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痞军师刘章刘念祖渊明先生》 第1章 奉孝遗策? “奉孝,莫要多言,我这就派人送你回许都,御医也好,还是什么张仲景、华佗之流也罢,必定……” “司空……咳咳……司空大人莫慌,我……我的咳咳,我自己的身体……清……清楚,冬去春来之际……咳咳……当提出随军北上……北上之时我就明白了……” “奉孝……” 一名面色略黑,满面长须的汉子,跪坐在榻前紧紧握住一名面色苍白的男子双手,哽咽着…… 可男子却缓缓摇了摇头,吞下半碗汤药之后,艰难的开口道。 “天命如是,主公莫要逆之,建安元年得遇主公,不以嘉卑鄙,嘉虽放浪形骸于外,公亦未弃之,此乃嘉之幸也,然今北地稍安,实是暗流涌动,匈奴、鲜卑、羌人外患不绝。” “咳咳……” “西凉余孽马腾、韩遂之辈蠢蠢欲动,荆襄与江东变数……” “咳咳……嘉不得时,恨事也,主公虽广纳贤能,然继嘉之后主公身侧却少一谋主,嘉为此事难安……呵……呵呵……” 听着郭嘉剧烈的喘息,汉子含着泪不忍道 “奉孝,慢些慢些,只要你好起来……” “呵……咳咳……咳咳咳……嗯哼……噗……” 然而郭嘉咳的愈发剧烈,随后一口黑血喷出老远,就此昏迷了过去…… “奉孝!!!!” 汉子一声悲鸣,趴在榻前痛哭不止。 “司空您看!军师的眼睛……” 建安十二年八月,曹操的谋主,一代鬼才郭嘉郭奉孝病逝于返回许昌的途中。 而此时坐在车上的曹操正在看着一卷郭嘉留给自己的信件…… 这卷竹简也是郭嘉死前最后一刻凝视的木匣中取出的,除了曹操没人知道上面记录了些什么,也是后世中传说中的奉孝遗策…… “主公,想必当您看到这信时,嘉已然不在人世了,不知嘉是否在死前将局势阐明,即使有所欠缺,想必以主公之才,天下大势也尽掌于手……” “主公坎坷,先有戏先生,后有嘉,皆是福源浅薄之人,不能常伴主公之左右以见天下之太平,憾事也,嘉不才却担忧主公未来之路,荀大人可称王佐,然其不通军略,不足以谋主。” “其侄公达,军略虽通,然其更近公台,智略稍迟,若置其于战场之中,难以应变……” “仲德者,通才也,然处处见才,却处处不精……” “嘉有一忘年小友,其才胜嘉百倍,可其人性情古怪,由甚于嘉,主公之志大古今罕见,想必可以容之,此人虽不喜功名,但重情重性,嘉有一法可钓之于主公当面……” …… “主公见之则不可放,或助主公成大业,或杀之以绝后患!” 曹操放下竹简,揉了揉颞颥,随后掀起身后的布帘,深深的看了眼装着郭嘉棺椁的车架,眼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月至中,曹操返回许昌。 二十日,郭府传出郭嘉死讯,一夜间满城素缟,入殓之时当朝司空曹操亲自扶棺而行,葬于后世的许昌市襄城县一带。 随后数日之间,曹操都是一身丧服,手中更是不时取出一卷竹简翻来覆去的看着。 许昌城内皆赞曹司空重情,却不知此刻的曹操却是在等。 等那一位郭嘉口中的奇才现身…… 第2章 这就是奇才? 郭嘉去世的第七日,准确的说是他传出死讯的第七日,曹操早早就埋伏在了郭嘉的坟茔外围,从天明再到日落,再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主公,夜如此深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切不可累及身体,不然奉孝泉下有知也会……” 曹操看了眼陪着自己的荀彧,搓了搓手,随后才道。 “文若莫要担心,非是某悲伤过度,而是奉孝留给某的一个机缘,文若虽对奉孝的言行常有不满,可也知道奉孝的为人,对于正事奉孝可从未有过无的放矢之举,据奉孝留言,今日必有一胜过其百倍之才出现,某是在等这位奉孝口中的奇才。” 荀彧听到曹操的话,一脸的古怪之色,好在夜色深沉,曹操并未发现荀彧的异样。 除却二人之外,曹操身边还有一人,只不过这人好似一块巨石,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当是负责护卫之人。 又过了两个时辰左右,依然接近了子时,若不是天上有明月高悬,简直可称上一句伸手不见五指,可即使这样也没好到哪里去,许昌这地方临近十月的深夜,那真叫一个冷,就这么在野外,冻得人从骨头里向外发寒。 体格差一点,一场大病是跑不了的,虽然曹操等人早有准备,可一条毛毯真解决不了多少问题,寒气从脚底不停的往上窜,曹操这边时不时的搓手跺脚,荀彧却是在心里直骂娘。 就在荀彧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曹操侧耳,轻声问向荀彧。 可荀彧却是狠狠的跺了跺脚,嘟囔道。 “主公要等的人来了,我就知道奉孝说的是这小子……” 曹操闻言双眼一亮,忙不迭的问道。 “文若识得来人?快与某说说。” 荀彧轻叹了一声,想了想才开口道。 “奉孝所说之人,姓刘名章,字念祖,也算是刘姓宗亲,当然是家道没落的那种,不过这孩子行为怪异,言论……嗯……言论奇葩?完全没有半点礼仪,其父原本指望其光耀门楣,却不料……于是就给他取了个念祖的表字。” “无非是希望其能够改邪归正,却不成想,这孩子非但没有半分悔改的意思,后来还师从道门,并且给自己起了个道号,其父母故去之后,就很多年不曾见其踪影了。” 那声音还远,显然来人还要一点时间才能现身,曹操也就不急于一时,继续问道。 “文若既然识得此人,不知其才能如何,与我细细说来。” 荀彧闻言苦笑着回道。 “单论其才,诚如奉孝所言,或许还是保守了,论及政略,百倍之于在下;论及兵略,奉孝需以其为师;其思维之敏捷,谋划之迅速,此世无对之者,所谓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灭国,百世之才也。” 曹操闻言,眼中耗光大放。 而就在这时,那叮当做响的声音也停了下来,知听得一个少年的声音传入三人耳廓。 “好你个老嫖客,早让你戒了五石散你不听,让你饮酒勿醉你不信,让你少去烟花柳巷你也不听,现在倒好,人没到四十九噶了,害的我大冷的天儿跑来跟你祭拜,你娘的……” 曹操在不远处,人都懵了,指着郭嘉墓的方向,手指颤抖的盯着荀彧道。 “这就是你和奉孝口中的奇才?” “哎……” 荀彧捂脸不言,一肚子憋屈…… 第3章 坟前叙旧 “算了,死者为大,我就不骂你了,你是没口福,今年的桃花酿是尝不到了,虽说时候尚短,但也算是勉强能够入口,还有你最爱的叫花鸡,说起来这鸡还是我偷来的,不过你放心,我给农家留了银钱和字据……” 听声音,来人年纪不大,差不多也就是二十出头,声音清澈干净,只是略微带着些许疲惫。 “说起来,当年还是在草庐的时候,咱俩就聊过,那时候的你才二十几岁吧,多好的年华啊,聊起来的时候中气十足的,可跟了曹操之后,你看你那样。” “早跟你讲了别太拼命,动脑子可比你想象中的要消耗的大多了,你也不想想,你之前还有个戏志才呢,最后不也是累死的?” “曹操啊,这个人有大志,这我承认,可越是有大志者,其路就越是艰辛,你又不像荀彧那样懂的保养,人家是张弛有度的,你啊,跟戏志才是一类人,看着表面风流倜傥的,骨子里却比谁都拼命,现在好了,真叫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何苦呢。” 边说着,年轻人边打开食盒,将贡品慢慢摆了上去,至于原本的供物,都被他划拉到了一边。 “咱们边喝边聊吧,顶着西北风跟你干唠,也是真难为我了,来尝尝我新酿的桃花酿,不好喝也担待点,毕竟才窖了三个月。” 说着,年轻人打开一个葫芦,直接倒扣在郭嘉的墓碑上,随后自己取出一个小碗,给自己倒上一些,有一口没一口的咗着。 “说起来,我学道也有些年头了,可这玩意看起来有些不准呢,按照你的命格来看,应该是八月左右你就该下去报到了,害得我千里迢迢的往北跑,结果偏了这么多,一来一回的小爷我盘缠都快花光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曹操此刻正看着荀彧轻声问道。 “这刘章还有窥见天命的本事?” 荀彧摇了摇头,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我就见过他几次,当时他才不到十岁,虽然妖孽但这本事当初还没有,应当是后来学的,毕竟是道家,有些神神秘秘的学问不奇怪。” 两个人在一旁小声议论着,那刘章此刻却在继续念叨着。 “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建安二年的时候吧,当时我跟你讲来年曹操破了徐州,让你见到貂蝉之后给我画张美人图,你倒好,画了个啥给我?” “嘶……” “嘶……嗯?有人?不会是奉孝你吧,别吓我啊,这大半夜的,天儿又凉,咱俩啥交情别搞事啊。” 刘章四下张望了一番,搓着胳膊开口抱怨道,显然是有几分不安的情绪。 可他哪里知道,那倒吸凉气的声音是曹操发出来的,破吕布是在建安三年,也就是说一年前的时候,这个刘章就断定了他曹操可以拿下徐州,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自己在附近专门讲给自己听的,那这本事就可见一斑了。 “不行了,太冷了,再跟你聊下去,没准我都得下去陪你,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来,当然也不一定是明年,毕竟我这人又宅又喜欢到处跑,这你是知道的,总之后会有期……嗯,不太对,后会无期?好像也不太对……反正你明白的,下次聊。” 说着年轻人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叮铃铃……” 曹操听到这里,急忙起身,但在寒风中实在呆的太久,非但没能站稳,还险些摔倒在地,好在身边的护卫手快扶了一把,这才幸免于难。 可这时候的曹操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急忙开口道。 “许褚,速速拦下那人!” 第4章 坟前抓“鬼”才? “先生留步!” 这一嗓子,堪比深夜惊雷,许褚什么人,那嗓门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尤其还是在这郊外的深夜之中。 原本这三更半夜的还在坟地旁边,刘章就有点哆嗦。 现在可好,先是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紧接着许褚嗷的一嗓子,刘章瞬间脸都白了,差点被吓出个心肌梗塞来,别说他了,就连拴着铃铛的驴都吓跑了。 刘章更是不堪,驴子一撅腚,正哆嗦着的刘章直接被甩了个跟头,道冠都甩掉了,披头散发的趴在墓旁的地上,婉如一个从坟墓中挣扎而出的厉鬼。 那形象,看得荀彧直愣愣的打了个冷战。 而曹操却是带着兴奋一路小跑了过去,笨手笨脚的拉扯着刘章,边拉边说道。 “先生勿慌,这野外天寒地冻的,随我回城一叙可好。” 刘章原本还有些心惊肉跳的,不过曹操手上的温度却让他慢慢定住了心神,起身之后甩开那双乱摸的大手,躲开一步才说道。 “不是,你谁啊,大半夜的,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还有啊,说话归说话,别乱摸啊,小爷警告你,男男受受不亲明白吗。” 曹操却并不以为意,借着月光目送着刘章整理仪容,躬身道。 “是某唐突了,久仰先生大名,敢问先生可否与某回府一叙。” 刘章此刻正在整理自己那一头风中凌乱的秀发,闻言警惕的看了眼曹操。 “这就不劳尊驾了,在下可没什么大名,当然也更没有什么财产,山水有相逢,咱们还是就此别过,贫道还要去寻我家桃花,这深更半夜也不知道桃花跑哪去了……”新笔趣阁 曹操闻言,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位刘章说的桃花指的是啥,连忙回头喊道。 “许褚,还不快去帮先生将坐骑寻回来!” “喏!” 听得许褚回答之后,曹操这才扭过头来,伸手就握住了刘章的手,边拉边道。 “先生自谦了,咱们回府再说……” 那刘章这时也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毕竟许褚的名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正在发呆的他,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曹操拉着上了马车。 当晚刘章就被曹操拉回了自己的司空府,只是天色太晚,几个人冻了大半夜,实在不是叙谈的时机,来到曹操府上不久,便被安排住了下来。 一夜无话,时间来到次日中午,刘章在柔软的绢被中清醒了过来。 不过不知道是由于床榻的温暖还是忐忑的心情,哪怕是到了日上三竿的时辰,刘章还是没有起身,不过这时的刘章正在盘算着自己的未来。 说起来刘章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至少灵魂上不是,又或者就像庄周梦蝶的故事一样,他刘章梦到了自己生活在21世纪的华夏,也许是那个21世纪的中年梦到自己成了刘章。 “黄粱一梦?” 刘章感叹了一声,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汉末这个时代本就够乱的了,现在他更是处在了许昌曹府这个政治旋涡的中心,这…… 他刘章可不是个什么有野心的人,前世的他,好吧就当成前世吧,在21世纪那个时代,他都受够了办公室政治这类恶心人的东西。 回到古代的他,其愿望就是想要一份平静的生活,像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里描述的那种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的。 为此,他还特意取了个渊明的道号用以自警。 什么逐鹿天下,辅佐明主之类的,此前可是完全没有想过的…… 当然,至少他到现在为止表现出来的形象就是这样的…… 可生活就是这样,所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快活了二十来年的这一世,恐怕在昨晚就要到头了。 “先生醒来了吗?奴婢来服侍先生更衣,朝食虽然过了,但是司空大人刻意吩咐了厨子给您留了饭……” “哎,麻烦了……” 刘章听到侍女酥酥麻麻的声音,一时间只觉得头大如斗…… 第5章 貂蝉?曹操! “我(●﹃●)!” 刘章转头将目光移向软语糯糯的侍女,直接惊呆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哦。https:/ 柳眉弯弯如新月初升,美眸如潭清幽入梦,琼鼻似珠落玉盘,一抹红润犹如花蕾欲开…… 纵然是前世中那开了美颜还要修图的美女也难极其万一。 那一瞬间,对于什么叫祸国殃民,什么叫倾国倾城,刘章第一次有了真实的感受, 虽然眼前的姑娘带着抹沧桑之感,但却没给她的姿容减色半分,更让其多了一分雅然的风韵。 刘章呆呆的紧了紧被子,红着脸说道。 “这位姑娘,更衣啥的我自己来就好了,您能不能先出去,我随后就来。” 侍女看着眼前脸色通红的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轻轻颔首离开。 “真要命,曹操这是干啥?有这样考验干部的吗?啊不对,我还不是干部呢,起床起床……” 嘴上嘟囔着,刘章也不好赖在床上,起身对着铜镜穿衣洗漱,心中却猜测了起来。 “那侍女实在是太过漂亮了,而且年纪应该也在三十以上,八成就是那位貂蝉了,曹老板还真是舍得啊,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未几,刘章出了卧房,在侍女的带领下用过了饭食这才被引着去见了曹操。 不过却再未见过那位貂蝉。 见到曹操的时候,这位汉末最具争议性的人物此刻正在批阅着奏章,想想也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般都是早早的睡下了,清晨却起得很早。 上朝的时间大概在卯时(5-7点),早朝时间大概在辰时(7-9点),当然这只是大概,大臣们还要早点起来赶路,毕竟这个时代的交通并不便利,一般在凌晨4点左右就得起床整理仪容然后前往皇宫准备早朝。 而现在的时间都到了午时了,曹操下了早朝用过朝食,也就是早饭,正是日常处理政务的时间。 “见过司空大人。” 刘章就拱了拱手,别说跪拜了,连个躬都没鞠。 曹操闻言将目光从竹简上移开,看向刘章。 这时的刘章也就是勉强穿好了衣裳,昨夜走的匆忙,刘章那束发用的道冠都丢了,此刻在堂上跟个疯子一般无二。 这形象,让曹操莫名的想起了当年的祢衡。 “先生休息的可还好?不知是不是婢女不合先生喜好,竟让先生以这样的形象见人?” 曹操憋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啊,这个嘛,跟侍女无关,在下就是个邋遢道人,平日里也没让人伺候过这些,倒是大人的安排让在下有些受宠若惊了,至于形象嘛,平日里比现在也好不了多少,见谅了哈。” 