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 1. 第一章 世上没如果,缘分妙不可言。…… 为您提供大神 绿帘 的《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最快更新 1. 第一章 世上没如果,缘分妙不可言。…… 免费阅读.[] 2. 第二章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为您提供大神 绿帘 的《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最快更新 2. 第二章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免费阅读.[] 3. 第三章 小孩,你要吃糖葫芦吗?…… 为您提供大神 绿帘 的《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最快更新 3. 第三章 小孩,你要吃糖葫芦吗?…… 免费阅读.[] 4. 第四章 卧龙凤雏,两朵奇葩。 为您提供大神 绿帘 的《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最快更新 4. 第四章 卧龙凤雏,两朵奇葩。 免费阅读.[] 5. 第五章 没有危机意识,后果很严重!…… 为您提供大神 绿帘 的《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最快更新 5. 第五章 没有危机意识,后果很严重!…… 免费阅读.[] 6. 第六章 反对包办婚姻,人人有责!…… 为您提供大神 绿帘 的《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最快更新 6. 第六章 反对包办婚姻,人人有责!…… 免费阅读.[] 7. 第七章 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咯!…… 为您提供大神 绿帘 的《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最快更新 7. 第七章 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咯!…… 免费阅读.[] 8. 第八章 忍什么忍,直接开干就完事了!…… 为您提供大神 绿帘 的《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最快更新 8. 第八章 忍什么忍,直接开干就完事了!…… 免费阅读.[] 9. 第九章 奇迹再现,小哑巴竟然开口说话…… 为您提供大神 绿帘 的《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最快更新 9. 第九章 奇迹再现,小哑巴竟然开口说话…… 免费阅读.[] 10. 第十章 主角光环,势不可挡?假的!…… “你、你不是哑巴吗?”裴兰满是诧异的问。 郑蘅不解的应:“我有说过自己是哑巴?” 这话说的裴兰一下不知怎么回答,只得询问:“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不想。”郑蘅避开裴兰明艳艳的目光,心虚的应着。 裴兰一听,满头雾水的看着沉默寡言的小孩,心里倒也没计较多想。 毕竟自己刚才已经泼了他一盆洗脚水,于是裴兰只得转移话题出声:“算了,那你大清早来找我干什么?” 郑蘅看着明显睡迷糊刚起床模样的裴兰应:“老先生病了,让我找沈大夫看病取药,刚才药庐没找到沈大夫,所以来问问。” 平日里沈大夫跟裴兰一行人来往密切,郑蘅才想来敲门看看情况。 谁想这处屋内除了裴兰,别的人都不在,自然郑蘅就打消念头了。 裴兰一听,才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便回答:“沈大夫去山里采药,应该过一会才会回来。” 一般饭点蕙姨都会赶回来投喂裴兰,所以裴兰才这么推测时间。 “嗯,知道了。”郑蘅应下,便顾自出篱笆外院。 裴兰看着小身影进那方木屋,便打算回屋继续补觉。 没想隔壁木楼窗户忽地垂落一条细绳,只见女主辛琴和男主佘齐两人鬼鬼祟祟的顺着绳索跳下落地。 裴兰看着同为小孩的男女主,身手竟然如此矫捷,心间更是觉得自己弱不禁风。 裴兰眼见男主佘齐和女主辛琴两人一块窜入密林之中,很快就不见身影。 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两难道打算光天化日之下逃跑? 裴兰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看的网文原著是盗版。 否则本该是灵幽谷优秀毕业生的男女主,居然想着逃学出谷? 对此裴兰只能想男女主还是太年轻了。 毕竟灵幽谷这地方玄乎的很,他两按照剧情注定要在灵幽谷成长成材,那必然是逃不了剧情之手的安排。 于是裴兰果断选择关上房门回去补觉。 果然当日傍晚男女主就被中年男子抓了回来。 而不出意外的男女主被教训的惨不忍睹。 作为隔壁邻居的裴兰都觉得有些惨出声:“好可怜。” 蕙姨探手摸摸小小姐的脑袋安抚道:“小小姐别怕。” 裴兰觉得蕙姨真是好人,这一路对自己有求必应,简直比原主亲娘还亲。 本来裴兰觉得自己穿成体弱多病的倒霉蛋已经够衰,现在跟可怜的男女主对比,突然觉得其实已经挺不错的了。 而经此一回男女主两人似乎安分许多。 从盛夏至初秋,时日流转,恰满三月之约。 一日裴兰正跟着沈大夫学认字,没想那大叔忽地从外边进来。 “沈大夫你给我和那老不死去做个见证,今日老子的徒弟要跟他的徒弟比试,定要分个高下!” 于是乎,凑热闹的裴兰跟着沈大夫进入老者的木屋。 只见木屋里堆满竹简,墙壁挂着一幅奇怪图腾羊皮卷,屋内里透着些许老房子独有的味道,看来这个老翁是个博学的老学者。 而木屋阁楼内里此时聚集不少人,连带地面木板都被踩的咔吱响。 裴兰视线看了眼男女主和大叔,而后又看向气定神闲的老者和捧竹简看书的小孩,再加上自己和沈大夫,暗想绝对已经达到危房超载重量了。 “你大徒弟呢?”大叔毫不客气的落座询问。 老者挥动羽扇应:“你这两个小儿,老夫只用一个徒弟对付就足矣。” 两人的话语声召回裴兰的思绪,视线看向经历三个月魔鬼训练的男女主,而后看向沉默寡言捧着竹简的小孩,他真像个小书呆子。 裴兰严重怀疑老人家在吹牛! 按照剧情跟男女主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载烊被怼的气不过咬牙出声:“好,你说是比长刀短剑,还是比拳脚功夫?” “老夫只教将帅大材,你却只比拳脚棍棒,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老者很是不屑的应话。 “你该不会是觉得小徒弟打不过老子的徒弟,所以想随便糊弄吧?” “老夫岂是苟且偷生之辈,不管比试方式如何,最后赢者都可随意处置输者,无论生死,怎样? “好,一言为定!” 一旁的沈大夫瞧着比试气氛有些不对劲,便连忙出声:“大家都是灵幽谷的熟人,比试点到为止即可,切莫伤了和气。” 可这话其余二人明显已经听不进去。 载烊出声:“技不如人,自是活该,到底比什么?” 老者气定神闲的应:“灵幽谷划分一处险峻之地作为比试场所,待会让沈大夫放三只系有丝带的山鸡,夜里你两徒弟和老夫的小徒弟去林间,三日后清晨卯时谁抓到山鸡先回来,谁就是赢者。” 一旁的裴兰不明要害,心想原来所谓的比试就是抓鸡啊。 裴兰很怀疑老人家八成是想吃鸡,才想出这么一个无聊比试。 没想其余众人的反应却大不相同。 沈大夫满是担忧道:“夜间灵幽谷内极冷,而且蛇虫鼠蚁众多,又昏暗不便识路,若是摔下山涧悬崖必死无疑。” 载烊则不以为然道:“老不死,只是抓几只鸡未免太儿戏吧。” 老者满是深意道:“山鸡能飞能游,机敏过人,而且山林树木交错,你个莽夫都难以抓到,他几个小儿若是能在夜里追寻抓到山鸡,那都是非同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定下了!”载烊见老不死这般说,倒也没犹豫。 沈大夫眼见劝阻不了,只得问:“那出发顺序该如何择定?” 话语一处,阁楼内里陷入安静。 “阿嚏!”裴兰冷不防的一声喷嚏打破死寂引来老者和大叔的观望。 裴兰尴尬的脚趾抓地,稚嫩嗓音说:“让他先出发吧。” 说着,裴兰抬手指着那沉默寡言的小书呆子出声。 载烊看向沈大夫怀里长相讨喜的小女娃,探手给她弹了下脑门,挑眉道:“你个小女娃,不许插嘴大人的事。” 而老者却不同,目光看着这面色略显苍白,眉目却明亮有神的小女娃,慈祥出声:“小姑娘为何这般说? 裴兰抬手揉着泛疼脑门怨念看着怪大叔,倒也没犹豫,脆亮嗓音应:“比试要公平,他们两个人,人多。” 这话一出老者笑了笑,而载烊也没法反驳,只得挥手道:“行,让你小徒弟先出发一柱香时辰,如何?” “好。” 黄昏之际,沈大夫先去山林放鸡。 载烊在一旁叮嘱:“你两小兔崽子机灵点,要是让老不死的小徒弟抓到山鸡回来,保管有你们好果子吃!” 男女主在院落外听着训话,面上明显有些不安。 裴兰反观仍旧捧着竹简坐在外院趁晚霞余光看书的小书呆子出声:“你不怕吗?” 郑蘅闻声,转动手中笨重竹简,目光看向裴兰,只见她小脸被绚烂晚霞映衬的多了几分鲜活,好似瞧着没有那么苍白虚弱,平静的应:“害怕,有用吗?” 没想会被反问的裴兰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转而提醒道:“说的也是,要不你跟他们一块抓鸡,大家互相帮忙,或许就不用受罚了。” 小说里男女主的光环势不可挡。 裴兰心想小书呆子最好要听劝,否则得罪男女主,后果真的很严重! 很显然此时的裴兰并不知道眼前看着好像没什么用的小书呆子,其实才是真正的猎手。 当然裴兰更不知道,小书呆子在比试中甚至险些结束男女主的性命! 而一切只是因为裴兰试图提醒他小心男女主。 无形之中,裴兰正推动剧情发生细微且不可预测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历史,全是私设,看文图乐,切勿深究哦。每一个愿意点击收藏追更留评的读者都是人间小天使,举高高比心.jpg 11. 第十一章 诱饵陷阱,生死难料!…… 郑蘅看着面前天真模样的小女孩,心想她大概一点都不明白,所谓比试就一定是要分出胜负高下。 如果这一场比试不能让那两个老家伙满意,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郑蘅并未应答,而是询问:“你觉得他们会帮我吗?” 说话间,郑蘅戒备看向那被载烊训导的两人。 裴兰并不明白小书呆子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目光跟着看向男女主,心想这两人在小说里确实都不是善茬。 毕竟当初裴兰还没看这本极具争议的原著时,就先见识到原著下血雨腥风的评论区,客观的说两主角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那你得小心他两了。”裴兰嘀咕着,小说里两主角对于危害自己利益的人物,通常都会赶尽杀绝,甚至两主角后面都有互相算计勾心斗角。 郑蘅有些困惑裴兰前后矛盾的话语,心想她该不会在说傻话吧? 正当郑蘅怀疑裴兰痴傻病情时,沈大夫已经从远处走近。 很显然比试现在已经准备就绪,傍晚之际,天色渐而灰暗。 按照比试规定,三人可以带短剑干粮和水三样东西进山过两天三夜。 裴兰眼见小书呆子先一步进山,视线看着他小小身影和那黑黝黝的深山形成鲜明对比。 这时裴兰才意识比试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 这时代的深山野林没有生态破坏,说不定遍地都是豺狼虎豹。 三个小孩无疑是行走的口粮啊。 裴兰看着毫不担心的大叔和老者,暗想这两人拿小孩做这等残酷比试,真的确定精神方面没问题吗? 那方沈大夫过来,裴兰犹豫的出声:“沈大夫,他们能回来吗?” “别担心,那三只山鸡都放的很近,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沈大夫安抚的说着。 裴兰这么一听,心想果然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啊! 可夜幕之下,除却几间房屋有些许光亮,灵幽谷山林之间犹如死水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蕙姨听沈师哥提及白日比试,禁不住念叨:“沈师哥,这两大人赌气比试,何必要拿孩子性命冒险啊。” 沈大夫往篝火里放着枯枝无奈的应:“师妹有所不知,他们的性子向来如此,只是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三个孩子现在竟一个都没回来。” 那山鸡沈大夫就系在一处树下,应当很容易找到。 裴兰坐在蕙姨膝上张望远处山林,心想如果小书呆子听话跟紧男女主角应该会没事的吧。 夜幕深深,裴兰以为会吃亏的小书呆子,此时正盘踞在树上窥视树下两人的反应。 佘齐和辛琴两人累的在树下休息。 “幸好我偷带火折子。”辛琴说着,火光微微亮起。 “你真聪明,不过估计山鸡跑的早没影,我看肯定是抓不到了,该怎么办?”佘齐显露为难的说着。 辛琴喝了口水,观察四周动静,谨慎出声:“我们抓不到山鸡,其实也没关系,只要那小子也抓不到山鸡,这场比试就是平局。” “可是那小子先一步进山,也许现在已经抓到山鸡。” “那不正好方便我们了吗。” 佘齐会意,有些犹豫问:“这样会不会破坏比试规矩?” “山林里又没有别人,再说那小子弱不禁风肯定打不过我们,而且比试里只要求抓到山鸡带回去,可没说不许抢别人的猎物。”辛琴压低声说着,“更何况这回咱两要是输了,说不定会被那人打死不可。” 佘齐一听,不再犹豫,当即点头应:“好!” 两人殊不知这般话语悉数落在郑蘅耳间。 深夜里丛林之中野兽攒动,时不时传来嚎叫声。 两人不敢轻易入睡,可后半夜偏偏又困顿的厉害,不知觉的竟都睡了过去。 黎明之初,女主辛琴先一步醒来,打算悄悄寻个地方如厕,以免暴露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 可没想一觉睁开眼,两人的干粮包裹竟然都不见了! “佘大哥快醒醒!” “唔、怎么了?” 从睡梦中迷糊醒来的佘齐爬坐起身。 辛琴满是担忧模样念叨:“我们的干粮和水不见了!” “什么?”佘齐一听,连忙惊醒,起身到处翻找,结果是一无所获,“完了,没有干粮和水我们肯定熬不过,不如现在下山认输吧?” 辛琴面色稍稍恢复镇定道:“不行,我们没有干粮,但是有一个人肯定还有干粮。” “你是指那小子?” “没错,现在我们必须要先找到他!” 两人商定之后,便不再耽搁。 待日上三竿时,深林里的佘齐辛琴两人又渴又饿时,终于碰上目标。 郑蘅佯装不知情,目光看着上前来的人,防备的试图向后拉开距离询问:“你们要做什么?” 辛琴面上满是友好的套话,眼眸噙着笑,分外人畜无害的说出假名迷惑道:“我叫辛秦,两人的干粮和水不见,这一路都没找到山鸡,你呢?” “没有。”郑蘅看着这人的神情,没来由的想起某个傻乎乎的人,可很快又觉二者不同,掌心悄悄往水壶放着些颗粒草药,简短的出声应着。 “这山林里好大,几只山鸡能藏的地方太多了,要不我们一块吧?”辛琴试图分散他的注意,满是友好的询问。 郑蘅摇头,正要出声拒绝时,没想到佘齐忽然从一侧偷袭奔来。 “唔!”郑蘅被一拳打倒在地,身上的干粮和水壶随即通通被抢走。 辛琴看到干粮和水壶,眼眸没了先前的和善,幽幽地出声:“不好意思,我们弄丢干粮和水,只能向你借用了。” 说着,辛琴佘齐两人拿走物件迅速离开了。 郑蘅脸颊挨了一拳,有些吃疼的撑起身,眼眸不免升起杀意。 黄昏之下佘齐辛琴吃着干粮和水,打算轮流守夜休息。 可两人却很快都昏睡过去,郑蘅从暗处现身,一手握着短剑,另一手里圈着青绿藤条缓缓走近,脚下踢着水壶倒出几颗青色颗粒。 整夜里篝火无人添柴早早熄灭,只余几缕青烟缓缓弥漫。 辛琴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吊在树下,脖颈被藤条勒紧,脚尖艰难的踩着石子勉强落脚,忙呼声道:“佘大哥,救命!” 而佘齐随即也醒了过来,同样是被吊在树下经历如此折磨。 窒息与疼痛渐而增剧,两人脖颈之间的藤条互相牵连,体力亦在随之减弱。 很显然辛琴已经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救命、救命……”辛琴试图找寻帮助,视线忽地看见远处的庞然身影,不免吓得停了声。 原是捆绑两人绳索上竟然悬挂着一只系着丝带死去的山鸡,那鲜红血液顺着山鸡羽毛滴落,很快引得林间动物的注意。 很显然,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诱饵陷阱。 而此时隔着繁密枝叶观望的郑蘅,阴鸷眼眸里却毫无半点怜惜,仿佛在观赏上饵的鱼垂死挣扎。 不过很快动物来的太多,郑蘅担心落入危险,方才顾自离开。 这夜到天亮,郑蘅警惕不曾休息,早早的准备下山,手里提着系着丝带的两只山鸡,心间全然不在意那两人的死活。 等眼前遮掩视线的密林豁然开朗时。 郑蘅远远看见那被人抱在怀里张望的裴兰,以及她那脆亮而甜糯的嗓音唤:“你抓到两只山鸡,好厉害啊!” 郑蘅有些别扭的避开她热切目光,这才想起自己那时为什么会对辛秦的热情感到熟悉和不适。 辛秦虽然说话语调跟裴兰很像,却全然不及她一半讨喜可爱,反而更显尖酸刻薄,满是算计。 大抵东施效颦也不过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历史,全是私设,看文图乐,切勿深究哦。每一个愿意点击收藏追更留评的读者都是人间小天使,举高高比心.jpg 12. 第十二章 股份,是指人人有份的好处啦…… 而一旁老者见到郑蘅自然是满面笑容,反之载烊则是一脸难以掩饰的怒意。 “老子两徒弟呢?”载烊迈步上前询问。 郑蘅摇头应:“不知道,或许碰上野兽了吧。” “不可能!”这一番话让载烊变了面色,毕竟是亲自挑选的徒弟,结果不仅输比试,还没了性命,总归是有些难以接受。 郑蘅不欲搭理载烊,顾自走近老者。 老者满意道:“你做的很好。” 载烊面色难堪的哼了一声说:“老东西,愿赌服输你想怎么处罚?” “现下你两徒弟生死不明,老夫要你去寻他两出山,若是活着就一并收入门下。” “你说什么!” 载烊没想到老东西竟然是想抢徒弟。 老者并不畏惧坦然应道:“你这粗人,根本不适合教徒弟,不过那两人是个好苗子,实在不忍让你糟蹋了。” 载烊气的不轻,却又因输掉比试而不得不忍气吞声道:“我去寻就是了!” 说罢,载烊快步往山中进入,老者则由苌冥推着轮椅回住所。 沈大夫见小小姐好奇的盯着老者的小徒弟,便将她放下,好让她去玩。 只可惜沈大夫会错裴兰的心思,她直勾勾看的不是小书呆子,而是他抓住的两只肥美山鸡啊! 郑蘅自然也查觉到裴兰的目光,并且发现她对两只山鸡的异常目光。 两人一同行走林间小道,裴兰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开口。 毕竟这两只山鸡是小书呆子在山林里待了两天三夜的劳动成果。 “你的脸怎么青了?”裴兰只得移开目光看向小书呆子白净面容突兀一块淤青,乍一看有些瘆人。 郑蘅不想说实话,又挨不过灼灼目光,只得心虚避开视线应:“山里不小心摔伤了。” 裴兰倒也没怀疑小书呆子的话,而是顺着出声:“沈大夫药庐里有药,待会你擦药就好得快了。” 一旁完全被忽略的沈大夫,心想小女孩倒是挺乐于助人。 而郑蘅没有拒绝,而是带着两只山鸡随从进入药庐。 药庐架上瓶瓶罐罐很多,裴兰现在认得些字,更加不敢乱碰药庐里的东西。 因为有些东西,真的剧du! 待沈大夫拿下一小罐伤药给裴兰,而后放心的由着两小孩待在药庐,便自顾去外边收制晾晒的药草。 伤在脸上,郑蘅自然是看不见。 裴兰指腹沾了些药膏,仰头看着端正就坐的人出声:“你低头,我好给你擦药。” 郑蘅很是不自在的看着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裴兰,心生犹豫道:“我自己擦好了。” “可是你看不见自己的脸啊。” 这话说的郑蘅无法应答,才只好配合弯身凑近。 裴兰将指腹药膏涂抹小书呆子脸上的淤青,神情看似认真的像做外科手术,实则满脑袋都在捉摸一个伟大的计划! 等抹完伤药,郑蘅起身打算离开药庐,视线看见那两只山鸡出声:“这两只山鸡送你吧?” 先前裴兰就一直盯着它们,估计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而且郑蘅觉得裴兰身子看着不太好,山鸡炖汤应该挺滋补的。 本来还在准备措辞的裴兰被打的一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料到小书呆子竟然这么大方! 郑蘅见裴兰一幅呆萌反应,不免怀疑自己难道猜错她的心思? “你、不想要吗?” “想的!” 裴兰连忙应下,生怕到手的山鸡就这么飞了! 于是等蕙姨和两护卫打猎回来时,便看见自己小小姐正目不转睛围着两只山鸡,好似得到什么宝贝。 “这是那老先生的小徒弟送给小小姐的?”惠姨见过那个小孩,更没想到他竟然就是来东谟国路途中抓到的小贼。 “嗯!”裴兰目不转睛的看着两只山鸡应。 一旁的护卫奉平不以为然道:“那小贼偷了咱们的馕饼又逃跑,现下上门送两只鸡,算他有几分良心。” 护卫奉安则出声说:“不过真是没想到,那小孩会跟我们这么巧,一块从南豫来,又一块住在灵幽谷。” 蕙姨见小小姐看的认真,便询问:“小小姐,想喝鸡汤吗?” 裴兰摇头,很是坚定的摇头。 “那这两只山鸡打算怎么处理?”蕙姨捉摸不透小小姐的心思。 “生蛋,养小鸡仔!”裴兰天真的想只要养着两只山鸡,等鸡生蛋,蛋生鸡,那将来不就有遍地的肥美山鸡啦! 可这话一出,蕙姨彻底沉默了。 蕙姨看着可可爱爱的小小姐,实在不好打击她的兴致,暗想这两只母鸡怎么生小鸡仔? 看来小小姐的病情不太稳定啊。 可一个月后,两只母鸡生下一窝小鸡仔遍地跑,蕙姨忽然庆幸自己当时没有阻止小小姐。 而正当裴兰沉迷养毛绒绒的小鸡仔时。 那在荒山野岭里受苦受难的两主角竟然被救回来了! 佘齐辛琴两人受了不少的伤,本以为会被师傅打死,结果却得知自己被老者收入门下,方才松了口气。 而载烊不死心,便又不服气去灵幽谷外寻徒弟,决意要跟老不死再比个高下! 灵幽谷内短暂的恢复一段宁静。 清晨一窝蜂的小鸡叫声分外清晰,木屋阁楼看书的郑蘅,视线轻转看向在外院劈柴打扫的佘齐辛琴。 两人历经上一回山林里的可怕遭遇,心里下意识害怕这个平日里阴沉沉的二师兄。 很快两人灰溜溜的跑去小溪边打水,试图躲避二师兄的不善目光。 不多时外院传来欢快脚步声,郑蘅听出不同,便先行合上手中竹简,而后下楼。 待停在木门内,郑蘅听到外间敲门声“咚咚”响起,并未立即开门,而是按照往常一般询问:“谁?” “当然是我啊。”那清亮嗓音带有着特有的轻哼声,好似沾了蜜糖一样甜美滋润。 郑蘅微愣地回神,缓缓打开木门,迎风看见眼前提着一篮子鸡蛋的裴兰。 现下入冬,山林深寒雾重,裴兰个头小,又戴着圆圆的毡帽,所以让她看起来更显呆萌可爱。 “喏,给你。”裴兰记着小书呆子送鸡的谢礼,所以每隔半月就会给他送一篮鸡蛋。 “谢谢。”郑蘅提着竹篮出声。 裴兰笑着应:“不用客气,这是那两只山鸡的蛋,所以你也有股份的啊。” 如果没有小书呆子抓得那两只山鸡,现在裴兰就不会有吃不完的蛋。 郑蘅困惑于裴兰时而冒出的奇怪新词问:“股份,是什么?” 裴兰平日里跟蕙姨他们说话,还会顾忌点时代背景个人身份。 可跟小书呆子说话,裴兰就很容易一不留神冒出些现代词汇。 也许是裴兰知道小书呆子一向沉默寡言,所以也不担心他会说出去吧。 “股份就是、人人有份,总之是好处啦。” “原来如此,那多谢你的、股份?” 裴兰听着他蹩脚的话,笑出一口整齐白牙,心想这个小书呆子未免太好骗了吧! 可惜裴兰并不知此时看似温顺配合自己的小书呆子,其实心里正把自己当成痴傻儿。 毕竟郑蘅从来没有听过股份二字,甚至从未在任何书上见过。 所以郑蘅从心里觉得裴兰时而说出的胡话,可能是她痴傻病情发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历史,全是私设,看文图乐,切勿深究哦。每一个愿意点击收藏追更留评的读者都是人间小天使,举高高比心.jpg 13. 第十三章 或许失去记忆,反倒是一件幸…… “那我回去了。” “嗯。” 大风呼呼地往屋内灌,郑蘅提着竹篮并未关门,视线看着那慢悠悠远去的小身影消失不见,方才收回目光。 山林入冬早,天气亦冷的快,只不过几日变化。 浓雾间已有飘落冰霜飞雪的迹象。 某日清晨满地积雪,蕙姨开门看着白茫茫一片的景象,鼻尖呼出白雾道:“昨夜居然下雪了啊。” “幸好蕙大娘您提前让我们储备干柴。”护卫奉安从柴屋里捧着木柴往灶台里生火。 待炊烟袅袅升起,奉安挑了些烧红的炭放至盆中,而后提进屋内供暖。 蕙大娘这方烧水煮早饭。 等哈欠连天的奉平伸展懒腰从屋内出来。 迎面寒风一吹,整个人顿时冷的哆嗦清醒不少。 “蕙大娘,灵幽谷下雪好早,怎么这么冷啊?”奉平在灶台旁抖腿烤火嘀咕。 蕙姨提起冒热气的水壶应:“这还刚开始入冬,往后还有好几个月的雪季。” 说罢,蕙姨便提着水壶入屋。 原本还昏昏欲睡的裴兰听到屋外呓语下雪字眼,顿时一下来了精神。 本打算入内唤人的蕙姨很是惊讶,小小姐竟然破天荒的主动起床了。 只不过冬衣臃肿厚重,裴兰为穿戴整齐花费不少时间,整个人远远的乍一看像颗圆滚滚的汤圆。 等汤圆,哦,不是。 等裴兰洗漱,乖巧吃完鸡蛋羹,蕙姨才准她出去瞧瞧下雪景象。 “哇!”裴兰低估山风的威猛,整个人被吹的重心不稳跌坐在茫茫雪地,飞雪在眼前胡乱晃悠,好似雪中精灵。 蕙姨忙上前抱起裴兰担忧道:“哎呦,小小姐可曾摔伤哪儿?” 本来蕙姨就担心小小姐病弱身子,现下自然是担心摔坏了泥人似的小主子。 谁想小小姐却乐的月牙弯眉笑容憨态可掬,甜亮软糯嗓音唤:“不疼,下雪好玩!” 谁让裴兰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咧! 大雪洋洋洒洒的飘落,整个灵幽谷仿若世外桃源。 而另一边木屋阁楼内,老者正教授兵法,年迈嗓音中透着低哑道:“兵者,诡道也,此二字乃世间高深兵法要点,你们几人若是能领会其中奥妙,将来列国大争之势中必有一席之地。” 大弟子苌冥有些不耐烦出声:“老先生教授的道理,弟子都已知悉,如今修习剑法兵书十三载,不知弟子能否出谷历练?” 老者看向苌冥眼眸中难掩逞强好胜之心,心知此时再留他,只会徒增师徒芥蒂。 “你可曾思量要去哪一国成事?” “如今四国最强莫过于北笱国,弟子有决心将来能在北笱国领兵横扫列国。”苌冥剑术了得,又心气极傲,自有一番吞天之志。 “你当真想要离谷?” “弟子决心已定。” 老者沉闷许久,方才合上面前竹简道:“事已至此,你即刻就出谷,往后祸福无常,好自为之吧。” “是。” 苌冥起身,不多时,便离了阁楼。 阁楼内余下三人并未妄言,一时悄无声息。 半晌,老者叹息一声道:“古往今来兵书记载之中能当将帅大材,必有三戒,你们可有人知晓?” 辛琴机灵的出声:“知道,一是戒怒,而是戒傲,三是戒妒。” 老者欣然点头应:“那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三戒?” 辛琴犹豫的摇头出声:“老先生,请赐教。” “愤怒会摧毁理智做出错误判断,傲气会使自己孤立无援,而妒忌则容易排除异己落人口实,这三点将会是你们大师兄的死因。” 这番话忽地一出,辛琴佘齐两人陷入震惊。 大师兄才刚出谷,老先生竟然就说大师兄会死。 任是谁都会不敢相信。 阁楼内一时无声,老者挥手道:“今日就到这,你们两下去吧。” “是。” “是。” 郑蘅听老者只让他二人下阁楼,便仍旧坐在一旁。 待脚步声远去,老者目光幽幽的看着郑蘅道:“你为何不退?” “老先生,有事相商?”郑蘅很是肯定的说着。 两人对视,老者感叹小孩心思敏锐,探手端起药汤浅饮,而后缓声道:“北笱国强,南豫国弱,迟早会有交战,苌冥单论领兵打战无疑是悍将,你不担心南豫国安危?” 郑蘅面色平静应对老者的试探出声:“现在南豫新国君即位,我只是个逃亡在外的犯人,老先生不正是拿捏这一点才困住我吗?” 老者饱含深意的说:“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有时置身事外隔岸观火并非坏事,好了,你也下去吧。” “是。”郑蘅并不信这个老头会有什么善心,自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而先前下楼的佘齐辛琴两人心间亦是犯嘀咕。 “哎,你觉不觉得老先生跟大师兄刚才有些不对劲?”佘齐推着石磨盘。 一旁的辛琴放着豆子应:“恩,老先生都没有提醒大师兄,肯定是不高兴了吧。” 两人自从入老先生门下做徒弟,多少也能捉摸几分那老人家的孤僻性情。 佘齐推动着石磨出声:“我觉得大师兄如果去北笱国真能成事,将来咱两也可以去投奔他。” 辛琴回声,看着佘齐说:“大师兄那么厉害都学了十三年才能出谷,我们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谷呢。” “说的也是,当初莫名其妙被那怪大叔抓进灵幽谷,而这鬼地方又被称作死人谷,真是倒霉。” 两人说话间,辛琴咳嗽几声,佘齐连忙停了话。 郑蘅下楼,并未多看两人,从一侧出木屋,仿若并不在意两人背后议论言行。 待人走远,佘齐松了口气道:“这小子也不知什么来历,老先生看起来很器重他。” 辛琴自从上回吃亏,连连摇头警惕道:“我看咱两别惹他最好。” 木屋外大雪纷飞,山林雪路泥泞,一般脚印很容易被发现。 可郑蘅巡视一周却没有看见苌冥离开的脚印。 灵幽谷的出口,究竟在哪,郑蘅仍旧没有找到其中窍门。 现在南豫国局势不明,自己又逃脱不出灵幽谷,郑蘅心中更觉无能为力。 没想身后忽地听到一声熟悉嗓音呼唤:“小心!” 郑蘅心思走神,一时顾不及躲避,偏头去看,那白花花的雪球直击面部。 “砰”地一声,郑蘅被雪球砸的倒在雪地,眼前不免有些晕乎,茫然看着从天上撒落飞雪,心间无尽哀凉茫然。 待耳旁脚步声沙沙响起,郑蘅稍稍回神,探手擦拭面上积雪,只见裴兰脸蛋被冻通红,水灵灵眼眸泛着愧疚唤:“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郑蘅稍稍撑坐起身低沉的应:“没事。” “哎,你别动。”没想裴兰却忽地出声,而后伸出手,指腹轻探向郑蘅鼻尖,轻轻擦拭掉残留的雪,“好了,你要跟我们一块玩打雪仗吗?” 郑蘅微愣,探手迟缓的摸向冰凉鼻尖,隐隐还能感受温热指腹残留触感,视线迎上她明亮笑意的温软目光,别扭的应:“不玩。” 说着,郑蘅便起身回了木屋。 屋内窗旁的佘齐辛琴两人凑巧看见二师兄被那小女孩用雪球打倒。 本以为那小女孩会惨遭毒手,结果竟然相安无事? 两人纷纷表露出诧异目光。 而郑蘅无暇顾忌两人心思,只是有些泄气的想。 如果自己也能像裴兰那样失去一切记忆就好了。 这样自己或许就不用过的如此不甘心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历史,全是私设,看文图乐,切勿深究哦。每一个愿意点击收藏追更留评的读者都是人间小天使,举高高比心.jpg感谢在2023-08-1817:04:42~2023-08-1917:11: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霜林月下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 第十四章 最佳游戏选手也有看走眼的时…… 雪夜里狂风不止,老旧的木屋窗户被刮的咔吱作响,外面的寒风钻进缝隙之间,让炭盆里的火焰都变得灰暗。 屋内成堆的竹简占据太多的地方,郑蘅在最角落蜷缩着身段,俊秀眉目之间紧皱,齿间喃喃溢出些碎语:“父亲、父亲不要……” 如此寒冷刺骨的夜间,郑蘅额前却密布细汗,好似身处大火之中。 梦魇里的郑蘅满身沾染鲜血不停的逃跑,可身后如鬼魅一般的暗影却不停追逐,好似非要杀死自己不可。 直至脚下忽然塌陷,郑蘅失控的向下掉落,手腕却忽然被紧紧抓住,偏头见苍白的女人面容,不可思议的低声道:“母亲……” 本以为得救的郑蘅,并未来得及松口气,忽地一道暗影逼近。 郑蘅看清暗影的狰狞面容,绝望的出声:“父亲、父亲不要!” 可锋利的刀刃仍旧刺穿母亲身前,温热的鲜血滴落至郑蘅脸颊。 郑蘅看着手持血刃带笑的父亲,他的面容几近模糊,随即再度挥来的寒刃,好似忽然闪现的一道突兀光亮,刺眼的将人召回现实。 木屋窗外透着光亮,炭盆几近湮灭,已然没有多少热。 那方老者屋内隐隐传来咳嗽声,郑蘅心神恍惚的坐起身,视线落在右手掌心伤疤,面上阴郁难平。 清晨天微微亮,郑蘅按照老者吩咐去沈大夫的药庐抓药。 郑蘅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寒风凛冽刺骨,脚下踩着深厚的积雪缓慢的行进到药庐。 没想却看见精神厌厌的裴兰,她额前裹着帕巾,整个人不复前些日的精神,乍一看小脸有些红。 那向来灵动的眼眸这会暗淡无光,看来是病的不轻。 “阿嚏!”裴兰没发现进屋的小书呆子,整颗脑袋晕乎乎的感觉,大概有点像醒面的面团? 而造成这一切祸端的缘由,便是裴兰贪玩雪的结果。 裴兰真是高估这幅金贵小身子,只不过出门冒风玩了会雪,然后就好像林黛玉附身一般病了。 这病来的还很迅猛,当天夜里裴兰就烧的不省人事。 蕙姨吓得连忙抱着裴兰进沈大夫的药庐。 为了避风受寒,现下裴兰别说出门,现在连开窗都不可能了。 屏风外沈大夫抓着药,蕙姨心疼的念叨:“早知就不该让小小姐出门玩雪。” 沈大夫见蕙姨如此担忧,只得安抚:“师妹放心,这几日瞧着小小姐恢复的不错,不会有事。” 郑蘅细听,并未出声,于一旁折叠着药包,因一直为老者来沈大夫抓药,自然多少也懂些药理。 上回比试时的青色颗粒就是从药方的里挑选。 不多时,郑蘅提着药出药庐。 外面寒风刺骨,郑蘅低头避风,心想灵幽谷到底比不得南豫国都,裴兰的病恐怕需要养上好一阵子。 事实上裴兰这一病,整整休养三个多月。 从大雪茫茫到冰雪消融,可以说是冬眠都不为过。 新春时寒,小雨绵绵,裴兰实在想出门,结果却遭到一向溺爱自己的蕙姨坚决反对。 好不容易有一回蕙姨跟沈大夫进山里摘草药。 裴兰看向奉平奉安,试图让他两带自己出门兜兜风。 护卫奉平瞧着小小姐一幅小可怜模样,险些心软,又连连摇头摆手道:“别,小小姐现在真不能出去啊。” 裴兰不解的问:“为什么?” “上回出去玩雪害的小小姐病了,咱两被蕙大娘狠狠训斥一顿,实在太可怕了。”奉平心有余悸的说着。 一旁的奉安跟着劝说:“是啊,小小姐不知道蕙大娘生气有多可怕。” 裴兰见两人都这么说,自然只好打消出去玩的念头,眼眸骨碌转动道:“那你两陪我玩!” “好。”奉平奉安两人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午后蕙姨和沈大夫回来,还未推门便听到内里嘈杂声响,“石头剪头布!” “这两小子在弄什么呢?”蕙姨推开门,便看见奉平奉安两人面上被红泥抹成花脸。 至于小小姐虽说脸上干净,可一只手却已经成泥手了。 三人一愣,蕙姨身旁的沈大夫连忙缓和气氛道:“你们几个用陶泥做什么玩?” 奉平不想承认输拳的事,只得连忙应:“小小姐说无聊,所以我们就陪着玩玩,奉安你说是吧?” “嗯,是的。”奉安跟着应。 蕙姨视线看着三人面前堆积小竹牌,上面分别刻着的石头剪头布,想来就是三人玩的小游戏,只得放过他们应:“算了。你两小子快去洗干净脸。” “是。” 而作为本场最佳游戏选手的裴兰,虽然意犹未尽,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竹牌被没收。 因着养病,裴兰在药庐待的久,自然就对内里比较熟。 才发现药庐除却药材和药书,还有许多手工艺的书籍和工具。 没想到医术精湛的沈大夫,居然还是个手工大师。 不仅平日里陶碗茶杯沈大夫亲自烧制,就连门窗床榻木柜等木具都做的极好。 好不容易等到春暖花开的时日,裴兰终于被放出来。 因想要坐秋千玩,沈大夫当即答应,很快就让两护卫在屋外树下做了个秋千。 时日渐暖,午后光亮璀璨,林间新绿枝叶被照的就像通透的绿宝石,裴兰荡着秋千晒太阳,心间吐槽自己好像在过养老生活啊。 这么一想,裴兰觉得自己不能这么颓废。 裴兰觉得自己应该学点什么,至少不能这么荒□□春啊。 虽然现在自己还还没到青春期,最多只能过六一儿童节而已。 裴兰足尖轻点地面摇晃秋千,视线幽幽地从绿油油的枝叶看向从老者木屋出来的人。 男女主佘齐辛琴,两人背着竹篓和镰刀,好像是要上山。 裴兰心想既然跟男女主是邻居,那交个朋友,总是没坏处的吧。 “你们要去哪玩,我能一块吗?”裴兰一幅人畜无害模样上前询问。 佘齐辛琴看着裴兰,虽然知道是隔壁邻居小孩,但是却不敢应话,目光看向裴兰身后的二师兄。 而郑蘅瞧见好久不出门的裴兰,视线落在她洋溢着跃跃欲试的苍白面容,不忍拒绝的应:“可以。” 裴兰听到声音,才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人,仰头看向小书呆子,隐隐觉得他好像比初见时看起来还要阴郁许多。 不过裴兰因小书呆子救过自己,自然只以为他只是性情沉闷安静。 所以裴兰全然没有把眼前人和小说里的阴鸷反派联想到一块。 这大抵算是裴兰人生路上少有的看走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历史,全是私设,看文图乐,切勿深究哦。每一个愿意点击收藏追更留评的读者都是人间小天使,举高高比心.jpg 15. 第十五章 一场小小的实验意外而已,问…… 春日山林之间,流光散射,光柱侵落,新竹抽条似的长,仰头一望,恍若将注入云霄。 裴兰见佘齐辛琴两人在林间找寻,才知原来他们不是去玩,而是上山来挖笋。 不过一旁的小书呆子好像战果不怎么好。 挖笋,听起来简单,可是在茫茫竹林里寻找目标,总归是需要点经验与运气。 裴兰见佘齐辛琴两人挖的又快又准,很快他们的背篓里已经堆积小半的竹笋。 而小书呆子竹篓空空荡荡的一无所获。 很显然善于钓鱼的小书呆子,在挖笋这一行业无疑是个菜鸟新手。 “你也不会挖笋吗?”裴兰决定给个面子缓和尴尬出声。 郑蘅迎上裴兰明亮目光闷声应:“嗯。” 从小在宫廷之中,自然不需要郑蘅做这类粗活。 可如今郑蘅处境大变,很多事都需要重新适应生存。 裴兰见小书呆子一幅沉闷模样,心想看来这孩子自尊心很强。 因念着小书呆子的救命之恩,裴兰便试着帮他寻找目标,而后好心提醒:“这底下说不定有!” 郑蘅回神,视线看向裴兰指着自己这处地面微微隆起的软土。 虽然郑蘅有些怀疑,可目光瞧着裴兰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是弯身轻扒拉松软泥土,没想真看见笋尖。 “哇,你真厉害!”裴兰偷偷吐槽自己演技浮夸,不过眼见小书呆子面上眉眼神情缓和许多,心里突然明白蕙姨平日里为什么对自己无脑夸了。 小孩子嘛,哄哄逗逗才好玩。 虽然裴兰不知道小书呆子的身份,可自从见到他受伤的那些痕迹,心想他跟那老头关系应该并不好。 而且裴兰自从见识老头和怪大叔因比试而拿几个小孩做试验品,心里更觉得他们两心理有毛病! 肯定是不会正常的养孩子! 郑蘅并不知裴兰的良苦用心,只是觉得她似乎脑袋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明明是裴兰发现竹笋,可是她却说自己厉害,郑蘅实在弄不懂她的心思,只能归咎于她的心智不正常,连带说话也颠三倒四。 假若裴兰知道此时郑蘅的心思,大概会吐血。 谁能想到自己会被当成傻子呢! 不过两人接下来掌握挖笋诀窍,慢慢的收获丰盛。 等几人背着满载而归的竹篓回去,裴兰有些好奇的问:“这么多的笋,吃不完怎么办?” 辛琴偏头看着裴兰应:“我们可以腌制成酸笋,这样就能吃很久了。” “酸笋,好吃!”裴兰没来由的想起加酸笋的螺狮粉! 呜呜,好想嗦粉! 辛琴好奇的看着活泼善谈的裴兰,再看她身侧阴郁沉闷的二师兄,犹豫的询问:“你跟二师兄两人认识很久了吗?” 平日里辛琴佘齐两人基本上没见过二师兄主动开口说话,更别提接受他人的叨扰。 辛琴也不是没有想过跟他搞好关系,可是这人实在不好接近。 所以辛琴才想借裴兰之口,打听点的情况。 可裴兰并不是真的三岁小孩,脑袋里清楚知道女主辛琴是在打探情况。 原著小说里女主辛琴是小康之家的庶女,因母亲去世受继母刁难,所以从小就养成善于察言观色的本领。 女主非常善于洞察人心以及探听虚实真假。 基本上被女主看透的人,要么归附于她,要么就会被她拿捏利用。 可以说完全不同于小说里常见的恋爱脑的女主设定,不过正因为辛琴的独特,原著小说才会吸引很多争议与热度。 可现下裴兰成为被女主打量的目标时,突然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 裴兰天真无邪的应:“没有。” 虽然现在女主年岁不大,但是总感觉心思太重,不得不防啊。 这种时候,还是一问三不知的好。 辛琴见此,并未怀疑,自顾的行进。 裴兰松了口气,全然没有发现随行的小书呆子眼眸微暗了暗。 几人从弯弯绕绕的山林小道打算回住处。 裴兰走的有些吃力,渐而落在后面,隐隐有掉队的风险。 郑蘅看出裴兰的娇弱,所以一直离得不远不近,甚至适当的减缓等候,心里有些后悔带她一块出来了。 裴兰的身子,比郑蘅想象的似乎还要差。 而裴兰无心观察小书呆子的怜悯,直至好不容易看见住所,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么点距离,山路竟然走这么久! 突然理解修路的重要性了。 没想前面的小书呆子忽地顿步,而后将几个竹笋递过来出声:“给你。” 裴兰回神,不解的接过竹笋问:“哎,为什么要给我啊?” 或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裴兰说话娇柔,又拖着微微泛哑的语气,慵懒中自有撒娇的语态。 郑蘅迎上裴兰困惑而专注的软萌目光,耳廓泛热的想,她好可爱。 以前郑蘅少有的几回在宫宴见裴兰,大多只觉得她爱哭怯弱。 现在的裴兰虽然痴傻了些,但是却像个明媚耀眼的小太阳,大胆而直白。 郑蘅觉得过于耀眼,甚至不敢迎上裴兰的目光,移开视线道:“这是你先前找到的竹笋,所以是你应得的。” 说着,郑蘅便自顾自回木屋,只留下裴兰还有些没缓过神。 这些竹笋一看就不是自己先前第一眼找到的那些。 小书呆子瞧着木讷寡言,好像有些不好相处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个很善良的性子呢。 于是裴兰倒也没客气,果断将竹笋交给蕙姨做一顿嫩笋鸡汤美餐! 而随着天气日渐炎热,裴兰渐而升起些新的念头。 沈大夫有许多木工用具和图书,于是裴兰开始给自己找点事。 白日里竹屋外两护卫正忙活的很。 两护卫挥着锯子对准木头拉扯,一时之间木屑乱飞。 而作为监工以及设计师的裴兰正坐在小竹椅拼凑各样小零件。 蕙姨瞧着自家小小姐认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6. 第十六章 痴傻与狡猾,怀疑的种子悄然…… “哎,你拉我起来下。”裴兰脚下绑着木制滑轮鞋,有些不好动作,便伸展手出声。 郑蘅探手欲帮忙时,忽地停顿动作,而后错开裴兰的手,转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稍稍带力将人拉起身。 可裴兰站的并不稳妥,摇摇晃晃的让郑蘅有些不放心,这才发现她脚下踩着带木轮的物件。 或者,勉强可以称之为鞋? 不多时,裴兰才适应这双自制滑轮鞋,慢悠悠的在铺设平坦木板的外院转动滑行。 郑蘅看着环绕身侧的裴兰,目光落在她惬意面容,心想她真像只会飞的小鸟,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哇,真不错!”裴兰现在没有手机电脑,只能自己找些乐子来打发时间。 裴兰慢悠悠的滑到小书呆子面前,原本稍矮些的个头也因为滑轮鞋而勉强跟小书呆子视线持平说:“对了,你来竹屋是找我有事吗?” “没有。”郑蘅看着忽然滑近跟前的裴兰,她的小脸有些泛红,眼眸水灵灵的望了过来,目光绵软而无害,有些不自在的避开视线,“我先走了。” “哦。”裴兰满头雾水的见小书呆子莫名其妙的出现,而后又莫名其妙就这么离开竹屋。 随后裴兰又玩了一会,方才累的停歇下来。 灵幽谷午后并不安静,尤其这会盛夏里,山林蝉鸣声此起彼伏。 慵懒的裴兰躺在树荫下新编制的草藤网袋昏昏欲睡。 没想却听到两只怪鸟咔吱地叫唤,实在是扰人清梦。 裴兰皱眉看向现在羽毛长齐全不少的两只怪鸟,只见它们正跟两个少年人身后,分外耀武扬威,一幅鸟仗人势的模样。 这两少年人年岁估计跟奉平奉安差不多,可身段瞧着魁梧不少。 不得不说那出谷抓人做徒弟的怪大叔,其实看人是有几分眼力。 上一回直接把男女主角给带进灵幽谷。 正当裴兰好奇这两少年人会是原著小说里的什么角色时。 其中一人面不改色单手扛沙袋,另一人拉弓精准射向天上列阵飞行的大雁。 那被一箭射中的两只大雁齐齐掉落在裴兰眼前。 场景过于逆天,简直就像是在看现场表演杂技。 裴兰心想小说主角团能有这等武力值的两少年,估计就只有那两位猛将李芈和王師了。 男女主角四国争霸,这两位可以说是主角的左膀右臂出了不少力。 不过按照女频小说里的男性角色套路,两人自然都是因为跟女主辛琴的关系,才加入主角团。 小说描述两人是青春肌肉男,裴兰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现下看见真人版,裴兰表示观感跟想象中差距甚远。 这两少年的肱二头肌竟然都能比得上裴兰的小脑袋瓜,简直不要太离谱! 裴兰觉得他们这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容易家暴啊。 果然适度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原来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小不点,你说我跟他谁更厉害?”李芈放下沙袋得意的挑衅王師,而后看向一直张望的小女孩询问。 裴兰看了看眼前显摆臭屁的中二少年,心想他应该就是天生神力的李芈。 李芈在小说里脾气特别不好,经常口出狂言,除了女主辛琴没人能管的住他。 很显然裴兰此时不能说王師比李芈厉害,可是裴兰也不想让李芈过分得意。 所以这个问题,裴兰觉得必须要给出个不一般的回答。 “当然是我最厉害啊。”裴兰理不直气也壮的放出豪迈言语。 这话语一出,李芈非旦没有生气,反而捧腹大笑起来,而后偏头看向王師说:“王師,这小不点说她比咱两都厉害,你说好不好笑!” 一旁的王師伸手捡起被射中的两只大雁,极为傲慢的出声:“走吧,别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浪费时间。” 这话一下打击裴兰的自尊心,心想这个王師真不亏是毒舌男配的代名词! “好啊,那就让我来考考你们,你们肯定做不到。”裴兰晃悠着网袋信誓旦旦的出声。 王師并未当真,可李芈却来了兴致问:“小不点你想考什么,凭借我的力量,单凭一只手指都能赢你。” 裴兰探着脑袋转动狡黠的眼眸,嗓音稚嫩而脆亮的出声:“你们要是不能解决我的问题,以后就要喊我师傅,做我的徒弟。” 将来主角团最勇猛的两个将军是自己的徒弟,想想就很赚! 这话却并未引起两人的重视,李芈不以为然的说:“小不点,我当你师傅还差不多。” “好啊,你要是赢了,我就当你徒弟。”裴兰见李芈已经上钩,视线看向仍旧没有反应的王師出声,“你呢,不敢吗?” 王師挑眉看着眼前挑衅的小女孩应:“你想考什么?” 裴兰起身从鸡窝里掏出两个鸡蛋,而后放置他们掌心说:“喏,你们只要单手把鸡蛋捏碎,就算你们赢了。” “这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7. 第十七章 狡猾与可爱,哪个才是真正的…… 盛夏时日最是难熬,竹屋外高处竖立的大风车悠悠转动,随着齿轮的拉扯屋内木扇随之带来些许凉爽。 而竹屋外环绕搭建的竹节管道更是令人称奇。 白日里佘齐辛琴两人从溪边打水回来,那竹屋外的竹管竟然在向外出水。 “这竹屋外面怎么到处都是些从来没见过的物件?”佘齐好奇的张望。 辛琴将木桶里的水倒入大水缸应:“她们每天都在弄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正当两人议论时,没想到载烊和他两个新徒弟忽然从隔壁屋内出来。 辛琴看着来者不善,眼眸示意佘齐小心提防。 载烊径直走近,并不管两人打量,自顾进入老者屋内。 阁楼内载烊来势汹汹出声:“这回老子精挑细选两徒弟,绝对不会再输比试。” 老者喝着茶水摇头道:“你我这种比试不过是儿戏,倒不如以天下为局,国土作界,共同图谋大事。” “老东西你扯这么多,到底是想说什么?”载烊有些不明白他的心思。 “你过去是西沣国大将,何等威风,可当年却蒙冤陷牢狱受酷刑,如今只能躲在深山密林,难道就不想报仇?”老者满是皱纹的面容浮现肃杀之气,犹如蛰伏猛虎,哪怕岿然不动亦令人望而生畏。 这番神情话语令载烊跟着面上严肃许多,那仅剩的右眼凝视着老者警惕出声:“你自己都朝不保夕,何谈替我报仇?” “老夫虽是年迈,可是你我手下的弟子,他们却前途不可限量,现下列国吞并之势愈演愈烈,将来若是他们联合,定然能替你杀死西沣国相报仇雪恨。” “你会有这么好心?” 载烊难得心平气和的跟老头对话。 老者目光直视载烊出声:“你若是愿意听老夫的劝告,报仇指日可待,而老夫所求回报,则是要你两个弟子协助灭西沣国!” “你个老东西野心不小啊。”载烊虽是这么说,却并未拒绝,自己的左眼伤疾,每逢阴雨最是难忍,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在仇恨那个卑鄙小人! “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否则老夫死不瞑目!”老者眉眼满是杀意,全然不见往日里的平和镇定。 载烊见此,倒也不再犹豫,欣然应下:“老不死,你倒有几分血性,那就一言为定!” 这渺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木屋阁楼内的一番话,却在日后成为搅动列国吞并战争的重要因素。 原本只有三处简陋房屋的灵幽谷,去年因裴兰一行人加入,增添一处竹屋住宅。 可怎么看灵幽谷仍旧有些过于寒碜。 裴兰本以为灵幽谷会继续这么寒碜下去时,没想到突然谷内搞起大工程。 一日裴兰听见屋外持续的敲敲打打,好奇的出门看热闹。 只见李芈王師两人扛着木头,而佘齐辛琴两人亦是忙活不停。 裴兰瞧见帮忙的沈大夫询问:“沈大夫,他们在做什么?” 沈大夫弯身低头看着小女孩出声:“现在山谷里人多了起来,氐老先生和载大叔要建一座学堂。” 裴兰一听要上学,瞬间没了看乐子的心态。 上学,鬼才要去咧! 可有时越是不想什么,越是很容易碰见什么。 等学堂建好,蕙姨担心自家小小姐整天只会折腾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所以第一时间“狠心”的送小小姐去学堂上学识字。 但是灵幽谷的学堂并非寻常幼儿园,尤其是裴兰见识过那老头和怪大叔之前的魔鬼教学。 心想这哪里是上学,分明就是渡劫啊! 于是裴兰开始变着法子试图逃学,包括且不限于撒娇卖萌。 可耐不住蕙姨的一只胳膊就将自己提进学堂。 嗯,还是最前排,没办法谁让其他人都比裴兰高呢。 不过好在老头和怪大叔对裴兰可以说是放养式的教学,俗称基本不管。 清早几人一道晨跑锻练,但凡有一个人落后就会挨怪大叔无情铁拳。 只有裴兰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跟在最后当小尾巴看热闹。 等几人执木剑对练时,裴兰心生好奇心,主动挑了把木剑。 而作裴兰挑选的陪练人选,当然就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书呆子啦! 没办法,佘齐辛琴是主角,肯定是不可能散团,裴兰很是知趣。 李芈王師两人无论身高还是力量都能反复碾压新手级的裴兰。 裴兰只是想给自己找乐子,并不想被虐菜。 所以相比之下,性格安静的小书呆子绝对最佳陪练人选! 郑蘅很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在裴兰的心里是跟她一样属于菜鸟级别。 不过郑蘅倒是看出裴兰完全不懂剑术,只能是处处收力退让。 毕竟裴兰上回区区受寒就病了好几个月,郑蘅不想伤了她。 可菜鸟裴兰很显然没感受对方的顾虑,只是觉得小书呆子出剑软绵无力,好像比自己还要新手的样子。 “哎,难道你也是第一回练剑吗?”裴兰有些好奇的询问。 郑蘅摇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8. 第十八章 小书呆子,你很担心我吗?…… “是啊,头疼,你很担心我吗?”裴兰咬破齿间颜色红润的小野果尝到甜润多汁的浆液,软糯嗓音好似跟着沾染几分果酱清香。 郑蘅明明知道裴兰并没有看起来这般天真可爱,可还是下意识的点头应:“上回到底是我不小心伤了你。” 说话间,郑蘅目光看向裴兰苍白面容,她额前缠绕的纱布,让人看不清伤处情况,反而显得更加可怜脆弱,好似弱不禁风的纸风筝。 假若是从前郑蘅必然会觉得这样的人很没用。 现下郑蘅却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可惜? 大抵就像看见一株娇美的花还未绽放就要在盛夏季节猝然枯萎凋谢。 郑蘅记得当初在药庐外偷听到裴兰曾大病发烧失去记忆,或许就是因为那场病,才让她身子从此落下病根了吧。 “哎呀,逗你玩呢,我的伤口快好了,过几日就可以去学堂了。”裴兰并不知小书呆子的种种心思,只是觉得他有些过分较真古板,竟然真将自己受伤的罪责通通揽到他自己身上。 以至于裴兰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郑蘅回神,见裴兰话锋一转,说的分外轻松,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还有心思逗自己玩,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你要不要进屋坐坐啊?”裴兰看着他仍旧站在外边,心想既然收了礼,总不能让人傻站在外面吧。 “不必,我该去听课了。”郑蘅迎上裴兰笑意盈盈的眼眸,心里分外不自在,便离开竹屋。 裴兰还来不及多说,只见人很快就走没影,细声嘀咕:“这么勤学,真不愧是书呆子啊。” 而因着伤处痊愈,裴兰闲的没事,只能去学堂听课打发时日。 不过蕙姨并不放心,特意安排两护卫随从。 