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 第1章 围杀 魏绵功力全失,晏和大婚之夜出城…… 为您提供大神 度迢迢 的《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第1章 围杀 魏绵功力全失,晏和大婚之夜出城…… 免费阅读.[] 第2章 大乱 魏绵躲避追杀,藏入新房。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虽未问责,刘锵的脸皮已然挂不住。 “属下惭愧。”刘锵垂首道。 护国寺金鳞司,专为控制江湖势力而设,是晏王年少时一手建立,后来并入护国寺,晏王升任护国寺卿,便鲜少过问金鳞司的事。 晏和负手于身后,看着脚下莽莽密林,问刘锵:“你打算如何处理?” 刘锵沉默片刻。 武威堂放话杀魏不绝是为寻仇,按金鳞司的规矩,此乃江湖私斗,金鳞司不应过问。 可近来凌家搅弄的风云不止这一处,背后显然不简单,这也是王爷亲自过问的原因。 “上京是江湖人的禁地,不能让武威堂众堂而皇之进入,至于孤霞山少主……”刘锵迟疑。 魏不绝武功高强,行事不羁,闯入中原,以武会友不求名利,应当是与其父魏天行一样的热血少年。 魏天行又是先晏王的生死之交,按刘锵私心,是想帮魏不绝一把。可是按金鳞司规矩,江湖恩怨复杂,不应偏帮任何一方。 “说下去。”晏和看他一眼,打断他的思绪。 刘锵僵了片刻。他年约四十,十来岁就随先晏王出生入死,算是眼前年轻人的长辈,被晏和眼眸一凝,手心微有出汗。 “属下认为就算看在魏天行的面上也该帮一把,何况凌家在背后作乱,更应当救下魏不绝,只是不知该以什么名义。”刘锵说着,声音弱了下去。 晏和冷眸一转,看着刘锵淡声问:“如今金鳞司行事,竟要给江湖人交代了么?” 刘锵察觉到晏和有些不满,额头冒汗,要下跪告罪。 见他慌张,晏和缓了语气:“武威堂在何处,带本王去。” . 上京城华灯如海,青龙大街行人摩肩接踵,上街的女子不少戴着各色帷帽,魏不绝戴着斗笠,并未引人侧目。 槐影拉着身边人的手,人流滚滚,他们几乎被推挤着前行。武威堂的人早在上京布下天罗地网,从他们一进城便跟了上来。 后方跟来的人越来越近,根本甩不掉。 “找个地方,把这身衣裳换了。”魏不绝道。 “现在人多,他们不敢动手。”槐影说。 他们对中原各派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们惧怕金鳞司,不敢在平民百姓中闹事。 然而槐影的话音刚落,就见二人从人群中急速窜来,推倒沿途拦路的人,拨开一条路,到得他们身边,闪出白色刀子就刺。 槐影拉着魏不绝旋身闪过,动作慢了一瞬,袖子被刺破。 来人疯狂,对人群毫不顾忌,刀刀冲魏不绝要害而去,槐影手无寸铁,挡着他们只能步步后退。 人群中的女子发出刺耳尖叫,近处的人流恐慌而退,如一块大石入海激起千层浪,整条街哄声顿起。更多的武威堂众突过来,槐影招架不住。 “动手,上房。”魏不绝在他身后道。 话音落,槐影放开手脚,夺过对方短刀,刀光飞快闪了几下,近前的三人喉咙喷出鲜血,他脸上沾了几滴,抬手随意抹了一把,揽过魏不绝的腰,跃上飞甍,轻轻一点,上了房。 众目睽睽之下,再难掩踪迹。武威堂的人如飞蛾扑火般朝他二人追去,轻功好的上房,不好的也在下面追逐。 此处骚乱惊天动地,街头巡防的城防军和金鳞卫赶到近前,亦蜂拥而上。 自这灯火辉煌处,以槐影为首,几方人马飞速往稍暗的城北而去。 槐影怀里的人突然闷哼了一声,吓得他脚下一滑,瓦片簌簌掉落,砸在地上的动静引来更多追兵。 “……还是不行。”魏不绝不再掩藏音色,发出原本的女子声音。 “别试了。你的筋脉完好,内力消失无踪,不是受伤,想来不容易恢复。”槐影抱着人在房顶飞奔,说话却不见吃力。 魏绵默了片刻说:“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是生是死,全看命了。” 怀里人仍旧气息紊乱,槐影的眉头皱了一下,不应声。 若说武威堂还好对付,轻功赶不上他,可金鳞司不同,他们有以轻功见长的隐士,先前还好,靠着魏绵的武功,竹月的易容术,甩掉不难。 可眼下,竹月抵挡江无涯,生死未卜,魏绵武功尽失,几乎无法脱身。 金鳞司早就盯上了他们,虽然孤霞山与金鳞司没有过节,但也没有交情,近来在中原江湖结交的人,对金鳞司颇有微词,但都不敢明说。 尤其对金鳞司指挥使晏王,虽然他久不临江湖,但那些人私下称其阎王…… 有密密麻麻的破空声传来,槐影收拢思绪,运功全力飞奔,将身后追兵甩开一截,箭雨落地,身后武威堂众如瓜滚落房顶。 金鳞司大部赶到,包围渐成,箭雨无眼,何况他们也在金鳞司攻击范围内。槐影落地之处,箭雨紧随其后。 槐影感到吃力,却不不顾魏绵的指令,把她抱得更紧。 . 武威堂堂主江无涯,生得瘦长如竹,颇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然此人为人两面三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恨他的都叫他江无耻。 竹月擅易容,但他比魏不绝高大,却用树枝做了个神似魏不绝的人形假人,加之黑夜里看不清,成功把江无涯黄岛引入密林。 可他本就敌不过江无涯,被追上只是迟早的事。 江无涯损了两大分堂主,先让喽啰来制服他,不想密集的围攻下,竹月挺了半刻,还不见败势。 “赤金,雪银。”江无涯不想耽搁,让两个分堂主上。 赤金牵起乌唇,抽出身上双刀,跃入包围圈。其余人见状都停手退下。 竹月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丝,未等赤金先出手,抢先扑了过去。 他的动作极快,一剑刺出,赤金双刀格挡,虎口发麻。 雪银如鬼魅般移到了竹月身后,同时一条雪亮银鞭从天而降,风驰般往他脖颈缠去。 竹月腾身闪避,刚一落地,那两人同时飞扑过来。 赤金与雪银合力,一鞭两刀,很快逼得竹月落了下风。 雪银挥出一鞭,鞭子走势诡异,分不清攻击方向,赤金注入全力双刀将竹月逼至雪银身边,鞭子突地窜出,转瞬将竹月围了起来。 竹月要避已经来不及,抬剑来挡,亦免不得后背被鞭子缠住。鞭上尖刺扎入他的身体,顿时鲜血四溅,赤金的刀也未停歇。 手臂与大腿同时一阵剧痛,竹月撑不住倒下,单膝着地。 雪银收紧银鞭,赤金双刀架上他的脖子,竹月终于动弹不得。 内力耗尽,体力也不支,他已经撑得够久了。 “你叫什么名字?”江无涯问。 竹月不出声。 孤霞山的人死忠,江无涯早已领教过,他冷哼一声:“赤金。” 话音刚落,赤金手中刀光一闪,竹月闷哼一声,一截指头掉在了地上。 “魏不绝去哪了?”赤金笑得残忍。 汗水打湿了竹月的碎发,贴在额头上,他疼得咬紧了牙关,略一挣扎,后背又传来锥心疼痛。 雪银收紧了银鞭,薄薄的银鞭几乎陷进了他的后背。 “不说。”赤金将刀口挪到竹月手边,那里少了一根小指,鲜血汩汩流淌,他仍紧紧握着手里的剑。 “我就一根根切掉你的手指。”赤金说着,一脚踩上地里的断指,用力碾了碾,同时刀刃贴着他的无名指,缓缓划下去。 赤金的刀很快,他刻意切得很慢,让竹月看着刀口一点一点陷进去,鲜血一股股冒出来。 刀口碰到指骨,赤金欲发力,竹月闭上眼,等待无名指落地。 “堂主!有人……” 砰砰!两个人重重砸在地面,来人已到了这最热闹处。 十数人高举火把,快步跑来,照亮了这方黑暗。当中排出四人,视包围圈如无物。 “金鳞司办案。”当头的正是刘锵,他举出一块牌子,金鳞司三字在火把移动中反出彤色流光。 黄岛吓得立刻要行礼,却见江无涯不动如山。 江无涯扫了一眼对面的人,刘锵着金色麟纹绣服,气势逼人,其余人稍偏后,有一人头顶赤色发带,面容隐在黑暗里,没有特别的气息,江无涯懒得多看。 “放了他。”刘锵看了一眼竹月。 赤金和雪银不动。 刘锵很是意外。 近年来,王爷不管金鳞司事务,江湖上不再视金鳞司如洪水猛兽,但还无有敢违抗金鳞司的,提一个人走,他们向来是恭敬送上,今日江无涯是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章 互换 晏和搜捕魏不绝。魏绵替了新嫁娘……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城外枯木林。 晏和瞥了一眼京城方向那朵焰火,开口道:“江无涯。” “见过晏王。”江无涯麻利地单膝跪下行礼,用力控制,也难掩颤抖。 “本王今日不杀你。”晏和的眼睛映着月光,却没有丝毫光亮。 听到说不杀,江无涯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他这才敢抬眼看。 六年未见,面前的人年纪还是很轻,面目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眉目深沉如潭,不含情绪,方才一招损了他手下二十余人,却不露丝毫杀伐之气,怪道方才他没有认出他来。 江无涯心中不服,他并未犯禁,晏王本就没有理由杀他。 晏和把手里的竹月交给刘锵说:“全部带回金鳞司。” 刘锵应下,江无涯起身想反对。 密林中安静,除了火把哔啵作响,还有赤金老狗似的粗重呼吸声。他趴在地上握着自己的手臂,满眼绝望。 “晏王——” 江无涯出声时,晏和已经走出几步,路过赤金,将手里的刀随手一掷,刀刃顺着赤金的脖颈插进地里三尺深。 鲜血狂喷,打湿了赤金身下的泥土,火把光中一片黑色蔓延开来。 除了刘锵眉头紧皱,在场的人均汗毛倒竖。 “江堂主有话说?”晏和侧首看江无涯。 一瞬之间,江无涯脑海里闪过多年前的画面。 “堂主还是不肯收手么?” 当时年方十六的少年,说话时语声轻缓,杀气满溢。 可他眉眼间分明还透着些初出茅庐的青涩。没有人把他的话当回事,何况是当时如日中天的老堂主。 “痴心妄想。” 老堂主说了这一句,少年手中摧雪剑只出鞘一半。 老堂主周身霎时腾起一阵血雾,赤红散去,老堂主软倒在血泊中。尸身碎裂成泥,拾不起来。 那是多么可怖的力量。 晏王府沉寂六年后,新任晏王以雷霆之姿重现,野心勃勃的中原第一高手于摧雪剑下化成血泥,止住了当时笼罩江湖多年的腥风血雨。 自那时阎王的名号传遍天下,金鳞司建立,从此再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时隔多年,今日所见晏王杀气内敛,江无涯几乎忘记了那一日的震撼,这一刀终于让他想起了那时的自己。 被恐惧遏住喉咙,江无涯半晌才开口:“没有。” 晏和淡淡嗯了一声,走到竹月面前,想问他魏不绝的去处。 小指被切,竹月疼得浑身颤抖,他用尽全力抬起头,看着晏和,眼里是不屈不挠的狠劲。 此人不怕死,上京已有动静,晏和便没有浪费时间,瞥了竹月一眼,施展轻功跃起,眨眼便没了踪迹。 晏和离开,江无涯额头汗流才止住,衣裳被冷汗打了个半湿,寒风一吹,冷得牙齿打颤。 “江堂主,请。”刘锵眉头紧皱。江无涯服气了,他却并无扬眉吐气之色。 “江某有眼无珠,方才多有冒犯,刘副使恕罪。”江无涯很快收起恐惧,几乎有些谄媚道。 刘锵不多看他一眼,下令回城。 江无涯笑容僵住,后方黄龙门黄岛狠狠瞪他,晏王出现那一刻,他的肠子都悔青了,跪伏着现在才敢起。 江无涯镇定许多,示意他稍安勿躁。 . 窗外泛起亮光,翠雀提着灯笼匆匆进屋来,点亮了屋里的红烛。 灯光渐亮,映出屋内陈设,朱红帐幔,儿臂粗的赤色蜡烛,雕龙画凤,案上摆满各色礼器。 两个黑衣人人蜷缩在梁上,隐在黑暗里不见形状。 点了灯烛,翠雀又跑出去接谢芷兰。 谢芷兰行入房中,她身上环佩叮当,脚下一双鸳鸯流苏绣鞋,步履虚浮。 “小姐,你还好吗?”翠雀脸蛋圆圆的,眉头几乎皱在一起。 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自家小姐一个字没说过,她担心得不行。 谢芷兰还举着羽扇,闻言只于扇后摇头。 “小姐却扇了吧,这个时辰了,想必他今晚不会回来了。”翠雀苦着脸道。 方才晏王出门,说了不必等候,小姐还是在堂上等到现在,不多的宾客都走光了,才听她的话独自进了新房。 先前宫里来的刘掌殿百般教导婚仪规程,翠雀本提心吊胆怕出错,她想过许多可怕的场景,却没想到婚仪如此收场,不知该庆幸还是心寒。 谢芷兰缓缓拿下羽扇,说:“翠雀,我有些饿了,你去膳房帮我取些吃食来,要热的。” 她终于开口,翠雀大大松了口气,脆声应下快步走了出去。 翠雀一走,谢芷兰走到琉璃透镜前,镜中映出一张芙蓉春色面,眉似远山带雾,鼻梁高挺,鼻头小巧,嘴唇饱满如花瓣绽放,一双杏眼透亮水润,却色如死灰,不见欢喜。 梁上二人见了镜中人,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看见了震惊。 槐影看看眼前人的面孔,再看看镜中人,虽然两人眼中神采天差地别,但五官几乎源自一个模子,尤其是两人左眼下的那颗痣,位置和大小都一模一样。 梁上人气息波动巨大,好在谢芷兰没有武功,丝毫没有察觉。 她缓缓站起来,手中羽扇随手滑落,她将丝绸扎成的花解了,一头绑上一只绣鞋,抛上了房梁。 槐影不太懂民间婚俗,魏绵还沉浸在震惊中,直到谢芷兰的脖子伸进了丝绸环里,他们才确信,新娘要上吊。 和魏不绝几个眼神来回后,槐影抱着她跳下了房梁。 看见两个人凭空出现,谢芷兰脚下一滑,将凳子踩翻了,呼吸被勒住,惊叫卡在喉咙。 槐影放稳了魏绵,腾身而起,抱下了谢芷兰。 “你们——”谢芷兰开口声音很大,槐影赶紧封了她的哑穴。 “不知姑娘因何事想不开,在下或许能帮得上忙。”槐影冲怀里受惊的小鹿般的谢芷兰道。这张脸露出这般可怜的模样,他这辈子都没看见过。 谢芷兰推开槐影,看见另一人的脸,了无生机的眼睛大睁,满是不敢置信。 “我也是第一次见你,你母亲可曾跟你说你有个孪生的姐姐?”魏绵打量着谢芷兰问。 谢芷兰摇头。 槐影与魏绵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不言自明。 “我们没有恶意。”槐影略带关切道,“你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带你走好不好?” 谢芷兰灰茫茫的眼底蹿起一点光芒,她也打量了魏绵片刻,鬼使神差地点头。 翠雀端着食盘走进屋里被一颗红枣打中肩头,便动弹不得了,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她喊也喊不出,抬眼就见眼前出现了两个小姐,一个着黑衣,盛妆,一个着嫁衣,素颜。 翠雀怀疑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没变化,直到手里的食盘被人端走,她才反应过来,无声呐喊,比见鬼了还惊恐。 趁魏绵和槐影交谈,谢芷兰走到翠雀身边低声说:“翠雀,我忘不了他。留在这府里,不如死了去。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小姐。” “!”翠雀这才注意到梁上的红绸,出不了声,双眼瞪得滚圆。 那边槐影在给魏绵最后交代,他给了她一个药瓶:“这是无忧散,我不会走远,撑过今晚,明日只要你出府,我来安排。” 槐影说完解开翠雀的穴道,抱起谢芷兰,跳出了窗户。 不到一刻钟,小丫鬟的人生发生巨变,想哭都哭不出来。 魏绵见翠雀眼睛似乎冒出眼泪,自己拿起妆台上的用具开始化妆,半晌不得其法。 “过来。”魏绵朝翠雀招手。 面前的女子虽然与自家小姐长得极其相似,且嘴角带笑,看起来不似奸恶之人,但翠雀本能地觉得她很危险。 翠雀挪着步子朝她走去,魏绵把手中用具递给她,翠雀手抖得拿不稳粉盒。 魏绵用哄人的语气说:“再抖下去,你我和你家小姐都得死哦。” 翠雀眼泪汪汪,终于哭了出来,手却是不抖了。 “跟我说说吧,你家小姐是什么身份。”魏绵问。 “我家小姐,是当朝右相独女……”翠雀颤声开口。 . 金鳞司包围圈已形成,圈内是皇城巷权贵的府邸,领头飞天的主犯却失了踪迹,要找出来,只能贴地搜索。 皇城巷内权贵云集,近处是杜宅,大理寺卿府邸,那后面,是平乐公主府,对面是镇国将军府,深处还有各家王府,不是靠他能进得去。 宋简心里着急,面上不露,下令所有人原地待命,守住包围圈:“一只苍蝇也不得放出去。” 他的命令刚传下去,有人从巷口行来,他一到,众金鳞卫不约而同抱拳行礼。 “王爷。”宋简转身行礼,终于松了一口气。 “免礼。”晏和道,“魏不绝在何处?” 得了晏王令,金鳞卫争分夺秒搜人。 普通官吏之家见是金鳞卫,都诚惶诚恐开门,任他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章 对峙 “宽衣。”……“你的。”……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子时已过,新房中的两人仍旧精神抖擞,翠雀一张圆圆的小脸皱着,不时看向榻上半躺的假小姐。 她以一种自家小姐无论如何摆不出来的姿势躺着,翠雀担心自己马上要死了,也没有心思劝说。 魏绵半躺在榻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支起来,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帐顶出神。 她奔波一日,身体累极,但刚遭逢巨变,饶是她再心大,也难以入眠。 从翠雀嘴里得知谢芷兰的身份,不过是个普通的闺阁女子,经历简单。 又得知这桩婚事是当今太后赐婚,谢芷兰此前与夫君未曾见过,新姑爷不知为何新婚之夜离开,也不知今晚是否回来。 魏绵清楚中原的婚俗,新郎如此离开,恐怕也是不愿意娶谢芷兰的,便没有多警惕,反正明日就走了,用不着了解太多。 魏绵坐起来,她想好应对之策,新郎迟迟不归,躺了片刻,她有些困了。 “不等了。” 她刚想脱了繁复的嫁衣准备睡觉,有极轻的脚步声到了门外。 魏绵微惊。 她的功力深厚,耳力极好,此人到了门外才被她听见动静,想必功力不低,她眼眸一转,捡起脚踏上的羽扇遮住了面。 几乎同时,门被推开。 翠雀吓得一跳。抬眼看见门口黑玉般冷冽的男子,她扑通一声跪地行礼。 “拜见王爷。” 她的声音颤抖,晏和瞥了她一眼,也不叫起,径直走进门,环视了一圈。 房中陈设不多,除了几口谢芷兰带来的两口箱奁,便是两方衣柜,一方妆台。 “起来吧。”晏和随口道。 翠雀起身,有些站立不稳,磕到了床柱,发出沉闷碰撞声。 晏和向那方看过去,只见新娘端坐床沿,仍旧手执羽扇遮面,可她旁边的丫鬟脸色煞白,看着地面,打着哆嗦。 房中除了眼前二人,没有旁的呼吸声。 晏和朝床榻靠近,那丫鬟的呼吸一阵紧似一阵。 晏和看向他的新娘,仍旧只见半片额头,白而饱满,她的呼吸倒是轻缓。 上京如何传他,晏和心里有数,丫鬟的反应正常,可这新娘绝对不寻常。 晏和定定看着她,缓步走到她面前,极快地抽走她手里的羽扇。 入目的是一张明艳如三月春光的脸。 许是与预期反差过大,晏和怔了一瞬。 羽扇被猛地抽走,入目是玄黑蹀躞带,饰了青玉带钩。 他一走近,酒气和调情木香混合的味道便扑面而来,想来是哪家纨绔子弟。魏绵仍维持镇定。 她缓缓抬眸,见了对方,亦颇是意外。 长得倒是俊朗,然而新婚之夜,此人味道荒唐不说,此时却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目若含霜。 不像是新婚,倒像刚丧偶。 魏绵看了他两眼,觉得有些眼熟,还未来得及回忆,一丝极淡的血气让她精神一凛。 此人武功高强,眸子深若寒潭,目光冰冷锐利,新婚之夜还出去公干,定是朝廷高官,绝对不好糊弄。 魏绵控制住神情,先敛眸勾唇淡笑,继而低下了头。 羽扇卸下,新娘被新郎的目光看得怔住了,娇羞地低下头。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晏和随手将羽扇递给旁边的翠雀,她还是很紧张,比新娘还紧张。 晏和抬步,状似无意地在房中踱步,走到衣柜前,竟打开了柜门去瞧。 魏绵赶紧给翠雀使眼色,翠雀咽了口唾沫,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平复了呼吸。 晏和将屋里箱笼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魏绵决定主动出击,她站起来,端起桌上早已倒好的美酒递到晏和面前。 “夫君,饮了这合卺酒,快歇息吧。” 她笑意盈盈,一双眸子灿若星辰。 晏和在上京见过的贵女无数,这般神采的女子眼眸还是第一次见,上京女子久居深闺,眼里只见方寸园囿,而她的双眼像是仰望过巍峨山峰,俯视过碧波万顷。 晏和顿了片刻,接过酒杯。 翠雀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她记得那人走前给了她一个药瓶,她不会下药了吧。 挽上晏和的手臂,魏绵当先一口饮尽杯中酒,接着看了他一眼。 晏和觑着她,亦仰头饮尽。 “翠雀,你先出去,我来服侍王爷。”魏绵放下酒杯,冲翠雀说。 “是。”翠雀如蒙大赦,行了礼就要走。 “慢着。”晏和叫住了她,“打盆热水来,给你家小姐净面。” 翠雀害怕多过心虚,晏和习以为常,无心探究,倒是面前女子面色平常惹他疑心。 翠雀不敢不应,匆匆打了热水来,服侍魏绵洗漱更衣。 魏绵洗去浓浓妆容,褪下了繁复的嫁衣,发髻也拆散了。 浓浓乌发垂在一侧,衬得脖颈和面颊肤白胜雪,宽大的寝衣全然罩住她纤细的身形,侧身坐在圆凳上,静美若画。 晏和细细打量,面前的人笑得温和,又略带羞涩地垂着眼眸,若是平常人家的妻子,可说毫无破绽。 他先前没见过谢芷兰,只见过她的画像,眼前人倒是与画像相合。 晏和坐在榻边,思忖片刻,终于让翠雀出去。 翠雀喜不自胜,忍着逃跑的冲动行了一礼才走。 翠雀迈着碎步,但走得急切,到了门外大口喘气,晏和听得清楚。 这个丫鬟怕他怕得要死,这个小姐却平静淡定,晏和还是不肯放过这微小的不寻常。 “你过来。”晏和看着魏绵道。 魏绵垂首敛眸,缓缓走过去,坐在他身旁。 晏和脸色平淡,眼眸深处透出冷色,想动手抬起她的脸,她恰好自己仰头看向他。 她的眼睛当真好看极了,纵使染着娇羞,也不妨碍其灵动璀璨。 她的眸子水润清透,清楚映着他的脸。 晏和几乎可以看见自己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可她带着羞怯而紧张的笑,不知是期待还是局促,总之不是害怕。 晏和无动于衷,仍旧抚上她的脸,重重揉搓了一阵。 从额头到眉骨,脸颊到耳后,鼻头下巴,最后到了颈下,魏绵终于动了眉头。 脖颈上的手力度不算大,温温热热的,可魏绵只觉一股寒气陡生。 她忍着反抗的本能,握住他的手腕。 晏和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嫁衣褪去,寝衣宽大,脖颈和锁骨露在外头,春寒料峭,也不怕冷,手指温温的。 魏绵的呼吸乱了些,他是在验看她是否易了容,此人真是极不好对付。 她沉下被触碰的恼怒,略带委屈道:“王爷做什么呢?” 晏和拿开手,并不解释。 晏和的手离开脖颈,魏绵仍旧丝毫不敢放松,她抿了抿唇道:“时辰不早了,王爷快宽衣就寝吧。” 晏和顿了片刻站起来,觑着她道:“宽衣。” 魏绵仰头,她饱满的嘴唇润泽,透出红艳的色彩。 面前立着的人始终眸若寒潭,神情冷肃。 魏绵自认毫无破绽,这人的心肠难道是铁做的不成,对美貌又殷勤的新婚妻子竟如此冷若冰霜。 功力全失,打不过,此人多疑又冷漠,不可随意下手,魏绵只能依言照做。 水葱般的嫩指伸出,落在晏和的蹀躞带钩上。 晏和眸子一动,后退了半步。 他的呼吸终于有了波动,魏绵不明所以,看向他,他仍旧冷肃。 “你的。” 魏绵怔了片刻反应过来,他是要她宽衣。 垂首掩下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意,魏绵嘴角勉强维持笑意,身躯因动气而起了热意。 她闭了闭眼撇开杂念,很快稳住心绪。 晏和目不转睛盯着她。 只见她的脸颊和脖颈泛起浅淡的绯色,顿了片刻,起身,抬手解开衣带,拉开衣襟,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衣衫落地,晏和却飞快背过了身。 他已经看到了独属于女子的曲线。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章 下药 贴上他的嘴唇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亲到金鳞司,直奔金鳞狱,先提审竹月。 竹月没了一根小指,伤了的无名指也废了,身上伤口无数,可他不吭一声。 神情坚硬,昭示着此人是个硬骨头。 魏不绝被围杀本就在其意料之外,逃命想必也没有计划,晏和料想竹月不知道魏不绝去处,没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晏和最看得起忠心护主的人,不对他用刑,对刘锵道:“给他治伤。严加看管。” 刘锵把他迁移到了更加严密的牢房。 与孤霞山的少主右使相比,江无涯和黄岛则软弱得多。 江无涯开始还一口咬定,是魏不绝杀了他的门人,他才前来追杀他。 晏和坐在椅子里,眼神朝旁边金鳞卫示意,火辣辣的鞭子便落在江无涯身上,再泼上一瓢浓盐水,江无涯疼得龇牙咧嘴,还是不肯说实话。 晏和又看了一眼火盆,手下立即会意,拿起烧红的烙铁,稳稳落在撒了盐的伤口上。 江无涯嘶声惨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袋急晃,额头上汗如雨下。 晏和冷眼看着,余光瞥见一旁的黄岛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黄掌门。你说呢?”晏和这话语速慢,声音平淡。 黄岛听来似乎夹杂着来自地狱的森冷。 “是……是有人让我们杀掉魏不绝,说事成之后,给我淬心决。”黄岛磕磕巴巴道。 江无涯想骂他废物,痛得没有力气,只能狠狠瞪他一眼。 晏和眸光波动,问:“是何人?” “不知道,她是个女人,来得突然,还戴着面纱。”黄岛说。 “还有呢?” “我就只知道这些了。”黄岛说着看向了江无涯。 江无涯此刻无比后悔跟此人谋事,他不想再受苦,便招了。 “那人来无影去无踪,是上一辈的事情,不过王爷年少时应该见过她。” 不用江无涯明说,晏和已经想到了。 “是孙莲青。”江无涯看着晏王道。 晏和想起些什么似的,一动不动,半晌没有开口。 一旁的刘锵几乎有些激动,宋简握剑鞘的手用力得发白,他看了一眼晏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江无涯不知当年细节,但那件事震动整个中原江湖,几乎灭绝晏王府,他知道晏和的冷静只是表面,埋着头冷笑了一声。 “孙莲青为何要杀魏不绝?”晏和抬眸,不见情绪。 “这王爷就要去问她了。”江无涯道。 晏和知道再问不出什么,站起身。 牢房里火把高悬,不算暗,他头上的赤色发带无比醒目。 “修炼淬心决者必死,你二人迷途知返最好,否则本王必亲自取你们性命。” 晏和看着江无涯和黄岛,面色淡然,眼含警告,并无杀气。 黄岛察觉出晏和意不在杀人,是在劝告他们,心里有些打鼓。江无涯却不动声色。 晏和没有耽搁片刻,走出金鳞狱,下令颁发通缉令,以祸乱上京为名,通缉魏不绝,又让宋简择机放了江无涯和黄岛,派隐士跟着。 吩咐完,宋简正要关切什么,晏和抬手止住。 “快去。务必找到魏不绝,要活的。” 宋简撇开往事,领命而去。 晏和回到正堂,云照来报,闹事的武威堂众均已被抓,审了一圈,还是没有魏不绝半点踪迹。 晏和知魏不绝并非常人,何况孤霞山擅长易容,要隐藏踪迹不难。 “还有,武威堂的人说,魏不绝好像武功全失。”云照说。 晏和眉头微动。 这下要找出他来,恐怕难了。 . 后半夜,金鳞司仍旧灯火通明,刘掌殿匆匆赶来,不好进去,门口守卫往正堂通报,晏和急忙赶出来。 “外祖母怎么了?”晏和还未走近便急切发问。 刘掌殿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近来太后病得有些重,连他今日的大婚都没来参加,此时深夜找上金鳞司,必是出了大事。 刘掌殿目露哀色:“娘娘今日本很有精神,到了晚间,听说上京出了乱子,王爷亲自抓贼,突然就……” 听得这些,晏和不等她说完,径直走向不远处的马儿,金鳞卫解了马匹递给他。 晏和正要上马进宫,刘掌殿跑来叫住他:“娘娘听说王爷还未与王妃洞房,心里不高兴。” 晏和回首,面前的老婆子抿着嘴忍笑,哪里还有半点哀容。 刘掌殿老脸厚,很快肃着脸道:“娘娘说贼是抓不完的,王妃却只有一个,新婚之夜不可以冷落了人家。” “知道了。”晏和无奈。 “老奴送王爷回府。”刘掌殿笑开了眼。 太后这次趁病铁了心,晏和拿她没办法,只能乖乖回了王府。 刘掌殿看着他进了澹润居才离去。 . 还未进屋晏和便听见里头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丫鬟守在内室门口,睡得香甜,他迟疑片刻,还是推门进了内室。 房中生人的气息让他有些不适,忍着脱下外衣,进浴房轻手轻脚洗漱了,走到榻边。 他脚步和呼吸几乎无声,榻上人没有醒,虽然开了春,但夜里仍旧寒凉,他总不能睡地上。 魏绵把被子裹得严实,晏和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慢慢挪动,坐上床,抬上腿,撑着上半身缓缓躺下。 这姑娘今日应该很累,没有醒来,直到他肩头落下,不防枕上她平直伸着的手臂。 还未及起身,一个拳头带风朝他面部挥来,晏和轻易握住,手腕细滑,感觉得到主人急速跳动的脉搏。 旁边人静止片刻后急促的呼吸声应证了她的惊吓。 魏绵一手被压着,一手被强力制住,虽然身边人对她没有杀意,还是让她如临大敌。 刚挣开眼,双目不能视物,对方的手强硬有力,她抿了抿唇,横下心,闭紧双眼细听他的呼吸。 “醒了,正好……”晏和松开她的手腕,欲起身让出她的手臂。 话未说完,几乎靠着他胸口的人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欺身上来,把他压了下去,同时她的头抬起来,软得无法形容的温热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浓重的热气袭来,晏和想推,不想她力气奇大,软热粗滑的舌尖顶开他紧闭的嘴唇,热热的嘴唇径直送了进来。 晏和脑子有一瞬空白,继而身体更快地反应,几乎是粗暴地把人挥开,重重按到床上。 天旋地转,后背与床榻碰出嘭然钝响,砸得不轻。魏绵急喘着气,血气上脑,不觉得痛般一声不吭,她全身紧绷着,仍抓着晏和的手腕和后领。 她分不清上面这人是什么心情,反应如此大地推开她,极不寻常,她无心探究,既然已经得手,拖延片刻即可。 抓着他手腕和后领的手纹丝不动,魏绵想用娇柔声音说话,开口却沙哑颤抖:“王爷怎么了?” 晏和撑在她上面,吃惊恼怒一闪而过。 他平复片刻,垂首看向妻子,身下的人似是看不清他,月光微弱,只看得清眸子里的一点亮光,清凌凌的,无忧无怖。 若说是外祖母安排的,她现在应该怕得发抖才对,可她很是平淡,还环着他的脖子,拉着他的手。 晏和顿了片刻,强力拿下她的手,挣开手腕,直起身道:“太晚了,快睡吧。不必理会宫里的训话。” 魏绵挪回床里,拉紧被子,全身心注意着身侧的人,丝毫不敢放松。 晏和重新躺下,转头说:“醒了,正好分一些被子给本王。” 他的声音微冷,把方才的话说了个完整。 魏绵不出声,被子不算宽,她朝外挪了些,扯了些给他。 两人平直躺好,被窝里隔着足够远的距离。 不多时,无忧散起效,晏和呼吸平稳起来。 魏绵出声唤他,没有得到动丝毫静,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她偏头看向旁边人的侧颜,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月光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章 归宁 第一次逃跑失败,进入谢府。……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起身越过晏和,下床后随意挑了一套新绿色衣裙,收拾好就开门出去了。 翠雀在外间守了一夜,还靠着房柱熟睡。魏绵提着她头上的发髻,把她叫醒。 “醒醒,今日不是归宁么,起来了,我们走。” 翠雀迷糊睁眼,魏绵把她提起来就拉着她往外走。 翠雀昏昏沉沉跟上,走出了澹润居,拉着门框急道:“哪有这样走回去的,得坐车,还得……” 翠雀放低了声音,“王爷同你一起呢。” 魏绵放开她:“你说得对,快去找一辆马车。” “王爷呢?” “睡着呢,我可不敢叫他,不然你去?”魏绵笑得莫测。 翠雀缩缩脖子,突然看向她:“你,你不会想逃吧?” 魏绵哂笑:“不然呢。” “不可以!”翠雀低声吼道,“这桩婚事是太后赐婚,你逃了,老爷夫人会被你牵连的!” “你放心,我会把你家小姐换回来。” “可我家小姐……想寻死,她不肯回来怎么办?”翠雀吞吞吐吐。 “那可由不得她。”魏绵扯出一个张扬的笑。 翠雀傻眼,脸是再熟悉不过的五官,虽然卸了妆容看得出眉眼的差别,可这般笑容从未在小姐的脸上出现过。 她的小姐即便是开怀也笑得克制,可面前这人,看不出丝毫克制,还有一种谁也约束不了的张狂。 翠雀自知没有能力左右她,只好依言去安排,她辗转找到府上管家吴伯。 吴伯倒是非常配合,说要安排王府的大驾,还要备礼。一来二去,半个时辰过去了,马车才到门口。 魏绵行路步子大且快,三两步跨上马车,翠雀还抱着踏脚,叹一口气放下了。 翠雀正要让车夫出发。 “本王来迟了。” 马儿刚走出一步,晏和从府里走出来,车夫急停,车内魏绵差点撞上车壁。 . 青龙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是上京城贯穿南北的要道,街道十丈余,宽可行船,但仍显得拥挤。 街道两边楼阁鳞次栉比,道旁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来往行入走走停停,行在其上的马车亦快不起来。 槐影雇了三辆马车,一辆牛车,停在青龙大街最大的酒楼里,只等魏绵的行踪出现,便一股脑驾车出去,将这条路堵死,制造混乱。 到时魏绵寻机下车进店休息,与候在店里的谢芷兰一换,他们易容后溜之大吉,谢芷兰上马车,一切恢复如初。 孤霞山在上京人手不多,只有秋水小筑一个联络处,武威堂追杀者众,秋水小筑早已在密切监控中,谨慎起见,槐影只找了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 “你在此处看着她。”槐影拉着一个小厮装扮的人嘱咐,“她昨晚还寻死来着,这一夜沉默寡言,心思恐怕不单纯,别让她跑了。” 慕纭易了容,长相平平无奇,目光在谢芷兰脸上转了转,嗯了一声。 “这人跟绵绵到底什么关系?”慕纭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山主还是师父……眼下不说这个,先把绵绵换出来再说。” “我警告你啊,这条路是金鳞司和城防营巡查的重点,你要是暴露了,别指望我帮忙。” “那倒不怕。你可不能走,待我换回绵绵,还得找你帮忙易容呢。” 二人在一旁低声商讨,谢芷兰于窗边就坐,她头上戴了素白帷帽,一双眼透过纱质幕帘上下打量。 这酒楼她曾来过,此处在二楼,除了厅里上客的楼梯,后院还有一个传菜的楼梯。 后院直通后厨,出去就是铁像寺大街,那铁像寺日日香客无数,男男女女都有。 谢芷兰看了看自己的月白色衣衫,样式和颜色都很时新,是昨晚她精心挑选带出来的,坐在这窗边,已看见有三个相同样式衣裳的女子经过。 魏绵所在车驾远远行来,翠雀走在车边,紧张地左右探看,槐影看见她,匆匆下楼。 慕纭走到谢芷兰身边,靠着窗棂,看似服侍,实则监视。 槐影给拉车的牛和马下了药,方从侧门走入青龙大街便上吐下泻,继而软倒在地,走不动路了。 后面传来催促叫骂,不久,来往的道路均堵死,魏绵所在车驾被不偏不倚堵在了繁阙楼前。 慕纭所料不错,金鳞司和城防营的人很快赶了过来,但那牲口被下了药,是想走也走不动,一时半刻奈何不得。 槐影扮作被堵的商贩,在魏绵所在的马车边逡巡。 十丈宽的大街被堵,前后人声鼎沸,眼看越来越乱,城防营抓了驾堵路车的车夫,又找来壮汉准备将瘫倒在地的牛和马抬走。 混乱有序解决,进入了尾声,马车的车帘终于被掀开。 掀帘的是一双细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出来的是一个长得丰神俊朗的男子。 晏和面色平淡,但气度非凡,一出现便是令人瞩目的存在。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锐利得可以刺破一切伪装。 槐影移开目光,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但想到魏绵在马车里,且男人出来后,眼看牛车要被清走,她还没有动静。 槐影放下手里的糖葫芦串,准备动手抢人。 千钧一发,马车窗口帘子从里掀开,同时槐影的手臂被慕纭拉住。 “快,走。”车窗内,魏绵脸色沉肃,不敢出声,只能以口型对他们示意。 “谢芷兰嫁的人是晏王。”慕纭气喘吁吁,语速飞快,“快走!” 晏王站在车辕上,目光将要扫到他们。 “小哥,糖葫芦怎么卖啊?”慕纭把糖葫芦递到槐影手中,扬声问。 “一……文钱。”槐影尽力装作平常。 晏王的目光瞥过他们,没有发现异常,垂首进了马车。 待察觉那危险的目光移开,槐影才敢抬头四顾,见马车的帘子已经放下,牛车也被清走。 这方拥堵疏散,王府马车开走,青龙大街很快恢复人潮汹涌。 槐影皱着眉目送走了马车,突然浑身一震:“谢芷兰呢?” “坏了!”慕纭大呼。 两人飞也似地跑上二楼,窗边人早已不见踪影,又飞快从后院楼梯追出。 只见后门人潮汹涌,全是相差无几的白色纱帘帷帽。 “不是让你看好她的么?!”槐影黑沉着脸。 “我若不来拉你,你早就血溅当场了!”慕纭同样黑沉着脸。 慕纭在楼上看见槐影靠近的马车,虽然她不接触权贵,但江湖和朝廷都忌惮的晏王府,她还算熟悉。 她认出晏王便立刻跑了下来,差一点就晚了。 “你擅长找人,你去找谢芷兰,我得跟去看看,看样子他们是要去谢芷兰家里,她若是被看出来……” 槐影不敢想,阎王杀人不眨眼,魏绵被发现,若是又交不出谢芷兰,她必死无疑。 “可以不去么?”慕纭如丧考妣。她千辛万苦离开孤霞山,就是不想过把命别在裤腰带的日子。 “你过意得去的话。随你。”槐影说完便走了。 慕纭叹了口气,还是钻入了人群中。 . 转出青龙大街后,魏绵的脑子越来越乱。 她本以为今日便能脱身,没想到晏王竟被处事周到的王府管家强行叫了起来,把她的计划完全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章 不疑 晏和终于不再怀疑她的身份。……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见身份暴露,魏绵不再装模作样,甩开袖子,大步走到椅边,轻掀裙摆,大大方方坐下了。 “你女儿逃婚了。”魏绵看着她道。 谢袖芳眼睛微眯:“你是谁,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她现在好好的,只是不愿意跟我换回来。其中原因,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至于我的身份,你猜猜看呢。”魏绵看着谢母,语气平淡。 谢母心思百转,最终只是说:“把我女儿换回来,我可以不追究此事。” “我找人把你女儿送回来,你准备好了,差人送信给我,我即可与她换回来。”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她在洞房寻死,是我救了她。”魏绵觑着她的神情。 谢袖芳闻言惊讶得不太明显,只是眉头动了动。 魏绵道:“晏王府我也不想久呆,我只想把她完好无损换回来,明白了吗?” 一介小辈,态度如此无礼,谢母向来忍耐力非常,也未免动气,但想到十八年都忍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好,我等你的人。”谢袖芳道,“若你不将她送回来,我便上王府揭发你,到时定让你尸骨无存。” 谢袖芳说得阴森可怖,在魏绵看来不过虚张声势,她牵出笑:“悉听尊便。” 见魏绵竟然笑得出来,谢袖芳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咳嗽起来。咳嗽让她稍稍冷静下来,她心中盘算魏绵的身份,眉头越皱越紧。 魏绵也在思忖她与谢芷兰到底什么关系。 她们长得如此相似,除了双生姐妹无有别的可能,那到底是谁从家里走散了出去。 若谢芷兰是孤霞山的女儿,爹娘为何不来寻,倒是她被面前这个面冷心冷的女人抛弃的可能性更大。 更有甚者,她和谢芷兰或许都不是谢母亲生的。 两人心思各异,正沉寂间,翠雀寻来了,蓉娘开门让她进来。 翠雀见房中安静得有些诡异,便将魏绵教她的说辞一字不拉说了出来—— “昨夜小姐与王爷一夜未眠,精神不好,才如此话少。夫人莫怪。” 已经与谢袖芳摊牌,说这些已经没有必要,魏绵对此面不改色。 谢母倒是气得脸都绿了,正要盘问翠雀,外面传来女声。 “王爷,请在此稍候。” 是晏和找来了。 幸好谢袖芳在外安了人守着,他最多只听得见翠雀方才说的那句话。 谢袖芳用眼刀剜了魏绵和翠雀一眼,迅速整理仪容。 翠雀不明所以。魏绵满不在乎。 谢母领着魏绵出来,面色已恢复端庄,与方才的疾言厉色判若两人。 魏绵亦是一副温顺模样。 晏和扫了一眼众人,最终看着魏绵道:“本王还有事,随我回府。” 说完不等人回应便转身走了,魏绵使眼色让谢母留她。 谢母看着晏和背影,张了张口,一个字也没放出来。 . 回去的路很顺畅,到得王府已是夕阳斜下。 晏和将魏绵送进府里,又送进澹润居。 晏和准备离去,没有进屋,站在门口对魏绵说:“外祖母派人跟你说的话,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你如今离了谢府,也不必惧怕你的母亲,至少晏王府中,你可以随心所欲。” 魏绵看着他,有瞬间愣怔。 晏和背着夕阳,周身被镀上一层浅浅的彤光,分明是无有情绪的语气,被斜阳衬得暖融融的。 此人昨晚还多疑又谨慎,眼下终于认定她的身份。 魏绵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莫名地心虚起来。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晏和接着说:“本王身边危机四伏,除非本王亲自相陪,否则不可随意出府。知道了吗?” 魏绵顿了片刻才回答:“知道了。” 晏和嘱咐完这些就走了。 翠雀重重呼出一口气,靠着门框差点软倒。 “总算挺过去了。” 翠雀劫后余生般,差点哭出来。 魏绵俯身对她笑道:“这才刚开始呢,今晚他要回来的,还有明晚,后晚……” 翠雀这下真的哭出来了:“姑娘,要不你寻个错处,把我发卖了吧。” “别哭,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她杀人的样子呢。”魏绵笑得可人。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翠雀擦擦眼泪道。 “哭也没用。行了,快跟我说说,那个外祖母跟你家小姐说了什么话?” 翠雀怔了片刻,回忆了一下,羞得红了脸。 . 晏和出了澹润居,庄思飞便迎上来。 金鳞卫发现了武威堂门人的行踪,似乎在跟踪什么人,刘锵让庄思飞汇报王爷。 庄思飞寻到谢府,晏和本该立刻赶去,还是先送了妻子回府才去处理。 武威堂几人在崇仁坊的灵木寺周边。 他们身着黑衣,戴斗笠,武器被包裹着,但看身形便知不是普通百姓。 寺中香客摩肩接踵,武威堂几人挤在人群里,被人流推来荡去,目光紧紧锁在前方一名瘦弱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未有遮面,闭着眼在蒲团上叩拜祈福。 没有人见过魏不绝的真面目,但江无涯早下令宁可杀错不放过。 这几人准备动手,刘锵等不及晏王赶到就要阻止他们。 怕他们把魏不绝杀死,又怕魏不绝跑掉,周边人群众多,刘锵投鼠忌器,逆着人流挤过去,还未赶到,他们已经拔刀欺身到了那男子身旁。 夕阳下刀光闪过,近处的女子爆发出尖叫。 所有人疯狂退避,人潮以他们为中心向外扩散,扰乱灵木塔下静静缭绕的香灰。 晏和踏空而来,自灵木塔上飘落,堪堪拦住致命的一刀。 瘦弱男子慌乱无比,想逃,腿早已发软。 匪徒立刻劫持平民,分散晏和的注意力。 人太多,晏和顾不过来,舍下可能是魏不绝的人,去保护平民。 人流太过密集,晏和不得不近身阻拦。 他挡住一刀,左右又有人扑过来,他抬手一掌挥出,面前的人眼瞳瞬间放大,血滴自他的喉咙和口鼻喷出,撒了晏和一身和一手。 同时另外两名匪徒趁乱摸到瘦弱男子身边,一下抹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溅,抛洒落地,画出一抹丈厂赤红。 两人的死状都惨烈可怖,血液不仅溅到了晏和身上,还有周边百姓身上。 “啊——杀人啦!!”被晏和护下的女子尖叫着软倒。 她和周边的人看向晏和,目光几乎与看匪徒的眼神一样,惊愕,恐惧。 人群逃得更快了,金鳞卫也赶到近前,制服了其余匪徒。 晏和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转身去看死掉的男子。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不是魏不绝,还是让人带回金鳞司给竹月认尸。 刘锵留下善后,晏和独自离开灵木寺。 外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又怕又好奇地,不住往后退,又躲闪着打量他。 晏和目不斜视,但他耳力极好,对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 “……手段残忍,一身的血腥味。” “听说昨晚刚成亲。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倒霉……” 听见这话,晏和转头向人群瞥去。 “快闭嘴吧,不要命了。” “快走快走。” 目光所至,那几人慌忙逃窜。 人群散了,晏和耳根清净,本想去金鳞司,垂眸思索片刻,往晏王府走去。 . 槐影猫在晏王府对面府里的树丛里,看着晏王出门,他没有轻举妄动,等到天色暗了,翠雀鬼鬼祟祟出府来,他赶紧跟上去。 翠雀七拐八弯绕进一条小巷,停住了,转身往巷口张望。 槐影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吓得她魂飞魄散,赶紧捂住嘴才没惊呼出来。 槐影冷笑:“胆子不大,心眼不少。” 翠雀不懂他的意思,磕巴道:“我,我家小姐呢?” “倒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章 血色 晏和实在不想睡地板。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进屋后,吴伯带来的两个仆役也进入了厅里。 两个小厮手里都端了一盆水。他们放下手里的水盆,吴伯替晏和卷起袖子。 晏和伸手去洗,水里泛出红色,待他洗完,整盆水都红了。 用帕子擦干后,又用另一盆水清洗。 洗完手,吴伯和小厮都退下了,屋里血腥味却未散去。 远远看着这一幕,翠雀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晏和始终神情淡漠,似乎习以为常。 “王爷可有受伤?”魏绵上前一步柔声开口。 晏和看向她,见她眉头微蹙,眼里是担心,不见丝毫惧怕。 翠雀亦看向她,不知该惊奇她演技出神入化,还是赞叹她胆子大,总之浑身找回了些温度。 晏和没有开口,魏绵缓步走上前,拉起他的手仔细查看。 晏和没有退开。 他的双手白净,骨节分明,温热硬朗。 能让晏王受伤的人不知出生没有,魏绵知道他不可能有伤。 他身上的血腥气还是很浓,魏绵握上他的手腕,他的脉搏轻缓,呼吸几乎无声。 晏和顿了片刻,拿出手腕:“没有。都是别人的血。” 魏绵顶着十二万分精神,精准察觉他的声音少了疏离。片刻之间,一念之差,她选择了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她想着,左右也就几日而已,让晏和放松愉悦,百利无害。 “衣服上也有,我来帮王爷更衣。”魏绵仰头笑道。说着不等晏和回应,去柜子里找了一套衣服过来。 翠雀后知后觉来帮忙,走近了,闻到浓重血腥气,又没出息地站定不敢动。 “不必了。”晏和开口,嗓音低沉,“本王要沐浴。” “我帮你。”魏绵贴心道。 “不用。” 晏和拒绝得坚决,魏绵便不再劝。 晏和接过魏绵手里的衣服,转身离开澹润居,他不用澹润居的浴间,去了别处的浴房。 晏和还未走远,翠雀就要开口说话,被魏绵一把死死按住她的嘴。 魏绵眼含警告,翠雀下意识闭紧了嘴。 待晏和走远了,翠雀一下瘫倒在地:“好可怕,晏王杀人了……你真的不怕吗?” 魏绵笑:“他又不杀我。” 翠雀压低声音:“可他满手鲜血,都是人的血。他刚刚才杀了人!” “他是金鳞司的头,杀人怎么了。”魏绵不以为意。 翠雀抿了抿唇,挣扎了片刻决定跟她说清楚。 “你好像不知道,晏王修炼魔功,每天都要杀一个人,不然会血性大发,六亲不认,连枕边人都杀!” 翠雀神神叨叨,仿佛在说什么惊天秘密。 魏绵笑了:“哪里听来的笑话。” “相府里的丫鬟女使……”见魏绵眼含讥诮,翠雀急道,“真的,上京城所有人都这么说。” 魏绵还是笑。 翠雀不知,关于所谓阎王的传言,江湖上的说法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她所见的晏王,分明只是一个血肉做的人,没什么好怕的。 魏绵不再听翠雀胡说八道,只摩挲着手指,但笑不语。 怪她现在没有功力,不然方才扣着晏和的手腕,轻松便能制服他。 . 护国寺少卿扈明燧深夜来访晏王府,晏和在书房接待他。 他这几日因新婚休沐,金鳞司便出了大事,好在护国寺还算平稳,晏和借调了护国寺的人手搜查魏不绝,扈明燧正是来汇报此事。 “武威堂的人已经全部退出了上京。”扈明隧道。 “这几日辛苦你了。”晏和道。 “王爷日理万机,属下只能帮上一点忙,实在惭愧。”扈明隧低首。 晏和不接话。 护国寺专管大荥外族细作,维护大荥国体。 名义上镇国将军府扈氏与晏王府协管护国寺,实际上护国寺的暗桩只忠于镇国将军府,有些情报,连晏和也无法插手。 为了找到魏不绝,晏和不得已请扈明燧帮忙,对他却并不热情。 扈明隧本还想说什么,见他无心再听,转而说:“魏不绝的通缉令上,没有画像,恐怕很难找到他。” “此事已划归金鳞司全权管辖,护国寺不必再参与。”晏和道。 扈明隧顿了片刻道:“王爷不必与我分得如此清楚。” “你我各有自己的路,若不分清,明燧要替本王担待半个江湖么?”晏和抬眼,眸中寒潭冷冽。 扈明燧思索片刻,道:“这两日王爷休沐,还不知道朝堂对前日上京混乱的说法。” 晏和面不改色。 “王爷自是顶天立地,无需结党,可两方风暴交加之际,王爷无所畏惧,也该考虑晏王妃。王爷的名声向好,王妃往后也能轻松些。” 扈明隧此次试探,也存了些为晏和考虑的心思。 晏王府总是高高在上,不涉朝堂之争,但没有人会允许如此强大的势力不可控,区别在于有人有底线,有人不择手段。 扈明燧说得隐晦,他想晏王不可能不明白。 不想晏和彻底冷下眼道:“风暴若是吹到晏王府,便看倒下的是谁。” 扈明燧再次触到墙壁,神色凝重。 他无话可劝,行礼告辞离去。 晏和看了眼窗外,他才刚娶了个不认识的妻子,这些人就以为他有了软肋么。 晏和抬手揉了揉眉心,揉完看了看手掌,脑海里闪过魏绵的神情。 她的手软软的,温热细白,声音也好听,长相比画像好看许多。尤其是那双眼睛,柔和又灵动,看着他时,清澈得能映出他的脸…… 晏和心中莫名动了一下。 晏和看了看冷清的书房。 在他成婚前,太后派人来,把他府上能躺的床榻和保暖的被褥都给搬空了,只剩下新房里那一张床一副被褥。 晏和实在不想睡地板。 他走回澹润居,待卧房灭了灯,听得里头的人呼吸均匀了,他才走进去。 晏和不点灯,摸到床榻边,轻手轻脚上了床。 床上被子也只有一条,魏绵已经盖得严严实实。 晏和缓缓挪过去,感觉到被子里的体温,僵了片刻。床上的人呼吸变了,他赶紧停了动作。 魏绵在他触到被子那一刻便醒了,僵持片刻,见晏和没有吵醒她的意思,便继续装睡。 晏和察觉到旁边的人努力让呼吸均匀,也知道她醒了,在装睡。 黑暗中,两人闭着眼,眼珠却在飞转,都在等对方先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还是魏绵装着装着先睡着。 听着她清浅的呼吸,晏和这下可以确信,她不怕他,不是装的。 殊不知她不但不怕晏和,反而认定他身边是最安全的地方。 身边的人轻松无戒备,晏和也渐渐放松下来,很快适应了陌生人的存在,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晏和已起身了,魏绵才悠悠转醒,见他在换衣裳,精赤的上身一闪而过。 他的肩膀宽阔,腰腹紧窄,线条起伏,如山峦层叠般优美。 魏绵的目光难免被吸引,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脸蛋发红。 翠雀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见她睁眼给她使眼色。 魏绵从晏和身上把目光移开才看见她。不过看不懂她的眼色,还以为她眼皮抽筋了。 晏和早知道她醒了,穿好衣袍才对她说:“今日本王带你入宫,去见外祖母。” 魏绵心中咯噔一声,这才看懂翠雀的眼神。 . 按昨日翠雀的说法,谢芷兰出嫁前,太后曾派宫里郝掌宫来训话。 那老婆子很凶,教谢芷兰服侍晏王,一举一动都要求严苛。 让她必须睡得比王爷晚,起得比王爷早,吃饭更衣,沐浴净手,都必须在一旁服侍,不得假手侍女。 所以除了谢芷兰带来的翠雀,王府里一个侍女都没有。 还有最重要的,当时翠雀说得又羞又愤:“让小姐主动够,勾引王爷。” “郝掌宫很可怕,说起这些,老脸面不改色,我和小姐都羞得听不下去。”翠雀说着,却把郝掌宫说的一字不落转述了出来。 饶是魏绵见过不少香艳场面,也听得面红耳赤,摆手打断了她。 “晏王对我没兴趣,这些用不着,说点要紧的。” 翠雀摆摆头:“就这个,郝掌宫说,小姐除了服侍王爷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尽快为王爷生儿育女。” 眼下要去见太后,魏绵想起这些训话,这两日她是一点也没做到啊。 虽说府里没有人监视,但每日早上都有一个老婆子上门来,去检看新房的床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章 平乐周骁 太后留宿晏和魏绵。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下半晌时,一行人的到来打破了静安宫的喜庆。 彼时晏和与魏绵去了后殿。 见到殿中几人,太后沉着一张脸,满脸写着不欢迎。 皇后,丽贵妃和她的儿女——三皇子周骁,平乐公主。 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几人恭敬行礼,太后不说话,她身边郝掌宫叫起。 “臣妾听说晏王进宫来了,新婚时臣妾未能亲自上门祝贺,备了些临渝进贡的阿胶,给晏王妃顺便带回去。” 皇后面带笑意,行止端庄有度,说的话有礼有节,找的借口也合情理。 晏王府中立,晏和的大婚只请了他父亲的旧交,在场的人倒是想去,只不过没被邀请,不低的身份也不允许她们不请自去。 太后清楚她对晏和示好的心,只淡淡嗯了一声。 皇后端庄贤淑,相比之下,丽贵妃则随意了许多,她身着素色衣袍,气质绝尘,笑得淡然:“前夜晏王从歹人刀下救了平乐,妾身是带她来道谢的。” 她开口,太后的神色更难看。 “礼也到了,谢也谢过了,你们退下吧。” 几人显然冲晏和而来,然而晏王还未出现,太后便下逐客令。 皇后知礼识趣,顺从行了个礼就走了。丽贵妃也不想多待,可她身后的一双儿女不肯走。 “救命大恩,平乐想亲自对表哥说一声。”平乐今日穿得端庄些,领口将脖子包得严实,娇嗔起来,满是为人孙女的乖巧样。 周骁也随意附和道:“孙儿也许久未与表兄私下叙话了。” 太后目光从平乐脸上掠过,动了动眼珠子,让郝掌宫去把王爷和王妃都请出来。 郝掌宫立刻心领神会,去了后殿。 . 魏绵听着前殿的话,本在檐下逗弄鹦鹉,听见郝掌宫要来,立刻去为晏和添茶。 她不慌不忙,动作自然流畅,晏和也不觉得异常。 郝掌宫走来见两人亲昵和谐,心头暗喜,躬身道:“王爷,娘娘请您和王妃出去见客。” 晏和早听到前殿的动静,也不问什么,起身便走。 魏绵落后两步,她不知谢芷兰是否认识外头的人,心下有些紧张。 “来的是丽贵妃,平乐公主和三皇子。”郝掌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郝掌宫倒是体贴,那想必谢芷兰并不认识他们,魏绵稍稍放松了些。 走入正殿,魏绵便察觉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一派淡定,只抬眼掠过他们的面容,往晏和靠近一步,停在他的身侧,眼眸半垂,眼观鼻鼻观心。 平乐公主将目光从魏绵身上收回,上前对晏和说:“表哥前晚救了我,走得匆忙,平乐还未道谢呢。请表哥受平乐一拜。” 平乐说着当真屈膝下拜,行了个大礼。 “分内之事,不必如此。”晏和说着退开一步,离得与魏绵更近了。 “应当的。”平乐站起来,看着魏绵,牵出笑,“表哥新婚之夜还在我府上捉匪徒,将表嫂冷落了,都是平乐不懂事,表嫂不会怪平乐吧?” 魏绵听得平乐公主的话,见她面上的笑未及眼底,只觉怪怪的。 魏绵顿了片刻回答:“事情紧急,自然以人命为重,我与王爷来日方长,不在这一夜,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平乐没想会得到如此大方又得体的回答,心中冷笑,又说:“表哥统管护国寺,责任重大,常忙得脚不沾地,恐怕顾不上王嫂,王嫂要多担待些。若有需要,尽可来找我。” 魏绵已察觉晏和与太后都对此女不热情,应对的话随口就来。 “王爷护国脊梁,武功高强,能在王爷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多谢公主好意。” 魏绵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晏和绝对的信任,她说得言辞切切,面色微红,谁看了都觉她与晏王新婚燕尔,蜜里调油。 平乐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 “表嫂说得对。”周骁适时接过话头。 他带着金冠,斜眉入鬓,眼尾上挑,与平乐一样皮笑肉不笑。 “王兄确实是护国脊梁,江湖匪徒作乱,幸得金鳞司及时收拾。不过,此次闹得有些大,朝中竟有不辨是非之人参奏王兄,听说父皇已经将此事压了下去,王兄不必担心。” 周骁所说句句在安慰晏和,但连魏绵这个局外人都看出了他的傲慢和戏谑。 太后方才还在心中为魏绵的回话叫好,听到这些,又有些后悔让晏和出来。 晏和倒是没让她担心,他抬眼看向周骁,还未开口已让他后背发毛。 “本王倒是不担心。有劳三弟专门来告诉本王此事。”晏和的神色冷冽,一字一句说得慢而重。 晏和向来不给人笑脸,周骁却觉得今日他比以往都淡漠,眼里甚至带着些肃杀的味道。 魏绵察觉到晏和对周骁的敌意,不着痕迹扫了这三皇子一眼。 周骁被晏和的神态镇住,早已恼羞成怒,察觉到她看向他,愤怒的神色藏都藏不住了。 “王兄好自为之。我们走。” 周骁说着便拂袖而去,连礼数都懒得维持。 丽贵妃仿佛不知他们几人之间暗流涌动,全程神色不变,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 她走时没什么诚意地说:“是臣妾叨扰了,两个孩子不懂事,还望太后和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看着几人走出正殿阶下,太后才愤然骂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魏绵看了一眼晏和,他倒是平静。 郝掌宫为太后端茶顺火,殿中无人敢附和,有片刻安静,魏绵清晰听见殿外人的私语。 “不识抬举的东西!”是那三皇子的声音。 他说完,平乐哼笑了一声:“你说的,是晏王还是那芙蓉春色?” 魏绵心中纳罕,芙蓉春色,不会说的谢芷兰吧。 没想到谢芷兰看似温顺乖巧,桃花债倒是不少。 晏和也听到了那两句话,他下意识侧首看向魏绵,她应当没听到那些话,神色并无异常。 方才她说的那些话,也出乎了他的预料,她的神态温和有礼,但晏和总觉得她心中的傲气不下于平乐。 魏绵的应对确实极好,太后夸了她几句,连郝掌宫都对她尊敬了不少。 魏绵放松下来,晚饭吃得和和乐乐,预想中的刁难一次也没有发生。 入夜后,郝掌宫亲自服侍她沐浴更衣,看着那薄如蝉翼的寝衣,魏绵才体会到,翠雀说的,太后给谢芷兰的最重要的事意味着什么。 郝掌宫尽心尽力,亲自给那套纱罗寝衣熏香。 淡雅的沉水香,熏得浓重。 郝掌宫服侍她穿上,说:“成婚两日了,王妃还未与王爷圆房,枉费了太后娘娘的一番苦心,今晚在静安宫,王妃务必尽心尽力,明日若仍原封不动,恐怕娘娘要怪罪了。” 郝掌宫语气温和,也不算威逼,然而联想到翠雀煞有介事的恐吓,魏绵眼底凉了一瞬。 “王爷看似不近人情,实则最是心善,还请王妃稍后主动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章 清心经 静安宫之夜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难免紧张,声音干哑颤抖 “王爷,快就寝吧。” 沁凉的身躯贴在后背,晏和能感觉到她的柔软,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头,说话时热气喷在背上,那热度让他心头燥得一点就着。 晏和缓缓拉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 晏和的双眸黑沉如墨,极近地打量魏绵。 魏绵的笑意浅浅停留在嘴角,眼底的情绪被浓密卷睫掩着。 晏和忽然环上她的肩,忖着力道把她按在了地上。 魏绵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眼眸闪过一丝混乱,再看向晏和时,眼里的抵触一闪而过,但显而易见。 晏和俯身在魏绵正上方,面色微红,呼吸也很热,目光已经平静下来。 “你不情愿。”晏和看着她,嗓音凉了下来。 晏王果然极难对付。 魏绵平复片刻怯声道:“我只是有点害怕。” 晏和看她片刻,她眉头微蹙,眼眸明亮,但没有掩饰自己的紧张。 晏和松开她,起身调息片刻,恢复如常。 “本王不对你做什么。” 魏绵坐起来,晏和淡声道:“无论你在想什么,都可以对本王直说。虚情假意示人,你累,本王也不喜。” 魏绵便趁机问:“王爷为何不与我,亲近呢,是我不够好么?” 她面上还是带着些不太自然的哀怜。 晏和冷冷瞥了她一眼。 魏绵顿了片刻。此人太敏锐了,她必须带些真实待之。 魏绵沉吟片刻,收起乱七八糟的虚假,再开口,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好奇。 “王爷可是有心上人?”她问。 “没有。”见她多少有些期待答案,晏和终于解释道,“本王修习清心经,还未功成,不能与女子太过亲近。” 魏绵似懂非懂。晏和点到即止。 “外祖母那里,你不必忧心,本王会去说清楚。” 得了这最要紧的一句,魏绵终于放松下来。 据她所知,清心经乃道门绝技,虽是绝技,但既不能自保也无攻击力,只用于修身养性,练到至高境界可以正本清源。 晏王曾在道门遏云顶拜师,修习清心经说得过去,可修习清心经要禁欲,魏绵还是第一次听说。 遏云顶弗忧道人年轻时曾有过风流韵事,她爹魏天行就是见证人。 魏绵认定晏和在编瞎话,但对她只有益无害,她便不去探究了。 况且谢芷兰应当不知道江湖功法,她应该相信这个说法,并且为了夫君神功大成,不再与他亲近,以免他前功尽弃。 想到此,魏绵心头大石落地。 她的神情也轻松下来,没了讨好的虚情假意,眼中光华自然沉静,如宝匣中静谧的明珠,无论匣子是开是合,明珠都亮着,不需要人欣赏,只因她本就是如此。 见她神情转变,晏和怔了片刻,用内力强压下的药性又在作乱,他的眸子再次深了。 “王爷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么?”魏绵看着他问。 被她看一眼,药性猛地蓬勃涌动,晏和转开眼,淡淡嗯了一声。 费了些力运功压下药性,他才开口:“这点药奈何不了本王,你先睡吧。” “好。王爷若是不便,我不会再来打扰你。”魏绵很放心,拢着聊胜于无的衣襟,转身就走,又担心太过愉快不寻常。 走到屏风后又露出半个脑袋对晏和说:“王爷若是需要,唤醒我便是。” 晏和背对着她,没有回应。 魏绵更加放松,上了榻,给晏和留了足够的被子,脑袋落在枕上,不多时便安心睡着了。 . 第二日醒来时,旁边空无一人。 郝掌宫进来服侍她,似是已经知道昨夜未成事,连床铺也未去检看。 魏绵摆出沉郁自责,郝掌宫只是叹气。 晏和在侧厅坐着,等她用了早膳,带她去与太后拜别。 太后寝殿紧闭,郝掌宫进去问了,出来时神情复杂。 “娘娘说她身子不适,王爷和王妃自行离去即可。”郝掌宫斟酌了字句道。 晏和也不坚持,带着魏绵就要离开。 郝掌宫差女使端了几盏盆栽送来。 魏绵选了一盆长青的,叶子最多的针叶松,一路抱着回到晏王府,晏和目送她进了大门,便去了护国寺上值。 翠雀见魏绵安然无恙回府,稍稍松了些紧皱的眉头,把她拉进门,走到外面伸长脖子看了看小路。 “晏王出门了。”魏绵放下那棵针叶松,问她,“怎么,出事了?” “我家小姐果然跑了。”翠雀愁眉苦脸,“怎么办呀……” 昨日翠雀出府,找到槐影,二人一碰头便知,谢芷兰跑去了洛阳。 翠雀说:“那位公子说,他会亲自去追,定将人带回来,让你撑住,别擅自行动。” 魏绵淡淡嗯了一声。 一身的功力都不见了,眼下离开王府,晏王妃失踪,定引得晏王追查,且武威堂天罗地网仍在,被他们抓住恐怕英年早逝,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性命无虞。 翠雀觑着她的神色,红着脸道。“昨晚,你和王爷,有没有,那个……” 魏绵顿了片刻才领会她的意思。 见翠雀瞪着圆眼,一脸的探究,魏绵勾起笑,逗她道:“没有。晏王说他杀人太多,在练清心经,不能与我亲热,怕一不小心把我弄死。” 翠雀闻言大骇,眼睛瞪得老大。 魏绵暗笑。 以为过几日就能顺利离开晏王府,眼下的她哪里想得到,随口唬人的话会有成真的一日。 - 六年前,金鳞司成立之初,晏王亲发金鳞状,立下三条规矩。 戕害平民者死。兼并他派者废。入朝廷者守律法。 江湖恩怨,名利争斗,无休不止,除有犯金鳞状者,金鳞司并不理会。 魏不绝来自天南孤霞山,是远离中原的神秘门派,其父魏天行上一次出现在中原武林已经是十二年前。 年轻一辈不知孤霞山,江无涯黄岛这等老的,也已经忘了魏天行的风姿,直到魏不绝横空出世,木神四象再现,中原武林震动,年轻一辈风头最盛者也败于满庭芳手中。 如今的江湖,魏不绝鼎鼎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即便如此,杀他一人,并不犯禁。 可千百年来,江湖上规矩变幻,只有一条始终如一,实力就是规矩。 金鳞司能稍稍违逆,但晏王的意志,莫说违抗,便是一个字也不能多说。 晏王如今陷于庙堂事务,不管江湖风云,如今亲自出面,定是与那人隐瞒不说的杀魏不绝的目的有关。 好不容易被安然放出金鳞狱,黄岛打定主意不再搅合进这些争斗中,江无涯却没有收手的打算。 杀魏不绝的计划还没有失败,他以为逃进上京便能保命,却不知以他功力尽失的状况,是进入了更严密的牢笼。 江无涯一路劝说黄岛,回到剑南,黄岛又有了些信心。 不想二人屁股还没坐热,一个少年郎提剑来到武威堂门山门叫阵。 “魏不绝在何处?把他交出来!” 少年生得张扬明朗,是来找魏不绝的。 江无涯的四大堂主没了,心头愤恨正无处发泄,魏不绝的人找上门来,他亲自去收拾。 没几招,少年就败下阵来。 认出他使的是岱阳凌家的凌绝剑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章 探春宴 魏绵大肆抛头露面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铁了心要做的事,还未有人劝得住的。翠雀只觉平乐公主不好惹,也说不出什么利害关系,只好乖乖帮她准备出行。 魏绵决定要去,却似乎不如何上心,第二日睡到自然醒,已是辰时。 她一起来,翠雀便急急催她沐浴上妆。 魏绵慢吞吞让她折腾,她准备了一条芽绿襦裙,月白织锦长袄,配上清新淡雅的妆容,看起来清丽脱俗。 本是温柔可人的装扮,但与魏绵光华流转的双眼,和她清淡慵懒的神情极不相衬。 “我是晏王妃,不是相府千金。”魏绵看了一眼透镜中的自己,直接动手脱下长袄,“那个箱子里的,挑一件丹色襦裙。” 翠雀苦了脸,魏绵说得是没错,可是:“我家小姐一直是如此装扮的,你改了的话,吴小姐会察觉。何况那里面的衣裳都没熨,就将就穿吧。” “那就现在熨。”魏绵慢声道。 魏绵如此难缠,翠雀抽抽嗒嗒:“今日若是出事,你就把我发卖了吧。” 魏绵笑了:“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翠雀止哭,见她笑得这般好看,确实该配更加夺目的妆容。 翠雀娇哼一声,还是去准备了。 那箱子里的,都是婚前王府送来的聘礼,那些衣裳色泽艳丽,料子华贵,谢芷兰气质清雅,确实穿不出风采。 谢芷兰不感兴趣,翠雀倒是每一件都心里有数。 翠雀挑了一件朱橘色齐胸裙,孔雀绿的半臂,加之金粉祥云十字花琥珀色披帛。 又画了艳丽妆容,贴上金色莲蕊花钿,梳高髻,簪绒花,佩梳背。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妆成时翠雀都看呆了。 “手艺不错。”魏绵看着镜中人赞道。 翠雀扬了扬下巴:“从前我在谢府便是梳妆立身的。” 魏绵笑了笑。 时候不早了,二人准备动身。 室外仍有些春寒,翠雀挑了一件四绿庄锦披帔,领口衬着紫貂皮。 “要美丽,就只能受凉了。到了那边,进屋便好了。”翠雀倒是可心,把毛领紧紧束着,魏绵的领口被遮得严严实实。 魏绵笑而不语。 终于出得门,吴伯亲自恭送。 王府侍卫在大门列成排,见了魏绵,几乎忘了自己是谁,来做什么的,盯着她看,眼都直了。 待魏绵踩着步梯,进了车驾,众人才回过神来,看着对方神情闪烁,唯恐被人发现方才的失神。 翠雀见状,不由得扬了扬脑袋,圆脸红扑扑的,满是喜色。 . “……年过半百没有儿子,官至卿相有什么用。” “那位还著诗明赞,不也没有动作么,还是世家大族更上得台面。” 王府车驾抵达碧游原,魏绵便听见有人议论,像是与谢芷兰有关,她仔细听了几句。 “话虽如此,美人谁不爱看。” “听说鲜少露面,三皇子也只是在繁阙楼惊鸿一瞥。” “你们说的是谁呀?”一青色布衣少年凑上去问。 牌坊下一排男子但笑不语,只一人好心解释:“是那‘芙蓉春色沉秋水,花气夜落胭脂臂’” 布衣少年似懂非懂,只听一声:“来了!”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道旁驶来的马车。 碧游原,上京胜地。占了上京城西大片好地,地势高敞,景色秀丽,南有池湖碧波荡漾,西有青龙寺巍巍浮屠,每到节日,上京人成群结队,登原观赏。 一到春日,天气好时,游玩的人络绎不绝,此时坊门人群聚集,车马排成长队,呼朋引伴者众多。 碧游原对达官显贵平民百姓一视同仁,所有人不得乘车骑马进入,乘车来的贵女只能在此下车。 平乐公主设宴之地在碧游原南山园林,距坊门有一段距离。翠雀准备了帷帽,在马车里便准备给魏绵戴上。 魏绵止住她:“好多人等着看我呢。” 翠雀对她的行事作风有些习惯了,还是劝道:“那些要么是来上京赶考的寒门,要么是凭一张黄口投机的人,不必给他们看。” “有什么,外头不戴帷帽的多了。”魏绵道。 今日淑顺郡主也在此设探春宴,只不过是在下午。 此时道旁停着的车驾,大多是来参加那边的雅集,下车的都是世家子弟,也有不戴帷帽的娇俏女子。 “你跟她们不一样。”翠雀说,“她们待嫁闺中,露出面貌,更易与郎君看对眼。” “我怎么没听说过,上京女子嫁人后见不得人?” 自然是没有的,反而是嫁人后更不必遮面。 翠雀只好说实话:“你这张脸,容易惹是非。” 魏绵笑了,妥协道:“那下了马车再戴,不至于一晃眼就惹是非吧?” “有点至于……吧。”翠雀看着她说。 “你也不那么肯定,我没见过上京的世面,你也没见过?” “怎么没有。”翠雀闻言来劲了:“不至于!走。” 晏王府车驾宽大,有侍卫随扈,车停稳后,侍卫放下步梯,众人盯住那门帘,过了半晌才动。 碧袄白裙的圆脸丫鬟探身出来,她下了车,摆好步梯,车帘再次打开。 美人甫一现身,吵闹的坊门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却见晏王妃一双细白纤长的手掀开门帘,半幅柔婷身躯乍现,面容自帘后徐徐显露,见之令人心惊。 她抬步行下车来,众人看得出神,还未找到词语形容,她身旁的丫鬟替她戴上了帷帽。 美人现身又隐,其间坊门静默片刻,爆发出更高声的哄闹。 这方动静引人注目,除那蹲守几人看见真容,其余人只惊鸿一瞥,众人七嘴八舌评说不一。 有说雪肤云鬓,美似名画的,有说气韵孤傲,胜似雪梅的,也有人轻描淡写一句胭脂浓抹,必定庸俗。 众人不服那轻描淡写,一时吵了起来,吵着吵着竟要动手。 “才看一眼作不得数,南山园林围墙不高,都去再探究竟,如何?” “去就去!” 文人骚客最愤被人用话语压过一头,不在口头上占上风都不服气。晏王妃多美无关紧要,能不能说服别人却是事关尊严的大事。 “儒佑,去看吗?”后面几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对这骂战不以为意,只是调笑。 邹儒佑客气笑笑,还未作应答,当头一玉色圆领袍男子道:“确是美人。虽已是人妇,看一眼总是可以的。” 布衣少年从人堆里挤过来,脸蛋红扑扑的,双眼放光:“公子!公子!我刚刚看见一个神仙似的美人。” “一帮子书生,还不如家仆眼亮嘴快。”邹儒佑笑道。 碧游原来了个神仙似的美人,很快传了开来。 魏绵和翠雀所到之处,人人都来凑热闹,见她戴着幕篱,多数人看几眼便走,兴趣高的却也不少,他们跟在后面不肯离去,越往里走,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密。 南山园林里,赴平乐公主探春宴的几乎已经到齐,方才有仆役来传,晏王妃也到了门口。不一会儿,碧游原津津乐道的风声传了进来,说原上来了个神仙美人。 “什么美人,敢自称神仙?”有人嗤笑。 平乐也抬起眼皮来问。 “回殿下,是晏王妃。” 闻言平乐变了脸色,她身后珠帘内的人也动了动手指。 . “……完了,惹祸了。”翠雀垂着头,扶着魏绵的手,于小道上行得缓慢。 左右藩篱外脚步声夹杂着人声,全是来围观的,男女老少都有,今日过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章 处境 宴上众人霸凌晏王妃,魏绵反击。……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王妃人未到,名已至,占春殿内早已将她议论了一遍。 先前谢芷兰在上京实在不出名,因其父寒门出身,虽已官至右相,但世家贵族大多不屑与之往来,且谢相不涉党争,不参与夺嫡站队,他的夫人和独女亦极少露面,在上京的存在感很低。 谢相长相平平,料想他的女儿貌美不到哪里去。也就在她赐婚给晏王前不久,才有三皇子于繁阙楼惊鸿一瞥的传言,那之后流言纷扰,都被太后的赐婚彻底遏止。 晏王身份特殊,谈到谢芷兰,人们只是怜悯叹息。 今日听得她美似神女,那些流言再起,不过大多对这传言嗤之以鼻。 待见得晏王妃入殿来,众人趾高气昂看过去,她正脱下貂皮披风。 殿中男子一片惊叹,随即是默契的沉默。 魏绵的眉似远山带雾,缥缈若仙,目光清淡,但眸光清亮,红唇饱满小巧若花瓣,鼻子英挺,给本是柔嫩的面容增添了一分傲骨,令人不可逼视。 脱下披风后,她颈下的大片暖肤露出,细白若新雪,愈发衬得她出尘绝艳。 于她的身份略显高调的红裙绿襦也被衬得不够艳丽,不知世间何种颜色能配得上这般美貌。 魏绵对众人惊艳后转为不屑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上首第一个位置入座。 翠雀后背冷汗直冒,尽全力维持着镇定。 魏绵入座后,平乐公主才从主座旁的帘子后款款行出。 “我来迟了。” 平乐笑着,不经意瞥了一眼在场所有人,掠过魏绵时,神色明显冷了一瞬。 女官下令众人入座开宴。珍馐美馔依次呈上来,乐工舞姬随后。 魏绵懒懒看着舞蹈,仿佛不感兴趣,吃着山珍海味,眉头也不抬一下。 她耳力极好,场中大半人都在悄声议论她和晏王。对晏和的荒谬传言,在翠雀那里已经听得不少,她没有多惊奇,但他们对晏王妃的议论竟是怜悯,让她听得有些不适。 众人推杯换盏间,她起身出去寻个耳根清净。 这园中景致不错,相比于孤霞山,人工雕琢痕迹很重,但看着那些飞檐,廊画和木雕巧夺天工,亦别有意趣。 魏绵在一方亭台中坐了会儿,翠雀见左右无人,正要劝她低调行事,撑到散席便走,魏绵听见有人的脚步声靠近,摆手止住她。 翠雀与她有了默契,很快收起声音,转头看向小路那头。 三皇子周骁提着一把折扇,独自一人从那头走过来,径直来到她们面前,摆出上位者的儒雅风度。 翠雀是认识他的,她家小姐与他在繁阙楼只偶然见了一面,但这人气势迫人要问小姐的名姓,小姐和她都很抗拒,还是老实说了,幸好后来没有再见过。 不过晏王也不是什么好归宿……翠雀垂首行礼后心里叹气,却听假小姐竟先打招呼了。 “三弟,真巧。”这三皇子进来便盯着她看,魏绵不喜,只能开口打断他。 见魏绵语气平淡,称呼很是疏远,周骁牵起一边唇角:“芷兰。本皇子找得你好苦。” “我与三弟前几日才见过,且我与三弟并无交情,王爷不在,三弟何故寻我呢?”魏绵装得天真,摆出一脸不解。 听她一口一个三弟,周骁脸色渐沉:“你我本不该叔嫂相称,何必刺伤本皇子的心。” 魏绵收起假笑,不咸不淡道:“可我确实是你嫂嫂。我与王爷已经接受了你的拜见。你我先前也就见过一面,三弟难道还有什么痴心妄想不成?” 见面前人的表现与繁阙楼所见判若两人,周骁哼了一声:“本皇子倒是不知道,你是带刺的芙蓉。” “长在枝头的花朵,太过夺目,若无法保护自己,岂不是人人都能采撷。”魏绵笑,不及眼底。 周骁不怒反笑:“本皇子偏爱长刺的花朵。将花朵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掉,再看着花朵臣服在身下,才是极致的享受。” 周骁的语声狠厉,透着些志在必得的傲然。 旁边翠雀已经有些微微发抖。 魏绵轻笑一声,淡然道:“三弟好雅趣。” 周骁亦不把她的平静放在眼里,他有足够的资本让她臣服。 “晏和只是我周家的一条看门犬。跟着本皇子,才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见这话,魏绵眼皮跳了一下,看向周骁一字一字清晰道:“我不稀罕。” 魏绵冷漠又高傲,周骁微怒,他笑了笑,很快冷静下来:“本皇子不急。” 说完他凑近魏绵,魏绵平淡无有丝毫慌张,他停在她一臂处,低声道:“晏和杀人如麻,亲戚皆短寿,他也必遭天谴,就看是你命长还是他更命长。” 魏绵想到晏和被彤色夕阳包裹的神情,无端地有些动气,她想大骂他胡说八道,奈何她没了内力,张扬不得,忍住了没再多说。 周骁碰了壁,放完狠话也扬长而去。 等他走远了,翠雀才敢抬起头来。 早听闻三皇子好女色,年方二十,宫中莺莺燕燕无数,没想到竟如此猖狂,连王嫂都敢调戏,方才她恨不得自己耳聋眼瞎。 好在这副身躯是这女子,若是自己小姐,怕是羞愤欲泣了。 且看她,还能与之怼的有来有回,被咒短命,也只是略有气愤而已。 翠雀看魏绵的眼神略带佩服。魏绵正了脸色道:“上京的皇子竟是此等货色,若是我……定亲手替你小姐收拾他。” 翠雀吓得一抖:“可别节外生枝了!今日你风头大盛,肯定遭人嫉恨,我们就安安静静待到散席吧。” 魏绵不忿,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 宴席吃到下午才散。 散席后,魏绵想走,被平乐留住,女官把她引到一处房间,过了许久,平乐没来,来了一个绿衣女子,长相清秀,眼睛滴溜溜转,透着清澈的愚蠢。 “这就是吴小姐。”翠雀低声朝魏绵道,“小姐素日唤她韵娘。” 翠雀话音刚落,魏绵便冷着脸道:“吴小姐有事?” 翠雀:“……” “阿兰,这几日你受苦了。”见谢芷兰性情大变,吴知韵似乎不觉奇怪,反而有些同情她。 “我家小姐在晏王府挺好的,不曾受苦。”翠雀像个护食的鸟儿,站在一旁横眉道。 吴知韵显然不信,叹道:“我都明白。” 她瞥了一眼魏绵的神色,道:“晏王毕竟是王爷,就算有什么……嗜好,也给了你王妃的身份。” “我并不在乎这些。”魏绵开口道。 “我知你心系旁人,不在乎晏王。”吴知韵越说越离谱。 可这对谢芷兰来说是事实,魏绵和翠雀都不敢轻易打断她。 “若是我早点带你去繁阙楼,遇上三皇子,说不定……” “够了。”魏绵慢声道,“过往皆是云烟,我早已不在乎,如今我是晏王的妻子,一概只向前看。还请吴小姐莫要提及这些前事。于你我都好。” 谢芷兰性子温吞,从未用如此语气与人说过话,吴知韵愣住了。 “今日我来,算作对你我过去情分的交代,日后,还请令兄好自为之。”魏绵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章 坦诚 晏和对魏绵产生期盼。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厅内静谧,魏绵扫过众人神色,轻启红唇道: “你们可知晏王杀的都是什么人?” 无人应答,魏绵无有停顿接着说下去:“他杀的都是作奸犯科,奸淫掳掠之辈,那些人最好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女子。若不是他挡在你们,你我面前,你们今日能在此安心享这些珍馐美馔么?” 此话一出,众人惊呆了。他们不惊讶于晏王妃说话的内容,而是她的态度。 晏王在京中的传闻可怕,大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实际上,他年纪轻轻,武功高得离谱,杀人时确实冷漠无情,怕他是应该的。 晏王府是与周氏皇族一同打下大荥天下的至高门第,至今已屹立两百多年,到晏和这一代人丁稀少,且他对这些手脚不在意,否则凭谢相是无论如何高攀不到晏王府的。 即便晏王妃知晓晏王传言的内情,不怕他,但她的态度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她的语气和神情,不是温和的解释,而是与晏王平起平坐的维护,她维护的不是自己,而是晏王。 魏绵见众人都被她镇住,神情平淡了些继续说:“诸位倒不必替我忧心晏王克妻,我倒想劝各位早日寻良师学得一招半式,免得哪日运气不好遇到淫贼,又没有晏王这般天下无敌的夫君,只能任人宰割。” 殿中无人敢接话,今日平乐公主身边女官对她们暗示过,不能给晏王妃好脸色,她们也孤立了她,可是现在看来丝毫没有效果。 她是真正的上位者,她不需要,也不屑结交在场的任何人。 “王妃好见识。”只有那紫衣女子排出来,皮笑肉不笑道,“是我等自愧不如,那便祝王妃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魏绵根本不接这话,瞥了她一眼便要走,走到她身边时停住,笑问:“你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小姐?” 她笑容浅浅的,眸底却是冰凉。 紫衣女子昂首不言。 “不说也好。免得哪日你家进了飞贼,晏王剿匪,发起狂来,连你一起杀了。”魏绵说得小声,如亲密耳语,紫衣女子终于变了脸色。 魏绵见她着实怕了,勾唇一笑,这下笑得挺开心。 走出侧厅后,里面也没传来议论声。 魏绵心知自己这些话有些过,但想到她在中原唯一的对手被人如此诋毁,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她犯了金鳞司的规矩,且眼下武功尽失没有反抗的能力,解释再多晏和可能也不会听,但是在这之前,若是有机会,她是愿意与晏和交朋友的。 他比她强,都被人如此侮辱,岂不是更衬得她魏不绝是跳梁小丑。 反正话已经说了,她也不后悔。 翠雀却是眉头紧紧皱着,圆脸都绷成了鹅蛋,她手上抱着紫貂披风,走出很远都忘了给魏绵穿上。 两人皆脚步匆匆,只想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快要走出南山园林时,一道破空声自右侧袭来,魏绵反应极快摘下梳背掷出。 当一声,象牙梳背碎裂,那箭镞来势不减,直击魏绵脖颈。 千钧一发,一旁翠雀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强悍的气旋斜吹起魏绵的裙裾,披帛翻飞,几乎要离臂而去。同时那箭镞在魏绵脖颈前停住,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又飞快朝一个方向略去。 翠雀只见魏绵突然停下,掷出个东西,一阵无方向的风乍起,忽然就听一个地方传来闷哼,接着一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没了动静。 魏绵却是知道是有人救了她,她转向园林门口方向,就见晏和就在她几步开外,正收起手,放在背后。 二人目光相触一霎便转开了。 晏和皱了下眉,很快恢复冷冽深邃。 魏绵捏紧手指,能隔空控物,他的功力到底强到何种地步。 公主府的侍卫反应很快,一队人鱼贯而来,冲那刺客而去,一队人跑来这方护卫。 晏和不动声色站在了她和护卫之间。 魏绵环顾四周,除了那棵新发芽的大树,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藏人,她感觉不到人的气息,晏和靠近她,站在她的身侧,再没有暗箭袭来。 侍卫把那刺客拖过来,他已经死了,不是晏和反击回去那一箭致命,是吞了毒药。 平乐和一众人这才从厅内出来,除了平乐,她们都远远站着,伸长了脖子看那死人,却不敢看晏王。 平乐径直朝晏和走来,走得近了,朝侍卫冷道:“废物,竟然让刺客混了进来,置本公主宾客的安危于何地!” “公主息怒,今日进园的人皆登记在册,属下这就去查。”侍卫头子抿着唇,恭敬又自责。 触到晏和有些不悦的神情,平乐有些歇斯底里:“去!给我把所有人带过来!一个个查!” 晏和看着这一幕,神情不见好转:“请公主查明后告知本王。” “表哥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待。”平乐转向晏和,神情有些紧张。 在平乐自己的宴会上,她意在羞辱晏王妃,不会蠢到再派人在这里刺杀她。 晏和知道不是她,但说话仍旧很不留情面:“日后此等宴会不必请晏王妃,她不会再来了。” 说完便转身拉起魏绵的手离开了。 晏和走远了,平乐眼里狠厉一闪而过,冷静片刻才沉下脸问女官:“他来多久了?” 女官扑通一声跪地,惶恐道:“侧厅喧闹时他便来了,奴婢想来通报,晏王不让。” “里面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平乐厉色又现,女官吓得几乎匍匐在地。 “大概是听见了。不过晏王没有什么反应,他听完就离开了,是刺客出现才折返回来的。” “知道了。”平乐缓和了怒气,“日后晏王若是再来,必须通报,爬也得爬到本公主面前来!” “是。”一应人战战兢兢回答。 . 行出园林不久,晏和便松开了魏绵的手。他停步转身看她,金乌西沉,残阳如血,她身上的红裙更加醒目,愈发衬得她颈下的皮肤白得发亮。 “天冷,不该穿这么少。”晏和说着,朝翠雀看了一眼。 翠雀惊魂未定,还未反应过来,他直接伸手看着她手里的披风。 翠雀头皮一麻,双手捧上披风递给他。晏和接过,披在魏绵身上,把她的脖子盖了个严实。 “我不冷。”魏绵低声道。鼻音浓重。 “走吧。”晏和也不拆穿她。 园外还有不少看热闹的,见美人与一丰神俊朗的男子举止亲昵,认不认识的都知道那是晏王,一个个如同见鬼般四散了。 淑顺郡主那边的探春宴也散了,很多贵女三三两两往碧游原坊门行去。 扈娇行在其中,见得晏王和王妃行出,几乎小跑过去。 “见过晏王。”扈娇行礼道。 晏和停下脚步。一路上遇见的男女都对他避之不及,这还是第一个来见礼的。 扈娇飞快瞥了一眼晏王妃,见她也看向她,飞快便侧过了头,再开口有些羞窘:“我二哥数日未归家,走前也没说一两句话,家中母亲担忧得紧……” “他很好,此时应该已经抵家。”晏王不等她说完便回答。 说完停留片刻,扈娇道了谢,他才继续走。 扈娇拜送。待得他们走远了,身后丫鬟才开口。 “小姐,那晏王妃果真是美人。” 今日宴上,不少人在议论此事。 “是啊,很是相称。”扈娇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喃喃道。 残阳眨眼落尽,碧游原上的人都踏上了归家的路。 . 车声粼粼,车内只点了一盏蜡烛,魏绵莹白的脸陷在暗紫色貂皮毛领里,眼皮耷拉着。 “你会武功?” 晏和开口说话,她才抬起眼皮看着他,即便她神情略有些低落,烛光还是在她眼中映出熠熠光华。 晏和想到她说那些话的神情必然比眼下更夺目,他的心跳不由得滞了一瞬。 魏绵思索着如何回答,顿了片刻才道:“学过一点。” 晏和早探过她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章 失眠 莫非他是欲擒故纵……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天色彻底黑下来,金鳞司门下上了灯,两名守卫注视着门外,目光炯炯。 晏和离京前,让宋简贴出招贤榜,招揽金鳞卫,半是为了扩充人手,半是为了引魏不绝来。 近几日已有许多人来应招,不过大多只是些力气大的莽夫,与魏不绝相像的一个也没有。 今日晏和亲自带回来一个少年,一身的伤,丢在金鳞司便离开了,回府得知平乐请了魏绵去碧游原,他想也没想便去接她,送回魏绵才赶来看他。 大夫医治后,他这会儿已经醒来了。 少年不及弱冠,一张脸俊朗英挺,嘴唇微翘,眼睛睁开,透着些不谙世事的桀骜。 “我还没死?嘶——”少年眼下一道血痕,嘴角一片乌青,一动便疼得龇牙咧嘴。 “只是些皮外伤。” 有人回答他,少年惊讶转头,这才看清,这是一个阴暗的屋子,床铺简陋,连蚊帐都没有。 屋子中间有一套桌凳,凳子上坐着一个人,与这房间格格不入。昏黄灯光下,他的皮肤通透,五官黑白分明。他朝他看过来,眼眸深如寒潭,不露光亮。 “阎王……”少年声音清朗但虚弱,“这里是阴曹地府?” 晏和勾了下唇问他:“叫什么名字?” “本公子我,岱阳山庄,凌松鸣。”他撑着手臂坐了起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本王要杀你,不会等到现在。”晏和道。凌松鸣,剑法不错,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那你想干什么?”凌松鸣警惕看着晏和,大眼炯炯有神一动不动,如一只守夜的鸱鸮。 晏和沉吟片刻道:“你可还记得,你孤身闯武威堂,差点被杀。” 凌松鸣回忆道:“是你救了我?” “对。而且本王有魏不绝的消息。” 凌松鸣眼眸一亮:“我就是去找他的,他还活着,他不在武威堂么,他到底在哪儿?” 凌松鸣问题太多,晏和瞥他一眼,只是说:“入我金鳞司,本王保证你会见到他。” “这就是你救我的目的?”凌松鸣还不算太傻。 “你可以考虑几日。”晏和说完便起身离开。 刚走出门口,凌松鸣追出来,扶着门框喘息艰难道:“不用考虑,我答应你。” 晏和转身,少年目光灼灼,嘴唇紧抿,又说:“救命之恩,你说如何便如何。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魏不绝如何了?” 晏和打量他,他身量高挑,体格劲瘦,长发梳成高高的马尾,已经凌乱得碎发乱飞,本穿着一身白衣,被血污染得黑中带粉,问及魏不绝,神情中满是关切。 “他受了重伤,不过性命无虞。”晏和回答他,心思一转问,“你与他很熟么?” “不熟,十二年前我败给了他,他不能死在别人手里,只能败给我。”凌松鸣豪情顿生,胸口一痛,闷闷咳了几声。 十二年前,两人最多五岁。晏和无语。 凌松鸣又问他:“是你在保护他吗?” “不是。他下落不明,应该很安全。” 凌松鸣得到回答就挪回去了,晏和的所谓皮外伤,疼得让他直不起腰来,倒在床上便昏睡过去。 晏和离开金鳞司时,又在门口碰到一个人。 “鄙人听说金鳞司在招人,能不能预支薪俸?” “……”守卫没理他。 “公子,你说好的,今日雇我做书童,回城就结酬劳,左右不过十文钱,看你穿的这身衣裳价值不菲,实在拿不出来就当了付给我吧!”青衣少年苦着脸道。 “哪里的话!十文钱而已,在下只是丢了钱袋子,明日写信让家里寄些来便是。”邹儒佑一脸正色。 “等不得,这十文钱,可是我家明日下锅的米呢。”青衣少年几乎快哭了。 晏和不等闹剧结束,让守卫支了十文钱,给了那少年:“就从本王薪俸里扣。” 邹儒佑一边朝守卫道谢,一边看向走远的晏和。 “多谢兄台,实在救了邹某和家仆的命啊,不知那位是?” 守卫觑他一眼,昂首道:“护国寺卿,晏王。” 上京百姓听到晏王名号,总是躲躲闪闪,讳莫如深,邹儒佑却笑了。 守卫问他:“金鳞司不预支薪俸,你还来吗?” “诶,”他抬高尾调,他的书童已经走了,他理了理衣袍,道,“读书人,不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薪俸一两。” “……”邹儒佑凑到守卫耳边低声道,“我看起来很缺钱么?” 守卫正视前方:“金鳞司重地,无事请离开。” 邹儒佑笑笑,看了一眼牌匾上的三个字——金鳞司,理了理衣袍,施施然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折返回来,对守卫笑得和蔼。 “你们收编外人员么?” “……” . 隔日,翠雀照旧一大早出门买王妃爱喝的豆乳凝酪,转出皇城巷,又走上青龙大街,七拐八弯进了一个小巷。 走到巷尾,站了片刻,盼了多日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我家小姐呢?”一见到槐影,翠雀又喜又忧。 “你放心。她很好。”槐影只是如此说。 “她回来了吗,现在在哪儿?”翠雀急问。 “哪那么多问题。把这个带给她。”槐影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信口用蜡封着。 “不许偷看哦。”槐影扯出一个笑。他连日奔波,眼下一片青影,笑起来并不好看。 翠雀连连点头。槐影收起笑,疲色明显,在翠雀再发问之前跃起便消失了。 买了豆乳凝酪,翠雀急切赶回王府,把信递到魏绵手里。 魏绵展信,一目十行,看完就把信烧了。她表情如常,看不出端倪。 翠雀知道他们不信任自己,还是问:“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魏绵正色道:“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到时候若是出事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晏王也不会怪你。” 翠雀神情有些别扭,半晌才问:“你就要离开了吗?” “你不是希望一切早日回归正常么?”魏绵不答反问。 “当然!”翠雀说完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淡淡的不舍,“其实……你挺好的。” “不怪我了?” 那日从碧游原回来后,翠雀一日一夜没有理她,她家小姐温婉可人的名声被她一日之间败光了,若是谢芷兰回来,不知道如何做人。她赌气,魏绵也不与她计较。 “事已至此,怪你也没用。”翠雀撇嘴道。 见状魏绵只是笑。 三日后,清明前夕。槐影又给了翠雀一封信,魏绵看后仍旧一言不发地烧掉了。 “怎么样?”翠雀问。 “明日我要出府。你不用跟我去。”魏绵说。 翠雀顿时紧张起来,看来明天就是他们计划中的那一日了。 “谢芷兰的祖父母还活着吗?”魏绵问。 “小姐的祖父死了很多年了。祖母两年前走的。” 魏绵道好:“明日清明,我要去城外望云寺祭拜祖母,你身体不适,不能与我同行。记住了吗?” 魏绵如此果决,想必他们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翠雀只能应下。 . 入夜,晏和又是到深夜才回王府。 不过今日卧房的灯未熄,房中有人在等他。 今日庄思飞汇报了这几日查到的结果,谢芷兰生于上京,长于上京,极少出城,最远去过上京近郊望云寺。 师从的都是上京有名的女师,学些琴棋书画,烹饪女红。闺中密友是工部吴侍郎家的女儿,除了在繁阙楼遇见三皇子闹出些风波外,一直以来循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章 出逃 “马匪”劫走魏绵。……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察觉魏绵呼吸杂乱,知道她没有睡着,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躺在了她身边。 房中已经熄灯,两人都紧闭着双眼。 魏绵仍旧睡不着,方才只是闻到被子里传来的细微味道,现在不仅是香气盈鼻,连晏和的体温都传了过来。 明明没有肌肤相触,可靠近晏和的半边身躯还是热了起来。魏绵欲往里挪一些,手臂一动,不小心触碰到了晏和的腰腹。 魏绵听得清楚,晏和的呼吸紧了一瞬,魏绵只觉手指发麻,脸一下烧了起来,脸上的烫意扩散开,浑身腾起一股热意。 许是天气转暖的原因,魏绵热得额头冒汗,她无心关注晏和的反应,脑海里突然跳出第一次见面那晚,她主动亲他给他下药的场景。 当时没有留意的触感和温度猛地跳出来,充斥脑海,魏绵顿时羞耻得恨不能挖个洞消失,身躯更加不可控地燥热起来。 晏和几乎能察觉到她体温的升高,她的呼吸很乱,与前几日完全不一样,他不明所以,正想问她是不是病了,她突然立了起来,翻身朝向他,一手撑在了他的颈侧。 晏和心惊,反应极快地握住她的手腕,手中一片柔滑,温度却不算高。 只是一刹那,魏绵飞快抽出手。 “我,睡不着……”她出声沙哑颤抖,在黑暗中,显得暧昧十足。 被魏绵的体温触感和声音一闹,晏和的心跳也加快了不少,平缓的呼吸难以维持。 魏绵听得心惊肉跳,赶紧清了清嗓子,让声音恢复了正常:“我出去走走。” 魏绵说着要动身。晏和本想按住她,中途停了手,转而自己飞快下了床。 晏和一边说着一边穿好衣服:“本王差点忘了,大理寺有个要紧的案子需要金鳞司协查,今夜还早,本王先处理了,你先睡。” 魏绵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懊恼,幸好晏和没有停留便出去了。 晏和推门走到屋外一看,天上那月亮已经偏西,已经很晚了。他走到书房,点了灯,翻开案上卷宗。 大理寺递过来的案卷不少,护国寺的案子已经堆积如山,根本没有闲工夫处理他大理寺的。 晏和撑着额头闭眼片刻,丝毫没有睡意。鼻端忽然传来一缕香气,不属于他自己,他从不用香料。 这味道如花如茶,他想起小时候公主府里那一株橙树,隔得极远了,混着母亲房里的雪芽那般味道,极淡,极好闻。 晏和心思悠远,半晌回到手上,他摊开手掌看了看,确信香味来自这只手,这是方才碰过魏绵手腕的手。 她的手很细,似乎只有他的手掌一半大小,手指也是柔软的,原来她竟然还是香的。 而这个香香软软的姑娘,是他的妻子。 她不为有心人散布的谣言所惑,力量薄弱也坚定地维护他,即便他冷淡待她,她也无有怨怼,还要同他从朋友做起。 晏和的心跳忽地失了控,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原来他也是个凡夫俗子,也会因为女子的美色而心动。 运了十来遍清心经,晏和才将杂念抛诸脑后,他怕打扰魏绵清梦,将就着在书房睡了一夜。 却不知魏绵是彻夜难眠,天快亮了才入睡,清早被翠雀唤醒,晏和已经早早去上值,留下了庄思飞护送她出门。 . 天边灰蒙蒙的,云层低垂着连成一片,小雨从天亮就下个不停。 一场春雨下来,道旁树枝上的绿芽又大了一圈。 去望云寺的人极多,官道上马车连成线而行,终于在望云山下拥堵上了,半晌没有动弹。 有老妪带着黄发丫头售卖春花。她们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斗笠有些破了,春风夹着雨丝吹到小女娃脸上。 小女娃抹了一把脸,仰头对眼前宽大车驾上的窗子喊:“贵人买花吗,有桃花,杏花,还有桐花。” 帘子未动,女娃转头看见隔了一辆马车上的车夫朝她招手。她展颜一笑,刚想走,身边的窗子打开了,里面的女郎伸出一只手,丢给她一串铜钱。 “全给我。”女郎的声音好听,那只手像刚出土后剥去老叶的葱根,纤细无骨,白得发亮。 小女娃开心极了,双手捧出所有的花,踮起脚尖递进了马车里。白的,粉的,粉白相接的花儿沾了春雨,晕染出脱俗的色香,可人得紧。 后方车夫见状,朝马车里说:“小姐,前面马车里的人把花儿都买光了。” “是谁家的?” “是晏王府的。”车夫回答。 马车檐下挂着个牌子,黑底红字的扈。 “无碍。”扈娇道。 前方拥堵迟迟未疏通,扈娇性子急,又问:“前方道路何时能疏通?” 旁边将军府侍卫说:“小的过去看了,有一辆马车撞上土坡,马车倒了,立不起来,山上还有大石滚下,一时半刻恐怕无法疏通。” 眼看时辰不早,今日她和母亲祭祖,是算了时辰的,若是误了时辰,恐怕不吉,扈娇略一思索又说:“把你的马给我。” “娇儿,你……”车内有妇人声音传来,未能喝止她,扈娇利落钻出车帘。 她戴着斗笠,白色绸绳系在颈下,幕篱很短,薄若透明,只遮住眼睛和一半鼻梁。鼻头和紧抿的嘴唇露在外头,方一掀开车帘,细雨便扑上她的脸颊,如梨花沾雨,娇俏欲滴。 她跳下马车,这方已有别家贵女撑伞步行而去。 道旁行人不少,她正考虑骑马是否太过引人注目,远处突然传来马嘶人啸。 扈娇警惕,前方众女眷已是惊恐,人群中有人惊呼:“马匪!” 此处乃上京近郊,城防营和金鳞司联手维护治安,莫说是马匪,就连小偷小摸也少见,扈娇想起除夕夜上京之乱,莫非二哥说的江湖真要起风云了么。 “娇儿,快回来!”扈母惊骇,掀开帘子唤她。 扈娇犹豫不决。上京城遍地世家,但能公然携侍卫出门的人却不多,眼下目之所及,除了扈家将军府,只有晏王府的车驾前有侍卫。 马匪并未冲此地而来,而是在前方拥堵处,那里聚集了不少下车的女眷,此时已经惊声四起。 后面未下车的女眷们早已惊慌无措,有车夫架车欲掉头,与别家马车撞在一处,场面愈加混乱。 有人下车朝将军府的马车走来,五名侍卫严阵以待,马儿扬蹄嘶鸣,人不多,但气势十足。 “诸位不必惊慌,城防营和金鳞司定然很快赶到。”扈娇出声大喊,丝毫不能改变混乱的场面。 晏王府车驾就在两车相隔,她们都不约而同略过了,只朝将军府马车聚集。 扈娇看过去,只见晏王府马车窗帘掀开,庄思飞凑过去,听得里面说了什么,罕见地面露难色,最终退开,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拔剑一挥,他身后十来个侍卫得令,随他朝前打马去了。 晏王府的马车边只剩下两个侍卫和车夫,马车中的人一直不曾露面,也不下车,仿佛胸有成竹,毫不慌张。 这方的人都看见了,对此情景面面相觑,一个个表情复杂。 不过走几步的功夫,忽有一人踏空而来,落在晏王妃的马车顶上,那人戴着严密面具,不知做了个什么动作,晏王妃的车驾突然剧烈抖动,马儿受惊,拉着马车朝路边飞快奔出,滚过田野,往田边树林中奔去。 众人惊呼,女眷们更加害怕,急急往后退去。 “糟了!”扈娇大呼。却看王府侍卫与马匪相接,分不出人去追。 扈娇心急,却仍旧镇定。周围女眷惊慌失措,朝她拥挤,她抽不出身,施展轻功跳上车辕,从马车檐下彩绸装饰下抽出一杆银枪。 “都别动。”枪风铮然,她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章 别怕 晏和为她擦去雨水和……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千钧一发之际,槐影几乎凭空出现在包围圈,提住魏绵和慕纭的手臂,一旋身闪过剑光将她们拉了出去。 三人落地,槐影大气不喘,对面众人本如临大敌,见到不是晏王,再次不约而同举剑刺来。 槐影挡在前方,初一交手,双方都对对方的实力感到惊讶。 槐影拦住他们,朝后大喊:“快走!” 魏绵不动,慕纭想跑,没敢动。 “少主,你真的内力尽失,一叶度都使不出了吗?”慕纭怕得要死,嘴里说个不停,“早知道我该通知颜叔的,这计划本来很周密,是我亲自设计,槐影那傻子也没提意见,我怕孤霞山牵扯进来,被晏王查到,都找的山上真马匪,少主,救命啊……” 慕纭聒噪不停,没有注意到魏绵发出极轻微的闷哼。 “慕纭,你先走。”魏绵盯着前方沉声道。 得了魏绵的话,慕纭只愧疚了一瞬便甩开腿,朝她的马跑去,杀手不管她,她翻上马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杀手十数人,功力不算深厚,但他们剑招奇诡,槐影自保有余,脱身不足。 拦得他们片刻已是不易,他使出毒药,药倒两人,其余人见他的迷药厉害,纷纷退避,然后翻出一颗药吃下,再次扑将上来。 趁这间隙,魏绵脱下身上厚重的长袄,丢在地上,捡起一把剑握在手里。 放在平日,以这些杀手的功力,槐影要从中护住一人,不成问题,可他们吃药以后,不但百毒不侵,竟还体力大涨,难以打倒。 察觉有异,槐影再让魏绵逃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杀手扑到魏绵面前,她抬剑挡开,杀手震惊,却见她持剑的手颤抖不止,轻蔑嗤笑一声,再次攻来。 杀手连出三剑,魏绵险险抵挡,却连连后退,她没有内力,能挡住杀手注满内力的剑已是不俗。 “杀了她!”有杀手冷喝,余下七八名杀手突然不顾一切,背离槐影冲向魏绵。 他们不要命了,槐影根本阻挡不及,身形再快,也让两人漏了出去,到了魏绵身边。 一人飞出一腿,将她踹飞,魏绵稳住身形,撞上一旁大树。 魏绵闷哼一声,甜腥气上涌,她奋力压下血气。 她看着远远刺来的两剑,心知抵挡不住,眼里露出杀气,目光一瞬不眨,如猛虎盯视猎物。 若是之前,足以让对手畏惧而停手,可如今,她只是一只被断了掌,碎了牙的幼虎,脆弱可欺。 魏绵却丝毫不觉自己会输,她撑起身体,站得笔直,剑尖来到跟前,她不躲,直到最后一刻飞快侧身,一剑擦着她的背插入树干,另一剑被她格挡住,趁树中剑未拔出之际,她弯身飞快翻出两人之间,一剑穿透了杀手胸口。 魏绵眼角沾了血滴,她也不去擦,血滴流下来,划出一道红痕,和风细雨吹拂,她的冷眸含雪,不见暖色。 那杀手的剑还陷在树干里,不可置信看着几乎没入胸口的剑柄,倒了下去。 活着的另一杀手触到她的神情,身形发僵无法动弹。 其余杀手见状再不敢轻敌,再次齐齐倒了几颗药进嘴,不再把槐影放在眼里,全往魏绵扑过去。 槐影不顾一切阻挡,捡来的剑被对方一手折断,杀手手掌伤口深可见骨,不觉痛,一脚将他踹开,他立刻爬起来,脏腑剧痛难以支撑,他吐出一口血,跪在了泥地里。 片刻间,前后三个杀手举剑刺向魏绵。魏绵手中已经没有剑了,一瞬之间,她想不到该说什么遗言。 她忽略周身疼痛,挺直脊背,眼睛也不眨一下——即便是死,也要挺立天地。 倒是槐影肝胆欲裂地怒吼:“住手——” 杀手全力刺出手中剑,立刻就要贯穿她的身体,突然罡风乍起,魏绵的衣裙翻飞,她只听得前后各一声重击,身躯被一片温暖包裹住,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魏绵陷入黑暗不能视物,身后人的杀气令人窒闷,她不敢动,直到鼻端嗅到熟悉的味道。 “晏王!”杀手惊惧,逃也不敢逃,不约而同咬碎毒丸,立刻丧命了。 魏绵面前的杀手如面条一般软倒,晏和身着一身黑袍,鲜血浸透,也不见颜色,他一手捂着魏绵的半张脸,带起半幅宽袖遮住了她的身躯,他的手背,魏绵身上露出皮肤的地方,下巴,腮边,包括颈侧和锁骨,均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滴,如凄冷红梅陷入雪地。 晏和立在魏绵身后,看向除魏绵外唯一还活着的槐影,他眸中冰冷几乎有如实质,槐影不由得周身发寒,浓厚杀意让他动弹不得。 好在魏绵动了,她抬手想拿开脸上的手。 “别怕。是我。”晏和嗓音沙哑滞涩,魏绵没有多少反应,他自己愣怔了片刻。 碰到镇国将军府侍卫时,他已经在来的路上,拼尽全力赶过来不觉,现下开口才知自己有多慌张。 怕?魏绵悔恨,挫败,唯独没有怕过。她冷静片刻才察觉,她的身体在发抖,尤其是方才拿剑的手臂,抖得发疼。 “王爷,我有点冷。”魏绵抬起右手触着眼上的手背,颤抖仍旧无法克制。 晏和手背轻颤,他轻轻把她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才拿下手,正看见她肌肤上的血被积蓄的雨滴洇开了,从颈侧流下,渗进了衣襟里。他皱了皱眉,又见她裙子被扯破,外袍也不见了,薄薄短襦被打湿,紧紧贴在她的手臂上。 “你受伤了!”槐影看见她的后背,惊呼道,“……小姐。” 魏绵是觉得后背火辣辣地疼,听到声音下意识想转头去看,晏和急忙按住她的脸。 “先回去。”晏和说着把她横抱起来。 魏绵身体僵硬,槐影也跟见鬼一样不忍直视。 还未走出几步,不远处有车马声传来,是扈娇和她家的侍卫。 扈娇和侍卫骑马而来,侍卫额头顶着一个包,后方车夫驾车而来,是被槐影丢弃在林中的晏王府的马车。 扈娇下马来迎,晏和抱着魏绵未曾停留,她只瞥见魏绵面色苍白,脸上还有血迹。 扈娇转开眼朝林中看去,正看到那脖子被划开的杀手,他脖子下地里的血迹半干,有少量凝固了,还有少量起了泡沫,他的脸色白如纸,嘴巴微张,双眼却瞪得大大的,眼里瞳孔细小,惊恐还未完全散去。 扈娇强忍着移开视线,待晏和抱着魏绵进了马车,才跑到一棵树前大吐特吐。 侍卫跳下马送来水囊,槐影侧过身,略有些心虚,绕开他们他跟着晏和进了马车。 晏和放下魏绵,察觉他进来了,看着他。 “我是相府暗卫。”槐影自我介绍道。 晏和嗯一声,拿出一块手帕,准备给魏绵擦脸。 槐影惦记着她后背的伤,习惯性凑过去。魏绵罕见地穿着女装,还衣衫不整,还有晏王这外男在场,槐影没有犹豫,飞快脱下沾血的外袍,随手一丢,又扒下内里干净的白衣,大有要越过晏和给她披上的意思。 晏和停手,身形岿然不动转头看向他。 浑身再次发麻,槐影定住了,转眸见魏绵朝他使眼色,他脑中一声轰响,把衣袍递给魏绵,朝晏和抱拳行礼,转身,掀帘,一气呵成出了马车。 晏和朝外让车夫回晏王府,片刻后马车便开动往上京走。 晏和蹲在魏绵身边,为她擦去脸上的雨水和血迹,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 魏绵的身体不抖了,只右手臂还止不住颤抖,加之她衣衫破损,面色苍白神情灰败,有一丝绝望之色。 晏和停手看着她:“没事了。本王不看重女子贞洁。” 魏绵还陷在功力尽失任人宰割的挫败里,这话把她强行拉了出来,她确实太过狼狈,晏和大概以为她被轻薄了。 魏绵沉默片刻,她总不能说外袍是自己脱的,裙子是自己撕的。 “裙子是逃跑时扯破的,多亏王爷来得及时,我没事。”她出言解释,好似没什么说服力。晏和只敛眸淡淡嗯了一声。 擦干血迹水痕,晏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一寸寸往上,摸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7章 止步 一哄就好。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王妃被马匪劫走,又被晏王救回来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上京。说什么的都有,谢夫人听了气得立刻让人备下车马,打着探望女儿的旗号,亲自来了晏王府。 吴伯亲自把她请到偏厅,等了好一会儿,晏王妃姗姗来迟,她一眼便看出这不是她的女儿。 魏绵懒得理她,让翠雀把前因后果说给她听。 翠雀说得委婉,对谢芷兰不肯回来的理由只说“被洛阳的事情绊住了”。 谢夫人哪里不明白,却对魏绵咄咄逼人道:“你打着我女儿的旗号,在上京抛头露面,今日之事,你不知道外面的人传成什么样了,我女儿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 “这些事轮不到你说。”魏绵冷声冷语,“你先管好你自己的女儿。” “我女儿被你弄丢了,你倒还理直气壮!” “你女儿婚后投奔情郎,宁死不回,怎么就是我弄丢的?” 谢母震惊,恨恨看向翠雀。 “我的人找去了,她亲口说的宁死不回。你女儿不愿意回来,我没办法,只等谢夫人帮忙了,谢夫人若是有办法,便去做,找到了她只需要知会我一声,我立刻离开晏王府,保证您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若你想揭发我,与王府管家说一声,晏王问罪,我一概实话实说便是。” 谢夫人气得胸口起伏,偏偏拿她没办法,利弊得失,她想得比谁都清楚。谢芷兰对她没有感情,她劝不回,告发这野丫头,相府比她更惨。 她的夫君十数年对府中事务不闻不问,古板得只知政事,告诉他非但得不到帮助,反而会惹出祸事。 谢芷兰的婚事,一律由她做主,她当初低嫁给谢峯,已是后悔了一辈子,不想让谢芷兰低嫁,主要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可何尝没有为她着想过。 