刘章说着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后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就这么坐了下去…… 曹操见状,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笑道。 “先生果然异于常人,难怪奉孝说先生为人性情古怪,在操看来先生却是有些洒脱不羁的风度。” “哦?是吗?多谢大人夸奖,承蒙大人厚恩留在下一晚,若是无事,容在下后报,就此跟大人别过了,只是不知在下的桃花可曾找到?” 刘章不咸不淡的拱了拱手,很是随意的开口问道,毕竟桃花可是跟了他不少年头了,他刘章现在全身上下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头叫做桃花的驴子了,别的都还好,若是没了这么个脚力,他怕是得累死在路上。 “桃花?哦……先生说的是您那头矮马吧,先生放心,许褚已经替先生寻回,此刻正在马厩中。” “啊?矮马?不是驴?原来如此,我说桃花的耳朵咋那么短,原来如此……” 曹操看着刘章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自腹诽了起来…… 第6章 驴马不分的奇才 “这真是奉孝和文若口中的大才?怎么连马和驴都分不清?” 曹操看着一副恍然大悟表情的刘章腹诽着。 “谢过司空大人,今日留宿之恩在下铭记于心,既然大人政务繁忙在下就不多叨扰了,若日后有缘容在下来日相报,就此告辞了。” 刘章说着起身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曹操却是看着刘章的背影心头一惊,连忙起身道。 “先生留步,不过区区一宿实在难解你我之缘,不如先生先看看奉孝留给操某的遗书再做定夺如何?” 急着跑路的刘章身躯一顿,背对着曹操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无奈的暗自叹了口气,转身道。 “啊,那就看看吧,奉孝编排了我点啥?” 说着,刘章取过曹操递过来的竹简静静看了下去。 良久之后,刘章将竹简重新放回曹操案上,这才开口道。 “其实吧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哪里是什么大才,就一个不学无术的穷道士,甚至连马跟驴都分不清的,怎么可能牵扯到政略、军略这些东西上呢。” 刘章说着,组织了一下语言,面带真诚的看着曹操说道。 “其实司空大人你不知道,这个郭嘉啊,早年潦倒的时候欠了我不少钱,他这是怕我找他儿子还钱呢,这聪明人就是小心眼,这是借着大人的手搞我呢,大人可要明察啊!” 曹操闻言身子向后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后,这才开口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更不能放你离开了,奉孝虽然去了,可那也是曹操我的军师祭酒,欠钱不还还要陷害债主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这不是丢了我曹某人的脸面么,不行不行……” “……” 刘章表面沉默,心思却在急转着,片刻之后开口道。 “哈哈,没有的事儿,贫道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祭酒大人怎么会欠我一个穷道士的钱呢,其实是这样的,奉孝知道大人好酒,恰好在下有个酿酒的方子,其实他是想让在下把这方子献给大人。” 说着刘章从后腰上取下一个葫芦,献宝似的将其放到了曹操的案上,伸手道。 “虽说是窖藏时间不够差了点火候,可这桃花酒的味道可比市面上的浊酒强多了,大人且尝尝,如果喜欢,在下将酿造的方法尽数留下。” 曹操闻言眼珠一转,先是取过葫芦打开瓶口,轻轻嗅了嗅,随后咽下口水不舍的放在一旁,随后开口道。 “这个不忙,说起来今日服侍先生的婢女如何?那可是名满天下的美人,如果先生不满意,操这里还有各种年龄段的貂蝉。” 刘章听着,脸都黑了,不过低着头没让曹操看到,心思连转之下,刘章调整好心态这才抬起头看向曹操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要不得,要不得,在下乃是修道之人,对于这些红粉之色实在是不善相处,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至于女眷,贫道实在是养之不起,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贫道离去才好。” “哈哈哈,先生莫急,说起来先生也是奉孝故友,而操也视奉孝为知己,你我二人因奉孝而结下缘分,怎能如此简单就分别呢,且等晚些,你我饮宴叙谈一番之后再言其他。” 说着,曹操挥手喊道。 “来人呐,送先生回去休息,晚上我要与先生饮酒叙旧!” 第7章 啊……然后呢 刘章憋着一肚子牢骚被带走了,直到看不到背影之后,曹操这才拿起案上的葫芦美美的灌了一口。 “哦……好酒,哈哈,这人有意思,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要不是坟地里听到你自言自语还真就信了,还什么驴马不分,怕是故意的吧……” “不过这酒是真不错,奉孝咋从来都没跟我提过,这可比杜康强多了……” 曹操那边美滋滋的喝着小酒暂且不提,却来说说这边的刘章。 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火,原因就是这个已经死了的郭奉孝,两个人算是忘年之交,刘章自觉待其不薄,没想到这货死了还阴了自己一手。 现在的他正可谓是骑虎难下了。 跑是跑不成了,这是啥地方,司空府啊,就算是找个狗洞啥的跑出去,外面整个许昌城也都是曹操的地盘,自己怕不是想屁吃。 装疯卖傻也不行,自己刚才说漏了嘴,这曹操显然看出了点什么,一旦装过了头惹毛了曹操,怕是真要身首异处了。 毕竟自己不是祢衡,真正认识自己的也就那几个人,没有任何名望可以用来保命。 思来想去,刘章竟然发现自己这一次似乎是在劫难逃了,无奈之下打起了手盘,这道家的本事自己也算学了些,只是…… “桃花?财运?官运?我(╬ ̄皿 ̄)……娘的,睡觉!” 刘章连外衣都没脱,就这么穿着鞋子钻进了被窝里,大白天的开始养精蓄锐了起来…… …… 是夜,曹操相邀,某人就这么蓬头垢面的起身去了。 好在场内只有荀彧作陪,否则曹司空宴请一个疯子的传闻恐怕第二天就要成了许昌城里的谈资了。 只不过看着大大咧咧半坐在案前的刘章,还是让荀彧发了飙。 “刘念祖!就算不顾及自己,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刘氏先祖,你爹给你取的表字白取了!” 看着呼哧带喘的荀彧,刘章咧嘴一笑。 “劳您关心,贫道可是个出家之人,丢脸也是丢的道门的脸,还有请叫我渊明子。” 荀彧闻言看着眼前的刘章有些无奈,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无赖,根本就是个软硬不吃的货,才学方面或许真是冠绝天下,可其他方面嘛…… 至于刘章,他可不管荀彧怎么想,毕竟这位荀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注重仪容仪表,再加上一副对大汉的愚忠心肠,自己这个汉室后裔可不是让他喜欢不起来么。 虽然两人只见过两次,哦现在是三次,嗯?不对,应该是第四次,毕竟昨天晚上在坟地还有一次。 几次并不重要,刘章知道荀彧的态度就行了,没什么坏心思,但就是看自己的做派不顺眼,总想试图矫正一下罢了。 曹操这时轻轻敲了敲桌子,将荀彧的视线吸引了过来,至于刘章此刻正在忙着干饭,根本没去注意两人。 刘章算是想明白了,所谓既来之则安之,管他那么多干啥,先吃饱了再说其他,就算是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曹操则是在与荀彧进行眼神上的沟通。 某种方面来说,荀彧真可以称得上是曹操的知己,至少比郭嘉更了解曹操的心思,就看两人眼神勾搭了一会,荀彧就冲着刘章开口了。 这不了解内情的,恐怕会想歪,毕竟汉朝的时候,不少人好男风并不是什么秘密。 “念祖啊,你就别演了,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晚上在奉孝的坟前,你说了啥,我和司空大人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是什么人外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吗?” 正对着一条不知道是什么腿啃得正欢的刘章,连头都没抬,含混不清的开了口。 “啊……然后呢……” 第8章 变相怪杰? 刘章不紧不慢的多啃了两口,这才放下手上的大腿,左右看了看,最后就着衣襟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这才看着荀彧开口道。 “荀大人与我相交不深,或许不知我志向,我啊,是个只想隐居山野的村夫,清茶淡酒,两三良朋,此生足矣。” “庙堂之高,太旷;江湖之远,太空。” “我这个人懒得说那些大道理,你也不要对我讲,真讲起来你也说不过我,我只想告诉你我这两条腿没装膝盖,跪不下去,也别跟我讲什么荣华富贵,我这个人只要吃饱就行,要用钱财了,我自己会赚。” 说着,刘章冲着曹操一抱拳,道。 “承蒙大人厚爱,可惜贫道志不在此,还请放我离去,至于效力其他诸侯,贫道可以保证永不出仕,况且贫道声名不显,也没什么人会来请贫道。” 曹操闻言,并没有露出恼怒的表情,反而笑意盎然的开口道。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先生满腹经纶,若是没有真才实学之辈何以称得上是先生良朋挚友?而许昌城内则不然,如荀彧这般者虽不多,却也能寻得一二,先生隐世不出何来良朋知己呢?” 刘章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子曰:三人行必有吾师。在贫道看来,便是山野村民,持弦猎者都好过朝堂上的士人,这些人贵在活的真实,相交自在,可朝堂上的嘛,不过是些利禄小人罢了,何来良朋一说!” 荀彧看着两人言语交锋,不由得摇了摇头,又见曹操还欲开口,连忙打断道。 “主公莫要再劝了,念祖那张嘴怕是能吧死人气活过来,主公可能不了解他,在下可是见识过的,跟这个皮籁货不能讲道理,别看他满腹经纶,实际上满嘴的鬼话连篇,骨子里就是个无赖,是个痞子。” 说着荀彧撸着袖子站起身来,嘴上念叨着。 “主公瞧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曹操有些呆滞的看着荀彧,实在想不通平时温文尔雅的荀文若怎么突然就变了风格。 “你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警告你,捏个糟老头子不要过来啊……” 曹操目瞪口呆的将视线转移到声音的源头,好家伙,刚才还一脸正气侃侃而谈的刘某人脸都白了。 第9章 论兵(上) 刘章抬头想了想,随后在两人殷切的目光之中开口道。 “北方袁绍已平,乌桓也遭重创,现在的情况看来司空大人可谓是兵锋正盛,可谓是天下诸侯面对司空大人都在瑟瑟发抖。” “那么依兵家所言,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想必司空大人下一步的军事目标就是荆州了,毕竟北方现在仅剩西凉、羌人、匈奴三方势力为祸,而与乌桓的一战刚好对他们形成了震慑,讨之无意。” “只要司空可以平定南方,如马腾、韩遂之流必然会顺势归降。” “贫道不才,便来说说这南下之战,想必司空是准备倾巢而出,克荆州而望江东,一战而定鼎乾坤,届时则大汉复矣。” “司空想法虽好,但恕贫道直言,此事非但无法全功,反而还会成为司空大人由盛而衰的起点。” 曹操闻言皱眉道。 “此意何解?” 刘章踱步回到案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了盏浊酒,喝完才缓缓开口道。 “此事不难理解,司空大人只考虑到军心士气,而忽略了实际上的问题,司空大人起兵于中平六年,重创袁绍于官渡则是建安五年,而如今则是建安十二年。” “即便是不算早年起兵,就从官渡算起,司空大人的精锐士卒也在战争中渡过了七年时光,而人是会老的,跟随大人最精锐的一批士卒算起来都在四十岁上下了吧。” “而大人喜用精兵,余者多是顺风策应,敢问大人四十岁的精锐打得了硬仗吗?或许他们经验更足,但体能和反应能力的下降却是不争的事实!” “兵老且疲,又携连胜之骄,试问大人,一支这样的部队可能再克强敌否?这是其一。” 刘章斜了眼面色沉重的曹操,继续道。 “荆襄与大人疆域接壤,尚惧大人威势,可那江东历三世传承,尤其是孙策掌权之时,内斗江东世族,外攻山越暴徒,可谓之精兵并不为过,毕竟世家的强盛司空大人应该比贫道清楚。” “孙策之后,又有孙权掌位,为掌权大力提拔年轻将领,新兵与老兵互相促进之下,江东绝非一般诸侯的杂军,再加之江东水脉勾连,司空大人的骑兵没有作战空间,间或北方士卒可能出现的水土不服,如何能胜?这是其二。” 刘章说到这里,拿过斗来舀酒痛饮了一口,这才再次说道。 “然后是司空大人的亲族,眼见着天下即将一统,曹家和夏侯家必然难以坐稳,必然会在此战追求战功,想必大人也愿意送个顺水人情,也便于将来借两家之手压制其他世家。” “呵呵,可大人的亲族大将是些什么货色,难道大人自己不知?夏侯惇?常败将军、屯田将军;曹仁?心高气傲,却是学大人学了个四不像;曹洪?一个只懂的敛财的莽夫罢了。” “夏侯渊?或可算个良将;但大人的亲族大将们都有个共同的毛病,刚愎自用且缺乏机变之能!大人难道没有发现么?为将者,此为大忌!” “若是在大人麾下还好,真放出去独领一军,呵呵,无非就是个损兵折将的下场,没一个称得上是帅才!这是其三。” “最后则是司空大人自身,想当初的官渡之战,那袁绍何尝不是倾百万之兵南下,司空大人如今何尝不是另一个袁绍?轻敌!乃是大忌中的大忌!这是其四!” “如何?不知司空大人与荀大人对贫道的的说法有何指教?” 刘章说完,随手将酒斗一丢,噗通一声砸入酒瓮之中,不远处正是两张阴沉的脸,一黑一白,活像传说中地府锁魂拿魄的两名阴帅…… 第10章 论兵(中) 刘章说完,闷头啃肉喝酒,嘴上还不时的念叨着。 “这肉啃多了腻的很,这米酒还成,就是度数低了点……” 不过堂上就这么大地方,另一边的画风就完全不一样了,曹操黑着脸一言不发的灌酒,荀彧则是低头沉默不语。 实际上包括荀彧在内的一帮文士,哪有傻子?曹魏的问题就真看不出来?或许不那么全面,但并不是一无所知,只不过是没人说罢了。 所谓各自都有小算盘,世家一方是不愿看到曹家亲族独大,曹操败上一次才能更加倚重世家的力量,这样一来世家就能在未来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将领之中也是一样,最顶层的位置都被曹氏宗亲占着,他们不出问题,那一群降将怎么出人头地? 还有就是荀彧为代表的保皇派,曹操真的做到了一统天下,那么刘氏的皇帝也就没用了,属于是睁一眼闭一眼。 这些,从曹操南下一个谋主都没带就能看出来,这群聪明人没一个愿意去趟那滩浑水。 可这些东西现在却被刘章给直接指出来了,荀彧自然是心中有愧沉默不语,而曹操则是一叶障目,现在听到旁观者的视角才明白自己面临着多大的危机。 实际上对于曹操来说还有一点,那就是兵员的质量问题,诚如刘章所说,他作为主帅怎么能不清楚这些精锐的弊端? 可他有什么办法,现在手上的主力作战部队基本都过了四十了,看着是老点,至少还有一搏之力,再拖个几年,情况就更差,培养新兵?那得多久! 曹操自己都五十多岁了,重新训练一批精兵,再让他们经历战争的洗礼,最少也得十多年,他是真的等不起了,曹魏这一批将领们也等不起了。 至于后辈,典满、夏侯恩那样的?说实话都是群文不成武不就的主,欺负老百姓还行,战场上找不到能够独当一面的。 人才和兵员素质,对于军队来说最为重要的两方面都存在断档问题,这就是曹魏面临的残酷现实。 “先生何以教我?” 憋了半晌,随着曹操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尴尬的安静。 刘章闻言擦了擦嘴,略一思量之后开口道。 “我能说出来,自然就能解决,不过这玩意说出来你就更不可能放我走了,那么咱们就来做个交换好了,先是给我准备个住所,不需要太大的地方,有个院子就行。” “然后就是给我些听使唤的人,我有些东西想弄,你得负责这些采购的开销。” “最后就是我挺喜欢你那把七星刀,送我玩玩,就这些你答应了我给你解决问题。” 