裴兰无力吐槽,自己只是上学又不是上战场,蕙姨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吧。 白日里大叔教众人练武,裴兰上回吃过教训,这回自然是老实本分的捧着笨重竹简于一旁看书。 可奉平奉安两人似乎分外感兴趣,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双手挥动招式,明显是在偷学。 “哎,你们想学的话,要不加入一块修习?”裴兰出声。 一向嬉皮笑脸的奉平,难得恢复几分正经的说:“小小姐您在这儿上学,我们两只是随从,可不敢越矩。” 一旁的奉安点头道:“小小姐是主子,主仆有别,这是父亲从小教我们的规矩。” 裴兰一愣,没想到这两兄弟会这么说,心情突然有些难以形容。 这将近一年多的相处,奉平奉安两人对于裴兰平日里冒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要求安排,哪怕不理解却也是尽心尽力为自己去做。 裴兰从心里早就把他们当成朋友相处,结果现在才慢半拍的意识到他们待自己言听计从,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不行,你们两必须给我上学!”裴兰当然是不能接受这种封建腐朽思想,立即义正言辞的说着。 奉平奉安两人一愣,目光看着眼前突然分外坚定的小小姐,心想这又是要来哪一出戏啊? 午后竹楼内载烊正喝着酒,老者则在翻看竹简,完全不搭理另外三人的存在。 “老先生,他两想跟我一块入学习武,可以吗?”裴兰有些分不清这两位是耳朵聋了,还是故意装听不见,所以只好又大着嗓门重复一遍。 奉平奉安两人平日里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可此时却不敢出声。 按照律法,家仆的一生都是由家主定夺。 奉平奉安两人是裴府的世代家卫,并没有正经入学拜师,识的字更是屈指可数。 许是裴兰锲而不舍,老者终于稍稍移转目光,视线迎上她坦荡目光,而后又落向身后两个少年人出声:“让他们入学倒不是不行,只是习武这就要看另一人的意见了。” 载烊会意,探手重重放下酒坛,视线满是轻蔑的看过去出声:“老子本来就不答应让你这个小女娃入学,现下你竟然还想送人来学武,难道真当老子是什么蠢才都教的吗?” 这话一出,奉平奉安两人更觉难堪。 裴兰见怪大叔一幅傲气凌人模样,倒也不畏惧,直白迎上蔑视目光出声:“自古名师出高徒,听说天下最聪明的师傅都只挑最笨的徒弟教,这样才能体现师傅的本领高深,假如师傅只挑聪明的徒弟,岂不是偷懒想占天资聪颖徒弟的大便宜?” “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娃,讨打!”载烊气恼的打碎酒坛,一幅要来教训人的可怕姿态。 裴兰身后的奉平奉安见此,连忙起身上前护卫。 可载烊双手一人一掌就将两人击打倒地。 乍一看,场面已然失控,裴兰心里也有些犯怵,心想这怪大叔难道发酒疯了不成? “别打了!”裴兰担心两护卫受伤,连忙出声。 奉平奉安忍疼爬起身,奋力逼近,再度双手攀住载烊双腿身侧,试图阻止对方伤害到小小姐。 然而载烊并未受到阻碍,抬腿飞踢,三两下又将两人击倒墙壁处,一时之间地面满是狼藉。 “好了,到此为止吧。”老者幽幽地出声。 “你们两个倒是挺能挨揍,既然如此,明早卯时外边集合。”载烊收手作罢,顾自坐回原处,而后又打开一坛酒自顾豪饮。 奉平奉安两人还没能回神,裴兰见怪大叔又变了心思询问:“大叔你是答应了吗?” 载烊端着酒碗挑眉迎上裴兰出声:“哼,老子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名师出高徒!” 三人从竹楼下来,裴兰看向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奉平奉安两人,心里自责道:“我带你们去药庐找沈大夫看看吧。” 奉平逞强的说:“小小姐,别担心,我们两没那么弱。” “不行,得去看看!” 见此,两护卫只好没了声。 药庐内沈大夫替奉平奉安检查伤,裴兰仍旧止不住在一旁埋怨:“那怪大叔下手太狠了。” 沈大夫出声解释:“其实他们伤的不重,对方已经手下留情了。” “真的?”裴兰看着他两被打的像猪头一样,有些惨不忍睹。 奉平连连点头应:“小小姐放心,我们真没事,奉安你说是吧?” 奉安连忙跟着安抚道:“嗯,只是看着红肿,骨头都没断呢。” 裴兰见此,方才少了担忧,转而问:“那明早你们还能去练武吗?” 说实话,裴兰有点担心自己今天激将法使的太过,怪大叔明天会整死他们。 “当然能,小小姐就放心吧!”奉平坐起身,挥舞着拳头,满是战斗力的说着,“到时非得让那老匹夫对我们,什么目看着?” 话说到一半,奉平偏头询问奉安。 “刮目相看。”奉安识得字稍微多一些,便帮忙说着。 “对,刮目相看!” 裴兰看他两生龙活虎,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9. 第十九章 突然有些理解杀人灭口的原因…… 那一堆笨重的竹简掉落在地发出突兀闷声。 原本沉浸负面情绪之中的裴兰自然察觉到小书呆子弯身注视的目光,连忙胡乱擦拭眼泪,心想真是太尴尬了! “你怎么了?”郑蘅顾不及收拾竹简询问。 裴兰一听,更是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不过思绪一转,又变了心思。 算了,还是先把小书呆子给埋了吧。 否则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在灵幽谷混啊。 突然有些理解杀人灭口的原因了呢。 “我没事。”裴兰收拾着脑袋里稀奇古怪的心思,只能自我安慰。 至少撞见自己难堪的是小书呆子,而不是毒舌王師或者别的什么人。 “那你刚才为什么哭?”郑蘅觉得裴兰一定有什么事,可是裴兰的反应又让自己捉摸不透,只得选择最直白的方式询问。 这种方式,无疑是在揭裴兰的难堪,而且他本人还毫无自知。 裴兰无语的看着小书呆子仍旧一幅认真模样,心想这人真是白读这么多的书! “难道有人欺负你?”郑蘅没能看出裴兰的埋怨,只是感觉她似乎不怎么高兴,所以只好再次主动出声,“他是谁?” “怎么,难道你要帮我去揍人吗?”裴兰并不觉得文质彬彬的小书呆子能够一拳打倒怪大叔,更不可能指望沉默寡言的小书呆子能吵赢毒舌王師。 这场景,裴兰真是脑补都没法想象画面。 “好。”郑蘅却当了真痛快应下。 裴兰有些意外,原本先前堆积的情绪不知觉的消散一空出声:“算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才就是突然情绪上头而已。” 自己穿越到这么一个陌生时代,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甚至还会有早死的风险,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难以接受。 就算裴兰再想的开,心里也容易堆积些敏感情绪,奉平奉安的事只不过是凑巧堆积到一个点。 至于王師的蠢话,更像火星子落进荒草堆,所以裴兰才一时没忍住。 “什么是情绪上头?”郑蘅狐疑的看着好似心情平和许多的裴兰询问。 裴兰回神,看着满是求学精神的小书呆子,忽悠道:“这是一门高深的学科,情绪管理学,你难道没在书上看到过?” 郑蘅迎上裴兰亮闪闪的目光摇头应:“闻所未闻。” “没事,你想学的话,我以后可以教你啊。” “那你刚才为什么哭?” 额、这小书呆子怎么脑筋就这么犟呢! 眼见转移注意失败,裴兰只得挽尊道:“没什么,难过就哭,开心就笑,这是人之常情嘛。” 郑蘅精准的察觉到字眼,顺势询问:“所以你是因为难过而哭?” 本以为她是因为受委屈或是愤怒,郑蘅没想她是因为难过。 裴兰被一针见血戳中要害,水灵灵眼眸躲闪目光应:“对啊,我不可以难过吗?” 说着,裴兰从秋千处下来,探手吃力的捡起一摞笨重竹简,心想不能再跟古板较真的小书呆子聊下去,否则非得被问的脚趾抓地,现场扣出一座魔法城堡出来不可! 郑蘅茫然的看着裴兰捧着竹简递过来,只好抬手木讷接着竹简。 两人很快收拾整齐落地的竹简,裴兰不想多待,便挥手打算离开。 没想小书呆子却忽地出声:“你不要难过了,过段时日我入山给你寻蜂蜜。” 裴兰偏头看着模样正经的小书呆子,好一会才意识到他是在安慰自己。 虽然他安慰的方式,非常像哄小孩。 不过裴兰倒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顺势的应:“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等着蜂蜜来做奥尔良烤鸡。” 先前裴兰想让奉平奉安给自己弄些蜂蜜,可是他两被蜜蜂叮的落荒而逃无功而返。 所以裴兰后来就没再提了。 “好。”郑蘅点头应着。 裴兰见小书呆子这么好心,便又加了句,“对了,今天这事你不许说出去。” “嗯,我不会告诉别人,你难过哭了。” “你、别再提了!” 裴兰觉得自己的黑历史,大概要被小书呆子狠狠拿捏了。 说完,裴兰火速离开丢脸的地方。 郑蘅却并不知裴兰的心思,只是觉得她的心情变得可真快。 不过奥尔良是什么? 她似乎总能说出些令自己很是奇特的东西。 这事过了一段时日,裴兰没听到什么传闻,心里渐而忘记黑历史。 而奉平奉安两人自从习武,简直是出奇的刻苦,远远超出裴兰的想象。 清晨裴兰拧着帕巾洗漱,奉平奉安两人在外边已经晨跑训练回来。 等裴兰去学堂,两人又随行一道护送,好似一刻都不停歇。 “兵家,攻与守是为二者结合,行军用兵之道皆是围绕于此。”竹楼内老者讲授兵法,裴兰偏头看着廊道外练拳的两人,心想他两这样练下去,看样子有望跟李芈王師两大块头比一比肌肉。 “攻者,数目多而强,守者截然不同,是故以守待攻,多是防御。”老者看出裴兰的不专心,手中竹竿轻落在裴兰桌前敲击。 裴兰一下回了神,连忙端正坐好,一幅乖巧听话模样。 老者见此,话语一转道:“战争是强弱生死之争,而强与弱又是瞬息万变,故应当发挥自己长处攻击对方短处,强而避,弱而攻,多而散,实而虚,变化莫测乃用兵的最高明之法。” 王師忽地询问:“老先生,那这样守方,岂不是必输无疑?” 女主辛琴跟着出声:“这也未必吧,老先生说过要用长处击短处,守方避免短处或是隐瞒长处混淆视听,或许有机会让对方出差错暴露短处。” 老者欣然点头应:“没错,战场强弱无时不在变化,双方若是有一方掉以轻心,则会落入下风。” 李芈听着弯弯绕绕的话,没耐心的出声:“两军打战就该痛快开打,这般磨蹭岂不是浪费时机?” 老者笑而不语,转而看向余下未出声的三人。 男主佘齐见众人不一,自然不欲出声,静观其变。 郑蘅顾自看着掌心的书,很显然并不关心这些人的争论。 老者目光悠悠地专而看向裴兰。 裴兰冷不防感受到上课即将被点名的既视感。 好在老者没有点名,而是缓缓出声:“这就要看具体情况如何了,对手狡猾就会设陷阱,而对手愚笨就会中计,战场之上无论是卑劣还是狡诈,打败对方才是唯一目的,心慈手软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务必要记住这一点。” “是。” 众人出声应下。 仿佛只有裴兰不太适应这种动物厮杀般的教育思想。 老者自然看出裴兰的不认同,却并未直面询问,而是在众人离开时,让她留堂跟随自己。 待两人入竹楼内,老者推动轮椅坐在桌旁,目光看着裴兰出声:“你知道为何老夫让你进来吗?” 裴兰摇头应:“不明白。” 老者倒着茶水直白的说:“你好似不太喜欢老夫的课?” “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老先生教的都是杀人打战的事,这不是在教人互相残杀吗?”裴兰听过一段时间的课,明显感觉到老人家教的都是攻心争夺的那套阴谋诡计。 老者会心一笑道:“你个小女娃年岁不大,心思却分外玲珑剔透。” “不过害人的事物有时也不全是坏事,战争与和平有时是双生子,祸福相依,实乃规律。” “我不明白这种规律,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0. 第二十章 美色误人,真是至理名言呐!…… “小小姐刚才跟谁一块回来?”奉安推开门好奇的问。 裴兰自顾进屋应:“他就是那个、小书呆子啊。” 话说到一半,裴兰才迟钝意识到自己现在竟然还不知道小书呆子的名字。 小书呆子平时话很少,而且从来没有主动介绍过他的来历姓名。 最初裴兰也不是没有心生好奇想要问问他的来历身世。 可小书呆子那时不知是怕生还是有意装聋作哑,反正从没搭理过裴兰的问题。 以至于裴兰现在都不知道小书呆子的身份! 按理来说小书呆子能跟两主角一起上学,那肯定将来是个重要人物。 李芈和王師两人就是最佳例子,小书呆子想来不会是个路人角色。 “阿嚏!”忽然奉平一声震耳欲聋的喷嚏声打断裴兰的思绪。 裴兰看向大大咧咧的奉平,忽然觉得或许有例外也说不定。 毕竟奉平奉安两人是自己带进学堂,四舍五入也是主角的同学。 但是小说里似乎并没见过有这两人的名字露面剧情。 更何况还有作为灵幽谷学堂唯一选读生的自己,裴兰也没在小说里看到自己跟随主角团行军打仗的爽文剧情。 所以裴兰果断放弃纠结小书呆子的身份来历,心想大不了有空去问问他。 可惜裴兰并不知道自己送进学堂的两个护卫,将来是南豫国战功显赫的两个大将。 而成就他们非凡一生的开始,正是因为裴兰阴差阳错的一个入学小决定。 等奉平奉安两人烧热水给裴兰泡药浴。 竹屋外炊烟袅袅,淅淅沥沥的雨水,不知觉由疏转密。 连带屋檐滴落的雨水,亦形成流淌水流,仿佛如同时日般消逝而不可倒流。 山雨欲来,雷鸣电闪,天渐阴寒。 盛夏骄阳,冬日白雪,仿若朝暮之间变幻轮回,时光飞逝。 这仿若世外桃源的灵幽谷,一恍然间,已然历经十年风霜光阴。 乍一看好似没有半点变化,可细细一看灵幽谷处处都已历经巨变。 又是一年暖春时日,自林间撒落的明媚光亮落在那树下空荡荡的草藤网袋。 而一旁石桌上还堆叠几摞竹牌,上面绘制各样图案和字,很显然先前应该有几人在此处玩牌,可现下却都没了人影。 林下一儒雅长袍的少年,身形纤长,眉目间文雅从容,仿若如玉君子,可墨眸却犹如漆黑深渊,平静而不可窥测,似潜龙卧渊。 这少年,便是郑蘅。 郑蘅视线略过这些物件,目光停在一处绘制烟花图案的竹牌,不免有些困惑用处。 没想另一方林间忽地有飞鸟惊动,郑蘅随即迈步而去。 此时林间正有四人,其中一人被绑在环形竹椅,而竹椅旁缠绕着大大小小的烟花爆竹,引线随之垂落一侧。 竹椅上坐着的是五大三粗的壮汉李芈,可此时他的脸色并不太好出声:“你、这是什么玩意?” 那正握着火折子的少女,眉目似雪中莲清纯无辜,可一笑时更显甜美可爱,巴掌大的脸蛋更是衬得她一对黑亮眼眸动人心魄。 这盈盈笑意的眼窝依稀能看出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病弱小粉团雏形。 “大冒险输了就要做惩罚游戏,你该不会害怕了吧?”裴兰看着满面显露担忧的李芈,故意说着。 果然李芈咬着牙逞强道:“你个小妮子放马过来吧,爷有什么可怕的!” “好的,大爷!” 你可不要怂啊,谁怂谁是小乌龟! 裴兰心里正等着他这么说,目光看向检查竹椅后包裹的奉平奉安。 这两人如今个头窜的比以前更高,而且不出裴兰当初意料的变成肌肉糙汉。 裴兰抬手挥了挥示意道:“哎,你们记得仔细检查,待会飞上天可不好弄了。” 奉平应:“放心吧,小小姐!” 李芈听到稀奇话语,更是觉得不妙,目光看着裴兰连忙出声:“什么飞上天?” 裴兰闻声,笑嘻嘻的将竹椅一侧的绳索递给他出声:“别急,你先握住这根绳,千万别松开啊。” “为什么?” “因为这是安全绳,如果遇到危险,你一定要用力拉紧这根绳。” 这话说的李芈更是满头雾水,心有不安的看着裴兰用火折子点燃引线,犹豫的出声:“你说得危险是什么意思?” “别担心,我只是假设而已,你的贡献将会被记入伟大飞天事业!”裴兰一脸正经的看着心生后悔的李芈,探手拍了拍他的肩忽悠道,“说不定万户都会以你为荣!” 当然前提是,如果万户他老人家知道的话。 说罢,裴兰带着奉平奉安稍稍远离危险地。 眼见引线即将燃尽,竹椅周围渐而弥漫浓烟,李芈越发不安,可临阵脱逃又觉得失了面子。 直至“啾”地一声长啸划破天空,迟疑的李芈跟着被推送上天。 林间徒留下浓烟滚滚,分外呛鼻。 “咳咳!” “咳咳、咳咳……” 奉平护在一旁好奇张望,惊叹道:“小小姐,李芈他真的飞上去!” 裴兰跟着探头张望,满是欣喜道:“哇,这个高度超出我的想象了。” 而奉安则有些担心,张望的询问:“小小姐,那李芈待会怎么下来?” “按照万有引力的定律,物体初速度大于地心引力,它会继续向上飞,而当它低于时,它就会受重力影响而停止运动。” 这话一出,奉平奉安两人早就习惯小小姐多年的奇特言语。 “所以他到底是会怎么样?”奉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裴兰调皮的笑了笑应:“简单的说,他会摔下来变成肉饼。” 奉平奉安两人不约而同的为李芈默哀,心想怎么感觉小小姐如今是越来越疯了啊。 裴兰看着两护卫面面相觑的模样,禁不住笑了出声道:“逗你们玩呢,李芈只要能拉紧那根安全绳,那他后背书箱里就会投放出降落伞,到时应该就会安全落地了。” “可是现在怎么还没看见动静?”奉平半信半疑的扬长脖颈张望嘀咕。 奉安闻声,跟着抬头察看念叨:“小小姐,该不会哪里出现故障了吧?” 裴兰被这么一问,心里也有些不妙,探着脑袋望向蓝天白云出声:“我都把安全绳塞进他手里,李芈不会这么笨吧?” 而当三人三颗脑袋整齐张望时,此时从另一处赶来的郑蘅,亦发现她们的不同寻常。 “你们在看什么?”郑蘅看着一身水蓝长裳,乌黑发间编制着俏皮发辫的少女,只见她正目不转睛的观望上方,禁不住困惑道。 “嘘,有声音。”裴兰探手作动作制止出声。 郑蘅只好停了声,目光跟着她一块张望空无一物的蓝天。 没想却真看见天外来物,甚至还听到极其豪迈的惨叫声。 “啊!” 而这天外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处于崩溃边缘的李芈。 从来没有经历这么一出的李芈,当即被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好似心脏都要蹦出来! 连带着手里握着的安全绳都完全不记得用处。 裴兰亦发现不对劲出声:“哎,他怎么还不拉安全绳啊?” 这高度,真的可能会被摔死。 现下裴兰才意识到自己的恶作剧可能玩大发了! 郑蘅听着她低声细语不解道:“什么是安全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1. 第二十一章 出谷复仇,剧情漩涡! “你稍微往旁边站站,太阳被挡住看不清字。” “哦,好。” 窗外的人局促的变换位置,而窗内的裴兰仍旧坐着抄书,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扇窗不曾言语。 春日暖阳,一缕缕光亮投落进窗内,仿若光纱。 光纱渐而拉长,越发明媚,显露静谧景象。 好一会,裴兰察觉书呆子目光时不时的飘来,只得顿笔困惑出声:“你还有别的事?” “嗯,我要出灵幽谷了。”郑蘅看着裴兰困惑模样应话。 “真的假的?”裴兰记得那两个老家伙定下的出谷条件极其苛刻。 前几年奉平奉安想出谷回南豫国报平安,结果输了比试,还被载师傅狠狠打了一顿,可以说是相当凄惨。 至于李芈王師,两人去年也曾傲气的提及出谷历练,不出意外同样被修理一顿,而且还是两老头混合双打,下场简直是惨不忍睹。 相比之下两个主角佘齐辛琴,可以说是机智过人,至今都没有提过出谷的事。 以至于裴兰都以为今年无人敢去作死。 谁想到不起眼的书呆子,竟然可以出谷了! “嗯,前些时日通过比试。” “那你离开灵幽谷要去哪啊?” 裴兰记得过去自己询问书呆子姓名,他摇头不肯交代,只说暴露身份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裴兰就算再有好奇心,却也没有多问一句。 毕竟尊重个人隐私嘛。 更何况当初裴兰是在南豫边关见到躲避追杀的书呆子,猜想他的话应该不是危言耸听。 郑蘅迎上裴兰好奇目光,犹豫的如实相告应:“我要回南豫。” 裴兰见书呆子说的这么认真,心里忍不住困惑道:“你好不容易逃出南豫国,现下回去是要报仇吗?” 当初那场屠宰般的杀戮场面,实在太过震撼,裴兰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可书呆子竟然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回南豫,怎么想都只有那一个可能性。 郑蘅微愣,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不谙世事的裴兰,竟然猜到自己的意图。 “嗯。” “那看来你是非去不可了。” 裴兰知道书呆子瞧着温吞没主见,可他决定要做的这件大事,很显然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够劝阻。 而郑蘅见裴兰似乎并没有多少不舍,心间不知为何有些郁闷难解。 “嗯,我走了。”说罢,郑蘅迈步欲离开竹屋。 一路沿石阶而下,郑蘅步履走的有些急。 “书呆子,你什么时候出发?” 忽地脆亮的嗓音夹杂些许急切,自身后传来。 郑蘅闻声顿步,偏身回看那方,只见窗内的裴兰,已然站起身。 现下郑蘅才真切的感知到光年流失,过去那个粉团似的小女孩,早已经消失不见。 现下亭亭玉立的少女,仿若夏日荷花,摇曳多姿。 “大概是两日后清晨吧。” “那到时我给你备份送别礼物。” 郑蘅点头,转身再度往回走时,步履却不知觉的轻快从容许多。 眼见那纤长身影离开视线,裴兰自顾落座窗旁,开始犯难了。 送别礼物,这得送什么才合适呢? 书呆子是去复仇,又不是出谷游玩,估计一路上凶多吉少。 而且书呆子又不是女生,衣服首饰竹簪,很显然对他没有多大的用处。 裴兰犯难的拨弄窗户悬挂的风铃,忽然眼眸一亮念叨:“有了!” 这日里裴兰放下笔,转而进沈大夫的药庐寻找合适的工具。 随后的两天里裴兰一刻都没停歇,生怕耽误书呆子出谷时间。 很快两日过去,清晨林间枝叶雾水深重。 木屋阁楼内老者看向收拾整齐的少年郑蘅,视线落在与他对弈的棋局出声:“你既已经破解出谷之法,老夫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即刻出谷吧。” “是。”郑蘅提起行囊转而下阁楼。 阁楼外院空空荡荡,那说要给自己送行的人却还不见踪影。 郑蘅眼眸看向那处竹屋,好一会,脚步并未动静,而是顾自往出谷密林行进。 也许她忘了吧。 林间露水浸湿郑蘅发间,却并未抹平他眉眼间的戾气。 “哎,书呆子!” 原本该继续行进的身影,忽的停了下来。 郑蘅偏头,回看下空荡荡的林间,不免懊恼自己或许听错了声。 “书呆子,你怎么不等我啊?”直至又一声熟悉嗓音响彻在林间时。 一抹靓丽粉桃颜色闯入这墨绿深黑的树林,好似误入深渊的仙灵直直撞进郑蘅波澜不惊的墨眸。 涟漪微漾,激起千层浪潮,无声淹没沉浸戾气之中的郑蘅。 裴兰有些累的停在身前,气息微弱的出声:“喏,这个防身包裹给你。” 说话间,裴兰将一个包裹径直递过去。 郑蘅木讷接过包裹困惑道:“防身包裹是什么?” “石灰喷雾,假胡子,竹制面具,还有我从沈大夫药庐找的治伤药膏。” “我知道药膏用处,但是别的东西有什么用吗?” 裴兰信誓旦旦的脑补道:“如果遇到坏人,你拿石灰喷雾喷他眼睛,这样就能获得逃生机会,还有假胡子,你贴脸上伪装面容,防止被认出,肯定很有用!” 郑蘅虽然并不觉得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能有用武之地,却还是给面子的出声应下:“嗯,知道了。” “来,你先试试。”裴兰好奇的拿出假胡子,探手给书呆子整齐贴上,满意的打量,“这样肯定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郑蘅觉得裴兰离得太近了,有些不自在躲避目光,探手摸向假胡子询问:“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啊,你一个人出谷,别人看你是个毛头小子,肯定会轻视欺负你,可有胡子就显得稳重许多。”裴兰满是正经的说着,眉眼却忍不住盈盈笑意,又补了句,“虽然看起来有点丑,但是肯定没人怀疑你。” 这话说的郑蘅很是无奈,目光注视拿自己打趣的裴兰,却也没有反驳她。 “所以这个面具,也是给我遮掩耳目用的?” “是啊,你上回被追捕,这回又去南豫,肯定得做点防备,否则不是白白送死吗?” 裴兰觉得面具和面纱算是最容易遮掩身份的道具。 小说里一般女生用面纱的多,男生用面具好像会显得更酷一些。 郑蘅看出裴兰的跃跃欲试,倒也没拒绝,主动探手佩戴上竹制面具,目光看着裴兰询问:“如何?” 裴兰一脸满意的点头道:“非常靓仔!” “什么是靓仔?”郑蘅困惑道。 “简单的理解,就是你长的好看。”裴兰觉得书呆子戴着面具看起来比平时更神秘冷酷许多。 偏偏他对自己说话又满是真诚姿态,实在是太反差萌了! 郑蘅听裴兰亮着星星眼说自己好看,耳朵没来由的发烫,犹豫的出声:“我该走了。” “好吧,你、多保重。”裴兰收回心思,挥了挥手,欲言又止道,“对了,不管结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2. 第二十二章 脑袋开花,人肉串串!…… 时日变化,暖春渐入初夏,热意腾升,夏雷似鼓声般响彻在灵幽谷。 雷声轰隆隆地阵仗,持续好一阵子,才得以消停。 午后黑压压的乌云渐而消散恢复些许明亮,一缕缕日光投落进阁楼内里。 老者仿若枯架一般的静坐窗旁,屋檐低落的雨水落在外院水缸发出清脆声响。 而老者手中的棋子跟着敲打着棋盘,眉目间思虑幽深,可指尖的棋子却一直未落下。 “老家伙,你这盘棋都看了月余,难道还没想出应对之策?”在一旁喝酒的载烊,手里端起酒碗,一旁歪歪扭扭倒下三两酒坛,面上显露几分醉意,垂落发间已有霜白。 老者收回思绪,目光看向烂酒鬼模样的载烊应:“你一介武夫自然是不懂棋局之精妙,郑蘅思虑周全设下此棋,真是了不得。” 载烊稍稍坐起身不以为然道:“那小子是头脑聪明,可武力远不及我挑的几个徒弟,若非我看在你的份上手下留情,那日非得将他打趴下不可。” “你收下的李芈王師几个徒弟是不错,将来能成领兵将帅,可郑蘅却是帝王之才,二者怎可相比?”老者不敢落后的回怼。 “我看未必吧,他不过是南豫国死去太子的长子,如今回南豫国,还不知能不能站稳根基。”载烊自信满满的看向窗外山林内一行避雨归来的少年人,目光落在王師周身,坦然道,“可王師却不同,他是东谟国君的嫡出儿子,虽说上面有个兄长,但是论身份尊贵绝对强的多。” 老者笑而不答,视线看向往来的一行少年人。 半晌,老者才缓缓出声:“此子性情过傲,虽聪慧有余而定性不足,孤木行舟,难也。” 载烊并不信,反而嗤之以鼻道:“那咱两就走着瞧呗!” 屋内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可屋外却噪杂不休热闹的很。 “辛秦,最近看着似乎有些奇怪?”这话出自毒舌王師之口。 “是啊,整天捂的严严实实就跟个小娘们似的。”李芈跟着打量道。 “她,身体不舒服,你们就别多疑了。”佘齐忙出声解围。 这没来由的对话要从先前突然的雷阵雨说起。 几人上山打猎,突逢大雨,很快衣裳都被打湿。 所以大家在一处山洞避雨生火,烘干衣物。 因都是男的,更是没有顾虑,唯独女扮男装的女主辛琴一直不肯换衣。 从前年岁小,身份还较为容易隐瞒,可现下少年人都抽条似的长个,辛琴也跟着犯难了。 可辛琴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于是辛琴决意挑选一个目标,打算和盘托出找人作掩护。 于是就有佘齐无疑识破辛琴女扮男装身份的套路戏码。 全程追更的裴兰看着一头精准栽进女主辛琴鱼塘里的男主佘齐,满是感慨道:“女主钓鱼的本领,简直强悍的可怕。” “鱼?小小姐想吃鱼吗?”奉平奉安两人因为多年照顾病弱的小小姐,雨伞等一干用具备的齐全,所以才没有淋雨。 裴兰讳莫如深的出声:“吃鱼,哪有看人在线钓鱼有意思啊。” “啊?”两护卫满头雾水,相互看了看,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好在有这十来年的经验,奉平奉安两人对于自家小小姐的言行举止都已经习以为常。 别说钓鱼,哪怕小小姐说她要上天,两人经过李芈那一回,完全不怀疑小小姐有多疯! 裴兰假如知道两护卫的心声,大概会选择送他两免费体验下云霄飞车的感受。 不过裴兰此时更好奇两主角的戏码。 女主辛琴目前对男主佘齐明显利用大过情感。 小说里女主一开始相中的并非是男主佘齐,而是那只臭蝎子。 臭蝎子指的是毒舌王師,裴兰可没忘记他当初的封建言语,所以这些年一直不怎么搭理他。 不过暂时扔下裴兰个人爱憎分明的情绪来看。 王師这人脑袋聪明,长相在灵幽谷众人里算是还不错的一类。 当然女主不会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 裴兰记得小说里提及过王師是东谟国君的嫡出小儿子。 王室身份尊贵,又是一国储君的弟弟,难怪目中无人这么傲气。 许是因裴兰的打量太明显,王師偏头看过来,目光浮现促狭,挑眉道:“兰妹妹,师哥就这么好看吗?” 啊呸! 裴兰真想拿板砖拍死这只乱占辈分的臭蝎子。 说起来,自己当初比他先进灵幽谷呢! 可裴兰面上却笑容灿烂的应声:“是啊,自从书呆子出谷之后,只能勉为其难看看师哥你了。” 这话一出,王師面上的笑容顿时肉眼可见的僵硬住了。 王師心中不服出声:“那依你所言,书呆子比我要更好看?” “当然不是,书呆子不止比师哥好看,还比师哥聪明,师哥好像哪一点都比不上他。” “你、成心气我是的吧!” 裴兰笑容可掬的应:“师哥别生气,我说的是实话,不知是谁去年扬言第一个出谷哎。” 一口老血堵在心口的王師,这下算是看出来,这小妮子还记着当年的仇呢。 这下王師不再自找没趣,顿时没了声。 裴兰见此,心情大好,嘴角上扬,白净面容浮现小小酒窝,更显狡黠。 这等模样奉平奉安两人最熟悉不过了。 自家小小姐最是会用软刀子割人。 而一向脾气莽撞的李芈,也因上一回飞天事故,对裴兰心生恐惧。 正当众人安静之时,没想女主辛琴却出声:“王师哥别生气,兰妹妹岁数小,又跟二师兄自小亲近,难免会心生不舍。” 哎? 裴兰一脸懵逼的看着女主辛琴探手拍了拍王師胳膊,动作亲昵自然。 好家伙,男主佘齐还在旁边呢! 而王師很是受用吹捧,一脸傲气的看向裴兰,视线落在她那扑闪的黑亮眼眸,又不出什么狠话,只得应:“说的也是,兰妹妹一直待在灵幽谷,估计也没什么见识,还不知道本公子在东谟的厉害。” 裴兰一脸嫌弃的看着心高气傲的王師,忍不住出声:“你要是真厉害就通过考验出谷给我看看,否则只会贬低别人才是真没见识。” “好啊,不过我要是成功出谷,你要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師来了兴趣,眼眸浮现势在必得,满是调戏意味出声:“我要你跟我出谷做陪侍丫鬟,如何?”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过最先应话的却不是裴兰,而是奉平奉安。 “你小子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奉平撸起袖子一幅要干架的模样。 就连平时性格沉稳的奉安都跟着面露不善出声:“我家小小姐何等尊贵身份,你如此冒犯,简直可恶!”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3. 第二十三章 灵幽谷学堂,逃犯聚集地!…… 待炎炎盛夏辗转至秋日,渐而凉爽,按理正是最舒服的季节。 可因裴兰体弱,很是容易因冷热变化而染病,所以一年四季药浴从来不曾间短。 午后裴兰泡完药浴困顿的小睡一会。 黄昏之际,裴兰迷糊醒来,只见蕙姨坐在一旁,好似有心事的样子,时不时发出叹息。 许是察觉到裴兰的目光,蕙姨回过神出声:“小小姐饿了么?” “现在还不饿。”裴兰觉得自己似乎该装作无事发生,只得摇头应话。 等坐起身,裴兰才发现外边山林已经是晚霞弥漫的昏黄景象。 蕙姨看着如今初初长成的妙龄少女,探手给小小姐整理散乱的衣物裙摆念叨:“小小姐以后回南豫国都,万事都要守礼,可别像过去那样修剪衣物,否则就该让人看笑话了。” 裴兰哈欠连天的点头应:“知道了。” 说起修剪衣物的事,裴兰现在回想都觉得很离谱。 有一年盛夏天热,裴兰不想整天裹的严严实实,所以就自己剪短襦裙,结果一把就被蕙姨给抱回屋。 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还没来得及展示,结果就被蕙姨重新给缝回去了! 当时看见裴兰短裙的几人,满面震惊讶异的模样,时至今日,裴兰都记忆犹新。 天地良心,那条所谓的短裙,才只是露出小腿而已! “还有小小姐以后少碰火具,女儿家弄那些东西太危险了。”蕙姨手里握着木梳给小小姐梳理垂落身后的长发叮嘱。 裴兰知道蕙姨的好心,只能应承道:“嗯。” 自从遇到上回的邪事之后,裴兰现在只能安分守己做人。 待梳理长发,裴兰起身跟着蕙姨下榻准备吃晚饭。 当然裴兰并不会做饭,通常只负责吃。 而从山林回来的奉平奉安,两人则忙着准备出谷的细索事。 裴兰以前过惯现代社会说走就走的旅游,还以为出灵幽谷回南豫国都也是这么简单。 完全没有想过现有的交通工具条件,天时地利都是要考虑的因素。 这会眼看入秋,如果要出发就要提前备好出发路途中过冬下雪的衣物干粮等物件。 银钱,无疑是第一条件。 几人待在灵幽谷十年有余,平日里靠山吃山,虽然花不了多少钱,但基本也不挣钱。 只花不进,手中积蓄少的可怜,旅游资金告急,自然是一时半会走不了。 蕙姨便让奉平奉安两人打猎或是跟随沈大夫出谷卖买药材积攒些银钱。 夜间两护卫睡的鼾声如雷,裴兰只能趴在窗旁数星星打发时间。 没想却看见外院的蕙姨和沈大夫两人竟然在说悄悄话!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裴兰很早之前就觉得蕙姨和沈大夫的不对劲,这下总算抓到苗头了。 残月之下,叹息声传来,沈大夫出声:“师妹,此次回南豫,以后怕是难再见了。” 蕙姨沉默半会应:“是啊。” 这浓浓的离别之愁落进裴兰眼中,渲染些许不忍,细声嘀咕道:“哎呀,两个中年人乍跟纯情高中生似的,干嘛不能坦率一点呢?” 可恶,怎么看沈大夫都不是单相思,蕙姨八成也是有点意思的,怎么这两人没成啊。 由于太好奇,裴兰第二日打算探探情况。 “哎,你两知道蕙姨和沈大夫以前发生过什么了吗?”裴兰看着奉平奉安两人,悄悄招手拉拢压低声询问。 奉安捧着汤药走近,没有多想的应:“沈大夫的过往不知道,只是以前听父亲提及蕙大娘过去成亲有个丈夫。”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裴兰诧异的差点合不上嘴,蕙姨从未提过她丈夫,再加上蕙姨也没提自家孩子,所以裴兰一直以为蕙姨是未婚。 奉平在一旁握着蒲扇给汤药扇风降温,笑着打趣道:“那时候我两才三五岁,小小姐您还没出生咧。” 裴兰无法反驳,只好问:“那后来呢?” 搞半天,原来自己磕错cp了。 “蕙大娘丈夫随军作战,虽然胜利凯旋,却还是受了伤,没过多久就病死了。”奉平挥着蒲扇应答。 “那她们没有孩子吗?” “好像有一个女婴,不过在襁褓之中也病死了。”奉平将汤药递到小小姐面前,又补了句,“小小姐,药不烫手,可以喝了。” 裴兰看着深褐色的药汤,有股熟悉的反胃想吐涌上来。 无奈,裴兰只得一鼓作气的喝完药汤。 “小小姐好厉害!”奉平奉安两人很是给面子的夸夸。 “呕,太难喝了!”裴兰终究还是绷不住脸的吐槽。 等裴兰喝着茶水漱口,两护卫出门去忙,没空给自己解惑。 “咳咳……”蕙姨在屋内窗旁缝缝补补,整个人瞧着分外慈祥,只是年岁大了,染了小伤寒,还不见好,时而低声咳嗽几声。 裴兰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蕙姨从小溺爱自己。 或许,跟她早逝的女儿也有几分关系吧。 “沈大夫要跟我们一块回南豫国吗?”裴兰走近询问。 蕙姨停了手上动作,目光看着小小姐欲言又止的应:“小小姐,沈大夫有事,不能跟我们一块回去。” “那我们可以等他,再一块出发啊。”裴兰不太信,转而说着。 沈大夫整天除了采药制药,再来就是过来串门给蕙姨帮忙。 怎么看沈大夫都不像个大忙人。 “小小姐有所不知,沈大夫他不方便出灵幽谷,而且这回去南豫国路途遥远,一路舟车劳顿太过麻烦了。”蕙姨犹豫的解释着。 裴兰见蕙姨露出为难,心间更是好奇。 沈大夫性情儒雅随和,怎么看都不像会怕麻烦的性子。 不过裴兰察觉到一个不起眼的蹊跷处。 那就是蕙姨说沈大夫不方便出灵幽谷。 避世,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避免尘事繁杂有出家修道念头的世外高人。 另一种就是躲避仇家报复追杀。 蕙姨见小小姐这么不舍,便继续安抚道:“小小姐若是舍不得沈大夫,以后再回灵幽谷看看他?” 虽然蕙姨知道此次出谷,大概以后是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裴兰也看出蕙姨安慰的意思,便没再继续追问,配合的点头。 虽然蕙姨不肯说沈大夫的过往,不过兴许别人知道呢。 于是裴兰来到老者的木屋阁楼。 没想载大叔也在内里,两人正一如既往的没说两句就不合。 “老先生,沈大夫什么时候到灵幽谷的啊?”裴兰帮忙沏茶倒水询问。 “应当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吧。”老者看着身旁的裴兰,察觉出她打听的意味,“你很好奇?” 裴兰微愣,心想这老人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4. 第二十四章 裴兰牌断子绝孙汤,只此一…… 这方从老者木屋出来的裴兰,视线看见载大叔院外两只庞大的青绿傻鸟。 它们这会懒散地晒着太阳,羽翅垂落斜躺显露修长的大长腿,一幅懒散形象。 “翠花,淑芬过来!”从这两个名字来看,裴兰这些年没少捉弄这两只傻鸟 不过现在裴兰要离开灵幽谷,多少会有些不舍。 那两只傻鸟伸展可极限360度旋转的纤长脖颈,慢悠悠转动脑袋张望篱笆外的裴兰,一时并不敢轻举妄动。 “难道你们连零食都不想吃了吗?”裴兰从袖中取出一袋自制杏脯诱惑道。 果然这两只傻鸟迅速折腾站起身,原本还算优雅的姿态,因两只大羽翅抖动,显得有些像呆头呆脑的傻大个。 “喏,接着!”裴兰抛着杏脯出声。 “咔咔”两只傻鸟伸展脖颈仿若投篮般精准张嘴吞下杏脯,真可谓是一步到胃。 裴兰这点小零食,很显然还不够两鸟塞牙缝。 很快裴兰就没了投喂资本,掌心拍了拍两只傻鸟的羽毛,有些伤感的出声:“哎,过阵子我就要走了,你们两只笨鸟会不会想我啊?” 结果两只傻鸟一见裴兰手里没了杏脯投喂,无情的转头回去继续晒太阳,简直是啪叽地打脸。 “你两这么现实的吗?”裴兰半空中停滞的手只能尴尬收回,先前那一点伤感迅速随风而去。 裴兰果断放弃煽情戏码,决定不搭理这两只笨鸟。 待经过药庐,裴兰想起先前两个老家伙提及沈大夫的话,心里仍旧是好奇的紧。 从药庐外入内,只见沈大夫正在熬药,内里满是浓郁的中草药味。 已经喝了十来年药汤的裴兰,如今多少已经习惯了。 “沈大夫要帮忙吗?”裴兰目光故作不经意的看向沈大夫面上的刺青。 这刺青好像是文字,不过裴兰不认识。 列国吞并时代,各国文字不同,而裴兰虽然跟着学习南豫国文字。 沈大夫刺青上的字很显然不是常用字,裴兰觉得自己可能需要翻翻字典。 “好,现在正需要一种草药制作膏药给王師断腿治疗,我去外边研磨,这汤药劳烦看紧。” 裴兰一听到王師,顿时来了精神。 “放心,没问题!” 这不正是个报仇的好机会! 等沈大夫出药庐没多久,药罐上冒着沸腾热雾,裴兰拿着帕巾包裹倒药,视线望着深褐色药汤,面上露出狡黠笑意。 而此时躺在药庐内里的王師,冷不防的后背哆嗦一下,目光看着出现眼前的裴兰,诧异道:“你、你来做什么?” 裴兰端着药汤坐在一旁,视线落在王師左腿包裹的竹板和纱布,故作叹息的应:“唉,我听说师哥训练受伤,所以特意来看看你呀。” 这话语说的轻声轻气,嗓音又分外软糯甜蜜,再加上裴兰长的一幅水灵脸蛋,王師心有动摇的出声:“你会有这么好心?” “师哥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啊。”裴兰吹着汤药一幅温顺模样,手握木勺盛着汤药递近,“来,师哥喝药吧。” 王師向来见惯裴兰明媚张扬时候,这下见她突然变得如此恭顺温良,一时被迷的神魂颠倒,便顺从喝了药。 待将汤药喝了大半,心情舒畅的王師露出少爷本性出声:“你要是早这么体贴伺候,本公子说不定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做侧室,到时有成群奴仆伺候,你就用不着在这山林受苦了。” 裴兰险些绷不住回怼,明媚目光看着跟个老大爷似的王師出声:“这样啊,可惜我就要回南豫国都,实在无福消受了。” 王師面色一变,稍稍撑坐起身急切道:“什么?” “看来师哥还不知道,前不久我母亲飞书要我回南豫国都,师哥的侧室恐怕只能换给别人当了。”裴兰放下药碗等候着药效发作。 “不行,我看不如你跟我现下私定终身吧?” “你想的可真美!” 王師整个人猛地被推倒在榻,心生不妙,那想反抗的手却软绵无力垂落。 糟糕,中计了! “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 裴兰一脸无辜的应:“当然是治腿伤的药啊。” 王師这会怎么都不敢相信她的话,面露慌张道:“为什么我动不了?” “别怕,只是一些麻醉效果而已。”裴兰取出一柄短剑,自顾逼近王師,“师哥先前要我做侧室,可是我并不想二女侍一夫,怎么办?” “实话告诉你,本公子可是东谟王室子弟,以你的身份,侧室已经是抬举你了。”王師紧张的吞咽了下喉间,全身虽然不得动作,可心间却酥麻难耐,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这会已然显露美人胚子模样的裴兰。 调皮又危险,真是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尤物。 裴兰挑眉,短剑的剑柄,一下下的敲击王師的心口出声:“那看来师哥只是说漂亮话哄骗我的咯。” 王師吓得心脏扑通的跳,稍稍收拢荡漾心思应:“其实兰妹妹要是给我生下一儿半女,将来提为正室也不是不可能。” 列国都是长子继承爵位,假若裴兰怀有自己的长子,那自然是有可能的。 “可惜师哥说的太晚了,刚才喝下的药,也许会有些小小的问题。” “你指的是什么问题?” “那药还有另外一个名称。”裴兰举着短剑滑至王師侧脸,有意吓唬道,“那就是断子绝孙汤。” “你、你疯了!”这话一出王師整个人都傻了,眼眸满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裴兰,试图出声求救,“救、唔……!” 王師被帕巾堵住嘴,惊恐的察觉到自己肢体渐而失去知觉,就连眼皮也越发沉重,视野模糊之际,只余裴兰一张笑容灿烂的姣丽脸蛋,分外可怕! 等见王師昏迷过去,裴兰得意的收回短剑念叨:“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真是名言啊。” 小说里王師最后郁郁不得志死于酒色之中,自己算是好心提前给他个小提醒咯。 当然王師能不能体会自己的良苦用心,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这般恶作剧之后,出谷的时日亦近在眼前。 清晨沈大夫送蕙姨和裴兰等人准备出谷。 蕙姨满是不舍,沈大夫亦是心思沉重。 裴兰索性挑破局面出声:“沈大夫跟我们一块回南豫国吧?” 沈大夫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蕙姨。 蕙姨摇头道:“小小姐别闹,沈大夫有事。” 裴兰见一旁沈大夫一幅良家妇男模样,只得出声:“那蕙姨要不留下来陪沈大夫?” 毕竟回南豫国都,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蕙姨一大把年纪还不如留在灵幽谷安享晚年。 蕙姨诧异,不解道:“小小姐怎么会这么说?” “因为沈大夫看起来很喜欢蕙姨啊。”裴兰一幅直白话语戳破两人的窗户纸。 一旁的沈大夫局促的不知所措。 蕙姨更是羞的无奈出声:“小小姐真是越大越不知羞,这话可不能乱说!” “难道蕙姨不喜欢沈大夫吗?”裴兰觉得这时候不能再含蓄,否则黄花菜都要凉了。 这下轮到蕙姨手足无措了。 裴兰见两人都有那么点意思,便索性接过蕙姨的包裹出声:“蕙姨跟着一路舟车劳顿多累啊,还是跟沈大夫和和美美在一块吧。” 蕙姨避而不肯答应出声:“这一路山高水远,难保不准小小姐会遇到意料,我怎么能不随行。” “蕙姨放心,奉平奉安他们武功很厉害,肯定能保护好我的。”裴兰知道蕙姨的担忧,又补充道,“再说蕙姨近来身体不好,这样赶路肯定吃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5. 第二十五章 神秘画像,免费服务,不要…… “我吃饱了,赶紧回客栈吧!”裴兰三两下吃完汤面说着。 “可是刚才小小姐不说要继续逛街的吗?” “我突然觉得这么晚出门不太安全,你们两赶紧吃吧。” “哦、好的!”奉平奉安两人嘴里塞着面条匆忙咽下,心里却并不明白自家小小姐为什么又变了心思。 不多时,三人匆匆离开面摊, 裴兰等人进客栈投宿,选择当初入东谟小镇的同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十来年没什么变化,看来是遇到发展瓶颈,裴兰目光打量腹诽道。 直至忽地察觉到一道视线,裴兰蹙眉的看了过去,没想竟然又是这个掌柜! 一老一少两人目光对视,掌柜这回没有避开目光,而是讨好的出声:“这位姑娘好眼熟,可是要去南豫国的贵客?” 如今的掌柜虽是年迈,不过还是一眼看出这长相俏丽的少女似乎与画中人分外相像。 可惜掌柜记性不好,并未认出十来年前自己早就见过她们了。 奉安警惕道:“不是,你认错人了。” “我家小主很少出远门,你这老掌柜怎么可能见过,难道是想找事吗?”脾气不好的奉平更是直言相向。 掌柜见几人心生防备,忙和盘托出道:“诸位不要误会,小店是正经买卖人,只因数月前收到一笔订金是用来接待一位姑娘,您可查看单子。” 奉平奉安两人收到小小姐的示意,方才接过单子。 裴兰看向单子以及附带的画像嘀咕道:“这画还挺像的啊。” “小小姐您觉得这事可信吗?”奉平询问。 “既然对方给我们订了上房,而且交付银钱,怎么看我们都不亏啊。”裴兰压低声说着。 奉平一听也是,便也没有反驳,转而对老掌柜道:“既然如此,那就领路吧。” “好嘞!”掌柜松了口气,忙让店小二领路。 可奉安却觉得有些不妥,偏身走近道:“小小姐,您说会不会是认错人?” 裴兰手里仍旧握着画像出声:“你看看,这上面的人像我吗?” 奉安顿步瞅了瞅,点头应:“像。” “那不就对了,肯定没错!” “可是谁会提前安排您的行程住所?” 前头提着行囊的奉平偏头回了句:“你就别疑神疑鬼,也许是裴府夫人派人提前安排打点给小小姐接风洗尘呢。” 毕竟一行人出灵幽谷就是因为裴府夫人的书信。 这话让奉安稍稍安心了些。 可裴兰却不觉得是裴府特意安排住所。 首先那封书信从南豫国送到东谟灵幽谷就花费数月的时日不等。 而自己出发时间更是随意,若要这么安排,那得花费不知多少时间金钱提前打点。 更何况这还是在别国,裴府应当不至于这么财大气粗吧。 当然这些都是假设,毕竟现在还不知裴府具体情况。 说不定十来年的变化,裴府真的现在发达到富可敌国,这点钱不在话下呢。 不过最让裴兰怀疑的还是手里这张自己的肖像画。 虽然是用笔线浅浅勾勒,但是却精准的将裴兰如今面貌绘制的形神兼备。 要知道裴兰当初离开南豫国时,还只是奶娃子而已。 现在裴兰的样貌大变,除非是自小相识之人,否则就算是见到裴府原身亲娘,恐怕亲娘都认不出自己。 这时代没有手机电脑,又没有网络。 自己的长相还不至于美到人见人爱,每一个人见到的人都口口相传念念不忘。 那是玛丽苏女主该有的待遇,裴兰很是自觉,毕竟配角戏份,越光芒万丈,越下线的快。 裴兰坐在上房桌旁,将画像放在桌上,越想越觉得诡异。 “小小姐,浴桶已经倒好热水了。”奉平两手分别提着四个木桶出声。 谁想自家小小姐发呆的盯着自己的画像,不吭声。 奉平蹑手蹑脚的走近道:“小小姐?” 裴兰吓的一愣,偏头看向奉平应:“怎么了?” “小小姐,您可以泡澡了。” “哦,知道了。” 奉平看着小小姐站起身,而后像是在看蚂蚁似的打量自己,让人浑身不自在。 而裴兰此时心里想的是,奉平奉安应该不是内奸,因为这两人除了练武,文化水平不高,艺术水平更是堪称低洼之地。 而那张肖像画多多少少是需要点艺术能耐。 “小小姐您看什么呢?”奉平向后退到门旁惴惴不安道。 上一回被这么打量时,奉平记得自己跟奉安喝了小小姐独家调理的养生药包,结果上吐下泻整整两天,简直是可怕。 裴兰回过神道:“没什么,你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出发。” “是!”奉平麻利的退出房间,顺手带上房门,仿佛如临大敌般的松了口气。 这方内里的裴兰绕过屏风宽衣解带进入浴桶,掌心拧着帕巾,啪嗒敷在额前。 热雾萦绕时,裴兰稍稍停了心思,有些昏昏欲睡。 而客栈外的夜幕笼罩之下,小镇灯火渐而昏暗,街道人影稀少。 一处巷道角落里的乞丐裹着破席准备寻处遮风地休息,忽地眼前投落一道长影。 乞丐目光看向人影逼近,那长剑泛着寒光,折射出乞丐惶恐不安的面容,求饶道:“大人放过小的吧!” 可惜并未得到怜悯,长剑锋利滑过,那自脖颈伤处的鲜血,飞溅数尺。 仿若水声刺啦地响起,溅了一地湿润。 而与此同时,客栈浴桶旁出来的裴兰擦洗,面上泛着热水泡过的红晕,更显娇嫩欲滴。 待裴兰困顿的躺在榻上,很快就熟睡进入梦乡。 可惜,并不是个好梦。 梦里那断手断脚爬行的没牙乞丐,身形在暗夜里蠕动,嘴里漏风的唤:“救命、救命……” 裴兰看见乞丐满身是血,便迈步走近察看问:“你、你怎么了?” 可乞丐并没有应话,而是忽地掏出一把短剑刺向裴兰。 别问,一个没手没脚的乞丐怎么掏出短剑。 总之做梦,没有逻辑! 而裴兰吓得不轻,犹如落水之人,猛地一下从梦魇里惊醒。 没想睁开眼,却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出现眼前,裴兰惊吓过度,猛地挥过去一拳。 “砰”地一声,随即便听到一声惨叫。 “哎呦!”奉平捂着右眼疼得倒在一旁。 “你鬼鬼祟祟进我房间干什么?”裴兰坐起身警惕的看向捂住右眼的奉平。 奉平由奉安搀扶起身无辜道:“小小姐您昨晚让我们早起出发,结果现在睡到日上三竿,我两敲门没有回应,才进来看情况的啊。” 裴兰尴尬的发现通亮的屋内,视线转而看向右眼迅速泛红肿的奉平,有些心虚的念叨:“那你离这么近干嘛?” “刚才小小姐做噩梦一直嚷嚷着什么鬼啊,我担心惊着您,才想喊醒您。”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刚才梦里正生死搏斗呢。” 奉平单眼懵逼的听着自家小小姐离奇的梦境嘀咕:“谁让小小姐您下手的太快,我也得有出声的机会啊。” 裴兰一听,无言以对,自己刚才挥拳力道确实太重,现下手还有点疼呢。 “那让奉安带你去看大夫吧?”裴兰心虚的瞅着奉安的右眼,自己这一拳下手可不轻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6. 第二十六章 大户人家规矩多,新的副本…… “阿嚏!” 那裹着一身冬袄的少女,白净小脸泛着红,隐隐有几分受寒迹象,嗓音闷哑的咳嗽嘀咕:“咳咳、到底是谁在背后念叨着我坏话!” 本以为调养十来年,这幅身子总不至于风吹就倒。 所以裴兰出谷一时大意,一路上新奇的骑马坐骆驼,逛玩吃喝并没多少顾忌。 可万万没想到眼看就要进南豫国都,竟然伤寒病犯了。 这可吓坏两护卫,因此他两特意花钱添置马车,行程便慢了许多。 这会已是临近腊月,南豫国的冬日比不得灵幽谷大雪封山。 只是连月的雨雪交加的下,这天就没见晴。 裴兰浑身没劲,自然更没看热闹的心思,暗想幸好自己拦住随行出谷的蕙姨。 否则让老人家一路陪同,恐怕一把老骨头跟着遭罪。 等眼见天色渐暗,马车自官道行进一处客栈。 “小小姐,今日就在小店歇一宿,明日午后应该就能进都城回裴府了。”奉平撑开伞撩起马车帘布说着。 裴兰探出身下车马,嗓音微哑的应:“骗人,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奉平撑着油纸伞护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道:“小小姐,那是认错路,所以才误了时间。” 毕竟十余年没有回南豫国,难免会有记忆出差错的时候。 两人身后的奉安让店小二安顿车马,便提着行囊随同进入客栈大堂。 几人选择避风处落座,许是因临近年底,来来往往的人多,热闹许多。 奉安倒着茶水给小小姐暖手出声:“小小姐想吃些什么?” 裴兰喝了口热水,现在嗅觉味觉几乎丧失,总觉得吃什么都像吃蜡烛,便应:“我喝点姜汤,再吃份鸡蛋羹就行,你们别顾忌我,放开肚皮点肉菜吃,反正明天到地方就不用省钱。” “小二!”奉平一听,食欲大增,探手招呼店小二豪迈道,“先来一碗姜汤,一份鸡蛋羹,要嫩一点,再然后牛杂来两斤,炖骨头上三斤!” “好咧!”店小二一愣,而后忙应着。 裴兰一开始还不明白店小二迟疑神情,直到看见菜样上桌,才知道份量不一般。 毫不夸张的说,光这一大盆炖骨头都能把裴兰给撑死! 平时裴兰没感觉出奉平奉安两人的饭量,这下才明白他两原来一直勒紧裤腰带节省饭钱呢。 裴兰喝完姜汤,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鸡蛋羹,目光从像饕餮一般进食的奉平奉安两人,默默没眼看的移向别处。 只见这客栈瞧着来往食客一直没停,生意好的很。 而邻桌的几个人衣着得体,一身绸缎布料,看样子是做卖买生意,一边酌酒一边闲聊。 裴兰侧耳,心想这送上耳朵的闲聊八卦,谁不爱听呢! “如今卖买真是难做,前一任国君定的税法,还不到半月就废了。” “我看先别急,这回新上任的国君,听说是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说不定哪天就被揣下去。” “谁说不是呢,十余年换了二十来个国君,每一个国君,数数手指头,恐怕也就只当几个月,下场惨咧。” 其中一人端起酒盏拉低声道:“其实也不是全没有门道,如今新国君可能朝不保夕,但是三王势力强盛,肯定是能做的久远,何不琢磨心思投入门下?” 另一男子迟疑道:“这三王的高枝哪有那么容易攀,咱们这点身家恐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哎,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嘛,若是不冒险,白花花银子怎么可能凭空出现。” 