谢夫人冷冷笑了:“她是个白眼狼,不听我话,你是个野丫头,我管不着,佛家说因果报应,你们谢家欠我的,迟早要还回来。” 谢夫人说完,魏绵懒得理她,她冷哼一声起身出去。翠雀去送她。 魏绵有些疲惫,今日外面一直下着雨,不曾见太阳,此时天很快暗下来,她静静坐着,看着门外,发现谢夫人大步折返回来,身后婆子举着伞,都跟不上她。 翠雀小跑着跟进来,神色紧张。 “好你个贱丫头,我看你骨头硬,以为你还有点良心,不想你竟是个不知廉耻,强占别人的丈夫的娼妇!”谢夫人疯了一般骂道。 魏绵见她情绪失控,知道其中有隐情,不与她计较。却听她不停口:“与你们的娘一样,不要脸!贱妇!” 魏绵这下真动了气,她忽地站起身,伤口拉扯也不觉疼。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谢夫人疯了一般还想说,被她身旁蓉娘拉住。她住了口,眼里疯狂还未褪去。 “谢芷兰不是你亲生的,她生母是谁?”魏绵问。 谢夫人张口欲言,蓉娘在她耳边快速说:“娘子,十八年都忍过来了,不要功亏一篑啊。” 谢夫人闭了闭眼,再睁眼已没了神采。 “是我亲生的。谢芷兰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喃喃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魏绵看着她走远,翠雀神色复杂而愧疚:“夫人问我你和王爷夜里是否宿在一起,我老实说了……” 魏绵冷道:“她是三岁孩童么,是否睡在一起,岂是我能决定?” “夫人也只是气急了,你别放在心上。”翠雀劝道。 魏绵冷冷道:“我若放在心上。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翠雀被魏绵的神情吓到了,噤了声不敢多说。 这场瞒天过海是双方自愿的,眼下一切不受控制,谁也怪不得谁。谢夫人跑来指责她确实是过分了。翠雀自认人微言轻,只能尽己所能,把她照顾好。 . 到处是看不清的黑色人影,光线混乱不知从何处打来,只看得清几个面孔。 一个是红发黑唇的赤金,他咧着嘴嘲讽:“你看看你的手,木神四象……就是个笑话,哈哈哈……” 他笑得难听,魏绵看不见自己的手,更感觉不到它们,想动一动手指,传来针扎似的痛。 空间里弥漫着白色雾气,如线香燃烧,丝丝缕缕蔓延开,她只觉胸口似被压了大石,张大嘴,有空气,就是呼吸不畅。 后背一直有剧痛传来,雪银的脸转到眼前来,他扬鞭狠狠甩下,后背更痛了。 玉香的一只眼成了一个黑洞,有鲜血不停流出,那是她亲手毁的。 雪银面无表情,一鞭一鞭抽在她背上,每一鞭都落在同一个位置,疼痛如影随形,她想躲躲不掉,即使雪银消失了也还在。 一瞬间又到了无尽高空,身下托着的,是施展满庭芳而来的花瓣,有桃花,杏花,桐花,如仙境般空灵,可它们转瞬消失了,花瓣混着雨滴落在脸上,她忽地失重,身体猛地一跳,惊醒了过来。 她闭着眼,眉头皱得很紧,想翻身又不敢大动。后背剧痛,手臂发麻,呼吸不畅,皆是因为她后背伤了,正趴着睡觉。 “醒了?”晏和的声音近在耳边。 魏绵蓦地睁眼,昏黄的灯光有些刺眼,晏王的侧脸背光,彤色光线描出他的侧颜轮廓,皮肤光滑透明,如金光普照的雪山。 魏绵短暂地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她如此趴着,双臂都麻了,歪着脑袋,一张脸被压得扁平。 魏绵挣扎着想起身,动作艰难,晏和倾身过来扶起她。 她坐起来,不动声色去摸脸,还好只有些压痕。 魏绵看一眼窗外,外面黑得看不见一丝光亮。 抬头迎上晏和的目光,见他的眉头罕见地皱着,见她看来有些不自然地转开了眼。 “本王还不困,你先睡吧,我就在外间。”晏和说着就要抬步走出去。 魏绵回过神来叫住他:“王爷。” 晏和停步回头,却不看她。 “谢谢你今日及时赶到救了我。”魏绵仰首朝他说。 她终于回过神来,如果不是晏和及时赶到,她应该真的已经死了,死得无声无息且冤枉。 晏和终于看向她,她很诚恳,没有了白日里拒他千里之外的疏远感。 “你是因我被刺杀,是我来迟了,害你受伤,还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晏和道。 他绝不是粗心的人。上京关于他的流言虽然荒谬,但也不是空穴来风,为了镇住江湖势力,他向来手段残忍,这是他早已选好的方式。 无论她如何坚强,毕竟是闺阁女子,晏和怕她被他杀人的样子吓到,一时关心则乱,无论是怕他还是怪他,她的疏远都在情理之中。 晏和不怪她,只是觉得该止步于此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8章 养伤 魏绵分床养伤,郝掌……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翠雀出门不久,吴伯带了个人来。 “王妃,您的侍卫到了。”吴伯把人带到屋外。 魏绵出门去看,是槐影。 吴伯离去走远了,确认四下无人,槐影才开口笑道:“晏王府的防卫如此严密,没想到我光明正大进来了。” 魏绵没心思跟他笑闹,转身进了屋,槐影不假思索跟进去。 “你猜昨晚我干什么去了?”槐影一脸神秘。 “看你的样子,应该没被晏王发现端倪。”魏绵背上疼,回话懒懒的。 槐影便直说了:“我本来也很担心被晏王察觉。可他当时应该很生气……” 晏和昨日把他带回金鳞司,问起经过,槐影早打好了腹稿,他答得诚恳。 “我本是小姐的暗卫,小姐出事,我追过去时,马匪已经弃车,小姐也不在车里,我顺着马蹄追过去,打跑了两个马匪,刚想带回小姐,那些黑衣人就出现了。” 他说的与现场痕迹吻合,晏和没有怀疑过他的王妃,赶到时亲眼见到槐影舍身护她,便也不会怀疑他。 很快有人探查到了马匪寨子所在之处,刘锵请命去捉拿,晏和没有答应,点了几人,叫上槐影亲自去了。 “除了两个头子,整个寨子被杀了个干净。”槐影说起来还后背发毛,他略去一些细节,“那两个匪头子被带回了金鳞狱,晏王连夜审的。” 审完都看不出人形了。这话槐影没说。 “马匪只接触过慕纭,她装扮成上京贵人,只让他们制造些混乱,他们本不愿意踏足上京,我让慕纭给了他们一箱金子。”槐影有些感叹,“因为一箱金子,整个寨子被屠。” “不过也不算冤。他们不敢招惹上京,在穷乡僻壤处却是无恶不作。”槐影说。 他们从寨子里救出几个少女,后来审出的罪状写了好几篇。 “他们查不到慕纭吧?”魏绵问。 “慕纭编了个上京不存在的假身份,而且她的易容无人能看破,她一离开那里,与马匪接触的人便消失了。” 那就只有一个最要紧的问题。 “那些杀手,是谁的人,怎么能事先埋伏在你们计划好的农舍?”魏绵问。 “杀手的事情,晏王没让我接触。”槐影也皱起眉头,“他们的出现确实诡异。但我肯定,他们不是江湖中人。” 魏绵赞同:“他们是针对晏王妃的身份而来,并不是为魏不绝而来。” “他们能事先埋伏在农舍,定然蓄谋许久。”槐影推测。 “或许有人监视着晏王府,从翠雀与你接触时便被他们看在眼里。”魏绵进一步猜想。 魏绵和槐影均眉头紧皱。 槐影说:“定是晏王的仇家所为。他们杀不了他,就针对他身边亲近的人。” “无论是什么人。以现在没有功力的我,晏王府是暂时离开不得了。” 槐影察觉她语气里的颓丧,笑道:“不急,这下有我了。” “竹月呢?”魏绵忽然看向槐影。 槐影神情躲闪,这段时日以来,江湖上关于孤霞山的流言甚嚣尘上,在信中他一个字也没对魏绵提及。 “竹月呢?”魏绵盯着他再问了一遍。 “他被金鳞司抓了,应该在金鳞狱里。”槐影回答。 “还活着吗?” 槐影眉头皱得更紧。 “实话实说。”魏绵冷了脸色。 “应当还活着。”魏绵仍旧盯着他,槐影解释道,“金鳞司在通缉你,罪名是扰乱上京,按金鳞司行事风格,案子未结,竹月便不会死。” 魏绵默了片刻,没有再追问。 槐影便没有多说一个字,昨晚他没能进得金鳞狱,只看见那两个土匪头子竖着进去,破破烂烂被抬出来,他料想竹月即便活着,处境也不会好。 槐影想,眼下魏绵被困在晏王府,功力全失,说这些只是徒增她的痛苦罢了。 果然,魏绵说:“昨日若不是我拖了后腿,现在早就离开这里了。” “绵绵……”槐影第一次看见魏绵自责,刚想劝,外面传来几串脚步声。 是翠雀回来了,她走在前头,吴伯带着几人搬了大包小包,还有一张床榻。 翠雀见到槐影,很是惊讶,有外人在,也没敢表露。 她回来后,他们不再交谈,翠雀也不敢多问,她相信魏绵说的,知道得越少越好。 让人放下东西,吴伯有些迟疑道:“这些东西,王府里本来是有的,只是被太后派人清了出去。王妃确定要安上吗?” 翠雀和魏绵都是第一次听说。 “是王爷允许的,我受伤了,身体多有不便,怕打扰王爷睡眠,这样也不可以吗?”魏绵解释道。 吴伯有些为难,他想说这件事王爷自己都做不了主,心思转了几圈只说:“小人听从王妃的。” 魏绵满意他的回答,叫他安上:“太后派人来拆的话再说吧。” 吴伯依言行事,移开衣柜,铺好床榻便带人离开了。 翠雀却很害怕:“这居然是太后的意思,宫里要是发现,肯定会责罚我!” 时至今日,宫里还是每日派人来探看,那嬷嬷不苟言笑,翠雀每次都小心侍奉,生怕被骂。 “是王爷应允,我让你买来,管家派人安的,怪不到你的头上。”魏绵安慰道。 翠雀耷拉着眉:“你没在大家族里生活过,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主人家犯错,最多骂几句,真正遭罪的是我们这些下人。” 魏绵不太理解,还是安慰道:“我家也不算小,没有这些规矩的。她要是来责怪你,我来担着。” 翠雀苦涩一笑,并没有放心多少。 槐影在一旁看着,才知魏绵这段时日在晏王府过得很不好,竟还逼不得已要和阎王睡一张榻。 他无可奈何,翠雀在,他连多余的话都不能说,气得咬牙切齿。 魏绵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所想,考虑了一下,让翠雀忙完了去一趟谢府。 “跟谢夫人打好招呼,相府给我安排了一个暗卫,让她安排好,若有人来查,有备无患。” . 夜里魏绵自己睡一张床,虽然不能翻身动弹,却比前几日身体完好时更自在了,她换完药,早早睡了,晏和回来也没吵醒她,第二日醒了,他已经不在,仿佛没有回来过一样。 魏绵很满意,眼下看来这王府还得待一段时间,如果每日这样下去,还不算坏。 翠雀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9章 上药 翠雀被带走,晏和给……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和翠雀猜到有这一着,郝掌宫还算客气,魏绵便没说什么。 “床榻待会儿老吴会叫人搬走。”郝掌宫笑道,“好了,不耽误王妃养伤了。走吧。” 郝掌宫话音刚落,翠雀就大大松了一口气,恭敬地垂首屈膝行礼,还未起身,两个老嬷嬷一人抓一个胳膊把她架住了。 翠雀登时吓得面无人色。 “嬷嬷,这床榻是我让她去买的,她只是听我的话行事,请嬷嬷不要责罚她!”魏绵飞快说。 “王妃不必着急,老奴只是带她进宫学些规矩,不会把她如何的。”郝掌宫笑得更和善了。 “什么?” 魏绵和翠雀都吓一跳。翠雀都快哭出来了。 “你们要带她走?”魏绵皱起了眉头。 两个嬷嬷不听这些分辨,架着人就往外走。 翠雀恨不得蹲地不起,可她们实在力气大,她又怕被拖着走太难看,脚步缓慢挪动,一双眼睛含泪,回头向魏绵求救。 魏绵三两步跑出去,几个宫女来挡。 “放开她。”她眉眼一横,动了气。 郝掌宫倒是没想到她如此护奴,她走上前,挥退了宫女,两个嬷嬷也停手了。 “王妃不必忧心,几日后,老奴定毫发无伤将她送回来,到时王妃若不满意,老奴认打认罚。”郝掌宫说。 魏绵将信将疑。郝掌宫凑近了些又说:“王爷看似不近人情,其实是极善良的,而且绝对很专一,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再有别的女子。王妃若是诞下孩子,将来承袭爵位,到时王妃就是真正的晏王府主母,人人都艳羡的贵族。这些都需要王妃再努力些。 “今日这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魏绵听得糊里糊涂,郝掌宫没等她想明白,说完恭敬行了一礼便走了。魏绵半晌才有些回过味来,料想翠雀应该不会有事,便没再坚持。 翠雀的哭声远去,槐影无声无息潜了进来,他在院外,把这一出听在耳朵里,比魏绵还懵。 “怎么回事?”槐影问。 魏绵一言难尽,懒得解释:“不知道唱的哪出,你看看这个。” 她把郝掌宫珍而重之给她的药拿给槐影。 槐影打开嗅了嗅,说:“最上等的祛疤药。” “真的有效?”魏绵眼睛一亮。 槐影抱起手臂:“我也能配,就是里面的药材比较难找。” 闻言魏绵把玉罐从他手里夺回来。顾神医首徒都说难找,那肯定很珍贵了。 “你在乎这个?”槐影打量了魏绵一眼。 她匆忙穿了一件碧色短襦,看不出衣衫不整的样子。魏绵的身姿挺拔瘦长,十二岁后均以男装示人,槐影很少把她当女子看。 “既然得到了,何必浪费。”魏绵笑道。 “不过,她们把你的丫鬟带走了……”槐影思索道,话只说了一半,魏绵就理解到了。 “这个药,在伤口刚愈合,血痂掉落时用最有效。”槐影又补充。 魏绵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些关键的东西呼之欲出,却又自我否定了。 “那就只有你了。”魏绵说,“说起来翠雀还没来得及给我上药呢,我背对着你,你就当我是竹月。” 槐影有些为难,魏绵已经开始准备了。 “那嬷嬷说不但要涂开,还要按揉,你肯定是最熟练的。” 魏绵走入屏风后,脱下外衫,换上小衣,探出脑袋道:“先洗手。” 槐影叹了口气:“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还好是我,换了……” 他突然闭嘴了。 魏绵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换好衣服出来,把头发撩到前面,整个背便露了出来。 槐影洗净手,一眼看去,眼里只有那道疤痕。 只是边缘愈合了,最深的地方还有褐色血痂,可以想见当时伤口有多深。 槐影心疼了片刻,却说:“师父看到得骂死我。” 魏绵笑:“所以你要负责帮我把它治好,不留痕迹。” 槐影嗯了一声,认真起来:“边缘已经结痂了,深的地方还没完全愈合,伤口还需要上药,这里,这里可以涂你那宝贝药膏了。” 槐影说着用食指和中指挖出伤药,手指正要碰到魏绵的伤口,猛地一下停住了。 魏绵也先他一瞬僵住了。 有极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已经到了门外。 走路无声,呼吸轻缓得到了门外才被他们听到的人,除了晏王还能有谁。 二人没有手忙脚乱,飞快交换一个眼神,晏和已经踏进了屋里。 晏和只见他的王妃后背半裸,对着一个男子,那个男子手上沾着浅色浓稠液体,正要往她背上按,堪堪半寸就要碰到她的皮肤,见他进来,两人齐齐看向他。 眼前的场景,三人中换了任何一人,都难免有捉奸当场的嫌疑。 幸好魏绵心思坦荡,幸好槐影对她没感觉,最庆幸的是,晏王武功高强,走进来之前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无关任何风月,只是在说如何上药。 然而就像场面难免尴尬,晏和也难免动气。他立在门口,只是眼里聚起冷色。 魏绵熟悉他些,知道他不快,快速解释:“郝掌宫把翠雀带走了,我的伤口还没好,找不到人,他会医术,只能让他帮我上药。” 明明是事实,触到晏和的目光,魏绵却觉得头皮发麻。 “本王来。出去。”晏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是。”槐影飞快放下药瓶,飞也似地跑了。与晏和擦肩而过时,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敌意。 “他会医术,我只是个病人而已。”魏绵也感觉到了,再次郑重解释。 晏和惊觉自己反应太过,缓了片刻才软和下来。 晏和说他来给她上药,可是定了半晌没有要动的意思,魏绵也不好去穿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肤很多,在槐影面前不觉得,现在才慢慢觉出羞涩,她压下情绪问:“王爷怎么回来了?” 晏和浑身不自在,他一早出门上值,还未到护国寺,王府侍卫便来报,说郝掌宫气势汹汹上门,跟吴伯说要处置王妃那个丫鬟。 他明知是外祖母和郝掌宫故意为之,还是没忍住折返回来,本想好了其他更好的安排,在王府门口被郝掌宫激了一句,再看见方才那一幕还是冲动了。 晏和沉吟片刻回答她:“本王今日休沐。” 魏绵纳罕,他早上出门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0章 疼吗 她是他的妻子,想要……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受了一天的惊吓,入夜以后,翠雀才稍微安心些。她被带到静安宫后,并没有如预料地被打骂,先前凶神恶煞的郝掌宫变得和颜悦色的,还跟她闲话家常。 “我……奴婢家乡遭了灾,父母死了,是小姐买了我,还给我父母下葬。”翠雀缩成一团,像个鹌鹑。 翠雀言行举动都上不了台面,郝掌宫耐心教导:“是王妃。日后不可以称呼她作小姐了。” “是!”翠雀重重点头。 郝掌宫轻轻把她缩着的肩头打开:“也不要缩着肩背。晏王府是贵族世家,你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即便是宫里的人也不敢把你如何。” 郝掌宫仿佛变了个人,温柔和善,说的话也与之前完全不同,翠雀将信将疑,慢慢放松下来。 “这几日你就在宫里学学言行举止,什么时候学会了再回王府。”郝掌宫说。 “可是,王府里没有别的侍女,王妃怎么办,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翠雀忧心道。 “放心,有王爷在。”郝掌宫笑道。 翠雀欲言又止,抿紧了嘴唇。 “傻丫头。到王府这么久了,还没看清。”郝掌宫突然神色锐利起来,“上京城那些流言,是有人故意散播,专门诋毁王爷,你要用心观察。” “是。”翠雀郑重回答。 “谢家毕竟是丞相之家,王妃倒是聪慧可人。不辜负王爷看重。”郝掌宫说着,满是欣慰。翠雀心虚得紧,垂着头抿嘴不言。 她家小姐与她差不多,对晏王怕得要死,聪慧可人得晏王看重的,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 等等,看重?晏王看重她?? 郝掌宫看她眼珠转动,哪里知道她想的什么,最后勉励她道:“虽然你还小,可是王妃最信任你,你只要学得世家大族的行事,日后王妃身边你最得力,身份地位堪比普通官宦人家的嫡女。嫁得个书香门第也是可能的。” 翠雀只是笑笑。 小姐被指婚前她认真考虑过这些,她虽是卖身的婢女,但相府清正,她期望能嫁一个贩夫走卒之家做正妻。 小姐指婚给晏王后,她只求活下去,现在看来虽然不会暴毙,但随时有性命之忧,她哪里敢盼望这些。 离了晏王府,在静安宫的第一夜,翠雀如何也睡不着,也不知道府里如何了,王府里就她一个人服侍王妃,绝不轻松,不知道这几日她一个人怎么过。 . 翠雀的担心不无道理,此时魏绵确实不太好,她正试图自己给自己上药。 魏绵背对镜子,衣衫半褪,手臂扭向后背,从下而上,将将能碰到背部伤口。 她干脆脱了上衣去够,脑袋向后拧着看着镜子,整个人快拧成麻花了。 手臂反扣,控制不好力道,抓到了边缘的血痂,她疼得嘶了一声。 正准备缓一缓,有人到了门外,未做停留就推门,没能推开,她早把门窗都锁了。 “是我。”是晏和的声音。 魏绵无语。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回来,她不想开门,却不敢真的让他在外面等。 魏绵快速穿好衣服,拉开门。 晏和还没看清她就开口说:“本王忙着就忘了时间。你……” “嗯。”魏绵看也不看打断他,开了门转身走回去,也不管门口晏和的反应,快速爬上床,面朝着墙壁躺下了。 早上晏和说去书房,魏绵没想去打扰他,天黑了也不见他回来,她得换药了,还是去了书房找他。书房一片漆黑,门窗紧闭,根本不见人。 吴伯赶来解释,她才知,上午官署有人来找,他一早便出府了。 吴伯只好去寻了厨下的娘子来服侍她。 前几日沐浴时都是翠雀帮她擦背,先前不觉什么,今日换了那厨下的娘子,魏绵才知翠雀的好。 厨娘不但手指粗糙,动作也毛躁得多,帮她沐浴时不小心溅起水打湿了伤口,厨娘连连谢罪。有人能帮忙她已经谢天谢地,魏绵没有怪她。 忍着洗完了才后知后觉伤口沙沙地疼,打发了厨娘,等了近半个时辰还不见晏和回来,她打算自己抹了药睡觉,不想下手失了力道,此时伤口又疼又痒,又挠不得,难受得紧,连带着心里也憋闷得慌。 做出放了话又把她撂下的事,若是别人魏绵必得骂上几句,但晏和是谁,以一己之力镇压中原武林豪强的存在,她惹不起,只能暗自闷着。 此前从未经历过这般憋屈,魏绵自己都不知她这是在对晏和赌气。 房中安静,魏绵的呼吸声盖过了晏和的动静,直到晏和朝床榻走近,魏绵又有点忐忑,这个人可是阎王。 她心头不愿,还是撑着起身坐起来,垂着眼瞥见晏和的双脚走到了床边。 “是我不好。”晏和放下药箱和灯烛,“本王改正,别生气。” 晏和这是在认错道歉,魏绵愣愣抬头看向他,他的眉眼柔和,嘴角微勾,竟然还在对她笑。 魏绵眼睫颤了颤,移开目光:“……我没有。” 晏和弯身坐在床沿,打开药箱拿出药瓶朝她微笑:“你说没有便没有。” 魏绵还是看过去,他笑得意味深长又真诚柔和,魏绵只觉气闷落在松软棉花上,无端地消解殆尽了。 她不说话也不忸怩,背过去,衣衫褪到腰际,堪堪露出伤口。 伤口沾了水的地方血痂翘了起来,被她自己按到的地方有些发红,确实比早上状态差了些。 晏和皱了下眉。 “疼吗?”他在她背后轻声问。 魏绵摇头:“不疼,痒。” 晏和的手指贴上她的伤口,沾了药膏,冰冰凉凉的。 上完伤药,舒服了不少。晏和又一丝不苟地上祛疤药,动作轻柔,力道舒适。魏绵终于展颜。 见她脸色好转,晏和才说:“本王就皇祖母一个亲人了,她所作所为都是为我好,你有什么要求,跟本王说,本王尽我所能满足你。” 晏和很是坦诚,魏绵也不很在意,她刚想说没关系,忽然想到什么,心头猛跳,她思虑片刻说:“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本王做得到。”晏和道。 “等我伤好了再告诉你。”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1章 风雨剑 魏绵从头练武,晏……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第二日一早,晏和叫住宫里来的刘掌殿,先道一声辛苦,才让她差人去准备薄被。 刘掌殿打量他神色,晏和摆出正色,她埋首暗笑,快速回宫禀报太后。 “太后,大喜事!” “他们圆房了?”太后比她还高兴。 “那倒没有。”刘掌殿抿着嘴笑。 “应该是有些进展。今早王爷让我换薄被,奴婢看他脸色有些疲惫,他却摆出一脸严肃,奴婢猜测,定是有了进展。”刘掌殿绘声绘色道。 虽不十分满意,但总算有了进展,太后还是高兴。 “我就知道,心再硬的男人也受不了温香软玉在怀。阿和已经坚持得够久了。想当初先皇口口声声说只忠于我一人,还不是和那些后来的女人生了那么多孩子。” 郝掌宫笑道:“王爷和先皇不一样。” “自然,他怎么比得上我的外孙儿。”太后半是嗔怒半是自豪。其余人不敢再附和。 郝掌宫问能不能放翠雀回去,说:“那丫头聪明伶俐,学得很快。” 太后没答应:“再等等看,说不准今晚便能一步到位。” 老嬷嬷们都捂嘴笑。 不想过了那晚再没有动静传来。 扣留了翠雀半个多月,魏绵的伤已经彻底痊愈,进度就此停住,太后只能把翠雀放了回去。 翠雀回府,魏绵喜出望外:“我的好翠雀,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面对如此盛情,翠雀却是苦闷叹气,在静安宫时,她日日忙碌,学这学那,但心里没有担惊受怕,还算舒坦。回来以后,又要面对假王妃和真晏王,心里苦啊。 魏绵打趣她几句,便让她帮她检看伤口。 “真是王爷给你上药的?”翠雀抚摸疤痕所在,几乎已经看不出痕迹,摸起来也光滑如初。 “除了他还能有谁。”魏绵说,“我本想找个别的侍女,但若太后铁了心,我找再多她也能给我弄走,而且我身边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风险。” 翠雀点头附和,又问:“你和王爷,是不是已经圆房了?” 她想,她离开半个月,突然放回来,应该是有进展了,翠雀的心情复杂,说不清是否希望他们圆房。 “当然没有。你想什么呢。”魏绵回她。 翠雀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你也太吃亏了。” 翠雀帮她穿好衣裳,魏绵笑她:“你也会关心我了。” “自然。”翠雀想到她被带走时,她维护她的样子,就是她的亲小姐也不一定做得到,或许心有余,但做不到。 “如果你的身份现在被发现还不是最坏的情况,你知道怎么样才最坏吗?”翠雀一脸严肃说。 “怎样?” 这些天翠雀不在王府,以局外人的视角想了很多,她看着魏绵道:“最坏的是,你与王爷什么都做了,而且王爷爱上了他的‘妻子’。” 魏绵丝毫没往这里想过,翠雀提起,她也觉不会有这个可能。 “不会的。在那之前,我已经离开了。” 翠雀想到走前晏王的冷漠无情,也觉她有些杞人忧天,她笑道:“你走了,我就装作被你胁迫,不得不这么做。” “有长进。这样才对嘛。”魏绵笑起来。 “都是跟你学的。”翠雀谦虚。 . 魏绵趴在湖边亭子里的栏杆上,看着湖里的点点绿意,小荷冒出湖面,有的展开成碗口大的小荷叶,有的还是手指长的小尖角。 她的伤彻底好了,从前不觉得身体健康的好,这次受伤痊愈后,翠雀也回来了,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然而她只轻松了半日便沉郁下来,离开澹润居,避开人,把槐影叫了出来。 四下无人,槐影悄无声息落在亭子里。 “槐影,你说我究竟差在哪里,为什么练不成万木春?”魏绵皱眉看着湖面喃喃道。 槐影察觉她有些颓丧,走到她身边:“山主说过,孤霞山三百年来,除了创山祖师,练成万木春的也就两个人,山主是其一,隔了百年才出一个奇才,练不成情有可原。练成满庭芳已是少见,你哪也不差。” “可爹爹说我是天才。练不成万木春,我还算天才么?”魏绵颓然苦笑。 眼下莫说万木春了,她内力全失,筋脉空空,连普通杀手都奈何不得。谢芷兰不肯回来,刺杀她的杀手死得干净,晏和没跟她提过,应该是没有查到线索。她只能龟缩在这笼子里,仇不得报,竹月救不出,连家都回不了。 “当然是。”槐影忙道,“你是多少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魏绵没有得到安慰。 从前她根本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她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很快,且她从未仗着天分便懒怠,相反她比任何人都勤勉。 十二岁练成满庭芳后,便日复一日修炼万木春的心法,可练了五年余,不但无法突破,还落到如此境地,天才的名头成了笑话,那些日夜修习的苦汗仿佛也被彻底抹去。 魏绵看向槐影,有些不确定道:“我想从头练一门武功,你觉得可行吗?” “当然可行!”槐影心疼又佩服,多少天之骄子一朝落凡尘就此泯然众人,能有从头再来的勇气已经很不容易。 槐影为她鼓劲,“绵绵,不要怀疑自己,你是天才!” 魏天行曾与岱阳先掌门交好,魏绵小的时候用男孩身份去岱阳学过武,短短半月,凌日十三剑学得比凌家自己的孩子还好。 那凌松鸣不服气,跟魏绵打架,魏绵没把握好分寸把他打伤了,岱阳山庄掌门夫人趁机委婉赶人。顾莞之愤然把她带回去,她本发誓再也不用凌日剑法,那天被杀手刺杀,还是用了,虽然多年不用手生,还是保得片刻性命,撑到晏王到来。 她也去过人才济济的天辰书院借读,文考时也曾拔得头筹,她怎么可能不是天才呢。 槐影目光如炬:“即使现在从头学起,用不了多少年,你定会重回巅峰。” “从头再来,多少年才能成高手啊。”魏绵叹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使你成不了高手,你也能看着江无耻死。”槐影玩笑道,“因为你比他年轻。” 魏绵略微松了松眉头。 “而且,你有个现成的绝世高手在身边。”槐影突然放低了声音。 “跟我想的一样。”魏绵道,“而且我也有办法让他教我,可是这样一来,恐怕会在这里陷得更深。” 槐影知她有了决定,只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2章 指点 她扑到他身上:你一……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第二日晏和特意早早回来,走到湖边演武场去看魏绵练剑。 湖边八角亭边的荷叶已经亭亭如盖,翠绿的颜色非常惹眼,亭后有一块开阔的空地,铺着大块石板,魏绵和槐影正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们背对着他,各自手里拿了一根木棍,在那比划。离得远,他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见他们站得很近,脑袋几乎碰到一起。 片刻后槐影走开,魏绵抬起木棍,耍出两招流畅的风雨剑。 晏和微惊。他走过去,靠得近了才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还是不行。总觉得差点什么。”魏绵看着槐影。 “别看我,我更想不到。”槐影皱着眉头。 “会不会跟我……”魏绵的话戛然而止。 槐影抬眼看她。晏和到了她身后不远处。 槐影抱拳行礼,魏绵很诧异他回来这么早。 “本王方才看你舞剑,有模有样,是他陪你练的?”晏和问。 当然不是,槐影根本跟不上她的进度。只不过她练了这许久,完全摸不到心法,跟他讨论一下罢了,大多时候他一点忙也帮不上。 不过她没有内力,槐影看起来是个高手,为了合理,她只能说:“他是帮了我一些。不过大多是我摸索的。” 魏绵说完,看向晏和,期待他的回应。 “不错。”晏和说了,就这两个字,转而看向槐影,“你武功如何?” 魏绵略有失落,走去边上喝水。 “小的武功不好,那日连小姐都保护不了,王爷都看见了。”槐影诚恳道。 “试一试。”晏王道。 槐影和魏绵惊讶,下意识互相看了一眼。 “就让王爷指点你两招吧。”魏绵有些雀跃,实际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槐影心里苦,但面上不表露,蓄力对晏和发出全力一击,他的轻功卓绝,几乎是瞬间便到了晏和面前。 槐影不太会使剑,内力灌注进手里的木棍,刺出,晏和衣袖微动,身形岿然不动,木棍到他面前再难前进半寸,晏和轻轻挥手,他全力的一击被卸下,后退几步才站稳。 “轻功不错。”晏和道,“只能用来逃命。” 言下之意,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暗卫,至少离他的标准还差很远 “是。”槐影认真道,“是我学艺不精。” 槐影的师父是魏绵的娘亲,顾莞之性子跳脱,教他的东西很多,医术毒术,轻功武功,每一样他都学得不错,但拿到江湖一试,只有轻功拿得出手。 槐影态度很好,晏和按下莫名的不满,没有多说他什么。 “王爷不如也指教我一下吧。”魏绵打断他们,“我遇到难题,怎么也练不通。” 魏绵看着他,夕阳染上她的头发,她今日练了一整天,额间头发被汗水濡湿,可她双眼炯炯,丝毫不见疲惫。 魏绵仰头看着他,神情带着恳请,似乎很怕被拒绝。 晏和轻轻点头,答应了,她的喜悦溢于言表。 “剑法我已经练得很熟了,心法也烂熟于心,可是我没办法把二者融汇,你帮我看看问题在哪?” “本王先看看你的剑法。”晏和说,看了一眼槐影。槐影以为是不准他偷学,就地消失了。 魏绵舞得很认真,她以为因为有凌日十三剑做基础,风雨剑只练了几遍便有了剑意。因常年习武,她的肢体力量十足,虽然拿的是木棍,亦充满了杀伐之气。 这样的剑法,已能与普通兵士匹敌。 晏和非常惊讶。方才在对岸见她耍了两招,他本以为她能舞出剑舞的气势就算不错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风雨剑有多难,寻常人三五年不能悟出剑意,她竟然在两个月内便领悟到了。 见到如此出色的天赋,他却没有多少喜色。 “你从前练过剑。”晏和肯定道。 “是。”魏绵大气不喘,武功上的门道,瞒不过晏和。 她本不打算让晏和知道她练的如何,可是这个难题困扰她近半月,她每日练剑无数遍,修习心法无数遍,就是丝毫没有内力。 风雨剑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因为万木春伤了根基,她只能在此止步不前,以后都不能有内力,那她习武还有何意义。 “小的时候,爹爹请人来教我,傍身用的。只是学了些皮毛。”魏绵看着晏和,半真半假道。 “若是在闺中,已经够用了。”晏和有些冷淡,“以后也不用学。” 魏绵心头咯噔一声,仿佛被一颗巨石狠狠砸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晏和眼见她的神情暗淡了,心软了片刻,正要安慰她,却见她眼底又窜起亮光。 “嫁到王府后,我遭遇了两次刺杀,都是冲着要我的命而来。我不过是后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那些人却是顶尖高手,如果不是王爷赶到,两次都是差一点就死了。可王爷忙于公务,绝大多数时候我孤身一人。 “若是其他人家,我这点身手对后宅妇人绰绰有余,可是对晏王妃来说,王爷觉得,够用吗?” 魏绵眼底的光似乎绽开了,刺得晏和有些不敢看她,他有些犹豫,却转开了眼。 魏绵仔细观察他的神色,默了片刻,朝他走近了一步。 “我不是怪王爷。我在王府很安全,而且没有那些妇人要对付,可是,我不想一辈子关在这里。我在闺中时循规蹈矩,出门甚少,我很喜欢广阔的天地,上京的郊外很宽阔,我想更远的地方应该更美丽,我想去看一看。” 魏绵软了语气,晏和抬眼看她,却撞上她更加坚定的目光,她的眼眸璀璨,似乎有银河在其间流动。 晏和不可抑制地动摇了。 魏绵乘胜追击:“我学会了,只在关键时刻用,决不给王爷添麻烦。” 晏和并非顾虑这一点,他看魏绵很坚定,且说得句句在理,他不想以伤她的心来拒绝。 她不过想要一点点自由,虽然对晏王妃这个身份来说极不合适,但他想,他不是给不起。 晏和说:“本王只教你一遍,能否学得会看你。” 魏绵略有失落,但立刻打起精神:“好。” 魏绵随即把手中木棍递给他,晏和接过木棍,魏绵退开。 晏和摆开架势,魏绵突然叫停,朝他跑来。 晏和狐疑。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紧抿着唇,执起他的手把木棍夺回去,又把他的大手搭在她执木棍的手上。 “这样。”魏绵转身,背对着他,身体几乎与他相贴。 好闻的味道传来,晏和有片刻愣神。 魏绵扭头看他:“可以吗?” 晏和点头:“可以” 魏绵遂大胆地拿起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腰间。 “开始吧。”魏绵闭眼凝神,细细感受晏和的手指。 晏和停了片刻,握紧她的手,扶好她的腰。他近十年未曾用过风雨剑法,身形不太熟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3章 凉席 你可能忘了,我们是……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面带欢欣说:“生出厚茧就不会疼了。” “就为了去看一看上京城外的风景?”晏和问。 魏绵当然不是,对她魏不绝来说,没了武功与死了差不多,可是对谢芷兰来说,她完全不必如此拼命。晏王府的生活足够优渥,只要她小心谨慎,安度余生不是问题。 可魏绵设身处地站在谢芷兰的位置想,她的答案仍是—— “值得。”魏绵定定看着晏和道,“不过并不只是为了看风景。” 魏绵在天辰书院混过两年,知晓天下所倡导的礼教是如何约束世人,尤其是女人,她不假思索道: “王爷身为男子,且武功高强,文可科举入仕,武能安邦定国,即便没有晏王的地位,亦能选择在何处生活,与谁交朋友,与哪家女子成婚,也不怕孤身一人出入任何场合。 “可我不一样,我是个女子,而且是被母亲寄予厚望的上京贵女,对我方才说的那些,我没有选择。我自小困于上京,只能与上京的贵女虚与委蛇,婚姻大事只能听从母亲安排,最简单的独自出门散心都不被允许。 “我没有立身之本。自小母亲便教授我一些取悦人的技艺,仿佛我只能祈求嫁得一个好男子,依附于别人而活。 “可我并非生来便不能自立,我也是人,前十七年我浑浑噩噩,如今得王爷和太后宽容,我才知我可以为自己而活,所以我刻苦练剑,是想让自己强大些,即便无法像王爷一样自由,但我希望无论遇到何种情况,至少我有说不的选择。” “而且这些,我不想依靠王爷得到。这个世上,没有人能随时保护我,除了我自己。”魏绵目光灼灼。 晏和深深看着她,仿佛今日才看清她的模样。 面前的人不是可以随意糊弄,随波逐流没有自我的人,她有所求,便会为之倾力付出,虽然她此时力量渺小,但她确乎屹立于天地,傲骨天成,坚不可摧。 晏和看着她,心头一时鼓胀一时酸软。 魏绵的话音远去良久,他才开口:“可你是个女子,要得到你所求,你会吃更多苦。” “一点也不苦。只要王爷给我机会。”魏绵软下神情,“难得我有习武的天分,王爷就教教我吧,说不定假以时日,以我的能力,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魏绵言辞恳切,晏和不怀疑她的真心,他沉吟片刻,说要考虑清楚,让魏绵先去沐浴。 魏绵忐忑洗完澡回来,晏和把风雨剑第二层递给了她。 魏绵欢喜接过,真诚道谢:“多谢王爷。” 她心知晏王府的风雨剑不是一句谢能抵的,何况晏和亲自指点,按江湖规矩是要下跪磕头,行拜师礼,从此都有还不清的恩情。 晏和却只是轻描淡写叮嘱她:“不要操之过急,以你的天分,慢慢来就好。” 魏绵无从多说,点头应是。 时值仲夏,魏绵刚沐浴完,又有细密的汗珠自额头渗出,她抱着剑谱,舍不得放下。 夜里蚊子多,晏和放下帐子,她还在翻看剑谱。 “本王刚说的话,你便抛诸脑后了么?”晏和笑她。 魏绵恨不得枕着剑谱睡觉,怕晏和笑话,依依不舍放在妆台,走到了床边。 魏绵爬进床里,平直躺下,房中热,晏和将窗户全都打开,吹灭了灯,有月光照进房间,落在帐子上,如白纱笼覆,纯净而朦胧。 晏和和衣躺下,从前身边没有人的时候,暑天他不会穿着衣裳睡觉,向来是不穿上衣,四肢打开,断不会如此规矩躺着。 魏绵何尝不是,她热得后背冒汗,难以入睡,轻轻翻身想让后背凉快凉快,恰好晏和也翻身过来,两人侧首相对,四目相触,只一息便双双转开,平躺了回去。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因耳力好,把对方混乱的呼吸听在耳朵里,又更加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呼吸紧促。 晏和速念清心经,压下心中那份难言的燥意。 魏绵热得脸耳发烧,半晌平静不下来。 “我口渴,去喝杯水。”魏绵道。为了防止之前那样突然的肢体接触,她说完了才动,晏和不声不响。 她缓缓起身,借着月光,小心避开他的身体,从他身上越过。 晏和躺得笔直,一动不动,睁眼看着她动作,她挺着腰,双臂越过他上半身,小心翼翼攀上床沿,半跪在他身侧,脑袋在他胸口往前挪了挪,长发从他手心擦过,他不由得身体一颤,魏绵察觉到,鬼使神差地也看过来,不防目光撞在了一处。 暑热加上躁动,二人的眼波灼热,平日沉静如水的目光如秋水翻波,亮得比月色更令人心惊。 目光相接刹那如触电一般,二人心头一麻,同时慌乱转开目光。 魏绵几乎是撑着床沿跳下了床,差点站不稳。晏和偏着头紧闭双眼,只听得魏绵赤脚在地上行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他心头一般,让他心跳混乱。 魏绵摸到茶案边,倒出一杯冷茶,一口下肚,身体稍凉,仍觉不够,索性就着茶壶豪饮,咕咚几口下肚,狂跳的心脏终于安稳了些。 晏和耳力好,魏绵的动静他听得清楚,她饮水时的吞咽声,喝完水大口喘气的声音,几乎就在他耳边。 魏绵挺了近半个时辰没有上床,晏和不说话,她便趴在茶案上睡了。 听得她的呼吸逐渐均匀,晏和却睡不着,念再多遍清心经也没用。 撑到天亮,第二日晏和便去找清心经第二卷。 书房一整面墙全是书册,桌案也被案卷淹没。当初他不打算练清心经第二卷,随手一丢,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干脆写了飞鸽传书,让遏云顶送一本来。 到护国寺上值,虽然一夜没睡,却精神抖擞,晚上拿捏着时辰回到府中,澹润居空荡荡的,魏绵还在练剑,晏和有些无语,沐浴完坐了一会儿她才回房。 见到他魏绵兴冲冲地给他展示:“王爷,这段时间天气炎热,我让翠雀偷偷买了半幅凉席,从今以后我可以睡地上。” 魏绵从床下抱出卷成筒的凉席,展开来,只有一人宽,连翻身都显局促。 “……太窄了。”晏和闷声道。 “就是这样才不显眼呐。”魏绵笑眯眯道,“翠雀抱回来的时候,不引人注意,也好藏。如果被刘掌殿发现,就说是茶案边的地席。对王爷来说有些窄,对我来说刚刚好。” 魏绵如捡到宝一般高兴,晏和却笑不出来。 他又试图劝说:“地面太硬,而且没有多余的蚊帐。” 魏绵却说不在意:“没事,我可以的。” 见晏和眼眸深邃,并不如她预料的欣然接受,魏绵思忖片刻道:“你我孤男寡女日日同床共枕实在不妥,王爷神功未成,若是功亏一篑,我的罪过就大了。” 晏和看着她被汗水浸湿还未干的脸,说:“本王的清心经已精进了。” 魏绵愣怔。 晏和立即松了语气说:“你愿意如何便去吧。” “好,多谢王爷。”魏绵说完,快速收拾衣裳去沐浴。走进浴间时被门槛绊了一跤,顿时心跳如擂鼓。 她不断思考晏和那句清心经精进了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但她就是不敢相信,最终她说服自己,只要晏和不明说,那就不是那个意思。 魏绵磨蹭了很久才回卧房。房中已经灭了灯,她轻手轻脚摸进去,借着月光见床榻的帐子已经放了下去,地上铺开的凉席没有动过。 她从柜子里拿出翠雀做的小枕头,躺在了凉席上,除了地面有点硬,没有任何不适,地上很凉快,随意翻身也不怕碰到人,还可以把手脚放开一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4章 动情 晏王对魏绵……与众……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第二日一早,晏和出门了,魏绵却未如往常一般早起去练剑。 翠雀进门就见她刚从床上下来,脸上顶着三个蚊子包,地上的凉席还没收,她左右环顾,趁宫里的人还没来,赶紧收了起来。 “昨晚这凉席到底用没用啊?”翠雀问。 魏绵起身穿衣:“用了,但蚊子太多了。” “那我给你做一幅帐子?”翠雀压低声音道。 “不用了,还是睡床铺吧。”魏绵道。眉头微微皱着。 翠雀察觉她不对劲,问她:“昨晚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魏绵不好说。 翠雀猜到或许发生了什么,但魏绵不说,她便装作没有察觉。 夏日阳光毒辣,魏绵趁着日头还早,练了两个时辰。 午后,太阳照得小路白晃晃的,她坐在檐下,把槐影叫了进来。 料想这个时候晏王不会回来,槐影进了屋,只在厅里站着。 “我们得想办法把谢芷兰弄回来。”魏绵从卧房走出来说。 槐影有些为难:“绑回来吗?” “不,当初你去找她,可见过她的情郎?”魏绵问。 槐影摇头,那日他匆匆赶到洛阳,在官署打听了阮青秀的住处便找去了,那时阮青秀并不在家,他只与谢芷兰谈了些话。 “他们居所简陋,家什用具都不太好,也没有仆妇使唤,与谢府和晏王府可谓天差地别,可谢芷兰愿意跟他,快半年了还没有消息,想来是认定他了。”槐影道。 魏绵沉吟思索。 “怎么了?”槐影察觉不对问,“不是说练好风雨剑再走么?到时杀手拦不住你,易容后销声匿迹,管他谢芷兰在与不在。” “很麻烦。”魏绵压低了声音,眉头紧皱,“晏王可能对我有感情了。” 槐影不可置信。 “他先前对我说,娶我出于无奈,还说三五年后我可以再嫁,我便没有防备,谁知他变得如此之快。”魏绵苦恼。 槐影打量她一眼,虽然女装的她姿容绝艳,但那可是阎王。 槐影挤眉道:“当真,莫不是你误会了吧?” 魏绵无语凝噎:“我也希望是我误会了。无论如何,谨慎为上,要想办法把谢芷兰弄回来,越快越好。” 槐影还是不信,挠头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想过了,天下应该没有人敢占着晏王的妻子不放。谢芷兰不肯回来,我们便从那榜眼下手。”魏绵说。 她一提点槐影便明白了:“到时她与榜眼决裂,无处可去,只能回晏王府。” “就是这样。”魏绵说,“这个事,交给慕纭去办,她会易容,法子多。” 两人商定好细节后,槐影便去传话,及至傍晚才回来。 “慕纭明日就启程。她让我带话给你,说上次逃跑是她不对,希望你不要生气。” 魏绵笑了:“她逃过多少次,我何时生过气。” “这次不一样,从前她逃了,是少了个累赘,这次……”槐影欲言又止。 “那也是我的错。”魏绵道,“以后都不要提了。” 槐影点头应下。 “算算时间,若是顺利的话,一个月内谢芷兰就会回来。在那之前,我得练出自保能力,遇到上次那样的刺杀能全身而退。从今日起,你跟我对招。”魏绵说。 槐影便从府里侍卫那借了一把剑,与魏绵对招。 往常魏绵非练到深夜不可,昨晚后她怕了与晏和相见,估摸着晏和快回来了,停了练剑,洗漱沐浴后就睡了。 一整日的疲惫加身,她挨着床就睡沉了,晏和夜里回来也不会打扰她。 为了争取多些时间,魏绵便比晏和早起,在天光稍白时便起身穿衣,轻轻爬下床。晏和偶尔会醒来,但看她一眼就继续睡了。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半月。 七月流火,天气转凉,傍晚时分,天边彤云层层铺排,如篝火般灿烂,赤色天光渐渐消退,大火星自西边显现。 练武场上,魏绵和槐影执剑相对,两人额际均是热汗涔涔。 “再来。”魏绵道。 “不行不行,歇会儿。”槐影气喘吁吁收了剑,恰好翠雀送水来了,他丢下剑便跑了。 咕咚几口凉水下肚,槐影大大出了一口气,翠雀又给魏绵倒上水。 魏绵喝了水,并没有放松。 翠雀把巾帕递给她拭汗,看向槐影问:“前日你们不是还有来有回的么,今日你就打不过她了吗?” 槐影扶着路边的石榴树,撑着腰,丝毫不觉羞耻:“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呢,何况是她!” 槐影本就不擅剑,风雨剑前两层很基础,招式灵活缥缈,舞起来很好看但威力不足,但融合心法后,与他的剑法实力几乎相当,而且魏绵进步神速,他应对起来很是吃力了。 “按我说,下次出府再碰见杀手,杀手未必用剑,不如,我用别的武功跟你对招。”槐影说。 魏绵沉吟。 翠雀也说:“万一杀手来时你手边没有剑怎么办?晏王妃出入的场合,都是不能带利器的。” 翠雀说到了要害,槐影也点头附和。 魏绵说:“风雨剑练到第五层,可化风雨为剑。是世上最厉害的剑法。” “真的吗,就是说没有剑,可以凭空生剑?”翠雀惊讶。 “差不多吧。不过她离那一层还很远。前一任晏王倒是有那么厉害,只不过英年早逝,我们也没见过真正的风雨剑。”槐影好心解释。 “王爷用的不是风雨剑么?”翠雀又问。 魏绵赶紧岔开话题:“继续吧。” 槐影苦了脸,当真不用剑了。 魏绵使出一招朝他攻击,他身形极快,闪身一躲,转到她的侧边,朝她一脚踹去,魏绵躲避不及,收剑来挡,却被轻易踹得后退三步。 槐影稳稳落地,高兴了起来:“看吧,我只是剑法不行。” 魏绵也不沮丧,举剑再攻,衣袂翻飞间,剑光一闪,朝槐影面门刺出一剑,他轻易躲过,一个旋身,以常人看不清的速度踢上魏绵的手腕。 魏绵手中的剑远远飞出去,被刚到的晏和接住。 同时一缕头发从槐影脸侧滑落,槐影笑容凝固,捡起他的秀发,退到边上。 晏和朝他们走来。方才那一招他看得清楚。 “不错。”他朝着魏绵说。 这次翠雀和槐影默契地没有马上离开,垂首转着眼珠偷偷看他们两个。 晏和没有要赶他们走的意思,他径直走到魏绵身边,把剑递给她。 魏绵接过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跳猛地快了一瞬,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放下心来。 “王爷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魏绵道。 听见她这样问,面色还有些不自然的紧绷,晏和有些想笑,嘴角便不自觉勾了起来。 “有事跟你说。”晏和说着拿出背在身后的手,给她看手里的卷轴,“下月秋猎,你我在名单之列,我带你去散散心。” “……可以不去吗?”魏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5章 柔情蜜意 等我回来。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的剑法虽然精进了许多,但若遇到高手,仍旧不堪一击,而且皇家出席的场合,连剑都不能带进去,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魏绵让翠雀选几套便于行动的衣服,翠雀却说:“你要穿的衣裳,早就定好了,太后昨日就派人送了过来,还有王爷的,连我的都配好了。” 魏绵扶额,上京就是规矩多。 “这几日你别练剑了,先熟悉一下这些流程和礼数,免得到时候不被刺杀而死,先露馅而死。”翠雀拿出一卷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连祭天的祝词都有。 “……可以不学么?”魏绵望着翠雀。 “我给你精简了一些。”翠雀笑着拿出另一张纸,是她自己写的,用箭头连接几个流程,写出她需要做的事,简明扼要。 魏绵一手揽住她的肩,笑得灿烂:“好翠雀,你最体贴我了!” “谁要体贴你。”翠雀噘嘴嫌弃,“别连累我就好。” “放心,这次我低调做人,绝不引人注目。”魏绵笑道。 “这样最好。”翠雀也笑。 魏绵并非没有基础,行礼走路之类的信手拈来,她学了一遍便丢下。 她先前进宫见过太后,没出什么问题,翠雀便也不担心。 “到时候静安宫会派女使来指点,我们只需要对极少数人行礼,其余的人都得对你行礼。” “那就好。”魏绵说,“这些都是小事,你手里有猎场的地图么?” 翠雀惊讶:“你们不会——”没说完便闭紧了嘴。 魏绵大方告诉她:“我不打算那会儿离开,只是想看看如果有人要刺杀我,什么地方适合动手。” “这种东西只有驻防军有,我怎么可能会有,不怕,到时候我们跟着人群,没人敢动手的。”翠雀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翠雀不明所以,但与她有了默契,也没再说话。 片刻后,晏和进屋了。 魏绵眼睫闪了闪。此时还不到傍晚,他回来得未免太早了。 翠雀自觉退开,退到门外听差。 “本王有事要离开上京几日。”晏和一站定便说,“去时不能与你同行了,不过我很快会赶回来。” 魏绵微皱了一下眉头:“现在就走吗?” 晏和点头。他已经点齐了人马,天黑前就得出发。 “不怕,我一定会赶回来。”晏和说。 魏绵嗯了一声,并没有放心。 晏和无法解释什么,他突然快步走到墙边,取了魏绵用的剑和他的摧雪剑,拉起她的手腕出门去。 翠雀惊讶跟上,到了练武场,晏和放开她的手,把她的剑递给她。 “本王教你一招。”晏和说着拔出摧雪剑。 江湖上传言,晏王的摧雪剑从未出鞘,出鞘必血流成河。 现在魏绵亲眼见他的剑出鞘,剑柄和剑鞘碧绿,两端包裹镂空白璧,牵出缠枝蔓延至剑鞘,很是好看,剑身为玄色双菱纹,剑刃薄得仿佛透光,但毫无杀气。 “金鳞司的人会去,我会让得力的人保护你,可如你所说,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时刻护着你。这一招,是风雨剑第三层的招式,名曰破风,若能掌握,足可令你自保于高手片刻。” 晏和说罢持剑而立,身形稳如山石。 剑风起,他抬剑左划,以极快的速度翻转手腕变正握为倒提,于面门一横,背剑于身后,不到一息,再出剑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出。 魏绵注视了片刻大呼:“真是绝妙!” “看明白了?”晏和问。 “看了个热闹。”魏绵笑,“看不出你在背后做了什么。” 晏和淡笑,朝她说:“不难。过来,本王教你。” 魏绵走上去,站在晏和背后,再看他耍了一遍,他动作太快,看了个大概。 “这一招的关键就在速度,若能灵活变动,即便对手知道你有此招,也无法预测你出剑的角度。” 魏绵有些狐疑,晏和说:“不妨试试。” 魏绵极感兴趣,她已看清晏和的手势,料想她有办法对付,便举剑进攻。 前两式只是普通的防卫动作,她轻松破解。 待他剑背身后,她亦向他身后绕去,自认破解了他这一招,不防刚站定,他的剑竟如长了眼睛一般,自后刺出,堪堪抵着她的喉咙,再进半寸便能让她丧命。 晏和出剑很快,收剑更快,外行只看他的剑在魏绵面前闪了一下,只有魏绵知道,若晏和有意,方才她已经被刺穿喉咙,命丧当场。 魏绵心有余悸。晏和看她已经知道此招厉害,时间紧迫,便不再耽搁,收了剑,上前将魏绵拢入怀中,一手扶剑,一手揽她的腰。 “跟着我。”晏和说着,带领她从头到尾学这一招。 晏和手把手教她,魏绵才发现这一招从起势就在为最后一击做准备。 晏和的胸膛宽阔可靠,他的肩背裹着她的,耳后触着他热热的鼻息,脖颈酥麻,她难以集中注意力,晏和似乎没有察觉,前两式教会后放开她。 “此处是关键。”晏和说。 魏绵收起混乱的心绪,将剑反背于身后,晏和一手裹住她持剑的手,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按压着一寸寸引导她用力。 魏绵认真体会他的指引,渐渐体会到了门道。 晏和知她一遍就能学会,不再耽搁,松开她的手,朝前半步,贴着她的后背,俯身轻轻抚着她的双臂,几乎贴着她的耳后说:“专心一些,练成自然反应才有用。” 说完极轻地收拢手臂,一瞬便放开她,像是一个极轻的拥抱。 魏绵羞窘,转身退开,方才她的分心他都看在眼里。 晏和看着她,带着温柔笑意:“等我回来。” 魏绵呆滞无法发声,只能点头。 晏和看着她,勾起笑,转身大步离开了。 翠雀在一旁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看不懂他们的动作,只看得懂他们的神态。虽然很多不同,但似曾相识。 晏王走了半晌,魏绵还立着没有动作,翠雀走过去,见她眉头轻皱着。 翠雀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她犹豫着是否要点破。 却听魏绵说:“看见了吧,晏王其实很温柔。谢芷兰真的蠢透了。” 她主动说起,翠雀便紧张问:“你没关系吗?” “我不属于上京,迟早会离开,金戈铁马拦不住我,柔情蜜意亦留不住我。”魏绵松开眉头,目光凝实,不见丝毫动摇。 翠雀惊异。感叹世上竟有如此女子,长着与小姐一样的脸,性情却迥然不同。 翠雀开始有些担心,就算小姐回来了,恐怕也会被晏王一眼识破。 . 上京北郊,秋风和暖,围场外一整日车马来往不停。 太后凤驾一到,参加秋猎的人便全到齐了。城防营小将红旗一挥,小兵抬起蒺藜车,关上了入口。 秋猎持续三日,王公大臣们昨日便到了,今日是皇族驾到,众人迎驾,明日祭祀,赛马等,后日正式出猎,第三日便要返程。 晏王是太后外孙,算半个皇族,魏绵一直跟着太后,夜里也安排在太后行宫净泉宫的侧殿中,外面守卫重重,除了金吾卫,还有金鳞卫和城防营。 太后带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6章 秋猎 阿和一眼就选中了你……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祭礼台下,平乐公主次序靠前,也穿着规矩的皇家礼服,平视着前方,仿佛并未注意到晏王妃。 所有人站定后,天子于礼官携领下入场。祭台下众人跪拜行礼,皇帝精瘦,年约四旬,双眼深沉,额头和眼角皱纹很深,蓄着稀疏虬髯。 “平身。”皇帝叫起,太监唱和,传遍整个草场,众人起身。 接着是繁琐的祭礼,皇帝的一举一动皆有规程,祭礼官的动作更是慢得令人发指。 好不容易把儿臂粗的香插上,众人再次跪拜,魏绵想该是结束了吧,不想这次跪下,非但没有叫起,反而跪着听了近半个时辰的祭文。 翠雀给她的精简流程中只有三个字,唱祭文,却是祭礼中最长的一部分。 好在祭文唱完,便祭天地,敬鬼神。皇帝叫起后离去,接着太后和皇后离开,魏绵听见周围的人小小舒了一口气。 有体质差些的,亦是撑到了现在才敢晕倒。 一些年纪长的皇族离去,草场才逐渐热络起来。 随侍的奴仆送来巾帕水饮,女眷们各自携朋引伴离去,走得远了便如离笼的雀儿,发出阵阵娇啼,听起来颇是愉悦。 魏绵有自己的打算,正想离开,悦薇带着人找来,说:“太后娘娘让王妃四处转转,先请王妃回行宫换身轻便的衣裳。” 魏绵随她去了,侧殿的女使已经备好了,是一套黄裙短衫,裙子层叠,但却不似看起来那么重,短襦轻透,穿着仿若无物,衫下肌肤若隐若现,颈下露出大片雪肤。 翠雀也为她重新梳妆,换上烟霞色芙蓉花,透亮的琉璃饰物。 装扮完了,翠雀打量着魏绵问:“悦薇姐姐,这一身会不会太……不庄重了?” 悦薇看了看镜中神女般的人笑道:“王妃年纪轻,穿这一身才合适呢。到了外面你去看,各家贵女穿什么的都有。秋猎里除了祭礼,其余时间并不会拘着人。” 悦薇想到什么掩唇笑道,“王妃这几日的装束是太后亲自定下的,本想让王爷大饱眼福,现下王爷虽没来,王妃也别辜负了太后一片心意。” 魏绵扯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她曾担心过晏和不在出事,但眼下看来,他不在也有好处,至少不会被太后拉来折腾。 这下悦薇没让更多人跟着,只带了翠雀和两个小太监。马上快到中午,她们走不远,只在行宫附近转了一圈。 来往的人很多,悦薇凑在她耳边介绍。有国公府小姐,别的公主和皇子,都不需要她行礼。 直到遇见太子和他的侧妃,魏绵行礼,太子却是侧身谦让,他的侧妃也很懂礼数地朝她行礼。 太子身姿卓然,长相亦是玉树临风,周身气质沉稳,眉眼深沉不见情绪,与魏绵互道见过后,未多说一句话,便各自离开了。 想到那个疯子般的三皇子,魏绵对这个太子产生了一丝好奇,不过无心探究。 走到行宫边缘一处高台上,上面有不少人在远眺,她收敛了行止,还是无有人不注意她。 他们暗暗打量她,但都不来搭话,魏绵乐得清静。 魏绵走到栏杆边,注意到一个妇人,看装束非后宫妃子,却有许多妇人簇拥,风头堪比皇后。 悦薇注意到她的目光,轻声道:“那是忠王妃,不必去拜见。” 听悦薇如此说,魏绵便知晏和定是中立不结党的人。 视野好的地方人多,魏绵想看晏和说的彩林河湖,便走了过去,那些人远远注意到她走过来,都不动声色避开了。 魏绵毫不在意,后方翠雀和悦薇也不卑不亢。 然而从这方看出去,草场只有上午举行祭礼那一块,虽说不算小,但视野里更多的是长满树的丘陵,大片的绿色中夹杂一两颗黄色,至于河湖,至少在此处没看到。 与魏绵见过的真正的草原大相径庭,她兴致寥寥,准备回去。 “拜见王妃。”一个女子叫住了她。 有人来打招呼,魏绵倒有些好奇,转头见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你。”魏绵看着她,露出些笑意。 悦薇正想介绍,没来得及说话,便退至一边,不动声色。 扈娇笑道:“王妃还记得我。” “自然,我们见过两次。”魏绵说,“上一次是你叫来王爷,才让我得救,我怎会忘记。” 扈娇说:“并非是我的功劳,那时王爷已出城来,只是家中侍卫碰到了,才能来得如此快。” 这点魏绵倒是不知道,她记得这事,很感激扈娇,但她不好与任何人结交,便没有过问过,不过今日不同。 “扈小姐想必来过这猎场吧,不知可否带我四处逛逛?”魏绵道。 悦薇不由得动了动手指。 “自然可以,我很乐意!”扈娇很快答应,“我每年都来的。” 魏绵很淡然,倒是扈娇像第一次来一般激动。 二人约定下午看完比赛便去。 分离前扈娇问她:“王妃会骑马么?” 魏绵已经转身,侧眼看向翠雀,她手置于腹前,抬起一根手指摇了一下。 “不会。”魏绵答道。 “那我命人备好战车,猎场很大,走路可不行。天色好的话,我们翻过那座山坡,去看后面的湖泊。”扈娇指着远处的丘陵道。 魏绵点头应下,道谢后离去。 回到行宫,魏绵稍事休息便要去用膳,悦薇不在,到得正殿外,还隔得很远,便听里面传来说话声。 “两个女儿家郊游而已,谁能说什么。阿和日夜为朝廷安危操劳,还不能给自己的妻子挣来这一份自由了?晏王府二百年中立,谁能拉阿和入太子一党,算谁的本事。”太后的声音低,但极有威严。 魏绵想那定是一副冷锐的脸。 魏绵走到阶下,门口女使唱到,里面便没有再说话。 太后的面色转为和蔼,招手让魏绵与她同桌而食,魏绵也只当没有听见她们方才的谈话。 太后看着她笑:“这一身顺眼多了,小姑娘便要穿得光彩夺目,老了想花枝招展都惹人笑话。” “谢外祖母宽容。”魏绵垂首道谢。 太后摆手道:“不讲这些虚礼。听说你要与镇国将军府的姑娘去游玩,别的都没什么,只是要跟紧了那扈小姐。扈氏一门武功传家,那扈小姐耍得一手极好的碎风枪,可护你周全。” 太后说起往年秋猎的趣事,说那扈娇去年以巾帼之身上阵赛马,夺得第二,又参加第二场比武,差点夺魁,得了皇后青睐,与皇帝商议后,当场与太子定了亲。 魏绵惊讶,那太子分明已经带了一个侧妃,堂堂镇国将军府的女儿,也要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么! 太后见她惊讶,却没想到她惊讶的方向,接着说:“太子婚姻并非儿戏,皇后早看中了扈家女儿,实际上不是因为扈娇那日表现突出才定下的。” 魏绵无心皇室这些弯弯绕绕,倒是咂摸明白了门外听到的那句话。原来镇国将军府是太子一党。 可太子已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何须结党?除非有别的人能撼动他的地位,魏绵想到了三皇子,随即脑中电光一闪想到,她被刺杀的缘由,定与这些皇子的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7章 红绸 晏和归来。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原来是嫂嫂。”周骁主动称呼魏绵为嫂,可他神情嚣张,盯着魏绵的脸不放,丝毫不见恭谨。 半年余不见,这人竟更加变态了。魏绵回以冷冷的神情。 众人皆跪伏在地,就她和翠雀站着,翠雀战战兢兢,恨不得钻进地里,魏绵不甘示弱,保持虚弱状态,不言不语。 周骁走近她,已经超出了礼节的距离。 周骁瞥了一眼女使手中拿着的玉佩,对魏绵轻声说:“这玉佩不值钱,本皇子与嫂嫂相识许久,无需计较。可这是母妃赠给本皇子,祝我今日武赛夺魁之意,眼下碎了,坏了气运如何是好?” 魏绵冷道:“若一块玉佩能决定皇弟能否夺魁,那说明你的武艺不过如此。” 周骁眼中闪过冷色,嘴角仍旧勾着笑:“嫂嫂言之有理。确实无妨,只要嫂嫂在看台上为本皇子助威,弟弟便有使不完的劲。” 他越说越靠近魏绵,魏绵绷紧腿脚,想一脚把他踹飞,然而形势不允许,她只能忍住。 不想那周骁愈加过分,竟飞快抬手朝她的脸摸来,魏绵躲避,还是被他碰到了下巴。 “嫂嫂脸上有东西。”周骁轻抚手指,似乎在回味触感,魏绵恶心得喉咙发麻,连着后退了两步。 周骁见她后退,更加愉悦,大笑着叫众人起身,“都起来吧。” “本皇子得去准备了,我会在台下看着嫂嫂的。”周骁说着便走了。 那掌殿和女使也跟着去了,明晃晃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魏绵气得想杀人。 翠雀却吓得面色发白。 “三皇子之前只远远见过王妃一面,并无任何交情,悦薇姐姐不要误会。”翠雀对悦薇解释。 悦薇如何不知周骁作风,只是也被他的胆大包天吓着了。 “婢知晓的。王妃不必担忧,太后和王爷必是信你的。”悦薇道。 魏绵倒是没那么顾虑这些,只是单纯恶心这个人,她挺直脊背,思忖片刻道:“就让太后娘娘定夺吧,我不怕。若允许,下次他再敢,我必揍他。” 悦薇怔住了。 魏绵又说:“看完武赛再告诉外祖母,待会儿我一个人恶心就够了。” 悦薇思索片刻,点头应是。 虽然被人摆了一道,反正已经出门了,魏绵便直接去了看台。 还是上午的草场,于西侧搭了高台,以圆弧形半包了整个草场以西。看台以木架搭成,分为二十一个,皇帝居中,皇后和太后分列左右首,太子皇子王公大臣依次往外排开。 魏绵带人到场,看台便全都占满了。太后的看台与别的看台均不相连,上方搭了油布,左右以竹帘包围。 魏绵坐定后不久,草场两边擂起战鼓,气势震天。大批身着甲胄的战士流水般冲入看台下,举起枪表演战舞。 “陛下请观赏,这就是臣妾亲自训练出来的战舞。”魏绵听到隔壁传来女子的声音,像是丽贵妃的声音。 战舞雄壮,阵势变幻,井然有序,末了数百将士一齐发出吼声,其声震天,众人皆尽兴拊掌。 “爱妃有心了。”皇帝赞道,随即下令大赏。 战舞过后,陆续又表演了两个歌舞,皇帝都赏了。 . 战鼓和吼声传到行宫,太后醒来便收拾行装出发了,带了几乎所有年轻女使去凑热闹,留下年纪大些的刘掌殿等人守着净泉宫。 刘掌殿目送太后一行远去,站了一会儿正要转身回去,突闻身后有人叫她。 刘掌殿回头,见到来人,脸上绽开花一般的笑脸,激动得差点绊倒:“王爷!诶哟,我去叫娘娘回来!” 晏和风尘仆仆,叫住她:“不必,我稍后自去拜见外祖母,你把这个先给她们送去。” 晏和递给刘掌殿一个锦袋,不大,却沉甸甸的。 刘掌殿听得他说“她们”,更加欢喜起来,打开袋子看一眼,火急火燎就要进去准备。 晏和有些想笑,扬声叮嘱她:“先别告诉王妃我回来了。” “好,好!”刘掌殿答应着,一步不停往屋里走去。 备好物品出来,晏和已经不在原地,刘掌殿带人风风火火赶到看台。太后方坐定,内官正在诵读国策。 刘掌殿身后的女使端着两盏水果,她着女使将其中一盏端到晏王妃跟前,一盏亲自送到太后旁边。 太后狐疑地看着她,她笑眯眯地,凑到太后耳边说了句话。 太后大喜过望,差点就要出声唤魏绵。刘掌殿又按着她的手说了一句,太后眉头挑动,压下激动,笑得合不拢嘴。 魏绵坐在太后下一阶,翠雀和悦薇分立两旁。 国策阐述本朝以武立国,秋猎的目的,让男儿英勇表现,夺魁者有赏之类的,听得她百无聊赖。 面前食案上摆着些葡萄,冰饮,糕点等,她只剥了几颗葡萄来吃。 女使送来一盘水果,褐色的,圆润如球,与葡萄一般大小。 魏绵眼前一亮,这果子她是认得的,没想到上京也有,叹了声奢侈,便动手剥开品尝。 很甜,但又不止甜,有些独特的香味,吃下一颗唇齿留香,回味无穷。魏绵随手递给翠雀和悦薇几颗,让她们也尝尝。 两人接过,翠雀尝了也感奇特,问这是什么。 悦薇见多识广,回她:“这是龙眼,产自岭南。”她压低了声音,“想必又是丽贵妃献宝之作。” 她们还以为人人都有。 刘掌殿看魏绵把龙眼分给女使,盘中剩下不多,暗暗笑着摇头。 龙眼口感脆甜,咬下去汁水迸出,很是新鲜,魏绵想也只有皇家有这个兴致,耗费人力将极南之地的水果如此快速送到上京来。 国策念完,皇帝起身走到台前,大吼:“我大荥战士何在?”将今日到场的儿郎呼将而出。 看台上应和声大出,数十青年速速奔下看台,汇聚于皇帝看台下。 这些都是要参加武赛的人,武赛分作三场,第一场赛马,第二场赛武,第三场马球。 因人数众多,赛马时会分作八组,自每组第一再决出最终魁者。 魏绵闲闲看着,不防周骁那小人自她左侧看台而下,经过太后看台下时,竟不知死活朝她看了一眼。 魏绵恨不得用手中龙眼核丢过去废了他的眼睛。一想到那厮方才说的话,魏绵就有些犯吐。若他败了还好,若是得了第一再看她,她真得吐出来不可。 他们的马已早早备好,朝皇帝行礼,皇帝又啰嗦了些话,他们才上马奔向草场最东,远得缩小至手掌大小了才停下。 不一会儿,那方红旗挥下,八人八骏急速朝这边奔来,近了才看清次序,这第一组当头的正是周骁。 魏绵冷着脸,没想到这厮骑术不错,甩开第二长长一截,也不知是不是第二那位让他的。 第一组第一引人注目,他没再看过来,打马回去,准备最后的决赛。 魏绵生怕他看过来,全然没了兴致,要不是太后安坐,她早起身离开了。 后面几组势均力敌,最精彩时第一名堪堪领先第二半个马身。 战士配健马,极赏心悦目,看台上的女郎看得脸红心跳,又是紧张又是喜悦,尤其是自己爱慕的儿郎在场,更是面红耳赤,心跳到嗓子眼了。 最后一组开始时,魏绵正盘算着这一组结束,她便借口更衣,避开周骁那恶心的嘴脸。 第八组出发,到得近了,太后激动得站了起来,伸长脖子望去,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8章 武赛 这孔雀像不像今日的……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草场被清理出来,武赛的台子得现搭。 间隙里,丽贵又献上珍禽异兽供皇帝观赏,除了老虎蟒蛇这些猛兽,还有华美的鸟禽,其中属一只白孔雀最引人注目。 “这孔雀产于南诏,长长的尾羽本是可以展开的,可惜它开屏时机不定,臣妾想尽办法也没见过它开屏呢。”丽贵妃在皇帝身边道。 皇帝来了兴致,吩咐内官去引逗它开屏,可惜皇帝权力大过天,却也无法下旨令其开屏。 “这白孔雀开屏是有法子的。”魏绵听得后方有嬷嬷说话,“老奴家乡在南方,听人说过,有长尾羽的孔雀是雄性,只有在见到心仪的雌孔雀时,才会展开美丽的尾羽以求得雌孔雀芳心。” “哀家猜也是,可这儿也没有雌孔雀啊,难怪它蔫蔫的不愿动弹。”太后接话道。 几人絮絮叨叨说着,突然有一只灰扑扑的雉鸡从看台后落下,正落在那白孔雀面前,听得众人惊呼一声,魏绵看过去,见那白孔雀抖抖身子,尾羽蓦然展开,撑起一方扇形屏风。 尾羽纯白,卵形羽毛铺排,阳光下闪着彩色鳞光,煞是好看。 看台上热闹起来,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 魏绵见过孔雀,虽然白的不多见,她看了几眼也就没了新鲜,却听太后那处几个老婆子聊得欢畅。 “哎呀,看来这孔雀是把那野鸡当做配偶了。”刘掌殿笑道。 “这野鸡确实像极了雌孔雀。” “倒是一场美丽的误会,没有它来,还见不到这白孔雀开屏呢。” 魏绵听着,心里觉得有些不对,还未想明白,听得太后笑着说: “你们看这孔雀像不像今日的晏王。” 太后的话音落了几个老太婆就捂着嘴笑起来。 太后的声音低,没有要说给魏绵听的意思,奈何魏绵耳力好,听得这句话,僵了片刻,耳朵微微泛红。 短襦轻透,秋风送爽,她却觉热意自心口窜过脖颈,蔓延至耳尖,连脑子都烧得慌。 知道晏和今日大出风头为哪般后,魏绵看热闹的心思顿减,一丝愁绪攀上眉眼。 丽贵妃的展示结束,孔雀被搬走,她才恢复平淡。 看台近处搭了两个方形台子,对阵之人也得了签,各人按天地玄黄之次序排好。站在晏和后面的郑子玉手持黄字签,额头不住冒冷汗。 谁人不知晏王武功天下第一,即便手无寸铁,在场也无一人能靠近他三丈以内。 郑子玉手持银枪,偷偷觑着了晏和好几眼,见着肃然深沉的脸,套近乎的话几次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口。 内官唱到玄黄两人,郑子玉祈祷着待会儿别输得太难看,挺直脊背当先提枪上台,晏和于武器架前,挑了一杆红缨枪,走上台去。 郑子玉抿着唇严阵以待,见晏王选了枪,闪过一丝希望,他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有些自信的。 “晋国公三郎郑子玉对晏王晏和。开场。”内官唱道。 “子玉请王爷赐教。”郑子玉提枪朝晏和道。 晏和嗯了一声,待对方先出招。 看台上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那方,屏息以待看郑三郞撑得过几招。 郑子玉全力刺出一枪,晏和抬枪挡,只堪堪接下,郑子玉顿时信心大涨,论枪法,或许他与晏王势均力敌,最终或能取胜也未可知。 众人本以为晏王一招便能将郑三郎击飞,不想二人竟打得有来有回,晏王并未占据多少优势,而郑子玉英勇无比,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十数招之后,晏和轻声道了句“不错”,挥开长枪转守为攻。 先前只在晏和周身打转的长枪突然大开大合,他的身形亦上下翻飞,左右腾挪,郑子玉一开始尚能招架,数招之后,他面上一惊,脸色更加肃然。 外行只道郑子玉与晏和难分上下,只有习枪之人看得出其中门道。 扈家以碎风枪法传家,扈娇自小练枪,郑子玉曾是她的手下败将,她身旁侍女看不懂,紧张问她:“小姐,郑三郎如今竟如此厉害了!” 扈娇不言,只专心盯着场上精彩的比试。 郑子玉无论如何近不了晏和的身,后来已无丝毫还手之力,眼看被逼至台沿,他收枪认输。 众人惊呼,替他婉惜。 “他怎么认输了?”连翠雀都惊问。 魏绵不语。 扈娇亦是抿着唇,看着台上挺立如松的那抹身影。 郑子玉真心拜服,走下台去,晏和看了一眼太后的看台,亦退场给下一对对手。 晏和与郑三郎的比武势均力敌,很有看头,所有人都期待着第二轮,开赛前众人都道魁首已定,第二还有悬念,如此看来,第一也未必就是晏王的。 第二轮与晏和对上的是金吾卫大将之子,持剑,名康绍。康绍与郑子玉交好,交过无数次手,二人难分伯仲,看了方才晏和与郑子玉的比试,他上台前跃跃欲试,想着赢了晏王,必定大出风头。 却见晏王不用长枪,改用剑,他心中没底,看向郑子玉,见他并未有输了的遗憾,朝他扬起下巴一笑,笑得狡黠。 康绍一鼓作气,上场便对晏和强攻。晏和一一化解,不很强,也不容小觑。待康绍有些力竭了,晏和发起进攻,三两招过后,他亦惊讶得合不拢嘴。 康绍知自己必败无疑,却不似郑子玉那般主动认输,战至脱力了,仍不肯下场,晏和耐心十足,他弱他便也减轻了进攻。 康绍最终跌下比武台,几乎站不起来。内官来扶,他挣脱开,站直了,朝走下台的晏和抱拳行礼。 “多谢王爷赐教!”康绍拜道。 晏和略作停留,转身向他说:“过刚易折,你于金吾卫任职,好胜心不宜过强。” 康绍向来高傲,谁也不服,换作其余人对他如此说,他只会嗤之以鼻,现下却是皱紧眉头,思索起来。 康绍走到郑子玉面前,郑子玉朝他笑,他摸了摸鼻头,抿唇不言。 五轮过后,败在晏和手下的人,站作了一排,个个面色各异,不过均在第五人走过来时报以微笑。 那笑意味深长,又是幸灾乐祸,又含着某种默契。 最后的决赛,晏和对上的是太傅之子高承星。 高承星持剑,一身白衣飘飘,长得玉树临风,动作慢条斯理,透着一股子书生气,朝晏和叉手行文礼。 太傅出自天辰书院。天辰书院的弟子下山后有两条路,一条做书院夫子,为普通百姓传道受业,永为天辰弟子,另一条路是入朝为官,入朝为官者被天辰除名,永不得再入天辰。 这也是邹儒佑来金鳞司做事,却不肯入编的原因。 太傅无官无职,只是太子的老师,未被天辰书院除名,算半个江湖中人,高承星也是天辰弟子,本不必来此争武赛魁首,想必有其目的。 “鄙人高承星,请晏王赐教。”高承星说完抽出剑。 剑气翻腾,罡风吹动他的衣摆,与其余朝廷勋贵的儿郎们完全不同。 晏和亦拔剑,悄无声息,他说:“克己剑乃天辰绝学,本王不便使用。” 高承星早看出晏和方才的门道,点了点头,两人分立开。内官唱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9章 甜么 飞快在她额头印了一……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龙眼汁水沾手,翠雀拿出帕子给魏绵擦手,魏绵心不在焉擦拭着。 魏绵想晏和即便练的不是风雨剑,亦可用另外的招式赢下才对,他本就强过这些人千百倍,何苦耗费精力与他们周旋,他到底在想什么。 魏绵看着台上黑色人影,他已有了些疲色,额头有汗聚成股流下,划过蜜色下颌,滑进了衣襟里。 对面高承星亦是气喘吁吁。 正当魏绵猜测他不会是要拼体力耗赢时,高承星突然左腿一僵,猛然单膝跪倒在地。 左腿忽地剧痛,如被利刃刺入,高承星跪倒去看,有鲜血快速渗出,大腿眨眼红了一大块。 “……风雨剑。”高承星仰望晏和。 晏和收起断剑,脸色似有些苍白,但分明是热得面颊发红。 “得罪了。”晏和放下剑就走。 高承星撑着伤腿立起来,朝着晏和躬身行礼:“谢王爷赐教风雨剑。” 晏和不停留走下高台,高承星还在后头激动难耐,他恨不得立刻向武林昭告见识到了风雨剑第六层,没有半点输了武赛的颓丧,直到瞥见一姑娘又气又怨地盯着他,他大腿艰难挪了几步,佯装伤势很重,靠在上前关切的内官身上被搀扶下场。 晏和夺得武赛魁首,每一场都打得势均力敌,即便看台上众人各怀心思,还是不得不承认看得酣畅。 太后这方看台的人为他欢呼,其余人亦对他方才的表现津津乐道,看出门道的不少,议论中叹服和肯 定居多。 魏绵也为他感到高兴,说不出是为什么,她只觉得晏和费尽心力,应该非常想要夺魁,虽然对他的实力来说,方式费劲了些她不太赞同,但她想他如此做定有原因,而且他心中定然很高兴。 晏和已夺得两项魁首,得到了皇帝的一个承诺,他可以在马球赛后向皇帝提出一个要求,皇帝会满足他。 他同内官说了什么,内官几轮传话后到了皇帝那里,又有内官把皇帝的回话传过去,马球赛已经在准备了,他没有去换衣服,在内官接引下来到皇帝的看台下。 众人都看着他,好奇他莫非现在就要向陛下提出请求。 参加秋猎赛事的,多是些年轻的儿郎,得第一的,是万里挑一的英雄,往年大多是请旨赐婚的,无论婚事如何,皇帝都乐于促成,也有请求加官进爵的,魁首武功高强,乃国家栋梁,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可晏王如今已有正妻,是唯一的异姓亲王,朝中官居一品,职权极大,他来夺这魁首,要的是什么呢? 众人心思各异,看着看台下那少年成名,实则不过二十一岁的王爷。他身形修长挺拔,肩背宽阔,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打斗,擦净汗水后,他的发丝和衣衫仍旧齐整,面色平静好似不很喜悦。 皇帝居高临下,语气亲切,问:“和儿文韬武略卓然,实乃国家栋梁,朕心甚慰,算起来,朕还是第一次在围猎看见你,今日一鸣惊人,想问朕要什么呢?” 皇帝话里同他套近乎,话外的心思也不难猜,怕他提出什么让他为难的请求。 晏和无心让众人担惊受怕多久,朗声干脆提出请求:“内子第一次来此地,请陛下容臣现在离场,带她去赏风景。” 他的话音落,近前听得到的,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转而拧着脖子来看晏王妃。 魏绵把他的话听得清楚,脑中轰然炸响,捏着帕子的手骤紧,直到身边传来几声娇笑把她拉回神来,她心跳快得失控,魏绵极力维持自然,左右都是女使,她们耳力不行,应当听不见她心跳多快。 内官亦是顿了片刻,高声唱出晏和方才的话,还润色了一番:“晏王求,带晏王妃赏景,即刻。” 内官的声音大,众人听得,场上顿时哗然。男女老少均惊诧不已,议论声此起彼伏。 “没想到晏王平日沉稳内敛,竟是个情种!”与护国寺打交道多些的大理寺卿杜千重感叹道。 皇帝大笑一声,欣然允准,着人去准备。 晏和朝皇帝行礼后便径直朝太后的看台走去。魏绵浑身僵硬,不敢抬头看他,悦薇以为她是害羞,喜滋滋地把她扶了起来。 晏和在下方大步走来,仰头看着她,如仰望一颗明珠,目光热烈而明亮。 魏绵受不了,病急乱投医地转头去看太后。 太后朝她摆手:“去吧去吧!不必理会我,跑下去,去阿和身边!” 魏绵能感觉到看台上无数双眼睛看着她,翠雀尽力扯出笑,推了她一把:“快去吧,王妃。” 魏绵心情复杂至极,几乎是被悦薇和翠雀推着到了台前。 内官牵来两匹马儿,又拉来一辆三面环绕木架的战车,准备得周到。 下一场是马球,场下做准备的儿郎都停下来看热闹,看台上的女儿们也欢欣雀跃。 晏和仰头看着她,他身后的草场上人来人往,内官牵马经过,儿郎三两结伴走过,均笑着扭头看着他们。 “快下来。”晏和朝她说话。 魏绵再耽搁不得,深吸一口气提着裙子从梯上跑了下去。 晏和拉起她的手,带她到马前,问:“会骑马么?” 魏绵摇头。他便掐着她的腰,把她抱上马,她惊呼一声,刚坐稳,他跃上马背,坐在了她的身后。 晏和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滚滚热意袭来,她的脸和耳红得赶上了她发间那朵烟粉色芙蓉花。 马球赛即将开始,但所有人都无心比赛,都直勾勾笑看着这一幕。 看晏王揽着怀里的美人,揽辔调转马头,打马而出,晏王妃的黄裙翻飞,霞色披帛飘扬,马儿扬蹄奔出,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到了那夕阳处,翻上远处的山坡,渐渐看不清了。 众人收回目光,议论声仍旧未停。少女们无不艳羡,儿郎们也叹服。 少有的面露不快的,周骁数第一,他盯着那方,眼眸冰冷,几乎捏碎手中玉杯。 平乐也冷冷看着那方,只不过没有周骁那般带着狠色,只是恹恹地冷笑了一声。 太子那方沉闷不露情绪,只不经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扈娇。 扈娇安静坐着,目光追着山坡上缩得极小的两人一马,眉头微皱着,有些莫名的愁绪。 丫鬟关切她是不是不适,挡住了她的视线。 扈娇转头看向场中,扯出个笑:“我没事。我想回去练武,明年夺得武赛第一,也请陛下答应我这样的请求。不求人,不求利,只求美人一笑,多么风雅。” 她看着场下突然奔起的马球队,眼神无有焦距,笑容也苍白无色。 . 晏和带着魏绵到了山坡上,夕阳的光铺过来,草场的绿草尖儿泛出金光,亮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0章 用心 他动心了,想要她也……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重又把她抱上马,带着她穿过一片树林,往湖边走去。 刚到湖边,夕阳便化作了彤色,天色很快就要暗下来,走了不多久就得返回。 “可惜今日武赛耗时太久。”晏和不由得遗憾。 魏绵遂问他:“王爷先前说你武功已是天下第一,为何今日赢得每一个都如此费力呢?” 晏和默了片刻道:“因为我想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若是我一招制胜,他们输了,心里或许对我更加惧怕,但我若以他们擅长的武功胜了,让他们打得酣畅,有所进益,他们便会重新认识本王。” 晏和的声音柔和平淡,魏绵静静听着,感受着他胸腔的跳动。 “市井间如何传闻我,我不是没听过,本王甚至知道是何人散布,那对本王的心境没有丝毫影响,我不想理会,可眼下不同了,我有了你。 “朝中大多人心里明白这些传言何来,但总有人会受影响,尤其是后宅的妇人竟信以为真,还添油加醋传播。那些伤不到我的言论,会影响你的处境。 “你先前说上京的贵女跟你虚与委蛇,嫁给我恐怕更难有亲近的好友,我无法带你离开上京,若此后知晓真相的人更多,你也会有更多真心对你的朋友。” 魏绵震动得无以复加,她想说那些传言对她也丝毫没有影响,犯不着他赶路两日一夜还费尽心力体力与他们周旋。 晏和先于她轻声道:“不必多想,顺手罢了,可能并不会有作用,我只想带你来看风景。” 魏绵仰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方才还很美的景致忽然黯然失色,她沉默良久突然说:“我们快回去吧。” 晏和轻笑:“方才骗你的,我不累。” “我累了。”魏绵转头看他。很是认真。 晏和笑着应好。 晏和调转马头,回去的路上驾马慢行,仍旧带着魏绵看尽了今日的夕阳,直到天色擦黑才回到行宫。 众人见他们并肩归来,都偷摸着笑,晏和带她拜见了太后,太后三言两语打发了他们,着郝掌宫亲自侍候。 郝掌宫服侍二人沐浴用膳,故技重施给魏绵穿了清透的寝衣,带走了女使,留下他们二人。 大概觉得没有必要,今晚太后没给晏和喝加料的汤。魏绵紧捏着手指转到屏风后,发现晏和竟已经睡沉了,他连日赶路,今日又费体力和精力与人比赛,沐浴完挨着床就进入了梦乡。 魏绵在床下,放肆地看着他的脸,心中悸动惊惶交加。祝诗君等人口中的阎王竟然是这样的人,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信,或许他在中原江湖确实是令人惧怕的存在,可他竟然对他的妻子如此温柔用心。 初见时他冷若冰霜,后来亲口让她三五年后改嫁,渐渐地软了话语,带了笑意她也没有警惕,日日同床共枕难免起心思,可晏和不同常人,他不是见色起意,只是色心的话,不必如此用心。他动心了,想要她也对他动心…… 魏绵神思混乱,晏和身边实在太让她安心,思来想去许久,还是翻上床榻里头睡下了。 第二日魏绵被号角声吵醒,睁眼看天才蒙蒙亮,悦薇和翠雀已经候在屏风外,她一有动静便进来了。 她昨夜睁眼躺过了午夜才睡着,睡得很沉,也不知晏和何时起的,被吵醒还在打哈欠。 悦薇喜滋滋地扶她下床,翠雀则是沉着脸,两人都在她的床铺前打转。没有看到异样,她们神色各异。 “外头怎么了?”魏绵问。 悦薇解释道:“今日郎君们都去围猎了,号角是出发的信号,王爷也去了。” 魏绵点头,想起昨日与扈娇约好去游玩,却被晏和打断了,她还没跟人说一声。 眼下晏和回来了,暗处的人恐怕不敢再动手,她得给他们创造机会。 魏绵梳妆好,天已大亮,不过今日天气不好,没有太阳,还有些刮风。出门前去拜见太后,太后叮嘱她谨慎些,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 “昨日碰到老三的事,悦薇告诉我了,你做得很好。”太后说,“下次再遇上,先远远地避开,他若罔顾人伦纠缠,动手打了也没什么,哀家替你兜着。” 听得太后如此说,虽也知道这里面并非如此简单,魏绵还是放心许多,点头应下了。 出了净泉宫,往外走,遇到参加壮行典礼回来的贵女们。经过昨日下午,隔了一日不到,她们看她的神情都变了,虽不至于热络,但至少不再视她为无物,还有少数几人见到她时停下对她行礼。 悦薇一一介绍,人潮退去后,悦薇对她说:“方才那几个都是朝中无党的官眷,想必是真心想与王妃亲近的。” 魏绵淡淡嗯了一声。晏和耗费心神做的事,真有了成效。 悦薇又笑道:“王妃得王爷看重,其他人虽然不显山露水,但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忽略王妃了。说不定,还暗暗羡慕王妃呢。” 晏和确实看重他的王妃,恐怕他们都是第一次见此等热闹。魏绵费力转移,脑海里还是不由得浮现出昨日种种,额头被印了一吻的地方仿佛又烫了起来。 几人走到高台,与扈娇正面迎上。扈娇带着和善的笑,先行拜见。 魏绵立刻道:“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扈娇便起身与她自在相谈。 “方才见到王爷,大家都在议论昨日晏王费尽心力,只为博王妃一笑,我们都羡慕不已呢。”扈娇笑道。 魏绵却极度谦虚:“哪里的话,王爷一时兴起罢了,那些于他并非难事,顺便而已。说起来因为他打断,我爽了与你的约,心中过意不去。” 扈娇心道夺得武赛魁首可不简单,却只是笑道:“那今日正好,他们都去后山打猎了,正好空出这片地方,我带你去些有趣的地方玩耍。” 魏绵欣然应下。两人便去了草场,内侍牵来战车。 魏绵心思一转,说:“我想骑马,能不能教教我。” 扈娇思索片刻拒绝了:“我只会骑,不会教。还是等王爷回来教你吧。” 魏绵有些气馁,但扈娇坚持,她便不好说什么。 战车形似无顶的马车,不过只有三面合围,且车壁矮及大腿。她们坐上去,刚好不遮挡四周视线,但速度太慢,慢得女使太监们能行路跟上。 扈娇所说有趣的地方,不过是几棵奇异的树,或是几丛绚丽的野花。 魏绵想夺得武赛第二的女子应该不是这般文静,便问她:“听祖母说,扈小姐去年差一点夺魁,如此陪我游玩是否无趣了些?” 扈娇惊讶太后在晏王妃面前提及她,她的眼眸暗了暗。 “上京女子学武,终究是出格了些,何况……”她顿了顿,垂首道,“我如今待嫁闺中,行事必须更加谨慎。” “我也听说了,你是太子未婚妻。”魏绵道。不出所料扈娇并不高兴。 扈娇扯出笑,透着一丝苦涩:“是啊,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他们都这么说。” 魏绵明白,她不愿意,而且很痛苦,换做她,她也绝不会愿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1章 遇刺 让我看看你的伤。……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等人回到净泉宫,浑身都湿透了,郝掌宫见了直呼天爷。 “快,拿帕子来!”郝掌宫急忙道,又要叫人备热水。 悦薇身边有女使提醒了她一句,悦薇对郝掌宫说:“行宫后方不是有温泉么,不如婢带王妃去泡泡,驱驱寒气。” 郝掌宫还未说话,魏绵很感兴趣:“在哪?” 郝掌宫笑道:“那便去吧,换身干衣。一路都有廊亭,淋不到雨。” 魏绵速速换下衣裳,随意穿了一身紫色罗裙便去了,翠雀和几个女使当先跟上,悦薇收拾了用具和衣衫,后脚也去了。 女使引着魏绵到得一处大殿,看起来与普通宫殿无异,进去才发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池子,池中热水汩汩,周围排了两排侍女,是专为侍奉泡温泉的人。 这温泉只有皇家有资格享用,魏绵一进来,外面便关了门,只有翠雀和两个女使跟了进来。 “这里不需要你们侍奉,都出去吧。”魏绵随口说。 她们齐齐行礼退出,魏绵褪去衣衫,踏入池中,泡了一会儿,身体渐暖,放松了下来。 “你们也淋了雨,也来泡泡吧。”魏绵说。 翠雀跃跃欲试,另外两个丫头连道不敢,翠雀便也说不了。 魏绵便说:“翠雀,你来给我按按肩。” 翠雀知她意思,殿中左右无人,她正准备脱了衣衫鞋履,外间悦薇带着人进来了。她身后除了两个净泉宫的女使,方才殿中等候的其中几人也去而复返。 魏绵没有在意,仍旧叫翠雀来给她搓背。眼下人多,翠雀有些犹豫。 返回的五人中,领头的一个女使在悦薇身后道:“王妃,我等是专为侍奉贵人的,小箐擅推拿,不如让她给王妃按按吧。” 魏绵打量她说的小箐一眼,淡声问:“推拿是吗,学了多少年?” 小箐排出众人,走得靠近了魏绵几步,恭敬道:“回王妃,五年了。” 魏绵快速掠了一眼周围,她坐靠着池壁,水不深,站起来恰到她的腰腹,她左右各三个自己人,动起手来,首先死的就是她们。 “那你过来吧。”魏绵很快做出选择。 悦薇等人让开路,魏绵又说:“悦薇,翠雀,还有你们,都去准备一下,下来跟我一起泡。” 魏绵的语气不容置喙,悦薇最是懂事,明白主子好意不可拒绝,示意众人去准备。 小箐刚走到魏绵身边,悦薇等人与她擦肩而过。 不想刺客们片刻等不得,小箐赤着脚一下跃入池中,溅起巨大水花,悦薇等人回头来看,只见那叫小箐的女使朝魏绵扑过去,伸出双爪,要抓她的颈子。 悦薇大惊,回过身来,却见另外四人目露凶光,朝王妃走去,一点银光闪过,刀尖飞快朝魏绵刺去。 “有刺客!”悦薇大叫一声,不顾自身扑过去挡那匕首。 匕首稳稳刺入她的心口,又毫不停留抽出,鲜血顿时迷了众人的眼。 温热的血落在魏绵后颈,她已抬手捏住小箐的小指,猛地一拧,指骨碎裂,小箐吃痛,她拉过她,以她的手臂做挡,抵住了那匕首第二次刺来。 鲜血从小箐手臂流出,滴在了魏绵肩头。 其余女使还没看清魏绵的动作,被另外几个刺客按倒,往地上猛撞,只发出几声尖叫,晕了过去。 一击不成,刺客拔出小箐手里的匕首,还想再刺。魏绵扯了小箐的裙子,裹住自己身躯,踩着她的背借力旋身而出。 外面的人已经听到里面动静,跑来推门,然而门已被刺客反锁,用了铁杆加固,推不开。外头侍人慌忙分了几人去传话,其余人全在门口打门。 魏绵不期望有人来救,这些人筹划周全,时间和位置选得绝佳,是铁了心要她死在这里。 剩下四人一齐扑上来,魏绵手无寸铁,裙子勉强遮住胸前和大腿,脚下全是水,滑得很。好在对面也只有一把匕首,而且这些女刺客只会武术,并无内力。 匕首再度刺来,她极快地握住对方手腕,狠狠一扣,折了她的手,匕首落地,侧方一名女子朝她探出一爪,她不得不闪开,眨眼匕首又到了她们手中。 不给她停歇的机会,三人再次合力攻来,魏绵旋身腾空,将一人踢飞,匕首擦着她的小腿而过,白嫩的皮肤吹弹可破,一旁昏沉醒来的翠雀看得心惊肉跳。 其余人晕死过去,翠雀头晕脑胀,撑着爬起来,见魏绵还能支撑一会儿,想跑到门口去开门。 刚朝那方跑出去两步,被一个女刺客发现,三两步追上她,揪住她的发髻,用拔下她头皮的力道下拉,翠雀只觉一阵剧痛,天旋地转后,一头撞上了柱子。 翠雀这才发觉这些人多可怖,晕过去前,魏绵还在与她们缠斗,她想着或许必死无疑,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生平,昏死过去前,外面起了骚乱,好像很多人聚了过来,她没见到有人进来,没了意识。 见翠雀也晕了过去,只剩魏绵一人,她干脆扯下要掉不掉的裙子,放开手脚与她们周旋。她忖着力道,防备着受伤,也防止她们与前两次的杀手一样,觉刺杀无望便吞毒自尽。 她手长腿长,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对方很快招架不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方惊讶,知道自己恐怕完不成任务了。 “这话该我问你们。”魏绵冷道。 刺客只剩下两个还能动,其余的都伤重吞毒自尽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决心再搏一搏,联手朝魏绵攻击而来,她似乎有些累了,避闪不及,被抓了一爪,锁骨处渗出三条细长血痕。 那手的主人也没讨着好,被她一脚踹中腹部,再直不起身来。 剩下最后一个,魏绵与她四目相对。外面已经聚集了金吾卫,他们合力砸门,破门只在片刻,她狠厉刺出手中匕首,魏绵不叫也不避,迎了上去。刺客变幻手腕,也被魏绵提前预判,抵住了她的手肘,同时一巴掌朝她挥去,打在她脸上,捏住了她的双颊。 女子意识到她想做什么,闪过一丝惊异,随即一拳打在魏绵腰际。魏绵吃痛,仍狠狠抓着她的脸颊和手腕。 女子心一横,松开匕首,用自由的那手来接,被魏绵抢先抬脚踢开了。 女子目眦欲裂,嘴里被魏绵掐得流血,她想吞毒,被捏着下巴,无从下口。女子再挥出一拳,魏绵受住了,她死死瞪着她,比杀手还狠绝。 刺客终于开始恐惧,发疯一般朝着魏绵捶击,魏绵只有一只手可用,难挡二手,被一拳打得剧痛,她抬起腿把刺客踹倒,脚下一滑倒在她身上,仍死死掐住她的下颌。 嘭地一声巨响,终于大门被撞开,杀手绝望,拼命想死,魏绵手脚并用把她缠住,连自己裸着身躯也抛诸脑后,门开后只一瞬,一个黑影来到她面前。 “留……活口。”魏绵艰难道。 晏和来之前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如此场面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魏绵周身不着片缕,乌发混乱紧贴身躯,和那衣衫完好的女杀手缠在一处,后背和腰际大片乌青,颈下数道血痕,脚腕流血不止,可说是伤痕累累。还朝他说留活口。 晏和按下狂涌的心绪,飞快封了女刺客穴道,金吾卫立刻要进门,他朝后挥手,一股凭空的大力把他们往后推去,半步前行不得。 “都出去!”晏和的声音冷似寒冰。 同时把被刺客压着不能动弹的魏绵从地上拉起来,紧紧按在身前全然遮挡住,迅速脱下身上因淋雨湿透的外衫,把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魏绵瞥见他神色冰冷,阵阵杀气外溢,低声道:“我没事。” 她分明疼得直不起腰来,倒抽着凉气,晏和一言不发,把她的脑袋按进胸膛,抱起来,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他掠过金吾卫一眼,所有人都垂下眼不敢看他们。 晏和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2章 许诺 掌心相贴十指紧扣。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出门,宋简已经等在外头。 “人呢?”晏和问。 “关在金鳞司营房里。”宋简回答。 晏和便径直钻进雨里,刘掌殿匆匆递来雨伞,他也不理。 “撤了外围防卫,守住净泉宫,监看住猎场所有出口。有人出营立即跟上,不要打草惊蛇,有异常留下活口。”晏和接连下令,宋简一一应下。 晏和停下脚步片刻,宋简靠近侧耳,晏和低声道:“派隐士看着周骁,周际,忠王,皇后……” 他说了一串名字,最后说了一个称号,宋简再如何沉稳,也不由得心头一惊,抬头见王爷眼眸黑沉,不见丝毫光亮。 “是。”宋简毫不犹豫接令。 一场雨下来,原本计划中的篝火宴会被取消,刺客竟能潜入皇室才能进入的温泉殿,不可谓不令人恐慌,城防营加强了外围巡护,金吾卫更是将行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帝知晓后也过问此事,让人查那些刺客的身份,从哪里来,谁负责安排的。 今年围猎由皇后和丽贵妃协理,那两人被请去,问清楚了,是皇后负责温泉宫一应人的安排。 “皇后?”皇帝唤她,一双锐目带着寒光。 “是臣妾的疏忽。”皇后当先认错,又说,“请陛下容臣妾查明,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 皇帝哼了一声,没有答应,看一眼另一人。丽贵妃面沉如水,一副淡然出尘不争不抢的模样。 殿中只有信得过的几名内官,皇帝忽然怒道:“朕还没死!你们当朕瞎了不成!” 殿中人纷纷下跪伏身。 “昨日晏王做了什么,可都看见了?晏王妃被刺杀,打的是谁的脸!”皇帝气得眼眶发红。 下面人精似的两人已然体会到皇帝的意思,丽贵妃事不关己,皇后惊惶道:“陛下息怒,想必晏王妃受惊,臣妾这就去探望。” 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已不见生气。 “去吧,也替朕安抚一下。” 皇后领命去了,皇帝看一眼丽贵妃,也让她退下了。 不一会儿,有人来报,说晏王撤了金鳞司防卫,亲自去查那几个女使了。 皇帝沉吟片刻,让人传来大理寺卿。 杜千重自饭桌上被拉来,知晓事情重大,脸色凝重。 皇帝对他说了些话,他愁得揪掉了几根胡子,出去不久,金鳞司那边也找上了他。 杜千重推说自己忙,找来大理寺少卿苏胤。 杜千重抚着长须,语重心长唤道:“老苏啊。” 苏胤一张白面,浸淫朝廷要案多年,常年冷肃无情,警惕道:“我才不到廿八,大人有话直说。莫套近乎。” 杜千重讪讪一笑,厚着脸皮说:“行宫里出了大案子,陛下让大理寺协查,晏王那边也要得急,大理寺属你最得力,你去帮着查。” 苏胤锐目一闪,冷道:“两方都要,查出来,我上报给谁?” 杜千重故意拉下脸:“这还用说,你吃的谁家的饭!” “哼,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苏胤盯着他。 自他升任大理寺少卿,就没有办过轻松的案子,多少次他全力以赴查案,案卷送到杜千重那里,便杳无音信了。 “这个案子特殊,你专心查便是,其余的我来应对。”杜千重沉了脸色。 苏胤明了,哼了一声:“老匹夫!” 杜千重笑笑,目送苏胤走了。 大雨已经停歇,天色彻底黑下来,杜千重闭眼摇了摇头。 . 风声未停,窗外那一棵柏树飘摇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晏和彻夜未归,外面风雨断断续续下了整夜,魏绵睡得很不好。 晏和离开后,郝掌宫亲自陪着她,御医看诊过后,太后也来看过。翠雀和悦薇都不在,服侍的人很得力,但她始终坐立难安。 后半夜有人匆匆进得行宫,她开门去听,听得传话的女使说:“悦薇没能救活……” 先前魏绵还怀疑过悦薇,见得她以身护她,她打消了疑虑,得知她死了,魏绵心头一寒。 先前她还狂妄地要去偏僻处引刺客动手,不想他们进行了如此周密的安排。空旷无人的温泉里,最是让人放松,寻了只会武术的女子安插进去,换了谢芷兰定毫无抵抗之力,血染温泉池,衣衫不整死得很难看。 若是她谨慎些,动作快一些,悦薇是不是就不会死。 魏绵盯着床帐,殿里点着灯,有刘掌殿守夜,外头是晏和安插的金鳞卫,可她警醒着,几乎一夜未曾合眼。 一早起来,魏绵神情恹恹,寡言少语。她颈下有伤,女使给她加了一件天水碧交领半臂,领口遮得严实。 今日该启程回上京了,刘掌殿指挥收拾,郝掌宫把她接到太后身旁。太后也精神不好,安抚了她几句,拉着她的手叹气。 “两次死里逃生,苦了你了。”太后说,“这次,必定会给你个交代,谁敢不把晏王府放在眼里,势必会付出他们想不到的代价。别怕,啊。” 魏绵讷讷点头。 太后又说,此案皇帝让金鳞司和大理寺联查,很快就能查出结果。 “即便他们杀人灭口,左不过就是那些人。”太后说,“这大荥的继承人,是一代不如一代。” 太后语出惊人,郝掌宫赶紧打断她们,让人服侍着魏绵出门准备离宫。 魏绵走后,太后不再多说,问:“昨日皇后几时回去的?” “傍晚雨停了奴婢就打发她回去了。您不想见,可她求的是王妃,不好得罪太过。”郝掌宫道。 太后没有抓着不放,淡声道:“这紧要关头,风雨不会少见,把她们看紧些,别来惹哀家晦气。” 郝掌宫郑重应下。 魏绵出门,见外面的人穿着金鳞服,沿路几乎站满了。她上了马车,迟迟不见发车。 过了一会儿,马车微动,晏和掀开帘子弯身进来。他换了衣服,头发还是半干的,面容柔和透着湿气。 “走吧。”晏和下令,车驾才开动。 魏绵立刻问他案子查得如何。 “还未查明。”晏和说。他一夜未眠,眼下也有淡淡青影。 “翠雀怎么样了?”魏绵又问。 “她没事。”晏和说,“本王已让人把她送回王府了。” “其他人呢?”魏绵又追问。 晏和沉吟片刻道:“其他人与你无关。” 魏绵回过神来,确实,这些人与她本就无关。她不再多问。 这一切查清了最好,即使查不清,也与她关系不大。 晏和太过重视她,她必须早日离开。现下在风头上,背后的人定不敢再冒险妄动,是她的机会。 晏和见她出神,移过来挨着她,与她膝盖相靠,细细看她。 “昨夜睡得不好?”晏和问。 魏绵点头,想离他远一点,又怕被他看出痕迹,纠结片刻,晏和贴得更紧。 “身上好些了吗?”他又问,声音低沉如耳语。 魏绵眉头轻皱着,早上起来,右侧后背和后腰青紫一片,看着有些吓人,但不碰到便不疼了。 “我没事的。”魏绵说。 晏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3章 查案 在她嘴角啄了一口。……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亲自审的翠雀,看她的神情没有丝毫温度,与她平日所见判若两人。 晏和没有对她用刑,她几乎没有嫌疑,但不排除被人收买。 “王爷问我,是否认识周际和周骁,这两个人我都没听过,又问我家中还有没有人。”翠雀回忆道。 晏和几乎没有问到关于刺杀的事情。她都老实回答了,战战兢兢地,不敢多说,更不敢看他。 “就这几个问题?”魏绵问。 翠雀点头:“问完就放我回来了。回来时,我看到前两日跟着我们的一个女使浑身是血,被拖着进了那房间。” 魏绵亦是心头一紧:“当时你定然很心虚吧,他有没有对你起疑?” 翠雀摇头:“没有,我根本来不及心虚……你知道的,平日我就很怕他,昨晚更是脑袋一片空白,他问什么我答什么,若是他问起我知不知道王妃是假的,我肯定脱口就答知道……” 翠雀扶额,声音低了下去,她也对自己很无奈。 “不怪你。”魏绵说,“凭你也只有这样能骗过他。” 晏和的洞察力极强,要在他面前撒谎不被察觉,确实很难,连她也必须带着七八分真心才能骗过他。 “此次侥幸,若有下次,恐怕撑不过去。”魏绵又说。 “还有下次?!”翠雀惊惧,语调都高了。 魏绵皱眉点头:“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无论谢芷兰是否回来,我都要走。” 翠雀面色戚戚然,她突然对自家小姐生出一丝怨怼。 “不如你跟我走吧。”魏绵笑道。 翠雀有片刻愣怔,却听魏绵又说:“从此漂泊江湖,浪迹天涯,想去哪儿去哪儿。” 魏绵说得浪漫,翠雀想的却是逃命到天涯海角。 “不要,”翠雀摇头拒绝,“我留下还有一线生机,要是逃跑被抓,肯定死得很惨!” 她说得倒没错,只要装作被胁迫,报出谢芷兰所在,晏和应当不会杀她。 “还有一点。”翠雀觑着魏绵神色说,“王爷似乎很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似乎吧。”魏绵叹气,颇是犯难的样子,“我也不知,我哪来的如此大的魅力。” 翠雀见她这个样子,嗤道:“不知羞!” 魏绵笑:“好了,去给我拿些吃的来,我饿了。” “等着。”翠雀说着就要出去。 翠雀还未走出房间,槐影火急火燎窜了进来。 “绵绵,你没事吧!”槐影一进来就大呼小叫。 魏绵赶紧举起食指,翠雀还在旁边,他叫了她的名字。 槐影住嘴,面露焦急,翠雀察言观色,主动退了出去。 听得翠雀走远了,槐影继续说:“听说你又遇刺了,没受伤吧?” “大惊小怪,我没事。”魏绵道。 槐影看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不像有事,又拉过她的手强行把脉。 未等槐影把脉完,魏绵便说:“晏王府呆不得了,这几日就走。” . 天色已经不早了,对某些人来说,今夜又是个难捱的夜晚。 金鳞司查到了城中一家浴坊,大理寺和金鳞司带人去查抄,将人全带了回来,查看一番,有的关在大理寺,有的进了金鳞司。 苏胤亲自审了,拿着口供去找晏王。 晏和正看金鳞司审出的口供,有些收获,但疑点重重。 苏胤把口供递给刘锵,却不放手。 “我可是饭也没吃就帮你们查案。” 晏和头也不抬:“传膳。” 刘锵只能松开苏胤手中的口供,出去叫人送饭菜来。他们忙到现在也都没吃呢。 “我也不是想吃你们金鳞司的饭。”苏胤皮笑肉不笑道,“口供我放这了,我那也忙,好几个人命案子,和江湖人有关,金鳞司匀不出人手,难啊。” 晏和终于瞥了他一眼:“这次帮本王查明了,本王派最得力的人帮你抓贼。” 苏胤眉头一挑,知道晏和答应的,不会食言,凑到他跟前,把那一沓口供里可疑的挑了出来再递给他。 晏和看他这番动作,顿了顿,说:“查出东西,先跟本王说。” 苏胤自入大理寺就与晏和打交道,二人有些默契,明白他话里的深意,沉吟片刻道:“自然。先给你,再给杜千重。” 如此已经足够。 晏和把他挑出来的口供扫了一遍,与他这边查到的疑点有重复的地方,指向城外一处温泉山庄。 晏和匆匆用了饭,带人亲自去了。 苏胤一看那地点,近一年发生过数起悬案,大理寺也没有查出关联,他也匆匆丢下碗筷跟去了。 到得那处,已是深夜,山庄建在树林阴翳处,方圆数里没有人户,夜风微凉,檐下灯笼摇晃,无人出来迎接。 先头暗探从房顶跳下来,到晏和身边,沉着声禀报:“王爷,我们来迟了,里面的人,无一活口。” 苏胤闻言比晏和还激动,撩袍下马,几乎是奔过去的。 这温泉山庄他来过的,规模不小,三进大院,房间数十,奴仆上百。 冲到大门,往里一看,苏胤几乎站不稳。 院门内,花丛掩映,山石棋布,灯笼高挂,亮如白昼,不过与上次来时的风雅旖旎不同,地上躺着层层叠叠的人,地面上,花丛中,全被血色濡湿了。 他们是想逃的,却在院门这处遭遇了屠杀。 苏胤周身发冷,目眦欲裂,扶着门框的手因用力而发白。 晏和比他镇定,眸子漆黑不露情绪。他只想知道这里藏着什么秘密,需要上百人的命来掩盖。 晏和下令搜查,一寸不放过。不到半个时辰,有人来报发现密室。他领人进去看,发现里面宽阔无比,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地宫。 房间众多,摆设简陋,是一张张大通铺,连桌子也没有。 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空旷,没有什么东西,墙上有些痕迹,虽形状各异,但显然是锐物砍划所致。 广场上另有出口,顺着那密道出去,到了一条小溪边,苏胤跟过来,立刻明白大理寺那些悬案因何而来,是有人无意中发现了此处秘密,被人灭口所致。 “有人在此秘密练兵,数量不少。”苏胤沉着脸说。 晏和半晌接话道:“不是普通士兵,是死士。” 苏胤惊讶:“王爷从何得知。” “本王见过,交过手。” “何种情况下?”苏胤还抱有一丝希望,他宁愿他们只是江湖中人,因门派争斗而死。 “刺杀本王的王妃而来,本王杀了几个,其余的全部吞毒自尽了。” 晏和所说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苏胤认清现实,推测道:“做这些事的人,身份不会低。” 晏和冷道:“不是周际便是周骁。” 苏胤何尝不知,听得晏和直呼那两人名讳也不惊讶,他默了片刻,盯着晏和:“还要查下去么?” “本王的王妃拼命留了个活口,本王岂能辜负她。”晏和如此说。 苏胤沉默。 晏和冷道:“这不是护国寺管辖的案子,迟早落在你头上,你若退缩,便早些收手。” 苏胤没有回答他。 晏和离开禅域山庄回了金鳞司,重新把那女刺客提出来审。 自从身边多了个人,晏和尽量避免沾血,即便他洗净身体,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4章 离府 担心晏和与她行周公之……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刚用过早饭,槐影便出现了。 翠雀主动退避后,槐影低声道:“计划恐怕得暂时搁置了,慕纭说有人找她去金鳞狱画像。” 金鳞狱。魏绵警惕:“什么人?” “大理寺少卿,苏胤。”槐影解释道,“慕纭那穷鬼,去年在街头卖画,被苏胤看中画技,本想招揽她入大理寺,她自然不肯,但那苏胤时不时找她去牢里画像,给的报酬颇丰,她去过多次了,今日天刚亮,苏胤便来打门,一问是去金鳞狱,她没有答应,让我来问问你,去不去。” 魏绵想定是晏和查案有需要,还与刺客案子有关:“去,顺便把金鳞狱的布防摸清楚,救竹月用得着。” 槐影惊讶道:“你想去劫金鳞狱?” “现在当然不行,等我恢复了功力,趁晏王不在的时候去。”魏绵说。 槐影没有多说什么,纵使晏和不在,她武功全盛,要劫金鳞狱也不是简单的事。 两人说了几句,魏绵就要去练剑了,眼下秋高气爽,正是练武的好时候,在离开王府前,练得越精越好。 这之后连着几日,晏和都早出晚归,魏绵从不知道他回来的时间,只有早上能看见他一眼,还是他亲亲抱抱给吵醒的。 慕纭被金鳞狱和大理寺轮着抓去画像,近日也没空,倒是百忙之中把金鳞狱的内部布防画了下来,交给槐影送了过来。 魏绵看了布防图,记在脑海便烧了。她担心再与晏和纠缠下去,他抽出空来,怕要与她行周公之礼了。 第二日便催着慕纭和槐影赶紧安排逃跑事宜。 . 半月后,金鳞司那边的案子终于进入了尾声,晏和的神情一日冷似一日,慕纭只管画像,也不知道他们查得如何。苏胤也一脸愁苦,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案子似乎陷入停滞,苏胤甚至对她说以后再也不必去金鳞司作画了。 慕纭想着此间事情已快了结,爽快地安排了从晏王府到谢府的出逃计划。 “快的话,明日或后日便能走。”槐影传话回来说,“慕纭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她说金鳞司那边似乎并没有查到幕后黑手,不知是否有风险。” 魏绵喃喃道:“后日吧。”想了想又说:“不,明日,赶紧离开此处。” 魏绵有些担心她走了晏和会伤心,就在方才,她竟还有些不舍的心绪,这是不好的迹象,她必须早日离开。 槐影便去安排明日就走,为了安全起见,魏绵没有对翠雀透露只言片语,还如往常那般练剑,睡觉。 晚上她一直睡不着,到了后半夜,晏和也没有回来,她看着空着的那半边床,心绪难以安宁。 睁着眼熬到了天亮,晏和一夜未归。 魏绵不再等待,如此也好,免得露出什么不合适的情绪,被他看出来。 魏绵让翠雀安排出府:“就说我娘知道我被刺杀,病倒了,我想回家探亲,你不必跟去。” 翠雀一下便察觉了,她心砰砰狂跳,魏绵对她笑了笑,她管住自己的嘴,去找吴伯了。 翠雀很快回来,她面色慌乱,脚步有些快。 “吴伯说,你要出府的话,要禀报王爷。”翠雀说。 魏绵只好等待,好在没多久,庄思飞回来了,带了数个金鳞卫和侍卫亲自护送。 上次魏绵出府也是庄思飞护送,她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了,这次便也没有多警惕。 上了马车,到了青龙大街,魏绵按计划说内急要如厕,走下马车,左右把她护卫得严实,进了酒楼,走到女厕,庄思飞仍不止步。 “庄侍卫,送到此处就可以了。”魏绵道。 庄思飞不为所动,挡住了其余要进门的女子,朝里头扬声大喊是否有人。喊了两声没有动静就要进去。 魏绵知道慕纭在里头,她没有应声,想来是被吓着了。 魏绵进去,庄思飞也走了进来,她摆出愠怒,他也冷着脸不理会。 魏绵在厕位站了片刻,她能听到慕纭就在隔壁,但庄思飞杵在外间,她们动不了任何手脚。慕纭压抑着呼吸,恐怕早吓得六神无主。 魏绵叹了口气,理了理衣裳,走了出去。 到了谢府,进了谢夫人的卧房,庄思飞仍旧在侧。魏绵与谢夫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末了魏绵揉揉眼,怎么也挤不出眼泪,细着嗓子说:“母亲莫要担心,王爷对我很好,我在王府很安全。” 谢夫人讷讷应好。 折腾大半日,魏绵又完完整整地回了澹润居,听得魏绵描述庄思飞的行径,翠雀不知该愁还是该笑。 魏绵正烦恼,听翠雀低声道:“不然你别走了。” 魏绵看向她,她嗫嚅道:“晏王喜欢你,我看你也不讨厌他。反正小姐不愿意回来,不如留下来,就成全了她,也成全了你和王爷。” 魏绵立刻否决:“不可能。” 翠雀看着她,面露不解。 “既然是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而且我不属于上京城,在陷得更深之前离开才是明智之举。”