曹操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诧异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没别的了?” 刘章不置可否的晃了晃脑袋。 “小事而已,就值这么多,在多了我拿得不心安,你答应了?” “当然,当然!” 曹操说着,先解下腰间的七星刀,直接放到刘章案上,随机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刘章擦了擦手,将刀取过,一边细细看着一边开口道。 “首先是战,南征是必要的,但要有所取舍,荆州牧刘表虽无大才,但也算一时之选,不过过于倚重世家的他老了,压制不住荆州世家,刘表一旦出了问题,荆州必然自乱,司空大军一至,则荆州唾手可得。” “然而,一旦荆州入手,则更涨娇兵之气,此时若图江东则必败无疑,如此对待江东不如改攻为困!司空且看!” 刘章说着指向曹操身后的地图…… 第11章 论兵(下) “司空且看!” 刘章指着曹操身后的地图,开口道。 “世人常说荆襄九郡,但实际上只有七郡,南阳郡已在司空手中,南下只要取得南郡,则荆南四郡便无人可与司空一争,而剩下的东吴以及江夏郡都在大江下游。” “届时只要以岸制水,截断大江上的商运,辅以高压对峙,则江东不出五年则必然大乱,别忘了江东的内患并未彻底解决,无论是世家还是山越之民,外部压力都只能暂时缓解江东的压力,时间长了是会反弹的。” “如此一来,江东就只有两条路可选,一则牺牲国力保持对峙的强度,如此内乱必生,而后日弱一日,直至并无战心。” “二则,奋三世之余勇主动出击,成则逐鹿天下,败则玉石俱焚,只是没了水脉的优势,江东在司空的骑兵面前不过是没了牙的老虎罢了。” “嗯,关于南下的战略思路就是这样,别闹过头就行,其他的随便你怎么玩,反正司空大人家底够厚实。” 曹操苦笑着点了点头,啥叫我家底够厚实啊,再厚实也不能随便败家吧。 刘章却是没注意曹操的表情,继续开口道。 “然后再说说军力问题,战力断层是个不争的事实,但这个是可以用更有效的练兵手段来解决的,就说说司空手里的老兵们,他们自己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老兵之中可择其优者,另建一营,给他们至少伍长以上的待遇,这个老兵营平时不需要参与作战,但可以让他们负责新兵的训练……” 刘章说到这里,冲着曹操挑了挑眉,随后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曹操则低头琢磨着,那双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刘章这个练兵方案可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种练兵模式可是以老带新的雏形,更是通过几千年的战争史慢慢总结出来的,包括二十一世纪都有着专门的士官长,那可是专门负责带兵的职业训练员。 “别想了嘿,自己回去慢慢研究,之前给你说了劣势和解决办法,最后我在说说司空一旦战败的后果。” “第一,大势。南下若败则大势逆转,包括马腾、韩遂这一类观望的诸侯,届时就会像环伺的群狼一般扑上来撕扯朝廷的血肉。” “第二,兵员。一旦战败,最为精锐的老兵去了十之六七,新兵都未经过战争的洗礼,军队中无论是士气还是整体的质量都会有一个断崖式的下跌。” “第三,粮饷。百万大军,主力者十之三四,辅兵、战马无算,战争期间的粮食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旦战败,除了正常的损坏还有被抢夺和烧毁者。” “在其后,缺少了大量劳动力的司空还要面临接下来的几年内都缺乏进行耕种的劳动力,粮食产量会进一步下降,没粮代表着什么想必不需要我多说,况且还不止这些,还有战后的抚恤问题在等着司空大人。” 说着,刘章起身拍了拍屁股,边向外走边说道。 “真可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又有谁想过,那些未成功的将领们身下又有着多少枯骨呢?当真是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 曹操和荀彧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出门而去的刘章,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对了,司空答应我的事可要尽快落实,别在屋子里可是烦闷的很!” 曹操木然的看着探出个脑袋的刘章,那副无赖的表情完全没了先前指点江山的雄姿,一时间只觉得血液直冲脑门……xbiquge “把老子的感动还给我啊!混蛋!” 第12章 曹操的小算盘 刘章走了,又回到了曹操给他安排的那个房间。 可这刘章的话就像是根搅屎棍,把曹操和荀彧的内心都搞了个天翻地覆。 主从二人喝着闷酒,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终还是曹操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闷。 “文若啊,你觉得这刘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荀彧想了想,抱拳道。 “请司空先恕在下无理。” 曹操想都没想,挥手道。 “此处仅有你我二人,文若只当是朋友间的闲话,但说无妨。” 荀彧闻言再次拱了拱手,这才开口道。 “渊明啊,胸有沟壑,却难寻心中明主,欲开太平盛世却苦于自身无力,其殇在天,若遇盛世得明主,可开万世之基,只是如今嘛,求道家隐遁之念,忍万念俱灰之痛。” 曹操意味深长的咂了咂嘴,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那么荀彧觉得什么样的明主才配得上渊明的辅佐呢?” 荀彧犹豫了一下,随后才道。 “奉孝生前曾与我讲过渊明曾经醉酒后的一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https:/ 说完,荀彧想了想又补充道。 “当时的渊明只有十岁,奉孝似乎还曾取笑之……”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嘶……” 曹操念叨着这几句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几句话可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为天地立心,代表了要引领天地大势,走堂皇正道。 为生民立命,代表了为百姓谋取公正和公平。 为往圣继绝学,这个就更了不得,一个继字可大可小,毕竟将知识进行推广和普及那也是继! 为万世开太平这就更了不得了,还没有哪个朝代能万世呢,这得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基础才能让太平持续万世之久! 可大汉现在的情况,要做到这些,世家、礼教等等都是一座座挡在路上的大山,又有哪个君主敢硬捍之? 不说旁人,对于世家,他曹操自己也只能进行遏制,真正将世家送上断头台的不是没有,不过那些人的坟头都快能长树了。 虽然吃惊,但曹操毕竟是曹操,他自己本就是个不走寻常之路的人,现在刘章人都在自己手里,还怕不能为自己所用吗。 想着想着,曹操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转头对荀彧说道。 “文若啊,你说这刘章今年才二十出头,我们如果换个角度,送美女送学生怎么样?他那一肚子本事总要传下去吧,他自己的孩子,还有我们的后代都送去给他,怎么着也能学到一技之长吧。” 荀彧听到曹操的话先是一喜,随后脸色就垮了下来,斜了眼曹操说道。 “主公认真的?就刘章那副做派,怕不是到时候好的不学把他那身痞劲都学了十成十!” “呃……” 曹操的笑意戛然而止,自己几个儿子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画面嗖的一下闯进了脑海之中,脸上再带点坏笑…… 那画面,啧……酸爽。 “先……先试试,礼仪这方面我们可以多注意一点……” 荀彧:“……” 第13章 同居生活的开始 曹操和荀彧聊了啥,刘章根本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恐怕刘章能笑出翔来,不过就是喝大了吹牛逼打嘴炮罢了,也就是义务教育学的东西,喝多了顺嘴胡咧咧,他就一屁民,哪来那么崇高的理想。 当时也就是跟郭嘉聊嗨了,好像提到了天下英雄啥的,毕竟那时正是候郭嘉学有所成,寻找自己心中明主的时期。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刘章回到房里,倒头就睡,毕竟也是喝了不少,自然睡的快……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醒来之后的画面,却让刘章一脸的尴尬。 一双泛着水波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七星刀)。 “那个,姑娘啊虽然是吧,哈,咱得矜持一点呐……” 看着满脸通红语无伦次的刘章,貂蝉的心情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瞬间就跌到了谷底。 “赶紧给老娘起床,吃完了饭换个院子!” 貂蝉翻了个白眼,自己今年都过四十了,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货怕不是在想屁吃,看模样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奶狗,真真是心情都给破坏完了…… “呃……” 刘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貂蝉忙活着打扫屋子里的卫生,默默的整理起了自己的仪容。 不多时候,刘章喝着粟米粥,大概捋了捋情况,貂蝉当时应该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那把七星刀,毕竟这东西某种程度上代表了貂蝉的过去。 曹操刺董失败,吕布奉命搜查王允家,偶然间看到了貂蝉,而后来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如今旧物再现,怎么能让貂蝉不会眼神复杂。 其实这情况也在刘章自己,这货两辈子加一起过了六十几年了,感情方面也没多少经验,再加上貂蝉长得漂亮,虽说是四十岁的人了。 可在刘章眼里貂蝉就跟个小姑娘似的,又赶上早晨刚刚醒来,思维还有些混乱,这么一双大眼睛都快怼到脸上了,人可不是直接就懵了么。 “啪啦,啪啦……唉……” 刘章手上摆弄着七星刀,叹了口气。 曹操给安排的院子实际上原本就在旁边,不过曹操是什么人,改个院墙的事,当天晚上就给解决了。 至于貂蝉,既然跟刘章相处的不错,干脆就给安排了过去,为此卞夫人还跟曹操埋怨了好久,毕竟姐俩相处得有些时日了,貂蝉长得漂亮,性子也随和,这让常年困在府中的卞夫人有了个难得的伴儿。 可自从刘章来了,貂蝉陪伴卞夫人的时间明显就少了不少,现在甚至还要换个院子,卞夫人怎么可能没有意见。 不过这一切刘章都不知道,貂蝉也没说,这姑娘前半生太苦,温和的外表下心思复杂的厉害,毕竟这种人生阅历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https:/ 就在这种情况下,刘章和貂蝉的另类同居生活开始了,只不过这生活模式展开之后无论是貂蝉还是刘章都感觉很诡异。 搬进小院的当天,刘章就吩咐曹操安排的下人出去采购了,采购的东西在貂蝉看起来还很奇怪。 模样怪异的小刀,还有好几种型号…… 农家引火喂养牲畜用的干草…… 第14章 和泥巴的大孩子? 许都的天气是一天冷过一天,可刘章却是玩嗨了,至少在貂蝉眼里是玩嗨了。 玩的是啥? 这个问题问的好,刘章自从拿到了那些奇怪的小刀之后就开始玩起了泥巴,顺带着还把房顶都给捅了个窟窿。 “你是个什么东西变的?多大的人了还玩泥巴?” 貂蝉看着蹲在地上和泥的刘章,哭笑不得的数落道,颇有一种初为人母的感觉。 毕竟貂蝉早年跟着董卓,后来跟着吕布,的确也给吕布生了个女儿,可惜的是,还没享受几天天伦之乐,曹操打过来了…… 现在可好,碰上个玩泥巴的孩子,好在那堆脏衣服不用貂蝉去洗,不然这么冷的天儿手都不用要了。 莫名的,看着刘章貂蝉想起了自己那个不知道流落在哪里的女儿…… “啊~~~!真特么累!行了,这玩意得放些日子,等上了冬,就不用挨冻了,对了红昌姐,等这边能用了你就先住着,我把你那屋也弄下。” 貂蝉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自己又看看刘章这乱糟糟的屋子,猛的摇了摇头。 “你可行了吧,你自己这两天都挤我屋去了,在把那边祸祸了,还住不住了,还有外面,你再弄下去,好好的花园就得改成鱼塘了!” 刘章听着,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随后扬起那张满是泥巴的脸,认真的说道。 “你瞧着吧,等干透了,冬天让你连屋都不想出……” 貂蝉翻了个白眼。 “你还是赶紧洗洗去吧,都跟个小乞丐一样,早点搞完你这边的事儿,我就回去夫人那边了,等太阳下了山天就更冷了……” 说着,貂蝉又收拾起屋子来。 刘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抓着衣摆在脸上胡乱抹了两下,边走边说道。 “行了,行了,红昌姐,你就别忙活了,都是泥。等干透了再找几个下人收拾收拾就行了。” 貂蝉摆弄了两下,也掐着腰放弃了,刘章说的没错,这屋里的地上全是湿泥,扫帚上去划拉两下跟画魂似的,根本没法收拾。 没办法,只能按刘章说的来,先放着吧。 貂蝉扭着腰出了屋顺手带上了房门,刘章说过了弄的那些东西不能见硬风,不然会开裂,这点貂蝉还是记得的。 简单处理了下卫生,貂蝉慢悠悠的来到吃饭的地方,其实也就是这座小宅子的客厅,不过刘章平时也没什么客人,将这地方当成了餐厅。 摸了摸餐盒,貂蝉点了点头,温度还好,应该不用重新拿去热。 刘章玩泥巴这些天,错过饭点算是日常了,连带着貂蝉都只能一起等着。 不过对于貂蝉来说也算是个比较新鲜的体验,毕竟在这个年代,一般来说女子是不会同席的,更何况她的身份还是侍女。 可刘章却强烈要求吃饭必须一起,同一屋檐之下也算是一家人了,吃饭怎么还分开。 貂蝉反抗无果之后也就由着刘章的性子来了,这也算是个新奇的体验了,这个小男人成天看着疯疯癫癫的,倒也显得热闹。 “哼(v)哼(—)哼(—)哼(v)哼(—)” “噗嗤……你哼哼什么呢,吃个饭也没个正行……” 貂蝉听着某人的怪调,不由得笑骂道。 “哎,这你就……啊,算了,等开春的,我给姐姐露一手,让姐姐知道什么叫音律。” 对着饭碗欲言又止的刘章果断认怂,毕竟貂蝉自己本就是多才多艺,自己那两把刷子也就是个娱乐,现代那些曲子弄出来没准还要让人嘲笑。 毕竟那什么广陵散之类的古曲他也不会,总不能费劲巴拉的做把音准不咋地的吉他弹个挪威森林吧…… 饭来了,先干为敬! 第15章 给姐姐看个宝贝? “红昌姐,别忙了让下人收拾就行了,赶紧回吧,明天我弄点好玩的打发时间。” 貂蝉想了想,也是,放下手上的东西,随手摆弄了下刘章的头发,随口说道。 “那你也早点休息,别总让我大清早的叫你起床,多大的人了,也不臊的慌,有空也打理打理自己的仪表,别整天跟个小疯子似的,行了,我今天就先回了……” 刘章挥了挥手,算是跟貂蝉告别,随后也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说实话他是真想用刀给修整一下,不过汉朝这个年代,他还真不太敢就这么把头给剃了。 出了客厅,随手吩咐下人收拾一下,刘章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去了貂蝉的房里,毕竟他那屋还在施工中,只能暂时将就一下,至于貂蝉则回去卞夫人那里去住了。 只是时间还太早,刘章明显是睡不着的。 顺手弄了几块木头,就着昏黄的油灯,掏出七星刀忙活了起来…… 一夜无话。 “赶紧给我起来!你昨天晚上又折腾啥了?瞅瞅这屋子让你弄的……” 刘章一个激灵挺着枪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后一脸兴奋的拉着貂蝉的手,激动道。 “红昌姐,快来看看我昨天做的……” “啐!你这死孩子,按年龄算,你得管我叫姨,也不知道自己注意点!” 貂蝉红着脸轻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赶紧下地把自己整理下,有什么事儿吃过了饭再说。” 