这几人碰着酒盏喝的面红耳赤,越发上头,连带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渐而沾染荤腥低俗。 裴兰听了一会,便没耐心了。 关于三王,裴兰不太清楚具体人物,只记得小说里南豫国内功高震主的人物,一般下场都很惨,还是五马分尸车裂的那种惨。 不过提及少年国君,裴兰觉得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亡国之君郑蘅无疑了。 原著小说里因为郑蘅是配角,所以他很多经历都只是草草写了几句。 不过留下的印象却是分外令人深刻。 比如郑蘅是个残暴报复之人,因为他对欺辱自己的人都是除以极刑,而且非死不可。 再比如郑蘅是个狠人,少年国君登基时,朝堂势力纷杂,国君威力遭受挟制,可是他却一一铲除干净,甚至株自己宗族血亲都不在话下。 偏偏这么一个手段狠毒的亡国之君,唯独没有传过好色,而且竟然一个子嗣都没有。 裴兰看书的时候,评论里对亡国之君郑蘅的评论热度有时甚至高于两主角。 一方面是因为郑蘅过于强大,另一方面估计就是郑蘅情感方面,除了一个早亡疯后,其余是一片空白,实在是很容易引起好奇八卦。 这种配置放在别的小说里都是顶级男主设定。 裴兰觉得自己突然收到书信要求回南豫国都,估计也跟时局变化有关系,实在很难让人心安呐。 待用完晚饭,几人上楼洗漱歇息。 雨水哒哒地落在屋瓦,就连窗户都被寒风拍打的嗡嗡作响。 裴兰睡的不怎么安稳,咳嗽声时不时溢出,有些不适。 等到好不容易有些许睡意,裴兰渐入梦境。 谁想却梦到一个纤长身段的神秘人,那人隔着浓雾,让人看不清具体,却自有一番威仪疏离姿态。 裴兰被吸引的试图探近查看,没想雾纱忽然之间破开,光亮倾泄而入,分外刺眼。 “小小姐?”这一声声呼唤渐而清晰时。 “唔?”睡梦中的裴兰迷糊醒来,视线渐而清晰望向纱帐外徘徊的奉平奉安两粗糙身影。 自从上回奉平挨揍,体验到裴兰的起床气,他两很是知趣的保持安全距离。 奉安听到回应,方才松了口气道:“小小姐时候不早,您该洗漱出发了。” 裴兰哈欠连天的应:“知道了。” 这一天天的赶路,真是让人精神疲惫啊。 等裴兰穿戴整齐洗漱用饭,奉平奉安随着收拾行囊上马车。 马车悠悠地行进,裴兰闭着眼回想那个梦,仍旧是没能看见那人模样。 小说里关于各样角色容貌的描写并不少,但是只有亡国之君郑蘅,一个正面描述都没有。 唯一侧面描写,还只是传言郑蘅样貌丑陋狰狞,所以常以面具遮掩示人。 可是书中又提及郑蘅母亲是南豫国第一美人,而南豫王室子弟大多样貌秀美非凡,那他的父亲估计也不会长的太寒碜。 这种截然不同的描写,既矛盾又冲突,反而给这个人物增添几分神秘。 “难道是基因突变?”裴兰咬着酸甜的葡萄干解馋补充点维生素嘟囔道。 这般摇摇晃晃坐大半天马车,等裴兰骨头都快散架的时候,终于进入南豫国都。 冬日里天黑的早,午后灰白的天渐而有些暗。 裴兰探手掀开马车帘布看向传闻中的南豫国都。 本以为会看见繁华闹市以及布满琳琅满目货品的店铺,结果一眼望去啥也没有。 街道两旁铺门紧闭,房屋老旧破败,还有不少封条,裴兰匪夷所思的念叨:“这真是南豫首都吗?” 现在裴兰严重怀疑该不会奉平又带错路了吧? 不过很快街道拐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7. 第二十七章 装可怜,是扮演乖女儿角色…… “夫人,小小姐方才由奉家两兄弟送回来了。”一婢女出声汇报。 “兰儿,过来让为娘好好瞧瞧。”周夫人打量如今初初长生的小女,眼间满是惊艳。 裴兰回过神,迈步走近,只见两妇人已然变了花脸。 “这兰姑娘真是长的像极周夫人呐。”一妇人见缝插针似的吹捧。 另一妇人变脸的跟着附和道:“是啊,将来必定是落落大方的美人。” 这恭维话说的实在是太流于形式,裴兰都很难入戏陪衬。 不过裴兰知晓她们对自己的漂亮话,大概都是想巴结眼前的周夫人。 “你们二人先去忙,我跟兰儿叙叙旧。”周夫人看出裴兰的拘谨,误以为她是怕生,便出声遣退两人。 “是。”两妇人知趣的退离。 待屋内落得安静,周夫人让婢女给裴兰奉茶递手炉,方才出声:“兰儿赶路辛苦了吧,蕙姨怎么没跟着一道回来?” 裴兰捂着暖和的手炉,明亮眼眸看向面色平静的周夫人,心里总是止不住的犯怵。 或许是因为当年初见时见识对方过分冷静取舍利害模样,又或许是这位周女士本身带有一种让人不敢冒犯说笑的气场。 嗯,简单的说裴兰有些怯场了。 不过裴兰很快就掩饰过去,清亮嗓音因感染伤寒而带着令人疼惜的闷哑应:“蕙姨身子不好,兰儿担心受累,所以让蕙姨先待在东谟国养病。” “这样啊。”周夫人倒也没多疑,目光瞧着脸蛋有些苍白的裴兰,心间到底是怜惜在外多年的小女出声:“兰儿瞧着脸色不好,莫非病又犯了?” 裴兰点头,坐在一旁,有些捉摸不透周夫人让自己这个在外逃亡多年的女儿回来的心思。 所以裴兰觉得自己暂时还是装成一个乖巧女儿形象比较容易蒙混过关,点头应:“嗯,天太冷了。” “是啊,南豫国近来正是冷的时候,为娘没有考虑周全。”周夫人眉目显露懊恼,转而向婢女招手,“快去备药浴,待会好让小小姐去沐浴驱寒接风洗尘。” “是。”那三两婢女闻声便去忙活。 说罢,周夫人目光又看向裴兰出声:“蕙姨在书信提及过你每日要泡药浴服药的方子,为娘早就让大夫调理配药,只是不知你如今身量如何,很多衣裳估计要重新添置。” 裴兰捧着手炉,并不避讳周夫人的目光应:“衣服有带着几身。” “你如今是裴府千金,这些衣裳也不适用,还是要早些添置得好。”周夫人看向一身简陋衣物的裴兰说着。 这话说的裴兰一时噎住话语,只能点头不语。 好吧,蕙姨准备的衣物相对于裴府众人的衣物确实是有些寒碜。 光是先前领路的婢女们穿的布料花样都比裴兰这一身瞧着精致许多。 不过周夫人说的这么直白,真的是让一向伶牙俐齿的裴兰都有些没法接话。 两人一下冷场,裴兰只能低头看着矮榻方桌雕花细纹,心想跟周夫人一比,蕙姨从某种程度上更像自己亲娘。 从进屋到现在,周夫人一直坐在原处,虽然有关问照顾几句言语,但是全程基本情绪平静,客气又礼貌。 这跟一般剧情里母女相认眼红痛哭的亲情戏份,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正当裴兰感叹对手戏太难接时,外间婢女们入内打破僵局。 “夫人,药浴已经备好,小小姐是先沐浴还是先用饭?” 周夫人并未应答,而是看向裴兰询问。 裴兰忙应:“沐浴吧。” 这大半天裴兰坐车也不饿,更何况跟周夫人一块用饭,真的是让人感觉如坐针毡。 “好,兰儿随她们去吧。” “是。” 裴兰这才从矮榻起身,转身出屋,偷偷松了口气。 等随着婢女入一处内室,裴兰自顾自解衣物泡药浴,谁想几个婢女竟然没有退下,偏头不解道:“你们还有事?” 为首的一个婢女年岁较长应:“夫人吩咐奴婢们伺候小小姐沐浴,自然是不得离身。” 哎? 裴兰看着这几人一幅站岗式的模样,话到嘴边只能咽下,心想自己得暂时稳住柔弱安静人设啊。 毕竟怎么看周夫人的性格,她都比较喜欢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女儿。 裴兰只能转身嘘声叹了口气,而后自顾自进入浴桶。 腊月寒气被热雾驱散干净,裴兰小脸泛着桃红,歪头靠着浴桶有些昏昏欲睡。 可耳旁却听见屏风外细索动静。 “小小姐,药浴时辰到了,该出来更衣。”一婢女轻声唤着。 裴兰本来困的不行,可听见这软声细语,实在没办法视而不见,只得强撑开眼皮应:“嗯。” 等裴兰意识回笼,才发现屏风外摆放好些样式不同的成衣,心情一下明亮了起来。 哇,这些衣服也太好看了吧! 没办法,哪个女孩子不爱漂亮的古风汉服呢! 眼花缭乱的裴兰挑了套杏黄宽袖冬衣,颜色并不过分靓丽,很衬裴兰乖巧气质。 一旁几个婢女伺候穿戴梳发,细细夸赞道:“这些成衣并非量身定制,或许有些不合身,可小小姐穿着真是好看。” 裴兰并不知她们是客气还是恭维,不过还是甜甜的说:“姐姐们也好看。” “小小姐客气了,奴婢们哪能跟小主子攀比。”婢女们本来见小小姐瞧着安静文雅,还有些担忧不好伺候。 可现下见小小姐说话和善,反倒松了口气。 裴兰见她们都这么拘谨卑微,不由得想起奉平奉安两人对自己这些年的客气,心里虽然不太能适应,却也只能压下不适。 因为裴兰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没法去更改她们的认知。 等裴兰沐浴回到周夫人住处院落。 只见矮榻上周夫人似是在看什么书,手里捧着竹简,膝上披薄毯,一幅娴静姿态。 而那一方桌已然布上各样扣着小盘的菜肴汤盅,很显然是给自己备的饭。 “兰儿,饿了吧?”周夫人察觉到目光,稍稍合上手中书,视线看向更换新衣裳的裴兰,眉目之间显露满意。 “嗯。”裴兰看出周女士的心思,这本来就是裴兰特意为扮演乖女儿角色挑的素雅服装。 毕竟如果按裴兰原本的喜好,那肯定是桃红绯色,越靓丽越好啦! 待婢女们布菜伺候用饭,裴兰看着这一桌菜肴,样品繁杂,份量却不多,主打一个精细。 本来没什么胃口的裴兰,执筷夹了小口的粉蒸排骨,眼眸微亮,仿佛亮着星星眼。 好吃! 周夫人顾自看着裴兰用饭,因为不了解她的喜好,所以才每样都让后厨备了些。 现下看来她似乎都很喜欢吃的样子。 可裴兰察觉到周夫人的目光,还以为自己吃相不雅,连忙矜持的抬眸看过去。 只见周夫人面相并没有任何负面情绪,裴兰才排除掉自己的猜想。 难道周夫人有喜欢看人吃饭的爱好? 裴兰觉得不太可能,方才意识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8. 第二十八章 执行人设,一疯到底!…… 深夜灯盏昏暗,裴府周夫人主院内室里,裴兰躺在软乎的床榻,心生感慨富贵人家的床真不是灵幽谷嘎吱响的竹榻能比得了。 “兰儿,睡不着吗?”周夫人察觉裴兰并没有多少睡意出声。 裴兰被打断思绪,只好偏头看过去应:“嗯,白天坐马车睡了好久。” 周夫人视线迎上裴兰明亮目光,仍旧有些恍惚。 一经十年有余,过去那个还要人抱的小女娃,如今都已经这般大了。 “蕙姨信中提及你活泼好动,没想如今这么大的人,还要陪着一块睡。”周夫人回神感慨,探手给她按实被褥。 裴兰一听提及蕙姨,心下一咯噔,该不会自己做的那些事都被蕙姨抖落出来了吧! 好在裴兰细细看着周夫人并没有再提及别的事,才稍稍安心。 “以前蕙姨常陪着兰儿一块睡,习惯了。”裴兰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而后拉开话题,“您这回让兰儿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想小女会这么问的周夫人,心间更是滋味繁杂。 当年南豫朝堂情况危机,又逢裴兰病重失忆,才让蕙姨带着裴兰离开南豫国,周夫人以为这辈子再没机会母女相见,所以甚少联系。 如今倒也难怪裴兰会对自己这么生疏与客气。 周夫人心思收敛,面色如常的应:“南豫国现下虽仍旧不太平静,不过你父亲如今在朝中为相多年,裴府一向安稳,所以为娘接你回来过些舒坦日子,以后等你年岁大些,也好安排成亲事宜。” 话语并无虚假,只不过周夫人稍稍隐藏裴绍试图拿裴兰迎合当朝新国君的意图。 可裴兰并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明显觉察出周夫人话语里的关键词。 成亲! 按照过去裴兰听闻的那些信息,自己有个未婚夫,而且身份是太子的长子,可以说尊贵的很。 虽然裴兰早就怀疑自己那未婚夫可能就是南豫国将来的亡国之君郑蘅。 但是毕竟一直没有得到验证,所以裴兰心里多多少少抱着侥幸心理。 裴兰故作无知的看向周夫人询问:“成亲,跟谁啊?” 周夫人见裴兰一幅好奇模样,全然看不出半点知羞,心想到底她还是个孩子心性。 “很久以前老国君定下太子子嗣与兰儿的一桩婚事,这些年出了许多变故,不过当初太子的子嗣如今已经成为即位的新国君,所以新国君就是兰儿的未婚夫。” 这话一出,裴兰整个人都蔫了。 果然真是不出所料啊! 裴兰眼眸黯淡无光的看着周夫人,心想看来周夫人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这绝对是分析朝廷利害取舍才让自己千里迢迢的回南豫国! 本来裴兰对周夫人都已经有些改观,现在突然回到解放前闷声道:“我不想成亲,现在好想回灵幽谷见蕙姨啊。” 可惜苦肉计对于周夫人,很显然并没有多少作用。 “兰儿为什么不想成亲?”周夫人不明白刚才还好奇的人,怎么一下就满是失落。 裴兰见周夫人困惑模样,心想看来她的母爱是真的只有一点点。 自己流浪在外的小女,长年都不联系。 好不容易一联系,表面上说要给自己过好日子,结果只是想让自己的小女完婚联姻。 朝堂丞相之女跟新国君联姻,这不是拿自己当政治联姻的工具谁信啊? 心知周夫人这样稳重心性估计也不是能靠自己几句撒娇卖乖收回婚姻成命的样子。 裴兰只能咽下无尽吐槽话语,故作乖巧的出声:“没什么,我困了。” 说罢,裴兰默默扯过被褥盖住脑袋,心想与其浪费时间吵架,还不如及早跑路。 现在自己又没被花轿抬进南豫王宫,一切都还有余地。 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嫁给亡国之君郑蘅,死也不可能! 这般想着,裴兰才气呼呼睡了过去。 半晌,周夫人探手稍稍撩开被褥看向乖巧熟睡的小女,神情满是复杂。 许久,方才低低溢出声叹息。 这夜里裴兰睡的还算安稳,一觉醒来屋内已经布满光亮。 周夫人,却不见踪影。 裴兰爬坐起身,有些困顿下榻,只见屏风外三两婢女走近道:“小小姐醒了,让奴婢们伺候洗漱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 真要是习惯呼来喝去,还怎么逃离这深宅大院。 于是裴兰穿戴洗漱后吃饭喝药,不过仍旧没有看见周夫人,估计有事去忙了。 裴兰这人待着无聊,便出去转转,一来打发时间,二来熟悉裴府地形,到时至少方便跑路。 三两婢女一直跟在身后,裴兰走的不快。 冬日天阴沉沉,虽然停了雨,地面却仍旧湿润。 这季节花草树木大多枯萎凋谢,裴兰更觉得没看点。 正当裴兰吐槽做深闺千金像坐牢时,没想却在廊道碰见两妇人嚼舌根的戏码。 这两装扮得体的妇人裴兰见过,正好是昨日里那两个变花脸的妇人。 她们身旁有两个少女,裴兰不认识,只是觉得长相都很不错。 可惜她们说的话,有些太损形象,一时美感全无。 “昨日那小妮子回府,模样长的不比我家玲儿好,衣着打扮更是比不得寻常婢女,简直像是个野孩子。” “也许真是个野孩子呢,当年周夫人亲口说她的小女病死,现在坟墓都还在外头呢,结果新君即位,后位空缺时,好巧不巧她那个女儿就死而复生的活了。” “我看周夫人为了让自己两个儿子将来在朝中步步高升,真是什么猫儿狗儿都能利用。” 这刺耳的话语里倒是给裴兰提供不少信息。 比如自己有两个哥哥。 再比如这两妇人,估计想挤掉自己,让她们的女儿跟新国君成婚。 裴兰心思百转,并未出声阻止她们,反倒是身旁年轻婢女有些不适出声:“两位侧夫人说话请注意点。” 没想话语被偷听的两妇人看了过来,并无多少心虚,反而理直气壮的走近道:“我还以为是哪个主子,原来是艾芹丫头呢。” 另一妇人附和道:“是啊,当初你个小丫头逃难卖身,一幅穷酸可怜相,如今跟了周夫人管事,莫非主仆规矩都不懂了?” 为首的婢女艾芹气的不行,却只能先委身行礼,而后出声:“两位侧夫人为何无故诋毁夫人和小小姐?” “谁听见我们诋毁周夫人了?”睁眼说瞎话的两妇人互相对视,而后变换嘴角,恶狠狠道,“小丫头,你可不要泼脏水,否则有你好瞧!” 婢女艾芹到底是太年轻,没想两位侧夫人会这么善变,一时嘴笨的无法应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9. 第二十九章 完犊子,这下彻底演砸了!…… 当寒风肆虐南豫国都时,南豫国的杀戮争夺却并未消停。 清晨南豫王宫大殿外,那被棍棒扑杀的官员尸首被宫卫拖走,徒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鲜血痕迹。 “区区一个郎中令,竟然敢妄论本王携剑,实在是该死!”此言出自一魁梧壮士之口,此人乃奇陵王郑勃,三王之中实力最强劲的诸侯王。 大殿内的群臣缄默不言,丞相裴绍看向高坐之上佩戴面具遮掩神情的新国君。 这新即位的少年国君流亡在外多年,若非靠着三王的辅佐,恐怕还在列国做流民,不知能否应对这等阵仗。 “陛下初即位,若是管不住人,本王可以入住王宫协同统率。”奇陵王藐视的看向这个毛头小子。 话语一出,众大臣目光纷纷观望王座之上的新国君。 没想新国君还未应话,反倒是大将军席毅出声:“奇陵王好意心领了,不过陛下已然亲政,又有您和二王共同辅佐,朝局必然安稳,无需过多安排。” 大将军席毅面上满是狰狞疤痕,可神情却丝毫不惧奇陵王压迫。 裴绍暗自感叹,这大将军席毅也是个狠人,当年能带着郑蘅逃脱追杀,如今又携兵助立新君,无疑是块硬骨头。 奇陵王并未如刚才那般轻蔑,只不过眼眸仍旧弥漫杀意,试探道:“大将军言之有理,陛下身旁人才辈出,本王忧虑生乱,恐怕是不中用了。” 众大臣们见奇陵王郑勃竟然服软,不由得暗自称奇。 郑蘅眼观殿内争夺景象,视线落在骄横跋扈的奇陵王郑勃缓缓出声:“叔父过于自谦,寡人能有今日多亏叔父竭力支持,今日管束不周冒犯叔父,特诏赐万户,赏千金,此后叔父上朝免礼赐座,以此赔罪,如何?” 奇陵王一听,面露得意,微微行礼道:“谢陛下赏赐。” 这番安抚下来,众大臣都觉新国君软弱无能惧怕奇陵王。 待早朝结束,百官纷纷追捧,奇陵王更是受用。 唯有安旳与高域二王受人冷落,心中分外不是滋味。 当初两人本想巴结奇陵王郑勃三分南豫国,谁想销声匿迹十余年的大将军席毅突然送出一个死去太子的子嗣,打乱满盘计划。 现下新国君即位已成事实,二王只能妥协按兵不动。 可如今形势一看,奇陵王郑勃独大吞天,二王别说喝汤,恐怕连骨头都没得啃。 “奇陵王三番两次的获赏,一日不除,你我恐怕只能做小伏低,难以成事啊。” “没办法,郑勃手里有三十万军队,你我联手都不一定能对付,更何况还有那个大将军席毅,现下只能忍着了。” 安旳王与高域王两人对视,不约而同的露出杀意。 待宫道内群臣悉数离开,大殿内里的郑蘅查看都城地图,一旁的大将军席毅出声:“陛下,奇陵王郑勃太过嚣张,恐怕迟早会生事端。” “现在国都附近有奇陵王的军队驻扎,安旳王与高域王两人的部下也没有撤离,他们三个人谁也不撤,那就代表谁都不放心谁,这并非全是坏事。”郑蘅稍稍移开目光看向席毅,周身更显寒霜冷峻,清朗嗓音稍微减缓阴郁,“席将军务必要尽快训练兵马以备不时之需,寡人要让他们放松警惕,而后再分而诛之,报仇雪恨。” 席毅看着这个少年国君,面上少了些许担忧,满是宽慰道:“陛下能如此精密设想,微臣定不负重托。” 看来十余年的逃亡,并未消磨殿下的心力,反而越发磨练意志。 “陛下,丞相求见。”忽地外侧宫人汇报。 席毅皱眉不解,裴绍这个奸相为何此时来访? 郑蘅挥手示意席毅隐退屏风后,方才落座出声:“请。” 不多时,裴绍从外殿入内,视线看向坐在案桌前批阅国事文书的少年国君,随即行礼叩拜:“微臣参见陛下。” “裴相赐座,何事来访?”郑蘅看向裴绍询问。 裴绍跪坐在席间,较为谨慎道:“陛下如今初入朝堂,朝堂事物繁杂,微臣本不该叨扰,不过陛下婚事涉及江山社稷万代,才斗胆询问,陛下可有意愿娶后纳妃?” 数月之前,裴绍听新国君无意间提问小女兰儿情况,当即捉摸或许有几分心思,所以连忙让自家夫人飞书东谟询问病情接人。 而现下小女已经回南豫国,裴绍自然是想法子要让两人见上一面。 郑蘅看出裴绍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 无疑,裴绍是个聪明人,所以他先转着弯询问意向,并不急于挑明目的。 “现下南豫国初定,十余年动乱不止,百业待兴,寡人不愿劳民伤财操办选妃之事。”郑蘅说着推辞之语。 裴绍却不觉得泄气,反倒觉得这新国君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 当年自家小女与他的婚事,他不可能不知情。 “这样啊,过些时日微臣寿宴,能否请陛下光临寒舍?”裴绍心想国君如果是怕自家小女姿色平平看不上眼,那就设法两人见上一面再说。 郑蘅这一回并未拒绝,欣然应道:“好。” 其实郑蘅也想看看裴兰。 现在也不知她过的怎么样了。 待裴绍离开内殿,屏风后的席毅走出来,满面不屑道:“这个无耻小人,当初见太子失势,立即投靠叛军,现下又想讨好陛下,实在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郑蘅神情平和的倒着茶水应:“南豫国这十余年换了数不清的国君,丞相却都没有变过人选,无疑裴绍是个有几分能耐的人。” 席毅困惑道:“陛下,难道真要去裴府?” “嗯,寡人现在需要拉拢朝中势力,世家贵族和士大夫都是可以利用的力量。” “话虽如此,不过裴绍方才询问陛下婚事,或许正惦记将他的女儿送给陛下成婚联姻,真是个不折手段的伪君子!” 这话一出,郑蘅手中茶壶倒水的动作稍稍僵硬停顿,脑海里一闪而过裴兰狡黠笑意面容。 成亲,联姻么? 裴兰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这心思一下的浮现,郑蘅又迅速压下心思,重新蓄满茶水,平静道:“过去寡人确实与裴绍之女有一桩婚事,不过多年未见,如今情况并不得知。” 席毅并未听出话语隐瞒虚假,如实应道:“陛下有所不知,当初事变之后,裴绍突然说他小女凑巧病死,现下又传闻说是裴绍把小女送去东谟养病,如今病又好了,总之裴绍嘴里没有一句话是可信的!” 这话大部分都跟郑蘅猜测的并没有多大出入。 果然裴兰当初是因为自己的事,而遭受到牵扯了。 这方郑蘅正惦记的裴兰,此时小日子却并不好过。 严冬里风霜寒重,原本裴兰为了能够躲避宴席,所以偷偷吹了一会冷风。 本想寻借口装病,而后再装疯卖傻也不是不行。 结果一吹,竟然真病了。 裴兰额前裹着帕巾,面色苍白,一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0. 第三十章 一对老二,要不起,只能炸胡…… 本以为周夫人会生气,又或者会因此对自己做出处罚。 毕竟蕙姨就时常因为裴兰偶尔的恶作剧安排罚抄之类的。 可裴兰没想到周夫人只是一声叹息,而后嘱托自己好好养病,明日不用去宴会了。 裴兰眼见周夫人离开,还有些不可思议。 “小小姐不用去宴会,难道不高兴吗?”艾芹见榻上的小小姐面上一幅茫然模样困惑询问。 裴兰回过神淡淡地应:“高兴啊。” 明天不用参加宴会,那自己就不用跟亡国之君郑蘅见面。 一切说不定还有转机的余地呢。 可是心情却有些不太痛快,裴兰想了想,觉得也许是周夫人对自己的反应,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和善? 明明知道自己装病,可是周夫人却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 唉,这样搞的裴兰突然有些良心发现了呢。 “小小姐,人参鸡汤还喝吗?”艾芹不懂小小姐的心思,转而询问。 “要喝!”好在裴兰很快就调整心态。 自己装病也不全是为了自己,郑蘅可是个自绝门户的狠人。 妻族就是郑蘅妻子的一家,换句话说自己的装病,顺带拯救裴府和周女士这一大家子人呢。 嗯,没错,裴兰就这么成功进行自我说服。 可是第二日,裴兰意识到一个小小的漏洞。 自己不去参加宴会,那裴绍会让谁参加跟郑蘅的相亲宴会呢? 无疑,这个人仍旧极有可能是裴绍的侧室的某个女儿。 裴绍的妾室成群,嫡女因病没法参加,旁的妾室女儿那就不一定了。 裴兰有些心梗,如果嫁给亡国之君的人是裴府的女眷,那按照将来株连宗族的变态法律,自己好像也跑不了。 于是原本在自己小院子砸核桃吃炖肉的裴兰有些坐不住了。 清晨裴府前堂外院仆人婢女来往忙碌不停。 祝寿的宾客们更是早早的备礼上门祝贺。 裴绍同周夫人以及两妾室女儿裴玲和裴晶,早早就在府门前等候新国君的到来。 冬日天寒地冻,大风呼啸而来,使得人禁不住发抖。 “你说,我们还要等多久啊?”裴玲有些受不住寒想要回屋,偏头看向裴晶暗示道,“要不你跟父亲问问?” 裴晶傻愣愣的看了看街道,并未收到裴玲的挑唆应:“这事父亲应该也不知道吧。” 大风卷落枯叶落入泥泞湿地,周夫人拢紧身上外衣,暗想让裴兰不参加宴会真是明智之举。 这天气裴兰身子本就不好,真这么干等吹风,恐怕又得养上一阵子。 等到巳时,王宫队伍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街道,大将军席毅骑着马在前头领路。 待车马停下,马车内的郑蘅弯身出马车,本以为会看见裴兰惊讶模样,谁想入眼的是两个陌生妙龄女子。 “微臣参见陛下。”裴绍毕恭毕敬的上前行礼。 “参见陛下。”周夫人领着裴玲裴晶两人附和一道。 “平身。”郑蘅很快收拾心间的讶异与困惑,随即迈步入裴府。 整座裴府的奴仆婢女随之停下动作,陆续叩拜。 至于赴宴数百宾客更是如此,犹如海浪潮涨,别有一番景象。 “诸位免礼,切莫拘谨。”郑蘅无心观赏众人,仍旧止不住思索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裴兰,怎么就不见了? 而此时隔着数道屏风之外的裴兰冷不防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阿嚏!” 裴兰细声嘟囔道:“这天气真是冷的诡异。” 本来裴兰是想探情况,可是隔着太远距离,而且因为天冷屏风设的周密,裴兰只隐隐看出一道明黄华袍的纤长身影穿过人群入主座。 虽然只是远远看个身影,但是裴兰完全相信这人就是郑蘅。 “总感觉好像有点眼熟呢。”裴兰也不知怎么,隐约觉得这一抹身影自己好像见过。 正当裴兰思索时,艾芹偷摸到身旁出声:“小小姐,咱们回院里去吧?” 对于小小姐心思,艾芹真的完全不理解。 既然不想参加宴会,那何必这般偷摸的来看热闹? “别急,还没看够呢。”裴兰被打断思绪,只好作罢,转而将视线看向周夫人身旁的两个少女。 嗯,原来是那两个侧夫人的女儿啊。 看来想好言相劝她们,估计有点难呢。 “小小姐,您的病好不容易康复些许,这要是被发现不在院里养病,奴婢们可就真要受罚了。”艾芹苦口婆心的念叨。 无奈,裴兰只好先应承道:“好吧,我们回去。” 这方两人入回廊,艾芹撑着伞在前头避风,还不忘念叨:“外头冷,小小姐不仔细点,说不定会生冻疮,那滋味不好受。” 话语落地,却没得到回应。 艾芹觉察不对劲,偏头回看,才发现身后哪有什么小小姐,分明就没人影! 而没人影的裴兰,正忙着回去拆散一对倒霉姐妹花的作孽。 真要是让那两人勾搭上郑蘅,那自己还不得跟着倒霉。 谁想人算不如天算,再回宴席,那两人跟主座之上的新国君,竟然都不见了影? 而席桌的裴绍周夫人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裴兰觉得自己好像错过某些精彩剧情。 事实上裴兰前脚刚走,裴绍后面就示意自己两个妾室女儿给新国君敬酒。 可酒过三巡,新国君似乎都没有正眼看过两人,裴绍不免有些意外。 “寡人不胜酒力,需要借处歇息。”郑蘅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查探些情况。 裴绍迅速使眼色,两女儿会意,随即侍奉新国君身侧离席。 于一旁看着的周夫人,面上显露迟疑低声道:“老爷,如此岂不是有损名声?” 待字闺中的世家女,还未谈婚论嫁,怎可就这般私下与他人行亲昵之举? 更何况新国君看起来并不像要娶后纳妃的心思,这可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裴绍却不以为然饮酒应:“夫人不必多虑,她两妾室女,将来再高嫁也比不过眼前之人,要是能攀上国君,便是泼天福气,只要怀有子嗣,名份将来总会有的。” 虽说名声可能不好听,但裴绍很显然不是个在意名声之人。 周夫人见此,亦停了声,暗想大抵这是裴绍与那两位侧夫人商量的结果吧。 而后就成为裴兰现在看到的局面。 本以为阻拦无果的裴兰没心情多待,偷溜的准备回院落。 谁想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裴兰迷路了。 裴府之大,在裴兰第一回进来时就领教过了。 按理找个下人婢女问路,问题应该不大。 可这会寿宴正是忙碌时,各房各院人手全调派去前堂招呼宾客。 正当裴兰做无头苍蝇似的溜达时,没想却碰见那两个少女。 “你不是病的不能出宴了吗?”裴玲挑眉看见裴兰出声。 裴兰两眼困惑,难道自己病的这么出名? 那裴晶更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1. 第三十一章 书呆子没钱再来找我,姐现…… “所以说啊,这个新国君实在是太龌蹉,你们两要是上当,以后嫁给他过苦日子,可别怪姐妹没提醒哦。”裴兰一手搭着一人肩膀,俨然已经打入内部团伙,成为合伙人。 “这么可怕的话,还是不要嫁了。”裴晶信以为真,有些犯怵的嗫嚅道。 而裴玲虽然心里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仍旧怀疑裴兰的不良用心,稍稍拉开距离道:“这事我们自会考虑,你用不着装好人。” “好吧,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们了。”裴兰不动声色把掌心在衣裳擦了擦,“对了,你们先前跟国君离得近,记得回去烧热水洗个干净澡,否则说不定会被传染上脏病。” 说着,裴兰做出一幅防备姿态后退数步,“听说那种病会让人皮肤溃烂发痒,如果严重者是会死掉的哎。” 本来裴玲还觉得有些夸张,可见裴晶咋呼的探手挠着脖颈念叨:“好像真的有点痒!” 这话一出,连带裴玲也感觉有些不舒服,心生惶恐,随即带着裴晶,匆匆回厢房。 等人影穿过回廊不见踪影,裴兰面上忍不住露出笑嘟囔道:“看来沈大夫药书没白抄啊。” 虽然裴兰没能成为医术精湛的大夫,但是对于许多花草树木常见之物药性毒性却有一定了解。 有些药材放一块煎药并没有毒,反倒能救人命,可少一部分药,却能引起不适导致截然相反的效果。 当初裴兰自己想弄养生调理药包,结果因为少放一味药,害的奉平奉安两人上吐下泻,把他们吓的够呛。 而先前裴兰特意弄了些碾碎的金峰花粉,以备不时之需的B计划。 这种花粉,接触皮肤会有轻微的痒,那两人被裴兰言语吓的心理作用加强,自然就信以为真了。 其实只要洗洗就好了。 等笑过之后,裴兰意识到一个小小的麻烦。 自己迷路的事,好像并未得到解决。 裴兰迈步顺着那两人的方向走,打算寻人问路。 可没走多久,忽然一道身影跃入眼前,裴兰诧异的看着穿着一身裴府仆人衣物的书呆子惊讶出声:“书呆子,你怎么在这啊?” 这大半年没有半点消息,裴兰都以为书呆子复仇遭遇不测挂了呢。 “难道是来找我玩的?”裴兰见人不出声困惑道。 “没有,只是凑巧进入裴府。”郑蘅因裴兰先前的话,一时不敢向她透露自己如今身份,只得系上一层奴仆外衣做掩饰。 裴兰见书呆子这么说,倒也没多想,探手拍了拍他的肩念叨:“你真不够意思,当初我让你给我寄信,结果一点消息没有,真让人担心你小命不保啊。” 郑蘅见裴兰眼眸没了平日玩笑显露关切之意,心间更是验证先前猜想。 裴兰讨厌的不是书呆子,而是南豫国君。 “最近太忙了,不过有让人在东谟边境客栈接待你回南豫国。” “啊,原来那个画师是你!” 裴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幅神秘画像的由来。 郑蘅早就习惯裴兰的跳脱性情,并未隐瞒,点头应:“嗯,那画像你喜欢吗?” 话语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郑蘅目光注视等待回答。 “喜欢啊,你画的还挺像。”裴兰很是给面子的说着,好奇的打量书呆子,“真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才艺,而且出手这么阔绰,不过你现在大仇得报了吗?” 郑蘅思量的应:“只完成一部分,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彻底解决。” 当年叛乱势力,郑蘅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这话说的平静,以至于裴兰都没多想书呆子说的“解决”二字,其实就是大规模杀戮。 “这样啊,你现在混进裴府,难道你的仇人也在宴席之中?”裴兰见书呆子整个人瞧着有些清瘦,别的倒没有多大变化。 郑蘅摇头应:“没有,寡、我是来凑热闹,再来就是看看你。” “今天丞相寿宴,南豫国君出席,确实是挺热闹的。”裴兰本来还没怀疑,可是见书呆子一板一眼模样,隐隐觉察不对劲,“不对啊,刚才你还说不是来找我,怎么突然又变成来看看我了?” 郑蘅一时被问住,目光迎上裴兰璀璨明眸,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无意间瞥见远处廊道而来的宫卫,悄然压低声:“前不久我托人打听宴会消息,无意间得知你住在裴府,所以想趁机会或许能顺道看看你。” 那些宫卫估计是来寻自己,郑蘅如是想着,有些担心自己会在裴兰面前败露身份,便又道,“我还有事,改日再聊吧?” 裴兰见书呆子神情严肃,便也不耽误,点头应:“好啊,我反正现在每天闲到头上长草,肯定有大把的时间招待你吃喝玩乐!” 郑蘅看出裴兰的无聊怨气,墨染眼眸无声倒映着她白净面容,有些忍不住询问:“对了,你、很讨厌南豫国君吗?” 这突然的一问让裴兰有些摸不着头脑。 书呆子说话怎么像喝酒喝断片了似的,有一句吐一句,完全没有起承转合啊?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刚才听你跟她们说话,有些好奇。” 裴兰并未计较他的偷听,只以为书呆子是社恐不想露面,便接着话应:“对啊。” “为什么?”郑蘅话语脱口而出,甚至都来不及掩饰。 裴兰见书呆子很在意自己对南豫国君的印象,只得跟他如实说:“这事三言两句说不清楚,长话短说就是我跟南豫国君有一桩从小订的婚事,这回我从东谟回来就是父母想让我完婚,可是我不想跟他成婚,所以就讨厌咯。” 这种说法,相比较穿越,裴兰觉得书呆子应该能更容易接受一点。 而郑蘅没想到裴兰只是因为不想成婚才讨厌自己。 “父母之约,媒妁之言,那人又贵为南豫国君,如此优渥条件,你为什么不想成亲?” “我发现你这话怎么说的跟周夫人一模一样啊?” 裴兰看着书呆子,心想果然他们才是同一时代的人,婚姻价值观都一模一样啊。 郑蘅不解问:“周夫人是哪位?” “我名义上的亲娘,裴府的女主人,宴会上你应该见过吧?”裴兰探手捂住被风吹疼的耳朵,有些冷的发抖,“哎,我得赶紧回去,否则再这么吹冷风,说不定真得病了。” 郑蘅回神,目光满是歉意的看着裴兰应:“好,是我耽误你了。” 裴兰迈步欲离时,忽地顿步,回头看向一身素朴衣物的书呆子,心想他独自一人复仇,日子肯定不好过。 “你把手伸出来。” “怎么了?” 裴兰从手腕摘下桃玉手链放进书呆子掌心念叨:“我没带银子,这个你拿去当铺换些银钱,应该够一阵子吃住,不够再来找我,姐现在有钱!” 说罢,裴兰挥手告别,低头避风,匆匆进入那方廊道。 直至人影消失不见,郑蘅缓缓收回目光叹:“她,还是这么不正经。”。 明明年岁比自己小,却总爱理直气壮的自称姐。 待郑蘅视线落在掌心温润桃玉手链,隐约残留些许暖意,好似正悄然顺着自己掌心纹路慰烫人心。 “陛下!”突兀的声响,让郑蘅回了神,自顾收起温润的桃玉手链,抬手解下奴仆外衣,重新佩戴金制面具,稍稍遮掩墨眸里的茫然。 南豫国君,裴兰都不喜欢,那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郑蘅想了想,没能思索出结果,反到是心里没来由的困惑。 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裴兰喜欢什么样的人? 又或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2. 第三十二章 草包将军,混世二哥,在线…… 周夫人倒也没计较,自顾出声:“新国君今日赴宴,不仅赏赐珍贵药材,明日还要派御医给兰儿诊治看望。” “啊?”裴兰一幅茫然反应,这亡国之君有病啊! 自己都没跟他碰面,怎么还是被惦记上了! “兰儿,以前见过新国君吗?”周夫人疑虑的询问。 周夫人很困惑新国君对兰儿的事为何如此感兴趣。 这回宴会新国君没有看上裴玲裴晶两人,反而关切询问未露面的裴兰近况。 就算是新国君派人提前调查详情,凡事也得有个由头才对。 否则满朝文武世家女多的是,何故唯独裴兰引得新国君注意? 周夫人心有困惑,所以没有对裴绍先前的提问直言,而是转而私下询问自己这个在外多年的小女探探情况。 裴兰并不知周夫人的心思应:“没有见过,以前都是跟蕙姨在灵幽谷养病,没空出谷玩呢。” 小说另算,那是读过才对,裴兰咬文嚼字的推证说服自己。 而周夫人见裴兰说的真切,并不像是敷衍隐瞒,正欲再询问时,没想她又说了句。 “这个国君总戴着面具,肯定长的不好看,我要是见过应该会有印象的。” “兰儿不得冒犯妄议国君,再来你怎么知道国君戴面具?” 周夫人有些怀疑的看向裴兰。 裴兰尴尬的捧起茶水喝了口水解释:“我这不是听说嘛,今日新国君来赴宴,府邸里仆人婢女们个个都想去看热闹。” “兰儿,该不会也偷偷去前堂看热闹了吧?”周夫人目光看向眼神飘忽不定的裴兰,心生猜测,“如果兰儿还不说实话,我可以唤艾芹来问问。” 这话一出,裴兰想现编故事都没辙,只得应:“别,我偷偷去看过一会。” 周夫人无奈的看向调皮的裴兰,心想这孩子真是古灵精怪,必须得严管才行。 “你身上病还未好全,又冒然出去见风看热闹,实在是不顾忌身子,从现在起至明春出节,没有准许不得离开院落半步。”周夫人面色显露严肃的说着,实则也是为裴兰考虑,一是让她安分养病,二是躲避新国君的探子。 裴兰面上一幅沮丧颓靡模样,却只得服软应:“好吧。” 可裴兰心里却暗暗决定,等将来攒够本钱,第一件事就是逃出裴府跑路! 周夫人自然看出裴兰的不乐意,却不打算纵容她,顾自看向窗外夜景出声:“现在天色不早,你早些休息,别跟着婢女们贪玩,明日宫廷御医来诊治,总不能让人等。” 裴兰一幅无所谓模样吐槽道:“病人难道还得梳妆打扮才能见御医?” “寻常大夫,自然是不必如此,可宫廷御医是给国君王室诊病,地位身份不可相提并论。” “我才不管什么地位身份,反正也不喜欢宫廷,那御医不来最好了。” 周夫人见裴兰心生抵触,不解道:“新国君一片好意,你又没见过面,何故对他如此不喜?” 裴兰被问的哽住,一时也不好直说。 难道要对周夫人说,你这个准女婿将来会杀你全家? 这话要是说出口,裴兰觉得自己可能就不止被周夫人罚禁闭这么简单了。 “喜欢才需要理由,不喜欢没有理由,而且新国君又不认识我,平白无故献殷勤,肯定有问题!” “胡闹,这话兰儿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传出去可是杀头的罪名。” 周夫人觉得自己这个小女真是一点都不知避讳。 妄议国君,无疑是重罪。 裴兰见周夫人说的严肃,倒也不急着对抗,应承道:“您放心,我又没向别人说,您听听就行。” 对于裴兰的卖乖应承,周夫人偏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猜想,或许让她安分待在内院养病,也不完全是坏事。 否则年底达官显贵的宴会露面,裴兰要是一时对世家夫人们口无遮拦,那才是麻烦。 而这夜谈话过后,裴兰彻底成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千金。 次日天未亮,裴兰早早的被艾芹等人伺候洗漱。 那宫廷御医来的时候,裴兰哈欠连天,眼皮困顿都险些睁不开。 屏风设障,外间的宫廷御医探脉,一旁的婢女们静站,周夫人亦随之等候。 这一大群站岗式的姿态,搞得裴兰都有些紧张,该不会诊断出癌症晚期之类的狗血剧情吧! 等探完脉,宫廷御医又瞧瞧了裴兰气色面相,而后一脸讳莫如深的退出内里。 裴兰被看的是一脸懵逼,而周夫人则随同宫廷御医去外间,周身一时落得清净。 “这就完了?”裴兰不可思议的看向艾芹询问。 艾芹点头应:“应该是吧。” 裴兰倒也没多想,顾自起身道:“不行,我要去睡觉,太困了。” 大冬天,又不上课,也不上班,早起真的是要人命了。 而外间的周夫人面色却显得有些复杂,不敢置信的出声:“小女的病,当真药石无医?” 宫廷御医摇头道:“此弱天之症,无法根治,只得以药续保调养身体,除非有传闻起死回生之效的死生花做药引,或许能延缓衰败迹象。” 周夫人见此,不再多言,重礼相送,差人安排车马送宫廷御医出府。 待车马驶离裴府大门,周夫人黯然叹息,那传说中唯一一株的死生花收藏在北笱国王宫,无疑于稀世珍宝啊。 而南豫王宫内的郑蘅很快听到宫廷御医的汇报,面色阴沉诧异道:“她这些年一直都在服药,难道就没有治愈吗?” 郑蘅知道裴兰身子不好,也知道裴兰长年服药泡药浴,却不知道她的病竟然如此严重,甚至会要了她的命! 宫廷御医惶恐跪拜应:“陛下恕罪,裴府千金能够活到今日全靠医术高人药物调养,可到底是只能勉强维持,难以解除病症。” 郑蘅一时沉闷不语,墨眸间弥漫阴郁,探手将面前茶盏扫落在地,全然不敢相信事实。 殿内破碎声响,刺耳的划拉散落,郑蘅周身戾气环绕,宫卫悉数跪倒,而宫廷御医更是畏惧不敢抬头,颤巍巍的出声:“陛下息怒,若是能得死生花做药引,或许能有些疗效。” 郑蘅闻声,面上方才显露几分希翼,不复先前阴鸷低沉模样。 死生花,北笱王宫的绝世珍宝,看来只能派使者出使北笱国一趟了。 当殿内郑蘅顾自思索之时,殿外已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雪。 南豫王宫宫道内满地落得湿润泥泞,好似一汪黑黝黝的泥潭吞噬一切。 而浑然不觉剧情悄然变化的裴兰,此时刚一觉睡到自然醒。 一如既往的用饭吃药泡药浴,简直就是养老生活的标准作息。 这般关禁闭过了几日,一日艾芹忽地出声:“小小姐,夫人派人请你去主院。” 裴兰一手握着小锤敲核桃泄愤应:“说关我禁闭,干嘛又让我出去?” 一个手滑,核桃飞了出去,毫发无损在地面滑溜溜的转动。 艾芹捡起核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3. 第三十三章 丢掉幻想,准备战斗!…… 小说里提及列国吞并战争,大多是险峻残忍,因此名将谋士众多,比如苌冥李芈之类勇猛武将。 这就像打排位赛,战绩高的一骑绝尘的声名远扬,可战绩低到令人无语的同样引人注目。 南豫国的裴徽就是后一类,别人打战抢人头,他千里主动给人送人头。 裴兰记得小说里提及裴徽的死,只有简短几句话。 两军交战,裴徽兵败欲逃,部下察觉其心,于营帐内杀裴徽,割头悬挂数日。 简直比纸上谈兵的赵括还要菜,至少赵括是战死,这位是想要当逃兵,可以说是钉在耻辱榜单第一名,无人能敌。 “你怎么能跟奇陵王世子相识来往?”裴岸面露不悦的出声。 这一声招回裴兰飘远的心神,目光看向裴徽一幅不耐烦模样。 裴徽将手中酒盏重放下应:“奇陵王如今正当盛,难道就因为我无一官半职,所以结交朋友,还需要看大哥脸色不成?” 裴岸没想到裴徽会这么火焰高涨的回怼,只得沉声应:“新国君即位半年之久,奇陵王现下兵马却还在南豫国都城附近驻扎不肯回封地,你与他们牵扯一处,就算我没资格过问,父亲大人那方你可曾交代?” 裴徽眼神躲闪,自顾端起酒盏饮了小口道:“待谋得官职,我自然会向父亲大人禀告,大哥不用操心!” 这话里敷衍之意溢于言表,裴岸见此亦不想再多说。 两兄弟沉闷不合,周夫人缓缓出声:“罢了,今日让你们两一块回来吃顿便饭,若有什么事去书房商讨,别在饭桌争执,否则岂不是让小妹看你们两兄长的笑话?” 裴徽一听,目光看向周夫人身旁的少女,并未有多少热情,话语里有些阴阳怪气应:“母亲大人说的是,可别吓着病怏怏的小妹。” 对于这个多年不见的小妹,裴徽很显然没有什么情份,甚至连基本客套都没有。 裴兰自然也感受到裴徽对自己的散漫和不在意。 待裴徽喝了几盏酒,便借喝醉为由,顾自离席。 而裴岸也因先前争执而面色不佳,不多时,便起身行礼告别。 这一桌炉锅菜肴剩大半没动,裴兰好奇的偏头看向镇定自若的周夫人,心想这么稳定的性格,怎么会教养出这么截然相反的两个儿子呢? “兰儿,有事想问?”周夫人偏头迎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灵眼眸出声。 裴兰点头,而后思量措辞出声:“二哥哥跟大哥哥好不一样啊。” “你大哥一直由为娘照顾,而你二哥过去是被老祖母从小带在身旁养大,这些年他被宠溺惯了。”周夫人说着也不由的皱眉发愁。 裴兰一听,才算是明白裴徽的性情为什么这么格格不入了。 原来从小就没接受过周夫人的严管呢。 “难怪二哥哥对兰儿好像不太热情的样子。” “兰儿,怎么会这么说?”周夫人看向模样天真无邪的小女,有些感叹她超出年岁的敏锐。 裴兰亦察觉到周夫人的诧异,只得改口应:“当然是因为二哥哥都没给兰儿零花钱啊。” 呼,好险! 差点脱口而出说,裴徽一看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周夫人哑然失笑的看着裴兰出声:“那看来为娘也得给兰儿备上一份零花钱才行。” 裴兰一听,眼眸亮了亮说:“好啊!” 谁会嫌钱多呢! “兰儿为什么会这么想要钱?”周夫人从裴兰入府,她的吃穿用度皆是无可挑剔,更别提添置珍贵药材给她养身调养,理应是安排的极妥当才对。 “因为有钱,心里才能不慌嘛,兰儿以前跟着蕙姨在外,很多时候都缺钱。”裴兰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小小的谎,当然也不全是谎,因为这些年蕙姨等人一直省吃俭用,生存条件实在不算优越。 闻声,周夫人满面凝重,低声叹息。 这些年是苦了这孩子,难怪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而没想到一番言语会让周夫人陷入愧疚自责,裴兰跟着有一丢丢的心虚。 这样子,怎么搞的像一出苦情戏啊! “对了,那老祖母人呢?”裴兰果断选择转移话题。 从进府至今,似乎还没见到过老人家的角色。 周夫人回神,顾自收拾心思应:“前些年就不在了,不过你二哥仍旧住在另一处老宅,平日很少回主家,你大哥又在外任职郡守,所以耽误到年底,才让你们兄妹三人见面。” 裴兰见周夫人情绪渐而恢复稳定,偷偷松了口气出声:“这样啊。” “兰儿,若是还有什么想知道尽管说,待到过节人多,可别认错了。” “哎?不是要罚禁闭的吗?” 周夫人见裴兰一幅诧异模样,只得出声:“为娘不是想罚兰儿,只是担心兰儿身子,不过兰儿既然喜欢热闹,那过年自然是最热闹的时候,若是错过就得等到来年了。” 周夫人欲言又止的没好直说顾忌裴兰的病情。 她这般青春年岁,本就是爱热闹的时候,周夫人也不想让她过的闷闷不乐增重病情。 没想一场饭局意外的获得刑满释放的机会,裴兰怎么能不嗨皮呢! 于是裴兰打算好心提醒周夫人一件事。 “二哥哥他先前说要当官,是真的吗?” “朝堂官职并不是那么容易得来,你二哥他并非长子,又不爱读书,身无功名,又无别的长处,许是跟人喝酒喝的昏了头,一时胡话罢了。”周夫人并未把先前裴徽的话当真,如此应着。 裴兰心想周夫人倒是把自己儿子的能耐看的一清二楚。 可问题是小说里裴徽真的混上领兵打仗的武将啊! 看来跟他勾搭的那位奇陵王世子脱不了关系。 裴兰想起自己进南豫国都时听说的八卦。 也许奇陵王是三王势力之一,那牵扯进的裴徽,还真有可能靠关系进官场。 现在说不定还有机会阻止裴徽作死送人头。 毕竟裴徽是周夫人的亲生儿子,真出事,她应该会舍不得的吧。 “兰儿,很好奇你二哥哥做官的事?”周夫人觉得自家小女有些想一出是一出,或许正是心思好奇的年岁吧。 裴兰直白的应:“大家都说聪明人才能当大官,可二哥哥看来不像很聪明的样子哎。” 如果不做官,至少不会掉脑袋吧。 周夫人闻声,有些忍俊不禁,眉眼浅笑道:“童言无忌,这话可不许让你二哥哥听见,否则他非得气坏不可。” “好吧。”裴兰见周夫人并未反驳,心想周夫人看来真是知道自家二儿子的德性。 但愿周夫人会阻止裴徽的作死,自己已经人道主义的劝解提醒。 可裴兰后来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改变剧情,甚至无意间推动剧情的进展。 很快,年夜临至,寒冷的某夜,下了些薄雪。 清晨,裴府内增添些许白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爆竹声断断续续回响在南豫国都,喜迎新年气氛 如今获得自由身的裴兰,满院子的转悠。 裴府之大,超出想象。 光是园子就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不仅有大花园,还有专设的梅兰竹菊等季节性观赏园林,甚至有养珍稀动物的禽园以及游湖廊桥,简直震碎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4. 第三十四章 女德班的折磨,血压飙升,…… 满天似柳絮般飞雪散落,南豫国都各处鞭炮声轰隆作响,远处南豫王宫反倒显得有些朦胧寂静。 按照南豫规矩,大年初王公贵族以及三公九卿重臣等需携妻眷入南豫王宫朝拜国君,而后随同国君祭宗祠先祖,可谓是新年头一等国之大事。 官道之内陆续行进人马,周夫人陪同裴绍入大殿,视线看向不少携妻女入宫的大臣们。 如今国君还未选妃成亲,无疑各人都存有几分小心思。 “祝陛下新春大吉,南豫国泰民安,昌盛不息!” “诸位大臣请起。” 郑蘅目光转向裴绍一方,并未看见裴兰,心里并不知她是因病还是不愿。 毕竟裴兰亲口表示过讨厌南豫国君,估计更不愿来王宫吧。 宴会鼓乐之声渐响,轻缓而庄重。 大臣们毕恭毕敬敬酒,就连安旳王和高域王都分外规矩,一幅和谐姿态。 而奇陵王与新国君离近席座,佩剑不离身侧,姿态傲慢而不雅,突兀的出声:“这国宴亦是家宴,陛下虽为人君,却也是亲侄,可否敬一杯?” 众大臣一时纷纷停了窃窃私语,目光落向高坐之上的新国君。 如此傲慢无礼要求,已然是明目张胆的喧宾夺主,无视宗法规矩。 可新国君却并无任何不悦,反而亲自端酒起身斟酒道:“叔父言之有理,寡人怠慢之过,这就以酒赔罪。” 奇陵王看着斟满酒水的杯盏,颇为满意这个软弱无能的少年国君,欣然饮尽,畅快笑道:“痛快,好酒!” 待郑蘅归座,宴席恢复先前热闹,视线落在群臣之间观望。 其间或有看戏观望,或有诧异默声,无不是旁观者姿态。 这些王公大臣高官厚禄,各自有封地食邑,甚至府邸还豢养大量家卫,国君与他们而言,不过是幅匾额,无论如何更换,只要不影响他们的利害,大多袖手旁观。 恐怕这才是南豫国十余年动luan不断的根本缘由。 郑蘅心知以一人之力难以平三王之乱制衡王公大臣,是故,只得养精蓄锐。 宴席之上众人心思各异,却又心口不宣的选择缄默不言。 这本是南豫王室之争,世家贵族默契的认为没有必要趟浑水惹麻烦。 待宴会结束,众人随同出宫祭国祠,浩浩荡荡的宫廷队伍穿过飞雪行进。 按宗礼,国君乘车出行,其余王室骑马,大臣一律步行。 可奇陵王不仅乘车,而且还是乘坐六匹马的车辆。 而按照礼制,诸侯王至多不过四匹马。 奇陵王篡位之心路人皆知,可新国君仍旧没有任何计较,反而主动让行。 大臣们看着新国君如此举动,更是多有轻视。 于是这日之事很快传的沸沸扬扬,南豫国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流民乞丐都能聊几句。 待街头巷尾新年氛围浓郁之时。 裴府外内院之墙下,奉平奉安两人正在点烟花炮竹,手中香点燃引线,随即发出啾地一声,烟花飞向高空。 “这个也不好看,换别的试试!”一清丽脆亮少女嗓音夹杂些许闷哑的说着。 只见少女穿着一身天蓝狐白宽袖冬袄,脑袋佩戴一顶同样式的圆帽,一双明眸凝盈盈秋水,樱桃小嘴含笑轻勾,除却面色有些苍白,简直就是个天生可人儿。 “小小姐,还要玩啊?”奉平往头看向饶有兴致的小小姐,心想这都放了快半个时辰了。 一旁的奉平找寻烟花样式念叨:“小小姐,这些都放的差不多了,要不改日再买些新玩意给您玩玩?” 裴兰闻声,兴致黯然,摇头道:“真没意思,你两现在忙的都见不到人,我想找人玩都难。” 这裴府大宅子规矩森严,周夫人平日里更是严禁裴兰私自出内院。 虽然周夫人也有带裴兰出去聚会,可是见得都是同样深闺内院的夫人千金,话题不说一模一样,也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 无非就是琴棋书画,又或是金银首饰,再比如夫家仕途催婚生养子嗣的家常琐事。 简直就是家庭主妇的聚会,裴兰觉得自己再多去几次,心理年龄至少提前衰老八十岁都不止! 而艾芹她们又都是乖巧顺从的性子,裴兰想玩都不能尽心,毕竟她们会向周夫人汇报。 所以裴兰只能让奉平奉安两人偷偷给自己解闷找乐子。 “这也没办法,我两是一等家卫,现在过年走亲,最是容易出乱子,必须得仔细巡逻啊。”奉平解释着,“最近南豫国都有盗贼流窜,好些府邸都遭殃。” “什么盗贼,这么厉害?”裴兰觉得蹊跷询问。 奉平收拾细索应:“还不清楚,反正官府正在到处悬赏抓捕呢。” 裴兰越听越觉得有问题,心想看来自己自从进裴府,直接从5G网掉成2G网了。 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 “还有什么别的新鲜消息吗?”裴兰觉得这伙盗贼肯定不是一般人,竟然敢抢劫南豫国都内王公贵族的府邸。 “最近关于奇陵王的流言倒是传的沸沸扬扬。”奉平左右观望,而后压低声说,“听说奇陵王要新国君敬酒让车,新国君都一一照做,甚至还打算给奇陵王在南豫国都修建宫殿,简直就是把这个叔父当亲爹一样供着。” 裴兰听奉平的揶揄,暗想新国君才不会这么好心。 小说里郑蘅几乎把他自己的宗族杀绝,这个奇陵王,恐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对了,还有别的消息吗?”裴兰回神询问。 奉平露出为难,转而看向奉安,发出求救信号。 “别的也不是没有,比如过些时日要教小小姐上学的是都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李婆婆,听说她教养世家贵女极其严格,没有一个人能笑着下课。”奉安说出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裴兰顿时没了听热闹的心思,摆手道:“我不想听,换一个话题!” 虽然裴兰对于周夫人的极限二选一,最后做出违心的决定去上女德班。 但裴兰不是没有想过逃避,比如装病。 结果周夫人提议可以请人入裴府单独一对一辅导,当即吓得裴兰立刻病就好了。 一对一,无疑是绝杀! 还不如去上学堂,至少多几个同战线的队友互相抗伤害呢。 奉安见小小姐很是抗拒,知趣的改口出声:“去年底给蕙大娘的平安信已经送出南豫国,也许快到灵幽谷了吧。” “居然这么久?”裴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埋汰道,“唉,这要是有手机短信一秒钟就完事了。” 奉安不解道:“手、手什么?” “没什么,你就当我在胡言乱语。”裴兰已经选择放弃解释,目光看见不远处正寻人的艾芹,连忙低声,“看来我得回去了,你们两去忙吧。” “好。”奉平奉安两人点头。 