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因为喜欢 心情好点了吗？……
话音刚落，引擎声随之响起，苏清河只觉进入了风的怀抱，她闭上双眼，肆意让自己的发尾在这样的怀抱里尽情舞蹈。
因为录制地点远离市中心，又正值半夜，因此大街上难得空旷，微凉的春风钻入她所有的感官，在耳边呼呼的风声下，她难得产生了一股放纵自由的感觉，如果不是此刻偶尔还会有车辆驶过，她甚至有种想要放肆吼叫的冲动。
难怪许温言心情不好时就会想要飚一圈，解放心情的效果的确立竿见影。不过，她透过前视镜看了看男人唯一漏出来的，一贯淡漠的眉眼。
直到现在，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还是很难将重型机车与许温言联系起来。此刻街道上暂时只有他们一辆车的身影。于是她也不顾及，干脆大声问出了心中的好奇：“哎！许老板！你为什么会想学重型机车？”
许温言握住方向把的手指紧了紧，沉静道：“没有为什么。”
“真的吗？可你看起来和机车真的感觉是八辈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苏清河半信半疑，追问道。
许温言没有回答，街道两旁的绿化带随着逐渐加快的速度飞速地向后移动，似是时光的回溯。
屏幕上女孩化着精致妆容，但依旧难掩紧张情绪的脸庞渐渐浮现。
“你怎么看待林运这个角色？放在现实里，你会想和他在一起吗？”
女孩眼神亮了亮，继而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并不忸怩：“我很喜欢这个角色，因为会骑重型机车的男人对我有天生的吸引力，至于想不想在一起，我想最适合他的当然还是希芸啦，夺人所爱多不好。”
屏幕前的男人若有所思，握住鼠标的手稍稍用了些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与握着方向把的手指重合。
“因为喜欢。”
就当苏清河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一道清冷的男声透过微风，翩然而至。
眼前的风景从千篇一律的绿化带，逐渐有所变化，宽敞的马路逐渐变窄，无遮挡的大树开始变多。
苏清河看了看，这条路与她所熟悉的路线并不一致，于是她打趣道：“许老板要将我这个良家女子拐卖到哪里去呀？”
“这条路更近。”许温言语气正经。
苏清河长长地“哦”了一声，又故作叹气：“那可惜了。”
许温言看了一眼前视镜，微微降低身体的高度，加快了速度。
车子在转过了一个弯道后，停了下来。苏清河看了看周围，这可不像是进城的地方，奇怪道：“许老板，你真要把我卖掉啊？”
许温言拿下头盔，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苏清河，苏清河也拿下头盔，长发一甩，戏瘾上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早说呀，我还能打扮得更好看一些，让你卖个好价钱。”
许温言眉心一跳，将头盔放在车上，先一步向前走去，扔下一句话：“过来。”
苏清河笑着跟上，还欲耍耍嘴皮子，却在看清眼前景色时，一下失了语，想说什么早就想不起。
眼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而与众不同的是，湖泊里映射着点点光芒，就像盛了一汪星河，美不胜收，颇有一种闯入童话故事的错觉。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那里矗立着一栋居民楼，湖泊里的点点星光正是由那一户户的灯火投射而成。
她侧过头看向身边人，夜色覆盖下，对方的神色并不分明，微风轻轻吹动发梢，露出眼眸，明明依旧清冷如水，她却觉得里面也盈满星光。
如果说最初她眼中的许温言是个正经八百的老干部，那么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却意外发现，这股周正里竟然隐藏着一个浪漫的灵魂。
且不似她，看似浪漫实则不过是一潭死水的伪装。
“许老板，你是怎么发现这么个宝藏地方的？”
许温言目光微敛：“意外。”
苏清河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对着湖泊比了比位置，几声快门按下，她皱了皱眉：“可惜，照片比不上肉眼美景的十分之一。”