刘章怔怔的看着貂蝉离去,随后低头看了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道。 “哎呦,尴尬了,忘了早上起来的正常生理反应了,不过红昌姐还真是可爱,完全看不出是过了四十的人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特别是七星刀,这东西还是尽量不想让貂蝉看到。 毕竟这东西难免会引起貂蝉的回忆,作为汉庭彻底崩溃的见证者之一,无论是王允、董卓或是吕布,对于貂蝉来说都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想当年,貂蝉入梅邬,董卓可是借用了天子的名义,至少在名义上讲貂蝉算是汉庭的皇后,后来吕布成功刺董,作为汉庭的英雄之一,貂蝉即便不入宫,也至少能获得一个侯爵之类的爵位。 这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汉朝时没有什么诰命夫人之类的称号,但女性的确有封爵的先例,虽说几位封侯的女子都是刘邦建立汉朝之初,但有了祖制可寻,自然就不算是逾规。 可惜的是,汉庭衰落,貂蝉并没有得到她应得的地位,反而成了不少男性口中的祸水,而这恐怕也是曹操低调收留貂蝉的原因。 她对国家是有功的,不该承受着诬蔑还要沦为玩物,这种情况与曹操自己的处境又是何其相似? 对于貂蝉,刘章是带了三分怜惜、三分敬佩、三分感慨以及一分喜欢…… “都说菩萨是千刀万刻雕出来的,像红昌这样的奇女子又何尝不是呢……” 呢喃中,刘章简单收拾好穿搭,想了想,又弄了条红绳讲头发束在了脑后,随后才走出卧房,去了客厅…… 新的一天就这样带着些许复杂的心情开始了…… 第16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既然你叫我声姐姐,那姐姐也说你两句,平时多注意些,你还年轻,将来还要娶妻生子的,有些事传出去让人笑话” 刘章身形一顿,叹了口气,轻轻放下筷子,注视着貂蝉的双眼,难得的带着认真的表情说道。 “娶妻生子?姐姐觉得我还有这样的机会?我啊,与姐姐情况相似但又有所不同,同样是在曹府,姐姐是厌恶了外面的世界,而我是不能去外面的世界。” 沉默了片刻。 “至少是不能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活着去外面的世界……” 说着,刘章从身后取出一个葫芦,狠狠灌了口酒…… 貂蝉见状,默默取出一片绢绸,帮刘章擦了擦嘴角。 两人相邻而坐,沉寂的空气中好似画卷中的景象…… “如果,我是说如果,姐姐能让你离开呢?” 目光轻转,刘章看向貂蝉,良久。 “可惜姐姐的面子并不足以让曹操放我离去,况且……” 他笑了笑,带着七分苦涩与三分自嘲。 “若是借灵睢出去了,只怕不止姐姐自己,连带着温侯最后的血脉还有那陷阵营也就都要毁了。” 声音传来,仿佛刺入了神魂之中,貂蝉猛然瞪大了双眼。 “你!你你……” “很难猜么,前后联系一下就明白了,吕玲绮不见踪影,关羽曹操都不舍得杀,怎么可能杀高顺?还有那神秘失踪的陷阵营……” 刘章说到这里,突然笑出了声。 “可笑奉孝找的借口,跟糊弄傻子差不多,哈哈……” 这倒不是刘章胡说,前些年跟郭嘉喝酒的时候他就提起高顺的事,郭嘉借着酒说是自己劝曹操杀的。 “顺,布之大将,军治严谨,胸怀韬略,举一世不可得,非等闲之职可封赐。公收此人,置诸将何地?不若全齐名义。” 这就是当时郭嘉对高顺的评价,开玩笑,这种人才他曹操能放? “哈哈,开个玩笑,姐姐某要惊慌,选择这样也挺好,我一个穷道士,现在可算是吃喝不愁,又有姐姐这样的美人相伴,这不比在外面浪迹天涯好多了?来,姐姐陪我喝上一杯。” 说着,刘章从桌子上摸过一个酒盏,葫芦口轻点倒了些桃花酿给貂蝉。 “姐姐来尝尝,这可是最后一点了,再想喝这桃花酿可就要等到来年入秋了。” 貂蝉这时已然缓过了心神,也不在意那葫芦对过刘章的嘴,就这么端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 “入口柔而不辛,桃花香雅入味……好酒,不过似乎与寻常的酒水完全不同,先不说酒如何,不知弟弟如何看那位玲绮小姐?” 看着貂蝉眼底的一抹担忧,刘章轻笑着摇了摇头。 “姐姐是一叶障目,姐姐只要在世一日,玲绮小姐就是安全的,毕竟高将军和他的陷阵营,逼着他们鱼死网破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再加上文远将军……” 刘章看着貂蝉将酒饮尽,连忙斟满,嘴上说着。 “来,姐姐多尝尝,来年开春,再多酿些荆桃酒,那个味道姐姐应该更喜欢,不过弟弟还是喜欢看姐姐喝桃花酿,这个应景。” 貂蝉也是酒中常课,虽然桃花酿明显更易醉人,可也并不在意,细细品尝着桃花酿,同时白了刘章一眼,道。 “弟弟莫不是起了什么坏心思?也不想想姐姐多大的年纪了……” “哈哈,姐姐多虑了,弟弟也就是欣赏欣赏罢了,正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姐姐饮了桃花酿,腮挂新虹,可比那桃花好看多了呢……” “贫嘴!” 貂蝉带着两片红霞笑骂出声。 或是心结打开,又或是酒香醉人,寒冷的深秋中,笑语中带着些许暖意…… 第17章 象棋和火炕 时间过的飞快,主要还是刘章和貂蝉找到了消磨时间的东西。 一连几天,两人都沉迷在刘章制作的象棋中,或者说貂蝉很沉迷,毕竟是东汉末年,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而象棋虽然起源很早,但更多的是作为文人间的一种军演游戏,同理围棋也是如此。 只不过汉时的象棋要更复杂些,而刘章制作出来的象棋是后世的简化玩法,可以说是老少皆宜了。 只不过这东西玩多了是会腻的,尤其是当你一直输的时候。 有时候刘章都不得不感叹,当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头两天他还能欺负一下初学的貂蝉,可到了第三天开始,他基本就一直输了。 开始的时候为了玩闹,还鼓动貂蝉输了要在脸上贴粟草叶,结果现在可苦了自己。 坐的腰酸背痛不说,脸上还成天贴的跟至尊宝似的。 为了扳回一程,在貂蝉晚上回去休息之后,黑白棋、跳棋、斗兽棋都被他搞了出来,后来还弄了暗棋和五子棋的玩法。 可刘章实在是小瞧了貂蝉的智力,这些更简单的棋类玩法,貂蝉学得比象棋还快…… 不过也多亏有了这些小玩意,让两人的相处融洽了不少,时间就这么飞快的溜走了。 而刘章的房间改造也通过了他自己的工程验收,用木材、竹片、粟草和黄泥混合建造的壁炉版简易火炕点火运行成功。 感受着房间里的温度,刘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壁炉中的火焰,颇有一种卫星成功发射的成就感…… “红昌姐,你收拾收拾,过几天就回家住吧,这屋暖和,这几天我在把另外两间屋子也搞出来,这样冬天就不会挨冻了。” 貂蝉看了看刘章,又低头思考了片刻,开口道。 “不用了,今天晚上我就搬回来。” 刘章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开口道。https:/ “红昌姐,我还想着把另外两间房一起弄出来,你今天就回来住,晚上咋整啊。” 貂蝉低着头,拍了拍土炕,轻轻开口。 “你做的床榻看着也够大,别说是两个人,再多两个也能睡得下,我这就去跟夫人说一下。” 说完,貂蝉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独自在风中凌乱的刘某人。 貂蝉就这么走了,刘章浑浑噩噩的晃悠着出了房间,外面的冷风一刺激,打了个哆嗦之后刘章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那貂蝉是什么样的女子?他刘章可不觉得自己能够通过个把月就能俘获美人的芳心,很显然这是貂蝉对于自己的一种试探。 至于貂蝉想要试探些什么,刘章略一思量就有了些许猜测,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但也算是八九不离十的状态。 不过眼下的重点并不在此,招来几个下人,先是让他们感受了下房间里的温度之后,刘章才道。 “如何,贫道这土榻可还舒服?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兴趣给自己的家人也装上一套?” 一群下人眼珠子都红了,连忙跪下拜谢。 刘章却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无需如此,不过这东西也不是白送给你们的,这样吧,我来指导你们制作的方法,你们几个帮我把另外两间卧房也改造好,如此一来你们学会了怎么制造,我也省下了力气,如何?” 几名下人对视一眼,一脸兴奋的跪了下去。 “多谢大人!” “不知道曹司空大人看到满城平民都盘了火炕只有自己在挨冻是个什么表情呢?” 刘章摩挲着下巴,暗绰绰的露出一抹邪笑…… 第18章 曹孟德再访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和人力的支援,另外两个房间的改造明显就快了许多,不仅如此,几个下人在刘章的允许下还找来一名工匠。 连改造时屋顶的粗糙处理都给一并解决了。 除此之外,几人在得到刘章的允许之后,还打算将壁炉式土榻的建造方法传出去。 如果到了现代,就这个壁炉和土炕,就能造就出几家建筑公司来,也就是在这个商人地位低下的古代,百姓们大部分还是比较淳朴的,对商机显得不是那么敏感。 这也是刘章没有直接将土炕的做法直接告诉曹操的原因之一,不然以曹操那雁过拔毛的尿性,难保不会以之牟利。 不过这东西传下去,也不是没有弊端,许昌周边的树木、竹林和泥巴在接下来两个月里被大量消耗。 尤其是护城河,这里的不但近,而且土质又好,原本几丈宽的护城河整整被扩大了数倍有余,这事开始还让曹操兴奋了半天。 城民自发的扩建防御工事啊,他曹操的声望何时到过这种程度了? 直到……吊桥的桥板不够长了…… 等到曹操察觉到问题来找刘章的时候已然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 至于在一个屋子里住了半个月的刘章和貂蝉,除了最初的几晚有过些许旖旎与尴尬之外,很快两人就释然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同房不同居这种事本身也不算是什么太罕见的事儿,而貂蝉这种奇女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至于名声,经过董卓、吕布和曹操,早就没什么名声可以去在乎了。 更何况对象还是这么个论年纪能当她儿子的小奶狗…… 是夜,曹操带着晚宴独自来访。 “临近年关,琐事繁忙,久疏问候,还请先生见谅了,不知先生在此可住的舒适?” 曹操看着刘章,眼前一亮。 之前见面之时,刘章一团杂乱的长发,他曹操是连刘章的脸都没看清楚,可随着貂蝉的碎碎念,刘章也开始注意了些自己的仪表。 将长发笼在脑后扎起来的刘章,看起来可是舒服多了,一张如冠玉的俊脸,五官端正而清秀,嘴角带着些许邪魅的笑意,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化作人形的妖仙一般。 唇上与下颌周围显得有些青白,应该是经常刮胡子的原因。 “还好老子没有什么龙阳之好,不然还真容易动心。” 曹操捋着胡子默默想道。 刘章可没管曹操的寒暄,习惯了卧室的温度,客房实在是太冷了些,搓了搓胳膊,刘章果断起身。 “司空大人咱们还是换个地方用膳吧,这地儿太冷了。” 说着刘章起身嚷嚷了起来。 “红昌姐,叫几个人来,把司空大人带来的餐食搬到屋里去,晚上不一定到什么时候,姐姐挑些喜欢的自己先吃吧……” 候在廊上的貂蝉也是冻得有些难受,冲着刘章调皮的翻了个白眼就下去安排了。 正在发呆的曹操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艳羡之色,这貂蝉可是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小女人的模样。 一时间曹操只觉得心中痒痒的…… 不一会,在刘章的卧房里,一切安排妥当,曹操也感受着室内的温暖坐了下来,只是…… “有话说,有屁放,没事的话吃完了赶紧滚蛋!” 曹操眼珠子都瞪圆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刘章…… 第19章 借酒骂曹 刘章一句话把曹操震了个七荤八素。 这也难怪,自从被曹操“请”到府上,刘章就算是失去了自由,婉如一只笼中之鸟,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然后这曹操还将自己一放就是这么久。 再加上刚刚看到等在厅堂外的貂蝉被冻得小脸通红,刘章这火气瞬间就压不住了。 当然,也有今天下棋输得太惨有关,虽然刘章完全不承认这一点…… 可曹操不知道这一切啊,他一个当领导自然有着自己的惯用手段,像是刘章这种桀骜不驯的,他对付起来可是太有经验了。 送个美女,晾一阵子,一边磨磨性子,一边让他有所牵挂,后面也就拿捏的手段。 曹操也不怕他是祢衡那样的人,就从上次荀彧的追闹中,曹操就有了些判断,这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什么太过激的行为。 而经过手下反馈回来的信息中他也得知,刘章和貂蝉都在一个房间里住了挺久了,虽说貂蝉年过四旬,可那小模样可是与二八少女无异,他曹操相信哪怕是换个荀彧那样的君子住到一起都难以把持的住。新笔趣阁 本想着就此拿捏刘章,可这计划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了。 刘章喷完,就没管曹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曹操木了半晌,这才讪讪的开口问道。 “看来先生对曹某很是不满呢,不知如何才能让先生满意呢?” 刘章斜了曹操一眼,咽下口中的食物,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 “都不是傻子,拐弯抹角的没什么意思,上次我也说过了,那一策算是给故友的面子,也算是跟司空大人的一种交换,按照司空的多疑性格来看,如果我表现不出价值,就算是出于谨慎恐怕我也不能活着走出许都。” 说着,刘章自嘲一笑。 “说来可笑,渊明算了十多年,却被挚友出卖了,你曹操这次来也不过是为了这土榻罢了,这东西是我搞出来的,愿意传给百姓就传了,你想给自家装上找些工匠就是了,来我这里作甚?” 曹操眉头一拧,看着刘章冷声道。 “吾命曹操,乃是大汉司空,更是如今天下间最为强大的诸侯,屠城之事都做过,敢如此与我说话,就不怕我砍了你!” 刘章闻言,端起酒盏轻轻晃了晃,映在酒中的脸随着波纹轻轻的晃动着,良久,刘章开口吟道。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说着,将酒一饮而尽,看都没看曹操一眼,轻笑着开口道。 “虽然没有慷慨赴死的欲望,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曹操要挥刀我也拦不住,好在父母已去,我刘某人在这世上也算是无牵无挂,死上一死又有何妨?呵呵……哈哈哈。” 曹操眯了眯眼,透过昏暗的灯光,刘章的表情印在眼中有些模糊。 “那貂蝉也算是人间绝色,与其相伴良久的你,想必也明白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你就不觉得可惜?没准她此刻已经怀上了你的子嗣,你刘念祖便如此无情?” “啊哈哈哈!这……这可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之事了,曹司空!曹大人!曹孟德!曹阿瞒!不要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猜测我与红昌姐的关系!” 刘章说着,随手接下藏在腰中的七星刀,啪啦一声丢在曹操面前,恨声道。 “刘某虽视红昌为亲人,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她自有亲人在世,何须我一个外人操心,要杀你大可动手,若是不杀,无事休要再来打扰刘某清净!” 曹操默不作声的起身离开,转过身的那一刻,曹操脸色黯淡了几分。 “失策了……” 刘章却是看都没看离去的曹操一眼,自顾自的喝着酒。 第20章 荀彧之谋 曹操与刘章的第二次见面,就这样不愉快的结束了。 当晚刘章喝了个酩酊大醉,曹操回去之后则是在无眠中静坐了一夜。 对于刘章那疯子一般令人捉摸不透的性子,曹操是左思右想都难以理解。 第二天一早,曹操便招来了荀彧。 荀彧听着曹操的叙述,频频点头,思考了良久这才抱拳道。 “主公的确是失策了,其实奉孝早就给主公留下了答案,只是被主公忽视了。” 