可裴兰没走几步,忽的又停了下来,从袖中取出银锭递给他们道:“哎,你们两有空去给我买几样东西。” 奉平接过银锭,心生不安的问:“府邸内什么都有,小小姐有什么东西需要咱两去外边买的?” 裴兰挑眉道:“我要硫磺硝石和木炭做炮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5. 第三十五章 李氏告状,裴兰不服,回怼…… 正当裴兰想寻说法开溜时,没想到那位李婆婆的目光犹如雷达一般扫射而来,顿时裴兰脑袋里警铃大响! “这位裴府千金听闻身子孱弱,往后成亲入夫家,若是不能照管家事生养子嗣,估计是要遭丈夫婆家嫌弃。”李婆婆毫不客气的说着。 本想息事宁人的裴兰倒也不客气,直白出声:“两家成婚,理应知根知底,我又没有欺骗隐瞒病弱事实,夫家公婆若是成婚后反悔嫌弃,便是不仁不义,难道不应该是夫家接受世人的唾弃鄙视吗?” “此言差矣,裴府千金既然嫁入夫家,那就该学会低头认错,否则闹得太难堪,只会落得婚姻不顺的下场。” “就算婚姻不顺,那也该夫家那方全责,言而无信不仁不义,这婚还早点离的好,否则还不如买幅棺材宣布丧偶守寡得了。” 裴兰说的正上头,并未察觉其余同学们的诧异目光,以及婢女艾芹连连摇头的阻止提示。 台上的李婆婆被怼的脸色发青,全然没有想到竟然开堂第一课就被这小姑娘给顶撞了。 “你、你这等口出不逊的小姑娘,竟然说出丧偶寡妇,这类疯言疯语恶毒诅咒夫家?” “李婆婆别误会,我就是打个比喻而已,只是想让您明白成婚是两家的事,一方忍让,另一方也得忍让,否则纸包不住火,迟早得离。”裴兰视线看向那燃着香柱的香坛,“还有半柱香就要下课了,您还有什么教导的吗?” 李婆婆气恼的看向这长相俏丽伶牙俐齿的裴府千金,只得吓唬出声:“看来老婆子需要上府去请教贵母!” “好的,欢迎您来裴府做客!”然而裴兰无所畏惧,满面笑容分外扎眼。 原本裴兰就不想成婚,自然是不在意名声如何,甚至期盼自己能够“恶名昭彰”。 结果李婆婆气的课都没上完,就出去了。 很快裴兰坐轿子回裴府,婢女艾芹满面忧愁念叨:“李婆婆在南豫国都世家夫人间备受尊崇,小小姐肯定会被夫人训斥。” “随便吧,反正我又没说错,李婆婆说的指导理论不符合实际需求,只会助长恶习,败坏社会风气,增长家庭悲剧啊。”裴兰喝了口壶里温热的牛奶不以为然道。 今早起来的早,裴兰只吃了两鸡蛋,现下都有些饿了。 幸好上课时间不长,只有两柱香的时辰,否则肚子都该叫唤了。 婢女艾芹满头雾水的听着小小姐的奇怪言语,完全不明白其中含义。 社会风气?指导理论? 而艾芹的担忧很快应验,当日午后李婆婆就如约而至上门告状。 “丞相夫人,贵千金实在是顽劣不堪,今日竟然还未出嫁就扬言和离,更有诅咒夫家公婆之心,实在是难以教养规矩。” 周夫人心生讶异,又见李氏如此愤怒模样,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出声:“李婆婆息怒,兰儿在外多年,一直未曾细心管教,难免会有不懂事的时候。” 说话间,周夫人安排管事奉上银钱,又多方慰问,方才安抚李氏的怒火。 李氏倒是懂得见好就收,转而说:“烦请丞相夫人好生管束,老婆子也不是不可以细心教导,只是贵千金需收性,否则乱了规矩,将来在外名声也不好,可难找到好婆家。” “是,李婆婆言之有理。”周夫人应着话,心里其实有些狐疑。 待派人送李氏出府,周夫人起身往裴兰院落去。 只见裴兰正坐在矮榻方桌执笔绘画,模样瞧着安分守已,一点都没有李氏所说那般骄纵跋扈。 虽说两人十余年没有见面,可周夫人从心里觉得自家小女性情并非胡搅蛮缠之人。 若说裴兰调皮捣蛋,周夫人倒是有几分相信。 “夫人。”婢女们行礼。 裴兰闻声,偏头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周夫人突然来访,暗想该不会真是要来问罪的吧? 两人对坐,周夫人并未出声,目光看了看方桌摆放宣纸纸,只见绘制的并非常见花鸟山水,也不是诗文文章。 反倒是一些各式各样的模具,更像是木工图纸,甚至还标绘具体数值。 “兰儿,这是画什么?”周夫人拿起一张宣纸看了看,并未看出是何物件。 裴兰有些意外,心想周夫人难道是想打迂回战术? “一种玩球的游戏道具。”裴兰也没具体解释,毕竟光用言语形容有些苍白,等做出来自然就清晰明了。 没办法,最近奉平奉安两人一直不见人影,原本想做鞭炮的原材料一个影子都没有,裴兰只能自己寻点别的乐子。 周夫人看了看图纸,并未思索出南豫国有这样奇形怪状的游戏,便也没多问,索性开诚布公道: “兰儿今日听课,如何?” “还好吧。” 裴兰心里犯嘀咕,有些不太能揣测周夫人的心思。 “可是李婆婆方才上门来访说的似乎并不太好。”周夫人听出裴兰的含糊其辞,不由得叹了声,“兰儿不喜上课,大可蒙混过关,何必要恶言相向多生事端?” 那李氏并非省油的灯,宫廷选妃,李氏历来都是有审核挑选的权利。 明面上得罪李氏薄面,就算不忌惮她报复,但是背地里闲言碎语必定是少不了的。 裴兰满面无辜道:“什么恶言相向?” 自己不过是据理力争而已,那李婆婆肯定是添油加醋夸大事实! 周夫人见裴兰的无辜姿态,无奈道道:“轻言和离,夫君丧偶,棺材守寡,这些你可说过?” “我是说过,不过那只是比喻,并非存心诅咒。”裴兰一时哽住,心想李婆婆真是会挑关键字模糊概念! “兰儿,这里不是东谟灵幽谷,南豫国都耳目众多,言行举止务必要小心谨慎,否则会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周夫人并非想训斥裴兰,只是想让她收敛性情,至少不要当面顶撞落人口实。 裴兰没想到周夫人会因为李婆婆的话这么严肃,一时没忍住说出心声:“我本来就不想千里迢迢回南豫国,您要是觉得我不符合心目中期待的乖女儿模样,大可让我出府回东谟国。”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安静的只剩炭盆里的炭火烧的咔吱作响声。 婢女们,更是连忙退出内里,不敢待下去。 周夫人错愕的看着满面不情愿的裴兰,心间分外沉重,暗想看来十余年的疏离,并非一时一刻能够缓和得了。 而话语说出口,裴兰也有些懊恼,不管怎么说,周夫人其实待自己已经算不错了。 虽然有利害关系的成分,并非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6. 第三十六章 未卜先知的周夫人,难道也…… “夫人,您都不知道那能言善辩的李婆婆竟然被小小姐说的哑口无言,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能悻悻地停了问话。”婢女艾芹汇报着白日里的事,面上仍旧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窗旁榻上的周夫人翻看账目,虽未言语,眉目间却显露出几分无奈。 那李氏多受恭维之语,再加上平日与王公贵女来往密切,自然是盛气凌人。 偏偏裴兰是个直爽性情,一而再的驳斥李氏的面,估计李氏心生芥蒂是难免了。 不过李氏今日既然没有再次登门拜访,看来是被裴兰的巧舌如簧给绕晕了吧。 周夫人收回心思,合上手中账目出声:“兰儿胡闹,你怎么也不知拦着兰儿? 婢女艾芹收了笑,满是恭敬的应:“夫人恕罪,奴婢实在阻拦不住小小姐,而且李婆婆是有心挑衅小小姐,这也不能怪小小姐。” 周夫人摇头道:“你这丫头从前瞧着稳重行事,如今看来是跟着兰儿学坏了,她不懂南豫国都的规矩,你难道也不懂人言可畏?” 艾芹一听,连忙跪在一旁低声:“奴婢知错,愿意领罚。” “算了,以后别被兰儿牵着鼻子走,那孩子心思野的很,若是不看紧点,难保会闹出更大的事。”周夫人倒也没想处罚艾芹,只是想叮嘱她稳妥行事。 “是,谢夫人。”艾芹松了口气,连忙点头。 周夫人从手侧红漆木柜台取出一锦盒,将其展开露出灵芝道:“这灵芝是前些时日托人添置送上府,你且带回院落,按药剂份量煎服给兰儿,早春时节天冷,她身子不好,要仔细点养着,凡事别纵着她。” “是。”艾芹双手捧住锦盒应话,暗想周夫人果然还是宝贝小小姐的。 待艾芹前脚刚走,而后便有婢女入内汇报:“夫人,老爷书房有请。” 周夫人回神,心间还有些困惑出声:“何事?” “奴婢不知,只听说老爷发脾气了。” 待周夫人起身出院落,一路穿过廊道入书房,只见裴绍坐在书桌前,而堂下跪着一人,裴徽。 两父子瞧着面色不好,估计刚有争执。 “老爷,莫非有什么事?”周夫人暗自揣测询问。 裴绍神情凝重道:“这个孽子跟奇陵王世子花重金买了一个左将军职位,竟洋洋得意来吹捧,真是丢脸!” 那跪在一旁的裴徽不服的出声:“父亲大人,区区千金的价钱莫非不公道?” 南豫朝堂卖官并非秘事,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豪强商户,但凡能给足钱,就连国君身旁宫殿的卫尉和待诏等官职,都可以明面标价。 只不过裴徽觉得这些职位太低贱,所以看不上。 “蠢才!你知道如今列国是什么局势吗?”裴绍气的瞪眼看向裴徽,“前不久西沣国才被北笱国大将苌冥打的大败,十万之众的西沣将士被大火烧死,割城赔款,还要将西沣国君太子押往东谟做人质,列国将军不过是马前卒,死多少都不足惜,你想死是吧!” 如今朝堂之上,武将官职向来都凑不齐,自己这蠢儿子竟然还花重金去买官职,简直是让人贻笑大方。 原本张扬得意的裴徽这么一听,方才露出怯意,又不肯服软只得嘀咕道:“南豫国向来都是任人宰割,无非就是赔款了事,哪有什么大战能打?” “正因为南豫国弱,才更有可能招致列国觊觎,你现下就露怯,到时你是抗命不遵还是要做敌国降将?” “父亲大人,怎么能这么诅咒儿子呢?” 裴徽被说的心间害怕,又觉得脸上无光,嘴硬的说着。 而裴绍见裴徽如此蠢样,更是气的不想跟他说话,偏头道:“夫人,你说这事如何处置?” 原本未曾出声的周夫人,缓缓出声:“老爷,朝堂任职公文已经下发,恐怕难以收回成命了。” “难道夫人也觉得这孽子能担领兵打仗的大将?”裴绍狐疑道。 周夫人摇头应:“裴徽从小就没练过武,更未曾读过兵法,现下倒不如让他装病卧床在府休养几年,到时再告病请休,另谋出路。” “不行!”裴徽先一个应答,自己花费重金买官,还没逞威风,居然就要装病请休,自然是不乐意。 “为何不行?”周夫人神情显露困惑蹙眉道。 裴徽说不出合适缘由,只得违心的应:“孩儿想要领兵打仗,以前不学是没机会,现在官职在身,自然会勤学苦练干出一番本领!” 事到临头,裴徽是怎么都不愿意放弃到手的官职。 这话周夫人还未应,裴绍先一步出声质疑道:“你小子真能吃的了苦?” “当然能!”裴徽这些年一直都想赶上大哥裴岸的风头,连忙夸下海口道。 “那夫人,觉得该如何?”裴绍心间有些犹豫,自己这个小儿子向来是酒色之徒,如今既然有如此大志,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他试试。 周夫人看出裴绍心思松动,便只得压下劝告之心,转而道:“如果非要如此,那就要招一批勇猛武者,裴徽要跟着学武统领,往后也可培养左膀右臂行军打仗。” 裴绍点头应:“夫人说的对,现在该早做安排才是。” 裴徽见父母都已改变态度,面上显露高兴应:“多谢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你要勤学苦练争气才是,否则若是闯祸,为父可帮不了你。”裴绍意味深长的说着。 而周夫人却觉得不安,目光看向裴徽,有些怀疑他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 可周夫人知道,自己无力劝阻,因为裴绍很显然期盼裴徽能够富贵险中求博得功名。 这日之后,裴府武堂陆续招揽一批江湖武士。 消息零散传到裴兰耳朵时,整个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裴徽真的考中武将成为左将军?”裴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艾芹并不知小小姐怎么如此惊讶,手捧汤药应:“嗯,听说朝堂榜文都已经下发,应该是真的。” 裴兰见此,只好压下震惊,心想看来一切都是命啊。 这个裴徽百分百是弄虚作假,周夫人不可能不清楚吧。 “小小姐知道二少爷做左将军,不高兴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太意外了。” 裴兰被说的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违反原身人设,只好收敛心思。 艾芹没有多想,递近药碗道:“小小姐喝药吧。” “哦。”裴兰苦着脸一口闷,白净面容满是挣扎,“好难喝!” 想yue! 艾芹安抚道:“这里煎的是灵芝,夫人特意花重金买的珍品。” 裴兰一听艾芹这么说,不免想起自己上回跟周夫人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7. 第三十七章 战乱起源,国君逃婚,裴兰…… 裴兰满心震惊之余,难掩惊讶的出声:“您、您怎么知道?” 周夫人面色显露惆怅,目光看向吃惊的裴兰,亦察觉自己话语突兀,只得解释:“许是为娘多虑了吧,你二哥哥行事莽撞,又不懂行军打仗危险,真要被派出迎战,一旦露怯,只会白白丧命。” “您既然担忧,为什么不阻止?”裴兰见周夫人如此推测,心想看来她只是担忧,还不至于提前知道裴徽大结局,才缓和心神出声。 “没办法,你二哥哥夸下海口誓夺军功,而你父亲又向来溺爱你二哥哥,所以这事为娘也无法劝阻。”周夫人蹙眉的应话。 裴兰一听,暗想看来周夫人是被老公和儿子拖累啊。 裴绍在小说里出了名的贪权,又擅曲意迎合,否则也不会在南豫国君更换如此密集的十余年里,竟然还能稳坐相位。 可裴绍应该知道自己二儿子的能耐才对,除非他是在赌裴徽的官运。 毕竟南豫国十余年都在内乱争斗,对外从不出兵,若是遇到列国进攻,大多是割地赔款求和,一幅息事宁人姿态。 一个将军,若是没有战功,通常是不会得到晋升。 而在长年无战事的南豫国,混吃等死的将军食禄也不高,只不过乍一看似乎是个不错的面子差事。 不过可惜,裴徽的官运明显不太好。 裴兰回神应:“既然这样,那确实是没办法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决定承担相应的结果。” 本来裴兰还担心周夫人会无法接受裴徽的结局,现下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周夫人心里门清,奈何无济于事,估计多少已经做了些心理准备。 “兰儿,这话很令为娘意外。”周夫人本来以为自家小女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却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感慨的话。 裴兰看出周夫人的诧异,又记起上回争执话语,解释道:“我又不是胡乱哭闹三岁小孩,再说那回是李婆婆公然说我身子不好,将来成婚难以生养子嗣会让婆家丈夫嫌弃,所以才没忍住理论一番。” 周夫人并不知其中还有这一番曲折,不禁懊恼,那日李氏告状话语里只顾提兰儿不对,所以自己也没有多问。 现下看来,自己倒是误会她了。 “既然如此,兰儿若是不想的话,以后不要去上李氏的课了。”周夫人让裴兰去上课,只是想让她修养性情打发时间,并不想委屈裴兰。 裴兰见周夫人突然改了心思,俏皮的点头应:“好啊,反正李婆婆被气得不轻,估计也不会想再看见我。” 周夫人见裴兰满面坦然模样,不免想起先前婢女艾芹汇报的话。 这孩子看来确实不像白白吃亏受欺负的样子。 因着两人商量一致,于是闲暇时日里,裴兰都会来给周夫人帮忙处理些账目碎事。 而当李婆婆得知裴兰不再来上课,心里确实松了一大口气。 裴府那小妮子伶牙俐齿,又惯会来事,搞得李婆婆都有些犯怵。 不过李婆婆仍旧因此生怀,私下变着法子公然在王公贵族夫人之间传裴兰的乖张胡言之举。 一时之间裴府千金恶名在外,就连奇陵王妃都好奇裴相之女。 “听闻去年裴相曾想将他的女儿介绍给新国君,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消息。”奇陵王妃满头珠钗体态雍容华贵,眉眼间显露促狭之意,“原来他小女竟是这般德性,难怪没被新国君瞧上眼。” 李婆婆知晓奇陵王妃欲将爱女许配给新国君的心思,连忙在一旁阿谀奉承道:“王妃娘娘说的正是,那裴兰说起话疯言疯语,满嘴胡话,自然是比不得您的小郡主。” 奇陵王妃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待过些时日王室家宴,到时婚事必成。” 可惜,宫宴结果却出乎奇陵王妃的预料。 暖春时日,寒风渐退,和煦暖阳自云端撒落南豫王宫。 所谓王室家宴,不过就是三王势力和新国君郑蘅的一场宴席。 御花园林庭院交错,宴席陈列酒盏轻移,宫人忙奉酒备瓜果点心,宫乐渐响,满座宾客皆是王室宗族势力。 相比于新即位的国君郑蘅,他们之间可以挑出不少来做新国君的替代者。 郑蘅合拢于袖袍之中的手,指腹轻触碰那桃玉手链,心思异动。 “陛下,如今还未有后,按理宗族血脉最是适宜相配,正好今日宗室女未婚者都在席间,不如择好女为后?”奇陵王有意配合奇陵王妃的心思主动出声。 这一句使得宫乐缓停,随即便有数位宗室女从席间出列。 原本不过是奇陵王安排的一出戏码,所以挑出的宗室女大多样貌寻常,更是称托奇陵王的兮央郡主非同一般。 明眼人都能看出奇陵王的心思,安旳王高域王两王虽是不甘心,却迫于威严,不敢擅自行动。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软弱无能的新国君会一如既往的顺从奇陵王心思时。 郑蘅指腹拨弄桃玉手链,从容应道:“叔父言之有理,寡人能有今日全靠诸位宗族扶持,不过也不能疏忽其余诸侯王,不如两安旳王高域王的两位郡主一并入宫,如此也算面面俱到亲上加亲。” 这话让本以为没戏的安旳王与高域王,立刻察觉到机会,连忙起身行礼应:“谢陛下!” “可国君之后只有一位,三位郡主,陛下要如何安排?”奇陵王显露不悦,语气渐而咄咄逼人,连带宴席众人都有些畏惧。 而高座之上佩戴面具的新国君让人看不见神情变化,反倒显得很是平静。 “叔父所言,正是寡人的困扰,三位郡郡主样貌才情乃绝世佳人,实在是令人难以抉择。”郑蘅说话间,话语故作停顿显露为难之意。 而奇陵王见此,更是不满新国君畏畏缩缩模样,直白出声:“本王的女儿自然是要做一国之后,至于安旳王高域王的女儿做妃嫔足矣!” 这话无疑是当众打安旳王高域王两人的脸。 平日里两王处处忍着奇陵王,没想现下被当众羞辱,高域王心间恼羞成怒,禁不住出声:“奇陵王言之凿凿,未免太过猖狂!” 奇陵王蔑视的看向高域王,随即拔出身侧佩剑道:“本王的宝剑锋利无比,你要来试试吗?” 王室宴会之上,公然拔剑,任凭是谁都要畏惧三分。 高域王一时怯语,顿时夹起尾巴不敢做声。 而安旳王则更狡猾,索性不动作。 眼见场面剑拔弩张,郑蘅观赏这出好戏,目光巡视众人敢怒不敢言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8. 第三十八章 穿成亡国之君的官配,真是…… 这时节春日回暖,明媚光亮从泛着绿意枝头撒落进院落。 新枝翠绿,花苞点缀,三两只鸟儿于枝头探头张望热闹。 只见院落婢女们正围着一处长形桌具,而裴兰正与她们讲解游戏玩法,一手操纵道:“这边的把手可以转动横杠,双方全凭手速,只要把小球击打落入对方的网袋,就算赢,明白吗?” 婢女艾芹茫然的摇头应:“从来没玩过这等物件。” 裴兰一时哽住,只能出声:“这东西也不难,反正上手很快,你跟我玩一回就知道了。” “好吧。”艾芹半信半疑的应。 而原本安静院落因球击撞打的声音而显得热闹。 前堂来的周夫人在院落外就听见嘈杂景象。 “哇,这球可真快!” “小小姐要输了!” 这处长桌旁的婢女们脑袋似拨浪鼓一般,时而向小小姐那方摇晃,时而向艾芹那侧张望。 那在两人之间极速击打奔走的小球忙活不停。 裴兰本以为艾芹是新手,也许需要时间上手,可没想到反而是自己手忙脚乱,简直是步步败退。 眼见小球咕噜地掉进自己这方网袋,裴兰白净面容浮现淡红,两只细嫩胳膊累的有些颤,却见艾芹一幅气定神闲模样。 “你也太厉害吧!”裴兰满是赞叹模样,心想艾芹反应能力,真不是自己这个病秧子能够比的了。 婢女艾芹一幅腼腆模样笑道:“奴婢干粗活干惯了,小小姐谦让了,不如再来一局?” 眼见艾芹一幅意犹未尽模样,裴兰已经能够预料自己惨败结局,很是识趣道:“我去休息会,不如你们几个比一比,待会再打决赛,怎么样?” “好。”婢女们平日里除却清扫庭院照顾裴兰衣食起居,并没有多少业余爱好。 裴兰也不习惯她们总是围绕自己转悠,所以索性给她们培养点爱好,一来活泼气氛,二来也能拉近关系,让彼此不至于陷入封建主仆不对等关系。 这方裴兰正打算中场休息,没想看见入院落廊道里的周夫人。 上回说开之后,裴兰跟周夫人的关系缓和许多,自然也就没那么拘谨,顾自迈步走近道:“您这会怎么来了?” “为娘有事想问问兰儿。”周夫人目光落在裴兰面上显露红润气色,正是朝气蓬勃的美好年岁,“这会日头虽然渐暖,不过兰儿贪玩该多注意些。” 裴兰点头应:“嗯,您是想来问什么事啊?” 两人顺着廊道进入院落莲池亭,婢女们屏退身侧,并未随行。 斑驳光亮落入池面映衬的金光灿灿,假山绿池,景色宜人。 这处院落是周夫人特意挑给裴兰作为住处,无疑各处都是极好的陈设。 “前阵子新国君派使者去北笱国求取死生花,不料使者却遭北笱国君羞辱割耳,此事在南豫国都传的沸沸扬扬,兰儿可曾知道?”周夫人一直怀疑新国君对裴兰过分关注的缘故。 可上回裴兰明确回答并未见过新国君,所以周夫人才更是捉摸不透其中来由。 裴兰摇头应:“最近没出府,还不知道这事,莫非两国要打起来了?” 问题是,小说里并没有提及南豫国主动攻打北笱国的剧情啊。 周夫人摇头应:“现下倒没有明确出兵政令,只是新国君大怒,公然扬言备军要一雪前耻,甚至不惜婉拒三王郡主婚事。” 朝堂之上的事,周夫人只是内妇,大多只听裴绍闲暇时提及几句。 虽然裴绍觉得这不过是新国君受北笱国君羞辱而一时冲动之语。 但周夫人却怀疑新国君是在以此拒婚王室女,尤其是拒绝如今权势滔天的奇陵王之女兮央郡主。 这事关乎王室联姻势力,周夫人无疑是不想让裴家和裴兰牵扯其中。 可新国君对裴兰的关注犹如烫手山芋,让周夫人倍感不安,甚至都不敢透露给裴绍。 毕竟裴绍若是知道新国君或许是因裴兰病情而派使者去北笱国取死生花,恐怕必定要费尽心思送裴兰进南豫王宫争宠。 裴兰并不知周夫人担忧,只是诧异剧情似乎跟自己记忆里有些不太一样。 南豫国的亡国之君,没听说除却早亡疯后之外,还有别的联姻妃嫔。 正当裴兰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时,目光迎上周夫人满面担忧模样,禁不住询问:“您特意来跟我说这事,该不会觉得新国君不跟三王郡主成婚是因为我吧?” 这没道理啊! 一个面都没见过的未婚妻,有什么可值得亡国之君给自己守身如玉? 周夫人点头应:“兰儿,看来还不知道死生花的奇效,传闻此花可起死回生药到病除,或许能治你的弱病。” 裴兰不敢置信的念叨:“太离谱了吧。” 一国之君为了一个未婚妻求取药花,结果无意间引起两国冲突,这放小说里就是极端骚操作。 偏偏南豫国君正好是亡国之君郑蘅,这操作好像又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毕竟郑蘅是自取灭亡的暴君,真要发兵,估计什么理由都可以。 “这些只是揣测而已,新国君毕竟没有下迎婚诏书,也许只是为娘多虑了吧。”周夫人见裴兰一幅不愿接受模样,倒也没多说,“不过兰儿确定没有见过新国君吗?” 就算要暗生情愫,怎么也要有个见面的机会才是。 裴兰被周夫人问的有些茫然摇头道:“自从回南豫国,除却您,就是裴府里的族人家丁,出府也只见过李婆婆和那些千金女眷,绝对没有见过一个陌生男的。” 很显然在裴兰心里,那一回宴会碰见的书呆子,完全没将他划入怀疑行列。 倒不是书呆子在裴兰眼里不是个男的。 主要是因为在灵幽谷相识十余年,裴兰下意识把书呆子划为自己人,所以压根没怀疑他而已。 所以裴兰才亲手划掉唯一的正确答案。 而周夫人见裴兰一幅认真模样,只得狐疑道:“那可真是奇怪了。” 裴兰跟着犯难嘀咕:“是啊,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孽缘吧。” 毕竟按照剧情,自己这个原主身份可是亡国之君郑蘅唯一官配啊。 这可真是要人命了! “兰儿,这话可别乱说,孽缘还早着呢。”周夫人很少见古灵精怪的裴兰犯难,禁不住失笑开导,“如今三王都有心思将女儿送入南豫王宫,尤其是奇陵王的兮央郡主,新国君就算有别的心思,恐怕也只能压下作罢。” 那势力正盛的奇陵王在宫宴当众拔剑威胁,想来是绝不会允许旁人争夺她女儿的后位。 裴兰被周夫人这么一安慰,心里稍稍恢复些战斗力,出声:“您说的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新国君现在实力不足,忌惮王室势力,如果有机会撮合别人跟他的婚事,那自己不就高枕无忧啦! 说不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9. 第三十九章 蛮横郡主,欺压贵女,裴兰…… “裴相夫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一些官员内眷上前问候。 “有劳牵挂,一切顺遂。”周夫人应答话语。 “这位千金想来就是裴相夫人的爱女吧,真是有幸会面。” “兰儿她身体抱恙,才以面纱遮掩见人。”周夫人解释着,待几人归位落座,偏头与裴兰说,“她们几位是丞相下属长史官员妻眷。” 裴兰收回张望目光点头应:“这样啊。” 难怪这几位如此积极,原来是向领导夫人慰问。 因着参加宴会都是内眷,所以并无屏风分隔,不过落座规矩并不少。 众人虽是谦让,不过明显还是王室宗族妃嫔落上座,而后才是周夫人裴兰以及一干群臣夫人。 等奇陵王妃一身华美衣袍露面时,众人目光纷纷吸引,喝茶的裴兰却险些被呛住! 那奇陵王妃衣物间金线繁密纹饰精美,发间琳琅满目的珠钗玉石,简直就像开屏的孔雀。 哦,不对,孔雀开屏好像指的是雄性才对,这位明摆是富婆啊。 裴兰心思回转,目光望向体态丰满的奇陵王妃,而后瞧见身旁那位兮央郡主。 这兮央郡主模样不错,眉目清秀,远比裴兰想象中好上许多。 只不过很快裴兰就没了欣赏姿态,因为兮央郡主落座席间就开始作妖了。 原本各家女眷都是母女相座,可兮央郡主却提议要同龄人单独坐一处。 于是另一处厢房重设酒席,相比满是担忧的周夫人,裴兰倒是没有多少顾虑,压低声道:“您就放心,我不会闹事的。” 平日里裴兰是喜欢玩闹,可也不是完全不懂分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还是懂得。 这方席间兮央郡主要玩投壶游戏助兴,众人极力配合讨好,气氛乍一看很是融洽。 宴席人多,裴兰不主动参与,自然也轮不上号,于一旁安分看戏。 可看着看着,裴兰就发现兮央郡主没有输过一回,每每一蹙眉就有人知趣的手抖落,箭支不中。 而兮央郡主得意于胜利,罚酒取乐,面上笑容灿烂,满是趾高气昂的嫌弃道:“你们这些人玩的还不如本郡主的侍女们好,真是没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直言,只得讪笑赔礼。 裴兰心想倒是难为这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女。 赢吧,对方会不高兴,输吧,对方骑脸输出,怎么看都憋屈。 “你们玩的不认真,那就换一种惩罚。”兮央郡主面上显露危险气息,抬手使唤着侍女,“刚才输了的几个都要绑起来在木轮上转圈。” 裴兰看着那木轮被推出来,心想这个兮央郡主是虐待狂吗? 这些世家贵女哪里见过这阵仗,几个输掉投壶的人被转的头晕目眩,甚至有不少当众吐了。 “接下来,要是还没人赢本郡主,那就划花她的脸做惩罚!”兮央郡主手里拿出一把小刀,看着众人露出畏惧,冷笑道,“听说你们之中有不少人想嫁给新国君,怎么现在都不吭声了?” 这话一出,顿时没人敢巴结讨好兮央郡主,个个犹豫不决。 看来上回兮央郡主被新国君婉拒联姻,受了不少刺激啊。 兮央郡主目光落向佩戴面纱的裴兰出声:“你是谁,过来?” “回郡主,我是裴兰,今日特意来找您的。”裴兰表现的并不畏惧兮央郡主的蛮横可怕,可心里却没有多少底气。 这个兮央郡主,八成脑子有毛病,说不定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角色。 “原来你就是裴兰啊。”兮央郡主饶有趣味的走近,上下打量道,“李婆婆那么难搞定的人,居然都怕了你,既然特意来找本郡主,为什么戴着面纱?” “因为面相丑陋,不敢惊吓兮央郡主。”裴兰看了看兮央郡主手里的小刀,暗想李婆婆看来真是给自己在外面招了不少恶名啊。 “你把面纱揭下来,本郡主倒要看看有多丑陋?”兮央郡主看热闹的打量裴兰,一幅取笑模样。 对于裴相想将女儿嫁与新国君的传闻,兮央郡主也是有所听闻的。 只不过这个裴兰名声在外却并不讨喜,兮央郡主才没把她放在眼里当回事。 裴兰见兮央郡主分明是要看自己出丑,倒也迎合自己心思,抬手坦然解下面纱露出红点烂疮,不出意外的感受到众多嫌弃目光。 兮央郡主诧异地显露厌恶出声:“你长的这么丑,倒也难怪要遮掩起来。” 眼见这个裴兰像软柿子似的任由摆布不吭声,兮央郡主觉得没意思,便打算寻别人做乐,谁想她又忽地出声:“听闻兮央郡主想要入宫为后,一直未能如愿,我倒有个法子助一臂之力,能否单独会面?” 兮央郡主不以为然嗤笑道:“你长的这么丑,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婚事吧。” 裴兰却不气恼,一幅无所谓模样的诱导:“如果兮央郡主不想嫁入南豫王宫,那这法子我可就献给别人了。” 果不其然兮央郡主还是上了心,面上显露好奇道:“你最好真有好法子,否则本群主要你好看!” 说罢,兮央郡主便往一侧廊道行进,裴兰紧随其后,暗想这个兮央郡主蛮横无理,又爱以权势欺辱她人,这跟神经病式的亡国之君郑蘅,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待裴兰入一处僻静园地,兮央郡主不耐烦的顿步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裴兰目光看了看周围的侍女,摇头应:“回郡主,她们也要退下。” 兮央郡主挑眉挥手,侍女们这才陆续退出内里,满是不解道:“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裴兰眉眼浮现狡黠笑意,满是吹捧忽悠道:“听闻新国君一直都没有宠幸任何女子,想来一定是看不上眼,所以才没有动静,兮央郡主犹如天上明珠,绝不该蒙尘埋没,只是需要包装宣传,一定能主动勾得新国君求娶。” “包装宣传,是何物?”兮央郡主被这新鲜词说的有些来兴致。 而裴兰见鱼儿上了钩,心里更是暗喜,解释道:“简单的说就是需要一个噱头,让兮央郡主在南豫国都成为最闪耀的存在。” “可本郡主在南豫国都一直是最威风的郡主,还需要什么嘘头?”兮央郡主搞不懂裴兰的心思。 裴兰一本正经道:“这个噱头必须要非同一般,最好是与众不同,让人迷糊好奇,这样才显得兮央郡主独一无二,自然新国君也会有所好奇。” 兮央郡主被说的真有些信了,询问:“你且直白说到底要怎么做吧?”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0. 第四十章 千变万化的裴兰,美的摄人心…… “那兮央郡主蝴蝶一事,兰儿是用了什么法子?”周夫人收回心思出声。 裴兰手里捧着份量十足的金条,有些爱不释手应:“蝴蝶是我让兮央郡主侍女去抓的,而后悄悄放出来就是了。” 周夫人困惑道:“可是蝴蝶为什么只绕兮央郡主一人?” 满桌席间宾客众多,按理蝴蝶应该会飞走才对,可是众人却见蝴蝶环绕兮央郡主身侧,久久不曾离去。 “那是因为兮央郡主周身带了蝴蝶感兴趣的东西。”裴兰卖关子的说着,并未直言,而是转而询问,“您猜猜蝴蝶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原来如此。”周夫人迅速会意,并未说出答案,而是看向俏皮的裴兰,“这种把戏,若是遇到蜜蜂,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裴兰清点金条数目,动作微顿,心想周夫人反应能力可真快,点头应:“是啊,所以只能在室内,若是在室外的话,那兮央郡主可就倒霉咯。” 说罢,裴兰脑袋里设想兮央郡主被蜜蜂叮的场面,一时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周夫人无奈道:“若是兮央郡主倒霉,兰儿恐怕也得麻烦了。” 这孩子虽然心思聪明,不过到底思虑不够周全。 裴兰恢复几分正经点头应:“是啊,兮央郡主性格真是蛮横无理,先前还拿小刀说要惩罚划脸,好些人被折腾的战战兢兢。” “兰儿有所不知,兮央郡主深受宠幸,一向是无法无天,所以最好还是离远些才是。”周夫人叮嘱着裴兰,以免她玩火自焚惹到麻烦。 “您放心,我会小心的。”裴兰抱着金箱子,暗想兮央郡主这个反复无常性格,如果不是因为要撮合她跟郑蘅,鬼才会跟她走的近。 周夫人一听,心里稍稍放心,视线落在裴兰一直没解的面纱,疑惑道:“兰儿,怎么还不解下面纱?” 先前虽是寻病情理由解释裴兰面纱,可实际上周夫人只是寻个由头应付而已。 裴兰哪敢揭开面纱啊,又担心周夫人察觉意图,下意识拉开距离,摇头道:“没、没事,这面纱避风也挺不错的。” “这会天气转晴,难道兰儿还觉得冷不成?”周夫人并未怀疑,而是担忧裴兰病弱身子。 裴兰只得将计就计的点头应:“嗯,有点。” 其实这时节渐而有些热意,更别提裴兰先前吃饱喝足,这会哪里会觉得冷啊。 可裴兰没想到因为点头动作,面纱一侧系结松落,猝不及防的露出本来面目。 “兰儿你的脸!”饶是向来镇定自若的周夫人都不由得露出诧异惶恐。 裴兰眼见已经败露,又不想真吓到周夫人,只得讪笑的如实交代事实。 待车马停在裴府,门前的婢女艾芹焦急等候,只见周夫人面色凝重,而小小姐则满面垂头丧气,全然没有平日里古灵精怪模样。 几人一路回到主屋,心思通透的周夫人自然很快捉摸明白裴兰的意图,满是低沉道:“真是胡闹,女儿家的脸何等重要,怎么公然让旁人瞧见自己这般模样?” 周夫人本以为裴兰只是抗拒跟新国君的联姻,现下看来她真是太胡来了。 如此糟蹋自己的名声,将来该怎么给她找良配人家? 裴兰并不明白周夫人的气恼解释道:“您别生气,我这也是没办法,如果不让别人避讳自己,很难躲避讨厌的婚事。” “可你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以后都没有媒人敢来府说亲,那该如何是好?” “如果别人只是看我的脸来求亲,那不过是好色之徒,我看并非良人,不嫁也罢。” 周夫人这么一听,心间稍稍压下情绪道:“你不嫁好色之徒,可名声在外,品德纯厚的君子也不会敢来上门,这岂不是会白白错失好姻缘?” 裴兰满面正经应:“如果真是君子,才不会偏听偏信,再说了,我要是真有看上的人,肯定会有法子,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对于裴兰这般信心满满不知羞的话,周夫人被逗的都不知该如何说她才好,只得发愁道:“为娘看你将来若是嫁不出去,可怎么得了。” “就算嫁不出去,我还有这么多金条呢,估计也够花大半辈子了。”裴兰得了一箱金子,现在更是不愁吃喝,心态好的很。 “你一个女儿家再有钱也容易遭人惦记觊觎,真是不知世事危险。”周夫人见裴兰满是乐观,暗想看来孩子太聪明也难管啊。 裴兰很是会趁机卖乖的应:“我一个人或许不安全,但是可以请镖师嘛,再不济还有您帮衬,总不会闹出事。” 而这番卖乖的话,周夫人无疑是受用的,面上既是无奈又满是溺爱,只得出声:“你啊,真是伶牙俐齿,为娘不跟你胡搅蛮缠,快去把脸上的东西清洗干净,别让府邸的人看见,若是传到你父亲耳旁,恐怕少不了一番询问。” “好咧!”裴兰见好就收,没敢说自己这模样,早就在今日宴会世家女之间传开了。 估计流言很快就会在南豫国都传的人尽皆知。 而事实情况确实不出裴兰所料,这日宴会之后,南豫国都内两件蹊跷事传的沸沸扬扬。 一件是奇陵王的兮央郡主蝴蝶仙人的稀罕事,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人人都在议论纷纷。 而另一件就是裴相府里的小千金裴兰,传闻这位小千金满面红点烂疮,长的是狰狞恐怖,奇丑无比。 这事人云亦云,最后不知怎么,裴兰就成为南豫国都的第一丑女。 时日辗转至初夏,南豫朝堂颁布新征军法令,才勉强盖住流言热议。 可事情却没有完,大臣之间私下宴会议论时,裴绍无意间听到自家女儿丑名在外,气的是面色青白。 而新国君郑蘅自然也听到大臣们提及关于所谓的丑女传闻。 “裴相的女儿丑得难以直视,难怪新国君看不上,真是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啊。” “据说是得了什么病,才长的那么丑陋,真是很难想象哪个男子敢娶裴府女儿。” 郑蘅听见几个大臣提到裴府时,还并未想到裴兰,只是细听到得病字眼,才顿步。 为此,郑蘅特意派人去调查事情原委。 便听到那日宴会具体的来由。 “回禀陛下,裴府千金似乎确实是面相丑陋,那日宴会的世家女不少人看的清楚。” “怎么会这样?”郑蘅的印象里,上回裴兰模样除却苍白了些,并无旁的变化。 难道真是因为体弱多病,才害得她毁容不成? 这般铺天盖地的丑闻传言,郑蘅很难想象裴兰此时的心情会有多糟糕。 因着担忧,郑蘅决定寻个机会出宫去看看裴兰。 某日阳光灿烂的早间,院落里绿池山水交相辉映,花间材蝶飞舞,正是景色宜人时节。 裴兰心血来潮想要放风筝,便让婢女们各自制作风筝。 深宅大院里实在是没得乐趣,只能自己找点乐子打发时日。 等院落上空渐而攀升起三五个奇形怪状的大风筝。 “小小姐您看,全都飞起来了!”艾芹跑了一会带动风筝。 裴兰仰头张望头顶一排排绘制葫芦娃丑图的风筝,忍不住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1. 第四十一章 裴父纵容,二哥欺辱婢女,…… 郑蘅无法思索心间异样缘由,稍稍回神,摇头应:“我并非看热闹,只是以为你得病毁容,所以才来看望。” 裴兰见书呆子应的真诚,更忍不住打趣道:“那你得仔细看看,我现在是不是真的丑得那么出名?” 两人离的不近,却也不远,郑蘅站立一旁,而裴兰笑意盈盈的侧坐一旁,稍稍抬头张望,一幅毫不在意的坦然明媚模样。 好似传闻中的南豫国都第一丑女,并非是她,而是旁的人。 郑蘅觉得裴兰身上有一种超脱世俗的坦然自若,她不在乎旁人目光,也不在乎流言蜚语,好似什么都不入她的心。 这般想着,郑蘅没来由的阴郁难解,甚至有些低落,眉宇之间显露困顿,困惑的不是裴兰,而是自己为何思绪混乱。 “你不丑,你很美。”郑蘅压下心间繁杂念头,目光迎上裴兰璀璨明眸,将心声脱口而出时,禁不住懊恼,话语停顿解释,“抱歉,我并非轻佻言语,只是、是想告诉你,不管旁人如何说,你都是很美的……” 话语说到后面,郑蘅都觉得自己说的越来越有些意味不明,只得生硬的停了话。 这样的话,会不会让裴兰觉得冒犯,甚至误以为自己是轻佻之人? 正当亭院内陷入安静,没想裴兰却弯着眉眼浅笑出声:“哎,你夸人的时候,怎么还给我道歉啊?” 裴兰真是没想到性情沉闷的书呆子,竟然会因为担心自己而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 嗯,真是难得! 想当初,裴兰一度以为书呆子是个哑巴呢。 郑蘅见裴兰面上笑容灿烂,目光看着她明眸间并不含厌恶之意,惴惴不安的心方才安然落地出声:“我以为你会不高兴。” “这话要是换作别人,那确实有可能会觉得有问题。”裴兰收了笑,见书呆子满面真诚,便也不拿他打趣,“不过是你的话,我百分百相信你是真心诚意的安慰我。” 毕竟书呆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拿调情话语当幽默的性格。 郑蘅见裴兰如此一说,心间的阴郁忽然间消散,深邃墨眸跟着沾染几分光亮,清润嗓音出声:“我跟别人相比,你更愿意相信我吗?” 那裴兰知道自己是南豫国君,或许就不会那么抗拒跟自己联姻成婚了吧。 “当然,咱两可是认识十几年的交情,别人怎么能比呢。”裴兰又喝了口热茶,并不知自己这句无心之言点燃郑蘅的期望。 郑蘅听见自己心跳声因为裴兰的一句话变得躁动,好似鼓声一般不停敲击。 “那我……” “小小姐!” 婢女的呼唤,打断郑蘅呼之欲出的话,顺带召回郑蘅的理智。 现在还不是向裴兰坦白的时候,朝堂上危机四伏,郑蘅还未稳坐国君之位,更别提娶后之事牵扯诸多势力。 郑蘅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而让裴兰陷入朝堂风波之中,至少应该在自己解决三王势力之前,不能轻易暴露裴兰的存在。 这番郑蘅心思衡量之时,裴兰面上表露急切,先行出声:“书呆子你先避一避吧,要是被发现,可就糟糕了。” 裴府里规矩多,尤其是男女大防,平日里裴兰想找奉平奉安两人玩,都只能隔着墙。 这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内院里有陌生男子出现,估计比捅马蜂窝还要刺激! 郑蘅当即会意,叮嘱道:“那我先走了,你多加休息,好生养病。” 死生花,郑蘅是肯定要夺回给裴兰治病的。 就算先前派使者求取不成,可郑蘅也不会就此罢休。 “嗯,知道了。”裴兰连忙应着,偏头去看那方廊道而来的婢女们。 再一回头,裴兰发现书呆子已然不见身影。 只见三两婢女形色匆匆而来,似乎并没有发现书呆子,而是急切跪地道:“小小姐您帮帮艾芹姐姐,她被二少爷抓了去!” 裴兰诧异的起身道:“快带我去!” 好家伙,裴徽真会来事啊。 一方面裴兰派人赶紧去向周夫人通报,另一方面让人备上木棍和油桶,急忙从院落去救人。 等裴兰赶到时,婢女们先对着裴徽的奴仆们泼油,而后趁他们站立不稳拿起木棍一通乱打,而其他奴仆不敢动裴兰,只得放裴兰入内。 房门推开,满地狼藉,艾芹右脸落了红肿,嘴角渗着血,整个人躲在书桌后,面上惶恐不安。 而裴徽右手满是鲜血,面上气恼的正要揪出艾芹。 “住手!”裴兰上前泼了他一身油,而后出声制止。 裴徽探手擦拭满脸的油,不以为然的训斥道:“小妹你最好识相点,否则我连你一块打!” 裴兰见满身酒气的裴徽气急败坏,心里也有些犯怵,不过面上并未表露,而是拿出火折子放狠话道:“你身上的油,若是碰了火星子,保管瞬间烧成火人不可!” 裴徽这么一听,面上少了猖狂,眼眸露出怯,目光恶狠狠看着面前的裴兰出声:“你有种!” 裴兰吹了吹火折子燃起光亮,故意摇晃吓唬道应:“哪有二哥哥有种,公然在主家里强辱婢女,说出去都不怕丢人!” 裴徽闻声,下意识后退,可因为脚下踩到油而狼狈摔了一跤,顿时疼得咬牙切齿,目光见裴兰脚下系着布,愤愤道:“区区一个婢女,等你将来嫁出去,老子照样能得手!” “混账东西!” 这话一出让屋内的人都惊住,就连裴兰也被这震怒言语吓得差点把火折子给甩了出去。 只见门外的周夫人满面严肃,吓得裴徽也没了先前的嚣张,迅速变换嘴脸道:“母亲大人,您快教训小妹,她无辜派人打砸我的仆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住嘴!”周夫人沉声训斥,眉目间的怒火震住裴徽的言行,裴徽只得悻悻停了声。 而裴兰一手搀扶起艾芹,心间对周夫人的崇拜之心更是油然而生! 这一番闹腾,自然而然传到裴父耳间。 傍晚时分,书房主桌前的裴绍,手捧茶水看向跪在面前的裴徽。 而周夫人坐在一侧,至于裴兰则在看戏,等待公正判决。 裴徽不乐意裴兰的观望姿态出声:“父亲大人,小妹派人动手在前,竟然不受罚,母亲大人实在是偏心!” 裴绍并未理会裴徽的告状,而是先出声:“混账东西,你还有理了,房里多少妾室,竟然还要对一个婢女用强,简直是有失身份!” 裴徽愣住,很明显没有意识到父亲大人竟然也跟着沆瀣一气,只得忍气吞声。 随后裴绍偏头看向周夫人,又换了套说辞道:“夫人,这事闹大对徽儿功名不利,左右是个下贱婢女,倒不如允了他,好让他安分。” 这话一出,裴兰才明白为什么裴徽会如此混账。 原来其中多亏裴绍的助纣为虐,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2. 第四十二章 最好的防御,是进攻!…… 而周夫人听着裴兰的话,自然看出裴兰的心思,诧异之余满是担忧道:“你二哥哥不是心胸大度之人,可不许再胡来,否则这事恐怕难以消停。” 一家府邸,兄妹不合,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裴兰知道周夫人的顾虑,并未直言,而是点头道:“您放心吧,如果他主动道歉,我自然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道歉,恐怕是没有可能,你方才也看到你父亲对裴徽的偏袒,这事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周夫人认为裴兰的想法有些过于天真,只得提醒道。 “可是他这样一错再错,将来肯定会出大事。”裴兰现在知道裴徽的结局,已经没有多少惋惜,甚至觉得活该! 周夫人只以为裴兰是在说孩子气话,倒也没当真,只出声:“女儿家性子太烈是会吃苦头的,可别鸡蛋碰石头弄的自己满身伤痕。” “您放心吧。”裴兰不欲多说,又见四周都已暗淡无光,“现下不早,您也该回去休息了。” 这番告别,裴兰随着婢女回到自己院落。 只见婢女艾芹正由着其他婢女帮忙擦拭脸颊的伤,因瞧见裴兰入内,连忙起身道:“小小姐,都是奴婢不对,害您受训了。” 裴兰见艾芹除却右脸的伤肿未消,神情已然恢复如常,不似先前那么惶恐不安,心间没能给她报仇的愧疚更甚道:“我该给你说对不起才是,如果不是给我捡风筝,哪能碰上那种混账事。” 婢女艾芹红着眼低声道:“这不怪小小姐的事,如果不是小小姐及时赶来,那就全完了。” 裴兰探手拉着艾芹手臂就座矮榻旁,目光看着屋内七八个婢女,招呼道:“你可别谢我,今天的功劳不在我,而是多靠她们才对,尤其是拿棍棒打人的几人,真是太解恨了!” 这话一出,婢女们纷纷失笑出声,就连婢女艾芹也跟着缓和悲伤气氛。 “你笑一笑才好嘛,那种混账东西才不值得害大家不开心,应该把他当做令人作呕的泔水桶一般才是。”裴兰稍稍松了口气,活跃气氛道。 婢女艾芹犹豫道:“可他毕竟是小小姐的兄长,如果把他当做泔水桶,那小小姐岂不是跟着玷污了名声?” 裴兰一时被问的哽住,好家伙,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怼死了。 “我、我姑且也不算好东西,毕竟没能给你将裴徽送进官府,真是抱歉。”裴兰满是认真的说着。 不管怎么说,这一回都是因为顾忌裴绍的威严,所以就连裴兰也只能憋屈的忍气吞声,可怜艾芹平白无故受窝囊气。 婢女艾芹见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小小姐如此自责,心间更是过意不去道:“小小姐可别折煞奴婢,这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若不是有您,我们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好过。” 裴兰见气氛又一次降低,连忙出声:“你可别哄我,还是得好好敷药治伤,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落疤,我们院落又多了个丑女,岂不是更遭人嫌弃了。” 虽然裴兰早就听说自己南豫国都第一丑女的名声,只不过婢女们大多不提,所以自己也没主动说。 现下婢女们一听,才知小小姐早就听说外面的疯言疯语。 艾芹忙应:“小小姐可不丑,单论模样世家贵女里没几个能比得上小小姐。” “是啊,小小姐可别听了外面的胡话伤心难过。”婢女们跟着安抚。 或许是因为小小姐年岁偏小,又或许是小小姐性情仁善,婢女们大多对小小姐分外照顾。 裴兰自然也能感受到她们的好意,心里稍稍收回先前的气话。 裴徽再该死,也不能诛全族,否则这些善良的婢女们多倒霉啊。 “你们今天这么努力,又这么嘴甜夸我,我得好好答谢你们才是。”裴兰起身入内室,将金条箱子打开,而后按数量取出数根金条,递给她们,“你们一人一根金条,以后也能过的很不错,不过可别张扬出去,否则小小姐很快就会变穷光蛋。” 众人满是诧异,一时都不敢出声,艾芹更是不愿,将金条放置一旁道:“小小姐这么做,莫非是要遣散我们吗?” 裴兰连忙解释道:“没有的事,我需要你们还来不及呢,这只是奖赏,毕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这话一出,众人才稍稍安了心。 “可是这奖赏未免太重了吧。”艾芹不安的说着。 “好姐姐,你可别拒绝我的好意,再说我平日也没地方花钱。”裴兰坐在一旁卖乖,“好了,现在肚子都饿了,快开饭吧。” 本来在今天之前,裴兰都很在意金条,可现在裴兰觉得钱财完全比不上她们有难同当的情义。 白日里冲动,没有多想,可现在裴兰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莽撞。 自己小小姐身份,最多不过是关禁闭,可艾芹她们在裴绍裴徽眼里不过是件随意典卖的物件,真要是伤了裴徽,她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可即使如此,她们还是跟着自己一块闹腾救人,真是非常勇敢又可爱的一群姑娘。 而婢女们见裴兰这般说,自然也就欣然收下,而后忙活张罗布置晚饭。 因裴兰的强烈要求,众婢女才答应一同用饭。 等到深夜里裴兰洗漱休息,艾芹仍旧在一旁照顾。 “你今天受累,不用给我守在一旁照顾,赶紧去睡吧。”裴兰哈欠连天的说着。 艾芹于一旁握团扇扇风驱蚊,摇头应:“小小姐恩重如山,艾芹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的照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3. 第四十三章 婢女学字,贪财二嫂,管账…… 深夜里裴府祠堂,原本该是庄重寂静之地,此时内里却分外嘈杂。 裴管家任劳任怨在一旁伺候喝的面红耳赤的二少爷。 裴徽被罚,心里存了气,借酒撒泼砸了酒盏念叨:“这个裴兰仗着母亲的溺爱,公然带着婢女来打架抢人,真是该死!” “二少爷消消气,不管如何小小姐将来都是要嫁出裴府的人,您何必跟这么少不更事的小姑娘置气。”裴管家给二少爷捶腿劝解。 裴徽却不受用,反而一脚蹬腿踢开裴管家,怒脸斥责道:“本少爷从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你让我忍,怎么可能!” “哎呦!”裴管家跌坐在地,腰骨吃了疼,只得改口道,“二少爷说的是,不过小小姐很受夫人溺爱,近来就连裴府的账目小小姐都能管着,想来是极其受重视。” 裴徽一听,更是气恼念叨:“母亲真是疯了,裴兰一个外嫁女,竟然让她管裴府的账,难道将来还想让她管裴府不成?” 虽然裴徽不是长子,对于裴府的管事也没有资格插手,但是裴兰作为小女,更没资格才对! 裴管家抬手揉着老骨头,趁机煽风点火道:“大少爷在外地做郡守,而大少夫人亦长年跟在外地,您又跟侧夫人住在另一处宅邸,自然小小姐就钻了空子吧。” “这还怎么得了!”裴徽心间嫉妒增长,暗想真让裴兰那小妮子管了裴府的账,那以后凡事都得受她牵制,岂不是脸上无光! “二少爷倒也不必担心,您若是能讨得夫人心思,借此搬回主家,说不定也能让您的侧夫人帮衬管理账房事宜。”裴管家说的有理有据,实则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自从年初周夫人查账查出自己侄儿买卖谷子收受便宜,连带裴管家自己也被周夫人排除查账管账之外。 对此,裴管家很是不满意,在裴府数十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结果周夫人却一下夺了管事的便利,迫于周夫人主妻之权,裴管家面上顺从,实则心里恨得牙根痒痒。 数月来裴管事都想寻些事,可裴老爷一向只管外不管内,内院里周夫人无疑是掌权独大。 而周夫人的长子裴岸,这位大少爷性情像极周夫人,并非是三言两语能够哄骗糊弄。 想来将来裴老爷若是不中用了,恐怕裴府照样还是周夫人说了算。 无奈,裴管家只得舍下脸面,弯腰屈身谄媚这个草包二少爷。 裴徽并未多疑裴管事的心思,只是面上露出为难道:“我自小就不合母亲的眼,这些住在外宅一年难得见几次面,更何况如今又闹出这种事,想搬回主家谈何容易?” “二少爷有所不知,近来周夫人一直身子不好,就算小小姐再能干也不能一个人独管裴府,您领着侧夫人多去看看照料,母子情分总归是有的。” “你这话说的也是个理,待出祠堂再去办吧。”裴徽一听,心里存了些底气应道。 两人密谈之时,天际乌云遮住半轮残月,不知觉间唯一的光亮都渐遮掩干净。 犹如深渊般的漆黑夜空,好似一张巨大的幕布,恰如其分的藏匿张牙舞爪的恶念,维持着虚假的平静。 待晨光见晓,朝霞从绿叶红花之间撒落,回廊地面落下斑斑点点的光亮。 院落里的裴兰让婢女们摆放着稻草人,手里握着新制的弹弓,正眯着一只眼瞄准,而后松手,小彩珠顿时飞了出去。 可惜小彩珠没能击中稻草人,而是错位的落地,骨碌转动似是嘲笑裴兰的肌无力。 唉,病秧子,可真是太难了! 婢女们捡起小彩珠,艾芹忙安慰道:“小小姐多玩玩,兴许就能击中了。” 裴兰哪能听不出她们的安慰,倒也没泄气出声:“说的也是,大家每人都要试着练练,正好可以解气呢。” 现在被关禁闭,别说出府,就连出院都难,裴兰只能自己捉摸点别的玩意打发时间。 说罢,裴兰把手中的弹弓给艾芹,随后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多时停笔道:“来,把这些画像贴上稻草人。” 婢女们纷纷走近,探手拿起画像,而后溢出清脆笑声询问:“小小姐您画这么多猪头,做什么?” “这上面有字,你们不认得吗?”裴兰不解道。 艾芹上前应话:“奴婢们不识字,还请小小姐说与听听。” 裴兰看着她们,心间讶异之余,更觉可惜,心想看来有时间还是得给她们补补功课,不说写文章,至少识字,以免上当受骗不是。 待心思转换,裴兰给她们解释道:“这上面写裴徽是个猪!” 话语一出,众人睁大着眼睛,纷纷迟疑,心有顾虑道:“小小姐,这、这不太好吧?” 毕竟是二少爷再混账也是主子,婢女们心里有气,却都不敢直说。 裴兰看出她们的避讳,玩笑的出声:“放心,这些东西是咱们院落的秘密,每人都可以拿弹弓试试,这样人人有份,就不会被说出去了。” 因着裴兰这么说,婢女们便也就没有迟疑,陆续给稻草人贴上画像,各自挑着颜色靓丽的小彩珠玩弹弓。 裴兰禁不住日头晒,所以坐在亭院里给她们记分数。 等稻草人一排排被击中时,婢女们之间互相满是称赞道:“好厉害!” 裴兰看的是瞠目结舌,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婢女们看着柔柔弱弱,实则没一个比自己弱。 