魏绵如此说,眼神坚实,不见丝毫动摇。 翠雀只得叹气。好在眼下又走不成了,她害怕的日子可以晚些到来。 . 晏和傍晚便回了王府,吴伯迎他,说了王妃出府的事,没有出什么意外,晏和早已知晓。 “日后除了本王陪同,不可让她出府半步。”晏和冷道。 吴伯知晓他对王妃的重视,恭敬应下道:“王妃在练武场呢。” 晏和只淡淡嗯了一声,不想他并不是散衙回府,只回了澹润居一趟便要出府。 吴管家纳罕,仔细一看,他手中比回来时多了一柄剑。剑鞘碧绿,包裹纯白镂空雕花,是摧雪剑,与平日不同的是,剑柄处垂着一枚玉坠,是金龙玉珏。 晏和带了金龙玉珏并摧雪剑出门,吴管家一惊,忙跟上去。 晏和吩咐道:“帮本王瞒着祖母。” 晏和不等吴伯回答便出了王府,府外金鳞司大部已在等他,他一声令下,众人朝前,往皇城巷深处奔去。 护国寺职权在于维护国之安全,一是管束江湖势力,二是监控邦外细作,无权管大荥朝廷内部的官员。 金鳞司要去抓朝廷官员,非与江湖势力勾连不可,晏和带金鳞司的人去抓户部侍郎,已经超越了金鳞司的职权。护国寺归扈家掌控,此时早已避嫌而退,不敢沾染半点干系。 可苏胤昨晚将大理寺撤出了此案,晏和要继续查下去,只能借晏王府的权力。 那柄摧雪剑和金龙玉珏,是大荥开国皇帝赠给晏王府,曾许下诺言,为大荥,此剑下可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5章 沐浴 凡事总有第一次。……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正独自提了灯笼从练武场回来,见他迎面走来,不自觉眼前一亮,展开笑意。 “怎么回来得这样早?”魏绵问。 晏和没有回答,走到她面前还不停,魏绵差点撞上他,他停下,蓦地把她拥进了怀里。 魏绵提着灯笼的手微颤,闻到他身上有一丝血腥气,除了刚认识时她故意在他面前洗血手,后来再没有闻到过他身上有血腥气。 魏绵想到今日翠雀所说,抬手轻轻按上他的背。 只一会儿,晏和便松开了她,他看着她,柔声道:“今日翠雀来时,本王正忙,这两日事多,夜里便宿在了护国寺,让你担心了。” 魏绵眼里映着灯光,眉头轻皱:“我是有些担心你。你还好么?” “我很好。”晏和说,神色与平日无异,“用过饭了吗?” 魏绵点头,目不转睛看着他,突然拉起他的手:“若是有问题解决不了,不如离开上京一阵,我跟你一起。” 晏和抚上她莹白如暖玉的脸,笑了:“傻瓜,我答应过带你去看草原,绝不食言,最多不过两年,我会带你离开上京。” 两年……魏绵心头一跳,他竟给出了一个时限。 魏绵看着他,他面色淡然,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但他曾说她可以期待他给出的允诺。魏绵不可抑制地动摇了。 晏和捏着她的手往澹润居走,他说:“我答应你,无论公务如何繁忙,晚上也一定回来。” “不用,王爷若是累了,就在护国寺歇下更好。” 晏和分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笑道:“只要想到家中有你,我怎么可能睡得着,这两日,一有空就在想你。” 晏和实际上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他不好跟魏绵说,苏胤撤走大理寺人手时,昨夜夜审崔滂时,他都想着她,想她睡得好不好,她若是听到外面的传言会不会对他失望。 今日大理寺带人抢走崔滂,他失望又愤怒,但见到魏绵派人送来的衣裳,他便冷静了,他分得很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晏和不善于说好听的情话,说完这两句,微红了脸。魏绵亦是羞涩难言,两人手牵着手,一言不发,心却挨得极近。 晏和沐浴后用了饭,回到卧房,不见魏绵。翠雀说她又去练剑了,他无奈一笑,和衣躺下,打算等她回来,却很快沉沉睡了去。 夜里被轻微动静扰乱醒来,正看见魏绵翻到床里,小心翼翼躺下。 魏绵生怕惊醒了他,见他睁眼,动作滞住。四目相对,晏和眨了眨眼,看来是醒了。 晏和自然翻身,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怀里。 魏绵浑身僵直,全身被他怀抱包裹住,热度袭来,令她脸颊发烫,被晏和雪松般的气息环绕着,沁入心脾,让她头脑昏沉。 好在晏和没有别的动作,只静静从背后抱着她,片刻又呼吸均匀了。 魏绵紧张的身体渐渐放松,触着他的手背,轻轻捏了捏,脑子里杂乱的思绪渐渐散去,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晏和又如往常一般早出晚归,去官署上值。 几日后,大理寺内传出消息,崔滂畏罪自杀了,死前咬紧牙关,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崔滂死后第二日是半月一次的朝会,朝上,苏胤当先提出辞官。 “下官无能,让百人丧命的大案失了线索,不堪大理寺少卿之职,请陛下允微臣卸任。” 杜千重一脸痛心疾首。苏胤的才能有目共睹,其余官员亦是想劝,然众人看皇帝神色,凝重得随时要降下暴雨,遂无人开口。不想接下来,护国寺卿,晏王也请辞。 “微臣近来颇感疲乏,请辞。”晏和垂眼道。 他说累了,不想干了。殿内众人震动。 禅域山庄要案从刺杀晏王妃的案子里牵出来,查到户部侍郎处屡屡受阻,面上似乎没有半点痕迹,但殿内人精个个心似明镜,知道背后是谁的意思。眼下晏王当着圣上的面,不满不加掩饰,众人都抬起眼皮暗暗瞟着圣上的神色。 皇帝气得胡子打颤,良久才平复心情,却也没有回复,拂袖起身走了。按晏王的态度,几乎可以算得上逼迫,皇帝竟然没有当庭答应,殿中众人见状心思各异。 内官唱退朝。晏和和苏胤不给皇帝面子,不约而同将辞呈递给了尚书省,潇洒离去。 . 晏和白日里就回了家,魏绵很是奇怪,但他只说官衙不忙,回来陪她练剑。 魏绵自然不信,认识他大半年了,就是天塌下来,也没见他闲在家中过。 果然,晏和陪了她不一会儿,吴伯就频频来报,说有人求见。 晏和一一拒绝了。太后也派了人来过问,他才避开魏绵,去了书房。 “请祖母不必担心,本王自有分寸。”晏和对刘掌殿说。 “这么说王爷只是佯辞?” 晏和不回答。 刘掌殿叹气:“娘娘又得失望咯。” 临走时,刘掌殿忍不住说:“王爷与王妃已经两情相悦,娘娘等着抱重孙呢,秋日天气舒爽,在明年初秋时节出生,眼下就得行动了……” 晏和清咳一声打断她。 刘掌殿厚着脸皮继续说:“王爷整日忙于公务,恐怕连与王妃亲热的时间都没有,如此下去怎行,趁着近日王爷赋闲,抓紧把事情办了。” 晏和耳背略红,沉着脸喊人:“老吴,送刘掌殿。” 刘掌殿又急又无可奈何,只得行礼告退。 晏和抿唇思索片刻,想起什么,起身去书架上翻找。 一面墙的书浩如烟海,他找了很久,终于在一沓书里找到,他拿在手里。 “王爷,金鳞司……”门开着,吴伯突然闯了进来。 晏和忙将手里的书一折,不着痕迹背在身后。 吴伯没有察觉,继续说:“金鳞司送来这些案卷,说是需要王爷批阅。” “放下吧。”晏和说。 吴伯放下案卷便出去了。晏和亲自去把门关上,坐于案后,把那薄薄一本书打开来看。 他看得认真,面上浮起一层异样的粉色,令他冷白的肤色多了些温度。 过了一会儿,他合上书,看向那一堆案卷,想了想,觉得刘掌殿说得有道理。 他将案卷一一打开扫了一眼,将重要的挑拣出来,其余的让吴伯送给刘锵,让他与宋简商定批阅。 . 天气渐凉,太阳下山后,停了练剑便有些寒气袭来,魏绵如往常一般回澹润居用饭沐浴,翠雀今日格外话少,安排人把水打进来,服侍她脱了衣裳,便出去了。 魏绵以为她有事要忙,也没问。泡着热水,疲乏袭来,魏绵闭眼放松,不一会儿,门外有脚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6. 不太会 他眼瞳中的赤色一闪……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已经与她挨得极近,被魏绵握住手腕,他回过神来,轻轻笑了笑,突然极快地凑近魏绵,就要抵上她的嘴唇时,魏绵用另一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几乎是她放开双腿的同时,晏和一手穿过她腋下,抄起她的双臂把她从水里拉了起来。身体一凉,随即被晏和的怀抱包裹。 魏绵震惊之下,晏和偏头一动,捏住他下巴的手一滑,眨眼间晏和温暖的唇紧紧贴上她的。 魏绵的动作已是极快,不想晏和反应更是迅速。魏绵只觉羞恼,抓紧晏和的衣襟去推,根本无法撼动。 晏和的吻生涩,因魏绵的抗拒,显露出霸道,从柔软的唇,到坚硬的齿,到滑嫩的舌,一一陷落。 魏绵的紧张渐渐缓解,取而代之的是大脑瞬间的空白。 发现怀中人的反抗渐消,晏和吻得更入迷,他闭上眼,紧紧抱着她的腰,按着她的后脑,大手在她腰间揉捏,引得她一阵阵战栗。 魏绵的心跳快得无法控制,睁眼是晏和极近的面庞,闭眼是躲不开的气息,唇舌上陌生的湿滑让她浑身发麻。 突然腰间的力量让她觉得有些痛了,魏绵清醒过来,再去推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仍旧如同蚍蜉撼树,晏和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揉碎,把她的嘴唇吮破。 当呼吸都被夺走时,魏绵终于感觉不对劲,一阵恐慌袭来,她只觉唇畔一痛,血腥气在口中弥漫。 晏和蓦地僵住了,他睁开眼,眼瞳中的赤色一闪而过。 晏和停了动作,魏绵睁眼只见他的双眼黑沉如墨,深不见底。 魏绵动了动挪开嘴唇,晏和回过神来,看见她双眸仿若被水浸润过,迷蒙透亮,但眉头轻皱着。晏和松开她些许,扶着她的脖颈,与她额头相抵。 两人都气喘吁吁,仿佛刚与一个极难缠的对手打了一架。魏绵很少如此,晏和就更少了,他从来都是没有呼吸的人。 “……你弄疼我了。”魏绵推他,这下轻易就把他推开了。 晏和扶着她的肩,见她嘴唇被他咬破了,还在往外渗血。 “对不起。”晏和说,有些无奈和自责。 “王爷怎么了?”魏绵气喘不匀问。 “……大概是不太会。”晏和笑道。 魏绵趁机抚上嘴唇说:“我觉得今日不是时候。王爷说呢?” “嗯。”晏和也点头,拉住她想去碰嘴唇的手,“看来我们都没做好准备。” 魏绵点头,晏和的神情恢复平常,呼吸也平稳下来,他把魏绵按回水里,说去叫人添热水。 晏和离开不一会儿,翠雀回来了。 “这么……快么?”她惊讶地问。 魏绵一见她就捧起水朝她泼去。 “你个没良心的,你想害死我!” 翠雀躲避,娇笑起来:“好了好了,王爷有令,我哪敢不从啊。” 翠雀说着去帮她擦背,发现她后背和腰红了一大片。 “方才怎么了,王爷怎么突然出去了,看起来脸色也不好,你们不是打架了吧?!”翠雀惊呼。 魏绵也皱眉:“不知道。” 她回想,方才有片刻,晏和有点不像他,他对她向来很温柔,可那会儿他力道很大,全然不顾她疼不疼。 他说他没有准备好,难道是与他先前所说的修习清心经有关? . 晏和去了书房,房中静谧,晏和正在看书,正是前段时间遏云顶送来的清心经第二卷。 他太忙了,拿到书便一直闲置着,今日才翻出来。他飞速看了一遍,闭上眼从头开始练,练到深夜才回房。 魏绵已经睡了,他看见她嘴唇上的伤口,心中满是自责,他太高估自己,差点把她伤了。 看了她一会儿,他又笑了笑,把她的手拉过来,与她十指相扣。 魏绵惊醒,睁眼盯着他。 看她屏息凝视怕他有所动作的样子,晏和把她按进怀里,笑了笑。 “本王又不是禽兽。” 晏和在她头顶道:“此事不简单,容我再学一学。” “王爷慢慢学,学不会也没关系。”魏绵在他怀里瓮声道。 晏和知她心思,轻笑一声,贴着她的耳朵:“不会让你等太久。” “……”魏绵滞了一瞬。 晏和心情大好,与她相拥着便睡去了。 第二日又是许多人上门求见,晏和见了扈明燧,不听他要说的话,只问他:“孙莲青的行踪,有新的消息了吗?” 这是护国寺一直在查的人,见他问这个,扈明燧安心了些,他回答:“还是老样子,在剑南有过行踪,但总捉摸不定。” “遏云顶呢?”晏和道。 扈明燧说:“昨日的消息,弗忧道人带着苏月意北上而来,可能是要来望云山。半月后是六年一次的坐论道。” 晏和沉思起来,六年,孙莲青上一次出现便是六年前,也是苏月意下山那次。 见扈明燧欲言又止,晏和说:“朝堂上这些事,本王不想再理会。此次辞官,不会再回护国寺,若你有打算,趁早。” “王爷要去哪里?我跟着你去。”扈明燧道。 “你跟不了。”晏和说,“你是扈家人,于大荥有你的使命,但那与本王无关。” 扈明燧突然掀袍下跪:“王爷三思!” “你也看到了,摧雪剑出,皇帝和储君是何反应。”晏和冷了眼,”本王无力去挽救一座将倾的大厦,千百年来,大厦倾,再起高楼乃是平常,顺其自然即可。” “王爷……” “无须多言。”晏和道。 扈明燧黯然离去。 天边铅色厚云掀起波澜,西风狂吹,将南墙下一棵银杏的黄叶扯了个干净。 扈明燧回到家中,父亲和妹妹都在等候他。 他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对父亲扈昶英说:“王爷很失望。他意欲退出朝堂,更别谈扶助太子殿下了。” “那些事,不是太子做的,你说了吗?”扈娇急切问。 扈昶英抬手按下扈娇:“关键不在此处。天下将乱,晏王只是选择了守护另一头。” “父亲英明。” 扈娇惊讶:“什么意思?” “晏王府来自江湖,二百年前的晏王,一人一剑,抵挡千军万马,帮高祖打下天下,高祖封其为王,可晏王借皇家的力量平息江湖之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7. 望云山 魏绵求弗忧帮她恢复……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望云山位于上京西郊,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山脉间楼阁道场星罗棋布,最高处立着地藏菩萨像和元始天尊像,像高百尺,相对而立,雕琢鬼斧神工,造得栩栩如生,望之不似凡物。 魏绵本以为晏和是带着金鳞司去维护治安的,不想他只是带着她游玩。 晏和穿着平常衣服,魏绵也戴着幕篱,两人牵着手,在人群中如同一对平凡的夫妻。 秋风萧瑟,在这山顶上,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们离道场中间两位大师太远了,耳力再好,听得见也听不懂,魏绵想走。 “王爷,我想去如厕。”魏绵低声说。 晏和不防她如此不想呆在这,扯出了如此直接的借口。 “本王陪你去。” “……”魏绵无语凝噎,不知江湖上的人知晓晏王如此粘人会作何想。 为了风雨剑第三层,她没想走来的,眼下看,有晏和在,她就是想走也走不脱。 也罢,只要能离开这人堆,怎样都好。两人离开道场,外围的人稀疏些,但还是不算少。 茅厕外早排满了女客,魏绵也不装了,直接略过,往人更少的地方走去。穿过许多弯弯绕绕,来到一处无人的院子,里面种了满园的菊花,姹紫嫣红,正是极盛之时。 魏绵喜欢,便停留了下来,往里走着欣赏。晏和则在篱笆外等着她。 魏绵走得慢,不时蹲下看花,突然在屋前顿住了。 “表哥……嗯……嗯……轻点……” 魏绵耳力好,她听见这些,想必那两人离她还有些距离,不知道被她听见了。 她红了耳根,打算转身走开,不去打扰人家好事。 “在周梁宸面前也是如此么?嗯?” 男人说话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在那人身下只是逢场作戏,根本没有丝毫欢愉可言,表哥莫要提起他。” 女子的声音娇媚而破碎,魏绵还是听出了熟悉的音色。 “那今日本王便满足你!”男人沉声一哼,便没再交谈。 魏绵听见他自称本王,立刻想起女子是谁,微红的脸瞬间凉了下来。有不祥的预感袭来,她立即起身溜之大吉。 魏绵缓缓起身,一转身便撞向一堵坚实的墙,她没有惊呼,晏和还是极快捂住了她的口鼻。 几乎是把她扛着离开了那园子,又走了很远,一路避开所有人,到了一处偏僻的房子后才停下。 两人并排靠墙而立,平复心绪后,魏绵立刻问:“王爷也听到了?” 晏和点头,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惊讶的表现。 “女的是丽贵妃,那男的呢?他说‘本王’,跟你一样,也是个王爷。”魏绵继续问。 “跟本……我可不一样。”晏和沉下脸,不屑与那人相提并论。他早查到他们的事,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他们苟合。 魏绵还想问,晏和说:“不许再问,就当没听见。”平白脏了耳朵。 “哦。”见晏和有些不快,魏绵便没再问。 只是知道了这样惊天的秘密,难免兴奋,只可恨不能与人分享,憋得她抓心挠肝。 晏和牵着她离开,魏绵还是忍不住说:“你说,要是那谁知道平日里高洁出尘的爱妃是这样,是会气死,还是会更兴奋……” 晏和停步转头,见她眼睛亮亮的,也不害怕,反而是看笑话的激动,抬手捏住魏绵的脸,几乎咬牙切齿道:“别说了。没心没肺的,胆子这样大。” 魏绵打开他的手,自己捂住嘴,瓮声道:“真的不说了!” 晏和又好气又好笑,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转出偏僻处,到了外面,晏和脸上还带着笑,到了人多的地方才散去。 二人再次来到道场,上方大师已经论道结束,此刻正在为信众答疑解惑。 魏绵看到高台那方,丽贵妃正衣冠端正与道门大师交谈,左右打量去找她的相好,晏和把她的脑袋强行掰过来。 魏绵清咳一声:“我在找哪里可以算卦。” 晏和也不拆穿她,见不远处扈娇朝他们走来,他脸色恢复肃然。这一路认出他的不多,敢上前打招呼的还只有她一个。 扈娇走到他们面前,掀开幕篱,朝晏和行了一礼便转向魏绵:“王妃也来此处求签么?” “不是,我们来游玩的。”魏绵说。 扈娇叹一句好雅兴,又说:“今日来的都是极有名的禅师,还有遏云顶的忘心,弗忧两位道人,都很有意思。” 听到弗忧,魏绵眼前一亮,转向人潮处,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遏云顶擅治疗内伤,弗忧是魏天行的至交好友,魏绵心思一动,几乎立刻就想奔过去。 “今日人太多了,改日本王带你去。”晏和打断她的思绪。 魏绵按下激动说:“等他们空了再去。” 扈娇见状,便换了话题,她觑着晏和的神色,问起上次遇刺的事。 “王爷教过我武功的,寻常女子奈何我不得。”魏绵大大方方与她说。 “那……查到背后主使了吗?”扈娇问。 魏绵不知,晏和沉默,场面有些尴尬。 “此事已经过去了,扈小姐不必在内子面前提起。”晏和道。 显而易见的不快,扈娇神情一暗,脸色白了一瞬。 魏绵不想让她在上京唯一有好感的女子不愉快,想了想说:“那些弯弯绕绕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不怕,我现在正习武,待我剑法大成,管那些刺客是谁,凭我自己也能一一打跑。” 扈娇苍白的脸恢复血色,感激地看着她,扯出笑:“说起来,我倒是许久未提枪,枪法倒是生疏了。” “那你得练起来。我们还可以切磋一番。”魏绵恳切道。 “嗯。”扈娇郑重点头。 两人交谈一会儿,扈夫人便遣人来唤女儿。扈娇只好行礼离开。 晏和眉头轻皱起来。魏绵察觉到了,也不主动提及。 上次被刺杀的事情,晏和一直没有给她个交待,她也不问。今日扈娇问起,虽别有用心,但晏和还是觉得对不起她,到现在也不能让她自由进出王府。 魏绵心思转得快,眨眼便忘了方才的谈话,当真排队去找前方的弗忧道人了。 今日晏和来这里,本就只是私事,天黑前就得回上京,便由着魏绵做她想做的事,她想见弗忧的兴致高,反正弗忧现在没空,他便陪着她慢慢排队。 队伍虽长,但还算快,前方弗忧道人只用三言两语便打发走那些问道的人。 他年岁四十上下,生着一张圆润白面,因修无忧道,常年笑呵呵的,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 面对信众,弗忧垂着眼一直面带高深莫测的微笑,看见徒弟带着个女子来到近前,他终于亮了眼睛。 “师父。”晏和行礼。 魏绵一惊,要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8. 按倒 还有什么要说的,嗯?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可魏绵急切想恢复功力,后不后悔也得有实力才行,叹了口气道:“道长你就帮帮我吧。” “不行呀,我与你爹娘交情固然深,可我对我徒儿更加爱惜。帮不得,帮不得。” “根本不冲突呀!”魏绵急了。 “你若恢复功力,要去做什么?” “自然是回孤霞山坐镇,绝了那些不轨之心。”魏绵道。 “那就是了,你走了,我徒儿怎么办。按佛家说法,你们有缘,我不想拆散一段姻缘。按我道家说法,一切皆该顺其自然,无为即为。” 魏绵绝望道:“所以道长是无论如何不会帮我了?” “也不全是,我可以传你清心经,关键时刻可以保你……” 不等他说完,魏绵冷道:“哼,老古板。” 弗忧也不生气,笑得乐呵:“非也,我只是古板,并不算老。古板就算老的话,我那二徒弟该叫师太了。” 魏绵气愤,不理会他,看向远方,见晏和对面立着一个美貌若仙的女姑子。 两人叽里咕噜聊了许久,那方晏和一直侧身望着,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见魏绵脸色几度变化,最终紧皱眉头,气愤又委顿,很想过来关切。 魏绵赶紧收了情绪,扯出礼貌和善的笑说:“多谢道长,待我父母回来,定向他们转达您的好意。”说着把幕篱放了下来,遮住了面容。 弗忧笑容一僵,别的都不怕,就怕她娘顾莞之,怕是要拿刀砍他。 弗忧遂叮嘱:“记得练清心经。” 魏绵一声不吭,她一放下幕篱,晏和便抬步走过来。 苏月意神色淡漠,仿佛看什么都没有兴趣,见晏和走开,互不道别,也习以为常,她也转开头,继续闭目养神。 半晌,晏和与弗忧单独谈了话便离开了,弗忧道人过来,闲闲叹道:“早让你师兄修忘情道,他不肯,迟早有他后悔的一天。” 苏月意问了句:“那女子是谁?” “他的妻子。” “师兄很喜欢她么?”苏月意问。 “很喜欢。他今日专来让我指教清心经第二卷,应当就是为了她吧。” 苏月意眉梢微动:“师兄为了她,要想法子活下去了?” “是啊。”弗忧道,“可惜造化弄人呀。” “那女子不似普通姑娘。” “是啊,你师兄命苦。” “师父不帮帮他吗?” “我操这些心做什么,顺其自然才好。”弗忧笑道。 苏月意也点头。 . 天黑前,晏和带着魏绵赶回府。 一路上,魏绵话很少,果然江湖上都传她已经死了,槐影不跟她说,但心里肯定也是着急的。 孤霞山人丁稀薄,如今只靠她哥魏琮一人守着,江湖上不知他的深浅,暂时不敢有所行动,但他们连她魏不绝都敢伏击,背后势力攻击孤霞山只是迟早的事。 魏琮能撑得住一时半刻,但若是让人知道魏琮武功不高,孤霞山便危在旦夕。 江湖争斗从未停止过,但几乎无人敢打孤霞山的主意,即便魏天行不在,魏不绝下山。这次,定然有大乱在背后酝酿。 她如今确实与死了没有区别,急不得,弗忧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眼下只有练好风雨剑,等待转机。 回到澹润居,魏绵就想去练剑。刚脱下外袍,晏和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 “怎么了,跟我师父说了话就不开心了,是不是他说了什么惹你不快?”晏和抵着她的耳朵,柔声说。 魏绵身体一僵,立刻想挣脱,晏和不放。 挣脱不了,魏绵突然觉得有些累,闷闷回应他:“没有。” “他就是那样的人,只顾自己无忧,不管听的人心情如何,别怪他。我也在遏云顶待过几年,有什么可以跟我说。”晏和在她耳尖蹭了蹭。 晏和温柔得不像话,魏绵方才还好,现在却是自责委屈无力一股脑涌出来,她拉开晏和的手臂,转身扑进了他怀里。 晏和拥着她,轻抚她的肩头。魏绵突然想到弗忧说的,跟他坦白,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念头一闪而过,她便有些头皮发麻。 魏绵闭眼缓和了一会儿,仰起头看他:“那王爷会算卦吗?” 晏和有些犯难,还是说:“会,一点皮毛。” 魏绵便笑道:“那王爷给我算算,我的武功什么时候能超过你。” 晏和顿了片刻,说:“两年后。” 魏绵怔了一下,又是两年,两年后到底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为什么是两年?”魏绵问。 “天机不可泄露。”晏和玩笑道。 魏绵知他不会跟她说实话,便也不追问了,又想起弗忧反复跟她强调的清心经。 “今日弗忧道人说让我练清心经,清心经到底有什么奥妙之处?”魏绵问。她是真好奇。 晏和面色如常,说:“修身养性的作用,师父大概觉得你不够文静,让你练一练,或许有用吧。” 晏和不想跟她说实话,魏绵又不能问太多,正懊恼如何套话。 “说起清心经,我已经练得极好了。”晏和突然低头凑近她。 魏绵朝后仰起躲避,还是没能躲开他的吻。 这一次晏和吻得熟练了不少,魏绵还是抗拒,不过没多久就软了下来。他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粗暴,自始至终都很温柔。 半晌,门外响起脚步声,是翠雀来了,他才放开她。 “看吧。我准备好了。”晏和说。 魏绵面红耳赤,嘴唇被吻得饱满红润,心跳快得不可思议,她轻喘道:“上次王爷是怎么了?” 晏和自然不说实话,只是说:“第一次没掌握好力道罢了。现在学会了。”他眼眸若寒潭映月,温柔又动情。 翠雀进来,打断房中情潮。晏和也没真的打算现在就做什么,让翠雀传膳。 用过饭,魏绵就想去练剑,被晏和捉住。 “歇一日不练,明日就给你风雨剑第三层。”晏和把她连推带哄丢进浴房里,让翠雀打水来沐浴。 魏绵费劲把他赶出去,自己洗完了。 出来后,晏和立即进去沐浴,翠雀和魏绵都明白他显然是要做什么,魏绵拉着翠雀问她怎么办。 “一巴掌打过去,王爷生气,自然没心思了。” “我疯了!” “或者跟王爷说,其实你是男人。” “你疯了!” “王爷喜欢你什么,反着来。” “我也不知道啊。”魏绵说,她脑子很乱,想不通晏和何时对她动心的,她也并没有刻意讨好,他到底喜欢她哪里。 魏绵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翠雀却不如何担心,她说:“如果你与王爷生米煮成熟饭,再怀了他的孩子,到时候你就是他的孩子的母亲,那你再告诉他真相,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魏绵听了头晕目眩:“我让你帮我想办法,不是让你帮他劝我。” 翠雀噘嘴嗫嚅道:“我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帮不了你。” 魏绵扶额,想故技重施,找槐影拿无忧散,把晏和药倒,撑过了今晚再说。但她还没实施行动,晏和先出了浴房。 他连衣裳都没穿齐整,披了一件白色中衣,敞着衣襟就出来了。 翠雀非常自觉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魏绵还在妆台前磨蹭,晏和走过来,拆了她头上的盘发,乌发如瀑滑下来。 “头发散开舒服些。”晏和说。 魏绵才发现翠雀还有心思给她盘了个复杂的发髻。晏和把簪子随手放在案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9. 侵霜 王爷的剑如艳阳,摧雪……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无忧散乃顾莞之亲手做的迷药,专门针对武功高强的人,寻常人吸入几分便会昏迷半日。 魏绵从小吃了不少避毒的药,体质特殊,吃了半瓶无忧散,也只昏迷了一天一夜而已。她醒来时还是在夜里,晏和就守在床边。 她睡了多久,晏和便守了她多久,晏和见她醒来,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还是有些憔悴。 “我怎么了?”魏绵清醒过来先问。 “大夫说……可能是太过激动。”晏和说,“你现在觉得如何?” 魏绵有气无力道:“没力气。” 平日她壮得像一头老虎,连日练剑也没有喊过累,睡一觉便生龙活虎,昨晚晏和什么都还没做,她竟然晕了过去,把他吓坏了。 大夫见得多,还叮嘱他莫要纵欲过度,他大呼冤枉,一本正经解释他什么都没做。 大夫抚着胡子,说她可能心脏先天不足,不能受此刺激,随后开了一大堆药,说先好好调理一番。 “是不是饿了。”晏和说着,让人把热着的粥拿来。 魏绵喝完粥,还觉饿得慌,想吃肉。晏和却端来一大碗药。 “我不想喝。”魏绵拒绝。 晏和坐到她旁边,舀起一勺:“我喂你。” 魏绵张嘴喝了,苦得想哭。 “乖乖喝了,我给你个东西。”晏和轻声哄道。 魏绵狐疑地看着他,端过那碗,干脆地一饮而尽,苦得想吐。 晏和伸手在她面前,是一颗雪白的饴糖。 魏绵拿来吃了,含着糖问:“就这个吗?” 晏和笑了笑,从背后拿出两本书。 魏绵果然眼前一亮,是风雨剑第三层的剑谱和心法。 “这下安心了?” 魏绵含着糖,一边雪腮微鼓,笑着点头。 晏和捏了捏她的脸,把她抱进怀里:“是我操之过急了。等你身体调养好了再说。” 魏绵捏着两本剑法,良心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抹去。她始终信奉,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有实际的回报。 “王爷对我这么好,我都会记住的。”魏绵突然说。 晏和嗯了一声:“你已经很好了。” 魏绵知道自己不错,但那是基于她魏不绝的武功高强,而眼下的假身份脆弱不堪,只能被他护着什么也做不了,她如何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好,能让晏和如此相待。 莫非他就喜欢这样的女子?魏绵想着心头一沉,继续把这病装了下去。 晏和信了她有怪病,不再想着一蹴而就,迂回着循序渐进,每日早早下值,与她多些相处。 虽不再越雷池,亲亲抱抱却不少,魏绵认命般逐渐不再抗拒。 . 入了冬,一日晏和早早下值,却没有立刻回晏王府,而是去了城外一处营房。 外面寒凉,那一排屋子里却炎热如盛夏,晏和找到锅炉边那个烧火的老头,已是热汗涔涔。 “老马。”晏和唤道。 那老头胡子拉碴,盘坐在炉灶前,一张脸被炉火映得通红,见了他,起身跪拜。 “王爷。” “不必多礼,本王今日来是有事相求。”晏和蹲下身跟他说话。 老马起身,来了精神:“老头儿我只会铸剑,王爷要铸剑么?” “对。”晏和拿出一张图纸,给他看。 老马看了问:“王爷要做什么档次的?” “自然是第一铸剑师的档次。”晏和说。 老马扯出笑说:“往事不要再提。我现在就一个兵器营的烧火老头儿。朝廷的将军喜欢枪,我的剑,根本无人识货,只有个姓康的见了我铸的一把好剑,来求我给他铸剑,可我老了,铸不出当年那种剑了。” 老马说起来,眼神悠远,柴火哔啵作响,晏和耐心听着。 “不过王爷要,老头儿我会尽力的。”老马说着,笑了起来,脸皮皱成一朵菊花。 “多谢。”晏和道谢。 老马接过图纸,研究起来,晏和离开了也不知道。 众人只见兵器营里那个烧火多年的老头,不知从何处搜罗来一堆石头,每日敲敲打打。 平日看起来总睡不醒的老头子,一抡起榔头来,可以连着大半日重复一个动作,无神的双眼随着榔头敲击,迸发出火星一般的光芒。 五日后,老头夙兴夜寐,终于铸出一柄剑,剑身细窄,有玄色藤纹,剑刃薄得透光。 围观的小子们丢一根头发上去,不用吹便断了。众人发出惊叹声,一个个争着向老马拜师。 老马靠着墙,箕踞于地,看着他们扯出得意的笑。 晏和接到消息,亲自来取剑,亦是惊艳。 他带了剑柄和剑鞘,剑柄雪白,剑鞘亦是雪白,饰以碧玉缠枝,与摧雪剑极为相似。 老马起身将剑柄融于剑身,剑鞘严丝合缝,总算是完成了。 “请先生赐名。”晏和抚着剑道。 老马说:“王爷有名剑摧雪,想必这剑是送给女子的,便与王爷的剑相配,叫侵霜吧。” “侵霜剑。”晏和重复道。 “听起来冷了些,便如王爷一样,看似含霜飞雪,可王爷的剑如艳阳,摧雪侵霜。”老马说。 晏和眸光微动:“多谢先生。” 老马摆摆手:“从今以后,我就真是一烧火老头儿了,此生再无力铸剑。” 老马比前几日所见似乎老了十岁,但精神矍铄,看着侵霜剑时,满是不舍和爱怜。 晏和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马诉说道:“兵者,杀也,自古铸造兵器者,没有长命的。我先前拒绝给那些豪客铸剑,便是想多活些日子,不想拒绝铸剑的使命也会短命。” 老头笑了笑继续说,“剑谷被屠,幸得王爷相救,见到祖师做的摧雪,老朽才明白,天下既有杀人之剑,亦有救世之剑,老朽等了五年,便是为了侵霜吧。” 听老马如此说,晏和将手中的剑握紧了些。 临走,老马说:“那个小伙子,沉默寡言,偷学老朽铸剑,我死以后,请王爷让他送老朽回剑谷。” 晏和看了看角落里,那个少年生得强壮如山,露在外头的上身肌肉遒劲,这片刻一直看着他们。 晏和郑重应下。 几日后,那少年背着老马的尸体,来金鳞司道别。 “剑谷,在何处?”那少年问。 晏和回答他:“剑谷已经不在了,你带他回你的家乡吧。”说着给了他一笔盘缠,让他回家开个铁匠铺子。 “不。”少年却说,“老马跟我说了,就算剑谷已经是废墟,也让我把它收拾起来,开门迎客。” 晏和看着少年倔强不屈的神情,知道有些事情永远改变不了。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0. 中毒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第二日,晏和早早出门。魏绵看着墙上挂着的侵霜剑,出神许久,还是拿着那卷刃的旧剑去练了。 她把槐影叫出来,让他想办法带她离开王府。 “我必须要走。尽快。”魏绵皱着眉道。 “出王府,除了正大光明走正门,只能翻墙,可是王府有金鳞司隐士守卫,有侍卫日夜巡逻,我走得脱,带着你恐怕不行。”槐影道。 “就强行走了如何?” “被发现,他们自然会追来,金鳞司隐士轻功不下于我,我没有十分把握甩开他们。”槐影为难道,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提过硬闯出去的原因。 魏绵抿唇不语。 “不是说,练到风雨剑第五层再走么?”槐影问。 “……没时间了。”魏绵说,一方面风雨剑越往高层,越难,一方面,晏和越来越亲近她,她真怕哪天就败退下来,做出不理智的事。 她意志力不弱,但近来,面对晏和,她愈加难以抵抗,这是很不好的征兆。 “还是得找机会出府才行。”槐影思索道。 二人想了许多办法,只要有晏和在,便充满了变数,没有十足把握。 若失败,轻则被严加防卫,日后更难逃跑。重则被发现身份,后果难料。 槐影突然说:“可以想法子让慕纭进来,给你易容成翠雀的模样,从王府出去。” 魏绵思索片刻说:“倒是不错,可是万一查到慕纭,很容易牵出孤霞山。” 是有一些冒险,不过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 二人商议让慕纭先易容找一个安全的身份,时间长了,便很难查出身份来。 第二日槐影跟慕纭说了,慕纭苦着脸:“我这条命迟早交代在你们手里。” “就这最后一次了,担待些,啊,日后你若有需要,江湖上有我给你罩着。”槐影哄她。 慕纭嗤之以鼻:“你算什么,先前绵绵勉强当得了靠山,现在,还得靠我一个没武功的人脱困。” “她不会一直困在此处,出了晏王府,恢复功力,她还是寻常人望尘莫及的天才少年,是孤霞山不二的继承人。”槐影定定道。 慕纭怔了片刻,还是垮下脸来,抱怨自己命苦,摊上如此不靠谱的孤霞山继承人,最后却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然而槐影下午回去,晏王府便收到一封帖子。是三日后宫宴的请帖,平乐公主十七岁生辰,皇帝要为她举办宴会,贴子以皇帝的名义发到了晏王妃手里。 魏绵看了一眼帖子,立刻改了主意,与槐影商议后,槐影傍晚又找到慕纭,跟她说了新的计划。 慕纭吓得没晕过去:“皇宫!你没开玩笑?!” 他们打算从皇宫里消失,让慕纭混进皇宫帮魏绵易容。 “到时人多眼杂,即便晏王在,也不会防备她会在皇宫里逃走,出事后查不到你头上来,绵绵走了还可以嫁祸给先前刺杀她的那些人,孤霞山完美隐身。虽然混进皇宫难了些,也不是没办法。”槐影对她分析道。 慕纭魂都没了,道:“刺杀绵绵的,是夺嫡那两个之一,你们这么搞,想过后果么……” “管他呢,反正跟我们无关。”槐影说,“绵绵也是这个意思。” 没有人确切想过后果。慕纭扶额摇头,最后也答应了下来。 .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三日后那晚,魏绵会消失在皇宫里,彻底离开晏王府。 恰好这两日晏和忙了起来,连着两日夜不归宿后,第三日晌午回来了,却是来告诉她,宫宴他去不了,他得立刻出城,归期不定。 魏绵怔了片刻,罕见地主动抱住他。 晏和亦回抱,侧首在她头顶蹭了蹭,又亲亲额头。 “等着本王回来,此次后,或许有更多时间陪着你。” 魏绵不言语,她很不舍,先前还很坚定的她,听到他说这些话,想到此次便是永别,日后就是当面再见,亦不能回到今天,她动情地吻了他。 她轻轻一啄,浅尝辄止,却被晏和按了回去,捧着她的脸深吻。 唇舌相缠,直吻得魏绵喘息不匀才停下。 “这个给你。若有紧急情况,拧住这里,朝着天上,金鳞司的人会立刻赶来。”晏和给了她一只手掌长的小竹筒。 魏绵接下,朝他点头。 晏和匆匆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快步离去了。 . 夜色初临,皇宫太庸殿亮若白昼,舞姬乐工无数,往来太监和女使更是成群结队,席上珍馐美馔均是山珍海味,座次排了十数列,从殿下一直到广场边。 来的皆是皇帝看重的臣子和家眷,太后没有到场,魏绵的位次排得很高,几乎在众妃子之下。 魏绵只身进宫,丽贵妃亲自派了个女使给她,她进来后只在席间端坐,众人献礼,献宝,平乐如何在皇帝面前邀宠,她一概视而不见。 终于在一众传菜的女使间看见了一朵祥云,慕纭扮做丽贵妃跟前的女使,来为她布菜,暗暗转头看向阶下一个太监,不用问,那定是槐影。 两人均没有半分本来模样,但面容灵动,不见丝毫易容痕迹,这便是慕纭的高明之处。 酒过二巡,皇帝赐下许多东西给平乐,钦天监又送上祝祷,文章又臭又长,与高台上那看似明艳端庄,实则背地荒淫的女子毫无相配之处。 然因着皇帝的宠爱,众人却好似衷心庆贺,祝她福寿永享。 魏绵瞥向皇帝旁边的丽贵妃,仍是素白的织锦衣裳,不过是缂丝的松鹤纹样,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 魏绵注意着她的目光,想探出现场到底谁是她的奸夫。未曾看出究竟,已酒过三巡,众人开始单独向台上的天之骄女祝贺。 场下热闹起来,魏绵再看向丽贵妃,察觉她专注看了某人一眼,随着她的目光追去,看见一个白面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到四十,身边围着不少臣子,看不出身份。 恰在此时,一个煞星走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王嫂一人前来赴宴,未免孤单了些。”周骁带着谦谦有礼的微笑,只不过那双眼仿若浸了油,看一眼便要把魏绵腻死。 魏绵不想搭理他,但身边人多眼杂,她不想惹人注意,便站起来,不咸不淡道:“那倒不会。” “本皇子陪王嫂喝一杯。”周骁说着,示意身后太监倒酒。 身后女使把酒杯递给她,魏绵远远便闻到那酒有问题。 这厮未免太过猖狂,竟然在皇宫夜宴给她下毒。她佯装手滑,将酒杯丢在地上,就不喝。 周骁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掀起一片唇角,朝她道:“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魏绵不惧。 “今日晏王和太后都不在,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周骁说着,转身离去。 魏绵恨不得朝他背影吐上一口,身边女使都是他的人,她不好露出厌恶,继续安坐。 片刻后,方才丽贵妃看着的那人来到了她跟前。 魏绵不认得此人,身后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1. 无解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药效催发,战栗再次闪过,魏绵很快发觉这是什么毒了。 一朵异样的红染上她的脸颊,魏绵呼吸愈加粗重,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空。 槐影捏上她的手腕,加上她的反应,判断出是什么毒,又惊又怒。 “下三滥的东西!”槐影骂道,立刻倒出一颗顾莞之做的可解百毒的百花丸喂给魏绵吃下。 门外又有人敲门,槐影和魏绵微惊,慕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不停打转。 “慕纭留在这里,槐影带我走,往西,去静安宫。”魏绵稳住声线道。 慕纭立刻心领神会,撞了一下柱子,额头红了一块,倒地装晕。槐影则抱着魏绵破窗而出。 三皇子着人砸门进来,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女使,不见他要的人,即刻命身后高手去追。 “把她给我绑回来,要活的。”周骁面露狠色,冷笑道。 可惜他招徕的大多是江湖上混不下去的人,武功平平,不但追不上槐影,引追了不久就跟丢了,还暴露行迹引起了金吾卫的注意。 魏绵神志不清,皇宫里她也不熟,槐影根本找不到静安宫。追来的人被察觉,连带着槐影也落入金吾卫的视线,平日高墙森森的皇宫,眼下似乎到处是人,有宫人看见他们的身影,大喊大叫,槐影不得不停下隐藏踪迹。 趁金吾卫一时半刻没跟来,他找到一处无人的废弃宫殿,停下来为魏绵细细把脉,毒性极强,魏绵脸色绯红,闭着眼咬紧牙关。 “怎么样?”魏绵问,一开口便喘起粗气。 “我再看看。”槐影摸出随身带着的针灸袋,摸索着封住她的筋脉,意图阻止毒性蔓延,魏绵似乎好受了片刻,然后没多久就急促呼吸起来,槐影听得她牙缝里挤出一声闷哼,额头霎时渗出层层冷汗。 他咬了咬牙,又喂了她一颗解毒丸,平日可解百毒的孤霞山百花丸,居然全无效果。 “我,……我解不了。”槐影急得满头大汗。他已经想到,这是最下流毒辣的那种情毒,必须要阴阳相合才能解,而且制毒之人毒术高超,除非他师父出手,他毫无办法。 “有人来了,快走。”魏绵喘道。 槐影惊讶她还能注意到附近动静,带着她破窗而出,围过来的金吾卫不少,他几乎走投无路,不得不飞檐走壁,所过之处惊呼四起,铁甲大军很快就追了过来。 “绵绵,怎么办?”怀中人越来越烫,喘息中有细碎哼吟,槐影六神无主,明知她恐怕已经失去神智,还是下意识问她。 槐影心乱如麻,魏绵却还镇定,她额头青筋绷得脑门发疼,过电般的麻痒和战栗如附骨之蛆,一层层昏蒙浪潮般朝她脑海冲击。 她已经无心唾骂周骁,药怪的毒定然不简单,她也就沾了半滴,眼下药性澎湃,在她身体里,激起一波又一波情潮,让她对槐影都产生了难言的欲望。 就算是死,也不能落在周骁手里,可若是被其他人围观她这副样子,即便太后撑着老骨头赶来,不论她是死是活,场面定然难看至极。 “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魏绵几乎一字一顿道。 槐影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若不阴阳相合便是死,若要解毒,任何人来都是生不如死。 “我……”槐影光是想一想就周身发寒,“师父非杀了我不可。” 魏绵心中有答案,她颤抖着抬出手,手中紧紧捏着一截细小竹筒。 槐影停下,接过来看,他不认识。 魏绵道:“金鳞令。我不想死,无论什么法子,解毒,我希望是他。” 槐影心中一震,明了她的心意,没有片刻耽误,即刻扭动机关,将金鳞令发了出去。 “不要把我,交给任何人,除了他。”魏绵望向天空,汗水顺着下巴流到了脖颈,“撑不住,便,杀了我。” 黑暗的天色里,那一朵焰火飞到极高,天空无月,紫色烟花炸开,照亮了这方天空,也不知他能不能看得见。 . 孙莲青今日出现在望云山,晏和料定她是来找苏月意,早埋伏了隐士监看,得了消息便立刻赶来,方才与她交手,她的实力竟已与他不相上下。 孙莲青却不恋战,打伤了邹儒佑和凌松鸣,便要逃离。 晏和独自追过去,在密林中发现苏月意躺在地上,而孙莲青已不知去向。 晏和等到刘锵带人跟来:“把她带回上京,本王去追孙莲青。”他说着要走。 “紫色金鳞令!”突然有金鳞卫惊呼。 刘锵亦是一惊,金鳞令分五色,绿,蓝,黄,红,紫,从绿到紫紧急程度依次升高,这么多年,他也就见过一次紫色金鳞令升空。 看方向,是上京之北,皇城。刘锵还未请命,晏和猛地一惊,立即下令:“回京!” 说着当先跃起,以轻功踩着树木而行,众人立即跟过去,已难望其身影。 上京的金鳞卫速度更快,那一朵紫色焰火升空后,全城的金鳞卫无论在做什么,都立刻带上武器朝皇宫而去。 金吾卫也认得金鳞令,猜测有江湖高手入宫,要行不轨之事,金吾卫亦是倾巢出动,先将太庸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又派出大部去金鳞令发出之处,剿灭飞贼。 太庸殿上,内官簇拥着皇帝入殿避难,广场上众多宾客,能进去的都进去了。剩下半数,挤在一处,皆是战战兢兢。 周骁明白事情始末,此时却也不敢冒头,只是对金吾卫大将说:“捉住那飞贼,送到本皇子面前来。” 金吾卫大将见他有点胆色,倒是刮目相看,不过江湖飞贼,可不是他想捉,便能捉住的。 大将派康绍前去捉人,自己领兵守着太庸殿。 康绍浸淫金吾卫多年,对上京的门道很熟悉,接过命令,便命人去城门接应金鳞卫,放他们入宫。 焰火升空以后,槐影不敢耽搁片刻,他领教过金鳞司的金鳞令,晏和来之前,金鳞卫定然如过江之鲫扑来。 不想在那之前,金吾卫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远处火把如海,近处人影幢幢,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飞箭四面八方袭来,槐影一咬牙,放火点了脚下宫殿,分开些人手,趁乱逃出了包围圈。 天气干燥,火舌攀上屋脊,很快燃亮这方天空,皇宫出了大乱子,眨眼之间,重要的宫殿皆被重兵把守,槐影料想即便找到静安宫,也无法接近。 皇城里有一片不太亮的区域,他一路放火烧房,制造惊天混乱,且行且停,终于甩开追兵片刻,到了后宫一处黑暗宫殿,带着魏绵隐匿起来。 槐影心知即便发了金鳞令,晏和赶回来的希望仍然渺茫,金鳞卫很快就会赶到,他们认得晏王妃,不用担心会被周骁抢去,他已经想好脱身之法,但可怕的是这毒药。 他能感觉到,这毒非同寻常,且药性极猛,若是普通人,根本撑不到现在,魏绵还有理智,已经很不容易。 他解不了,只能尽全力压制。可他施针压制片刻,很快药性来得更加猛烈,解毒的百花丸喂了一颗又一颗,毫无作用。 黑暗里,他看不到魏绵几乎咬碎牙齿才没发出动静,只觉她在颤抖不止,直到她闷哼一声,几乎带着哭腔嗯了一声,挣扎着挥开他,开始扯衣服。 槐影吓得一抖,把她丢在地上左右乱转,魏绵脑袋着地,磕得一痛,恢复了些神智。 “点穴。快。”魏绵说着,气若游丝。 槐影令行禁止,立刻点了魏绵周身大穴,把她的动作封死。 他没有丝毫杂念,他与魏绵从小一起长大,魏绵习武天赋极高,从小便被寄予厚望,是未来的孤霞山少主。她小的时候性子野,立志要超越魏天行做天下第一高手,争强好胜没有女子样,且她天赋异禀武力超群,一直以来,都是令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2. 三日三夜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抱着人,却比槐影更快,走正门进入王府。 翠雀候在澹润居,见魏绵被横着抱回来,晏和眼中冰冷没有温度,她呆滞着不敢动弹。 “出去。”晏和下令,她才快步走了出去。 晏和抱她行了一路,又闻到熟悉的味道,魏绵清醒过来,睁开眼,看是晏和,她的眸光剧烈波动,热情和渴望满溢而出,呼吸也找了回来。 她动不了,口中干涩,想唤他一声,只发出低低的轻叹。 晏和察觉她醒了,把她放在床上,她只有眼睛能动,盯着他,眼中秋波揉碎,嘴唇翕张,如干渴濒死的鱼。 见得她这般情状,晏和浑身一震,他虽期待过她如此看他,但绝不是在毒药驱使下,此刻他只心疼得无以复加,没有丝毫欣喜。 “这种毒小的从未见过,但若是三皇子下的毒,想必对王爷是无害的。”槐影后脚进来便说。 江湖上这种毒要多脏有多脏,一方中了毒,通常与其交合解毒的人会更惨,最常见的是极乐之时暴毙。 槐影对这毒无可奈何,看不出深浅,只能如此推测。 “本王明白。”晏和很是镇定。 槐影没有犹豫,上前解开魏绵的穴道,见到她神态亦是心头一紧,穴道总共八道,他快速解开后,魏绵立刻翻身坐起来,双手攀上晏和的脖子。 槐影和晏和皆是一惊。 “小的在外面候着。”槐影说着,飞快离开了。 魏绵方才都快死了,见到晏和,身体里的情潮猛地爆发,仿佛要把她焚烧殆尽一般,她疯狂地想贴近晏和,想要他帮她熄灭身体里的火。 面前的人是晏和,她不必再经受方才那般身心被掏空的生不如死,她彻底放弃掌控意志。 晏和呆怔片刻,魏绵已经攀上他的肩,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喘息着说:“……晏和,抱我。” 说着含着他的耳垂,舔吮了一口,又拉起他的手去抱她。 晏和浑身闪过一阵战栗,依言把她抱住,侧首一口含住她凑过来的粉唇。 魏绵发出满足的轻叹,迎合着与他唇舌交缠。 魏绵仍觉不够,又把晏和的衣襟扒开,肌肤相贴,扭着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晏和被她的动作吓到了,稳住心神不敢放纵,把她轻轻放回床上,挥手灭了灯,覆了上去。 一次过后,相拥片刻,魏绵又急喘起来。 晏和点了她的穴道,把槐影叫进来诊治。 “毒性几乎没有减少!”槐影惊慌道。 晏和心中慌张,面色还镇定,问怎么办,槐影眉头紧皱:“再来一次试试。” 晏和让他出去。 魏绵在帐中,不能动弹,难受得眼泪汪汪。 晏和心疼得恨不能替她承受痛苦,解了她的穴,她便朝他挪过来。 . 魏绵体内的毒寸寸减少,可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她神智不清,唯一确认的是面前的人,其余的皆由药性支配。 “晏和……”她一遍遍唤他的名字,语声湿润,仿佛随时会落下泪来。 晏和抱住她,心神慌乱,握着她的手腕,试探着用内力帮她压制药性,发现有效果,他安慰魏绵道:“别怕,我在,你不会有事……” 晏和用内力一遍遍游走她全身,把毒药聚集在一处,无法逼出,便一直不断地注入内力,把毒药困在一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3. 恢复功力 想跟她一起归隐……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的内力只能暂时压制她体内的毒,要消解,只能一遍遍欢好。 毒性猛烈浑厚,难以撼动,魏绵的身体承受不住,晏和又何尝不是。 晏和捏着魏绵的手腕,压制她毒性的内力一直没有断过,魏绵间隙得到几个时辰的休息,他却片刻不敢合眼。 一闭上眼,耳边就是她的喘息,她脸颊酡红,嘴唇却是白的,她也受不住了。 魏绵安静时,晏和分神想,若非他及时赶到,后果会有多可怕。 她会死,而且死得毫无尊严。 天亮了又暗,晏和分不清日出日落,他身心俱疲,一切仿佛没有止境。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希望。 魏绵体内的毒只剩稀薄一丝,晏和用内力贯穿她全身,把药性全部激发出来。 浑厚内力游走于四肢百骸,荡涤所有的堵塞和浊气,加上身体的松快,魏绵叹息出声:“……好舒服啊。” 晏和闻言,贴着她耳边发出轻松的笑,随即吻上她的唇,把她红似玫瑰的嘴唇吻得更加娇艳欲滴。 过后,晏和收起内力,魏绵没再有动静。 晏和撑着给魏绵擦净身体,给她穿好衣裳,叫槐影来确认,毒确实解了,他才躺下,昏睡了过去。 天色不明不暗,分不清是黎明还是傍晚,刘锵等人在外面守了三天三夜,终于等来槐影的好消息。 王爷没事了。 按宋简对众人的说法,王爷是被江湖上的人寻仇,受了内伤,需要疗伤,才闭门谢客。邹儒佑和凌松鸣受了轻伤,也被拉来护法。 皇帝亲自下令不许将此事传出去,刘锵等人着急,凌松鸣也莫名其妙,只有邹儒佑怀疑有别的内情,不过他无心探究,听说晏和没事了就回去睡觉了。 . 魏绵醒来,睁眼便看见晏和的睡颜。嘴唇苍白,眉目舒展,凑得极近,呼吸可闻。 前事汹涌而来,中间的昏睡被她跳过,她只记得她和晏和不停地欢好,不分白日黑夜,身体里有一把火,把她的力气烧了个干净,她的骨头仿佛散架了,晏和亦是筋疲力尽。 她按下澎湃的心绪,下意识行气,猛地一震,激动得呼吸不稳。 她看着窗前那一盆针叶松,动了动手指,一根松针飞起,扎进了旁边的窗框里。 魏绵几乎喜极而泣,她死里逃生,晏和为了救她,用内力为她行气,竟阴差阳错恢复了她的功力。 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加重,晏和眉头一皱,艰难抬起眼皮,见魏绵睁着眼,看着他笑,眼眶绯红。 “……怎么了?”他体力内力均耗尽,几乎动不了,强撑着去拉她的手腕。 魏绵反握住他的手,说:“我没事,劫后余生,我高兴。” 闻言,晏和疲惫得再也动不了,昏沉睡去。 魏绵心头涌出一股钻心的酸意,泪水瞬间溢满眼眶。她闭眼许久,把眼泪收回去。 她看着晏和,想动,却连手指都没有了力气,便用视线一寸寸描摹他的眉,眼睫,鼻梁和嘴唇。 怎会有一个男人强大至此,又温柔至此,还对她付出至此。 魏绵想,翠雀说的,最可怕的情形已经发生了。 晏和爱她,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更可怕的是,她也爱上了他,且她坦然接受,不可自拔。 . 晏和清醒过来已是两日后。 天气晴好,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撒了一地光条。 魏绵坐在窗前出神,阳光投在她脸上,泛出一层金色的光泽,晏和一动,她便走过来。 “王爷,你还好吗?”魏绵问。 见到魏绵衣衫整齐朝他走来,晏和有一瞬间恍惚。 “你怎么样?”晏和问。 魏绵笑得很灿烂,堪比外面的冬阳:“我没事了,哪里都好,你肯定是饿了,我让翠雀拿粥来。”魏绵说着走了出去。 晏和感觉她有些不一样了,少了那种欲说还休的愁绪,多了些发自内心的欢喜,关键的是,她看着他时,满眼都是他。 晏和对此很满意。 魏绵喂他喝粥,又安排人打水给他沐浴,他出来后,又把他推到床上,让他继续休息。 晏和虽然几乎耗尽功力,但也没有这么虚弱,他坐起来,把她拉过来,问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绵一五一十都说了,只略过了槐影和慕纭的事情。 “你的那个暗卫,是如何进宫的?”晏和突然问。 魏绵胡诌道:“我也不知道,是爹爹安排的。” 晏和想起那晚他赶到时,槐影正打算以身挡箭,面对怀中人中了情毒也没动过歹心,武功虽然一般,好在非常忠心。 晏和问完就要出门,魏绵拦不住他。他闭门五日,恐怕外面已经翻天了。 果然,出澹润居就见庄思飞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喜出望外。 “让他们到书房来。”晏和说着去了书房。 宋简和刘锵就在外厅候着,匆匆赶到书房,庄思飞关起门来。 “陛下让您伤好后就去回话。”宋简说。 那天宋简去面圣,说的是有刺客进宫来,本是刺杀皇室,不过被晏王妃的暗卫发现,便要杀晏王妃,暗卫带着晏王妃逃命,幸好王爷赶到,不过王爷在城外受了重伤。 刺客没有抓到,皇宫起了大火,烧到夜半才停,没有人想到是晏王妃的暗卫胆大包天放的火,皇帝还让他莫把晏王受伤的事情传出去。 “此事不急。”晏和问,“江湖上有什么动静?” “苏月意没有大碍。不过孙莲青又不知所踪,那日后,江湖上疯传有高手出世,要挑战晏王府,加之前几日皇宫大乱,背后的势力在浑水摸鱼,潜伏在几大帮派的棋子恐怕要有动作了。”刘锵皱眉道。 晏和思索片刻问:“孤霞山如何?” “魏不绝还是杳无音信,山下苍蝇无数,不容乐观。”刘锵回答。 朝堂之上说来说去就那么些事,江湖上却是瞬息万变。 金鳞司案上的案卷堆积如山,大理寺那边递来的案子日益增多,这江湖风云,迟早要吹到上京来,若同时朝廷剧变,后果不堪设想。 晏和思索片刻,问及凌松鸣和邹儒佑。 刘锵被他们折磨得苦不堪言,直接抱怨道:“邹儒佑还好,悟性高,只是惫懒了些,凌松鸣简直不可教,做打手都嫌笨!” 晏和对此不置可否,又问他们能否帮上忙。对此刘锵和宋简都说,他们武功卓绝,确实比金鳞卫强得多。 “可惜江湖中人散漫惯了,难以为我们所用。”刘锵提及他们就头疼。 “不可如此看待他们,时间长了才能发现他们的好。”晏和说。 刘锵垂首应是。 “王爷身体可还好?”宋简问。那晚的内情,他也不清楚,见晏和有些疲惫,问了句。 “没有大碍。”晏和回答,“本王要闭关几日,江莲青和魏不绝有消息来报,其余的,你们处理便是。” 晏和说着起身回去了。 金鳞司创立以来,晏和几乎从未休息过,看来此次真是元气大伤。刘锵和宋简脸色凝重地离开。 “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刘锵问宋简无数遍了。 宋简守口如瓶:“王爷没说,以后你也别问了。” “哪里来的什么人,能把王爷伤成这样?” 宋简哪里想象得到其中内情,他也是忧心不已,两人都是跟着晏归晴多年的部下,十多年来看着小王爷成长到今天,又是佩服又是心疼。 刘锵憋屈,出了王府突然骂道:“那魏不绝究竟死哪去了!” “祈祷他还活着吧。”宋简道。 两人唉声叹气,回金鳞司便一头扎进如山的案卷中。 晏和说了会儿话又感疲惫,便回了澹润居。 魏绵靠在床头,翻着一本闲书,看他回来,丢下书就来扶他。 触着她温软的身体,晏和瞬间软了身体,朝她身上倾去。魏绵不防,险些被压倒。她扭头看他,见他抿着嘴笑,知他故意的。 “当心摔倒。”魏绵微嗔道。 晏和不起,仍旧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魏绵也并未恢复多少,强行走两步,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晏和捞她不及,也被带倒。 两人倒在一处,狼狈又好笑。 魏绵哭笑不得,想爬起来,被晏和拖住,挣扎一会儿,全没了力气,便任由他的一条长腿压着她的腰腿。 “王爷……你羞死人了。”魏绵喘着笑他。 晏和侧身把她抱紧,贴着她的脖颈,闭着眼嗅她的味道,眉眼均染上笑意。 “还不是因为你。”晏和低声说,“我现在闭上眼,耳边就是你的喘息声,挥之不去。” 湿热气息喷在颈侧,酥酥痒痒的,魏绵微红了脸。 “还记得吗,你主动……”晏和还要说。 “不记得。别说了。”魏绵捂脸。 晏和发出轻笑,抬手摸上她的腰腹,咬着她的耳垂道:“那必须回忆一下,我可是永生难忘。” 魏绵推避,晏和非要逗她。 作弄不一会儿,两人均累得气喘吁吁。 晏和叹道:“眼下……确实是,有心无力。” 魏绵闻言埋首在他怀里咯咯地笑。 接下来几日,两人腻在一处休养,晏和偶尔作弄魏绵,都以失败告终,大多时候,二人躺着,各自偷偷练功。 外面刮着寒风,屋里没有火盆,却暖和得很。 刘掌殿每日来探看,先前几日提心吊胆,眼下虽然缘由还不清楚,见他们蜜里调油,笑得很满意,每次都细细叮嘱翠雀侍候好王爷和王妃。 翠雀也知道魏绵中毒的事,那天把她吓坏了。 那几天她守在门外听差,对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到后来担心害怕。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也知道人经不起如此折腾。 后来结束了,却是魏绵先醒来,不久就能坐能走,倒是晏王昏迷了整整两日。 翠雀想起从前相府老嬷嬷嬉笑的话——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 晏和连着闭关五日,功力恢复了八成,才闲闲进宫去了。 皇帝先问他身体如何,他回答:“已经痊愈,不日便能回金鳞司。” 皇帝松了一口气,说:“那日的刺客,务必追查出来,胆敢进皇宫闹事,实在胆大包天。” 晏和保证道:“请陛下放心,臣必给陛下一个交代。” 他垂眼看着地面,目光极冷,皇帝喜欢他这个样子,江湖势力再强,晏王府也能应付,无论他如何僭越,这点是可以放心的。 晏和见过皇帝后便去了静安宫。 那日皇宫里的乱子倒是没有吓到太后,第二日刘掌殿兴冲冲说晏王和王妃圆房了,太后很激动,她们如何想得到,那来之不易的圆房,实际堪比拆房。 不想晏和又十日不曾上值,整日与王妃呆在一处,太后难免有些担心,今日见他好好的才放下心来。 寒暄了几句,太后觑着晏和神色说:“毕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再如何也要顾着人家的身体。” 晏和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一本正经道:“外祖母说的是。” 晏和面色如常,让所有人退下,只与太后说话。 “怎么了?”太后已有不好的预感。 “孙儿想动一个人。”晏和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极乐狱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王爷到底喜欢我哪里呢?”魏绵问。 这个问题,很多女人都爱问,大多提前预设了答案,想听到甜言蜜语,可魏绵是真心想知道答案。 晏和先前想过这个问题,答案是:“没有不喜欢的,你哪里都好。”说着抬起魏绵的下巴就要亲她。 魏绵觉得他分明是随口答的,推开他的脑袋,又问:“哪一点最突出?” 晏和轻易拉开她的手,贴上她的嘴唇,碾了碾,说:“你的味道。” “嗯?”魏绵不得其解。 晏和嫌她不专心,含住她的嘴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不一会儿,魏绵便气喘不匀,方才的问题也抛诸脑后。 晏和把她抱起,放在榻上,轻覆上去。 细密的吻落下,魏绵仰头娇喘。晏和的嘴唇红润,贴着她颈窝,突然说:“很香。” 魏绵听清,他说她香,难不成是喜欢她的味道,这是个什么回答。 魏绵分心片刻,晏和已解开了她的衣带。 魏绵曾想,那三日把她一辈子的欢好都用完了,以后都不要了。 可眼下才发现,那些都只是囫囵吞枣,光顾着填饱肚子,根本没有尝出味道来。眼下仔细体味,晏和的细密触碰,每一次,每一处都不一样,却都令人欲罢不能。 仅是十指相扣便能引起巨大的满足感,让她想与他再贴近一些,近到每一寸肌肤都贴紧,近到骨血相融…… 次日。 魏绵还在沉睡,晏和便出门去金鳞司上值了。待她醒来,天已大亮。 昨夜晏和作弄到半夜终于停了,她早累得不行,躺下就想睡。 迷迷糊糊中,晏和的热手又在她身上四处按揉,他仿佛比她还熟悉自己的身体,不一会儿就让她喘息连连。 最终不知折腾到多久,她实在没了力气,睡了过去。 魏绵起身,见晏和还给她擦洗了身体,穿好了寝衣,感叹天下第一高手的精力就是好。 门外翠雀听见动静便扣门进来了。为魏绵梳发时,她一直抿着嘴笑。 “有喜事?”魏绵问她。 翠雀环顾左右,看着镜子里的她说:“这下你是不是不走了?” 镜中人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双眼还是那么亮,不过与之前已大不相同,透着些柔媚之色。 听见这话,魏绵的眸色稍黯,她是一定会离开的,只是她还没有想明白,如何对晏和交待。 到底是一走了之还是对他坦白一切,曾经她说温柔乡留不住她,现在好像不那么坚决了。 她想试探晏和对真相的态度,即使要走,也不想与他彻底断了念想。 “不要打听那么多。”魏绵说,眼含警告。 翠雀却不像先前那么怕了,眨眼一笑,碎碎说起来:“照这样下去,你很快就能怀上王爷的孩子,到时你们……” 魏绵听得吓了一跳,她差点把这茬给忘了。翠雀忙完了,她叫来槐影。 “你有没有那种……暂时让人不能怀孕的药?”魏绵问。 槐影愣怔,磕巴道:“没有,不过,我会配,我现在就去。” 槐影办事神速,下午就拿回一瓶药丸。 “一次一粒。不过这种药始终有副作用,不能长用。”槐影看着她神色说。 魏绵收下,说:“不会很久。” 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槐影也相信,他们很快就能离开此处。 晏和隔了一旬回到金鳞司,前事没处理完,一大堆事情又接踵而至,他日日晚归,几日后让庄思飞回来传话,说协助大理寺抓要犯,今晚不回来了。 魏绵反应平淡,让庄思飞带话,让他小心。 目送庄思飞离开,又把翠雀打发走,魏绵换了身夜行衣,翻出了晏王府。 王府地形复杂,防卫极重,她摸得很熟,恢复内力后,隐士也无法察觉她的行迹,昔日困得她无可奈何的晏王府,如今她来去自如。 冬日里人们入睡得早,道路之上行人也少,家家户户的窗格里透出温暖的光。 魏绵跳上屋顶,见偌大的上京灯火如星空,站在高楼上也看不见边,许久不曾一个人欣赏如此阔大天地,魏绵有一瞬间惘然。晏王府的澹润居,实在是太小了。 她掠过重重或大或小的院子,如鬼魅般穿行于上京的房顶,金鳞卫和城防营巡逻众多,丝毫察觉不了她的存在。 魏绵心中生出畅快感,仿若鱼缸中豢养了许久的鱼儿回到了江河里,欢腾雀跃,来路清晰,前方还有更广阔的大海在等着她。 魏绵心情极好,穿过大半个上京,停在一座挂了金鱼祥云灯笼的小院里,摸到窗边,她扣窗三下,里面回以三下,随即开了窗。 魏绵跳进去,如一阵风飘过,人进去了,同时扣上了窗。 慕纭惊喜上前,拉着她左右看:“你终于来了,身体怎么样,听说你的功力比之前更强了,是真的吗?”她问了一连串问题。 魏绵笑着回答:“一切都好,我魏不绝回来了,功力更胜从前。” “谢天谢地!”慕纭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这么急着送客吗?”魏绵抱着手臂揶揄道。 “你知道我的。”慕纭小声说,“今晚你要做的,又是死人的大事……” 慕纭巴不得她和槐影赶紧走。她是魏琮从洛阳捡来的,她从小便在画画上天赋异禀,魏琮手把手教她作画,易容,她与他们不一样,她不喜欢江湖,她想过安稳的平淡日子。 当初她不顾一切离开孤霞山,本不想与江湖再有任何牵扯。 可槐影找上她,她的安稳日子戛然而止,虽然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很深,可她还是日日盼着送走这两尊佛。 魏绵不再逗她,时间紧迫,赶紧让慕纭为她易容。 “这个面具是新做的,试试是否合适。”易容后,慕纭又拿出一张黑色面具。 魏绵戴上,面具覆盖了她整张脸,双眼和鼻头处留了小孔,小孔周边以黑纱覆盖,其余大片是坚硬的金属,透气又不遮挡视线,从外看不见她任何五官。 “比斗笠好用。”魏绵说话,音色变成了清澈少年音。 任是谁见了她这样,也认不出她来,更不会想到她会是个女子。 准备完毕,魏绵便跳出窗外,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一会儿,槐影也离开,去约定的地方接应。 . 夜色已深,皇城以西,灯火通明,守夜的宫人偷偷打盹,轻微的风声掠过,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夜阑宫里,周骁屏退宫人,殿中只剩下心腹太监何公公。 “王爷让您近几日消停些,宫宴那事,不会如此轻易就了了,最好寻机向晏王暗暗示好,免得他记恨在心,误了大事。”何公公声音低沉而阴柔,听得周骁犯困。 “他一个臣子,要我给他示好,做梦。”周骁哼道,闲闲打了个哈欠。 “殿下又忘了,晏王府二百余年,树大根深,金鳞卫遍布大荥,面上看是朝廷的人,实际只忠于晏王府,且个个武艺高强,以一当十,算起来也是不小的力量。”何公公说。 周骁瞟他一眼,不耐烦道:“这些还需要你说,这不,王叔多年经营,不是已经让他恨上了东宫么,这样便够了。” 何公公眼眸一闪,道:“那是一回事,前几日殿下非要那晏王妃,不顾王爷阻拦下毒,也是得罪了晏王。” “那又如何,自己的女人中了这样的毒,晏和他敢拿出来说么?也不看看她中毒后,跟她在一起呆了近一个时辰的是谁!”周骁还恼怒精心设局没能成功,咬牙道,“谁知道有没有便宜了那暗卫,要是效果是真的,本皇子倒想看看她再毒发时……” “殿下慎言呐!”何公公慌忙打断他,“话虽如此,若晏王真要追究起来,王爷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啊。” “哼,本皇子不信,他还能进宫来杀了我不成。反正父皇爱极了母妃,皇位迟早是我的,到时候,他晏和无后,晏王府算什么东西。”周骁阴沉着脸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受伤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一路风驰,确认后方无人跟上才慢了下来,左边肩背的剧痛化作麻木,左臂几乎动不了。 到了约定的地方与槐影汇合停下来:“我受伤了,帮我看看。” 槐影大惊,忙问怎么回事。 “我刚到夜阑宫,遇上个高手,功力远在我之上。”魏绵回答。 槐影触碰她的后背,魏绵发出一声闷哼,疼得不行。 槐影下手重,查看了一番,松了口气:“没有伤到筋骨。” 槐影又问:“到底是谁有如此功力?” “没看清。” 槐影很是担忧。魏绵不敢再耽搁,按原定路线回府了。 到得王府,一路屏住呼吸回到澹润居,点了一根火折,半褪衣衫透过镜子去看。左边肩头到整块蝴蝶骨都变了褐色,皮下血光点点,如放射的烟花炸开,虽是皮肉伤,但着实不算轻。 有人的呼吸自门外靠近,是极轻极熟悉的,晏和的呼吸。 魏绵赶紧吹了火折,把夜行衣塞进床底,匆匆钻进了被子里。 晏和听见屋里有动静,魏绵的呼吸声不弱,他走过去,魏绵便翻过身来。 “王爷?”她轻声唤。 “没睡好么?”晏和蹲下身,看着她,他背着月光,整张脸陷在黑暗里。 魏绵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很紧张。 “是不是做噩梦了?”晏和问。 魏绵点头,装作刚醒问:“什么时辰了?” “还早。继续睡吧,我陪着你。”晏和的声音比平日的温柔多了些沉闷,他把衣裳脱了,掀开被子将魏绵拥进怀里。 “别怕。本王一直都在。”他说着,紧紧抱着她,按着了魏绵的左边肩头。 魏绵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强忍片刻,把他推开。 “王爷抱得太重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晏和便松开了她些许,她趁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晏和手往移,抚着她的腰腹。 腰腹的热度传来,魏绵的惊慌渐缓,慢慢察觉出晏和与平日有些不一样,他不说话,默默抱着她,听呼吸又不像是要睡着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魏绵刚想关切,晏和的手伸进她的衣摆,抚上了她的小腹。魏绵心头慌乱,她的后背痛得要死,她怕晏和要与她亲热,挺着脊背不敢贴近他。 魏绵僵着身子半晌,不料晏和许久没有动作,只是轻轻抱着她,听得他呼吸平缓,她渐渐放松下来。 恢复功力后第一次便出师不利,魏绵今夜大受震动,心绪复杂,但晏和的怀抱让她很安心,枕着他的手臂,握着他的手,很快困意袭来,竟渐渐睡着了。 她不知道,晏和一夜无眠,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第二日晏和早早起了,魏绵还在睡,他轻手轻脚起床,想亲亲她,又怕吵醒她,最终还是没有打扰她。 晏和去金鳞司上值,刚到正堂坐了一会儿,宋简带着隐士匆匆来报。 “王爷,三皇子昨晚薨了。” 这是天大的变故,宋简听到消息时不敢置信,震惊得大呼,与隐士再三确认才来上报。他眼下镇定,心内还是澎湃。 晏和听了,却极其平淡,甚至可说漠然。 “是吗,怎么死的?” 宋简难以启齿,示意隐士说。 “三皇子死在夜阑殿,与他身边的亲信太监在一处,两人都衣衫不整,似乎是……纵欲过度,暴毙而亡。”隐士也说不出口。 他们岂止衣衫不整,那太监的下身几乎都烂了。而周骁死状可怖,周身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睁着,眼珠暴突。 晏和听了,神情更冷,只淡淡道:“与金鳞司无关,不必理会。” 隐士提前探知了消息,夜阑宫早已大乱,皇城各处却并不知内情,宫里也只传了杜千重带仵作去验尸。 晏和既然下令不必理会,宋简便当不知此事。 直到傍晚时分,宫里才传出讣告:三皇子周骁薨逝,死因为急病。 大理寺没有查出他杀的痕迹。极乐狱在他生机耗尽时便消失了,他的尸体,如同魏绵如今的身体一样正常。 他死得太过耻辱,皇帝亲自下令以病死昭告天下,见过现场的都被秘密处死。杜千重力保,那大理寺仵作才留下一命。 皇室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只是皇帝如此作为,无人再敢提及一个字。 铅云低垂,无一丝风,却冷得人手脚发僵。 翠雀从外面回来,进入室内,魏绵正在窗前闭目练功。 她气喘吁吁跑到魏绵旁边,脸蛋和鼻头冻得通红。 “三皇子薨了!”她大声道。 魏绵睁开眼睛,只有片刻惊讶,马上想到昨晚遇见的那个人,或许他不是保护他的,而是跟她一样去杀他的。 “怎么死的?”魏绵问。 翠雀见她不惊讶,但这事太大了,她仍旧谈兴高昂。 “说是病死的,全城都在讨论这个事情,你的反应也太平淡了。”翠雀说。 岂止上京,已然是朝野巨震。储君的有力竞争者死了,朝局将重新洗牌,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朝廷都会混乱。 “你说他看起来身体康健,秋猎时还敢调戏你呢,真是病死的吗?”翠雀双眼放光,对这种隐秘八卦很有兴趣。 “我哪知道,不过他死了,是值得高兴的事。”魏绵冷冷笑了。 翠雀也点头,这位皇子看起来对她家小姐贼心不死,罔顾人伦,死得好。不过她只敢在心里如此想,嘴上是不敢说的。 满上京都在传三皇子突然薨逝这件事,他的名声经营得还算可以,多数人叹他英年早逝。 阮青秀带着家眷回京,安顿好后出门采买用具,便听茶摊有人一边烤火一边议论。 天色晦暗,那几人凑在一处,是几个穿布袍的书生,说话声音不小。 “……没什么文采,流传得广的就那首,写晏王妃芙蓉春色的。”其中一人说。 “那诗写得还算不错,但与晏王妃全然不配。”另一人接话道。 “是啊,听说见过晏王妃的,都说她是神女一般,三皇子的诗,是亵渎了……”那人最后放低了声音。 “或许是晏王妃出嫁前的模样呢,右相毕竟出身寒门,可不比晏王府,几百年的世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痣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今日晏和回府得早。 回到澹润居时,魏绵正在沐浴,为了不让人发现后背的伤,连翠雀都没让进来。 伤处已经变作青紫色,恢复得快,不太疼了,但一眼便能看出,绝不是磕碰出来的。 是以晏和推门进来时,魏绵吓得魂都掉了。她今日想了又想,昨晚的事情蹊跷,晏和的行为也不寻常,昨晚那人八成就是他。 她正苦恼如何躲过他的亲热,不想他回来得这么早,还非常贴心地说要帮她沐浴。 晏和还未走近,她便说:“王爷在外面等我就好,我已经快洗完了。” 晏和却不理会,径直走到她身旁。 天冷,浴桶里的水冒出腾腾热气,遮挡了他的视线。 “本王不做什么。” 这话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魏绵不信。这几日,除了昨晚,他就没有一晚不与她亲热。 “真的。”魏绵干脆站起来,面朝着他,跨出浴桶,用帕子裹住身子。 她还没擦净身体,晏和便走过来,也不在意她身上湿着,把她拢进怀里,与她耳鬓厮磨一阵,亲了她唇角一口笑道:“用的什么香料,好香。” “没用香料。”魏绵紧张得声音发颤,不住小步后退,直到抵上了屏风。 灯笼就在她右边,左肩在灯下的黑色里看不清楚,右边身子离灯极近,泛出淡淡柔暖色泽,愈发显得嫩滑细腻。 晏和顿了顿,忽然解了她裹身的帕子:“别躲,身上还湿着,我给你擦。” “我自己来。”魏绵拉着帕子不放。 晏和笑了笑,朝前走一步,夺过她手里的帕子,裹住她的头发。 “本王不做什么。”晏和再次笑道。 魏绵望了他一眼,他眼眸带笑,也垂首看她,目光很是温柔。 晏和给她仔细擦头发,随意问她:“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魏绵赶紧摇头:“好着呢,日日练剑也不觉累。” “那就好。若有不适,定要告诉我。” 魏绵点头,将左边身子往后侧了侧。她一动,晏和的动作停了。 “这里……”晏和开口,声音暗哑。 “怎么了?”魏绵忙问。 “有颗痣。” 魏绵暗暗松了口气:“哪里?” 晏和的手抚上去,惹得她一颤。 魏绵去看,位置隐秘,她看不见。 晏和揉捏两下,魏绵喘息加重,她忙按住他:“好冷。” 魏绵想晏和怕她着凉,不好就地做什么,她便可以趁机出去。 不想晏和竟然说:“陪本王一起洗吧。” 魏绵脸色霎时红透,却拒绝得果决:“不要。” 晏和也觉自己有些荒唐,笑了一声,放过了她。 看她裹紧帕子疾步往外走,还不忘叮嘱:“等着我。” 魏绵落荒而逃,进入卧室便把所有的灯灭了,躺上床,心跳如擂鼓。 晏和就着她洗过澡的水快速洗完,极快就出来了。 魏绵刚躺好,还没想到应对的方法,晏和已上床把她搂进怀里。 晏和没穿衣服,借着淡淡微光,看了看魏绵的脸,含住她的下唇。 “……也不知怎的,想你得紧。” 晏和把她紧紧抱着,魏绵忍着疼痛,出了半身冷汗,想推他,被他拉开手放在头顶,半点动弹不得。 “你有没有想我?”晏和问,声音沙哑动情。 魏绵不回答,他在她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惹得魏绵痛呼一声。 “想。”怕晏和察觉不对,魏绵赶紧回答。 晏和只想到是他吻痛了她,听到她的回答,便不再作弄她。 魏绵受不了他亲得她缠绵悱恻,又不时揉得她一阵剧痛,干脆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住他,把他推开,压了上去。 晏和微微愣怔,随即很是满足,他抬手去抱魏绵肩背,被她打开手。 魏绵占据主动,晏和有些不适应,还是任她作为。 魏绵的背疼得麻木,怕他起来替她擦身子发现伤处,结束之后还紧紧缠着他,不让他动弹。 晏和亲亲她的额头,只当她是听说周骁死了心情难以平复,便遂了她的愿。 第二日一早,魏绵惊醒,起来穿好衣服,晏和拉着她,她哄几句,他便继续睡了。 有惊无险瞒过一晚,好在下午魏绵便发现月事来了,简直救命。 . 礼部颁了三皇子丧仪安排,追封其为睿王,入皇陵,享太庙,七日后下葬。 皇帝下旨举国哀思七日。按例,晏和身为臣子,又是皇族子孙,该去吊唁,可他丝毫不放在眼里,没有要去的意思。 到第六日,晏王府还是没有动弹,郝掌宫上门来。晏和不在府上,她找到王妃。 “外祖母的意思是,让我进宫去吊唁?”魏绵说。 郝掌宫觑着她的神色,见她没有露出为难的情绪,便笑着说:“是啊,太后娘娘的意思是,王爷忙,这些事情不出面情有可原,可家中有王妃了,这些必要的礼节,尤其是皇家的,该去还是去的好。” 晏和从没提及过此事,魏绵以为不用去,她是打心底不愿意去看周骁,但太后向来宽宥,既然派人找上门来了,不去定然很不合适,她便答应了。 郝掌宫还想说什么,魏绵对翠雀吩咐:“我去去就回,王爷若是问起,就说我进宫看看外祖母。” 郝掌宫听了放下心来。 吴伯安排好一应出行车驾,庄思飞想拦,但宫里的意思,便是王爷也难违,他很是为难,郝掌宫再三向他保证,很快就送回来,她会一直陪着,不会出事。 庄思飞只好派了人去金鳞司通知王爷,自己亲自护送。 魏绵着一身素袍,不施粉黛,走出府门察觉巷口有个人在看她,她看过去那人飞快转过了头。 “那人是谁?”魏绵悄声问翠雀。 翠雀看过去,那人正转身离去,她却一眼便认出了他。 魏绵已踩上步梯上了马车,翠雀来不及说,她脚步不停进了马车。翠雀目送走他们,眉头皱在一处。 天色不佳,寒风吹得白幡猎猎作响。皇宫里一片缟素,来往宫人皆一脸或真或假的哀戚。 睿王的灵柩挺在太阴殿,前来吊唁的人已不多,郝掌宫带她随着众人一道,进入殿内。 上方还未封棺,丽贵妃和平乐站在一旁迎客。 丽贵妃似乎哭了数日,双眼红肿无神,魏绵到来,只朝她点头。 平乐本无精打采,看见她眼神突然锐利起来,眼中的怨毒若可以溢出,足以把她的脸烧出一个洞。 魏绵心思坦荡面不改色,朝她们说了句节哀,便接过女使递来的线香,忍着心里的唾骂,给周骁上香。 走完这些流程,她便退出去了,方走出阶下,平乐追了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平乐褪去平日的浓妆,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目光里的狠厉依旧:“我皇兄的死,跟你有关。” 江湖上大门派的任何一个千金也比眼前这公主强,魏绵看不上她,她还未开口,郝掌宫先说:“公主殿下哀思过度,可莫要说胡话。” 平乐却不把郝掌宫放在眼里,只盯着魏绵说:“生辰宴那晚刚出了事,皇兄就薨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魏绵看她眼下一片青影,很是憔悴,想来她皇兄死了,对她打击不算小。 魏绵没有忘记她也是帮凶,冷冷反问过去,“公主不妨想想,你的皇兄只对我一人做过该死的事么?” 平乐愣住了,周骁什么德行,她如何不知。魏绵的话很是伤人,几乎把对周骁的厌恶写在了脸上,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可她不信她哥的死是意外,周骁再如何荒淫,也不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变故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阮青秀证实了一切,平复了心绪,回到家中时,已做好了打算。他将母亲支开,将谢芷兰堵在房中。 “阿兰,你害得我好苦啊!” 谢芷兰呆滞着,一开始不懂他的意思。 阮青秀说:“原来你早已指婚给晏王,竟逃婚来找我,若让人知道我拐了晏王妃,我不单前途尽毁,便是这条命,也难保啊!” “阮郎,你,你知道了。”谢芷兰惊疑过后,以为他是怕因为她得罪晏王。 “你放心,有人替我留在晏王府,我这几日不曾出门,日后也不会抛头露面,市井街坊的人,不会发现我是谁。”谢芷兰解释道。 阮青秀不知她如此天真,斟酌着言语道:“可我无福消受,阿兰,你既已嫁做人妇,且晏王府乃世家大族,你又何苦跟着我吃糠咽菜,受这劳苦罪呢?” “我心甘情愿。”谢芷兰红着眼说。 “可我接受不了,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夺人之妻。”阮青秀很是心痛的样子,“你走吧。” “我不!”谢芷兰大声道,“我不是晏王的妻子,我与他从未见过面,我不会走的。” 谢芷兰向来温柔,第一次露出倔强的一面,阮青秀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他说:“我阮家虽出身低微,却也算得上清白之家,阿兰,求你,不要陷我于不义!” 谢芷兰震动,她对他的爱,还比不过他的名声么?何况,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 “阮郎,你说过的,一生一世不会与我分开。”谢芷兰眼里蓄了泪水,哭诉道。 “那时你是相府小姐,不是户部登记在册的晏王正妻。”阮青秀似乎也很心痛,“我本打算,入御史台后便去谢府向右相告罪,提亲,可你已是别人的妻子,你我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只会惹人耻笑。你走吧。” 谢芷兰心痛,眼泪扑簌簌掉落,几乎祈求道:“阮郎,不要,不要赶我走。” “回想起来,当初被谢母拒绝时,你我便缘分已尽,你不该如此糊涂,回晏王府去享你的荣华富贵,若你明智,便该永远不要提及我。”阮青秀闭眼不去看她,任她泪水涟涟也不怜惜。 二人僵持着,阮母突然回来了,谢芷兰擦干眼泪,去迎接,扶她回来,便去了厨下。 阮青秀挪步去厨房,见她对着灶火默默流泪,泪光闪闪,他深深叹了口气,真是造化弄人。 傍晚,阮母突然说想吃龙须酥,阮青秀在屋内看书,谢芷兰便出门去买。 买了糖回来,小小的院子竟锁上了,谢芷兰拍门许久,无人应答。她反应过来,阮郎不要她了。 泪水瞬间溢出,谢芷兰扑在门上,滑落在地。 地面冰凉,她也不觉,她还未接受现实,她想,阮郎是在乎她的,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害怕晏王的权势,才如此对她,一定有办法的。 . 天蒙蒙亮,翠雀离府出门,她昨晚睡得很不好,总觉得心绪不宁,自从知道阮青秀带着小姐回上京了,她便有不好的预感。 出了皇城巷,七拐八弯去了常去的那家早点摊,左右张望着,看见谢芷兰走到她面前,她也并不十分惊讶。 谢芷兰眼眶通红,眼下透着青色,穿着布袄子,鼻头和耳尖冻得通红。 若非看她那张脸,看她着装,翠雀是一点也不会把她与小姐联系在一起。 翠雀心疼地瞬间红了眼眶,又赶紧憋了回去。 把她拉到一处屋檐下,将手中豆乳凝酪递给她暖手,才发现她的手冷似寒冰,指腹间还有薄茧。 “小姐,你太傻了。”翠雀忍着眼泪道。 “翠雀,你帮我个忙。”谢芷兰急道,“阮郎如今知道了我逃婚,他怕我的身份不便,不肯接纳我,你告诉我,那替我身份的女子,叫什么名字,家乡何处,我想办法替了她的身份,便没有这些麻烦了。” 翠雀愣了片刻才说:“我,我不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我的。” “为什么,都已经快一年了,她的身份没有暴露,她还是不信任你么?”谢芷兰问。 翠雀皱眉为难道:“她心思深沉,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单。” “那她有意愿离开王府吗?”谢芷兰试探问。 “……不知道。”翠雀愁眉道。她是真的看不透魏绵。 “那你帮我问问她,若她不愿离开晏王府,就给我一个身份,我与她永不相干。否则……”谢芷兰想说些狠话,但想到阮青秀,还是没有说出来。 翠雀已经明白她的意思,点头答应下来。她还想劝说谢芷兰些话,她没有心思听,匆匆离去,说明日再来此相见。 翠雀回到王府,晏和刚起身准备出门,她低眉垂眼,瞥见他走时与魏绵温存。面对别人没有什么表情的晏王,对那个人,总是温柔带笑的。 若是换了小姐呢,晏王还会爱上她,对她温柔至此么? 晏和走了,翠雀仍心不在焉。 “怎么了?”魏绵问她,“是不是遇见谢芷兰了?” 翠雀惊讶于她的洞察力,她始终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不像自家小姐,方才完全没有察觉她的为难。 “是……”翠雀嗫嚅说,“阮青秀发现她是逃婚而去,要赶她走,小姐说……” “有什么直说就是。”魏绵催她,神色却平淡。 “她说,让你告诉她你的身份,她想以你的身份留在阮青秀身边。”翠雀说。 魏绵听了,还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的蠢。 “天真。”魏绵又气又笑。 “不行么?这样对你们都好。” “我的身份,她顶替不了。关键也不在此处。有哪个男人会娶一个永远无法见人的妻子?”魏绵说。 翠雀咬唇不言。 魏绵又说:“明日她定还会来找你,你跟她说,想活命,便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安排。” 翠雀看向她,面前的女子眼眸深沉,目光灼灼,眼下局面复杂,她却仿佛一切都在掌握。 翠雀点头应是。 翠雀心情复杂,一整日心不在焉,魏绵面上不显,心里何尝不是一团乱麻。 傍晚,槐影回来了,慕纭今日也通知他,阮青秀和谢芷兰回了上京。 “我知道了。而且阮青秀已经知道谢芷兰是晏王妃。”魏绵眉头微皱对他说。 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毒发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第二日,谢芷兰又去找翠雀,翠雀说魏绵不肯说自己的身份。 “而且,她说你替不了她。”翠雀说。 谢芷兰脸色苍白,翠雀皱着眉,很是心疼。 “她与晏王……如何了?”谢芷兰问起。 翠雀心绪复杂,若为自保,她宁愿魏绵永远呆在王府,真假王妃的事便了了,她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可面前的小姐,从前是上京一等贵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可现在,为了一个黑心的男人,甘心洗手作羹汤,过得连她这个丫鬟不如,她不能坐视不理。 翠雀本着良心,斟酌道:“就如老爷和夫人那样。” 谢芷兰叹道:“那也算相敬如宾吧。” 翠雀点头,不敢看她。 “父亲母亲呢,他们可知道我逃了?”谢芷兰问。说起父母,她神色冷淡。 “夫人第一眼见那女子就知道她是假扮的。”翠雀说,“老爷应当还不知道。”谢相一心只有公务,府里如何,他是一概不关心的。 “母亲什么反应?” “夫人自然怒不可遏,想让她把王妃之位还给你,她也想了许多办法,可找不到你。”翠雀说了几句。 按夫人怒极时所说,小姐不是她亲生的。她不敢多嘴。 “想必她也只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吧。”谢芷兰苦笑。 翠雀抿唇不言,夫人对小姐只有严厉的教导,从未有过温情,她是看在眼里的,小姐有如此感悟也不怪。她虽父母双亡,但记忆里的母亲是温柔的,对她笑,宠溺她,可夫人全然没有过,想来小姐记忆里的夫人,只是一个教导婆子吧。 “我现在只有阮郎了,翠雀,你要帮我。”谢芷兰泪眼婆娑道。 翠雀嗯嗯答应,脑袋瓜子都不够用了。她实在帮不上忙,而且她也不想帮,晏王比那阮青秀要好上十倍百倍! 可她又不能劝她回晏王府,她回去了,假的王妃又何去何从。 如此拉扯敷衍数日,第七日早上,谢芷兰终于失魂落魄找到翠雀。 谢芷兰似乎眼泪已哭干了,双眼红肿,布满血丝,满眼的冷漠绝望。 “阮郎,要另娶她人了……”她说:“我要做晏王妃。帮我。” . 晏和这两日回府很早,把公务案卷拿到澹润居来批阅,看起来也不是不忙的样子。 魏绵照常练剑,不过近来时常出神。 今早翠雀回府来说,谢芷兰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她换回来,要做回她的晏王妃。 阮青秀终于下了狠心,不但把她赶走,还将他与郑家的婚书拿给她看。原来他在外一直宣称没有定亲,没有心上人,他钓着她,暗地里还在物色别家贵女。如今与她再无可能,也留不得她,便与最心仪的姑娘订下亲,甩掉谢芷兰这个烫手山芋。 谢芷兰还说,若她不肯,她便直闯王府,当众揭穿她这个假王妃。 魏绵不惊讶,倒是感叹她终于醒悟,她给了三日期限,已经再拖不得了。 魏绵回到澹润居,擦净侵霜剑,挂在架上。 翠雀端来膳食,她和晏和沉默用饭,晏和想着捉拿魏不绝的要事,也沉默着,只是偶尔看一眼魏绵的神色。 夜里上榻,晏和照旧拉着她亲热。 魏绵躺在他胸口,恍惚觉得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以来这一个月像过了好几年。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在意一个男人对她的看法的一日。 “王爷最近遇到难事了吗?”魏绵拉着他的一绺头发在指尖绕着。 “不算难事。只是有一件筹备许久的事有了些进展。”晏和回答,胸膛嗡嗡作响,魏绵贴得更紧了些。 “王爷能不能跟我说说,江湖上的女子都是什么样的?”魏绵问,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问这个做什么?”晏和动了动,抬手抚上她的雪腮。 魏绵按住他的手:“我很好奇,想必她们武功高强,想去哪里便能去哪里,跟我完全不一样。” 她说完,晏和沉吟着,魏绵有些紧张。 “确实不一样,没必要与她们相提并论。”晏和说。 魏绵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尽力保持声音轻松平稳。 “那,王爷见过的江湖女子,都是什么样的呢?” 她设想过他的回答,可能随意糊弄,可能说不出什么,或者打趣她,可他这次没有,他回忆良久才开口。 晏和说:“本王所见过的江湖女子,要么冷漠无情心狠手辣,要么心机深重,而且个个争强好胜。实非良人。”想了想,他或许存有偏见,又补充道,“至少,绝非良配。” 魏绵呼吸一僵。黑暗里,晏和看不见,她的脸色瞬间失了血色。 实非良人。绝非良配。 心头压着的大石狠狠落下,砸得她闷痛得喘不过气来。 心狠手辣,她自认不算,但相比于这个假身份,在淮池镇一招枭首十余人,怎么不算呢。 遮面示人,朋友不少,却无法亲近,算不算冷漠无情? 她勤于练武,想夺得武林第一,确实争强好胜,身不由己扮作他的妻子,谎话连篇,骗得风雨剑和他的真心,又算不算心机深重呢? 对被骗的人,定是算的。 魏绵轻叹了一口气。晏和的回答,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她与谢芷兰天差地别,在晏和面前也是压着性子,并非她本来面目,而江湖女子她见得不少,确实与谢芷兰,与上京女子迥然不同。 片刻后她又觉如释重负,幸好,她没有被冲昏头脑,当真告诉晏和她的身份,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之内。 “怎么不说话了?”晏和捏着她的脸,晃了晃。 她想打趣他为了让她满意故意贬低她们,已然开不了口。 “困了。”魏绵嗡着声音说,从他身上下来,翻身朝里躺着。 “是不是不舒服?”晏和靠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问。 “没。”她说。 晏和便松开手,给她掖了掖被角,轻轻抱着她。他心里想着重要的事,对魏绵的问题下意识就回答了,自以为那些人事与她无关,根本没往心里去。 魏绵一夜没睡着,心里忽冷忽热,忽而空得发慌,忽而被剧痛填满,比中了那可怕的情毒还难受。 晨光熹微,晏和醒来,魏绵闭眼装睡,晏和出门,照旧亲了亲她,在她耳边说他今日会早点回来。 魏绵自始至终闭着眼,点了点头,他走了许久才起床。 翠雀进来,帮她梳发,几次想说话,都没能开口。 魏绵满脸疲惫,也一言不发。 晌午时分,槐影匆匆赶到澹润居,面色急切而紧张。 魏绵让翠雀出去。 翠雀走远,槐影立刻说:“金鳞司贴出布告,要杀一批犯人,竹月在其中。” 魏绵面色一震,颓丧眨眼便一扫而空。 “什么时候?” “下月初八。” 晏和所说准备许久的事,难道正与竹月有关? 只剩十来日,时间非常紧迫,魏绵不再有丝毫犹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换回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早上,天冷得人不想动弹,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要下雪。 谢府的嬷嬷匆匆来晏王府扣门,说主母病了,昨夜做了一夜的梦,清早便呢喃女儿的名字,定是想见王妃了,来晏王府求见,请王妃回家看看母亲。 吴伯通融,可王府侍卫很是为难,不敢松口放人。 庄思飞近来也在金鳞司忙碌,侍卫长正要出门禀报王爷,王妃已走到府门,她穿了一身月白衣袍,眼眶微红,拿着帕子拭泪。 “娘亲想来是病得糊涂了,才会唤我名字,快套马,我要回去。”王妃几乎哭诉道。说着便往外走。 侍卫长印象里,王妃一直是平淡内敛的,还是第一次见她情绪外露,还如此悲伤,他不敢拦,眼睁睁看着翠雀把她扶上马车,又立刻吩咐车夫出发。 侍卫长只能派人速速禀报王爷。 清早,青龙大街人还不算多,马车一路顺畅赶到谢府。 晏王妃下车,款款行入谢府,王府侍卫拥进去,守门的仆人不敢拦。 婆子快速引着王妃到了明镜居,屋内药味很重,内室里,谢夫人仰卧在榻上,有一个丫鬟背对着门口,忙前忙后,脚不沾地。 见状,侍卫们只能停在门外。 王妃和翠雀进去后,帘子放了下来,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叙话声。 进了卧房,帘子一落,魏绵便解开衣服,谢芷兰懵了片刻,被她横一眼,也开始动作,两人互换了衣服,魏绵成了服侍谢母的丫鬟。 谢芷兰穿上她的衣袍,外形看起来与她有九分相似。 翠雀为谢芷兰梳发上妆,发觉她在不住地颤抖。 魏绵在一旁跟她说:“不要怕,晏王很温柔,至少对你是。不想亲近他就说不舒服。其余的,你好自为之。” 谢芷兰定定神,止住颤抖,见魏绵没有丝毫情绪,问她:“你不恨我吗?” 她说走就走,说要回就回,把魏绵耍来耍去,翠雀说她与晏王相敬如宾,想来不是没有感情的,眼下还能如此镇定,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见前几日还野心勃勃的她,事到临头开始问心有愧起来,魏绵看着她:“世上还没有人能担得起我的恨。既然你做了选择,就义无反顾走下去,我离开后,再没有人帮得了你。” 谢芷兰深吸一口气,再次坚定下来,又问:“我们或许是亲姐妹,以后,我可以去哪里找你?” “时机成熟我会查明一切,你眼下最好忘记我的存在。”魏绵不给她机会探究她的身份。 谢芷兰只觉面前的女子虽然年纪与她相同,心性却远超她,有运筹帷幄之能,她有些自愧不如,但正如她所说,自己选择的路,如何也要走下去。 准备停当,魏绵给了谢芷兰一颗药丸,看着她吃下。 槐影已经跟谢芷兰交代清楚,她无需多言,看着翠雀扶着她从门里走出去,一切都成了定局。 “夫人怕把病气传给王妃,还请王妃莫要伤心郁结,老奴定悉心照料夫人。”蓉娘送她出府,侍卫跟着离开。 明镜居很快静下来。 谢夫人起身,魏绵转身去看她。 “你走了,永远不要回来。”谢夫人冷冷瞪着她。 魏绵扯出笑:“这你也能管?你又不是我娘。” 谢夫人气愤,但确实拿她没办法。 “你跟我说说,谢芷兰到底是不是谢相的女儿?”魏绵问。 “我不知道!” “那我得去问问谢相,是不是还有个遗落在外的女儿,我这么大了,也该认祖归宗了。你说是不是?” “就你个不知廉耻的野丫头,也配!”谢夫人激动道。 “别激动,你谢家满门的性命可是在我手里呢。”魏绵冷了眸子。 谢夫人看着她,目光从怨毒变作怜悯:“你与那晏王什么都做了,还是得让位给我女儿,没了贞洁,日后看谁还敢要你!” “是啊。”魏绵扯起笑,与夏虫语冰不如把她气死,她恶意地抚上小腹做出怅然的样子:“带着个孩子,他的父亲又是权势滔天的晏王,谁还敢要我。” 谢夫人果然哽得说不出话来。 谢夫人打定主意什么也不会说,也或许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不分青红皂白,魏绵就是要她寝食难安,临走还说:“你最好日日祈祷我过得舒心,否则,我就带着孩子找上晏王府,看谁先完。” 眼看着她走出去,谢夫人颓然跌坐回床里,欲哭无泪,这些年,她的眼泪早就流尽了。 从她嫁入谢府第二年,丈夫抱着个婴孩儿回家开始,家族为她织造的幸福之网被打破,她的人生便成了一出悲剧。丈夫不再碰她,也不与她温存,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比陌生人还冷淡。 她不是狠毒的人,对谢芷兰爱不起来,却又恨得不彻底,彼此折磨十八年,看她出嫁以为终于可以解脱,她本打算等谢芷兰在晏王府站稳脚跟,便与丈夫和离,远离上京这个伤心地。 可眼下又出了这档子惹人耻笑的事,她只觉自己对谢芷兰的好都喂了狗,她昨夜回府,她本想关心她,却被她责怪,说她当初就应该把她掐死,对她们都好。 谢夫人心痛难当,骂她白眼狼,她也只冷淡看着她。她狠不下心把谢芷兰赶走,还是帮着她回晏王府。 方才被魏绵一刺激,更觉未来无望,恐怕谢芷兰也过上她这般可怜的日子。 出了明镜居,魏绵便飞檐走壁,离开了谢府。 她行到青龙大街一处楼阁上,槐影制造的混乱已经开始。他暗中制造了两辆马车失控,一辆撞上晏王妃的车驾,马车摇晃,险些倾倒。 侍卫手忙脚乱,没发现有人作乱,翠雀掀开车帘,见晏王妃晕倒了,似乎是撞上了车壁,额头起了一块红肿。 槐影亦赶紧上马车查看。 一切进行得顺利,魏绵未再停留,走下楼阁,汇入青龙大街的滚滚人流,很快淹没其中。 . 王府侍卫来报,王妃要回谢府探亲,晏和没有立刻过去。他已布置好一切,等着魏不绝找上门来。 听说青龙大街起了骚乱,他第一反应便是魏不绝的花招,更不能离开金鳞司。 直到王府侍卫来报,王妃晕倒了,他毫不犹豫回府了。走前叮嘱刘锵,若有异动,立刻发金鳞令。 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失忆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孤霞山位于大荥西南天南地带,朝廷鞭长莫及,魏家先祖于此地开山建派,后百姓避世而来,渐渐兴起,由一个个村落发展成如今数万人的大城。 落霞城几次受外敌侵扰,都是孤霞山出面抵御,且战无不胜。代代轮回,城中百姓都以孤霞山为神山,山上住的人是落霞城守护者。 虽然魏家人常来无影去无踪,并未与落霞城百姓达成任何关系,但落霞城百姓甘愿岁岁进贡,魏家人也不贪婪,按需取用,乐善好施,是以城中的百姓见到山上的人,都非常尊敬。 孤霞山遍植毒草,机关遍布,寻常人上不去,魏不绝常来落霞城,在江湖上打出名声后,在落霞城百姓心目中,对他的爱戴不下于山主魏天行。 孤霞山虽远离庙堂,却身在江湖,近来江湖上盛传魏不绝已经死了,落霞城里来了许多江湖人,个个神态各异,令普通百姓很是不安。 魏不绝打扮的人孤身一人入城,瞬息之间便传遍了全城。 落霞城气候温暖,阳光和雨水均充沛,落霞城家家户户莳花弄草,冬日里,也有各色花朵从各家窗棂伸出来,空气中是温暖祥和的香气。 魏不绝缓缓走到城中广场,不消半个时辰,城主到了,普通百姓聚集,隐藏在暗处的窥伺者也来了。 城主想上前与他交涉,魏不绝抬手止住他。 他没功夫停留,此地江湖人不少,从前也有,但魏不绝一眼便分辨得出哪些是游侠,哪些是心怀不轨的。 一阵风起,不见魏不绝动作,他的发带飞扬,数点绿叶不知从何而起,几名细作只见绿光闪过,脖子一凉,随即一阵剧痛,鲜血汩汩流出。 周边惨叫声四起,众人皆大惊。 魏绵催动心法,周边成排民居窗框里的粉色花朵离开枝条,于广场上空打着旋,汇成一个圈。 百姓瞬间忘却身边血流如注的细作,大呼:“真的是少主!” “少主回来了!”人群爆发欢呼。 魏不绝在众人忘乎所以前,轻轻施展心法,数百花朵碎裂,花瓣漫天,旋飞而下。随即在花雨中腾起身,消失而去。 木神四象满庭芳,天下没有几个人会使,看他打扮,除了魏不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魏不绝回到落霞城,不发一言,只是放了一场花雨,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回来了,且功力更胜从前。 一路处理了些山下的杂碎,魏绵施展轻功上山,桐雨棠风见到她都非常激动,山上又多了两个不明身份的半大孩子,魏不琢喜欢在外面捡人的毛病还是不改。魏绵几经辗转找到魏不琢。 看到眼前人,魏琮正在山腰锄地。他一身农夫打扮,肤色为均匀的小麦色。 魏绵拿下面具,朝他笑,那笑很是亲切,目光灵动,牙齿洁白,看起来春风得意。 “你还知道回来。”魏琮语声有些颤抖。 “当然知道,我一脱身就回来看你了,看我对你多好。”魏绵笑。 魏琮拿着锄头的手一抖,心潮澎湃,极力维持着一贯的散漫,说的话却不好听:“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外边?” 魏绵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但见他眼眶微红,知道他定是极度担心她,她也佯装轻松:“我就是想死,阎王也不敢收。” “你那两个青龙白虎呢?”魏琮皱眉问她,“不会都死了吧?” “是我的左右使。”魏绵纠正他,“还活着。” 两人默了片刻,魏琮忽地红了眼眶,转过身去没让魏绵看见。 他压抑了一年,山下打歪主意的人无数,他数着日子苦撑,煎熬得都快撑不下去了。好在魏绵活着回来,他顿觉死里逃生,如释重负。 “我今日回来,闹出那么大动静,就是让他们知道,孤霞山不止你一个人。”魏绵说,“就算我不在,他们也不敢再打主意。” “你还要走?”魏琮转过身来看着她。 魏绵便跟他说了:“一年前,竹月为了救我,留下断后,不知怎地被金鳞司所俘,我得去救他。” 魏琮也不问别的,只问她多久回来。 魏绵也不确定。 “我先前确实受了重创,为了活下来欠了一个人很多,情况复杂,细节无法详说,若能回来,不出半月,若没有回来,便是被他绊住了。”魏绵解释。 魏琮拉着她的手为她把脉,没有察觉异常,才放下心来。他也不追问是什么事情,魏绵主意强,功夫比他强数倍不止,她算得上孤霞山的支柱,而他早年挣扎过,早已认清自己的使命是固守孤霞山,她去江湖闯荡,越高调孤霞山越安全。 魏琮只叮嘱她:“爹娘在你出事前出了龙门关,一直没有消息,想来不知道你出事,中原武林看起来要生变局,你最好早日回来。” “我不在不是还有桐雨么。”魏绵笑道,“有她护着你,我很放心。” 魏琮先前还会嘴硬不需要人相护,一年以来,经历颇多,他也成长了许多,平淡道:“桐雨是大姑娘了,总有要嫁人的一日。” 魏绵几乎想笑他居然也有要放走桐雨的一天,从前谁要离开孤霞山,包括他最得意的弟子慕纭,都是尊重祝福,唯有桐雨,是打死也不放手的。 可魏琮面色肃然,魏绵没有打趣他。 魏绵想了想问:“我在上京,遇到一个和我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子,年纪也和我一样,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魏琮面色不变,否定道:“我又没去过中原,我怎么知道。” 魏绵还想追问,他只推说让她日后自己问爹娘。 “孤霞山内有内奸,这也是我一直没有联系你的原因。”走前,魏绵同他说,“你从山下捡人时,谨慎些。” “知道了。”魏琮并不惊讶,他也在查这件事。 眼看她停留不到一个时辰就要走,魏琮知道留不住她,赶紧问:“慕纭那死丫头如何了?” 魏绵头也不回:“活得好好的。没有问起你一句,不要挂念她了。” 魏琮冷哼一声,骂了句白眼狼,转身继续锄地。锄完了地,撒下一行行种子,是孤霞山特产,下雨就能发芽的钩吻草。 . 谢芷兰昏迷三日,醒来后失忆了。她认得翠雀,认得槐影,也认得自己的母亲,就是不认得王府里所有人,包括晏和。 “应当是失去了与王爷成亲后的记忆。”槐影诊断后说。 晏和面色苍白,坐在澹润居外厅,望着内室。 翠雀正在服侍谢芷兰喝药,用饭。 谢芷兰看他的神情,如同看一个陌生人,透着怀疑和戒备,似乎还有些怕他,瑟缩着回避他的触碰,不与他眼神接触。 晏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魏连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之前,你比我还怕到晏王府来,说话也没这么利落。”谢芷兰道。 翠雀也知道有些是托了魏绵的惊吓,有些是郝掌殿的教导。 “人都是会成长的。”翠雀道,“而且,其实晏王一点也不可怕,他对你可温柔了!他会教你练剑,会跋涉千里为你带好吃的果子,还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护你。” 比那只会说甜言蜜语的阮青秀好多了!这句话翠雀忍住了。再提那男人只会让小姐伤心罢了。 “那都不是对我……” “就是你!”翠雀定定道,“你才是晏王明媒正娶的妻子。” 谢芷兰怔住了,眼下一切回到原点,也只能如此想了。 “那你说,我该如何做?”谢芷兰问。 翠雀不敢乱说,从前都是魏绵拿主意,没出过问题,她也只看到表面的晏王,若是换了她身处谢芷兰的位置,照样六神无主。 “她不是说了吗,不要怕,不想亲近他就说不舒服。”翠雀只能如此说。 谢芷兰点点头,稍稍安心了些。 第五日,晏和晚归,谢芷兰平复了很多,不再那么戒备他了。 夜里,他试探着去触碰她,一上手就是缠绵的抚摸,谢芷兰如见鬼一般惊跳起来,缩在角落紧紧捏着被子,指节都泛白了。 晏和侧躺着,叹了一口气,又安抚她许久,谢芷兰放轻松了,他才睡去,不敢再碰她。 第六日,谢芷兰下定决心,不能再如此抗拒。 谢芷兰与翠雀商量,翠雀劝慰道:“小姐就当与王爷新婚,新婚之夜,夫君虽然陌生,只要按郝掌宫教导的来做,定不会出错。” 谢芷兰应下,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不想这日,晏和却没有回府。 天黑时,他收到黔中分司传回的加急邸报——魏不绝现身落霞城。 . 魏绵连日赶路,已先于金鳞司情报回到了上京,她找到慕纭易了容,化名魏连,报名应征金鳞卫。 考核的教头上下打量她几眼,她的身长在女子中出类拔萃,在男子中算不上高,也不至于矮,只是身板看起来很瘦,头脸小,肩膀薄,腰细,腿长。 不过她面色沉肃,脊背挺直,如一根青松扎在地上,看起来是个练家子,教头倒是没有小看她。 与她一同应考的还有另外三人,魏绵排在最后,根据前面三人的表现,觑着教头的神色,确定了自己该如何表现,不能太弱,也不至于强得令人起疑。 “用什么武器?”教头问她。 “拳脚。”魏连开口,一把清脆的少年音。 教头看了看他递来的名帖,十九岁,洛阳人士,家里走镖的。 教头便也不与他多说,收拾了好下值回家。 寒风阵阵,吹得二人衣袍猎猎作响,教头也不用武器,他长得高壮,抬手便是数拳朝魏连挥来。 魏连左右腾挪闪避开,动作干脆利落。 几个回合下来,魏连还有余地,教头道声不错,加快了速度,魏连不再闪避,以拳脚抵挡回击。 教头的拳风凌厉,腿脚更是重若千钧,魏连只堪堪挡下,艰难寻得一处破绽,以指节为武器击上他侧腹。 教头痛呼一声,捂着肚子后退。 一旁准备下值的金鳞卫都好奇看过来。 魏连还要进攻,教头抬手叫停。 “可以了可以了,我这关你过了!”教头哈着气叫痛,旁边的人都暗暗笑他。 “明日来找宋副使,他问你些话。”走时,接引的人对他说。 魏连一一对他们行礼道谢,转身离去。 金鳞司里不见异常,数墙之隔,官署背后的金鳞狱也一片祥和。 出了金鳞司大门,魏连走远了。邹儒佑和凌松鸣跨进大门,他们下值了又被刘锵叫回来,怨声连连。 刘锵恨铁不成钢,把他们带到正堂。 “魏不绝重出江湖了。”晏和对他们说。 凌松鸣瞬间来了精神,邹儒佑亦是双眸发亮。 “接下来三日,他必定会出现,你二人轮流做好准备,听从刘锵安排,务必把他留下。”晏和说。 凌松鸣摩拳擦掌答应下来,邹儒佑也很感兴趣的样子。 晏王下了数道命令,金鳞司内有条不紊执行,他想了想,让庄思飞回王府加强府上防卫,让王妃的暗卫时刻守在她身边,不能离开半步,有异常立即来禀报他。 第二日,魏连上门,昨日就他一人过了武功考核,宋简百忙之中接见他。 宋简外形如文官,年纪四十上下,常年习武,显得年轻,心思内敛,看似随意打量了魏连一眼,看着他的名帖问了几个问题。 “姓魏,没听说洛阳哪家镖局姓魏的。” “小镖局,经营不下去了,这才离家谋生。”魏连说,不卑不亢的样子。 宋简本就对洛阳镖局不了解,如此说只是诈他。他的态度没有破绽,一句话解答了两个疑问。 这几日金鳞司情况特殊,但也确实是缺人,宋简又问:“可曾婚配?” “未曾。未有立业,不敢耽误好人家。”魏连说,笑了笑。 宋简点头,还有些志气,谈吐也不错。他又问了年岁之类的问题,心中满意,忽然朝他面门一掌挥去。 魏连不防他有此一招,差一点就要施展轻功避开,僵了一瞬,只是侧身躲闪。 “很好。”见他身手敏捷,宋简更满意了,让他直接去内门签字画押。 “无事的话,下午就进来适应。”宋简说。 魏连说无事,下午便来了。 接引的金鳞卫带他四处熟悉,介绍金鳞司的结构和规矩。他听得认真,双眼如鹰隼般细细记录每一间房,每一道门。 行至金鳞狱外,停住了。 “里面关押的都是重犯,你如今还不够资格进去,回吧。” 魏不绝回头望一眼,金鳞狱墙体石砌,坚硬无缝隙,比附近的房屋两倍还高,站在底下看不见顶。 虽然他早知里头布防,但他们知道他重出江湖了,必定安插了不少陷阱等着他。 金鳞卫带他转出来,由小门穿过正堂时,他远远听见有人说话。是极熟悉的音色,只不过语调沉肃。 他心跳忽然滞了一下,稳住脚步跟上那小兵,刚转过拐角,晏和从正堂走了出来,恰与他们错开。 “有人来找,就说本王出京了。”晏和穿过两道门,走出金鳞司阶扬长而去。 晏和连着两日不曾回王府,明日就是第九日,他在天黑前匆忙回了一趟王府。 谢芷兰正在熟悉府中事物,不在房中,晏和径直去了练武场,却不见她。 等了片刻,她从小径里走出来,晏和想抱抱她,看见她的眉眼,不动声色放下了手。 “风雨剑还记得吗?”晏和问谢芷兰。 