曹操闻言抬了抬眼皮。 “哦?说来听听。” 荀彧点了点头,缓缓道来。 “这事说起来,奉孝留给主公的信中曾言明,念祖这人不好权势,却极度重视情谊,这一点从他千里奔袭只为了给奉孝祭祀就能看出一二。” “显然奉孝知道念祖的习惯,并言明在宣布他去世的第七天刘章必然会现身,虽然不知出处,想必是念祖家乡的习俗。” 曹操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可即便如此,这刘章的脾气也发做的有些奇怪,曹某自认为并无失礼之处啊。” 荀彧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这里面依在下看来,主公犯了两点忌讳,一则主公将念祖强行留在了身边,念祖是放荡惯了的人,不然也不会去当了道人;这二则嘛,主公不经意间伤害了念祖在意之人。” “嗯?” 曹操歪着头想了半晌,依然摸不到头绪,只得看向荀彧。 “文若莫要卖关子,快与我细说。” 荀彧拱了拱手,道。 “主公曾与在下说过,念祖近些天来与那貂蝉可是食同席、寝同榻,而他昨夜对主公也说了他视貂蝉为亲人。” “若是不掺杂男女之情,那这亲情便是如母子或姐弟一般,念祖本就是个无法无天之人,礼数上失些分也不奇怪,而主公昨晚去了,那貂蝉作为念祖身边唯一的侍女,自然要再堂外候着,这么冷的天,念祖怎么能不心疼?” 说着,荀彧嘴角微微翘起。 “主公可莫要以为在下与念祖追闹是他怕挨揍,那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一种玩笑的方式罢了,也怪在下未曾言明,让主公误会了。” 曹操拍了拍额头,无奈道。 “这还真是……文若可有补救之法?” 荀彧捏着下巴上的胡须,笑道。 “不知主公对念祖的才学和品貌是否满意?” 曹操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看向荀彧道。 “文若是说?” “呵呵在下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主公的家事,念祖也年轻,主公不是有想过让子嗣去跟着念祖学些本事么,在下这些天想了又想,却是个不错的想法。” 曹操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叹息道。 “唉,这事却是难办了,如果昨夜没有搞得如此不快还好,现在却是难以找到契机了。” 荀彧嘿嘿一笑,拱手道。 “在下却有个办法,常闻夫人与貂蝉小姐亲如姐妹,既然主公不好出面,不如通过夫人缓和矛盾,主公家中的土榻尚未建好,不如让夫人带着几位小姐去貂蝉小姐的院中小住……”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文若真乃吾之子房也!” 第21章 有朋自旁边来 “夫人,屋中寒冷,不如寻一去处小住些时日,如何?” 曹操搂着卞夫人的纤腰,轻声说着。 “不知夫君何意?” 卞夫人不动声色的看着曹操,心中想着,这老东西莫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寡妇,想让我腾个地方? “前阵子不是跟夫人说过么,府上来了个天下奇才,不过性格有些古怪,那土榻就是他弄出来的,夫人的红昌妹妹也被调去了,这个人姓刘,名章字念祖,就在新通的别院里,他那里土榻可是许都里最早建好的。” “我想着让夫人把几个丫头带去小住,一方面让夫人跟姐妹多亲近一些,能解解平日烦闷,另外我也有些想要招念祖为婿的心思,夫人也好去看看他的品貌如何。” 卞夫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曹操。 “这可真是难得,你不是准备将丫头送进宫里么,这个叫刘念祖的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让你改了主意?不过你也放心?万一是个歹人,你就不怕……” 曹操哭笑不得的开口道。 “夫人安心,这念祖才二十许,虽说性子有些古怪,却不是什么好色之徒,那貂蝉便是年过四十了也依然堪称绝色,可念祖待之如姐如母,未有逾越之举。” 卞夫人深深看了曹操一眼,点头道。 “也好,那就劳烦夫君安排了,刚好我也想念红昌妹妹了,这就带着三个孩子过去……”新笔趣阁 没多会,卞夫人就看到了曹操口中的那位性情有些古怪的奇才。 嗯的确是古怪,一个满脸贴着粟草叶的怪人,连面相都看不清的那种,好在这是在府内,这要是在外面碰上了,吓一跳是轻的。 没准都得让人当成精怪给乱棍打死…… 貂蝉正忙着往刘章脸上贴草,等到发现卞夫人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不光是刘章形象不太好,貂蝉自己也不例外。 毕竟这个时代讲究男女大防,貂蝉这坐在炕上和刘章互动的姿势和动作实在是有些失仪了。 “夫人……” 貂蝉看到卞夫人,连忙起身行礼。 “哦呦,看来妹妹在这边过挺快活的,不介意来陪姐姐聊聊吧,毕竟挺久没见了呢。” 貂蝉被卞夫人戏谑的眼神看得脸都红了,连忙拉着卞夫人的手离开了刘章的房间。 刘章尴尬的默默将脸上的东西处理干净,看了看房门叹了口气,呢喃道。 “荀彧呀荀彧,这又是你出的馊主意吧,真是够了……” 另一边,貂蝉先是把曹操的三位小公主安置到了另一边的客房,接着又带卞夫人到了自己的房间。 好在卞夫人自己带来不少下人,茶水和吃食之类的不用貂蝉操心,不然又是件麻烦事儿,毕竟平日里这屋里就只有她和刘章两人,除了些重活都是自己动手的。 都安顿完了,两姐妹才坐在榻上聊起了近况。 “妹妹莫不是春心动了?怎的看上了那么个……” 卞夫人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问道。 这也不怪卞夫人,实在是两个人当时的动作太过暧昧了些,貂蝉可是用草叶子蘸着自己的香涎往哪刘章脸上贴,这让人见了怎么能不生疑。 “哎呦,夫人莫要取笑了,那孩子才二十出头,妹妹可是将他当成了孩子看的,只不过这小子根本不在意那些世俗礼教,时间长了妹妹有些大意了,嗯对,就是大意了。” “你俩真没什么事?要是有事就跟姐姐说,妹妹生的年轻,就是大些想必那小子也不会介意,若是有心的话,姐姐给你做主。” 貂蝉摇了摇头,坦然道。 “真没有,夫人莫要担心,别看玩闹的厉害,念祖骨子里规矩的很呢,妹妹试过了……” 卞夫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貂蝉。 “我的傻妹妹呦,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知道自己这张脸对男人是个多大的诱惑么,怎么敢的呦。” 貂蝉轻轻点了点头,叹息道。 “夫人也知道我的情况,玲绮那孩子命苦,一般人家的公子很难接受她的身份,可念祖这孩子不一样,若真是个能托付的,我想……” 卞夫人脸色微微一变,转而苦笑出声。 “唉,咱们女人呐,大的小的都苦着呢……” 第22章 理想和现实的偏差 “哎,咱们女人呐,老的小的都难着呢……” 貂蝉也默默的低下了头,可那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精光,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对了,妹妹之前和那念祖在玩些什么?我看着还挺热闹的……” 貂蝉脸上浮过一抹红晕,随即冷了下来,心中暗道一声:“老狐狸!” 不过,即便是看出了卞夫人的意思,貂蝉也没什么办法,这位夫人虽然看起来和善,可那心思的细腻程度也不是一般女人家能有的。 一般家里的傻白甜哪能让曹操这样的枭雄如此珍视呢。 现在这位卞夫人提起游戏一事,明显就是想让自家女儿去跟刘章亲走得近一些,这事貂蝉看得可是明白的很。 曹操原本是想要将自己的三个女儿送去宫里的,可现在这情形就能看出点端倪,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在曹操的眼里价值比那个傀儡皇帝要高不少,不然也不会急着改变主意…… 只是对于貂蝉来说,现在是形势比人强,曹操势大,她貂蝉也不过是夹缝中求存,有心争上一争,却是力所难及。 暗自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貂蝉这才抬头看向卞夫人开口道。 “哦,夫人说的那个呀,不过是念祖弄出来解闷的小玩意,算是棋类的一种,规则简单有趣,包括小孩子都能很快上手,算是冬日里闷在家里用来解压的小玩意儿。” “哦?妹妹也是见过世面的,既然妹妹都觉得有趣,不如……” 貂蝉眼中光芒一暗,低头说道。 “夫人稍待,妹妹去取来与夫人细说。” 貂蝉告罪一声,转身去了刘章的房间。 而这时的刘章却将头发散开了,把自己弄得跟鬼一样,手上还用着七星刀在削着木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这些小玩意我就先拿走了,来人是” 貂蝉边说边整理着平日里用来解闷的棋类,语气中听不到什么异样。 “我知道,曹操的夫人和女儿嘛,那些东西红昌姐尽管拿去,刚好闲下来,我做点别的,人多了得给她们找点别的事做,不然成天到晚的会很烦。” 刘章头也不抬,自顾自的说着,手上的工作不算快,但却很稳。 貂蝉闻言,深深看了一眼将头发披散开来遮住相貌的刘章。 “或许玲绮那丫头还有机会……” 貂蝉抱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和棋盘,思维活动间,步伐都轻快了些。 随着貂蝉的离去,房间里再一次陷入寂静,只留下木屑纷飞的细碎声响…… 卞夫人就这么在院子里暂住了下来,对于刘章来说,既没有什么激烈的冲突也没有什么温馨的画面,他还是他,那个外表看起来像个疯子一样的青年…… 随后的几天里,貂蝉整日陪着卞夫人下棋闲聊,曹操的三个女儿更是对跳棋爱不释手,至于刘章,则是成天在房间里用小刀削着木头。 唯一坐立不安的也就是曹操了,人都送过去好几天了,竟然毫无进展可言,这怎么能让曹操不急呢? 第23章 麻将的问世 “文若啊,你看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曹操一脸愁容的看着荀彧,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 “主公能否让小姐们主动一点?念祖是个聪明人,夫人带着小姐们过去那一刻起,恐怕就让他察觉到了主公的意图。” 荀彧也在挠头,刘章这小子实在是太过古怪,美人、权势、财富、名望常人所追求的没有一个是他热心的,真不知道那脑袋瓜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曹操捶了捶脑袋,这还真是让人头疼。 这事他还真没经验,或者说这个时代里谁都没有经验,从平民到王侯,谁家的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这个刘章倒好,跟块滚刀肉似的,上刀切都切不烂,甚至最近还弄出来一个麻将来,自己的夫人以及三个女儿成天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反倒是貂蝉乐得清闲,和刘章走得更近了…… 实际上这麻将的历史比象棋还要古老,追根溯源都能找到上古人皇羲那里,实际上算是易经的一种应用的演化而来。 古传羲皇创易经,上古先民们根据易经创造了各种事物,而麻衣将就是其中之一,古时先民大多由女子种麻、绩麻,随后男子负责完成之后的制备工作。 而麻衣将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毕竟后面的工序对体能和气力的要求太高,女性无法完成,而那些参与制作麻衣的男子就被称之为将——麻衣将。 再后来,有先民根据织麻时的纹理开创了训练排兵布阵的思维,这也是后世包括围棋,麻将等用于兵推游戏的雏形。 只不过麻将简化了难度,更多的偏向了娱乐性,看起来没有围棋那么高雅。 不过这在几千年后依旧能够风靡世界的棋牌游戏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尤其是在汉末这个缺乏娱乐的大环境中,曹操的老婆孩子一经入手便瞬间被俘虏了。 对此,刘章只是咧嘴一笑。 “你有张良计,架不住老子的过墙梯呀,想绑住小爷,你们这群渣渣还嫩了点,嘿嘿……” 搞定了曹操丢过来的一帮女眷,刘章发现自己竟然无聊了起来,实在是这院子太小,又是大冬天的,实在是有些闲来无事。 看着同样无聊的貂蝉,刘章吧嗒吧嗒嘴,开口问道。 “红昌姐识字吗?” 貂蝉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说道。 “尚可,虽然不常动笔,但读些书籍信件没有什么问题。” 得到了貂蝉确定的回答,刘章一拍手。 “那就好,冬日漫漫,实在是闲得发慌,我来写个故事给姐姐看,就当打发时间了。” 说到就做,刘章一路小跑着寻来下人,让其去给自己买辆车空竹简…… 话说这个时代还真是不方便,想写点东西,“书稿”得用车来做衡量单位。 难怪古人的论述如此简略晦涩,实在是长篇大论写出来,那个量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曹操派来的人动作都挺快的,也就两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刘章要的空竹简就被搬到了他的房间之中,顺带着还有上好的笔墨和石砚。 对于刘章突然想要动笔写文章,曹操虽然意外,但更多的还是惊喜,他也想看看这位被郭嘉和荀彧如此推崇的奇才究竟想要写些什么出来…… 第24章 相濡以沫 “谭晋玄,邑诸生也。笃信导引之术,寒暑不辍。行之数月,若有所得。一日,方趺坐,闻耳中小语如蝇,曰:“可以见矣。”……” 刘章略微寻思了下,选择了后世蒲松龄的《聊斋志异》。 一来,这本书都是短篇小说,不那么占地方。 二来,书里都是些奇闻怪谈,比较适合打发时间。 三来,曹操就算拿到书也无从判断他,况且在这个极度标榜圣人之言的时代,子不以怪力乱神的思想根深蒂固,他也不会因此出名,安全! 于是就在身边研墨的貂蝉的殷切注视下,一篇篇文言文小说缓缓成型…… 只不过用毛笔和竹简写文章,实在是太累了点,不过写了五六篇,刘章就有点坚持不住了,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刘章起身伸了个懒腰,摇头晃脑的说道。 “虽有姐姐红袖添香,可每日也不宜多写,咱们明日再来……” 原本正在读着一篇故事的貂蝉却是皱了皱眉头,表情忽然严肃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刘章说道。 “念祖莫要一再说些调笑的话,你还年轻,将来总是要娶妻生子的,前次就曾言语试探姐姐,要知道姐姐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了,对于男女之事也绝了心思。” 其实貂蝉这话憋了很久了,毕竟上一次刘章也念了首古诗的两句,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首古诗出自先秦诗经·国风·周南的《桃夭》。 其本质是用来描写婚姻幸福美满的,而对着女子用这首诗夸赞,那跟求偶没什么区别。 而刘章这一句红袖添香,虽然貂蝉没听过,但同样的有种轻佻或者说调戏的味道在里面,这也就是她一个过来人,放在云英未嫁的少女身上少说也要被骂上一句登徒子。 毕竟人家姑娘身上香不香需要你来说?你是凑上去闻了还是怎么滴了? 她貂蝉可是想要将女儿托付出去的,这刘章却老是对着她自己出言调戏算是个怎么回事?这必须得制止一下…… 刘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跟女性接触不多,前世本身就比较宅,这一世更甚,谁家正经姑娘没事在外面乱晃的? 再加上这个时代普遍上婚姻方面女子很早就出嫁,这让他这个见识过二十一世纪繁华的穿越者实在是对十几岁的小丫头提不起兴趣。 在老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媒婆上门,可都让他给拒了,至于自由恋爱?他能看上的都是二十来岁以上的老姑娘,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那都是别人的妻妾……https:/ 其实他对貂蝉还是有些想法的,符合他的审美观念是一方面,貂蝉的聪慧和善解人意也是一方面,只是这年龄就像是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貂蝉与刘章就像是隔岸相望的两人,可望却不可企及。 轻轻叹了口气,刘章看着貂蝉认真的说道。 “是念祖唐突了,只是有句心里话不知是否当讲?” “不当讲!” 