额,裴兰觉得也许得开发些别的游戏项目。 否则,真的会显得自己很弱鸡! 这般消磨时日过了半月,裴兰院落的婢女们都玩的一手好弹弓,别说打稻草人,让她们打远处的茶盏都完全不在话下! 于是裴兰很是识趣退出比试,老老实实当裁判。 而闲暇之余,裴兰当起语文老师,虽然是半瓶水的水平,不过教婢女们入门肯定是没问题。 至于深造什么的,那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午后蝉鸣声渐而喧嚣,婢女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廊道,手里握笔练习着笔画,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而裴兰坐在亭院躺椅里看书,及时恶补知识,以免误人子弟。 为了让婢女们上手快,裴兰都是从最日常的开始教,比如她们的姓名,衣物饰品款式,又或者瓜果点心之类的名称。 大家都是年轻女生,自然对于吃喝玩乐总是最感兴趣,比较容易保持新鲜感。 “小小姐,您说为什么瓜和爪这么相似呢?” 额、这个,谁知道啊? 裴兰迎上婢女们满脸求知欲,只能硬着头皮道:“我觉得吧,读书识字的乐趣,就是在于自己寻找答案,要不咱们一块翻翻字典?” 救命啊,裴兰现下算是明白当老师的不容易,知识储备不够,很容易随时随地变成翻车现场。 正当裴兰比婢女们翻书还勤快时,没想到周夫人忽地派奴婢来请人。 裴兰松了口气,便随着人出院。 一路穿过园,进入主院,还没入内里,忽的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4. 第四十四章 二哥变猪头,裴兰的夜袭,…… 周夫人闻言,顾自思索道:“你二哥他向来不受管束,并不爱待在主家,如果真有惦记心思,那多半是听信流言碎语。”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德性,周夫人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无事献殷勤,肯定是别有用心。 可碍于裴绍的溺爱,周夫人也不便严加管教,如今更不想因此而闹得太生疏。 裴兰回神,眼见周夫人露出愁闷,出声:“要不还是让嫂嫂住进主家帮衬您管账吧,这样既能减缓流言,还能缓和您跟裴徽的关系。” 很明显裴兰也知道自己好心帮忙管账,结果反倒招惹裴徽的嫉恨,如果周夫人一直拒绝,肯定只会让母子关系变得更僵硬。 所以裴兰干脆自己提出来,以免让周夫人感到为难。 “兰儿,既然如此说,那为娘就先这么办吧。”周夫人领会裴兰的好意,暗想她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对于人情世故却也不是完全不通,心间颇为欣慰她的体贴懂事。 这日过后,很快周夫人就答应金氏的要求。 而随着金妍儿入住裴府主家,裴徽自然而然的跟着住进主家院落。 周夫人为避免裴徽跟裴兰碰触闹事,特意安排外院的一处院子,平日内外院门大多看守关闭,以防裴徽厮混惹事。 这般过了一段时日,裴府内相安无事,而裴兰的禁闭也已经结束,自然是闲暇之余开始逛大园子。 裴府本身就可以当做一处综合性娱乐公园,就连游湖都不在话下。 这会又是入夏时节,院落里女眷们亦常在园子里散步游玩。 本该是最舒坦时日,偏偏让裴兰撞见在园内设宴款待招揽武士的裴徽。 听闻周夫人和裴绍为裴徽招揽一批江湖人士做部将,本意是想让裴徽学武习兵法。 最初裴徽或许还装装样子,可如此很显然已经露出本性。 每日里不是带着这群武士在外招摇过市,就是在府邸里醉生梦死。 这些人大多是看着裴府钱财而来,喝醉酒,什么事都干,打架斗殴,又或是调戏婢女。 裴兰碰见的,便是三两个婢女,她们哭红着眼,面上额前隐约可见红肿,便询问缘由。 “二少爷带进来的那些人让奴婢们伺候,奴婢们不依,便都挨了打。”奴婢们怯弱的应着。 “这种事怎么不去向主院夫人告状?”裴兰一听,血压极速升高。 奴婢们含泪摇头道:“前阵子夫人病了,就让二少爷的侧夫人金氏管事,如今寻常人根本进不得主院,而且先前有人去状告,结果被金氏一通拦下就是棍棒处罚,现在都下不了地。” “你们跟我回院落去擦药治伤。”裴兰这下算是明白裴徽的意图,他住进主家不仅是为蹭吃蹭喝,更重要是借着他的侧夫人金氏掌控裴府的钱财以及人事管理权。 真要是让裴徽这样下去,那蒙在鼓里的周夫人得知真相肯定会被气死不可! 于是裴兰带着婢女们回到院落了解情况,直至日落西山,才让她们回各自院落。 廊道内的艾芹看着小小姐面色不好犹豫道:“小小姐您是要去向夫人告状吗?” 裴兰摇头道:“这种事就算说出来,恐怕也不足以赶走那对狼心狗肺的夫妻。” 更何况自从见识裴绍的溺爱,裴兰就明白他骨子里的重男轻女。 而且裴兰不想打扰周夫人的养病。 裴徽不要脸,这种事显然伤不到他的皮毛,还不如自己动手。 “说的也是,二少爷向来受老爷偏爱,小小姐还是别掺和冲撞的好。”艾芹从心里担心小小姐的安危。 没想话还没说完,小小姐忽地俏皮道:“我只是说不告状,可没有说不掺和呦。” 夜幕之间,裴府外院的酒宴渐而散开,裴徽步履蹒跚的由着两武士搀扶回院。 园林廊道交错,灯火昏暗,没想忽然之间灯火熄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裴徽还未曾反应过来,远处盘在廊道里裴兰做手势道:“放!” 三两婢女们将手中弹弓里小颗花浆刺球纷纷射了出去。 “哎呦!” “什么虫子蜇人这么疼?” “好多血,快跑!”两武士被暗夜里飞来的小东西吓得落荒而逃,哪里顾得上醉酒的裴徽。 而裴徽摔得酒醒了大半,又被那飞来的小东西蜇的疼,一顿叫嚷嚷,探手一碾压,满手鲜红浆液,夜色下像极鲜血。 “救、救命啊!”裴徽吓得连滚带爬,什么也顾不上。 直至一溜烟跑的不见人影,裴兰禁不住笑出声道:“任务圆满完成,收工!” 一行婢女们跟随裴兰回到院落,连忙将房门禁闭,个个身穿夜行衣,好似偷盗贼。 众人对视,纷纷忍不住笑出声,只有艾芹满是担忧道:“小小姐,这事会不会闹得太大了?” 以二少爷的性格,明日肯定是要掀翻整个府邸不可。 裴兰洗净手道:“放心,天这么黑,他就算眼睛长的像灯笼那么大,他也看不清咱们,更何况明天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呢。” “什么意思?”艾芹以及其他婢女们纷纷显露好奇。 然而一心卖关子的裴兰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说:“你们先洗手,一个个抹药,一定要洗干净浆液,至于别的,等明天看热闹就知道了!” 先前弹人的刺球浆液里带有一种神经刺激毒素的小颗粒植物。 裴兰以前在灵幽谷树林玩闹,不小心手臂被刺球碰到,结果后来就体验惨绝人寰的疼痛。 幸好沈大夫后来讲解毒性,又调配药,方才没事。 不过从此以后裴兰就对这种小东西印象十分深刻,估计裴徽今晚只会伤的更重咯。 明天的裴徽,说不定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猪头。 而深夜里裴府某处院落哀嚎之声,确实一直未曾停歇。 天光微亮时,正梳洗喝茶的周夫人收到婢女们的通报。 “夫人,二少爷他、他得了怪病。” “什么?” 周夫人面色焦急出主院,等一路来到裴徽和金氏住的院落,只见满地狼藉,全是破碎的瓷器花瓶。 “住手,这是怎么回事?”周夫人看着裴徽撒泼似的泄愤,震怒之余,又满是诧异。 只因为裴徽的脸和脖颈都肿的面目全非,密密麻麻的红肿以及抓痕简直是触目惊心。 裴徽疼得受不了,一把推开仆人急切出声:“母亲,这里的大夫都不管用,您让宫廷御医来给儿子诊治吧?” 至于被吓得愣住的金妍儿跟着回神出声:“是啊,相公昨夜不知怎么突然被毒虫叮咬,结果就落得现在这幅模样。” 周夫人目光看向面部布满红肿骇人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5. 第四十五章 阴险小人,不详预兆,裴兰…… 婢女艾芹听着小小姐念叨的稀奇古怪话语,如今多少已经习惯,出声:“发凉,小小姐,冷么?” 裴兰回神,摇头应:“没事,也许是错觉吧。” 这会天气已经有些热意,怎么也不至于打冷颤才对。 正当裴兰怀疑可能是裴徽那边出什么变故时,周夫人突然来访了。 平日里周夫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和蔼可亲,可此时的周夫人面色微沉,全然不同往日气氛。 “你们先退下。” “是。” 艾芹以及其他婢女退出内室,门窗一关,周夫人落座榻旁,从袖中拿出一方绣帕展开露出其中的花浆刺球出声:“兰儿,认得此物吗?” 裴兰再迟钝,也感觉到周夫人周身笼罩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暴风雨前夜灰暗气息。 “认得。”裴兰从心里不想欺骗周夫人,只得坦白从宽。 周夫人抿唇难掩怒意道:“兰儿,你二哥差点因此物而丧命,为何要谋害他?” 裴兰满面不解的应:“什么谋害?这只是个恶作剧而已啊。” “昨夜你二哥疼得彻夜睡不着,满面都是红肿血丝,折腾的都要没了半条命,现在你还说只是个恶作剧?”周夫人眼眸浮现失望,沉声道,“看来是为娘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越发不成体统!” 裴兰听着周夫人形容的病症,心想这怎么跟自己设想的不太一样啊? 正当裴兰怀疑哪里出了差错时,忽地记起沈大夫的药书里提及饮酒会加速某些毒素。 而裴徽昨晚正好喝了酒,裴兰这下算是想明白缘由了。 难怪沈大夫当初没有想要自己当大夫的念头。 估计沈大夫也是看出来裴兰的马虎性子。 “您别气坏身子,这东西只是让人伤处红肿,最多就是疼痒几日,我没有想要害裴徽,只是让他吸取教训,不要再作恶。”裴兰回过神,忙出声解释,“也许是因为他喝了酒,所以才使得反应更加严重。” 简单的解释,大概类似头孢配酒,直接送走? 周夫人皱眉道:“你说什么教训?” 裴兰连忙简明扼要的将那些婢女受屈挨打的事交代清楚。 又提及裴徽跟他那群喽啰整日喝酒混日子。 最重要的是金氏欺上瞒下管家的恶劣行为。 “这些事绝无虚假,您可以去查嫂嫂的事,她欺上瞒下的操持府邸,那些婢女伤的太可怜。”裴兰一时说的情绪上头,待目光看向周夫人面上似乎不复先前低沉,心里松了口气,提醒道,“这样下去裴府一定会出乱子,所以我才想替您小小的教训下裴徽。” 按照宗法制,本来裴府将来该是周夫人的长子裴岸做主。 可现在裴徽和金氏在周夫人眼皮底下都敢如此胡作非为,将来要是周夫人一伸腿一闭眼,还不知这对狗夫妻要祸害多少人。 周夫人听完话语,心间大惊,却并未立即应答,而是转而询问:“这些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反而自作主张?” 裴兰见周夫人这么说,也不敢隐瞒应着:“本来是想告诉您裴徽的罪状,可是我听闻您在养病,所以不想让您生气伤身子,没办法,我就只好自己下手了。” 话语说到后面,越发嗫嚅细声,周夫人却已经了然裴兰的心思。 “真是胡闹,若是这事败露消息,不止你二哥要跟你斗,恐怕就连你父亲都非要重罚你不可。”周夫人满面无奈的看着裴兰,暗想这孩子做事实在太不守规矩。 裴兰见周夫人语气变软,连忙卖乖道:“您放心,我院落里的人嘴严的很,不信您瞅瞅?” 说话间,裴兰伸手暗暗指了指房门外那成群的身影,心想她们八成都在担心自己吧。 周夫人顺着看了过去,压低声:“这事为娘会去好好查证,至于兰儿你这三个月不准出院落。” “遵命!”裴兰这时可谓是分外乖巧。 语毕,周夫人起身走至门旁,探手开门。 “啊!”一声意外惊呼响起,外边的婢女们成堆的跌进屋内。 幸好周夫人避让及时,面露严肃道:“你们在做什么?” 婢女们纷纷跪在一旁不敢出声,生怕不小心说漏嘴,艾芹大着胆子道,“夫人,您别怪小小姐,小小姐就是太心善,所以才一时胡闹,请您处罚艾芹吧?” “求夫人处罚。”紧随其后其他婢女们跟着出声。 “你们看管不严,确实是该罚。”周夫人见她们忠心不二,心里虽是气恼,却也已经消了大半,“每人罚三个月的月钱,若是哪个嘴松传出风声,再另做处罚,可曾明白?” “明白。”婢女们纷纷应话。 等周夫人走远,裴兰忙出声:“你们别跪了,快起来吧。” 这将近半年的相处,裴兰也算是了解周夫人的心性,她不是个赏罚不明的人。 估计这事算是翻篇了。 艾芹起身懊恼道:“都是奴婢的错,没能阻止小小姐,夫人若是生气,往后府邸里小小姐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你放心好了,我们又没有凭空诬陷,事情肯定会查证,到时说不定是裴徽金氏吃不了兜着走。”裴兰安抚道,暗想那金氏有意架空周夫人,绝对不止是助长裴徽恶念,说不定还有干预账房的烂事。 一个府邸最重要的就是财政大权,周夫人那么智慧的脑袋,肯定一下就明白在她养病期间,金氏的意图有多么恶劣。 相比之下自己这件恶作剧,简直不值一提。 毕竟长此以往裴府必定会被吃空败落,更何况周夫人又不属意裴徽继承家业,怎么也要替她的长子裴岸一房考虑将来。 这方裴府里短暂和平时。 另一方回南豫王宫复命的宫廷御医,谨慎的汇报:“陛下,裴府病重的裴相次子裴徽,目前已无大碍。” 王座之上的郑蘅闻声,得知并非是裴兰发病,指腹轻抚桃玉手链,缓和出声:“赏。” “谢陛下。”宫廷御医识趣的应声。 待大殿内恢复安静,郑蘅翻看面前的裴兰画像,暗想只要借征兵令获得足够的兵力,自己可以动手处理三王势力了。 到那时再同裴兰光明正大的阐明身份,她知道自己是南豫国君,或许就不会那么抵触联姻了吧。 郑蘅如此想着,全然不知道裴兰根本不在乎谁是南豫国君,而是从来没把南豫国君当做她的成婚人选。 不过此时的郑蘅并不知情,满心的热忱高涨,甚至远远超过复仇的火焰。 这般过了几日日,天气越发明媚灿烂,正是夏日里最适宜出玩享乐时节。 而满脸伤疤的裴徽却只能待在府邸内养伤。 因着抓得太狠,裴徽的面上疤痕分外狰狞,连带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动不动就训斥打骂奴仆。 “混账东西,茶水这么烫,能喝吗?”裴徽随手砸了茶盏怒斥道。 那被热水溅到脸上而红肿的小婢女跪在一旁不敢动弹,怯弱求饶:“二少爷恕罪。” “滚!”裴徽说话间,牵扯到伤口有些疼,不知是毒素未清,还是别的缘故,近来面上时常有些发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6. 第四十六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很快裴兰在见到不请自来的金氏时,更加确切的证明自己预感没有错! “小姑子一直在院落养病,想来一定没什么乐子闷闷不乐吧?”金妍儿面上堆砌满是精明的笑,实则并不知裴兰被关禁闭的事,只当是周夫人让她养病不要管账,所以近来才一直不见人影。 可裴兰看着对自己嘘寒问暖的金氏,心里禁不住有些犯嘀咕。 难道是金氏察觉到她相公的怪病跟自己有关系,所以前来打听情报? 这么一想裴兰迅速端正坐姿,完全不敢有半点放松应:“嫂嫂客气了,我平时在院落跟婢女们玩玩闹闹足够打发时日。” “这样啊。”金妍儿倒也不泄气,目光暗自打量这处院落山石景象,暗想自己的婆婆可真偏心。 将儿子儿媳两人安排在一处外院厢房,却给自己小女儿安排这么一出宽敞华丽的独门内院。 整个裴府里除却周夫人和老爷,别的妾室子女都只能住一处院落,也就只有裴兰享受这等待遇。 待心思回转,金妍儿端起婢女沏的茶,更是惊讶,竟然是人参茶,心间更是不平,浅饮小口道:“对了,过些时日有个宴会,赴宴的都是些南豫国都的世家女眷,小姑子去冬回南豫国都,如今身旁也没有几个闺中密友,未免显得太冷清,可曾想结交朋友瞧瞧新鲜热闹?” 裴兰还不至于单纯到以为金氏是真心来跟自己拉拢关系。 从自己回裴府至今,这还是金氏第一回来访。 她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自己回裴府半年多了,才突然来嘘寒问暖,未免有些太晚了吧。 “劳烦嫂嫂牵挂,不过出门赴宴这事,恐怕还要去请询主院,毕竟未出阁的女子不能抛头露面。”裴兰装的一幅乖巧形象应承话语,暗想金氏有什么心思,请先去跟周夫人较量吧。 以周夫人心如明镜的性子,肯定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金氏,反倒省得自己演戏敷衍。 不过裴兰怀疑金氏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被周夫人关禁闭的事,否则她应该不会以邀请赴宴为由来钓自己上钩。 金妍儿一听,不明白裴兰弯弯绕绕的心思,反倒觉得裴兰说话客客气气,一幅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模样,似乎并没有裴徽说的那般难以对付。 “若是小姑子有心思出去玩,嫂嫂可以替你去向婆婆请示,婆婆这么疼小姑子,想来一定会答应的。”金妍儿如是说着,暗想只要将裴兰骗出府,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话语落下,裴兰自然察觉到金妍儿想让自己出府赴宴的迫切心思,暗想这演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戏啊。 正当裴兰故作迟疑不出声时,一旁的婢女艾芹察觉小小姐的不愿,适时出声:“小小姐近来癸水日期将近,恐怕不便出府。” 裴兰迅速会意,配合推脱道:“是啊,嫂嫂还是等月中旬再谈吧。” 金妍儿见裴兰满面为难,并未怀疑,顺着接话道:“说的也是,小姑子身子不好,癸水多有忌讳,那就到时再约吧。” 如此话题可算是被裴兰含糊过去,不多时,金妍儿方才推托有事离了院。 等人出院落廊道,裴兰的目光从外间悠悠收回道:“好姐姐,幸好你出声及时,否则都不知该怎么推辞赴宴。” 自从知晓金氏贪财欺辱婢女的德性。 裴兰看见金氏对自己的笑,心里就有些瘆得慌,这感觉没来由的有点像是在看鬼片,真是一刻都不想跟她聊下去。 艾芹给小小姐备上莲子羹道:“方才真担心小小姐会答应出府赴宴。” 一来是周夫人的禁闭时日还未到期,再来就是小小姐向来爱新鲜玩闹,说不定真会被狡猾的金氏哄诱出府。 裴兰小口的吃着甜润软糯的莲子羹念叨:“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心,我还不至于昏了头信她的鬼话。” “小小姐说的是,现下不知那金氏打的什么算盘,还是保持距离的好。”艾芹点头应道。 这方院落里的防御战线高高拉起,金妍儿没能达到目的,转而又遭到主院的问责。 一直没有发声的周夫人陆续调查清楚金氏在府邸所作所为,又查出账目不明亏空缺漏,方才寻人问话。 金妍儿跪在一旁满是委屈模样的推脱道:“婆婆恕罪,儿媳一心为相公好,才糊涂办错事,还请您原谅。” 说话间,金妍儿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全然看不出是金妍儿将告状的婢女狠打处罚遮人耳目。 周夫人见金氏把她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心间更是不喜。 此事金氏与裴微若说没有半点合计心思,周夫人是不信的。 枉费当初周夫人还想给他们机会,现下看来倒是喂肥他们的狼子野心。 于是周夫人只能及时断腕,不容置疑道:“即日起不许干预账房任何事宜,你还是专心劝导整日里饮酒作乐不思进取的裴徽吧。” “是。”金妍儿见周夫人没有追究缺损账目,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可本以为周夫人会就此作罢的金妍儿,没有想到当日里,自己居住的院落各样开销大减。 此举,分明就是在暗地里赶人。 而随着金妍儿裴徽在主家的开销大减,那些随着混吃混喝的武士们,自然也是过的一日不如一日,心间渐而有些不满,暗生闲言碎语。 家大业大的裴府奴仆众多,月钱分级而定,连带食宿也是如此。 过去那些武士吃食供给都是照主子一般的规格。 可如今只能跟家丁家卫一同待遇,更是见人见事不爽,行事蛮横,处处挤兑。 某日正是用饭时候,家丁和家卫们在领饭菜,奉平奉安两人是一等家卫,按照规矩是有一荤一素的配制。 可是那些从武堂过来的武士们,一哄而上冲散队伍,更别提守规矩。 “这几锅肉都给我们,赶紧的!”武士间为首的大汉粗矿嗓音说着话,因着体块人高马大,再加上是二少爷带进府的人,家丁家卫们自然是畏惧不敢动作。 奉平不服的上前道:“裴府有裴府的规矩,你们这些人把肉菜都给抢走,我们怎么办?” 那大汉轻蔑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我们是二少爷请进府邸的武士,而你们不过是卑贱出身的奴才,再敢多嘴,信不信打断你的腿!” “原来是二少爷的人,我还以为裴府新买了一群狗呢,整日里乱吠叫嚷。”奉平气恼不平说着。 “杂碎,你说谁是狗?”武士们纷纷逼近而来。 “谁应谁就是咯!”奉平不慌不忙的应。 而不远处的奉安瞧见不对劲,连忙上前道:“大家都消气,别伤了和气。” “走开!”那大汉冷不防给奉安一拳,没想奉安却忽地避开,失了手,面上更是怒气深重。 眼疾手快的奉平抬手一把拉开奉安,才躲避开偷袭,不耻的出声:“你们自诩为武士,竟然还偷袭,真是丢脸。” “我看今日不收拾你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汉恼怒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7. 第四十七章 裴·心理咨询师·兰,无证…… “啪”地声响犹如鞭炮般突兀响起时,长鞭垂落了地,随着动作而溅落的是满地殷红鲜血,犹如腊月红梅触目惊心。 一阵嗤笑声响起,武士们幸灾乐祸的模样,远比刀尖还要锋利。 奉平奉安两人被扒下衣裤捆在木凳,后背全身已然是密布伤痕,可鲜血淋漓伤处却远远比不上此时心间的耻辱折磨。 裴徽抽的有些累,稍稍停歇道:“你们两个贱骨头可真硬,竟然一声求饶都不吭!” 说罢,裴徽走近,抬脚踢中奉平的脸,落下一处脚印,嘲笑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两个家奴真是不知死活,现下若是知错求饶,或许本少爷还能给你们一条活路。” 奉平紧紧咬着牙逞强道:“小的骨头硬,一时半会死不了!” “看来你还是条疯狗。”裴徽见奉平如此模样,心里渐生杀心,目光看向另一个家奴奉安,“你呢?” 奉安向来行事沉稳,可这会却难得跟奉平一致出声:“二少爷请尽管处罚,不过这些武士同样违背裴府规矩,难道不应该跟着受罚吗?” 裴徽嘲笑这不自量力的话语应:“你们世代家奴,岂能跟本少爷重金招揽的武士们相提并论?” 正当裴徽准备加大刑罚时,没想院落有一中年男子磕头求见。 “求二少爷放过他们吧。” 裴管事于一旁解释:“二少爷,这人是奉平奉安的父亲奉忠,裴府外院里的一个老仆。” 裴徽挑眉道:“老东西,你两儿子冲撞主子不知改过,本少爷这是在替你教他们懂规矩。” 奉忠跪在一旁卑微道:“二少爷息怒,他们年轻不懂事,老奴一定亲自教导,绝对不会让他们再犯。” “既然如此,你来抽他们,只要让他们两跪着磕头认错,并且舔干净本少爷的靴底的泥,这事就算过去了。”裴徽懒散坐在竹椅,翘着二郎腿,一幅看热闹模样。 奉忠一听,眼眸满是不忍,却又不得不捡起那满是鲜血的长鞭,视线看向赤身被捆绑的奉平奉安两人。 那一道道鞭痕大多破皮露骨,鲜血浸染,让人都看不出完好肌肤。 “畜牲,你两还不赶紧向二少爷认错!”奉忠咬牙抽了一鞭,眼眸泛红的出声。 奉平忍疼,故作无事道:“爹,我们没错。” “不孝子,你想死吗?” 奉忠看着二少爷的脸色,只得又挥了一鞭,转而看向奉安道:“奉安,你向来守礼,赶紧给二少爷认错!” 可奉安却同样没有出声,只是闭着眼,任由处罚。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是活腻了吗?”奉忠气的面色苍白,迫于二少爷,又抽了几鞭。 偏生奉平奉安两人是一句认错话都不肯说,奉忠只得向二少爷磕头求饶道:“请二少爷放过他们,老奴可以替他们受罚,求您了!” 这青砖地面磕头,很快奉忠额前渗出血,却仍旧不肯停歇。 “爹,别磕了!” “爹!” 奉平奉安两人禁不住出声。 裴徽嘲讽道:“儿子犯事,老子来擦屁gu,倒也是天经地义。” 于是裴徽抬起靴子示意,奉忠随即跪伏走近感激道:“谢谢二少爷!谢谢二少爷!” 如此卑微姿态落入奉平奉安两人眼中,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若说先前挨鞭子还只是伤及血肉筋骨,可眼前之举,无疑让奉平奉安两人彻底崩溃了。 正当裴徽享受惩罚时,院落忽然间闯入一行人,为首的竟然是裴兰! 小说里描述过许多惨无人道的场景,可裴兰亲眼所见,仍旧是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冲击的险些说不出话来。 庭院里的鲜血溅落,奉平奉安两人像是被当做牲畜一般赤身捆绑,满身伤疤触目惊心。 这等场景让随行裴兰的婢女们纷纷避讳的别开眼。 “你,又来做什么?”裴徽一脚踢开奉忠,满是警惕的道。 裴兰收回心神,看向趾高气昂的裴徽,愤怒渐而翻涌,却不得不压下情绪。 通过这几回跟裴徽的较量,让裴兰深切的体会到一个残忍的事实。 无论裴徽再怎么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他伤害的都是奴籍人士,按照这个时代的法律制度,裴徽永远都不会被定罪。 所以裴徽敢肆意欺辱婢女,又公然私刑折磨家卫。 这回自己就算闹大,裴徽也不过就是被训斥几句,又或是罚禁闭几日,根本伤不到他的筋骨。 而且裴徽很有可能会继续跟自己对着干,反而会让奉平奉安两人被害的更惨。 “小妹听闻二哥在武堂练武颇有长进,特来看看二哥威武雄姿。”裴兰压下心里翻涌情绪,面上一幅无关紧要模样,“没想到二哥正在忙,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而奉平见小小姐露面,本生起的希望,亦因为过于淡薄话语而消散干净。 裴徽有些狐疑的看向表现如此乖顺的裴兰,一时捉摸不透对方心思,又念想先前计划,并不想耽误事,随即变换虚伪面具出声:“小妹既然特意而来,二哥自然不能怠慢,来人奉茶。” “你们走运,赶紧走吧,别玷污小妹的眼。”裴徽大手一挥,勉强算是放过奉平奉安两人。 “谢谢二少爷,谢谢小小姐!”奉忠在一旁磕头,而后赶紧上前解下外衣遮掩奉平奉安两人身躯。 奉平奉安两人不愿承奉忠的搀扶,身段佝偻的裹着外衣狼狈离开院落。 待裴兰确定他两离开,连忙向艾芹使眼色。 艾芹会意,随即悄悄离了身侧出院落。 至于裴兰,当然是得留下对付假面虎裴徽。 “二哥近来生病还未恢复,并不方便给小妹展示,不过招揽的武士们,个个都身手不凡,舞枪弄棒不在话下,小妹想看看吗?”裴徽傲气的说着。 “好吧。”裴兰太清楚裴徽是什么底细,暗想他这身段别说练武,恐怕走几步都难。 于是众武士们提刀演练,目光无一例外的热切落在那一身绯红夏裳模样清丽脱俗的裴府小千金。 裴兰自然也感受道这些人的异样目光,暗自吐槽真是令人恶心。 这感觉简直比被苍蝇蚊子盯上还要讨厌! 所以裴兰心里捉摸着,待会草草应付几句,便赶紧寻理由离院,好去看看奉平奉安两人的伤势。 “小妹上回拒绝出府赴宴,最近可方便?”裴徽并非好心人,心里也没闲着,决定必须得找个机会把裴兰给骗出府才是。 裴兰心间警铃大响,目光却很是平静的看向执着让自己出府的裴徽。 这人八成是挖了什么大坑,所以三番两次的想让自己跳进去。 本来因为裴徽对奉平奉安的折磨,裴兰就心里火气高涨,索性将计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8. 第四十八章 将计就计,狠狠弄他一顿!…… “哎,你们该不会就这么认输了吧?”裴兰收回心思出声。 奉安看了眼仍旧闷在被褥里的奉平,叹息道:“小小姐,我们只是家奴,就算不认输又能怎样呢?” 二少爷那么狠毒,真要继续对着干,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两个人武功又不差,怎么就能确定将来没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呢?”裴兰觉得这个时候必须要画大饼。 裴兰的印象里,奉平奉安两人可不是这么容易灰心丧气的模样。 那个裴徽,真可恶! 奉安吃疼的趴在床榻摇头应:“小小姐您就别打趣我们了,今日之后,我们只能在裴府里受人耻笑,哪里还敢奢望什么机会。” 裴兰见奉安如此应答,只得强势道:“我说有机会就有机会,你们就算不信自己,难道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吗?” 这话奉安倒是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沉闷不说话。 裴兰知道奉安忠厚老实话不多,倒是比较容易安抚出声:“总之这件事你们没有错,错的是裴徽那个猪头才对,如果有人耻笑你们,那人才是又蠢又坏,记住了吗?” 奉安欲言又止的点头应:“嗯。” “那就好,你们好好养伤,等着我给你们出气吧!”裴兰说着,目光看向仍旧把脑袋盖在被褥里不肯出声的奉平,探手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缓和出声,“出来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总不能一辈子做缩头乌龟吧,今日你们熬过受辱,将来才能让那些笑话的人颜面扫地,否则白白气死自己,岂不是更让人轻视?” 其实裴兰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吹嘘与自傲的心理成分居多,现在拿来给他们做心理辅导勉强算是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相比自卑压抑,还不如自信张扬,否则极有可能因一时受辱钻牛角尖。 奉平缓缓露出脑袋狐疑道:“小小姐先前冷落我们,现下当真能给我们寻出人头地的机会?” 裴兰一愣,没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奉平这么敏感,忙解释:“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我先前装作疏离你们,那是因为裴徽跟我闹不合,我三天两头被他害的在内院关禁闭,要是我再跟你们表现的熟,裴徽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 “什么!小小姐竟然也受过欺负,二少爷真是可恶!”奉平见小小姐说的认真,更是懊悔自己的迁怒猜疑心思,“方才对不住了。” 裴兰见奉平不再多想,心里松了口气出声:“没事,大家有话说清楚才好,我在内院听说你们得罪裴徽,立刻赶来救你们,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奉平奉安两人趴在榻上听小小姐原原本本的说出来由。 而裴兰则顺带提起答应裴徽宴会的事。 “小小姐,二少爷接触向来都是些酒色之徒,您还是不要参加宴会的好。”奉平作为裴府家卫,自然是有所了解。 奉安跟着点头应:“是啊,二少爷既然跟小小姐闹了这么多不合,那肯定是别有所图。” “我本来也想着不搭理裴徽,可是今日见他这么欺负你两,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干脆答应赴宴,打算看看他到底存了什么恶毒心思。”裴兰这般说着,话锋一转落向奉平奉安两人,“你们两个好好养病,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到好戏了。” 奉安茫然的看着面露狡黠的小小姐犹豫道:“小小姐,二少爷是您的兄长,您真的要因我们而跟他不合吗?” “我跟你们待在一块十来年,真要论熟悉,当然是跟你们比裴徽更亲啊。”更何况裴徽还是个人渣,裴兰嫌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他当兄长对待。 奉平奉安两人这么一听,纷纷面露羞愧。 先前还介怀的奉平,低声道:“我们这种奴籍出身的低贱身份,哪能跟小小姐相提并论,这要让别人听见,又该传小小姐的碎话。” “是啊,小小姐您是相府千金,我们两只是家卫,只要您心里能记着些过往,咱们就算值了。”奉安跟着说道。 裴兰满心复杂的看着两人,禁不住愤怒出声:“狗屁身份!难道我不是裴府小小姐,你们两就跟我生分了吗?” 从进入裴府至今,裴兰实在受够所谓尊卑规矩,这些规矩简直就是不把人当人! 艾芹受辱是如此,奉平奉安两人也是这样,明明没错却仅仅只是因为出身而遭受欺辱。 更让裴兰不解的是,这些受害者竟然还屈从这些非人的规矩之下,甚至反过来劝慰自己。 裴兰突然的情绪爆发,让奉平奉安两人一愣,慌张的对望,完全不知为何小小姐表现比两人还要激动不甘。 “小小姐您、您怎么了?”奉安满是不安的询问。 奉平裹着被褥出声:“我两感激小小姐还来不及呢,不管小小姐将来身份如何,只要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您尽管说!” “对,没错!”奉安嘴笨的应道。 裴兰见两人恢复些活力,稍稍缓和心思出声:“行,这可是你两说的,以后不许再跟我提尊卑身份这类令人讨厌的话。” “是!” “是!” 奉平奉安应着话,见小小姐情绪渐而恢复,心里仍旧摸不着头脑。 “那好,我院落别的不多,补品药材多的是,待会就让人送来,你们好好吃药,不许垂头丧气,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裴兰见两人稍稍情绪好转,便不再耽误他两养伤休息。 毕竟外边的艾芹已经使了好久的眼色。 上回禁闭还没结束,自己今天偷跑出内院,无疑是顶风作案了。 待裴兰起身时,没想奉平忽地出声:“小小姐您若是有机会的话,能否给咱们两求一个参军的机会?” 按律法奴籍,是不能参军,除却主家同意解除奴籍恢复自由身。 裴兰深感意外的看着奉平,暗想这大乱世道,行军打仗死人的概率极高。 更何况还是在南豫国参军,这不是死路一条吗? “你确定想参军?”裴兰欲言又止看向面上红肿伤处的奉平,劝阻话语不得不咽下。 奉平奉安两人武功不差,真留在裴府当家卫确实是浪费人才。 可是裴兰也不想看他们去送死啊。 奉平点头,信誓旦旦的应:“刚才小小姐提到出人头地,我想或许参军是我们唯一有可能的机会。” 小小姐的话,让奉平意识到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要去闯荡,否则只能世世代代做家奴。 裴兰见奉平面上满是坚定,询问:“就算有生命危险,你也要去参军不可?” “是。”奉平点头应。 “好,我找个机会吧。”裴兰见此也不好再阻止,只得应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9. 第四十九章 二哥毒计,情报泄露,裴兰…… 这方裴府内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南豫国都亦处于危机四伏之中。 奇陵王大权独揽,新国君不过是傀儡,王公大臣们更是无人敢得罪。 偏生奇陵王贪得无厌,又掌生杀大权,如今性情越发暴戾,纵容士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百姓们心怀怨恨不敢出声,都城官吏更是狐假虎威,上赶着助纣为虐讨好攀交。 正逢新国君为奇陵王修建的宫殿完工,眼看乔迁之日将至,大臣们纷纷面露苦色不敢言明。 年初时奇陵王就设过一场寿宴,如今又要设乔迁之喜宴,摆明就是变着法子索要珍宝钱财。 当时不少大臣们藏着掖着,结果府邸遭窃,藏品都被偷盗干净,至今还没有半点风声。 这事外人不知晓实情,只道是盗贼猖狂。 可这些大臣们心里门清,奈何迫于权势,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现在的南豫国,除了奇陵王,谁敢在都城里公然行盗? 众人怒火暗自积累之时,奇陵王世子郑烽更是行事嚣张。 郑烽无疑是如今南豫国都最尊贵的公子。 平日里身旁攀交的官家子弟众多,近来以裴相次子裴徽来往最为密切。 郑烽在南豫国都飞扬跋扈,平日里骑马穿街而过,商贩行人都得避让行头,稍有不慎,挨鞭子事小,若是被抓进牢里,恐怕非得脱层皮不可。 而郑烽又常在酒楼醉生梦死,裴徽投其所好于一侧倒酒试探道:“世子爷,我府邸有一小妹,正是如花的年岁,您可愿见见?” 郑烽喝的是满面通红,手里拎着酒盏,半眯着眼打量裴徽轻蔑道:“你家妹妹丑的远近闻名,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裴徽面色一僵,悻悻地赔笑道:“世子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那个小妹模样绝对是一等一的娇媚明艳,南豫国都里独一份的美人。” 虽然裴徽跟裴兰不合,甚至讨厌到想要把她赶出裴府流落街头的地步。 但是裴兰那小妮子,模样完全是结合母亲和父亲的优点,实在是挑不出毛病。 “此话当真?”原本并不感兴趣的郑烽,因着裴徽好一番劝说,心思痒痒的询问。 裴徽回神,点头应:“绝无虚言,世子爷若是有兴趣,后日春玉园小妹会出府赴宴,到时来瞧上瞧,保管您会有兴致的。” “好!”郑烽欣然应下。 两人碰着酒盏,一饮而尽。 直至夜里亥时,裴徽踉跄的出酒楼,整个人醉醺醺的坐上回裴府的轿子。 待回到裴府外院住处,裴徽吐了一地。 金妍儿嫌弃的搀扶裴徽入内室,拉低声询问:“怎么喝成这样,事办成了吗?” 裴徽洋洋得意道:“当然,只要让奇陵王世子跟裴兰在春玉园碰面,保准他会上心的。” 金妍儿一听,松了口气念叨:“那就好。” “对了,这东西你备着,裴兰若是不配合鲁莽冲撞奇陵王世子,事情可就弄巧成拙了。”裴徽想起裴兰上回试图放火烧自己的事,心有余悸的从袖兜里摸索出一小纸包递过去说道,“只要吃了这个,保准让她乖乖听话!” “好,到时在席间,我一定哄着裴兰服用。”金妍儿会意,暗自收下小纸包应道。 两人这方于内室密谈,全然没有觉察到角落收拾污秽物的小婢女将话语细数听的干净。 深夜里灯火昏暗,裴府内各院门都已关闭,小婢女只得等到第二日清早才进内院。 夏日时节的清晨,朝霞光亮从窗棂透进屋内撒落一地,恍若灿灿金箔熠熠生辉。 艾芹接待这位小婢女入院出声:“你若是所言不假,小小姐必然会有重赏。” 小婢女点头,随从进入这处院落内里。 只见屋内这会仍旧使用冬日里的厚重避风门帘,因而显得微暗发闷。 只有那敞开的窗投进璀璨光亮,通透的落在半坐矮榻的小小姐周身。 明媚光亮将小小姐素净面容映衬通透如月,美眸间流光溢彩,真真是极好看的模样。 “可算来了。”裴兰困顿的撑起身,因得知有紧急情报,所以才起了个大早,现下还有些神游太虚呢。 小婢女闻声,忙行礼出声:“小小姐安好。” “别客气,请坐吧。”裴兰招呼道,并不喜拘谨规矩,示意艾芹一道落座。 艾芹如今倒也适应小小姐的豁达随性,平日里院落无外人,大多也就随了小小姐喜好。 所以艾芹带着小婢女落座榻旁小凳出声:“小小姐赐座,你坐下好好说。” 小婢女点头,仍旧有些拘谨,身段绷直一板一眼的出声:“二少爷昨夜里喝醉酒,说要让小小姐跟奇陵王世子会面,然后还给侧少夫人一小纸包,说是给小小姐服用,就会乖乖听话。” 这简短的话语里信息却不少,裴兰设想过裴徽的无耻,但是没想到裴徽会这么恶毒。 自己的原身好歹是他的亲妹妹,这种阴谋不论成功与否。 在这个时代必定会害得他的亲妹妹遭受精神上的沉重打击。 裴兰气不打一处来,满是愤慨,没忍住的说了句粗话:“王八蛋!” 小婢女本以为小小姐是个温顺性情,所以着实是被吓得一愣。 艾芹忙安抚道:“小小姐可别气坏身子。” 裴兰闻声,深吸了口气,稍稍回神对小婢女道:“那小纸包是什么模样,你能叠给我看看吗?” “嗯。”小婢女平日里喜欢做些手艺活,所以很快就拿着一张纸折叠出样式,“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很好,谢谢你啊。”裴兰接过小纸包时,视线落在小婢女双手红肿,目光又看着小婢女一幅天真模样,禁不住诧异道,“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若是说天冷,碰冷水做粗活,手指是有可能会生冻疮红肿破损。 可现下夏日里,实在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婢女悻悻地蜷缩着手指,如实应:“回小小姐,二少爷的侧夫人每日换衣物换的勤,这阵子洗的太多。” 不知是小婢女的反应过于平静,还是小婢女满是红肿的手太过扎眼。 裴兰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好一会才出声:“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小姐,奴婢唤欣儿。”小婢女拘谨的应着。 “欣儿,今天你跟我见面说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有危险,明白吗?”裴兰看出这小姑娘根本不知裴徽的恶毒心思,她只是单纯的复述传话而已。 小婢女点头应:“嗯,知道。” “那好,你拿着银子悄悄的回去吧。”裴兰示意艾芹打点,暗想等这事摆平。 裴徽夫妻两必定会待不下裴府,到时把小姑娘带到自己院落做事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0. 第五十掌 金氏下药,裴兰掉包,好戏登…… 夏日炎炎,热意渐而攀升,绿枝繁密,红花点缀,最是鲜艳夺目的颜色。 一方窗户轻推,视野更为宽阔,裴府主院内的周夫人目光从外间繁密枝叶移回面前的两人,心生怀疑的询问:“你带兰儿去赴哪个园子的宴会?” 自从知晓裴兰对裴徽的恶作剧,周夫人有意不让她出门,为的就是避免再闹出别的事。 没想金氏跟裴兰关系,似乎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金妍儿满面恭敬道:“回婆婆,春玉园,参加宴会的有廷尉史家的千金,太常丞的千金,都是世家女眷。” 为了能够应对周夫人的查问,金妍儿特意做足准备,生怕到时追责过错。 周夫人细听,这几人都是性格温和的官家女眷,稍稍放些心,目光看着裴兰问:“兰儿真要去吗?” 裴兰一幅乖巧模样应:“二嫂嫂热情盛邀,再不去就失礼了。” 周夫人见裴兰并未表露不愿,反而表现的有些过分顺从,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 毕竟周夫人多少了解裴兰的顽皮,心想看来她八成是有几分赴宴的兴致。 算算时日,裴兰已经被关禁闭好些时日,她估计是闲不住了吧。 “既然如此,那兰儿就随同出府赴宴吧。”周夫人收回心思说着,暗想到底裴兰还是个小姑娘,玩闹之心总是有的。 可周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裴兰这回出府惊动整个南豫国都。 不过这都是后话。 因得到周夫人的准许,一日清晨裴兰和金氏一道准备乘坐马车出府。 “嫂嫂久等了,二哥人呢?”裴兰明知故问道。 金妍儿不疑有他的应:“你二哥有事,待会会去春玉园会面。” 原本计划金妍儿和裴徽一道去春玉园,谁想裴徽突然有事,所以只能自己带着裴兰去了。 “这样啊。”裴兰暗想看来已经先调走裴徽。 金妍儿偏头见裴兰一身桃红牡丹绣纹宽袖夏裳,如此明艳姿色,暗想必然会惹得那些世家子弟的垂涎目光。 不过裴兰又添置一身深红外纱衣,样式轻薄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金妍儿暗自艳羡,缓缓收回心神出声:“小姑子,这时节怎么还要添衣?” 裴兰落座一旁,手里握着细柄编制团扇,睁眼说瞎话的应:“近来身体不好,所以添上外纱避寒。” 说话间,裴兰手里的团扇却一直没停。 金妍儿觉得不解,真要是热的话,怎么还要添衣? 可如果是冷,为何又要摇扇? 对此,金妍儿倒也没有较真。 反正把裴兰带进春玉园才是要紧,至于别的事,那都无关紧要。 这回出行,周夫人特意安排马车和车夫,就连裴兰身旁的婢女奴仆都跟了十余人之多。 金妍儿心想自己这个婆婆对裴兰未免太宝贝了吧。 待马车穿过南豫国都主街,裴兰掀开帘布张望街景好奇道:“这处街道太破了,怎么一直不见人修缮?” 最初进南豫国都,裴兰看到时就有这样的困惑。 金妍儿见裴兰一幅好奇模样,好似个没见识的野丫头,心间暗自瞧不上眼,面上还是积极的应:“这条街曾经发生过恶鬼害人的传闻,街道居住的百姓在一夜之间都离奇死光,人们避讳鬼神,久而久之就荒废成这幅模样了。” 裴兰一听,心想小说里只是架空世界,好像没说有鬼怪设定啊? 看来这条街以前发生过非同一般的剧情线路。 否则也不会用恶鬼这类流言来妖言惑众掩盖真相。 按照位置来看,这条街地段不错,过去居住的百姓至少也得有百十来名才对。 天子脚下,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百姓,官府没有任何查证下文,反而任由恶鬼流言,八成作案者背景不一般啊。 裴兰转而询问:“这附近就没有大户人家了吗?” 难道是黑心拆迁队? 金妍儿见裴兰好似来了兴致,只能压下不耐烦应:“过去附近有一座荒废的太子府,十几年前自焚的太子旧居,同时也是现如今新国君的父亲。” “太子,不住在王宫,怎么住在这啊?”裴兰心生困惑的询问。 马车缓缓行驶,金妍儿迎上裴兰探询目光,又不好现在撕破脸皮,只得故作耐心道:“据说太子原本是住在王宫,直到后来老国君突然下令太子搬出王宫住进太子府静养,具体缘由无人知晓,只道是太子染了怪病,此后长年不出府邸,性情沉闷古怪。” 裴兰越听越觉得蹊跷,心想果然不愧是亡国之君郑蘅的父亲,看来或多或少是有点毛病的。 马蹄声哒哒响起,话语停落,外间车夫缓缓出声:“二少夫人,小小姐快到了。” 这番话一出,裴兰没有心思八卦,暗想还是先处理眼前事要紧啊。 待马车停稳,金妍儿先一步弯身下马车,裴兰随即起身动作。 只见这处春玉园门落设置的精致典雅,待裴兰看见园内成群红艳夺目的石榴花,禁不住眼前一亮。 “这园子很大,好些世家宴会都在这处开办,小姑子这边请。”金妍儿领着路,视线看向身旁的侍女,暗自示意去汇报消息。 春玉园的院落交错,酒楼戏楼,甚至有观赏仙鹤的珍禽园,金妍儿心想,这会裴徽和奇陵王世子应该也到了吧。 一行人顺着迂回廊道继续行进,裴兰使眼色,婢女艾芹会意。 那金氏身旁的一个侍女不动声色改方向,艾芹连忙安排两个婢女悄悄跟上去按计划行动。 待进入一处院落,裴兰看着好些女眷正在方形池旁亭园。 琵琶小曲轻柔缓和,席桌酒水瓜果陈列,众人说说笑笑热闹的很。 “金姐姐可算来了,这席早就开场了。” “大家久等了,今个我请客。”金妍儿带着裴兰客套同众人聊了几句,毕竟并不打算真让裴兰久待这处。 待两人落座,裴兰见金妍儿心不在焉,明知故问的出声:“嫂嫂,怎么不见二哥?” 金妍儿忙收回探寻侍女的目光应:“你二哥,应该待会就露面了吧。” 让那个侍女去通报,怎么还不见回来? “这样啊。”裴兰探手倒了杯果酒,并不打算自己喝,而是转而递向金氏,“嫂嫂,要喝一杯吗?” 金妍儿还没抬手去接,只见酒盏忽地倾斜,浓稠甜香的果酒溅落衣裳。 “哎呀,不好意思。”裴兰矫揉造作的捏着嗓子说道。 这件衣裳是金妍儿最喜欢的一件衣物。 金妍儿忍不住眉头突突地跳,目光看着表现乖张的裴兰,心里怒火只能强行压下,皮笑肉不笑道:“没事,只是一件衣裳而已!” 裴兰看着金氏脸颊抽抽似的僵硬神情,心想这位破防的金女士看来演技不行啊。 “不如嫂嫂换我这件外纱吧?”裴兰让人打听过金妍儿的喜好,这件外纱无疑是她的心头款。 事实上金妍儿确实有些心动,裴兰的外纱绣纹精致,无疑是极好的。 “这不合适吧。”金妍儿推辞客套道。 “没事,我现下穿的热了,反而不合适,嫂嫂穿最好看!”裴兰极尽吹捧言语,眼见金氏飘飘然,心间窃喜。 金妍儿终是心思松动道:“那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1. 第五十一章 狗咬狗的精彩戏码,准时上…… 春玉园内院落交错,裴兰先前特意让艾芹派两婢女扣住金妍儿的贴身侍女,将具体细节盘问的一清二楚。 “奇陵王世子来了吗?”裴兰并没有将金氏放置在她们预订的厢房,而是重新挑了处厢房,而后跟婢女们退出屋准备看热闹。 艾芹如实应:“估计,就要到了。” 裴兰看了看另一处廊道出声:“哎,裴徽人呢?” “刚才领钱的小厮已经动作,前后时间应该差不了多少。”艾芹心有不安的应话,犹豫道:“小小姐,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出事啊?” 裴兰挑眉笑道:“放心,只要时间拿的准,让他们狗咬狗,不会出什么事的。” 话语间,奇陵王世子匆匆而来,裴兰连忙示意嘘声安静。 等前脚奇陵王世子进屋,后脚小厮领着满面怒容的裴徽从另一方廊道入院而来。 裴徽手里提着棍棒,嘴里骂骂咧咧道:“贱娘们,竟然敢背着老子偷人,非得宰了奸夫□□不可!” 这方裴徽推门而入昏了头般一顿打砸,手里棍棒结实落在奇陵王世子郑烽后背时,哀嚎声突兀响起。 才刚宽衣解带的郑烽,榻上还没坐热,就挨了一顿打,满是怒火坐起身道:“裴徽,你疯了!” 而高举棍棒正准备继续动作的裴徽,见是奇陵王世子,吓得当即停下动作,手里棍棒哆嗦落了地。 “世子爷您、您怎么在这?”裴徽没了怒,血色全无的看着奇陵王世子,又看向榻上昏睡的金妍儿,一时之间脑袋彻底糊涂了! 郑烽气的不轻,探手抄起掉落棍棒对着裴徽狠打了一棍,骂骂咧咧道:“本世子正想问呢,你让老子来玩女人,现下突然搞事,看来是不想活了吧!” 冷不防裴徽额前挨了一棍,顿时疼得眼冒金星,鲜血顺着额前滴落,连忙慌张后退躲避大怒的郑烽追打,求饶道:“世子爷息怒,这女人是我的侧室,并非我的小妹。” 郑烽从来只有打人的份,今天没来由遭了毒打,哪里肯听裴徽解释,怒斥道:“本世子可不管是你的侧室还是小妹,反正今天这女人,本世子要定了!” 屋内打砸声不停歇,裴徽更是被揍的嗷嗷直叫,外间的裴兰则笑得合不拢嘴! “活该!”裴兰心想这回裴徽哑巴亏是吃定了! 事情传的很快,大半日的功夫,春玉园的流言迅速传播扩散整座南豫国都。 傍晚时分的裴府气氛沉重,裴绍坐在主座,气得是面色阴沉。 大堂内跪着的裴徽,额前伤处还渗着血,面上挨了拳脚红肿青紫,可以说是伤亡惨重。 而跪在一旁的金妍儿抽泣不止,心间满是不安。 这个场景可不是最初设想的情形啊。 按照计划,此时跪在堂内委屈的该是裴兰才对。 金妍儿再迟钝,这会也觉察出裴兰倒的那杯茶水有问题! 而裴绍身旁的周夫人更是头疼,儿媳被调戏,次子公然冲撞奇陵王世子,怎么处置都无法挽回颜面。 “父亲大人,儿子要休了这个蠢妇!”此时的裴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中了裴兰的计,满心里只有愤恨。 而那奇陵王世子,也真不是个东西! 自己送了他多少金银财宝,结果奇陵王世子竟然当众像打狗一样不依不饶的追打自己。 简直是奇耻大辱! 裴徽的话一出,金妍儿坐不住了。 “相公,我是清白的啊。”金妍儿不敢置信的出声。 裴徽气恼道:“你要是清白,怎么会跟奇陵王世子爬到一处!” 话语落,裴绍将手中茶盏笨重扣桌道:“住嘴!” 堂内顿时安静些许,裴绍出声:“这事奇陵王世子有什么交代?” 裴徽探手捂着自己额前的伤愤愤应:“儿子被打的险些丢了小命,哪敢讨要交代。” 正因为心里憋了口气,所以裴徽才迁怒的要休了金妍儿。 裴绍听闻此言,对奇陵王世子亦心生不满,可碍于他老子奇陵王的权势,才不得不压下怒火,理智道:“那就将人送去奇陵王府,你再去赔不是,这事就算结束了。” 既然奇陵王世子看上金氏,倒不如投其所好,反正金氏只是裴徽侧室,裴绍如是想着。 可裴徽心生不服,愤慨出声:“父亲大人,这事儿子才是受害者,那奇陵王世子羞辱折磨在先,怎么反倒让儿子去赔礼道歉?” “你要是因为一个女人得罪奇陵王世子,以后还想不想在朝堂上混?”裴绍反问道。 这话一出,裴徽无言以对,只得没了声。 而原本想要撒泼打滚的金妍儿见裴徽如此反应,心里凉了半截,满是麻木。 “老爷夫人,奇陵王世子派了顶轿子来接人。”外间的裴府仆人,忽地入堂内汇报。 裴绍看向裴徽暗自示意,而裴徽只得服软,偏头对金妍儿蛮横道:“你这扫把星,还不赶紧收拾东西?” 金妍儿尤坠冰窟一般寒冷,面色苍白道:“相公,我跟奇陵王世子什么都没有发生,您就不替我求求情吗?” “呸,你今日不走,我的脸以后往哪放?”裴徽毫不掩饰表露嫌弃厌恶之意。 “好,好得很!”金妍儿见裴徽将自己当成物件般丢弃,实在是薄情寡义,心里亦断了念想,偏要转身离开裴府。 没想到堂外忽地冒出一声:“等下!” 裴兰从外缓缓入内,满是乖巧的行礼:“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这事不怪二嫂,就算将嫂嫂送过去,奇陵王世子恐怕照样不会放过二哥。” 裴绍正心情烦闷,不欲搭理这个小女,轻视道:“这事与你无关,还是别掺和,赶紧回内院去吧。” 周夫人倒未阻止裴兰,而是询问:“兰儿,有什么法子不成?” “那奇陵王世子府邸多的是美人,今日特意派轿子来接人,只不过是想要借机再次羞辱报复二哥,所以今日二哥将嫂嫂送出府邸,非但不能消解恨意。”裴兰话语里无不是对裴徽的直面嫌弃,稍作停顿道,“反而二哥以此服软,更让旁人耻笑软弱无能,毕竟二哥为求自保,连自己的妻眷都能无法保护,示人以弱,乃大忌。” 本来今日这出恶作剧,裴兰只是想让主犯裴徽栽跟头。 至于金氏最多不过是从犯。 现下眼见金氏被裴徽推出来做替罪羊,裴兰很明显并不乐意让裴徽就此逍遥法外。 周夫人暗自讶异裴兰的条理清晰,更诧异裴兰为裴徽说情,毕竟这兄妹两一向势如水火。 而裴绍听裴兰这么一说,多少也有些道理。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裴绍试探的询问。 裴兰明亮目光看向被打成猪头的裴徽,人畜无害的面容浮现意味深长的笑容。 裴徽下意识的哆嗦,暗想这小妮子该不会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2. 第五十二章 做绣活嘛,谁说非要分性别…… 夜幕落下之时,书房内裴绍和周夫人仍未用饭。 屋内烛火摇曳,窗外蝉鸣起伏不定,裴绍端起茶盏,而后又放下,面上显露不安出声:“夫人,徽儿还没回来,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周夫人神情平和道:“奇陵王世子行事虽张扬,不过看在老爷的份上,应该也不会对徽儿太过苛责吧。” 原本周夫人就反对裴徽攀交奇陵王世子,更不愿他入朝为官。 