谢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重逢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不绝趁人还未聚过来,快速说,“等下出去,别说话,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 说完这两句,金鳞卫已经聚过来,魏不绝从怀中掏出一把叶子,发出一叶度,绿叶化作绿光疾飞出去,远的近的金鳞卫全部倒地,近前的一片叶子直接削断了一根手臂粗的栅栏。 “晏王没把我如何,少主不要杀人。”竹月说。 “我知道分寸,跟我走。” “魏不绝!是魏不绝劫狱,快通知副使!”甬道内的金鳞卫大呼着往外跑。上面吩咐过,若遇魏不绝,金鳞卫不是对手,不可迎其锋芒。 狱门打开,魏不绝提着竹月,施展轻功,跳将而出,想近身阻挡的人都被叶子划伤。 到得狱外瓮城内,便见一颗红色焰火升入夜空,簌簌雪花与焰火相向而行,纷纷扬扬落下来。 瓮城内,金鳞卫如织,里外围了五六层,外头还有更多金鳞卫聚过来。他们举着剑,不主动出击,只随着魏不绝和竹月前进的步伐后退。 “我不欲与金鳞司为敌,请诸位让路。”魏不绝开口,少年清越的声音响彻整个瓮城。 “金鳞司也不欲与你为敌!”宋简立于墙角碉楼上,迎着雪花朝他说,“请魏少主进屋稍坐,王爷会亲自来见你。” 宋简话音刚落,城北炸开一颗紫色烟花。 魏不绝望着那朵烟花,眸光随之明灭,先前不知金鳞令有色彩区分紧急程度,眼下明显察觉外围的金鳞卫撤去,她才知晏和把他的王妃放在了更重要的位置。 魏不绝掏出面具,覆上脸颊,旁人看不见他的眼眸。 手指随意一抬,绿叶从金鳞狱内飞出,排成列朝前面的金鳞卫击去,他们抬剑来挡,只听得铿锵声一片,倒下半数金鳞卫。 刘锵飞将下来,身后跟着凌松鸣。 . 晏和本已赶到金鳞司外,紫色烟花炸开,他心知王府里未必是真的魏不绝,还是决定先去晏王府。 径直赶到澹润居,只见庄思飞躺在门口,手上握着已经发出的金鳞令。往里面去,见槐影捂着肩头伤口,指缝有血渗出来。 “王爷,有刺客!”见他来了,槐影大呼。 “王妃呢?”晏和神态紧张不加掩饰。 槐影在看到红色金鳞令时,便把庄思飞迷晕了,从他身上掏出金鳞令,发射升空。 刺客是他无中生有,为免留下痕迹,他不能动谢芷兰,便用匕首刺伤自己,跑进屋里,谢芷兰吓得六神无主,他让她藏起来,她便躲进了衣柜里。 “王妃在屋里。”槐影说。 “刺客呢?”晏和边走边问。 “刺客动作太快,小的没看清他的去向。”槐影跟进去。 屋里呼吸声很重,晏和一个个打开衣柜,见谢芷兰和翠雀抱在一起,吓得眼泪汪汪。 天空升起第三朵金鳞令,自金鳞狱发出,这次是紫色的。 晏和很快明白过来,这边是迷惑他的烟雾弹。可他赌不得,他不顾谢芷兰神色复杂,揽着她的腰,把她抱起,往雪夜里腾空而去。 槐影心中大呼一声糟糕,跟着追了过去。 . “老刘,让我一个人来。”凌松鸣推开刘锵。 刘锵被一叶击中心口,伤口不深,他却觉得憋得慌。 凌松鸣这小子,只会添乱! 为了活捉魏不绝,金鳞狱周边五里内的枝叶被砍伐殆尽,这些天就连枯叶都扫得干净,就他带来的那几张叶子使不出满庭芳,他们才能拖延他片刻。 刘锵负伤,凌松鸣又打不过魏不绝,眼看几次要被打倒,幸而他少年心性,明知自己打不过,还是拼了命屡败屡战。 魏不绝也觉这厮难缠,绿叶不多,又不能真的下死手,魏不绝只能开口说话。 “凌松鸣,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 魏不绝大吼,凌松鸣竟然真的停下了。 魏不绝再接再厉:“明知我今日来救人,有所拖累,偏偏这时想与我一争高下,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我从前高看了你!”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再比。”凌松鸣当真收起剑不再进攻。 “你到孤霞山找我,随时奉陪。”魏不绝豪气道。 凌松鸣收剑入鞘,道:“好,等此间事了,我去找你。” 刘锵气得吐血。 宋简见状也只好跳下碉楼来抵挡。 魏不绝提着竹月,带来的绿叶都沾了血,变沉了,施展起来威力大减。 好在宋简等人与他实力差距不小,数个回合,宋简亦负伤。 不大不小的瓮城内,两位副使握着剑守在门口,其余的金鳞卫高手围在他们身后。 魏不绝并不硬闯,足尖点地,腾空而起,跃向高墙。 簌簌飞箭自背后袭来,他施展一叶度尽数挡下,利箭扎穿叶片刺入墙缝,他已稳稳落在墙头。 正欲跃向夜空,侧方两条黑白人影掠过,落在墙头,动作比雪还轻。 “少主请留步。” 那人的声音响起,同时一阵罡风夹杂着雪花向魏不绝袭来。 魏不绝背对他,只能回身去挡,晏和未使出全力,他挡下,身形却震了一下。 墙头狭窄,只容一脚站立,稍有不慎便会跌落,谢芷兰紧紧抱着晏和的肩,眼眶和鼻头均是通红。 竹月看见他们,闪过惊讶之色,又去看身边人,想起方才他说看见什么都不要惊讶,他赶紧垂首,将震动压下。 晏和嘴上唤他少主,下手却不可谓不重。 魏不绝却不认输,他带着谢芷兰,他还有机会。 残叶飞起,排在面前,碎裂成细小的渣滓,比之雪花大不了多少。 “承蒙王爷照顾,今日我得带他走,有账日后会与你辨明。”魏不绝声音清冷如雪。 碎叶夹杂着雪花簌簌飞去,四面八方朝晏和进攻,他抱着人,分毫不动,周身自起无形的墙,手腕微动,墙体激荡,碎叶霎时化作齑粉飘散。 魏不绝震动。瓮城内众人均呆住了。 “好功夫!”凌松鸣的惊叹响彻寂静的夜。 “请少主入内稍坐。”晏和又说。 魏不绝不应。恰在此时,两条人影赶到,一个是跟来的槐影。 “嗐,好大的雪。”另一条人影落在墙头,左右捧着两颗繁盛的小树,绿油油的万年青和铁树。 “我来迟了。”邹儒佑笑道。 刘锵见他拿着绿树,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谈判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从再回到上京时,魏不绝便发现了金鳞司的不对劲。 金鳞狱方圆数里内,大大小小的街巷、院子,不多的绿叶都被清理殆尽,里头的人明明是神情冷肃,却装得防守松垮。他们要杀竹月,似乎只是为了引出他来。 回想前事,从通缉他,到他在夜阑殿现身被发现,为了见他,晏和可谓大费周章,那么晏和定然不是要他的命,或许是有什么条件要与他谈。 魏不绝本可以找上门与他和平相商,但他选择了动用武力,无论晏和的条件是什么,抢回竹月,主动权才在他的手里。 不想计划如此周密还是失败,此时魏不绝很被动,不止因为带不走竹月,还因他实实在在欠了晏和两次救命之恩和一身的功力,无论是木神四象还是风雨剑,都是因他而得以存在。 魏不绝转过头去正视他,晏和面无情绪,眼眸深得仿佛嵌着一方千尺深潭。 “王爷有话直说。”魏不绝道。他的神色隐藏在面具后,更难窥见端倪。 “一年前那场围杀,少主可查清缘由了?”晏和的话起了个头,魏不绝便知他想说什么。 “王爷找我,与近来江湖之乱有关?” “没错。”晏和大方承认。 “金鳞司已查明,那场针对孤霞山少主的围杀都有哪些人参与。只要少主答应本王条件,本王可全数奉告。”晏和说。 “你有何条件?” “请少主入金鳞司,听从金鳞司调遣。” 魏不绝嗤道:“痴心妄想。” 晏和顿了片刻,面色不改:“本王的这个条件,是有些强人所难,对少主来说,必定难以接受,但若是站在孤霞山的角度,少主应当考虑考虑。” 魏不绝抬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他的态度倨傲,晏和仿若不察,耐心劝道: “孤霞山建立二百余年,向来凭借神功独立于江湖斗争之外,无论江湖大派几经变换,孤霞山岿然不动,这次,有人想动孤霞山少主,背后必定不简单,孤霞山再如何严密,若无外援,想必独木难支,眼下,少主连幕后主使的踪影也不知,不做点什么,难道回孤霞山等着江湖群起而攻之么?” 魏不绝一言不发,晏和知道已经说动了他。 “我还不知王爷如此能说会道。”魏不绝说,“王爷言下之意是看中我孤霞山如今遭难,骗一个便宜打手么?” 晏和眉梢一动,察觉魏不绝并不简单,他眼眸更深,只说:“本王是想与孤霞山互利互惠。” 那便是要他做便宜打手了。 “凌松鸣和邹儒佑都是来干这个的?”魏不绝问。 晏和还没忘记邹儒佑那厮方才捣乱,神情微冷:“你若好奇,日后自去问他们。” 魏不绝沉默片刻问:“为什么是我?” 江湖上高手那么多,金鳞司若有意招揽,想来的必不会少。却费尽周折要他一个,害他以为晏和真要杀他,在晏王府龟缩了近一年。 魏不绝心潮翻涌,因戴着面具,丝毫不显露,晏和继续劝说。 “因为少主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为何,日后你会知道。” 魏不绝沉吟着,晏和更加坦诚道:“金鳞司与江湖传闻大相径庭,本王需要一个少主这样武功高强,又少有仇家的帮手。” 魏不绝把自己放在与凌松鸣和邹儒佑一样的类别去看,发现他们都年纪轻,单纯好骗,比之其他高手,确实是好的打手。 可是晏和说需要。魏不绝想,他成日里忙前忙后,除了睡觉几乎不回家,夜宿官署是常事,还有好几次毫无征兆离京。 他如此费尽心机招揽他魏不绝,他和金鳞司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期限呢?”魏不绝终于开口。 晏和松了一口气:“不出两年。” 两年。又是两年。 魏不绝沉住气。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请说。”晏和有礼有节。 “第一,关于孤霞山的全部,金鳞司必须与我共享,若孤霞山有难,允许我以孤霞山为先。” 魏不绝停顿片刻,晏和面色平淡,示意他继续说。 “第二,关于江湖风波的一切,你得与我说明白。你千方百计要让我入金鳞司,为了孤霞山我答应你,可我不想稀里糊涂为你卖命。”魏不绝道。 晏和正视他,他的面具包得严实,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窥见眼眸里一点亮光。 “第一点,本王答应你,必要时,本王还可派人助你。”他顿了片刻道,“不过本王还不能对你说明一切。” “为何?”魏不绝立刻问。还是少年心性,沉不住气。 “你连本来面目都不肯相示,本王暂时不能信你。”晏和直言。 魏不绝无言。 “你只要真心呆在金鳞司,所有的一切自会显露,信任都是相互的,少主说对吗?” 魏不绝沉默不语,似在细细思索。晏和不催他,对魏不绝而言,从坐下与他商谈开始,他便笃定成功了一大半。 魏不绝思索良久,久到晏和也有些打鼓。 “好。”他终于道,“不过我只给你半年。” 晏和想拿出竹月胁迫,想了想还是作罢:“一年。” “半年。”魏不绝坚持。 “好,便如此。”晏和答应下来。 二人说定,便不再多言。魏不绝告辞离去,晏和起身相送,走到檐下目送他带着竹月离开。 刘锵看着魏不绝离去,忧心道:“王爷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他连夜逃了怎么办?” “孤霞山少主,若是如此言而无信,本王还要他做什么。”晏和说。 刘锵仍旧不太相信,被那小子刺伤的地方还疼呢。 “邹儒佑怎么回事?”晏和问。 “宋简问过了,他插科打诨不说实话,属下猜测,他或许也是为魏不绝而来。”刘锵说。 他今日差点坏事,宋简训斥他,邹儒佑只笑着说,见下了大雪,怕草木冻坏,这边事急,匆匆抱着就来了。 晏和倒不担心,如今魏不绝答应留下,邹儒佑为他而来反而是好事。 处理完善后事宜,晏和便去接谢芷兰。 谢芷兰今日接连受惊吓,早已后悔没有了解清楚王府情况便急着回来。翠雀先前同她说,魏绵几次被刺杀,受过两次伤,她心惊肉跳,却也没有切身体会。 今日被刺杀,从城墙跳下,又被槐影失手丢开,还没有受伤呢,她已经吓得哭红了眼。 晏和走进来,谢芷兰擦干眼泪,起身行礼。 晏和怔了片刻,她失忆前好像没有对他行过礼。 “有没有受伤?”晏和走过去,拉她起身,扶着她的肩头细细打量。 “应该没有。”谢芷兰摇头,语声还带着哭腔。 晏和闻言便说要看看。 谢芷兰大惊,后退一步,捂住衣襟说:“妾身没有受伤。” 晏和僵住片刻,转而问起别的:“你那暗卫呢?” “他受了重伤,我让他先离开了。”谢芷兰不习惯撒谎,头埋得很低。 槐影跟她说过后会无期便走了,他是她的人,想必以后不会出现在王府,他教她如此对晏王说,她只能如此说。 夜已经很深了,晏和亲自送谢芷兰回府,大雪簌簌,他脱下身上外袍给她披上。 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起疑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一夜大雪,天亮方晴。 金色朝阳突破云层,照在皑皑白雪上,朱砂红的屋檐与白雪交相辉映,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魏不绝从秋水小筑出来,径直奔向金鳞司。 秋水小筑是孤霞山的地盘,如今他回来了,堂而皇之出入,暗中窥伺的人不少,但都不敢再靠近。 这些人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阴谋,他很快就能探个明白,先前他与武威堂黄龙门分明无冤无仇,他们却非要他的命,背后定然不简单。 江湖人忌惮金鳞司胜过孤霞山,晏和对江湖的了解也远超他,魏不绝不得不佩服,晏和的算盘确实打得不错,即便没有欠下他巨债,他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魏不绝按时到得金鳞司,刘锵有些意外。 “如何称呼少主?”刘锵问。 因着对凌松鸣和邹儒佑这两人的坏印象,他对面前这个连王爷都礼让三分的孤霞山少主并没有什么期待。 “刘副使直呼我魏不绝即可。” 魏不绝身板挺直如松,不卑不亢。与邹儒佑的吊儿郎当和凌松鸣的一根筋均不一样。 刘锵还是防备,先前印象还不错的邹儒佑昨晚差点坏了大事。昨晚那两人都违了令,已经被他罚去洒扫茅厕了。 “先带你熟悉金鳞司事务。”刘锵说。 “不用,先前我已经熟悉过了。”魏不绝说。 刘锵不明所以,魏不绝补充道:“宋副使应当知道。” 他不说明白,刘锵摸不着头脑,便放下此事不提。 “直接做正事吧。”魏不绝说。 刘锵便也不客气,给了他一套金鳞服,让他换上,跟着他做事。 “你这面具?”走出几步,刘锵又问。 “动不得。”魏不绝说。 从出名开始魏不绝便是一顶斗笠遮面,江湖上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可眼下入了金鳞司,戴着这面具必定引人注目,于他自己不利。 既然说不动,刘锵便也不再提。 金鳞卫大多数时候做的是维护治安,严防江湖人作乱。 刘锵带着魏不绝在城中转了一整天,带他熟悉基本的防卫体系,他看得认真,不时问一些问题。 不时随意问一些涉及到江湖风波的问题,刘锵都糊弄了过去。魏不绝也不追问。 他年纪最小,倒是比另外两个沉得住气。刘锵的对他的印象不错。 连着三日,魏不绝跟着刘锵早出晚归,刘锵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轻松。 晚上,魏不绝已经下值,晏和叫来刘锵。 “魏不绝表现如何?”晏和问他。 “现在看来没有幺蛾子。”刘锵谨慎道,“他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其余人也都不与他说话,但做事不含糊,今日让他在青龙大街站岗,盯着他的人说他很是尽责,除了脑袋,没有挪过位置。倒是比那两个好多了。” 晏和嗯了一声,戴面具的事,他暗示过他,但魏不绝坚持,他便也不过问。 “还有什么?”晏和问。 “他领悟力和洞察力都不俗,问题很多,都问在关键之处,属下搪塞他,他也不急。”刘锵说。 晏和知道他心思不简单,但若是长远来看,是好事。 晏和让他继续观察,有好的坏的都来报。 刘锵应下,他走后宋简拿来一沓文书。 “这些人事变动,需要王爷盖印。”宋简说着放在案上那一堆无关紧要的文书里面。 晏和随时将手里一张筛选出来无关紧要的文书叠了上去。 魏不绝表现不错,虽远不能让人放心,好歹是定下来了。 完成一件大事,晏和心里松快,第二日便抛下公务,要带王妃出门散心。让刘锵安排金鳞卫护卫。 刘锵安排魏不绝护卫青龙大街,晏王府的车驾过来,刘锵指着那马车:“注意王府车驾的安危。王爷不需要保护,主要是里头的王妃。” 若是凌松鸣刚来那时,必定不肯,还会抱怨,让他堂堂岱阳山庄凌少侠,来护卫一个妇人! 魏不绝却只是默了片刻,点头应下。 刘锵还算满意,叮嘱他:“要寸步不离,不能让人脱离视线。”离开前还怕他做不好,指派了另外几人跟他一起。 魏不绝集中注意力,只当是一般护卫。可他在人群中显眼,车里的人一眼便能看见他。 察觉到目光,魏不绝看过去,是晏和掀开车帘在看他。 他们中间隔着滚滚人流,周边喧闹,人们呵出冷气如雾悬于空中,旁边汤饼摊蒸汽迷了魏不绝的眼睛。 有人撞到了他,是一个姑娘,他与那姑娘同时道抱歉,再抬眼晏王府的车帘已经放下。 魏不绝重重呼出一口气,在人流中随着那马车移动。 车马停在繁阙楼前,晏和牵着谢芷兰下马车,翠雀也在一边搀扶。 进得里面,魏不绝便在外面护卫。 等了许久,久得他都忘了动弹,他们出来了。 晏和紧紧扣着谢芷兰的手,登上马车,为她掀开车帘,低着眉眼送她进去。 魏不绝只觉呼吸困难想离开,刚走出几步,旁边人低声提醒他跟上。他闷闷嗯了一声,跟了上去。 晏和带着谢芷兰逛了两家书铺,一家胭脂水粉店,还有许多女儿家爱逛的地方。 魏不绝从一开始头昏脑涨,到后来麻木。傍晚,目送他们回了王府,匆匆与另一个金鳞卫交接完便下值了。 他没有回秋水小筑,去了一家酒楼,进了包间,点了很多酒菜,揭开面具,灌了几杯烈酒下肚,才觉找回了魂儿。 魏绵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眼神涣散。 恍惚间看到晏和朝她走来,蹲在她身边,凑得极近,闻了闻她的一身酒气,笑她:“怎地胆子这样大,敢独自一人在外喝醉。” 晏和。她勾起嘴唇呢喃他的名字,却没发出声音。 眼角滑出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桌上。 屋内空空,没有第二个人。 外间人来人往,酒楼生意好,处处人声鼎沸,淹没了楼上包间内的细微呜咽。 与此同时,晏王府澹润居。 谢芷兰正在沐浴,晏和坐在外厅出神。 近来他忙于公务,夜里回到王府,谢芷兰也不与他亲密,他还未曾与她有如此长时间的相处,今日相处一整日,晏和察觉到很多不对劲。 先前,他的王妃在府中总不施粉黛,神情是沉静的,一笑起来便眉目舒朗,行走坐卧均大大方方的,丝毫不见拘束。 可眼下的她,在府中也略施薄粉,神情也是内敛的,笑起来却下意识掩着口鼻,一举一动皆规矩端庄,晏和说不上来,只觉与先前的她性情判若两人。 若是失忆会让人性情变化,倒也说得过去,但晏和却不肯轻易接受这样的现实。 谢芷兰出来了,衣裳穿得严实。 先前晏和看不出,今日与她一起逛了胭脂铺子才发觉,她的眉毛画着青黛,沐浴净面也不洗去。 晏和心中生出更多疑虑,他走过去,谢芷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揭穿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刘锵说着就出门大呼让人备马。 一早就拥上金鳞司大门的大理寺寺正听见他的声音,不顾阻拦窜了进来。 “老刘!老刘!”来人正是苏胤。 禅域那场大案之后,他请辞不成,被贬了官,从前途无量的大理寺少卿,贬为了寺正,更可怕的是,他的薪俸和权力大减,肩上抗的主审案子却剧增。 “忙得很,没空,你找老宋去。”刘锵停步片刻就走。魏不绝跟上。 苏胤后退着跟上他的步伐:“人命关天呐!马上年底了,这些江洋大盗再不抓,上头降罪不说,百姓难安啊!” “我这腾不出人声,找老宋去。”刘锵说着绕开他快步走了。 苏胤病急乱投医,拉住刘锵身后这个看起来沉稳的小兄弟。 “我看他就挺好的,借我用几日。”苏胤道。 “你那些鸡用不上这么好的刀!”刘锵回头看一眼,魏不绝被他拉得停下了脚步,他脚步不停,示意魏不绝跟上。 魏不绝令行禁止,撇下苏胤就走了。 “那更得借我了!”苏胤跑步跟上他们。 二人跃上马背前,苏胤还在跟着魏不绝打听他姓甚名谁,年纪多大。 魏不绝一概不回答,趁天色还早,街市上人不多,跟着刘锵打马穿过青龙大街,出城而去。 刘锵带着他先到城外金鳞司营房,那营房占了一大片山谷,广场上,三三两两的金鳞卫正在练兵。 刘锵叫来人,用不同的目标测试魏不绝木神四象的威力,细到他的一叶度最多能击穿几块木板,几块铁板,多粗的树木。 刘锵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很是严肃。 围观的人也都被清理掉,看起来很是机密。 魏不绝一次次发出一叶度,仿佛不知疲惫,也不抱怨。看到自己的极限还有些不服。 “再来。” “歇歇。”刘锵都写累了,叫停。 “晏王到底让我来做什么?”魏不绝终于问道。 “金鳞司例行测试而已。邹儒佑和凌松鸣他们都做了。” “测试也好,试探也罢,到底想让我做什么?”魏不绝追问。 刘锵见他坚持追问,便说:“王爷没有告诉你的,我也不能说。” 魏不绝便没有再问。 自营房出来,刘锵又带他四处打转,测试不同地形和植被下他的满庭芳威力。 魏不绝照样很配合,也没有保留实力,漫天绿影旋飞,刘锵看得惊叹。天才就是天才,是他这种普通人一辈子拍马也赶不上的程度。 转遍整个南郊,天已擦黑,刘锵才叫回。 他记了满满一本札记,宝贝一般收在怀里,看着前方瘦削的身影,感叹他小小的身材居然能发出如此澎湃的力量,而且他还不骄不躁,刘锵不免起了一些惜才的心思。 赶回金鳞司,已是深夜,魏不绝戴着面具,也难掩疲惫,刘锵让他今晚就歇在金鳞司,魏不绝想了想,挑了间屋子倒头就睡。 魏不绝睡得香甜,不过今晚对某些人来说,却是一夜惊魂,天翻地覆。 . 晏和一旦开始怀疑,要证实便不难。他在谢芷兰沐浴时闯了进去。 翠雀和谢芷兰均吓得面无人色。天寒地冻,房中雾气氤氲。他黑沉着眉眼,不由分说把谢芷兰从浴桶中拉起来。 翠雀意识到事情不对,想说些什么来应对,但晏和周身笼罩着极度危险的气息,她只觉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 谢芷兰不着寸缕,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细不可见的汗毛倒竖,她不觉得冷,身体筛糠似的颤抖,反而热得发慌。 晏和自她胸口扫过一眼,没有看到应该有的东西。他看向她的脸,眼中有黑色风暴聚集,谢芷兰只觉喉咙被遏住一般,呼吸困难,身体也如坠冰窖。 她此前没见过,无法分辨,这是杀气。 晏和松开她的手,谢芷兰跌回浴桶中,方才被晏和箍住的手臂疼得发麻。 “穿好衣服出来。”晏和开口,声音冰寒没有温度。 翠雀和谢芷兰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只看到恐惧和无措,她们一个字也不敢泄露。 没有立刻对一介弱女子下手,晏和自认还算沉得住气,谢芷兰穿戴整齐从浴房走出来,他再看她,除去失忆这层伪装,他一眼便看出,她与他的王妃完全不同。 她是生长在悬崖石缝上的雪莲,面前这人便是上京园囿里的芙蓉。 “她在何处?”晏和问。语速缓慢。 “王爷说谁?”谢芷兰咬着牙道。性命攸关,再怕也不能失了理智。 “本王的王妃。” “我就是。” “你不是。”晏和目光一凌,手指一抬,谢芷兰突然心口一痛,喘不过气来。 “实话告诉本王,你还能保得一命。” 晏和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与前几日的他判若两人,谢芷兰觉得有些可笑。 “我是王爷的王妃,是王爷三书六礼聘下,曾与王爷拜堂的王妃,我说的是事实,王爷便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事实。”她说着当真笑了起来。 晏和目不转睛看着她,心底杀气难抑,若是换了旁人,他早折断其手脚,让她求着要招认。可这人犯的死罪,但身份不明,且求生意志不强,他不能硬来。 晏和缓缓起身,看着旁边不敢看他的翠雀,让她跟他出去,离开时对谢芷兰说:“本王等着你实话实说。” 翠雀怕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晏和亲自跟着她,让她去把谢夫人叫来。 “说错一个字,本王断了你的手。” 翠雀打了个寒噤,路上,她思绪遥远,想一开始进入王府,晏王就该是这样的人,是她让他展露出温柔的一面,翠雀想,传闻果然并非都是假的,晏王恐怕真是可怕的杀人狂魔。 谢夫人连夜赶来,澹润居只有谢芷兰一个人。 晏和不对她用刑,但吩咐庄思飞,让她不能合眼睡觉。眼下她只觉恐惧,哪里睡得着。 谢夫人路上便有不祥的预感,见到谢芷兰,见她在发抖害怕。 十几年抚养长大的默契仍在,她猜想谢芷兰必是被发现端倪,晏王隐秘引她来,想必还未彻底坐实,或许谢芷兰什么都没说。谢夫人便只当她病了,在她身边一阵嘘寒问暖,不露马脚。 晏和在外听着,料想过会是如此局面,她们以为如此便能揭过去,然而只是向他证实,或许眼前的人才是真的谢芷兰,先前呆在他身边近一年那个,不是谢芷兰。 晏和不由得想起一些细节,她说不喜欢他叫她芷兰。 晏和顿时心潮翻涌,想要把房里的三人全打下金鳞狱,狠狠折磨,让她们把人交出来。 可他不能,若她们拿出她来胁迫,他只会更加被动。晏和在外伫立良久,里头再也没了说话声,他才让人送走谢夫人,他决定暂且将事情按下。 天边露出鱼肚白,晏和让王府侍卫押送翠雀去金鳞狱,他则去了中书省,堵住上值的右相谢峯。 谢峯对他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探寻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谢芷兰不怕死,翠雀却是求生欲强烈。几盆冷水浇下去,又是几鞭子抽过去,她便瑟瑟发抖地承认了。 “晏王妃确实换了人,可先前那个,才,才是假的。”翠雀冷得牙齿打颤,额间湿发还在滴水,背上火辣辣地疼。 “她是谁,现在在何处?”晏和问她,面无表情。 翠雀浑身冻得僵硬,摇头都困难:“不……知道。” 晏和看了旁边金鳞卫一眼,又是一桶冰水浇下。 翠雀跌倒在地,她先前被晏和审过,没有动刑,还对金鳞司存过幻想,没想过金鳞狱如此可怕,她的体温流失,虚弱得奄奄一息,呜呜地哭泣。 “奴婢真的,不知道。”翠雀趴在冷水里,哭着说,“她没有告诉过我。” 翠雀已经破防,把当着魏绵说的,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的话全忘了。 晏和对她用的刑,比之江湖恶徒十分之一不到,已不是她一个后宅女使承受得住的。 见她已经彻底崩溃,晏和抬手示意。一旁金鳞卫把她拉起来,坐上椅子,还移来一盆照明的火盆。 “前因后果告诉本王,不得有遗漏。” 火盆的热度传来,翠雀觉得活了过来,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她是小姐新婚那晚闯进来的,和那个暗卫一起……”翠雀断断续续说着,晏和听得很耐心,一旁记录口供的文书惊讶难掩,下笔飞快。 然而翠雀所知本就有限,魏绵什么也没告诉她,包括几次出逃的计划,翠雀只描述出一个胆大包天,胆敢假扮晏王妃一年,与晏王感情日渐深厚,最后却逃之夭夭的女子。 “她藏得很深,奴婢和小姐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道她离开后去了哪里。”翠雀最后说。 听着翠雀的话,晏和的神色愈加深沉,他看得出翠雀没有撒谎,可他不接受这所谓的真相——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 “谢芷兰为何愿意与她换身份?”晏和问。翠雀方才有意略过,他并没有放过。 “小姐不愿意呆在晏王府,上京闺阁都传王爷是可怕的阎王……”翠雀说着,还是隐去了谢芷兰的私情。 晏和察觉她有所隐瞒,以此安慰自己,她所说都是一面之词,他要找到她当面问清楚。 无论有什么内情,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他想,他只信她,只想听她亲口解释 “再想想与她有关的细节,若能帮本王找到她,本王饶你不死。”晏和走时撂下话。 翠雀又呜呜哭起来,只是不死,还得找到她,翠雀感到绝望,哭得晕了过去。 晏和离开金鳞司,回到王府。 谢芷兰被绑在椅子上,最初的恐惧害怕过后,她已经冷静下来,一天一夜没合眼,午后便犯困,庄思飞不让她睡觉,她才体会到这刑罚的难熬。 晏和回来,她双眼布满血丝,冷冷看他。 见她还有精神,晏和只淡漠瞥她一眼,也不问话。 谢芷兰想让他杀了自己的狠劲落空,终于涌出无力感。 晏和让庄思飞把她带到柴房去。于澹润居仔细查看。她已经走了半月,翠雀做事还算细心,已经把她的痕迹清了个干净,连她曾经穿过的衣裳都收起来放进了库房。 晏和坐在床上,靠着床柱闭眼片刻。被衾里已经没有她的味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半个月了,同床共枕的人被换成一个陌生人,他竟然能被瞒半个月,到底是她们手段高明还是他太愚蠢。失忆,多么荒谬的借口,他竟然深信不疑。到底是谁的主意。 晏和不敢去想翠雀说的,她是自己离开的,与谢家无关。 她定是被谢家胁迫的。天底下人人都怕他,谢家宝贝谢芷兰,让她来试探晏王府是否真是龙潭虎穴。她经历了这些生死危机,一切都明朗了,他们便将谢芷兰换回来,逼她离开。 她身上还带着极乐狱,即便没有,谢府可能不会留她。 晏和猛地起身,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色衣服,蒙了面,出门消失于夜色中。 . 谢峯今日下值得早,回府便把谢夫人叫到书房,屏退所有人。 “兰儿最近如何了?”谢峯问她。 谢夫人心思复杂,看着谢峯冷淡道:“还活着。” 谢峯皱眉:“何谓还活着?” 谢夫人冷哼一声,压抑着激动:“便是快死了!你逼死的!” 谢峯大惊:“胡言乱语些什么!” 谢夫人冷笑:“装什么装!谢峯,当初是我瞎了眼嫁给你,你当我不知道么,除了兰儿,你在外面还有个孩子!” 谢峯不可置信看着她,平日里谢夫人算不得温顺,但也未曾如此对他尖酸刻薄过。更让他震惊的是她的话,与早上晏王说的相互印证,让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胡说,我何时还有别的女儿!”谢峯有些疑惑,但不似说谎。 谢夫人呵呵笑:“你连自己有几个女儿都不知道,想那贱妇未必也只有你一个男人!” “住口!”提及那人,谢峯动怒。 被他呵斥,谢夫人彻底疯狂:“贱妇!贱妇!名不正言不顺的贱妇,今日我就要说!” 谢峯愤然,一巴掌打在谢夫人脸上。谢夫人偏头,脸陷进阴影中。 谢峯颤抖着手,有些后悔。 谢夫人转回头来,脸色不变,这些年她的心早就冷硬似铁了。 “谢峯,我可怜你。”谢夫人冷笑道,“这些年,你为她守身如玉,不曾碰过我,可她呢,带着女儿在外逍遥,如今还指使她来抢你女儿的丈夫,想来你也未入过她的眼。” “什么女儿,哪来的女儿?”谢峯仍旧摸不着头脑。 谢夫人冷笑一声,把一年来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了。 谢峯冷静下来,眉头越皱越紧,他想到当年定是有他不曾发现的东西,今日闹成这样他也是始料未及。 “袖芳,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还记得当年我去洛阳向你提亲,回上京的路上……”谢峯长叹一口气,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 原来当年他路途遇险,受了重伤,濒死之际是一位女子救了他,那女子后来生下一个女儿,难产而死,濒死之际将女儿托付给他,还未多说什么就咽气了。 面对救命恩人的托付,加之他伤重时累及生育,一辈子不举,便将婴孩儿带回了府里。 涉及男子尊严和救命恩人清誉,他将这件事瞒了妻子大半辈子,只说芷兰是他的亲生女儿,要妻子善待她,视如己出。 谢夫人震惊,相比于知道真相的恍然,她更多的是怨恨。 “你既然不举,又身负如此责任,何苦还要与我成婚!害我守活寡近二十年!” 谢峯当时确实没有考虑过妻子的感受,一厢情愿认为女子出嫁便要从夫,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妻子,当时的袖芳温柔可人,算是良配。 这些年,他只有她一个,至少在外看来,她已经算幸福了。 谢峯不言,谢夫人早已对他心灰意冷,眼下只关心另一个野丫头的来路。 “那野丫头呢?你说亲眼看着她咽气,那野丫头哪来的,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只能是当时她肚里还有个孩子。”谢峯回忆道。 当时谢芷兰虽生出来了,但脸色紫红,危在旦夕,他眼看着床上鲜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7. 画像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不绝抓贼一天一夜,也是筋疲力尽,回到金鳞司给刘锵打了声招呼,回到值房内,躺在条凳上,支起一条腿便睡了过去。 慕纭再次来到金鳞司,有些莫名其妙,前方晏和火急火燎,她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 到得金鳞司,却没去金鳞狱,而是进了正堂,里头只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看气度还不凡。 谢峯急着去上值,晏和直接开门见山,让他描述青娘的模样。 慕纭展开画纸,铺开丹青,先画了个轮廓。 谢峯的描述跳跃,用了很多抽象的词,什么烟眉总是笼罩愁绪,神情缥缈不似凡人。 慕纭也不打断他,他说完,她才开始画五官。只用了半盏茶时间,一个绝色女子跃然纸上。 晏和全程在旁边陪着,看那画像的眉眼与她真有七分相似。 慕纭看了画像,也不认识人,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像!太像了!”谢峯看了画像惊叹。 晏和很满意,催着谢峯离开,谢峯倒是对画像恋恋不舍。 差人送走了谢峯,晏和让慕纭临摹数张。 慕纭开始临摹,看了片刻终于发觉,画像中人与魏绵和山主夫人很像,但又不尽相同。 慕纭对自己的画技很自信,她坚信这人不是她们二人之一,但必与她们有关。 又想到魏绵前段时间逃出了晏王府,想必晏王便是找到了线索,她心思电转,心想此人或许才是魏绵的生母,晏王若是拿着这画像去找,江湖上必有错眼认成山主夫人的。 晏王守着慕纭画像,寸步不离,几乎想拿着画像立刻出去找人。 慕纭心头狂跳一阵,大着胆子说:“好渴,有水么?” 慕纭毕竟不是公门中人,不好太苛待,晏和起身出门叫人倒水。 便是这片刻功夫,慕纭在画像上动了手脚,改得与山主夫人的相似少了一两分,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晏和一时发现不了,过后想必也会记忆淡薄。 晏和坐了片刻,慕纭临摹完画像交给他,几乎立刻想走。 “还有一个人,请慕姑娘听本王描述。”晏和道。 “王爷请说。”慕纭只能听命。 “是一个年约十九的男子,头发束马尾,浓眉斜飞,眼若杏核……” 听到一半,慕纭便知他所说是谁了,是槐影那厮。 慕纭心头更加慌乱,若是方才那女子还好说,只是相像而已,可槐影是实打实的孤霞山少主左使,他长得不丑,与魏绵在江湖横行了近半年,魏绵遮面,他倒是堂而皇之露脸。 若是拿着槐影的画像去寻,定然很快就暴露了。 不能老实画出槐影的脸。 慕纭决定义气这一回,按下手中颤抖,按着晏和方才的描述,画出个与槐影有三分相似,但与大荥很多普通男子都有四分相似的男子。 “王爷看像吗?”慕纭不敢看晏和。 晏和眉头微皱。有点像,但完全不似她先前的水平,禅域案中,她画出的疑犯画像至少也有八分相似。 “王爷所说这人,特征不太明显,要不王爷再想想,小的重新画。”慕纭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必了。”时间不多了,想必这个暗卫并不如何出名,晏和想那绝色美人的画像更要紧,片刻不耽搁,让慕纭照旧临摹画像十份。 慕纭画完,晏和收好画像便让她走了。 慕纭如蒙大赦,出金鳞司,奔回住所,立即收拾包袱,跑出上京避风头去了。 . 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八成,晏和确信她不是上京人士。第一次见她,便觉她眼中有崇山峻岭,不像生长于高门后宅。 回想她的性子,是广阔天空里野过的,可是看谈吐和气度,绝非是小门小户,而且她有功夫底子。她定是江湖中人,且所在门派不小。 眼下,翠雀说她是突然闯进来,又自行离去的,谢家那边也证实对此事一无所知,那么,只有谢芷兰或许有更多头绪。 晏和回了一趟王府。谢芷兰已经两日两夜不曾合眼,困倦又不得入睡让她精神衰弱,双眼布满血丝。 晏和走进柴房,她抬眼看他,已经摆不出狠色。 “说吧,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可以睡觉了。”晏和说。 晏和的形容憔悴,双眼同样困倦含着血丝,脸色跟她一样苍白,谢芷兰看了他一会儿,这两天两夜,他大概跟她一样没有合过眼。 谢芷兰有些想笑:“你那么爱她,是不是不相信,她会如此轻易离你而去?” 晏和不为所动。 “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可能是我的姐姐,可能是我的妹妹。我只见过她两次,一次是新婚之夜,她从天而降救下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起了换身份的心思,却是她先提出来。 “第二次,我威胁她,不换回来,便告发她,她答应我的要求,帮我想出失忆的计策瞒着你,走时说不恨我。她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 谢芷兰闭上眼笑了笑:“我也不愿意。可是晏和,我才是你的妻子,她才是来路不明的人。” 晏和耐心听她说着,谢芷兰似乎起了谈兴:“翠雀说她与你恩爱,定不是为了成全我才答应换回来,她走得如此干净,你郎心切切,妾心却冷似铁。她绝非常人,或许是你的仇家,或许是杀手,是娼妓……” “住口。”晏和终于打断她,却还是很平淡。 “我言尽于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谢芷兰无力与他对抗。 晏和突然生出厌恶,若是谢芷兰不回来,她是不是就不会走。 “那你又是为何离开,又为何要回来,这水深火热的晏王府?” 晏和问的话,意料之中地刺中了谢芷兰的心。 谢芷兰再也笑不出来,哀哀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阮青秀不是,眼前冷漠如霜的人不是,连她的父亲都不是。 晏和早猜到她在外有私情,但他看着她,眉眼冷漠。 “本王不会杀你,本王会把她带回来见你。让你看看你如何不及她万一。”晏和说完便离开了。 谢芷兰终于哭了,她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命运捉弄,让她总不能如愿,少有的温情被他们一点点夺走,她只觉自己命苦。 可她确实不及她。无论身份到底如何,她不会三番四次让自己陷入如此无助的境地,她总是做了选择,便好好地走下去,不留恋过去,不害怕未来。 她突然有些好奇,晏和如此深爱她,她也心属于他,到底是什么让她抛下这一切,走得如此决绝不留余地。 . 晏和回澹润居收拾了些衣物,准备出京找人。 走前看见房中那两把剑,一把是魏绵平日常用的,极普通的剑,一把是他送她的生辰礼,侵霜剑。 这么好的剑,她竟也不带走。 为什么来,为什么走,别人说的他一个字也不信,他要找到她,听她亲口解释,他相信她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晏和赶去金鳞司,刘锵便迎上来,刚想问话。 “点一队人马,随本王出京。”晏和说。 “那魏不绝……”刘锵是想问还见不见他。 “他这几日表现如何?”晏和脚步不停问。 “认真,又用心。”刘锵说着想掏出简册。 “把他带上。”晏和说完往金鳞狱走去。 刘锵停住,依言去安排。 魏不绝只觉刚眯上眼,便被刘锵叫醒了。 “王爷要出京,让你跟上。”刘锵说完,拿了佩剑等物就要出去。 魏不绝僵着没动,刘锵看不清他的表情,停步片刻问:“听见了没?” “嗯。我去。”魏不绝坐起来。 “收拾收拾,在外面候着。”刘锵走了出去。 魏不绝回秋水小筑带了些东西,让黎叔照顾好竹月,回到金鳞司,外间的金鳞卫忙来忙去,聚集了四五个人。他站在他们之间,身着一样的金鳞服,并不算显眼。 晏和走前去看了一眼翠雀。她已经被转移到普通牢房,大夫来给她治了伤,金鳞司全是男人,没人给她换衣裳,给了个火盆,已经烤干了。 “关于她的细节,想到多少,告诉本王。” 翠雀缩在草垛上,看着门口的晏王当真像阎王。 翠雀回想了许久,跟着她的那些日子,除了担惊受怕外,还是开心过的。 然而近一年来,她几乎没有对她说过几句实话,无论她如何认真为她着想,她都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8. 绵绵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等待马车时,晏和看着西边落日,眼中闪过一瞬哀色,像孩童丢了日日玩耍的伙伴,惶惑而茫然。 那神情只一闪而过,仿佛只是被夕阳迷了眼,随即被他垂眼掩盖,遮住了夕阳投进的光,显得愈发落寞哀怜。 魏不绝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几乎想走上去,拉住他的手,告诉他一切。 “别找了,是我魏不绝,我骗了你,对不起。”她想如此说。他要打要骂都可以,她想抱抱他,让他休息一会儿。 她几乎已经抬起了脚,恰在此时,刘锵回来了,走到晏和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魏绵冷静下来,没有跨出那一步。再给他些时间,半年,或者是三月也好,他重新认识了魏不绝,再告诉他一切,对他们都好。 一切都会更好,魏绵反复说服自己。 . 自甘州离开后,晏和彻底昏睡过去,回到上京已是九日后。他满世界亲自去找她,从洛阳分司接到他的令已经过去七日,仍没有消息传回上京。 在王府昏睡一夜,醒来便问庄思飞日子。 庄思飞回答他,晏和数着日子,还剩五日,他立刻要起身去金鳞司。 他神情如常,面色却是非常不好,苍白得发黄,眼下青影成片,眼里布满血丝。 “王爷再歇一歇吧。”庄思飞忍不住劝道。 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拼命,画像散布出去,以金鳞司的耳目,自会有个结果,他何必亲自去找。 那个一言不发,狠心离开的女人,就那么重要么! 就连他都能看出,能做到如此了无痕迹的,说得好听的叫心思缜密,难听点的便是城府深重,而且狠心绝情,绝不是什么好人。 王爷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如此找下去意义不大吗,他始终面色深沉,不露情绪,庄思飞不知他到底是恨极了还是爱极了,也不敢妄自揣测。 晏和一言不发,起身去了金鳞司,庄思飞皱眉跟上。他一到金鳞司,便去了金鳞狱。 翠雀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这些日子她回忆了很多,跟晏和一一说了。 “他们从不在我面前称呼对方,就一次,我听到那个暗卫叫她,绵绵。” 晏和的眉梢微动。 “不过我不知道是哪个棉。”翠雀说。 翠雀仔细说着,文书也在记录,晏和回到正堂桌案后,将翠雀的口供拿出来仔细看。 仍旧毫无头绪,除了那个不知是乳名还是昵称的称呼。 宋简又送来一沓文书,他离开近十日,事务又堆积了起来。 晏和不打算处理,开口便问:“可有加急邸报?” “还没有。”宋简皱眉道。 刘锵昨日回府,已经跟他说了,王爷在找一个人,累得命都不要了。他不敢多嘴,只是很替他担忧。 “马上到年底了,王爷得把这些处理了。”宋简指着三堆半人高的折子,“只需盖印即可。” 晏和点点头,宋简便出去了。 他却没有立刻行动,只是拿出白纸,写了几行字。 棉棉 绵绵 眠眠 …… 晏和越写心头越乱,他想着她或许被人胁迫来杀他,可她心软爱上了他,下不了手,离开后或许隐藏踪迹,或许被人抓回去,此刻受尽苦楚。 过几日极乐狱发…… 晏和手下一个不稳,手中笔杆碎成了渣滓,有细刺扎进了手心里,他也不觉,握紧拳头,血迹顷刻渗出指缝。 . 魏不绝一早来了金鳞司,还未进门便被苏胤堵住。 “小魏啊。”苏胤看着她被面具罩得严丝合缝的脸,不觉有隔阂,只觉可爱得紧,“多日不见,今天有空吗?” “我得问问刘副使。”他说着就往里走。 苏胤抬脚挡住他:“还没吃早饭吧,我专门给你带的。”拿出油纸包的热饼。 “吃过了。”魏不绝绕开他,他再想来拦,哪里赶得上他的动作。 苏胤小跑着跟上,值房里刘锵不在,他年纪毕竟大了,奔波这些日子,昨夜回家便病倒了。 “你看……”苏胤笑得眼睛发亮。 魏不绝便去找宋简。宋简见王爷这个样子,也分不开身管他,便答应他去了。 苏胤朝他连连道谢,刚想离开。 “我也去。”邹儒佑从廊下转出来。 宋简一脸疑惑看着他。替大理寺抓贼是苦差事,先前邹儒佑和凌松鸣去过,一个懒懒散散不卖力,一个动不动伤人性命,都被苏胤退了回来不敢再用。 苏胤还没来得及拒绝,宋简心思一转,答应了。 “你们两个去,务必合力帮苏寺正把事情料理干净。” 反正魏不绝会去,苏胤虽嫌弃邹儒佑,还是没说什么。 大理寺的捕快已经候命好几日了,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金鳞司小魏——跟着苏胤叫的,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邹儒佑还是懒散不尽力,苏胤等人只当看不见他,魏不绝与上次一样没有保留。 一队人的密报一个接一个,在大街小巷窜来窜去,光是跟着走已经很累了。 “喂,用不着这如此卖力吧?”邹儒佑扶着墙,看前方魏不绝洒出一把松针,有半数扎进了前方那飞贼腿上。 飞贼痛呼一声,跌下房顶,引得小院内鸡飞狗跳。 这日抓到黄昏便歇了,还剩几个在密切监控中,准备明日来抓。 苏胤已经与魏不绝称兄道弟:“不绝老弟不如去我家用晚饭,我会些厨下功夫,亲自给你做几道菜吃,再买两壶好酒……” “不必了,家中有人等候,告辞。”魏不绝说着闪身便走了。 “那明日!明日!”苏胤还远远冲着他的背影喊。 魏不绝没有回应,消失在转角。 魏不绝走回秋水小筑,路上忽快忽慢,忽然消失在道路尽头。邹儒佑急忙跟上,魏不绝忽然从天而降,同时几道杀机到了面前。 邹儒佑抬起双指抵挡,堪堪挡下,魏不绝落在他面前,抱着手臂。看不清神色。 邹儒佑扯出笑:“真巧,在这里遇见你。” 魏不绝冷冷道:“别跟着我。” 邹儒佑不想惹他厌烦,直接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你们孤霞山,有一个女孩,四年前在天辰书院求学时,鄙人得罪了她,这些年一直记挂想对她当面道歉。” “不认识。”魏不绝直接回绝。 邹儒佑鲜少如此诚恳,竟碰了壁,他也不恼。 “按说,少主与她年纪相仿,她又是那般惊才绝艳,少主怎会不认识呢?”邹儒佑笑道。 魏不绝顿了片刻,说:“那她必定大度,不会将一些无关紧要的恩怨放在心上。” 邹儒佑看着他,仿佛那面具下就是他一直寻找的人。 “少主能不能揭开面具让邹某……” “不能,滚。” 魏不绝丝毫不给他面子。 一个滚字扑面,邹儒佑摸摸鼻头,有些悻悻然。魏不绝转身走了,他不敢再跟上去。 魏绵回到秋水小筑,便见槐影等在他房间门口。他在孤霞山见到金鳞司来找人,急忙赶回上京来。 魏绵进门,他赶紧关上,神情慌张道:“晏王没有发现你的身份吧?” 魏绵摇头。 “金鳞司的人拿着一幅画像四处找人,我晃了一眼,画上的人跟你有七分相似!” “我知道,晏和在找我。”魏绵没见过那画像,也不知出于慕纭之手,以为只是她的画像,并不如何担心。 “我看这样下去,他总有找到你的一日。”槐影很是忧虑。 “如今我在金鳞司,他暂时怀疑不到我身上,我魏不绝为他办事,他定会满意,到时再跟他坦白,应当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魏绵早已做好打算,很是镇定。 槐影不了解晏和的性子,但是他对魏绵很有信心,听她如此说,便也暂时放下心来。 因着魏不绝重出江湖,孤霞山的危机已经解除,虽然江湖上还不知他在金鳞司,但背后的人无比忌惮,槐影来了上京,便不急着回孤霞山,仍旧跟在她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9. 魏绵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朝阳升空,驱散寒气,青龙大街很快塞满了人。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采购年货,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孩童嬉闹,男女交谈,年味渐浓。 大理寺冲刺最后的业绩,捕快都身着便装,于街边设伏。 按魏不绝的实力,再如何难缠的高手都不在话下,可眼下百姓众多,投鼠忌器,更怕贼人挟持百姓。 魏不绝从另一处抓捕地赶过来,面具太惹人注目,他戴上了黑纱围起的斗笠。 他全神贯注看着对面旅舍门口,等到近处捕快的信号便出手,他身边跟着两个捕快,给他解释有些大理寺捕快才懂的手势暗号。 “在厅堂中了。”其中一个沉声说道。 按计划,贼人出现,捕快会上去周旋,为他争取空挡出手。 门口进出和来往的百姓实在多,众人都凝神屏气,注视着门口。 突然,里面出了动静,是刀剑相击的声音。 大理寺捕快提前被识破了。 魏不绝腾身高跃,踩着路中一人肩头接力,呼吸间到了对面旅舍门口。 里面混乱,旅人尖叫着躲避,他很快分辨出贼人,正要攻击,一枚淬毒的箭镞朝他袭来。 贼人已拉上一女子的手臂,正要挟持她。 魏不绝不躲,径直施展一叶度,店内事先放置的万年青一抖,绿光闪过,精准朝贼人手臂扎去,他的手腕洞穿,鲜血成线喷出。 箭镞快要击上他的肩头之际,一道剑气和数点绿叶同时闪过,把箭镞打开了。 匪徒发出惊天痛呼,捂着自己的手哭喊。大理寺的捕快头皮发麻,店内的女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这上面有毒,你不要命了。”邹儒佑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紧皱着眉对魏不绝道。 邹儒佑出于好心,魏不绝不好太过刻薄,便说:“这等暗器,近不了我的身。” 邹儒佑自然也发现了,方才他不挡,他自己也挡得下。 场面还乱着,魏不绝不与他多说,邹儒佑又退到无人注意处。 几个大理寺的捕快受了伤,那箭头确实有剧毒,中箭者皆面色青黑,无力再动。 魏不绝摸了摸衣袋,掏出个竹月为她准备的药瓶,里头装了几颗百花丸,递给苏胤,苏胤喂给捕快,他们脸色好了许多。苏胤赶紧着人把他们抬走送医。 匪徒一只手险些被削掉,痛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他曾犯下许多命案,今日又伤了同僚,大理寺捕快对他不客气,几乎拖着离开。 处理好善后事宜,苏胤才得空过来关切魏不绝。 “此人先前并无会使暗器的迹象,是我的疏忽。”苏胤脸色凝重。 “无碍。”魏不绝不在意,催着他赶紧带他去抓剩下的匪徒。 汇报匪徒行踪的捕快这才上来,带着他们去下一个地点。 接下来,邹儒佑不再袖手旁观,他隐在人群中,为魏不绝探明实情。 “行走江湖最怕毒药和暗器,这两样经常同时出现,少主还是仔细些的好。”得空时,邹儒佑还是对他说。 若是从前,魏不绝定然回呛他——还用你说。 这一年来经历了这许多,他不像之前那般气盛了,但也不想承他的情:“顾好你自己。” 魏不绝语气生硬。邹儒佑笑笑,也不放在心上。 . 午后,冬阳和煦。 晏和仍机械地重复盖印动作,那几堆人高的文书少了大半,还剩下不多。 盖到现在他连扫一眼也没了兴趣,如今才后悔,他怎么如此多琐事要做。宋简刘锵都信得过,他何不早点把这些事情假手他们,与他的王妃多多相处。 若是他多与她相处,更了解她,或让她对他更信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 晏王府和金鳞司,他一个人撑得太久了,算来需要他担忧的只那几件大事,其余的都无关紧要罢了。 这些日常支出,外勤差旅,人事变动这些小事,竟也要他来过目。实在是浪费时间。 晏和皱眉看着这本近二十日前的除名文书。 魏连——查无此人。 他麻木的脑子一动,这是个什么理由。金鳞司纳新,审察严苛,耗时半年余,查无此人怎会招进来。 晏和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是何原因,高声朝外吩咐:“让宋简过来,立刻。” 门外庄思飞精神一凛,跑着就去了。 “噢,这个是魏不绝借的假名。那段时间正是抓魏不绝紧张的日子,王爷吩咐过,他会以任何方式潜入金鳞司,我便放松了入司审察。他当时表现不错,后来才知道是魏不绝,可已经签了契约,要走个流程。”宋简详细解释着。 晏和只听得第一句,后面的都化作嗡嗡声。他的手有些颤抖,拿起笔,在旁边写满绵字的纸张上,写下另外三个字。 连起来是一个常见的成语。 连绵不绝。 “魏不绝在哪?”晏和开口问,声音已经不稳。 “去大理寺捉贼了,今日……” 晏和已经听不见宋简的声音。 元夕夜,他大婚,魏不绝在皇城巷消失得无影无踪。 寻常人三年入不了门的风雨剑,她只花了两个月便登堂入室。 夜阑殿外,她也是想去杀周骁。她武功高强,有一招杀百人之能,她在晏王府来去自如,悄无声息。 魏不绝名动天下,孤霞山百年世家,魏天行是江湖第一高手,没有人敢胁迫她,没有人能胁迫她。 她因失去内力藏身于他身边,因恢复功力而离开,所作所为,均是出于孤霞山少主身份的利益考量…… 前几日,他找她找得发狂,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 晏和只觉脑子胀痛,神思不由他控制。他知道她定是不得已,他想为她找些应该有的情绪,他日夜思念担忧的人面容鲜活,一颦一笑皆清晰如昨,可魏不绝好似生来无情,他只想到她戴着面具,看不见丝毫表情。 她是孤霞山少主,少年天才,勤勉自傲,武功高强,心智超群。这样的人,怎会甘心留在他晏王府。 她是魏不绝。她不走才不应该。 日日挂念,占据心底最温暖的角落,一想到便欣喜柔软的珍宝不翼而飞,晏和想抓住什么,徒劳无功,心里空得发慌,冲天的戾气凭空陡生,瞬间占据他的理智。他的双眼瞳色渐渐转红。 宋简眼看着晏和面色变幻,归于空洞,眼瞳变得赤红,冷汗猛地渗出,他大惊失色,连连唤他:“王爷!王爷!阿和!” 晏和听不见,缓缓起身要往外面走。宋简快步挡在他面前,晏和毫不停留,一掌挥开他。宋简一下飞出,嘭一声撞上墙,又重重砸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正堂内动静大,门外亲卫要围上来,庄思飞闪过他们,窜进门内,背身将门关上,拿出一个银铃,在晏和面前急晃,晏和的眼瞳闪了闪,停住了脚步,宋简艰难爬起来,与庄思飞一同念清心经。 晏和闭眼片刻,再睁眼时眼珠恢复了黑色。 庄思飞和宋简满头大汗,宋简嘴角还带着血迹,晏和清醒过来,方才他失去神智打伤了宋简,他记得清清楚楚。 晏和的脸色苍白如纸,“我方才……”晏和没有说下去,面前两人神情哀恸又惊骇,他不必多说。 “属下没事。”宋简先恢复冷静,回忆先前的谈话,他们在说魏不绝。 可莫说魏不绝才来不到二十日,就算与王爷结识二十年,做出什么翻天覆地的事,也不可能有此影响。 “小庄,你去把魏不绝叫回来。”宋简捂着胸口说。 “不必。”晏和开口了,他好似已经恢复寻常,“本王去看他。” 宋简撑着痛,晏和的声音冷淡,但他眼中黑云漫卷,绝对情绪不正常。他想跟上去,恰时门外传来喊声。 “黔中急报!” 晏和亲自开门,见门口除了黔中来的传信人,苏月意也正好赶到。 晏和接过急报,还未打开,苏月意自怀中拿出一封信,信口蜡封,很是严密。 “师父让我带给你的信,拿去。”苏月意说话冷淡不含情绪。 晏和接过,先打开弗忧送来的信。 几日前,寻人到剑南,晏和想起她曾与师父密谈良久,想她或许透露了什么,写信问弗忧道人。 按他师父的性子,此时能得到回信算破天荒了,想来是因他在信中提到,他找她,性命攸关。 信上弗忧回他:其乃故人之女,孤霞山,魏绵,江湖人称魏不绝。 看来他师父早就认出了她,晏和看完,心中不停默念清心经,不自觉将信纸捏成了粉末。 他冷静片刻,将黔中急报打开。 上面靠前写着:那画像中人,有数人说与孤霞山山主夫人相似。 后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0. 邸报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苏胤并未听见他们的谈话,晏和也只停了片刻便走了。 魏不绝和邹儒佑抓完了贼,还未到下值时间,邹儒佑想溜,魏不绝却要回金鳞司,邹儒佑便也不好走,也跟他回了金鳞司。 正堂闭着门,宋简和刘锵都不在,凌松鸣站岗刚回来,见到他们两个先打招呼。得知他们这几日在大理寺抓贼,流露出羡慕。 “大理寺抓贼也好过在青龙街站岗啊!” 二人不理会他,回了值房休息。 到了下值时间,魏不绝今日抓贼疲累,也不练武,准时下值。 凌松鸣和邹儒佑日日准时下值,三人齐出,在大门被亲卫叫住。 “今日的邸报,两位副使不在,王爷让你们送去王府。”亲卫如此说,拿出一叠奏报。 “区区日常邸报要三个人送!”邹儒佑笑了一声便走了。 “王爷是让你们中一个人去,谁去?”亲卫看向剩下两人解释道。 “他去。”魏不绝也抬步走了。 凌松鸣慢了一步,转眼只剩下他一人,他也不太愿意,挣扎道:“王爷不在里面么?”晏和向来勤奋,未到掌灯时分不会离开。 “王爷身体不适,这几日都不会来。” 凌松鸣只好接过,别人下的令,他还敢拒绝,晏和亲自说的,他向来少有怨言。 他拿着邸报跟着亲卫到了晏王府。侍卫通报,又在书房外等了一会儿,庄思飞来传,他才进得书房。 凌松鸣一进门便被满墙的书册吸引了目光。 密密麻麻从地面到天花板,整整一面墙都是书,分开数十个格子,旁边用木牌标注了门派名。 “喏,邸报。”凌松鸣走进去,把邸报递给晏和。 晏和看了一眼他的身后,没有第二个人,他接过邸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想看就看。” 晏和说完埋头去看邸报。凌松鸣一排排找过去,当先找到岱阳山庄,搭了木梯上去,翻出几本来看。 从建派之初到如今五十余年,事无巨细都有记录。最近的写着:除天辰书院规模无出其右者。 凌松鸣不服,便去找天辰书院的格子。 天辰书院五百年,就这一条就把他比了下去,弟子数量,高手数量也胜过岱阳。 凌松鸣皱起眉头,又去找孤霞山的记录。 孤霞山倒是特殊,弟子不多,擅长的倒不少,最令他介怀的是,天下第一高手在孤霞山。 “天下第一高手不是王爷么?”凌松鸣忍不住问。 “本王不与江湖人排列。” 凌松鸣沉吟片刻又问:“这人不是魏不绝吧?” 晏和神情冷了一瞬,回答他:“不是。” 凌松鸣松了一口气,那他还有机会。 凌松鸣看完自己关心的门派就要走,晏和放下手头的事,关心了几句他的近况。 进入金鳞司快一年了,凌松鸣也参与过一些核心的事情,只不过因为他是岱阳山庄出身,宋简和刘锵把他瞒得很深。 “太无聊了。”凌松鸣忍不住抱怨。 凌松鸣这个年纪,还不知道无聊的好,一心只想着争个天下第一,输赢不论,至少每天要有架打,最好日日惊心动魄。 少年就该经历为朋友两肋插刀,为红颜冲冠一怒,可凌松鸣心眼里只有打架,心性未经过淬炼,极不稳定。 晏和对他没报多大期望,只是看中他不服输的性子。 凌松鸣没呆多久,晏和打发他离开。 第二日,晏和没去金鳞司,傍晚,亲卫找到邹儒佑,指明是王爷要他送邸报。 邹儒佑去了,进了王府书房,见了一面墙的书籍,也没有什么兴趣。 “不好奇晏王府如何记录天辰么?”晏和问他。 “有什么好奇的,古今多少事,都在这儿。”邹儒佑点了点额际。 “那些都是天辰书院一家之言。” “真真假假,有什么要紧,世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你和魏不绝走得很近。”晏和随意问。 邹儒佑也不瞒他:“我与他可能是旧相识,只不过他可能当我是仇人。” “你来金鳞司,是为她?”晏和不露情绪。 “算是吧。”邹儒佑还不确定魏不绝是不是他找的那个人,“不过现在改主意了,王爷一心为江湖安宁计,算上我一个。” 邹儒佑年纪与晏和相仿,已算不得年少,然而与晏和的深沉内敛不同,他总表现得落拓不羁,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 这亦是另一种深沉。不过天辰书院克己剑,非真正的君子不能大成,邹儒佑的克己剑法卓越,所以晏和没担心过他的为人。 晏和查过他,他本是孤儿,被天辰书院山长李宿道发掘,带回天辰书院,亲自教导。 邹儒佑天分过人,有过目不忘之能,是天辰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天才,文能排前三,剑法更是江湖上的翘楚。 此次李宿道之所以把他赶下山,想必看出他还差些火候,天辰书院已经教不了他,需得他来这滚滚红尘中见己,再克己。 晏和不问他心境:“你觉得魏不绝如何?” “少年天才。而且勤勉得令人发指。”邹儒佑突然来了兴趣,坐直了说,“我下值前他还在练武,指厚的铁板,他用一片叶子在那玩,不觉得累似的,还真越扎越深,我这辈子是赶不上了。” 晏和知她有多勤勉,在晏王府,为了练好风雨剑,即便是炎夏三伏,寒冬三九,也未见她有一日惫懒。 晏和不予置评,又问:“她的性情呢?” “才十来日,看不出什么,按他这个年纪,算得上沉稳吧。”邹儒佑顿了片刻,又感叹说,“十八少年,若真如此沉闷,无趣得很。” 他没说魏不绝对他冷漠绝情,比对常人凶得多。 “不过我看他很是卖力,比凌松鸣这欠了一条命的还靠谱,王爷大可放心。”邹儒佑觑着晏和的神色说。 晏和脸色平淡,看不出别的丝毫情绪,似乎这些都是例行公事,对新来的得力帮手的关心罢了。 邹儒佑不疑有他,闲扯几句道别而去。 . 明日便是除夕,今日下值就是连着三日休沐,金鳞司再如何严肃,也被外头的喜气感染,所有人脸上都带了笑意,脚步都轻快不少。 苏胤一大早来找魏不绝,说晚上大理寺捕快聚在一起会食,特意来邀请他也去。 “多亏了你,解了大理寺的心头之患,按理说该亲自登门道谢,帮你给王爷多说好话。这几日不是他不在嘛,今晚先来我们这,先让我等表达感激。”苏胤说着郑重递上了一张帖子。 魏不绝还是有些高兴,毕竟他也真正付出过,但却拒绝了:“恕我不能赴约。我戴着面具,不能好好吃喝,扫了大家的兴。” “怎会,你人到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1. 毒发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苏胤今日从午后忙到现在,做了一桌子好菜,又让仆童去东市买了五种淡酒,有果子酿和各色米酒。 魏不绝和邹儒佑赶到时,酒香混着果香和甜香,加上撒了特殊香料的肉香,让人食指大动。 “快来坐。”苏胤正在窗下翻着一串串的羊肉,老远便招呼他们过来坐。 苏胤端来一盘肉串,三人坐定。 “等等啊。”苏胤又起身去墙上取下一只斗笠,递给魏不绝,“我下午赶制的。” 魏不绝接过道谢。邹儒佑不动声色笑道:“苏兄倒是心细。” “不绝老弟无论有什么难言之隐,我都理解,不必拘束。来,先尝尝上京的酒。”苏胤说着为魏不绝斟酒。 魏不绝戴上斗笠,也不客气,他倒了五种,他一一试过,果酒香甜,可惜有些酸涩,米酒三种,他对其中一种不太甜的情有独钟。 苏胤介绍道:“这是稻花香,上京只这一家的最好喝。”说着给他斟了满满一碗。 邹儒佑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口,嫌弃道:“甜过头了,苏兄,老实说,这是不是上京女儿家最爱的酒。” 苏胤暗暗瞪他一眼,给他拿了一串肉:“各人爱好不同,与男女有何关系,你口中的女儿家,亦是能做巾帼英雄。” 邹儒佑被肉串塞了嘴,看向魏不绝:“不绝,你说呢?” “苏兄说得有理,我就认识一个女子,平日里温柔娴静,上得马背便英姿飒爽。”魏不绝道。 “我也认识一个女子,看似胆小又聒噪,帮我画像时聪敏无双,有如画神附体。”苏胤立即接话,眼眸亮得不寻常。 魏不绝想到他说的是谁,笑了笑,主动举碗与他碰了一杯:“英雄所见略同。” 邹儒佑试探不成,讨了个没趣,自己饮了一大口烈酒。 酒过三巡,盘中肉串渐少,苏胤与魏不绝谈天说地,发现对方观点与自己如此相似,苏胤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祖上其实以武传家,我不爱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从小我就爱破案,越难的我越有兴趣。剥开层层迷雾最后见到青天那一刻的畅快,给我绝世的武功我也不换。 “江湖上,武功高者能杀人,也能救人,可它鲜少问个是非,我便去探这个对错,刨根问底,寻个公道。” 苏胤说起年少的理想,滔滔不绝起来。魏不绝和邹儒佑都听得认真。 “后来……后来我才发现,不是那么简单。”苏胤有些醉了,“公道何其艰难,上至天子,下至凡夫,大荥律法是一回事,人情世故又是一回事,我所做始终只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罢了。” 苏胤叹气,却并不见失意,他还年轻,碰了几次壁而已,他还没有认输。 “有时我也想,若我有不绝老弟这样的武功,能杀人于无形,我便能让罪恶消失,让天下清白。”苏胤说起玩笑话。 魏不绝接话道:“若真那样,我或许是天下最大的不平。” 苏胤和邹儒佑听了皆一愣,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有此见识。 “哈哈哈!”苏胤大笑,忍不住与他再次碰杯。这次邹儒佑也笑着跟了。 一坛米酒见底,三人正畅聊到酣处,院门被人砸响,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人正是晏王的亲卫,跑得气喘吁吁,眼下已快到戌时,他都快急死了。 “今日的邸报,该魏少主送去王府。”亲卫把邸报递到魏不绝面前。 这个时候了,匆匆七拐八弯找来,还让他送邸报,魏不绝狐疑:“你自己送去早到了。” “前两天是凌松鸣和他去的,今日该你了。”亲卫早想好了说辞。 魏不绝看向邹儒佑,他喝了不少的酒,茫然冲他点头。 魏不绝想晏和大概想趁节日笼络他们,或许今晚会跟他说些什么,便接了邸报。 “你们不必等我。”魏不绝说完便起身去晏王府。 亲卫着急,魏不绝跟着他,走得很快,终于于戌时三刻赶到晏王府。 守门的进去通报后,庄思飞来接他。 到得书房外,庄思飞扣门:“王爷,魏不绝到了。” “让他进来。”晏和的声音传来。 庄思飞推门,并不进去,延请魏不绝进去后,关上了门。 晏和曾吩咐他,今夜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过来。他不解,晏和也不说明,他便离得远远的。 魏绵也是第一次进这书房,进去后,也被一面墙的书籍吸引了目光。在浩如烟海的书墙下,晏和也显得渺小起来。 魏绵走过去放下邸报。晏和放下笔,抬眸看向她:“你来迟了。” 她能来就不错了,魏绵没有解释,只问:“王爷有话要对我说?” 她问着这话,目光却是看着晏和背后孤霞山的名牌。 “去看看。”晏和偏头示意。 魏绵当真去看了。 比之顾家和苏家这种盛衰坎坷的家族,孤霞山的卷宗算不得多。 魏绵拿起面上的一本,随手翻开,里头提到孤霞山木神四象——木神四象以木叶为刃,生机为武,乱世则遇强则强,太平则弱仅自保,可谓他生自克。 木神四象原有如此奥妙,可魏天行从未与她说过。 魏绵翻了一页,上头记录了魏天行突破木神四象万木春的事迹,绘声绘色,仿佛记录的人就在当场。 魏天行伤重濒死,突然卷起枯叶迸发出惊天巨力。后某问及其心境,其曰:“老子不怕神鬼,不怕天地,但是刚刚突然很怕死,怕我死了没人保护我的小神医。” 魏绵几乎可以想见她爹说这话时的神情,一阵肉麻,把书册合上放了回去。 她抬首四望,没找到别的感兴趣的,随口问:“没有金鳞司的么?” “金鳞司不属于江湖。”晏和在她身后道。 魏绵转头,才发现晏和站了起来,靠着桌案面对着她,好像看了她有一阵了。 魏绵终于察觉他有些不对劲,状似随意绕开他,往书房中走去,居于他和门扇之间。 “王爷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魏绵不着痕迹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晏和眼看着她戒备起来,心头渗出冷意,她来得如此晚,不知还能说上几句话。 晏和缓声道:“本王有些好奇,过去一年你藏身何处,是谁恢复了你的功力?” 魏绵僵了片刻,晏和的神情又深又冷,极不寻常。他应当是识破了她的身份,魏绵稳住心神,平静道:“王爷是如何发现的?”她的声音低沉,还是属于魏不绝的男子音色。 “连绵不绝。”晏和一字一顿说出这四个字,魏绵面具严实,无从窥见丝毫端倪,他便也按下几欲爆发的情绪,费力保持平静。 比她想的早了许多,魏绵沉吟片刻,恳切道:“王爷英明。当初是我身不由己,我以为你要取我性命,只能出此下策,还请王爷不要责怪。 “其实我答应留在金鳞司,大半是因欠了你人情,你救了我数次,还传我风雨剑,王爷武功高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2. 求我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慌张过后魏绵飞速思索,回想一月前,是离开晏王府前一晚,那晚,她确实兴致很高,但她以为只是因为不舍,加上晏和精心呵护,她从始至终不知毒发,也不知毒解。 不过看来解毒不需要如第一次那般耗费巨大,情潮逐渐累积,是清晰的情毒发作之兆,晏和说的或许是真的,但她只相信自己人。 “改日再与王爷解释。”魏绵当机立断,她运功压下毒性,转身就走。 “你若走出去,必死无疑。”晏和的声音传来。 魏绵仍旧毫不犹豫朝大门走去,只差一步就要碰到门,身后有不明利刃飞来。魏绵不转身,千百绿叶自窗格飞入,数片绿叶将那毛笔切做碎片,其余的全化为绿光,朝晏和极速缠去。 晏和只动用一只毛笔,她却全力使出了满庭芳。密密麻麻的杀机飞来,晏和的冷静再次被打破,他抬手去挡,魏绵趁空挡打开了门。 外面寒风刺骨,魏绵方走出门槛一步,忽然一股极大的力量将她往后拉去,身体悬空片刻,就要落地,她一脚蹬上门框,借力旋转身体稳稳落地。 她抬起头,见晏和眉峰处一点细小的伤口正在渗血,因动武内力松动,情潮窜过身躯,她无暇去想她与他实力悬殊,怎会伤得到他。 魏绵站起来,她心口剧烈跳动,脑袋昏沉,她再次用内力压制药性,维持呼吸平稳。 被晏和提前发现的局面她不是没有设想过,她自认手握筹码,即便晏和怒不可遏,她也有信心从容面对,可是眼下身体里的感觉提醒她,事情不再那么简单。 “既然王爷知道这毒,可有解药?”魏绵问,声音还算平稳。 晏和好似冷笑了一声:“本王就是解药。” 魏绵顿了片刻道:“王爷曾说金鳞司需要我,若我带着这毒,定是麻烦,让我走,我自去找法子解毒。” “本王说过,你若走出去,必死无疑。” 魏绵看向晏和,他此刻对她冷若冰霜,与曾经的他也是判若两人。他是别人的丈夫,她不应再与他有感情牵扯,她是魏不绝,他们也再回不到从前…… 突然一下,情潮猛地倍增,魏绵的脑子和内息乱了,呼吸也再维持不了平稳。她收拢思绪全力压制毒性。 魏绵安静许久,几乎以为把药性压制住了,一阵猛烈的情潮袭来,她身体一麻,随即脱力发软,她后退半步,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才站稳。 她看了一眼晏和,生出求救的冲动,但他的神情让她无法靠近,她五指扣紧,引来一片叶子扎进自己的腿。 痛楚让她清醒,她承受着身心的折磨,还是想走,“晏和,放我走,明日,你想如何都可以。” “你今晚若踏出此门,本王便立即抹除秋水小筑。”晏和声音平淡,仿佛只是陈述,听不出威胁的意思。 魏绵再无法说话,极乐狱已占据她的神思,她只想压下去,熬过去,她不信这毒真能要她的命。 晏和冷眼看着她以自伤来抗拒,看她不像第一次那般,见到他就放下防备,动情地与他痴缠,已经失望到极点。 他曾费尽心思不让她知道她带着这样的毒,所谓极乐狱,是一重无形的监狱,她向往自由,若是知道身上带着这样无形的牢笼定会难过。 可现在,他只想看她能扛到什么地步,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做的,到底有没有心。 晏和耐心等待,魏绵全力对抗毒性,费力压下,情潮总窜得更高,几乎要把她的身躯冲得破碎。 直到濒死的空洞一闪而过,她浑身一震,是熟悉的感觉,五脏六腑被掏空,心脏被碾碎,再撑下去真的会死,魏绵心头绝望,内息更加紊乱,她难以支撑,颓然跪倒在地,发出一声极轻微的闷哼。 晏和冷漠的冰面起了波动,他几乎一字一顿:“摘下面具。” 魏绵颤抖着手,触上面具,几次想摘都没能成功,身躯颤抖,呼吸急乱,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终于倒在地上,蜷缩着抖如筛糠。 魏绵落地,晏和走过去把她捞起来,揭开她的面具狠狠丢开,她的脸终于露出来,是他日夜思想的妻子,眉眼与谢芷兰很不一样,细细的长眉,略显清淡的眼眸此刻水光潋滟,眉头紧皱着,绯红的脸仿佛被汗水浸过,皮肤透薄,吹弹可破,嘴唇被她咬得鲜血淋漓,热汗一颗颗从额际流下,顺着脖颈滚进衣襟。 她很痛苦,却能忍到现在,晏和又恨又痛,“你若想死,本王可以帮你一把。” 魏绵浑身热烫似滚,头脑胀痛欲裂,晏和的声音遥远,她已经听不清晰,她想推开晏和,更想抱着他,除尽他的衣衫,让他也抱她,互相痴缠拥有。 魏绵松开嘴唇发出一声长长的叹吟,想抬起脸凑近晏和,晏和偏头避开。 “救我。”魏绵双眸迷离,蒙了一层雾一般,看不清晏和的神情,她被折磨得没了理智,伸手去拉扯晏和的衣襟。 恨怒交加,掩盖了不该有的疼惜,晏和粗暴扯开她的手,双眸含霜。 “如何救你?” 魏绵急喘几口气,晏和握着她的手腕,麻痒便从手腕传遍全身,几乎让她发疯。 魏绵看着他,眸中满是碎碎的光,渴望不加掩饰,软着声音说:“要我。” 晏和心头闪过一丝痛快,但不甘和失去挚爱的痛苦潮涌般叫嚣,他想看她付出代价,他想看她的脊背弯折,尊严扫地。 “求我。” 晏和眼眸黑沉,两个字说得清晰而坚决。 魏绵理智被情潮淹没,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寒意。 “……求你。”她颤抖着双唇说出这句话,眼泪随之落下。 她终于屈服了,可看着她的眼泪落地,晏和没有丝毫预想的痛快,他的心冷到极致,冷得他浑身发寒,心口的痛楚也冻得麻木。 他的妻子就在这里,但这片刻后,他仿佛已经永远失去她。 晏和忽然用力抱紧她,魏绵的渴望得到疏解,被他雪松般清冽的气息包围,她理智全无,颤抖着捧着他的脸就去亲他。 晏和僵硬了片刻,魏绵闭着眼,看不见晏和面容空洞,亲吻密密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火红的唇,炙热的呼吸,湿润的舌尖,无法将晏和的神智拉回来。 从他的鼻头吻到嘴唇,下巴,喉咙,晏和眼瞳遽然转红,挥手灭了所有灯盏,门扇也嘭一声合上,把她按倒在地。 . 金鳞服眨眼被除尽,魏绵还有理智,但也不多了。晏和覆上来,她立刻要抱他,被他大力钳住双手。 晏和衣裳没有脱,好似急着给她解毒,魏绵想扯他衣服,双手被握在身前动弹不得,猛地一下碰撞,力道大得吓人,她疼得哼了一声。 她想出声说话,碰撞疾风骤雨一般落下,她被撞得往后移动,头顶磕上柱子,发出咚一声闷响。 晏和似有所觉,箍着她的双手拉近,腕骨似要碎裂,魏绵觉得痛,但毒性驱使下她又觉满足,疼痛和快感折磨得死去活来,手腕被死死拖住,额头又要撞到柱子,她弯腿猛地把晏和踹开。 魏绵翻身压在他身上,晏和轻易立起上身,拉下脖颈上魏绵的手臂,反剪在她身后。 魏绵仰起头,大口大口呼吸,身体软得没有力气,只能抵着晏和,随着他与他胸膛碰撞。 猛烈颠簸不停,她疼得闷哼,毒性催发又让她觉得畅快,两相交织,魏绵只觉头脑发昏。 晏和突然分出一手掐住她的脸,俯首在她颈侧吮吻,尖锐疼痛密密麻麻,她痛呼出声,晏和转而含住她的唇舌,掐住她的脖颈,似要夺走她的呼吸般深入。 魏绵手腕被捏得生疼,唇舌被吮得发麻,意识被撞得破碎,掐住脖颈的手收紧,渐渐呼吸困难至窒息,她脑中一片空白,濒死的恐惧让她清醒了一瞬。 她想动用武力,身躯早已被禁锢得分毫不能动弹,想用一叶度,才发觉晏和封住了她的内劲。 她想叫晏和,已然出不了声。 晏和怕是怒极想让她死。 念头一闪而过,无助和委屈顿生,心头涌出钻心的酸意,传到鼻头眼眶,魏绵的眼泪成线掉落,落在脖颈的手上。 大手力道顿松,唇舌也被放开,魏绵猛地吸了一大口气。 耳边只有她失而复得,粗重如大风的呼吸声。 晏和的动作全都停了。 魏绵毒性未解,没一会儿又觉难耐,空洞和麻痒占据理智,魏绵眼泪未停,手臂能动了,便抬手环住晏和的肩,仰头去贴近他。 晏和浑身颤抖,额头冷汗如瀑,他清醒地记得方才他做了什么,他不敢再碰魏绵分毫。 偏偏她毒性驱使,捧着他的脸,一寸寸亲吻他的脸颊,她的泪水冰凉,随着她的亲吻沾上他的鼻头,下巴。 晏和不动弹,她胡乱扭动不得其法,委屈更加难抑,她语带哭腔在他耳边说,“晏和……我难受。” 晏和僵了良久,抬起的手停在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3. 比武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青龙大街热闹非凡,阳光穿过腾腾蒸汽,透出彤彤暖色。 来往行人摩肩接踵,人人喜笑颜开,满是新春的喜悦。 魏绵今日没有戴面具,只简单让竹月修改了一些五官。穿上了男装,也不戴斗笠,少了拘束,就像一个普通少年人,融入周边喜气洋洋的氛围。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肤色泛出暖玉般的光泽,额角的碎发被染上金色,少年勾着唇,与槐影说笑,手中拿着一只饴糖捏的小兔子,她一口咬掉了兔子耳朵,还冲旁边的槐影比划,雪腮微鼓着,红唇微动,念念有词。 繁阙楼上的竹帘后,一个人看着她,仰头饮尽杯中烈酒。 晏和陪太后过了除夕,一早就来了此处,避开所有人,喝得酩酊大醉。他不喜饮酒,更不喜喝醉,借酒浇愁,是懦夫所为,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那晚他放柔动作为她解毒,又给她清理身体,上药,守着她一夜未眠。却在她醒来前逃避了。 晚上去静安宫陪外祖母。太后自然问起他的王妃,他们先前有多恩爱,刘掌殿都告诉她了。 他骗她,他的王妃生病了。 太后却察觉他情绪不对,隐晦劝他:“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看芷兰不是个记仇的,即便你说不出软话,也不能冷落了人家。” 晏和点头答应,一大早就来此喝酒。 换了别的任何人,他没有说不出软话的理,偏偏她是魏不绝,武功高强,心性坚定,威逼利诱都不会起作用,何况,她说得对,金鳞司更需要她。 曾经因要得到他的妻子,情动难抑而有片刻失控,他坦然接受,之后与她感情甚笃,他未曾有过动摇。 如今两次失去神智,伤了宋简,差点杀了她,他曾以为是愤怒,那晚才知不是,是因为失去。 从知道她是魏不绝时,他便失去了她。 晏和看着滚滚人流中的女子,因竹月的私心,就算为她易容,也没有掩盖她的美丽,五官改得英气了,但仍旧明艳动人,见之赏心悦目。 这曾是属于他的妻子,他触手可及,一场美梦醒来,她好似还在,但已遥不可及。 晏和灌下一口又一口烈酒,冷眼看着他们消失在人流中,颓然醉倒在地。 . 新春休沐这几日过得飞快,很快到了上值的日子。 金鳞司内一切如常。刘锵和宋简一大早就到了。 晏和已经在正堂看这几日的邸报。几近晌午,他才想起来似的,问庄思飞:“魏不绝来了么?” “一大早就来了。”庄思飞关注着他,但他看起来与平日没有异常。 那晚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看着王爷似乎消沉了几日,今日又恢复了正常。 “在做什么?”晏和又问。 “在后面练武。” 晏和便没再多问。让他去把刘锵叫来。 刘锵匆匆赶来,上次晏和失去心智,宋简推测与魏不绝有关,同他说了,他便也十分关注魏不绝。 “魏不绝的武功简册有了吗?”晏和问。 刘锵遂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晏和。 “这是他的记录。”刘锵说。 晏和接过,一页页仔细翻看。 简册里字迹密密麻麻,画了一个又一个正字,记得很详细,可以想见测试时的情形。难怪刘锵说他认真又用心。 “他的攻击力很强,一叶度精准得百步穿杨,力度也足以在一里地内击穿最厚房屋门扇,最远至少可操控三里内的生叶,满庭芳更可靠,五里内的绿色都可听他调动,单叶威力不如一叶度,但胜在数量巨大,速度极快。 “我看江湖上也只有王爷能完全抵挡,若是用上孤霞山的钩吻草,是极好的杀器。”刘锵几乎把这本札记翻烂了。对魏不绝的实力烂熟于心。 他只是陈述事实,对魏不绝的欣赏也溢于言表,王爷神色不明,他又说:“至少以后有高手作乱,王爷不必亲自动手了。” “还不够。” 晏和似乎不满意,刘锵欲言又止。 “为何只有攻击,没有防御?”晏和问。 “除了王爷,我等都无法打过他,测不了。”刘锵皱眉道。 先前邹儒佑和凌松鸣还能用人海战术探个底,可魏不绝的满庭芳眨眼可伤百人,实在测不起。 晏和点点头,又问:“另外两个近来在做什么?” “属下让凌松鸣去站岗,想磨一磨他的性子。还有几日才结束。”刘锵回答,“邹儒佑好似有了些变化,今日也来得早,与魏不绝一起练武呢。” 晏和眉梢微动:“他们关系很好?” “也不是,像是邹儒佑对魏不绝感兴趣,魏不绝却是冷冰冰的。” 晏和没再说什么,刘锵退了出去,他又把那册子拿来仔细研看。 . 休沐三日风平浪静,魏不绝心中忐忑不安,还是照旧来金鳞司上值,一开始还很是戒备,晏和没有找他麻烦,他们三日未曾碰面,他才渐渐放松。 第三日傍晚,刘锵突然通知魏不绝,让他明日去城外金鳞司营地,说上次的测试还未完成。 魏不绝答应下来。 第二日一早,魏不绝早早来到值房,刘锵已经在了,跟他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等了一会儿,邹儒佑和凌松鸣前后脚也来了。 “松鸣,你这背是越发直了。”邹儒佑意有所指地调笑他。 凌松鸣不似先前气盛,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问魏不绝:“老刘呢?” “说好的今日带我们去城外营地,他怎么还不来?”邹儒佑也说。 魏不绝才知他们也要去。 不一会儿,刘锵回来了,训了凌松鸣几句。 “既然入了金鳞司,便要以上级命令为重。再争强好胜,坏了大事,王爷也不会留你。” 凌松鸣这次好像真的学乖了,闷闷点头不顶嘴。 刘锵又看向邹儒佑,他抱着把破剑,靠着门框,不像样子。 魏不绝立在门口,等着出发,倒是还行——如果那日宋简所说是误会的话。 看来看去,又没有一个省心的。 “走了!”刘锵吼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4. 对阵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凌松鸣丝毫没有要认输的意思,他虽打不过魏不绝,在江湖亦少逢敌手,打得如此酣畅淋漓,倒是第一次。 凌松鸣的剑招并不好破,魏不绝有信心几招之内杀掉他,但因为是比武,不能下死手,便只是防御更多。 木神四象杀人有余,防御却不足。 防普通兵器不成问题,凌日剑这种单点进攻也好防,可魏不绝发现,凌松鸣这厮竟然越打越强。 他使出全力抵挡住他再一次的进攻,同时数片松叶旋转而去,以叶背拍上他的胸口,凌松鸣倒地,吐出一口血来。 边上人看着他们,魏不绝的发丝有些乱了,凌松鸣更是几乎爬不起来,太阳升到头顶,他们已经打了两个时辰了。 晏和沉肃,仍不叫停。 魏不绝看着凌松鸣再次撑着剑站起来,目光如炬,似乎要把他的面具烧穿。 他闭上眼睛,衣袍翻飞,剑未动,一丝凛冽剑气却到了魏不绝面前,他避之不及,运气抵挡,还是被划伤了肩头。 魏不绝咬着牙没有出声,同时连片的绿叶铺天盖地,朝着凌松鸣而去。 “住手。”晏和终于叫停。 绿叶织就的网劈开,尽数绕开凌松鸣,往他身后飞去,冲到极高又落下来。 带着松木香气的绿叶铺了全场,凌松鸣终于倒下。 “他突破了凌日剑法第九层!”刘锵叹道。与风雨剑法第五层一样,是质的飞跃。 晏和并没有多少情绪,转头对邹儒佑说:“该你了。” “不让人家休息片刻么?”邹儒佑漫不经心。 “你有信心打得过也可以。” “还是算了吧。”邹儒佑抖抖筋骨,走了过去。 邹儒佑站到面前,魏不绝忍不住看了晏和一眼。 “别看了,今日主要是为了你。”邹儒佑道。“方才你早用满庭芳不就完了,速战速决吧。” 魏不绝便不与他客气。升起满场松叶,四面八方朝邹儒佑飞去。 邹儒佑笑他倒是一点不留手,这样的攻击,几乎无处不在,躲不了,更挡不完。 他拔剑,朝天一指,浩荡剑气升空,将他周身笼罩,几乎无缝。 魏不绝却不给他机会,将本就数不清的绿叶碎裂成两半,数量倍增,体积减半的松叶几乎裹住邹儒佑遍身,亦是密不透风。 两相对抗,绿影散去后,邹儒佑脸上添了一道细长口子。 刘锵惊叹,凌松鸣半躺着见状,也激动得咳起来。 邹儒佑输了,却举剑来攻。 “你也耍赖?”魏不绝冷道。 “总得给我出手的机会吧。”邹儒佑笑道。 邹儒佑抬剑发出一招,浩荡剑气扑面而来,不见缝隙,魏不绝不躲避,施展绿叶来挡,那剑气却似长了眼,又分散开,从绿叶缝隙中穿过,径直扑向他。 魏不绝飞速后退,旋身闪过,刚落地,邹儒佑举剑来到了他面前,朝他面门刺出一剑。 魏不绝避无可避,使满庭芳来挡,这次用了几层厚的绿网,终于是挡下了。就着未落的绿叶攻击出去,邹儒佑双指合闭,堪堪挡住了。 三个回合下来,两人都对对方有了判断。 魏不绝:这厮剑法更高了。 邹儒佑:满庭芳原来如此难挡。 邹儒佑试探得他的实力,若是搏命的话,他远不是对手,可论别的,魏不绝弱点明显。 “还打吗?”邹儒佑问,转头看向晏和。 晏和只说:“你自行其是。” 邹儒佑转过头:“凌松鸣跟你打了这会儿,功力大涨,我也想要,那咱们再切磋切磋。” 邹儒佑说着举剑进攻。魏不绝只能接招。 邹儒佑年纪轻轻,克己剑法卓绝,凌松鸣第一次见他使出全力,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魏不绝却恰恰相反,按他的理解,天辰书院出来的,剑法越高,越变态。 魏绵十四岁那年,正是极度叛逆时,以男子身份示人太久,她很是不服:“女子怎么了,爹你是女子生的,你妻子是女子,我是女子,凭什么要以男子身份示人?” 魏天行也不与她辩驳,想方设法把她送到天辰书院去,美其名曰求学,实际是让那帮老顽固来管着她。 魏天行与她约定,只要在天辰书院的大考中拔得头筹,便让她回家,而且日后她想以什么身份示人可以。 她赌着一口气,誓要自己为自己做主,便化名魏耀去了天辰书院。这个名字也是为反抗魏天行取的,她觉得他病得不轻,要给他喂药。 她记忆力和领悟力都极好,一年时间便进入了天辰上舍,与斋长邹儒佑相遇。 天辰书院讲究有教无类,她的文章实在叛逆,事事站在儒学倡导的秩序的对立面,但先生也是看重她既能站在相对的立场,便已经对秩序的立场了如指掌,认为她是可教之才。 邹儒佑长得好看,玉树临风,倒是引人注意,他表现得也与天辰书院格格不入,仿佛与魏不绝一样叛逆。 魏不绝自以为他们两个都恃才傲物,又看不惯繁文缛节,便与他走得近了些。 邹儒佑带她翻出书院,去山下小城玩乐,她很喜欢这种与身边人不一样,破坏规矩的感觉,对邹儒佑信任到,告诉了他她是女子。 还想让他帮她夺得考核头筹,她便答应替他做一件事情。 后来的事情,愈发证明邹儒佑骨子里长着天辰的魂,跟她不是一路人。 眼下他的克己剑法与当年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想必比当初更加没有人欲。 因木神四象主杀,在眼下这种杀又不能杀的比武情况下,魏不绝一直被压制着,邹儒佑倒是酣畅淋漓,他却觉耗尽内力。 明明他已经输了,为什么晏和不叫停,他到底想干什么。 又是一两个时辰过去,魏不绝和邹儒佑都累了,魏不绝刚想放手全力一击把邹儒佑解决,邹儒佑倒是先摆手叫停了。 “诶呦,我不行了。”邹儒佑浮夸道,“以后都听你的,今日就到这。” 魏不绝便也准备收手,肩头伤口一直疼着,轮番被两个人缠斗,他实在是累了。 日头也已偏西,他们该回去了。 “刘锵。”晏和突然起身。 “你的防御力还没测,再等一等。”刘锵应声叫住魏不绝。 “如何测?”魏不绝转回身来看着晏和,他不发话,刘锵说:“我们都测不了,王爷亲自与你对招。” 魏不绝默了片刻,还是回到空地中间。 邹儒佑等人站在边上看热闹。 晏和走出两步,一言不发,抬手就发出杀招。 魏不绝施展满庭芳抵挡,绿叶被打散,他飞身躲避,艰难躲开。 魏不绝不还击,站好等晏和的第二招。 晏和脸色沉肃,一切都公事公办一般,使出更强的内力,魏不绝挡得一半,扛了一半,仅剩一丝余力站稳。 荡开的余韵波及旁观的人,他们隔得很远,又只是被边缘波及,已经能感觉到密不透风的沉重打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5. 探查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心里乱,她不能坐以待毙,这几日一边想办法解毒,一边练功。 她不能告诉槐影和竹月,独自去上京黑市,探查极乐狱的来源。第一日去时戴着斗笠,她不擅与生人打交道,黑市上的人精知他不凡,也没人靠近他,他思虑再三,找上慕纭的小院,才发现她不在。 魏不绝连着两日去黑市都没有探听到什么,她想到那日下毒的还有平乐和忠王,便打算从他们二人那边下手。 慕纭不在,又不能让竹月察觉,没法易容,她只能穿上夜行衣潜入他们府中,暗中查探。 三皇子死后,平乐公主似乎不如先前光鲜,她仍旧娇纵跋扈,但少了谄媚奉承的人,她的跋扈不再那么威风,显得有些疯狂。 簇拥在她身边的纨绔子弟散去,她只能把失意和火气撒到身边侍女身上。 “等太子登基,看她还有什么气焰。”被打的侍女在背后如此咒她。 魏绵冷眼看着,从她身上探不出什么,转而去了忠王府。 当晚,恰遇忠王出得王府,跋涉二十里,去了望云山下一处禅院。 周肃挥退守卫,独自一人进得房间,里面,丽贵妃正在等他。 两人抱着耳鬓厮磨一阵,丽贵妃向他哭诉:“骁儿死后这皇宫里简直如人间地狱,你说过,等时机成熟,会把我带走,如今,我几乎一刻也不想等了。” 美人泪光盈盈,周肃仿佛心疼不已,替丽贵妃拭泪,“本王也是日日思念你,只可恨不能杀入太雍殿,把你抢回来。” 丽贵妃虚捂住他的嘴唇:“表哥莫说这些胡话,你我能好好活着,我已然知足了。” 周肃把她的手拉下来,细细揉捏:“为了你,失了这条命又如何。” 丽贵妃感动哭了,趴在他怀里说:“君若去了,妾定当相随。” 周肃眼里闪过深邃的光:“我们死了,岂不便宜了别人,答应我,不要轻言放弃,周梁宸对不住你,本王会替你拿回应得的。” 丽贵妃一惊,仰头看着他。 他抚着她的脸颊:“本王不但要夺回你,还要让你做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忠王起了反心。魏绵不关心这个,他们谈下去,许久讲不到关键处,可她觉得,这毒,或许忠王才是主谋。 夜半,丽贵妃睡了,周肃才离开,却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某处更秘密的地方。 花影掩映,曲径通幽,是一处雅致的山庄。与他会面的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外邦人,谋的是一些互惠互利的勾当。 “拖住扈家军一年半载不成问题,你这边呢?太子名正言顺,你拿什么身份夺位?”对方问。 魏绵有些惊讶。 周肃仍旧藏得很深,只说:“总会有机会的。” 对方哼了一声,不是第一次与他打交道了,知他是老狐狸,转而问:“晏王府呢?我看晏王如今还好好的,你如何让他活不过二十四?” 魏绵聚精会神听着。 “活不过二十四并非本王传出,真假难辨。不过,晏王恐怕无后了,你不必太过担心晏王府。” “那他还有多少年活头?”外邦人好似很忌惮晏王。 “江湖将乱,他如今分身乏术,说不准哪日就毙命了。” “哼,没用。” 忠王也不示弱:“你手下高手如云,何不自己动手?” 两人闹得不快,不再说下去。 魏绵细细品味他们的话,联想先前的遭遇,或许她被刺杀的背后是忠王搞的鬼。可是他说的无后是什么意思,活不过二十四又是什么情况。 魏绵又听了一会儿,两个人阴阳怪气指责对方一阵,终于说到周骁。 “时机未到,他不该那么早死。”外邦人又是不满的语气。 “这事本王也是始料未及。” “这些年你亲手把他养得如此荒淫,你会不知道?” “人心最难把控,他若是对我言听计从,本王直接让他登位后传位于本王岂不方便?” “死得不明不白,毫无价值。” 看来他们都不知道是晏和杀了他。 两人互相嫌弃,又需要对方合作,最后说了几句客套话,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便散了。 忠王心机深沉,与身边亲信也不再谈论此事,摸回来那禅院,继续与丽贵妃相拥而眠。 眼看天快亮了,打探不到什么,魏绵便准备打道回府。离开时在忠王的守卫外围察觉到探子的气息,而且还是两波人。她谨慎地溜走,没有被他们察觉。 回到秋水小筑已是日上三竿,想起今日该去金鳞司上值了,本想回房换了衣服就去,翻进窗内才发现房中有人的呼吸。 是晏和坐在屋里,他正对着门口,见她翻窗进来,转头看着她。 魏绵一身夜行衣,蒙着半张面,来不及想他怎会在此,脑子里疯狂寻找说辞,该如何解释大白天被东家抓到穿着夜行衣回自己家。 “我方才练功去了,金鳞司或许需要,我练的暗查功夫。”魏绵眼睛转了半圈,面不改色道。 谎话张口就来。晏和冷了脸,走上前来想抓她的手腕,她飞速躲避,哪里快得过他,被晏和抓住手臂,顺着摸到手腕。 晏和探查一番,发现她的内力已完全恢复。 晏和又扯下她的蒙面巾,面色红润,方才说话也中气十足,显然已经生龙活虎。 “满嘴谎话,可恨至极。”晏和咬牙切齿说完,放开魏绵,推开她进来的窗扇,翻身跃出去,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魏绵惊疑。站了许久才回过味来晏和在做什么。 魏绵换了衣服开门出去,槐影见了她,飞快跑上来。 “你去哪里了?早上开门你不在房中,你的金鳞服也没穿,竹月去金鳞司继续为你告假,没一会儿刘锵和邹儒佑来了,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槐影说。 “去查了一些事情。回来得晚了。”魏绵道,“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竹月你知道的,替你记恨当年的事,差点跟邹儒佑打起来。”槐影说,“我只好骗他们你在闭关,暂时不见人。” 看来晏和是偷偷溜进她房里的。 想必他心思复杂,还是放不下他曾经的妻子,魏绵心中五味杂陈,说她可恨,他翻窗擅闯她的房间也不见得可爱。 . 魏不绝告假三日,已经有人不安,今日竹月去续,便连坐也坐不住了。 晏和一早就问刘锵魏不绝来了没有,刘锵说没来。不一会儿竹月就来了,他从正堂里隔了三道门看见,便皱了眉。 邹儒佑跟着刘锵去看望,亦是愁眉而返,他不再问,径直闯进那房里去看。她居然不在。 等了好久,她好好的翻窗进来,他的担忧转为愤怒,还是先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 晏和气她,也气自己,明知她已不是自己的妻子,还被她牵动情绪至此,真是荒唐。 魏不绝下午便来上值。凌松鸣先来关心,他摆摆手说没事。刘锵也来关心,说身体不适可以多歇几天。邹儒佑和晏和倒是没有任何话要说。 魏不绝见刘锵没有吩咐,便独自去练武。无论晏和的目的是什么,他的防御力确实还可以提高,那便练一练。 天上飘起小雨,魏不绝也浑然不觉,邹儒佑站在廊下出神,竹月对他的态度不正常,他想,他可能找到对的人了。 他曾说她必然大度,不与他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被伤害的人不在意了,道歉的话说不出,堵死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邹儒佑走进雨里,叫住魏不绝。 “做什么?”魏不绝不含情绪。 “我有话同你说。”邹儒佑罕见地很是认真。 “说。” “对不起。” 邹儒佑不提前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6. 玉树楼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转眼到了下旬,魏绵练功更加刻苦,愈加少言,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准时上下值,下值后却并不立马回秋水小筑,连着几日在上京瞎逛一阵后便去慕纭的小院看看,接连七八日,离月底还有五日时,慕纭终于回来了。 慕纭一开门,见小院子里坐了个人,吓了她一跳。 “慕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魏绵拉下面具。 见是她,慕纭大大松了口气:“你没事吧?”慕纭三两步跑过去,与她坐在一起。 “我该有事?”魏绵问她。 慕纭便把晏和找她画像的事说了。 “你有没有看到那画像?谢芷兰的父亲说跟她生母一模一样。”慕纭问。 晏和找人时都是密谈,她没有见过,魏绵摇头:“不是我娘么?” 慕纭笃定:“不是。不过与山主夫人有五分相似,定是与夫人有关。我画给你看。” 魏绵拉住她:“眼下这个不急,我有更要紧的事需要你帮我。” 慕纭缩了缩脖子:“不要命吧?” “晏王已经知道了真相,我还好好的,还有谁能动我。”魏绵给她打气。 “那你说吧,什么事?” 魏绵凑在她耳边说了,慕纭神色几度变换,千言万语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当晚,两位窈窕女郎戴着幕篱,款款走进上京最豪奢的男妓馆——玉树楼。 “要干净的,温柔体贴的,口风紧的。”慕纭一一说出魏绵事先跟她说的要求。 接待的老鸨是个化着淡妆,衣袂飘香,说话细声细气的瘦弱男子。 “姑娘放心。咱们楼里的公子啊,都洁身自好,一晚就接一个客人,伺候女客和男客都是分开的,不像那些不三不四的妓馆,诶呦,一根玉柱男女都杵,脏死了。”慕纭出手大方,老鸨绘声绘色说了许多。 魏绵和慕纭说不出话来,老鸨自顾自说下去:“我楼里什么款式儿的都有,粗犷的,霸道的,还有那些特殊的,应有尽有,温柔体贴,那是再基本不过的要求啦! “姑娘更不必担心泄露出去,只要您愿意,公子可以蒙眼不看您,我们呀,不认脸儿,只认这个。”老鸨拿出慕纭给他的一锭金子,笑得嘴一直没合上过。 慕纭只知玉树楼是上京最好的男妓馆,不知道这行还有如此多的门道,心中震惊,脸皮发烫,装作镇定说:“这些,包下一个合适的,让他五日不能接客,我们五日内会来。” 慕纭拿出一个匣子,里面是沉甸甸的十锭金子:“事成之后,还有赏钱。” 老鸨眼睛放光,说话声音都变了调:“您等着,我去给您问问,萧老板愿不愿意接您。” 老鸨推门出去。慕纭立刻关门,掀开幕篱,对魏绵说:“你都听到了,风险很大的,再不得已,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不好吗?” 魏绵不与她说缘由,只让她帮忙找男妓,她实在是极不赞同。 “知根知底的更不可能,我就是要让身边谁都不知,找不知我身份的,去培养感情也来不及了,只能出此下策,先撑过这一次再说。”魏绵说。 慕纭心里不安,竹月心属魏绵她是知道的,虽然竹月与她交情一般,但竹月对魏绵那是没得说的。她总觉得魏绵如此做,极不合适,仿佛她这个帮凶,也对不起竹月似的。 慕纭紧张难捱,流露于色。 魏绵叹气安慰她:“你就当我是来寻欢作乐,跟那些男人逛青楼不是一样嘛。” “能一样吗?”慕纭苦着脸道,“只有你这般无法无天,能做出这等事。” “哪有,你没听那老鸨说吗,他们接的女客不少。” 慕纭扶额,也只能接受她说的来安慰自己了。 那老鸨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笑着说萧老板愿意接她这位贵客。 “我们还没决定选他呢。”慕纭说,适当拿了点架子。 “二位是第一次来我玉树楼吧。”老鸨掩唇笑,“萧老板可是我们玉树楼头牌,只接姑娘这样要求高的贵客。” “姑娘不信,我这就去让萧老板出来,让姑娘远远地看上一眼,满意不满意您说了算。” 魏绵点点头。老鸨叫了丫鬟来接待,交代几句后就上楼了。 魏绵和慕纭走到厅里,见一楼众人正围着一方小台子。 “那是新来的处子,让贵客们买初夜呢,价高者得。”丫鬟对她们解释道。 魏绵透过幕篱看过去,台上是一个细瘦白净的少年,战战兢兢的,很是害怕的样子。 台下围着的几乎都是男人,她想过去看看,丫鬟出声叫住她。 “姑娘,萧老板出来了。”丫鬟示意她们看楼上。 魏绵仰头,见三楼一人走出来,身着玉色圆领袍,玉冠高束,长相俊朗,眉眼温柔,气质温润不惹风尘,顺着老鸨的手指所向,朝着她颔首致意。 “就他吧。”魏绵看了一眼便说。 慕纭也看过去,发现那人有三分眼熟,她不敢提,不过长相确实不错,这下她也没了意见。 二人定下人就要离开,丫鬟笑着送她们到门口:“萧老板不会让姑娘失望的,反而是那些处子啊,笨手笨脚不会伺候人。” 两人故作老道点头,上了马车,掀开幕篱,俱看见对面的脸红如熟虾。 . 夜色已深,庄思飞回金鳞司禀报晏和:“今日又是在同一个地方跟丢的,只能确认他并不是回秋水小筑。” 晏和点点头:“明日不必再去了。” 这几日,他日日让庄思飞去跟踪魏绵,看她去了何处,唯一的要求是不要被他发现,按庄思飞的功力,探查不到也正常。 眼看日子将近,晏和心情复杂,既希望她已经解毒了,又希望她没有解毒,还要找他。 可他又隐隐觉得,若没有解毒,魏不绝不会放低姿态来找他。 接下来几日,晏和亲自去跟踪她,连着三日,她都径直回了家,没再出来。 第四日,还剩一天就是毒发的日子,他照旧去跟着她,发现她左右绕路,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行了半刻,停在一三层高楼前。 两个戴着幕篱的女子从马车里下来,进得楼去。 晏和此前不知还有这样的地方,在门外站了片刻,又看向里面,发现有别的女子进去,立刻有男子来迎,接着便是亲昵地搂抱。 晏和脑子里轰然炸裂,胸口窒闷难当,站了半刻不见她出来,越想越乱,压不住心绪,就要冲进楼里,她们又出来了。 晏和避开她们,未被察觉。眼看着马车走远了,他几乎想跟上去,把魏不绝拉出来打一顿。 他早已认清魏不绝与他曾经的王妃不一样,却也没想到她竟如此放浪形骸。她是真不把自己当女子。魏天行和顾莞之到底是怎么教的她。 晏和气得差点问候魏绵父母,深深吸气良久,他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7. 毒发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萧沉将魏绵引入内室,问:“姑娘可要沐浴?” “你不必理会我,今晚或许用不着你。”魏绵心绪复杂,没有心思应付他。 萧沉阅人无数,听得魏绵声音冷肃,很是有分寸:“那我在外间等姑娘吩咐。” 魏绵点点头,不一会儿,一股清淡的茶香混着调情的木香传来。 萧沉递了一杯茶进来,朝着幕篱后的她致意,又退到了外间。 魏绵不动弹,细细注意身体的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熟悉战栗窜过,心悸乍起,魏绵浑身不禁一颤,心跳失了平稳,脑子也蒙上一层昏沉。 魏绵心里一沉,看来是真的会定时毒发了,她来不及绝望,问外面的人:“现在几时了?” 萧沉听得她的声音不再那么冷,走了进来。 “戌时四刻。姑娘有何吩咐?” 上次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魏绵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和声音,她强行挥去,“你先出去,我不叫你,你不要进来。” 萧沉察觉她的声音有些异常,略有迟疑,还是听话出去了,只是在外间安静等候。 魏绵运功压制毒性,上次晏和在,她慌乱,根本没有找到门道,今日专心应对,很快找到了毒性源头,顺着血脉一一压制,效果显著。 不过她很快发现,毒性无法消解或排出,这般压制若不能持续,毒发只是迟早的事。 她早该想到的,不然去年那三天三夜,她也不用与晏和翻来覆去半死不活了。 想到晏和的温柔,只是一闪而过,情潮便汹涌而起。 魏绵闷哼一声,萧沉闻声闯进来。 魏绵不敢出声叫他出去,他走过来,温声道:“姑娘是不是中毒了?” 魏绵没有回答。 “上京城腌臜事多,在下是见过的,姑娘别害怕。”萧沉半跪于地,安慰她道。 魏绵几乎想骂,什么狗屁上京,比虎口狼窝还可怕。 “你别动。我还能忍耐。”魏绵艰难咬牙道。 萧沉听来,她很是痛苦,她的脊背都不如先前直了。 他也是经历过许多,有些不忍道:“姑娘身不由己,但既然来了,何苦如此委屈自己,相信我,让我帮你。” “不,别碰我。”魏绵说。 萧沉又说:“姑娘若是介意,在下可以用别的用具帮你。” “……”魏绵默然。 萧沉当她是默许了,起身去将房里的灯灭了大半,只剩下一盏,远远地照着床榻。 他又放下透光的烟霞色软纱,房间一下旖旎起来。 魏绵内力深厚,晏和曾给她压制毒性三日,她曾想她坚持一日两日不成问题,可这毒扰乱她的心性,让她无法全力对抗,越往后越难捱。 一波情潮冲向脑海,她险些软倒。萧沉朝她走了过来,她再次打起精神,思虑万千。 晏和说过,解毒的需得与第一次是同一人。若是假的,她与这人云雨一番,毒性得解,万事大吉,以后不必与晏和牵绊得更深,她也有更多选择,不必被同一个人掌控,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可若是真的,她与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毒性又未解,晏和会如何反应,她又该怎么办? 理智告诉她,要试一试,到今日,毒发不过四次,恐怕连晏和都不确定是否非得同一人解毒。 萧沉走过来,暧昧的光线更加衬得他眉目俊朗,秀色可餐。 魏绵恍惚了一阵,见他放下一个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些一目了然的用具。 “不用这些,直接,来吧。”魏绵喘道。她铁了心,生死攸关,必须试上一试。 萧沉怔了片刻,收起那些东西,解开外袍,朝她靠近。 魏绵忍住抗拒,闭上眼睛,放空脑子。 脑海里蓦然浮现出要命的场景。 是晏和的一颦一笑,他健朗的腰背,有力的臂膀,魏绵猛地睁开眼,画面散去,可五感犹在,晏和充斥着她的感官,他暖热的呼吸,清冽的味道,恰到好处的触摸。 甚至上一次过于粗暴的欢爱也回味无穷…… 恰好萧沉走过来,抚上了她的肩头,身躯也靠近了她,近得体温相接,气味可闻。 魏绵没有好受半点,火热的身躯起了一层寒意,她丝毫不想靠近除了脑海里那人的任何人,即使是药性发作,情潮难抑。 晏和大概真的撒了谎,这毒不叫极乐狱,叫晏和。她中了名叫晏和的情毒。 魏绵全力运功压下这一波情潮,推开萧沉,站了起来:“不必了。我还有事,外面那人会给你赏钱。” 魏绵说完撇下愣怔的萧沉,快步走了出去。 慕纭一直在外面等候,只觉片刻都难熬至极。魏绵终于出来了,面具和幕篱包裹着她的脸,身形看起来没有异常。 “好,好了?”慕纭问。她在里面待了近半个时辰。 “没有,下不了手。”魏绵说,“我还有要事,给了赏钱早点回去。”说着走到廊道尽头,从那边的窗户翻了出去。 慕纭走进去,见屋内整洁,萧沉坐在床边,若有所思。 慕纭放下一锭金子,转身要走。外面突然起了骚动,她快步走出去,被一把剑拦在走道上。 “金鳞司查案。”来人神情冷肃,正是宋简。 慕纭想跑,两边都是金鳞卫,跑不了。 宋简毫不客气掀开她的幕篱,出门太急,她没来得及易容,宋简一眼便认出了她。 “慕姑娘?” “是我。我是来帮大理寺查案的。”慕纭反应极快道。 宋简打量她一眼,几度思量后说:“请慕姑娘跟在下走一趟。” 慕纭面上牵出一丝苦笑,心里想哭。 . 晏和案上那折子半晌没有动过,他看着窗外,那是城西的方向。 吴伯走进门,他也不理会。 他在等庄思飞,或是宋简。他派了宋简去玉树楼,又让庄思飞去接应,告诉他若是看到魏不绝,便发金鳞令。 吴伯走到案前道:“王爷,有个叫魏不绝的人求见。” 晏和差一点就要起身,压了压,坐下了,还提起了笔。 “让她进来。”他声音平淡,吴伯领命去了,他又补充:“今晚有谁来本王都不再见。” “是。”吴伯年纪大,走得慢,晏和几乎盯着他消失在路口。 不一会儿,听得魏绵疾速的脚步声,晏和双眼看着案上折子,并不理会她。听得她进门,回头把门关上,上了门闩。 “王爷。你近来和谢芷兰……同房过吗?”魏绵站在门口问。 晏和抬眸瞥了她一眼,她穿着金鳞服,戴着面具,看似平常。她问的问题荒谬,他不屑回答,将头埋下:“少主有事直说。” 等不到晏和回答,靠内力压制的药性已到极限,魏绵再也撑不住,内力散开,毒药转瞬占据身体和理智。 要饭还嫌馊不成? 她忍着毒性,回慕纭家中,换了衣服,又翻越半座城,就为了见他。 即便他还是冷若冰霜,可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心神荡漾春水潮涌,去他的生死攸关,去他的有妇之夫,她就要他。 晏和只听得她呼吸突然加重,抬首看她,她正朝他大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宽衣解带。她随手扔掉腰带和外袍,里面是女子衣裙,她又解开面具,放在他的书案上就朝他扑来。 见她面色酡红,神情迷乱,他愣怔片刻,被她得逞按倒了。 一股淡淡的催情木香袭来,晏和皱眉推她,她几乎已经压在他身上,推不动,使了大力把她的上身支起来。 “你当本王是什么人!”晏和怒火中烧。 “救命恩人。”魏绵开口声音沙哑柔媚。她神志不清,歪头去蹭晏和的手背,手里也不安分,竟去解他繁复的蹀躞带,一时解不开,用蛮力扯了,双手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8. 毒解无情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到得金鳞司,已经迟了。 “王爷可还好?”宋简候在门外,觑着他的神色问。 晏和淡淡嗯了一声,昨晚宋简和庄思飞都来过,吴伯挡了,没能见到他。 “昨晚属下在玉树楼碰见一位熟人,把她带回来了。”宋简说。 昨晚宋简已经准备下值,晏和突然让他带人去玉树楼查抄,没说原因和目的,只说有任何异常来报。 他去了,带回来慕纭。 宋简猜测颇多,要么是慕纭去玉树楼寻欢,王爷或者苏胤气不过,想当场捉奸,要么就是慕纭有别的猫腻。他先查封了玉树楼,只带回她一个,昨夜安置在正堂侧厅。 “她说是去大理寺查案,但属下没有看到大理寺的人,一夜过去他们也没来问过。”宋简简单汇报了几句。 晏和点点头没让他跟进去。 慕纭在正堂里坐立不安,见他来了,显见得吓了一跳。 “慕姑娘为何会在玉树楼?”晏和将她的惊惧看在眼里,神色平淡。 “帮大理寺查案。”慕纭说辞不变,只不过面对晏和,声音不那么平稳。 晏和知她撒谎,也不逼问,说:“本王请苏少卿来接你。” “不用!”慕纭激动得不寻常,晏和瞥了她一眼,她懊恼想补救,“他刚官复原职,最近很忙。” “那便等他闲时来接。”晏和说着要叫亲卫。 “等等。”慕纭破罐破摔,“我还认识一个人,与王爷相熟,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晏和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他不很在意她去做什么,她不会武功,有点心机,但不算深,他原本只是想帮苏胤一个小忙。 “就是孤霞山少主,魏不绝。”慕纭咬牙道。 晏和脸色陡变。想到前事,她画技卓绝,却把魏不绝的左使画成一个众生脸,原来她是为她隐瞒。 一早被魏绵冷待,晏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波澜再起,涉及魏不绝,他轻易被挑动心绪。 新仇旧恨交加,晏和盯着慕纭冷道:“是你带她去的玉树楼?” 眼见得晏和的神情冷了下来,慕纭求生欲倍增。 “是她让我带她去的。”慕纭此刻敏锐无比,又补充,“不过她跟那人什么也没做!真的。” “那人,是谁?”晏和默了片刻,好似收起了情绪,他不慌不忙,缓缓坐了下去,一手翻开案上折子,仿佛并不在意答案。 可慕纭分明感觉到杀气。 慕纭不敢说,怕害了萧沉,又不能不说,怕他真以为绵绵和别的人有私情。 她笃定,晏王定是很在乎魏绵的。 “那个人无关紧要。绵绵向来有些放浪形骸,可是让我带她去玉树楼,并非寻欢作乐。她不告诉我缘由,但我看得出来,她是身不由己,这几日我都没见她笑过。昨晚她中途离开,说下不了手,定是因为想着王爷。”慕纭说着,除了最后一句是推测,前面的都句句属实。 