貂蝉死死掐着手中的竹简,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答应姐姐,姐姐永远只是姐姐就好,行吗?” 刘章注视着貂蝉的脸庞,良久之后,轻轻低下了头。 “好吧,是念祖贪心了……” 貂蝉看着眼前沉默的大男孩,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 “是姐姐贪心了……” 刘章感受着头顶的温度,轻声呢喃着。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呢……” 第25章 得失之间 “啪!” 曹操随手丢掉手中的竹简,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 荀彧捡起竹简随便翻了翻,随后笑了起来,拱手道。 “恭喜主公!” 曹操诧异的看向荀彧,疑惑道。 “何喜之有?文若难道看不出来?这些鬼神怪谈与董仲舒的天人三策有什么区别?” 荀彧笑着摇了摇头。 “主公且听在下慢慢道来,这文章虽类,却不可同日而语,倒是从故事之中能看出些许执笔者的情绪。” “哦?说来听听。” “刘章这些神鬼怪谈更多的是民间故事,与董公的策论相比更隐晦,也更贴近百姓的生活,而其中最多的却是男女情爱,尤其是其中书生与鬼狐之女的恋情。” “主公不觉得这貂蝉与他刘念祖的境遇有些相似么?他刘章可以不在乎世俗礼教,可貂蝉小姐是个聪明人,主公想要什么,念祖想要什么她都清楚。” 曹操细细琢磨了一番,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 荀彧见状连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主公所求之事,最大的难点有两个,一是念祖的心思,二是貂蝉小姐的态度,现在其中一个既然有了松动,下一步就看主公如何做了,或许还能有些意外收获也未可知。” 曹操闻言皱眉看向荀彧。 “文若可细说一二。” 荀彧笑着说道。 “主公所求或同为貂蝉小姐之所求,共享之,则双方皆利。” 曹操沉默了片刻,恍然道。 “文若是说那吕布之女?这倒是无妨,可那高顺并非泛泛之辈,怎会让吕布之女犯险?” 荀彧揪着胡须道。 “这就要看主公的魄力了,需知,舍得舍得,有一舍方有一得,遑论那刘念祖,主公不觉得攥得太紧了些吗,这可是只豪猪,小心扎手啊主公。” 曹操垂首,默默思考了良久才道。 “文若说得有理,是曹某心急了,如今想来,这刘章在曹某这里,如今如同囚犯,莫说是这等奇才,便是有着些许庸才之人都难受这等委屈,诚如当日刘章所言,吾曹操竟也犯了轻敌傲慢的罪过……” 荀彧闻言,抱拳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主公只是被眼前的胜利遮蔽了双眼,这大汉的天下还要靠主公定鼎乾坤!” 说着,荀彧话锋一转。 “不过先前既已失策,后面还请主公小心行事,不可太急,急了就显得刻意了,但又不能太缓,慢了怕是某人会失去耐心……” 曹操点了点头,默默思索了起来。 荀彧见状,也不再多言,躬身后退径自离去了。 只是荀彧的心中却在窃笑,自己认定的这位明主可是被刘章折腾的不轻,要知道曹操是什么人?知错,改错,却绝不认错的人主。 可刘章才现身多久,曹操竟然罕见的承认了自己的失策,可见曹操最近一段时间是消耗了不少心力的,这可真是难得之事。https:/ 至于刘章,荀彧并不担心,只要曹操不起杀心,刘章必然是要为其所用的,这就像是熬鹰之术,比拼的就是双方的耐心。 现在的刘章身陷曹营,可谓是进退不能,可不就是一只被拴住的猎鹰么。 第26章 无心插柳 曹操的想法刘章自然不知,最近的他正忙着默写《聊斋志异》。 这本通篇十二卷的短篇小说集,刘章挑挑拣拣的写下来大半,除了那些涉及到后世朝代比较敏感的部分之外,基本都变成了竹简上的文字。 而当写完之时,已经是临近年关了。 汉朝的年关也算是大节,除了需要祭拜先祖之外汉朝人还崇敬天神太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许都内外都会显得热闹许多。 但这一切与刘章基本无缘,且不说他现在就是被困在小院中的孤家寡人,单就心理上刘章就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来到汉末二十来年了,他还是与这个时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在重大的节日之时…… 目送着貂蝉取走最后一卷书简,刘章默默坐回案头,提笔写下一篇诗文。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将笔丢到一旁,刘章看着这篇宋词,不由得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这首词原本是辛弃疾在政治失意后,表达自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思想,却是莫名的与自己当前的心情出奇的相得益彰。 “我还真是个俗人呢,后世说的恋爱脑是不是就是我这种?” 说着,刘章吹熄了油灯,翻身上炕…… 可刘章却不知道,随便写的这东西给这个时代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毕竟宋词这东西,看似杂乱无章,韵脚却极为工整,读起来更是朗朗上口,甚至是上头,其在各种体裁中创作规范和形式要求都有着细微的不同。 这和汉代流行的四言古体诗可是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尤其是对于这些文人骚客,那可是种非常了不得的创新。 再加上辛弃疾的这首青玉案·元夕,若不是因为其作者的经历,难免会让人联想到男女痴愿上。 可这玩意到了相关之人的手里可就不是品评这么简单了。 貂蝉看了可谓是心中翻江倒海,卞夫人看了连连叹气不说看貂蝉的眼神都开始不对了,曹操看了隐隐觉得刘章是在指桑骂槐,至于荀彧觉得二者兼而有之。 这还只是在几个人的小圈子里,如果有那么一天传到了外面,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风波呢。 不过这首宋词也改变了些东西,原本曹操的三个女儿都毫不在意那个屋子里住着的怪人,可读过这首宋词之后,三个丫头中的两个都对作者充满了好奇。 剩下的一个也跟着姐姐们开始了胡闹。 说实话,刘章面对三个女娃子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最大的曹宪才不过13岁,最小的曹华甚至只有7岁。 按照前世的角度来看,一个初中生,两个小学生,他又不是提督,怎么下得去嘴? 建安十三年初,曹操取消了返回邺城的计划,原本他是准备在北方训练水军的,只不过得到刘章的策略,让他改变了主意。https:/ 除此之外,曹操还有另一番动作,那就是司空府周围的宅邸,都被曹操盘了下来,前后两条街都成了曹操的私产…… 第27章 新房子引发的建筑革命 正月里没什么太过特别的,尤其是对于刘章这样的宅男来说,只是貂蝉有意无意间的躲避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倒是曹操带给他一个比较好但是不算太好的消息。 等到开春以后,曹操准备把他的小院给扩建一下,按照尉级官员的规制。 这倒不是曹操小气,说实话这可是不算小了。 按照汉朝官员的官员制度,尉、郎中、司马、掾都在第二级,再向上就是三公九卿的级别了,刘章现在还是个布衣白身,实在不合适更高的规制。 当然除非是曹操受封为王,刘章做了他的女婿就是娶了公主,这宅邸自然还能大上一号。 曹操的想法虽然不错,但是可惜刘章并不领情。 作为习惯了蜗居的穿越者,那么大的房子除了空旷就剩下漏风,还有打扫卫生的麻烦。新笔趣阁 真找个姑娘结了婚,平时两口子想见个面都得走个十分八分的,这不别扭? 不过考虑到以后可能出现的结果,刘章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过这房屋的建筑格局,刘章表示要自己负责。 忙忙叨叨半个来月,建筑图纸一改再改,这才来到曹操手上。 原本刘章只是想要弄的简单一点,除了客厅和饭厅,就是自己和貂蝉的卧房,考虑的是后世四合院的建筑风格。 可貂蝉却不同意,硬是将卧房增添到了六个。 就这样,貂蝉还嫌小,一味指责刘章小家子气。 听了这话刘章能忍? 直接就仿照胡雪岩故居画出一套整体设计图。 各种二层的小楼和设计精美的花园陈设,别说是貂蝉,就连后来经手的曹操和荀彧都看花了眼。 不过看是看了,可这又带来了新的疑惑,尤其是工匠们看过之后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做不出来这里面的大部分建筑。 曹操和荀彧没办法,带着疑惑去找了刘章。 大概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刘章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可不是么,汉朝主要以木材为建筑材料,胡雪岩故居的那种建筑结构中尤其是墙体很多地方是采用了砖混结构的。 “行了,这事是我没说清楚,给你两个东西的制造方法,一个叫做砖,另一个嘛,就叫水泥吧,荀令公,还劳您记录一下。” 刘章也没多想,四下看了一圈,随后抓起一件旧衣服,取过一支笔来边画边说道。 “砖这个东西就是秦皇修筑长城那种青石的缩小版,主要材料是黄土,也就是常说的黄泥……” “刺啦……” 刘章说完砖的制造方法,手上的东西也画完了,随手将画好的部分撕开递给荀彧,说道。 “这是砖窑的设计图纸,烧砖的注意事项我也写进去了,文若收好,要是烧出了砖记得给我留些,这玩意弄的火炕可比那木头泥巴糊的玩意强多了。” 说着,刘章也不管两人的反应,继续用剩下的半片衣襟画了起来,嘴上也没闲着,继续说了起来。 “然后是水泥,这东西算起来现在也有用,不过一方面比较粗糙,另一方面产量也少,我这种算是初步改良出来的,黄泥、黑石燃烧后的残渣、残次品或损坏的陶瓷或陶土器三者的混合物取七至八成,蜃灰二至三成,洗净后烘干,最后碾成粉末状混合……” 说完,刘章也停下了笔,继续递给荀彧后说道。 “这个是砖混墙体的建筑示意图,这些东西用途挺多的,至于用于哪里,就看你们自己了,优点嘛就是结实,这种墙体建造的民居至少能保持二三十年不会出现损毁。” 说完,刘章摆了摆手,道。 “行了,没什么别的事儿,你们就去忙吧,我就不留二位了。” 曹操和荀彧二人魂不守舍的拿着手上的东西走出了刘章的小院,直到这时曹操才大叫一声。 “怎么感觉我成了这小子手底下干活的?” 荀彧低头默默的将手稿收进怀里,嘴巴紧紧的抿了起来…… 第28章 雪融水,风欲动 刘章的东西虽然都传了下去,但要等到第一批材料投入使用还是要些时间的,这许都虽说是没有幽州那么寒冷,可地面还是都上着冻呢。 这个时代的挖掘技术基本全靠人力为主,那冻得梆硬的黄泥根本没办法在冬天开采,也就只能适当后延了。 除此以外,还有那冬日里用的取暖材料也是让刘章满腹怨念,的确是有壁炉和火炕,但也架不住烧木炭啊。 尤其是到了凌晨时分,被骤降的温度冻醒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更何况是他这种习惯睡到自然醒的人。 好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煤炭这种东西,只不过是没有找到应用的方法罢了,这东西简单的厉害,无非就是浸水搅拌,最后塑形风干罢了。 本着好东西让更多人分享的原则,许都里大半人都用上了上好的蜂窝煤。 “自己也算是为保护森林贡献了一份力量,以后请叫我环保大使,谢谢……” 刘章趴在被窝里不禁无耻的想着,接着念头一转,刘章开始考虑起了未来的路,他自己的也是这个千疮百孔的大汉的…… “下一步该放出些什么东西才会不显得突兀呢,得好好想想了……” 时年二月,融雪水带来的不止是河水的增量,还有那丝丝入骨的倒春寒…… 披着毛毯,刘章静静的站在院子里,手指上捻起一滴露水,感受着那抹沁人的凉意,轻声呢喃道。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再晚恐怕……” 转身回了房间,不久之后,刘章换了身行头,头发也再一次捆扎了起来,虽然依旧显得有些放荡不羁,但至少露出了面容看着不再像是个疯子了。 出门左转,来到原本属于他的主卧,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刘章这才开口道。 “颍川刘念祖拜见夫人……” 也是刘章的突然出现,让原本热闹的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和女子的笑语都陷入了凝滞,紧接着,貂蝉略显慌乱的声音响起。 “念祖可是有事?” 刘章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这一屋子都是女眷,而且看样子昨夜又是在麻将桌上大战了一夜,此刻怕是形象……https:/ “念祖的确有事与夫人相商,若是夫人此刻不方便,也可传话给司空大人,那么念祖便就此告辞了。” 说完刘章也不等卞夫人的回答,便转身准备离开,可刚刚抬起脚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道。 “几位夫人小姐,麻将虽有趣,可久坐屋内对身体和精神的消耗太过巨大,还是多注意些好,此外天气已然开始转暖,新鲜的空气对身心有利,偶尔还是出来转转的好些,告辞了……” 作为过来人的刘章可是太知道打麻将的危害了,抛开容易让人赌博成瘾之外,通宵打牌对身体的负担也是极为巨大的,甚至在未来,都有过打牌猝死的案例。 况且这玩上一夜,那人的形象也不好,说句难听点的,跟鬼似的。 这要是让曹操看到,不得以为自己把他老婆孩子咋地了。 对于卞夫人,他刘章也算是恭敬的,住的这地方,主卧室原本是他的,空间也是最大,卞夫人来的第二天,他就主动让了出来,自己去了最小的那一间厢房。 一方面是出于对居住环境的考虑,另一方面也算是考虑到卞夫人有可能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这要是让曹操造成了什么误会,那可真是太冤了点。 不过让他去管,他还真没那本事,话都点到了,至于她们怎么做,那就听天由命了…… 第29章 渊动 卞夫人的动作不算快但也不算慢,第二天曹操就来寻刘章了。 关于这事,刘章只是笑了笑,女为悦己者容嘛,总是要些时间恢复下状态的,真顶着那副熬夜的疲惫样子见曹操,恐怕…… 刘章并未像寻常人家那样在客厅中接待曹操,反而是在卧房里相对而坐,曹操也不介意,毕竟温暖的卧室可比客厅舒服多了,就像现在这样闲聊,彼此都能更放松些。 “先送你个东西。” 刘章说着,取出个木匣,打开之后里面是个精巧的模型。 “这是犁?” 曹操疑惑的看着眼前巴掌大的木质模型。 “对,是犁,准确的说是曲辕犁的模型,回去之后可以找工匠照着这个做个实物试一下,春耕近了,这算是我给天下百姓的一份新年贺礼吧。” 刘章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抹笑容。 “不知效果如何?” 曹操默默收好,顺嘴问道。 “自己回去试试就知道了,这个不重要,今天找你来是有其他事要说。”新笔趣阁 刘章摆了摆手,显然不愿意在曲辕犁的问题上多做纠缠。 曹操抿了抿嘴,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之前的砖混墙他花了不少力气弄了点实验品,结果那强度出人意料的高,可见这曲辕犁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还不重要,也不知道眼前这货是凡尔赛还是真的不在乎。 刘章看着曹操的表情也不拐弯抹角的,直奔主题道。 “贫道来此已有数月之久,司空大人对贫道也算礼遇,所谓缘者,无非就是因果纠缠,贫道思来想去,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既如此,贫道愿取学生三人,传下所学,司空大人可考虑清楚。” 曹操脸色一变再变,半晌才问道。 “先生还是不愿助操?” 刘章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 “非是不愿,而是不能,司空大人可曾想过,你两位谋主是如何去的?” 曹操闻言沉默了下来。 刘章见状继续道。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司空巧用天时,创下偌大基业,可这人和却一直难以为之所用,戏志才也好郭嘉也罢,皆寒门之奇才,与之比肩者寥寥,可二人命运像类,皆英年早逝,何也?” “无非命之所累罢了,戏志才为司空定鼎根基,却最终积劳成疾;郭嘉之事,司空虽有前虑荀彧的出现也分担了他的压力,但世家与寒门之争却成了奉孝心中顽疾。” “可以说奉孝于司空之处,为保持稳定,压抑了本性,以至胸中抱负不得施展,放浪形骸之下,最终积郁成疾,虽最后放手一搏,却是外疾诱发內疾,这才落得个英年早逝之果。” 