可碍于裴徽的坚持和裴绍的纵容,周夫人也只得由着他们。 现下虽出了乱子,不过周夫人觉得未免全是坏事。 若是能让裴徽因此明白奇陵王世子德性,从此不再来往,至少也算是及时止损。 现下奇陵王行事风头太盛,迟早会有盛极必衰的时日。 将来若是奇陵王出了什么变故,裴府和裴徽也能及时割席避免殃及无辜。 裴绍却很是忧虑道:“近来新国君频频下令征集兵马,似乎真意图讨伐北笱国,若是裴徽因此得罪奇陵王世子,说不定会被爱子心切的奇陵王当成马前卒调去边境迎敌,到时就危险了。” 周夫人见裴绍如此,只得出声:“假若真是如此,那兰儿今日劝阻的就太及时了,只有让裴徽亲自向奇陵王世子负荆请罪,才有可能消解仇恨。” 虽说奇陵王世子轻薄金氏在先,可到底尊卑有序,无人敢追责。 今日奇陵王世子因裴徽失了面子。 奇陵王世子若是不能咽下这口气,记恨在心,恐怕裴徽真有可能会被算计的死无全尸。 裴绍听周夫人提及裴兰,感慨道:“是啊,今日才发现兰儿思维敏捷的很,只可惜是个女流之辈,咱们的徽儿要是有她一半的聪慧,何至于花钱买官啊。” 对于裴绍的偏袒,周夫人看破不说破。 平日里裴绍不管裴府内事,所以还不知晓裴兰关了好几回禁闭的缘由。 假若裴兰要真是个男儿身,以她的顽劣性情,指不定会像孙猴子似的闹得翻天覆地不可。 当然这话,周夫人是不可能对裴绍言明。 毕竟自从新国君不再提联姻婚事,又加上李氏散播裴兰在外的流言,导致裴兰名声狼藉。 周夫人明显感觉到裴绍对裴兰大不如从前上心。 因此周夫人并未与裴绍提及裴徽与裴兰之间的不合,更没有说裴徽狭隘短视之心性难堪大任。 假若今日出事的裴兰,周夫人猜想裴徽就算不落井下石,估计也会暗自窃喜吧。 周夫人这般想着,忽然间察觉事情似乎有些端倪。 今日金氏清早与裴兰一道出府,假若金氏被奇陵王世子轻薄挟持,以裴兰的聪慧,在场的她不应该完全没有动静才对吧。 奈何周夫人一时半会无法动身,只得心间存了疑。 这方书房夜谈未停,而此时在奇陵王府堂前负荆请罪的裴徽面色难堪至极。 “请世子爷,宽恕。” 奇陵王世子郑烽喝着酒,余光看向跪地的裴徽,只见他赤膊上身负荆的狼狈模样,心间恨意确实已经消解大半。 毕竟先前已经毒打裴徽一顿,而且裴徽如今又上门负荆请罪,这已经赔礼道歉的最高规格了。 “你既然诚心诚意赔礼道歉,本世子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徒,那女人你留着便是。”郑烽手里拎着酒盏走近跪在地面的裴徽,语气轻松悠闲的说着,“来,一块喝酒!” “谢世子爷赐酒。”裴徽面露笑意,刚想抬手去接酒盏,可还未到手的酒盏却有意的避开了。 郑烽像是逗狗一般的笑道:“不过喝酒要用大坛才爽,来人!” 说话间,郑烽一手狠狠掐住裴徽颈间,另一仆人会意,随即端起酒坛,似是灌水般的倾注而下。 “咳咳、咳……!”裴徽满面撒落的都是酒水,喉间腥辣无比,却被迫不得动作。 郑烽眼眸笑意更甚出声:“裴兄好酒量,只要喝完这坛酒,今日的事就算一笔勾销了。” 哗啦地酒水飞溅滴落,裴徽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卖笑般屈辱的喝酒。 而郑烽身旁的人一个个都在看热闹,嘲讽笑声不断。 裴徽顿时觉得身上荆刺所带来的疼痛,远不及这些人的笑更为沉痛! 直至深夜里,裴徽喝的烂醉如泥,整个人被抬回裴府,已是不省人事。 而书房内的裴绍和周夫人听闻裴徽回府方才安心。 这场风波过后没几天,裴徽让金氏提议搬出主家。 周夫人捧着茶盏看向金氏和面色消沉的裴徽出声:“何故突然要搬回去?” “回婆婆,相公觉得老宅清净,比较适宜养病。”金妍儿没好直说,心想婆婆大幅缩减外院用度花销,不就是暗地里赶人吗? “那好吧,待会让账房添置补品,你带回去让徽儿好好调养。”周夫人心知留着她们,说不准将来心思活络,到时又要闹出糟心事。 所以周夫人哪怕有些怜惜,也只得压下心思。 但愿裴徽经此一回能够增长见识稳妥心性,可别再生起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金妍儿识趣应:“是。” 外院里仆人们搬着行李,裴徽面色低沉的坐上马车,探手拉起马车帘布遮住光亮,整个人更显阴沉。 自从那夜里被羞辱之后,裴徽觉得脸上无光,好似每个人都在嘲笑自己,心里更是恨裴兰恨的牙根痒痒! 要不是裴兰落井下石,自己何必要像条狗一样对着郑烽摇头摆尾! 等着吧,迟早有一日要报仇雪恨! 不仅是郑烽,裴兰,还有那夜里嘲笑自己的人,一个个都该死! 待为首马车缓缓驶离府门前,那些武士们犹如丧家之犬般跟随身后。 裴府家卫们早就看二少爷身旁的武士们不爽,现下见着他们离开,自然是高兴的很。 尤其是奉平奉安两人,上回被伤的那么惨,这会见着二少爷满面伤痕累累,心里更是解恨! 午后裴府内外墙之隔,奉平奉安两人同墙内的小小姐汇报。 “二少爷这回在南豫国都算是丢脸丢的人尽皆知了。”奉安手里分着密密麻麻的彩线说着。 “我看二少爷是活该,平日里欺软怕硬,一碰上奇陵王世子,骨头都软了。”奉平说话间,低头穿着针线。 两人长的五大三粗,却对手中摆弄的针线完全没有法子,动作笨拙的很。 而墙内的裴兰手里捧着绣图册,偏头看向两人询问:“那你两现在心情是不是舒坦多了?” 自从奉平奉安被当众欺辱,两人情绪一直都不太好。 奉平没了玩笑模样,满是认真道:“当然,这多亏了小小姐给我们痛痛快快的出恶气!” “是啊,小小姐冒风险给咱两报仇,真是感激不尽。”奉安跟着说道。 裴兰见二人面上恢复些精神出声:“你们两不许给我客气,咱们一块从灵幽谷出来,当然是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3. 第五十三章 夫婿标准,门槛卡死,逃婚…… 夏至时日,午后日头越发灿烂,主院的屋内被照得通透明亮。 木窗旁的盆栽,栀子花开放的正盛,繁绿绿叶间杏白花叶更显清新淡雅。 周夫人于一旁执水壶浇灌照料,颇为耐心细致。 而裴兰坐在矮榻旁,见小桌备有樱桃,便尝了几颗。 不多时,周夫人放下水壶,缓缓走近落座,目光看了看绣品说:“兰儿初学女红,已经是很不错。”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裴兰这么一听,心里松了口气。 谁想周夫人话锋一转,忽地出声:“不过兰儿知道为什么为娘会让你学些绣活吗?” “或许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吧。”裴兰没多想的应着。 周夫人摇头,端起青瓷茶盏浅饮,视线看着裴兰缓缓道:“女子出嫁,总要会些绣活以显贤惠,虽说兰儿倒也不必亲自做绣活,反正可以让婢女们代劳,但是总归要会些,这样也可培养沉稳心性。” 上回金氏和裴徽的事,周夫人派人查了查,竟然没有任何消息。 而且金氏出乎意料的表现乖顺,完全没有提及裴兰半点不是,所以周夫人也就没再多想。 裴兰一听到周夫人提到出嫁,顿时眼皮止不住的跳,低头吐出樱桃核,连忙岔开话题道:“这事还早呢,我不想这么早离开您啊。” 周夫人看出裴兰的卖乖,并不上当道:“若是兰儿将来嫁在都城人士,十天半月都可来裴府看看为娘,何谈离开呢?” 这话说的裴兰危机感十足,目光看向应对自若的周夫人,心想看来一味拒绝不太行,只得改变方针道:“可找夫家怎么也能看眼缘才是,总不能随便是个都城人士就行吧。” 周夫人见裴兰不再推三阻四,反而大方直白的讨论,便问:“那兰儿有何偏好属意?” 裴兰手里挑了颗颜色鲜艳红润的樱桃,心想既然不能直白拒绝出嫁,那就把门槛卡死吧! 于是裴兰思量后应:“首先这人不能姓郑。” 毕竟裴兰可没忘记原主有个孽缘官配郑蘅摆在哪呢。 虽然最近他好像没有消息,不知死活! 但是防范于未然,还是得提前列好排除项。 周夫人满是困惑道:“为何不能姓郑?” 郑,乃南豫国王室姓氏,何等尊贵血统。 南豫国都里多少世家女费尽心思就是为跟王室联姻。 可裴兰,却看不上眼,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因为这个姓跟我的八字不合,婚姻不顺呐!”裴兰胡诌乱扯的说着瞎话,暗想总不能直说亡国之君郑蘅把王室宗族通通杀光了吧。 周夫人很显然听出裴兰的胡话询问:“兰儿从哪里学的算卦之道?” 裴兰脸不红心不跳的编排道:“我在灵幽谷学了一些皮毛。” “既然如此,可还有别的忌讳?”周夫人倒也没有戳破裴兰的心思,而是继续询问。 裴兰见此,只得硬着头皮想了想应:“还有长的不能太丑,尤其是长相狰狞阴郁可怕的那种,坚决不行!” 不管如何,首先得把亡国之君郑蘅的所有特征都排除在外才最安全。 周夫人哑然失笑的看着裴兰,心想自己这个小女儿虽是聪慧过人,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啊。 “单凭样貌挑夫婿,会不会有些偏颇了?”周夫人没想到裴兰提的要求一个比一个不正经,转而提点道,“夫婿家世人品这些,难道兰儿一概都不看的吗?” 裴兰理直气壮的解释着:“家世再好也总会有没落的时候,至于人品更是谜,除非朝夕相处,否则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骗人呢。” 周夫人见裴兰如此一说,只得应:“虽说有几分道理,但是该有的门第要求还是要有的,家境若是太过贫寒,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兰儿可不能吃这个苦头。” 自从裴兰回裴府,她的吃穿用度花销账目,周夫人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光是养身补品药材之类每日都是一笔不少的支出,更别提别的衣食住行,夫家若是担不起照养责任,周夫人也不会轻易答应这门婚事。 裴兰见周夫人这么语重心长的模样,心里有些感动应话:“您放心吧,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未免担心的太早了。” 别的不说,周夫人对裴兰无疑是相当的疼爱。 只不过相比于裴绍无脑般的溺爱裴徽,周夫人明显理智许多。 “兰儿现在是还不急,可过两三年必定是要做准备。”周夫人看着裴兰一幅闲散模样,心间既是无奈,又不免有些焦虑,“你父亲找寻女婿势必是要找王公贵族子弟人选,所以若是你父亲先做决定,那为娘恐怕都做不了主。” 儿女婚事,无外乎父母之命,而周夫人很显然是了解裴绍的心思。 真等到裴绍来做主裴兰婚事,那势必是不可能如裴兰的意了。 周夫人心知裴兰并不是妥协的性情,完全可预见将会是什么样的风波。 所以周夫人才会如此提前的问询裴兰的心思。 裴兰听着周夫人的话,多少也捉摸出话外音,心里不禁感慨周夫人真是个用心良苦的母亲。 看来自己还是太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危险,过于天真不懂事了。 最初还以为周夫人是个冷漠无情的老古板,现下接触下来,才明白周夫人绝对是个通情达理的优秀女性。 当家主人裴绍那么混事,可偌大的裴府,上上下下好几百来人却一直都被周夫人管理的有条不紊。 只可惜周夫人生错时代,否则要是在现代社会,怎么也不该成为宅门深处的主妇,至少也得是个企业高管。 “您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您真有合适人选,我也不是不可以见面瞧瞧模样。”裴兰见周夫人说到这份上,实在不好拂面,只得退让道。 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只是个口号。 它可是朝廷律法所允许的婚姻程序,甚至大概率都不需要过问当事人去民政局走流程,只要递一纸婚书即可。 如果自己表现太强硬,说不定极有可能会被绑着成亲! 裴兰想了想,力斗是不可能力斗,还是智斗吧! 周夫人见裴兰选择配合,面上显露些许宽慰应:“好,为娘定然给你挑些端正模样的君子人家。” 这孩子聪慧的有时让周夫人都摸不透心思。 明明一直以来都很抗拒成婚,可现下又突然如此懂事,周夫人一时还有些不太习惯。 裴兰收拢繁杂心思,面上故作一幅乖巧姿态出声:“那就麻烦您了。” 相比于裴绍,其实周夫人才更难让裴兰拒绝。 毕竟周夫人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自己有夫家照顾,好让自己以后日子过的舒坦些。 而裴绍充其量就是个以婚姻卖女儿的人贩子才对! 裴兰心里是一万点嫌弃! 周夫人见裴兰如此客气笑道:“这可不麻烦,兰儿能得一桩好姻缘,为娘也安心啊。” 当初十余年的分别,周夫人心里始终是有愧的,因此总是格外补偿自己这个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4. 第五十四章 书呆子这么俊俏,真是让人…… 盛夏热意攀升,渐而有些炎热难耐,连同繁绿枝叶都蔫巴巴的失了精神。 裴兰更是热的没有玩乐兴致,大多数时候都待在院内里当一条咸鱼。 直至一场暴雨落下,好不容易入秋,气候才凉爽些许。 眼看中秋佳节临近,繁荣的南豫国都,城门商队成群出入,人数渐而聚集。 可热闹之中,却透着诡异蹊跷。 这些商队人马大多佩戴兵刃,悄无声息的聚集在奇陵王府以及部下府邸附近,无形之中已成包围之势。 南豫国都外驻扎着奇陵王郑勃大批军队,部下们更是沉浸在佳节气氛之中,整日里饮酒作乐,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 中秋宴席众多,南豫国都内达官显贵们成群的向奇陵王献礼攀交,王府门前车水马龙拥堵不堪。 这一年来奇陵王郑勃在南豫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已经飘飘然的忘乎所以。 新国君不仅为奇陵王郑勃修建巍峨壮观的新宫殿,而且还下令百官见奇陵王郑勃,必须要行三拜九叩天子之礼。 如此殊荣之下,奇陵王一党更是明目张胆为非作歹。 平日里奇陵王郑勃纵容爱子部下为虎作伥欺压百姓结党营私。 安旳王和高域王都被奇陵王逼得暗生杀意,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只得忍辱负重。 正当南豫朝堂多方势力对奇陵王郑勃越发不满时。 新国君安排在王宫中秋宫宴的帖子陆续送到三王之手。 奇陵王郑勃一如既往的佩剑入王宫,甚至心性傲气的连部下都只带了少许,完全没有察觉到死期将至。 宴席之上郑蘅与奇陵王郑勃分道平坐,一如既往的谦卑礼让。 高域王看着奇陵王如此得势,心间更不是滋味,只得喝着闷酒。 而安旳王则更是轻视这个软弱的新国君,暗想真是太过无用了。 宴会众人各有各的心思,美酒佳肴陆续陈列,就连奇陵王郑勃身旁的带刀部下们都被美貌宫人们灌的酩酊大醉,失了警惕。 直至一曲声停,郑蘅缓缓出声:“叔父,今夜佳节特献上一盏稀世之宝五彩美人琉璃玉灯,此灯犹如天上明月,光彩照人,待熄灯时最适宜观赏奇景。” 奇陵王郑勃喝的已经有些面红耳赤,并未多想道:“那就瞧瞧吧。” 待宫殿灯盏悉数被熄灭之时,那五彩美人琉璃玉灯于暗夜散发皎皎光亮,只见竟有一婀娜多姿美人若隐若现于灯盏其中,顿时众人目光纷纷被吸引。 奇陵王郑勃更是看的眼睛都直了,当即踉跄的撑起身想要凑近观看念叨:“如此美人,真乃绝色尤物。” 郑蘅平静的看着奇陵王郑勃一步步走近,余光瞥见奇陵王护卫于暗处被秘密处死。 这处昏暗的宴席内刀剑出鞘,而当奇陵王郑勃触碰到五彩美人琉璃灯,忽然之间发出凄厉惨叫。 “啊!”突兀响声惊起,宫殿内骤然亮起刺眼火光,奇陵王郑勃在顷刻间被火舌缠绕烧成火人,满是惨叫的挣扎翻滚。 众人被突兀之景吓得避让不及,唯恐被火星给碰着,引火上身。 宴席菜肴倒塌的遍地狼藉,王室贵族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好似碰见鬼魅邪物。 奇陵王郑勃被烧的奄奄一息,停止挣扎倒在地面时,周身的火焰仍旧未曾消停,面部已然烧的露出血肉枯骨。 安旳王高域王两王震惊之余,还全然不知何故。 直至被身旁宫卫持刀剑挟持时,两王才发现中计了! 杀戮之声不绝于耳,安旳王惶恐的看向主座之上的新国君,不知是因面具的遮掩还是因为殿内灯火昏暗。 新国君整个人好似岿然不动的木偶,冷漠的看着地面被活活烧死的奇陵王郑勃,明明未曾言语,此时却比地狱恶鬼更令人望而生畏。 这跟新国君一直以来表现的软弱无能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很显然,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而此时宫殿外的烟花刚刚开始,绚烂多彩的烟花绽放于夜幕之中,引得都城百姓们纷纷聚集于东门观看。 轰隆隆地响声恰如其分的遮掩住城内外各处漫天厮杀与打斗。 城外奇陵王军队被大将军席毅兵分三路包围平定。 而城内的奇陵王府,亦冲进大批的人马。 那正设宴招待狐朋狗友的奇陵王世子郑烽大惊失色。 王府内鲜血飞溅之时,遍地尸首横沉,一场华丽的宴席眨眼间成为乱葬岗。 郑烽的狐朋狗友死的死,逃的逃,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帮助郑烽。 无奈,郑烽只得慌张躲进后厨灶台里。 整整藏了一宿,最后被官卫抓住之时,郑烽仍旧极力辩解道:“我不是郑烽,你们抓错人了!” “世子爷,您的脸就算扒了皮,我也认得!” 话语一出,郑烽惊讶的看着一身戎装的裴徽,顿时吓的腿软,忙跪在地面求饶:“好兄弟,今日落难,还请放过我吧,整座王府里的财宝都是你的!” “世子爷,我也想帮你。”裴徽看着像狗一般跪地求饶的郑烽,掌心拔出长剑,径直狠狠刺穿郑烽身前,眼眸间尽显狠戾道,“不过你当初可没有放过我啊!” 郑烽不敢置信的看着裴徽出尔反尔的狰狞面容,嘴角渗出鲜血,随即痛苦的倒在一旁,不甘的咽了气。 裴徽冷漠拔出长剑,就着郑烽的衣物擦拭剑锋鲜血出声:“来人,割下他的头颅!” “是!” 一夜之间,奇陵王树倒猢狲散,亲信部将们大多在酒楼或是烟柳巷直接被当即处死。 而奇陵王郑勃的大部分士兵投降者被招安,抵抗者斩首示威。 清早百姓们围观奇陵王的党羽一批批的被斩首于闹市。 奇陵王郑勃和郑烽两人的尸体被游街示众,百姓们大多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仅仅一夜之间的功夫,过去在南豫国都行事嚣张跋扈多年的奇陵王郑勃和郑烽,竟然就死了。 寻常百姓大多看热闹,可朝堂官员却怕的要死。 当初为巴结奇陵王郑勃,上上下下满朝文武就没有不向奇陵王郑勃送礼的官员。 谁想一夜突变,那个软弱无能的新国君下手之狠,布局之缜密,简直令人闻风丧胆。 早朝之上,大批官员跪地求饶,郑蘅俯瞰众人,心想这些人都是趋炎附势之徒,一时半会留以稳定朝局,将来再做处置较为稳妥,于是出声:“三王之乱,致使南豫国十余年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今奇陵王郑勃遭受天谴处死,实乃天意所为,而诸位大臣因时势所迫身不由己,寡人可既往不咎。” “谢陛下圣恩。”大臣们跪伏一片 郑蘅话语停顿,看着不少大臣松了一口气,转而道:“不过三王余党必须除尽,朝中行贿得官者,高于一千石者免官,军中副将以上者罢职,若有违法者严惩,余者可原位任职,此事交于丞相和大将军一同处置。” “遵旨。”裴绍上前应。 “遵旨。”席毅看了看裴绍,心有不服,却仍旧听令应道。 这番朝令一下,南豫国都迅速恢复安稳。 不过关于奇陵王遭受天谴一事,南豫国都百姓传的是离奇灵异。 就连世家大族内院里的妇人们都对此颇为感兴趣。 裴府内院里的裴兰多少也跟着听闻些流言八卦。 没办法,听说近来裴绍深受新国君重视,以至于裴府成为新的都城热门打卡地点。 周夫人光是应付这些夫人们都很是繁忙,自然没空监督裴兰的绣活。 而无所事事的裴兰凑热闹的跟在周夫人听八卦。 “据说那奇陵王被烧的焦黑,面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5. 第五十五章 你该不会一直在暗处偷偷监…… “对了,裴府那么大,怎么你每一回都能挑我落单的时候露面啊?”裴兰好奇的转了话题,玩笑道,“你该不会先前一直在暗处偷偷监视我吧?” 这话语说者无心,可是郑蘅却听的有些心虚应:“没有监视,只是担心会影响你的名声,所以才趁没人来见面。” 闺阁少女,若是传出与男子私会,总归是对名声不好的。 所以郑蘅有几回没露面,只暗自关注裴兰的情况。 裴兰见书呆子一幅诚恳模样,倒也没有继续说笑念叨:“我跟你开玩笑呢,不过以后你要是再来找我,可别偷偷干等着,好歹给我个提醒啊。” 否则裴兰若是没有突发奇想要钓鱼,艾芹她们又不走,书呆子说不定真得等到海枯石烂不可。 郑蘅见裴兰面上并无介怀,稍稍松了口气问:“那什么样的提醒比较好?” 裴兰懒散的靠着栏杆,双手合拢抵在嘴旁应:“你会这样吹哨吗?” 说罢,裴兰鼓着脸蛋,低头吹出几声“咕咕”似的轻快哨声,乍一听有些像布谷鸟的鸣叫声。 郑蘅诧异裴兰竟然有这等奇技应:“这个,我不会。” “你不会?”裴兰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不会吹哨。 偏生书呆子瞧着一本正经,看起来不像说笑,裴兰只得相信他是真不会! “你坐下来,我教你!”裴兰满是信心的说着。 郑蘅目光落在少见认真模样的裴兰,原本拒绝话语只能咽下,顺从坐在一旁。 毕竟郑蘅本意可不是来找裴兰学吹哨的。 只是又不好拂了裴兰的兴致,郑蘅才只得配合。 “首先你要把双手交拢握住,但是中间必须是空心,两只并拢拇指稍稍露出空,接下来你用力吹就行了!”裴兰鼓住力猛吹示范,全然没有半点忸怩少女娇羞姿态。 仿佛仍旧像个小孩,不知世事沧桑,就像过去在灵幽谷一般,满怀澄澈赤子之心。 郑蘅如是想着,目光落在裴兰那因吹哨而用力过猛微微泛红的小脸,好似三月春风里的桃花娇艳欲滴,偏生她还毫不自知,只好收敛心思,配合学习吹哨。 等庭院里响起几声悠长低柔的哨声,很快郑蘅已然掌握要领。 裴兰很是满意书呆子的聪慧笑道:“书呆子你学的可真快,以后这就是咱两接头的暗号。” 郑蘅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在做什么不轨行为,偏生裴兰说的理直气壮,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以后我不必如此躲藏,大可直接来裴府找你。”郑蘅觉得这时候应该可以跟裴兰坦白真实身份。 两人本就是联姻关系,那往后见面属于情理之中,自然不用这么躲躲藏藏。 然而,郑蘅的话还没说出口,裴兰却先一步拒绝出声:“恐怕不行,现在我忙着逃婚呢,你要是光明正大的来裴府找我,我肯定会被周夫人盘问到耳根子起茧不可。” 本来裴兰不出门玩,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躲避烂桃花。 毕竟周夫人前不久已经说要给自己找合适人家。 此时任何适龄青年的出现,无疑都会成为周夫人挑选的女婿目标,裴兰可不想被念的头皮发麻。 郑蘅眼露不解,难得失了沉稳问:“你为什么要逃婚?” 自己还没提亲,她要逃谁的婚?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成婚啊,而且我现在有吃有喝,为什么一定要成婚?” “可是、成婚你照样能有吃有喝,这并不影响你的生活。” 裴兰摇头道:“错了,成婚将会大大的影响我的生活质量,因为成婚的话,我就要接触婆家,还要应对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还有一堆妾室要应付,简直要命了。” 裴兰每回看着周夫人像是处理公司部员式的管理裴绍妾室们的大小琐事,心想这哪里是结婚,分明是上班啊! 哦不,上班都没有这么压榨。 至少上班有辞职和退休,而这个时代结婚属于卖身契,还是终身制的那种。 怎么算,自己都亏死了! 郑蘅的心理准备被裴兰这么一番话打的措手不及。 本以为裴兰知道自己是南豫国君会欣然同意联姻。 结果发现裴兰心里从来就没有想过成亲。 她的心思似乎真的跟别人不太一样。 饶是郑蘅都不得不过于震惊,好一会才缓和心绪问:“那如果对方没有父母,没有亲戚,也没有妾室之类的,你会考虑吗?” 裴兰一时被问的愣住。 讲道理,要找这么一个人选,难度超过自己中五百万彩票。 更何况小说里还是允许纳妾的封建制度。 裴兰觉得自己登月成功的可能性都比找个忠贞不二的对象更高。 “其实吧,不管有没有这个人,至少十年之内,成婚都不在我的安排之中。”裴兰倒也没把话说死,暗自算了算时间。 那会自己也才二十多岁,正年轻着呢! 当然裴兰并不知道在这个小说设定的年代,二十多岁的人普遍娃都有好几个了。 而郑蘅听裴兰这么信誓旦旦的说,满心的热忱冷却大半,失落翻涌,渐而迅速膨胀,令人有些难受。 虽然不理解裴兰的奇怪念头,但是这些年的相处,郑蘅已经算是很了解裴兰的心思。 她要是决定做的事,没有人能拦的了她。 反过来,裴兰不想做的事,任凭千万人非议,她都不会去做。 裴兰就是这么一个独特的性情,郑蘅暗自想着,心里渐而平复许多,缓缓出声:“所以就算你的联姻对象不是南豫国君,你也要逃婚,对吗?” “是,也不是,南豫国君的话百分百逃婚,如果换作别人,或许七三分,六四分的概率吧。”裴兰最初逃婚的标准,完全只是因为不想成为亡国之君郑蘅的早亡官配。 而现在则是因为裴兰领教太多世家大族人家的婚姻黑幕,才不想早婚。 那些夫人们平日里打扮的光鲜亮丽,实则私下怨气冲天,又是伺候公婆,又是对付妾室,总之没有几个过的快乐。 更没有几个能做到像周夫人这样完全把婚姻当成上班来对待。 裴兰觉得以自己的性格,大概率也做不到像周夫人这样冷静理智的把裴绍当成公司合伙人,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情感寄托。 郑蘅听裴兰如此说,心间疑虑更深,她似乎对南豫国君格外的抵触? “莫非南豫国君做了惹你不高兴的事吗?”郑蘅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近来因为处置三王势力,郑蘅下达不少特殊处令,民间自然也有些议论言行。 难道裴兰也觉得自己名声不好,所以心生厌恶? 裴兰不知书呆子的敏感心思,脱口而出道:“说来怕你不懂,我跟南豫国君注定八字不合,说不定会被克死。” 如果嫁给郑蘅,那自己估计真得按剧情早亡狗带。 所以裴兰才拼了命,不想跟郑蘅有半点剧情联系。 可郑蘅听的是满头雾水,目光见裴兰似乎不像是在说笑,只得沉闷道:“八字不合,这种事有何缘由?” 虽说郑蘅知晓裴兰身子不好,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裴兰以这种缘由而排除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6. 第五十六章 裴兰的心思,比一般女孩复…… 裴兰见书呆子露出困惑,满是理解道:“没事,我能明白你的难处,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的时候!” 本来裴兰就觉得书呆子跟其他男的相比,有些特别。 具体裴兰倒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书呆子有时过分体贴。 自己对他说的话,基本上他都会记在心里,老实照做,有时体贴的让裴兰都觉得自愧不如。 毕竟裴兰性格一向大大咧咧。 所以此时的裴兰完全没有往别处想。 比如书呆子喜欢自己之类的念头,裴兰打死自己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要怪只能怪,两人认识太久了,裴兰习惯的把书呆子的好当成发小的情分。 再来书呆子向来在裴兰面前极为诚恳,所以裴兰压根就没有怀疑他的话。 但凡换个人,比如王師或是李芈,裴兰都不至于一点猜忌都没有。 而郑蘅见裴兰一副原来如此模样,更是摸不着头脑。 自己的喜欢,对她而言是难言之隐吗? 难道是裴兰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在表露拒绝? 心下一沉的郑蘅,薄唇抿紧,墨眸无声浸染阴霾,目光直直看着裴兰,出声:“你、都知道了?” 裴兰见书呆子满面失落,模样可怜的紧,连忙安抚道:“你放心,我们可是十几年的好朋友,这事绝对不会说出去半句!”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原本心情沮丧的郑蘅听见裴兰安抚话语,期盼的询问。 至少裴兰现在还没成亲,那自己总归是有机会的。 “当然啊,每个人都有特别的地方,比如我说不想成亲,你刚才不也接受了吗?”裴兰知道书呆子沉闷寡言,但是书呆子并不笨,相反他聪慧的连盛气凌人的王師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这些年裴兰做的任何稀奇古怪的话或者事,书呆子哪怕不理解却都愿意顺着自己的心思。 要知道,就算是周夫人和艾芹她们,大多也只是把自己不成亲的话当成孩子气,完全没有多少正视,更别提理解支持了。 毕竟相比较裴兰这个穿(外)越(来)人士,她们才是这个时代的本地人,三观自然更合得来。 因此对于成亲这件事,直到目前为止,裴兰身旁没有一个人能够像书呆子接受自己晚婚或者不成亲的念头。 “所以啊,你就算更喜欢男的,我当然也能接受啊。”裴兰如是想着,脱口而出道。 可话语落下,书呆子却仿若惊恐般的摇头,忙出声解释:“我喜欢女子,你误会了!” 郑蘅真是被裴兰突然的话语惊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自己哪里有说过不喜欢女子? 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是有断袖之癖? “啊!”裴兰也被书呆子突然的解释弄得也有些混乱,“那你刚才为什么看起来像是一幅有苦处隐忍不发的模样?” 深深怀疑自己的郑蘅,目光迎上裴兰好奇目光,一时半会并不太想戳破心思。 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或许就再也没有余地了。 更何况裴兰还是个非常抗拒跟南豫国君成亲的心性,说不准以后甚至都不愿跟自己说笑了。 这不是郑蘅期待的结果。 思量至此,郑蘅只得压下繁杂心思解释道:“主要缘由是我回南豫国,主要是为报仇,如今还未安定,所以没有心思娶妻,并非是有断袖之癖,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裴兰见书呆子说的认真,甚至难得显露几分急切,忍不住笑道:“哎呀,看来真是闹了个大乌龙,不好意思哈。” 郑蘅松了口气应:“没事,你不要误会就好,我现下反正无处可去,如果能帮到你,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无处可去,难道是复仇失败,现在被仇家追杀?” “倒也不是,只不过需要安稳一段时日,裴府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我认识你父亲,应该容易蒙混过关。” 裴兰一听,好奇询问:“裴绍可不是个好心人,你确定他能答应你留住裴府?” 郑蘅有些讶异裴兰对裴绍的态度,点头应:“嗯,说起来,我父亲跟你父亲是旧故。” 没办法,现在只能暂时维持原有身份跟裴兰相处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想说要不我去帮你安排下住所,毕竟裴府也不安全呢。”裴兰可没忘记将来裴府会被灭族的危险,如果牵连到书呆子,那就更不好了。 郑蘅很少见裴兰这么深沉模样,不解道:“如今裴府是南豫国都最具有盛名的门第,怎么会不安全?” 三王势力悉数被绞杀,现下俨然已经不成气候,郑蘅有意重用裴绍和他次子裴徽,以二人为刀重新整顿朝政势力。 无疑此时,裴府是南豫国新兴的门户,世家大族不可能会放过攀交的好机会。 裴兰侧靠栏杆,摊手拢紧身上外衣,明亮眼眸显露烦闷出声:“唉,说起来事情复杂,简单的理解就是我觉得裴绍,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父亲这个人吧,他太奸了,新国君不会重用这么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裴府说不定很快就会倒了台。” 毕竟裴绍为人太差,儿子教养不好,又拿女儿做政治联姻,朝堂之上国君几经更迭,谁会信任这么一个见风使舵的老臣。 郑蘅心间讶异于裴兰的灵敏,暗想假若不是因为裴绍是裴兰的父亲,自己确实已经在暗地里收拾裴家了。 毕竟裴绍当年的背叛,无疑也是谋反的助力之一。 按理郑蘅是不可能放过当年任何势力。 可因着裴兰的缘故,郑蘅才愿意放弃对付裴府的心思。 当初被仇恨裹挟的郑蘅,如今已经渐而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国之君,必须要驾驭各种各样的人,裴绍既然有心倒戈,那就该留以任用,以观后效。 一时杀的太狠,抵抗也会更加强烈,对于郑蘅并不是好事。 郑蘅回神道:“你似乎不太喜欢你父亲?” 裴兰的喜恶一向是溢于言表,并不会有太多的掩饰。 她总是这样的坦诚,高兴也好,愤怒也罢,从来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可现在郑蘅却觉得裴兰似乎比过去沉稳许多。 “对啊,你不知道我在裴府遇到的事有多离谱,我跟裴徽不合干过好几回架,可裴绍偏袒他的小儿子裴徽,反过来训斥我,真是服了这一对缺德父子。”裴兰本就满肚子不痛快,这回见到熟人,自然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7. 第五十七章 采花大盗,重拳出击,裴兰…… 秋风微凉,虽然不至于刺骨,却也有些冷意。 婢女艾芹担忧小小姐等的太久受凉,忙碌的准备齐全钓鱼等渔具,便匆匆赶回园内。 没想在假山池水庭院处,远远看见小小姐竟跟一位少年人坐在一处,两人瞧着相谈甚欢,似乎分外相熟。 “小小姐?”艾芹远远唤了一声,而后随同其他婢女绕着廊道而近。 虽是远远看见那少年人,却并未看清模样。 待艾芹等人走近时,没想到亭内除却小小姐,再无旁人。 “小小姐,刚才那人呢?”艾芹四处张望,有些好奇。 只见小小姐接过茶水喝了口,白净面容满是茫然,一幅天真无害模样道:“什么人啊?” 艾芹面露疑虑,目光左右张望道:“先前远远看见亭内有一少年人与小小姐坐在一处说笑来着。” 这会,怎么人就不见了呢? 艾芹想不明白,偏生小小姐一幅平静姿态道:“好姐姐,你一定是眼睛太累,所以看花眼了。” 裴兰打趣的说着,实则心里也有些没谱。 谁想到艾芹她们来的这么快,裴兰连忙催书呆子离开。 “可是不止奴婢一人看见,她们几个跟着一块也看见了。”艾芹对着其他几个婢女说道, “是啊,刚才真有一个没见过的俊俏少年人。”几个婢女互相验证。 裴兰一张嘴自然是无法说过几人,只能俏皮耍赖道:“裴府内院都是女眷,哪来的俊俏少年人啊,姐姐们莫非是想出嫁了不成?” 这话一出,顿时婢女们羞得红了脸,心知说不过毫无顾忌的小小姐。 艾芹见此,无奈道:“小小姐您知晓裴府的规矩最好,若是传到外人耳朵里,对您的名声可不好。” 虽然艾芹不知那少年人是谁,但是根据小小姐嘴硬玩笑的言行判断,那少年人十有八九是小小姐认识的人。 闺阁少女与外男私会,这要是传出去绝对是一件极其恶劣的事。 艾芹深知其害,所以担心小小姐会被不明身份的浪子给骗了。 裴兰见艾芹如此严肃,面上没了说笑,满是乖巧道:“放心,绝对没有下回哈!” 毕竟书呆子已经说过要来裴府,以后估计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串门了吧。 这般过了一段时间,便逢霜降时节。 清晨光亮撒落进池水溅起斑驳光亮,灿烂明媚。 可一阵秋风袭来,枝头花叶却无可奈何的飘落池水,这等迹象才看出几分秋末光景。 正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本就体质不好的裴兰,近来得了小伤寒,整个人更是窝在院落室内不愿动静。 艾芹瞧着小小姐精神厌厌的模样,心里跟着有些担忧,便让小婢女欣儿去跟小小姐提议出去转转。 小婢女欣儿会意,上前奉茶道:“小小姐您都快月余没出门了,不如去逛园子散散心吧?” 裴兰外身裹着一件银白花青淡雅外衣,白净面容衬的更是小巧玲珑,整个人懒散斜躺在矮榻,倒是有几分病弱西子怜人模样。 “欣儿,现在天变冷了,外面光秃秃的,没什么可看的啊。”裴兰手里翻看话本,抬眸看向老实巴交的小婢女应道。 这个小姑娘如今可算养的水灵了些,裴兰抬手拿了颗蜜饯果脯递到她嘴旁道:“欣儿,来尝尝好不好吃?” 欣儿从最初的不习惯,如今渐而适应小小姐的投喂,小嘴含着甜甜的蜜饯点头应:“好吃。” 裴兰心想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话题一下就被转开了。 虽说裴兰不出门有生病的缘故,但也不完全是因为身子虚。 上回跟书呆子谈过成婚一事,裴兰也不得不认真思量长远的事。 婚姻都会有代价,如果女子不能生养,在这个时代受欢迎的程度会大大降低。 所以裴兰有意让自己的病情看起来严重些,最好能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这些裴兰是不可能明说的,毕竟就算是婢女艾芹她们也并不理解裴兰为什么如此抗拒联姻成亲。 最初裴兰还会跟她们解释,现在裴兰顿悟了。 解释,没得半点用,还不如行动! 正当裴兰装病装的病入膏肓时,周夫人满是担忧的花重金在外请来一位道医入府诊治。 裴兰听闻消息,当即让人把瓜果蜜饯之类的零食通通收走,探手端起茶水漱口,而后用手帕把小嘴擦的干干净净,方才迅速躺平。 待外边脚步声临近,周夫人领着道医入内,对裴兰解释:“兰儿,这是一位悬壶济世的道医,为娘特意请来好给你瞧瞧病。” 说罢,周夫人面上满是担忧对道医作揖出声:“劳烦您了。” 裴兰见此,只得将目光看向那道医。 道医瞧着年岁不过五十,头发还未见白,油光满面,神情有些猥琐,一看就不像个走江湖的老行家啊。 不过裴兰看破不说破,视线幽幽地移开,适宜的咳嗽几声。 其实主要是先前吃干果吃多了,现在有点剌嗓子。 道医目光看向榻上裴府小千金神色,暗叹真是个绝色妙人儿,心生歹念道:“贵府千金气血不足,恐怕需要七七四十九日细心调养,方才能固本培元,脱离危险。” 本来就听说裴府富的流油,又闻其府上小千金体弱多病,道医便寻了个法子想来骗吃骗喝。 这会见到小千金花容月貌,道医不免心生恶念。 这话一出,周夫人自然是没有任何怀疑,满面感激道:“那就有劳道医留在府邸诊治小女病情。” 可裴兰却觉得道医心怀不轨,暗想自己拿的是什么倒霉剧本啊! 这竟然都能碰上好色之徒! 奈何这回裴兰没法子直接戳破这个江湖骗子。 毕竟自己还有个装病的副本呢。 待道医被仆人送回外院,周夫人并未离开,而是落坐榻旁道:“这月余为娘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来看兰儿。” 裴兰见周夫人如此愧疚神情,心里跟着也不太踏实,只得配合的出声:“您别担心,这就是老毛病,每年换季秋冬时节总要来几遍,我都习惯了。” 天地良心,裴兰只是想逃婚,并不想让周夫人为此忧心忡忡。 周夫人记着当初宫廷御医的话,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但愿吧。” “您可别不信,说不定明日我就好了。”裴兰见此,哪还敢装病,稍稍坐起身。 “兰儿可别胡来,你的病要慢慢养。”周夫人探手让裴兰安分躺下,语重心长叮嘱道,“对了,本来你父亲有个旧友儿子过几日要来裴府住上一段时日,依你父亲的心思也许会让你见见,不过现下恐怕只能打消念头了。” 裴兰心生好奇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8. 第五十八章 天呐,这是什么国际玩笑!…… 南豫国都的晚秋并非那么四季分明,依稀还能见薄弱暖阳,瞧着明媚实则已经有些见寒。 郑蘅于裴府廊道穿过时,如此想着,不由得担忧裴兰的病情。 堂内裴绍和周夫人喝着茶,裴绍忐忑的看着从外而入的少年人,连忙放下手中茶盏,起身前迎,“可算来了。” “小生贸然叨扰,还请裴叔莫见怪。”郑蘅一身竹青长袍打扮,颇为书生意气的出声。 “不必客气,请坐!”裴绍并不知新国君为何要隐瞒身份而来。 前些时日裴绍突然奉诏入宫,初见新国君真颜,才得知此消息,只好小心行事。 毕竟新国君可是能以雷霆之力剿灭奇陵王郑勃党羽,此人绝对远非表面看起来这般和善。 既然新国君要隐瞒身份,自然裴绍也不敢透露风声,只对人交代是远方旧友儿子来访。 周夫人讶异裴绍的热情,又见这少年人谈吐不凡,年岁比兰儿大不了多少,可行事却很是沉稳内敛,乍一看,倒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而且少年人样貌端正如玉,想来裴兰应当会中意的吧。 于是周夫人顺理成章的询问:“不知这位公子贵姓?” 郑蘅记得裴兰的喜好,不敢如实交代姓氏身份,只得应:“回夫人,小生姓林,单字风。” “林公子,孤身一人离乡,不知家中双亲妻眷如何安置?”周夫人自然也记着裴兰的要求,不嫁郑姓子弟。 这位林公子,倒是很符合裴兰的两点要求。 “父母多年前已故,现尚未娶亲。” “原是如此,林公子来南豫国都,将来有何打算?” “现下已是秋日,小生欲熟读诗文,明年盼考取功名。”郑蘅知晓裴兰对她母亲的敬重远胜她父亲裴绍,自是不敢半分怠慢 周夫人一听,少年有志,更觉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选,正欲多问时,没想裴绍却忽地咳嗽制止道:“林公子远道而来,有些事还是日后再问吧。” 裴绍担心新国君会被问的不耐烦,自然连忙打断问话。 周夫人见此,虽觉怪异,却配合道:“老爷说的是,林公子舟车劳累,先用顿便饭要紧。” 以裴绍的性情,对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儿子如此关切,实在是有些令周夫人怀疑。 饭后,周夫人安顿林公子住在外院西厢房,方才回到内院。 “来人,让兰儿来一趟。”周夫人端起茶水抿了小口出声。 “是。”婢女随机退出内里。 不多时,裴兰从外间入内,一身朱红祥云绣纹裙裳称的她更显明艳俏丽,乌黑的眼眸似黑曜石般透着光泽,天生的一双明眸笑眼,哪怕只是静静凝望,都极容易让人失了魂魄,真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周夫人顾自心生感慨,探手道:“兰儿过来坐坐,为娘有事同你说。” “什么事啊?”裴兰落坐身旁,掌心捧着手炉,一幅乖巧模样,其实早就通过消息知晓今早有人来访裴府,十有八九是书呆子。 周夫人目光落在裴兰越发长开的精致面容,心间既是欢喜,又是忧愁。 喜的是,当初身染重疾岌岌可危的小女,如今一眨眼都要出落成大姑娘了。 愁的是,自己这个小女儿婚事难寻,裴兰出色的样貌无疑是容易引人瞩目。 偏偏裴兰直爽顽皮的性情,寻常婆家恐怕不太能接受,难免会有不合。 周夫人心想幸好那位林公子双亲已故,倒是省得自己女儿将来伺候公婆诸多烦心事了。 “今日那林公子上门来访,为娘稍稍了解些情况,正好与你说说。”周夫人看着裴兰,满是认真的说着,“他父母已故,离乡是为参加科考,清风明月之貌,谈吐间温和有礼,倒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兰儿可想见见?” 裴兰见周夫人毫不掩饰对书呆子的满意心思,暗想书呆子看来长的确实没得话说。 难道是平日里书呆子太过寡言少语,所以自己没看出来他这么有吸引力? 怎么三言两语之间,周夫人却对书呆子这么赞赏有加呢? 该不会是搞错人了吧? 为了以防万一,裴兰觉得还是看看比较保险,便欣然应:“好啊。” 周夫人笑了笑道:“那就择一个时日,为娘让林公子在园内赴宴,到时兰儿在暗处悄悄看看。” 男女之防,有关裴兰的名声,周夫人可不敢马虎行事。 裴兰也知周夫人的顾虑,倒也没多想,点头答:“我也想看看那位林公子究竟有多好,否则怎么能让您如此欣赏呢。” 周夫人笑道:“你这丫头得了便宜卖乖,为娘再欣赏,那也是要你答应才行。” 假若裴兰觉得林公子合适,周夫人再去提问林公子的婚配意向。 周夫人平日里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清楚,以裴兰的娇美模样,那些血气方刚的青年才俊不可能对她视若无睹。 更何况裴兰性情只是顽皮了些,并非骄纵跋扈不讲理,应该是极惹人喜爱的。 周夫人看自家女儿,总归是有些护犊心切,自然就没设想过林公子会对自己女儿无意。 裴兰见周夫人如此说,倒也没解释,暗想自己答不答应,都不可能直接结婚啊。 裴兰可不想还没谈恋爱,就直接一步到位的躺进婚姻坟墓。 “对了,上回兰儿提及两位家卫赎回平民身份一事,如今名册正好下来了。”周夫人见裴兰并不抗拒接触林公子,心里松了口气,转而探手取出籍贯名册,“家奴恢复原籍身份,衙司会发放他们本姓户籍凭证文书,他们拿着奴隶登记买卖的册子,只要在十五之内去官府亲自去领取凭证就可以了。” 裴兰并未深想,探手接过两张名册,满脸笑意道:“好咧,我这就去告诉他们,您真是太好了!” 奉平奉安两人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周夫人无奈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裴兰,心想这孩子果然有偷偷出内院的门道。 否则数月待在内院里不出门的裴兰,到底是怎么跟外院两个家卫联系上的? 这事若是换作内院别的女眷,周夫人势必要严查教育,以防出现败坏门风之事。 可裴兰虽说性子胡闹了些,但是做事并非毫无章法,否则她院里的婢女们就不会这么忠诚懂事。 所以周夫人只暗地里让人跟两家卫训话,不要任由小小姐胡作非为,如此这般也算是默认裴兰的越矩。 而在裴府内外墙之隔,裴兰将名册递给奉平奉安两人,转述周夫人的话。 “你们两现下得了自由身,以后想干嘛就可以干嘛咯!”裴兰真心替他们觉得高兴,甚至生起想替自己院落的婢女们解除奴籍身份的心思。 艾芹她们都是勤劳善良的好姑娘,却只因奴隶身份就遭受作践欺辱,裴兰心里很是不舍。 可裴兰还没来得及向周夫人提,艾芹她们先阻止裴兰的念头。 裴府的仆人奴婢数百人之多,假若自己院落的婢女们都恢复身份,无疑别院周夫人是不好管制裴府。 更何况奴隶登记又需要与衙司递交申报,不仅耗时耗力,而且府邸里买卖奴隶花费的银钱又是一笔大数目,恐怕不好办。 因着那时艾芹的一番话,裴兰只好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9. 第五十九章 剧情推手,相亲鸿门宴,裴…… 午后黄昏余晖渐而灰暗,裴府内院的裴兰坐在矮榻,仍旧还未回过神来。 突然知晓奉平奉安的结局,实在让裴兰有些难以接受。 艾芹早早备上炭盆手炉,却见小小姐一幅神情凝重模样,上前担忧的询问:“小小姐您是身子不舒服吗?” 裴兰目光轻移的看向面前的艾芹,思绪回笼的摇头,一时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果自己当初不让奉平奉安跟着自己入学,他们就不会跟载大叔习武,更不会练就一身武术。 又比如自己在奉平奉安被裴徽欺负时,没有画那么大的饼,他们也不会如此执着出人头地。 再假如自己没有替奉平奉安向周夫人提赎身份,那奉平奉安永远都是裴府家卫,他们就不会是将来叱咤战场威名一时的大将。 越想裴兰越觉得是自己一点点改变他们的人生变化,又或者自己才是造成他们死亡的推手。 晚秋的凉意此时一瞬间凝聚变成锋利刺骨的霜刀,让裴兰禁不住打寒颤。 “小小姐,您很冷吗?”艾芹探手落在小小姐额前,察觉情况不对,忙看向小婢女,“欣儿,快去把窗户关紧,还有请府邸里的大夫来瞧瞧!” 裴兰听着周身噪杂动静,心思稍稍冷静些,目光落在屋内忙活的婢女们,缓缓出声:“没事,我就是累了而已,别麻烦大夫了。” “可是您看起来不太好。”艾芹不安的观察面上毫无血色的小小姐,有些不太放心。 欣儿于一旁奉上新添置的手炉出声:“是啊,小小姐整个人都怪怪的。” 平日里小小姐虽说懒散性情,可是唠起嗑一刻也不消停,哪会像现在这般安静。 “小丫头,你多想了。”裴兰接过手炉,掌心方才感受到暖意,缓和心神,“我只是刚才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所以有些吃惊而已。” 艾芹与欣儿对望,表露不解道:“莫非是夫人介绍的那位林公子,小小姐不满意?” 裴兰摇头道:“我想的是别的事,你两就别瞎猜了。” 现在裴兰是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事情关乎奉平奉安两人的性命,实在是马虎不得。 如果真按照小说里的剧情发展,奉平奉安两人必死无疑。 一方面裴兰担心他两的结局,另一方面裴兰不由得担心自己穿越的原主结局。 十余年的闲散时光,让裴兰都险些忘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乱世小说。 如果不能改变剧情,自己或许已经无形之中进入死亡倒计时。 不知是因为忧虑还是因为原剧情发展的需要。 当夜里裴兰突然发烧,整个人像是被漫天大火吞噬,浑身疼的要命。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关于裴兰大病的消息,周夫人亦收到婢女艾芹的汇报。 清早大夫入内院诊治,周夫人坐在榻旁忧虑道:“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下病了?” 大夫探脉,面色大惊道:“夫人,贵千金病情如此迅猛,实乃罕见,在下恐怕无能为力。” 话外音,其实大夫已经是在暗示周夫人,病人不太行了。 周夫人见此,面上跟着失了血色,目光不忍的落在病榻昏睡不醒的裴兰,稍稍恢复冷静道:“快让人去通知老爷,兴许请宫廷御医还有希望!” 正当艾芹欲动作时,没料到欣儿在外进来汇报:“夫人,外院有个林公子说他懂医术,让奴婢来询问是否方便他入院诊治?” 周夫人此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讶异道:“快请!” 从外入内的郑蘅,面上虽未透露多少情绪,可心间却焦急万分。 这些年裴兰的病一直都有些反反复复。 从前在灵幽谷时,秋冬之际裴兰每每都要住在竹屋静养,月余不出门都是常有的事。 一向医术精湛的沈大夫那些年为诊治裴兰的病症,时常需要翻读古医书寻找良方。 灵幽谷条件清苦,光靠沈大夫一人是难以照料众人,郑蘅因此学了些针灸之术,用以缓解自身病痛。 待行至内榻旁,郑蘅思绪收回,目光落在昏迷的裴兰面容,暗叹看来这回病真是来势汹汹。 “林公子,当真懂得医术?”周夫人的话语打破郑蘅的注意。 郑蘅点头应:“是,尤以针灸之术颇为擅长。” 周夫人连连道:“那就快请林公子瞧瞧吧。” “是。”郑蘅从身侧取出针袋,而后落坐榻旁,神情专注而凝重。 长夜漫漫,窗外秋风瑟瑟,不知何时竟下起细雨,更添湿寒。 烛火摇曳,眼见燃至末端时,窗外已然透出些许光亮。 从外间入内的廊道婢女来往不停,各自提着水桶运送内里。 而退回外侧廊道的郑蘅捧着茶盏守候。 不多时,内里眉目疲倦的周夫人出来,满是感激道:“托林公子的福,兰儿的烧退了!” 郑蘅闻声,松了口气应:“夫人客气,小生能尽绵薄之力荣幸至极。” 针灸之术,郑蘅其实只对自己用过的。 至于救人,无疑是头一回。 昨夜关心则乱,郑蘅便没有细说,实则郑蘅心里其实也是担忧的很。 好在,现下裴兰一切安然无恙,郑蘅才算是松了口气。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如如抽丝。 从晚秋至初冬,裴兰一直都待在内院里养病。 可是耳旁八卦却一直没有断过。 尤其是周夫人与艾芹她们。 “那林公子不仅相貌堂堂,还深夜诊治兰儿,彻夜不眠,实在是少有的正人君子啊。”周夫人经那夜后,心里更是觉得林公子是个极其合适的夫婿人选。 “过几日,为娘在园内设答谢宴,兰儿好生答谢林公子,顺便瞧瞧吧。” 裴兰默默吃着人参鸡汤,心想这时候但凡自己多呼吸一下,估计周夫人都会错判心意,必须稳住! 不过裴兰真没想到书呆子竟然会医术。 而相比较周夫人的直面夸赞,艾芹的话,则更让裴兰措手不及。 “小小姐,那林公子瞧着好生眼熟啊。”艾芹没敢对周夫人直言,只能对着小小姐侧面打听。 前些时日在亭院里瞧着小小姐跟一个少年人说笑,艾芹当时虽然看不真切,却隐隐感觉林公子特别符合目标。 “咳咳!”裴兰拿起手帕擦拭,暗想艾芹的视力都可以去当侦察兵了! 当时那么远的一瞥,如今艾芹竟然都能对的上号,裴兰真的服! 待心思稳定,裴兰一幅茫然模样道:“没有吧。” 艾芹见小小姐如此反应,只得出声:“兴许是看错了吧。” 这一回勉强算是被裴兰混过去了。 可答谢宴,裴兰却是躲不过去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0. 第六十章 你心里最信任的人是我吗? “我、我有一个朋友,她有一天突然知道自己另外两个朋友将来命运悲惨,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阻止,你说该怎么办?”裴兰向来是个爽快人,可如今也不得不束手束脚瞻前顾后。 毕竟奉平奉安两人的剧情,可以说是自己一手推动造化而成。 现在裴兰真的是不敢轻举妄动啊。 郑蘅迎上裴兰明亮眼眸,一眼就看出她话语里所指的人是她自己。 可是另外两个朋友,又是谁呢? 难道裴兰就是因为那两人而思虑忧深才病情加重的吗? 心间浮现嫉妒,郑蘅生硬的压下没来由的情绪出声:“命运向来不由人,更何况依你所言,你朋友的两个朋友现下毫无察觉将来命运,那你的朋友又如何能定夺那两人将来命运?” 裴兰听书呆子一串又一串的话,险些被绕晕,直白应:“总之我朋友她就是有法子知晓命运,这点你不许质疑!” “好吧。”郑蘅见裴兰如此信誓旦旦,只好依她的心思思量道:“既然你朋友真有知晓天命的能力,那你朋友应该也知晓天命难违的道理吧?” 郑蘅从不信鬼神,自然更不信命运二字。 因为如今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亲手夺回来的! 裴兰被说的一愣,心想与其说是天命不可违,倒不如说剧情之手太过逆天。 “也许你说得对,一切都是注定,可总不能不看他们去送死吧?” “如果真想要阻止就去行动,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做的吗?” 郑蘅记得裴兰从来不会这么犹犹豫豫,她总是想到就做,有时郑蘅都很佩服她的一往无前。 裴兰没想沉静内敛的书呆子戳破自己的伪装,诧异的出声:“哎,你怎么说的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一直以来裴兰都以为书呆子什么都不在乎。 