这样说着，她放下手机，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指做框，随着框内景色的移动，点点星光也终于跳跃进了她的眼里。
“心情好点了吗？”
苏清河动作一顿，有些意外，自己的这点情绪竟然被看出了端倪。
虽然和乔雨的pk上，她是那个胜利者，但是乔雨说到底钻入牛角尖的原因也是因为长期的求而不得，不得其法，让她想到了母亲病症复发的那段时光。
其实那个时候，她和乔雨走得很近，这些年虽然联系不算多，但也是团里为数不多她还愿意去联系的人，所以乍然知道原来在对方眼里的自己是这样的，她的确多少有点落差。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分外矫情，不然怎么别人眼中的她不知福，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呢。
她收拾好情绪，佯装不满道：“哼，还不是因为许老板你吊着我的八卦之心。”
许温言垂眸，睫毛洒下的阴影将思绪遮盖得更为严实，他轻声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苏清河扑哧笑出了声，继而摇了摇头：“我逗你呢，之前嘛是挺想知道的，现在嘛，觉得不是很重要了，不逼你了。”
“为什么？”许温言抬眸看向苏清河，双眸浓黑如墨，眼底暗影瞳瞳。
苏清河歪头一笑，继而转过身继续看着“星河”：“想知道吗？哎我也不告诉你。”
一阵微风吹起女人的发丝，和这满湖星海相得益彰。
许温言看着苏清河的背影，放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若有所思。
***
“恭喜许沣成为本期MVP！”
“今天的《勇闯迷宫》大成功！这里感谢………”
在捧场的鼓掌欢呼声中，主cue尽职尽责地完成着最后的收场任务，开场光鲜亮丽的嘉宾们此刻已经是一身狼狈，场外工作人员拿着毛巾、大衣已经是蠢蠢欲动。
等着导演的一声令下，毛巾大衣纷纷朝着C位而去，苏清河揉了揉自己过度营业的脸，一丝疲累蔓延了上来，她慢悠悠地走到一旁，韩楠拿着毛巾迎了上来。
“来，擦擦，别感冒了”
苏清河随意擦了几下，不以为意：“放心，我皮实着呢。”
这时，电话响起，苏清河拿过来一看，是林夏。
“喂喂喂，收工了没有？晚上一起去嗨？”
苏清河揉了揉眼角，这次综艺录制在上海，正值林夏在上海长期出差，她就知道少不得抽空要见一次。
“收工了收工了，就等你大驾了。”
两人最后约定去上海某夜生活圣地去蹦迪。等到酒店换了身低调的衣服，苏清河让司机给自己送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她就看见了林夏在热情地朝自己挥手，相比她的低调，林夏可谓是在装扮上下足了功夫。
“你真是个猎艳克星，用足了一百分的架势去打扮，结果能看不能吃的，这不存心折磨人。”
苏清河作势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夏一圈，啧啧了好几声。
林夏十分配合地抛了个媚眼，挽过苏清河的手臂：“男人就是用来折磨的，再说了，你在这里，能被我折磨到能有几个啊。”
酒吧里，笙歌鼎沸，林夏拉着苏清河坐到定下的卡座，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结果酒杯刚碰上，林夏的手机就震动个不停。
林夏匆忙喝了一口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眼里带上了一点兴致，但下一秒她又将手机随手放在了桌上，并不打算回复。
苏清河探究地看着林夏这一通操作：“哟，有人在追你啊？”
林夏拿过手机开了屏，递给苏清河：“追求者没有，只有一个想和我玩玩的，喏，你看。”
苏清河好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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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市井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