晏和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慕纭想她找对了方向。 慕纭继续道:“她也不是被金鳞卫打断才走的,金鳞司闯进楼之前,她已经走了。绵绵说别的人都帮不了她,看来玉树楼也不行,请王爷不要生气,她很无助。王爷神通广大,可以的话,还请王爷帮帮她。” 慕纭说完一大通,晏和的脸色和缓下来,恢复平常。 “本王知道了。”晏和说。慕纭称她绵绵,想来交情不浅。 晏和沉吟片刻又说:“那便等她来接你。” 慕纭松了一大口气,只要不是苏胤就好。 然而她巴巴等了一日,魏绵也没来金鳞司上值,也不曾来告假。 眼看天快黑了,慕纭担心还要在金鳞司再过一夜,想求晏和放她回去,可他脸色随着天色越来越沉,她不敢跟他说话。 暮色四合,终于,刘锵带着魏不绝来到正堂。 “王爷今日问了你两次,下次有事,先来告假,让你那右使来传句话也行。” 魏不绝淡声应着。 刘锵当先朝晏和行礼:“王爷,魏不绝来了。” 魏不绝立在他身旁,身形挺拔,微抬着下巴,因戴着面具,窥不见神色。 “你先下去。”晏和对刘锵说。 刘锵走远了,魏绵察觉侧厅有人,并不说话。 慕纭见刘锵走了,快步走了出来。 “你怎么……”魏绵刚开口就反应过来。慕纭还穿着昨夜的衣裳,定是昨晚在玉树楼发生了什么。 “王爷,我可以走了么?”慕纭靠着魏绵,苦着一张脸,不住朝魏绵使眼色。 晏和点头,却是看着魏绵。 慕纭拉着魏绵的手腕要一起走。 “魏不绝留下。” 两人刚转身,慕纭身体僵住,回头看她。 魏绵抽出手腕:“你先走,我过会儿去找你。” 慕纭走远了,魏绵问:“王爷有何吩咐?” 此时金鳞司已经掌灯,檐下的亲卫站得远,晏和听得她公事公办的语气,眉头皱了起来。 “魏绵。”他叫她的名字,隔着面具,他也感觉到她气息一滞。 “你是不是还欠本王一些解释?” “昨晚是我冒犯了王爷,但性命攸关,请王爷见谅,不会有下次了。”魏绵说。 晏和脸色陡然变冷,她总有办法让他气得胸闷气短。她明知他不是问的这个。即便是昨晚的事,他也不想听到如此回答。 “本王不谅解呢?” “要打要骂,王爷请便。我不会有怨言。” “那你何苦找来,本王点了你的穴道,是你求本王。” 魏绵沉默良久,她已经悔恨过了,她恨自己软弱没骨气,事到临头居然放弃了。她耻于对晏和如此失控,伤怀于晏和对她如此冷漠,忧惧于一辈子都要困于这毒药中。 “王爷就当我是疯了吧。”她如此说,心如刀割。 晏和冷眼盯着她,几乎想把她的面具打开,看看她到底是何表情,直到他闻到淡淡酒气。 “你喝了酒。”晏和问。 “没有。”她否认得很快。魏绵离开王府便去借酒浇愁,清醒过来已是下午,她匆匆回秋水小筑洗去一身酒气,才来的金鳞司,不想还是被人闻到了。 慕纭说她无助,需要他帮忙,晏和差一点就信了。可眼下这个人,无所不能,哪里像需要他帮忙的样子。 “没有别的吩咐,我先走了。”魏绵语声冷漠道。 她漠然,晏和也不遑多让:“你走吧。一个月后,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9. 休妻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找上慕纭的小院。慕纭已经在生火做饭。她扯下面具,双目绯红,靠在院里的树下闭了闭眼,走进了厨房。 “绵绵,你没事吧。”慕纭在洗菜,见她进来放下手头的事擦了擦手。 “我没事。”魏绵说,可她神情委顿,完全不像无事。 慕纭心怀愧疚,不好劝说什么。 “你都跟晏和说什么了?”魏绵先问她。 “他说要让苏少卿来接我,我……我不想让苏胤知道我去玉树楼,就说认识你。” 魏绵不介意,她昨晚已经知道晏和知道她去了玉树楼,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还有呢?” 慕纭几乎从未见魏绵消沉过,她忧心道:“绵绵,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武功几乎冠绝天下,还有什么能难住你,我从未见你如此颓丧过。” “说了你不仅帮不上忙,我还更危险。”魏绵说。慕纭贪生怕死,她不敢跟她说。 慕纭叹气:“其实我也知道帮不了你,所以,我跟晏王说,你很难过,很无助,请他帮帮你。” 魏绵惊讶,她以为这几日藏得还算不错,没想到慕纭都看出来了,还对晏和说了。 慕纭看着她神色,问:“我走后晏王说什么了?” 魏绵回忆,他一开始问她要一些解释,应该是问的她离开晏王府的解释。他终于肯听她解释了,可她当时神思麻木,不想面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大概很不喜欢。 魏绵叹气:“没什么。” 慕纭也叹气。 “晏王很在乎你。”慕纭说,“我一提到你,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冷是因为你去了玉树楼,变暖是因为我说你需要他的帮助。” 魏绵看向她,眉头微蹙,很是怀疑,但眸光闪闪,又含着期待。 慕纭笃定道:“你也很在乎他。” 魏绵不言语。 “我画得出各种情态的人像,自然看人极准。晏王没必要在我面前作戏,你方才也不会对我作假,不会出错的。”慕纭引以为豪,察言观色她是一流。 魏绵抿唇不言。慕纭也不多说,魏绵比她聪明,比她强,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合适的。 魏绵沉默思索许久,走时慕纭给了她一只竹筒,里头放着一幅画。 “这是晏王让我画的像。” 魏绵接过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孤霞山是她的家,无论她的生母是谁,是否在世,都改变不了。她无心探究身世,只想着等爹娘回来问上一句。 . 二月,草长莺飞。 进入中旬,春风送暖,萦绕在魏不绝和晏王周身冷肃的气息才散去,春光和煦,金鳞司一片祥和。 金鳞司放出一批犯人,翠雀被领回了晏王府。 她还没站热地皮,便见谢芷兰朝她走来,身后是仆妇为她提着的几口箱笼。 “小姐……”翠雀几乎要哭出来。 谢芷兰瘦得弱不胜衣,春风吹来仿佛要把她吹倒。翠雀自己也憔悴不堪,在金鳞狱快两个月不见天日,脸色白得毫无血色。 晏王府的人把她们送回了谢府。 谢芷兰宠辱不惊,把休书拿给谢峯看,谢峯和谢夫人比她还沮丧,谢峯不住摇头,谢夫人则是又哭又骂。 “都怪那个野丫头!谢峯,你干的好事!” “怪不到别人,怪不到别人。”谢峯喃喃低语。 谢芷兰回到从前闺房中,房中洁净无尘,摆设依旧,她却觉恍若隔世。 “晏王找到她了吗?”谢芷兰问翠雀。 “应该是找到了,不然不会放我出来。” “那,应该不久就会再娶吧,真想再见她一面。”谢芷兰看着窗外,扯出苍白的笑。 窗外的杏花开了,花团锦簇,极是热闹。 . 皇家春宴,今年设在碧游原,费了极大的人力,将本是百姓游玩的地方围起来,供皇家飨宴。照例是延请了世家贵胄,年轻男女。 金鳞司也被调了大半人手去协防。 魏不绝形象特殊,被刘锵安排在偏僻处防卫。 此次不出城,便是金吾卫主防,城防营协防,金鳞司在二者之间,责任比城防营高,又比金吾卫低。 魏不绝百无聊赖,坐在一棵杏树下。周边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后面更远处是城防营,前面则是威风八面的金吾卫。 太阳升到头顶,暖乎乎地,让人昏昏欲睡。 魏不绝刚打了个盹,听得有人过来了。是两个女子的声音。 “……晏王居然也来了。” “还记得去年秋猎,晏王大出风头,夺得两赛魁首,却只要带前晏王妃去赏夕阳,端的是一副情种模样。谁知这才半年,竟把人休了。” 魏不绝听了困倦一扫而空。 “呵,当时我就说,数代晏王只有一个妻子是无稽之谈吧,有的人还羡慕呢,男人,尤其是那位高权重的,哪有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的。” “唉,当时我也信了,谁知如今……” “你看着吧,不久晏王就会再娶,说不准啊,就是今日席上哪家千金呢……” 两人低声议论着,由远及近,又缓缓走远了。魏不绝半晌没有动弹。 及至傍晚,碧游原开始掌灯。 平常夜里黑沉沉的偌大园林,今晚亮若白昼。 扈娇听得席间人都在议论晏王,烦不胜烦,独自离席,往人少处行去。 人人都说晏王负心薄幸,看今日守在太后身边的他,深沉得不露情绪,确乎与去年秋猎所见大不相同。 那时他看着他的王妃,眼里秋波泛滥,笑得勾人魂魄,可今日,他一来,还是那最夺目的男子,但不再有一丝笑意。 扈娇从前观察过,他不笑时,通常只是没有情绪而已,只要别人与他说话,他便会眼眸流转。可是今日的他,眼中带着冷意,仿佛契合了市井间传闻的那个可怕的他,让人不敢接近。 扈娇想他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定是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才让他休了谢芷兰。她如此想着,仍难免失落,或许世上当真没有真挚独一的眷侣。 扈娇走着,到了偏僻处,与皇后派给她的女使停下了,打算回去。 忽然一阵破风声传来,三支短箭嗖嗖飞来,扈娇眉眼一横,踢开一箭,握住一箭,只有一箭没能挡住,刺入了女使手臂。 女使痛呼,随即大叫:“有刺客!” 扈娇不慌乱,把女使护在身后,四面皆是黑暗,很快有更多乱箭循着女使的声音急速飞来。 扈娇手无寸铁,只能拉着她闪避,她几下跳跃,揽着她跃上近处一个亭子,女使突然脱力,痛呼一声没了动静。 箭上有毒。 女使没了气息,扈娇终于慌了,跃下亭子,避开箭镞大呼:“有刺客,来人!” 远处已有金吾卫闻声赶来,几支极有准头的箭前后射来,扈娇避之不及,再抬手去挡,堪堪握住,手心一阵剧痛传来。 扈娇心里咯噔一下,箭镞剧毒,她就要死了。一瞬之间,她想了许多,只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一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她抬手去打,来人精准握住她的手腕。 “扈小姐。”来人一道清越少年音,脸上戴着严密的面具。 “你是金鳞卫?”扈娇问。他穿着金鳞服,她认得出。 魏不绝点点头,飞速拿起她的手,她还握着箭,她看了一眼,凑近轻嗅,扈娇拿开手。 “混着数种致命剧毒。”魏不绝道。 “我快死了,若是有机会,替我告诉晏王,我曾经心悦于他……” 魏不绝正从身上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0. 大火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刘锵来禀报,晏和才知春宴有刺客。 往年他是不会来的,今年他刚休了谢芷兰,虽然并未宣扬,但还是很快传了出去,太后听说,立刻找他来问。 太后很是不解,几乎是有些责备于他。他只好将来龙去脉全说了。 太后不怪他,谢芷兰有眼无珠,不识得她的阿和的好,胆敢于新婚之夜逃离王府,仅是被休已是太便宜了。晏和不再追究,她便也依他。 对晏和,太后宽宥至极,她只关心她的孙儿快不快乐。晏和显然很爱那个替谢芷兰留在晏王府的女子,太后便问:“那你找到她了吗?” 晏和迟疑不答。 “要不要外祖母帮你找找?”太后关切。 晏和却说:“不找了。” “你不是爱她么,只要你喜欢,无论什么身份,我都接受。” 晏和很感动,外祖母永远是最疼爱他的人。可是事情复杂,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只说:“若日后有缘再见,我把她带来见你。” 太后哀哀叹气。辛苦许久,以为他找到了可以陪伴终身的伴侣,不想竟出得了此种波折。 太后几日不曾展颜,晏和便抽空来陪她,让她开心些。 刘锵来报时。他正在陪太后赏灯下杏花。 晏和走到远处听刘锵说话。 “王爷,方才有刺客刺杀扈小姐,魏不绝正好救了。” 晏和眉梢微动,刘锵继续说:“康绍带人后来,平乐公主也碰巧路过,与魏不绝起了些冲突……” “怎么回事?”晏和沉声问。 刘锵便转述了他们二人说的原话,末了有些担忧:“魏不绝机敏,但不知是否会惹来麻烦。” 晏和沉吟片刻才说:“此间有蹊跷。魏不绝现在何处?” “我让他呆在营地不要动。”刘锵说,“是属下思虑不周。” “日后不要让她接触皇室的任何事务。”晏和语气冷肃。 “是!”刘锵应下,他果然是出错了。 晏和沉思片刻说:“金吾卫和太子要查问,你和宋简出面即可,魏不绝不能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说的那些话,你们替她圆了。本王没空理会这些事,无论谁要传召魏不绝,让他亲自来找本王。” 刘锵郑重应下,赶忙去找宋简了,这些弯弯绕绕,他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明白。 果然,刚与宋简说完此事,太子便来传召相关人员,他要亲自查,金吾卫康绍也被传了过去。 一夜忙碌,夜半时分,扈娇还昏迷不醒,生死难料。 太子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康绍十分配合,那时发生的细节,细到平乐与那金鳞卫说了什么话,都一字不漏交待了。 金鳞司却藏得深,宋简竟不肯让那第一眼发现扈娇被行刺的金鳞卫出来协查。 太子发怒,宋简也一口咬定:“他是江湖之人,武功高强,来金鳞司已是屈尊,我等请不动他。” “晏王呢?”太子果然问。 “王爷从不过问这些事。”宋简态度摆得很低,但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晏王不介入皇室的纷争。 江湖与朝廷泾渭分明,不相干涉,维持平稳二百余年,全靠晏王府这堵墙伫立在二者之间,江湖人敬畏晏王府,朝廷皇族更是仰仗于他。 没有人比天子和储君更明白晏王府有多重要,周际深知不能得罪晏和,愤然压下不满,由宋简他们去了。 按康绍的说法,那女使受的外伤并不致命,是死于箭上的毒。 那毒药狠厉,几乎是见血就毙命,可扈娇虽然昏迷,但还活着,太医去查箭镞上的毒,一看到就一脑门子汗,只说她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太子守着太医给扈娇解毒。宋简退出东宫便去找魏不绝,刘锵紧跟着他。 “少主,敢问扈小姐的毒,孤霞山是否有解?”平日刘锵直呼魏不绝名字,宋简却从不怠慢他。 已是后半夜,不让走,不让做事,魏不绝百无聊赖,点了点头:“我给她喂的那颗药,可解百毒。” “可她现在还没醒,是否有什么差错?”宋简又问。 魏不绝不擅医道,但他觉得:“应该死不了。” 宋简和刘锵脸色仍然不放松。 “我不方便露面,需要的话,我的左使可以去帮忙。”魏不绝说。 刘锵与宋简对视一眼,两人都轻松了一些。 “多谢少主慷慨解囊。若需要再说。”宋简说。 两人齐齐告别。魏不绝才发现这二人是来试探他。他们认识两个多月,交情不深,不信任他也正常,魏不绝没有放在心上。 他还不知道这些事意味着什么,想起方才没有问宋简和刘锵他是否可以走了,颇是懊恼。 . 又过了一个时辰,营地这间房里除了魏不绝便只剩另外一个传令兵。 晏和来时,他正躺在几根条凳上,一手枕着脑袋,一条腿放在地上,一条腿支起来,睡得正香。 察觉有人进来,他立刻警醒,偏头看向来人。 晏和站在门口,离得很远,但确乎是在看着他。 “喂给扈小姐的解药,还有吗?”见他动了,晏和径直问。 太子终究还是亲自找上了他,太医查出箭镞上的毒都是剧毒,扈娇应该马上会死,可是她还活着,太医取了她的血,察觉里面有解药与毒药相抗衡,此消彼长,扈娇很是痛苦,解药剂量若不足,她很快就会毙命。 太子只能来找晏和,找遍了碧游原,又找去静安宫,他送回太后就回去了,他又快马加鞭去了晏王府,他不在府中,最后在金鳞司找到了他。 太子急切但有礼,几乎是求晏和找到那十殿阎罗,请他出手相救,仿佛真信了那带面具的是管人生死的阎罗。 魏不绝有些迷糊,坐起来缓了缓,他还不知道外面等着多少人。晏和不让太子进来,他们便在远处等候。 魏不绝缓缓从身上掏出那个锦囊,又摸出药瓶,摇了一下,听起来还有两颗。想丢给晏和,怔了片刻,他这个时候亲自来要,定然很要紧,便伸手要递给他。 晏和走到他面前,接过药瓶。药瓶上残余着他的体温,晏和捏着药瓶,对他说:“夜深了,可以回去了。” 太子找来时,刘锵宋简都没想到他还在此等着,带他去了秋水小筑,没见人,才找来的这里。 他本不必如此听命。 魏不绝打了个呵欠,闷声回答:“知道了。” 晏和转身离去,把解药交到太子手里,一大批人终于走了。 昏黄的道路尽头,魏不绝却一直没有走出来。 . 晏和走了以后,魏不绝又躺在条凳继续睡觉了,与其回秋水小筑重新入睡,不如就地躺下接着睡。没一会儿就重新睡香了。 天快亮时,又被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1. 万木春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邹儒佑面色沉肃,紧紧跟上魏不绝。他轻功绝佳,身上也难免被火舌舔过,衣摆烧了几处破洞,魏不绝却还干净,只因他有本事引来附近绿叶借力,飞得极高。 两人前后脚落在一处小院里狭小的空地上,前后左右都是熊熊燃烧的房屋,有个孩子在廊下井边,他很是聪明,提了井水来浇湿自己,被浓烟呛得直咳,但万幸还活着。 魏不绝和邹儒佑都很惊喜,他们走过去,魏不绝当先抱起他,没注意头顶一根燃烧的房梁松动,一截腿粗的梁子砸下来,他只来得及护住怀里的孩子。 预料之中的痛楚没有传来。 “出来!”邹儒佑大喊。 魏不绝飞快抱出孩子,邹儒佑卸下肩头几乎烧成木炭的房梁,肩头衣衫瞬间焚烧穿了,下面的皮肉漆黑,看不出伤情。 见他还能正常活动,魏不绝没有停留,抱起孩子飞上高空,越过重重火海,于空中点了几下,稳稳落在外围。 邹儒佑没有跟上来,魏不绝心里一沉,把那孩子交给他的母亲,不顾她抱着孩子朝他磕头,转身又原路返回,有金鳞卫想叫住他都没来得及。 邹儒佑肩头剧痛,眼看着魏不绝离开,火海如巨浪般涌来,高得几乎没顶,外面更是没有着力点,正绝望之际,魏不绝踏空而来,从狭小的一线天空落在他面前。 “跟我走。”魏不绝拉起他,邹儒佑身体不轻,他拉着他跳出这四方合围的火海,用一叶度半空借力,已有些艰难,到得火场外围,更是被火墙挡住。 “邹儒佑,你相信我吗?”魏不绝问。 邹儒佑看着他:“信。” 魏不绝不知从何处引来几朵白色的梨花:“那个位置,能做到吗?” 邹儒佑眼看着那梨花只停滞一呼吸,便被火舌吞没。 “可以。”那个位置偏低,但已是他的极限。 魏不绝站定,沉声一喊:“走。” 邹儒佑起身,飞起时,肩头痛楚忽然加剧,未能达到那高度,脚下却传来有力的一托,他心头震颤一瞬,稳稳借力飞得更高。 更高又出现数朵炫飞的梨花,邹儒佑借力一跳,飞出老远,落在火场外的屋顶上。 火场外,不大的空地上,已聚满了金鳞卫,因此处是最佳进出火场入口,刘锵宋简等人都聚过来了。 他们已经无法进出,没想到里面还有人能出来。 邹儒佑在屋顶等了半晌,不见魏不绝出来,只好跃下屋顶,往火场方向走去。 旁边还有少数的人来往送水,对这熊熊烈火却是杯水车薪,大多数人提了镐头去前方挖隔火带,火势无法扑灭,只能寄希望于隔火的沟壑能够将这火隔开,将损失止于崇仁坊内。 邹儒佑重新冲进隔火带内,刘锵等人见他肩头血肉模糊,忙让他去治伤。 他摇摇头说:“魏不绝还在里面。” 众人俱惊,包括刚出来不久的晏和。 不一会儿,魏不绝又抱出一个女子。那女子气息奄奄,魏不绝丢给医官,毫不停留又要进去。 “魏不绝……”有人叫他,声音很熟悉,他丝毫不理。 飞进火场,他原路找回去,那女子的丈夫已葬身火海。方才他见到他们,男人已经烧伤好几处,他力量有限,连邹儒佑这等武功高强的都抬不出去,只能带走那女子。 男人不知道,求他带走他的妻子。 魏不绝什么也没想,把女子带走了,回来找他,却只看见断壁残垣上,烈火如海。 他飞至高处,整个崇仁坊已经完全淹没于火海,西北角的木塔已经燃到顶层,仅有的几处幸存地已被他翻了个遍。 他再也找不见活口,无功而返。 魏不绝独自一人原路飞出火场,垂着脑袋,有些许茫然。 晏和在邹儒佑出来时已经赶到,火场连他也无法进去时,他笃定里面已经没有活口,与众人一起等着魏不绝出来,没想到魏不绝还能带出一个人。魏不绝还想进去时,他忍不住叫住他,可他不听,这次出来,没有带出人来。 晏和想过去关切,邹儒佑先于他走了过去,他顿了片刻,城防营中郎将突然急急来报。 “王爷,灵木塔即将倒塌,请金鳞司过去协助。” 十万火急,无法耽搁,晏和立即下令所有人过去帮忙。 . 灵木寺位于崇仁坊西北角,平日香火众多,崇仁坊与另外三坊拱卫着灵木塔,木塔高十三层,若是倒塌,必将火势引至另外的坊市,那边成片相连的房屋燃起,将牵连更多房屋和百姓。 城防营所司,便是让那塔不要倒塌,或是不得已稳不住,便让其倒向崇仁坊内。 城防营大将是个络腮胡的中年大汉,一开始他本想保住木塔,先让人全力救火,后来火势渐大,他想办法找来极长的铁线,想用人力护住木塔不倒。 眼下木塔已摇摇欲坠,他深知自己担不住这重责,这才叫来金鳞司和金吾卫协助。 金鳞司和金吾卫同时赶到,天光熹微,于这方显得极其微弱,因为一线天空已被这高塔点燃,那木塔已经烧至顶层,底下八根铁线,上百人护着一根,却不敢拉。 哔啵响声不绝于耳,整座塔烧得松脆,谁也不知道,拉动一根,木塔会朝哪个方向倒塌。 崇仁坊火势蔓延,坊内那方的人不得不退出来,将塔拉向崇仁坊倒塌的机会更加渺茫。 金吾卫大将见此情景,当先带人撤到了外围,美其名曰维持治安。 金鳞司也远远站着,此情此景,稍有不慎,木塔倒向自己,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他们也没有办法。 “带人去找康绍,与他们一同于另外三坊挖隔火带。”晏和下令,宋简当先带了大批人走。 晏和则留在这边城防营大将身边,着刘锵带魏不绝,邹儒佑等人退到木塔倒下也无法波及的距离。 魏不绝等人退到后方,跳上屋顶俯瞰全局。恰时木塔十层一处飞檐垮落,跌入城防营人群,里面传来喊叫无数。 更多火星零落,掉在干燥处,人人严阵以待,顷刻扑灭。若是整座木塔倒塌,更不敢想象。 魏不绝胸中燃起一股热气,他捏着拳头,压抑着心中冲劲。自她练武开始,便一日不停修习万木春心法,练了十几年,功法纯熟,然而去年被追杀时,他信心十足使出,不想澎湃的内息倒是聚集了,但不以他的意志放出,反而把自己的内力吞噬殆尽。 魏不绝不敢再逞强,芸芸众生,各有其命,他应该学学弗忧道人对他说过的,顺其自然。 数人立于远处的屋顶,背后是偌大的上京,东边是一片彤红的朝阳喷薄之色,前方是吞噬一切的冲天大火。 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2. 缓和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想把魏绵抱回晏王府,思前想后,还是去了金鳞司,把她放在正堂后厅的榻上,这是他平日忙时过夜的地方。 晏和路上一直稳住她的内息,轻轻放下后,仍扶着她的肩,不敢轻易抽手离去。 灵木塔停止倒塌时,晏和立刻意识到问题,飞快赶到屋顶,魏绵已濒临脱力,木塔正要继续倒塌,他想也没想上去帮她。 她的经脉有冲破的迹象,他极其熟悉她周身经脉,立刻封住了各处薄弱点,又注入内力,瞬息之间,他看见木塔立起来,又朝反方向倒去,心中激动不已。 他接住魏绵,想看看她的脸,是不是也很兴奋地,灿若星辰,可她脑袋一偏,没了意识。 “魏不绝。”晏和唤她,想把她叫醒。 魏绵没有反应。 晏和又唤:“魏绵。”这两个字出口,柔情宣于唇齿之间,晏和愣住了。 魏绵还是不动。 晏和不善医,只能试探着减少输入她体内的内力,减少至完全没有,她也没有异状,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晏和准备放下她,直起身子,才发现她紧紧抓着他袖口一角,昏迷着也不放开。 . 魏不绝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他内力耗尽,又一夜没睡,这才睡得久了些。 浑身都是柴火味,头发里也是,外头有模糊的说话声,他还未听清,猛地坐起来,先试了试功力,不知何处飞来几片绿影,威力不俗。 他又试探着抬手使万木春,手指着的木椅毫无动静。 至少没有像上次那样,失去内力,魏不绝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被擦拭过,干净又细腻。 他定了定神,这才听清外面说话的是宋简。 “……至于起火原因,陛下已经着令大理寺勘察。” “嗯,都辛苦了,先行回去休息。”晏和的声音。 魏不绝这才发现他在金鳞司正堂后厅。 宋简离开,魏不绝才走出去。 晏和看了他一眼,转回案上折子,状似随意问:“没事吧?” “没事。”魏不绝说,“多谢王爷相护。” 晏和拿起折子看起来:“本王该谢你。不过因你是江湖中人,本王不能将你的功劳上报。” 魏不绝不在乎,他做这些不是为了功劳,甚至不是为了讨好晏和。 “力所能及罢了。” 晏和默了片刻说:“你也回去吧。” 魏不绝便出去了。 待他出了正堂,过了两道门,到了外庭,晏和才抬头看他。 在外面休息的金鳞卫见了魏不绝,纷纷起身一拥而上,虽然王爷下令不可将魏不绝宣扬出去,那塔神迹般的转向,有人来问也只说不知,但金鳞司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孤霞山少主的万木春能有此威力。 现在他是整个金鳞司的英雄。 面对此情此景,魏不绝不可能不骄傲,他定然很高兴。 晏和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不可见地抬了一下。 魏不绝回了秋水小筑,让人打水沐浴,揭下面具,发现面具也被擦干净了,从镜子里看过去,脸色白净,左侧唇角至下巴处,有一枚浅淡的炭色指纹。 魏不绝顿住了,金鳞司正堂后厅,只有晏和能进得去。他抬手抚上那痕迹,眼看着镜中的自己愣怔许久。 . 进入二月下旬。上京的春色更加绚丽。 崇仁坊大火死伤数百,治伤和丧葬事宜结束五日后,朝廷处理了一批不尽责的官员,才开始论功行赏。 金鳞司救人有功,赏得最多,城防营有惊无险,也有奖赏。 奖赏是最质朴实用的金银。金鳞司内也有分别,救人多的,出力大的,赏得也多。 魏不绝这才明白晏和说的不能把他的功劳上报是什么意思。 魏不绝和邹儒佑,凌松鸣三人看着金鳞卫一个个排队领钱,反应各异。 凌松鸣绷着脸不服气,邹儒佑则是捶胸顿足,恨不能退出江湖,加入金鳞司编制,魏不绝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肯定也不会淡定。 他们出力最多,尤其是魏不绝,救了许多人,最后甚至是力挽狂澜,阻止了一场更大的灾难发生,城防营大将抬着所有赏赐,来给他磕头下拜也不为过。 可他们三人是编外人员,晏王在奏报中丝毫没有提及他们,按编制赏钱,便也没有他们的份。 不仅如此,对魏不绝的功绩,王爷更是下令缄口,不准任何人再提及。 他们都觉得魏不绝肯定有些寒心。 刘锵把自己那份赏赐匀出大半,分给他们三个。递给魏不绝的那份最多,他却不接。 邹儒佑劝他:“有总比没有好啊!” 魏不绝便接过来,丢给了他:“给你。” 邹儒佑笑着收了,被刘锵瞪了一眼,他不理会,把钱财收入囊中,对魏不绝躬身行文礼道谢。 “多谢少主慷慨解囊。”他装模作样,拜得夸张。 “拿去治伤。”魏不绝丢下几个字,便去练武了。 邹儒佑满足得嘴角下不来。 . 晏王府书房。 “这次上京大火后,江湖上彻底传开了,魏不绝在为金鳞司效力。”宋简收了今日的邸报,立即来对晏和汇报。 晏和拿过来扫了一眼:“迟早会知道的。”只是比预计的早了许多,他眉头动了动。 “对孤霞山来说,应该有利无害。金鳞司多了助力,他们也会重新掂量我们的实力。”宋简说。 晏和却不轻松。他应该把魏不绝藏得更久一些,前面两个月,魏绵的事对他打击太大,还是意气用事了,没有做得更周到些。 “属下看,魏不绝与邹儒佑凌松鸣已经有了些信任,尤其是崇仁坊大火那晚,王爷晚来片刻,未曾看到,魏不绝助力邹儒佑出火场,可谓默契十足。”宋简说。 晏和眉梢一动,宋简便把那晚所见细细说了。 “先前观魏不绝不待见邹儒佑,现在看,已经化干戈为玉帛。” 晏和却说:“此事急不得,时机成熟,本王亲自与他们说。”或许邹儒佑已经猜到了,但变数太多,若魏不绝能成他唯一的底牌,必须藏得更久一些。 宋简送完邸报离开王府,夜色已深,晏和在书房坐了会儿,打算回房就寝。 门外庄思飞来说:“王爷,魏不绝求见。” 晏和心跳滞了片刻,可算算时日,还有七日才是她毒发的日子。想不真切她找他会是为什么,已经开口让她进来。 魏绵守在晏王府周边,眼看着宋简离开才来求见。 她思虑了半个多月,挣扎来挣扎去,还是无法否认,最理智的做法只能是找晏和为她解毒。 假如其余人可以为她解毒,信得过的,她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男妓,如那萧沉,只要钱财倒是好办,不过还要培养情绪才下得了手,以后换了地方,还得换人培养,麻烦得很;买个人随时跟着她,日后恐怕还要费心经营,不可靠。 魏绵想了许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3. 洛阳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三日快马加鞭赶到洛阳,夜色已深,预料之中的高手并未立刻出现。 洛阳使贺凉来接人,引至驿馆歇息,便与晏王密谈去了。 驿馆不小,不过他们来的人多,刘锵安排魏不绝与邹儒佑同住一个房间。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推门踏进房间,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关门,却也难免不自在。 屋里干净整洁,起居用具一应俱全,不过只有一张床榻。 “我去让人打水来。” 邹儒佑丢下包袱走了出去。魏不绝也不关门,立在门内思量今晚怎么过,是再将就一晚,还是独自出去找个客栈。 三日赶路时,路上的官驿更加简陋,十来人睡一间大通铺,虽然他一身生人勿近的寒气,旁的人不敢靠近她三尺内,他还是听了两晚震天呼噜声,已经困倦无比,浴房也是通透的大澡堂,他已经几日连脸都没洗过了。 仲春时节,天气还微寒,头脸全是泥尘,身上也腻得慌。魏不绝实在想洗一洗,好好休息一夜,但若是在这里,虽然有浴房,但总不好让邹儒佑回避。 魏不绝想了想,正要出门,邹儒佑拎着两大桶水回来了。 “站在门口做什么?”邹儒佑边走边说,“这么晚了,别家客栈早没有客房了,而且老刘随时会集结,到时你赶不及,误了大事,他可不讲情面。” 魏不绝不回答,听他说了也不打算再走。 邹儒佑提了空桶出来,又去了后院,片刻又打了两大桶水回来。 魏不绝走出房间,把室内让给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邹儒佑又走了过来,扶着门框,故作潇洒姿态。 “知道你不方便,给你打的,快进去洗吧。我这身躯如此伟岸,须得去澡堂让他们瞻仰。”邹儒佑说着,捧着干净衣衫就走了。 “……”魏不绝默然。还是承了他的情。 邹儒佑沐浴完回来,房门还关着,他便坐在门外大厅等候。 “邹儒佑,你怎地还在外逗留,还不快去休息。”刘锵出来巡查,见到他便没好气。又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了,接下来可能是一场恶战,必须养精蓄锐才行。 邹儒佑还未及开口,他又说:“是不是又惹魏不绝不快了,他把你赶出来了?” “……算是吧。”邹儒佑讪笑,分明是魏不绝总给他甩脸子,怎么成了他惹魏不绝不快了,还又。 刘锵不理会他的神情,听他如此说,便要去敲他们的房门。邹儒佑飞快过去阻拦,刘锵推他他也不动。 “老刘,我有分寸,你别管了。”邹儒佑收起吊儿郎当。 刘锵狐疑未动。 “刘锵。”有人直呼他大名,除了晏王没有别人,二人循声看过去,晏和站在二楼,刚开门出来。 刘锵立刻放下这边,往楼上走去。邹儒佑松了一口气。 晏和瞥了一眼邹儒佑,刚要转身进门,魏不绝打开了门。他穿戴整齐,面具严实,只是发丝还在滴水,开了门一言不发便转身进了屋子。 邹儒佑便也进了门,在晏和的注视下关上了门,听声音,还上了闩。 “王爷。”刘锵已经来到晏和身旁。 晏和冷冷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屋。刘锵只是以为事情棘手,默不作声跟了进去。 晏和坐了半晌,才与他说正事:“此次事情不简单,金鳞司跟丢了人,需与大理寺配合将人捉拿,要活口,明日苏胤会到,遣人去协助他,找到人再来报。” 刘锵沉声应下。 沉默半晌,久到刘锵以为没有别的话了,准备退下,晏和出声问:“驿馆里再没有多的房间了吗?” 刘锵回答:“都住满了。” “你与谁一间?” “……有一间单的,属下住着。” 晏和立刻说:“让邹儒佑与你住一间。” 刘锵沉吟着,晏和都怕他察觉什么,却听他反思道:“是属下思虑不周。他们两个是主力,若是吵架休息不好,恐影响战力。属下这就去安排。” “去吧。”晏和面不改色。 不一会儿,听得外面动静,邹儒佑是被请走了。晏和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 苏胤赶到洛阳,洛阳节度使宋明亲自迎接。他满脸哀恸,求苏胤破案,一定将凶犯绳之以法。 苏胤已接过洛阳递来的案卷,此案闹得大,一是因凶犯穷凶极恶,连续犯案,俱是在婚宴之夜,杀死新郎,掳走新娘,将新娘侵犯却不杀,且他武功高强,寻常捕快甚至金鳞司洛阳分司去捉拿便是送死。 二是凶犯上一次犯案,杀的是节度使公子,侵犯的是节度使的儿媳。 苏胤赶去府衙,查看了所有证物和尸首,尸体外观完好,没有外伤,是被内力震碎内脏而死。 节度使儿媳竟也在场,被侵犯的女子鲜有肯露面的,苏胤对其道谢后,忙让慕纭听她描述画像。 节度使儿媳脸色苍白,回忆起凶犯面孔,很是痛苦,几次停顿,几乎说不下去。 “少夫人莫怕,若抓到此人,必阉了他!” 慕纭出言安慰,苏胤横她一眼,她有所收敛,继续画像。 画出凶犯画像,节度使儿媳指着说:“就是他,杀了我夫君,又……”说着泫然欲泣,身边女使将她扶走,慕纭立即将画像临摹数份。 下午,苏胤亲自带着画像去往金鳞司。 晏和已坐镇洛阳分司,他进去求见,见魏不绝,邹儒佑等人俱在。 苏胤神色凝重,还未及与魏不绝打招呼,刘锵忙把他请入正堂,晏和已等他多时。 “王爷也是来办婚宴案的?” “差不多。” 想必该知晓的都知晓了,苏胤直入正题:“这是凶犯画像。”他摊开一张画像,画上的男子长相俊俏,并不凶神恶煞,不过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双红色眼瞳。 晏和一看便皱起了眉。 “见过?很棘手么?”苏胤没放过他的神情。 “没见过,应当不简单。”晏和神情恢复淡然。 “这双眼睛或许是害病了,如此特征很好抓捕,我把画像发给你们,王爷派人去搜捕如何?” 晏和却不答应:“金鳞司普通高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苏胤肃了脸,那官衙的普通捕快更没有办法。 “既然来了,王爷定是有办法吧,这个人武功高强,是江湖中人。” “画像先留下,你去找一对即将成婚的未婚夫妻,办一场婚宴,若找不到他,那晚他必然出现。” 苏胤不怀疑他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4. 追查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第二日一早,众人刚起床,魏不绝已在厅中等候。他比任何人都急,若不是面具遮挡,他面上的冷肃足以使人不敢看他一眼。 他戴着面具坐在那里,只让人觉得他不想与人说话而已。 晏和下楼很快下令出发,带着能用的人直接去了戒问派。 晏王亲自驾临,掌门郑珈带着派中高手,在山门前迎接,显然是提前得了消息。 这下贺凉再拿出画像,郑珈不敢再推诿,装模作样思索了半天,老实道:“这应该是戒问第五代弟子,名曰姜释,已经失踪半年余了,不知晏王找他有何贵干。” 晏和看出郑珈所说并非撒谎,问:“失踪前发生过什么?” 郑珈神情闪烁,不好开口的样子,说:“请王爷入内谈话。” 晏和倒是好说话,示意众人等候,独自进了厅堂。晏和一走,一风度翩翩的男子走上前来,对着魏不绝道:“阁下当真是魏不绝?” 魏不绝记得他,洛阳辖内,戒问的名头最响亮,当初他来戒问山门挑战,便是此人武功最高,但还是远不及他。 此人还算正直,愿打服输,不耍赖,不纠缠,还跟他约好三年后再战,他当时也答应了。 可眼下,魏不绝心头焦躁难安,强行压下保持冷淡已是不容易,容不得分神应付旁人挑衅。 魏不绝一言不发,祝诗君又道:“你也算是少年英雄,怎地做了金鳞司的走……”狗字到了喉咙,急转说,“……走卒?” 魏不绝瞥他一眼,冷冷道:“不干你事。” 祝诗君愣了片刻,听声音像是他,可是先前所见,魏不绝是张扬洒脱,甚至有些放浪形骸的,今日这般冷漠,还真不像他了。 过去一年,江湖盛传他已经死了,祝诗君不信,还去上京寻过他,今日见他,本有些期待,但见他如此,他有些失落,但他想他必定经历了很多,不然不会如此性情大变。 “你不会是……”祝诗君脸色几度变化,最后定在怜悯的神情,他想,他可能是被晏王囚禁折磨了,才会性情大变,晏王放他出来,但可能并不给他自由,胁迫他为金鳞司卖命。 魏不绝大致可以猜测他脑子里想些什么,他有些哭笑不得,紧绷的神思放松了些道:“三年之约未到,我倒是想提前领教祝兄的剑法了。” 祝诗君顿时摩拳擦掌,先前输给他之后,他日夜练剑,如今莫说门内,便是整个洛阳也难寻敌手,能与高手对阵,必对他进步大有裨益。 魏不绝排出人群,刘锵等人看着他,非但不拉他,反而有些期待。 祝诗君拔剑,剑气飞扬,直直朝魏不绝刺来。 若是平日,魏不绝还会试探接招,与之周旋片刻才将人击倒。 可今日他耐心实在不多,只见他纹丝不动,天空闪过粉色光线,无数桃花瓣几乎凭空出现,半数去挡祝诗君的刺来的剑气,半数将祝诗君包裹在内。 金石相击之声传来,剑气于花瓣间翻飞,花瓣被划开,一片变作两片,粉色的光线眨眼倍增,几乎将祝诗君包裹得密不透风,他根本无从应对。 片刻后,魏不绝手指一抬,花瓣聚作一股,朝祝诗君旋转而去,祝诗君抬剑来挡,只片刻,被冲翻在地,胸口剧痛,再起不来。 剩下的花瓣直冲天际,魏不绝卸了力,春风一吹,花瓣纷纷扬扬,打着旋飘洒而下,如一场艳丽的大雪,落在场中金鳞卫和戒问弟子头顶肩头,不见寒冷,无有肃杀,当真美不胜收。 因场面肃穆,众人仰头望天,接下花瓣后只在心中惊叹。 魏不绝收手,朝着祝诗君道:“贵派桃花甚美,不小心摧了几株,祝兄见谅。” 那个张扬不羁的魏不绝好似回来了,祝诗君艰难起身,被他一招制服,他们之间的差距,比上次大了许多,且魏不绝看起来很是轻松,还不知用了几层实力,他紧抿着唇,难掩挫败,还是说:“你若喜欢,我送你几棵。” “多谢,便送到孤霞山吧,有劳祝兄。”魏不绝淡声道。 祝诗君听他提及孤霞山,又问:“你去金鳞司,真是自愿的?” 魏不绝还未回答,刘锵出来道:“魏少主少年英豪,与我金鳞司联手守护江湖安宁,实乃侠之大者,金鳞司从不胁迫于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要,请祝少侠莫要再做无端猜测。” 刘锵实在喜欢魏不绝,这番话一出,算是坐实了魏不绝为金鳞司做事,不过他的话里,将魏不绝抬得高,暗示他们之间是强强联合,并非魏不绝屈居金鳞司之下。 祝诗君默了片刻说:“三年之约仍旧作数么?” “自然。”魏不绝回答。眼看晏王已经从门内出来了,他看到满地花瓣,有的还在随春风打着旋,看了魏不绝一眼。 “回洛阳。” 晏和下令,金鳞司众人齐齐转身,各自上马下山而去。 群马狂奔,卷起花瓣无数。今日祝诗君才知,何谓望尘莫及。 郑珈走出来,见了桃花满天飞,问他怎么回事。祝诗君细说了方才自己败给了魏不绝,且差距更大了。 “无妨,孤霞山远在天南,与戒问不会有冲突。”郑珈道。 祝诗君问:“金鳞司找姜师弟做什么?”晏王亲自前来,定然不简单。 郑珈摇头,他也不知道目的为何。 戒问山有许多外门弟子,是别家送来学剑傍身,以钱财为供,不会磕头拜师。姜释是其中出类拔萃者,他失踪前,本打算入内门拜师,然家中出了事,他回家后,再没有回来。 郑珈曾遣人去问,听得些前因后果,不过还是不知为何金鳞司会来过问。 “只要不问责我戒问山即可。”郑珈皱眉道。 . 快马加鞭回到洛阳,已是临近黄昏。到得驿馆,晏和下令众人换上便服,又立刻让刘锵带人去大理寺布置的假婚礼上埋伏,准备抓人。 刘锵神情严肃,带人赶到地方,婚仪已经进行到新娘跨过马鞍入府。 刘锵立刻布置下去。心性好的被他安排混入宾客中进入婚宴,其余引人注目的,被他安排在外围埋伏,有异状通报。 魏不绝戴着面具,他还没想好如何安排,魏不绝主动说:“我隐藏起来,寻常人发现不了。” 从戒问山下来后,刘锵对他恭敬了许多,叮嘱道:“少主万不可轻敌。” 魏不绝问:“究竟是何等高手?” 戒问最高的高手也就是祝诗君了,还有谁会让晏王亲自出马,众多高手如临大敌,而戒问山却不知情。 刘锵匆匆解释:“情况不明,或许与你相当,或许在你之上。” 魏不绝大惊:“那这些人不是来送死的么?”尤其是婚仪上扮做新婚夫妻那两人。 “金鳞司职责所在。”刘锵只说,末了补充道,“请少主尽全力而为。” 魏不绝默然无语。 刘锵片刻不得耽搁,离开去巡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5. 寻找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姜释扛着一个人于城中左奔右突,在捕快和金鳞司的包围下,还能游刃有余,虽然行踪难掩,还是让他跑出了城。 到得城外一处茅屋前,似乎是甩开了后方追击,他才停下,放下身上没有动静的人,丢在地上,点了烛火,新娘画了浓妆,虽略显英气,但还是算得上眉清目秀。 姜释一把扯开大红喜服,不见旖旎春色,只见一片平坦又有线条的男性胸肌闪过,同时他心口一痛,身下的人睁眼,趁他吃痛身躯僵硬翻身而起。 姜释的一双眸子红得妖异,胸口中了凌松鸣一击,脸色不见变动,刚想朝凌松鸣攻击而去,魏不绝破门而入。 魏不绝方站定,姜释便朝他攻击而来,他只看见穿喜服的新娘背对着他,正在急忙穿衣服。 魏不绝不攻击,躲避而出,退到外间破败的小院。 夜空无月,伸手不见五指,魏不绝朝姜释所在方位发出满庭芳,姜释不躲只挡,还有余力朝他挥出一掌,一股悍然劲力扑面而来,凌厉而密实。 魏不绝难以躲避,全力抵御,轻松挡下。 还未摸清姜释实力,姜释趁着空挡要冲进茅屋,魏不绝几次阻挡,他终于停下来,正视他。 魏不绝已试探出他的实力,能够应付,可他碍于要捉活口,又要护着茅屋里的人,没有一下把他击倒。 对峙间,茅屋里的人竟然跑了出来,两两相对,姜释丢下魏不绝,朝弱的奔去。 魏不绝飞快落在房屋前,前后两人同时发出一击,他这才反应过来,新娘竟是凌松鸣。 姜释的一掌和凌松鸣发出的无形一剑同时朝他袭来,他来不及避开,选择了挡住姜释的一掌,绿叶几乎将他浑身包裹,凌松鸣那一剑还是落到他身上。 衣裳被划破一道口子,魏不绝有些动气,他不再有顾忌,朝姜释发出全力一击,绿影密密麻麻,快如虚影,姜释眼冒红光,亦是全力抵挡,挡得了一面,绿影四面八方朝他扑去,眼看要把他扎成筛子。 魏不绝收手已来不及,突然一道无形大力从天而降,将绿影全部击散,姜释得以保住一命。 晏和落在他们面前,姜释软倒下去,听起来还有呼吸,魏不绝这才松了口气。 凌松鸣当先冲过来:“你方才挡住我做什么?” 魏不绝想骂人,当着晏和的面,需得积极表现,不能与凌松鸣生嫌隙,便说:“我以为你受伤了,怕他杀你。” 凌松鸣反应过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晏和方才在近处观察,也有些后怕,好在魏不绝如他所料,处理得游刃有余。 “不错。”晏和赞道。夸的是魏不绝。 魏不绝终于放松了些,看了一眼晏和,他也正看着他,黑暗中目光相接,默契地知道对方在看自己,俱是心跳快了一瞬。 远处火把的光传来,在凌松鸣看过来之前,他们不约而同转开了脸。 刘锵带着大部赶到,着人给姜释上了纯铁枷锁镣铐,才把人往城里抬。 回到洛阳,正是鸡鸣时分,苏胤等在城门,要与金鳞司分辩凶犯归属。 “谁抓的归谁。”晏和丢下一句就走了。 苏胤拦着路不放:“陛下亲自下令本官来协查,岂有归金鳞司的道理。”苏胤摆出大理寺少卿的样子来,还像那么回事。 “江湖中人归金鳞司管辖,苏少卿自去与上面交代。”刘锵哪里惧他。 “我这连环案件还没结案呢。” “金鳞司有更重要的线索要查。” 眼看这边争执起来,魏不绝便先跟着大部回了驿馆。邹儒佑已在厅内等候,见魏不绝完好无缺,打了个哈欠,回房补觉去了。 魏不绝也回房,一日奔波,他挨着床铺就睡了,再醒来已是晌午,他匆匆起来,驿馆中金鳞卫大半出门去了。 魏不绝拉住一个问:“王爷在何处?” “应当在金鳞司审那犯人。” 魏不绝有些肃然,他回答得正经。人已经捉拿归案,金鳞卫都松懈下来,洛阳是除上京外最繁华的大城,他们都引伴出去闲逛了。 “对了,晚上节度使府中设宴,大理寺和金鳞司都去,少主也去吧。” 这人说完便被门口的人叫走了。魏不绝站了片刻,叫来伙计打水,沐浴后换上一身青色常服便出门去了。 魏不绝找上金鳞司,确定晏和确实在里头,打算等他出来,等了一个时辰,不见动静,他想起要紧的事情,又快步走了。 天色擦黑,晏和从金鳞司出来,神情绷着,左右望了望,节度使宋明快步迎上来。 “拜见王爷。”宋明很是恭敬下拜。 “宋使君不必多礼。” 晏和让他起来,他却不起,叩首道:“叩谢王爷捉拿凶徒归案,了结了我洛阳百姓的心头大患。” 晏和知道,主要是抓住了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他仰头朝前后又看了看,刘锵,邹儒佑等人都在,不见魏不绝。 “宋使君请起。”晏和扶起他。 “宋某在府中略备薄宴,请王爷及诸位赏光,容宋某替洛阳百姓聊表感激。”宋明道。 宋明早已差人来打过招呼,晏王并没有拒绝,眼下亲自来请,还跪地叩谢,打的洛阳百姓的名头。晏和点头答应下来。 宋明亲自开道,将晏王一干人往节度使府中引去。 这边浩浩荡荡一群人刚走,魏不绝赶了回来。 廊下金鳞卫已在掌灯,他气喘不稳问:“王爷呢?” 掌灯的金鳞卫认得他,回答道:“宋使君请王爷去节度使府赴宴,此时应该已经到了。” 魏不绝心里咯噔一声,眼看整条街亮起了灯火,已是酉时初刻。这般宴请,推杯换盏下来,不到深夜不会结束,晏和还是主宾,众目睽睽之下,不会轻易离开。 魏不绝心凉了半截。 他颓然站了片刻,走下台阶。外面人来人往,他却觉茫然,左边是去节度使的路,右边是回驿馆的路,他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 晏和没有义务为他解毒,或许已经忘记今日是他毒发的日子。 魏不绝往左看去,明明灭灭的灯火看起来有些模糊,往右看,人群络绎不绝,只有一条大道可走,但那头灯火阑珊,像是没有路可走,前途难卜。 魏不绝打起精神,他要去找晏和,他能撑得一个时辰,等晏和散席,他总不会看着他死。 魏绵匆匆赶到宋府,刚到阶下,就有管家来迎接。 “可是魏少侠?” 魏绵点点头。 “老奴在此等候贵客,请随我来。” 刘锵对宋明说了,王爷吩咐等候那位戴面具的少侠,宋明亲自吩咐下去,管家不敢怠慢。 左弯右拐,管家把魏不绝请到一处花丛掩映的内庭,人声远远传来,宾主尽欢,已经开席。 见他来了,邹儒佑当先来拉他,让他与他同坐。 “带我去见晏王。”魏不绝摆手拒绝。 “王爷方才说有事,已经离开了。”邹儒佑笑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6. 解释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怔了一瞬。他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魏绵换了个方式问:“若王爷一开始便知道我是魏不绝呢?” 晏和睨视她回答:“若第一次见面你便告诉本王你是魏不绝,本王会护着你,但绝不会对你,有不该有的心思。” 意料之中的回答,魏绵还是有些心痛,她垂下眼睫,艰难维持平静。 不料晏和继续说:“从一开始,你的所作所为就是错误的,你即便不得已扮作本王的妻子,也不该刻意勾引本王。” 魏绵忍不住叫屈:“我何曾勾引过你?” 晏和不想回忆,还是咬牙切齿道:“新婚之夜,你故意亲吻本王。” 魏绵回忆片刻,此时不好说明,但晏和耿耿于怀,她还是理直气壮解释:“我那是为了给你下药。” 晏和目瞪口呆。 “我孤霞山秘制迷魂药无忧散,效果极好,不过味道厚重,只能这样才能瞒住你,王爷不觉得那晚睡得特别香么?”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晏和先前的许多想法都立不住脚,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魏绵继续说:“第二日归宁我就想逃,你非要跟来,清明时我也是想逃,被杀你王妃的人拦了,我武功尽失,不敢再逃。我已经尽力与你保持距离了,你呢?” 魏绵停顿,晏和没有打断她。 “我避着你,你说不必避着你,我寄人篱下朝不保夕,还能当真对你避之不及么?后来你还愈加过分,就像一只南诏的孔雀,疯狂对着我开屏。” 晏和胸口起伏不定,半晌道:“本王那是对我的妻子。” “那你怎么不对谢芷兰好一点?” “……”晏和发现自己说不过她,脑子里疯狂回忆,到底是哪里不对,一定是她先做了什么,不然为何他如此失控。 晏和想不出什么,又不能被魏绵牵着鼻子走,转而说:“本王不知真相,你是知道的,你为什么不拒绝?” “我拒绝过,你要与我圆房,我想了很多办法,根本推不开你。” “不,分明是你也对本王心动,在澹润居那些的夏夜,本王教你练剑时,秋猎带你赏景时,你分明也是……”晏和蓦然住了嘴。 回忆还是那般鲜明而美好,可是物是人非,他已经永远失去了那个对他展露喜怒哀乐,独属于他的妻子,晏和心痛难当,理智让他不能说下去。 魏绵亦是痛苦,她仰头看着晏和,声音放柔了些,她说:“对,晏和,我对你心动,你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阎王,可你那时对我多么温柔,你耐心教我风雨剑,费心让我开心,还不惜一切代价救我。 “我自知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巨大的谎言,即便没有这谎言,还有孤霞山和金鳞司之间的天堑,我还是对你心动,你不会知道,我那时克制得有多痛苦。” 晏和呼吸一滞,他的感觉没有错,她是真真切切爱过他的,眼看魏绵的眼眶发红,晏和的心蓦然软到无可奈何。 魏绵继续说:“如果不是周骁下药,我在夜宴那晚已经离开了,你我之间也不会牵扯得如此复杂。” 晏和眼瞳一震,看向魏绵时眼里的冷淡碎裂,他立刻转开了眼。 魏绵也收起情绪:“后来便是不可自拔,甘愿沉沦。我甚至想过告诉你真相,谢芷兰威胁不到我,自始至终,我在乎的,只有你的想法。” “可你还是离开了,还帮谢芷兰想出失忆之策,狠狠耍了本王一道,决绝得不留丝毫退路。”听到这些,晏和迫不及待打断她。 “因为你不会,也不该喜欢魏不绝。”魏绵似是笑了一声,可她眼中并无笑意。 是了,晏和方才亲口说的。虽然那句话的前提是遇见她之初。 “你或许不记得了,我曾问过你,如何评价江湖女子,你说她们心狠手辣,冷漠无情,又心机深重,争强好胜,绝非良配。恰好我至少应当占了一半。”魏绵说,“我是孤霞山少主,总不能让你赶我离开晏王府吧。” 晏和拼命回忆,那时,他是说过这样的话,他遇到的江湖女子确实如此,说这话出于切实感受,并非说谎。那时的她不见这些陋习,可又对他展露了几分真实性情,即便眼下,她站在他面前,表露心迹,他也不知她是否隐藏了些什么。 晏和一时还想不通,转而问自己—— 若不论这些无心的评价,若那时知道她是魏不绝,他千方百计要拉拢的孤霞山少主,他的选择会是什么? 晏和此时哪里想得明白。魏绵按先前打好的腹稿接着说:“若不是极乐狱,我便一直都是魏不绝,不用摘下面具扰乱王爷心绪,王爷若是明智,也会当作不知。欠了你数条命和一身武功,只要金鳞司需要,我会全心全意为你效力,于王爷最是有利。” 这话两月前在晏王府书房毒发前她便说过,晏和那时没有听进去,眼下再听她说,加上她进入金鳞司三个月以来的作为,晏和忽然觉得,魏不绝分明是有勇有谋,重情重义的侠义之辈。 晏和心头又复杂了一层,他压下混乱的思绪,当先问:“这毒,连孤霞山也解不了么?” “有的话我今日也不会与你说这些废话了。”魏绵看得出来,晏和对魏不绝很满意,这就是最大的弥补,比这些没用的解释更实在,可是他们有更深的牵扯,必须解开这些心结。 “或许我娘能解,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看外头天色,时间很紧了,魏绵有些焦躁:“我刚恢复功力,没自由几天,又被拴在你身边,带着这毒以后或许连人都嫁不了了,我只能找你帮忙。” “你当真没有找别人试一试?” “没有。” 晏和脱口问:“你能不能一直呆在本王身边?” “不能。我于孤霞山恰如王爷之于金鳞司,”魏绵凝视他道,“你能离开金鳞司,去我孤霞山么?” 晏和顿了片刻才回答:“不能。” “那便是了。王爷曾说江湖女子绝非良配,我不以为然,可是至少,你我绝非良配。”魏绵道。 晏和无言以对。魏绵好似也说累了。 房中静了片刻。 听魏绵解释了这许多,晏和心潮翻涌,好多话还没理清楚,魏绵却没时间了,好不容易能与他冷静谈话,她必须趁着毒发前,把想说的话都说了。 “事已至此,我全力为你做事,别的男人不一定有用,我也不感兴趣,在这毒解开之前,能不能请王爷勉为其难,放下怨恨,配合我一些?”魏绵正色道。 “还要如何配合?”在晏和的记忆里,他的感受自然与魏绵不同,就魏绵前两次那般对他,要么宁死不屈,要么上来就动手解衣服,换了别的任何人,已经死在他手里几次了。 虽然前两次都是魏绵主动,但晏和后来都是出力更多的那个。他怨气未消,自认已经够配合了。 “至少不要像今晚一样,让我四处寻你不着,可以吗?”魏绵说。 晏和嗯了一声,魏绵皱眉看他,他开口答应:“可以。” “还有。”魏绵自己也难以启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7. 解毒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听得驿馆中静了下来,魏绵戴上面具,走在前面出了门,她奋力压制毒性,此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她出了门,晏和才跟来,落后她一步,看得她的背影不如平日稳健,脚步有些虚浮,他靠近她一些,微微抬手护着她半边身子。 魏绵带着晏和穿过几条街,匆匆赶到附近一家旅社,晏和才发现她是包下了一整家客栈。 伙计和掌柜见了她,热情至极,想来她花了大价钱。掌柜径直领他们去了她挑好的房间,房中宽敞又整洁,侧厅雾气腾腾,已经备好了热水。 魏绵让他们不要来打扰,关上门,上了闩,靠着门平复了片刻,见晏和杵在房里少见地有些无所适从,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她克制着扑上去抱他,对他上下其手的冲动。 “……王爷先去洗洗吧。”魏绵声音沙哑,开口就是叹息似的吐气。 说完看也不看他,坐到矮桌前,摘下面具,倒了一杯茶来喝,喝完就闭眼专心运气压制毒性。 晏和看着她嫣红水润的嘴唇,随着她吞咽冷茶滚动了一下喉结。 此情此景,让晏和心底生出奇怪的错觉——他才像个无法反抗的男妓。 晏和走进用轻透纱帘隔开的浴房,缓缓宽衣,瞥了一眼外面,魏绵坐在桌边纹丝不动,便跨进浴桶,安心洗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晏和正出神回想方才魏绵说的话,突然有跌跌撞撞的脚步响起,他看过去,魏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靠着门框催他:“好了没有?” 她的声音柔媚,压抑着低喘,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着,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嘴唇红得仿若滴血。晏和想她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他站起来,水花哗啦四溅。 魏绵看着他浑身挂着水珠走过来,呼吸更加急促,情潮在周身鼓胀叫嚣,她双腿脱力要软倒在地。 晏和一只手臂箍着她的腰,把她捞起来,她发出一声低吟,自然就贴上去,攀着他湿漉漉闪着水光的肩背。 魏绵理智临近崩溃,与晏和触碰比这毒还让她难以抵抗。 晏和捧着她滚烫的脸,问她:“可以碰了么?” 他的声音也是沙哑低沉,眼眸染着朦胧情欲。 晏和的声线让魏绵更加失去理智,两人已经身躯紧贴,魏绵难耐地扭动腰肢,这个问题已是走个过场。她仰起头,抵着他的额头,颤抖着启唇,咬了一口他的下唇。 “可以。”魏绵喘息着在他唇边说。 晏和心头一颤,呼吸加重,俯身把她抵在墙壁上,含上她的嘴唇,魏绵心头紧绷的弦一松,抛开理智,放任情潮将她全然淹没。 唇舌交缠,属于对方的气息盈满感官,每一寸触碰都让人沉沦。魏绵热得大汗淋漓,不得满足,松开晏和去解自己的衣带。晏和却先一步解了她的衣服,坚定地侵入,与她痴缠。 魏绵很是满足,想到晏和说只要他活着,就不会再推开她,心中积郁缓缓消解,仿佛悬于半空起伏不定的身体终于落地,踏实又安心。晏和不再推开她,她仰头就能亲上他,抬手就能碰到他,她不由自主地把他紧紧抱住,晏和几乎动弹不得。 “松开些。”晏和在她耳边喘道。魏绵不听。他只好把她放下,强行把她的手臂拿下来,她眼里水色加深,几乎要哭了,他便低首去吻她的眼睛。 “我不走。只要你需要,我一辈子……”他想到她说她醒来都会记得,又止住了要说的话。 良久,晏和安抚好她,才放开手脚为她解毒。魏绵的媚态尽显,勾魂摄魄,与冷静得没有感情的魏不绝判若两人。 晏和也很满足,无论身份如何,她都独属于他,想逃也逃不掉。她不是无情的人,她需要他,身心都是。 . 第二日一早,室内静谧,有暖阳从窗外投进屋里,魏绵睡醒,睁眼便见晏和的脸,几乎与她鼻尖相抵,她呼吸一重,他便睁开了眼。 两人对视片刻,都没有动弹。又是肢体交缠,肌肤相贴,昨夜情景涌入脑海,近乎失控的动作和喘息让他们同时红了脸,又不约而同转开脸,拿出缠着对方或被对方压着的腿和手臂,若无其事躺平。 魏绵还好一些,她是毒性驱使,可晏和那般热烈而动情,不好解释,便起身迅速穿衣准备离开。 “若无意外,今日就回上京。”晏和走时尽力维持自然,还是泄露出一些柔和的端倪。 魏绵脑袋埋在被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晏和先行离开后,魏绵躺了会儿也起身了,身体上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迈开腿去找衣服,全在浴房里,扔得左一件右一件。 她捡起来,臊得脸蛋发红,不过好歹没有再觉得耻辱。昨晚晏和似乎有些配合得过了头,她后来好像已经解毒了,他还压着她不放,她没有力气推开他,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无论如何,与晏和的嫌隙算是弥合了大半,不用担心日后毒发晏和冷漠对她,她不会在死亡边缘游走,也不会尊严扫地,魏绵安心了许多。 魏不绝回到驿馆,少有人注意他,只有邹儒佑问他昨晚去了哪。 魏不绝心情不错,敷衍了他一句:“办我孤霞山的要事。” 邹儒佑没再多问,也压根不会想到昨夜晏王离开宴席,办的与他同一件事。 . 姜释被抓,大理寺三番四次要人,都被挡了回去,晏和答应苏胤,回上京后,审完他,便把人移交给大理寺。 苏胤还是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回京时,金鳞卫烈马狂奔,将犯人横绑于马上,比他大理寺快了许多。待他回到上京,慢了两日,金鳞司已经审完了人,晏和很给面子,让宋简亲自把人送到大理寺。 虽然姜释已是半死不活,好在案情几乎已经被他完全查明,只需要他的口供和画押即可。 捕快将他抬进狱中,苏胤刚回到上京,片刻不停歇就来审他。 姜释浑身是血,几处伤口皮开肉绽,被魏不绝伤到的地方也没给治,脚腕伤得重,行走不得,被抬着送到大理寺时,人已经不成样子了。 虽然知道此人翻下的罪行更加残忍,狱卒还是忍不住嘀咕:“金鳞司真是雷霆手段。” “怕是活不过今日。”另一狱卒接话。两人合力把人提出来,拖了一地的血迹。 苏胤坐定,姜释歪在椅子里,脑袋都直不起来了。手足上的枷锁镣铐磨出了血,深处可见骨。 苏胤怕他死了,让人解开锁链让他轻松片刻。 “金鳞司不给钥匙。”狱监说,语气间不无抱怨。 苏胤只好如此审问:“姜释,这些人,你是怎么杀的?老实交代。” 姜释动了动手指,眼睛张开一条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8. 秘密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大理寺捕快匆匆来报,传到刘锵这里,他带了几个倚重的人去。 魏不绝认得大理寺捕快,快步跟来:“我也去。” “你不能去。”刘锵说着,不停留就走了。 魏不绝再想强行跟上,还没走到大门,庄思飞从正堂跑出来叫住了他。 “少主请留步。” 魏不绝知道是晏和的意思,看了一眼正堂,连晏和的影子也没见到。他按捺下不满,一甩手回了值房。 此次去洛阳抓人,他出力不小,但几乎全然被蒙在鼓里,抓的人并不出名,武功也算不上很高,为什么金鳞司如临大敌,劳晏和亲自出动。 魏不绝回想,这件事最诡异的是姜释的红眼瞳。他已经接近金鳞司和江湖的秘密,但晏和不打算让他知道。 魏不绝戴着面具,但胸口起伏大,抱着手臂靠墙立着,显见地在生气。 “别气了,我们来了快一年了,也不知道内情。”凌松鸣劝他。 魏不绝不接话。 “什么我们,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邹儒佑从长凳上起来,反驳道。 魏不绝看向他。凌松鸣也看他。 邹儒佑默了片刻,突然笑得欠揍:“我不说。” 凌松鸣捶了他一拳。 “先前你们去捉拿的,也是这般,红瞳的怪人?”魏不绝问。 “算是吧。”凌松鸣开了个话头,被邹儒佑按住了。 邹儒佑忽略魏不绝散发的冷气,躺了下去。 魏不绝想,凌松鸣经历的,邹儒佑经历了能推断出来,他也能,便对凌松鸣说:“跟我说了,我跟你打一架。” 凌松鸣来了劲,走到他身边就要开口。 “你想清楚了,晏王不让他知道的事情,你要说。”邹儒佑淡声道。 凌松鸣皱眉,顶住了与魏不绝打一架,武功精进一步的诱惑,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魏不绝这下不恼,眼看无事,去练武场练功。 果然,不到一刻钟凌松鸣摸了过来。 他犹犹豫豫,魏不绝先说:“你跟我说了,我不会宣扬,继续装作不知。” 凌松鸣十分合意,点头如捣蒜。 魏不绝在一旁把玩几片叶子,凌松鸣举着剑,动作慢如太极。 “先前我们去过两次,一次在蜀地,也是这般红瞳异状,我和邹儒佑好歹是搞定了,不过,没有把人带回上京,王爷就地审了便杀了。”凌松鸣说。有人看过来,他耍着剑,嘿嘿两声,走远了些。 魏不绝脑子一动,蜀地,便是去年秋猎那次,晏和突然要走,回来时,从蜀地带了一袋子龙眼。 过路的走了,凌松鸣又蹭了回来。 “审出的东西我们一概不知。第二次,是一个女人,就在上京郊外。”凌松鸣转着眼珠,皱紧了眉头,“那个女人,武功高强,比你,不,几乎与王爷差不多。” 魏不绝一震,盘旋在手中的绿叶尽数掉了下去。 “那次我和老邹受了伤,养了好几天才下地,连王爷都闭关八日才恢复……”凌松鸣回想起来心有余悸。 晏和从未受过伤,魏不绝回想起的和他不是一回事。 凌松鸣低声说:“那个女人遮着面,身份不明。我受伤昏了过去,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是没有抓到。” “她也是有一双红色的眼珠?”魏不绝问。 “没看清……”凌松鸣说。 魏不绝抱着手臂沉思。凌松鸣碰了碰他的肩膀:“在哪打?” 魏不绝退开半步:“就在这里吧,切磋切磋,我们打起来动静大,收着点。” 凌松鸣双眼放光,退开几步便举剑来攻。 凌松鸣这厮难缠,但看得出心性简单,魏不绝武功比他高出许多,便循循善诱,与他周旋。 眼看着凌松鸣进步神速,魏不绝也激励着自己不能放松片刻。 两人对招到下值时分,路过的都叹新鲜,不少人驻足观看,都感叹两人功夫高强。 时值暮春,繁花荼蘼,魏不绝引来花瓣无数。二人打到酣处,粉的白的红的花瓣卷出带状花云,凌松鸣的剑法缥缈,将花瓣打散,花瓣蓬蓬散开,铺满天空,众人不由自主鼓起掌来。 直到晏和被巨大的动静引来,凌松鸣看到他,失手将半片围墙劈断。围观者鸟兽散,魏不绝也飞快要跑。 “你二人,三日内把这围墙修好。”晏和好似不含情绪。 凌松鸣不觉得冤,兴高采烈应好。 魏不绝一言不发。 晏和转头走了,凌松鸣跑到魏不绝身边,低声说:“好不绝,我来修,你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凌松鸣声音谄媚,又似安抚似的诱哄。晏和听得脚步微顿。 见晏和走远了,魏不绝轻声骂道:“滚。” 凌松鸣仍旧嘿嘿笑。 刘锵得知他们对招把围墙劈了,气得暴跳如雷,亲自督促他们修围墙。 凌松鸣包揽了所有重活,修修打打两日就把围墙立了起来。不料当晚一场雷雨,围墙应声而倒。 刘锵一边骂他的围墙是浆糊做的,一边请了泥水匠来修,骂骂咧咧敲打二人以后不准在金鳞司对招。 凌松鸣觑着魏不绝神色,他戴着面具,看不清什么,只能答应下来。 帮着修了一日围墙,魏不绝累得比跟凌松鸣打了一日架还累,他早早下值,走出金鳞司大门,有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朝他跑来。 “少侠请留步。”小姑娘声音脆脆的,笑得露出贝齿。 魏不绝停了下来。 “我家姑娘想请少侠于茶楼一叙。” “你家姑娘姓甚名谁?” “镇国将军扈家小姐。”丫鬟脆声说,不避讳的样子。 . 扈娇缠绵病榻近半月,起得了身后,没两日就安排出来找那日救她性命的少侠。她没有惊动别的人,少侠是金鳞卫,戴着面具,很好辨认,便带了身边年纪最小的丫鬟出来。 她身份特殊,在繁阙楼设了宴,用纱帘隔开些距离,等着魏不绝前来。 魏不绝踏进房中,她想起身来迎,身体还未彻底复原,有些艰难。隔着纱帘,她只看见魏不绝的身形劲瘦挺拔,比那晚夜里模糊所感瘦削得多。 “扈姑娘。”魏不绝开口打招呼,声音倒是与那夜一模一样。 扈娇在帘后行礼,颇是郑重:“恩公请坐。” 魏不绝入座,寒暄了几句,问她身体可好:“若有需要,我那还有解药。” 扈娇怔了片刻,问出心中疑虑:“他们说,恩公来自江湖,可我总觉得很熟悉,恩公待我如此慷慨,我们先前是否见过?” 魏不绝回答:“我只是觉得姑娘飒爽,于上京少见,救你只是举手之劳。” 扈娇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又说了几句,魏不绝谨守礼节,不多问,也不多说。 “恩公身份高贵,救命之恩不言谢,小女无以为报,这是我去岁于望云山求得的平安符,还请恩公收下。”扈娇说。 望云山,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9. 端倪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离开繁阙楼,魏绵在青龙大街晃荡,看着繁华如白昼的街市,慢慢走着,天上月影徘徊,皎皎其华,她买了一壶淡酒,飞身上了近处一寺庙塔顶。 繁华长街落于脚下,她躺着,头朝着檐下,鼎沸人声浮在耳际,月亮也在眼前,仿佛天地颠倒,街市在天,月亮在手。 无人注意,她便摘下面具,露出长眉,眼睛映着月光,光华灼灼,红唇半露,她啄了一口酒,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弯了起来。脑袋朝下,眼里聚起一些水色,她大口喝酒,奈何酒淡,喝干一壶稻花香,还是清醒得很。 突然一个酒壶闯入了她的视线,魏绵赶紧拿起面具要挡脸,被人捏住了手腕。 “我都看见了。”来人声音温柔低沉,叹息般吐出两个字,“绵绵。” 魏绵挥开邹儒佑的手,坐了起来,缓缓戴上面具,看也不看他,“做什么?” 邹儒佑盯着她,有许多话想说,终究是克制住了,他把酒壶递到魏不绝面前,“陪你喝酒。” 魏绵顿了片刻,接过来,邹儒佑看着她,她干脆揭了面具,仰头豪饮一口。烈酒入喉,呛得她急速咳嗽。 邹儒佑轻轻笑了一声,去拍她的背,她咳完了,才打开他的手。她又小口喝着,脸色渐渐聚起红晕,眼眶也红红的。 光看这张脸,也足以让人想要接近,何况她还是那样惹他喜欢,邹儒佑看着她,几乎移不开眼。 “给你机会,有什么说吧。”魏绵瞥他一眼。 邹儒佑却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让我看看你就好。” 魏绵嗤笑一声,骂他:“少装模作样。” 邹儒佑笑笑,陪她喝了几口烈酒,酒香萦绕鼻端,脚下是热闹繁华的街道,他恍惚觉得他们好似回到了天辰下的小镇,那时,他们也是这样,偷偷翻出天辰书院,在小镇中央的佛塔顶上饮酒,百无禁忌,无法无天。 “当年李宿道把我骗回天辰时,我也跟你一样,很是厌恶天辰的礼教,可我实在太有天分,过目不忘,经史子集看一遍便刻在脑子里,他们喜欢的那些文章,我信手拈来。” 邹儒佑勾着笑,看一眼魏绵的神色,“后来才知道,我能活下来,全靠着天辰那些近乎迂腐的君子之道。虽然天辰缺我一个不少,可天辰是我的全部,我抗拒过,但是深刻地打上了天辰的烙印,我答应跟你走,是我做过最疯的事。” 邹儒佑停了说话,魏绵神色平淡,嗯了一声再无下文。邹儒佑笑着打趣:“我真心剖白,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 魏绵出神望着虚空处,半晌收回目光,盯着手中酒壶,“我本也没有理由让任何人放弃一切随我去孤霞山,你没错。往事已成云烟,我确实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你也不必在意,如今我仍当你是朋友。” 邹儒佑嘴角闪过一丝苦涩,他想了想说,“你不是想知道江湖的秘密吗?” 魏绵果然来了兴趣,偏头看向他,邹儒佑喝了口酒说:“想必你听过北岱阳,南天辰的说法。” 魏绵点头。 “岱阳山庄要搅乱江湖,不知他们所图为何,近来的乱子,包括你被围杀,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魏绵震惊,当先想到:“那凌松鸣?” “他是岱阳山庄的种子,不可以玷污,所以他没有问题。”邹儒佑道。 魏绵不明就里,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他们哪来的胆子,金鳞司深耕江湖数年,晏王又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邹儒佑道:“所以他们制造了很多个姜释。据我所知,姜释算其中末流,去年我们曾遇到过堪与晏和争锋者。或许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强过晏和的人。” 邹儒佑没有说下去,那时,或许就是金鳞司覆灭,江湖被腥风血雨笼罩之时。 魏绵默了半晌问:“所以晏和招揽我们来帮忙,是为了对付岱阳山庄?” 邹儒佑却摇头:“不全是,岱阳山庄背后,还有更高的力量,晏和已经查到端倪,不过瞒得极深。” 魏绵看着他:“天辰书院也有危机么?” 邹儒佑点头。 天辰书院五百年大派,门人巨众,岱阳山庄也敢动,何况她门人凋零的孤霞山,魏绵不由得后背发寒。岱阳山庄她是知道的,凌松鸣已经是其中佼佼者,仍是她手下败将,可他们胆敢搅乱整个江湖,想来背后倚仗很不简单。 “姜释这般突然练就的高手,是如何制造出来的?”魏绵问的问题都很关键,邹儒佑笑了笑,道:“或许是用了什么药物,或许是得了绝世功法。” “若有这般绝世功法,岂不人人都能成高手,必定有些代价在里头,就算是吃药,也是燃烧生机强撑罢了。” “你还是这般聪慧。”邹儒佑笑。 “你知道内情。”魏不绝肯定道。 邹儒佑极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反问道:“你信任晏和吗?” 魏不绝转开眼,“他不信任我。” 邹儒佑也以为然。 “那便不要再问。” 魏绵皱眉,追问:“为什么?” 邹儒佑闭嘴不言,他怕多说一句,就能被她窥见端倪。魏绵疑惑不已,邹儒佑却不肯再说,他转了话头:“有晏和在一日,天塌不了,到时乱起来,你回孤霞山守着,应当没人敢去找死。” 魏绵突然抓住他的话,“莫非他会有一日不在?” 魏绵皱着眉头,看他看得专注,仿佛问的是极其重要的事,邹儒佑顿了片刻,笑了出来,“那不然呢,他又不是长生不老。” 邹儒佑的神情毫无破绽,魏绵轻哼一声,转开了眼。 邹儒佑喝了一口酒,笑起来:“如果晏和不在,那天辰也危矣,只能求你把我带回孤霞山,保我一命。” 魏绵冷了脸,邹儒佑笑意未减,喃喃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我曾经嗤之以鼻么。但我是天辰学子,他若不在,我来。” 魏绵看了他一眼,暗自琢磨他说的话,还没想出什么名堂,脑袋昏沉,已有些醉了,她趁着醉倒前回到秋水小筑。邹儒佑送得她进门便离开了。 魏绵反复告诫自己,晏和不告诉她的事,便是与她无关,第二日还是早早去金鳞司,想趁着其他人来之前与他谈一谈。先前他给她的围杀她的江湖门派名单里,除了武威堂和黄龙门,便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没有丝毫岱阳的影子,她至少得去问明白。 魏绵刚到金鳞司门口,便看见一个娇小的身体跪在阶下,她走近了一看,竟然是翠雀。魏绵站住脚,听得翠雀哭求守卫:“求求大哥,让我进去,人命关天,让我见晏王一面。” 金鳞卫铁面无情:“金鳞司重地,闲杂人等回避。” 翠雀仍旧跪地哭求。魏绵靠近,犹疑着是否要去问,翠雀见了她的面具,迟疑了片刻,转而膝行过来求她。 “大哥带我去见见晏王吧,我家小姐快死了,她想见一个人,只有王爷能帮忙,求求你……”翠雀苦苦哀求,拉着她的衣摆,几乎伏在地上。 魏绵蹲下去,把她扶起来。 “王爷在里面么?”魏绵问守卫。 “王爷不见她。”守卫皱眉道,他们是认得翠雀的,进去通报过,王爷亲口说的不见。 魏绵转头看了翠雀一眼,她似乎生起希望,巴巴地望着她。魏绵转头快步往里走去。正堂里,晏和已在看折子。 “王爷。见见她吧。”魏绵站在门内说,“她说谢芷兰快死了。” 晏和抬头看了她一眼,冷淡道:“与本王无关。” 晏和的时间宝贵,早说过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谢芷兰身上。魏绵只好出去了。翠雀见她出来,专注盯着她。 “王爷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0. 默契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告假一日,第二日正常上值,她主动请缨,去御史台附近巡逻。借着金鳞卫的便利,查明了阮青秀的住处,跟了过去。 他住在一户三间小院里,院子里挂着红绸,似乎新婚不久。他的母亲半瞎,他娶的妻子贤惠,虽是高门,带了两个仆妇嫁来,照顾婆婆仍是亲力亲为。 阮青秀现在的家其乐融融,夫妻俩亦是蜜里调油。魏绵有些不想去打扰,但她看见阮青秀夜里立在小院里,独自望天,想必并不是表面那般快乐。 第二日,她照例来此巡逻,于无人处将那阮青秀劫了,点了穴,让槐影扛去了谢府。 谢芷兰已坐得起来,看着久违的负心汉,面色冷漠。阮青秀则骇得面无人色,魏绵和槐影皆遮着面,看起来如黑白无常般可怖。 房中阴暗,只有谢芷兰面前有一盏灯笼,槐影靠近他一步说:“阮青秀。今日你实话实说,便可活着走出这里。” 阮青秀忙点头,谢芷兰开口问,声音虚浮:“当初你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 阮青秀冷汗直冒,谢芷兰脸色苍白无人色,他觉得仿佛来到了阴曹地府,阮青秀不敢撒谎:“你是左相独女,又生得好看,有机会,哪个寒门不想接近呢。” 那便是有目的了。谢芷兰又问:“从始至终,你是不是只是利用我,想借谢府的力往上爬?” “我是想利用你。可还没来得及,谢夫人已经拒绝了我,你来找我,我才看到希望。后来,你又与晏王有关系,我纵是有十条命也不敢留你呀。晏王府比我阮家好上千百倍,看在我不曾冒犯你清白的份上,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谢芷兰看他如此伏低做小,与先前那般风度翩翩,不卑不亢的样子判若两人,“先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说来好听的吗?” “女子都爱听那些话,让你开心些总好过让你生气。” 谢芷兰闭了闭眼,几乎顿悟,最后问:“你对我,可曾有过真心?” 阮青秀却惨然一笑:“谢小姐生来便是上京贵女,想必不知道我寒门是如何生活的,我自幼苦读,母亲为了挣束脩,白日替人浣衣,夜里借着我读书的灯刺绣,熬瞎了眼。 “真心,爱情皆是缥缈无用的东西,能得一贤惠妻子,于我仕途有益才最是要紧,谢小姐之问,于阮某而言,无异于问街头乞儿何不食肉糜。” 谢芷兰愣愣看他良久,仿佛此前不曾认识他。魏绵见差不多了,动手把阮青秀敲晕,让槐影把人搬回去。 人都走了,魏绵揭下面具转向谢芷兰:“听见了吗,你珍而重之的那些东西,于他而言无关紧要,他所求只是出人头地。” 谢芷兰垂眸不言。魏绵轻声道:“不只是他,世间千千万万人均是如此认真地活着,你与他都算不上遇人不淑,只是造化弄人,可造化已如此,你不该任其作弄。” 谢芷兰无力道:“可我又能如何呢?” “我带你离开上京,换一种活法,可好?” “是你的家吗?我们的生母,是否还在世?” 魏绵摇摇头:“我还未查明,不过我确信那里是我的家,我还有个哥哥,他会对你好的。” “我也能活得像你一般洒脱么?” 魏绵笑了笑,思忖片刻回答她:“自然,只要你能学会自强自立,不寄希望于任何人。” 谢芷兰被说动了,不过没有立刻答应。她的身体还很脆弱,暂时经不起折腾,魏绵让她再想想,决定好了让翠雀来通知她。 . 金鳞司近来不忙,姜释那样的人出现后,常会有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刘锵忙完大理寺善后事宜,才腾出手来带三个编外人员。 “王爷说上次在洛阳城外凌松鸣差点伤到魏不绝。”刘锵对他们说,“你们各自对阵已经较为熟练了,今日起,练练二对一的阵法。” 魏不绝有兴趣,对付他们中的一个,他游刃有余,两个加起来有些难度,是查漏补缺的好机会。 邹儒佑向来没意见的样子。 凌松鸣更是喜出望外,只要有架打,他都义不容辞。不过到了城外山顶练武场,刘锵却对他们说:“凌松鸣招架不住你们两个,先各自与他配合与另外两个对阵。” 凌松鸣不服气,但也没办法。 魏不绝对阵凌松鸣和邹儒佑,三人均严阵以待。甫一交手,三人俱发觉对方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上次崇仁坊大火中魏不绝的万木春虽只是昙花一现,但他的功力显见地大涨,无论是劲力,速度还是准头都提升了许多。 凌松鸣和邹儒佑也不遑多让,自从魏不绝来了以后,邹儒佑比先前勤奋了,凌松鸣与魏不绝打一次精进一些,都是潜力巨大的少年天才。 刘锵看他们对招,欣慰又激动。拿着一本手札写写画画,忙个不停。 凌松鸣和邹儒佑毕竟相处一年余,曾一起制服过凶犯,默契十足。魏不绝照旧使不得杀招,被压制着,一开始有些吃力,他也不慌乱,沉下心与他们周旋。 邹儒佑剑气浩荡,成片使出,杀机不重,但被打到便会重伤。而凌松鸣则是剑气凌厉,聚于一点刺出,尤其是他的无形凌日剑,防不胜防,到了几乎身前才能被察觉,抵挡。他的全力一剑,则是要人命的威力。两人配合默契,你来我往,你出我挡,不好对付。 魏不绝察觉他们实力不俗,严阵以待。见邹儒佑擅防御,凌松鸣擅攻击,他动了些心思,使出一击十层力的一叶度,将邹儒佑打开,凌松鸣立即扑上来,还未到跟前,一叶度已经击上他的胸口,邹儒佑来不及帮他挡下,他自己挡住一些,胸口一痛,受了伤。 魏不绝停手片刻,给他们机会休整。两人竟吵了起来。 “你防御不了,冲上去做什么?”邹儒佑皱眉问他。 “你被打开,我难道再往你背后躲避不成?”凌松鸣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躲过来,我护得住。”邹儒佑肃然道。 “我不需要你护,最好的防守是攻击,他出手再重,我受得住。”凌松鸣梗着脖子道。 邹儒佑恨铁不成钢:“因为他没有使出全力!换了孙……别人,你今日得死在此处。” 凌松鸣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居于你身后。” “孺子不可教!”邹儒佑扶额望天。一旁刘锵也眉头紧锁,狠狠给他记了一笔。 两人起了矛盾,魏不绝很快解决了他们。凌松鸣照旧不肯服输,魏不绝与他慢慢对招。 魏不绝不使出全力,凌松鸣觉得自己像一只游鱼一般被他戏耍着飘来荡去。凌松鸣突然叫停:“我认输。” 往日的意气风发不再,他似乎没了耐心,退到一边去,垂着头看地。邹儒佑心里骂他争强好胜不懂事,还是过去安慰。 “短短三个多月,你已经突破凌日剑法第九层,很快就要摸到第十层,这可是岱阳山庄第一人。” 凌松鸣看了魏不绝一眼,低沉道:“有什么用,他进步得更多。” “那你非要跟他比有什么意思,你要争,不如与晏王比。”邹儒佑说话刻薄。凌松鸣嘴笨,扭开头不说话。 “好了,身为金鳞卫,把这些坏毛病都收起来。”刘锵没有说重话,眼看凌松鸣精神低迷,匆匆结束了今日的练武,带人回到金鳞司,他便去正堂与晏王汇报。 晏和并不意外,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阻碍:“年少气盛,很正常。” “魏不绝也年少,他们一样年纪,他可沉稳得多。”刘锵接话道。 晏和顿了片刻说:“他经历得多些,不会意气用事。”他说完突然想起许多年前在孤霞山遇到一个少年,也是争强好胜,不知惜命,现在想来,应该就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1. 离京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抬头看着他,似乎是怕泄露别的任何情绪,神情过于冷淡,“什么事?” “你有事情瞒着我。”魏不绝问。 晏和眸子闪了闪,淡声道:“然后呢?” 晏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魏不绝拿他没办法,只好劝道:“还有不到三个月,你真不打算告诉我吗,我现在半条命在你手里,你不必顾虑许多,解决了这些事,我好走得问心无愧。” 理智告诉他,现在就该提出让他多留一些时日,可晏和却不禁问:“你找到解毒的法子了?” “我自有办法。” “孤霞山距上京数千里,你每月来回一趟,即便不停行路,路上就得耗时一旬。” 晏和话没说完,魏不绝知道他的意思,他闷闷道:“这些不用你说。” “等你找到别的法子解毒再说吧。” “我终究是要走的。”魏不绝放低了声音。 “也不用你说。”晏和垂首看向案上折子。 魏不绝不接话,房中的空气仿若被抽走,两人都觉窒闷。烛光闪了闪,魏不绝不告而走。 听得他的脚步声渐远,晏和手指一紧,抬首去看,他已经不见了身影。 晏和忽地心里一空,想把那个瘦削而挺拔的身影叫回来,只要他开口,她有求必应,即便她不愿意,她需要他帮她解毒,他可以威胁她,威胁不起作用,还可以武力制服……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晏和心头猛跳,他速念清心经,可那念头始终挥之不去,他不是失去神智,晏和深深呼吸几口气,他终于只能承认,他是理智地,想把她留在身边。 他曾笃定在晏王府时是她做了什么,才让他如此失控,在洛阳时她解释清楚了,他不觉难堪,近来细细回想,他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 初见时她不怕他,因她是魏不绝;她眼中有高山大川,因她是魏不绝;她知道他对江湖和朝廷的意义,因她是魏不绝;她坚强自立,勤勉上进,因她是魏不绝。 自天之骄子跌入凡尘,却能很快振作,抓住一切机会重回巅峰,她没有武功,却比魏不绝更加有力量。恢复武功,也没有得意忘形,认清现实,也没有一走了之,她重恩重义,回到金鳞司用尽全力弥补他。 她做了什么? 她不过是做了自己。 心跳快得要破胸而出,晏和窒闷难抑,思念之情早已淡了,因她就在他身边,可他们又相隔千万里。 晏王府二百余年,未有一任晏王娶过江湖女子,晏和今日才知是为什么。平民女子嫁人后以夫为天,可江湖女子自有一片天,更遑论魏不绝这样的女子,她的那片天,需得仰仗她撑起来。 他与她之间,确乎相隔万里。生死攸关的毒尚且不能让她停留,何况是她曾狠心割舍的他呢。 晏和的心思起起伏伏,没有回王府,在后厅睁着眼到鸡鸣。一早,他如常在正堂上值,丝毫看不出异状,直到刘锵突然来说,魏不绝告假十二日。 “说是要回孤霞山一趟,近来的邸报并未报告孤霞山有事,他这是怎么了。”刘锵也犯嘀咕。 晏和立刻说:“让他来见本王。” 刘锵得令追出去,魏不绝已经准备离开,被刘锵拦住,他快步来到正堂,“王爷有何事?” 他声音淡淡的,晏和也保持镇定,不露情绪,“十二日后,恰好月底。昨日你还说无法解毒——” “巧了,昨晚我就找到了。”魏不绝见晏和流露出关心,他便有些忘形。说出这话眼看晏和眼里闪过一丝凝滞,他几乎在面具后勾起笑。 “不准走。”晏和仿佛克制着某种冲动,声音极度不稳。他的双眼定定看着魏不绝那与青色面具融为一体的眼瞳,目光烈得几乎想把他的面具熔化。 魏绵没料到晏和反应如此大,心跳快了一瞬,脱口问道:“你是舍不得我还是担心我?” “本王舍不得或是担心,你就不会走么?”晏和不答反问。 魏不绝顿了片刻,没了玩笑的心思,“我要送谢芷兰去孤霞山,路上需得耗时半月,十二日已是很快了。你知道的。” 他一开口,晏和就知道被他耍了,却生不起气来,他撑着桌案,垂首听他说完,片刻后抬头,神情已恢复平常,“你若是回不来怎么办?” “会回来的,我惜命。” 晏和不信这样空口的保证,他皱眉道:“必须提前回来,十日。” “好。”晏和松口,魏绵立刻答应下来,转身就走。 晏和知道他没上心,几乎想把他追回来,不准他离开上京半步,速速念清心经才克制下来,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金鳞司大门。 魏不绝走出大门,一白衣女子从门外阶下上来,二人对视一眼,均没有停留,一上一下,转瞬即擦肩而过。 魏不绝走远了,凌映雪在檐下转头看他,“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魏不绝吗?”她似是问守卫,又似是自言自语。 “金鳞司重地,闲人回避。”守卫瞥了她一眼。 岱阳山庄凌映雪,亦是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美人,暖暖朝阳下,她的雪肤透明得不见一丝杂质,细眉浅淡,双眼盈着水光,她乜了那守卫一眼,含嗔带娇,虽知道她非善类,也足以让他收起冷容。 “我怎地就是闲人呢,是你们王爷请我来的。”凌映雪轻启朱唇,嗓音如出谷黄鹂,却不见矫揉造作,仿佛天生娇柔。 守卫自是不信,此等花招,她不是第一次耍了。 凌映雪抬手掩唇一笑,指尖凤仙花染就的朱红与她的红唇相衬,显出些妖媚来。她伸手要去扶守卫脖子,守卫后仰躲过,她得了空子,飞快闪身进得门去。 凌映雪提着剑,守卫来拦,均被她躲过,一路喧闹到了正堂外,晏和走出门来。凌映雪停下,金鳞卫已把她团团围住。 一圈黑鳞中的一点白,煞是惹眼,晏和却冷冷看着她,眼底有很明显的不快。 凌映雪笑容有片刻僵硬,很快恢复自然,“王爷,好久不见。” . 谢芷兰刚从鬼门关拉回来,身体还未复原。她急着离开上京,在通知魏绵之前已经与谢氏夫妇道过别了。 她想,上京没有女子自立的机会,何谈自强,她想去见见魏绵生长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如何能有她这样的女子。 谢夫人问她是否还回来。她心境变了,对她也柔和了,只说定有机会。 谢夫人依依送别,谢峯也目送她上了马车离去。 魏绵早换了身衣裳,摘下面具,让竹月易了容,以普通面目的车夫身份护送。翠雀跟着服侍,加上槐影和竹月,一行五人,车马并行,极快地出了上京。 连着三日赶路,白日疾行,夜宿驿馆,按着计划行进到了一半。 槐影一路悉心照料,谢芷兰身子还受得住。只是竹月一直皱着眉头,心事重重,想问又不敢问地,憋了许久。 夜色浓重,他们赶路一整日,打着火把又赶路到夜半,终于到了驿馆。翠雀扶着谢芷兰去安置,魏绵匆匆去沐浴,竹月拉住槐影,到驿馆僻静处。 “槐影,先前你到底瞒了我多少?”竹月问他。 “没有多少,说来说去就是那样,你不必知道更多。”槐影搪塞道。 “我必须知道,你说绵绵于晏王府避难,是以什么身份,是不是……” “别问了。我是为你好。”槐影打断他。 他如此说,便是坐实了他的猜想,竹月眼里浮起茫然。槐影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早该死心了。” “少主这样的女子,你也敢……”槐影没有说完,怕伤了他的心,转而道,“看看别的女人吧,世上不乏娇俏可人的女子,都比她好!” “世上没有人会比她好。”竹月冷声道。 槐影自知说得不到位,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都比她可爱。” 竹月横他一眼,丝毫没有体会到他要说的意思。槐影叹气,他自知看得清楚,世上能配得上与她谈情的,少之又少,他这样的,面对魏绵,只有景仰的份儿。竹月也是一样的。 “是我配不上她。”竹月突然说。 槐影点头,察觉不对又赶紧摇头。 竹月暗了神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2. 解毒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有大队人在驿馆设伏,数量过百,魏不绝使了木神四象,我俩在五里地开外,也被击中,腿脚伤了,实在追不上去,只能先回来禀报王爷。”隐士解释,难掩羞愧。 晏和皱起眉头,他本以为今日她就要回来,却是两个隐士来报,她失了踪迹。他慌了一阵,又安慰自己,魏不绝如此强悍,没有能难倒她的困难。 晏和让两人去疗伤,坐回案后,许久平静不下来。当真没有吗?有一个高手,数年来如影随形,却始终看不清,摸不着。若是岱阳山庄铁了心要除掉她,使出来,魏绵也只有死路一条。 那凌映雪第一日来时,分明是与它擦肩而过了的。魏不绝戴着面具,如此显眼,她不可能没认出来。或许,凌映雪此次来金鳞司,便是为了打探魏不绝的虚实。 晏和越想越忧惧,心口窒闷,慌得难以抑制,修长手指扣在案上,捏紧又放开。 良久,他冷静稍许,想她既然失了踪迹,便是无人能找到她,必然是安全的。可他转念又想到,即便她安好,若后日赶不回来,毒发身亡,或是找上别人——晏和想想就要发疯。 他念了数遍清心经,冷静下来,可是仍旧没能把魏绵挥出脑海,反而更清晰地想到,他大概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劫数,身心和这条命都要付给她了。 百人死亡的大案很快传到了大理寺,被杀的身份成谜,所有痕迹显示是单方面屠杀,苏胤立刻找到金鳞司。 晏和很是平静,派了刘锵去处理,嘱咐他无论如何不能让魏不绝牵扯进去。 接着便是火烤般的焦灼,他不能离开上京,怕更难与魏不绝相逢,然而在金鳞司无能为力的每一刻都如坐针毡…… . 孤霞山天高云淡,四季如春,绿树成荫,勒杜鹃开得繁盛,一片片花瀑连起来,形成花墙,透着如梦如幻的绚烂。 谢芷兰来到孤霞山两日,熟悉了这座山庄的前后,仍旧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家中真的没有长辈么?”谢芷兰问魏琮。 两日前,魏绵把她送到,甩手就离开了,她心中忐忑,好在她的哥哥非常亲切,她整理衣饰准备去拜见长辈,魏琮竟然对她说:“家里没有长辈,就送你来的那个人做主。” 看起来魏家至少是百年大族,谢芷兰不敢相信魏绵连个叔叔伯伯也没有。 今日她又问,魏魏琮再次解答:“不靠谱的魏山主和魏夫人不知死哪去了,丢下我们两个,绵绵主外,我主内,就是这样。” 谢芷兰惊讶于他对父母的用词,想来与面前这位落拓不羁的公子相比,魏绵算是规矩的了。 “为什么山腰全是钩吻草?”谢芷兰又问。 “防贼用的。”魏琮有些惊奇,“你竟然认得。” “从前看些杂书,见过图画。” “那这些草药呢?”魏不琢指着旁边花圃里的各色植株。 “这是白芷,那是……”谢芷兰一一数出花圃里的草药,“我说得对吗?” 魏琮双眼放光:“很对,跟我学医吧!” 谢芷兰迟疑:“我可以么?”她自认自己年纪不小了,上京的大夫都是孩童时期便跟着师父学医的。 “先试试,学医需要天赋,不过是你的话,我相信没问题。” 谢芷兰不太相信。 魏琮思忖片刻道:“你的母亲,是医圣之女,你的父亲,我没猜错的话,是医圣最得意的弟子。” “你知道我的生母是谁?” “我比绵绵大上五岁,自然知道。” “可你没有告诉她。”魏绵说过,她还未查明,应该没有骗她。 “她主意太强,胆子又大,我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魏琮笑道。 “他们还在世吗?”谢芷兰问。 “你的母亲,就葬在孤霞山上。我改日带你去祭拜。至于你的父亲,我们都当他是死了,他的名字和身份是孤霞山的禁忌,提了的话,魏夫人要变母老虎。” 谢芷兰过往近二十年里,父亲总是可有可无般的存在,她默了片刻,便不再追问。 魏琮带她走到一座楼阁前,推开门,里面是满屋书籍,“这些都是医书。论医术我还不如槐影,不过若你真有天赋,或许看些书便能无师自通。” 谢芷兰被眼前卷帙浩繁吸引,走过去想看,停住了手。 魏琮告诉她:“在孤霞山尽可自便,只要不放火烧山,什么都可以做。” 他说完便离去了。谢芷兰便取了书来看,连着一整日没有走出去,看了一本又一本,从眉头轻皱看到恍然大悟,又看到废寝忘食。 . 上京城华灯初上,街市行人络绎不绝,魏绵日夜不停赶路五日,回到上京,在一处摊点前匆匆吃了几口汤饼,回了秋水小筑,着人抬了热水,洗去数日风尘仆仆,靠着浴桶闭眼片刻便要昏睡,差一点滑进水里。她浇水醒醒神,穿好金鳞卫的衣裳,戴上面具去了金鳞司。 这个时候,晏和应该还没下值,她赶到金鳞司,却见檐下灯影幢幢,凌映雪一身白衣,在漆黑的门洞里很是显眼。 魏绵赶紧隐藏起来,见凌映雪几下绕过守卫,钻进了大门。魏绵站了片刻,不见她出来,转身翻过围墙,消失在夜色里。 魏绵刚走,凌映雪便被晏和打了出来。先前晏和不会对她动手,她很是委屈的样子,抚着心口,好似受伤不轻。走出金鳞司大门,她的脸色霎时变得冷厉,如娇花含霜,让人不敢靠近。 不一会儿,晏和匆匆出得大门。先去了秋水小筑,翻进魏绵的卧房,于黑暗中坐了一会儿,不见魏绵回来,他又去了慕纭的住所,苏胤也在,不见魏绵的影子。 晏和又回了金鳞司,坐立难安,不停望向门口。等不得片刻,又去秋水小筑和慕纭那走了一遭,仍不见人,他跑到城墙上去,夜风呼呼,吹起他的衣摆,他的心也在随风飘荡,忽上忽下,不得着落。 城门里外经过的人无数,没有一个像她。良久,城门关了,他再次回到金鳞司,枯坐到酉时,魏绵还没有回来。他又去了秋水小筑,仍不见人,还是回到金鳞司。 因数次进出金鳞司,庄思飞已觉异常,他让庄思飞等在这里,叮嘱他,“若魏不绝来找,让他到王府来。” “是。”庄思飞应下。 晏和独自回了晏王府,他无心办公,径直回了澹润居,平日他不会此时回来,下人还没去房里点灯,吴伯匆匆拿了火折要进去,他走近了,听得里面有清浅呼吸声。 “你先下去。”晏和脚步停住,挥退吴伯。 吴伯迟疑片刻,把火折递给了他。晏和进屋,脚步不自觉放得极轻。天上有点点繁星,无月,他摸黑走到内室,房中人的呼吸未变。 晏和点了灯,榻上人显露在他面前,她戴着面具,朝外躺在床沿上,蜷缩着手脚,腰际下凹,曲线玲珑。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他长出一口气,朝魏绵走近,到了她面前她也不醒。 晏和暗笑她当真惜命,竟然摸到这里等他,也不怕被人发现,把她当刺客。 晏和缓缓蹲下,背靠床沿坐了一会儿,魏绵的呼吸萦绕耳际,她的味道也隐隐传来,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把她的面具解了。 魏绵的睡颜显露,眉眼舒展着,安详恬淡,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下,眼睛打开一线,确乎是看了他一眼,又毫无防备地轻轻合上了。 熟悉的场景,思念许久的人,面前的人并不是只属于他的那个妻子,晏和也控制不了地,爱意满溢。他抚上她的脸颊,拇指磋磨她的嘴唇,她也不动,便俯身含了上去。 晏和抚着她的身躯,碰到敏感处她身体颤动,迷迷糊糊动了动嘴唇,她有了反应,晏和更加忘情,解了她的衣带更加放肆撩拨她。 魏绵终于悠悠转醒,双眼迷蒙看着上方轻轻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3. 凌映雪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睡得很沉,连梦也没有做,迷糊中听到一些动静,眼睛实在睁不开。等到睡得差不多了,虚着眼,看见屋子里有橙红阳光,想到天已大亮,该去金鳞司了,想起身,有人把她按了回去。她不清醒,也知道是晏和,闭着眼睛道:“去金鳞司上值……晚了。” 魏绵嘴上如此说着,脑子未醒,身体沉重,动也不动。晏和的声音仿佛从很远传来,“金鳞司已经下值了。”极不真实地,带着笑意,她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魏绵迷糊嗯了一声,又睡了过去,最终清醒过来时,夕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屋里暗暗的,该点灯却未点,窗户透进来的光线泛着灰,窗前坐了一个人,不见脸色,只见一影朦胧轮廓。 魏绵睁开了眼,眸子清亮,似是睡够了,晏和才点了灯,烛火缓缓亮起,如朝阳投下雪山,烛光勾勒出他的面容,眼若雪山下的深潭,鼻似平底起山峰,煞是好看,魏绵怔了片刻,一时没有察觉他的神色不冷不暖。 魏绵坐起来,发丝如瀑垂落,才发现身上穿着晏和的宽大寝衣,手腕传来一阵疼痛。她抬起来看,右手腕骨处有一圈淡淡青色,回想了一下,昨晚晏和极尽温柔,完全记不起他何时掐的。 “用了饭再走?”晏和问,声音冷淡,不像留人,倒像是要赶客。 魏绵顿了片刻,见他神情冷漠,确实是在赶人,她道了声谢,起身想换衣服,晏和却不回避,便硬着头皮,转过身背对着他快速换掉。 “澹润居不是你能来的地方。”魏绵戴上面具准备出门,晏和的声音传来,警告似的,冷若冰霜。 魏绵停步转身,晏和还坐在窗前,他不是喜怒无常的人,昨晚他明明很想亲近她,还未毒发就对她上下其手。她也实实在在看见了他温柔的目光,傍晚时,他也确乎是在笑着与她说话。 “你是怪我回来晚了么?”魏绵走回屋里,摘下面具解释,她只能想到这点错处,“其实我本就是计划的十二日,带着谢芷兰走不快,路上还有耽搁,我几日不眠不休赶路,才险险及时回来。” 晏和沉默不语,没有打断她,也没有缓和脸色。 魏绵转念一想,福至心灵,放低了声音继续说:“我也不想来这里。我去金鳞司找你时,看到了凌映雪。我看她是找你,总归是不方便,此事与我性命攸关,我想不到别处更安全的地方。你若不喜,我不会再来了。” 魏绵只当她又让他回忆起从前,然往事不可追,他昨晚沉溺,但今日清醒过来,又对她心生怨恨。 听魏绵接连解释,她还是那般能说会道,句句说得他心软,晏和终究是收起了冷容,他捏了捏背在身后的手,想止住右手的颤抖,却徒劳无功,又放开了。 “你自去找别处更稳妥的地方,本王配合你。” 晏和不再有冷意,魏绵松了口气,答应下来,“我也会想法子尽快解毒。” 魏绵戴上面具,出得门去,眨眼便消失在夜色里。晏和抬起手来看,他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有力,浅蜜色皮肤下,血脉微凸,里面是不停奔流的力量。 他清楚地知道里面的力量有多可怕。 方才,看着夕阳映照下,魏绵暖暖的睡颜,他生出一丝让她永远留下的渴望,那力量便驱使着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欲废了她的武功。 晏和盯着他的手良久,颤抖终于止住了。 很久很久之前,弗忧曾劝他修忘情道,他不肯,说他还有外祖母要看顾,外祖母疼爱他,除了亡故,不会乱他心绪,他自认扛得住失去外祖母之痛,世上再没有人能乱他正道。当时弗忧笑他太年轻,却顺其自然地不再劝他。 晏和牵出一丝苦笑,若是师父知道他道心偏了这半寸,不知是笑他修行不到家,还是夸魏绵本事大。 . 魏绵回到秋水小筑,竹月和槐影也都赶到了。她没有异常,吃了饭就去睡了。手腕的疼痛很古怪,似乎从内疼到外面,可看起来只是表面有淡淡痕迹,第二日起来已经淡了,她便放下没再理会。 魏不绝去了金鳞司,刘锵问他为何晚了一日回来,他只说路上耽搁了。刘锵不追问,这几日他不在,金鳞司也没大事发生,邹儒佑和凌松鸣照旧练功,他回来了,刘锵便又带着去城外让他们对阵。 凌松鸣情绪低落,应付了事,魏不绝看向邹儒佑,他也摇头。回了城,他们三人刚下马,凌映雪从檐下跑来。 “松鸣。”凌映雪叫住凌松鸣,却是看向魏不绝,“这位就是你说的另一个朋友,魏不绝。”她双目含情般,冲魏不绝笑。 凌松鸣点头:“我还有事。”说着垂着头绕开凌映雪进了金鳞司。 凌松鸣与凌映雪并不亲厚的样子,凌映雪也不介意,转向魏不绝,“听说魏公子已是如今江湖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不知映雪是否有幸与公子讨教一二。”她笑得羞涩而柔软,眼里含着些仰慕的情绪。 “没兴趣。”魏不绝拒绝,也径直绕开她进了金鳞司。 凌映雪脸上的表情有片刻僵硬。 邹儒佑忍着笑,跟着魏不绝后脚进了金鳞司,快走几步赶上与他低声说:“对天下第一美人如此冷酷,也只你魏不绝做得出来。” 魏不绝回他:“天下第一美人,谁评的?” “反正不是天辰书院认证的。” “什么时候评了天下第一美男,我可能有兴趣与之讨教。”魏不绝道,心情不错的样子。 邹儒佑也逗她:“倒是有。” “别说是你。” “我是这般自恋之人么?” 魏不绝冷笑,邹儒佑兴致不减,“你猜是谁?” “别卖关子。” “是……晏王。”邹儒佑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魏不绝没有接话。 “敢不敢讨教了?”邹儒佑笑道。他清楚魏绵胆子有多大,但她看起来与晏和气场很不和的样子。 “不敢。”魏不绝嘴上如此说,心里却道,已经讨教过了。 两人一路窸窸窣窣说着小话,穿过两重门,正要转入值房,庄思飞从正堂跑出来,挡住魏不绝去路,“魏少主,王爷请你去一趟。” 邹儒佑看他一眼,摸着鼻子笑了笑。魏不绝却不心虚,他刚解了毒,一个月的自由日子刚开始,还不必顾着晏和的心情。 魏不绝脚步轻快跟着庄思飞去了。进得门里,晏和看他一眼,没什么情绪。 没有情绪就是好情绪,魏不绝已经想开了,“王爷找我何事?” 魏不绝语声闲散,晏和又看他一眼,待门外庄思飞把门关上了,他才开口:“你认识凌映雪?” “很小的时候见过。” “有交情?” “没有。上次见她我还是孩童,她从小就是美人,我是孤霞山少主,连话也没说过。”魏不绝没有说他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却听晏和说:“不要让她靠近你。” 魏不绝立刻问:“为何?” 晏和沉吟不语,他以为他不知道凌映雪是什么样的,他想说明,又有些不好开口。 “你与她有私情?”魏不绝试探问。凌映雪比他大上四岁,与晏和倒是年纪相当,魏不绝记忆中,凌映雪极受男子青睐,她对他们言笑晏晏,他们便能为她做任何事。 “没有。”晏和皱了皱眉,“她此次是冲你而来,若不能收服你,可能会杀你。” 魏不绝很是意外。想想她是岱阳山庄的人,要杀他是先前阴谋的延续。他想问晏和岱阳山庄为什么要杀他,不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4. 苏月意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然后呢?”魏不绝追问方才凌映雪没说完的话。 “然后,我母亲独自撑着岱阳山庄。我大哥也还不能当大任,松鸣更是少不更事,母亲便逼我……”她眼里忽然溢出哀恸之色,半分不像作假,颤声说下去,“逼我以色侍人,拉拢江湖英豪。” 魏不绝惊讶难言。不过凌映雪对他这个连真面目都没见过的旧人剖白这些,未免太过异常,他仍旧保持警惕。 凌映雪悲痛,坐立不稳地伏在桌案上。魏不绝不为所动,他思忖片刻道:“跟我说说当年的事,或许我能帮你母亲解开心结。” 凌映雪起身巴巴地望着他,忽然又哭又笑:“不绝,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我,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魏不绝几乎想笑,这都是什么思维,这样的手段,无怪晏和不会上当了。 凌映雪趁他愣怔不动,倾身往他的怀里扑来。魏不绝立即起身躲开,她扑了个空,哀哀扯出个痛苦的笑:“你也嫌我脏么?” 这都哪跟哪啊,他一句事关她的话都没说啊。魏不绝还在想如何安抚,她突然冷眼站起来,“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魏不绝想她大概说不出重点,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好打听,他便当真离开了。 听得他离开关门的声音,凌映雪转身去,见他竟然真的走了。这算是她人生第二次遇到此等挫败。 当年她年纪轻,且晏王不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如今她如此老练,竟连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她都失手了? 凌映雪不可置信,细细回想方才说过的话,发觉他似乎确实不知道当年的事,那些母亲日日在她和凌丛望耳边提及的仇恨,魏天行竟然没有告诉他。 凌映雪唇角微勾,有了新的计较。 . 金鳞司门楣高耸,苏月意一早便来到门下,初夏时分,她好似赶了一阵路,鼻端有些细密汗珠,肤色皙白透薄,颈间皮下淡青色细小血管透明可见。 她站在那里,风吹不动她的衣摆,气若菡萏出水,高洁而幽香,可她双眼冷漠无波,仿似天生不会笑一般,让人远观许久也不敢靠近。 等到晏和来上值,她跟着他进门,守卫都似松了一口气般,互相望了一眼。 “师兄。”苏月意嗓音动听,但语调沉闷无波。 晏和嗯了一声,苏月意其实比他大上五岁,只不过比他晚入师门半年,才叫他一声师兄。苏月意打了招呼便没了下文,晏和只能摆出师兄的样子开口打破沉默,“此次下山,去了哪些地方,可有异常?” “上京之后去了临渝,洛阳,又回来了。洛阳之事,我耳闻过了。近来我预感不好,想留在金鳞司。” 晏和垂眸思索良久,她修忘情道,也精通清心经,算得上不错的助力,但她有很不好的缺陷,晏和看她神情,直言:“可金鳞司的人怕你。”这也是他从未想过让她来帮忙的原因。 苏月意莫名其妙,“我从未与他们说过话,更没有打骂过他们,何故怕我?” 她当然是不自知的。晏和思虑片刻,有了决定。 . 魏不绝来到金鳞司便看见一个衣着浅淡粉色衣裙,身形挺直窈窕的女郎。他好奇看两眼,她似有所感,转身回来看他。魏不绝认出是在望云山见过一眼的那个姑子,晏和的师妹。 苏月意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似的,看了一眼便转开了目光。魏不绝便没去讨没趣,径直去了值房。 不一会儿,刘锵该来没来,倒是邹儒佑先到了,一进门便嘀咕:“真是白日撞鬼,她怎么来了。”见了魏不绝,便问他看见外面那个女子没有。 魏不绝点头,问他:“跟人结仇了?” 邹儒佑笑:“不是我与她有仇,是她与所有人都有仇。” 话音刚落,凌松鸣走了进来,他神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还主动跟他们说话:“老刘带着那位苏姑娘朝这儿来了,她不会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吧!”他仿佛也不欢迎苏月意似的。 刚说完,外面就起了脚步声,刘锵的很熟悉,走到门外,才听到苏月意仿佛不存在的脚步和气息。 “这位是苏姑娘,遏云顶弗忧道人的俗家弟子。”刘锵神情肃然,对邹儒佑和凌松鸣说,“你们两个都见过了。” 刘锵说完转向魏不绝,却是朝苏月意说:“这位是王爷亲自请来的高手,魏……” “知道了。我就在此处做事么?”他话没说完,苏月意打断了他。刘锵有片刻凝滞,先对魏不绝示意莫怪,转回去接话说:“对,苏姑娘日后跟着他们三个,只需配合善后即可。” 听得这话,魏不绝不见表情,另两个却眼珠都要突出来了,刘锵横了他们一眼:“王爷的意思。” 邹儒佑便看向凌松鸣,恨恨道:“乌鸦嘴。”凌松鸣倒还好,抬眼看着苏月意,还透出些羞涩不安。 好在苏月意虽然冷漠不通人情,但她话很少,说完这几句便独自坐在一边打坐去了。 刘锵暂无别的吩咐,魏不绝便去演武场练功,不一会儿邹儒佑也来了。平日他惫懒,今日却是不想与苏月意同屋,便来了此处。 魏不绝正要与邹儒佑说些什么,凌松鸣也来了练武场,他恢复了些精气神,但还有些寡言,提着剑看了他们一眼,抿着唇独自练剑去了。 “凌映雪似是离开上京了。”邹儒佑在一旁与魏不绝说。 魏不绝看了一眼凌松鸣,低声道:“前几日他反常,是与凌映雪有关?” “嗯。”邹儒佑点头,说来话长,便没有多说。 两人沉默了片刻,魏不绝破天荒道:“下值后去喝一杯?” 邹儒佑怔了片刻,扯出个柔和的笑:“好啊。” 魏不绝要向他打听旧事,有意讨好,在繁阙楼订了厢房,点的都是金贵名菜好酒,穷鬼邹儒佑一走进去就笑道:“鸿门宴我也认了。” 邹儒佑洒然入座,兀自倒酒开吃,魏不绝坐在他对面,不摘面具,也不动筷。 “有什么说吧,只要你开口,本公子舍命。”邹儒佑说着,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烈酒。 魏不绝便直说了:“苏余庆是谁,很多年前,发生过跟他有关的大事有何内情。” 邹儒佑顿了片刻:“陈年旧事,怎么突然想起打听这个。” “凌映雪告诉我的,说岱阳山庄与孤霞山的仇恨因此而来。” 邹儒佑往后半仰,支起一条腿,放浪道:“这些事,少主该去问令尊,我可不好乱嚼舌根。” 魏不绝啧了一声。邹儒佑几乎可以想见他面具下嗔怪他的表情,却是笑得更高兴了,缓了声音道:“不过我跟魏绵熟悉,说错了话也不怕。” 魏不绝不惯他,起身就要走,邹儒佑飞快拉住她的手。魏不绝下意识甩开,竟没有甩脱,她要动武,邹儒佑急忙道:“你摘了面具我就说。” 魏不绝顿了片刻,挣开手腕,回身坐下了。邹儒佑也慢慢坐回去,拿起酒壶倒酒,魏绵摘下面具放在桌案边,他只是抬眸瞥了她一眼,她脸色淡然,也不催他。 邹儒佑斟酌了用词,一边啜酒一边道:“苏余庆是当年苏家的旁支,突然冒头出来,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发了狂似的,在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5. 中计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凌映雪惨淡一笑,走到桌案边,吹灭了一盏蜡烛,拉紧衣领,不想让他看见浑身不堪。 “想必你忘了,上次我跟你说过,我以色侍人。这些,家常便饭罢了。”凌映雪白着脸,难以维持笑意,“我接近你有目的。但你不为所动,世间少有男子能拒绝我的刻意勾引,你不图我的身子,也不赶我走,这次,我是真的只想到你了。” 看着她不复上次见面时的美艳绝伦,此时如一朵娇花蒙尘,魏不绝不禁劝道:“别做这些事了。” 凌映雪苦笑,落下一滴泪,飞快擦了:“我也不想,可我有那样的母亲,她从小就教我如何利用自己的脸和身子,便是这哭泣流泪,也训练过千百次。” “你的母亲不疼惜你,何必听命于她。” “回不了头了……”她叹道,“我只会这个,若不继续下去,恐怕明日就横尸街头。” 魏不绝不言。 “我累了。”凌映雪说着,伏在榻上,闭上了眼。 魏不绝站了片刻,转身走了。 第二日一早,魏不绝刚跨进金鳞司大门,庄思飞就迎了上来。 魏不绝走进正堂便问:“找我何事?” 晏和看向他:“凌映雪又来上京了,可有找上你。” 魏不绝还以为晏和要开口留他,没想到问的此事,那必然很是要紧,他也不问,笃定道:“凌姑娘貌美如花,先前与我孤霞山又是世交,不可能会害我。” 晏和皱眉,他不知魏不绝诈他,他又不好多说,一时被噎住了,但搪塞的话仍是随口就来,“金鳞司的情报不会有假。” 魏不绝不为所动,“我与她无冤无仇,我不信。” 魏不绝少有如此倔强,晏和也察觉出他是故意与他作对,便不再劝,“随你。” 晏和说完便垂首去看折子。魏不绝也不多说,转身风一般走了。 当晚,魏不绝练武到很晚,金鳞司里除了廊灯,都灭了。他丝毫没把晏和的话放在心上,离开金鳞司便径直去找凌映雪。 凌映雪几乎都睡了,听见有人扣门,扬声问:“谁?” “是我。” 是魏不绝的声音,她立即翻身起来,理好衣服,细细点燃两盏蜡烛后才来开门。 