灵幽谷时书呆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埋头读书,很少会结伴玩闹。 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之中,似乎不对别的人或事感兴趣。 因此裴兰很诧异于书呆子对自己观察。 郑蘅被裴兰看的有些不自在,墨眸避开她的目光,视线投落到池水处。 这会入冬,景象萧瑟,一汪池水显得死气沉沉,只依稀倒映着两人身影。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过多担忧别人,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哪怕是亲人,你都没有必要为他人命运负责。”郑蘅说话间,缓缓平复心境,偏头如常的看向裴兰应道。 这话说的轻柔,却满是力量,好似拨开云雾一般,让裴兰心头阴霾稍稍散了些许。 事实上书呆子正好点明裴兰的纠结处。 因为奉平奉安参军,很明显是他两人下定决心所做的决定。 自己的干预无疑是在违背他们现在的意愿,这是否也算是自己的推动呢。 而且自己一旦干预,就意味着裴兰要负责到底。 裴兰没有这种自信,不免陷入退缩与前进的困境之中。 “你说的对,每个人的命运只能靠自己,我再怎么庸人自扰也没用。”裴兰回拢心神的说着,面上恢复些精神,眉眼间显露熠熠光彩,笑道,“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沉闷寡言,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竟然挺适合做心理辅导的嘛!” 郑蘅半知半惑的询问:“什么是心理辅导?” “简单的说,你很善于倾听和安慰,所以能够替人排忧解难。”裴兰觉得书呆子的沉稳真是有些超出年岁。 明明他不过比自己大两三岁而已,最多就是个高中生。 裴兰没来由的想起初见书呆子生死逃亡的狼狈模样。 或许正是因为他在过去受的那些苦难,才使得他远比裴兰认识的同龄人更要稳重成熟。 郑蘅见裴兰如此说自己,面上虽未表露,心间却止不住的飞速跳动出声:“那我算是帮到你了吗?” 其实郑蘅并没有裴兰所说的那般好,但是郑蘅愿意让裴兰这样看待自己。 因为裴兰看起来似乎是喜欢这样心性的人。 “当然,你帮大忙了!”裴兰端正神情,满是认真道,“我会尽最大可能提醒帮助那两个朋友,当然如果他们不听劝阻,又或是不愿改变心思,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小说里卞盛卞凌两人是在声名鹊起之后才中计落难。 现在奉平奉安吃了不少苦,想来对于功名的渴望,恐怕难以放弃。 自己只能静待时机了。 郑蘅听裴兰如此说,终是忍不住好奇问:“你的那两个朋友他们是谁?” 裴兰见书呆子如此直问,便也不好继续隐瞒,解释道:“其实那两人就是我身旁的奉平奉安,他们本名唤卞盛卞凌,前不久去参军,估计很快就要上战场了吧。” 这阵子裴兰病的突然,现在还不知他们到底有没有拜入大将军席毅部下。 郑蘅见裴兰如此一说,方才记起那两个家卫,他们武功确实还不错。 “现在朝廷征兵,他们去参军比当家卫条件优渥许多,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本来也挺高兴的,只是他两的本名,实在是太出名了。” 裴兰一时也不知怎么对书呆子说,只好叹息道:“但愿他们两不要太拼命,随便在军中混个副官做做得了,反正官再大也做不得国君。” 封建制度之下,除却国君,所有人都是打工人,实在没必要太拼命。 否则功高盖主,反倒容易招惹杀身之祸。 而郑蘅对于裴兰胆大包天的话,真是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提醒:“这话可不能随便声张,否则会招惹麻烦的。” 裴兰一听,只好点头应:“放心,我就只跟你说说。” 两人一时停了声,郑蘅担心自己方才过于严肃扰了裴兰的兴致,只得出声:“再者军营之中能人辈出,规矩甚多,他们可不一定就能步步高升。” “你可别小瞧他们两,虽然他们现在只是小士兵入军,将来可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哦。”裴兰自信满满的说着。 “大将,哪有这么容易,南豫国数百年来被封为大将军不过十人。”郑蘅觉得裴兰似乎有些过于盲目自信了。 两人话语落了分歧,裴兰挑眉道:“书呆子,我可是会算命的,只要那新国君眼睛不瞎,奉平奉安肯定能担当大任,成为一代名将。” 郑蘅冷不防中了一箭,却还只能面不改色道:“你就这么相信他们?” 虽然知道裴兰跟那两个家卫关系很不错,但是郑蘅仍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然,他们两可是当初跟我一块在灵幽谷上学,他们的底细本领还是一清二楚的。”裴兰并未察觉书呆子的情绪,只是坚定相信小说里提及卞盛卞凌两人的勇猛战绩,自然是没有半分怀疑。 眼见裴兰话语说到如此份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1. 第六十一章 裴兰的一个眼神就能判定郑…… “其实我……”正当郑蘅欲离近言说时,却不料远处的婢女忽地出了声。 “小小姐,林公子,夫人已经入庭内,宴席该开始了。” “知道了。” 裴兰应着话,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向书呆子,只见他俊秀眉眼满是郁闷,忍不住笑道:“林公子,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请。” 真稀奇,书呆子大部分时候都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木头人。 方才书呆子露出这么明显的懊恼郁闷神情,这么多年里裴兰还是头一回见。 不由得让裴兰意识到书呆子先前的问话,难道真有些超出友情的界限? 书呆子一向沉闷寡言,再来他的真实身份神神秘秘,所以裴兰从来没察觉到他对自己存有别的心思。 “好。”郑蘅见此,自然只得配合行进回庭。 两人仍旧一如来时距离行进,可各自思绪却已截然不同。 庭内宴席桌上已备齐瓜果茶水,姗姗来迟的周夫人落座招呼:“突然有事耽误,林公子莫见怪。” “您客气了。”郑蘅落座裴兰对面,有些看不透她的心思。 以裴兰的聪慧,她多半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思,可为什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呢? 这让向来在朝政之事如鱼得水的郑蘅,此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仿佛只要裴兰的一个眼神就能判定郑蘅的生死。 “兰儿,可有好生答谢林公子?”周夫人试探询问裴兰的意思。 裴兰装作不知书呆子幽幽目光,迎向稳重大气的周夫人应:“您放心,刚才已经向林公子表达感激之情。” “那就好。”周夫人看不出裴兰是否满意,只得转而望向林公子,“林公子,从外地而来南豫国都,想必还未尝过都城的糕点吃食,今日设宴,切莫拘谨。” “是。”郑蘅不好推拖,只得应付周夫人。 裴兰见书呆子不慌不忙的应答周夫人的话,暗想这人瞧着木讷,却并非没有主见的性子。 假如方才书呆子未说完的话是打算向自己阐明真实身份表露心意。 裴兰其实是有点慌的! 论外貌学识,书呆子各方面确实都很不错。 只是书呆子一看就是那种做什么事极其认真的性子。 而裴兰太了解自己三分钟热度的散漫性情。 性格差异的两个人做朋友,勉强还可以混的天长地久。 可要是谈对象,说不定分分钟失去兴趣。 思来想去,裴兰觉得反正书呆子还没有直接表态,倒不如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于是答谢宴之后,裴兰火速随同周夫人回内院,以免被书呆子注视目光看的坐立难安。 还全然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周夫人询问:“兰儿觉得林公子不好吗?” 裴兰摇头道:“才刚认识,没什么想法。” 本来还希望拿书呆子做联姻挡箭牌,现在明白书呆子心思,裴兰觉得还是不要把两人关系弄得太复杂了。 否则以书呆子的性子,说不定真有可能会像尾生抱柱一般默默等自己十年不可。 问题是,裴兰可不敢保证自己十年后会不会看上别的人啊。 唉,怎么想都压力山大啊。 “可是听艾芹汇报,兰儿跟林公子似乎聊的很不错?”周夫人打量裴兰,暗想自己这个女儿就是性子不太安稳。 那林公子性情沉稳,怎么看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于周夫人的打量目光,裴兰有些心虚,转移话题道:“林公子明年还要考科举,别的事,还是到时再说吧。” 周夫人见裴兰如此说,方才没有追问,心想也是,等林公子考取功名,才能证明他是个有才华的年轻人。 否则林公子若是一直不中榜,周夫人就该担心裴兰将来日子过的不好。 这方勉强蒙混过关的裴兰,暗自松了口气。 可此时回到裴府外院的郑蘅,心情却不甚明朗。 依方才裴兰的反应,估计是要疏离自己了。 郑蘅墨眸间阴郁难平,眉头紧皱的禁不住懊恼,频频叹息,真是不该冲动行事啊。 果不其然,这般过了几日,裴兰再没露面,无奈郑蘅只得回南豫王宫处理朝务。 某日早朝,大殿内百官群集,大将军席毅上前禀告道:“陛下,新征入营的三万士兵,已挑出三千精兵操练数月有余,请陛下择日检练。” 郑蘅端坐王座,想起裴兰提及的两个家卫,出声:“好,南豫国如今正是危亡之际,寡人明日去军营挑选良将勇士。” 自从西沣国被北笱国打的元气大伤,又割舍大片城池与北笱国,南豫国的多处边防强兵聚集,实在是危险。 所以郑蘅才急令征兵,苦训兵马,如果等北笱国休整完毕,南豫国无疑会成为下一个西沣国。 次日,天光微亮,军营之中已是列阵整齐,奉平奉安两人以原名登记参军,虽然还只是个小士兵,但因为有练家子功底,所以被挑选入精兵营。 “卞盛,卞凌你们两臭小子别磨蹭,陛下就要阅兵,到时出了岔子,小心脑袋!”营外的副兵催促道。 “好嘞,这就来了。”奉平应承,系上军靴,手里拿了两把官刀,将其中一把匆忙扔给奉安,“赶紧的,别耽误事了。” “早知就不喝酒了。”奉安接过官刀无奈道,匆忙出营帐,入军队。 观台立于高处,能俯瞰整个军营,郑蘅看着在军棋和鼓声的号令之下,士兵交换列阵,整齐而迅速,变幻莫测,如游龙在天,可侵吞万物之势。 郑蘅很是满意大将军席毅的带兵能力,只是如今席毅年岁已高,总是需要新的将领。 待兵团阵法演练完毕,郑蘅心思回笼,缓缓道:“今日见众将士之勇猛举世无双,寡人欲挑选猛将匡扶社稷安危,可有勇士能登台挑战?” 说话间,军营之中已有躁动。 而在郑蘅的示意之下,一尊青铜鼎亦被抬放至观台。 大将军席毅意外国君突然的决定,而身旁的副将更是窃窃私语道:“大将军,陛下此举是否有些刁难人?” “军中无戏言,陛下既然想要择良将,自然是要不拘一格,尔等不得妄议。”大将军席毅制止副将的议论,心想陛下如今隐隐可见先君威仪,更觉欣慰。 而将士们在躁动之中,却并没有人敢挑战。 那青铜鼎何等庞大,众将士们担忧出丑事小,丢命事大,自然是忸忸怩怩不敢动作。 奉平观察众人反应,有些跃跃欲试,压低声道:“我觉得那鼎应该没那么重,或许可以试试。” 可奉安就没有多少信心,犹豫道:“如果举不起来,那怎么办?” “举不起来就举不起来呗,我先去试试!” “哎,你小心!” 奉平心意已定,随即快步动作,到队伍前行礼,“报,陛下,小兵卞盛愿意一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2. 第六十二章 裴兰,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个…… “陛下,这是王后宫殿大修图册,您觉得还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吗?”小官立在一旁恭敬询问,心间满是困惑。 历朝历代国君修建宫殿,无外乎是大修游园和扩建寝宫,从来没见过第一先要修缮王后宫殿。 更何况如今的新国君后宫无一人,莫说王后,就连妃嫔都没有,实在有些太怪了。 郑蘅细细察看图纸,半晌,方才合上图册道:“很好,着力去办吧。” “是。”小官应声,而后收走图册,退出殿内。 南豫国冬日阴寒潮湿,郑蘅担心裴兰以后住进王宫会不适,所以才提前亲自核查修建工程。 虽说上回裴兰的冷淡,着实让郑蘅郁闷好些时日。 可是郑蘅并不打算放弃,反而因为提拔裴兰的家卫,而让郑蘅意识到南豫国君的身份,也许更便利自己的心思。 郑蘅不想强迫裴兰,只是希望她看到自己为她做的这些事而有所动容。 至少裴兰不要像现在这般冷落自己。 不知为何,郑蘅一想到裴兰疏离自己,心口好似落下千斤重石,让人难以忍受。 而正当郑蘅兢兢业业的操持朝堂政务时。 一场飞雪于暗夜落下,让南豫国都覆上苍白光景。 南豫国的冬天很少下雪,一般都只是下雨,天空时常阴沉沉的,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天未明,正准备上朝的郑蘅,身披外衣推窗看见殿外飞雪,忽地想起裴兰一直都很喜欢下雪。 那一年裴兰在灵幽谷甚至因为玩雪而病情加重。 郑蘅记得自己被裴兰雪球砸的栽倒在地,还拒绝她一块玩的邀请。 现在想想,郑蘅有些后悔。 裴兰性子活泼,喜欢玩闹,沉闷的自己似乎没有一点符合她的喜好。 寝宫殿外晶莹剔透的飞雪,映衬出郑蘅不甚明朗的阴郁神情。 随着一阵寒风袭来,飞雪飘落南豫都城各处。 偌大的裴府更换一番景象,好似雪中府邸,别有洞天。 清晨屋瓦、窗户、石阶处处都是薄薄的积雪,霜白浸染。 院落内的裴兰系上玉白披风,探手戴上披帽,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出了门。 待入梅园深处,裴兰黑亮眼眸灵动张望园内枝头盛开的红梅,忍不住念叨:“这些红梅开的可真漂亮!” 素雪红梅,鲜艳的红梅给这枯寂一般死气沉沉的冬季,注入蓬勃般的新生命,让一切都显得活泼生动许多。 艾芹陪在一旁,有些不放心道:“小小姐,下雪天偷偷出来,若是着凉生病,可就糟糕了。” “放心吧,其实下雪的时候并不冷,反而是雪融化的时候吸收热量才冷呢。”裴兰探手折了一支红梅应,低头闻了闻,清冽梅香,沁人心脾。 艾芹心知说不过小小姐的奇怪理论,只好小心护在一旁。 而裴兰虽是这么应着艾芹,其实也没想多待,决定挑几枝红梅就回去。 毕竟自己这幅林黛玉一般的身子,真的不太行。 没想忽然之间林间传来几声“咕咕”地鸣叫,裴兰不由得停了动作。 这时节鸟儿都飞南边过冬,那还有什么鸟叫啊。 裴兰一下就想起接头暗号,偏头张望四周,可梅林之间,并未瞧见什么人影。 “我这个手炉好像不暖和,劳烦好姐姐给我换个吧?”裴兰寻着理由说。 “好。”艾芹并未多疑,便出了梅园。 待人走远,裴兰试探地出声:“书呆子,你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 话语落,却并不见人影。 裴兰有些尴尬的抬手拢紧披风,心想不会搞错了吧! 正当裴兰怀疑时,只见不远处林间缓慢露出一修长挺拔身影。 那人拘谨的停在那儿,也不知待了多久,一如既往的沉闷。 两人隔着几枝交错的梅花枝条,明明只是数日未见,却仿若隔世。 书呆子并未继续行进动作,裴兰见人不出声,无奈的主动开口道:“哎,你偷看多久了啊?” 真是不得不服书呆子的安静性子,裴兰心想自己要是不出声,他估计能一直做个哑巴。 郑蘅见裴兰并无厌烦反应,心里稍稍少了些不安,解释道:“没看多久,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裴兰自然也能听出书呆子的话外音,明亮目光落在他有些过于消瘦的面容,心间满是诧异。 虽然知道书呆子性子认真,却也没想到他竟然就因为自己的疏离而这么伤心? 裴兰,没来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渣女? 可是,两人还没有交往啊。 这么一想,裴兰果断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通通甩掉,偏头移开目光,视线落在显目红梅,指尖握着枝条还能感受到寒冽,多少也能想象书呆子独自待在寒风里有多冷,故作无事的推脱道:“我可没说不想见你,只是裴府里规矩多的很,我平日里出门都不方便,你别多想。” 既然书呆子还没开口捅破窗户纸,那自己突然冷冻关系,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 书呆子无亲无故,实在是个可怜人,更何况这些年对自己又一向很好。 好吧,裴兰其实是有些不忍心。 但凡换个别人对裴兰有觊觎之心,比如那个好色嘴臭的王師,裴兰肯定会想一百种法子捶死这种非分之想! 可对于书呆子,裴兰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真的?”郑蘅心里有些狐疑,神情却还是止不住期盼,裴兰的缓和是否代表她并不想跟自己形同陌路? “当然啊!”裴兰心虚的大着声应答,目光左右飘忽,不敢迎上书呆子凝望目光,活脱脱一个撒谎怪! 裴兰从心里鄙视自己这种不干脆行为。 郑蘅见裴兰应得爽快,墨眸亮了亮,神情缓和道:“那就好,其实我有办法让你可以自由出府玩。” 裴兰爱玩,郑蘅一直都是知道的。 她大概并不适应南豫国大门大户的规矩吧。 “你有什么法子?”裴兰听到能让自己出去玩,一下就没了愧疚,心生好奇道。 没办法,裴兰从住进裴府才明白这个时代,一般未出嫁的闺阁女子,自由出玩,没有半点可能。 一般都需要母亲或是年长已婚女性陪同,最终玩的不是游戏,而是家长里短的茶话会。 这对裴兰而言,与其说是玩,倒不如说是酷刑。 郑蘅下意识想要说出口,可又想起裴兰不知自己的国君身份,只得思量道:“现在保密,不过我保证你日后肯定能自由去南豫国都任何地方。” 裴兰见书呆子竟然学会卖关子,满是配合道:“好啊,我等着你给我带来好消息。” 郑蘅点头,正欲再说,只见一阵寒风迎来,心里有些担忧裴兰的身子,只得出声:“这会天太冷了,你早些回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否则让人看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3. 第六十三章 金氏哭闹,裴父通知,选后…… 几日光阴,日头更冷。 屋外寒风裹挟飞雪肆无忌惮的拍打屋瓦窗台,沙沙颗粒般的声响清晰可辨。 而屋内冒着火星的炭盆烧的时而发出些吱吱声响。 如此细微而丰富的动静,却被几声突兀而尖锐的孩童啼哭声掩盖干净。 “婆婆,您为儿媳做主啊!”金妍儿泪流满面的哭诉,身旁两个孩童不过三四岁,更是一个比一个哭的厉害。 矮榻上静休养病的周夫人只觉额前突兀跳动,抬手扶额道:“你两大人的事莫牵扯到孩子,来人,先把两孩子带去哄哄。” “是。”婢女随即领着两位小主子离开内里,方才恢复些安静。 金妍儿以手帕擦泪诉说道:“婆婆,相公不顾夫妻情分,更不念父子血肉,执意要休儿媳,这可怎么办?” 当初金妍儿看上的就是裴徽相府二公子的家世,所以才忍下他的恶习德行,本想先做侧室,日后有了孩子,自然能稳坐正室夫人。 谁想裴徽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人,整日里花天酒地沾花惹草,如今甚至还要娶妻。 金妍儿心知要是再不拿捏两孩子闹腾要挟,恐怕裴徽真就要另娶主妻。 周夫人指腹揉着额旁穴位,心间亦是烦闷,自己这个二儿子做事太不成体统! 大户人家子弟从来都是先娶正室,再纳侧室侍妾。 可裴徽过去名声狼藉,又留恋烟花巷地,大门大户的千金都看不上眼,所以才有了金氏。 周夫人当初就觉不妥,奈何裴徽对裴绍极尽讨好,这事后来也就成了。 本以为裴徽能安分时日,结果如今又闹出这等子事,实在是家门不幸。 “你现下倒不必急于哭诉,娶妻礼节规矩繁杂,我这处还未得知消息,老爷那儿也没风声,或许不过是裴徽的胡话罢了。”周夫人话语如此安抚,实则心里也没谱。 裴徽现下得势,更是不听自己劝阻,若是裴绍有意纵容,周夫人明白自己大概是阻拦不了裴徽娶妻。 金妍儿见周夫人表现的这么平静,心里忍不住愤愤不平。 到底不是亲生女儿,假若是周夫人的宝贝女儿裴兰被人嫌弃休妻,恐怕周夫人此时早该急的不行了吧! 正当金妍儿心生不满时,没想外室忽地传来一声喷嚏声,紧接着便有一托着梅花枝条的俏丽身影跃入眼帘。 裴兰手握帕巾掩面擦拭,暗想肯定又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兰儿,怎么来了?”周夫人意外突然来访的裴兰出声询问。 “听说您近来身子不好,一直忙着养病,特意摘了些梅花来看看您。”裴兰收回心思应着,目光瞥了眼满面泪痕的金氏,大概能够脑补一哭二闹的剧情,暗想周夫人真忙啊。 不仅偌大的裴府需要打点管理,还要管裴徽的一堆烂事,真是糟心! 正因为替周夫人感到糟心,所以裴兰才会来掺和裴徽的破事。 “难为你冒着雪天来看望,快就坐吧。”周夫人知道裴兰冬日里身子并不好,视线落在她摆放瓷瓶里错落有致的红梅枝条,叹道,“好阵子没有去园内看看,没想今年红梅开的这么早。” 周夫人是个很有闲情雅致的人,裴兰记得她有养花的爱好。 “您喜欢就好,屋子里放些花瞧着也养眼啊。”裴兰笑道,捧起茶水喝了小口,而后才将目光看向金氏,故作不知问:“嫂嫂,这是怎么了?” 金妍儿自从上回之后,从心里有些害怕自己这个小姑子,连忙摇头赔笑道:“无事,只是来找婆婆说说话。” 自己跟裴徽那么丢脸的事,金妍儿有些落不下面子让裴兰看热闹。 周夫人见金氏情绪稳定许多,稍稍放了些心道:“这事我会差人去打听,你不要过多担心,既然闹不和,你就在府邸里多住一阵吧。” 就算裴徽要休金氏,总归是要来给周夫人一个说法,到时再调停商量吧。 金妍儿连连应:“是,婆婆。” 现在裴徽嚣张的很,平日里金妍儿都不敢多说一句话,自然明白待在主家远比外宅安全的多。 毕竟裴徽总不能拿着一纸休书闯到主家来赶人吧。 金妍儿知趣的退出内里。 待门帘晃悠的遮掩住金妍儿离去身影,周夫人叹息一声,心想自己这个儿媳并非省油的灯,若是裴徽休她,恐怕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极有可能的事。 “您唉声叹气是有烦心事吗?”裴兰很少看见周夫人露出这么疲倦神情。 周夫人回神,目光缓缓看向裴兰。 花季少女真是一天一个样,裴兰如今在裴府住了一年,出落的更为水灵标致。 “兰儿,你二哥近来看上一个官家千金打算迎娶求亲,所以要休这个嫂嫂。”周夫人简要的说着,眉目间满是担忧。 裴兰细听出声:“所以嫂嫂是来向您哭诉求帮忙?” 周夫人摇头道:“你这个嫂嫂几日哭闹不停,明面上是以怕被休为由哭诉,恐怕实则根本不想你二哥娶主妻,否则将来她只能做侧室,所以带着两孩子一同闹腾。” 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的裴兰,心里不得不暗自佩服周夫人的冷静。 “那看来是会很麻烦啊。”裴兰记得小说里尊卑有序,主妻的孩子能继承爵位家产,别的侧室侍妾的孩子只能打酱油。 从裴兰入裴府至今,裴绍其他侧室侍妾儿女出场机会少的可怜,基本上属于路人甲角色。 倒也难怪金氏会这么不甘,毕竟这些年为了讨好垃圾人品的裴徽,金氏肯定是吃了不少苦。 这会好不容易裴徽那个猪头飞上天,到头的果子要被别人摘了,金氏估计得气死不可。 可裴兰知道裴徽的下场,反倒觉得金氏趁此脱离裴徽才是好事,否则将来成为罪犯家属,说不定得牵连坐牢呢。 不过以金氏的心性,大概不可能听裴兰的劝解。 “裴徽从来不听劝,您还是好好养病,别掺和了。”裴兰知道这事决定权主要在一家之主裴绍手里,周夫人估计费心费力还不讨好呢。 “若是不掺和,为娘就怕你二哥做事越来越糊涂,迟早会酿成大祸。”周夫人忧虑不已,心想裴徽如今行事嚣张跋扈,恐怕不知暗地里得罪多少人,现下若继续纵容他胡作非为的性情,恐怕将来悬崖勒马都来不及。 裴兰见周夫人担忧的很,只好出声提醒道:“您还不如早些分家,这样裴徽将来就算惹出滔天大祸,至少裴府能不受灾殃。” 裴府上上下下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4. 第六十四章 书呆子这个恋爱脑病的太深…… 清晨微亮时,飞雪已然消停,地面霜白大多被清扫干净,只余墙角根留下些许积雪痕迹。 南豫国的雪并不长久,只不过一两日的功夫就会消失不见。 卯时,西城一带官商府邸还较为冷清。 可都城另一侧东巷闹市却已经显露出年底节庆气氛,摊贩早早云集贩卖年货,来往人群络绎不绝。 待到辰时,裴府侧门打开出来一辆车马和几位婢女,裴兰哈欠连天的犯困,周夫人于一旁叮嘱道:“兰儿,你今日入尚仪宫苑,往后同那些世家贵女一旦修习琴棋书画宫中礼仪,可要谨慎啊。” 新国君选后,无疑有许多人虎视眈眈,若裴兰藏拙,或许还能避免被挑选入宫。 裴兰点头应:“您放心吧,我又不是现在就进宫做王后,只是学习而已,每半月就能回来看您啊。” 周夫人见裴兰大大咧咧模样,担忧道:“为娘就怕兰儿太招眼,女子若是踏入宫门,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晓得您的意思,绝对会小心的。”裴兰见周夫人满面不舍,玩乐心思跟着消散许多。 不多时,东西搬运的差不多,裴兰上马车,抬手撩开帘布,从小窗张望裴府门前的周夫人,暗想如果将来离开裴府有什么不舍得,无疑就是周夫人了。 好一会,马车拐角看不见周夫人,裴兰方才放下帘布。 婢女艾芹于一旁铺设薄毯出声:“小小姐刚才还安慰夫人,现下心里舍不得了吧?” 裴兰收拢几分低落心思,假正经道:“是啊,以后每半月一回,若是吃不惯外面的饭菜,恐怕会日渐消瘦啊。” “小小姐您就嘴贫吧。”艾芹忍俊不禁的说着,暗想自家小小姐就是没个正经,明明是个体贴心性,偏偏表现的总是表现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过林公子若是知道小小姐因国君选后而离开裴府,恐怕得伤心了。” 裴兰笑而不语,暗想书呆子也不知去哪了! 自己托人告知书呆子自己出府的消息。 结果裴兰才得知书呆子已经好几日没回裴府,现在下落不明。 要不是知道书呆子是个稳妥性情,裴兰真该怀疑书呆子跑路了不可! 难道书呆子是遇到什么麻烦事? 这方马车缓缓穿过街道匆匆赶去尚仪宫苑。 而此时被裴兰念叨的书呆子,早已在尚仪宫苑等候佳人。 郑蘅独坐高楼,俯瞰整座尚仪宫苑。 从前这里是王族的宫外游园,前不久被郑蘅定为选后的教所。 上回裴兰提及想要自由出府游玩,郑蘅才特意寻思这么一道旨令。 往后裴兰半月一回裴府,其余时日随她去哪儿玩都可。 至于选后,不过是郑蘅为了拿捏压制其他世家势力,而暂时的妥协手段罢了。 国君的后宫,通常也是朝堂势力角逐的场所。 不过郑蘅知晓裴兰性情,自然是不可能真允了这些女子入宫。 正当郑蘅思量裴兰何时入尚仪宫苑时,身旁侍官汇报:“陛下,好像裴府千金来了。” 郑蘅闻声,稍稍探身,俯瞰远处驶来的车马。 只见马车在尚仪宫苑楼院之间行驶,最终缓缓停下。 为首的是裴兰身旁的婢女,而后便是一身绯色宽袖冬衣的裴兰。 冬日里花草暗淡,阴沉沉的景象因裴兰的一抹亮色而显得别样风情。 裴兰喜爱颜色靓丽衣物,从衣裳到珠钗发绳之类都无一例外。 女子或许都爱粉嫩颜色,可裴兰却是少有的能将靓丽颜色穿的如此清丽脱俗,或许是她比衣物更引人注目吧。 郑蘅指腹摩挲那串桃玉手链,专注目光落在裴兰行走廊道之间的身影,哪怕看不太清她的容貌,却能清晰感知到她的新鲜好奇。 说来稀奇,郑蘅发现自己记得裴兰的任何变化。 无论是过去粉团似的孩童时日,还是如今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裴兰总是那一抹最显眼的存在。 “陛下?”侍官见远处一行人已入堂内,国君却还未曾变化姿态,不免困惑道。 “何事?”郑蘅幽幽地回神,才意识裴兰等人已经入堂。 侍官看出这位少年国君难以掩饰的目光,低声道:“现下是否让裴府千金来面见陛下?” 郑蘅摇头道:“不必,寡人会去见她。” 说罢,郑蘅起身去更换衣袍,只余下满面不可思议的侍官。 从来只听说妃嫔上赶着见国君,没见过国君宽衣解带去见妃嫔的,真是让人不解。 而此时进入尚仪宫苑堂内的裴兰,并不知自己进入一场局,正忙着观赏美人呢。 国君选后,世家大族自然是挤破脑袋都想参加的事,挑选的贵家女姿色无一都是极好的。 “哇,那美女皮肤也太好了吧!” “发质也不错,她用的是什么洗发水?” 艾芹对于小小姐的奇怪言论,如今已是见怪不怪。 正当裴兰新鲜劲还没过去时,几个女官的出现使得堂内众人安静许多。 其中一个熟悉面孔,裴兰可以说是极其眼熟。 没错,这位就是好久不见的李婆婆! 裴兰的兴致一下至少降低好几个档次。 “想来诸位贵女都知此行目的,那么老婆子就不多说,先行分发册牌登记入住院落。” “今日诸位贵女初入尚仪宫苑,可先熟悉环境,不做教学任务。” 或许是这些入尚仪宫苑的贵女都是国君挑选的背景世家,所以大多还算客气。 裴兰观察众人分发的册牌,分为红色黄色蓝色三种颜色,蓝色人数较多,红色人数最少。 艾芹接过自家小小姐的红色册牌低声议论道:“小小姐您说这其中是什么意思?” “大概率是关系户吧。”裴兰心想以裴绍的心思,应该会砸重金打点关系。 果不其然待裴兰等人进入住所,才发现自己是独门独院,而且还是湖景房咧! 尚仪宫苑里有大片湖泊和园林,乍一看不像上课,更像是旅游的场所。 待裴兰推过窗户张望,才发现其他贵女的住所都是聚集一处。 哪怕是同样领红牌的几个贵女,似乎也没有自己这样的待遇。 裴兰心间不禁困惑,裴绍这么舍得砸钱吗? 很显然裴兰并不知道,尚仪宫苑里的规矩,有时可不仅仅是钱财就能够轻易打点通融的。 其实是郑蘅特意给裴兰挑了这处院落,一来是为让裴兰住的顺心,更重要的是因为它离出尚仪宫苑只有一墙之隔,可以方便她随时出去玩,而不必被其他贵女发现非议。 午后裴兰补了懒觉,只见艾芹她们没醒,便自己一个人无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5. 第六十五章 书呆子,一位招惹是非的红…… “书呆子,尚仪宫苑是为国君选后的地方,你要是身份败露,那就是杀头的罪名啊。”裴兰一本正经的劝(吓)说(唬)道。 郑蘅却误会深意,以为裴兰担忧自己安危,心间泛起暖意,清润嗓音柔和出声:“你不要担心,我不怕。” 如果裴兰能够时常这般牵挂着自己就好了,郑蘅暗暗想着。 然而,裴兰却瞬间蔫巴巴的没了精神,只得转变心思说:“我可是在南豫国君选后名册中的人,你难道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一国之君看上的人,书呆子你何必拼命呢? 到底裴兰不好亲自开口拒绝书呆子还未言明的心意,只得用现实压力来让书呆子知难而退。 可郑蘅并不明白裴兰的心思坦然应:“我知道,你说过不喜欢南豫国君,我肯定会帮你躲避选后的。” 如果裴兰不愿意,郑蘅是不会强迫她的心思。 更何况郑蘅太了解裴兰的性子,她看着身子病弱,实则心性要强,若是她不愿意,恐怕宁愿闹得鸡飞狗跳鱼死网破也不会顺从。 那不是郑蘅想要的结果。 裴兰听着书呆子信誓旦旦的话,突然很是后悔自己当初跟他说那么多知心话了!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当初我是说过不喜欢南豫国君,可是现在我变了!”裴兰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人终究是要跟现实达成妥协,一国之君掌握生杀大权,而你我只是普通平民百姓,我突然觉得跟南豫国君联姻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这话但凡再多说一个字,裴兰都有些绷不住演技了! 可书呆子却好像有点懵,一句话也不说,沉闷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是当真的吗?”郑蘅从来没有想过裴兰会因为从未见面的南豫国君身份而放弃自己。 自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向裴兰亲口表露身份心意,结果就被裴兰排除在选项之外。 明明南豫国君和自己就是同一人,可此时的郑蘅却没有半点欢喜,反而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 而裴兰更没想到书呆子会反应这么强烈,他的脸色惨淡如纸,整个人好似笼罩无边阴霾,看起来可怜的很。 仿佛自己的一句话,就能将他推入无边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一想法突兀冒出时,让裴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更是难以应话。 到底跟书呆子认识十余年的交情,裴兰一直都知道书呆子的沉闷孤僻性子,甚至很多次想让他融入集体生活。 可是书呆子永远都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现下好不容易书呆子变得主动善谈,如果自己这么打击他,估计得受内伤啊。 许是裴兰的沉默太久,郑蘅又问了一遍:“你的意思是想嫁给南豫国君吗?” 裴兰见书呆子如此执拗模样,心间一软的改了口应:“其实我也没非要说嫁给南豫国君,只是觉得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不必因为我而奔波劳碌,或许多走走看看,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呢?” 说实话,裴兰真心觉得自己跟书呆子的性格爱好,并没有多少相似点。 也许就是因为两人在灵幽谷认识的时间太长,所以书呆子才一时模糊两人的关系吧。 更何况裴兰并不想让书呆子这样一味的迁就自己,真的是令人不安呐。 “我不介意为你的事奔波劳碌,你若是不喜欢太熟络,我们往后装作不认识,这样可以吗?”郑蘅已经察觉到裴兰开导话语里饱含疏离之意,只得退让道。 意料之外的惊喜,如果不是裴兰,郑蘅根本就不想要! 两人话语冷场的停顿,裴兰心知聪明人装糊涂是戳不破的。 书呆子决意要一根筋走到底,自己还真就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寒风呼呼地穿梭而来,悠悠晃动裴兰的外衣,裴兰怕冷的裹紧衣物,眼见书呆子满是卑微姿态,只得松口泄气道:“行吧,你自己小心点,要是被人发现身份没了小命,我可救不了你啊。” 话是这么说,可裴兰知道书呆子似乎在南豫国都没有别的亲友,他要是因为自己出什么事,自己还真的给他收尸不可! 郑蘅见裴兰心思松动,心情稍稍缓和应:“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 对于裴兰的气话,郑蘅当然是听的出来。 她是那种连从未相识的人都会出手相助的仗义心性,怎么可能真对自己见死不救呢。 或许有些卑劣,郑蘅正因为知道裴兰绝不会那样对自己置之不理,才会想要一次又一次接近她。 裴兰见书呆子应的积极,心想他看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而论比耐性,裴兰知道自己完全是比不上书呆子一星半点。 “外边冷,我要回屋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裴兰冷的跺脚,心里暗自埋汰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能对书呆子狠心一点呢! 说罢,裴兰自顾自进院落廊道,很快就进了屋。 郑蘅远远瞧着裴兰离开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转身离了院落。 冬风凛冽,可尚仪宫苑的室内却都是暖和的很。 初来尚仪宫苑的裴兰本以为课程安排很紧。 谁想接连几日里都只是写写画画,以及练习宫廷行礼规矩的清闲日常,裴兰后来发现自己甚至可以翘课不去! 而尚仪宫苑的女官们,非但没有点明批评裴兰,甚至见着裴兰还会主动问好。 其中最属李婆婆的变化,让裴兰诧异的都怀疑是两个人。 当初李婆婆可以说是对裴兰针锋相对,甚至对外泼了不少脏水,如今积极的让裴兰都觉得可怕。 “裴姑娘,今日来的可真早啊。”李婆婆满面笑容的慰问,弯低身段的卑微,太令人不适。 姗姗来迟的裴兰一脸茫然,心里止不住困惑李婆婆是不是吃错药了? 很快在裴兰发现李婆婆对其他贵女指责的不同嘴脸时,裴兰才确定她哪里是吃错药,这是没吃药啊! 某日午后,众贵女修习琴艺课,大多走的积极,三五成群热议不停,似乎是有趣的很。 而裴兰因为住的院落不同,再加上平日里迟到翘课,以及尚仪宫苑女官的偏袒,众人都知裴兰是关系户,身份非同一般,因此多有非议,几乎不与裴兰来往。 “她们走的这么急做什么?”裴兰困惑的问。 艾芹奉着手炉委婉的应:“小小姐待会是琴艺课,听说琴师有潘安之貌,所以这些贵女都是去看热闹的吧。” 裴兰心想看来无论时代,帅哥美女都是流行货币啊。 待慢悠悠的穿过廊道,裴兰困惑的问:“不过我怎么没印象啊?” “小小姐您因为早起赖床,至今还未上过琴艺课呢。”艾芹无奈的提醒道,心想幸好尚仪宫苑有老爷打点关系,否则自家小小姐恐怕第一批考核就要被赶下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6. 第六十六章 裴兰女扮男装,吃软饭的小…… “硝烟?”郑蘅狐疑的轻嗅,并未闻到裴兰所说的味道,困惑的看向一本正经的裴兰,心想她该不会在同自己说笑吧? 裴兰倒是时常会说些稀奇古怪的词来戏弄人。 “算了,当我没说,你赶紧去别处吧。”裴兰迎上书呆子深邃墨眸,清晰看见他眼眸里的困惑,心想他白读那么多书,怎么就不开窍呢! 书呆子再跟自己待下去,裴兰真担心自己出门就会被围殴啊! 郑蘅见裴兰对自己颇为冷淡,俊秀端正面容浮现落寞,松柏一般挺拔身姿稍显颓靡姿态,却固执的低声道:“众贵女都会弹琴,你既然不会,我自然是要细心教授才是,怎么能弃你不顾呢?” 好似只有这么寻个理由,郑蘅才不至于泄气的离开。 裴兰心梗的看着固执己见的书呆子,无奈的只好配合做个乖学生。 而郑蘅随即探手轻抚琴演示,并不敢去看裴兰脸色,毕竟这还是自己第一回明面忤逆她的心思,自顾自解说道:“琴,列为四艺之首,女子练琴修身养性,亦有助调养身子,你初学,那就先以识琴初始,琴大体分为两部分,主体琴身和七根琴弦……” 书呆子的嗓音带着些许低,却并非特别强的颗粒感,清朗悦耳,对于声控的裴兰而言实在是有些抓耳。 本来心里不乐意打算敷衍应付的裴兰,见书呆子教的认真,便也耐着性子听他示范讲解,视线不由得落在他抚琴的手,纤长而骨节分明,足够可以当手模了。 尤其是随着书呆子话语,他的手拨弄琴弦发出清远悠扬的琴音,着实是一种享受。 “你弹的很好听。”裴兰心随意动的说出心声。 郑蘅一下停了动作,耳热的看向裴兰满面平静的模样,险些以为自己方才听错声了。 “你要是喜欢听,我可以给你多弹一会。” “不用!” 裴兰被书呆子看的一下回了神,禁不住懊恼自己这张嘴啊! 两人到底是太熟了,所以裴兰时常把书呆子当成发小亲近对待,险些忘记书呆子对自己的别有用心。 郑蘅先前的惊喜因裴兰的拒绝而怦然坠地,薄唇抿紧不敢再去看她,以免她又说出些不近人情的伤人话语。 两人一时陷入冷场,而周围的贵女们自然察觉不对劲,纷纷窃窃私语。 “那裴兰脾气好大,琴师脸色惨白的莫非是被刁难了?” “谁让如今朝堂是裴家正威风呢,裴兰过去在都城名声狼藉,如今真是走运。” “琴师那么俊俏,裴兰还给脸色,我看她是一门心思奔着进宫,所以瞧不上身份卑贱的琴师倒也正常。” 而此时裴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眼中刁难帅哥的恶女千金。 “那今日先到这吧。”郑蘅顾自收拾情绪缓缓起身说道。 裴兰看着书呆子离开身旁,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过意不去。 刚才生硬的拒绝,确实是有些太伤人。 可是裴兰又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忽略心里的不忍,抬手学着先前书呆子的教学,轻柔的拨弄琴弦,琴音泛泛。 不得不说书呆子教的浅显易懂,裴兰虽然不知乐理,却能依托记忆有模有样的弹出音律。 待琴艺课结束,裴兰离开内里时,只见还有三两贵女留在书呆子身旁讨教琴艺。 艾芹随在身旁细声道:“小小姐,您跟林公子在闹不合吗?” “谁说的?”裴兰收回目光顾自离开琴室,外间廊道虽有投落的明媚光亮,可是却寒冷异常,让人禁不住呼吸停滞。 “那方才小小姐怎么对林公子爱搭不理?”艾芹知道小小姐虽说性情顽皮,但是并非刁难任性的脾气,待人向来宽善。 裴兰拢紧外衣低头避风应:“我那只是客气而已,这里可是选后的尚仪宫苑,人多眼杂,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流言。” 流言在南豫国都疯狂传播的后果,裴兰当初可是亲自体验过威力的。 更何况书呆子还是个黑户身份,裴兰真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把他牵扯进危险风波,到时更是罪孽深重啊! 艾芹一听,面色正经许多的应:“小小姐说的是,不过林公子倒是很受那些贵女们的喜欢,奴婢还以为小小姐方才吃醋了呢。” 裴兰冷不防顿步,偏头看着八卦的艾芹,满是不解道:“我怎么可能吃醋啊?” “那林公子瞧着对小小姐很上心,难道小小姐一点都不动心?”艾芹觉得自家小小姐心思有点难猜啊。 裴兰深吸了一口冷气,稍稍平复心境道:“好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这话再不许乱说,否则那个书呆子要是听到,他指不定会当真的!” 现在裴兰因为书呆子的事一个头两个大,哪里有心思吃醋啊。 艾芹见小小姐如此正经谨慎,心里亦是暗自称奇,便也没有玩笑模样,满是正经道:“那真是可怜林公子那个书呆子了。” 对于书呆子的称呼,艾芹只以为是小小姐给林公子起的别称,并未多想。 而裴兰也没解释,只是继续往廊道行进,叮嘱的说着:“总之关于我们认识林公子的事,你可别说出去,以免在尚仪宫苑招惹非议,再来还有回裴府也不许提半句。” 书呆子以林公子的身份进裴府,现下突然又以琴师的身份在尚仪宫苑出现,若是让周夫人她们知道,必定就该怀疑些什么了。 艾芹心有困惑的点头询问:“小小姐,您指的是不想让夫人知道吗?” “对。”裴兰现在很是后悔答应书呆子入府的计划,现在不得不一层一层打补丁,真是心累! “您放心,奴婢谨记,绝不会透露半句风声。”艾芹见小小姐面露凝重,自然是不敢轻视。 虽然艾芹并不明白小小姐为何如此反应,却从心里觉得小小姐跟那林公子关系非同一般。 小小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会因为林公子而这般束手束脚。 这要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小小姐反而不会如此顾忌吧。 毕竟小小姐当初敢将二少爷和奇陵王世子两个混世魔王一块捉弄报复,可想而知胆子有多大。 艾芹看破不说破的跟随小小姐,两人顺着廊道行进回院落。 冬日天暗的早,尚仪宫苑里规矩虽多,日子却很清闲。 眼看离半月回裴府的时日越来越近,裴兰想起自己出府至今都还没出去玩,便琢磨要趁夜出去转转才好。 于是裴兰拉着艾芹,两人女扮男装拿着上回书呆子给的令牌悄悄出了尚仪宫苑。 “小小姐您哪来这令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7. 第六十七章 天上明月,也不及她眉眼间…… 夜市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哪怕此时已是寒冬,裴兰都不觉得冷,反而感觉有些热,兴致很是不错。 “小小姐您刚才似乎挺喜欢那几串手链,为何不买呢?”艾芹得知小小姐要出去玩,自然也是带着不少碎银。 裴兰停在彩灯摊前,探手拨弄漂亮的灯,认真观赏上面绘制小动物图案,笑道:“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如果所有的喜欢就非要拥有,我屋里的饰品恐怕永远都戴不完,这样岂不可惜?” “原来是这样啊,奴婢还以为是因那摊贩嘴脸不好,小小姐不高兴呢。” “我哪有那么小心眼,再说摊贩要做生意养家糊口,自然是不喜欢只看不买的闲人,所以给点脸色也是难免嘛。” 说罢,裴兰指腹拨弄彩灯,挑中一盏绘制小猫儿的彩灯出声:“你看,小猫画的好可爱啊。” 艾芹顺着看了看应:“嗯,小小姐喜欢就买吧。” 说着,艾芹偏拿出银袋,准备给摊贩负银钱。 “这个也要。”裴兰又挑了一盏差不多样式的彩灯。 “好。”艾芹心有困惑的应下,便与摊贩付钱。 待离了彩灯摊前,裴兰将其中一盏彩灯递给艾芹说:“给你。” 艾芹有些意外道:“小小姐不喜欢了么?” “劳烦你大晚上偷偷陪我出来玩,这就当贿赂吧。”裴兰眉眼弯弯的笑道,“对了,这个你喜欢吗?” 艾芹心间微暖的接过彩灯点头应:“喜欢,小小姐的事哪能说是麻烦,可别折煞奴婢了。” 裴兰见艾芹如今还是有些改不掉规矩,倒也没勉强,只好一本正经打趣道:“好姐姐,可别再唤小小姐,咱现在是少爷才对。” 艾芹见小小姐一幅富家少爷装扮,忍俊不禁的笑着点头,没好直说哪家小少爷会挑这么可爱小猫的彩灯啊。 寻常年岁的男子,这会多是喜欢舞枪弄棒的时候,挑的彩灯也该是侠士剑客图画才对。 等两人提着彩灯穿街而过,郑蘅目光远远落在凝望手中彩灯的裴兰。 只见她那素净面容因微弱灯光照耀的更显惊艳,明眸间光彩照人,天上明月也不及她眉眼间半点光辉,灿若星河。 郑蘅停在彩灯摊前,深邃目光落在面前这些满是斑斓彩画的彩灯,并无多少兴致,清润嗓音缓缓出声:“方才那位小公子要的彩灯,我要同样的一盏。” “好嘞!”彩灯摊贩多看了眼前难掩威仪姿态的少年人,心想这位跟方才那位有说有笑的小公子瞧着完全不是一路人啊。 郑蘅单手提了盏彩灯,视线落在上面绘制的小猫儿彩画,狐疑的想裴兰喜欢这样的吗? “公子,裴姑娘快走远了。”身旁的暗卫低声汇报。 “嗯。”郑蘅收回心神,迈步徐徐跟上前。 夜市里人群络绎不绝,锣鼓声起,杂技班子的表演最是引人注目。 火光轰然亮起,惊呼声一阵阵地响,裴兰看着那灵活控制火的壮汉,不禁感叹这人真是胆大心细啊。 待打赏时,裴兰特意让艾芹给了一锭银子,却不料因露财招惹觊觎。 两人看完热闹,并未注意异常,直至艾芹冷不防被一男子撞了下,踉跄地险些摔倒。 裴兰忙拉住艾芹稳住身形出声:“小心!” “没事。”艾芹摇头应着。 而裴兰偏头看向那匆匆离去的男子皱眉出声:“这人怎么回事啊?” “算了,兴许是有什么急事吧?”艾芹不想让小小姐出事,自然是息事宁人要紧。 裴兰倒也没起疑,因有些饿,便带着艾芹落座一处小摊点了些吃食。 “这个真好吃,你也一块吃嘛。”裴兰咬了一口爆汁的肉丸劝说道。 艾芹,顺从吃了些。 摊贩处人来人往,两人解决吃食,艾芹便打算付钱。 “糟了!”艾芹摸索银袋时,面色一惊。 裴兰吃的有些辣,小嘴红艳艳的分外招人眼球,不解的询问:“怎么了?” 艾芹有些慌张的低头找寻应:“小小姐钱袋不见了!” “什么?”裴兰不得不惊了一下,好在很快就反应过来,心想先前那个男的八成是小偷了! 看来南豫国都的社会治安不太好啊。 艾芹面露自责的低声询问:“小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裴兰看向愧疚的艾芹,忙安抚道:“没事,我身上佩戴的玉坠子价钱不便宜,足够抵价了。” “可是那玉坠子您不是很喜欢的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这不是正好可以换新款嘛。” 裴兰不想让艾芹深陷自责,只能忍痛割爱了。 于是裴兰起身同摊贩说:“老板,今天本公子的钱花完了,这玉坠子足够抵饭钱了吧?” 摊贩一下就被这通透光泽的玉坠子给吸引住目光,探手捧住玉坠子道:“够、够了!” 裴兰松了口气,偏头看向艾芹轻松笑道:“好了,现在时候不早,我们得回了。” 艾芹见小小姐如此宽容,心里更是感激不尽,低头应:“是。” 现下过亥时,裴兰多少有些困了。 更因为刚才失窃缘故,裴兰担心治安不好,自然不想多待,便带着艾芹去马车停放处回尚仪宫苑。 这方马车幽幽驶离闹市,小吃摊贩捧着精美的玉坠子细细观摩暗叹:“这玩意若是去当铺典卖,怎么也得值不少钱啊。” 可小吃摊贩还没来得及收摊,便有一少年人停在面前道:“这个玉坠子我要了。” 小吃摊贩瞅着少年人气宇不凡,又见他身后有不少人手,心有畏惧道:“不知这位公子愿意出多少钱?” 郑蘅看了眼身旁的暗卫,暗卫立即拿出一锭金子出声:“这个够了吗?” 干了十余年买卖从未见过金锭的小吃摊贩,连忙将手中玉坠子奉上,笑呵呵道:“够了,够了。” 郑蘅探手拿走玉坠子,紧握在掌心,转身往裴兰离去的方向行进,询问:“她去哪了?” “回主子,裴姑娘坐上马车,估摸要回尚仪宫苑去了。”暗卫低声汇报。 “那个小贼抓到了吗?”郑蘅见裴兰已经回尚仪宫苑,只得顿步,消了心思。 暗卫低头应:“刚刚抓到人了。” 深夜里寒风呼呼地往巷道里吹,那被擒住的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嘴是血,跪地求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放过吧!” 郑蘅指腹摩挲玉坠子,神情淡漠的看向小贼道:“偷盗者砍手,来人。” “是!”暗卫提刀逼近时,小贼才知今日遇到狠人,满面惊恐状,一声惨叫响起时,鲜血飞溅。 小贼面上失了血色,虚弱的趴在地面,抬眸看向为首之人,只觉他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地狱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冬夜冷寂,无边黑暗吞噬巷道里少年人的修长身影,只有那手中的彩灯依稀照映出几分光亮,让他显得不那么恐怖骇人。 郑蘅顾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8. 第六十八章 裴兰的喜好,真是难以捉摸…… “您放心吧,我在尚仪宫苑里吃好喝好一切都好着呢。”裴兰迎上周夫人探望目光解释,“反倒是您瞧着不太精神,莫非病还未好?” 上回出府前周夫人身子就有些小毛病,没想半月过去周夫人病还没养好,看来是裴府的糟心事太耗神了吧。 周夫人被裴兰问的无奈叹气,视线落在一旁金氏,只得收神道:“今日裴徽的态度你也瞧见了,我如今是阻拦不住他,恐怕娶妻他是势在必得,你若不想被休,恐怕只能顺着裴徽心思了。” “是。”金妍儿一听,心里虽是万般不服,却也知晓周夫人所言非虚。 以裴徽方才发疯模样,既然无法阻拦,那就只能顺着他的娶妻心意来讨好了。 裴兰见金氏满是不甘的应承,忍不住出声:“裴徽现下还未娶妻就如此嚣张,日后指不定如何冷落欺负,嫂嫂若是不愿,倒不如趁此和离。” 到底裴兰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是不明白为何金氏宁愿如此受辱都不肯离了裴徽那个人渣。 这话一出,金氏和周夫人齐齐惊讶的看向裴兰。 “小姑子莫非说风凉话不成?”金氏诧异之余缓过心神怨恨道。 金氏只是想阻止裴徽娶妻,防止自己的荣华富贵被她人侵占,如果和离自己就是弃妇,不仅仅白白糟蹋数年光阴和心思,还要拱手让人,岂不是蠢死了! 周夫人则是缓和震惊心思出声:“兰儿莫胡言,你嫂嫂一个妇人,若是和离将来日子可不会安生。” 当然周夫人也不仅仅是为金氏考虑,更重要的是那两个孩子,若是从小没了娘,着实是可怜了。 裴兰被两人的反应弄的心口憋住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只得深深哽住,不再言语。 或许正是因为她们如此忌惮,所以裴徽才会渣的如此得意吧。 因着裴兰不出声,周夫人便也没有多言,偏头对金氏道:“你好生收拾心思,明日带着两孩子去书房见老爷,到时好生替裴徽说情娶妻一事,裴徽承了你的情,就算还要不知好歹休你,老爷也不会允许他胡闹。” 金妍儿一听,连连点头应:“婆婆说的是,我定然会好好去办。” 说罢,金妍儿便起身离了堂内。 周夫人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偏头看向仍旧不言语的裴兰出声:“兰儿,心里不高兴?” 裴兰抿唇点头,有些不吐不快的应:“您难道不知这样步步退让,无疑是对裴徽的助纣为虐吗?” 裴徽那种人渣,怎么可能会因娶妻而收性,金氏这回妥协,将来有的是苦头吃。 周夫人平静的迎上裴兰愤慨模样叹道:“那兰儿莫非觉得金氏不知道后果?” 自己这个小女儿虽是聪慧,性子却出奇的刚烈,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裴兰停顿未应,心想以金氏的心思,她会忍着裴徽,无非是为她自己和为她的孩子将来谋个富贵安生。 周夫人知晓裴兰领会意思,便放下茶盏语重心长道:“兰儿,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心思,裴徽如此,金氏如此,大宅邸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是大家要一块过安生日子,那就只能忍着。” “可明明是裴徽的错,为什么不是他忍着?”裴兰有些气裴徽先前那嚣张阴险的嘴脸,分分钟想拿自己的巨无霸拳套狠狠扁他一顿! “兰儿,世上很多事不看对错只看身份,上回奇陵王世子当众羞辱,裴徽得罪不起,所以哪怕嚣张如裴徽,最后他照样只能忍着。”周夫人见裴兰仍旧不明白自己深意,只能耐心解释,“而这回金氏忍着裴徽,则同样是因为金氏她得罪不起裴徽,所以也只能隐忍退让。” 裴兰满是震惊周夫人冷静到极致的妥协,愤愤道:“我才不管什么身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谁也改变不了。” 周夫人见裴兰如此刚烈性情,心里也是焦急,这样的性子若是将来入宫,岂不是死路一条。 “胡闹,兰儿进尚仪宫苑半月有余,难道一点尊卑都没有学?”周夫人一时气急,忍不住掩面咳嗽不停。 裴兰见此,忙上前轻拍周夫人后背,安抚的应:“您就当我胡闹吧,可是如果将来有人平白无故欺负您,哪怕他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跟他斗一斗,非得给您争个理不可!” 周夫人看着讨好卖乖的裴兰,无奈道:“你啊,女儿家如此争强好胜,迟早要吃苦头的。” 裴兰知晓周夫人担忧自己,难得正经的应:“您放心吧,如果苦头来了,我自然会赶紧跑,才不会笨的任由苦头砸的头破血流。” 