再度醒来，车子已经熄了火，苏清河怔了好一瞬，才反应过来车已经开到了家门口，车上一片寂静，除了司机安静地玩着手机，另外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轻轻晃了晃头，只觉得一觉下去，这头似乎更重了些。
这时，车门打开，韩楠提着一个袋子钻进车，看见她醒着，楞了一下，随后将袋子递给苏清河：“呐，这是退烧药，你回家赶紧吃一顿，再好好睡一觉，发发汗。”
苏清河打开塑料袋，里面日常药品都备了个齐全，自从母亲去世，这些细枝末节的关心几乎都来自韩楠。
她弯了弯眉眼，撒娇道：“楠姐真是小天使。”
韩楠拿过苏清河的行李，无动于衷道：“这天使不当也罢，你多注意自己的状况，不行我及时去和节目组沟通。”
“知道知道，你赶紧回去陪我侄女儿吧。”
韩楠脚步没停：“等你退烧，我再回去。”
苏清河还想劝，但是一看韩楠头也不回的模样，知道再说也没用，便干脆跟了上去，殷勤地给开了门。
一进屋，在韩楠的监督下，她第一时间吃了药，乖乖回了房间。
迷糊间，她能够感受到额头上时不时有冰冰的东西来回交替，原本沉重的身体也逐渐变得轻盈。
能够睁开眼时，头重脚轻的感觉也随之而去，她随手将头发向后一捋，手上黏糊糊的触感证明了方才免疫系统的战争之激烈。
她从床头拿过手机，看见旁边韩楠留下的纸条，对方已经赶回了家，她叹了口气，楠姐真是不容易。
手机上，锁屏一片绿色，全是各种各样的信息轰炸，苏清河神情恹恹，直到打开聊天软件，看见置顶的红心，才稍稍有了点亮色。
许老板：明天见。
啧，真是一贯的言简意赅，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苏清河翻了个身，往上翻了翻消息。
消息不能说少，只不过一眼望去都是她的消息条，对方倒是有问必有答，就是格外惜字如金。
衬得她像个话痨。
她锁屏起床，躺下不觉得，起身还是有些脚步虚浮。她走到客厅，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真是不抗造了啊。
她翘了翘嘴角。
等到收拾完毕，刘师傅的车也正好就位，她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镜子仔细看了看脸，小心拿着气垫补了补，直到将那点倦色掩盖住才罢休。
时隔几日，她可不想让许温言看见自己状态不好的样子。
“早”
下了车，有人打招呼，苏清河看过去，眉梢微挑，是乔雨。经过上一次之后，她以为乔雨不会再来参加小班了。
“早”苏清河点头，两人如往常一般并肩而行，只是多了分安静。
直到出电梯门，这份安静才被打破，乔雨侧过头悠悠地说了一句：“娘子，请多指教了。”
说完不待苏清河反应，抢先一步出了电梯。苏清河狐疑地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又看向还未来得及跟上的对方的经纪人：“你家艺人吃错药了？”
经纪人尬笑了两声，连忙跟上了自家艺人的脚步。
之后的练习时间里，乔雨一改之前的面子工程，小到细节到大的配合，较真的态度深刻让苏清河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多指教。
在被乔雨拉着对了第N遍对手戏后，她此刻只觉得睡了一晚上积攒的力气又快要告罄，入耳的声音都带了些嗡鸣声。
“到时候我们可以这样……”
苏清河将自己的力气全部放在了背后的栏杆上，抬眼看向乔雨，想要叫停的心又吞了回去，对方这么认真，她既不想扫兴，也不太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
就在她捏着手指和自己较劲时，许温言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好了，大家休息一下，过来吃点东西。”
这话一出，耳边不停输出的声音也终于按了休止符，苏清河松了口气，只觉得许老板真是她的救星。
“你不走？”乔雨看着苏清河不动，有些疑惑。
苏清河挥了挥手：“你先去吧，我不饿。”
等到乔雨离开，她慢慢将身体从紧绷中解放出来，下意识就想从口袋里拿烟缓缓，但当她刚将烟放进嘴里，下一秒一只熟悉的手就进入了视线，毫不留情地一把将烟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浑身散发着暖意的牛奶。
“身体不舒服别抽烟，喝点热牛奶”
这突如其来的热意，直冲苏清河的心脏而去，让毫无准备的她来不及阻挡，她睁开眼看向来人，生病让她的反应迟钝了些，所以那些怔然都来不及扫除。