刘章说到这里,看了眼曹操,继续道。 “若是贫道出仕,难免会徒增变数,但有不慎之处,则极易动摇国本,如此一来不如取中,倾贫道一身之所学,为司空陪养三人,如何?” 曹操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黯淡了下来,良久才道。 “若先生培养出的三人内斗该当如何?不若先生辅操成事,再……” 刘章挥手打断曹操,沉声道。 “此事不必再提,司空今年已然年过半百,若是贫道出仕,则司空百年之后,贫道必为众矢之的,届时或天下为之大乱,或成前功尽弃之果。” 刘章想了想,又补充道。 “贫道无权臣之想,江山权柄还是你曹家人自己握着的好些,至于学生内斗?贫道欲因才施教,一为君,一为辅臣,一为将帅,如此,患解七分。” 曹操沉吟半晌,这才看着刘章道。 “先生心中可有人选?” 第30章 早春 曹操走了,除了当事的两人,没人知道这一次谈话的结果。 回到署衙的曹操还在看着手中的绢布出神。 那是一道密旨,或者说是一道没有盖上印玺还不具备实际效力的密旨。 密旨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句话。 “若刘章出仕为官,可凭此便宜行事!” 这也是刘章给曹操留下的定心丸,也是他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密旨一式两份,皆由刘章亲手拟定,就连存档的事,刘章都考虑了进去,这让曹操既感慨又无奈。 他曹操一生一向不弱于人,可这位突然出现的刘章却是完全不以为意。 隐隐之中,曹操似乎明白了刘章此人的想法。 他并非是没有追寻明主的想法,而是包括他曹操在内的诸侯,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他对明主的预期,也因此,刘章决定自己培养一位明主。 而人选则是他曹操的儿子…… 这等魄力,真可谓是闻所未闻…… 这一点上,曹操还真是猜对了,不过他漏掉了非常重要的一点,相较于曹操的几个儿子而言,其实刘章更看好曹操本人。 但这实际上是个伪命题,曹操年纪太大了,实在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刘章去操作,如此一来,可塑性较强的下一代自然就映入了刘章的眼中。 而曹丕,这位比曹操还轴,光是不好调教也就算了,甚至也是个短命鬼,直接就被刘章放弃了。 下来是曹植,这位看着有才,可吟诗作赋能用在国家上,办事毫无轻重,甚至还有酒后夜闯司马门的壮举,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典范。 而曹冲!这个极具传奇色彩的神童,对于刘章来说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了,更何况曹冲还带着一个名叫周不疑的好友。 这两个小子一旦培养得当,一君一辅的基本框架也就有了,最后再培养个能够统领三军的军事人才,这条中轴线也就完整了。https:/ 不过这都是刘章的想法,至于曹操怎么决定,他也没想过要去解决,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反而容易引发变数。 平平淡淡的日子还在继续,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抹抹新绿,新式的农具下地了,那效果简直惊掉了一群人的眼球。 看似轻巧的设计,犁地多入三分,畜力节省了至少七成,而人力所需也是减了半数有多。 许都周围,无数人都在议论着这新式的农耕神器。 可寻来找去,除了曹操之外也就只有荀彧猜测出了一二。 对于刘章要传授知识,曹操暂时还没有实际动作,倒也不是还在犹豫,只是刘章的院子目前正在动工,那环境并不太适合授课。 就势晾一晾,这也算是曹操故用的伎俩了。 奈何刘章却不在意,外面动土他动刀,春天的阳光太适合晒太阳了,搞个摇椅是必要的,虽然藤编的他不会弄,但是弄个木质的组合型还是难不倒他的。 这也得归咎于前世的工作,CAd用多了,各种构造图他还是有不少库存的。 至于貂蝉等人,最近也是经常来户外活动了,不过也多是散散步,且会有避着刘章的意思,要说唯一的变化,就是刘章身边多了个小丫头。 年仅八岁的曹华,最近一直跑来刘章的屋里,在她看来,这边的哥哥用木头组装成各种东西可比那麻将有趣多了…… 第31章 北雁南归 时至四月,刘章的小院主体部分基本完工,只是要多晾晒一段时间,毕竟新房子的味道还是有些重。 此外天气转暖,卞夫人也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带着三个女儿也回去了曹操的府邸,不过两家院墙是通着的,曹华也是隔三差五的就跑过来玩,连带着她的两个姐姐也将这里当成了散步的好地方。https:/ 至于刘章,虽然没有等到曹冲,但却等来了另一位汉末传奇人物——蔡昭姬。 这位才女比貂蝉的身世更加坎坷,先是出嫁守寡、接着就是国破家亡、再往后就是颠沛流离、最后还流落异邦,甚至还被匈奴人当成了生育的工具…… 至于文学和音律上的造诣,历史之中多有记载,这里也就不多过赘述。 说起来这位蔡大才女还是曹操名义上的师妹。 也正是这样的经历和遭遇,曹操才决定将她安置到刘章这里,一方面从貂蝉这里看,刘章似乎喜欢成熟的女性;另一方面曹操也有借着刘章让蔡琰放开心结的意思。 毕竟一个女子流落匈奴,那遭遇可想而知…… 而蔡琰显然在匈奴遭遇了什么,根据野史记载离开匈奴时还有两个孩子试图挽留蔡琰…… 不过这些对于刘章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蔡琰小姐实在是太清冷了,这都来家里住了半个月了,他甚至没听到过蔡琰开口说话! 古人不懂,作为穿越者的刘章怎么会不清楚? 结合蔡琰的遭遇,这根本就是抑郁症的早期表现,虽然史册中记载寥寥,但根据蔡琰现在的状态来看,那后来娶了蔡琰的董祀想必也是位温和君子。 否则很难让蔡琰于众人面前为他求情,可现在,显然董祀这条路八成是没了,也就是说帮助蔡琰走出困境的人必然会是他和貂蝉了…… “凄凄月下风曳影,芊芊豆蔻娥眉轻; 倚栏遥望山河远,素绢染痕泪染襟。 车马驰驰远影近,琵琶声声旧梦新; 北雁南归人无故,相思相恨无相亲。” 刘章看着凉亭里蔡琰萧瑟的背影,忽然心中一痛,随口念出几句诗来,可惜这东西不是抄来的,他的文学底子有限,想必换成李白、杜甫那样的人会有更好的诗文传世吧…… 自嘲的笑了笑,刘章取过一方毛毯轻轻走了过去放在蔡琰的身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最终只是对着那婀娜的背影拱了拱手。 与貂蝉不同,蔡琰受的伤更深,而且现在显然还是没有走出噩梦的状态,他一个男子硬凑上去,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才合适。 劝?所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凭什么劝?又能怎么劝? 至于给蔡琰一个家?说真的这个还真行,和貂蝉不同蔡琰今年也才三十一岁,年龄上两人相差还真不算太大。 可是这里面有个过于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曹操显然有意要招他为婿,他如果真招惹了蔡琰又不能全心全意的陪着她,这实在显得有些残忍,更何况这位蔡大家还真不一定能看得上他这个浪荡子。 搓着手回到卧房之中,刘章思来想去,倒是有了个主意,蔡琰可是位才女,既然如此,不如就从文学方面入手,给她一个新的目标…… 想到就做,刘章翻开一卷空白的竹简,提笔写道。 “《镜花缘》……” 这本成书于清代的小说算是比较特别的,看似以有着各种神话传说在内,本质上却在隐晦的讨论妇女问题,其中尚未出现在历史中的女皇和女状元,都让小说充满着一种奇特的味道,刘章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可能对于蔡琰造成的影响,才选了这么一部小说来抄袭。 毕竟红楼虽好,但那种繁华过后的凄风楚雨,让蔡琰读了,没准更抑郁了…… 至于其他的古文小说,刘章还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要么情情爱爱,要么悲剧一场,让他自己写一本,那是纯粹的关公面前耍大刀…… 第32章 钓鱼的人 次日清晨,刘章带着一袋子书稿找到貂蝉。 “红昌姐,弟弟麻烦你个事。” 貂蝉白了他一眼,接过袋子掂量了一下。 “什么东西,可还挺沉的,说说吧。” 刘章挠了挠头,开口道。 “麻烦红昌姐把这些书稿送给蔡大家指正指正。” 貂蝉闻言,挑了挑眉,神色复杂的打量起刘章来,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亏得姐姐还以为弟弟是喜欢咱呢,想不到弟弟竟然好的是这一口啊,怎么着,合着你跟曹司空才是一类人呐,总惦记着咱和蔡家妹妹这样的?” 刘章闻言,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讪讪道。 “姐姐别误会,我是寻思着蔡姐姐半生凄苦,现在虽然回到了中原,却也是举目无亲,这书稿就是送她解解闷……” 貂蝉随手取出一卷竹简,扫了两眼,这才有些揶揄道。 “还是老一套啊,你能不能有点新意?当初也是这么骗姐姐我的,后来甚至还弄了什么棋,倒是让夫人好一通笑话,行吧,你的事儿姐姐也不想多管,说起来蔡家妹妹的遭遇还有我一份罪孽……” 说着说着,貂蝉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叹了口气,收起书稿缓缓离开去寻蔡琰了。 刘章目送貂蝉远去,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暗道。 “不愧是红昌姐,还真是个妖精……” 抛开别的不谈,如貂蝉和蔡琰这样的美人,又有几个男性同胞能够免俗,人嘛,都是视觉决定好感的生物,至于嫁过的问题。 想想后世的那些明星真就干净了?内娱嘛,懂得都懂…… 刘章拍了拍屁股,莫名的有些开心,转身回去继续搞他的躺椅了,至于《镜花缘》后面没写完的部分,等蔡琰来催更的时候再说吧,得让她先提起兴趣才行…… 不过也难怪刘章急着弄躺椅,再过些时候,就要错过这春天的好天气了。 只不过经常来家里的人现在比较多,躺椅这东西还得多弄点,自己一个、貂蝉一个、还有蔡琰一个,当然还得准备两个临时来人的,比如曹华、曹节之类的。 至于曹宪,年龄大了些,已经开始有种大家闺秀的味道了,没有两个妹妹那么放得开。 时间就在刘章忙着削木头中快速流逝,这一天正在刘章忙碌的时候,貂蝉过来了…… “你的蔡家姐姐让我问你要后面的手稿呢。” 刘章头都没回,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随口道。 “知道了,在案上的都是,姐姐自取就好了。” “啊,那你忙着。” 貂蝉也不多问,径自走向桌案,片刻之后…… “嗯?怎滴只有五卷?后面的呢?” 刘章闷着头干活,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笑开了花,尽量放缓语气说道。 “这个啊,实在没办法,姐姐你也看到了,我这手上忙的厉害,不过是个故事罢了,姐姐先拿去看,后面的等弟弟有空了再写出来。” 貂蝉面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看刘章,突然有点摸不准他的用意,不过貂蝉也不准备多问,这个便宜弟弟看起来像个小疯子,可做起事来往往内含深意,自己等着看结果就行了。 听着貂蝉离去的脚步声,刘章嘴角微微一翘,这饵已经投下去了,就看这鱼儿什么时候上钩喽…… 第33章 上钩的鱼儿 接下来的几天里,院子里的几个人,除了化身木匠的刘章之外,貂蝉成了最忙碌的那个人。 作为蔡琰和刘章之间的传声筒,貂蝉一天至少要来回跑三趟。 可那本小说的进度却是越来越慢。 第二天,从更新五章变成了三章。 第三天开始更是骤减到了一章。 又过了四五天,刘章竟然无耻的断更了…… 从这里开始,蔡琰和貂蝉就一起陷入了煎熬之中。 主要是刘章这小子太坏了,跟逗猫似的,你不动我就逗你一下,你追我就把猫棒收起来,而那部《镜花缘》就是这坏小子手里的逗猫棒。 可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有些幼稚的手段,却将两女拿捏的死死的。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一方面是源于时代大环境的枯燥,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刘章这个院子小环境的封闭。新笔趣阁 但刘章利用小说这种文学载体直接打破了这种固有的封闭和枯燥,两女自然就成了小说的俘虏。 毕竟这种更贴近白话文的文学方式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勾勒一个世界…… 而刘章一边优哉游哉的搓着他的零件,一边在等着蔡琰和貂蝉失去耐心。 毕竟这可不是后世那个娱乐活动多得是,小说满天飞的时代,这一点上,回头看看痴迷麻将的卞夫人…… 果然,没过几天,蔡琰不出所料的自己来找刘章了。 当然其中也有貂蝉的一份功劳,毕竟是个能把董卓和吕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妖精”,蔡琰实在是太过单纯了些。 蔡琰来的时候,刘章正在忙着组装摇椅,纯木质结构的玩意其实还挺难搞的,考虑到零件的可替换原则,刘章放弃了使用钉子进行固定,整个摇椅都是用楔形结构进行组合完成的。 这就跟拼装模型差不多,组装的时候基本就是装上试试,然后找到大小不合适的部件拆下来重新微调,的确是有些消耗时间和精力。 而蔡琰也是太过脸嫩,隔着大门看着忙碌的刘章,虽然急的手足无措,却不知道怎样开口,这可让同来的貂蝉急了个够呛。 虽然貂蝉明知道刘章在钓蔡琰的鱼,可咬钩的可不仅仅是蔡琰,她貂蝉面对那本《镜花缘》也没好到哪里去,《聊斋志异》虽好,可都是一个个非常短小的故事,《镜花缘》可是她看过的第一本长篇小说! 连续在背后推了蔡琰几把,却没能达到预期效果,反倒是让蔡琰有些萌生退意,这情况可是让貂蝉彻底失去了耐心。 狠狠剜了蔡琰一眼,貂蝉轻咳了一声道。 “嗯哼!念祖啊,你的蔡姐姐都来了,还忙什么呢,还不快请人家进去?” 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刘章和蔡琰都吓了一跳,刘章是手一抖,差点切到了手指,而蔡琰则是脸色通红下意识就想要转身逃走。 好在貂蝉反应不慢,直接截断了蔡琰的退路。 而与此同时,刘章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哎呦,两位姐姐来的刚好,弟弟才弄好一把摇椅,正想着请姐姐们来试试呢,最近天气不错,这东西放在外面,躺上去看书可是相当舒适呢……” 说着,刘章将已经组装完成的一把摇椅轻轻推了出来,还贴心的在上面铺上了一张毛毯…… ps:留篇无题小诗,自己写的。凑合着看吧。 悠悠西江影,听风柳絮行; 细雨凭钓客,水色共天穹。 第34章 两个妖精 原本还在和貂蝉拉扯闹别扭的蔡琰,听到看书两个字猛的一愣,下意识想到了那部《镜花缘》。 也就在她愣神的瞬间,貂蝉笑咪咪的将蔡琰推到了躺椅上。 刘章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反应了过来,不等蔡琰起身,直接上手把躺椅的靠背降下一截。 “哎呦!” 陡然失重的蔡琰惊恐中半躺在了躺椅上,一脸的惊慌失措。 貂蝉见状,美眸中闪烁着新奇的光芒,一边轻轻的按住躁动的蔡琰,一边打量起了眼前这把怪异的椅子。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貂蝉这边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摇椅上,可被迫躺着的蔡琰可就非常不好了,这可是位真正的大家闺秀,自己就这么仰面躺着,旁边还有个年轻男子全程观摩? 这种经验她哪里有过?实在是太过羞人了…… 再看一旁的刘章,简直都要看呆了。 蔡琰虽已年过三十,可身形娇小的她身材却是相当火爆,现在不但在躺椅上玉体横陈,还在自身挣扎与貂蝉的压制中弄得身上的衣服都紧绷了起来。 要知道这是东汉时期,可不是前世那种大街上风光无限的开放环境,这里平日里别说什么风景了,怕是街上连个妙龄少女都看不到。 刘章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个长年禁欲的苦修者,突然间看到这样刺激的一幕,这刺激实在是有点大。 “那个,两位姐姐你们先玩,我先去外面等着,玩够了叫我啊……” 大饱眼福的刘章缓过神来之后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发现没有出丑之后这才开口丢下句话转身去了门外。 “唔……” 蔡琰听到刘章的声音,也放弃了挣扎,只是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脸颊。 貂蝉这时也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去,好家伙,自己好像做过头了啊,看看蔡琰现在的形象,那真比不穿衣服也强不了多少了。 一抹愧疚浮现在貂蝉的脸上,自己这位昭姬妹妹前半生的经历已经够坎坷了,现在又在自己手里出了这么大个丑。 这样想着,貂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尴尬的轻声安慰道。 “妹妹别生气,是姐姐失态了……” 蔡琰却是在这段时间里开朗了不少,至少在貂蝉面前有些解开心结的意思,偷偷从指缝间露出目光,美眸转动间,突然放下双手扶着摇椅的扶手就这么站了起来。 在貂蝉惊讶的目光中反客为主,一把将貂蝉推到在了椅子上,同时还扭头冲着门外喊道。 “先生请进来说话,姎有事相商。” 说完,蔡琰将头轻轻凑到貂蝉的耳边,轻声道。 “姐姐莫动,如此便扯平了……” 这一刻的蔡琰笑的如同一只小狐狸。 貂蝉原本还在震惊中的表情在听到蔡琰的悄悄话之后,瞬间就变了,轻轻的翻了个白眼,接着在后者惊异的目光中,轻轻扭动身子,摆出了一幅十分魅惑的姿势…… 刘章原本在蔡琰的呼唤中走进房间之中,再一次看呆了。 真是两个妖精…… 刘章脑海中默默闪过一个念头,随后叹了口气。 现实告诉我们,千万不要低估已婚女性的下限,你永远都理解不了她们的脑回路,尤其是当复数的女人凑到一起的时候…… 第35章 波折中达成的目标 貂蝉见刘章进得屋来,不紧不慢的抬起一条玉腿,轻纱撩动间身子一侧,双腿交叠,展露出一条迷人的曲线,食指微舒,轻轻勾动了几下…… “呦,弟弟回来啦,这东西弄的不错……” 朱唇微启之间,带着七分慵懒三分魅惑的声音传入耳畔。 见刘章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貂蝉脸上露出一抹嗔怪的神色,美眸转动之时,她对着刘章抛了个媚眼。 刘章受到了暴击伤害……刘章受到严重内伤……刘章没能压制住内伤……刘章血流不止…… 仰头转身,刘章逃出了自己的卧室…… 直到刘章离开,貂蝉的脸上才染上晕红,优雅的摆正了姿势挑了挑眉毛冲着蔡琰笑了笑。 “呵呵……” 蔡琰看着貂蝉,脸蛋憋得通红,嘴唇抿得有些发白。 “有辱斯文……” 蔡琰扭过脸轻啐了一口,不去看貂蝉。 …… 暧昧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等到刘章处理干净鼻子回来的时候,貂蝉正与蔡琰窝在一起研究着眼前这个造型奇特的摇椅。 “最近天气太燥了,鼻子出血属于正常生理现象……” 刘章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上前给两女解释起躺椅的功能,可他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又怎么能逃得过貂蝉和蔡琰的眼睛? 蔡琰面色揶揄的给了貂蝉一个白眼,而貂蝉则是有些脸红的轻轻戳了戳蔡琰,只是貂蝉戳的位置有点不太好描述,这一下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两位人生经历丰富的姐姐,就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你戳我一下我捏你一下的在刘章背后偷偷玩闹了起来。 “嗯哼……两位姐姐……唉,算了,咱们还是来聊聊《镜花缘》吧,蔡家姐姐也看到了,短时间内,我是真没有时间续写……不过……” 听到刘章开口,两女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小动作,仔细听着他的话,当刘章说到没时间的时候眼神一黯,但片刻之后眼睛又亮了起来。 “不过,如果蔡家姐姐愿意帮忙的话,倒是可以做到两不耽误,我继续弄这些摇椅,至于《镜花缘》这本书可以通过口述讲出来,姐姐在一旁眷写下来就行了……” 说完,刘章脑袋微微转了个角度,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眼蔡琰,见蔡琰抿着嘴陷入纠结的表情,连忙又道。 第36章 妖精的试探 刘章先是送走了貂蝉和蔡琰两女,这才吩咐下人前来帮忙将屋子里的东西搬到院中的亭子里,包括一把已经做好的摇椅、一堆等待组装的零件,还有案牍及书写用的杂物……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蔡琰和貂蝉,此时则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姐姐刚才是想干嘛?不是说准备嫁女给刘章么,怎么着自己动心了?” 左右没有外人,蔡琰率先发难。 “妹妹莫不是吃味儿了,怎么姐姐我闻到一股子酸味儿?” 貂蝉语气轻佻,反击毫不示弱。 “姐姐说笑了,昭姬可不像姐姐这般,男女之间的距离还是知晓保持的,倒是姐姐,今天倒是格外主动呢,怎么着不光是想母女同家,还想把妹妹我拉下水不成?” 说着,蔡琰语气逐渐重了起来,显然是出于貂蝉推了她那一把让她还是有些生气,至于貂蝉露出那魅态是否有影响,没人知道。 貂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蔡琰,半晌才道。 “妹妹这是生的谁的气?是姐姐的还是自己的?说起来,曹操可算是把妹妹卖给了念祖了,这点妹妹不否认吧,跟姐姐不同,妹妹可是没大念祖几岁呢,就没点什么想法?” “姐姐别岔开话题,咱们姐妹也算是同病相连,交个底吧,这种事妹妹也不想过多去考虑了,如果能像现在这样轻轻松松的过完后半生也算是不错,至于是不是还要再嫁的,都是没什么所谓的事了。” 蔡琰说着,眼神有些茫然了起来。 貂蝉见状也不在表现得刚才那样轻佻,蔡琰说的没错,她们姐妹俩,前半生都是够苦的,现在年纪也大了,能遇到刘章这么个奇葩也算是种幸运,无论是什么样的发展,能轻松一些过完下半生,都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了。 略微思考了一番,貂蝉才缓缓开口道。 “妹妹说的是呢,不过姐姐的情况你也知道,无论是高将军还是玲绮那丫头还是高将军那些兄弟,身份都太过敏感了,若是不能借力念祖,恐怕他们一生都只能活在阴影之中了,妹妹对念祖接触还短,他这个人啊,怎么说呢……”xbiquge 貂蝉说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思索了半晌之后才继续开口道。 “他这个人呐,平日里看起来没个正形,可对男女之事却是守礼的,对姐姐虽然表露过心思,可也没有寻常男子那般没有分寸,而且妹妹是没见过他对曹操那三个女儿的态度。” “那三个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算得上是国色天香了,只是念祖总是带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怎么说呢,念祖似乎对于男女方面更重视于精神上?或许这也是他对咱们姐妹这种成熟的女性更在意的原因……” “咦?!” 蔡琰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貂蝉这番话可是真的让她惊讶到了。 从社会地位上来说,汉朝虽然算是历史上女性地位比较高的朝代了,但也只是针对少数地位较高的女子而言,一般家庭来说,妾室、庶出的子女、婢女等等,地位上一样十分低下。 更差点的,还有那些歌妓之类的,根本就是豪门中养着用来招待客人的家妓,貂蝉和蔡琰两人虽然算是艳名远播,可如果不是曹操,恐怕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见当初貂蝉就曾经差点被曹操送给关羽去暖床? 可刘章这种在这个时代可就奇葩了,怎么能不让蔡琰感到惊讶…… 貂蝉看着蔡琰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 “没错,姐姐是借着机会试探一下看看,毕竟妹妹还在身边,也不用担心他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虽然看似吃了些小亏,不过也算是知道了,这小子并不是对男女之事毫反应,呵呵……” 蔡琰听到貂蝉的解释,眼角抽搐,默默的在心中吐槽道。 “真是个妖精……” 第37章 师徒初见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过后,刘章的小院里就多出了一道风景,两名气质各异的女子或抚琴捉笔,或轻歌曼舞,小亭子里充满了欢乐。 当然,旁边的如果不是个木匠的话,那就更美好了…… 刘章这里在某种程度上算是走上了正轨,可最近曹操的心情却不算是太好。 先是曹仁讨伐刘备兵败新野,虽然带回了刘备新招军师的消息,并用手段将那位徐庶骗来了许都,可这位徐先生跟块顽石一般,除了些文案方面的一般工作之外,可谓是一言不发。 这可是让曹操非常头疼的一件事。 谋士一方面,曹操并不算太缺,可手底下的人各有专长,郭嘉死后,连个领头的都找不出来,荀彧更偏向于内政,荀攸是大略有余精谋有缺。 程昱算是通而不精,而且那人肉军粮的事更是让他难以服众。 再往下看就是陈群和刘晔了,这两人身份上还都有些敏感,曹操不希望世家继续做大,也不会过多重用。 好不容易盼来个刘章,还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徐庶让他看到了希望,结果是块石头。 这怎么能不让曹操发愁? 他今年都五十三岁了,加上日益加剧的头疼病,真不晓得自己还有多少年好活,谋士方面如此断档,怎么能不让他心忧? 更加上他那几个儿子,也是成天为了世子之位拉帮结伙,成天明争暗斗的,之前不提还好,自从刘章点了出来,曹操也是更加头疼了起来。新笔趣阁 时至五月,曹操在一次考教几个儿子功课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依刘章所言,让曹冲拜师,至少现在还有自己看着,真要是能借刘章之手为自己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也算是了了他曹孟德的一个心愿…… 只不过曹操的动作有点太急了,无论是刘章还是曹冲都没有任何准备,这对后来搅动天下风云的师徒,第一次见面不仅是尴尬,还差点闹出不愉快来。 “难道让我来跟此人学习鲁门不成!父亲真是……” 曹冲颤抖的指着亭子中忙着木匠活的刘章,有些愤怒的冲着身旁的周不疑说道。 而作为好友的周不疑也是微微皱眉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人好生奇怪,干着木匠的活计还要一对绝色美女相陪,这画面,让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在两人尚无反应之时,曹彰却在来到院中之后挤开两人,就这么穿着一身铠甲闯了进去。 “你就是父亲给本将找来的老师?” 上下打量了刘章一番,随后目光转向一旁的两女,鼻孔之中喷出一股热气,不屑道。 “真不知道你这家伙给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在本将看来,不过是个沉迷女色和奇淫技巧的小白脸罢了,本将也不为难你,过来磕个头,自己去跟父亲请罪,本将不杀你这种欺世盗名的混蛋!” 刘章扭头斜了曹彰一眼,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活计,拍了拍手起身道。 “你是曹彰吧,也行,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赶,多个愣头青也无所谓了。” 说着刘章伸平手掌,介绍道。 “这位姐姐是蔡邕蔡伯喈之女,也是汝父的师妹,论起来你得管她叫姨,还不见礼?” 曹彰闻言,先是一愣,转而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随后也不敢耽搁,连忙摘下头盔,抱拳见礼道。 “侄儿曹彰,见过蔡大家。” “行了,什么蔡大家,姎不过是司空大人从匈奴赎回的罪女罢了,公子不必多礼。” 曹彰告罪一声,刚起身,就听见刘章继续开口道。 “这位姐姐姓任,算是卞夫人认下的妹妹,论起来也是你姨,继续吧。” 曹彰脸色一黑,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抱拳见礼。 貂蝉捂着小嘴,带着笑意对曹彰回礼,口中说着自己不过婢女之身,不敢不敢之类的,可那表情显然出卖了她的内心。 毕竟汉朝讲究孝道,别看貂蝉的身份是侍女,不过单冲着卞夫人的面子,曹彰也是不敢造次的。 而不远处的曹冲和周不疑却是眼前一亮,恐怕这位老师并非所见的那样简单,就说这份气度和机变能力,就非是一般人能有的…… 或许…… 第38章 刘章的第一课 “差不多了,两位姐姐今天暂且回房吧,司空既然将这三个小子丢了过来,贫道自当完成承诺,至于两位姐姐想要的新书,这个还得等等,竹简这东西有点太过麻烦了,等过些日子有闲暇的时候弄点合适的东西咱们再动笔不迟。” 貂蝉和蔡琰轻轻点了点头,冲着曹彰三人轻轻一礼,带着一阵香风离开了。 “行了,你们三个自己找地方坐,我这里没外面那些规矩,既然答应了曹司空,贫道自然会教给你们些本事,当然这前提是你们自己愿意学,不愿学的,贫道也不准备强求,是想要离开还是留下,你们三个自己决定。” 刘章边说,边将一把摇椅的靠背调整好,随后坐了上去,静静的等着三个孩子做出选择。 曹冲和周不疑表情淡然,显然是准备先看看再说。 可曹彰就不同了,这可是个向往着沙场的暴脾气,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亭子的长椅上,大咧咧的开口道。 “呦呵,那本将真想知道知道,你这瘦胳膊细腿的能教本将点啥?” 说着,曹彰偷偷瞄了眼貂蝉和蔡琰离去的方向,确认了什么之后,才继续嚷嚷道。 “跟你学怎么勾搭女人么?哈哈哈……” 刘章轻轻摇了摇头,静静看着眼前大笑不止的曹彰,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呃……你那是什么眼神,信不信老子砍了你,大不了再去跟父亲请罪!” 曹彰起身直接揪住了刘章的领子,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反观刘章,即便被曹彰提着,依旧表情冷漠的看着他,眼中除了嘲弄还带着一抹不屑和怜悯。 怜悯?他在怜悯什么? 曹冲疑惑中带着一分恐惧,思考片刻之后起身劝了起来,他想知道面对曹彰,这位父亲为自己选择的老师想要说些什么。 “三哥莫要对老师无理,父亲大人慧眼独具,既然为我等选了老师,必然有他的道理,三哥你冲撞了老师,小心父亲拿你问罪。” 说着,曹冲扫视了眼远处蠢蠢欲动的下人们,显然这些人都是曹操特别选出来对刘章进行保护的和监视的死士…… 曹彰听到曹冲提起了父亲,这才愤然将刘章丢回到椅子上,双眼中流出一抹危险的光芒,恨声道。 “也罢,先听听你这小白脸说些什么,若是不给本将个交代,即便是拼着父亲的责罚,本将也要让你好看!” 刘章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缓缓开口道。 “无所谓,贫道倒是希望公子再冲动一些,最好是直接砍贫道一刀,如此一来没准你爹能放了在下就此离去,当然更大的可能是直接处理掉贫道,可只要出了这院子,贫道自有脱身之法……” 说着,刘章摇了摇头,扫了眼曹彰才道。 “也罢,既然你想听,贫道就来说上一说,无论为将还是为主,冷静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品质,这一点上你们的二哥曹丕就是你们兄弟中的典范,所谓喜怒不行于色便是这种。” 轻笑出声,刘章继续道。 “至于你这黄须儿,汝父甚至不敢让你独自领军,为何?无非是你这冲动易怒的性格,若贫道在汝对面为敌,只需选一妙处设下埋伏,再诱汝深入之,一支火箭便足以令汝葬身火海之中!” “正所谓,兵者,诡道也,这便是为师给你上得第一课,比如现在这样……” 随着刘章话音落下,亭内的几人目光转向刘章的右手,一抹寒光在他的袖中缓缓露出真容。 “七星刀?!” 曹冲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