她显处的伤痕已经好了不少,魏不绝走进去,她却站在门口,很是不安的样子,“魏公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我来看看你好不好。”魏不绝看向她,“今日可有人来骚扰你?” 凌映雪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很快又暗了下去,“还没有人找过来。” 见她站在门口不请他进去,身形也有些瑟缩,魏不绝问:“你怕我?” 凌映雪抬眸看向他,自嘲道:“我怕残花败柳之躯脏了你的眼。” “生命可贵,身体天赐,只要活着,便有无限希望,你不要妄自菲薄。”魏不绝劝道。 他的话说得凌映雪又要哭,吸吸鼻子忍住了,把他请了进去,倒了一杯冷茶,也不再矫揉造作,当先打开话题,“你是来问我话的吧?” 魏不绝也不与她客套,径直问:“上次你提到,岱阳与孤霞的仇恨由来。我思来想去,我爹光明磊落,也无意争天下第一的名头,怎会害了凌掌门,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可知道其中细节?” 凌映雪走近他一些,魏不绝看着她,她又觉自己狼狈,拢紧衣领,吹灭了案上的蜡烛。 “当年的事,我也知之甚少。”凌映雪慢声道,“母亲说,去了那么多人,连十岁孩童都回得来,偏偏父亲死在了龙门关,定是有什么阴谋。” 魏不绝看了一眼熄灭后,烟雾散尽的那支蜡烛问:“都有哪些人去了?” “我知道的,有……五六个吧。”凌映雪回忆道,“除了父亲和魏山主,还有弗忧道人,医圣和当年的晏王……” 房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见来人是晏和,凌映雪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她装作害怕朝魏不绝身上靠去,不想魏不绝竟然推开她,朝晏和跑去。 “出去!房里有毒。”魏不绝朝晏和大呼,想推他,晏和却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还知道有毒。”晏和语带责怪,他屏着呼吸,把魏不绝推出房门。朝凌映雪挥出一掌。 凌映雪吐出一大口血,染红了胸前大片衣襟,看着他二人目眦欲裂,支撑片刻便倒地昏死过去。 毒药并非无味,魏不绝一闻便知,可他不怕。晏和却不一样,他屏住呼吸,毒药还是透过皮肤进入了他的血液,走出客栈,便察觉出异常。 晏和用内力将毒性压下,转头问魏绵:“你怎么样?” “我百毒不侵。”魏绵冷道。 “胡说。”晏和斥她。 “寻常毒药奈何我不得,极乐狱是意外。”魏绵也不算托大,只不过她确实体质特殊,又带着百花丸,觉得冒险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眼下她确实没有任何异状。 夜色很深,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晏和独自一人前来应该也是关心她的,魏绵还是有些不满他打断了她和凌映雪的谈话,语气有些生硬问他:“你呢?” 晏和没有回答她,毒药入肤,压制无效很快游走全身,他有些昏沉,仍强撑着一声不吭。 魏绵不知这毒药有些高明,除了呼吸,还能渗透皮肤,不知道晏和中毒,直到他脚步忽地一重。 见晏和脚步停滞,身形晃了晃,魏绵赶紧扶上他的手臂,“你真中毒了?” “本王没事。”晏和挥开她的手,兀自飞身而起,往金鳞司方向而去。 见晏和毒发这么快,魏绵更加笃定她没有中毒,心里责怪晏和多管闲事,还是追了过去。 晏和于正堂后厅榻上安坐,闭眼行气压制毒性,听得魏绵推门进来,他眉头微动,用尽全力对付体内乱窜的毒性。 魏绵没有中毒,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毒药,但见晏和一脸的汗,从额头聚起,缓缓流进了衣领,想必不好受,便摸索着拿出随身带着的药瓶,走到他边上递给他。 “拿去。”魏绵抬着手,拧着脖子不看他。 晏和半晌没有动弹,她有些不耐烦,转头正看见晏和睁眼,他的眼眶绯红,神情有些迷离。 魏绵立刻猜到是什么毒,想来也合情理,她叹了口气,软下语气,“不要强撑了,吃下就舒服了。” 晏和捏紧双手,用力得指节泛白,嘴唇红若朱砂,看着魏绵的面具,像要吃人。他松开牙关,重重发出一声叹喘。 魏绵心头一跳,收回手飞快拔开瓶塞,倒出一颗药。漆黑药丸在她手心滚了一圈,还未停住,手腕猛地一抖,晏和抓住了她的手腕,药丸掉落,同时她身体不稳,一阵天旋地转,被晏和压在了榻上。 魏绵慌了一阵,面具被揭开,丢得老远,她愤然想起身,肩头刚离开床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6. 剑南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以一句对不起为这件事作结,魏绵也没什么意见。他们两相默认,他只是中毒了,他为她解毒多次,她也该大方些。 凌映雪也没再出现过,晏和没有交待,她也不问。眼看还有不到二十日,魏不绝就要离开,二人避嫌似的,没再单独见过面。 距离月底还有七日时,魏不绝正要按晏和前次的要求,去寻一稳妥之处准备解毒用,金鳞司收到剑南急报。又毫无征兆地,大批人马南下,赶往剑南武威堂。 三日狂奔不停歇,赶到剑南道,正是正午,天却黑沉得仿若无阳光的黄昏,群马扬起黄尘滚滚,路上百姓掩住口鼻臭骂。 马上人衣着漆黑,片片金色鳞光闪烁,骂两句便没了脾气。 进入驿馆,雷声大作,倾盆大雨滚落,片刻间檐下便雨柱如瀑。 剑南使冯恭早已等候多时,照旧是延请晏王进房密谈。没一会儿,刘锵还未安排好住宿事宜,他也被匆匆叫了去。 前来接应的剑南金鳞卫脸色肃然,眼中难掩哀恸,一句轻松话也说不出,众人察觉事情比上次严重许多,恐是一场恶战,都默不作声,各自寻了房间,和衣倒头就睡。 雨声如雷,众人很快呼噜阵阵。 剑南驿馆不如洛阳,刘锵先行安排了苏月意,剩下的各自寻了熟悉的搭伴。凌松鸣拉着邹儒佑自然成双。魏不绝只迟疑了片刻,单了下来,且没了多余的房间。硬着头皮敲开邹儒佑他们的房门,垂着头钻进去,搭了几张条凳就要睡。 邹儒佑本想赶走凌松鸣后去找她,不想她落了单,还是信任他一些,略笑了笑,也疲惫不堪地,与凌松鸣躺在一起呼呼大睡去了。 “集结!” 仿佛刚合上眼不过片刻,外间便传来刘锵的大嗓门。众人立刻抖擞精神,楼上楼下鱼贯而出,于厅里聚齐,就连苏月意也不曾晚到半分。 外面黑沉不见天光,雨已经停了,寂静得杳无动静,已是深夜。 厅里摆着饭,众人先用过饭,刘锵才说:“这次的对手,是武威堂堂主江无涯。” 魏不绝听得他说,顿了片刻。 “有剑南金鳞卫见过他的红瞳,待会儿都警醒着些。”刘锵沉肃不见情绪。 众人都是高阶金鳞卫,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也不过多强调,下令整装待发后,他叫来魏不绝三人单独说话。 “你们两个不消多说什么。魏少主,我知道江无涯曾是你手下败将,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他,比你不遑多让,或高于你许多也是可能的,你须与邹儒佑结伴,万不可掉以轻心。”刘锵郑重道。 魏不绝点头:“知道。” 刘锵又转头去看邹儒佑,他少了些懒散,平日又与魏不绝关系紧密,不用多说。 “你,”刘锵拍了下凌松鸣,“打不过就避让,他们两个主力,你只消寻得间隙攻击他就行了。千万不可逞强,知道吗?” 刘锵像训孩子似的,对凌松鸣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满是爱护之心。凌松鸣无可奈何,闷闷点头。 末了,魏不绝问:“这次要留活口吗?” “尽力留活口。”刘锵也知道很难办,可是还有王爷在,可以一搏。 时间紧迫,交代完这几句,刘锵便下令出发,临走给每人发了一支金鳞令。 暴雨初歇,马蹄踏过,溅起泥水,一队人打着火把,赶到一处辽阔大院前。门前有牌楼高耸,上书黑沉大字,武威堂。 下马,各自分成小队而行,魏不绝三人当先,晏王刘锵苏月意第二,接着是金鳞卫。 大门洞开,走得稍近,闻到里头的风,尸臭夹杂着浓厚土腥味儿,闻之令人作呕,众人齐齐屏住呼吸。 进得门去,邹儒佑抬高火把,偌大的广场上,尸横遍地。看衣着,尽是武威堂门人。还有几处有血迹,不见尸首,想必被人搬走了,想到剑南金鳞卫的哀恸,八成是他们的弟兄。 邹儒佑也忍不住皱眉。 晏和下令众人分散搜查。 按冯恭的汇报,江无涯还没离开武威堂的范围,要么在堂里,要么在武威堂后山。武威堂出事,冯恭带人来打探,便看见江无涯大开杀戒,对手下门人下手,金鳞卫折损大半,无法制服,加之看到了他的红瞳,他立刻发了急报,此时距事发当时,已经过去五日。 整个武威堂内,处处是尸首,天气不算太热,但暴尸在外的,经日晒雨淋,已腐烂得面目全非,臭气熏天。 金鳞卫见得多,也有忍不住干呕的。魏不绝却是把刚吃下的饭菜都吐了个干净。 邹儒佑拍着他的后背,轻声道:“不如我们去外间等候,他们发现了人再进来?” 他们分开搜捕,魏不绝方才开门便踩到一具尸体,尸体流出尸水,骨肉分离,他差点滑了一跤,出来便忍不住扶墙而吐,吐完了才回答:“不行,江无涯连自己人都杀,何况金鳞卫,晚了片刻,他们就多死几个。” 邹儒佑轻声笑了,拿出手帕递给他,把他扶起来,拉到身后,“我走前头。” 按路线搜完整个武威堂,于中央练武场聚齐,晏和他们走来,同为女子,苏月意面无表情,对这样的惨状连眉头都没有动过。 魏不绝又饿又想吐,肚里空得只剩胆汁,他后头又吐了一次,吐出的胃液灼烧得食管和喉头火辣辣地疼。 晏和察觉到她呼吸不稳,对他们三个说:“你们去搜查后山。” 事发时,正是武威堂晨修,人都聚集在前堂,后山几乎无人。 天光熹微,堂里已经搜得差不多,只消留人守卫即可,魏不绝三人依言进入山里。离开那陈尸之地,终于得以放开呼吸,三人都觉轻松不少。 . 不眠不休一日夜,武威堂后山不大,始终没有寻到江无涯的身影,自他失踪至今六日余。 “他当真在这山中么?”刘锵忍不住问冯恭。 “金鳞卫很熟悉武威堂,后山除了几个出口,往后是几乎垂直的悬崖,我也派人看着的,没有发现他出山的踪迹。”冯恭说。 有人来报,查到人迹,刘锵带人去看,痕迹明显且新鲜,但不见江无涯踪迹。 刘锵想不通他为何如此躲避,按说,他若修炼那功法,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才对,为何总不出来呢。先前的人都是恨不得立即出现,即便是王爷面前,也猖狂无比。 天要黑尽,刘锵下令众人下山,回驿馆休整。 在尸臭里浸泡了许久,众人都抢着去澡堂沐浴,伙计烧火添水已忙不过来,无人去帮苏月意打水。她虽长得超凡脱俗,但性子极不讨喜,但凡与她说过几句话的,都对她避之不及。 前几日还有人关心她,她的冷言冷语和不给任何人面子的性子传开后,无人再去碰壁。除了凌松鸣。 凌松鸣见苏月意提着一桶水上下楼,极是不易,默不作声帮她打了几桶水。一同打水的只有另一个伙计,不是帮忙的,是帮晏王打的。 他来回上楼两趟,没换来苏月意一个谢字,也不气馁,至少,她没有对他说滚字。凌松鸣喜滋滋回到自己房中,只见邹儒佑一人,他已沐浴完,正在晾晒刚洗的衣裳。 “魏不绝洗澡去了?”凌松鸣问。 邹儒佑没搭话,嘀咕着:“怎么洗了这么多遍,还有气味儿。” 凌松鸣见魏不绝的衣物不在,猜测他定是去洗澡了,眼里冒出兴奋的光,“沐浴总要洗脸吧!老邹,走,去看看!” 金鳞司的人面上不显,但没有人不好奇魏不绝长什么样的。 江湖上对他总是遮面也有颇多猜测,有说他相貌丑陋的,有说他惊为天人的,不一而足,但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看什么,人家既然遮面,便是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7. 解毒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一记密不透风的攻击朝魏不绝而来,邹儒佑在他面前,他便不挡,全力使满庭芳朝江无涯攻去。他的攻击亦是不见死角,落在江无涯身上。 江无涯红着眼,面无表情抬手朝她五指张开,绿叶被挡开,只有两三片叶子漏进去,对旁人必是击穿骨头的劲力,只划破了他的皮肉。 邹儒佑的闷哼声同时传来。魏不绝呼吸微滞,趁凌松鸣攻击,发出第二支金鳞令。 凌松鸣的凌日剑未能伤不到江无涯,三人心里同时一沉,却不退半分。 不知怎的,江无涯几乎忽略另外二人,招招冲着魏不绝而来。 “凌松鸣,过来帮忙!”邹儒佑也察觉到了,让他过来保护魏不绝。 凌松鸣辗转绕至他旁边,把魏不绝置于身后。“撑住。”魏不绝朝他们二人说完,抬起双手,翻出一套手诀,绿叶自天而下,将他们三人笼罩。 江无涯被隔绝,却没有丝毫停滞,朝那密网使出一击,绿网四散,魏不绝手诀变幻,绿叶再次聚齐,成一股长线,绵绵不断朝江无涯右手而去。 “喉咙!”邹儒佑喊道。话音刚落,江无涯右手落地,同时邹儒佑和凌松鸣双双吐血。江无涯全力一击的余波荡来,魏不绝也发出一声闷哼。 三人负伤,江无涯失了右手,手腕处血流如注,却好似无事一般,面不改色,抬起左手攻击,密不透风的攻击不比右手弱半分,因伤重而有些濒死的癫狂,带着令人窒闷的压力。 这力量有些熟悉,魏不绝微微怔了片刻,闪过了多年前在孤霞山下第一次遇见晏和时的感觉。 邹儒佑只来得及扑向魏不绝,凌松鸣却拼命发出一击。 同样密不透风的压境之力乍起,将江无涯的力量全然挡住,凌松鸣的一击微有偏颇,得以落在他颈侧,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江无涯眼瞳闪烁几下,恢复了黑色。 晏和落在江无涯面前,迅速点了他全身大穴,止住了他手腕和脖颈的流血,也让他动弹不得。 魏不绝和邹儒佑同时一僵,看向了蹲在江无涯面前的晏和。 晏和忽略他二人的视线,江无涯伤重,他没有停留问话:“给你淬心诀的人是谁,在何处?”江无涯动动干裂的嘴唇,是想说什么话的。听不清楚,晏和便凑近去听。 “救……我,妻儿——呃呃……”他说了这几个字。 刘锵等人赶到,他神情忽而发僵,眼瞳忽然又变红,方才痛苦神情不再,面无表情浑身发力,竟挣开晏和亲自点的一处穴道。 苏月意快步上前,点着他的额头,嘴里念着清心经。她看着他,双眼如古井般,又深又黑。 江无涯的双眸最终也没有变黑,他喷出一口血,鼻腔流血时,晏和便起身,朝后走几步,挡住了魏不绝三人。 魏不绝想绕开晏和去看,他不顾在场许多人的目光,拉住了他,“此事已经结束,魏少主,请。”晏和看着他的瞳仁,神情坚决,一副冷静疏离的样子。 魏不绝胸口起伏不定,终究是忍下了翻涌的心绪,留下几个字转身离去,“晏王好自为之。” . 江无涯被除,只有魏不绝三人受了些伤,不算轻,也不算重。 处理了善后事宜,打算安葬殉职的剑南金鳞卫,晏和下令在此地多留二日。 第二日一早,魏不绝早早出门,不去参加金鳞司的冗杂仪式,找了一家合适的客栈,照例包下,却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独自一人去了就近的黄龙门。 金鳞司已经盘问过黄岛几次,他似乎毫无破绽,冯恭没有把他关押,只派了人密切监视。 魏不绝到黄龙门立刻察觉到有隐士在外。他可轻易绕开隐士的监看,若是有绝顶高手,金鳞司的监视恐怕只是形同虚设。 魏不绝等候半晌,黄岛亲自来迎,很是谦逊地朝他行礼,“少主果然吉人天相,那江无涯逼我追杀少主,如今他自食恶果,少主全盛归来,还望莫要与小人计较才是。” 黄岛姿态低近谄媚,魏不绝问了些与江无涯红瞳有关的问题。他一概不知,叹着气,“他武功突然大进,哪里还看得上我,早已不与我往来了。” 黄岛油滑,或许知道什么,但魏不绝问不出来,他便也不与他浪费时间,幕后主使与岱阳有关,等与晏和的事了了,他直接去岱阳便是。 魏不绝回城,远远就看见金鳞司的送葬队伍,金鳞卫是大荥最神秘的官家衙门,待遇优厚,金鳞服威风八面,又非身家清白之家不录,都是大荥有理想抱负的大好青年。 队伍绵延数里,送葬者不乏白发老者,妙龄女子,和半大孩童,虽悲痛,却也维持着体面,没有哭天抢地。冯恭和晏王送别他们,对他们下拜致意。回到驿馆已是黄昏时分,晏和与众人一同回到驿馆,见魏不绝等在厅里,他慢下脚步。 厅内人来人往,魏不绝与他擦肩而过,不着痕迹捏了一下他的手掌。手掌瞬间发热发麻,他捏着手心回到房中,展开了,是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家客栈的名字。 晏和估摸着时间,提前到了地方,伙计照例很是热情,来问是不是晏公子。 掌柜亲自领他上楼,打开房门,说着讨好的话:“魏公子说晏公子俊美无俦,身形比寻常男子挺拔,非本地人,南来北往的面孔在下见得多了,我一看公子就知道,莫说整个剑南,便是数遍大荥,晏公子也无双啊。” 晏和面色淡然,不理会掌柜的谄媚,能让人如此夸赞的,绝非他的容颜真那般出众,只是魏不绝银子多而已。 房中宽敞,轻纱帐幔垂坠,悠凉夜风抚来,纱幛飘扬,显出几许柔美。 晏和关了窗,沐浴了一番,眼看毒发时间就要到了,魏不绝还不来,他犹豫片刻,起身离开去找他。 驿馆里正是热闹的时候,沐浴用饭者来来往往,晏和绕到魏不绝住的那间房后窗,靠近些许,便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回孤霞山,此间事与你无关。”是邹儒佑的声音,“绵绵,听话。” 晏和眸光微闪,邹儒佑看似懒散不羁,实则心高气傲,不可一世,他难以想象他竟会用这般温柔似哄的语气与一个人说话。绵绵二字更是重重敲在他的心头,他们竟熟识到这个地步,邹儒佑知道她是女子,且用情很深。 “你若再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别怪我不讲情面。”魏不绝的声音有些冷。 看来只是邹儒佑一厢情愿。 “太强人所难了,让我一步,就当我是你兄长。”邹儒佑语气变得松快,但晏和看不见,他眼底带着忐忑和祈求。 房中安静片刻,晏和与邹儒佑一样,等待着回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8. 遏云顶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天未亮,魏绵就醒了,屋内光线昏暗,看不清窗外天色。 床榻上没有别人,魏绵本想再睡一会儿,偏头看见晏和并没有走,而是坐在矮桌边,手里拿着一支白色药瓶,不是锦囊里解百毒那支。 她的衣服被他折好了,放在床边,那应该是她的衣袋里掉出来的。 “什么药?”晏和的声音远远传来。他看见她吃过,先前没有在意,今日似乎是兴起来问。 “避孕的。”魏绵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说了还能让他安心。 晏和没有再说什么,魏绵转头又睡了,好几日睡不好,这一觉直睡到自然醒。翻身睁眼,见晏和竟然还在。 太阳从窗外透进来,她懒懒躺了一会儿才起身,穿好衣服便去找那白色药瓶。不见踪迹,伸手放在晏和面前,也不说话。 “本王给扔了。”晏和冷冷说。 魏绵不解也不信,不收回手,“还给我。” 晏和仰头看她,起身,拉起她的手腕,“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魏绵坚决甩开他的手,“过几日就是半年之约,无论是走是留,我不能有孕,你应当比我明白。” 魏绵语声不稳,眼睛清凌凌地看着他,晏和终于有些沉不住气:“孤霞山号称医毒双绝,为何竟连这种下三滥的毒都解不了?” 魏绵不知他为何忽然顾左右言他,她平复片刻,耐心解释:“医毒双绝是我娘,槐影不过学了个皮毛。这毒出自岭南药神嶂,不是那么容易解的,我自会有办法。这是最后一次,不能功亏一篑。快还我。” 晏和无可奈何,他不敢跟魏绵说真相,听她说这药是避孕的,顿时觉得便宜了周骁,恨不得再把他挖出来碎尸万段。 他不忍心告诉她,她是那么好的姑娘,他无法与她相守,她若有这般残缺,以后,陪在她身边的是别的人,定会因此不珍惜她。她若因此自责,他即便是死了,也会在黄泉发疯。 他不能让她知晓。等顾莞之回来,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晏和终究妥协,把药瓶还给了她。魏绵倒出一颗吃下去才安心了。晏和仍旧说:“你受伤了,跟本王去一趟遏云顶。” “不回上京么?”魏绵问,他总一刻也离不开上京,那里是大荥中心,非他坐镇不可。 “一两日耽搁得起。”晏和坚持。 魏绵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两人便抛下队伍,去了不远处遏云顶。遏云山连绵起伏,至高处为遏云顶,是道家教派圣地。两人登上山顶,已是傍晚时分,道童早通报了弗忧。 徒儿数年没有回来过,弗忧高兴得亲自在观外来迎。见到魏绵与晏和同行,愈加感兴趣。 “你们两个这是?”弗忧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一脸促狭。 晏和唤了师父后回答:“这是魏不绝……” “我知道。”弗忧打断他,“这姑娘胆大包天,竟然还好好的站在你身边。” 魏绵可是还记恨他当初不肯施以援手,偏着脑袋不言语。 晏和直入正题:“她受了伤,请师父给看看。” 江湖上盛传魏不绝如今与金鳞司联合,弗忧也有耳闻,其中内情想必复杂。眼看乖徒儿神情冷淡,弗忧便不多问,让人把她带去厢房。 “怎么回事,伤得很重?”魏绵被领走了,弗忧才问晏和。先前求到他门上来的,不是半死就是马上要死了,可是观魏不绝气息,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晏和斟酌道:“有些内伤,请师父看看是否有中毒迹象。” 弗忧纳罕:“孤霞山不是擅医吗?” 听弗忧也如此说,晏和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师父看看便是。” 弗忧还是笑得神秘莫测,晏和催他去找魏绵,晏和不便跟来,在他自己的院子里等候。 弗忧给魏不绝把脉,又让她拿下面具察看脸色,细细诊问许久,最终笑道:“没有多严重。你自己早晚运气,几日就好了。” 魏绵冷淡道:“或许是他想见你。” “还记恨我呢?”弗忧笑呵呵问。 魏绵的神色更冷,如果他那时帮了她,她现在不会陷于如此被动的境地,也不会与晏和牵绊得深厚,牵绊得如此深,还是不得不放下。 弗忧浑然不察,扯着单纯的笑又问:“你俩到哪一步了,打算何时成婚?” 魏绵默然。弗忧自顾念叨:“上次他成亲,我知道是随意选来敷衍老太后的,没兴趣走那一趟,你可不一样,若是你们成亲,我无论如何要去喝一杯。你爹娘或许不太满意,晏王府虽然门第高贵,但历代晏王个个早死,不算佳婿。但你主意大,你爹娘从小就拗不过你,只要你愿意……” “我过几日就回孤霞山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见。”眼看弗忧越说越离谱,魏绵打断他。 弗忧不善察言观色,也从她眼里看出些不好的情绪。 “唉,你们两个啊。”弗忧笑着叹气,“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责任干什么,抓紧时间做两年恩爱夫妻才是正经事。” 两年,这个时限魏绵几乎都要忘了,如今弗忧再提及,还说抓紧时间,魏绵立刻有了猜想,她看着弗忧道:“晏和修习的功法,迟早有一日会出事,其实我放心不下他。” “谁不是呢,我徒儿心智坚定,不会有心魔,本可保一生无虞,但若孙莲青功法日渐精进,他选择了晏王府责任,你又要走,你要走……”弗忧突然止住了话,看向魏绵,她面色淡然,只是眼眸又深又黑。 弗忧头皮发麻,咽了口唾沫,显见地慌道:“你还没用饭吧,我去催催。” 弗忧说着站了起来要往外走,魏绵也站起来,叫住他:“弗忧,你当真不告诉我么,我能帮他。” “不能。我不如阿和心思缜密,他不说的,我若多嘴,恐怕害了他。”弗忧略正色了些,魏绵皱眉,他又笑了起来,“顺其自然。” 弗忧丢下这四个字,不敢看魏绵反应,拉开门几乎逃一般快速离去,快步走到晏和房间,晏和见他面色紧张,忙起身来。 “怎么样?” “方才,她诈我,我差点把你身上的秘密说出去了。”弗忧很是慌乱。 晏和眉头皱起:“师父跟她说了什么?” “应该,没有说到关键……”弗忧回忆了他们的谈话,一一说给晏和听了。 他与魏天行夫妇二人打了大半辈子交道,魏天行与他差不多,一根肠子通到底,耍不出今日这般伎俩,顾莞之气势逼人,但也是霸气外露,没有如此耐心作引之人。 “不知她像了谁,好难应付。我看魏绵的绵,是绵里藏针的绵。”弗忧平复了心绪,怨道。 “她能扮作我的妻子一年不露端倪,定是不简单的。”晏和道。她已经知道他的功法有问题,再多留几月,怕是什么也藏不住了。 “幸好,不然得害死我乖徒儿。”弗忧笑道,转念又问,“你已经知道她骗你,且心机深重,怎还如此在意她?” “师父不了解她,其实她这算是有勇有谋。” 弗忧笑起来:“我看这不是有勇有谋,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晏和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师父是如何反应过来她在骗你的?” 弗忧看向晏和,笑得颇是自信,“当初你要回晏王府,对跟你父王出生入死十几年的那两个尚且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9. 分别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想说话,晏和示意她先去看日出。 层层叠叠的云海翻波,朝阳未冒头,放出万丈光芒,自天边至脚下,将云海和苍穹染出层层瑰丽色彩。 天那边是鲜红色,云海上层是烟霞红,往云层里是浅紫,雪青。 天上则是赤红渐染碧空,由远及近地变幻,最远处是刺目的红,头顶却是摄人的蓝,丝丝飘浮的云彩于其间涂抹出深浅不一的色泽,相映生辉。 这场云海日出不带任何情绪地,独自美得浩浩汤汤,转瞬即逝,丝毫不关心看的人心魄震颤。 魏绵少见如此令人震撼的景色,许久才回过神来,心潮犹自澎湃不已。 “你不必与本王回上京,就此别过吧。” 魏绵火热旷达的心蓦地收紧发冷。晏和转身就走,她不由自主抬手拉住了他。 晏和的身形僵硬片刻,欲抽出手。 “晏和!”一手拉不住,魏绵抬起双手来抓。她戴着面具,声音里惊慌难掩。 “少主还有话要说么?” 晏和声音冷淡,魏绵看着他无言。他缓缓抽手,魏绵回过神来一般,猛地松开,双手无力垂下。 “先前我便没有与你好好道别……”魏绵说,强压着情愫,声音很是不稳,“这一次,我不想留下遗憾。 “说好是半年,一天都不能少。孤霞山少主,言出必信。” “少主自便。”晏和的手背在身后紧捏成拳,对她外露明显的情绪无动于衷。 两人一路默然无语回到驿馆,所有人都已整装待发。邹儒佑来问,她和晏王去了哪里,魏不绝一言不发。 . 连日赶路回到上京,正是端午佳节。 宫里传出佳讯,丽贵妃有孕,天子赏赐无数,整个青龙大街都在议论,当今年纪还不高,依着往日皇帝对丽贵妃的盛宠,朝局恐怕又要变化。 说书先生说完评书,对此高谈阔论几句,引得众人纷纷议论。 金鳞司一行回到上京后也听了几耳朵,不过对此都漠不关心。 竹月等在金鳞司门口,见了魏不绝便迎上来,他五官冷硬,惊喜中显得柔和不少。 魏不绝丢下马儿,与刘锵说了一声便回了秋水小筑。 竹月猜他这几日就要回来,一早备了许多好菜,秋水小筑的门窗上都挂上了艾叶和菖蒲,槐影也配了草药撒在墙角。 端午是孤霞山的大日子,他们向来讲究这些。 槐影端来雄黄酒,魏绵不胜酒力,也小酌了一口。 “上京的雄黄酒不如落霞城的。”槐影笑道。 “过几日就要回家了,到时让你喝个够。”竹月看向魏绵,“少主,我们何时动身?” “再过五日,先不回孤霞山,我得去一趟岭南。”魏绵神情淡淡的。 “去岭南做什么?”两人几乎同时问。 “你们或回孤霞山,或什么都不要问。”魏绵看着他们,口气似命令。 从剑南回来魏绵便如此,兴致很不高,连装作正常配合他们笑闹的心思都没有。 槐影竹月都肃了神情应是。魏绵见他们如此,松了语气说:“竹月。武威堂总堂已灭,江无涯也死了。” 竹月有些惊讶,金鳞司行事向来机密,他们一向不知魏绵出去做些什么。 “是你动的手?”竹月皱眉问。 他们都不是嗜杀的人,魏绵摇头,“门人是江无涯自己发狂杀的。” 竹月不解,魏绵也不再过多说明。 武威堂是牵头追杀她的门派之一,如今被灭,内情又被金鳞司瞒得死死的,难怪之前不曾听说有红瞳怪人发狂,原来都被晏和瞒下了。 如今江湖上传,武威堂是晏王所灭,起因竟是因江无涯得罪了孤霞山少主,晏王与魏不绝如今交好,送他的大礼。 江湖上的消息太过滞后,魏不绝已经要离开金鳞司,才传出他们合作得亲密无间。 刘锵回到金鳞司便在宋简面前盛赞魏不绝:“他绝对是我金鳞司巨大的助力。武功高强,有勇有谋,沉着冷静,又聪敏无双。比之当年的王爷也差不多了。” 刘锵最后一句说得小声。 宋简挑眉,虽然知道刘锵因为王爷多了助力而激动,定是夸大其词了,还是难免高兴。 下值以后,宋简去正堂找晏王,却见邹儒佑在里面。 邹儒佑少有与王爷谈话的时候,天辰书院通达天下秘密事,邹儒佑来金鳞司仿佛没有什么目的,对王爷身上的秘密也没有探究的欲望,仿佛真是为了金鳞司开出的一两薪俸。宋简停在门外不走,他们的谈话全落入他的耳中。 “因那魏不绝逞强,我与凌松鸣受伤很重,我向来全力保护他,这次是真的很失望。”邹儒佑的声音低沉,不似平日那般懒散。 “你们伤得很重?”晏王问他,没有关心的意味。 “不算重,可若不是王爷你及时赶到,我们三个恐怕都得死。他本是有机会一击毙命的,这样没有分寸的人,我不会再与他合作了。” 邹儒佑说了一连串,晏和淡淡嗯了一声,道:“知道了。” “那王爷打算如何?”邹儒佑追问。 “他过几日就要走了,本王不会留他。” 宋简几乎想冲进去,按捺住了。 邹儒佑很快出来了,朝他打声招呼施施然离去。 宋简走进正堂,顾不得行礼便说:“王爷,可刘锵说魏不绝是不可多得的良才,你当真不留他么?” “方才你也听到了,邹儒佑的意思,是在他和魏不绝之间选一个,天辰书院毕竟势大,魏不绝再如何强悍,也只是一个人罢了。”晏和对他说。 宋简急切反驳道:“天辰确实势大,可李宿道遇事缩头,不会为我金鳞司所用。” 天辰书院崇尚中庸之道,遇到江湖之乱,总安坐天辰,自保为上,当年那件事,若李宿道应帖而去,或许龙门关一战不会如此惨烈。 “人皆有做选择的权利。”宋简今日有些逾矩,晏和仍耐心地解释,“李宿道能坐上山长之位,想必当年之事,最悔恨的便是他,本王若有所求,他不会拒绝。” “那也与邹儒佑无关。” 宋简仍不被说服,晏和皱眉看着他:“本王心意已决。” 宋简仍不放弃,他半跪下,以一个长辈的疼惜对他说:“王爷,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了金鳞卫,也该留下魏不绝,他一人可当千军万马。按如今局势,孙莲青迟早逼到王爷面前来,王爷少用一次淬心决,活下来的机会就更大,他多出手一次,金鳞司就少死许多兄弟。” “入金鳞司都要签生死状,宋简,你也是。”晏和肃了脸色道,“他并非我金鳞司的人,没有为本王卖命的义务。” 晏和如此说,宋简有些哀痛,他哪里是为自己求一线生机,他只是心疼他的小王爷。淬心决有多可怕,他先前不知,见识了几次红瞳异人发狂又惨死他才心惊,加上亲眼见晏和发过狂,他几乎可以想见他最惨烈的结果…… “本王与他们不同。你还不必杞人忧天。”晏和打断他的思绪。 看晏和坚决的态度,宋简的猜测又坐实了一些,虽然他没有半点头绪,但当初他失去神智,恐怕当真与魏不绝有关。 宋简告退而去,第二日早早来金鳞司,去了刘锵的值房,魏不绝已经等在那里。 宋简朝他行礼后问:“听说少主不日就要离开金鳞司了,不知少主有何打算。” 魏不绝看他一眼,冷淡道:“宋副使何故打探我的行踪?” “少主与我家王爷颇有交情,日后恐有需要少主的时候,若王爷要寻,鄙人也好有地方可找。” 宋简存了些试探的心思,魏不绝不上当,遏云顶上晏和那副决绝的样子,恐怕就是死了也不会通知他一声。 “我留在金鳞司,是为了还晏王救我右使的人情,我与你家王爷实在不熟,他若要找,先去孤霞山递上帖子,自有人会来通报。我若有空闲便会见他。” 魏不绝摆出孤霞山少主架子,宋简不知他性子,他的语声没有多余的情绪,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宋简心中叹了口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0. 天辰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仲夏时节,荷花开得繁盛,幽幽荷香沁脾。 洪都府水路纵横,傍晚时分,有不少人泛舟于青青河道。少女娇羞捂唇,少年言笑晏晏,夕阳从水面泛出金光,映照在他们脸上,阳光刺眼,少年们微闭着眼,愈发显得含情脉脉。 魏绵身着一身清爽衣裙,碧青色纱裙,配湖蓝色半臂,头上梳了个娇俏的发髻,与对面的槐影谈笑风生。 与旁边娇羞少女不同,她的眸子清透,直勾勾地看人,顶着一张朴实无华的脸,用团扇遮住半张脸,不时吃一口米糕,与周边人群没有多少分别。 沿街小贩和行人络绎不绝,道边临水,不宽阔,富贵人家出行乘肩舆。 一乘顶盖如屋,围着赤色洒金纱幔的肩舆自远处而来,停在渡口栈桥上,舆夫抬手拉开纱幔,大热的天,舆夫和几个随从手上竟戴着一副羊皮手套。 不过无人注意这些细节,因肩舆内款款走出一位美艳绝伦的女子。 女子穿着银红团花纹裙子,颈下大片雪肤外露,比河边白荷更耀目,面上妆容淡美,不是年轻女郎,身形气质清绝,眉眼却带了些徐娘半老的妩媚风韵。 路过的男男女女,没有不看她的,她似是知道自己夺目,抬手理了理垂云鬓,挽着半臂缓缓行到等着她的那艘精致小船上。 船上的人已等她多时,见了她就冷声道:“徐娘的架子是越发大了。” “纤纤为悦己者容,有何不可么?”徐纤纤开口,声音倒是娇俏可人。 对面的人却对此无动于衷。朱老板知道她看起来有多娇,碰到便有多毒,就如药神嶂的毒蛇一样。 “讲正事。”朱老板示意身后人打开左右箱箧,里面是堆起了的黄金锭子。 徐纤纤喝茶的手一顿,笑了一声他大方。 “这些,买断你手上所有强心丹,下月三百颗也给我留着,别的人来买,都不能再卖给他们。”朱老板说。 “近来要货的太多,我没带那么多。”徐纤纤示意随从打开抱着的匣子,里面是一匣子青色小指头粗的药丸。 匣子落在桌上,朱老板的人要来拿,她抬起鲜红食指点着那匣子,笑道:“近来江湖上都知道这药的好,传到我家老头儿那里,恐怕不那么给我面子,下月只有二百颗。” 朱老板知她是坐地起价,哼道:“打交道多年,你还是如此贪心,这么多金子,够你花几辈子了。” “非也,药材不要钱吗,朱老板以为这药凭空来的不成。” 两人打着太极,没注意有人泛着小舟从水面靠近,窗户从外破开,外面守卫被一刀毙命,四个蒙面男子闯进来。 雪亮刀刃架在脖子上,朱老板抬起双手不反抗,对面徐纤纤气定神闲饮茶。 “老朱,别来这套。没用。”徐纤纤笑道。 朱老板白着脸,没好气道:“不是我安排的。” 那黑衣人直奔药匣而来,一手抓住那匣子,还未提起来,突闻嗞地一声,他闷哼一声猛地甩开了手。却见那手皮开肉绽,血痕变作了青色,气急要对徐纤纤动手,还未碰到她,闻到一阵香风,手掌疼得他使不出力来,颤抖几下,昏死过去。 “真不是你的人,你们是谁?”徐纤纤拧眉道。 其余人也被香风所迷,无法动弹,自是不肯开口说话。 朱老板奔逃出去,向岸上叫人。有护卫踏水而来,落在船上,见得里面一片狼藉,案上匣子开着,他也戴着羊皮手套,抬手合上了匣子。 小船靠岸,黑衣人已经全死透了。 “让徐娘受惊了。”朱老板道一声,亲自戴上羊皮手套,把药匣接了过去。捧着匣子上了自家肩舆,十来名护卫拱卫下扬长而去。 送至朱家内院,护卫才散去。朱老板将药腾入干净匣子,放置于暗室密格中,还未关上格门,一道无形剑气凭空而来,将他的喉咙削出一道薄如蝉翼的伤口。 血雾喷薄而出,随即伤口才裂开指宽,血液喷涌,朱老板倒在血泊中,一人自八宝格架后转出来,神色冰寒没有温度,取走了密格中药丸。 竹月转出朱府,于无人处卸掉护卫面目,回到河边,跳上恰好撑来的小舟,舟上只余槐影一人。 槐影撑着小舟离去,混入人群远离岸边,离开街巷,去往远处一面湖泊。 十数日前,魏绵带他们离开上京,直奔岭南,却寻不到药神嶂入口,洪都是挨着岭南的大城,他们便直奔洪都,花了些时日查到黑市。 黑市上流传着各色禁药,打着药怪的旗号天价售卖,他们一一买来查看,唯有这一味真正出自药神嶂。 从黑市顺藤摸瓜找到朱老板,又费了些时日安排,终于见到今日这一出,若不出意外,方才那美艳女子,应当就是药神嶂弟子了。魏绵已经前去追踪。 凉风习习,荷花淀里吹来香味扰乱药味,槐影还是很快闻出来,槐影摸出来的这颗药丸,和前些日子他们在黑市上买到的不一样。 “莫非是假的?”竹月问。 槐影没有立刻下结论:“要带回去仔细查看,少主追去了,很快能发现真假。” 二人等了两日,没见魏绵回来,反而是洪都以北百里的天辰书院出了事。 . “他们力大无穷,不知疼痛,不听人言,请金鳞司……相助。”从山门逃出的书院弟子来到金鳞司洪都分司求救,书生受伤严重,洪都使寇枉立刻遣人查探,同时向上京发去急报。 四日后,晏和带人赶到天辰,还有三日就是月底。槐影和竹月遍寻魏绵不着,正拦在他们经过的路上欲求助,一人拍上他们肩头,把他们带走了。 天辰书院牌楼石砌,并不高大,后面的树木养育百年,正是雨季,牌楼边缘透着些青绿色,细看还有淡淡血痕。 李宿道亲自下山来迎,见了晏和,古井般的眼眸深处起了一丝波纹。 晏和却没有丝毫波动,进入书院内,一路上,天辰弟子面色不好,李宿道带他进入一件内室,里面没有别的,全是白布盖着的一具具尸体。 刘锵掀开几具尸体查看一番,死状各异,但大多是重物击打而致命。他们穿着天辰书院统一的服饰,天青色布衫,年纪都不大。尸体摆得整齐,一眼便能数出,三行九列,共二十七人。 这是天辰建院以来,从未有过的重创。 “上次来比第一次隔了一日,昨日来过,明日,应该就会再来。”李宿道说。 “凶犯尸首呢?”晏和问。 李宿道把他请到隔壁。 凶犯不如死者多,只有二十人,没有用白布掩盖,敞开着,因死状可怖,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头破血流,已有不少虫蝇在尸体上打转。他们也穿着统一的服饰,褐色麻衣,脖子和脚腕戴着厚实铁拳,保护着容易致命的喉咙和容易失去行动力的脚腕。 幕后之人毒辣且心思缜密。 退出陈尸间,晏和与李宿道密谈。 “不是淬心决。”李宿道当先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1. 药人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洪都金鳞卫出手,东侧门终于缓得一口气,凌松鸣一剑刺穿一个药人头颅,药人立刻停止动作,他朝众人大喊:“刺他们脑袋!” 左右金鳞卫和天辰弟子均效仿,可不如他剑法高,找到了方法,仍旧艰难。 凌松鸣转头看向苏月意,她武功不太高,遏云顶的绝学又不是杀招,她只能艰难躲避。 暗无天日的雨打湿了她周身衣裙,勾勒出玲珑娇躯,如一朵被暴雨打落花瓣的荷花。 可她神情透冷,还试图对一个脑袋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的药人使清心经。 不料那半死不活的药人突然瞪大眼,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被药人抓住,非死即伤,凌松鸣来不及过去,使出凌绝剑,凭空生出一剑,将那药人手臂穿了个拇指大的孔,这般伤害止不住他的动作,眼看苏月意要被捏断手臂,凌松鸣扑到她面前,全力使出一剑,将药人手臂削断,药人发狂,抬起另一只手,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 凌松鸣抱住苏月意,被拍飞而去,他空中变幻身形,重重砸在地上。苏月意毫发无损,她看了他一眼,似是不解。 凌松鸣后背和胸口剧痛,把苏月意放下,几乎直不起腰来。周边天辰弟子伤势惨重,他没有再分心,让苏月意躲在后面,他又冲到最前面去。 药人突破防卫,行尸走肉般进入天辰书院内,见人便攻击。这些人没有武功,只有蛮力,攻击力强,不怕痛不怕死,竟能破天辰引以为豪的十相阵。 东北角,刘锵却不如凌松鸣,他冲在最前头,已经受了两掌,一条腿几乎站不起来。 正待死战,金鳞卫突然急急来传令。 “金鳞司撤退,于复礼台前集结。” 刘锵得令,立刻撤退。 他手下最得力的副手云照不顾他拒绝,背着他跑了过去。 李宿道听到此令,知道晏王是要亲自出手了,也急忙下令,让天辰弟子照着金鳞司做,后面皆听从发给金鳞卫的号令。 复礼台为天辰中心,是一偌大广场。晏和的令发出不久,复礼台很快人头攒动,伤者数十,其余的个个严阵以待。 晏和下令将伤患抬进身后复礼堂,留下能打的对阵。 药人陆续走来,他们不会跑动,只会大步而行,到得这方,天辰已摆好十相阵,挡得他们片刻,人未聚齐,十相阵破,金鳞卫后进,再次抵挡片刻。 乍一看对方人数比他们还多,刘锵伤重,仍守在晏和旁边,他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无比担忧。 但此时别无他法,天辰必须救。 晏和抬手,天色一片混沌,仿佛雨都静止了,一股无形之力自他周身发出,打在聚集起来的药人中间,近处几人被碾作肉泥,旁边的荡开,落地后四肢摆出诡异的姿态,还扭动着想爬起来。 晏和以原本心力发出淬心诀,只灭了一半,他浑身发出一阵胀痛,仿佛血脉偾张,有力量要突破他的身体,冲将而出,心口更是涌出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晏和僵了片刻,金鳞卫与天辰弟子继续迎战,血水混着雨水染红了整片复礼台。 额角青筋暴突,不停跳动,晏和再次抬起手,刘锵白着脸,转开头不去看。 “金鳞卫后退。”突闻一道清越少年音从天上传来。 刘锵猛地睁大眼,仰首大呼:“金鳞卫撤退!” 金鳞卫令行禁止,飞快止战而退,天辰弟子稍慢些,天青色人群与褐色人群甫一脱离接触,便有漫天绿影四面八方裹来,将七八十名药人裹得密不透风。 笃笃声,金属撞击声,人体倒地声响于其间,盖住了渐小的雨声。几息之间,绿光散去,复礼台前再无一个活口。雨也停了,血水流成河,沿着沟渠流下。 药人尸身完好,死状不算可怖,可所有人都看得到,如此多的血,是从药人脖子上的铁圈渗出来的。 他们难以撼动的纯铁颈环,竟被一招满庭芳破了。被场面震撼得鸦雀无声,众人这才抬头去寻那道声音来处。 魏不绝立在复礼堂正中顶处,头戴斗笠,青色纱帘遮着半张脸,纱帘还在滴水,头顶长长的发带无风自动。 “王爷,魏不绝!”刘锵激动得声音发颤。仿佛见到神明降临,要实现他求而不得的祈祷。 晏和缓缓转身看向高耸的青瓦房顶,魏不绝已经施展轻功飞降下来。 恰好连日阴云露出一条细缝,吝啬地露出一线阳光,尽数慷慨打在了魏不绝身上。 魏不绝自光亮中穿来,径直落在晏和面前,“这么大的事,王爷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他语气松快,几乎带着笑意,“害我来晚了。” 晏和胸膛震颤,面色却没有丝毫波动。 刘锵挣开云照搀扶,站立不稳地朝魏不绝抱拳行礼:“魏少主。” 先前刘锵并不会如此,金鳞卫也是,这下他们是心悦诚服地依样画葫芦,齐齐抱拳朝他行礼。 晏和看着他,似是笑了一下,又似是冷着眼。药人已经全部伏诛,他片刻不停留下令:“准备回洪都。” 晏和说完当先离开。刘锵急忙上来想拉住魏不绝,怕他再走了。 “刘副使如此不珍重,我暂时不走了。”魏不绝说。 刘锵收回手,装作无意挠头,笑得眼角皱纹成堆。他让云照去安排撤离事宜,自己被搀扶着离开了。 围着的天辰弟子不好意思上来搭话,邹儒佑和凌松鸣双双拨开人群,扑到魏不绝面前。 “不绝,你死哪去了?还以为你不告而别了。”凌松鸣想给他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被邹儒佑拉开,他捂着胸口骂他。 邹儒佑激动难言,许多话堵得胸口发胀,无法宣泄,突然抬手把魏不绝紧紧抱了一下。快得魏不绝还没动手推他,凌松鸣骂得更大声了。 “天,真是魏不绝……”周边众人感叹惊讶。 “他好像与我们斋长差不多大。” “这便是木神四象满庭芳么,威力竟如此巨大。” “……我辈此生难望其项背矣。” “魏少主。”终于有人来正经说话,魏不绝转身,李宿道从众人让开的夹道走过来。 “多谢魏少主力挽狂澜。”李宿道合手行文礼,天辰弟子同拜,邹儒佑也甘心拜服。 凌松鸣站在他旁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山长请起。”魏不绝稳稳受了,不觉有何不妥,“如今江湖即将风声鹤唳,孤霞山与金鳞司已经联合,天辰必不能置身事外,互帮互助是大势所趋。山长才高德劭,日后还有需要山长帮忙的时候。” 李宿道暗叹魏不绝小小年纪,倒是能说会道,此番下来,天辰与岱阳已然不能善罢甘休,他无论如何得听命晏王府了,好在亲眼见证孤霞山与晏王府一体,晏王如虎添翼,胜算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天辰书院义不容辞。” 魏不绝知李宿道已经别无选择,只是客套一下而已。几句说完,魏不绝便抬步要走。众人亦步亦趋。魏不绝抬手道:“不用送了,先收拾收拾你们的屋子。” 天辰规矩多,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山便去了洪都。 . 寇枉早带人查探到了药人来处,带人去查抄,早已人去楼空,只余几具死得难看的尸身。将尸体带金鳞司细查,与那些药人有一样的特征,不过他们死得早些,尸体已腐烂得极臭。 杀朱四的凶手官衙全无头绪,盗贼杀人抢货,手段冷漠狠辣。朱四所接触的人中,不乏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但他自有一套自保手段,如此轻易被杀,凶手定然不是熟识之人。 案子落在了金鳞司头上,寇枉已派人与天辰联合查案。不过眼下更要紧的,是那三百颗强心丹的事。 “无论如何,此事与药神嶂脱不了干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2. 未解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久雨初歇,空气清新得令人心旷,暑热还未回潮,天地间透明无有雾气。 晏和快走几步,路边灯火透出暖玉一般的色泽,从他脸上快速闪过,他仰头,便见魏绵立在那客栈门口,倚着门框,看着他大步而来。 她戴着面具,晏和一抬头便与她迎面对上,他知道她也在看着他。他朝她身后打量,槐影和竹月都不在。 他去而复返,似乎在魏绵预料之中,“进来吧。”魏绵说着转身进了客栈,走进她近来住的那间客房。他们已经在这住了半个多月,里面有很多她的痕迹,和她的味道。 晏和走在后头,进来便把门关上了。 魏绵闲闲走到屋中,转身看着他。晏和走近她,近到超越了晏王和孤霞山少主的距离,魏绵渐渐仰首看他。 走这几步,晏和不至于心跳加快,可他喘息略紧,张口想问她是否已经解毒,另一个问题却更急切地从嘴里蹦出来。 “说好要与本王道别,为什么没来?” 魏不绝怔了一下,轻笑道:“你不是在遏云顶就要与我分别么?” 晏和不想做自打嘴巴的事情,可是日夜思念,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见面的人就在眼前,而且紧跟着他的步伐,不会再离开,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说要与本王好好道别。本王便一直在等你,说什么都好,为什么没有来?” 夜风送来荷香阵阵,魏绵拿起桌案上的一枝荷花,轻嗅了一口,说:“因为我知道我们很快会再见。” 晏和愣怔,魏绵勾起笑:“本来是要永别的,但我收到了我哥的回信,他也不知内情,但他告诉了我红瞳异人和淬心决的关系。” 提到淬心决,晏和的神情毫无异状,魏绵知道他不会告诉他为何他身负如此诡异的武功,她顿了顿道:“有人借淬心决祸乱江湖,连我孤霞山也不能置身事外,今日跟你说的,就是我的想法,当年龙门关一战,魏山主不曾退缩,如今我也不会后退。” “你知道有多凶险么?”晏和问他。他极度挣扎,孙莲青不像苏余庆那般狂放,她不光武功高强,还心思缜密,把自己藏得毫无痕迹,但又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而眼下除了他,没人是她的对手。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连你都打不过。”魏绵笑得轻巧,仿佛晏和只是普通高手,“但我何时怕过谁。功力全失的事情我也经历过了,若是对上了,打不过,再往你身后躲不迟。” 哪有如此简单,晏和知她并非不清楚,如此说又像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晏和笑了,他偏偏喜欢极了她的胆大包天。他动了动手指,压抑着破胸而出的心跳,双手已经先于意识动手了。 他揭开她的面具,看见她嘴角带笑,眉眼弯弯的,双眸泛着清淡的光。 “我知道你和金鳞司都很需要我,你以后不会是一个人撑着。”魏绵看着他,“你每次用淬心决时,是不是都很痛?” 晏和捏着他面具的手指动了动,不露痕迹后退了半步,“本王与江无涯之流不同,本王虽然练淬心诀,但你何时见本王失去神智过?” 魏绵看着他,试探无效,她有些无奈,“眼下你说什么我只能相信你,从此以后我们生死与共,你若骗我,就是害我。” “自然。淬心诀高妙,那些资质平庸的,才会走火入魔,无法自控,短时间就自取灭亡,本王与他们不同。”晏和语声平淡,露出些自傲之色。 魏绵实际不知淬心决的底细,魏琮提到过,修炼淬心决的,七年之内,必爆体而亡,眼下她还不知道晏和为何舍风雨剑,而修炼这般凶险的淬心决,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修习。 但她记得,七年前,孤霞山下,晏和使出的内力,便是这淬心决,那时已经功力不浅,非一两年能达到。 江无涯确实是短时间速成,情状像极了走火入魔,晏和也确实活过了七年。 魏绵无法分辨真假,一时怀疑自己推断有误,也希望如此,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亟需解决,她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 “我有个坏消息告诉你。”魏绵皱起眉头,“极乐狱还没解。” 晏和脸色怔住了,若是没有解,明日就是毒发的日子。 “还得请你帮帮我。” 晏和神色复杂,几重心思转换,闷声道:“在这里么?” “这里能做什么?得在别的地方……” 魏绵的笑如花一般绽开,晏和只觉好看极了。 “你说去哪,本王依你。”晏和放柔了声音,连带着五官也柔和下来,眼睛转开看着案上的荷花插瓶,满是温柔之色。 “药神嶂。”却听魏绵说出这三个字。 晏和看向她,眸光还很柔软,魏绵抿嘴忍住笑意:“我去过药神嶂了,药怪不好说话,你去帮我施压试试。” 晏和极快地恢复淡然,应道:“可以。” 静了片刻,两人都收起笑意,双双按下心底那一丝不算光明的不舍。无论如何,这毒必须彻底解除。 “本王回一趟金鳞司。”晏和说着就离开了。 “我在这等你。”魏绵也戴上了面具。 两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完便立刻行动了。 . 药神嶂内瘴气如雾,盘旋于周边数里地,到了夜晚会稍微淡一些,此时夜里出没的毒虫更加活跃。 因着顾莞之的那些话,魏绵对药神嶂无比谨慎,只敢在暮色降临后进出。 药神嶂内药童很多,都是些半大孩童,药童只在下房种药,采药,调药,出入上房的,只有徐纤纤一人。她来回蹲守了数日,才摸清徐纤纤在哪些地方放置了毒药,一路避开毒物,才进得上房内,见到药怪的面。 “他喝醉了酒,躺在矮榻上,可我一进去他就察觉我了,武功或许不低。” 晏和问:“你没有与他交过手?” 魏绵摇头。 在药神嶂山谷外等待太阳落山,魏绵与晏和讲述她那几天的经历。 - 数日前,魏绵进入药神嶂,费了些功夫才找到药怪。 顾云均察觉有外人闯入,并不惊异,也不翻过身来,喃喃说:“是旧人来了。” 魏绵便现身说话:“前辈知道我是何人?” 听得他的声音,似乎不是料想的人,他转过身来。 他并不似魏绵先前想象的那般长相怪异之人,相反,他很是俊美,即便是如今年过半百,也看得出年轻时的风华。 他的头发已是雪白,没有梳起来,发尾流到地上,也不显邋遢,反而有些出尘。深目隐在细长白眉下,打量了她一眼。 “进得来我药神嶂的,只那一家人罢了。如何,寻仇还是叙旧?”顾云均缓缓问,对答案却无所谓。 魏绵猜到她娘与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3. 解毒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徐纤纤十二岁跟着顾云均,至今已经快二十个年头。那年他带着她来到此处,教她炼毒,她借势建了药神嶂,立了药怪的名声。 顾云均总爱看她,但又像是透过她看别的人,徐纤纤不介意,去年听说黑市有人寻求定时毒发的情毒,她矫揉造作讨他欢心,得了他定时毒发的药基,加以炮制做出了极乐狱,卖出了千金一粒的高价。 从那时起便一发不可收拾,钱财真是好东西,可以买到一切,包括人命和人心。 强心丹也是顾云均早年所做,此药简单,只需要足量足时炮制便能做到和顾云均亲手所出一样的效果,可那太贵了,卖得太贵便出不了量,她减了贵重药材的量,转手卖给朱四,惹下了大麻烦。 有高人竟能进得药神嶂,告状到老头儿面前,徐纤纤被他呵斥了一番,说出若再贪财便逐她出药神嶂的话。 相比于钱财,她还是更在意这个老头儿,可是她真舍不得黄白之物,顾云均看出来,把她轰了出去,还咒她迟早有一日死在这上头。 徐纤纤回到房里,正暗自垂泪,听得窗户外有动静,厉声喝问:“谁?” 无人回答,她擦干泪水,走过去想揪出偷听的药童,窗户被推开,一颗石子砸中她肩头,她顿时动弹不得。 晏和跨过窗框走进来,她惊得眼珠放大。 从来没有外人能进药神嶂,那些药童都是好掌控的半大孩子,长到十五岁她便会把人送出去,这里还没见过外面的成年男子。 虽然晏和长相赏心悦目,面色淡然,不像凶徒,但他一走进来便拧开她的下颌,给她喂了一颗药。 徐纤纤制毒贩毒,自然知道药物的可怕。 她口不能言,舌头都动不了,晏和直接用内力催动药丸化在她嘴里,极快流遍全身,随即解了她的穴道。 徐纤纤不顾一切掏喉咙呕吐,已然来不及了。 “你是谁,要做什么?” “这毒是你制的,稍后你就会知道。”晏和解下羊皮手套,离她远远的。 因内力催发,毒发得很快,徐纤纤立刻意识到是媚药。想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勾起笑,向晏和走去,“郎君要这个,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 晏和冷冷瞟了她一眼,再次点了她的穴道。 不消片刻,徐纤纤便意识到了不对。 想她不会亲自试这种药,晏和好心解答:“极乐狱,解药在哪?” 徐纤纤回忆了片刻才想起来似的,她知道这药厉害,终于慌了,“我没有……快解了我的穴道!” “解药在哪?”晏和又问。 徐纤纤没经历过如此折磨,情潮蚀骨,几乎将她的四肢百骸碾碎,她额头汗流如注,胸口剧烈起伏,只能说话不能动弹,知道这是不交合便必死的药,怕死的恐惧涌上来,她哭着求:“求求郎君,救救我,啊,嗯……” 晏和皱眉看着,她越是痛苦哭求,他的神情越是冷厉。 看了看天色,晏和隔空解开她的穴道,徐纤纤立刻软倒在地,神志不清朝他爬过来,一路喘息着大声呻.吟叫喊。 晏和退避开,打开门,却见她似乎真的没有解药,颤颤巍巍站起来,跌跌撞撞往上房跑去。 “师父,师父……”她媚声叫着,扑到药怪的软塌前,跪着哀求,“师父救我。” 药怪惊疑,拉起她的手腕探脉,她却顺势爬上榻,把他推倒了。 顾云均猜到有古怪,朝暗格那边冷声道:“孤霞山少主竟能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无人回应他,顾云均费力扒开徐纤纤,捏着她的手腕把脉,他立刻察觉药物不是别人做的,正是以他去年做的定时发作的药引为基,加了足以致死数百次的媚药炮制而成,几乎是奔着杀人而去。 “这是你做的?”顾云均甩开徐纤纤道。 徐纤纤跌在地上,咬着嘴唇,朝他伸手:“师父救我。” “救你,你做的毒,救不救得了,你不清楚么?”顾云均气道。 情欲烧得徐纤纤全无理智,艰难爬起来,又要朝顾云均扑过来:“师父,你不是喜欢我这身子吗,你偷偷看我,我知道的,师父,我也,喜欢你,摸摸我,抱抱我啊……” 听得她如此说,顾云均登时冷下脸,一脚把她踢开,脏了眼睛似的转开身,朝密室那边说:“她已经必死无疑,你胁迫不到我。” 密室内没有动静,倒是晏和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方才在外面找寻魏绵,没有找到,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能快速解决这里。 “你的徒弟也不肯救么?” 顾云均看向他袖口鳞片暗纹,“金鳞司?” “晚辈晏和。”晏和也打算先礼后兵。 “姓晏。你又是来做什么?” “与我那朋友一样,请前辈解毒。” 一旁徐纤纤还在挣扎呻.吟,快要解衣服了,晏和把她穴道点了。 “若要胁迫老朽,何必给她下这样的毒?”顾云均似乎还是在意这个替他打理药神嶂多年的人。 “本王要请前辈解的,正是此毒。” 顾云均冷笑:“中了这毒,即便神仙来了也难救,还解什么毒。” “她还活着,只不过每月定时毒发,请前辈彻底解了。” 顾云均倒是意外:“是男是女,中毒多久了?” “女子,半年有余。” “你是如何让她活下来的?”顾云均虽然不行医,还是难免好奇。 “寸寸化解。” 可以想见那有多难,顾云均扪心自问自己也做不到,他终于正视晏和,“本事不小,你是晏王?” 晏和点头。他太被动了,眼前的人不在乎生死,不在乎唯一的徒弟,他几乎没有筹码。 “既然活着,何必解毒?”顾云均问。 晏和回答他:“中毒后需由同一人解毒,而且,极伤身体。” 药里放了很多极寒的药物,确是伤女身,不过,“谁说要同一人?” “你的意思是不用与同一人……” “那种药,世上还没人做得出来。” 晏和并没有放松:“即便如此,还是必须解毒,生死攸关。” 眼看徐纤纤呼吸愈加微弱,顾云均也难免烦躁。她咎由自取,迟早有被报复的一天,但他做不到无动于衷,他冷下眼,“晏王另请高明吧,老朽我此生不行医,不解毒。” 晏和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前辈不是要见一个死人么?”他想,无论是谁,他去挖出来,把棺木抬来,也要让他把毒解了。 顾云均忽地笑起来,有些癫狂般地,眼眶发红,“死人,死人?我要见活着的她!晏王府门第高贵,神通广大,做得到吗?” 起死回生,他做得到何必来此处,晏和看着他,只当他是发了疯。没有疯的人,不会放着大好医术,不救人只制毒。 “要我解毒,你先给我三跪九叩,让我看看,昔日高不可攀的晏王府如何匍匐在我脚下。”顾云均满脸疯狂之色,风吹起他的白发,将他的声音一同拉扯得嘶哑癫狂。 密室之中,魏绵动了动手指,她方才进来时不察碰到了机关,屋里的暗格打开,她本不想进去,可她转头看见了一幅画像,画像被揉皱撕烂,又仔细粘起来。画上的人清晰可辨,她见过画,没见过画上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4. 风雨剑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天色大亮,魏绵被渐亮的光线唤醒。 睁眼是刺目的阳光,她枕在晏和腿上,侧躺着,背后是墙。晏和靠墙坐着,还没醒来,他的外袍盖在她身上,她的衣裳完好。 昨晚的记忆像梦一样,身体的酸软提醒她,都是真的。她真的把晏和推倒了,他乖顺地躺着,任她施为,不时觉得动作不对,还扶着她的腰纠正。她记得,弄得他舒服发出低吟,她还颇有成就感。 微转头去看他,他的头靠在墙上,下颌微扬,睡得很安静,视线后方,更高远处蒙了灰的彩像令她浑身一震。魏绵拉起晏和的外袍,想盖住脑袋。 晏和终于睁眼,垂首来看,见她红着脸,佯装镇定与他对视。 魏绵片刻就转开眼,缓缓起身,把外袍丢给他,“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魏绵侧对着元始天尊像,不敢面对他老人家,晏和倒是自在,一边穿衣一边说:“附近没有房舍。我道家祖师向来宽宥,不会怪罪。” 他觑着魏绵的脸色,她转得更开了,只能见到她红透的耳朵,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我的面具呢?”魏绵想不起来了似的,到处找。晏和从香案上拿给她,她出了药神嶂就随手丢地上了,他还细心帮她捡回来了。 魏绵赶紧接过来戴上,遮住了滚烫的脸,她才平静下来。 . 深山老林里,没有人烟,道路狭窄,两人前后穿行于林中,腹中空空,魏绵有些腿软。 晏和在前头开路,魏绵落后几步,晏和便立着等她。 “怎么了?” “饿了。” 魏绵干脆停下扶着膝盖,昨日进山前吃了点东西,晚上又没有停歇,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晏和走到她身边,与她一样动作,半蹲在她身前:“我背你。” 魏绵还能走,但几乎没有迟疑地伏上他的背,嘴里说着:“那怎么好意思。” 晏和仿佛轻笑了一声,把她稳稳背起来。他的肩背宽阔,臂膀有力,一步步走得稳当,像一艘小船载着魏绵缓缓前行。 “这个季节,岭南的水果很多,前面就是小镇,到了就好了。”背着一个人,晏和说话也不喘,魏绵安心听着他的呼吸,笑道:“你说龙眼么?” 她的声音轻软,透着丝丝甜意,仿佛刚吃了一颗龙眼,吐气又甜又香。 “嗯。还想吃么?” 晏和的声音也柔软得不像话。 “很想。”魏绵立刻接话。 “我也是。” 魏绵把他环紧了些,贴着他的肩背,什么都不去想,安心享受此刻的柔软。 出了密林,见到一处小镇,晏和把魏绵放下。走遍小镇,不见龙眼,只见到一种与之很像的红皮水果。问及龙眼,小贩笑着回话:“两位北方来的吧,这是荔枝,比龙眼还甜呢。” 因一首诗而人尽皆知的荔枝,二人自然知晓,但他们只想要龙眼。 “龙眼还没熟呢。两位再待上两个月就有了。” 眼下莫说两个月,就是两个时辰的时间也没有,小贩很热情,虽然不很满意,他们还是买了些荔枝。没有停留地问路几次,找到洪都方向,买了马匹就飞奔了回去。 . 药神嶂的事情已经查清,强心丹是徐纤纤无意而为,她已经付出了代价。 金鳞司已经查到药人来自漕帮,寇枉和刘锵正要带人去漕帮,那边却先找上了门来。 说自己帮内前些日子雇佣出去的一帮子船工,上了船就失踪了,到了日子还没回来,他们向官府报案,官府查到江湖痕迹,让他们来找金鳞司。 寇枉带人去认尸,果真是他们的人。 “是什么人雇走的?” “定是江都那边的,他们看不惯我们许久,上次没抢渡口输了,伺机报复。”洪都帮主何宵愤恨道。 “江都那边钱财势力哪有如此大。”寇枉冷道。 洪都内,除了天辰,便是漕帮了,他们人数也不少,都是些出苦力的,漕帮内部也常发生势力冲突,金鳞司监控严密,对他们了若指掌。 “你好好回忆一下,出面与你们对接的,有何特征。” 寇枉冷脸,何宵有些讪讪,他如何不知江都做不到,即便要报复,也是把他的人丢到河湖里淹死,做不出这等大手笔。 他回忆了一下,来雇人的虽然像个财主,但周身气度却不像养尊处优的样子。 “四十岁上下,长得精瘦一条,话也不多,不谈钱,就要人,手挺粗的,不像做生意的,像常年干某样活计的。”何宵说。 “像不像这样。”寇枉抬起自己的右掌给他看。 “对,就这样,很像。”何宵也反应过来,“是剑客!” 寇枉传来官府的画师,根据何宵进一步的描述画了像,发下了通缉令。 没过几日便有了回音,人是找到了,不过已经死了。 天辰那日被困,晏和他们一走,在外的学子赶回来,比书院里的弟子还多。 这次药人之难并不能撼动他们中原第一派的位置,天辰弟子遍布天下,消息最是灵通,很快就查到此事背后与岱阳山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天辰亦是在岱阳的监控之下,他们有所动作,追着线索查过去,他们断尾求生,早已杀人灭口。 “岱阳有动静,我会立刻让人上报金鳞司。王爷若查到什么,也请如实相告。”李宿道对面前两人说。 晏和要回上京,走前与他们密谈,魏不绝也在场。 孤霞山无法置身事外,不过与金鳞司如此紧密,倒是出乎李宿道的预料。 晏和淡淡应下,岱阳的动静,早在他严密监控下,他想让天辰做的,不是这个,“岱阳山庄没什么可忌惮的,倒是孙莲青和她给出的淬心决,需要山长多关注些。” “义不容辞。”李宿道应下。 从房里出来,下了天辰山,魏不绝便要跟着金鳞司回上京,金鳞卫里不见邹儒佑,魏不绝问了一句:“他不回金鳞司了么?” “在跟他师父说话。”刘锵回答。 晏和带着人等了片刻,邹儒佑才下来,少见地眉头微皱。晏和下令出发,金鳞司的人即刻上马飞奔,邹儒佑亦是令行禁止。 魏不绝也带着槐影和竹月不远不近跟着,不过路上不再与他们同吃同住,她不会再回金鳞司,即便回到上京,也只会以孤霞山少主的身份与金鳞司合作。 回到上京,邹儒佑和凌松鸣来秋水小筑找魏不绝。 “你那时不告而别,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天辰一战,我是彻底服气了,怎么你还是不回金鳞司了吗?”凌松鸣问他。 凌松鸣真心待她,但魏绵始终顾及他岱阳山庄的身份,他是凤丹染的亲儿子,心性如此单纯,想必是她刻意保护,但凤丹染连女儿都能舍,未必做不出不惜毁了凌松鸣心性,让他反叛金鳞司,为岱阳前程铺路的事来。 “我与晏王约定半年,时限已到,不回去了。”魏绵说,“不过若那些红瞳异人出现,为祸江湖,我还是会帮你们。” 魏绵用词谨慎,不想将他与晏和的交情说得太深,也不能当着凌松鸣的面挑明岱阳与孤霞的恩怨。 凌松鸣十足信任她,“这样也好。有机会,我还来跟你切磋。” 魏绵答应下来。一旁邹儒佑接话道,“少主深明大义,我等自愧不如。” 邹儒佑正经说话,魏绵还有些不适应,凌松鸣朝他使眼色,气声道:“他从天辰回来就这样了。” “我听得见。”邹儒佑无奈笑道。 凌松鸣干笑两声。 邹儒佑看着魏绵,很是正经道:“在剑南时,我们三个合作无间,以后定还有机会,你可千万别一个人逞强,有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 “还有我。”凌松鸣说。 魏绵正奇怪邹儒佑为何改了性子,他自己解释了:“先前对你多有得罪,还望你看在天辰书院的面子上,不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5. 钟莹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岱阳山庄背地里那些伎俩,金鳞司早已摸得清楚,魏绵去查,或许能得到些意外收获。她和槐影竹月离开上京,没多久,金鳞司便失了他们的踪迹,想来也掉出了岱阳山庄的监视。 临渝是北地大城,临着北疆边关,每年十月便会被大雪覆盖,草木凋零,无有生机。岱阳山庄便是生于此,以至阳的凌日剑法守住最高的岱阳山,成为一方霸主。 眼下盛夏,岱阳山绿意盎然,凉爽若春,却有两方人剑拔弩张,将山门气氛冻至冰点。 “妹妹,别这样,是我心甘情愿,与映雪无关。”钟焕立在两边人中间,苍白着一张脸,看着后方似乎有苦难言的凌映雪,满脸哀痛。 他身旁的钟莹一身红衣,显眼得很,怒目看着凌映雪,愤恨道:“分明是她始乱终弃,见一个爱一个,戏弄你这样的蠢男人,你还如此维护她。” “是我配不上她。”钟焕哀叹道。 “钟焕!”钟莹气得不轻,直呼兄长大名。 钟焕魂不守舍,看着被岱阳弟子护在身后的凌映雪,她也看着他,欲哭无泪,生生一副有情人被拆散的模样。 “凌映雪,你今日给我哥一个交代,是一刀两断,还是跟他走,回我星极阁。做我星极阁的女主人,已经是你最好的归宿,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钟莹恨极了凌映雪,还是心疼自己哥哥,不忍他失去爱极了的这个女人。 却听凌映雪泫然欲泣道:“钟公子,映雪从始至终没有爱过你,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快走吧,世上配得上你的女子多的是,绝不是我这样的女子。” 这一席话出口,钟焕心痛得落下泪来,凌映雪也背转身去,抬手拭泪。 钟莹都要气笑了,拔出剑就要向凌映雪刺去。 钟焕拉她不及,她冲上岱阳弟子的剑阵,对方并不因她是女子而有分毫退让,数人迎来,她旋身使出全力,红衣翻飞,剑气浩荡,将迎来的岱阳弟子全掀翻在地。 钟焕急忙要来拉她,她把他肘击开,仍旧要扑上去,凌映雪有剑不拔,直挺挺立着,等着剑气加身。 钟莹却料到她可能如此,她剑术不俗,转了个向,以剑柄击上凌映雪后颈,把她打晕了。 “来呀,把她绑了,带回星极阁!” 见状,潜伏在林中的魏绵三人也来了兴趣,本以为上演的是妹妹拆散鸳鸯的戏码,没想到竟是妹妹帮哥哥抢美人。 钟焕懵了,见门人果真要去绑人,他不知作何反应。 岱阳山庄岂容小小星极阁绑走大小姐,岱阳大弟子凌涧淼从山门掠下,落在钟莹面前,肃容道:“钟姑娘莫要鲁莽。这里是我岱阳山门,速速离开,既往不咎。” 钟莹认识他,先前与他交过手,各有胜负,知他不好对付,也不硬碰硬,冷笑道:“你也是凌映雪相好的吧,没本事收了这妖女,还不让我为男除害么?” “伶牙俐齿。”凌涧淼冷道。 林中三人发出同样的感叹。 钟莹冷哼一声还要说什么,凌映雪悠悠转醒,扶上钟莹的肩头。钟莹只觉肩头一麻,手臂脱力,凌映雪软倒在地,不高的高度,她竟磕到了头,额头擦破皮见了血。 “映雪!”钟焕扑上去,凌映雪缩在他怀里,怯怯看向钟莹。 钟莹还是着了她的道,钟焕失了理智,怒吼着让她滚。 钟莹终于是心痛了起来,她知道凌映雪不会放过她哥,本打算把她绑了,带回星极阁准备婚礼,她迟早会露出真面目,到时她哥才会死心。没想到凌映雪如此不择手段,她哥也如此愚蠢懦弱。 钟莹冷了眼,看凌映雪一眼都嫌脏一般,看着凌涧淼说:“从今以后星极阁没有钟焕此人,诸位不必白费力气了,告辞。” 星极阁阁主钟鼎前几日病重,钟焕本该守在病床前,以备不测,却被这女人一封信勾出来。 钟焕愚蠢,钟莹如何不知他们目的,岱阳坐大,北地大小门派被他们吞并殆尽,星极阁是仅存的几个门派之一,控制了钟焕,星极阁迟早是他们的。她追出来,做最后的挽回,眼下无能为力,她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钟莹带着门人离去,这方闹剧结束,凌映雪不信她能如此狠心,仍吊着钟焕,让他抱着她上山去了。 凌涧淼见惯了类似场面,本以为不会再有波动,却被钟莹的红衣吸引了一般,目送她带着人下山,看着那一点红色消失在山脚下。 钟莹回到星极阁,还未歇口气,便有人来报,阁主病重无法支持,想见她和钟焕最后一面。钟莹匆匆赶过去,床上的人抓着她的手,不住重复着问她:“莹儿,小枢呢?” 钟莹泪水涟涟不住叫爹爹。至于他问的小枢,她早已忘了这个人,当他已经死了。 外间有人无声无息闯了进来,手下人拦也拦不住。 来人正是槐影。他忽略朝他举着的剑,面色淡然,“钟姑娘,在下是孤霞山的人,让我看看你爹,或许能续他几日性命。” “孤霞山?”钟莹擦净泪水,“为何帮我?” “因我们少主也恨那凌映雪。” 钟莹思索片刻,让亲信退下,答应让槐影诊治。 槐影诊脉又喂药,最后施以针灸,稳住了钟鼎的脉象。钟莹大喜过望,朝他下拜。 槐影止住她:“不必,我有别的事情请钟姑娘帮忙。” 钟莹略有迟疑,还是说:“只要我能办到,定全力以赴。” 魏绵并不让钟莹做什么冒险的事,只是让他们扮作她的门人,寻机会带他们上岱阳山 。 魏绵被竹月易容成男子,因需要长久以此面目隐在星极阁,竹月只用脂粉眉黛修饰了下她的五官,改得英气了些,还是带有三分魏绵的影子。 两人见面,因魏不绝的名头太响亮,钟莹也难免好奇问:“这是你的真面目吗?” “钟姑娘可以当作是。” 钟莹默了片刻问:“你与凌映雪有何恩怨,可是她也欺骗了你的感情?” 魏绵沉吟片刻回答:“她害了我的朋友,我是来为他寻仇的。” “那你见过她吗?” “见过。” 钟莹还是不放心:“我身边两个重要的人,都被她勾走了,只要她有心,我看天底下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了她的手段。” 魏绵笑起来:“我与她打过交道,她的手段对我无效,钟姑娘尽可放心。” 钟莹怔了片刻。晏王和金鳞司凶名在外,魏不绝与他们联合,本以为同样手段强硬,不想他善解人意,笑起来眼睛如此好看。 “星极阁如今内忧外患,其实是不敢招惹岱阳山庄的,恐怕我带不了你上岱阳山。”钟莹说。今日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魏绵笑道:“我有个提议,钟姑娘不如即刻接任阁主之位,绝了内部投诚之心,也绝了岱阳利用令兄之心,如何?” 魏绵所说,是极好的一招,钟莹听了却眉头紧锁,她不是没想过,但她自问做不到,星极阁内有人想投岱阳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们或因对星极失望,或因岱阳更有前途。 他们迟迟未动,不过是碍于江湖规矩——叛出师门交还武功。他们等着钟鼎死了,联合叛逃,如今父亲奄奄一息,她没有把握整顿。至于岱阳山庄,若是她哥没有了利用价值,恐怕也会和项枢一样,被弃若敝履。 项枢被凌映雪抛弃后就下落不明,所有人都说他已经自尽了,钟莹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有眼无珠,懦弱愚蠢之人,她毫无留恋。 可钟焕不一样,他是她的亲哥哥,在被凌映雪勾去魂魄之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6. 红瞳异人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是钟焕带着几个亲信来闹事,他扬言自己才是星极阁的继任者,钟莹没有资格做阁主。 钟莹的亲信与之对峙,双方僵持,星极阁门内弟子对此也感到失望,老阁主危在旦夕,少主被美色所惑,钟莹要登位,他们是不服的,即使她剑术不俗,毕竟是个女人。 女人心软脆弱,不顾全大局,是她们的弊病,星极阁逢变前,她还是个刁蛮的大小姐,除了与她亲近的几个,无人对她有信心。 金鳞司的支持能隔绝岱阳明面的手段,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但能否撑得起来,还是要看她自己。 除了摇摆的门人,前来观礼的宾客也围在廊下看钟莹如何收场。 钟莹立在厅门下,一身红衣无风自动。她接过门人递来的令符,省去许多繁复礼节,将令符配在了身上。 “从今以后,我就是星极阁阁主。”钟莹凝视着对面钟焕等人,偏头示意,她身边人朗声发令:“钟焕诸人以下犯上,此时放下剑,入冰狱面壁思过三月,阁主既往不咎。” 钟焕了解他这个妹妹,本是娇柔的性子,此等无关痛痒的令毫无威慑,是她的作风。钟焕也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令符,佩在身上,自称自己才是新阁主。 众人哗然,血亲争位的戏码,这些年在临渝不少见,背后都有凌映雪的影子,不过今日有所不同。 “妹妹,哥哥小的时候,什么好的都让给你,这次,阁主之位,你担不起,下来,你还是星极阁的大小姐。”钟焕说。 钟莹冷笑一声,捏紧手中剑,扬声道:“钟家第十三代弟子钟焕,忤逆师门,勾结外敌,今日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她的声音清冷沉稳,不大,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众人愣怔无言,只闻一声利剑出鞘声,钟莹化作红影,携带剑光朝钟焕刺去。 钟焕举剑抵挡。 他们兄妹两个的剑法总是难分伯仲,可他早已疏于练习,而钟莹日日刻苦练剑,手上厚茧看起来不似女子,只一个回合,钟焕已被踢倒在地。 钟莹没有片刻停留,举剑划过他右手,剑气掠过皮肤,割断了他的手筋。 “啊——我的手,我的手……”钟焕嘶声惨叫,痛得双目发红,握住汩汩流血的手腕。 钟莹自始至终没有变过脸色,钟焕惨叫哭泣,她充耳不闻,“动手吧。”她说的是与钟焕一起的人。 他们举着剑,却迟疑了。钟莹冷冷一笑,当先朝他们进攻,不消片刻,他们全都被斩于剑下,场上一时血气冲天。 “还有谁要叛出星极阁?站出来。”钟莹立在当中,眉头微皱着。 大义灭亲废了钟焕,又狠心杀了反叛的人,至此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星极阁门人大呼阁主,对她下拜。 局面暂时稳住,钟莹让众人起身后朝槐影使眼色。 槐影走过来医治钟焕的手。 钟莹刚要往厅下走去,后方突然有劲力排山倒海而来,不是朝她,竟是朝着钟焕。 槐影全力抵挡,轻易被破开,他和钟焕双双吐血。 卫鬃和魏不绝均飞快赶过去,凌涧淼也紧皱起眉头。 来人落在地上,竟是失踪一年有余的项枢,他面容未改,身形依旧,只不过一双红瞳妖异,让人胆寒。 槐影挡住片刻,项枢没能杀掉钟焕,待要再动手,钟莹举剑来挡,他面无表情,没有丝毫顾忌,对钟莹亦是满怀杀气。 魏绵穿着星极阁门人的着装,顾及身份,只能拔剑来帮忙,卫鬃严阵以待,三人合力,把项枢的全力一掌挡下。 钟莹被击退,卫鬃也见艰难,未等项枢站定,魏绵便提剑上前与他周旋,使出晏和手把手教的那一招,剑锋快如虚影,险险刺中他的肋下,受了伤,他的眼瞳恢复黑色。 魏绵使的这一招,是风雨剑破风式,卫鬃练了半辈子也没有达到如此杀伤力,他立刻认出了她,看了她几眼。 项枢对这场面并不像是没有意识的样子,恨恨瞪了钟焕一眼,转身要逃离。 魏绵无法去追,对卫鬃道:“我的人受伤了,请卫使君前去追踪。” 卫鬃早踏出步子,点了点头,带着人一边吩咐向总司发急报,一边追去了。 槐影受了伤,还能动弹,赶紧止住了钟焕手腕上的血,又查看了一番他的内伤,不算重,简单处理了,才倒在竹月怀里。 钟莹让人带进房里休息。 闹了这一出,宾客也都没了兴致,钟莹安排送客,忙了许久才回来。她一进去,魏绵就问她:“方才那人,是你的旧识?” 钟莹沉吟片刻,将项枢的事情一一道来。 她本与项枢青梅竹马,去年钟鼎病倒,他们本要成婚,但凌映雪横插一脚,在项枢家中被她捉奸在床。 钟莹回忆起来只觉恶心,“他跪地求我,可我怎会要这样一个男人,他便与我一刀两断,上岱阳找凌映雪。” 可没过多久,项枢又来星极阁求她。 “我自然不会留他,后来他就没有再出现过。没多久我哥也被那妖女迷得失魂落魄,项枢定是被她利用完就抛弃了,我找过他,没有丝毫音信,还以为他已经死了。”钟莹说。 魏绵眉头微动,“可他今日来,是要杀你哥。是为什么?”他修炼了淬心决。晏和还没跟她说这武功的隐秘,没想到短时间内又遇上一个。 据前两次推测,这武功会让人失去神智,或与心里过不去的执念有关,姜释针对新婚夫妻,是因为被未婚妻背叛,江无涯本是贪生怕死,见了她登时发狂,也与要杀她的执念有关,那这项枢呢。 “我猜测,或许与凌映雪弃他转投我哥有关。”钟莹皱眉道,“可能一开始,凌映雪的目标就是我哥,他只是一块跳板。” “还真是痴情。”魏绵冷笑,这般发狂,也不去找那凌映雪,来找奸夫有何用,魏绵脑子里灵光一闪,对钟莹道:“钟姑娘现在有法子上岱阳了么?” 钟莹沉吟片刻道:“有,不过……” “钟姑娘但说无妨。” “我听说你武功高强,方才我也见识了,你剑术很高,何况还没使出你们孤霞山的木神四象,岱阳山的防卫不轻,但定是防不住你的,为什么非要我带着你去?”钟莹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魏绵解释道:“明面上我与岱阳山庄无冤无仇,凌映雪的那些手段,她一旦矢口否认,或者把自己置于受害者的位置,我一个男儿不好发难,而你与她的仇是明面上摆着的……” “而且我是个女子?” 钟莹倒是心思玲珑,见她面上带笑,魏绵便直说了:“对,你是女子,对她发难,势均力敌,不像欺负人,而且是为你哥哥,不会如争风吃醋般难看。” 钟莹笑了起来:“虽然如此,可她还是很不要脸,陷害我欺负她。” 那天魏绵是看到了的,但女子之间的欺负简单,她要是也介意,魏绵不知该如何劝说,钟莹却大大方方道:“我就是要欺负她,我恨不得手刃了她!这次上岱阳山,你我联手,定要她不能再为祸世间,坏人我来做,你只需要假意听命于我,如何?” 魏绵笑着点头答应。 来了临渝快十日,她早已上了岱阳山好几次,除了见过了凌丛望和凤丹染的面,一无所获,且她要的不是偷偷上山探听秘密,而是让岱阳知道孤霞山绝不是好惹的。 打上门倒是简单,她也有实力,但她没有证据,也不能杀了人了事,她要的是让他们见识到她的不简单,从此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7. 相见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红楼正厅巨大,星极阁十来人显得颇是渺小,凌丛望着一身黑衣,于正首阶上的宽阔高椅上端坐。 他眉头紧皱着,长相与凌松鸣有五分相似,相同的剑眉阔眼,却不带半分少年的疑惑和跳脱,而是深沉如黑潭。 嘴角也因常年不笑而向下垂着,一身气势冷如冬日大雪封山,其实是让人害怕的。可今日钟莹这初出茅庐的阁主像吃了熊胆似的,丝毫不怕他,反而有些咄咄逼人。 “项枢是谁,岱阳不认识这号人,钟姑娘找错地方了。”凌丛望开口,声音也是冷冷的,透着上位者的压力。 “凌掌门不认识,令妹可是与他交情不浅,怕是连他身上有几颗痣都清清楚楚……”钟莹冷笑着,金鳞司来了,她更无所顾忌,“把凌映雪叫出来,事情自然明了。” 凌丛望神色一凛。 钟莹如今是一门之主,也拿出气势,分毫不让。 厅内僵持不下。 晏和无心再听,低声对庄思飞说了句话,他便出去了。 没过多久,刘锵带着凌映雪来到了此处。 凌映雪一脸不情愿,显然是被迫而来,见到晏和,好似没有过恩怨地对他展颜,笑得纯然。 雪肤花貌绽开娇媚之色,端地迷人,可惜晏和视若无睹,让人带她穿过侧门,闯入了正厅。 见到凌映雪,钟莹立刻指挥人围了过去。凌丛望看了凌映雪一眼,从座上下来,朝晏王迎去。 “王爷亲自上门,未能远迎,请王爷见谅。”凌丛望表情淡然,礼数却周到。 钟莹本想立刻朝凌映雪发难,见状也朝晏和行礼,“星极阁阁主钟莹,见过晏王。”她倒是比凌丛望的背挺得还直,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仿佛星极阁是闻名遐迩的天下大派。 晏和觑她一眼,看向她身后,倒是看见了熟悉的身形。 她穿着星极阁门人的服饰,手上拿着与他们一样的剑,侧身对他,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可晏和光是看见那一只耳朵,就已经认出她来。 晏和的脸色有一瞬间和缓,凌丛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还以为他对钟莹有什么好感。 可他转向他的神情分明深沉无波,“本王听钟阁主说凌姑娘认识项枢,还请凌掌门理清此事,帮本王把项枢找出来。”他语声轻慢,并不给人压迫感,但仅这一句,便把事情推到了凌丛望身上,让他不能再置身事外。 晏王坐镇,钟莹便收敛了许多,先前她是怕晏王的,但因着魏不绝的好性子,和卫鬃的协助,她觉得晏王也很和善。 凌丛望问凌映雪是否认识项枢,她自然矢口否认。 钟莹早料到如此,她没有抓着不放,转而问起钟焕的事。前几日闹得很大,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凌涧淼也能作证。 凌映雪不能再说不认识,只能笑笑说:“我已经说了不爱他,是令兄非要跟来,我一介女子,如何拗得过他。” 钟莹做足了准备,让手下拿出一沓信件,全是凌映雪写给他的情信。一封封看去,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包括她说的她的母亲让他坐上星极阁阁主位置,才肯考虑让她嫁给他。 “凌姑娘不记得,可以比对笔迹。”钟莹冷笑道。 凌映雪无可辩驳,便冷道:“我只是如此一说,他如何做关我什么事。” “这算是我哥咎由自取,那这个呢?”钟莹亲自拿出一封信,展开了给众人看。 上面分明写着,让项枢对钟老阁主下毒,便可解除与钟莹的婚约,与她双宿双飞。 凌映雪瞪大了眼,这些信,她分明让项枢烧了的。 钟莹为她解答:“凌姑娘有所不知,项枢有个习惯,珍视的东西一样舍不得丢,最喜欢藏在墙缝里,凌姑娘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我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他做了什么,钟姑娘仅凭这一封信就要定罪,未免太欺负人了。”凌映雪红着眼眶,却不知看向何人合适,偌大的厅堂里面,所有人都冷漠看着她,包括她的亲哥哥。 “莫要再装模作样,凌映雪,我今日来,便是要讨一个公道,不管你是大方认了,还是抵死不从,我都不会放过你。”钟莹冷道。 “大哥,我没有。”凌映雪看向凌丛望。 凌丛望看着她,目光不比旁人暖多少,“妹妹若是知道项枢的下落,便告诉王爷吧。” 凌映雪转而看向晏和,笑容有些僵硬道:“王爷,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即便我跟他有旧情,那都过去了,他去哪跟我没关系。” 晏和开口道:“只要他认识你即可,带走。” 晏和说着要走,刘锵着人押着她,她如何挣扎哀求,金鳞卫都无动于衷。 钟莹冷哼一声,带人跟上去。 魏绵走在后头,注意着凌丛望的神色,他不喜欢凌映雪,前些日子她已经探明,不拦着情理之中,凤丹染却是重视凌映雪的,眼下金鳞司几乎把岱阳山庄翻了个遍,她不可能不知道,竟然还不现身。 果然,还未走出正阳顶,凤丹染带着人匆匆赶来,朝晏和求情。 凤丹染年纪不轻了,却仍旧拥有无法忽略的美丽,凌映雪像极了她,可以想见年轻时的风华绝代。可惜这些年精于算计,风情万种染上风霜和老练,后头还藏着凌厉。她对着晏和盈盈下拜,晏和只是侧目瞥了她一眼。 凤丹染立起来说:“我女儿是被项枢胁迫的,我知道他在哪,请王爷跟我来,助我擒了那贼子。” 众人无有不意外的。 凤丹染说完就要引路,晏和没有犹豫跟上,钟莹也不落后,凌丛望也跟在金鳞卫之后去了。 走下正阳顶,又绕了几条小路,到得一处杉树阴翳处。 凤丹染指着不远处一间小屋:“就在那。” 晏和要亲自过去,庄思飞走在他前头,其余金鳞卫都守在后头戒备。 “王爷小心,这个人凶恶残暴,别伤了。”凌映雪在后面娇声说。 她话音刚落,屋里起了动静,项枢破门而出,一双红瞳看向凌映雪看着的晏和。 魏绵皱眉拍了拍钟莹肩头,钟莹大呼:“王爷,他要杀凌映雪相好的!方才是故意对你说话!” 话音刚落,项枢停住转头看了她一眼。 钟莹戒备起来,却见项枢并不朝她攻击,也没有到晏王那去,而是飞快闪到凌映雪身边,金鳞卫退而不攻,他一把抓住了凌映雪。 “项少侠,我不能跟你走,除非你杀了他们。”凌映雪脸色复杂,又是哀求又是狠厉。 项枢面无表情,一脚朝她小腿踹去,咔嚓一声,骨头碎裂。 凌映雪惨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映雪!”凤丹染慌了,“快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8. 回京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凌丛望看向他的眼瞳,看不出神色,方才他在钟莹身后多时,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他还怪道钟莹性子突然沉着起来,原来是他在背后支持。 “岱阳与孤霞山虽疏远,却也没有仇恨,魏少主这是什么意思?”凌丛望深了眼道。 “最好是没有。”魏不绝淡声道,“就当这只是我与凌映雪的私人恩怨吧。” 凌丛望皱眉,凤丹染却发了狂似的指着他,“魏不绝!你欺人太甚,你欺辱我女——”她的话没说完,眼前绿光一闪,面上传来火辣辣的痛。 竟是魏不绝把她的脸划破了十几道口子,虽然不深,但必留下痕迹。 凤丹染身后岱阳弟子要冲上来,凤丹染大呼住手。 寒凉的杀气在颈间环绕,是绿叶在她脖子上打着圈。凤丹染不敢动,不敢说话,呼吸都停了。 凌松鸣站在后面,想出声叫魏不绝,邹儒佑把他肩头按住。 “贵派下三滥的招数真是不少,凌掌门无有血性,还要我来帮你清理门户么?”魏不绝冷声道。 凌丛望眼眸淡然,冷漠看了一眼凤丹染,仿佛魏不绝杀了她他也不为所动。 “这次便算了,如有下次,我不必讲什么道理。”魏不绝收起绿叶,凤丹染不敢再说话。他语义双关,想对方也听得懂,不再多言,回到了钟莹那方队伍。 凌丛望眼眸深邃,不露情绪,叫人把凤丹染和凌映雪带回去治伤。手下人动作迟缓,犹豫片刻,终究是听从了他的令。 项枢自尽,金鳞司也渐次撤退,晏和和几个亲信看了后面这场闹剧,也兴趣全无地离开了。 魏不绝陪着钟莹慢行把项枢带下山。 卫鬃下令将岱阳山庄更加严密地监控起来。晏和却并不抱有希望。这一次差点摸到孙莲青的踪迹,她必然会藏得更深,收拾了局面,便准备回京。 修炼淬心决到发展成红瞳异人,短则半年,多则一年余,从一开始的半年出现一个,到如今短短两个月出现两个,说明至少半年前,孙莲青便选择了数人传授淬心决,情况很不乐观。 晏和必须坐镇上京,六大分司随时可能传来急报,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昨晚匆匆来了,今日上岱阳,休整一晚,明日就要出发,晏和也难免疲惫。 睡前脑子里闪过魏绵茫然无助的眼神,她易了容,但眼睛无法改变,本是清透如水的眸子,看见项枢之死,几乎有些绝望,晏和此时想起来还是心空得让他发慌。 清心经和淬心决两相交织,他忍不住让清心经占了上风,慌乱渐渐抚平,身体也熨帖轻松。 他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即便与她分隔千里,也要与她呆在同一个世间,听别人提起她的名字也好,吹她吹过的风也好。 岱阳山上,凌丛望深夜无眠,瞥见床帏无风颤动,他飞快坐起来,拾起地上的纸条,展开一看心跳猛地加快。 他匆匆穿衣,按纸条所说,去往凌映雪的房间。 房内灯光暗淡,青衣女子立在房中,凤丹染在她面前跪着。 凌映雪一张脸包在纱布里,坐在旁边。 “七情六欲,爱最不可控,你们屡次玩火,是嫌命长。”孙莲青面容遮得严实,声音冷酷无情,见凌丛望来了,只瞥了他一眼。 凤丹染无可辩驳,她扮作孙莲青给出去的淬心决,几乎都是为情所困的人,她自以为对男女之情最有把握,这次却玩火自焚。 自从项枢去了星极阁,打伤钟焕后回来便沉默寡言,夜里心魔发作时,竟然要杀她们母女二人。 若不是下午孙莲青现身提点,让她以凌映雪为诱饵,逼迫项枢现身,让金鳞司和星极阁来对付,恐怕更难收场。 凤丹染磕头求饶:“主上恕罪,是丹染大意了。” 她们两个都付出了代价,毁了最引以为傲的容貌,以后的日子只会生不如死,尤其是凌映雪,那只眼睛已经没救了。 凤丹染泪水不断,凌映雪却是平静。孙莲青转向她:“懦夫才被美色所俘,对真正的强者来说,柔情蜜意算不得什么,没了美色,你还有什么用?” “你了解男人吗?”凌映雪开口了,语气同样冷酷。 孙莲青抬了抬下巴,没有接话。 “莫说男人,你连女人也不了解,主上。”凌映雪说话,嘴唇上的伤口裂开,有血渗出来,纱布上的血色渐渐扩大,剩下的那只眼清冷无情,看着孙莲青,“你以为项枢是对钟莹回心转意才要杀我吗?你以为我没了美色就没用了吗?懦夫有懦夫的用处,我有我的用处,主上需要我。” 孙莲青重新审视了她,先前看她惟凤丹染是从,倒是埋没了,“好,你去一个地方,让我看看你的价值。” 孙莲青转向凤丹染和凌丛望,指着凌丛望,“日后凌家,你来做主。” 凤丹染急切要说话,孙莲青看也不看她,“她由你处置。做得干净些。”她的声线始终平稳无情,也不在意凤丹染是一手把凌丛望带大的继母,是房中另一人的生母。 凤丹染瑟瑟发抖,看向凌丛望,他看她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感情,凌丛望垂眸应下。 凤丹染还要求饶,孙莲青要动手,却听外面有人的呼吸靠近。 “夫人,小少爷回来了。” 凤丹染的亲近侍女带着凌松鸣找来,径直推门进来,房中只有三人。凌映雪躺在屏风后的床上,好似昏睡着。凤丹染和凌丛望坐在前头,面色凝重。 “娘,你还好吗?”凌松鸣过去关切凤丹染。他的眼神纯净,看着她满含担忧。 凤丹染的眼泪扑簌簌掉落,浸入止了血的伤口,染成红色流下来,“松鸣,你要为我报仇……”她刚开口,凌丛望横眉看了她一眼,她闭紧了嘴,还是很不甘心。 凌松鸣没有察觉,跪在她身前劝道:“娘,你不该做这些事,魏不绝是好人。你和姐姐不要再做这些违心事了,有我在,我定会将岱阳发扬光大,我这两年在金鳞司,剑术已经精进了很多,以后还会更强。” 他能说出好人二字,足见他的心性有多单纯,凤丹染亲生的孩子就两个,凌映雪与她一样冷漠无情,可她还是难免被真挚的亲情打动。 凤丹染抱了抱小儿子,拉着他的手说:“娘为有你而高兴,松鸣,你要好好的。” 今日凤丹染很柔和,凌松鸣只当她是受了重创,要痛改前非了。 凌映雪始终没有动静,凌松鸣也不去打扰她,明日还要回上京,他安抚好母亲就要离开。 凌丛望出来送他。 他们两个虽然不是同母所生,但凌丛望对凌松鸣很是爱护。 自从凌溯涛死后,凌丛望便以长兄如父的姿态教导他,比凤丹染还爱护他的一颗赤子之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9. 哪里不对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回到上京,魏绵先去找了慕纭。她走前托她在上京为她选一处宅子,要幽静的,四邻清白的,钱财不论。 采买东西,慕纭很是积极,且她和苏胤婚期将近,也要买一处宅子,风风火火就一起选了。魏绵回来前她已经帮她选好,还打理了一番。 是一座落魄文人出卖的宅子,清雅端方,种了各色花木,其中以山茶居多,是个孤傲的人。 魏绵不太在意景致,当先去看了主屋卧房,窗明几净,远离别的房屋,这就够了。 慕纭也很喜欢这宅子,挑选的时候颇恨自己囊中羞涩,只能陪着魏绵看看解解馋。 “那边有一排厢房,可以给槐影和竹月住。”慕纭说着要引她过去,魏绵止住她,“不用了。我一个人住这宅子。” 慕纭有些意外,魏绵也不解释,“再给我找几个嘴严的仆人。我应该不常来住,但一旦过来,必须随时干净,起居正常。” 慕纭想到什么,凑到她面前说:“你真要养男宠啊?” 魏绵笑起来:“不能说出去啊。” 慕纭大惊失色,想了想总比去外面嫖男妓要好,扶着额头接受了现实。又缠着魏绵说想见见她的男宠,魏绵坚决不肯,她很是遗憾,也只能作罢。 宅子原来的主人姓刘,是个常见的大姓,魏绵便不改了,就叫刘宅。 慕纭不混江湖,这些俗务却在行,很快找齐了人。两个厨娘,两个门房兼力工,加一个近身的女使芸娘。 芸娘年龄不小,见过些世面,话少,做事很有分寸。 魏绵见了人很满意。第二日便上晏王府去找晏和。 这次没有通报,王府亲卫径直把她领到书房,晏和却没在。 魏绵略有疑惑,亲卫道:“王爷还未下值,不过王爷吩咐了,魏少主前来,直接领到书房。” 明日才是毒发的日子,魏绵倒是不着急。亲卫离开,她便摘下面具,往书案边斜斜半躺下,接连奔波数日,她累得很快就睡着了。 晏和进府便听说她来了,挥退了人,还没进书房就听到了她的呼吸声,进门看见她躺在书案后,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他回身关了门,走过去,动静很轻,还是惊醒了她。 “回来了。”魏绵起身,声音还透着倦意。 晏和点头。 “我找了个宅子,在城西。”魏绵说着,拿起案上的笔写下一串地址,“我不能来接你,你来的时候隐秘一些。” 魏绵写完便起身,看向他。 晏和神色黯了片刻,察觉她的目光才回道:“好。” 见他没有不情愿,也不太高兴,魏绵靠近他一些,仰头问他:“还生我的气?” 晏和半晌才领会到,她问的是生她离开晏王府的气,他早已不气她了,她好好的,很强大,无论他如何冒险都能保护好自己,他庆幸还来不及,他只是想起澹润居那次不好的事,他压下心绪,神情和语气都平淡,“没有。” 魏绵不是个敏感的人,她只是很在乎他的想法。他也很少情绪外露,能被她察觉便不是小事。她追问:“那是什么?” 晏和沉吟片刻问:“你不怪本王吗?” 魏绵有些诧异:“怪你什么?” “这一切都是因本王而起,因我中毒,因我卷入纷争,又因我生死一线……”晏和没有说完,他最恨自己不能给她承诺,让她一个女子去外面找宅子,她竟真去找了。 魏绵笑了,晏和藏得深,她今日才知道他有愧,但是她从来没有怪过他。前因后果早已说不清,魏绵只说:“中毒不是因为你,纷争更不是因为你,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若有愧……”魏绵顿了一下放低了声音,“明晚早点来。” 魏绵如此洒脱,倒显得晏和婆婆妈妈起来,他极快地收起情绪,郑重应好。 魏绵说完想起什么,从衣袋里拿出那块玉牌放在案上,“这个不好用。还你。” “怎么了?”晏和拿起来看,不是假冒,是真的。 “你手下人不认,逼得我耍了一招风雨剑才听。” 晏和解释道:“卫鬃行事是过于谨慎了些。” “所以还是武功好使,我得回去练剑了。”魏绵说着戴上面具就走了。 晏和目送她大步走了,拿着玉牌笑了起来。 第二日,晏和又收到卫鬃递来的邸报,也提到此事,倒不是说魏不绝的坏话,而是提出魏不绝遮面的坏处——易被人假冒。论及后果提到轻则伤及金鳞卫,重则累及晏王府声誉。 卫鬃所说确实是很大的隐患,晏和记在了心里。 傍晚时分,晏和按捺住早早下值的心思,等到了上灯时分才离开金鳞司,在街头闲逛了片刻才去找刘宅。 开门的小厮不看他,问他贵姓。晏和答了,门房不多言,把他请入正房,到了月洞门便退了出去。 晏和走进去便看见了山石间的山茶花树,整条小径都是山茶的花影扶疏,开败的花朵整朵整朵堆在树下,被雨淋过,有些腐烂了。 他没有在意,径直进门去。 里间宽敞,轻纱帐幔飞舞,比晏王府澹润居风雅得多。 外面绿树掩映,幽静又凉爽。浴房传来水声,正是魏绵在沐浴。 晏和坐了片刻,神思乱飞。想到若不是这毒,他和魏绵会是怎么样,是不是就真的以孤霞山少主和晏王的身份,公事公办,为了自家的利益奔走,各自安好。 魏不绝太过强大,好像不需要他帮忙,反而是他需要她多些,幸好有这一点,她只要他帮助。 晏和想着想着,里面的水声停了,他站了起来,想进去,又怕唐突了她,犹豫了一阵,最终只立在房中安静等着她出来。 魏绵洗完澡,脸颊水润透红,看到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离毒发还有一会儿,她却一点也不轻松,虽然经历多次了,但其实无论晏和在不在,等着毒发时都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先前几次总是混乱,晏和没有察觉,今天看见她的笑,实在是有些勉强,他心里一沉,想上前去,芸娘走了进来。 芸娘换了热水,魏绵让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0. 婚仪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很喜欢呆在刘宅练剑,偶尔到晏王府书房看书。 因日日握剑,她的手上重新生出茧子,茧子破了又长,一点点加厚。细嫩如葱白的手粗糙起来,晏和看了皱眉,她却觉是实力的象征。 过了一整个秋天,她终于突破风雨剑第四层,进入第五层,但晏和说距离化风雨为剑还有很长的路,她也不骄不躁。 晏和不准她在外头用剑,说这是给她准备的底牌,未到关键时候要藏好。 她对他笑得灿烂:“师父有命,徒儿谨遵。” 晏和也对她笑得温柔。 练剑之余她借了晏王府的江湖秘史来看,上面的记录都是几任晏王亲自修撰的,有的门派恩怨情仇延续数十年,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她当故事看得津津有味。 除了中原上的大派,还记录了几个她闻所未闻的西域门派。 由于远离中原,他们的记录不多,评价也非常奇怪,对七剑原这个门派,写的是:派所不定,门人无察。上次记录还是十八年前,晏归晴在西域遇到,记上一笔——剑气缥缈,与晏王匹敌。 还有一个更神秘的天麓,只写着:不容于中原的异类,一盘散沙,各自为战。这样也能叫门派。 但又写着,其间有豪气干云者,情义为命者,孤僻疯癫者。 魏绵看了心痒难耐,很想去会一会他们。 西域虽然远,但不像甘州连片是不毛之地,那边除了一块大漠,其余都是绿洲。 她对晏和谈起,书背身后看着窗外说:“必得去一趟才不负此生。” 魏绵不是个沉静的性子,她眼下拘于晏和的身边,实在是情势所迫。 在魏天行离开孤霞山之前,她闯荡中原,结交少年豪杰,不亦乐乎。 晏和也知道,除了天辰邹儒佑,戒问的祝诗君,龙台向微云等人,都与她有英雄惜英雄般的交情。 她毕竟是魏天行和顾莞之一手带大,从前是天之骄子,这两年受了挫折,沉稳了许多,但根底里是他们夫妻二人那样洒脱豪放的。 晏和被她说得心向往之,却只能说:“等你练好了剑才可以去。” 她脱口道:“你和我一起去就不怕。” “有机会再说。”晏和的笑容淡了。 魏绵便没再提起这件事。 江湖从未平静过,红瞳异人接连出现,因是孙莲青事先布局,他们摸不到痕迹,也毫无规律,都是在发狂后金鳞司才发现,只能做些诛杀的善后之事。 即便苏月意用清心经控制住几个,也没能问出有用的东西,只是让孙莲青这个人浮出来,更加清晰。 红瞳异人出现的间隔越来越短,金鳞司和魏不绝陷于被动,常在路上奔波,忙得晕头转向。 魏绵提出他们两个分开行动,有一人可以得到休息,不至于总在路上疲于奔命。 晏和不肯,他不担心魏绵的实力,他担心一旦出现差池,赶不及相逢为她解毒。 魏绵却不怕,笑称错过的话,她就找花魁去。晏和又气又笑,严词拒绝了她的提议。 冬月,他们接到了苏胤和慕纭的请柬,大红喜帖上,慕纭亲手画了一角碧绿比翼连枝纹,两人的名字并排,一笔一划端正,心意满溢。 . 初冬的一日,天气晴好,天边彩云聚散,慕纭着一身绯红嫁衣,自己画了隆重的妆容,魏绵和竹月槐影易了容,充当她的亲人。 “慕纭,今天你真的好美。”槐影和魏绵都惊叹。 “新娘子都美。”慕纭眼中光华流转,羞涩道。 她说得没错,新娘子皆是风华正茂,没有女子年轻时不美的,加之心怀期许,眉目含情,人人看了都会说一句美不胜收。 走前,慕纭看了看他们三人和这间小院子,几乎要哭出来,“绵绵,虽然你假作我的哥哥,但我一直是把你当做我的亲人的。还有不琢哥哥,我有今天,多亏他当年把我带回孤霞山……” “说起我哥,”魏绵打断她,她不喜欢这样诀别似的对话,“那个盒子,是他差人送来让我带给你的,当是给你添的嫁妆,他说,你生是孤霞山的人,死了再说。” 是魏琮能说出的话,慕纭破涕为笑。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副文房四宝,但是全用金子打造,沉甸甸的,比她所有别的嫁妆加起来还贵。 “大概是怕直接送金锭子太俗气。”魏绵笑道。 底下还压着一张房契,是上京一处繁华之所的铺子,倒是想得周到。 时辰到了,魏绵把她送出家门,苏胤在门外,骑着大马意气风发,来把她接走。 送走了队伍,魏绵又换了行头,以魏不绝的身份作为苏胤的宾客去了酒席上。 夜幕初临,苏胤的小院里满是灯笼,亮堂如白昼,慕纭举着团扇,与苏胤相携而来。 撒五谷,盥手,同牢,缓缓进行一系列礼节,宾客无有喧哗者,都看着这对夫妻,满心祝福。 仪式郑重端庄,两位新人一步步许下生死白头永结同心的誓言,魏绵在众人背后看着,直到礼成送入洞房,她也没动脚步。 “在想什么?” 众人闹腾着拥到洞房去看热闹,晏和才站到她身边,低声与她说话。 魏绵自是想到晏和与谢芷兰的婚礼,让大理寺那些泼皮似的捕快也屏息相待,合卺结发,如此郑重的誓约,晏和曾与另一人许下,虽然很没有必要,她还是有些小心眼地嫉妒。 “没什么。”这些心思,她才不要跟任何人说。 晏和却知道她在想什么,“本王成婚时,只匆匆拜了堂,这些都没有的。” 魏绵见他竟主动提到,显然是看出她的心思,她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口子,拧着脑袋低声说:“三书六礼,哪个不是这般庄重。” 晏和怔了片刻,少见她这般带着酸味的小心思,想笑,在场人多,他只能肃着脸,却放柔了声音说: “若是不拜堂,接到魏不绝被围的消息时,便立刻出京,就能从武威堂下救下你,便没有后来的事了。” 魏绵默了片刻道:“若真如此,王爷与妻子琴瑟和鸣,又得魏不绝这个助力,倒比眼下境况还好些。” 见她收起小情绪,却染上别的不愉快,晏和忍不住安慰她:“也或许本王与妻子只是表面夫妻,发现魏不绝是女子,倾心于她,却因先有了发妻,与她永无可能靠近,比眼下更痛苦万分。” 魏绵终于转头看他,他眼眸带笑,定定看着她,无半分调侃的意思。 席上酒香甘冽,魏绵心中一动,轻声道:“王爷可是喝醉了?” 晏和轻笑,提起旁边桌案上的酒杯,饮下今晚的第一杯酒,淡声道:“当真是醉了。” 席间喧闹热烈,很快有人前来说话,两人都没了单独谈话的机会。 魏绵喝了几杯烈酒,有些迷糊,伏在案上不动弹。 其余人更加醉得不行,晏和想把她送回去,还没碰到她,竹月突然出现。 “王爷见谅。”竹月对他冷淡说了句,把魏绵扶起就走了。 晏和面色淡然,继续饮了几口酒,也离开了。 宾客陆续归家,将良辰美景留给两位新人,灯光亮到后半夜,小院子才归于静谧,他们或甜蜜或坎坷的生命有了新的开始。 随着第二日朝阳升起,大荥的朝堂也有了新的局面。 宫里传出消息,丽贵妃产下皇子,皇帝甚喜,下诏大赦天下,这还不够昭示对新皇子的宠爱,在一月后的满月宴上又封其为靖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1. 平安结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登到望云山至高处,进了上清殿,扈娇熟门熟路找到一位长须道长,取了三条红色细绳,魏绵问她这是什么。 扈娇解答:“望云山平安结,我给父母和二哥求的,很是灵验的,等下还要去优言大师那里开光。” 魏绵看了看,与一般红绳并无两样,却需要添香火二两才得一根。 出了上清殿,扈娇走在前头,二人去了对面的望云寺,优言大师名声在外,香案前排了长队等着他开光。 沙弥过来收信物和香油钱,刚好收到扈娇面前停下了。 “今日时辰已晚,请施主明日早候。”小沙弥朝后面的人道。 扈娇很是失望,她明日一早就要整军出发了。 魏绵上前半步,挡住后面人目光,把四条红绳和一张纸递在他面前,“请小师傅通融通融,我们心诚,佛祖不会拒绝的。” 小沙弥和扈娇看见银票上的数额,俱愣了一下。 “施主与我佛有缘,请稍待。”小沙弥说着,收了红绳和银票。 小沙弥转身走了,扈娇转身对着她笑:“你也求了一条么?” 魏绵忍俊不禁:“有点后悔了。” 扈娇掩唇笑开了。 开光后的平安结还是一条红绳,只不过多了一颗极小的金片。 “佩戴在哪里?”魏绵一脸疑惑,扈娇想她定然是不懂的,“佩在手腕即可,不过这结很有讲究的。” 扈娇取了身上配饰来教她如何打结。 魏绵看她打了两遍,又自己打了两遍,确认是学会了,才朝她道谢。 扈娇见她手背细腻,手心有练剑而生的厚茧,想必平常不善这等细致活儿,还是如此悉心学习,扈娇忍不住问:“魏公子如此认真求这样的东西,是要送给什么人呢?” “送给好友。”魏绵说,扈娇还有些好奇的样子,她继续说,“他虽然武功高强,但身体不太好,希望能有用。” “定是有用的。望云山是天下最有名的佛家和道家胜地,除了上京人,许多人千里迢迢都来此地求平安,你看,那边队伍里,都是遂愿后来还愿的。”扈娇指着不远处。 魏绵看向那边,装束各异的男男女女排着长队,一个个进入大雄宝殿,虔心跪下,三叩又起,再拜,行三跪九叩礼。 魏绵把那红绳妥帖收好。 她向来不求神佛只求自己,若是有用,她不介意来此对他们叩拜还愿。 第二日,扈元帅领着数万扈家军西出,没多时,甘州急报相反而来,送到金鳞司,庄思飞接过时,眉头微动。蜡封的信封上有血。 晏和准备让人通知魏绵,亲卫刚走出金鳞司,又来了一封急报,是黔中送来的。 黔中和甘州同时告急,甘州极度紧急,这次的红瞳异人针对金鳞司,甘州使受了重伤,甘州司危在旦夕。 黔中急报上所说显然要和缓得多。 魏不绝一来,刘锵朝他行礼道:“甘州和黔中告急,金鳞司已经在集结,邹儒佑稍后就到。” 邹儒佑不久前也离开了金鳞司,明面上在上京朝宣书院做夫子,但每次红瞳异人现身他也会来相助。 “我去黔中。”魏不绝踏入了正堂便说。晏和看向她,眉头紧锁。 合作许久,魏不绝与金鳞司之间已经无须多说。正月里,甘州荒草遍地,事关金鳞司威严,黔中四季不黄,辖内有孤霞山,于情于理,都应该如此。 晏和没有出言反对,刘锵便没有停留,亲自去分配去两地的人手。 距离月底还有十多天,按照以往经验,是来得及的。 晏和把晏王令丢给魏不绝,他接下。 “万事小心。”晏和说。 “王爷放心。”魏不绝很轻松。 庄思飞跟着晏和多年,虽然晏和把他瞒得很死,但他也隐约察觉得到,魏不绝与自家王爷关系非同寻常。 尤其是近来,魏不绝虽然离开金鳞司,但进出晏王府却更加频繁,常与王爷单独待在王府书房很长时间。 此刻他很习以为常地退出去,把门掩上了。 庄思飞退出去,晏和改换了语气说:“如果不能敌,就退回上京,等着本王。” “先前哪次我失手过?”魏绵戴着面具,声音带笑。 晏和神情不轻松,“金鳞司和天辰已经把这件事摸出了眉目,过段日子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魏不绝默了片刻道:“听人说昨日是你的生辰。” 晏和眉梢微动,目不转睛看向她。 魏绵把面具拿下来,走到案边,从手里变了个东西放在他眼前。 晏和看着那一团乱七八糟的红绳,不太明白,“这是什么?” “扈姑娘走前带我去了望云山,她说这个是保平安的,出自上清殿,找望云寺优言大师开过光。”魏绵说着,把红绳理清,晏和才看清上面还有一小颗水滴大小的金片。 晏和不禁勾起唇角,“又是佛又是道的,你到底信的哪家,民间如此祁拜,真的有用么。” 魏绵也微勾了下嘴角,还是说:“心诚则灵。”她走到他身侧,要绑在他右手的手腕上,拉开袖子却见那里已经有了一串红丝线织就的指宽的带子。彩色丝线编织出他的生辰八字,两侧是粉色莲花纹,庄严肃穆。相比之下,魏绵手里的红绳几乎拿不出手。 “外祖母早年就给本王准备好了。”晏和笑道,抬出左手,挽起半截袖子,放在她面前。 魏绵顿了片刻,还是决定给他系上,她按扈娇教的慢慢编上难解的活结。 晏和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收了笑。 “我这个不及太后娘娘的,不过不嫌多。你说道家祖师宽宥,应该不介意与佛家一起庇佑你。二十四只是寻常本命年,希望对你也是。”魏绵声音柔软如水。 她的手指在晏和的腕间绕来绕去,不时碰到他的皮肤,晏和细细看着,希望这结再复杂一些。 魏绵很快编好,站起来转身就要走,晏和突然伸手勾住她的食指。魏绵身形微滞,顿了片刻,弯起手指,似是回应。 两人都不敢看对方,这片刻的沉默饱含千言万语,片刻,晏和松开她的手指,“本王等你平安回来。” 魏绵应了声好,戴上面具大步离开了。 刘锵点齐人,不到一个时辰就出发了,晏和让凌松鸣和邹儒佑跟着魏绵,又派了云照带二十金鳞卫扈从。 魏不绝和邹儒佑,凌松鸣三人已经配合得极好,之前数次,虽有晏和在侧,但面对红瞳异人已不需要他出手。即便是江无涯这等高手,他们也有把握战胜。 花了三日余赶到黔中,黔中使赵渭出城来迎,他们先前没见过,但晏王令加上云照,他自然而然把魏不绝当晏王般对待。 “这次的红瞳异人是茶马道来君啸,来金鳞司求助的是他的儿子来问水,我与来君啸交过手,我不是他的对手。”赵渭简单说了情况。 急报字少,没有说明情况,魏不绝才知道这次居然是有人来求助,立即问:“来问水怎么说?” “他只说他父亲突然发狂,六亲不认,要杀家中人,请我们去协助。” “来君啸人在何处?” “在来府,来君啸还有些神智,清醒时来问水给他下了迷药,此刻昏迷着。” 魏不绝皱眉问:“既然来君啸已经制服,杀了便是,还有什么难处?” 见魏不绝不知道内情,猜想王爷没有给他看过平日的黔中邸报,赵渭解释道:“红瞳异人之事,如今江湖少有知道内情者,来家只以为来君啸是病了,正在想办法医治,如今来家内部四分五裂,来君啸还不能死,这也是来问水找上金鳞司的原因。” 魏不绝明白了个大概,立即下令去来府,路上赵渭又讲了些茶马道的来历,魏不绝才回忆起来,她应该是知道茶马道的。 茶马道是黔中和天南之前来往商贸的一条古道,与产茶的落霞城关系密切,由来家掌控后,他们以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2. 顾氏医馆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来君啸的功力极高,几乎是目前他们遇到功力最深厚的红瞳异人。 “老邹!”魏不绝沉声喊,邹儒佑领会到,也扬声大呼:“松鸣!” 三人重新列阵,凌松鸣单立一边,邹儒佑站在魏不绝前面,两人同时进攻,魏不绝抓住片刻空隙,再次全力发出满庭芳,两束淡色绿光朝着来君啸掠去。 来君啸挡下凌松鸣和邹儒佑的攻击,绿光已到眼前,他挡下一半劲力,喉咙破口,但流血不多。 还有一道本该刺穿他胸口的绿光,却是被来问水挡了。 如今的魏不绝,已不是来问水能匹敌,他接了那绿光,虎口发麻,双手颤抖不止,刀尖抵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来君啸受伤停滞片刻,魏不绝却没有丝毫停留,他故技重施,这下无人能挡,他却只朝来君啸的四肢而去。终于来君啸四肢被废,无法动弹,红瞳散去,黑色回归。 “槐影。”魏不绝出声叫道。 槐影飞掠过去,为他止血,又用无忧散把他彻底迷晕。 来问水神色复杂,朝魏不绝行礼:“多谢魏少主手下留情。” 魏不绝没有多说什么,邹儒佑和凌松鸣却不太愉快,方才若是来君啸再发出一击,他们很难再抵抗。 