“许老板，你要是去参加大家来找茬游戏，肯定得冠军”苏清河接过牛奶，站直了身体，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了。
许温言没接话，而是直直地看着喝牛奶的人，问道：“哪里不舒服？”
“没哪里不舒服，前天录节目淋了点水，有点发烧，不过都好了”说着，苏清河还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故意道：“不信，你摸摸？”
她说这话纯粹就是习惯性的口嗨，知道许温言不可能真动手，所以一时有些有恃无恐，也正因如此，当温度真的抚上额头时，她十足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退。
但动手的人依旧神色自若，甚至有些一本正经：“退烧了并不代表痊愈，你不该过渡消耗自己的身体。”
“哦”，苏清河盯着许温言，觉得方才自己反应有些过度，竟然有一秒钟的时候，她觉得许温言是不是真喜欢自己。
但是一看对方的反应，她绷紧的心又放松了下来，当然为什么会如此，她并不想去细究。
“那还不是想给许老板你争取一个好成绩”苏清河喝了口牛奶，掩饰方才的心绪。
“逞强只会适得其反”，许温言面色认真。
苏清河将一杯牛奶喝尽，还故意倒了倒，显示自己的诚意：“你看，我都喝完一杯牛奶了，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对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或许我们节目也能玩点不一样的，就像那天你在四味馆表演的一样，毕竟经典剧目大家都滚瓜烂熟了，很难出惊喜。”
许温言递给苏清河一张纸巾，抿了抿唇，迟疑道：“你觉得那天的表演有意思？”
苏清河点点头，有些莫名：“难道你觉得没意思？我第一次发现京剧原来也可以很接地气，也可以玩起来。”
许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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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不能吃
苏清河见许温言又是一副闲聊勿扰的状态，也觉得颇为无趣，想去座位再看看戏词，这时门被推开，一阵哒哒声，凸显着主人的意气自得。
“我再带大家来探探别的组的班，是谁呢？”谢轻风拿着手机故弄玄虚，然后精准定位在了苏清河的脸上：“她就是……清河姐！清河姐我在直播，过来打个招呼？”
苏清河一瞬惊讶过去，立刻换上了营业式微笑，走过去一副姐妹好的模样一把揽住谢轻风：“哈喽，大家好，哟，好多人呀，轻风真是宠粉，比赛在即了还不忘给大家发福利，大家可要多多支持啊。”
弹幕的速度瞬间提高了一倍，而且画风非常的一致。
轻风最棒：当然了，还用你说，我姐才不会像你一样中看不中用。
棉签爱轻风：哇，这一对比，才发现我爱豆真是美出新高度。
风里雨里都爱你：这比赛还能有悬念吗，肯定是我们家轻风赢啊，过气的人想宠粉都没人愿意买单吧。
呵，这恨还真是长久啊，不愧是互为替代品的粉丝。苏清河面色不变，内心忍不住腹诽。
“怎么会没有悬念呢，可别这样说，看清河姐这么悠闲的模样，肯定是胜券在握了，可别盲目信任我，压力怪大的。”谢轻风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是啊，期望太高容易失望哦。”苏清河装傻应和道。
“那清河姐，明天就拭目以待了。”
苏清河回了一个假笑。等到直播关闭，她笑容收了收，揶揄道：“提前恭喜你夺得第一宝座了，结局都定了，还非得找我给你烘托气氛，怎么样，我的配合能给个五星好评吗？”
谢轻风哼了一声：“排名是虚的，成绩可是真的。”
说完，又踩着高跟鞋存在感十足地离开了练习室。
苏清河看着关上的门，心绪复杂，她怎么摸不透这人到底怎么个意思呢？
正式录制当日，那点病毒也许终于是玩累了，到了这天反而稳定下来，最起码坐在候场区等待的这一刻，苏清河觉得自己状态还不错。
目前正在表演的是谢轻风所在的组，表演剧目是《击鼓骂曹》，这个剧目是导师刘颖馨所继承的余派经典剧目之一。
画面上，谢轻风身穿一身灰色褶子，口带髯口，妆容将其女性特征淡化，突出其英气的那一面，范儿起得非常足。
“楚汉相争动枪刀。项羽无谋落圈套，九里山前韩信高。”
谢轻风的嗓音相对偏女中音，因此刻意压低后，也成功模糊了性别。一段西皮慢板唱下来，每个转音和高音气息都恰到好处，对于一个非专业的人来说，对技巧的掌握不可谓不熟练。
苏清河啧了一声，发现居然自己也能鉴赏几句京剧，脱离了只是听个响的阶段。
只是虽然技巧十足，但是苏清河却觉得对方因为过于讲究技巧，反而有些过犹不及，少了点自己的味道。
“这肯定能拿高分啊”，一旁上完妆的阳希回来听了几句后，由衷地发出了评价，作为半个内行，她的话多少有点含金量。
“可惜，谢轻风有点过于突出了，曹操接不住戏。”阳希补道。
“苏老师，该您上妆了”工作人员出声提醒，苏清河站起身，走之前拍了拍阳希的肩膀：“是吗？那阳希老师等会可得顾着点我们呀。”
阳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了个京剧握拳的姿势，念白道：“见笑见笑。”
别看此刻，还能插科打诨，等到真站在了候场区，苏清河发现自己有点心跳过速，手心都难得冒了点汗。
她深呼吸了一口，透过幕布看向导师区，正好与许温言的视线相遇，对方的目光一贯的无波，但是却让此刻的她安定了下来。
是啊，有什么可紧张的，又不是真的比赛。
锣鼓敲响，演员们轮番登场。
一句句烂熟于心的唱词逸出，就像逐渐减了负，苏清河只觉心里的那点负担一点点在消失。
“谢君子，恩义广，殷勤送我到钱塘……”
“明日一定奉访，小姐慢走。”
乔雨的练习十分见效，两人的搭配异常默契，透过乔雨的许仙，苏清河不受控地想到了私底下的那场pk，那次和许温言的搭戏，她抓到了人物的精髓，堪称是奇迹，这样想着，她趁着角色的视角偷瞄了另一个许仙一眼，就这一眼，白娘子的心绪再次漫上心间。
这点变化，让台上的许仙也是一愣，于是被带动得更加入戏。
“哦，请问小姐贵姓呐？”
“我们小姐姓白。”
阳希紧跟而上，一番念白，本具有京剧基础的优势让气氛更上了一个层次，但是这种出彩又在表演者的控制下，保持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不至于破坏整体表演的和谐度。
一折戏过，一折戏紧跟而上，综艺为了在有限的时间表现表演的观赏性以及对功底的考核作用，会着重选取其中两折戏来作为表演内容。
第二折戏，时间过渡到了白素贞水漫金山后，与许仙断桥相见。
苏清河迅速调整好了情绪，虽然表演分为两折戏，但是相对于“断桥”，第一折戏只能称之为前菜，最终的成绩如何，很大程度取决于这一折戏的完成度。
“你忍心见我命丧，可怜我与神将刀对枪，只杀得云愁雾惨、波翻浪滚、战鼓连天响，你袖手旁观在山岗。手摸胸膛你想一想，有何脸面来见妻房？”
她脆亮的嗓音和极佳的节奏感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有了前面的铺垫，与角色之间互通的阻隔都好似不复存在。
但也许是上天看她过于顺利，偏要增加难度。
！
当这段西皮快板最后一个字结束，还来不及松口气，一阵晕眩，生生将苏清河从角色剥离，等到她回过神时，她已经单膝跪地一把扶住了身旁的许仙，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刹那间，她的头脑有一刻的空白。
她正确的动作应该是回身握住小青的剑，而不是倒地扶住许仙。
冷静！冷静！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自己，尽力让自己的大脑恢复运转。
导师席的许温言眉头微蹙，紧紧盯着苏清河的状态。
台下的观众见这出乎意料的动作，也有一瞬的迟疑，心里犯着嘀咕，猜想这是否是表演事故。
“手摸胸膛你想一想，有何脸面来见妻房？”
台上苏清河稳了稳心神，用念白的方式将方才最后一句唱词重又强调了一遍，与此同时，她作势点了点许仙的胸膛。
乔雨反应极快，多年的团队合作经验，让她迅速理解了苏清河的用意，她作势后撤了一步，做了一个掩面的动作：“娘子！”
紧接着，他起身将白娘子扶了起来，等接受到苏清河小动作传递的信号，他才松开回到原本的位置。
阳希也紧跟而上，接上本来的戏，拔剑欲刺许仙，苏清河忍着脚踝的疼痛给自己加了一个甩袖翻身的动作，顺利合上。
“娘子呀！（西皮快板）耳听战鼓咚咚响，心念贤妻泪千行。”
直到乔雨顺利接上许仙的戏词，苏清河才终于松了口气，她用余光看了看观众，发现无人议论方才的事故，便知道这关算是惊险绕过。【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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