来问水也不是无知无觉,朝他二人深深行礼后,朝自己父亲奔去。 来君啸身为茶马道来家家主,身份特殊,若是现在死了,来家将立刻四分五裂,对哪一方都不算好事。 金鳞司和魏不绝最终接受了来问水的提议,不杀来君啸,且把他发狂的消息瞒下来。 但淬心诀太过奇诡,即便来君啸如今四肢无力,不能动弹,难保下次失去神智时不会使出淬心诀,大开杀戒。 魏不绝警告来问水说:“你父亲很快就会彻底失去神智,到时连你都要杀,你们没有人能对抗,我们过两日就要走。” “你们说,他这个样子是因为修炼了一种武功,那到底是什么武功,能不能废了?”来问水道。 魏不绝有片刻失神,无人看见他的神色,他示意槐影跟他解释。 “练淬心诀发狂的,无一活下来过。”槐影见惯了红瞳异人,声音平淡,“我已经见过十来个这种人,他们死时总是心脉破碎,接着全身筋脉破裂,血液流尽而死,据我推测,这个武功是消耗心力发出,心力越强,功力越高,若是有放不下的执念,受到刺激则会发狂,发狂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心脉破碎,即便不发狂,也有心力耗尽而死之时。要废武功,需要功力倍于其之人出手,且对心脉耗损极大,同样生死难料。” 房中沉默下来,槐影看了一眼魏不绝,他已恢复平常,问:“来家主有何求而不得的执念?” 来问水叹道:“左使的话倒是点醒了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心里没有什么阴暗的坎,有什么求而不得,也只是与来家有关……” 原来从来天逢时开始,来家便有分裂的征兆,只因来家不似其他江湖世家,他们的家主常有一妻多妾,是以人丁兴旺。 先时筚路蓝缕,苦难同当,人多是好事,后来家族鼎盛,人心不齐,子孙便有了争夺之心。 “父亲接掌来家,几位叔叔伯伯不服,这些年内笼络人心,外勾结对手,父亲看在眼里,常对我感叹,杀不得,拢不回,愁得白了头发。”来问水道。 邹儒佑道:“盛极而衰,人心不足是常事。” “你父亲是要杀你的叔叔伯伯么?”凌松鸣问。 来问水点头说:“不仅如此,还有我的兄弟。” 虽是平常所见,但加上淬心决干预,差一点造就一场人间惨剧。 魏不绝无话,带着人要走,走时对来问水说:“我们言尽于此,若来家主再发狂,恐怕他自己也活不了,问水兄早做决断。” 魏不绝等人休整一夜,第二日要再去来家,路上遇到来家人急急来找。 “魏少主,听说顾氏医馆开了,求少主让顾神医医治我家家主。”来人跪地叩拜道。 魏不绝和竹月槐影等人也很激动。 “让来问水把人送去,槐影去协助,我先行一步。”魏不绝对来家人说完,转头对金鳞司众人,“我要回一趟孤霞山,诸位各行其是。” 魏不绝说着,调转马头就往南而去。竹月紧跟。 槐影也急切想跟去,无奈被派了别的事情。 “怎么回事?”凌松鸣不明所以。 “顾氏医馆是不绝母亲的医馆,魏夫人离开后,顾氏医馆闭馆两年余,现在终于开了,可能是魏夫人回来了。”邹儒佑解释完,也跟了过去。凌松鸣打马跟上。 云照分了些人去协助来问水,又给赵渭留下几个,自己带了数人跟着魏不绝而去。 . 黔中距孤霞山不远,快马加鞭不到一日就能赶到。 魏绵从未如眼下这般渴望见到顾莞之,她骑马加轻功,只用了半日,在午后就赶到落霞城。 顾氏医馆背靠孤霞山,是落霞城最著名的招牌之一,顾莞之在时,常有江湖人和平民不远千里来求医。 顾莞之定下规矩,非疑难杂症不医,是以门口排队的人多如牛毛,但能被她诊治的人不多。 有大夫在门外查诊,将一些人拒之门外。魏绵径直越过长队,她脚步匆匆,门口守卫见了她的面具,没有来拦。 医馆有两层楼,药匣占了一整面墙,贯通楼上楼下,药童忙前忙后,不见顾莞之的身影。 “少主。”见了魏不绝,众人犹疑过后行礼。 “我娘呢?”魏不绝问。 众人没有回答。恰好后堂有人掀帘出来,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戴着幕篱,正与旁边人说着什么,看身形不是顾莞之。 魏绵走过去,把她的幕篱掀开。 幕篱下谢芷兰怔怔看着她,“你回来了。” “……夫人没有回来。”这时背后才有人告诉她,“公子让开的医馆,让谢小姐接诊。” 魏绵松开手,把谢芷兰的幕篱恢复原状。良久,魏绵才开口:“他不怕砸了顾神医的招牌么?” 身后没人回答。 谢芷兰也不好说话,医馆昨日才开,许多人已经找上门来,也出乎她的意料,心底难免紧张。 医馆里忙碌非常,魏绵像个不速之客,未做停留退了出去,邹儒佑等人赶到,她吩咐人接待他们,独自上了孤霞山。 魏不琢正在翻看一本医书,见到她回来了,起身相迎,“倒是稀客。”魏不琢酸她,却笑得高兴。 魏绵摘下面具,脸色不太好,问他:“爹娘还是没有消息么?” “前段时间有人传回消息,说是在西域碰到,行踪不定,逍遥自在不亦乐乎,应该没有要回来的打算。”魏琮发现她的不寻常,关切问,“怎么了?” 魏绵叹了口气,提起的希望全然落空,皱眉道:“我有个朋友得了不治之症,顾神医要是知道,可能有兴趣出手治一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3. 探寻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不绝示意来问水和邹儒佑先回避。来问水上楼去守着来君啸,邹儒佑则是走了出去。 “暂时不要让生人看见你的面容。”魏不绝对谢芷兰郑重道。 谢芷兰点头答应,多少有些失落,宽慰魏绵道:“其实我们一点也不像的,魏大哥说,他一眼就能看出我们的区别。” “那是因为他对我太熟悉了,但不常见我们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姐妹。” “可是看过你真容的人不是很少么?”谢芷兰问。 魏绵不好说,来问水还好,就怕邹儒佑看出端倪。 她也不是不信邹儒佑,但因为事关她与晏和的关系,他们的往来又关系着她身上的毒,谨慎些不为过,“有的事情现在不能跟你说明,听我的总没错。” 谢芷兰只好点头答应。 魏绵出去寻邹儒佑,他就站在医馆外等她。 见她出来,邹儒佑立即问:“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为何与你长得如此相似?” “她是我哥在外面捡回来的,兴许就是看着像吧。天元神灸是怎么回事?” 邹儒佑先放下此事,说起天元神灸,“天元神灸传自历代医圣,非医神之才不能掌握,有续接筋脉之奇效,这么多年,只有医圣顾酉,也就是你的外祖父用过,应该是救的是晏和。” 魏绵呼吸变了变,邹儒佑没有察觉,他继续说:“医圣救了晏和之后,没过一年就亡故了,因为传说施针之人用一次天元神灸,减寿十年。” “江湖医者无有不知者,那姑娘既然不知,或许是你兄长瞒着她,或许是她学医不久,连这个都不知道,说了也没用。”邹儒佑解释道。 魏绵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她才问:“老邹,你知道晏和修的什么武功?” 见她问到此,邹儒佑知道她已经察觉到了。自从武威堂与江无涯交手后,邹儒佑便察觉到不对劲,红瞳异人用的淬心决,他先前便知道,在江无涯之前遇到的红瞳异人没有达到晏和功力的一半,他还没有察觉,江无涯功力深些,他立刻便肯定晏和修炼的正是淬心决。 那之后他回了天辰细细查过,很快确定了当年发生过的有关晏和的事。 今时不同往日,来家动荡,背后有孙莲青的手笔,孤霞山不可避免地会被卷入纷争,邹儒佑不打算再瞒她。 他觉得她对晏和应该与自己对他一样,只是普通的朋友,因天下大势而合作,无论互相之间如何不舍,该牺牲的都得牺牲。 “晏和修的是淬心诀,当年龙门关一役,便开始于这门邪功……”邹儒佑缓缓道。 当年苏顾两大家族争锋,天才辈出,一开始还没有血仇,直到苏家旁支出了个苏余庆。 “他是个武痴,也是武学天才,淬心诀由他所创。” 在苏顾两家争锋中,常互相废年轻一辈的武功,难免发生人命官司,苏余庆的堂兄在一场比武中被杀,是非很难说清,但双方都以对方为错。 “那应当是苏余庆第一次发狂,将顾家那一支杀了个干净。自此两家结下血仇。”邹儒佑说,声音平缓不带感情,“苏余庆消失了数月,再出现时,于江湖各大门派奔走,给当时的各路英豪下了英雄帖。 “去的人不多,有魏山主,凌溯涛,弗忧道人,顾酉。和前任晏王晏归晴。那时晏王府已见凋零,只余他一人支撑,他还是去了,晏和当时只有十岁,是被苏余庆掳走带去的。” 魏不绝仔细听着,邹儒佑的声音没有起伏,她却觉得紧张。 得苏余庆英雄帖的都是当世佼佼者,天辰只有李宿道有帖子,可因为李宿道没有去,而且前去寻仇的顾家人都被苏余庆杀了,天辰只从别人口中得知当时情形,断续不连贯,也难以考证。 邹儒佑斟酌道:“听说那场大战中,苏余庆带着妻子孙莲青和女儿苏月意,她们也都修习淬心诀,魏山主等人难以对抗,晏归晴和凌溯涛拼得一死杀了苏余庆。晏和也受了重伤,传说是医圣顾酉用天元神灸救了他。” 邹儒佑不知详情,又是听说又是传说,听的人心中疑问万千,他也知道这里面是天辰疏漏,便说:“这些都只是靠得住的传言,到底发生了什么细节,只有在场的人知道。” “弗忧把晏和带回遏云顶,前后经历了什么,天辰无从知晓内情,只知道一年后魏山主找到苏月意,废了她的武功,把她带回了遏云顶。 “六年后晏和下山,不用风雨剑,用的是江湖上没有见过的武功,我也是与他和江无涯接触后才猜想到,那是淬心决。” 魏绵有很多疑问,她当先问:“修习淬心诀,短时就会发狂而死,为什么晏和还好好的?” “定与遏云顶有关。”邹儒佑说,“或许来君啸应该求助遏云顶,而不是孤霞山。” “那为何孙莲青也能支撑这么多年?”魏绵又问。 “无从得知,这门武功实在玄妙又诡异,你也看到了,这与修习之人的心性有关,或许孙莲青心性不凡,冷静自制,够她支撑这许久。” 邹儒佑把知道的都说给她听了,魏绵并未有所放松,先前以为确定了的事,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更让她难受的是,天元神灸使用代价如此大,即便她娘真会,她如何敢求她出手相救。 她记得她的外祖父顾酉,虽然他云游四海不常见面,但记忆里,他是一个有趣的人。他出门回来总给她带些没见过的玩意,他想让她学医,可她不感兴趣。 从小她就争强好胜,只想学武。她爹魏天行对此沾沾自喜,却在她娘和外祖父面前装得很是烦恼,顾莞之看出来,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顾酉则是哭笑不得。 看着她武功天赋尽显,顾酉并不高兴,一直对她说:“莫要风头太盛,平平淡淡过日子才是真。” 那时尚是孩童的她,哪懂这些,现在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这样的外祖父,竟是为了救晏和而早亡。 魏绵看了看夜空,繁星点点,迷人视线。她忽然抛下邹儒佑,走下医馆阶梯,拉了马就要走。 邹儒佑追上去,拉住她的马缰,“这么晚了,去哪?” “放手。”魏绵想夺过来,邹儒佑攥紧了不放。 夜空下,他仰头看着马上的人,眼中映着星光,褪去了平日的淡然,显得有些深邃,“你要去遏云顶?” “你不用管。” 那便是了,邹儒佑看着她,放低了声音:“先前我就在怀疑,为何你在金鳞司如此尽心尽力,看到谢姑娘我也只是猜想,现在我才敢相信,绵绵,你跟他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邹儒佑声音沙哑,认识两个字说得很轻,他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4. 往事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那已经是十四年前的事情。 弗忧刚及而立之年,那时候他刚给自己取了道号弗忧,山下的好友还是唤他的俗名吴笙,最交好的晏归晴和魏天行都叫他阿笙。 顾家旁支顾防一家被灭,震动江湖,苏余庆下手狠辣无比,顾氏一门立誓与苏氏一族不共戴天,又全力追杀苏余庆,他竟还能露面送英雄帖。 苏余庆生得俊朗,先前见面时,他潇洒落拓,与人谈论的话题均与武相关。 弗忧是因魏天行才认识他,一年余不见,他沉默了许多,送了帖子,不等他打开看就走了。 帖子上写着:龙门宝地,请吴笙携清心经问道。 弗忧立刻拜别师父,去孤霞山找魏天行。 魏天行早已收到了帖子,弗忧要来看,见上面写的是:龙门宝地,请魏天行携木神四象相助。 与他的有些不一样,相助两个字令人迷惑,不像挑衅,倒像是拉他帮忙。 弗忧忽略这些细节,问他:“天行,你要去么?” 魏天行看着远处的妻女,“此等盛会,岂有不去的道理。”语气却并不像他应有的那般豪迈。 “那我也去!”弗忧毫不犹豫道。 “我们先去一趟天辰,看看都有谁收到了帖子。”魏天行说,与顾莞之道别。 弗忧看得出,顾莞之不支持他去,走时,她牵着魏绵,和魏琮一起远远送他。 魏绵问:“爹爹要走多久?” “快的话,一月就回来了。”魏天行回答她。 往日出去,魏天行都会带上妻子和两个孩子,这次一个人出门,魏绵有些奇怪,魏天行蹲下逗她:“爹爹的武功还不算天下第一,要到江湖上去证明自己,等爹爹回来,就是天下第一了,你也不能落后,要勤练武功,知道吗?” 魏绵才不到七岁,很是听话,对他点头说:“我会的。” 小女孩眼中,父亲那么高大,武功比她高好多好多,定是能得天下第一的。 魏琮十二岁,察觉到这次离别有所不同,但也没有多在意,父亲走了,没人逼着他练怎么练也没有进步的木神四象,娘亲常下山看病,他可以钻研他最喜欢的易容之术。 顾莞之放开魏绵的手,抱着魏天行说:“我不会傻等你,一个月不回来,我就去龙门找你,若只找到你的尸首,我便把你就地埋了,带着绵绵改嫁。” 魏天行笑了笑,说了句好。 下了山,弗忧才后知后觉,此行或许很是凶险。 赶到天辰,没能见到李宿道的面。 “他不喜欢我,但连你的面子也不给了吗?”弗忧问魏天行。 李宿道看不惯弗忧没心没肺的样子,向来不喜欢与他交往,但他多年前与魏天行和晏归晴是至交。 魏天行笑笑不语,他们等了半晌,没等到李宿道出来,倒是等到了晏归晴带着一个孩童从山门走出来。 晏归晴从天辰山长手里拿到了英雄帖的名单,与魏天行查看商讨。 弗忧倒是对晏归晴的孩子更感兴趣。 小晏和生得粉雕玉琢,晏归晴曾说他儿子长得像母亲,昌宁公主是上京有名的美人,弗忧没见过,倒是从小晏和身上可以想见一二。 小晏和皱着眉头,像个小大人一样,立在晏归晴身旁,踮着脚看那名单,听他们说话。 “李兄不肯去。”晏归晴有些无奈笑道,“说是不想与人争锋。” “撒谎,恐怕还记恨你抢了他心爱的人。”魏天行口无遮拦,晏归晴啧了一声,示意旁边还有孩子。 魏天行看着小晏和,扯出个和蔼的笑。 小晏和暂时不明白抢了心爱之人是何等仇怨,仰脸看着他们脆声道:“李宿道不去,我去。” “这你也告诉他?”魏天行惊讶。 晏归晴安抚小晏和:“等你风雨剑练到第六层,父王带你去。” 说完不等他回话,转头对魏天行说:“我晏王府的孩子都早慧,你以为都像你孤霞山似的,光顾自己乐呵。” “晏归晴,你这话不厚道啊,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哪次少了我?” “你那是为了什么,我还不知道么。” “甭管为了什么,你就说我帮你没有吧!” “阿笙,他又心里没数了,快,用清心经治他!”晏归晴朝弗忧笑道。 弗忧却已经跟小晏和打成一片。他拿出随身带着的饴糖,递给他。小晏和早就不吃糖了,也没有拒绝,含着咂摸一会儿,小脸才慢慢展开。 “那个才是只顾自己乐呵。”魏天行指着弗忧。 晏归晴深以为然。两人达成一致,没有再吵闹。 三人带着一个孩童北上,一路晏归晴和魏天行谈论苏余庆的事,弗忧只跟小晏和玩,偶尔听得一耳朵。 “苏余庆创的武功出了问题,他写给我的信说清楚了,说他杀顾防一家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晏归晴很少肃着脸,小晏和听得仔细,弗忧便也听着。 “我与顾防交过手,不高不低,但死得未免太干净了。”魏天行也少见地脸色凝重。 小晏和便也跟着肃着脸。 回到上京,晏归晴让他们在王府外等候,送小晏和回家后,没多久就出来了。 后来弗忧才知道,晏归晴没有告诉昌宁公主他去做什么,昌宁还以为他只是寻常出门,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家。 弗忧很少去想如果,后来他也曾想,如果晏归晴与她好好话别,小晏和的十岁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凌溯涛与魏天行和晏归晴也是至交好友,他来,弗忧觉得理所当然。 凌溯涛爽朗大笑着亮出英雄帖,上面写的是请他携凌日十三剑相助。见了弗忧的,笑他只能在他们把苏余庆制服以后,与他叽里咕噜讲道。 弗忧不气不恼,凌溯涛笑他:“吴道长修行大有长进。” “贫道弗忧。”弗忧端出架势,惹得他们一阵大笑。 凌溯涛心思纯然,认定了魏天行和晏归晴,便听他二人指挥了事,弗忧有了玩伴,更不去关心那些烦心事。 龙门关的落日很好看,若不是满地顾家人尸首的话。 浩瀚无边的衰草在夕阳映照下,反出赤色的光,被血沾湿的地方无法照亮,只是骇人的黑色。 他们等了三日,直到再也没有顾家人来寻死,苏余庆才与他们见面。 晏归晴动用晏王府权力,让龙门关驻军清场,方圆数十里,没有别的人。 龙门关的关隘很高,石砌泥塑的城墙上,苏余庆带着小晏和现身,他身后跟着两个女子,苏月意那时已经及笄,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与母亲孙莲青站在一起,身量一般高。小晏和被苏余庆按着肩膀,站在他旁边。 晏归晴的脸色一紧。小晏和却一点也不怕。 “苏兄何意?”晏归晴望着苏余庆问。 “我给它取名淬心决。王爷遍结天下英豪,定有办法将它传下去,求王爷及诸位豪杰,杀了苏某。” 苏余庆说着弗忧难懂的话,不见狂乱,只有决绝。晏归晴和魏天行却瞬间明白过来,自阶上掠上城墙,凌溯涛紧跟。 弗忧站在城楼下避着,城墙上双方交手,狂风大作,没过多久,医圣顾酉从从城门里歪歪扭扭走来。 枯叶漫天飞舞,剑气削掉城垛,泥沙和石块掉落,弗忧把他老人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5. 心魔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弗忧还是带着笑意:“他还给你父亲交代了些话,年月久远,我都不记得了。” 正月里,更深露重,四下寂静,呼吸可闻。 魏绵食指扣着茶杯沿,许久没有接话。 她那时候还小,若不是弗忧提起,她早就不记得父亲曾在她六岁那年离开过孤霞山,现在想来有些印象,印象里只有深秋里也不败的钩吻草和黄得发红的水杉。钩吻草随心而动,黄了的水杉叶却怎么也驱使不了。 魏天行回来,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些事,果真如晏归晴说的,晏王府的孩子早慧,她孤霞山的逍遥。 晏和十岁时遭逢巨变,而她无忧无虑长到十七八,才遭遇了真正意义上的挫折。 良久,魏绵出声问:“苏余庆把一身淬心决全部注入了晏和体内?” “是啊。”弗忧点头道,“小晏和才十岁,就习得风雨剑第六层,化风雨为剑杀了他,但他定是很得意的。谁不想把自己的武功传给如此有天赋的弟子,虽然是强迫的,但他也死而无憾了。” 魏绵不关心苏余庆死得如何,她问:“淬心决焚烧心力,何况是苏余庆修习多年积累的内力,晏和筋脉碎裂,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弗忧垂眸片刻,笑意浅了,轻描淡写道:“顾酉用天元神灸所救,不过他那个时候还小,淬心决在他体内乱窜,身体承受不住……”弗忧顿了顿,瞥了一眼榻沿的凹痕,“应该很疼吧。” 魏绵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呼吸一滞,先前没有在意的痕迹灼得她眼睛发烫。 “这些是他疼极时抠的,也有咬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弗忧不太在意。 身体的疼痛算轻的,看魏绵还算淡然,他接着说。 不知是该感叹苏余庆算无遗策,还是感叹顾酉医术超然。 晏和虽然活下来了,但与死了没有什么分别,因筋脉破碎,天元神灸封住了各处破口,但要长好,耗时不短,这期间他不能动弹,躺在这间屋子里,只有呼吸和温度昭示,他还活着。 满身银针终于褪去,他能动了,但五感尽失,弗忧至今无法体会那样的感受,也描述不出来,只说:“可能比活死人好些。” “等他好似真的活过来后,上京又传来噩耗,昌宁公主薨逝了。” 弗忧记得清楚,那时他以为小晏和还听不见,那时他能走了,但是对他说的话没有反应,也不能开口说话,眼睛也无焦无神。顾酉说这是正常的,需要时间恢复。 道童急急来报,他以为他还听不见,便没有避着他,问怎么了。 道童回答完,他下意识看向小晏和,只见他的身体颤了一下,站起来摸索着在屋里走,但他找不到门,磕倒在地,没能发出声音,慢慢起来,寻到门要往外走。 弗忧把他抱着,他无声挣扎,神情绝望而痛苦,双眼却无泪,挣得体力全无,他才停歇。又过了好几天,弗忧都觉漫长,他才哭出来。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弗忧说了两遍。好似在安慰自己,也安慰魏绵。 “后来呢?”魏绵声音很低。 “后来,你父亲找到苏月意,让她写出完整的淬心决,晏和才得以制服体内乱窜的力量。但也无法再摆脱淬心决。”弗忧恢复了平常。 “为什么不废了他的武功?” “因是外力注入,充斥全身,要废,只能杀了他。修习上淬心决,将内力控制之后,再要废,须武功倍于他之人出手。可世上没有这样的人,若强行废除,只能再让筋脉破裂,那时候医圣已经死了,若医治不好,非死即残,至少永远无法再修炼任何武功。”弗忧解释道。 “那也好过如今这样,随时可能……”魏绵没有说下去。 “是他自己选择的。”弗忧接话道。 “什么?” “他不要做一个没有武功的晏王,他说晏王府就他一个了,要么死,要么顶天立地。他还说,若他有一天发狂无法自控,他会先了结自己。” 魏绵沉默许久才问:“那他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与你传授的清心经有关?” 弗忧夸她冰雪聪明,简单解释道:“清心经护心,淬心诀焚心,两相对抗,只要维持平衡,他就不会有事。” “你让我学清心经,就是为了这个?” “不,只为了让你自保,外力只能让红瞳者恢复片刻清明,救不了命,他天赋异禀,只要不是自己放弃,不会失手,你大可放心。” “何谓自己放弃?” “比如像归晴一样,有舍命也要保护的人,让他放开清心经,不惜耗尽全部心力相护。”弗忧看着魏绵,眼含深意。 魏绵思索片刻,肯定道:“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在晏和心目中,晏王府的责任比天大,他冷静孤傲,无父母妻儿,太后垂垂老矣,不需要他舍命,就算是舍命,也不会是为了某一个人。 按魏绵的表现,弗忧该止住话头了,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坏了徒儿的谋划,让她脱离他的掌控,也不要飞蛾扑火,害了她自己。 可是他心疼徒弟,他救不了他,甚至不能让他长久开心,既然终于有人能慰藉他,或许,侥幸还能让他活得久一些,弗忧还是说了。 “你现在知道淬心诀的玄机,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何种情况下晏和会失去神智?” “他不会发狂,他只会心力耗尽。”魏绵道。 弗忧笑起来:“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失去过神智了呢?” 魏绵眼眸一震,但还算镇定。 弗忧笑意不减,晏和肯告诉他这个师父,瞒她倒是瞒得严,“他曾因你失去过三次神智……” 弗忧的神色依旧很轻松,语气也闲适,魏绵听他说完,却久久没能动弹。 许多的细节她几乎已经忘了。在大理寺抓贼那日,他好似只是来看她和邹儒佑是否惹祸。在晏王府书房那日,他确实很不对劲,差一点把她杀了,澹润居那日,她手腕的淤青原来是因此而来。 “我已经顺了你方才的自然,现在,你是否有了新的选择,小友,还要与我论道么?” 弗忧的声音悠远,魏绵只看见他的嘴在开合。 第二日,魏绵起了个大早,今日天上密云遍布,没有看到云海日出。 她准备离开,告诉小道童,不一会儿,弗忧来送。 魏绵对他说:“道长,你就当昨晚没有对我说过只言片语。” “你要撒手了吗?”弗忧笑道。 “不,我只是顺他的意。”魏绵也笑。 弗忧不太明白她怎么还能笑,拿出两卷清心经给她。 魏绵没有接:“我现在练他给我的风雨剑,万木春也没有搁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6. 正道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迎着孙莲青的目光,面不改色,“你拿我父王当年对凌家的愧疚,做了多少事,本王心里有数。淬心决蚕食心力,你又能撑得多久,天下如何沧桑,始终会归于正道,你要做的,只是蚍蜉撼树,没有意义。” 孙莲青嗤笑晏和与她讲道理,她反问过去:“何谓正道,晏王府的道是正道,我的道就非正道了么?晏和,你如今没有资格判我为邪道。” 孙莲青说着,飞掠起身,朝着他攻击而来。晏和不动声色抵挡,劲力于半空相接后荡开,令朝阳也起了波澜。 绝顶高手之间,只需一招便可分出胜负,晏和眼眸一闪,孙莲青稳稳落地。 他已经不是她的对手。 孙莲青却并不高兴:“晏和,我对你很失望。苏余庆半生功力给了你,你竟浪费了。” 晏和没有接话。 “胜者的道才是正道。你若输给我,便只能加入我的道。只要你归顺于我,我可以遂了你所有的愿,无论光明还是阴暗,只要你想要。”孙莲青声音里少见地显露出情绪,是胜利者的慨然。 “你要做什么?”晏和问,仿佛产生了动摇。 孙莲青不介意让他知道:“我要这天下只有我的道,万道合一,到时无所谓邪恶,无所谓不公,无所谓痛苦。” 听完她说的话,晏和有些震惊,他十分好奇,“是什么让你有如此狂妄的想法?” “狂妄么,晏和,是你太谨小慎微。”孙莲青不以为意,“既有此绝世的武功,却困于可笑的情感,做事瞻前顾后,你若与我合作,万道合一,不是难事。” “是吗,那你说来听听,要如何实现?” 孙莲青轻笑:“顺道者留,逆道者去。你我有这个实力。” “苏夫人有此志向,本王佩服,若你真能消灭所谓邪恶、不公和痛苦,我求之不得,可本王自认做不到,历来多少仁人志士倾其一生也只能把它们减少分毫,苏夫人也不必做这等无用之事,不如加入我晏王府,助本王维持江湖须臾安宁。” 孙莲青只当他懦弱,不再多费口舌,“那不才便做给你看。” 晏和皱眉看她。 “晏和,我不杀你,我给你机会,只要你不死,随时可以反悔。”孙莲青走时道。 晏和眼看她离去,无法去追,孙莲青的心智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她竟超脱了仇恨,生出更高远的志向。 是了,也只有她如此才能活到今日。 晏和生出更巨大的忧虑,她所说的道,晏和坚信无人能够达到,如果她所信为真,若不折戟而返,一意孤行下去,那将为江湖带来一场浩劫。 遍观天下,还有谁能阻止她,令她折戟? 晏和抬起手,想感受朝阳,边塞的风没有丝毫温度,冷冽如刀,刮得他心口发寒。 . 来君啸的情况很不好。 无忧散失效后,他醒来记起自己杀了门人,又手脚被废,痛苦万分,虽然没有发狂,心力快要耗尽,也活不了多久。 谢芷兰废寝忘食翻找医书,没有找到天元神灸的只言片语。 槐影告诉她,天元神灸需医圣手传,书上没有记载。 她已经知道,用了这个神灸会减寿,但她没有退缩,反之,她更想要知道,究竟是何种神妙的针灸之法,有如此奇效。 三日后她下山,手里抱着几本书,来问水立刻迎上来。 “谢姑娘,可有办法了?”来问水停步抱拳问她。 谢芷兰脚步不停:“要试。”说着快步进了医馆,上楼而去。 门外候诊的数十人看着她,仿佛看见了希望,皆目送她而去。 谢芷兰默然不语,动作坚定,摊开书,摆开银针,却在下针前对来问水说:“这一针下去,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来问水怔住了。 谢芷兰沉吟片刻,直接摘下了幕篱,丢在一旁。 来问水忙转头避开,却听她说:“来公子正人君子,那日已经见过了,不必如此避讳。” 来问水终于看向她,她生得很是好看,周身气度也与他见过的女子不一样,如一支幽兰,开在空谷,不期盼,不骄傲,安静自若,无丝毫攻击性,眼眸温柔如水,此时却平湖起波澜般透着壮阔。 “但我保证这次死不了。”谢芷兰仿佛没有看见他眼中的惊艳,对他说。 “那便请谢姑娘施针。”来问水道。 谢芷兰没有犹豫,翻开书册,一边看书一边在来君啸左边心口对着书扎针。 她竟是现学现卖!来问水大惊,想叫停已经来不及。 房中没有其他人,来问水比谢芷兰还紧张,呼吸都不敢重了,怕扰乱谢芷兰的思绪,他父亲就要横死当场。 过了半个时辰,谢芷兰针灸完了,转头看来问水,他额间跟她一样,挂着密密的汗珠。 谢芷兰想笑,扯了下嘴角,摸了一下来君啸的脉象,松了一口气,脑子眩晕,幸好来问水扶住了她。 谢芷兰想挣脱,实在没有半分力气,魏绵走了几日,她便有几日没有睡觉和进食。 来问水没有耽搁,把她放在旁边椅子里。 “来家主暂时没事了。”谢芷兰虚弱道。 来问水看了一眼父亲,转头皱眉问她:“你怎么了?” “大概是饿极了。”谢芷兰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给你找吃的。”来问水说着就走了。等他拿着食物进来,谢芷兰已经靠着椅子睡着了。 谢芷兰夜半饿醒,已在医馆的卧房中。翠雀守在旁边打瞌睡,她饿得没有力气,动了动手,翠雀便醒了。 “小姐你吓死我了。”翠雀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又端来清粥和几样小菜。 下午茶马道的人急急来传话,说她晕倒了,她连忙下山,看到谢芷兰已经在这房里。来问水守在外面,倒是守礼。 翠雀对来问水印象不错,还是对谢芷兰说:“那来君啸与你无亲无故,还是个杀了很多人的狂魔,小姐何必废寝忘食救他。” “翠雀,你跟着魏大哥学武,难道没发现,他教你的都是杀人的招数,而这里的人身上都背着不下数条人命吗?”谢芷兰慢慢吃着,与她聊天。 翠雀竟是少有的能修木神四象的可造之材,魏不琢对她倒是比对谢芷兰上心。 翠雀岂能不知,孤霞山半山遍植的钩吻草,见血断肠,而她所学驱使叶片伤人的招数,便是奔着杀人而去。 “不一样,我们这是为了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7. 毒发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走前再三叮嘱来问水务必派人寸步不离来君啸,绝对不能让谢芷兰受伤。 来问水认定谢姑娘与魏不绝关系匪浅,他心无旁骛,郑重承诺:“除非我死,否则无人能伤她分毫。” 魏绵放心些许,又说:“你来家的事不用我多说,你早做准备,有什么情况,传信到上京秋水小筑或江州长天楼。” “你要帮我?”来问水有些诧异。魏不绝的意思是要助他掌握来家。 孤霞山向来不会插手落霞城之外的事,即便茶马道与孤霞山命脉相连,他们也从来没有干涉过茶马道内外的事。 “今时不同往日。问水兄,江湖将起波澜,这次不仅是茶马道,金鳞司,孤霞山也难以置身事外。茶马道内,其余人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来君啸出事,探头探脑的人很多,只有来问水一刻不离他的父亲,为了茶马道这个整体劳心劳力,其余人露面做做样子,看看来君啸死了没有,便去扩大自己的势力。 “我要一个坚如磐石的茶马道,你也是。所以我选择你。不要让我失望。”魏不绝说。 来问水顿了片刻,朝他抱拳行礼。魏不绝稳稳受了。 其余事情不用她操心,魏琮会处理好,她便召齐人,连续行路五日,回到了上京。 到得上京时已经是黄昏,魏绵想,黔中使赵渭日日传邸报回上京,晏和比她早回上京的话,应该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若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在刘宅等候。她离开队伍,赶到刘宅,却没有见到晏和。 她立刻去了金鳞司,晏和不在,她让人找来宋简。 宋简不等她问便说:“王爷一行刚到甘州便遇上了孙莲青。” “他怎么样?”魏绵立即问。 宋简似有所察,装作不知道:“无事。王爷独自追到龙门关,失了踪迹,又回到甘州,处理了红瞳异人,此时应当在回来的路上。” 魏绵还算镇定,没有再多说,回了刘宅。刚进屋便毒发了。 自从去年从岱阳山回来,晏和便悉心在她毒发前就帮她解毒,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突然心悸,浑身战栗的感觉。 她走到浴间门口脚下一软,踉跄了一下,女使芸娘正给她备沐浴用的热水,见状过来扶。 魏绵慌乱了片刻,芸娘察觉她身体发颤,呼吸急促,似是病了。 “姑娘,我去找大夫。”芸娘说着要走。 “不。”魏绵很快循着之前的方式,运功把毒性暂时压制住,颤抖止住了,“我没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除了晏公子。” 芸娘还是不放心,看魏绵的样子,似是发热前发冷的征兆。 魏绵只偶尔来此处,并无规律,芸娘猜不出她的身份,若说她是晏公子的外室,她气度不凡,绝不是会屈尊做外室之人,她心里只当他们是两个心心相印却又面临万千阻隔的有情人。 芸娘不由得问:“晏公子家住何处,若有急事,芸娘秘密找人去求见,定不让人察觉。” 她一片好心,也想得周到,魏绵摇头拒绝,她思忖片刻,怕晏和赶不回来,“你去帮我找苏少卿的夫人,告诉她,我可能需要萧老板帮忙,若亥时正晏公子还没来。”魏绵的脸色很不好,声音很低,“就让萧老板进来。” 弯弯绕绕,芸娘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依言去做。 芸娘走了,魏绵坐在榻上,运功专心压制毒性。 虽然许久没有压制毒性,但她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亥时正。 先时还能轻松压制,越往后,情欲一浪高过一浪,把她打碎又重铸,淹没又捞起,身体一寸寸被啮啃,酥麻和空虚交替。 意志被反复碾压,片刻难熬,魏绵渐渐无力支撑,倒在榻上,蜷缩成一团,咬着衣袖以免发出声音。 实在热烫难捱,她压制着毒性,跌跌撞撞走到浴房,一头扎进早已凉透的水里。 寒冷让她好受了许多。可没过一会儿,春寒料峭,她又冷得牙齿打颤,怕身体脱力滑进水里淹死,又爬了出来,脚下一滑,跌倒在地,额头磕在地上,疼痛不及身体痛苦分毫。 她站不起来,爬出了浴房,身体湿透,画出一路水痕。 她朝着房门,期待着下一刻晏和就推门进来,可他没有来,她眼皮越来越重,生不如死的掏空感袭来。 “晏和。”她痛苦呢喃出他的名字。眼里溢出泪水,混着汗水,流入鬓发。 最痛苦的一刻熬过,颤抖和战栗停止,魏绵脸颊的红潮渐渐消退,痛苦减弱,她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她不再抱有希望,眼泪成线从眼角不断流下,气声唤了一声:“娘亲。” 芸娘站在门口等候,眼看亥正快到,她抬步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走去,刚走出阶下,晏公子凭空出现在门下。 她大骇,屈膝行礼,他视而不见,径直推门进去,芸娘跟上去,连他的衣角也没看见。 晏和推开门,所见几乎令他心碎。 魏绵蜷缩在榻边,身下是延伸到浴房的水迹。 他飞快掠过去,滑倒在她身前,跪地把她抱起来。 她浑身冰冷,眼睫沾湿,奄奄一息,额头一大块红肿。 晏和抚上她的脸,她呼吸回来了一些,被无形的手紧攥的心脏终于放松,晏和立刻亲上她的嘴唇,她的嘴唇也是凉的,狂风骤雨般除尽衣服,把她抱进怀里,她终于恢复了生机,睁开眼看他。 “本王迟了。”晏和说话,声音沙哑颤抖。 “晏和……”他一靠近魏绵便知道他回来了,劫后余生般庆幸,眼里水色聚起,没有再哭。 “我在。”晏和没有停止动作,情潮把她的身体冲得麻木,她几乎找不回身体的感觉,晏和怕伤到她,用尽方法才让她起了些反应。没有耽搁片刻,立即为她解毒。 魏绵的身体终于暖了起来,渐渐发热,躯体和脸颊恢复红润。 她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晏和不知她哪里难受,只能把她紧紧抱着,与她脸颊相贴。 魏绵恢复力气,抱着他的肩,叫着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含水,濡湿又柔软,晏和动情地亲吻她,全心全意让她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魏绵的身体终于恢复正常,毒也解了,晏和让芸娘打水,抱她去沐浴。 死亡的恐惧没有褪去,魏绵脸色不好,一言不发,也不动,安静让晏和帮她沐浴。 晏和昼夜不停奔波三日余,实际比她还累,洗净躺在床上,魏绵皱着眉头,却先于他入睡。 晏和累得不想动弹,可一闭上眼就是魏绵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他的眼瞳几乎变红,速速用清心经压制住,恢复了冷静。 第二日,魏绵先醒来,看着晏和的眉眼,笑了起来。 晏和被她放肆注视的目光灼醒,看见她带笑的脸,微冷的心有片刻温暖,随即更加冷硬起来。 “魏绵。”他出声唤她全名,不含情绪。 “嗯?”魏绵的笑容不变。 “那晚你听到了的,不是非要本王才能给你解毒。”晏和说。 魏绵的笑容淡了些,她轻声说:“我知道。” “若有下次,不要等本王。” “好。”魏绵很快答应。 晏和呼吸一滞。魏绵收了笑,朝他靠近,手脚并用把他缠住,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晏和吃痛,却没有推开她,她一步步把他软化,让他情动地喘息,又松开他的嘴唇。 “若是昨晚你赶到时,看见我与玉树楼的头牌抱在一起,跟眼下我抱你一样,你能接受么?”魏绵问,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温香软玉在怀,唇齿间满是她的气息,她看他的眸子也是含着情欲,晏和还急促喘息着,不能二字在心口猛跳,但理智让他没有开口。 晏和心中挣扎,默然不语,魏绵只当他是心疼她,突然笑道:“不知怎的。这次分别,特别特别想你。”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8. 负责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没有提及见过慕纭,脸色也没有异常。 “这么早就下值了?”魏绵问他。 晏和神色平淡,来摸她的脸,热度正常。 魏绵对他笑,晏和却面色淡然,他说:“赵渭传来邸报,你去过遏云顶。” 魏绵那晚离开,又是在她的地盘上,贸然离开,邹儒佑替她给了说法,他不知内情,也没有替她隐瞒什么。 魏绵面不改色道:“嗯,来君啸情况特殊,我去问问弗忧有没有办法。” 倒是与邸报里写的邹儒佑的说法一样,晏和问:“师父怎么说?” “他说来君啸的心力已经快耗尽,遏云顶的法子无法救发狂许多次的红瞳异人。”魏绵说。 晏和皱眉默然看她。 “怎么了?有话要跟我说吗?”魏绵闲闲问。 “方才本王在外面看到一个人。”晏和转了话题,“是慕纭。” “她来探病。” 晏和可以想到这里是慕纭帮她准备的,可是,那晚他急忙赶到时,也瞥见了巷口一个身影,今日再见发现是她,接着联想到那日门口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方才回忆起来,马车那里传来的味道,似曾相识。 “玉树楼的头牌,信得过么?”晏和问。 魏绵微怔,仔细分辨他的情绪,没有生气,没有失落,平淡得像对宋简讨论公事。 “拿钱办事的人最是简便。”魏绵看着他说,“先前我随便找的,他对我一无所知。那晚我只是找他来以防万一。” “叫什么?”晏和问。 魏绵抿唇不言。 “本王帮你查一查,万一下次……” “我自有分寸,不劳王爷费心。”魏绵打断他。 “你做事向来缜密。”晏和说,“本王不担心,只不过此事上你总是感情用事,很不明智。” 魏绵何尝不知道,她若是明智,早该在第一次见萧沉时就了结了此事。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疏离,魏绵还是很不好受,她平复片刻看着他道:“晏和,事已至此,毒发是死,除你之外的人是生不如死。” 晏和没有丝毫波动:“那你更应想办法自救,本王陪不了你一世,你该尽早打消这样的念头。” 魏绵顿了片刻问:“是你的真心话?” “是。”晏和看着她。冷漠又决绝。 良久,魏绵道:“如果是你真心所愿,我会的。” “本王还有别的事。”晏和没有停留便走了。 魏绵颓然垂手,冷静了片刻察觉有些不对劲,晏和早上还温柔缱绻,现在就这般狠心绝情,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魏绵离开刘宅。回了秋水小筑,竹月来关切,她推说自己病了,暂时避开了几日。 “病了还到处跑么?”竹月又问。 “心烦,不想理会任何事情。”魏绵随意敷衍,上了楼。 竹月眉头紧锁。魏绵还不知道,昨日金鳞司刘锵找晏和,来过此处。 比竹月还敏锐察觉不对的是邹儒佑。他知道孙莲青现身,回到上京本要立刻找晏和,到了金鳞司却不见他,只见风尘仆仆的刘锵。 他几乎立刻奔向秋水小筑,预料之中地,魏绵也不在。 过了两日,晏和出现,没有异常。下午,魏绵也回了秋水小筑,似是病了一场,脸色不好。 魏绵刚回来,还没站热地皮,邹儒佑以天辰的名义求秋水小筑求见,竹月没有拦他。 “孙莲青如今恐怕更加难以对付,晏和追上了,也没能制服她。”魏绵戴着面具,看不见神色,邹儒佑还是定定看着她。 晏和的态度转变或许便与此有关,魏绵顿了片刻,问:“红瞳异人愈加频繁,晏和说你们有新的决策,是什么?” “晏和没有告诉你么?”邹儒佑反问。 “他向来不很信任我。”魏绵道。 她冷静得毫无破绽,若是先前,邹儒佑不会多想,可自从知道他们曾有过一段过往,邹儒佑觉得他们之间疏远得仿佛在避嫌。 魏绵又催了他一句,邹儒佑才说:“红瞳异人多点频发,金鳞司力有不逮,昨日已经发了金鳞状,昭告江湖各大派,红瞳异人修炼邪功,走火入魔无有神智,见人便杀,各大派须得而诛之,必要时,各派可联合对抗。” 魏绵听了,许久没有说话。 晏和这是把自己的后路彻底断了。 他没有对她透露只言片语,早上还温言哄她喝药,他离开刘宅,回到金鳞司便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魏绵维持平常接话:“这样也好,我们可以不必四处奔波了。红瞳异人本就不全针对金鳞司,江湖各派为自保也不会放任不理。” 邹儒佑点头:“许多门派早先便推测有变,金鳞司放权便是表示他们的无能为力,除了红瞳异人为祸,蛰伏许久的各大势力也会趁机浑水摸鱼,不久,江湖将更加混乱。” 邹儒佑说的,魏绵也想到了,先前金鳞司的动作明显,总有风声泄露出去,无论有没有这金鳞状,都有人浑水摸鱼。这次茶马道有异,说明孙莲青想动孤霞山,且已经布局许久,她不能再久居上京了。 她本打算再呆几日,看来一刻也难留了,她告诉邹儒佑:“明日我就离开上京。” “去哪?”邹儒佑问。 “邹夫子莫要总想打听我孤霞山少主的行踪。”魏绵未开口,竹月先抢话道,前几日他来,他已经不满了。 “竹月,不得无礼。”魏绵喝止他。 邹儒佑淡笑着看了竹月一眼。 “我即便不说,你也很快会知道。江州。那里离孤霞山近些,离中原各地也不远。”魏绵说。 江州长天楼几乎是上京与孤霞山的中间地带。魏绵的态度正常,邹儒佑没再多说,他将有更多事情要忙,说完这些便离开了。 他一走,魏绵对竹月和槐影道:“金鳞司放手,江湖便是天辰独大,日后还有需要与他合作的地方,你们都不要得罪他。” 槐影答是,竹月却抿唇不言。 “还记着当年那点恩怨呢。”魏绵笑,“与未来的腥风血雨相比,那些都只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我早已不在意,提起来都嫌丢人,你还替我记着做什么。” 竹月顿了片刻,也应道:“是。” 魏绵安排好出行事宜便去金鳞司找晏和,守卫不让他进。 “金鳞司不允许遮面者进,请回。”守卫皱眉,很是难办的样子。可王爷下了死令,即使他们认得眼前人就是魏不绝,也不能放他进去。 魏不绝没有为难守卫,夸了句晏王想得周到,便离去了。 她转而去晏王府。 晏王府倒是畅通,进了书房,晏和未下值,便随意拿了书来看。 晏和回来得很晚,她还是坚持等到了他。 “有急事么?”晏和脚步匆匆进来,见到她便问。 “不急。”魏绵摘下面具说,“我听说你把红瞳异人的事昭告江湖了,怎么没有事先告诉我?” 晏和料到她会问这个,回答道:“你已经不在金鳞司了。” 魏绵也不追问,转而说:“听说你这次在龙门关碰到孙莲青了。” 晏和神情如常,“见了一面。” 如果不知道他有心魔,且发过狂,看他的样子,魏绵不会有疑心,但她知道他是红瞳异人之一,是他和整个武林都要见而诛之的人,可他分明是清风朗月的化身,是武林安宁和平的守护者。 他可能是打算瞒她到他死,她想捅破他的伪装,但又怕他更加激烈把她推开。原来此事如此难办,魏绵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9. 江州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第二日,宋简刚来报,魏不绝三人离开了上京,邹儒佑也来道别。 金鳞司退却,天辰将面临更多压力,他作为天辰新一代翘楚,自然不会再呆在金鳞司。 他们都对大势了如指掌,无须多说,也不用客套,有任何需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拉对方相助。 末了,邹儒佑带着些私心说:“我听说,王爷现在还是不信任魏不绝。” “听谁说的?”晏和问,无有情绪。 “自然是另一位当事人。”邹儒佑觑着他的神色。 晏和道:“魏不绝少年天才,本王很是欣赏他,只不过他背负孤霞山安危,孤霞山又实在太远,变数太多,本王不能尽其用,便不强求了。” 晏和所说毫无破绽。邹儒佑却认定他有所隐藏,他从孤霞山回来便查过,谢芷兰离开上京,南向而去,遇刺不知所踪,但谢府没有寻人的意思,那几日也与魏绵告假的时间吻合,他几乎确定,孤霞山那个谢姑娘,正是谢芷兰。 魏绵武功尽失那一年,顶替了谢芷兰,呆在晏王府,而秋猎那时晏王对晏王妃的深情,人尽皆知。 魏不绝重出江湖不久,晏和便休了王妃,连他也惊讶过。 邹儒佑记忆力超群,他记得每一处细节,眼下细细想来,已经笃定,他们关系匪浅。 邹儒佑状似随意劝道:“不瞒王爷说,不绝她实在是一个极好的人,我与她曾有过一段两小无猜的时光,至今难以忘怀,你若不信任她,是你的损失。”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击在晏和心上,他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仍旧维持淡然道:“那与本王无关。” 听他如此说,邹儒佑心中已有数。他们之间,无论是否有情,都无有可能相伴终生。可他转念又想,自己不也一样么。 邹儒佑告辞离去,神情不那么高兴。 晏和知他那段话是故意说给他听,还意有所指,他不在意那些过去。让他心乱的是,魏绵会跟邹儒佑说,他不信任她。 . 二月草长莺飞,天气和暖。 江州居南,濒临长江,属剑南境内,却是不逊于剑南城的大城。 孤霞山长天楼临江而建,后院一帆阁上临窗看去,可见潮平两岸阔之旷然风光。 春水荡漾,渔船商船络绎不绝,还有那家养的鸭在近岸悠游,沙地里盘着不知何处飞来的鸳鸯,沿岸春柳抽芽,杏花葱茏,一派春意盎然。 魏绵到此七八日,却鲜有空闲欣赏此地美景。 长天楼位于茶马道最北之端,是孤霞山势力的延伸和象征,虽只是起一个联络的作用,但路过此地的江湖门派无有不敬重的。 因红瞳异人之事,江湖上人心惶惶,江湖人又知魏不绝又在金鳞司待过几个月,得知他来了此处,尽皆上门来求教。 魏绵大部分丢给打理长天楼的佟叔,他是魏绵的爷爷传给魏天行的右使,办事最是牢靠,长天楼一直是他打理,求见的魏绵都交给他,她只是亲见一些有交情的同辈。 除此之外,来问水似乎趁机巴上了她,知道她来了此地,几乎每日递来一封密信,告知茶马道内部的一举一动。 邹儒佑被天辰派来了剑南城,那里据此半日的距离,他也送信来,告诉她江湖上的大事小情。 偏偏来家的动静和江湖局势都是极要紧的,她必须亲自过目。一有空余,还得抓紧时间练武。魏绵从未觉得如此忙过。 偶尔得空,看一眼江景,晏和就蹦进脑子里。 她让他不要挂心于她,她却对他担心上了。 不知他是否真的放弃了孤独赴死的企图,他这坏毛病,大概是跟他父王学的,晏归晴去冒险,不与昌宁公主说,他也有样学样,不跟她说,还妄图自以为是地把她安置好。 幸好她早先听弗忧说了他的心魔之事,不然当真信了,舍他而去,他就真的独自一人走向黑暗,耗尽心力而死,若是一不小心变成红瞳异人,被舍弃所有也要保护的江湖刀剑相对…… 魏绵不敢想象。他如何能对自己这样狠心,好在他确实爱她爱得要死,还能听进她说的话。 她想到慕纭说的,男人需要调教,她现在除了孤霞山,一颗心全在他身上,他不惜命,怕他不吭一声就死了,哪还调教得了,只能哄着他,用尽在天辰学来的巧言善辩。 她这辈子没有对人说过这么多软话,也不知他是否得意忘形。 魏绵愤愤然想,等她解了毒,自由以后,必定要消失上几个月,让他真尝一尝失去她的滋味。 或是等这些危机过了,找个别的男人去他面前,拿那日的话丢给他,看他是否会气死。 魏绵想着想着舒心了不少,她笑起来,跟面前的春色一样,生机盎然,一派欣欣向荣。 佟叔年过四十,从小看着魏绵长大,也有个女儿,年才十八,已经嫁做人妇,去年年底有了身孕。 时隔两年,佟叔时时听见魏绵的消息,却久未见面,此次见了面,满是要做祖父的喜悦,一来就跟槐影打听她是否有心仪之人。 槐影左思右想,回答没有。佟叔便来了劲,说他认识几个本地的青年才俊,家世清白,为人也很好,很适合做孤霞山的女婿。 槐影但笑不语,竹月几乎把他瞪穿。 佟叔兴头上,无所觉,径直对魏绵提起。 他觑着魏绵的神色,很是委婉:“少主今年过了二十了吧。江州这个地方,离孤霞山不算远,少主身份特殊,将来的配偶定是要入赘的,这里的男子无有那许多大男子习气,但又不是懦弱无能之辈,很适合少主。” “是吗,若有佟叔叔看得过眼的,我不介意见一见。”魏绵说。 佟叔喜出望外:“我尽快安排!不知少主要以什么身份相见?” 魏绵很认真:“以男子身份,就当我替我表妹相看,见过一遍再说。” 佟叔喜笑颜开去安排了。竹月和槐影得知,都很震惊,想问,又不敢问。 魏绵主动解释:“替谢芷兰看的,你们也帮着把把关。” 竹月大大松了一口气,槐影却心情复杂。 佟叔在江州经营多年,人脉了得,连着几日给她找来青年才俊相看。 魏绵百忙之中看了几个,其中有一人文武双全,相貌也不错,家世清正,可惜是天辰书院出身,魏绵有些顾忌。 “少主不满意,谢姑娘可能喜欢。”槐影道。竹月不了解谢芷兰,无法建言,但也没说什么不好的。 魏绵差人送信给谢芷兰,很快得到回复,无关这些儿女私情,说的是来君啸的事。 他如今每况愈下,发过一次狂,被来问水制服了,心力耗损许多,恐怕命不久矣。 魏绵得了金鳞司送来的消息,晏和出外去了洛阳,算着时间回了一趟孤霞山。 顾氏医馆闭门谢客,谢芷兰专心诊治来君啸一人,她没有废寝忘食,只是边看书边食。见魏绵回来,颇是意外。 “我找到了新的法子,他又可以多活一段时日了。”谢芷兰指着医书上魏绵看不懂的图画。 槐影接过来看,是他如何也摸不到门道的玄妙针法。 槐影对她刮目相看,魏绵也重新审视她,才发现她脚上的绣鞋一只白色一只粉色。 “早上出门急。”谢芷兰很不好意思地往裙子里缩了缩脚。 魏绵遂问她:“我给你写的信,为何避而不答?” 谢芷兰微红了脸:“你又不是我父母,不必为我操心这些事。” “我不为你考虑,谁为你考虑?” “无人考虑正好,我现在哪有空谈这些。”谢芷兰细声道。 “你们上京的女子,不都要早早嫁人的嘛,不管喜不喜欢,先见一见。” 谢芷兰抬起头,肃了脸道:“我现在自立自强,不一样了,我不要嫁人,请少主尊重我。” 魏绵微怔,笑了起来:“行,翅膀硬了,随你吧,我可再也不过问了。” 谢芷兰行礼道谢。 魏绵说完便上山去找魏琮问魏山主夫妇的消息了。 来问水方才在外面听到一耳朵,魏绵前脚走,他拉着槐影打听:“谢姑娘不是少主的未婚妻吗?” 槐影看他一眼,牵唇一笑,来问水忙解释:“在下只是,避嫌避得辛苦,若她不是不绝的人,在下可以放松一些。” “你耳朵不那么红,我就信了。”槐影笑。 来问水的脸瞬间通红。 魏琮没有得到魏山主夫妇的消息,答应派人去找,魏绵又马不停蹄赶回了江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0. 巡察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深吸一口气,跳下马来。 这才看清,另一人是庄思飞,他一直立在灯笼下,没有隐藏过,好像真是她太过急切,连这也没注意到。 “你随我进来。”她尽力维持平稳道。 玄色披风划出好看的弧度,她快步进了门,晏和在她身后不远不近跟着。 魏绵在小路分叉口停了一下,还是带他去了正式待客的一帆阁。 晏和关上门,摘下斗笠,魏绵也摘下面具,转身对晏和说:“你捉弄我。”让庄思飞看了笑话,魏绵有些嗔怪他。 晏和眉目疏朗,笑着朝她走近:“本王打算离开了,谁知你突然冲出来。” “分明是你故意在门口逗留。” 晏和笑得温柔,眉眼间满是喜悦,丝毫没有笑话她的意思:“本王若是走快半步,你现在已在奔去剑南的路上。” 晏和确实没想到她会冲出来,不过见她如此急切想见他,实在是惊喜。 晏和笑得实在好看,魏绵看他一会儿,不由得放轻声音:“送个口信,何须你亲自来。” “这一月来,长天楼热闹得很,本王怎能不来。”晏和转向案上的茶杯,“少主深夜还在待客?” 魏绵不答只说:“那我就当你是特意赶来见我。” 晏和靠得很近,超出了礼仪的距离,魏绵的心跳快得不可思议。 晏和同样心潮澎湃:“对。想早点见到你。” 魏绵已经伸出手,碰到了晏和肩头,晏和突然顿住,后退了一步。 魏绵随即也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是冬叔来关切她,“少主,夜深了,我让人备好热水了。” 魏绵脸颊微红,清咳一声回道:“知道了。” 冬叔说完便离开了,晏和又靠近过来,魏绵重又要抱他,槐影的声音又起。 他不那么讲规矩,竟要推门,晏和心细,给门上了闩,他没推开。 魏绵哭笑不得,还不如没锁呢,这下开门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少主?”槐影扬声问。 魏绵疯狂想借口,眼珠一动,随口道:“茶水倒了,衣裳湿了一角,何事?” 晏和看着她,抿唇笑。 “你不是说后日动身去上京吗,改明日了?”槐影问。 “我想了想,还是后日吧。” “那我走了?” 魏绵恨不得叫他快滚,还是忍耐着淡声道了一声嗯。 槐影走了,魏绵已兴致缺缺:“王爷快走吧,我这小庙容不下大佛。” “本王本就打算明日来,你让我随你进来。”晏和看着她,眼眸若星,“这就赶我走,多不划算。” 魏绵叹一口气,再要抱他,他直接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飞快说了句:“月底来,等我。”,眨眼便消失在她面前,同时窗口卷起一阵清风。 还未反应过来,门外又有人的脚步声。 “少主,热水快凉了。”冬叔催道。 魏绵扶额:“知道了。”晏和应当彻底走了,她还是走到窗口去看,只见星垂大江,岸边空无一物,天地一派寂然。 . 王爷和魏不绝极度亲厚,在上京时,庄思飞已经见怪不怪了。 刚开始还有些不忿,想他凭什么比他们这些跟了王爷十几年的更得信任,后来看他的确实力不俗,王爷惜才无可厚非。 可这次,本是寻常传递消息即可,王爷竟亲自跑这一趟,日夜不休从甘州赶到江州,深夜抵达还不打算进去,若不是魏不绝出来,他白日夜兼程赶路了。 进了长天楼不到一刻钟,出来又立刻赶往剑南,就像是专门为了见他一面。 实在是太过了。 庄思飞如鲠在喉,从江州到剑南憋了一路。 晏和都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在他差点憋死之际,随口问他:“可是累了?” 庄思飞用力摇头,脸皮涨得通红,一闭眼一咬牙道:“王爷是不是喜欢上魏不绝了?” 晏和顿了片刻,庄思飞一副就义般的样子,他还以为天要塌了,原来只是这个问题。 是啊,很喜欢。晏和几乎想如此回答,又站在庄思飞的角度一想,是挺骇人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本王赶来,是与他有要事相商。”谨慎起见,晏和只能如此回答。 听王爷否认,庄思飞立刻松了一大口气,他真是失心疯了,王爷怎会喜欢男子呢。 他赶紧下跪告罪。晏和摆摆手,一本正经道:“魏不绝天纵英才,值得本王如此对待,日后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东西。” “是。”庄思飞沉下心思,再不敢起这样奇怪的念头。 晏和不由得反思自己是否过分,特意安排月底来剑南,从甘州离开便担心她先一步赶回上京,没有犹豫就直接来了江州,就为了给她打个招呼,过了么? 在她面前,他克制着,不敢主动示好,已经苦不堪言,昨晚都没有来得及让她抱上一抱,避嫌到如此地步,怎么就过了。 晏和看了一眼犹自自责的庄思飞,下次不带上他就是。 因着先前武威堂近乎灭门的惨案,剑南各派对红瞳异人有更切身的体会。往前数去,江无涯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淬心决高手,他的死给了黄龙门掌门黄岛极大的震撼,现在的他很是识时务。 得知晏王驾临,亲自来金鳞司接驾,晏和先去武威堂,他也殷勤跟从。 武威堂虽然损失了绝大部分堂众,在外的分堂还有人,他们弃了原有势力,回来重建了。新任堂主名张兆,临危受命,费了些功夫才让武威堂不至于覆灭,其间金鳞司的存在阻止了周边门派不轨之心,他如今对金鳞司也是全心臣服。 晏和走到后山,到了当初江无涯身死之处,那日的情形历历在目,他说的话言犹在耳。 他让人救他妻儿,想来孙莲青后来还用了些手段威胁他,可金鳞司迄今也没查到他妻儿的下落,按孙莲青的行事,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晏和观黄岛和张兆二人,二人皆看似顺从,然而一个派头十足略显油滑,一个虽深藏不露但年纪太轻,都不太能领事。 “红瞳异人若现,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晏和对二人说。 黄岛抢道:“自然是上报金鳞司,让冯使君定夺。” 张兆顿了片刻说:“淬心决毁心害人,某必尽全力诛杀之。” 晏和正视张兆,此人神情坚定,与黄岛的自作聪明对比明显。 晏和又叮嘱道:“武威堂出过红瞳异人,张堂主应与黄掌门一道,规训门人即便得了淬心决,也不要修炼,若有红瞳异人出没,自行诛灭即可。” 不要寄希望于金鳞司,晏和没有明说,但张兆体会得到,黄岛则是铁了心要推给金鳞司。 晏和冷道:“若有不敌,你二派当抛开旧的恩怨,联合对抗。” 张兆和黄岛都没接话,二人看不上对方,已经写在脸上了。 晏和神情淡漠,并不多言,回到金鳞司,对剑南使冯恭说:“红瞳异人不攻击平民,便不要理会。” 冯恭比他了解剑南情况,见惯了血腥杀戮,他也比他心硬,对此没有异议。 晏和又走访了几个小门派,他们中大多早已在得了金鳞状便严阵以待,但也不乏疏忽大意的。 冯恭恨铁不成钢,晏和却知道,相比于其余几个分司,剑南的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1. 毒发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等待晏和这几日,魏绵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让竹月去把谢芷兰从落霞城接来,让谢芷兰扮作她自己,接近晏和,看看他的脉象如何。 谢芷兰听她说了计划,极不情愿,“晏王岂是那么好骗的,他若是发现,我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魏绵柔声安抚:“你帮我这个忙,我给你一个承诺,日后无论你有任何请求,我都帮你做,如何?” 谢芷兰有些犹豫:“没有成功也有效?” “那是自然。”魏绵见她松动,加把劲劝道,“而且你不用怕,我会扮作伙计在旁,一有异状我就来救你,先前你能在他面前半个多月不被察觉,应该不会那么快被看出来。” 谢芷兰叹了口气,答应下来,问她:“晏王怎么了,病得很重吗?” “就是不知道才让你帮忙啊。”魏绵笑。 谢芷兰看出她有些忧愁,劝她道:“顾氏医馆给病人设下的限制多,其中有一条我最是认同,讳疾忌医者不医。你这样做,除了自寻烦恼,没有任何意义。” 魏绵笑开了:“你这样有点神医的样子了。” 见她如此,谢芷兰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况且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便由着她去了。 . 几日后,晏王公开上门,冬叔很是重视,备足了礼数。 魏绵倒是随意,还是一帆阁,大大方方让人退下。她忍不住强调了一句:“不要来打扰。” 晏和面无表情,让庄思飞也退下。 “王爷有何事?”魏绵公事公办道。 “例行公事。”晏和说,“每个门派都走了,来敲打敲打魏少主。” 魏绵如何不知晏和是做给别人看的,隔着面具看着他,想作出严肃的样子,语声却难免带笑:“王爷有话直说。” “第一,遇事不要慌,通知金鳞司,金鳞司会第一时间协助。第二,门人齐心,共渡难关。第三,各派保持通信,守望相助。第四,专给少主你的。”晏和语气放松了下来。 “不要逞强,活着就是对本王最大的帮助。” 魏绵点点头:“知道了,孤霞山自保有余,定鼎力相助于你。” “今晚祥福客栈,本王等你。”晏和说完就要走了。 魏绵大惊,她已经选好客栈,做好了安排,晏和竟要她去别的客栈。她拉住他的衣袖,问:“能不能去我挑的地方?” 晏和沉吟片刻,想着她安心最好,便答应了。 晏和走出去时,在楼梯上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少主相看上的那人又来了,我记得少主挺满意,成不成给句准话啊。” “少主说了,过两日就与王公子相见。” “这次是女子身份了吧?” “嗯,算是吧。冬叔你放心,不让你那老朋友白等。” 谈话的人离得有些远,晏和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是前些天晚上听过的,中年男子和槐影的声音,他前后听了个完整,他们也没停住话头。 他们话语间的意思是,魏绵相看了一个男子,过两日还要与他以女儿身相见。 晏和微皱了一下眉头。 . 晚上,魏绵与谢芷兰换好衣服,谢芷兰还是很怕,戴上面具才好了些。 魏绵扮作打水沐浴的小厮,先进了房间,她易了容,晏和没有注意她。 没一会儿,谢芷兰进来了,脚步有明显的凝滞。 “过来,本王有话问你。”晏和开口,声音有些冷,谢芷兰的呼吸变了。 她仗着自己戴着面具,挺直脊背,朝晏和走去,不看他的脸,径直去摸他的手腕。 晏和却躲开了。他沉着脸,眉头皱起,“先回答本王的问题。” 谢芷兰浑身僵住,冷汗直冒。该给点反应了,可她不敢开口说话。 晏和凝视着她,她泄露出一点声音,“嗯。” 晏和瞬间杀气满溢。 “王爷!”魏绵冲出浴房,把谢芷兰拉到身后。 晏和看清魏绵卸去易容的脸,杀气稍减,抬手毫不客气挥开谢芷兰的面具,见了她顿时气得胸闷。“魏绵,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晏和脸色黑沉,几乎咬牙切齿。 “先让她出去。”魏绵拉着谢芷兰要往外走。 “站住。”晏和真动了气。当初被魏绵戏耍的气愤历历在目,被她出的失忆之策瞒了半个多月,几乎是他的耻辱,后来花了多少功夫才接受她是魏不绝的现实,眼下她再来这出,还是在她马上要毒发的紧要关头。她莫非昏了头,想要他抱错人不成。 谢芷兰现在分辨得出杀气了,晏和起了杀意,她怕得打颤,捏着魏绵的袖子,示意她救命。 “我只是想让她看看你的脉象。”魏绵老实说了,但有些话不能让谢芷兰知道,她只能说这么多。 晏和脸色微变。 “我先送她回去。”魏绵说。这下晏和没有阻止。 出了客栈,谢芷兰吓得眼圈发红,“差点就死了。” “差很远呢。”魏绵苦笑道。这次不成,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时辰不早了,魏绵赶紧把谢芷兰送回去,目送她进了门,才转身离去。回到客栈,刚进门便毒发了,差点被门槛绊倒。 晏和还在气头上,但显然带着一肚子气还沐浴了,自从上次毒发濒死,魏绵怕了那样的痛苦,不堪忍受片刻,不管晏和目光不善,走过去就扑到他身上。 “晏和,我难受。”她软着声音,亲他的唇。 晏和先时还拧着脖子躲避,耐不住魏绵上下其手,很快勾起情欲。一边骂她脸皮厚,一边骂自己心软,把她按上了榻。 褪去衣衫,仿佛剥去所有的身份和阻碍,魏绵的身躯展开,仅以她这个人,接受他最亲密的触摸。细白肌肤如纯白的雪莲,渐染上极浅淡的红色,此刻的她当真美极了。 因着今日两件事,晏和心中郁结难解,他看着她,征服和占有的欲望在张牙舞爪地叫嚣,心房一波强似一波地鼓胀,紧缩,又酸又涩。 魏绵睁眼就看他专注盯着自己,双眸漆黑,如暗流涌动的墨池,要把她淹没进去。 魏绵心惊,歪头避开他的目光。灼热的视线并未消减分毫,魏绵喘道:“灭灯……” 晏和无动于衷。魏绵将眼睛虚开一条缝,他还在看,“……别看了。” 魏绵抬手遮脸。晏和干脆把她翻了个面。 这样也比被他正面细看要好,魏绵很快放松下来。 她的身躯柔软,顺从无抵抗,晏和轻松握住她。 心里的执念一点点溢出,他几乎想把她碾碎,黑暗中,魏绵的喘吟不绝于耳,让他更加无法自持。 直到她嘶哑如泣般低叫一声,浑身战栗起来,他贴着她,占有和征服的欲望化作心魔,彻底从笼子里钻出,斗志无比昂扬地,驱使他大肆挞伐。 “唔——晏和,晏和!”魏绵语声破碎带泣,急急唤他。后面的人无动于衷,她动不了,因背对着他,反手无法撼动他分毫,无论如何动作也躲避不开,只能承受他粗暴的给予。 像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2. 风起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解了魏绵的毒,晏和第二日就要回上京。 谢芷兰刚睁眼就被魏绵拉起来,带到客栈。 晏和坐在厅里,谢芷兰一看见他就想跑。 魏绵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答应让你号脉。” 谢芷兰心中忐忑,朝晏和行礼,走到案边,晏和伸出手,她才放松下来。 魏绵没有说清楚他哪里有病,谢芷兰一下探出他的心脉有问题,有些微的损伤,不算重,令她吃惊的是,与来君啸的损伤痕迹一样。 细细探看,又发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他身体游走,源头正是心脏,心脏周围萦绕着一丝清气,护着心脏不被那力量蚕食。 想来魏绵要她看的正是这一处。来君啸的心脏早已衰弱不堪,晏和武功高强,用淬心诀次数只会多不会少,保护他心脏的清气很是玄妙。 谢芷兰专心探究,花了很长时间。 晏和对别的人向来耐心不多,他想走,看向魏绵。 魏绵的眉头紧锁,见她脸色不好,晏和只能忍着不耐烦,好在谢芷兰很快抬起了手。 “如何?”魏绵立即问。 谢芷兰回过神来,她好像知道了一个很大的秘密,不敢当着晏王的面说。 谢芷兰朝魏绵走近,凑到她耳边,捂着嘴说:“晏王也练的淬心诀,你知道吗?” 她声音颤抖,魏绵反应过来,她还是很怕晏和,知道了这个秘密,甚至怕被灭口。 魏绵笑了笑。晏和见她神情松了,站起来便往外走去,“本王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他要回上京了,此一别又是一个月才能再见。 他的脚步没有停顿,魏绵也没有跟上去。方才他们已经道过别了。 魏绵匆忙出门,晏和没来得及说别的,只是约定好在上京见面。 魏绵目送晏和走远了,谢芷兰才放下悬着的心。 “你与晏王,到底是怎么回事?”谢芷兰问,她都迷糊了,他们两个,做过恩爱夫妻,如今魏绵是孤霞山少主,两人身份悬殊,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应该不顾一切成亲,怎么眼下看起来不清不楚,不即不离的。 “说起来很复杂。”魏绵说,“怎么样,他还有救吗?” 谢芷兰抛开杂念,道:“他心脉受损,但很轻微,只要不加重,还可以活几十年呢。” 魏绵并未放松:“如果加重,会如何?” “会跟来君啸一样。”谢芷兰说,“不过,他的心脏有一股力量护着,淬心诀本是蚕食心力而发,他不一样,他的淬心诀本质上来自那股力量。” “你说的应该是清心经。” “原来叫清心经。清心之力经由心脉转化为心力,再由淬心诀所用,所以他的心脉几乎没有什么损伤。” 这些魏绵倒是第一次听说,她几乎有些激动:“那他不会死了?” 谢芷兰继续说:“只要清心经之力不灭,他不主动用原本心力发出淬心诀,就不会加重。” 这正是魏绵担心的事。他定是知晓自己身体状况的,可他比她更预感他会早死,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他什么时候会抛开清心经,用原本心力呢?” “只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他又不傻,为何会自伤呢?” 谢芷兰回答不出。 “除非……”魏绵想到了。她顿了片刻,几乎肯定道,“用原本心力发出的淬心诀会更强。” 谢芷兰摇头:“不一定,来君啸一直用的原本心力,可他连你都打不过。这是一门武功,修习的人之间差距大很正常。要见过晏王用清心经和不用清心经时,全力发出淬心诀,才可下这样的论断。” 倒是严谨。魏绵暗叹。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魏绵脑子里灵光一闪,道:“有一个人,没有修习清心经,不仅没有发狂,且修习淬心决比晏和更久,又会是什么原因?” 谢芷兰更答不上来,苦笑道:“修习淬心诀的,我也就见了两人,要是能见到更多,或许能找到答案。” 魏绵略一思索,心里有了计较。 她安排人送谢芷兰回了落霞城。 没过几日,江湖上红瞳异人再现,魏绵借着邹儒佑的线报,于江州和黔中奔波,活捉了两名红瞳异人,秘密差人送到了落霞城顾氏医馆。 魏绵送来红瞳异人,没有多说什么,谢芷兰却与她心照不宣。她尽心尽力医治,其中一个没多久就发狂七窍流血而死,谢芷兰远远看着,想到来君啸和晏和可能会如此死亡,她惊骇无比,继而废寝忘食医治另一个。 另一个也时常游走在发狂边缘,时间太紧了,她恨不得自己有十双眼睛,可以快些把孤霞山所藏医书看完。 她又无心关注穿衣穿鞋这些小事。 有人进来蹲在她身边,抬起她的脚,脱下鞋,换上另一只。 她有所觉,但丝毫不在意。“不必理会这些。”她以为是翠雀,翻了一页书随口道。 来人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光线,她的手指一顿,抬头看向来人。 不是翠雀,是来问水。 谢芷兰后知后觉看向自己的脚,穿错的鞋已经换了,另一只在对面的人手里。 谢芷兰的脸一下烧了起来。 来问水却还自然,轻声劝道:“你的眼睛已经一日没有离开过这些书册,该休息了。” 谢芷兰扯了扯裙子,把脚缩回来,镇定道:“少主先前跟我说了一些话,最近又送来这两个红瞳异人,他虽然没说什么,定是想让我查明白的,已经死了一个,这一个随时可能死,不能耽搁。” 来问水还想再劝,后院突然传来骚乱,他急忙赶过去。是活下来那个红瞳异人醒了,在发狂。 这人年轻,功力不高,来问水把他制服,正想把他打晕,谢芷兰奔来,“等等,让我看看此人发狂时的身体。” 来问水点了他的穴道,又让人用绳索把他死死捆着。 谢芷兰抚上他的手腕,细细查看他的脉象。 躁狂状态的红瞳异人体内力量乱窜,心力飞速消耗,血脉贲张,心脏处于骤胀骤缩状态,随时可能心脉破碎。 原来发狂而死是这样造成的,她翻出身上灸袋,心病医不了,只能尝试稳住他的心脉。 莹白的手下针飞快,全神贯注于面前的人,每一针都下得坚定果敢。 不防数针过后,此人突然一抖,喷出一口血,大半落在了谢芷兰衣襟上。 血色弥漫,腥味扑鼻,谢芷兰懵了一瞬,眼睁睁见他鼻腔流血。 来问水来拉她,她没有反应,他不顾礼节捂着她的眼睛,揽着她的腰,把她拉起来。 谢芷兰回过神来,挣开他的怀抱,冲回那人身边,他已经濒死,皮肤变得通红,双眼也渗出血流。 她稳住略微颤抖的手,再次为他把脉,从心脏到全身,他的血脉逐渐破裂,血液溢满全身,从七窍流出,看似出血不多,其实血脉里的血在不断流失,很快就会流尽,神仙难救。 那人彻底断气,谢芷兰踉跄起身,看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3. 黄岛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此人武功高强,针对金鳞司而来,那夜几乎血洗金鳞司,我等若强力对抗,恐怕死伤无数,只能请少主相助。”冯恭脸色苍白,受了不轻的内伤,强撑着亲自带魏不绝去找那人。 他拼死把那人刺伤,才得以保住金鳞司。下属跟踪他而去,发现他换下夜行衣,进了黄龙门,料想是黄龙门的人。 因他左肋负伤,很容易找,冯恭没有立刻逼上门,而是等到魏不绝来了才找去。 天快黑了,冯恭领人上门,黄岛不来迎接,下面的门人传话几次也不见他露面。 金鳞司损伤惨重,黄岛最擅见风使舵,竟然立刻不给金鳞司面子了。 冯恭眉头轻皱,咳了两声,外间有人端着盘子来上茶。 那人一身普通门人打扮,垂着头,脚步轻缓。到得厅里,为冯恭斟茶。 魏不绝在旁,面向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杀气猛然而起,那人抬头,闪出一双红瞳,同时递茶的手一松,化为利爪朝冯恭抓去。 茶盏未落地,绿光风驰电掣,他的右手被齐腕削掉,冯恭被淬心诀余波所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红瞳异人痛呼,眼瞳黑红闪烁,额头汗流如注,看着地上的手和碎瓷片。 “胡六,为你师父报仇!”门外,黄岛同时飞临,朝面前的红瞳异人喊道。 胡六瞬间没了表情,眼瞳彻底变红,举起另一只手,朝着冯恭而去。 同时黄岛扑将进来,径直朝魏不绝挥出一招。密不透风的可怖劲力,是淬心诀。 魏不绝提起冯恭避开胡六,绿影破窗而入,充斥整个房间。 胡六运气抵挡,绿影穿透他的防卫,被密密麻麻的利刃扎穿身体,几乎爆体而亡。黄岛则只伤了些皮毛。 绿影未散,听得外间起了打斗声。是守在外面的金鳞卫。 一个彻彻底底的圈套。目的是灭了剑南金鳞司。 黄岛眼瞳漆黑,挂着狂妄又阴冷的笑:“魏不绝,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只要你不管闲事,可以活命。” “你也偷练邪功。”魏不绝淡声道。 “什么邪功不邪功的,你看我好好的,我知道我是谁,在做什么,倒是你,我神功大成,你不要以卵击石。”他对自己很是自信,魏不绝的身手他有过领教。 两年多以前,他或许不堪魏不绝一击,练了淬心诀,加上那护心神功,他今非昔比,魏不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少主,救救他们。”冯恭虚弱道。他看着门外,那是他的下属,最好最忠心的儿郎们。 “我早已与晏王一体,与金鳞司作对,就是与我过不去。”魏不绝声音不大。说完绿光铺天盖地而来,将黄岛背后的门扇所在一面墙穿透成了碎片。 金鳞卫退进来,黄岛哼一声,朝他们攻过去。 魏不绝丢下冯恭,让竹月护着,飞身过去阻挡。 绿光成了一面墙,结实如铜铁所铸,黄岛难以撼动,他全力一击,魏不绝撤下防卫,飞快闪避,他的劲力全落在后方门外自己门人身上。一瞬之间,死伤十数。 黄岛咬牙切齿,让人撤退,也不管冯恭等人,专朝魏不绝而去。 魏不绝借叶高飞,到了远离人群的一处房顶。 远处是辉煌的人间灯火,人群在广场那头,黄岛飞驰跟来,功力不俗。 魏不绝立在飞甍问他:“黄掌门如何做到不入魔的?” 黄岛并不理会,径直朝魏不绝欺身而上。 魏不绝不动,罡风猎猎,把他的衣摆扯作风帆,发带斜飞,拉成直线。 不见绿影,只见有点点淡得几乎无形的绿光闪过。 黄岛靠近便被刚猛的气刃缠身,预感不妙,全力运气抵挡,无法护体,被扎穿四肢,败下阵来,而对面黑衣瘦削的身影没有挪动一步。 “黄掌门是如何做到不入魔的?”魏不绝再问,声音冷淡。 黄岛再受不了被他如此小看,收起护心神功,以原本心力朝魏不绝发出全力一击。 魏不绝察觉不俗,汇聚全力发出两条绿刃,以进攻为防,破了黄岛的淬心诀,铰断了他的手脚筋。他也结实受了一掌,真气挡去大半,剩下的落在身上,不算重,他还是不由得闷哼一声。 黄岛跌下房顶,摔断了骨头,难以挪动。 魏不绝跳下来,黄龙门众赶到,围上来想抢回黄岛。 “想死的就过来。” 魏不绝发出满庭芳,绿光满天飞,大有来多少杀多少的气势。 “掌门反金鳞司,我等不得不从,都是被迫的啊,请少主放过我们!” 人群中有人大喊,附和者越来越多。有人丢下了剑,其余人纷纷效仿。 黄龙门的油滑自上而下,很快全都缴了械,朝魏不绝抱拳行礼。 冯恭在下属搀扶下撑着来到这方。魏不绝立即扬声问:“冯使君,你说如何处置他们。” 众人眼见地紧张起来。 黄岛带领黄龙门反金鳞司,本是志在必得,他们先前也是雄心壮志,真心要反,按金鳞司作风,他们下场不会多好。 按惯例,这般大事,冯恭本应该请示王爷再做决定,但按近来金鳞司的状况,王爷恐怕比他更难。 冯恭看向伤重的几个金鳞卫,他恨不得请魏不绝把黄龙门灭了,可他时刻记得自己是晏王府的人。忍了半晌,冯恭出声道:“黄岛伏法,谁愿做黄龙门继任掌门?” 金鳞卫把他的话朗声重复一遍。 人群嘈杂,交头接耳,无人应声,人人皆以眼神看向有资格的人。 冯恭便顺应他们,点了两个人,让愿意跟从的人站到他们身后,人数几乎不相上下,那两人看着对方,一争高下的意味明显。 “从今以后,黄龙门一分为二,身边的就是你们的掌门。” 他们意外又有些雀跃。 金鳞司各个分司指挥使都不简单,魏绵早有领教,冯恭此招分裂了黄龙门,看那两人针锋相对,日后再难成气候。 冯恭朝魏绵道:“谢少主救下剑南金鳞司,我恐怕活不了多久……” 魏绵摆手止住他:“别说这些,我接不了你们金鳞司的事,你好好去治伤。” 魏绵让槐影去医治他,务必把他治好,她带着能行动的金鳞卫审查黄岛。 黄岛被废了手脚筋,身怀神功也发不出,眼瞳几次变红,都被他压了下去。 金鳞卫在他房中搜查,在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4. 黔中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烈火如海,风吹得火苗呼呼作响,空气中,烟火堵住人的鼻腔,夹杂着皮肉烧焦的味道,刺鼻得让人想吐。 百年来府被付之一炬,罪魁祸首还在大肆杀戮。 来问水和赵渭节节败退,终于将他们阻挡在了来府大门外的广场。三面火海,热度让所有人汗流浃背。赵渭受了重伤,来问水挡在他身前,半人高的来刀滴着血,烈火将刀光映成彤色,与对面三人的红瞳交相辉映。 三人面无表情,只一双红瞳满是嗜血的渴望,渴望用更加鲜艳的血光,淹没面前黑色的人影。 三个红瞳异人,一个是来问水的大伯来君立,另两个是他的堂兄,他们的疯狂与来君啸如出一辙,除了他们三人之间,不论亲疏,见人便杀。 有一双诡异的手,搅弄来府,不仅以来问水父亲的正直忧虑为引,还押注给了几个最贪婪的来氏子孙。 他若死了,来家就完蛋了,来问水此刻才明白,来家的覆灭是必然的。 他今夜若死在这里,不是意外,也算不得冤,可他不信命,如果只有杀戮能止住这场杀戮,那他希望永远是自己握着这最后一柄刀。 两位堂兄早已弃了来刀,仅以双手发出没顶般的劲力,他刚才已经领教过了,这劲力锋利无比,触身便能摧毁血肉,真气护体也会震破内脏。 身后是舍身来相助的金鳞司,来问水不能退,不能避,便挥出长长的来刀,旋身全力砍下,劈开劲力,同时手腕急转,挥出两刀,夹杂着万钧之势,两位堂兄后退一步,锋利的刀气划破了他们的脖颈,火光中,鲜血狂喷而出,刺得人眼睛发酸。 来问水抹了一把热汗,看向还未出手的大伯。这曾是他最敬重的长辈,年幼时,父亲常与他出门走商,回来时,父亲空着手,大伯却总会顺手给他带些小玩意。 大伯与父亲什么时候离心的,他不知道,对他这个侄儿,他没有露过破绽,眼下他眼瞳血红,亲儿子死了也无动于衷。 来问水想不通,为何对权力的欲望会让人疯狂到如此地步。 “赵使君,你先走。若不绝赶回来,替我告诉他,我尽了全力,请他给来家留一个火种。”来问水说着,主动朝来君立进攻而去。 赵渭却没有离开,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不可多得的良才,他预感天下将乱,若他能活下来,为王爷所用,比他留下更好。 赵渭撑起身子,看向火光中缠斗的二人,来问水被一掌击中,抵挡不住,差点被打入火海,他看准时机,拼尽全力朝来君立刺出一剑,来君立转身来挡,挡住剑,却没防住无形风剑。 赵渭的风雨剑堪堪练及第六层,风剑力度不强,伤到来君立,只是引他过来而已。 “来问水,快走,记住,今日是晏王府救了你!”赵渭说着,来君立一击已来到面前。 他举剑挡,来君立全力抓来,迸发出摧枯拉朽的气势,赵渭不能伤到他分毫,劲力压身,他知道必死无疑,仍旧全力发出一击风剑。 来问水没有逃走,大喝一声,远远挥刀欲切开来君立的攻击。一刀一剑与那淬心决相抗,迸发出一阵烈风,将冲向天际的火焰扯得猎猎作响。 二人不敌,赵渭被击飞,往火海落去,有一人接住他,提着他的肩头,丢到旁边金鳞卫的伤兵堆里。 同时漫天绿光带来些清凉,来君立眉心闪过一道绿光,朝来问水伸着的手再也没能前进一寸。 “我来迟了。”魏不绝看着吐血不止的赵渭,呼吸很是不稳。 有金鳞卫扑过来,跪在她面前:“求少主救救指挥使!” 魏不绝僵着身子,此时此刻她才觉自己有多渺小,仅仅是救一个人而已,她却做不到。 来问水也伤重,以刀支着身体才没有倒下。 赵渭朝着魏不绝伸手,他赶紧走过去。 “少主。求你,帮帮晏王府,帮帮小王爷。”赵渭说得艰难。 他已经支撑不住,大概要去见晏归晴了,他不担心别的,只放心不下守着上京那个,他们的后辈,才二十四岁的小王爷。 魏不绝戴着面具,神情不外露,只能看见他头颅微低,郑重说了声:“好。”话语刚落,哒哒的马蹄声响在夜色里,众人警惕看过去,只见两个女子共乘一马,风尘仆仆而来。 谢芷兰一身白衣,在翠雀搀扶下下了马,径直解了帷帽,丢在地上,朝人群聚集处跑来。 她穿着白衣,裙摆沾了泥土,跑得气喘不匀,扑到魏不绝身边,见金鳞卫怀里抱着的是一个陌生面孔,慌乱稍减。 魏不绝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有些疼,“芷兰,救救他,快!” 赵渭吐血不止,奄奄一息。谢芷兰探了探他的脉象,眼睛一亮,接过翠雀递来的药箱,开始动作。 “有把握吗?”魏不绝问。 “没见过的症状。”她神情专注,带着些奇异的兴奋,魏不绝不敢抱多大的希望。 稳住赵渭的脉象,止住了血,谢芷兰才想起来问:“来问水呢?” “我在这。”来问水从人群里抬起头,他举着一支火把给她照亮,已经有半个时辰。 谢芷兰看他脸色,没有眼前的人伤重,便放下不管了。 赵渭在鬼门关挣扎着,魏绵却必须回上京了。走前她让谢芷兰号脉,谢芷兰细细观察,只说她身体强壮,不过有些疲惫。 魏绵抿唇不多言,黔中还乱,孤霞山还算平静,来问水还能支撑,天没亮她就动身了。 . 上京金鳞司,各地邸报纷至沓来,临近月底以来,几乎每一封都记录着几个死去的金鳞卫的名字。 平日只是汇报日常的邸报,变得沉甸甸的,有的分司甚至做不到每日一封。到今日,能收到分司的邸报,便足以让宋简松一口气。 江湖剧变,腥风血雨几乎顷刻而至。邸报上的数字和名字,难以具象,直到昨日上京也出现一名红瞳异人。 于人群密集处,杀了数十位平民和十来个城防营兵士,金鳞卫顷刻赶到,死了四个,王爷反应很快,把人杀了。 上京城人心惶惶,大荥各地骚乱频发,皇帝立刻宣王爷进宫。 宋简知道,这不过是分司所经历的九牛一毛而已。 剑南的邸报昨日送到,因着魏不绝相助,冯恭有惊无险度过一劫,而黔中和临渝的邸报断了两日,宋简心里很不好受。 天黑前,晏和终于从宫里出来,从面色看不出什么。想来虽然难以应付,但朝廷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平息这场灾难,皇帝也只是做做样子。 近来朝中党争愈加激烈,忠王的势力已经摆到了明面上,与太子你来我往,各有得失。 晏和几乎不能再离开上京半步,各分司起乱只是开始,孙莲青真正想要的,是彻底抹去金鳞司在江湖的影响,让晏王府的势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5. 揭秘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绵醒来时已是黄昏,身体仿佛散架后重新拼上,酸软又无力。 她刚动,芸娘就推门进来了,慕纭紧随其后。 芸娘手里端着饭食,慕纭手里拿着一支画笔,见了她便关切道:“你怎么样?芸娘来找我,我还以为……又是上次那样,她说那人昨晚来过了,我才放心。” 魏绵饿得头晕眼花,一边用饭一边懒懒回答:“没事,就是累了。你在画什么?” 慕纭让芸娘把画笔拿走,陪着魏绵用饭,“最近老苏焦头烂额的,案子多如牛毛,我画像都忙不过来,见你久久不醒,拿了些画像来临摹。” 魏绵对此没有意见,出去才看见外厅整间屋子都被她的画像挂满了。 慕纭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你这屋子很宽敞,空着也是空着,借我用几天。” “这些都是凶犯?”魏绵随口问。 “也不全是,还有些失踪的。我现在画技炉火纯青,死了多年的干尸都能画出生前样貌。”慕纭不无自豪地说。 魏绵笑起来:“我这院子闹鬼就找你。” 慕纭看了看几张只有脸面的画像,有的还是成了骸骨复原的,她倒不怕,但周边邻居知道她是做这个的,都避之不及。 魏绵是绝对不会因这个就对她另眼相看的。慕纭也笑:“鬼见了你都得绕道。” 两人嬉闹一阵,见魏绵没有大碍,眼看苏胤快要下值,慕纭画像也不收,便赶着回家去了。 魏绵好几日没有睡过觉,睡了一天一夜,倒是不困,只不过还需要时间恢复体力。 夜里,她去了晏王府,晏和不在,等到后半夜也不见他回府,便找去了金鳞司。 金鳞司照旧不让她进,本就极晚了,她只是想他了,没有十分紧急的正事,叹了口气回了秋水小筑。 许久没有回来,堆积的信件不少,大多也送到长天楼过,黎叔挑出了要紧的几封在旁,她拆开看了一封,眉头皱了起来。 天一亮,魏绵就找上了金鳞司,直接对守卫说:“我要见晏王,烦请通报。” 没一会儿,晏和从正堂匆匆走出来,“怎么了?” 晏和眉目间有些疲色,魏绵猜到金鳞司定是出了不少的事,也没空多问,她径直开口:“苏月意呢?” 晏和面露疑惑:“进去谈。” “没时间了。”魏绵叫住他,直说要紧的,“我在黄岛身边发现了清心经。我怀疑苏月意与孙莲青是一气的,我只让邹儒佑查一查她,你也不要打草惊蛇,若能顺着她找到孙莲青,或许能扭转局面。” 听得这些,晏和有些惊讶,但细细回想,不是没有蛛丝马迹。 可苏月意眼下不在上京。 几日前江州告急,因西疆大战未停,江州乱不得,他令刘锵去协助,刘锵照旧带了凌松鸣和苏月意。 “好,先随我进来。”晏和说着转身要进去。 “王爷。”魏绵叫住他说,“我要去一趟洛阳。” 晏和转头看她:“现在?” 魏绵点头,尽全力让语气显得轻松:“戒问的朋友传信给我,事态紧急。” 晏和眉头一动,看着她的眼瞳:“非去不可?” 魏绵坚定点头:“我对他承诺过,有难必相助。解决了洛阳的事,我就得回江州。想必你已经知道剑南和黔中的乱子,只有我能镇得住那方。” 晏和面上什么也不显,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捏得发白,“好。本王知道了。” 魏绵也很舍不得,想到至少月底还会再见,便没有那么难受了。 “下次再见,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声音带笑,晏和淡声问:“什么好消息?” 魏绵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守卫,有些嫌晏和的神色太过平淡,她放低声音说:“等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告诉你。” 一句话的事,她偏不说。晏和不说想她,她便使坏逗他。 看他努力维持平淡的眼里流露出温柔之色,魏绵终于松快了些,“我会好好的。等我。” 晏和艰难点头。 魏绵在面具后笑笑,转身快走几步上马离去了。 晏和站了许久,直到她消失在街头才转身。 晚上,晏和下值回到王府,才知魏绵昨晚来过。 吴伯说:“他在书房等了许久,我跟他说过王爷在金鳞司,他好像没有什么急事,还是在这等着,到了后半夜才离开。” 思念霎时如潮水般涌出,要把晏和淹没进去。她应该是想来告诉他,早上提到的所谓好消息。 昨晚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因为卫鬃死了,临渝一团乱,他实在分身乏术。 吴伯还说了什么,晏和听不见,转身出了王府,去了刘宅。 门房开门,第一句话便是:“公子,家主不在。” 他仿佛清醒过来一般,急急的脚步缓下来。还是走过小径,晃到屋子里,略过厅里摆了一地的画像,走进内室。 房中空荡荡的,榻上没有人,她的味道也淡了。 晏和和衣躺在魏绵睡过的地方,想着白日里她提到的事。 苏月意。为什么没有怀疑过她呢。大概因她也经历过他的那些痛苦吧。 . 剑南,金乌书院。 收拾好西南一带的天辰书院残局,弟子才得空去查苏月意。 邹儒佑对苏月意的过往心里有数,觉得天辰也查不出什么,简册送到他手里几日,他才打开看。 苏月意,年廿九。苏门第八代女。十二岁跟苏余庆修习淬心决,十四岁父亲身死,与母亲孙莲青躲避顾门追杀。 魏天行从顾家人手里把她救下,废其武功,带回遏云顶,苏月意拜弗忧道人为师,修忘情道。 六年后下山祭拜其父,再次回遏云顶,三年后下山游历问道,一年前进入金鳞司,至今未曾离开过。 四年前下山,倒是与淬心决再现的时间相合。 据先前那些红瞳异人的供述,孙莲青出现时总戴着面具,他早猜测给出淬心决的并非全是孙莲青,近来更加确信。因红瞳异人太多了,几乎遍布大荥全境,孙莲青一人难以做到,或许有些是苏月意或者别人假扮。 魏绵没有说出怀疑苏月意的理由,邹儒佑打算再与她谈一谈。谨慎起见,他那日就让弟子将苏月意的行踪纳入监视,每日汇报给他。 他与魏绵的想法一样,先按兵不动,若她清白便无事,若她真与孙莲青有联络,便顺藤摸瓜,将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6. 戒问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不紧不慢赶回金鳞司,刘锵还没回来,他叫来宋简。 “苏月意就是孙莲青。”他在金鳞司正堂后厅,脱下广袖宽袍,换上束袖窄衣,庄思飞来帮他扎袖带。 宋简还未及惊讶,晏和接着说:“若本王有事,苏月意还活着,全力缉拿她。” “王爷。”宋简巨震。 庄思飞也停滞了动作。 晏和自己接过袖带,一圈圈绕起来:“思飞替本王告诉魏不绝,其余人先瞒着。” 类似的话,宋简听晏归晴说过,他后背涌出热汗,浑身却发冷。 宋简不可置信,晏和说完这几句就出门了,庄思飞紧紧跟上。 宽阔的官道转出一队人马,疾驰着朝城门而来,灰尘漫天,到得近前,晏和看清,全是黑衣金鳞卫。 晏和冲下城墙,刘锵带人正赶到城下。十数人整齐划一,勒马下来行礼。 “苏月意呢?”晏和问。 刘锵不明所以:“她留书一封,说天下大乱,她要回遏云顶看看。” . 春末,一场小雨过后,夜里还有些凉。 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味道,苏月意临窗而立,听得周围动静都歇了,翻出窗户,无声落地。 面前的人闪出来,看清他的脸,她收起到了手心的劲力,绷着一张细白的脸,没有好气。 “你要去哪?”凌松鸣把声音压得极低。 苏月意面无表情,快步离开,翻出了院墙。 凌松鸣跟上来,她也不理。 小雨又飘起来,苏月意冒着雨行路。天地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凌松鸣阴魂不散,她停在长亭里,打算把他处理掉。 她立在那里,听着凌松鸣走近。 黑影靠近而来,可闻细细喘息。细指伸直,罡风乍起。 噗地一声,凌松鸣吹亮了火折,火光在他眼中跳跃,眼角眉梢是一贯的笑意:“现在天下大乱,你一个女子独身在外不安全,你要去哪,我送你。” 苏月意头脸沾水,浑身透着清寒,眼眸动了动,收起了手指。 苏月意看着凌松鸣,淡声道:“我要回遏云顶。” 凌松鸣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辞而别,思索片刻仍旧笑道:“我送你。” 苏月意转开了,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凌松鸣笑笑,没有赶他走就够了。 他找来干柴,因细雨不好点燃,他费劲点火,烟雾呛得他不时咳嗽。 苏月意坐在长椅边,凌松鸣的火折照不亮那方,她的眼眸漆黑,看着忙来忙去的这个人。 苏月意无心无情,从未给过面前的人那怕一点柔和的脸色,因她相貌出尘,总有人刻意靠近,可是不久就会发现,她是一块千年寒冰,不仅冷得冻人,说话少,一开口就是不给人任何颜面的冷语。 久而久之,纵使她出尘绝艳,也再没有人靠近过她。 她可以一月不说一句话,可以安静得好似不存在,只有凌松鸣,这个少年几乎和她一样怪异,不怕冷,不怕骂,老往她面前凑。 她修忘情道,已经摒弃了所有的情绪,但她能精准分辨情绪和情感,她所碰到的人里,绝大多数的人对她无所谓,还有很多怕她,不喜欢她。 凌松鸣大概是真的喜欢她,察觉这点时,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在她眼中,所谓的情感全是虚伪的,可以轻易抛却的,没有任何意义。 苏月意与金鳞司众人一样,对凌松鸣的心思,明白,但不理解。 她看着面前的凌松鸣,杀了他很省事,但她更加想知道,若她当着他的面杀了他在乎的人,他会如何反应。 . 戒问山下,桃花开到荼靡,粉色花瓣随风飘落,也难以将肃杀的氛围消解几分。 金鳞司洛阳使贺凉坐镇,龙台和石门的人围而不攻已有两日,今日戒问出了一个红瞳异人,郑珈受了伤,机会已经来到。 剑已出鞘,弩也绷张。 只待一声令下,便要见血。 漫天花影忽然飞舞起来,于天空缓慢炫飞,连成数条花线。 时隔一年,又被魏不绝辣手摧花,此次戒问众人却心花怒放,没有怨念。 魏不绝落在刀剑相向处,明明白白表态:“想动戒问和金鳞司,先问问我。” 龙台掌门尚衍示意石门掌门彭烨出头。 彭烨底气不足,还是拿出长辈的气势:“孤霞山安居天南,即便是令尊魏天行也不曾干涉中原斗争,魏少侠想想清楚,是否定要插手此事。” 魏不绝看着彭烨和尚衍,语气闲散:“祝诗君和贺凉是我魏不绝的朋友,我不想管诸位的争斗,也无关我孤霞山立场,只是顺手帮个忙。倒是你们,想清楚要与我为敌了么?” 两人交换一下眼神,一致认为魏不绝惹不起。龙台掌门尚衍咬牙切齿下令撤退。 龙台和石门两派撤退,贺凉和祝诗君赶忙过来迎接魏不绝。 “不绝,大恩不言谢。”祝诗君朝他抱拳郑重道。 贺凉似是没想到他会把他包含在内,只简单抱拳一礼。 祝诗君留魏不绝歇宿戒问,他婉拒,与贺凉一同下山去了金鳞司。 还是那家驿馆,物是人非,魏不绝住进了天字房,曾经晏和住的那一间。 贺凉就见过两次魏不绝,他与王爷亲厚,但王爷没说要派人来协助,他有些意外。 魏不绝也不多说,直接问他眼下什么情况,要他如何相助。 贺凉简单说了如今洛阳面临的混乱。 洛阳的三大派实力不俗,戒问为首,龙台次之,石门排三。 戒问掌门郑珈行事谨慎,不爱出风头,总是低调做人。金鳞司独霸天下时,他第一时间看清局势,对晏和臣服。 龙台和石门见他如此,便也做好面子功夫,实际上,龙台和石门看不上戒问臣服金鳞司。 两个门派暗地里沆瀣一气,拉拢了许多小门派,近年来逐渐成了气候,大有孤立戒问的意思。 这次趁乱想一举重创戒问,并不奇怪。 “少主可是王爷派来相助的?”贺凉说完问。 “不是。是祝诗君请我来的。”魏不绝道。 贺凉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王爷曾看中祝诗君,向微云和彭商的为人,鼓励他们联合对抗红瞳异人。 祝诗君年纪轻,另两个也侠肝义胆,一腔热血地誓要联合起来保护洛阳安宁。 三派掌门皆反对,他们也不算少年了,做事成熟稳重,期待遇事后做出成效,再说服各自师父。 可是前几天,十数红瞳异人现身,大开杀戒,洛阳武林风声鹤唳,金鳞司也损伤惨重,三派之间艰难维持的平衡摇摇欲坠,祝诗君这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7. 红男绿女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果然,不多时,金鳞卫传来急报:“戒问和石门两派大批人马出动,往龙台而去。” “郑珈这个老狐狸!”贺凉大骂。 “师父说,解决了龙台,戒问还是唯金鳞司马首是瞻。请贺使君和魏少侠不要插手此事。”一旁的戒问弟子说。 看来只有祝诗君一直蒙在鼓里。贺凉沉吟片刻,看向魏不绝。 他眼中有深深的无奈,魏不绝懂他的意思。 金鳞司管不起,放任自流是最明智的。 “我去看看祝诗君。”魏不绝没有表态,匆匆离去了。 祝诗君已不在房中,他吃了解药,奔去了龙台。 戒问和石门弟子齐聚龙台大门,里面金声不绝于耳。 祝诗君找到师父郑珈,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师父,你骗得我好苦。” 郑珈目光深沉,面上冷漠,看着祝诗君说:“为师不会杀向微云。” 祝诗君没有得到丝毫安慰。他本是孤儿,被师父带回戒问,一手带大,教他武功,传他侠义,可是如今,师父利用他教给他的一切,毁了他最珍视的两段友谊,信仰崩塌,比杀了他还痛苦。 祝诗君几乎绝望,郑珈无法分神顾及他的心情,向衍武功高强,郑珈不再耽搁,与彭烨联手去杀他。 向衍朝弱些的彭烨扑过去,大呼:“背信弃义的东西!” 彭烨无动于衷,为了门派存亡,他是做了些不好的事,可是与向衍相比,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他想得清楚,石门与龙台联合对付戒问,势均力敌,即便赢下也损失惨重。 可与戒问联合对付龙台却不一样。出力更小,得到的却不会少。郑珈其人底线更高,他可以不用担心背后被捅刀子。 向衍很快不敌,门人死伤无数,他恨意滔天,誓死不肯屈服。 不知谁捅了最后一剑,向衍终于倒下,再也起不来。 向微云被活捉,郑珈让他屈服于戒问,便让他做新任龙台掌门。 向衍是他的师父,师父有别的儿子,无论如何轮不到他做掌门,郑珈看准了他坐不稳,到时内斗起来,龙台无力复仇,于戒问最是有利。 向微云看向不远处的祝诗君,神情茫然,最终凝实起来,答应了郑珈。 一夜厮杀即将尘埃落定。天光透出鱼肚白,魏不绝看完一场闹剧,正要离开。一身穿红衣的男子落在了这方。 来人年约三十,俊美无匹,身姿卓然,可那双眼冷漠无波,看向眼前乌泱泱的人头,视若无物。 所有人本能地觉得,此人极度危险。 染血的剑再次举起来,魏不绝也停住了离去的身形,与此同时,洛阳城内,金鳞司方向,一发紫色焰火直冲霄汉。 极淡的紫色金鳞令光华闪过,男子已抬起一手,罡风扯起他的红色宽袖,面前的十数人来不及动弹,肢体碎裂,化作几段,滑成几块滚在地上。 那些人里有戒问,龙台,石门三派的人,他视之为蝼蚁,不分身份,随意一挥手便杀得残忍。 众人惊骇。 魏不绝呼吸微紧,她僵了片刻,选择了往金鳞司去。 来人只有一个,着碧色宽袍,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可她的神情与那红衣男子一样。冰冷无情,视生命如无物。 魏不绝赶到时,金鳞司已经没有几个活人。 贺凉左臂从肩头切下,不见踪迹,脸上汗水如瀑,白若秋霜。 魏不绝挡下碧袍女子一击,从她手里救下濒死的贺凉。 女子眼里有了些东西,是一个戴着面具,清瘦而挺拔的男子。她没有多余的话和动作,朝他发出重重一击。 魏不绝躲避,感受到余波,是劲力十足的淬心诀。 女子眼瞳是黑的,功力极其深厚,年纪不足三十,不是孙莲青。 碧袍女子眸子动了动,仿佛看见有趣的东西,百无聊赖的眼里起了些兴致。 虽然没有失去神智,但显然心智不太正常。 魏不绝很快做出判断,心里有了计较。 他四处躲避,想把她引离金鳞司,但她武功高强,总是把他拦在金鳞司这方小院。 魏不绝只能与之对抗。 绿影遮天蔽日,将他和女子完全覆盖,女子脸色凝滞了片刻,全力以对。 一招淬心决发出,被魏不绝无形的绿光挡住,再要攻击,数条绿线缠上她的身躯,划破她的碧袍。 她叫喊一声,似乎很是生气,双手一挥将绿线打散,朝天一举,令人窒息的劲力自天上而来,魏不绝只觉头顶一道灭顶之力,躲避不开,全力而挡。 绿光映得碧袍女子面色惨然,她对面的人挡下了,虽然很吃力,而一片极细的绿光从她胸口穿过,血液自碧袍洇出,女子咳了一声,咳出几点血沫。 魏不绝待要乘胜杀了她,铺天盖地的劲力从后朝她袭来,她半躲半挡,冲出去,驱使绿光环上碧袍女子的脖颈。 红衣男子现身,面色不再那么无情,像是忍着剧痛一般,五官抽搐着怒吼:“放了她!” 方才那劲力里的力量,她曾经在一个人身上领教过,她早已是他的手下败将,晏和对她处处留手,她尚且打不过,何况是眼前看起来与这女子一般疯狂的人。 “我不杀她。”魏不绝开口道,“告诉我你们是谁,因何而来,听命于谁。” “我耐心不多。”男子咬着牙,面色狰狞,“放了她,我们立刻走。” 魏不绝心中意外,他还没有谈条件,他倒爽快,可是,“我不知阁下身份和禀性,如何信你。” 男子转了转脖子,抬手一挥,一支利剑扎穿了他自己的右腿,鲜血顺着刀刃流成线,瞬间积成一摊。 女子失控大叫,要往绿线上撞,魏不绝忍着震动,撤去内力,放开了她。 男子接着她,深深看了魏不绝一眼,抱着她飞身离去。 魏不绝看着他们远去,竟是真的走了,红男女绿,仿若婚袍,他想不出这两人身份,转身去看贺凉,他已经昏死过去。 魏不绝把他背起来去附近的医馆,无有大夫敢接。 鲜血打湿了他半边肩背,累得直不起腰,绝望之际,想起了宋明。 他背着贺凉去了节度使府上,宋明让人去找最好的军医。 傍晚,宋明渐渐摸清了昨晚发生的大事,让人汇报给魏不绝听。 昨夜洛阳三大派损失惨重,最惨的龙台几乎被灭门。石门掌门彭烨身死,郑珈这下真的伤重。 这团乱局,竟被两个魔鬼一般从天而降的人碾压式地终结。 一夜之间,好像所有人都懂了一个道理。 活着不好吗? 各派纷纷前来求助金鳞司,贺凉伤重未醒,其余人不堪大任,魏不绝赶去坐镇,接了他们的求助信,穿上金鳞服,一一去安抚。 魏不绝先去了戒问,祝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8. 忘情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剑南金乌书院。 洛阳的密报刚刚送到邹儒佑手里。 红男绿女,他知道是谁,那两人失踪多年,没想到也修习上了淬心诀,细细思量一切又都有迹可循。好在魏绵没事,顺利的话,今日就能回到江州。 苏月意和凌松鸣已失了踪迹,邹儒佑很担心,苏月意或许已经杀了凌松鸣。 初夏夜里还凉,窗口拂起一阵清风,一人压着嗓子唤了他一声。邹儒佑转头,凌松鸣正蹲在墙头笑得露出白牙。旁边是粉衣女子,清绝出尘,面色白得不像活人。 邹儒佑几乎以为见到了鬼魅。 “不绝呢?好久没见他了,我送苏姑娘回遏云顶,先来见见你们。”凌松鸣笑着。 邹儒佑看着苏月意,她还是那般没有存在感,进了屋,灯光下,烛光给她的脸色染了些活人的温度。 邹儒佑笑着,插科打诨:“我哪知道她,最近到处都乱,我都快忙死了,你来了正好,别走了,留下来帮帮我。” “之前听说他在江州,离这里很近,你们没有见过么?” “我跟他合不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月意听着他们的话,邹儒佑不说出魏不绝的去向,已经足够可疑。 “凌松鸣,我现在就要回遏云顶。”她说着起身出门。 “等我!”凌松鸣起身要追。 邹儒佑拉住他的手臂。 凌松鸣不解,看向他,邹儒佑脸色从未有过的肃然,“天如此黑,怎么走?松鸣,劝劝苏姑娘。” 二人朝夕相处近二年,凌松鸣察觉不对,待要出声唤苏月意。苏月意停住脚步,转回身来。 邹儒佑触到她的目光,只觉一阵冰寒漫过身躯,四肢绷紧余光看向墙上挂着的长剑。 凌松鸣丝毫无所觉,走过去,与她靠得很近劝她:“苏姑娘,明日一早再走吧。”他朝着他,眼里只有她,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会毫不犹豫跟她走。 凌松鸣笑得脸颊微红,邹儒佑几乎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可以。”苏月意终究还是没有出手。 凌松鸣带苏月意去驿馆,邹儒佑只觉后背一阵沁凉,他立刻写了一封信,亲自去找弟子送信。 刚走到书院门口,魏不绝到了,她从马上下来,迈着大步朝他走来。 邹儒佑慌张又庆幸,好在是他先看见她,上前去拉住她,“苏月意到了。” 魏不绝身形一僵。邹儒佑没有停留,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里,“苏月意就是孙莲青,她此来是为杀你。” 邹儒佑翻箱倒柜,拿出一套衣衫递给他,“取下面具,换上这套衣服,快。” 魏不绝揭下面具,神色平淡不见丝毫慌张,看着他问:“你让我逃?” 邹儒佑忽视她的镇定,他知道她不可能走,“绵绵,听我说。我立刻写信通知晏王,你亲自去送信,别的人我不放心,只需要四五日,我拖得住。” 提到晏和,魏绵的神色软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平淡:“天辰的人很多,不用我亲自去。衣裳我换,但我不会走。” “好。”邹儒佑立刻答应。 魏绵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当,他本就只想让她换下衣裳,隐藏身份而已。 “别这样看我。孙莲青武功极高,两个你都不是她的对手,好好活着,你还有孤霞山呢。”邹儒佑笑道。 魏绵无话可说。天辰最得意的弟子,口才了得,她当年在天辰学得不错,但也不及他。 邹儒佑说服她,便退出去,迅速去让人通知在天辰的弟子集结戒备,又让人通知了槐影竹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匆匆回到金乌书院夜色加深,一轮圆融皓月西斜,照得小路发白。 他回到房间,魏绵已经不在。正想出门去寻,有人来访。 “出什么事了?”凌松鸣进门就问。 邹儒佑仔细听,周遭寂静,没有第二人的呼吸,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 “松鸣,你信任我吗?”邹儒佑正色道。 “自然。除了我哥,晏王,老刘和不绝,就是你了。” 他数了这么几人,放在平日,邹儒佑会打趣他,可今日他没有,“苏月意呢,她排在方才你列出的哪个位置?” 凌松鸣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无言。 “好了,不用回答我,你听我的,先回去,这几日带着苏姑娘在剑南逛逛……”他话未说完,门口走来一人,不是白衣的书院服,是一名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子。 . 魏不绝从恭房出来,便听到邹儒佑房间所在处传来撞击声。 天辰弟子鱼贯而入,槐影和竹月也赶到了,魏不绝戴上面具,与众人一道往那边赶去。 凌松鸣拉着邹儒佑逃出来,往城北方向逃去。 “少主?”魏绵穿着金乌书院的白色衣衫,面具却是独一无二的,槐影和竹月见了她,都很惊喜。 “是我。”她答应下来,“邹儒佑他们需要协助,走。” 两人没有犹豫,紧紧跟上。 凌松鸣和邹儒佑一路风驰,到了城北一处竹林。 月光在地上画出墨色竹影,清凉的风吹得竹影摇晃,面前青色面具的女子陷在阴影里,看着面前两人。 幸得凌松鸣抵挡,女子收了些力道,两人只受了轻伤。邹儒佑不想死,但更不想引来魏绵送死,立刻跑得远远的。 他们两人曾并肩面对过她,完败收场,一年余未见,双方各有精进,若对方全力以对,他们恐怕还是必死无疑。 “孙莲青!”邹儒佑自知跑不了也不能跑,停在一片开阔地转回身大呼。 青衣面具女子停下了步子。 “今日你杀了我,明日他就会知道你的身份。”邹儒佑指着凌松鸣道。 凌松鸣不明所以。 “苏。”他只说了一个字。对面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她伸手想摘下面具,突然竹叶悬空,化作绿刃,四面八方朝她刺去。她抬手举于头顶,五指张开向天,绿影顿时停滞,失了劲力,簌簌飘落。 魏绵一身白衣,落在他们之间,竹影在她身上凌乱地飞舞,如一副流动的水墨画。衣衫极白,黑的竹影流动着,最终没有留下丝毫墨痕。 她一来,愈发衬得阴影中的人黑到极致。 “魏不绝。”苏月意淡声念出这三个字。 她没有隐藏音色,凌松鸣身躯一颤,今晚的一切不寻常似乎有了个解释,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不敢去想,越是压下那念头,越是往外冒。 苏月意径直摘下面具,往前几步走出竹林下。 月光打在她脸上,是一张白璧无瑕的脸。而对面魏绵却是戴着一张漆黑的面具。 “我的面具是为隐藏身份。那么你呢,魏不绝,你有什么秘密?”她说着,分明是无所谓的语气,却好似有些好奇。 “关你什么事。”魏不绝开口称呼她,“大姐。” “本来该叫你一声婶子,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9. 发狂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天气不算凉,早出的夏虫发出细碎声响,让这寂静不至于显得太过可怕。 魏不绝首先站起来,使出满庭芳朝苏月意进攻,她视若无物,轻抬一根食指挡下。另一手微动发出一击,行云流水,魏不绝全力抵挡,劲力穿透身躯,他发出一声闷哼。 苏月意只略过他一眼,看向侧方倒地不起的凌松鸣。他的眼里含着深深的恐惧,看她的目光像是从未认识过她,但眼中溢出一滴泪来。 苏月意无动于衷,她实在体会不到他的情绪。她也无需体会。 苏月意轻轻一挥手,劲力再次朝魏不绝而去。 邹儒佑挣扎着立起来,挡在魏不绝身前。绿光萦绕邹儒佑周身,魏不绝把他扯开,苏月意冷哼一声,手指大张破开他的防卫,绿叶掉落,魏不绝不再挡,双指并拢朝她划过。 魏不绝被击飞,苏月意亦是身形一僵。 魏不绝重重砸上后方竹子,竹竿弯折,把她弹回地上,众人纷纷朝她奔去。 对面苏月意摸了摸心口,摸到温热的液体,她轻嗅手指,含着风沙的血气扑面而来。十四年前那个傍晚的记忆已经遥远,但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魏不绝练成了风雨剑第六层。苏月意眉目染上怒意,罡风猎猎,她的衣袍翻飞如浪,“魏不绝。今日你非死不可。” 槐影和竹月早已扑到魏不绝面前,槐影刚把他扶起来,苏月意已准备动手,竹月和邹儒佑双双来挡,淬心决的劲力未至,已让他们的剑颤抖不止。 “让开。”魏不绝推开槐影,丝丝绿光乍起,林中枯叶震颤,狂风大作,卷起枯叶漫天。 凌松鸣的凌日剑发出,苏月意无有停滞,全力发出淬心决,刚猛的劲力四方无缝而发,近处的一切碎裂成齑粉。 魏不绝闭眼翻出万木春的手诀,心头已经绷到极致,但力量无以为继,身体脱力,劲力袭来,他只来得及把面前两个人挥开。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来到,一股力量从天而降,同样令人头疼,但恰与苏月意的淬心决之力抵消。 魏不绝睁开眼,确认自己还活着。 林中血腥味草木味混杂,面前的人的味道还是清晰可辨。 她抬头看向他,晏和的面色玉白,鼻唇如月落山川般舒朗澄净,再往上,一股冰寒瞬间冻住了她的心脏,往四肢蔓延。 晏和的一只眼睛陷在黑暗里,另一只眼睛,赫然是红色的。 亲眼见到天辰弟子化作一滩血泥,魏不绝没有怕,方才自知必死无疑,她也没有怕,现在却怕得发抖。 晏和失去神智,面无表情,此刻揽着她的肩,却对她没有丝毫杀意。 “晏和。”苏月意唤他。晏和转身而去,魏不绝抱了个空,她看向在场活着的其余人,慌得喉咙发紧,发不出声音。 晏和只奔着苏月意而去,苏月意受了一击风雨剑,不过是皮肉伤,狂妄地接上他的攻击。 魏不绝找回声音,拉起邹儒佑凌松鸣,朝他们大吼:“快走,快!” 他们二人自是不肯走,魏不绝未及再劝,不远处哒哒马蹄声愈加近了,有更多人朝这里而来。 片刻功夫,晏和占了上风。苏月意吐出一口血,晏和身后的火光大亮,她终于发现他的红瞳。她冷冷一笑,又是怜悯又是可惜:“晏和,这下用不着我杀你。” 她对着围过来的众人,晏和背对着他们。他红瞳闪烁,面无表情,可她知道他会记得她的话。苏月意兴奋得有些癫狂,笑道:“他们不会放过你。你只能归顺于我。” 苏月意自知不敌,也不恋战,说完背过身逃跑。晏和毫无停留追上去。 “都停下,我去!”魏不绝大呼一声,也追了过去。 邹儒佑如何肯听,竹月槐影更不可能放他不管,刘锵带来的人也不听他指挥。 . 时近亥时,荫柳镇仍旧热闹非凡。 碧绿柳枝随风而荡,男男女女,双双对对,在河边的街上来来往往。 苏月意和晏和两人踏着街边房顶追逐。 苏月意落下房顶,随手抓了两个女子,紧随的晏和无有停留,朝她攻击而去,两个女子脖颈碎裂,喷涌出的鲜血浇了苏月意满脸。 苏月意也受了重伤,嘴里的血不停溢出,她捂着嘴,沾了满手的血红,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方才那两个女子的。 发狂的晏和强得出乎她的预料,再无心探究他的心魔到底是什么,也无暇怜悯他,苏月意只顾逃命,随手点燃了一间灯笼铺子,街头一片大乱,她不再高调行事,抢来帷帽混入人群,很快难寻踪迹。 晏和的红瞳分不清谁是谁,腾腾杀意叫嚣着,他的面容冰冷,心里更冷。满目都是人,都杀干净好了。 晏和身随意动,手指已经抬起,一束绿光缠上他的手臂,却迟迟没有攻击他。晏和破开绿光,毫不迟疑朝身后的人攻击而去。 魏绵艰难抵挡,周边的人四散逃跑,晏和不停手,要朝他们杀去。 魏绵忍着疼痛和惶恐,朝晏和攻击,引得他的注意后,跃上房顶,往小镇边缘而去。 她与晏和实力差距很大,晏和轻易追上她,抬起摧雪剑,就要朝她使出必杀的招数。 杀气让魏绵感觉窒闷,她不怕死,却恐惧得颤抖,她想象着,她若死了,晏和清醒过来会是如何。 或许再次发狂,无人能挡,杀得昏天暗地,心脉破碎血液流尽而死。 或许理智自戕,在彻底失控之前抹除自己在这世上的痕迹。 或许众叛亲离,被从前视他如师如友的人杀死。 无论哪一样,都无法接受。 魏绵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晏和,抽干身体里的每一寸力量,朝他攻击。脚下的房屋颤动,狂风大作,卷起巷中枯木落叶。 她本不抱希望,可万木春之力竟顺畅发出,且她周身血脉舒张,通畅无阻,多年来未有停歇的修炼,力量浑厚,绵绵不绝。 魏不绝感觉到,这次是真的,万木春终于为她所用了。 曾经幻想这一天,她会喜悦至狂,可偏偏在此刻,她心中毫无喜悦,她只有深深的忧怖。 万木春之力磅礴而发,堪堪挡下晏和的一剑。魏绵翻飞出手诀,枯木绕着他旋转,巷里的柳枝被拉得横了起来。月光从缝隙里投下,在晏和脸上画出流动月影。 魏绵忽然想到,每次相聚都在月底,他们很久没有一起看过月亮了。 纵使全力也不敌晏和,魏绵还是舍不得让他焚烧心力与她对抗。 打着火把寻找的刘锵等人已经靠近,魏绵看了晏和几眼,收回手,簌簌枯叶缓了下来,房屋也停止颤动。 万木春的劲力全消,魏绵扯下面具随意丢开,朝他跃过去。 晏和好似怔了片刻,但红色眼瞳里什么也没有,直到来人靠得极近,却没有任何杀气,他没有用摧雪剑,只抬起左手。 “晏和,我是魏绵。”她的女子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柔如水,饱含深情。 这方动静巨大,一路追来的邹儒佑和金鳞司等人飞速赶到得近前,只见皓月下,魏不绝和晏和二人身躯相贴,是很亲密的姿态。 魏不绝的白衣翻飞,发带向天空拉扯,他背对众人,仰头看着晏和,一手扯着他的衣袖,一手捂着他的眼睛。 而晏和一手持剑,一手扶着他的后背。 被晏和碰到的刹那,所有的疼痛瞬间消失,魏绵五脏麻木,失去了知觉。 一股血液涌到喉口,用尽全力才没吐出来,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无心在意。 她颤抖着拿下手,看见一双闪着月光的黑色眼瞳,她终于不再害怕,扯出一丝笑意。 晏和恢复神智,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覆在眼睛上的手指冰冷,撤去后,他看着魏绵带笑的脸,向所有神明祈求她没事。 没有神明听见他的祈祷。 魏绵眉头一皱,喷出一大口鲜血。 几滴血液溅上晏和的下颌。似火星落下,灼烧出红色血洞,还是熄灭不了,要穿透他的皮肤,把他的头颅烧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0. 醒来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两日夜,医馆大门紧闭。 晏和的晏王令送出来,庄思飞拿着去遏云顶请人后,晏和传令让刘锵下金鳞状,全境通缉苏月意。然后便没了只言片语。 竹月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里头的情形不见分毫,但魏绵定是没有醒来,邹儒佑急得要发疯,其余所有人,包括刘锵都蒙在鼓里,可他看见魏绵捂着晏和的眼睛那一刻,他便明白了一切。 他见到魏绵受伤如此重,也不想原谅晏和是在发狂的情况下下的手。 他想冲进去,对槐影和竹月说明一切,然后把晏和赶走,让他永远不能接近她。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不敢再责怪任何人,晏和,他要是没有及时赶到,绵绵在竹林就死在他面前,他有什么资格怪他呢? 他只求魏绵平安无事,好好活下来。 医馆的主人是个老大夫,早上照例来医馆坐诊,才发现好好的小医馆门口全是人,一个个装得面色和善,但不让他靠近医馆半步。 医馆可以不开,可病患耽搁不起呀。老头在门口支了一张桌子,准备接诊上门的病人。 这两日,来的人不少,可见了门口一身黑衣的金鳞卫,小病自愈,大病好像也还能挺两日,老头儿无奈,收起刘锵第一天就放在门口的银子,干脆回家去了。 第三日,弗忧终于赶到。 被庄思飞催着赶了一日一夜的路,弗忧早累得两股战战。一路上抱怨不迭,进了屋,看见床上躺着的人,精神一凛。 庄思飞话少,只顾抓他赶路,连要救的是谁都没跟他说。 现在榻上躺着魏绵,地上坐着他的乖徒儿,魏绵看面色伤得极重,他的徒儿脸色苍白,满眼血丝。 晏和看见他来,开口唤他,声音沙哑,如几日未曾饮水。 弗忧片刻不敢耽搁,为魏绵号脉,伤得很重,但死不了,他看向槐影,这个小伙同样憔悴又急切,“你们俩先出去。”他想让两人出去休息片刻。 两人都不动。 遏云顶医治内伤靠的是道门秘法,弗忧两指点在魏绵的眉心,运功注入一股清气,清气源源不断,补上槐影欠的那一点火候。 不到一个时辰,魏绵就动了动眉头。 槐影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这几日绷着一根弦,差一点就要断掉,魏绵再不醒,等他师父回来,他就要去自刎谢罪了。 槐影身躯发软,走了出去,这两天金鳞卫送来的饭食他一口没吃,现在才觉饿得心慌气短。 竹月也很疲惫,但他不可能留魏绵给不信任的人。 “去,给我搬一把椅子来。”弗忧累得额头冒汗,随口一说。 晏和不动,竹月顿了片刻,一步三回头地出门搬椅子去了。 他一走,魏绵眼睫颤动一下,睁开了眼。 晏和立刻直起身扑过去。 晏和的脸出现在眼前,看见他眼瞳漆黑,魏绵眼里染上笑意:“看吧,我没死。” 她的声音极轻,脸色仍旧带着濒死的苍白。 晏和嗯了一声,眼眶酸得发疼,他垂下头,一滴水珠自他面颊坠落,再抬头时,也挂上了笑。 可魏绵已闭上眼。 泪水止不住地簌簌掉落,晏和脊背塌陷,肩头不住颤抖,握着魏绵的手,无声地哭泣。 弗忧见状很是震惊,这是他第二次见晏和哭,上一次是十多年前,他母亲死了的时候。 弗忧半晌才开口说话:“她活过来了。” 晏和听见了,他深深吸气,却无法让窒闷得快要破裂的心得到片刻喘息。 “师父,你告诉了她。”晏和看向弗忧,泪水停了,神情复杂至极。 弗忧听不懂他的话。 “你骗了我。”数日来的惶恐和自责无处发泄,憋得心口发疼,晏和说完,蓦地咳了一声,有血丝从他嘴里流出来。 弗忧大骇,放下魏绵朝他而来。一摸上他的手腕,立刻察觉他的心脉不对。近来江湖大乱,他也见过几个红瞳异人的脉象,他的脉象跟他们的一模一样。他发过狂,可外头的人平静如水,似乎毫无所知,弗忧转头看向魏绵,看来是她拼死瞒了下来。 弗忧惊讶难言,晏和抽出手腕,把他推开,“不用管我,救她。” “傻孩子,傻孩子。”弗忧捂着额头连说两句傻孩子。 晏和的心脉大损,不知多少个日夜未曾休息,脉象孱弱得不比魏绵好多少,弗忧拗不过他,只好全心救治魏绵。 竹月搬了椅子回来,不肯再离开。晏和也没再说话,还是定定看着魏绵。 入夜,昏迷近三日,魏绵终于彻底醒了过来。房中寂静,除了趴在床边握着她手的晏和,竹月也靠着旁边的椅子睡着了。 她无力动弹,张了张嘴,呼吸一变,晏和就抬起了头。 “醒了。”晏和刚醒,声音沙哑,但很好听。 他的声音很平淡,仿佛魏绵只是睡了一觉醒来。 “好饿,好渴。”魏绵虚弱道。 晏和立刻起身推门朝外面的人说了句话。 竹月被开门声惊醒,见魏绵醒过来,几乎喜极而泣。 “我睡了多久?”魏绵问。 竹月想开口说话,被晏和打断:“没多久,感觉如何,还疼吗?” 当然很疼,尤其是被晏和正正打上的右边脏腑。 “不疼。”魏绵说。 分明是疼得语声颤抖。晏和也不拆穿她,看了她一会儿,槐影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粥,一碟小菜,放在床头。竹月伸手去,没拿到,被晏和抢了先。 槐影僵住片刻,竹月皱起了眉头。 “你们先出去,我跟王爷,有话说。”魏绵对他们说。 竹月梗着脖子不动,槐影把他拖了出去。关门前,正看见晏和仔细把粥吹凉,用嘴唇感知温度,凑到魏绵嘴边。 槐影大概能理解晏和的感情,竹月却不敢置信。 门关上,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 躺着喝粥很不方便,魏绵想坐起来,晏和一动她,她就倒抽凉气。 晏和只好用枕头把她的头垫高,小口小口地喂她喝粥。 魏绵渐渐勾起笑。 晏和也不由得展颜:“笑什么?” “有没有想我?”魏绵笑道。 她不提一身的伤,也忽略他满脸的苍白憔悴,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晏和怔了片刻,配合她:“想。” 魏绵便说:“好消息,还记得么?” 晏和点头。 魏绵还是不打算说,笑道:“你歇一歇,等你睡醒,我告诉你。” “好。”晏和对她言听计从。 晏和离开,魏绵叫来槐影,问他:“那天怎么回事?” 槐影先给她把脉,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1. 照顾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征用了这小小的医馆,里里外外都是金鳞司的人,槐影竹月都轻易不能进来,槐影心中了然,竹月却气得脸色漆黑。 比他还气的是邹儒佑。 天辰事多,邹儒佑回了剑南,日日抽空来看魏绵,总被庄思飞拒之门外。 今日得知魏绵醒了,他匆匆赶来,还是被挡,他在外大放厥词:“魏少主,我有急事求见,事关孤霞山安危!” 魏绵转头看向外面。 “他骗你。”晏和也看向门口。 魏绵还没说什么,已经听到竹月赶人的声音。 “少主需要静养,不得喧哗。”竹月的声音冷硬,带着不满。 “那他金鳞司算怎么回事?晏王,他无事可做么,苏月意还在逃,各地乱局未安,上京也无人坐镇,他守着你家少主,是何居心?” 邹儒佑嘴巴毒,这话照顾到了所有听着的人,不仅竹月,魏绵和刘锵的脸色变了,晏和也动了下眉头。 晏和起身走出去,刚到医馆门口,邹儒佑便要往里冲。晏和抬手拦住他,“她不方便见客。” 晏和俨然一副替她做主的姿态。若是别的女子,邹儒佑便信了,可她是魏不绝,邹儒佑哂笑一声:“我与她盖过一条被子,什么狼狈样没见过。” 这下晏和还没有动作,竹月先拍上他的肩,喝道:“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邹儒佑胸口剧烈起伏,忍着火气闭紧了嘴。 另外两人被他挑起怒意,脸色黑得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三人对峙,皆是憋了数日的浊气,只待一点火星就要燃起来。 魏绵有些头疼,轻声叫了一声槐影。 檐下三人收敛气场,齐齐往里走去,槐影就在堂里,比他们先几步进得里间。 “关门。”魏绵。 “好嘞。”槐影。 槐影动作极快,三人疾步而来,差点撞上了门。 里面上了闩,三人都知错后悔,竹月和晏和无法当着另外两人的面对房里的人说软话。 邹儒佑这厮却不要脸,他软着声音说:“不绝,我错了,你见见我,我有很多话跟你说,你一定会想听的。” 里面无声,邹儒佑加把劲,“你从洛阳径直来金乌书院不就是为了见我么,你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出事时,魏绵还穿着他的衣衫,确实像那么回事。 晏和还好,竹月却想杀人。 半晌,里头起了动静,槐影走到门边,不开门,凑到门缝低声说:“诸位,少主说:‘滚。’” 门外的人脸色一僵。 见魏绵连一个滚字都要人传,邹儒佑再不敢造次。 三人在堂里坐了良久,槐影开门走了出来,床被屏风挡着,看不清情形。 槐影皱着眉,示意竹月去守门:“少主睡了。二位请吧。” “她伤得多重?”邹儒佑轻声问。 “死里逃生。”槐影看着邹儒佑道,“少主若有事,康复后会来找你。” 邹儒佑看了一眼房门,眼眸暗了下来。 “王爷,你也是,少主康复后会来找你。”槐影用同样的话打发晏和。 晏和迎上他的目光:“若是苏月意回来,谁能挡她?” 槐影无话可说。 邹儒佑转回头来,深深看着晏和,“王爷,我们谈谈吧。” . 夏风拂柳,有柳枝伸进水里,荡起层层涟漪。 一黑一白两位公子立在岸边栏杆后,两人竭力隐藏满心敌意,以为对方察觉不到,殊不知,他们中一个如乌云后的雷电,一个如暗海里的巨兽,过路行人均远远绕开他们。 邹儒佑放心与晏和谈话:“请王爷如实相告,你的心魔到底是什么。” “什么心魔?” “那日不绝手下,你的眼睛应该是红的。” 晏和无言,邹儒佑当他默认了,“这次是魏不绝舍命瞒下,再有下次,天下人都会知道,王爷修炼的是淬心诀。” “下次本王救你之时么?” 邹儒佑凝滞住了。 因心魔发狂的红瞳异人他见过不下三十,提及心魔个个脆弱不堪,立刻发狂的都有,晏和竟如此坚定。 邹儒佑思量片刻,转向另一面:“修炼淬心诀者众叛亲离,何况是你。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多少人等着拉你下神坛。魏不绝再瞒一次,他会被人如何看待?” “那是她的事。”晏和冷淡道。 邹儒佑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破绽,什么也没有。 晏和道:“魏不绝比你聪明。邹儒佑,天下还有谁能抵挡苏月意?你还是她?” 邹儒佑之前没想过与晏和作对,第一次与他对抗,才发觉他好难对付。他心防动摇,还是不放弃,“这几日算什么?王爷日理万机,为何对她寸步不离?” “那日她凭一己之力为你和凌松鸣争取片刻生机,她潜力无穷,本王惜才。” 晏和语气平淡,邹儒佑却觉他言语分明带刺。 邹儒佑无以反驳,最终打起精神哂笑一声:“只是如此?” “不信自去问她。” “好,你让我见她。”邹儒佑总算抓到了机会。 晏和断然拒绝:“邹兄能说会道,魏不绝心性单纯,本王怕你让她做出错误的判断。她伤好了若想见你,本王不会再拦。” “凭什么!” “凭本王拳头更硬。” 邹儒佑哽住,费力忍下破口大骂的冲动,心头更加不忿,冷道:“她没有对你提过我么?” “本王没有问过。” “她曾经让我随她回孤霞山。” “曾经。” “你想把她占为己有。” 晏和冷眼:“荒唐。” 邹儒佑苦笑一声。确实挺荒唐的,世上没人能占有她。 邹儒佑彻底无话可说,武功心智不如他就算了,连说都说不过他。 该说魏绵有眼光么。 邹儒佑收起敌意觑着晏和问:“你真不爱她?” “不爱。” 邹儒佑看他良久,晏和面色平淡,毫无撒谎痕迹。邹儒佑只能相信他是瞎了眼,“王爷,我敬重你。你若不爱她,早日放她走,否则,我怕她死在你前面。” 晏和看着他:“本王左右不了她。你若有办法,尽可一试。” 邹儒佑七寸被捏,脸色苦涩至极。 晏和回了医馆。刘锵迎上来想说什么,晏和打断他:“眼下魏不绝的安危最重要。” 刘锵便抛开顾虑,安心听命。 魏绵被门外的吵闹激得动了气,让槐影关着门不见人,晏和在外面等着,处理一些冯恭差人送到这里来的急事。 傍晚,门开了,槐影请他进去。 室内点着灯,魏绵躺着动弹不得,神情不太好。 “怎么了?”晏和蹲在床边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2. 解毒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月底这日,晏和先后支开了所有人,只留下庄思飞远远守着。 魏绵已经恢复了三成,虽然还是有些虚,但能下地,双腿也能活动自如。 魏绵走到医馆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是草木茂盛,水汽氤氲的夏初气息。扶着门框抬步要出去,晏和站在了她面前,她扶上他,要继续抬脚,“扶我出去走走。” 晏和还是不动,把她挡得严实:“你的面具丢了,不能出去让人看见。” “不怕,要是让人发现,我就昭告所有人,我是女人。”魏绵笑道。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魏绵眨眼。 “再每月来找本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别人起疑?” 魏绵怔了片刻,重整旗鼓:“那就再加一句,晏王是我的男人。” 晏和失笑:“那本王只好娶了你,把你关在澹润居。” 魏绵语塞,晏和只是玩笑,她也不敢轻易接话。 晏和没想让她为难,轻声说:“孤霞山离不了你,本王也离不开上京。苏月意一日未找到,便处处是危险。” 魏绵淡了神情:“我已经练成万木春,进了风雨剑第六层,她再来我即便打不过,脱身不成问题,我不怕。” “我怕。”晏和看着她,“怕得发狂。” 晏和的双眸明亮,眼瞳黑沉,斜阳照来闪着琥珀色的光泽,可那日他的赤瞳深深刻在脑海里,魏绵颤了一下,近来飘飘然的自得全然消失,心房蓦地缩紧,她抬手想抱他。 晏和握住她两只手腕,把她扶进门,又回身把门关上。 屋内光线微暗,天光从外照进来,透过菱花格,落在他们的脸上。 魏绵仰头看着他,脸颊微红,脖子细白,双眼亮极了。晏和紧贴着她,二人呼吸可闻。 晏和先于她把她拥进怀里。未等他把她完全抱住,魏绵就踮脚侧首含住了他的嘴唇。 她呼吸的味道浓郁,唇舌的温软让他几欲发狂,晏和把她揉进怀里还不够,要把她融进血液里。 若不是天光还亮着,魏绵几乎以为自己毒发了,激动得喘不过气来,身躯颤抖着,渴望晏和的触碰。他已经抱得很紧,还觉不够,鬼使神差地松手滑上他的腰带。 晏和也没了理智,让她解开了,他也不客气地解了她的,胡乱拉开衣襟,触到细软的肌肤,浑身一颤,魏绵轻喘着,身躯发软下滑,勾着他的脖子的手臂发重,仍紧紧攀着他的肩背,肌肤相贴,灼热的渴望充斥全身,晏和把她抱起来放上堂里的桌子。 激烈的亲吻和喘息中,魏绵突然闷哼了一声,晏和停下,把她按住,满室药材味让他清醒过来。他方才动作不重,是她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原。 “不疼。”魏绵仍不放开他,大口喘息,勾着他的脖子张开红艳的唇要继续吻他。 晏和偏头,魏绵亲到他的下颌,还不放弃,晏和只能把她推开,“夜里毒发了再说。”说着把她抱起来送进了里间。 . 老大夫上午路过就没见黑衣的金鳞卫,下午来看,门还是关着,看起来很安静,以为不速之客都走了,傍晚便大着胆子推门进来了。 槐影早想给他一笔钱,买下这医馆,老大夫却不肯,因医馆是祖上传下来的,他舍不得,任槐影出再多钱也不肯卖。 槐影便租了下来,不时替他在堂里坐诊,因金鳞卫的威慑,一个病人都没来过。 老大夫进来时,晏和正在打水准备给魏绵沐浴,他袖子挽起,露出两只小臂,水桶是满的,他的小臂肌肉绷紧线条流畅,却走得很轻松。 老大夫吓了一跳,明明是自己家,下意识朝着晏和揖礼。 晏和等他立起来对他说:“这些日子多有打扰,明日就将医馆还给你。” 老大夫第一次与晏和说上话,他早看出他身份和气度都不凡,是这群人里能做主的,见他很是有礼,且明日就要走了,老大夫很是高兴,又对他行了一礼离开了。 晏和把大门闩上,给魏绵打足了水。魏绵拉住他问:“你说明日就走,去哪?” 晏和没有回答,解开她的手,推她去沐浴。她心中有答案,拉他拉得紧。 晏和笑着说:“抓紧时间,你那两个下属快回来了。” 魏绵终于发觉最近常被晏和牵着鼻子走。弗忧每日都摆出来的愁容也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没有对晏和提及那日他发狂的事,他也没有解释什么,但他定然知道弗忧把他的心魔告诉了她。 魏绵一边沐浴一边想着这些事,水都快凉了才起身穿衣。 晏和听见水声就进来了,魏绵心不在焉穿好衣服,转身就撞进他的怀里。 晏和轻轻把她抱着,叹息道:“怎么办,你的伤还没好。” 魏绵收回神思,看了看天色,应当还有一会儿才毒发,她推开晏和,望着他的眼睛:“晏和,趁就我们两个,好好与我道别吧。” 晏和有此打算,笑容未变,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躺在她旁边,与她十指紧扣。 “本王现在在你眼里没有秘密,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晏和的声音柔软,调子不高不低,很好听,魏绵放松下来,侧身对着他,双手握着他的一只手,“你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师父告诉你我有心魔,为什么不离开?回到上京,本王让你去找别人,你很生气,但你耐着性子说服了我,在想些什么?”晏和也侧身来,看着魏绵的手指,余光始终在她脸上。 魏绵回忆了一下:“知道你有心魔,且是因我而起,我很高兴。” 晏和的手微僵,显然这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魏绵笑着看他一眼:“因为你定是爱我爱得要死才会因我产生心魔,你藏得太深了,那时还以为你当我可有可无,弗忧不说可能我一辈子也不会发现。我耐着性子说服你,心里在骂你呢,臭晏和,跟我玩欲擒故纵!” 晏和把她下巴抬起来,她脸上带着真情实感的笑意,眼眸亮亮的。晏和凝视着她的脸:“后来在江州时,还有过一次失控,你也不怕?” “那算什么。你又不是要杀我。”魏绵也觑着他的神色,“有点疼,但□□,快活着呢。” 晏和忽略她刻意说的荤话,轻笑了一声,“本王差一点就杀了你。还是不怕么?” “怕什么,怕你么?”魏绵轻松不改。 “嗯。” “我连苏月意都不怕。怎会怕你。不过我怕别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3. 回家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天气晴好,惠风和畅,细软柳枝在水中晃荡,搅动着河水划出一圈圈涟漪。 魏绵戴着斗笠从医馆走出来,晏和带着金鳞司一干人已经等在马车旁,槐影和竹月候在车下,弗忧坐在车辕上,苦着一张脸。 魏绵步子大,未作停留走过晏和面前,抬步要上马车,忽而脚下一软,晏和飞快扶了她一把。 斗笠把她的脸罩得严实,看不出神情,也只有晏和感觉到她颤了一下。 魏绵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平淡,手却是灼热,魏绵上了马车还觉被他扶过的手臂热得发烫,热度传遍全身,连耳朵尖都烧得慌。 竹月翻身上马,槐影也准备驾车启程。 晏和对弗忧道:“师父。她就交给你了。” 弗忧苦着脸,被晏和强压着给魏绵疗伤半月还不算,还得跟去孤霞山继续照料她的伤情。 想来这事并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晏和对魏绵无微不至,却对他这个师父狠心绝情,弗忧有冤情也无处诉说,只能乖乖听话。 弗忧应好,马车开出,晏和看着马车许久未动。 昨夜他们已经好好话别,没有留下任何龃龉。魏绵解了毒,身体如熟虾一般,发红发热,蜷在晏和怀里,一根手指也动不得。 晏和理开她的乱发,她额上有一层薄汗,脸颊红得晶莹剔透。 他抵着她的耳尖问她喜不喜欢。 魏绵的脸更红了,闭着眼说不喜欢。 晏和笑她口是心非,再跟她说要分别,她没有丝毫伤怀。 她这次确实伤重,听着晏和嘱咐重要的事也昏昏欲睡,晏和几次掐她的脸,让她保持清醒。 他安排她回孤霞山养伤,暂且不要让人知道她练成了万木春,月底等他来找她,魏绵喏喏应下,他又让她重复了一遍要紧的。 魏绵嘴唇蠕动,晏和凑在她嘴边听,见她好歹是听进去了,把她洗净,收拾停当,她早睡熟了。 他倒是比她更不舍,环视了这小医馆一圈,在外间等到槐影竹月回来还不走,直等到刘锵带着金鳞卫回来才离开。 目送魏绵的马车消失在视线,晏和不能再停留,上马带着人回上京了。 . 魏绵的面具丢了,她不想再戴,换成斗笠,马车行得稳当,直到行出剑南,她正行气疗伤,突然停下了。 槐影在外面说:“少主,是邹儒佑。” 魏绵出去见他。 小山坡上,清风吹过,斗笠下的黑纱飘荡,时而露出魏绵的下巴。 邹儒佑看着她,瞥了一眼后方车边的弗忧道人,“晏和倒是十分紧张你。” 魏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弗忧离了晏和,即使要去孤霞山,他也恢复了怡然自得。魏绵也语气松快回他:“毕竟我帮了他不少,日后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那日与晏和谈话之后,邹儒佑便淡了打探的心,关心了几句她的伤势。 魏绵避而不答,只说:“好着呢。红瞳异人近来可还有出现?” “几乎没有了。”邹儒佑说。红瞳异人的风波告一段落,苏月意颠覆金鳞司的企图没能成功,她自己也受了重伤,生死未卜。 “那就好。剩下的交给你和晏和了,有事传信到孤霞山。”魏绵说。 “那日我见你使出了万木春。” “一时的,跟在上京那次一样。” 邹儒佑顿了片刻,叮嘱道:“回了孤霞山也不可马虎大意。苏月意非寻常人,她不比晏和心智低,而且她没有心魔,恐怕还有很长的日子可活。” 魏绵默了片刻。邹儒佑透过黑纱瞥见她的眼眸,凉凉的,似乎没有情绪。 却听她说:“晏和会比她活得长。” 风把她的声音吹开,但语气坚硬如铁。 邹儒佑笑笑:“那日你来金乌书院找我,是有什么事?” 魏绵这才想起来,“我在洛阳遇到两个高手,想来问问你他们什么身份。” “他们是虚空双煞。”邹儒佑不等她描述便说,“从西域来的,现在已经回去了,苏月意跟他们有关系不奇怪,日后若遇到再跟你细说吧。” 魏绵站了一会儿,已经有些疲惫,邹儒佑便没展开细说。 魏绵确实累了,道了声后会有期便走了。 邹儒佑一直目送她,马车走出很远,绕过前方的山坡,彻底不见了踪迹他还不走。 江湖波澜平息,魏绵回孤霞山,一切都好像乏味了起来。 他极目眺望南方,雾岚翻涌,青山如盖。他忽然想到,若是当初与魏绵回了孤霞山,今时今日又是何等光景。 . 因天辰和金鳞司合力隐藏,剑南荫柳镇发生的事,江湖上只知晏王查到了红瞳异人背后的主使,并不知魏不绝受了重伤。 晏王罕见地在上京以外的地方停留了半个多月,江湖也只传言是他受了伤。是以魏绵破天荒地乘马车回孤霞山,几乎是被槐影半背半抱上山,魏琮急忙赶来看她笑话。 “让我看看你还能活多久。”魏琮执起她的手腕号脉。 魏绵脸色苍白,没好气道:“给我收拾好屋子,这次回来不走了。” 魏绵说着抽出手腕,魏琮面色不改,看向槐影和竹月,两人垂首不敢看他。 后方弗忧笑得和善,左右打量这座山庄,算起来很多年没来过了,看起来还是老样子。百年大树蓊郁,枝叶遮天蔽日,但阳光灿烂,天空碧澄,云朵白得耀眼,丝毫不显暗沉。 “弗忧道长?”魏琮认出他来。 弗忧笑着点头。 “你怎么来了?” 魏琮也不把他当长辈看待。弗忧毫不介意,说是受人之托来照料魏绵的。 魏琮心有疑惑,按下没说,破天荒地亲自带人去安置魏绵。 她几乎快三年不着家了,小院里勒杜鹃疯长,花墙与大树一般高,层层叠叠的花朵如瀑布流下,有的整朵落下,掉进绕屋而过的小溪,顺着水流流出院子。 院子里清凉,水声潺潺,花树赏心悦目,魏绵的脸也被花墙映得多了些血色。 她走过矮矮的青石桥走进屋里,槐影和竹月都止步了。 魏琮看了一眼他们,冷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中原江湖人知孤霞山少主是魏不绝,将来要继任孤霞山山主,也知道他有个哥哥,但都传那哥哥神秘莫测,有人说他武功高于魏不绝,又有人说他根本是个不能修习木神四象的废物。他几乎没有出现在中原武林,也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魏琮确实很多年没有下过孤霞山了。但孤霞山上无人不知,少主是孤霞山的守护者,他才是孤霞山的掌控者。 槐影和竹月看似是魏山主和魏夫人指派给魏绵的,实际上两人一开始是与他一起长大,得了他的首肯,才跟着魏绵的。 “说吧。怎么回事。”阳光下,魏琮的眉目深沉,与他平日的和蔼亲切判若两人。 槐影和竹月很敬畏他,与跟着魏绵的自由无拘不同,两人此刻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还是槐影先开口说话,以他的认识事情说来简单,无非是魏绵牵扯进了金鳞司与苏月意之间的争斗,被苏月意追杀而已。实际上怪不到他们头上,魏琮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这次他真的动了气。 “昏迷三日,半个多月还行动不便,血脉虚弱得不像话。”魏琮声音平淡,眼眸冷得骇人,“她平日纵着你们,你们是不是觉得,可以做主给她收尸?” 槐影和竹月心头一跳,双双跪下,槐影忙道:“少主不让我告诉公子,晏王也不让我们传信给任何人。” 魏琮今日是第一次听说晏王,听得槐影如此说,他目光更加锐利:“既然听命于他,那你们还回我孤霞山做什么?” “公子恕罪。”两人伏身谢罪,上头悬着一柄他们最害怕的刀,极力压制着颤抖,额头不住冒汗。 槐影斟酌着用词解释:“情形危急时,是晏王救下少主的命。而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4. 魏琮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晏和不在,弗忧给魏绵疗伤还是尽着全力,不过心情轻松,整日乐呵呵的。 魏绵知他想回遏云顶,想让他走,说晏和不在,他不必如此拘着。 弗忧这次真学乖了,坚决不走,也不对她提到晏和,指望把她完全医好,交给乖徒儿,讨个笑脸再走。 魏绵一提到晏和,他就如惊弓之鸟,闭紧了嘴不言。 看他那样子,定是要说晏和的事,魏绵闭着眼行气,平淡道:“道长,你说句话,不会死人的。” 弗忧转了转眼,开口了:“山下医馆里那个,凭小谢和槐影医不活的。” 魏绵睁开眼:“道长知道有谁能救么?” 弗忧后知后觉捂住嘴,立起身就要走。魏绵运功,满室花影旋飞,把他打了回来,问他:“除了我娘,还有人能救对不对。” 弗忧一个字不敢说。魏绵知道她猜对了,“你不敢跟我多说,是为了讨晏和欢喜,我却是为了救他的命。你这师父做得也挺窝囊的,救不了自己徒儿的命,还不敢让别的人去救,好不好笑?”魏绵说着,嗤笑了一声。 弗忧深感自己两面不是人,却不受她激将,梗着脑袋道:“还是等你娘回来实际些。” 魏绵愤而把他轰走。他笑得开心,麻溜地跑了。 . 时近月底,魏绵有些焦躁,一大早去了一趟山后,路上枝枝蔓蔓伸出来,显然很少有人踏足。 仲夏时节,孤霞山不热,阳光却很刺眼。桐雨贴心地给她打着伞,阳光下,她二人的肤色白得发光。 到了数座坟茔前,魏绵先在顾酉的坟前停了停,继续往里,停在一处荒凉的青冢前,上面写的名字,是顾倩之。 小的时候,年节时分,顾莞之会带她来此扫墓,常让她给她磕头,说这是她小姨,后来有外公的坟了,她要磕两个,再长大,她不愿磕头了,顾莞之对着这座坟茔,罕见地流了眼泪。 魏绵动手扫开落叶,拔除荒草,歇了多次才做完,最后累得靠着墓碑喘气。空气中满是新土的味道,阳光的斑点落在她脸上,她对桐雨说:“别跟我哥说。” 桐雨点头。下午魏琮就来了她的小院。魏绵看看桐雨,她一脸茫然对她摇头。 魏琮看着她们的眼神交流,拿出一封信递给她,“金鳞司差人送来的。” 信封口用蜡封了,蜡封朱砂色,上面是晏王府的印记。魏绵接过信,想打开看,又停了手,“你没偷看吧。” 魏琮看着她:“我等你打开给我看呢,快点。” 魏绵知道里面是晏和亲笔写的信,怎么可能给别人看,见魏琮不好打发,转开话题道:“桐雨答应我了,以后跟着我,不回你那了。” 魏琮看了桐雨一眼,哂笑:“幼稚。” “那我可带走了。”魏绵觑着他二人神色。 “活着给我还回来就行。”魏琮笑起来。桐雨的神色也没有异常。 “你说的!”魏绵笑得灿烂。 魏琮关心着她手里的信,“看看,晏王跟你说了什么。” 魏绵扬起下巴,“不给。”说完拿着信走入内室,锁上了门。 魏琮骂她女大不中留,却也没有坚持。 魏琮转身离开,桐雨去送。出了院子,魏琮停步,转身看着她说:“这几日把她看紧一些。” “是。”桐雨垂着眼,还是把魏绵卖了,“少主上午去祭拜了那座墓。” 魏琮似乎叹了口气:“随她去吧,只要她不知道那个人就好。” 默了片刻,魏琮突然低声道:“不敢看我?” 桐雨眼睫微颤,缓缓抬眼,看向魏琮,他带着一贯的笑意,“槐影和竹月靠不住,只能让你去。” “公子的意思是,少主以后还会下山?” “这里始终是她的家,她总会回来的。”魏琮道。 “我若下山,你怎么办?”桐雨看着他,目光如水。 “你是孤霞山的人,不是我的。”魏琮顿了顿,“绵绵才是孤霞山的一切,明白么?” 桐雨抿唇。魏琮眸色暗了暗。他抬起右手想做些什么,手指上染着未洗净的朱砂色,他又停了手。 桐雨看见他的手指,顿了片刻。 他偷看了晏王写给魏绵的信。 拆了蜡封又复原,对魏琮来说轻而易举。 魏绵不曾察觉,满心欢喜展信来看。 是晏和的字迹,不过只有两句话:过几日启程,定及时赶到。 魏绵翻来覆去,也没找出多余的字,略有失望,但想到过几日就能见到他的人,闻到他的味道,触到他的温度,便也释然了。 收到信后,魏绵的焦躁一扫而空,更加努力地疗伤喝药。 . 这一趟来孤霞山,晏和是深思熟虑了的。 孤霞山是魏绵的家,虽然她的父母不在,但有个长兄,据金鳞司所察,魏琮神秘莫测,鲜少露面,但能把孤霞山和落霞城管理得井井有条,定不是一般人。 若是上门提亲,晏和必挺直了腰杆去,可眼下大局未定,魏绵又身带极乐狱,还不是时候,要去做的事又见不得人,晏和少见地有些心虚。 晏和以巡察为由,直奔黔中,探视了赵渭,又接见了来问水,过问了些茶马道的事。 茶马道经红瞳异人大爆发之难,元气大伤,但来问水当着所有人的面力挽狂澜,又得到金鳞司鼎力相助,他眼下已成了茶马道实际上的家主。 内部还有少数人未认清形势,更不知来问水早已不是先前那个心中侠义为先的年轻人,他趁人起乱收拾了所有的反对者,以血火立下新的规矩——分裂茶马道者杀。 经此江湖劫难,与茶马道相似的门派不少,却只有来问水做得最是彻底,心智和武艺均不凡,且他与魏绵也算得上生死之交,日后若有危急,想必会与孤霞山一体。晏和很是重视他。 “来家主必能带领茶马道焕发新的生机。若有需要尽可向赵渭提。”晏和走时对他说。 来问水听过晏王的名号,见了他意外他如此好相处,晏和不摆架子,温和有礼,做的事情确实是为维持江湖稳定,难怪不绝全心协助金鳞司和晏王府。 来问水行礼相送,到了大门口才回。 送走晏王,来问水便收拾行囊去了落霞城,直奔顾氏医馆而去。赶路一日余,未及歇脚,来问水就想去见父亲和谢芷兰,却在踏进门时见到了昨日早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5. 手指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槐影急忙爬起来,回头瞥了一眼屋内神情变幻的两人,飞快跑了下去。 外头骄阳似火,而屋内昏暗,魏绵戴着斗笠,在阶下只看见槐影和竹月在门口推搡,里面的情形不显露。 魏绵让槐影扶着,还是走不动,干脆拉着他让他背她,槐影迟疑她也不觉有异,伏在他身上嘴里念念有词:“这些日子你死哪去了,到处寻你不着,差点误了大事。” 魏绵来时跟桐雨打了一架,又走了许久的路,实在累极,靠在槐影身上,头都抬不起来。 槐影不答,她继续对他低声抱怨:“桐雨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她早已是魏不琢的人,亏我还对她念念不忘,今日竟然拦着我,不让我下山。 “我是伤了不是死了,收拾一个她绰绰有余,我就是爬也要爬来见……”魏绵终于看见堂里站着的人,没说完的话及时打住。 她的话,晏和听得清清楚楚,她应该是要说爬也要爬来见他,他没有多高兴,反而更深沉地看了一眼魏不琢。 魏不琢已经想好说辞,一边去接她下来一边道:“你怎么下山来了,我还想接了晏王上山给你个惊喜呢。” 魏绵戴着斗笠,神色不明,她看了看两人,想到方才的话他们应该都听到了。 魏琮嬉皮笑脸,魏绵一时也没力气骂他,在纱帘后翻着白眼,声音平稳道:“大哥辛苦了,你先忙你的,这两日都别来找我。” 魏琮走得不情不愿,槐影得了魏绵信任,脊背挺得越发直,他跟着走了,竹月也不敢再留。 医馆后院还有不少药童,魏绵走了几步,坐在椅子里对晏和说:“他们怠慢你了,王爷见谅。” 晏和笑笑,仿佛没放在心上:“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亏了弗忧道长辛勤帮我疗伤。”魏绵没忘记弗忧让她跟晏和说说好话。 晏和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中间隔了一方小小的桌子。 魏绵很累,手肘撑着桌子,闭眼休息,晏和陪她安静坐着。 魏绵歇好了,动了动手,碰到晏和的手指,晏和抖了一下,她勾了勾唇,把他要收回去的手勾住,勾回去还不算,还按着他的手把玩。 晏和任由她的食指在他手心打着圈,又看着她一根根手指扣入他的指缝,偏不握住,揉捏两下又松开,又状似随意地捏他的手指,从拇指一根根捏到小指,又从小指捏回拇指,数数一般地乐此不疲。 先时还注意着周围动静,渐渐地脸发烫脑子发胀,仿佛五感尽失,只能感觉到她手的温度和触感,不那么嫩滑,因着练剑而生的茧划得他的手心痒痒的,连着心头也漾起一阵阵酥麻。 晏和正欲回手抓住她的手,停止她的胡作非为,她忽地抽回了手,同时内间有药童走了出来。 他果然是五感尽失,连药童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魏绵戴着斗笠,看不见神色,但晏和确信她在笑。 落霞城里几乎人人都认得魏绵的身形,晏和又是出现便引人注目的存在,魏绵思虑再三,还是带晏和上了孤霞山。 孤霞山山腰的钩吻草随风而荡,时近五月,浅金色花苞遍结,有早开的已吐出小小的黄色花蕊,若是不知其致命,不可谓不赏心悦目。 过了山腰,晏和便背着魏绵上山。她实际上没这么虚弱,只是和桐雨打架耗了些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 晏和要背,她便也心安理得。 山路陡峭,晏和走得很稳当,魏绵想起往事,笑着在他耳边说话:“当初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输给你。” 晏和也笑着回她,“你那时是真冲着送命来的。” “但你没有杀我,还逗我,所以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假阎王。”魏绵也笑,气息喷在晏和颈侧,热热的,痒痒的。 晏和顿了片刻问:“所以才不怕本王的吗?” “非也。你就是真阎王我也不怕。” “胆大包天。”晏和笑。 “我胆大是其一。还因为阎王管人死,也管人生,你说的。” 山鸟归巢,斜阳遍撒,金光笼罩着晏和的一侧脸颊,他仿佛闻到了太阳的味道。他将魏绵往上颠了颠,背着她的手攥得更紧,笑道:“你倒是记得清楚。” “我生平第一次输得这样彻底,怎么能忘。”魏绵笑着,用鼻头蹭了蹭晏和的耳垂。 晏和的耳垂发红发热,毫无威严地轻斥:“别闹。” 路上还有人,魏绵适可而止,转头看向夕阳,闭上眼感受阳光的温度,鼻端萦绕着晏和的味道,清冽,好似还有些甘甜。 魏绵在晏和背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房里。 槐影守在院里,正在点廊下的灯笼。魏绵冲出来问:“我的客人呢?” “公子在招待。”槐影放低了声音,“王爷背你上山,公子也看到了,他做事有分寸的。” 魏绵不确定魏琮在担心什么,她心里没底,忍不住问槐影:“你也跟他想的一样吗?” “想什么?”槐影装傻。 “觉得晏和不好?” 槐影点头又摇头,皱着脸道:“他好不好我们都无法置喙,只是,眼下江湖风波平息,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为你觉得不平罢了,公子应当也是这样想的。” 魏绵笑了笑:“只是这样么?” 槐影点头,魏绵接着说:“他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他此生若要娶妻,非我不可,我确信。” 槐影眼睛一亮。 魏绵肃着脸道:“别跟任何人说。竹月这小子也不单纯,我只信任你。” “绵绵你慧眼识珠!” “别卖乖。去,传本少主的令,我要见晏王,一个字也不必解释。” “好嘞。”槐影屁颠屁颠去了。 魏绵传了饭,又沐浴了一番,在衣柜前想挑一件好看的衣裳,发现全是大同小异的男装,便也作罢了。 没多久晏和就来了,站在那花墙下等着,魏绵出来迎,见他偏冷的脸色被花墙映得泛出艳红,秀色可餐至极。 魏绵一本正经请他进屋,又肃着脸支开女使,叮嘱她们:“不得来打扰。” 关了厅门,把晏和拉进卧房,谨慎起见,连卧房的灯都不点。 解毒这许多次,还是第一次这样偷偷摸摸的,两人坐在床沿,半晌没有说话。 晏和心里沉重,僵直着一动也不动。却听魏绵有些慨然地说:“晏和,其实没有这毒,我也想这样对你。” 晏和明日就要离开,魏绵不想再浪费时间,抱上晏和,闷在他怀里说:“这些日子闲在孤霞山,想你得紧。你也想我对不对?” 晏和没有吭声。魏绵也不追问,上手捧着他的脸,挨了挨鼻头,嘴唇深深印上他的。 魏绵还未毒发,晏和想克制,没能成功。他拉下魏绵的手,用力捏了捏,紧扣她的手指,把她按倒,亲了亲她的手心。白日里就是这只手撩拨的他。晏和情动难抑,却没忘记她的伤,在她耳边问:“受得住吗?” “没问题。” “不要逞强。” “不然我自己来?” 晏和笑了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6. 疯子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见状弗忧叹了口气。顾氏医馆里有一个练淬心决发狂者,心脉早已大损,虽然谢芷兰全力救治,但收效甚微,弗忧断言其活不到秋日,她还是不肯放弃。 好在晏和只发狂了一次,虽然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只要他珍惜自己,不再发狂,还是有几十年可活。 “你师妹隐藏这么多年,师父也有不察之过。”弗忧叹道。他早觉得苏月意像座冰山,永远也捂不热似的,连晏和这等冷静自持的都依赖过他这个师父,可苏月意对他从未有过亲近。 弗忧先前以为是忘情道的缘故,可看他师兄忘心也并不如此,忘心只是不为情所扰,而她却像是无情无欲。 他回想起来,忘心曾对他说过:“忘情非无情,紧着你那个二徒弟,当心她走火入魔。” 弗忧当时跟苏月意谈过话,被她冷言冷语堵了回来,他便也没再关注。 弗忧罕见地有些愁苦,晏和宽慰他道:“即便师父早有所察,也阻止不了她。忘情道只是护她不生心魔,但她所思所想,早已根深蒂固。” 弗忧片刻就想通了,眼下晏和的安危最要紧,他叮嘱他:“乖徒儿,一定要爱惜自己呀。就算不为了我,也想想魏绵。” “我会的。八十年好合,徒儿没有忘记。”晏和笑道。 弗忧终于放松下来,魏绵这丫头胆大,心却细,竟真的实现了当初放的大话。 晏和道别离去,弗忧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向祖师爷祈愿,早日抓住苏月意这不肖徒孙,还天下太平。 晏和这次一个人来的落霞城,还未走出城门,便碰见庄思飞迎面而来。 “王爷,洪都急报。”庄思飞递来一卷密报,晏和展开看了,正要打马离开,察觉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侧边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闻到一缕很淡的药味,与顾氏医馆的里的一模一样。可街头行人打扮各异,没有熟悉的人,事情紧急,他无心关注,飞快离开落霞城,进入中原便直奔洪都而去。 . “阿怜。累不累?”身后的人脚步缓了缓,棠风停下来等她。 阿怜戴着斗笠,还裹了面纱,天气渐热,她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冲棠风轻轻摇头。 棠风不顾她反对,把她背上的竹篓取下来,他身上已经背了一个竹篓,便把这个背在了身前,“快些走,回了医馆就能歇息了。”棠风说着迈开大步而行。 化名阿怜的凌映雪转头看向城外大道,晏和的身影早已不见,她的惊悸平缓下来。 方才晏和看过来,她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还好,如今的她早已没了当初的半分模样,便是凤丹染来了怕也认不出她这个女儿。 在落霞城潜伏快一年了,她自己都快忘了从前的她,为了得到棠风的信任,她几乎从里到外把自己重铸。 凌映雪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十指,又望了一眼棠风的背影。这一切都会值得。 . 苏月意在洪都露了踪迹。是天辰最先发现,李宿道报了金鳞司,又传召回驻守各地的得力弟子。 晏和赶到洪都金鳞司时,李宿道和邹儒佑已经在等候他。 二人朝他拱手行礼,他抬手止住,两人便直说了。 “苏月意进了药神嶂。” 苏月意受伤不轻,虽然不及魏绵的伤重,但此时定也没有复原,眼下便是诛杀她最好的机会。晏和要立刻下令赶往药神嶂,邹儒佑也深以为然。 李宿道却说:“再稍等片刻,药神嶂毒虫瘴气密布,大意不得,老朽早先便通知了孤霞山,他们或许已经在路上了。” 晏和与邹儒佑下意识对视了一眼,均看见对方眉头动了动。 李宿道不察,更不知晏和就是从孤霞山赶来,据晏和所知,孤霞山没有要来人的动静。 晏和没有多言,等到夜里,孤霞山的人还是没来,他便下令金鳞卫先去。 邹儒佑也劝道:“老师。魏山主不在,魏不绝又伤重,或许短时间派不出人手,我们先随晏王行动,或许他有办法呢。” 李宿道思索片刻,听从了邹儒佑的建议。 晏和派出全部隐士先行,天辰也出动半数人,力求发现苏月意踪迹,即便天辰弟子不敌,也不能再失去她的踪迹。 众高手到得药神嶂,合围之势已成。孤霞山的人没来,李宿道和寇枉心里都没底。 晏和望了一眼天色,霞光漫天,林中雾气缥缈,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下,枯叶层层叠叠。 “传令下去,从东方点火,寻到苏月意踪迹者,发金鳞令。”晏和下令。 风从东方吹来,虽然不大,但有一丝火星便足以引燃整片山脉。 寇枉无有犹豫,吩咐下去,金鳞卫令行禁止,没有耽搁。 熊熊大火裹着烟尘,滚过整片山林,飞禽走兽四散而逃,更多地在药神嶂里被烤熟烧焦。 夜色降临,烈火的光愈发嚣张,在药神嶂入口守着的众人面上明明灭灭,最终归于沉寂,四方寂静,无有金鳞令升空。 晏和几乎可以笃定苏月意已经逃走,但他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还未走上几步,身边痛呼声突然此起彼伏。 寇枉只觉脖颈忽地针扎似地一痛,继而痛处传出麻痹感,传遍半边身躯,接着浑身动弹不得,脑袋也麻得发痛时,他感觉呼吸困难几近停滞。 寇枉指着空中,晏和看见了四处飞舞的细小虫子,他一挥手,小虫停止一瞬,被风一吹就飘落了。 虫蝇死光了,可中毒的人不少,已经倒下几个,躺在地上的人喉咙咕噜几声,很快没了呼吸。 众人方寸大乱,正欲退缩之际,有人自后方哼着发出一声嘲笑,“就这两个时辰都等不及,诸位是怕阎王不收?” 魏琮从后方姗姗来迟,他身后跟着竹月和槐影,槐影把解药分发下去,探了几人的脉象,教他们喂了药按压胸口,直到地上的人苏醒。 众人不认识来人,但认得槐影和竹月,魏不绝出现时总遮面,这个年轻男子身形比魏不绝高大许多,应当不是魏不绝。 魏琮主动介绍自己:“孤霞山魏不琢。” 众人明里暗里打量他,魏琮毫不在意,相比于晏王,他更不喜欢天辰,转向晏和道:“走吧,看看姓苏的是死是逃。” 槐影递给晏和两个药瓶,悄声跟他说:“少主不知道此事。”【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7. 往事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苏月意踪迹全失,看起来是与药怪联合,事情更加棘手。天辰和金鳞司严阵以待,魏琮仿佛置身事外,当晚便要回孤霞山。 走前,魏琮寻到晏和单独与他谈话,直接问他:“你练的武功,和你的心脉,她知道吗?” 晏和点点头。 见晏和心安理得,魏琮对此无话可说,他向来尊重别人的命运,祝福别人的苦难。唯有一点,他必须干涉,“你说不绝去过药神嶂。可察觉有什么异常?” 晏和垂眸不语。 魏琮盯着他道:“最好不要试图瞒我。” 晏和回视他,“她向来聪慧。” 他方才便回想起来,那日离开药神嶂时,魏绵过于急切,她不让他下跪,但也不再用别的方式劝说,后来也没再去。以她百折不挠的性子,是不寻常的。眼下一切都想通了。她必是猜到了什么。 “不要在她面前提及那个人。”魏琮语带警告。 晏和比他平静,“她比你我想的坚强许多。” 魏琮默然片刻,冷静下来:“我把槐影留给你,一旦有他的踪迹,把他杀了。” 晏和不应。 魏琮问:“你认识她多久?” 晏和想起那日离开药神嶂时,魏绵极其淡漠的一句他不配,眉头动了动,没有再反驳。 “对绵绵来说,最好的结果是他已经死了。”魏琮平静无波,不带情绪,晏和要问细节,魏琮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转而道:“别的我都可以视而不见,包括你这副残破的身躯,唯有此事,你必须听我的。” 晏和思索片刻,答应下来。 魏琮离开后,晏和第二日就要北上。邹儒佑得了李宿道指派,要跟他一起走。晏和觑着他,“邹兄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邹儒佑笑道:“金鳞司建立前,晏王府只相当于一个普通门派,你或许了解苏月意,但药怪是上一辈的人,你那些手下也不清楚,而我了如指掌。” “可你也对付不了。” “硬来是不行。”邹儒佑胸有成竹,“昨晚那幅画上的人,你和魏琮都认识,我先前没见过,离开药神嶂我就想起来了。” 晏和不语。 “她叫顾倩之。” 晏和终于正视他。 “你或许只知药怪名顾云均,但你一定不知,他原本姓苏。” 知道晏和无法拒绝他同行,邹儒佑笑道:“走吧,路上有的是时间跟你说。” . 晏王府的卷宗明确记录着苏顾两家的发迹到湮灭之路,晏和只知一些大事的脉络,清楚让两家同时毁灭的是世代不息的仇恨。 二十年前,两家便斗得如火如荼,晏和知道两个家族势同水火,但人丁兴旺家族庞大,也难免有水火交融的时候。 八年前的那场惊世骇俗的婚礼彻底将两家拉入深渊前,还有许许多多的,仇恨之血下开出的花。 苏氏一脉极端尚武,宗族中一切行事均以武为先,苏余庆这一代武学天才不知凡几,顾家为灭其锋芒,虽守着底线,还是废了不少苏氏子孙的武功。 苏亭便是其中之一,那时他十四岁,刚崭露头角,便被顾家长辈追着废了武功,苏氏家主以为他报仇为借口,废了顾家几个年轻人的武功,但他筋脉尽断,再也无法修习武功,苏家不养废物,治不好,便把他丢在了乱葬岗。 他被一个小姑娘捡了回去,小姑娘姓顾,她的父亲叫顾酉,他不肯说自己名姓,顾酉便为他取名顾云均。 邹儒佑说了个开头,晏和便猜道:“那小姑娘,是顾倩之?” “不,是她的姐姐顾莞之。”邹儒佑道。 天辰只关注江湖佼佼者,顾倩之不够格被记录,这一切的起承转合都是邹儒佑随着顾莞之的经历挖出来的。 顾莞之只是常去乱葬岗刨人,拉回家练习医术,她不在意被救的人是谁,也不执念于医死医活,更无心关注要死之人的心理状况。 那时顾莞之年方十六,已经医术卓绝,在江湖上声名大噪,但人人都知道她脾性不好。 顾倩之的医术不及她,知道她的人不多,天辰只记录她性子温婉可人,擅“医心”。 顾莞之救活顾云均,但治不好他的筋脉,把他丢在一边,也没赶他走,时常拉他研究医治筋脉之法。 顾云均从前是天之骄子,孩童时期就被主家遴选受训,是那一辈中的翘楚,他不知收敛锋芒,被顾家人盯上,还未学会飞翔便被摔断了翅膀。他不甘,自暴自弃了许久,直到顾酉带着顾倩之游医归来。 顾酉为他诊脉,也说治不好他。 顾云均想过自尽。顾酉把他交给了顾倩之,当时的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女。 顾莞之曾反对过,但没有结果,顾莞之便离家出走,在江湖上闯荡。顾酉也偶有离家的时候。过了几年,两人再回家时,顾云均奇迹般地振奋起精神,要跟顾酉学医。 顾酉大方收他为徒,悉心教导其医术,连着五年未曾在江湖上露面。 期间顾莞之在江湖上救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与魏天行纠缠了几年,二人打算成婚,再回到家中时,顾云均的医术竟已经超越了她。 “顾云均确实是天才。学武是,学医亦是。”邹儒佑道,“可他确实不是正常人。顾倩之在,他的疯狂还能收敛。” 顾云均叛出师门时,顾莞之已经与魏天行成婚六年余,她得到消息赶回上京时,顾云均已经不知所踪。 顾倩之去找他,也不知去向。 顾倩之再也没有活着出现,数个月后,顾莞之扶灵回孤霞山,顾云均再次出现,顾莞之欲杀之,被魏天行拦住,魏天行请他入内,确认顾倩之死了,顾云均便真的疯了。 顾云均消失数年,直到药怪再现,虽然他从不出药神嶂,但天辰知道,世上有如此高超毒术的,非医圣弟子顾云均不二。 “去年冬日,金鳞司找人,药怪时近二十年第一次露面,没有杀人,只是抢了一幅画像。”晏和瞥他一眼,邹儒佑说下去:“你找的人,是谢芷兰的生母。” “谢芷兰和魏绵……” “够了。”晏和打断他。 晏和并不惊讶。邹儒佑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魏不琢也知道。”晏和说,邹儒佑不意外,他那夜的反应很明显。 邹儒佑看着他,笑道:“苏家的疯子当真不少。”苏亭,苏余庆,苏月意,都是疯子。 “苏胤却跟他们截然相反。” “本就与血脉无关。” 二人想到了同一个人,沉默了片刻,看向对方时目光带了些真诚的意味。 邹儒佑笑道:“苏亭,苏余庆和苏月意,都是苏家养出来的怪物罢了,好在苏家最后也自食恶果了。” 邹儒佑指的是八年前的灭门婚礼。 那个灭了苏家全族的女人,数月前在洛阳再现,好在很快就出西关回了西域。但总有再遇的时候,苏月意既然与他们有瓜葛,便会利用到底。 两人先前曾以为,这一场江湖浩劫只是因淬心决偶然而起,今日摸清脉络,才发现一切都与苏家的极端尚武脱不了干系,若从顾云均武功被废算起,已经持续了三十余年,今日,苏月意把这些疯子串起来,所图必定不小。 邹儒佑看向晏和,眼里闪过一丝忧色。晏和面色平常,对此局面似是早有所料,或是丝毫不觉忧愁。邹儒佑忽然觉得,从前他低估了晏王府,也低估了晏和。 晏和没有立刻回上京,而是去了一趟临渝。 卫鬃死后,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8. 南来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三人到得岱阳顶,这次凌涧淼未曾露面,是凌丛望亲自来接,他朝晏和行礼,比之一年前恭敬了不少,“见过晏王。” 晏和不假辞色,直接问他:“凌掌门有话要对本王交待?” 凌丛望早等着晏和上门,不想凌松鸣竟然也来了,他不欲让凌松鸣牵扯太深,请晏和入内单独谈话。晏和遂了他的愿。 红楼高耸,与蓝天白云相映生辉,凌松鸣在楼外等了许久,愈发心绪不宁。 他先前便有猜测,红瞳异人之事与岱阳有关,现下王爷和邹儒佑与他大哥密谈,独独避开了他,他更加笃定了。 凌松鸣屏息凑到门口去,凌丛望的话语传出来。 “苏月意绝不会善罢甘休,江湖始终实力为尊,聪明人也都是墙头草。”凌丛望的声音顿了下,“岱阳曾经不得已,苏月意若卷土重来,会有更多门派不得已。” 另两人没有接话,凌丛望也不再言语,房中一片死寂。 凌松鸣已经听得明白,他豁然推门而入。 楼内,三人相对而坐,凌丛望神色复杂,邹儒佑眉头紧皱,晏和倒是淡然。 “什么不得已?”凌松鸣语声朗朗,“大哥,你知道苏月意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岱阳除了与之对抗,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么?” 见凌松鸣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些灰色的真相,凌丛望无奈又哀痛。 凤丹染和凌映雪惟苏月意是从时,凌丛望不得已与之虚与委蛇,他以为把松鸣保护好,岱阳的火种便不会灭,可如今看来,劫难将至,无人能够幸免。 “王爷。”凌丛望对晏和说,也说给凌松鸣听,“对岱阳和许多门派来说,金鳞司和苏月意没有什么不同,你们斗个你死我活,无论剩下的是谁,江湖照旧流淌,看在家父和令堂乃生死之交的份上,我告诉你苏月意的计划,但岱阳帮不了你。” 一旁能言善辩的邹儒佑沉默着。晏和也没有要劝说的意思。凌松鸣大步走到他们中间,对凌丛望定定道:“不一样!大哥,你没见过苏月意杀人,她和金鳞司不一样。” “武林,终归是强者的武林。”凌丛望的声音轻缓,却也无有动摇。 凌松鸣顿了片刻道:“无论如何,我与金鳞司站在一起。” 坐上三人都转头正视凌松鸣。只见他立在红楼当中,如青松扎根于地,高挺得要直冲天际。 凌丛望几乎红了眼眶,他转向晏和,“晏王……” 晏和抬手打断他要说的话,站了起来,同时瞥了一眼邹儒佑,“凌掌门放心。这次必不会重蹈龙门关覆辙。” 邹儒佑神色紧绷,顿了片刻跟上晏和的步伐走了出去。 凌松鸣朝凌丛望抱拳一礼,也转身跟着晏和离开了。 凌丛望怔怔看着那三人的背影,松鸣真正长大了,终究还是成于晏王府,跟他们的父亲一样,也认定了晏王。 三人匆匆赶下山,邹儒佑立刻跟晏和道别,“无论如何,我要亲自告诉山长。王爷有话要带给他么?” 晏和还未开口,山上匆匆跑下来一个岱阳弟子,走到凌松鸣面前,跪地递上一个长匣子。 凌松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柄剑,剑鞘浅金色,剑柄末端有十三颗细小红宝石。 凌松鸣喜悦难抑,拿出剑便抽出一挥。 剑气浩荡,阳气冲天。 这是岱阳镇山之宝,凌溯涛的佩剑,凌日剑。龙门关外,晏和亲眼见过。凌丛望此时把凌日剑交给凌松鸣,含义深远。 晏和看了凌松鸣几眼,转而对邹儒佑说:“本王对李宿道没有话说。他的选择,在十四年前已经注定。而你,邹儒佑,本王不希望你像他那样,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邹儒佑笑了:“你当我傻啊,我跟你又不是情敌,老李那我去说。” 邹儒佑走得快,晏和对他不抱希望,他转向凌松鸣:“如果再见到苏月意,你会如何?” 凌松鸣抱着凌日剑,喜笑颜开:“先劝劝她,劝不了再打。”此时阳光大盛,照得凌松鸣的白牙闪出金光,与他手中的剑一般夺目。 晏和仿佛被晃了眼,也勾了勾唇。 晏和走前去了一趟临渝金鳞司,单独与云照谈了许久。 云照是刘锵一手带出来的,本不到担此重任的年纪,但晏王府没有别的人可用了,只能让他来掌临渝分司。 晏和与他密谈,连刘锵也不能旁听,出来时,云照脸色凝重,晏和面色如常,正要离开时,庄思飞上前禀报,星极阁阁主钟莹求见。 晏和早先便知,红瞳异人之难中,星极阁自身艰难至极,还分出力量帮了金鳞司一把,那时卫鬃死了,金鳞卫折损大半,全军覆没前,是星极阁众人赶到,将金鳞司保存下来。 晏和让人把钟莹请进来。 钟莹的红衣上束着白色腰带,头上也戴了一朵白色绢花。她的兄长钟焕死了,是为护星极阁而死。经历了这许多事,钟莹身上已看不出少女的模样,她像是一个真正的一派之长,内敛,稳重,但目光中仍旧深藏不驯。 “见过晏王。”钟莹朝晏和见礼。 “钟阁主不必多礼。”晏和对她抬手,“本王该谢你保全了金鳞司。” 钟莹道了声惭愧,又说:“卫使君帮过星极阁,我只是报恩罢了。红瞳异人之事有蹊跷,我今日来是想问王爷背后有何内情。” “日后你会知道。”晏和不打算告诉她。 “这么说金鳞司确实知道真相。”钟莹笃定道。 晏和看了她一眼道:“下次红瞳异人再现,一切便会尘埃落定。阁主不必太过忧心,无愧于心即可。” 晏和说完便要走,他没时间耽搁,让云照来应付。刚走出几步,钟莹忽然问:“魏不绝呢,他还好吗,可有受伤?” 此次大难,金鳞司死伤惨重,魏不绝又是为他办事,钟莹的担心很正常。方才的话,钟莹都说得平静无波,唯有这一句露出些紧张的情绪。仿佛今日来拜访就是为了问魏不绝的消息。 晏和想到,差一点就要跟问起她的人说她死了。不过现在她好好的,还要活到八十八岁。晏和停步回她:“她不会有事。钟姑娘保重。” 晏和回了上京一趟,没待几日又去了洛阳。 贺凉左手齐肘而截,被魏不绝捡回命,见到晏和,也当先问魏不绝如何。 晏和回答他,“她很好。” 贺凉的性子最是洒脱灵活,虽然断了手臂,但他更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连虚空双煞都能打退,也知道找宋明寻军医,武功和智力都超凡脱俗,真是个好儿郎。”贺凉对魏不绝赞不绝口。 临走,贺凉还私下拉着刘锵问:“魏不绝成婚了吗,有没有心上人?我女儿今年十六……” 刘锵脸色复杂回他:“我跟他没谈过这些,没见过他身边有女人,不过,他老戴着面具,恐怕长相……”刘锵没有说完,贺凉挠挠头认真思索起来。 眼看时间不多,晏和没有多耽搁,直接去了黔中。这次没敢提前送信去。连着两个月去孤霞山,总会引人起疑,他这次打算装作路过,借口去与魏琮谈顾云均的事,不提魏不绝。 到了黔中,赵渭来接,他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晏和正想魏绵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槐影跟了一路,到了黔中便径直回了孤霞山,晏和想着他定会告诉魏绵,这样也好,免得她担心。 晏和只在黔中逗留了一日夜,该安排的都交代好了,月底前一日才动身,快马加鞭傍晚便能到孤霞山,时间充裕。 这次他还是不带庄思飞,独自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9. 春水和花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全本免费阅读 [] 天色已经擦黑,掌柜正要锁门去凑热闹,魏绵把门按住,亮出一块银子。 掌柜不很情愿,魏绵又拿出一锭,掌柜喜笑颜开。 魏绵挑了一套靛蓝的南诏族服饰,又给晏和挑了一套,两人各自换了身上的黑衣。 晏和走出来,见魏绵编了长长的辫子,正在挑首饰。 她穿着的衣裳虽是布衣,但色彩艳丽,腰带宽阔,勾勒出玲珑的腰身,辫子垂到腰际,挂满了银坠子,一动便叮铃作响,她还在镜前试璎珞和银坠成帘的帽子,烛光和银饰反光照得她光彩夺目。 晏和等在一旁,看着魏绵试了一顶又一顶,渐渐放松下来,眉眼都染上笑意。 魏绵最终买下店里最贵的一顶帽子,不重,但银坠很是精美,前后左右各四条红色丝绦,银坠密密排在额前,一朵精美银莲坠在额际。 “好不好看?”魏绵转头来问晏和。 晏和还没回答,掌柜抢道:“好看!好看极了,我这铺子开了十多年,第一次见到二位这般好看的人,可惜现在人人都去看篝火了,不然我这铺子非围得水泄不通!” 掌柜的激动异常,晏和的眼里已经写着那两个字,魏绵也不介意他抢了话,她很高兴,大手一挥,又给晏和买了一条不菲的银腰带。 换了衣裳再走上街市,人还是多,不过没人再肆无忌惮挤他们了。路过的男女都要投来目光,又见二人紧紧交握的十指,心中叹美人有主,但也没多少嫉恨,因二人实在登对。 各处都点上了火把或是灯笼,人群中也有许多人高举火把,靠近小镇中央,终于看见这般盛会,广场上燃着一蓬巨大的篝火,火光比小楼还高,篝火外围了数圈人墙,手牵着手唱歌跳舞。 篝火热烈,火光映出一张张快活的脸,纵使汗流浃背也乐此不疲。 魏绵与晏和没再朝中央继续靠近,退到广场边缘静静观看热闹的人群。 歌声嘹亮浑厚,舞蹈热烈,满是生机与活力。如他们这般亲密的男女不少,甚至还有动情拥抱亲吻的,魏绵这才想起今晚住处还没有着落。 晏和却不忧心,笑道:“若实在无处歇宿,便撬了方才那家店铺的窗子。”方才她花钱大手大脚,被那掌柜多赚去许多,纵使撬了他的窗户,都不至亏待。 魏绵笑了笑,松开他的手,转而揽着他的脖子,仰脸看着他:“那也不方便,连床铺都没有。” 火光下魏绵的红唇娇艳,眼里闪着银坠的碎光,四周全是人声,快活的,嬉闹的,幸福的,而面前人的眼里含着他一个人。 晏和喉头滚动了一下,“反正明日你才毒发。” 魏绵低笑,仰头想亲吻他,踮脚仰头,头上繁复的首饰撞上他的额头。 晏和垂首配合,她再接再励,又撞得银坠叮铃作响,晏和失笑,魏绵脸耳发烧,只得作罢。 眼看这般热闹要持续整夜,魏绵最终还是认命,扮作南诏人,与人搭话,与附近村人借宿了一晚。 看二人行止定是夫妻,主人家问了,两人大方点头,主人便给他们安排在一间房里。 夜里两人不敢造次,相拥而眠,睡得安稳。 天亮就早早辞别,换回了来时的黑衣,把那两套价值不菲的衣裳送给了主人家。 走出农家很远了,到了官道前,魏绵问晏和:“去孤霞山还是回白乌镇?” 晏和没有犹豫:“白乌镇或者别的什么镇子都可以。” 魏绵笑起来,眼看四下无人,她娇笑道:“听你的,谁让你是我的解药呢。” 晏和面不改色,让她带路。 魏绵觉得昨晚的镇子不错,纵马回去,找上最好那家客栈,这下总算有了空房,魏绵要包下了所有空房,让掌柜不要再迎客。 掌柜眯起眼笑:“那哪能呢,星回节连着两日,昨晚的住客明日才走,我总不能赶客吧。附近镇子都如此,还没有我这客栈好呢,我给二位最好的房间,二位将就一晚吧。” 掌柜笑意盈盈,夹杂着商人的油滑,魏绵还想摆阔,担心更引人注目,便也作罢了。 上了楼去,因来得早,伙计还在收拾房间,魏绵明显发现,掌柜指给她的不如隔壁那一间。 “不是说给我最好的房间么?”魏绵问那伙计。 伙计不如掌柜能说会道,且魏绵语带不满,她旁边的晏和也觑着他,伙计不好意思地坦白了,“这是茶马道的贵客,早先说要来,昨晚没到,不知今日能不能到,不然二位去跟掌柜说说。” “茶马道哪个贵客?”魏绵问。 “小的不知,是来家家主身边的人来订下的。最好的两间,都给他们空着呢。” 伙计态度不错,但也不算为难,茶马道在这一带恩威并重,地位不言而喻。 魏绵刚想搬出来问水,楼下大门里转进来一人,身背一把长长的来刀。魏绵认出来,是来问水身边的近侍来安。还未反应过来,他身后冒出一个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接着是来问水本人。 魏绵反应极快地绕过伙计,把晏和拉进了房里。 晏和也看见了他们,露出些难言的苦涩。 魏绵摆手挥退伙计,轻手轻脚关上门,楼下便响起掌柜殷勤又高调的声音,他亲自接了来问水和谢芷兰进房。 隔着一道墙,二人能清晰地听见来问水送谢芷兰进房后的说话声。 “我就住隔壁,你先休息一会儿,要到傍晚才最热闹呢。” 谢芷兰嗯了一声,来问水出去后,没有回房,而是出了客栈,接着谢芷兰的房间响起翻书的声音。 “不能在这里。”魏绵和晏和不说话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几个字。 二人翻窗出了客栈,马都不要了,去镇口买了马,匆匆离开,因不识路,到得最近的小镇,已是下半晌,好在别的小镇并不像那掌柜说的那般夸张。 魏绵谨慎地找到一家客栈,一来就摆出不好招惹的样子,强硬地包下半数房间,付钱时将银子拍在桌上,震得掌柜的一抖。 “倒茶。送饭。”魏绵摆出冷肃,掌柜莫敢不从。 进了房,关上门,客栈有客,但还算安静。 晏和已经走到屋中,魏绵打量了简陋的屋子,对着晏和的背影说:“今晚要委屈你了。” 魏绵是真有歉意,她觉得把晏和拐来,却四处漂泊,搞砸了二人难得的独处时光。 晏和转过身,面色带着笑,眼眸也亮亮的。房间不算宽敞明亮,他这笑足以令满室生辉,“比孤霞山好多了。”晏和本想说这两天他永生难忘,但他时刻记着他的一生还很长,日后还有更难忘的也未可知。 魏绵笑开了,把斗笠摘下,刚想扑到晏和怀里,伙计送饭来了。 魏绵不想再闹抱了几次也抱不到他的笑话,伙计走了,专心用饭。 天还没黑,饭后魏绵和晏和跃上客栈屋顶,背对街市,面向西边。金乌西沉,两人并肩坐着,不近不远。看着远处起伏如云的群山和山下沧沐江冲出的辽阔平原。 夕阳落下山头,金红色的光芒遍撒大地,夏季草木和江水的味道混着太阳的味道。 魏绵问起晏和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 晏和说他去了临渝,钟莹问起她,去了洛阳,贺凉没有因失去手臂而消沉,也问起她,还对她大加赞赏。 “赵渭和冯恭也在邸报里说起你的出类拔萃,好似本王若把金鳞司交给你,他们会毫不犹豫就跟你走。” “莫说他们,你有一天也会甘愿跟我走。”魏绵说。微扬着下颌,看向晏和的眸子,天光投下,他的眸子如琥珀般透明,蕴藏着温润如珍珠般的淡光。 晏和被她看了几眼,微红了耳尖,转开目光问:“你呢,做了些什么?” “疗伤。练武。”魏绵笑了笑说,“我不敢练剑招,魏不琢看到肯定要笑我叛徒,我就练心法,也不知现在实力如何了。” “试一试。”晏和说。 魏绵好奇怎么试。晏和执起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放在自己手上。 两手相贴,热度立刻传来,微有湿意。 “尽全力朝那棵树使出来。”晏和说。 风雨剑第六层往上,剑招已经不重要,化风雨为剑,无形无意,即便是苏月意这等绝 130. 生变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全本免费阅读 [] 晏和给魏绵解毒后再去孤霞山,距魏琮收到他要来的消息已经过了三日。 晏和本可不来这一趟,但为了哄魏绵回孤霞山,还是来了,给了魏琮笑话他的机会。 “晏王是走路来的?”魏琮明知故问。魏绵前几日下山去了,他早就知道。 晏和扯谎说是路上马出事了,魏琮笑了笑对桐雨说:“晏王府节俭,替我送晏王一匹好马。” 桐雨不应,晏和没有客气,“多谢魏公子。” 魏琮哂笑,晏和转了话题:“苏月意不会善罢甘休,她或许会找上孤霞山,请魏公子不要让魏不绝再下山。” “呵,”魏琮笑道,“她要对付的是你晏王府,关我孤霞山什么事。” “魏不绝阻挠她的话,就有关系。” 魏琮看着晏和,眉头动了动。看起来魏琮是明白了,晏和没有多费口舌,起身就要告辞。 “晏和。”魏琮起身叫住他,“中原武林不是离不开你晏王府。八年前也就算了,眼下你有了魏绵,她也非你不可,你怎还如此不惜命?” 晏和转身回视他,“孤霞山也不是离不了你,你却在此拘了二十多年,也没有因任何人离开。” “那不一样,孤霞山是我的家。” “本王是说,你同样守得艰难。” “晏王……”桐雨想打断他们的谈话,魏琮止住了她。 桐雨失礼,晏和仿若不察继续道:“这是晏王府的使命。你守着落霞城,以城中百姓,山上亲人之乐为乐。本王也是,虽然他们与晏王府非亲非故,有的甚至以晏王府为敌,但你若见过岱阳凌松鸣,戒问祝诗君,你就会明白。” 魏琮重新审视了晏和,清风朗月般的身形下,背负数年的恶名下,竟是如此铮铮玉骨。 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魏绵会看上他了。魏琮不为此喜悦,反而涩然道:“还有孤霞山魏不绝。不过,你也知道,她也不会见到江湖落入苏月意的掌控。” 晏和平淡道:“请魏公子尽力而为。”魏琮不置可否,晏和也不强求,走时说:“孤霞山的内情,是本王猜测,魏绵心中,孤霞山始终是第一位。” 桐雨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目送晏和走远了,桐雨才说:“公子,少主她早有要下山的意思。这次回来,也只是因为晏王让她继续养伤。” 魏琮默然片刻道:“孤霞山与中原武林,干系巨大,晏和所说是一种可能,但谁能保证,孤霞山退,苏月意就不杀呢。绵绵比我聪明,她不可能被晏和几句话安抚得住。” “公子的意思是?” “即便为了孤霞山她也不可能久居山上。”魏琮沉吟道:“得尽快把魏山主找回来。” . 上月底,魏绵的伤已经好了九成,剩下那一成,可说微不足道。 弗忧却仍旧小心谨慎,没有说要走。月初晏和来了,果然没让他回遏云顶。 魏绵忙着练武,弗忧还是不忘每日为她例行疗伤,双指点着魏绵的眉心,魏绵也在闭目行气。 眼看差不多了,弗忧笑起来,“你这武功进步飞速啊。” “比之我爹如何?”魏绵不睁眼问。 魏绵调动所有内力,弗忧细细感知,惊喜道:“比你爹还高了!” 魏绵轻轻勾了下唇,又问:“比晏和呢?” “那还是差上一截。” 魏绵沉下心。还差一截,意味着对上苏月意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弗忧不知她所想,接着说:“不过内力是一回事,招数是一回事,真正对上,也许差不了这么多。” 魏绵回想起来,确实没见晏和练过什么武功招数。淬心诀如此逆天,怪不得是邪功呢。 “我这徒儿天赋极高,若是不被苏余庆强行灌注淬心诀,说不定能成突破风雨剑第七层第二人。”弗忧突然叹道。 “才第二人么?”魏绵问。她也进入了第七层,据突破第七层一步之遥,似乎也没那么难。 弗忧沉默,似是陷入了回忆,半晌没有说话。 直到魏绵以为他不会开口了,他才缓缓道:“风雨剑是世上至高的剑法。第一任晏王所创,自他之后,没有人练成过第七层。天下至高的武功,练到最后,都是对习武之人心性的锤炼,风雨剑如是,你们家的木神四象也如是。 “只有淬心诀,自创立起便是为了争强斗狠,竟以实实在在的心脉为力量源泉,可见苏余庆宁死也要做天下第一,不过他好歹没有完全泯灭人情,知道自己会为祸人间,引天下豪杰杀了他,不过也因他心有不甘,让归晴和溯涛他们白白牺牲。” 魏绵默了片刻,接话道:“风雨剑要锤炼何种心性?” 弗忧摇了摇头,“不确切。要么是有的人与生俱来的东西,要么是要经历比心脉破碎还痛苦的事情。” 魏绵回想起突破万木春时的心境,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弗忧察觉她抖了一下,笑道:“怕什么,晏和早不练风雨剑了。” 魏绵苦笑不语。 弗忧接着说:“即便得到绝世神功,资质普通者遇到考验心性的机缘也没用,习武这事,到最顶尖,讲究的还是天赋。只有上天赐下至高天赋者,加之心性的锤炼,方有机会臻至无敌之境。 “晏和的天赋不必说,晏王府创立之初便是为维护天下安宁而设,想必心性境界与此初衷有关,晏和又是一个几乎完美的继承人,他本有机会做那第二个,可惜,天赋拿去练淬心诀了。” 见弗忧说得越来越悬乎,魏绵忍不住冷笑一声,“不愧是弗忧道长,道门绝学出神入化,想必天赋不低,怎么也不帮帮你那乖徒儿?就任由他被磋磨。” 弗忧不恼反笑:“所以说他能练成风雨剑呢,我心性不如他。” 魏绵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魏绵与弗忧日日见面,已经很是谙熟,那日之后弗忧总爱回忆旧事。 魏绵不爱搭理他,直到他提到魏天行,又说起顾酉一家。 “老顾早年丧妻,顾莞之没娘管教,性子泼辣没大没小,治病交了一箩筐朋友,见死不救得罪了两箩筐敌人……” 魏绵无心听这些,半睁着眼看向弗忧,淡声问:“当时,我娘有个师弟……” 她刚开了个头,弗忧瞳仁一震,舌头打结似的,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那是你娘的家事,别问我。” 弗忧反应奇大,魏绵却只重新闭上眼,好似无所觉。 自那天起,弗忧又恢复了半个哑巴的状态,非必要不说话。 魏绵也不再问他,仿佛那日的话没有发生过,进入六月,魏绵得空便去山下顾氏医馆。 来君啸的身体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来问水寸步不离侍候他。 来家被来问水收拾好后,勒令几个来家子孙来他父亲身边忏悔后,来君啸没有再发狂过。只不过他的心脉弱如游丝,医治不好,死亡便近在咫尺。 来问水早已认命。是谢芷兰一直不放弃。 她也不全是为了来问水,孤霞山的医书已被她翻了个遍,有医治心脉的方法,也有恢复血脉的针法,可她试了个遍,但对淬心诀所耗的损伤没有效果。 她寄希望于邹儒佑提过的天元神灸,医书上没有,她只在顾莞之的手札里看到过一些记载。 记录了些大概,详细的施针穴位记了半身,已是上百针位,剩下的一半没有记录半个字。 天元神灸残缺,谢芷兰不敢贸然尝试,别无他法,开始把那些医书看第二遍。 魏绵每次去看她,她都在读读写写。 “天元神灸?”魏绵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的本子突然出声。 131. 朝局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全本免费阅读 [] 魏绵快马加鞭赶到上京,一路所见皆是平静,到了金鳞司门口,守卫不认识她,刚想表明身份,凌松鸣出来了。 魏绵装作不认识他,他倒是一眼认出了她。 “不绝?”凌松鸣很喜悦。 魏绵点点头。凌松鸣猝然凑得极近,鼓着牛眼打量她的斗笠,魏绵僵了片刻才明白,他在试图看出她的长相。 魏绵后退一步,“滚。” 凌松鸣摸摸鼻头笑了起来:“伤全好了?” 魏绵嗯了一声,看向门内,凌松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找王爷吧,他忙着呢。” 魏绵早注意到正堂外面有一堆人,不是金鳞司的,遂问:“什么人?” “朝廷的人,不知道什么事,闭门许久了。” 魏绵抬头去看,凌松鸣挪过来挡住她的视线。 “我哥把凌日剑传给我了,如今我今非昔比,跟我练练?”凌松鸣抱着剑,扬着脖子,摆出神秘的表情。 魏绵笑笑:“行,让我看看你有多少长进。” 魏绵大发善心,答应了他,凌松鸣掩住激动,维持他高手的冷峻。 凌松鸣果然大有长进,他的凌日十三剑已练到了十一层,加上凌日剑,可与一年前的魏不绝一较高低,可惜,他大有长进,魏不绝却是比曾经的她高了两倍不止。 于武道上,凌松鸣是极好的对手和伙伴,他百折不挠,至阳至明,如今连求胜的心也淡了,他专于此道,却并不一定要赢得魏不绝,只要有所进益,他便如获至宝。 魏绵不用万木春和风雨剑,与凌松鸣对阵,打得酣畅淋漓。 “不错。”魏不绝诚心夸他。 凌松鸣被他夸上一句,便如得了糖吃的小孩,满足得喜笑颜开,“走,请你喝酒!” 与凌松鸣也算得上生死之交了,魏绵难以推却,随意寻了个酒楼。 好酒好菜上来,凌松鸣喝了几杯便有些上头,絮絮说起在剑南的事,提到苏月意说自己识人不明,又是哭又是笑,还道歉说没保护好她,她受伤时他也不好受,都没去看她。 魏绵哭笑不得,她不胜酒力,彻底醉过去前,与凌松鸣道别,回了秋水小筑。 许久没有回来,黎叔见到她也不惊讶,好在房间打理得好,魏绵进屋就倒在榻上。 昏昏沉沉之际,听得有人从外掀开窗户翻了进来。 魏绵警惕着,不动弹,待来人走近,手指微动,一支风雨剑朝他刺去。 来人挡了,又是数支风雨剑加身,竟再次挡下,魏绵挺身坐了起来。 晏和赶紧出声,“是我。” 听见晏和的声音,魏绵神思一松,咚一声软倒回床上。 晏和点了烛火凑过去,见魏绵脸颊酡红,身上酒气不淡。 晏和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脸,“喝酒了?” “小酌。”魏绵动动嘴唇,声音很低。 “醉成这样了。”晏和声音带笑。 魏绵几乎要睡着了,听得他笑,睁开眼看他,烛火映得他眉目如画,她勾了勾唇,翻了个身拉着他的手,呢喃道,“想你了。” 魏绵双眼潋滟如平湖秋色,晏和任她捏着他的手,见她说完就立刻睡了过去,有些好笑。 傍晚送走了扈明燧,他才知道她来了上京,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料理朝廷的事,忙到深夜,事情没完,还是想来看她一眼。 不想她醉得不省人事,晏和看了她一眼,帮她脱了鞋,松了衣裳,又放下帐子,坐着陪了她一会儿,便又回了金鳞司。 料想晏和应该很忙,魏绵第二日也没有去找他,整日在秋水小筑练剑,两日后,凌松鸣突然与她道别。 “王爷派我去保护一个人,等我回来再跟你切磋。”这几日凌松鸣日日找她比武,她乐意奉陪,突然说要走,魏绵便问他去保护什么人。 “当朝太子。”说起这个,凌松鸣不无自豪,“说是西边战事吃紧,皇帝让他去督战什么的,王爷说他不能死,遍观整个金鳞司只有我能担此重任。” 魏绵察觉出不寻常,料想凌松鸣知道得不多,魏绵只叮嘱他务必谨慎,不要轻敌。 凌松鸣松快应下,匆匆离去。 第二日,大军出城。 魏绵在人群中探看,果见领军的是太子。 周际身姿挺拔,身负长剑,着铠甲,驾骏马,神情深沉,不露情绪,颇有些大将之风。 百姓夹道欢送,人群中有两名男子在议论,魏绵仔细听着。 “太子殿下此去,定能打得戎人毫无还手之力!” “唉,僵持了这大半年,太子去能顶什么用,皇帝也就给了他一万兵马,恐怕啊……”另一男子耳语,魏绵听了个清楚。 “……是那位使计让他去送死的。” 说完两人都露出讳莫如深的神情。 魏绵从人群中离开,去了刘宅,时近七月,刘宅里的茶花彻底开败,芸娘每日差人洒扫,花圃里不见枯枝败花,一派绿意盎然。魏绵无心欣赏,让芸娘把慕纭请了来。 魏绵等了不久,慕纭风风火火赶来了。 “少主,你终于回来了。”慕纭一来就说到,“上次我在你这里晾着的画像,是怎么流出去一张,到了晏王手里的?” 魏绵不明所以,搪塞道:“我怎么知道,我这院子也没有别的人来。” “那是你那男宠给我拿走的?他还认识晏王!” “怎么了,很大的事么?”魏绵不答反问。 慕纭抱怨道:“有一张画像不知怎的到了晏王手里,晏王找到苏胤来问,知道是我画的,但那画像还未张贴出去,我有嘴都说不清,苏胤与我别扭了半个多月呢。” 慕纭心大,又确实问心无愧,不甚在意此事,苏胤却心思缜密,认定此间有猫腻,可慕纭虽然心虚,但还算讲义气,为了保住魏绵的秘密,对他所在意的细节理直气壮。 最终还是苏胤几番试探晏和,没发现他们有私情,虽然慕纭定是有所隐瞒,他还是妥协了,只不过总没有之前亲厚。 慕纭苦不堪言,几乎就要把魏绵的秘密抖搂给苏胤,好在她终于回来了。 “你得给我个交代!” “再等一段时间。” “多久?” “说不好,半年吧。”魏绵深思熟虑道。 慕纭大呼命苦:“苏胤本来就忙得要死,再等半年,他都要不着家了。” 魏绵诚心对她道歉:“此事性命攸关,慕纭,事后我亲自去与苏胤解释,定让你们冰释前嫌。” 慕纭又抱怨了几句安静下来。 魏绵终于提出正事,“如今朝堂上是个什么情况?” 慕纭立刻把方才的不快先抛开,神秘道:“你不知道朝廷的这些弯弯绕绕多可怕。还记得你在晏王府两次被刺杀吗?” 未等魏绵回应,她便说下去。 “当初那三皇子还活着,苏胤以为死士要么是太子的人,要么是三皇子的人,现在才发现,都不是,他们是忠王的人!他那时是三皇子党,但以三皇子的名义嫁祸给太子,自己隔岸观火渔翁得利。” 说到此慕纭声音压得低:“最近忠王和太子斗得如火如荼,命案贪腐案层出不穷,苏胤就在忙命案,我看他恨不得分出几个人来用,杜千重还常给他使绊子,阻挠他查下去,他都快愁死了。” 魏绵思索片刻问:“这样紧要的关头,太子怎会去西征?” “是皇帝下旨让他去的。”慕纭说,“我猜啊,皇帝根本不喜欢太子,这个时候把他支开,若是在战场出了事,他就没有翻盘的可能了,自从丽贵妃产下小皇子,皇帝就疏远了太子,想必心属小皇子吧。” 慕纭开始猜测,魏绵便知她不清楚内情,而晏和要保太子的命,也不会是他支持太子这么简单。 但无论内情为何,保护一个皇族而已,不算什么难事。 魏绵对此没有多在意,还是打算过问一句,傍晚去了晏王府,左等右等不见晏和回府。 魏绵不好久待,离开时吴伯对她说:“王爷已经连着十日不曾回府了,少侠若有事,不如去金鳞司。” 魏绵淡声回应,却没有去金鳞司。她没什么要事,只是想见他而已,晃到金鳞司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也没好意思进去打扰他做正事。 晏王府也不敢再去,魏绵收了心,专心在秋水小筑练剑,晏和没再来找她。 朝局剧变,江湖却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寄到秋水小筑的信件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向微云前些日子写了信来邀请她参加龙台掌门新立仪式,看时间也过了,她随手 132. 西出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全本免费阅读 [] 槐影点头张口想说话,魏绵打断他:“他需要你治病救人?可你能救得了几个,跟着他这么久,也没见江湖上出什么大事,槐影,不要等我猜出来,否则——” “是岭南药怪。”槐影道。晏和和魏琮三令五申不让他说,顾莞之不准提及,可槐影更不想瞒着魏绵,无论到底有什么隐情,她必须知晓。 “苏月意去过药神嶂,把他带走了,或许他们是联合起来了。公子让我协助晏王制作解毒丸。”槐影一五一十全说了。 魏绵的脸隐在斗笠后,看不清神色,再开口时好似满不在乎,“就这样的事,亏他们费心瞒我。” 槐影毫不知内情,看魏绵似乎没有异状,也没多想。 苏胤还没醒来,魏绵把槐影留在苏宅,自己去了金鳞司。 天色已暗,金鳞司刚掌灯,魏绵到了,让守卫通传后,庄思飞来接。 进了正堂,庄思飞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晏和从案上抬起头看她,“你来了。” 见他有些疲惫,眼下有两片青影,看起来还瘦了,魏绵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头,只轻声道:“休息一会儿吧。我陪着你。”说完摘下斗笠走到他身边,执起他的手,把他往后厅拉去。 晏和任她拉走,坐在榻上,不肯躺下,望着她,“凌松鸣受伤了,本王没想到龙门关如此凶险。” 晏和眼底暗藏自责,魏绵皱起眉头:“伤得很重么?” 晏和顿了片刻说:“不算重,不过还有更多高手会去,戎人豪掷重金,在西域江湖上买太子的命。” “太子的命有多重要?” “他在,金鳞司在,他死,金鳞司散。” “我去。” “不可以。”晏和拉住她的手。 “眼下你除了我,还有别的人堪用么?”魏绵坚持,“刘锵白日就想跟我说了,连他们都知道,我才能保他不死。” “没这么简单。江湖不插手朝廷的事,你是孤霞山的人,你去便是拉了孤霞山进入朝堂和家国纷争,到时孤霞山会面临什么,你想过吗?” 魏绵默然片刻说:“很简单,我不以魏不绝的身份去。” 晏和神情复杂,担忧和不舍很明显。 魏绵牵唇笑:“就算是为了凌松鸣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晏和,事到如今你还跟我客气是不是太见外了。反正近来我闲着,正好去龙门关练练我的剑法,你在上京坐镇,苏月意有动作,你先让着她,等我回来。” 晏和眉头缓缓舒展,他凝视着她,看不够似的,泛起秋波,水底闪着璨璨星河。 “好。”晏和应一声,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环着她纤细的肩背。 “睡一会儿好不好?”魏绵在他怀里道。 晏和依她的话,在后厅安然躺下了。他连日只睡两个时辰,早已疲乏不堪,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魏绵走出去,正堂的门还紧闭,桌案上案卷如山。她还是没有勇气对他提及顾云均,她坐了片刻,总觉得不安,走到案边随手翻开几本奏报,全是江湖上零零碎碎的小事。 有一张纸被压在邸报下面,上写了几个名字,是晏和的笔迹,魏绵翻出来看了。 江沅,叶深,黄墨……都是没听过的名字,只有一个凌涧淼见过一次。 魏绵完全摸不着头绪,放下不管了。 魏绵开门出去,庄思飞立刻要进去,魏绵低声对他道:“王爷睡着了,不是什么大事别去叫他。” 庄思飞脸色百年不变,闻言裂开了一道缝,他的眼眸闪了闪,没有开口,不知是应还是不应。 魏绵也知道晏和手下的人看似对她有礼,实则只忠于他一个人,她说什么,他们当时不会反驳,最后都会落到晏和耳朵里,等他裁决。 庄思飞显然有些为难,魏绵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去找到刘锵。 刘锵听说他要去龙门关帮凌松鸣,立刻喜形于色,说着话就往外走:“我就知道,少主不会坐视不理。我派人接引你去,现在是非常时期,洛芒没见过少主,需得金鳞卫引荐……” “我还有事。明晚才能出发。”魏绵打断他。 刘锵出门的步子顿住了,勉强维持笑意:“少主先忙,明晚,我在金鳞司等你。” 事态紧急,可魏绵没办法,明晚就是极乐狱毒发的日子,她必须解了毒才能出发。 魏绵不解释,离开金鳞司回了秋水小筑。 养精蓄锐一夜,魏绵交代槐影和竹月留守上京,全力协助金鳞司,又去看了一眼苏胤,他昨晚醒过,但此时还是昏睡着。 慕纭形容憔悴,但还支撑得住。问她要走多久,魏绵心里也没个数。 入夜,她在刘宅等着,想到刘锵在金鳞司等她,凌松鸣在龙门关艰难支持,她只能干等着毒发,难免焦躁。 晏和一来,她就把他拉进屋,紧着一张脸,关了门就对他上下其手。 “时辰还早……”晏和躲开她的红唇,看她脸绷着,却来解他的腰带,差点笑出来。 魏绵动作青涩但坚定,一边解他的衣带,一边咬上他的耳垂:“事情紧急,你总要很久,先酝酿着。” 魏绵说着含住他的耳垂,舌尖划过,晏和颤了一下。 晏和强自镇定,把她按住:“我还有话跟你说。” “你说,我听着。”魏绵挥开他的手,继续动作。 “木神四象太过独特,你要谨慎着用。” 魏绵应好,晏和的衣衫大半落地。 “只保护太子一人,其余的闲事不要去管。” 魏绵说知道了,扔下自己身上的寝衣。 “……”晏和全力维持镇定,“有任何要帮忙的,找甘州使洛芒,唔……” 赤身相贴,魏绵精准打击,晏和闭紧了嘴,只露出一声浅哼。 “知道了,还有呢?”魏绵看着他的眼睛,她心里严肃,但与晏和坦诚相见,难免被情欲所染。 忍耐和沉沦两相对抗,晏和在触到她同样有些凌乱的目光时,欲望彻底压倒理智。 晏和的眸子一暗,长臂一伸,便与她缠在了一起。 所有的繁冗都被抛诸脑后,此刻只专注于身前的人,好不容易的重逢,还没温存过马上又要别离。 晏和心头堵闷,魏绵再如何主动和痴缠都难以化解,晏和的力道不轻,魏绵渐渐有点不支,出声叫他轻一点。 她的声音柔媚含水,压抑着欢愉和痛楚,气息又乱又沉,好听极了。 晏和突然说:“方才我说了什么,重复一遍。” 魏绵分神看他一眼,他嘴角带笑,像是开玩笑,眸子幽暗,又像是认真的。 晏和见不得她分神,加重了力道。 魏绵轻呼出声,喘道:“……轻一点。” “快说。”晏和不依不饶。 “不要用木神,四象,不要,多管闲事……” 魏绵说得断断续续,声音破碎,吐字似喘似叹,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晏和却被大大地取悦。 末了两人缠在一处,汗水相融。 休息片刻,魏绵坐起来就要起身。晏和勾住她的腰。 魏绵知他不舍,拉过衣服要穿,还安慰他:“我爹娘快回来了,到时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眼里含着不明显的羞涩,晏和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绵刚想问他什么意思,突然猛地心悸,一阵酥麻涌出,她颤了一下。 晏和的手适时收紧,把她重新放到身下。 魏绵欲哭无泪,“今日你怎 133. 龙门关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全本免费阅读 [] 数千里外龙门关,魏绵到军中快半月。 半月来,戎人和大荥士兵无有交战,魏绵却与西边来的刺客交手数次,仿佛这战场不在龙门关外茫茫戈壁,而在太子的军帐内外。 侵霜剑剑柄上的布条浸了血,变作了褐色,魏绵也不拆下来,只是每日擦拭剑刃。 康绍眼馋她的宝剑多时,见她擦剑很是细致,却不肯解下布条洗洗,愈发想看看那剑的真面目。 然而此人剑法高深莫测,自他到来,再没有一个刺客能进得太子的军帐。 他带来的金吾卫,包括他自己,都赖他保下一条命,而他与金吾卫几乎不说话,只与凌少侠交谈,且他不说话时,几乎面无表情,眼神横过来,好似没有感情,又好像冷得发寒。康绍对他的剑眼馋心痒,却一直不敢与他攀谈。 凌松鸣的伤已经好了,提出今晚他来守卫,让魏绵去睡一觉。魏绵便收剑离开了。 太子给她独辟了一顶军帐,她不必与人混宿,还是觉得不爽。刺客三两日来一波,总是夜里居多,她连着几日没有睡好了。 说起来这些刺客大多使剑,但剑术不算很高,除了刚来那晚遇到一个高手,后面的都很容易解决。 闯荡江湖多年,魏绵和凌松鸣都知道,刺客这是在试探他们的实力,真正的高手恐怕还没出动。 凌松鸣警戒着,魏绵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一早,萦绕在他周身的冷气终于淡了。 康绍正要来搭话,离营多日的扈小将军回来了。 扈娇朝魏绵抱拳一礼道:“燕少侠,这几日有劳了。” 魏绵化名燕南,金鳞司对太子说她是晏王在江湖的朋友,来帮一个忙。扈娇一见他便认出他的身形,听过他的声音后确定他就是魏少侠。 “小将军不必多礼。”魏绵笑起来。她也只在见到扈娇时神情柔和些。 扈娇在边关半年余,早已褪去女儿家的娇柔,穿着军服和甲胄,行止利落,露在外头的皮肤黑了糙了,带兵打过几场小规模的胜仗,在军中是个威严十足的将领。 她独自带兵连着巡边数日已是寻常,但太子来后她总避而不见,直到魏绵来了,她三不五时就来太子帐前,与她说话,说完话才进去,跟太子打声招呼就走了。 康绍看他们说说笑笑,神情几度变幻,干脆走开了。 康绍一走,扈娇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解下盔帽抱在手里,指了指她的剑:“你这裹剑的布都脏了,我给你洗洗吧。” “连你都发现了,看来确实得洗了。”魏绵笑着,却不解剑。 扈娇心思细,取笑她:“看都不让看,这剑有多重要?” “是朋友送的,他不让我给人看。”魏绵半真半假道。 “是那个朋友么?”扈娇说着举起手晃了晃手腕。 魏绵点点头,眼里满是粲然。 “看来是个女子,是你的心上人么?”扈娇直白问。 魏绵敛起心绪,谨慎回答:“是个男子。” 扈娇笑得和缓,没再追问此事。 二人说了几句,凌松鸣来接防,扈娇便告辞进了太子主帐。 凌松鸣看看扈娇背影,凑到魏绵耳边低声说:“我看她更喜欢你一些,你可悠着点啊。”他早已听说,军中的女将是未来太子妃,然而见到扈娇几次,她都对太子不冷不热,反而对魏不绝笑意盈盈,太不寻常了。 “想什么呢,站好你的岗。”魏绵不当回事,没好气地,说完就走了。 魏绵寻了个无人的河段,解开缠剑的布条,干涸的血里还夹杂着汗臭,真是委屈了她的宝贝侵霜。 想到晏和第一次送她这剑,他不期望她能拿这剑干什么大事,一把绝世好剑,被当作求欢的礼物,随手相赠,她也不识货,也随手接了,差一点暴殄天物。 这次晏和再次相赠,却是把金鳞司的存亡托付给她,比第一次得到这剑满足多了。 魏绵洗净布条,又把整支剑放在水里,白璧与青玉交织的纹路清透无暇,与晏和的摧雪剑上的纹路互为阴阳,一看就关系匪浅。 魏绵将剑彻底洗净,捞出水面,水膜覆盖,剑鞘在月色下泛出洁白的光,她心头喜悦,总有一日,她要光明正大提着这剑,与晏和并肩而立。 布条难干,魏绵直接湿着重新缠回去。 刚回到军营边缘,就听里面传来喊杀声。 魏绵忙赶回中心主帐,一股凛然剑气冲天而起,直指主帐,而帐外金吾卫倒了一地,凌松鸣也吐了一口血,扈娇提着一杆红缨枪掀帘而出。 魏绵来不及拔剑,无形风剑夹杂着剑鞘上未干的湿气,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下刺客一剑,湿气连成的雨剑挟裹着寒气朝刺客身上扎去。 刺客不慌不忙回身抵挡,却没挡下她的剑,后退半步,发出轻微闷哼。待他站定,魏绵已落在凌松鸣面前。 刺客咳了一声,想是受了伤,却不逃,站在对面帐顶上。他身着青色锦衣,未曾蒙面,一张脸细白,在月色下泛出柔光,与先前来的那些麻衣黑面刺客大不一样。他受了伤,不逃也不搏命,看着魏绵问:“你是晏王?” 魏绵还是第一次见刺客说话,将侵霜剑背在身后,站定与他交谈起来,“金鳞司燕南。阁下尊姓大名?” “无名小卒。”来人声音淡然,气度倒是不凡。魏绵认定这个刺客不简单,即便剑术算不得高,但在西域应当身份不低。 秋潇若是知道魏绵对他剑术的评价,应该会气得吐血,他没有立刻逃走,是怕死,不敢说自己名字,是怕丢脸。 如今整个西域已经传遍,风雨剑高手重现龙门关,西域顶尖杀手栖寒差点折在这里,回去后封剑再也不接生意,如今不知已经被仇家追杀死在了哪个角落。 秋潇盘算怎么活着回去,还不能丢面,笑道:“不过我认识你们晏王。” 帐外的混乱已经收拾好,康绍等人只是受了轻伤,凌松鸣也没什么大碍,他们俱围拢到魏绵身边。 魏绵摸不准这人心思,紧绷着不放松戒备,望着他道:“据我所知,我们王爷在龙门关朋友不多,即便有,也不是无名小卒。” “哈哈,在下秋潇,我师父与晏王府乃是世交,你若对晏王提到,他会记起来。”秋潇爽朗大笑,心中却在默念:不好意思了师父。 魏绵却不笑,见他扯关系示弱,冷道:“世交。然后来挑衅?” “这怎么算挑衅呢,少侠,我是来见旧友的,你看他们不都好好的吗。” 秋潇更加没有底气,魏绵料定他有所隐瞒,转了转手腕,侵霜剑来到面前,作势要拔剑,“管你是谁,来者留命,王爷说的。” 侵霜剑出鞘半截,秋潇急了,声音起了波动:“我是来挑战你的,不想杀那个谁,燕南是吧,你过来,我单独跟你说话。” 魏绵哼一声,推剑入鞘,旋身跃上了他所在的帐顶。靠得近了才看清,这人年纪很轻,估计与晏和差不多大,方才还神秘莫测的样子,见她过来,挂上和善的笑。 “小兄弟年纪轻轻,剑法出神入化,在下自愧不如。” 秋潇这算是认输了。魏绵还是没给他好脸色。 秋潇又道:“我挑的时机不对,让你误会了。实际上,我师父常对我提到晏王,我听说晏王可能在此,特意来看看,她记了半辈子的情郎到底有何等风姿……” “情郎?” 见对面人显见地起了冷意,秋潇反应极快道:“也可能是我师父单相思,反正听说晏王死了也没来看过她。” 原来是说的前任晏王,魏绵收了些不快,把侵霜抬了抬,“说点有用的。” 秋潇觑着魏绵的神色笑道:“西域有人重金买里面那人的头颅,你知道吧。” 魏绵瞥了他一眼。 见他感兴趣,秋潇重拾镇定:“现在已经涨到了五千金,虽然你的传说被栖寒带了回去,但亡命之徒不 134. 城墙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全本免费阅读 [] 峡谷的风掀上来,扯得二人衣摆噗噗作响,崖壁陡峭,怪石如鳞,衰草生于夹缝,被风吹得簌簌摇摆。 秋潇说到做到,他走后,已经好几日没有杀手来刺杀太子,魏绵的焦躁无处发泄,是挺憋屈。 “我看你一个人也能护得住,我明日回一趟甘州。”魏绵回他。 洛芒会把太子的动向汇报给晏和,但她却收不到中原的只言片语,后日就是毒发的日子,魏绵总觉得不安。 凌松鸣还未问话,便见扈家军的探子从林子里摸了出来。 “将军,有小股溃军自西而来,已进入龙首峡。”探子朝扈娇汇报。 为了保护太子,扈昶英给她的路线在主战场之外很远,只遇到小股溃军很正常。“嗯,再探。”扈娇语声沉静应道,算算时间,约莫半刻后就会到设伏点,扈娇下令全军戒备。 众将士屏息以待,无人发出丝毫动静,连马儿都呼吸轻缓。 未几,不到千人的队伍如蛇身蜿蜒行到设伏点,扈娇取下盔帽,伏在崖边仔细观察。 队伍中有伤兵,有残马,领头的人高度警惕,停停走走。 扈娇打手势让所有人准备动手,自她向外,手势此起彼伏,将命令一层层传下去。 太子站在扈娇身后不远处,看着扈娇出了神。 “杀!”一声令下,石块轰隆而下,箭雨嗖嗖飞出,所有人将手中武器抛掷而出,崖下传来惨叫,呼喝。 刹那间杂乱的喊声响彻峡谷上下。魏绵和凌松鸣还是分辨出了那一道不寻常的破风声。 方位来自他们身后的树林,那声音凌厉尖锐,是朝着太子而来的一只人长弩箭。 弩箭穿林而出,风雨剑和凌日剑同时而至,将那儿臂粗的箭削得粉碎。 魏绵和凌松鸣同时落在太子身前。魏绵身上的杀气森然,凌松鸣也紧绷着脸。 金吾卫举着盾牌呼呼而至,将他们团团围住。 林后转出十来个人,着风帽,披狼皮,手持月牙弯刀。 是戎族巫将,大荥金鳞司一般的存在,魏绵二人早便听洛芒提过,一直未曾交手,没想到摸到这里来了。 魏绵和凌松鸣岿然不动,默契地等着对面先出手。 “撤!”这边魏绵还未开打,突闻扈娇一声厉喝,“撤回龙门关,快!” 扈娇的命令传下去,兵士还未收齐,有伤重的探子扑到她脚下,奄奄一息道:“将军,戎族大军,朝此地而来,恐有……十万。” 扈娇很快沉着了下来,看向康绍,“带着太子回龙门关。”说着不等太子和康绍反应,转开身去与部下商讨军机了。 林外,弯刀从刺客手中脱手飞临面前,凌松鸣一剑挡下两刀,嗤笑他们花里胡哨,对魏绵说:“你跟着太子,这些,交给我。” 见此情形,魏绵没有多犹豫,嘱咐他当心,接过金吾卫递来的马缰,与太子并辔而行。 此地距离龙门关不算远,若路上不遇埋伏,快马疾行,可在天黑前回到关内,然而眼下看情况,这些人显然是为了太子而来,同时出动刺客,大军,是铁了心要把太子留在关外。 果不其然,下了龙首山,还未进入平原,便有一队人马数十,持弯刀疾奔而来。 见识过弯刀的用法,康绍知道不能把后背留给他们。跑不得,只能战,康绍果断下令队伍排开,抽出长剑,当先迎敌而上。 他英勇非常,纵马冲在最前头,对面弯刀簌簌脱手,康绍欲举剑迎击。 “康绍!”忽闻身后有声音大呼他的名字,“伏背。” 听得是燕南的声音,他下意识听从,紧紧伏在马背上,马鬃如浪,擦得他眼眸生疼,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弯刀。 无有剑气,连风声也没有,荡起的马鬃凭空削断,迷了他的眼,弯刀折断,前方马上的刺客嘭然落地,鲜血从他们胸口渗出,将狼皮打湿浸透。 康绍心头一震,分神回头望了一眼,燕南坐在马上,伫立在灰云之下,灰扑扑的宝剑挂在他腰侧,动也没动。 见太子身旁护卫一招灭了十数人,对面活着的都如见鬼一般,勒马不敢靠近,唯有一人排出来,扯下面巾,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晏王府风雨剑,你是晏王?”老头的声音如含了一把黄沙般难听。 魏绵岿然不动,冷道:“收拾你们几个,何须晏王亲自出手。” 见魏绵临阵接话,太子提醒他,“燕少侠,大军在后,不要与他们费时。” “都听到了,是你们自己上路,还是我送你们一程?” “朝廷争斗,非你死我活,动手吧。” 老头说完,指挥手下人排出阵法,数柄弯刀化作圆盘朝金吾卫攻击而去,所到之处鲜血迸溅,尸身落地。 魏绵神色一凛,风剑自天降下,将弯刀打落在地。然而那弯刀仿若有无形的线牵引,片刻又飞回他们手中。 金吾卫惨死了十来个,竟生了退意,康绍大吼一声,镇住了他们。 魏绵没给他们第二次机会,拔出侵霜剑,使出全力,狂风过境,全是无往不利的刃口,对面立着的人,马,皆断成几截。 只那老头好一些,只是心脉被割断,看着魏绵的神情满是不敢置信。 “我给过你们机会。”魏绵话音落,老头身下的马瘫倒在地,老头也倒在血泊里,死得瞑目。 康绍等人收起震撼,整队朝着龙门关而去。 日暮来得很快,眼看龙门关高耸的城墙和山脉就在眼前,疾奔到城门下,已经只剩丝丝血色残阳。 龙门关城门尺厚,由数十马匹拉动铰链才能抬起,等得城门开启,天边起了震天马蹄声,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天边一线蠕动的黑浪扑面而来。是黑甲的戎族大军。 康绍突然大呼:“扈小姐他们还没回来!” 城门隆隆而开,在堪堪能过人马的高度停下,城门官奔出来迎,朝太子行礼时双手微有颤抖。 后方是近在咫尺的戎族大军,太子无有迟疑,冷声下令:“入城。” 太子被众人拥着走远了,康绍和魏绵折返立在城门下,往外看去,目之所及没有大荥士卒。 “闭门!”最后一人进来城门,城门官立刻下令。 隆隆声再起,康绍还是死死盯着愈加狭窄的门外视野。 赤色霞光被大门遮盖,入眼是越来越近的黑色大军,天光在他们的甲衣上反射出刺目光芒。 黑色大军被城门遮挡,已经不能容任何人通过,康绍颓然下马,外面突然起了一阵不同于戎军的马蹄声,速度极快,声势震天,吼的是汉话。 康绍趴在地上去看,门缝下,极近处,是扈家军的军服。 嘭一声,城门紧闭,喧嚣似乎远去,康绍和魏绵皆是心颤。 魏绵先一步跑上城墙,太子和金吾卫已经站在那里,太子身边站着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魏绵看到他第一眼,他便转过了头来。 看到魏绵的瞬间,晏和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柔软了一瞬,接着转头去看城门外。 康绍已挤到人前,扑到城墙边,目之所见让他飞速红了眼。 龙门关高耸,城墙坚不可摧,城门重若千钧,城门下,十万戎族大军如黑浪翻飞,将扈娇带的一万大军按在城墙上虐杀。 而扈娇提着碎风枪,与几个亲卫还能发起反攻,她枪风所指,是一射之外的戎族大将,也是杀了她大哥扈其风的罪魁祸首烈藏。 城墙上射下的箭矢杯水车薪,一万人转瞬就要被屠尽时,后方原野蹄声震天,是扈家军主力赶到了。 烈藏大惊,指着扈娇下令:“给我活捉了那个女人!” 他喊的戎语,久居中原的人都没有听懂,城墙上的扈家军常年驻守龙门,精通戎语的人不少,听得这话,俱咬牙切齿,瞪着城下几乎要以目光杀死那个喊话的人。 “小将军!”有人大呼出声,立刻被上级喝止,而喝止的声音也不无颤抖。 “他说了什么?”周际发问。声音很是干涩。 有人回答了他。 周际又问:“现在开门会如何?” 不用想也知道,黑蝗入城,血洗龙门关。可若紧闭城门,扈娇被俘,必定当场受辱,于大荥于皇族,尤其是对太子来说,是不可磨灭的耻 135. 周旋 《王妃身带情毒跑路了》全本免费阅读 [] 太子扶着扈娇,看了晏和一眼,晏和回视,不含情绪。 扈娇还呆呆看着晏和身后只露出半条手臂和耳侧的人,回过神来时,太子已经把她横抱起来。 扈娇紧绷着身体,不敢靠他太近。 周际又恢复了深沉无波的神态,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他抱着扈娇下了城墙,康绍带着金吾卫紧跟上去,凌松鸣和魏绵等着晏和发话。 城墙上恢复了御敌状态,但有不少将领偷偷觑着燕南,很明显的眼馋。 晏和沉默片刻,魏绵和凌松鸣还在互相使眼色,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意味着什么。 “你们先回驿馆。”晏和沉声发话,凌松鸣立刻走了。 魏绵顿了片刻,晏和皱眉朝她示意离开,她魏绵终于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却不走,暗暗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看她这样,晏和的心软了些。 天色已暗,城墙上人来人往,火光闪烁,人影幢幢。 “听话。等我。”晏和哄了她一句。 晏和的声音又低又沉,刀剑声和杀声不绝于耳,这几个字柔软得不像话,却又坚定得很,不偏不倚落在魏绵耳朵里,让她只能听从。 目送魏绵下了城墙,晏和独自一人去了太子的行辕。 说是行辕,其实不过一方二进的宅邸,边关物资贫乏,这已经是最拿得出手的住处了。 金吾卫将不大的宅子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犄角旮旯都照得亮堂。 周际还在扈娇身边,晏和只能在外等候。 扈娇受伤不轻,周际亲自给她包扎伤口,又守着她喝药,陪着她入睡。 扈娇根本睡不着,太子在旁,又是陌生的床铺,她很不自在,可太子身份尊贵,即使累极困极疼极她也一言不发。 周际看了她许久,察觉到她的抗拒,才不得不离开。 周际走出内室,才有人传晏王已经等候多时,他先问了战况,得知今日一战大捷,烈藏被诛。 周际之前不会打仗,这一个多月学得很快,但还是只学到皮毛。 过了这几个时辰,他才想到,今日这一战,扈娇本来可以带着一万人隐藏不发,或是等快要胜利时来捡个战果。 可她带人奔到城墙下,是为了吸引烈藏的注意,让他晚一刻察觉扈家军主力在后,让扈昶英打得更容易些。 周际让人将晏和带到书房,书房简陋,不大的桌案上全是堆叠的密报和地图。 晏和进了书房,朝他行礼。 周际知道,晏和向来不喜皇家,或许从心底里是瞧不上自己的。 晏和不说来意,周际先开口问:“我倒是第一次见晏王府有人大庭广众逆王兄的意。他到底是何人?” 晏和道:“她是本王在江湖上的朋友。来到晏王府不久,她还年轻,路见不平便喜欢拔刀相助。无论如何,今日她救了一条人命,本王不能责怪她。” 周际面色平淡,问的话却尖锐:“这些日子,死的人不少,没见他相助。你也没让他相助,他自作主张,安的什么心?” 周际绵里藏针,晏和也不遑多让:“看来殿下是想让她视而不见。那说到底是本王驭下不严,没能拉住她,让殿下看着扈将军战死。” 太子的脸色终于变了。 周际在乎扈娇,比先前更在乎,晏和轻而易举撬动他的心绪。可就是因为在乎,晏和拿不准他对魏绵的态度,毕竟,扈娇看魏绵的眼神,他们都看在眼里。 所有的皇子中,周际是最危险的一个,先前他无心为难晏王府还好,眼下魏绵碰到了他在乎的东西,若有心,魏绵武功再高也难防。可现在还不是让魏绵回中原的时候,晏和费心应对,是想让周际看清一些现实,顾不得是否会得罪他。 周际同样了解他的这位表弟,他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你很紧张他。” 晏和神情无波:“有这样一个人忠于你,殿下也会跟我一样。” 周际想了想,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燕南武功至高,混迹江湖杀人不眨眼,但却心性纯良,是一块极好的璞玉。 周际不觉得羡慕,这样的人也只有晏和降服得了。 而晏和始终是大荥皇族的属臣,等他登上皇位,眼前的人再如何倨傲,也会对他俯首称臣。 然而周际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觉得有些累,他松了眉头,肩背也软了些,“在你去遏云顶之前,在宫里就学,整个国子学,属你我最得太傅青眼,那时你跟在我身后,叫我皇兄,我叫你阿和。” 周际突然追忆起童年,晏和看向他,目光清淡。 “我也忘了很多细节,可是方才城墙之上,我叫了你一声阿和,你无动于衷。你明明有办法救她。”周际的脸上挂上了真切的情绪,虽然只是极淡,晏和还是看出来,是悲哀之色。 晏和没有接话。周际也很快收起突然的柔软。 “我不会为难燕南。即便扈娇倾慕他。”周际出乎意料地坦诚,“你来之前,他们已经如此,扈娇藏不住,你的下属也肆无忌惮,不过很显然,燕南对她没有儿女之情。” 跟当初的你一样。周际握着拳头,忍着没说出这句话。 “你们都很清楚,她只能是我的人,这就够了。燕南救了她的命,本宫只剩感激涕零。”周际顿了顿,恢复深沉。 “反倒是你。对本宫的请求视若无睹,是该来请罪。” 晏和看出周际的话有几分真心。他在乎扈娇,超出了他的预期,超越了他对自身威严的维护。 这样的周际,倒还值得他高看一眼。 晏和看着他道:“扈将军本就不在晏王府保护范围内。燕南救她已是涉险,本王会告诫他以后不准多管闲事,殿下的人,自己保护好才是。” 晏和有些放肆,周际拿他没有丝毫办法,眼下正是与周肃决胜的关键时候,不能得罪他,周际只能冷哼一声诅咒他:“晏和,你最好一辈子没有软肋。” “殿下的祝愿,本王收下了。”晏和无有恼怒,还能回刺他一句。他不会为难魏绵,那就够了,晏和说完虚虚行礼,转身就走。 周际确实不简单,这些日子以来,他看似被支开到了边关,实际上他以自己的命为饵,惹得忠王意气风发,露出许多破绽,如今在他坐镇的龙门关打了一场大胜仗,他已经完全占了上风,若他回到上京,便是真正的凯旋。 行辕外,刘锵和宋简带了几人在等候他,这次来龙门关,他对内所借名义上是为支持太子。他带来了晏王府得力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表忠心,可当着太子的面却把他得罪了个透。 晏王府的作风向来如此,他来表忠心才是异常,周际虽然不悦,但也对他很放心。 . 灯笼被风吹得晃晃荡荡,魏绵在檐下立着,靠着土墙等晏和回来。 “怎么在这等着?”晏和回来得很晚,身后跟着刘锵和宋简,只在她面前停留了一步,径直进了院门。 魏绵不回答,跟上他们的步伐。 驿馆简陋,灯光也昏暗,走过房屋围成的四方小院,穿过分割内院的回廊,进入内院,魏绵始终低着头,目不斜视。 内院东南角落处,一棵枣树下有人聚集,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晏和侧首去看,影影绰绰看不全乎,但拼凑起来很明显,是几个男人在搓澡。 晏和的脚步猛地一顿,忍着回头看魏绵的冲动,加快了脚步。 内院也只是正中左右围成的房间,到了晏和房间门外,晏和推门进去,自己点了灯。 魏绵和宋刘都跟了进来。 魏绵肃着脸,敛眸看地,只是耳朵看得出有点红。 房间里面只有一方桌案,一张极粗糙的屏风隔开床榻,没有可以安置她的地方。 宋刘有事禀报,因魏不绝在场,二人都没有开口。 “你先回房去。”晏和对魏绵说,语气淡然。 魏绵迟疑片刻,还是出去了。 她一走,晏和径直朝宋简问:“如何?” 宋简心思缜密,向来坐镇上京应付朝廷,这还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