自然更不会像金氏那样依附讨好夫家,最终大半辈子都被拖入痛苦深渊无法自拔。 周夫讶异裴兰如此坚定模样,心想看来这孩子平日里虽是调皮,但是却绝非糊涂人。 “罢了,为娘老了,如今是说不过你。”思量至此,周夫人只得妥协。 “您客气了,我还得向您取经多多学习才是。”裴兰给周夫人捏着肩卖乖道。 周夫人听着裴兰打趣话语,无奈的宠溺道:“你啊,将来别给为娘捅出天大的篓子,为娘就烧香拜佛了。” “天那么高,我又不是孙悟空,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裴兰见周夫人情绪缓和许多,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周夫人待裴兰一直都极好,所以裴兰不想因为观念不同,而闹得两人关系岌岌可危。 因此从回裴府后,裴兰每日里总会腾出时间周夫人院落看望问安。 某日清晨裴兰刚入周夫人院里,还没进屋,便听见谈话声。 待裴兰入内里,才发现是大哥裴岸和大嫂钟氏回来了,旁边还有两个小孩,正是热闹时候。 “夫人,小小姐来了。”婢女汇报声招来众人目光。 裴兰入内行礼道:“您这儿真热闹,看来来的正巧。” 周夫人让裴兰落座榻旁应:“兰儿是来的巧,你大哥大嫂正念着你呢。” “大哥哥,一年不见越发俊朗啊。”裴兰嘴甜的说着,视线随后落在大嫂钟氏。 去年钟氏生病一直很少露面,而裴兰也身子不好,两人好像都没怎么说上过话。 不过对于好看的人,裴兰一直都是过目不忘,满是热情道:“嫂嫂跟着大哥哥在外,真是辛苦了。” 钟淑娴浅笑轻柔道:“不辛苦,小姑子如今瞧着比去年精神好多了。” 说着,钟淑娴让两个孩子向裴兰问好,“来,静儿武儿向姑姑问好。” “姑姑好。”静儿软糯的出声,视线落在漂亮姑姑的桃玉面容,有些害羞。 “姑姑,你好漂亮呀。”武儿则是直接的很,奶声奶气的张望道。 裴兰闻声,要不是为了形象,险些笑出后槽牙,低头看着两个小不点,只见她两瞧着粉嫩可爱,视线落在小女孩,忍不住夹子音出声:“静儿么,你好可爱呀。” 小女孩眉目长的像钟氏,性格乖巧腼腆,小脸红红的,最是适合逗着玩的类型。 裴兰如此想着,玩心一起,探手抱起小女孩落坐膝上,给她喂糕点吃,“静儿,让姑姑抱着,一块吃糕点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9. 第六十九章 喜新厌旧,我可不喜欢哦。…… “好。”郑蘅的心因着裴兰的一句话而怦然跳动,墨眸凝视她美玉笑颜怔怔地应。 如若裴兰能因为一只小猫儿跟自己恢复如初,郑蘅自然是愿意养着小猫儿来逗她开心。 裴兰感受着书呆子热切目光,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转而落在他怀里嗷嗷叫唤的小奶猫,掌心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出声:“这只猫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郑蘅眉眼显露困惑,从未想过要给这么一只小猫儿取名,一时犹豫道,“你觉得该唤什么才好?” 这话说的裴兰实在很难绷住,抬眸看向装都不装的书呆子,无奈道:“哎,你是想真的想养猫吗?” 从认识书呆子至今,裴兰就没见过他有表露出任何喜爱小动物的迹象。 而直到现在书呆子也没表现出喜爱小猫儿的半点倾向,小猫儿完全就是他借花献佛的工具嘛。 裴兰不喜欢带有明确目标的讨好。 郑蘅自然也感觉到裴兰的不高兴,局促不安的解释道:“我以为你会喜欢,所以才带着小猫儿来找你。” 诚然,那夜瞧见裴兰兴致盎然的靓丽模样,郑蘅有些着迷。 所以想借着小猫儿讨得裴兰亲近的心思,否则郑蘅不会花心思去弄这些小东西。 可是现下情况远不如郑蘅的设想,一时有些不安。 裴兰眼见书呆子拘谨懊恼模样,心里也没想真对他生气,只得无奈道:“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但是不代表你也必须喜欢啊,更何况你既然决定收养这只小猫自然就要负责,若是喜新厌旧,我可不喜欢哦。” 说到喜新厌旧,裴兰没来由的想起猪头裴徽,因此有些情绪迁怒。 “我绝不是喜新厌旧之人。”郑蘅眼见裴兰越说越严重,连忙郑重解释,“你不要生气,这只小猫儿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 郑蘅很少见裴兰这么严肃模样,心里更是慌张。 可郑蘅向来话少,又不善于琢磨裴兰的心思,自然是担心说多错多,一时冷了气氛,不知所措。 裴兰意外的看着书呆子显露急切模样,而后又沉默的停了声,少年挺拔身姿好似苍白无力的松柏渐而有颓靡之势。 书呆子这个年岁本该有的朝气蓬勃,裴兰从来没有见过,他总是沉闷寡言的独处,神秘莫测,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少见的情绪外露。 急切,懊恼,甚至还有些毛燥不安,裴兰明亮眼眸落在书呆子毫无生气般的阴郁面容,终是狠不下心,只得缓和气氛出声:“我又没说不信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书呆子要是个喜新厌旧之人,裴兰心里反倒不用这么谨慎了。 郑蘅缓缓抬眸看向裴兰面容,有些不真切的摇头应:“没有,我以为你是讨厌我。” 对于自己的心思,裴兰无疑是洞若观火清楚明白的。 可郑蘅却不一点都明白裴兰的喜好,自己精心准备着她喜欢的事物,她反应平平不甚在乎,全然没有那夜里的欢喜兴致。 这让郑蘅很是受挫。 一国之君的后位,裴兰不在乎。 荣华富贵,裴兰似乎也不感兴趣。 郑蘅意识到自己深深的不安,正是因为无法用任何事物留住裴兰。 “我有说过讨厌你吗?”裴兰过去从没见到书呆子这般低落不安姿态,印象之中他总是处事不惊的模样,对于其他事物淡然处之,不甚在意,有时甚至可以说是淡漠至极。 这样的性情,他竟然会担心自己的讨厌。 郑蘅看着裴兰平静神情,有些弄不懂她的话询问:“那方才你为何如此严肃?” 裴兰回过神,悠悠地落座,招手示意他一并坐下应:“我那是看出你并不喜欢小猫,纯粹拿它做工具,所以替可爱的小猫控诉你啊。” 说话间,裴兰探手抱走书呆子怀里的小奶猫,仿佛就像抱了团暖和的棉花,手感真不错。 郑蘅见裴兰面色轻松许多,半信半疑的询问:“你替小猫儿控诉我,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虽然裴兰时常语出惊人,但是郑蘅没想过她会是以这种理由不乐意。 裴兰抱着小奶猫,朝着书呆子挥舞小奶猫的粉嫩猫爪,出声:“怎么你还不承认罪行吗?” “喵……”小奶猫茫然的唤。 “乖,要大声叫,凶一点呀。”裴兰越看越觉得这只小奶猫萌死啦! 郑蘅哑然失笑的看着裴兰跟小奶猫对话,多少明白她的心思,只得应道:“对不住,我不该利用它来讨你开心。” “喵?”小奶猫歪头困惑的看着。 裴兰见书呆子耐着性子赔礼道歉,忍不住笑道:“这回就算了吧,以后你别总花费心思来讨我开心了。” 一回两回,太多人情,没心没肺的裴兰都过意不去! 郑蘅见裴兰仍旧客气拘谨忙解释:“我只是觉得你也许并不习惯裴府的沉闷生活,所以想让你开心些。” 书呆子的话,让裴兰想起自己在裴府至今经历的各种各样的事,当即没了逗猫的心思,禁不住吐槽道:“是啊,灵幽谷虽然条件清贫,但是乐的自在,而南豫国都却像大笼子,笼子里处处都是森严壁垒的小格子,那些穿着衣物而互相搏斗的野兽居住其中,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郑蘅觉得裴兰的话有些诡异,可是诡异之中却又透着合理,想来她自有一番独到见解。 因为郑蘅自己亦是深有感触,哪怕如今已是南豫国君,亦有很多事受到束缚牵制不得随心所欲。 “你是被人欺负了吗?”郑蘅看见裴兰面上的闷闷不乐,心口跟着有些不快,担忧的询问。 裴兰避开书呆子的灼灼目光应:“没有,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没意思。” 如果循规蹈矩的话,自己将来会联姻成亲,一眼望到头的嫁入另一个深宅大院里老死。 当初穿越的新鲜,现下都成了腐烂的死皮,一层层剥落时,露出原有的不堪。 对于这个小说世界,裴兰渐而有了更深刻的印象,逃离的心思越发浓郁。 可偏偏旁人都不理解裴兰的心思,甚至极有可能阻止裴兰。 “若是觉得没意思,除夕夜不如带你出去看热闹?”郑蘅讶异裴兰明亮眼眸中少见的彷徨茫然。 郑蘅的印象里裴兰从来都是最光亮明媚的存在,从未露出如此神情。 裴兰抬眸迎上书呆子担忧目光,忽地说出心声:“书呆子,我将来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0. 第七十章 果酒,甜甜的那种,你喝过吗…… 鞭炮声时不时的响起,南豫国都已然增添浓郁的年节气氛,酒楼园林内宴席不断。 而闹市处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寒风肆虐,大红灯笼微微摇晃,匆匆穿街的一队马蹄声显得格外突兀。 摊贩们还不知发生何事,只见官兵口中大呼道:“让开,边关急报!” 这一队人马飞速驶向远处的南豫王宫,行人多有议论。 “听说是北笱国屯兵边境,看样子是虎视眈眈啊!” “北笱国如今正强,真要大军来犯,恐怕半月就要兵临城下。” “今年估计是个不安生的年啊。” 战乱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而年底的裴府宴会仍旧不断,如今长子长媳回府,周夫人将主家事务交于钟氏打理,因此才稍稍得些休息。 某日周夫人与裴兰和钟氏一道用饭,屋内炭盆供暖,又有鹿肉炉锅,全然没有半分冷意。 “岸儿明年或许不用去外地任职,到时你们两住在主家,我倒是能省心许多。”周夫人对于自己长子和长媳一直都是极满意的,自然是想要他们留在身旁才好。 钟淑娴亲自给周夫人备着热汤应:“儿媳也想留在婆婆身旁伺候,不过相公似乎并不想留在朝中任职,恐怕还不好说。” 周夫人停筷出声:“岸儿心有志气,估计是不愿接受他父亲的提拔,所以才如此吧。” 对于裴岸的心性,周夫人无疑是了解的。 朝中官员大多结党攀交,而裴岸性情正直,最是不喜曲意迎合,所以他才多年在外为官。 钟淑娴点头应:“是啊,最近听闻边关险报,人心惶惶,明年还不知外边会发生什么事,儿媳其实也觉得都城更安全些。” “那你就多劝劝岸儿,就算不为他自己的前程,至少也要为两孩子将来着想,其他地方总归是比不得都城。”周夫人提醒着钟氏,暗想若是真要打战,那好歹也能护个周全,以免鞭长莫及。 裴兰于一旁吃肉并不干预她们的谈话,心里琢磨着假若南豫王国覆灭,世家大族只能跟着遭殃,恐怕再怎么计划都赶不上变化的。 大抵这就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吧。 只不过裴兰没料到小说里的列国吞并之战来的这么快。 “婆婆放心,儿媳会去劝劝相公。”钟淑娴应着声。 一时之间落得安静,裴兰方才出声:“难道要打战?” 周夫人见裴兰脸颊泛着红,明眸满是好奇模样,好似天然璞玉,分外惹人怜爱,耐心应:“现下外边的战倒是还未打,只不过前些时日边关急报,北笱国大兵压境似有动作,所以大家都有些担忧。” “那朝廷会派大将迎敌吗?”裴兰其实更想知道是奉平奉安两人出战,还是裴徽那个猪头将军迎战。 如果是奉平奉安,或许这一战才刚刚开始,并不会这么快的迅速导致南豫国的灭亡。 毕竟王国的灭亡除非国君作死,否则一般至少三五年时日混战总是有的,更有甚者长达十余年僵持不下都不在话下。 可如果是裴徽带兵,那此战就真的危了。 周夫人并未多想裴兰的话,只当她是好奇心性,应道:“这恐怕要新国君颁布诏令才能得知一二,兰儿这么好奇做甚?” 裴兰顾忌钟氏在场,不慌不忙的应:“只是想起二哥他在朝廷当将军,该不会要他去带兵打仗吧。” 周夫人误会裴兰的心思,还以为她是担心裴徽解释:“兰儿放心,你二哥从来没打过战,应当不会上前线。” 对于裴徽的能耐,周夫人觉得裴绍应该多少是知情的。 更何况南豫国多年没有打仗,而北笱国连连战胜强兵悍将,裴徽不可能应付的了,最后估计南豫国只有投降割地的份。 裴兰见周夫人误会自己的心思,倒也没有解释,心想裴徽的死活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是裴兰想提前知道现在小说总体剧情线推进到哪一步了而已。 对于南豫国,裴兰并没有多少情感,只不过大厦将倾,总归是要尽可能提醒周夫人她们早做准备。 “小姑放心,小叔子如今是威武将军,应当镇守都城才是。”钟淑娴于一旁安抚道。 裴兰回神,配合的笑了笑应:“嫂嫂说的是。” 其实裴兰很想说裴徽那个威武将军就是个纸糊的摆件,根本没得半点用处。 不过裴兰知道就算自己现在说出裴徽狼狈下场,估计她们也不会信,反而觉得自己是在说胡话。 待用完饭,周夫人欲休息,裴兰和钟氏退离内里。 屋外寒风凛冽,钟淑娴瞧着小姑子水灵模样出声:“这阵子宴会极多,小姑子可想一块出去瞧瞧热闹?” 钟淑娴听闻自己这个小姑子病弱并不常出门,自然是想关照。 裴兰摇头婉拒道:“有劳嫂嫂牵挂,不过冬日里冷,我还是待在院里养身子的好。” 世家贵女的聚会不过是阿谀奉承的场所,实在是让裴兰提不起兴趣。 更何况裴兰听到瞧热闹,不由得想起书呆子的约定,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而此时让裴兰头大的书呆子,正忙着召集朝堂大臣商议领兵对战一事。 南豫王宫大殿内里悬挂辽阔地图,大将军席毅和丞相裴绍于两旁,郑蘅视线落在地图缓缓出声:“此次北笱国突然屯兵西北,两位爱卿觉得应当如何应对?” 裴绍先一步出声:“陛下,冬日严寒,条件恶劣,北笱国此时应该不会大举进攻,也许只是佯攻币人,想要索取些财物。” 郑蘅不语,转而看向大将军席毅询问:“大将军莫非也是如此认为?” 席毅近来感染伤寒,因而有些虚弱,摇头道:“回陛下,根据前线急报,北笱国此次骑兵居多,而且还是常胜将军苌冥带兵,老臣认为恐怕并非侵扰,而是想要奇袭擒王。” 郑蘅眼露赞赏,却并未说话,而是顾自看向地图。 裴绍一时有些摸不清这位少年国君的意向,便试探的出声:“陛下,不妨试着派使者和谈?” 南豫国多年未打过战,所以裴绍有些摸不清新国君的心思。 战或不战,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郑蘅并未去看裴绍,而是背对着他应:“裴相可以着人去办,只是兵马调度一事亦不能停。” 这话一出裴绍明白新国君想要迎战的心思,立刻迎合道:“是!” “咳咳……”席毅掩面咳嗽不止。 郑蘅偏过头看向年迈的席毅,心里明白这回不能让席毅出战出声:“大将军身子不适,今日就到此吧,明日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1. 第七十一章 小小姐,您对林公子变心了…… 夜幕之中寒风呼啸而过,梅树枝条沙沙晃动,犹如潮浪回声招回郑蘅的意识。 郑蘅舍不得移开目光拘谨的应:“没喝过。” 南豫国的果酒多是女子饮用,男子一般都喝更烈的酒。 “早知道就给你带一壶尝尝了。”裴兰满是可惜的说着,并未觉察书呆子的痴迷。 郑蘅稍稍递着怀里的小奶猫说:“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喝吧,你要抱抱它吗?” “好啊。”裴兰探手搂住软乎乎的小奶猫,笑意灿烂的迎上小奶猫亮闪闪的大眼,“发财,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喵呜……”小奶猫禁受不住热情的拥抱,却逃不了魔爪,只能默默忍受□□。 郑蘅见裴兰如此模样,心生宽慰道:“我还以为你今夜不会来了。” 裴兰一顿猛吸小奶猫应:“我本来是不想来,可是担心你真傻乎乎的等一宿,所以才不得不来一趟。” “你担心我?”郑蘅眼眸微亮的凝视裴兰,心口仍旧未曾归于平复。 这话说的裴兰立即意识到话语里的暧昧,连忙清清嗓子故作正经道:“别误会,今晚大过年的,裴府看的紧,我不能跟你出去玩,待会你也赶紧回去吧。” 郑蘅眸间燃起的光亮暗淡许多,沉闷的站立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兰的客气疏离如此明显,可是她周身清甜酒香又是如此醉人,让郑蘅反反复复备受折磨。 “你怎么不出声啊?”裴兰见书呆子没了声,便知他多半是不开心了。 郑蘅神情不自然的看向裴兰低沉道:“没什么,只是很可惜不能跟你一块出去玩。” 裴兰身旁有许多人和事物吸引她的目光,而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郑蘅心生沮丧的想着。 “你在南豫国都待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新认识什么朋友?”裴兰觉得书呆子露出这么失落神情,实在太犯规了! 怎么搞得自己好像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渣女啊! 郑蘅察觉裴兰的心思,生硬而冷淡的应:“没有。” 裴兰亦感受到书呆子的固执抵触,满是不解道:“我记得尚仪宫苑有些贵女对你上心的很,她们就没有一个合适的?” “没有。”郑蘅目光落在裴兰明艳面容,此时却觉得她分外无情,冷淡应答。 两人之间的尴尬,震耳欲聋。 先一步避开目光的裴兰低头瞅着乖巧的小奶猫,甚至都不敢去看书呆子郁闷面容,心想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眼见气氛冷场,裴兰终是比不过书呆子沉闷性子,只得无奈的开口询问:“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郑蘅一愣,没想到裴兰会如此直接,面上泛热的迎上裴兰探究目光,坦荡的应:“喜欢你,难道需要理由吗?” 这话说的裴兰险些吐血,只得深吸一口冷空气稳住心神道:“喜欢当然需要理由啊,你这种说不出理由的喜欢,说不定只是荷尔蒙在作祟,你要理智啊!” 此时的裴兰有些怀疑书呆子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喜欢。 否则怎么能反问的这么理直气壮? 郑蘅茫然的听着裴兰的奇怪言语,虽然已是见怪不怪,但是仍旧不太能明白裴兰的话意。 “我有什么不理智的地方吗?” “你连喜欢我都说不出理由,说不定只是一时上头,现在需要冷静才对。” 郑蘅停顿着思索一番应:“如果你觉得不放心,我现在就可以立下婚书为证。” 裴兰傻眼的看着书呆子,心想这跟自己说的是一件事吗? “算了,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见!”说罢,裴兰将怀里可爱的小奶猫递给书呆子,心想自己跟他真是越说越乱,还是先躲着他吧,“现在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了,你也赶紧走吧。” 郑蘅抱着小奶猫看向离自己而去的裴兰,低沉的唤了声:“那下回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 只要裴兰愿意给自己一个约定,郑蘅无论多久都可以等待。 这句话裴兰听的清清楚楚,正打算落荒而逃的动作只得停下。 裴兰向来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时却犹豫的不敢去看书呆子,只得一咬牙推托道:“我觉得咱两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一块出去玩,还是算了吧。” 若是现在再不把话说清楚,书呆子就会一直抱有期待的等待自己,这不是裴兰想要的样子。 话语落下,郑蘅心口好似跟着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任由寒风肆虐,恍若荒芜之地,寸草不生。 裴兰自顾离了梅园,很快俏丽身影被暗夜吞没干净,郑蘅仍旧没有收回目光。 这满园盛开的梅园成为郑蘅的荒漠。 许久,郑蘅垂眸看向怀里的小奶猫,掌心轻抚,看似轻柔,指间却落在它的颈间,墨眸里满是戾气。 “喵呜!”小奶猫忽地一声惊呼,让郑蘅缓缓停了手上动作。 你既然决定收养这只小猫自然就要负责,若是喜新厌旧,我可不喜欢哦。 当初裴兰的清亮嗓音好似警钟一旁在耳旁回响,郑蘅松了手,目光凝视怀里恢复平静的小奶猫。 裴兰很喜欢它,自己不能伤害裴兰喜欢的东西,否则她永远都不会接受自己了。 而直到郑蘅孤身抱着小奶猫离开园内,远处偷窥的裴兰方才松了口气,顾自回去。 另一方焦急等候的艾芹见着姗姗来迟的小小姐,连忙上前关切道:“小小姐您可算回来,先前夫人让人备参汤,一直催着让您进屋去喝呢。” 裴兰兴致不高的应着:“嗯,知道了。” 艾芹看出小小姐的不对劲,低声询问:“莫非您与林公子闹不合了?” “算是吧。”裴兰觉得任凭是谁被拒绝这么几回也该心灰意冷了。 “那可怎么办啊?”天真的艾芹还以为是自家小小姐被辜负了,满是急切忧心。 裴兰没想到艾芹这么担忧,连忙拉住她出声:“哎呀,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以后少见面呗。” 很显然裴兰低估事情的严重性,艾芹满是担忧道:“那挨千刀的林公子负了小小姐,小小姐当真能看的开吗?” 裴兰这才听出不对劲,心想自己难道有跟书呆子谈过恋爱吗? 可碍于其中关系复杂,裴兰懒得解释,只能着重声明:“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是我提出结束,所以不存在他负我,明白吗?” 真要说起来,裴兰觉得自己是有些对不住书呆子的满心热忱。 奈何正因为书呆子太热忱,所以裴兰才不敢耽误他,只能狠心牺牲两人十几年的友情好让他恢复冷静。 可艾芹却听的震惊的合不拢嘴,原来不是林公子辜负小小姐,而是小小姐没了兴致。 艾芹满面复杂神情的看着小小姐点头,犹豫的询问:“所以是小小姐您变心了?” 自家小小姐向来爱玩,真是可怜林公子的一番深情啊。 裴兰要是知道艾芹的脑补,大概怎么都不会给她透露信息,只能叹气道:“唉,总之以后不许提林公子,以免走漏风声。” 不管怎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2. 第七十二章 如果自己病的更严重,裴兰…… 待商议完毕,裴兰从茶楼出来上马车时,偏头看向奉平奉安有些不安的叮嘱道:“你们凡事要小心,我等着你们旗开得胜回来请我去庆功宴。” “好咧!”奉平笑着应。 “嗯!”奉安则点头。 裴兰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劝阻他们出战的话。 以奉平奉安的出身,他们除却立军功确实再难有别的出路。 待马车缓缓行驶离开街道,奉平奉安两人亦随之奔赴军营。 茶楼上的郑蘅远远望着裴兰驶离的车马,心想她对身旁两个家卫都能如此尽心尽力,为何对自己就如此冷淡残忍呢? 寒风刺骨,郑蘅却不为所动。 原本郑蘅不欲用权利逼迫裴兰,可是现下很显然自己已经是别无他法了。 早春时日远处战火渐燃,而尚仪宫苑的选拔名册诏令亦下达。 南豫王宫使令官奉诏入裴府,对着裴绍贺喜道:“恭喜裴相,届时择期再行面圣,若是贵千金被陛下相中,即可入宫册封。” “多谢使令官美言。”裴绍很是高兴,周夫人却有些发愁。 而作为当事人的裴兰只能表示这里面有黑幕啊! 尚仪宫苑至少百余位贵女,如今入选二十五人,按理迟到早退的裴兰怎么也该是第一批淘汰人选才是! 裴兰的第一怀疑目标,自然是卖女心切的裴绍,所以压根就没想过别的可能。 待热闹过后,周夫人带着裴兰入院,心间情绪复杂道:“兰儿这事恐怕为娘做不得主了。” 宫中诏令,若是违背便是死罪。 裴兰回神见周夫人满面凝重,缓和气氛道:“您放心吧,这不是还有面试呢,兴许国君看不上呢。” 以裴兰的化妆技术,就怕国君到时不敢看呢。 周夫人一下明白裴兰的心思,连忙严肃阻止道:“兰儿,面圣不得胡闹,若是像上回那般毁坏容貌惊吓圣上,那是大不敬的罪名,轻则小命不保,重则牵连全族!” “好吧。”裴兰见周夫人如此反应,只好打消念头,“既然扮丑不成,还可以装病嘛。” 一国之君总不至于会挑一个病秧子吧。 虽然裴兰心里也没底,毕竟自己可是小说里亡国之君的官配! 周夫人看着古灵精怪的裴兰叹道:“装病谈何容易,到时宫廷御医一番诊治,岂不是全都明白了?” 裴兰想起会医术的书呆子,不过很快又打消念头。 现在好不容易才让书呆子知难而退,若是又因为自己的婚事跟他拉扯不清,那自己可真是个人渣啊! 正当屋内安静时,外间的金妍儿忽地来访,面上满是精明笑意道:“恭喜小姑子啊!” 周夫人收拾心思看向裴兰,裴兰会意应:“嫂嫂客气了。” 金妍儿特意来给裴兰贺喜,可不仅仅是来讨好这小妮子。 国君选后,无疑是南豫国的大事。 这裴兰也不知哪里修来的福气,竟然能得入选面圣的好机会。 假如裴兰能入王宫,便是飞上枝头的凤凰,自然是紧赶着巴结。 所以裴徽催促着金妍儿来讨好问安。 “小姑子生的貌美模样,一等一的美人儿,我早就看出非同凡响,将来定然会封后无疑了。”金妍儿极尽讨好谄媚夸奖。 裴兰听的是直起鸡皮疙瘩,满是无奈的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适宜的制止出声:“这事还未定夺,你切勿大肆宣扬,以免落人口实。” 金妍儿一愣,见恭维话语似乎不受用,只能悻悻停了话语道:“是。” 三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裴兰自顾寻个由头出了屋。 其实相比于周夫人担心自己的婚姻,裴兰更怀疑此次选后目的。 早春时日,春寒料峭,边境战火纷飞,此时国君宣布选后名册,恐怕也有拉拢巩固朝中势力之意吧。 裴兰隐隐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当做棋子推进,心想如果真是如此,大概自己就算躺进棺材,估计也会被抬进南豫王宫参加选后。 原因无他,国君需要的不是裴兰整个人,而是这个裴府嫡系千金的身份背后所带来的拥护势力。 裴兰思量明白之后突然有些为难。 自己逃出裴府,虽然有难度,但是难度有限,努力克服,还是有机会。 只是必然会有另外一个女孩作为自己的替代品进入危机四伏的南豫王宫。 这不是裴兰所期望的结果,更何况自己知道南豫国会灭亡,而那个女孩却毫不知情的推入火坑,恐怕只会死的更惨。 “小小姐?” “小小姐?” 艾芹几声呼唤,却见小小姐心不在焉,不由得有些担忧。 “嗯?”裴兰慢半拍的回了神,“怎么了?” “您是不是因为国君的选后而不高兴啊?”虽然艾芹才跟了小小姐一年,但是已经很是了解小小姐的性情。 小小姐通常不会这么安静,想来一定是感到为难了吧。 可成为南豫国君的王后不知是多少都城贵女的美梦,偏偏自家小小姐闷闷不乐,艾芹不理解却也不愿意看小小姐这么苦闷。 裴兰叹了声,故作老成的应:“对啊。” “那您心里是不是还记挂着林公子?”艾芹会错意的询问。 “什么?” “小小姐您就不要跟林公子呕气了,我听说林公子近来都病了。” 裴兰困惑的看着似乎磕错cp的艾芹,奈何槽点太多,一时无处解释,只得平静的应:“首先我真的没有跟他呕气,其次他什么时候病了?” 印象之中,书呆子似乎没有生过什么病。 灵幽谷条件清苦,冬寒夏暑,蚊虫毒蛇极多防不胜防,因此众人多少总有身子不适的时候。 就连沈大夫也会因发热不适而病倒。 可裴兰记得书呆子从没有露出任何疲惫不堪的虚弱模样。 他总是刻苦的读书训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沉闷寡言的性子,更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以至于裴兰都记不得书呆子十几年里有没有生过病。 艾芹却没有听出小小姐的真心话,只当是小小姐嘴硬,便解释道:“前日里奴婢给小小姐去领药,无意间得知林公子院里也在用药,好像还挺严重,您真的不担心吗?” 这话说的裴兰仿佛应一个不字都是天理难容。 因此裴兰并未立即应答,而是顾自行进廊道。 待一路回到院落屋内,裴兰解下披风落座,探手接过欣儿递来的茶水,方才出声:“要不你带些补品去看看他的情况吧。” 书呆子无亲无故,若是生病无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3. 第七十三章 我可以给你一个试用期,如…… 这方艾芹从西厢房回内院,裴兰刚抽查完欣儿的功课,打算睡个回笼觉。 “小小姐,林公子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艾芹欲言又止道。 裴兰见艾芹这般模样吓了一跳,还以为书呆子得绝症忙问:“怎么了?” 艾芹低声应:“奴婢先前去瞧林公子,只见他清瘦许多,心里仍旧惦记着您。” 裴兰一脸茫然的看着艾芹,渐而反应过来,方才缓慢躺下应:“好姐姐,你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书呆子已经没气了呢?” “奴婢嘴笨,不过林公子病的确实不轻。”艾芹上前替小小姐按实被褥解释。 “那你从我这儿拿银子去给他请个好大夫吧。”裴兰裹紧被褥应道。 艾芹见小小姐反应冷淡,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询问:“您是因为国君选后才避着林公子么?” 明明初时艾芹记得小小姐对林公子还是非常不错的印象。 裴兰看着似乎脑补一出虐恋情深的戏码的艾芹,无奈的应:“好姐姐,你到底哪里觉得我跟他合适了?” “林公子心性沉稳,小小姐活泼好动,想来将来无论小小姐做什么,林公子都会包容理解,怎么看都是极合适的啊。”艾芹觉得小小姐若是没有被国君选后耽误,或许就不会如此冷落林公子。 “唉,我困了。”裴兰索性放弃解释,探手扯休被褥盖住脑袋闷声道,“你赶紧去拿银子给他请大夫看病,至于别的不用向我汇报请示,谢谢!” 艾芹见小小姐避讳不提,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只应了句:“不管小小姐做什么决定,哪怕是不想参加选后,奴婢都会支持您的。” 待榻旁脚步声渐远,裴兰方才拉下被褥,满是不得其解。 怎么一个个都觉得书呆子跟自己很合适呢? 这感觉,未免太奇怪了吧。 此时的裴兰有些怀疑人生,却仍旧没有怀疑书呆子的身份。 但凡裴兰将书呆子和亡国之君的相似点一一列举出来对此,大概都早该明白他的真实身份了。 而随后几日里,小雨不停,湿寒更重,枯枝却已然爬上几株嫩绿新芽。 西厢房内的郑蘅捧着汤药,目光落在窗外枯枝上的变化,视线远眺廊道,空落落,一无所有。 郑蘅神情阴郁的放下药碗,探手揉着额旁缓解头疼,心想裴兰大抵是再也不会来了吧。 不甘心,凝聚心头,郁闷难解。 当初为方便裴兰出府去玩的选后诏令,如今已然偏离原本方向。 郑蘅决定要利用这个机会迎娶裴兰,反正她已是厌了自己,又何惧再多一些呢。 午后雨水消停,天色阴沉沉的灰暗,艾芹于一旁备灯盏照明,因上回小小姐的吩咐,自然是不好再提林公子的事。 而裴兰明显感觉到艾芹满眼的心思,实在很难装做视而不见。 连带着裴兰手里的话本渐而索然无味,暗想书呆子病这么久都不见好,该不会真是因为自己拒绝他而忧思成疾了吧! 于是裴兰思来想去,只能起身添衣打算去劝劝那个呆子。 艾芹却满是诧异道:“小小姐您要去哪啊?” 裴兰无奈的应:“还能去哪,自然是去看病人呗。” 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书呆子孤零零的病死吧。 “真的?”艾芹本以为小小姐不打算理会林公子,所以忍着不提事,没想小小姐突然又变了心思。 “你别误会,我是怕他真病死,那真实是一笔无法偿还的情债。”裴兰避开艾芹惊讶目光,暗自唾弃自己的不坚定! 艾芹连忙停了声,上前帮衬穿戴衣物。 这方裴兰同艾芹等婢女一道穿过廊道进西厢房。 而病榻的郑蘅因心生失望,头疼欲裂的没有察觉到裴兰的来临。 直至门外忽地叩响,郑蘅误以为是送汤药的仆人,低沉出声:“出去!” 从前郑蘅最不喜让人看见自己落魄模样,所以宁愿自己忍疼治病也绝不求人。 而现在的郑蘅更不想见任何人。 这声呵斥声冷漠至极,艾芹一愣,心生怯意,暗想林公子平日里温文尔雅,怎么好端端的如此大脾气? 裴兰迎上艾芹探询目光,心里同样困惑书呆子在发什么神经,抬手一推门,便顾自闯了进去。 艾芹一惊,完全来不及提醒小小姐注意男女大防,只得避让在外等候。 这方入屋内的裴兰闻着浓郁药汤味道,好在裴兰本身就是个药罐子,倒也见怪不怪。 只是裴兰绕过屏风瞧见那摆放整齐的饭菜和药汤,不由得蹙眉出声:“难怪你病总是不好,原来是这般养病,我看该你病着!” 清亮嗓音突兀的出现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郑蘅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缓慢的翻转过身,呆愣的看向榻旁站立的少女。 裴兰一身丹红蝶纹冬衣,眉目间熠熠生辉,如玉容貌分外招眼,好似一轮初升晴日,光芒耀眼,令人不敢直视。 郑蘅的印象里裴兰总是这样鲜活明亮,完全不同自己所见任何女子,独特而张扬。 “怎么,难道病哑了?”裴兰倒也没客气,自顾落座榻旁,视线落在脸颊消瘦的书呆子。 艾芹说的没错,书呆子确实瘦了许多,原本俊秀的眉目显得更是深邃锐利,少了温润,更添锋利,早已跟初见时小男孩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郑蘅回神应着话,有些不习惯裴兰这么直白看人的目光。 郑蘅记得裴兰喜欢好看的,难免会担心自己这病怏怏的糟蹋模样让她不喜。 裴兰看出书呆子的拘谨不自在,却并未移开目光,反而直白的盯着他询问:“你为什么不吃药?” 以书呆子的医术,除非他是有意生病,否则没道理病这么久。 至于为什么有意,裴兰大概猜的到些许,不过仍旧想听他亲口回答。 闻声,郑蘅不敢去看裴兰明艳目光,视线低落在她那靓丽衣裳裙摆,思索后应:“我在等你。” 诚然,郑蘅还是做不到坦诚的欺骗裴兰,哪怕只是当面对她说一句谎话。 因为以裴兰的性子是不会原谅欺骗她的人,而郑蘅不想让她讨厌自己,更承受不起她的疏离。 哪怕郑蘅如今已经极其善于伪装欺骗,甚至能够轻而易举的骗过凶狠残暴的三王以及那些狡猾的王公大臣,却不敢直视裴兰质询目光里的一瞥。 裴兰是那样光明的存在,郑蘅害怕自己露出她所不喜欢的灰暗面。 “所以你承认是故意装病咯?”裴兰挑眉看着如此坦白的书呆子,心里滋味复杂。 生气吧,他已经病成这样,而且主动坦白从宽了。 不生气吧,他把他自己糟蹋成这样就是想让自己见他,这真是病的不轻呐! 郑蘅摇头解释道:“我没有装病,先前确实因忙碌而得伤寒。”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4. 第七十四章 这莫非真是命定的孽缘!…… 窗外灰暗潮寒未退,可屋内榻上的郑蘅却发觉自己掌心不知何时渗着细汗,哪怕明白裴兰对自己提及婚事,更多只是时势所迫。 可郑蘅仍旧难掩惊喜,两人的婚事竟然就这么定下了。 “娶妻需要准备许多事情,我会尽可能去安排齐全。”郑蘅觉得既然裴兰愿意试着接受自己,那总是要尽可能使她满意才是。 裴兰不想嫁入王宫,自己就不能暴露身份,恐怕还需要重新准备一处宅邸做迎娶新房。 “不急,你先养病,我现在还忙着避开选后呢。”裴兰见书呆子如此着急,忙出声阻止。 毕竟扮丑不行,装病也不行,那自己就只有毁坏名声这一条了。 这个时代设定女子名声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大事,国君总不可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迎娶自己吧。 所以裴兰跟书呆子提及娶亲,只是想等国君取消自己选后名册身份,到时自己借着与书呆子的婚事再名正言顺的离开裴府。 事情总得一步步来才是。 郑蘅不解道:“难道你不是想拿跟我的婚事来逃避选后吗?” “我是要逃避选后,不过只是让你在我出事后兜底,可没打算拉着你置于风波之中。”裴兰本来就觉得牵连书呆子不好,但是眼见书呆子现在的状况,才索性答应他的交往,想让他看清现实。 “其实你不必担心,我有办法替你解决选后一事。”郑蘅见裴兰如此替自己考虑,心间渐暖,更是愧疚自己以选后之名将她陷于困扰境地。 “当真?”裴兰讶异的看着信誓旦旦的书呆子,要不是知晓他向来说话算数,否则真会以为他在逞强吹牛。 郑蘅点头应:“我在宫中有人,兴许能劝动国君更改入宫面圣名册人选。” 裴兰狐疑的看着书呆子困惑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跟宫里人打过交道?” 要不是书呆子主动提及,裴兰真的不敢想象他竟然跟南豫王宫有关系。 而且听起来书呆子似乎还能接触到南豫国君,这人脉网也太离谱了吧! 郑蘅被裴兰的灼灼目光看的心虚,生怕裴兰怀疑自己的身份,偏头避开目光道:“我祖辈也曾在南豫国风光一时,多少是有些相识人脉,这些人我是回到南豫国才结交,所以你不知晓也很正常。” 话里并非全是虚假,前年郑蘅回南豫国复仇,才跟父亲旧族部下恢复联系,比如大将军席毅等势力。 “这样啊。”裴兰记得书呆子曾提及他父亲跟裴绍认识,既然能够跟当朝宰相有所交情,那他家过去应该确实是有些背景。 郑蘅暗自松了口气出声:“这事我会尽快去办,最好在你被宣召进宫之前。” 裴兰见书呆子一幅急切模样,实在很难不发现他的小心思应:“这事你要是能办好,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果不行也别勉强,国君不是什么好人,你小心些他,稍有不慎那可是杀头罪名。” 虽然裴兰相信书呆子的办事能力,但是也怕书呆子出差错招惹罪名。 郑蘅原本因裴兰提及自己不好而冷却的心,又因察觉到裴兰对自己的担忧而恢复温暖,欣慰点头应:“嗯,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幸好裴兰只是不喜欢南豫国君,她并非是不在意自己。 不过郑蘅心里仍旧困惑裴兰对国君的不待见,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令她厌恶? 正当郑蘅欲出声试探裴兰口风时,没想外间的婢女忽地来报:“小小姐不好了,夫人和老爷往这处厢房来探望了!” 裴兰一听,连忙起身说:“书呆子,你先养病,我们得空再联系!” “好。” 说罢,裴兰像风一样的窜出屋,郑蘅看着那靓丽身影消失眼前,心境却与上回截然不同。 郑蘅躺在病榻指尖摩挲那串桃玉手链,心想自己得快些好起来,否则若是裴兰突然换了心思,自己又该错失良机了。 而此时从园内行进的周夫人陪同裴绍入西厢房,依稀看见远处一行人从另一处离开,那婢女瞧着有些像裴兰院落的人。 周夫人心里暗惊,并未声张,而身旁的裴绍则是面色忧心道:“夫人,这林公子病了,怎么不早些派人通报啊。” 平日里裴绍忙于朝堂之事,并不过问裴府内院,而国君往日并不常待在裴府,大多逗留片刻,所以裴绍也就没注意。 直至今日得知国君住在裴府养病,裴绍方才急急忙忙来探望。 “老爷近来忙于朝事,所以就没叨扰。”周夫人困惑裴绍对林公子的态度,心知裴绍不是个善心之人,除非有利益所需,否则他通常都是不沾边。 裴绍面色严肃道:“以后这位林公子的事,无论大小都要来报,绝不能耽误。” “是。”周夫人应着,心间更是生疑,出声,“老爷,这林公子莫非有什么来头?” 裴绍记着国君的叮嘱,一时也不好直言,只说:“这事妇人不许多问,反正对林公子的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切记不能冒犯。” 周夫人一愣,顿步落后裴绍半步,心想能让裴绍如此谨慎之人,莫非是王室之人? 而这方裴绍先行入屋,周夫人缓神跟进其中,视线落在榻上的林公子。 “近来忙碌不知林公子染病,真是照顾不周啊。”裴绍站立一旁弯着身嘘寒问暖。 郑蘅披着外衣看向裴绍,想起先前跟裴兰的商量,便抬手示意就坐应:“裴叔客气,我如今已康复不少,劳烦牵挂。” “那就好啊。”裴绍看不清国君的心思,只得小心翼翼。 而一旁的周夫人见这少年人气宇不凡,对裴绍的嘘寒问暖坦然自若,好似一点都不畏惧裴绍如今的权势声望。 周夫人越发肯定心间猜想,这人绝非是裴绍所谓的好友儿子。 “夫人,我还有事要聊,你且出去吧。”裴绍察觉到国君的意思,连忙支开一旁的周夫人。 周夫人回神,知趣的应:“是。” 从屋内出来的周夫人眉头微皱,并未思索出如今王室子弟有符合年岁样貌的一位少年人。 南豫王室因十余年的争权夺利本就死伤无数,而自从国君剿灭三王势力,王室血脉更是被牵连甚广。 如今的南豫王室除却襁褓婴儿和女子,其余危及国君地位的王室子弟大多被处死。 难道是王室谋反势力的血脉? 可裴绍的反应不像对三王余党,周夫人方才消了几分后怕心思,暗想看来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5. 第七十五章 奇妙的误会,二哥挑唆,断…… 春分时日,南豫国与来犯边境北笱国兵马陆续交战。 战乱消息迅速引得列国瞩目观望,正当列国以为南豫国会兵败如山倒时,却没料到强盛的北笱军队像是陷入沼泽一般,非但未曾势如破竹,反而断断续续的遭受阻击妨碍。 而南豫国都里却正盛传着另一桩蹊跷事。 如今在朝堂声名鹊起的裴相,他的千金竟然离奇落选国君选后名册,此事引得都城百姓世家之间热议不断。 “听闻裴相千金才进入选后名册,如今竟然还未面圣就突然被踢出名册,其中缘由耐人寻味啊。” “前不久就有人传闻非议,裴相千金在尚仪宫苑张扬跋扈不守规矩,想来是其他世家贵女攻讦,国君听闻风声所以看不上呗。” “我看也许是裴相做事太绝,所以招惹朝中世家的不满才对,他的小儿子裴徽过去比奇陵王世子行事还要混账,如今当上威武将军,却不上前线迎敌,谁看着不眼红。” 酒楼里人云亦云,或是说笑看戏,或是嘲讽揶揄,无不是在等着看裴府丑态。 而此时裴府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因着裴绍的吩咐,周夫人派人着力准备婚嫁事宜。 偌大的裴府忙活的就像一锅沸水哗啦啦的不曾停歇。 清晨裴兰刚睡醒就被唤起,整个人懒散的由着几位婆婆测量身段说是要做嫁衣。 裴兰一愣,心想选后名册才刚划掉自己的名字,书呆子难道就已经跟裴绍提亲了? 周夫人来院时,只见裴兰还是一脸茫然模样,欲言又止道:“兰儿,林公子他与你父亲提亲了。” “嗯。”裴兰反应平平,心里却是震惊书呆子的办事速度! “前阵子兰儿是不是偷偷去看过林公子?”周夫人看着裴兰一幅坦然接受模样,心想自己这个小女儿向来抗拒婚事,现下如此平静,不得不令人怀疑她与国君的关系。 可是国君的身份,裴兰她又是否知情呢? 裴兰喝着茶水停顿的咽下去应:“您都知道了?” 周夫人点头说:“我那日看见你院落里的婢女出现在西厢房,多少就已经猜到些眉目,你当真是属意林公子?” “这事我属不属意,估计都无法做主吧。”裴兰真是好奇书呆子是怎么说服贪婪自私的裴绍答应他的提亲。 裴绍的卑劣人品,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好心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家道中落的好友儿子。 毕竟世家大族向来都是财权交织利益体,裴绍应该看不上书呆子的没落家室才对。 周夫人见裴兰如此明事理,心知这孩子向来聪慧,估计也明白是裴绍私自做主她的婚事,没有人能够违背。 “话虽是如此,不过兰儿对林公子似乎很放心,看来一定了解他的真实身份吧?”周夫人犹豫的提醒试探裴兰是否知情。 而裴兰却会错周夫人的话意,还以为周夫人知晓书呆子是自己找的人选,便也没有隐瞒点头道:“嗯。” 周夫人见裴兰应的诚恳,心里方才少了担忧。 毕竟裴兰过去那么抵触嫁入南豫王宫,如今肯答应那国君,想来终究是对国君有些情分。 周夫人这才面露喜色道:“既然如此,那裴兰就安心准备婚嫁,近来就别出门了。” 国君既明面上取消裴兰的选后名册,又要暗地里提亲迎娶裴兰,现下导致南豫国都内流言四起。 对此,周夫人虽是不明白缘由,却也没办法阻止裴绍的安排,只得尽可能保护裴兰不受外界流言蜚语的影响。 “外面的话我早就听说了,您别担心。”裴兰之前就预料过自己一旦被踢出选后名册,估计城内的流言版本会比自己的头发丝还要多。 周夫人看着裴兰一幅毫不在意模样欣慰道:“你不在意就好,为娘还担心你会不高兴。” 裴兰弯着眉眼笑道:“怎么会呢,我现在开心欢呼还来不及!” 不管怎么说,只要跟书呆子成亲,那自己就跟亡国之君郑蘅彻底脱离剧情联系啦! 周夫人却误以为裴兰是因为成亲而高兴,探手捏了下她的小脸蛋笑道:“快成亲的人啊,还不知羞,这阵子不许随便进西厢房去见林公子,以免坏了规矩。” 裴兰表面乖巧的应:“好咧!” 实际上裴兰恨不得现在就去问书呆子到底怎么搞定选后名册和提亲! 这两件事裴兰为此烦的不行,书呆子竟然一下搞定两件事,真是太棒了! 虽然不久之后裴兰对书呆子的欢喜就落了空,不过现在裴兰对书呆子确实是刮目相看! 只是俗话说得好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裴府里秘密忙着裴兰的婚事时,裴徽正气的吹胡子瞪眼。 前不久裴兰进入选后名册即将入宫面圣,裴徽在外大肆吹嘘自己要做国君的小舅子。 王室姻亲,何等尊贵身份啊。 结果裴兰现下被踢出选后名册的诏令一出,裴徽反倒成了个笑话,因此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裴府主家堂内裴绍骂骂咧咧入座道:“老子回府,一个奉茶的小厮都没有,人都死哪去了?” 裴管事端着茶水备上挑拨道:“二少爷您有所不知,前不久有人向小小姐提亲,所以夫人正忙着呢。” “呸!”裴徽将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满是嫌弃道,“那个小妮子如今成为南豫国都众人皆知的笑话,哪家人敢不要脸面娶她?” 裴管事尴尬的就着衣袖擦拭面上茶水应:“现下住在府邸西厢房的一位林公子,据说是老爷的旧友公子。” 裴徽一听,更是鄙夷不屑嘲讽道:“原来是外地破落户,我看裴兰正好只配得上这样的人。” “二少爷说的是,那位林公子待在府邸里向来没声没响,不过老爷待他分外礼敬,所以才让夫人私下帮忙张罗婚事。” “父亲真是昏了头,裴兰如今名声狼藉,依我看随便找个轿子抬出去就得了,何必大张旗鼓操办婚事。”裴徽嫉妒裴兰的独宠,自然愤然不平,顾自起身偏要去怂恿父亲。 “父亲大人!”这方穿过回廊的裴徽冒失进入书房,丝毫没有注意到书房里另有一位少年人。 裴绍蹙眉看着闯入的裴徽出声:“我正与人相商,你何事大声嚷嚷,这么不懂规矩,成何体统?” 裴徽一怔,心有不满却也只能忍着,视线落在清瘦挺拔身姿的少年人,满是轻蔑道:“这位想来就是提亲的妹夫吧?” “是。”郑蘅墨眸里倒映着裴徽的蛮横嘴脸,心想倒是挺符合裴兰给他起的猪头之称。 裴绍见裴徽一幅不敬模样,连忙出声提醒:“这位林公子是贵客,你不得无礼!” “父亲大人,您放心,儿子只是想与妹夫熟悉而已。”奈何裴徽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反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6. 第七十六章 身份败露,家暴现场!…… “听说前日里裴徽被打断一条腿和一条胳膊,现下正躺着床上养伤呢。” “裴徽如今是威武将军,谁有胆子敢下这么狠的手啊?” “狗屁威武将军,今早朝廷下令已经撤去他的军职,如今已经是个闲人了。” 春玉园内世家子弟宴会热议不断,裴岸初得消息时亦是震惊。 裴岸急忙回到裴府进书房面见裴绍询问:“父亲大人,裴徽他真被陛下撤职了?” 裴绍满面晦气道:“唉,你二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来眼看国君就要迎娶裴兰,裴绍还想着到时让裴兰吹吹枕边风好提拔下自家兄弟。 结果裴徽恶习不改出言不逊冒犯国君,不仅被打的断手断脚,还没了官职,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裴岸见此,方才确信消息不假,只是仍旧疑惑裴徽究竟犯了什么事惹的国君撤职之罚。 裴绍看向如今被提到朝堂任廷尉副史的长子裴岸,心想裴徽已经出了差错,现下决不能再出意外。 “岸儿,你小妹婚事将近,那林公子你可曾见过?” “回父亲大人,儿子忙于朝务,还未见过林公子。” 裴绍松了口气,心想伴君如伴虎,那国君平时言行举止若谦谦君子,谁能想到眨眼间竟然能把裴徽打成那般惨样。 当时若不是来的及时,裴绍相信国君肯定会杀了裴徽不可。 裴绍心有余悸,自然是顾不上国君叮嘱,一心想透露风声提醒裴岸,“那你若是碰上林公子,定要谨慎恭敬,切莫冒犯顶撞。” 裴岸心惊,暗想能让作为当朝丞相的父亲如此谨慎,恐怕只有南豫国君了吧。 “父亲大人,林公子莫非是王座之上的那位?” “岸儿如此聪慧,为父甚为欣慰,所以府邸中人务必要严管,你与妻眷子女亦要小心交待。” 裴岸点头会意应:“父亲大人放心,儿子谨记。” 虽然裴岸不明白国君为何要隐瞒身份寄居裴府,但是很显然裴徽撤职是冒犯那位国君,所以父亲才会如此忧心。 很快裴岸便与管理裴府事物的妻子钟氏交待叮嘱。 一时之间裴府上上下下对于那位林公子满是敬畏。 可裴府内院的裴兰住处还不曾知晓变化。 原因繁杂,却又分外相似,裴绍认为女儿婚事父母之言,所以裴兰不需要知情国君真实身份与否。 周夫人则是误以为裴兰早就知晓林公子的国君身份,所以并未再提醒。 至于长兄裴岸更不便入深闺内院,而长嫂钟氏虽未得到确证,却也以为裴兰是知情者。 午后裴兰院落的婢女们忙着整理小小姐的冬日物件晾晒。 初夏时日,日头渐暖,院落内莺飞草长,粉蓝交接,颜色缤纷多彩。 裴兰懒散的荡着秋千看话本,心里则在琢磨远处的战线。 这时代没有手机网络,好几个月奉平奉安两人没有半点消息,现下还不知生死。 “小小姐,大少夫人来了。”艾芹走近说着。 裴兰合起话本看向性情温婉的钟氏甜甜的唤:“嫂嫂快请坐,今日大忙人怎么得空来了?” 自从周夫人将裴府掌家事物交给钟氏打理,她便忙的不可开交。 好几回裴兰见钟氏领着管事婆子们到处忙活,更不好意思找她串门唠嗑。 钟淑娴视线落在自己这位秀丽佳人模样的小姑子,欣然陪同一块坐在秋千处应:“近来府里事忙,婆婆让我来跟小姑子一块说说话,否则等成婚以后恐怕难见面了。” “嫂嫂太见外了,以后我想回就能回裴府来看你们啊。”裴兰还不知钟氏话外音悠闲的应着。 钟淑娴笑道:“小姑子有这个挂念的心,婆婆和我就很高兴,不过成婚之后事事繁忙,很多时候都是有心无力难以抽身。” 这话是钟淑娴自己的体会感慨。 裴兰也听出这位贤惠嫂嫂的真情实感打趣道:“嫂嫂这么贤惠,所以大哥哥一日都离不得嫂嫂,我可做不到啊。” “小姑子说笑啊,嫂嫂瞧着你这院落打理的井井有条,婢女们也都规矩懂事,听说还都会识些字,哪家院落婢女恐怕都没有小姑子身边的厉害。”钟淑娴打理裴府事务有一阵子,多少了解些各院情况,才知自己这个活泼好动的小姑子非同一般,难怪婆婆对她疼爱有加。 裴兰被说的开心笑道:“嫂嫂可别夸我,那都是她们好学,我现在会识的字都没有她们多呢。” 婢女艾芹奉着茶水走近细声:“那是小小姐身子不好时常犯病吃药耽误了,否则论读书识字定然是极厉害的。” 钟淑娴接过茶水喝了口,有些意外是自己常喝的茶,瞧了眼这心思灵敏的婢女,而后看向裴兰道:“若是小姑子身子好些,将来成婚生下一儿半女,那真是风光无限。” 一国之君的长子就是南豫国将来的太子,那裴兰自然会成为南豫国的王后和王太后呐。 “咳咳……”裴兰险些被这话呛死,抬手接过艾芹递来的手帕擦拭,“嫂嫂可别笑话我了,还早着呢。” 裴兰现在只是想借书呆子的婚事来离开裴府的束缚,至于别的事,那真是完全不在考虑范围。 钟淑娴以为裴兰害羞,便也没继续提,转而出声:“我瞧着小姑子身旁的婢女灵巧心思,可愿留在裴府做管事?” 艾芹一愣,目光看向小小姐,裴兰顺着说:“裴府做管事,你要考虑下吗?” 艾芹婉拒应:“小小姐可别为难奴婢,您若是出嫁,我们院落的人都是您的陪嫁婢女,哪还有别的心思。” 裴兰会意,调皮道:“那真是对不住好嫂嫂,她可是我的贴心棉袄,我不能没有她。” “好吧,那我就不做这个坏人了。”钟淑娴见这婢女忠心耿耿,只得提醒道,“不过将来一旦入王宫就很少有出宫的时候,以后再想出嫁探亲都很难。” 话语一出,对面主仆二人都呆住了。 裴兰从震惊之中回神道:“谁要进宫?” 钟淑娴讶异裴兰的反应,犹豫的出声:“小姑子难道还不知那林公子的真实身份?” 整座裴府里上上下下都被老爷严令禁令,虽说没有具体言明,但钟淑娴是从裴岸得知确切消息,便理所应当的认为裴兰应该是知情的。 裴兰看着小声询问的钟氏,一时还有些蒙在鼓里应:“他的身份我知道啊,可是我跟他成亲怎么也不至于进宫啊。” 难道书呆子能把婚席场所搞到南豫王宫? 那也太夸张太离谱了吧! 钟淑娴觉得裴兰似乎还不太清楚情况,只好直白提醒出声:“那位林公子的真实身份是如今国君,公公私下交待相公不许张扬,小姑子难道就没有从婆婆哪儿得知到消息?” 这话仿若一道晴空霹雳,简直比上一回奉平奉安两人的反转还要让裴兰震惊! 裴兰不敢置信的看着耐心解释的钟氏,心里渐而浮现前些时日周夫人的问询。 周夫人曾询问自己是否了解林公子的身份。 天呐,裴兰这才发现自己那时会错意了! 整个人呆若木鸡的处于懵逼状态之中。 好一会,裴兰的脑袋思路才清晰许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7. 第七十七章 心软,往往是让步的迹象。…… 这些年郑蘅见过裴兰数不尽的情绪变化,却从来没想过她会如此直言讨厌自己。 那向来清亮甜润嗓音说出的话语似尖刀一般锋利的扎进心口,以至于郑蘅恍惚间忘记躲避她砸来的物件,任凭额前鲜血流淌,不甚在意。 “我骗了你,你如何生气斥骂都是应该的。”郑蘅知道爽朗心性的裴兰最不喜被欺骗,所以现下最合适的应对之法,唯有服软,“只是你我婚期已定,而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因国君身份而有半分更改。” 一直以来郑蘅都不明白裴兰为何对南豫国君如此抵触抗拒,更没有调查到渊源纠纷。 裴兰听着诚恳话语,目光落在书呆子真挚面容,心里却明白他没有半分悔改! 书呆子不过是在告诉自己,自己怎么生气闹腾都可以,但是这桩婚事是不可能改变。 裴兰真觉得自己眼瞎了,才会引狼入室! 两人一坐一站的无声对视,终是裴兰比不过耐心,只得出声:“说的好听,可你是南豫国君,一切就大不一样了!” 郑蘅不解道:“我是南豫国君不假,但同时也是你认识的书呆子,两者并无冲突矛盾。” 裴兰被问的哽住,想要数落亡国之君种种罪行的话语,却因视线落在他那额前狰狞伤处而不得不缓和改口应:“书呆子才不会蓄意欺骗我,现在我不想成亲。” 过去裴兰因为顾念着跟书呆子的交情才对他采取宽和迂回政策,可现在知道书呆子就是郑蘅,哪还有什么交情,分分钟只想逃婚跑路! 郑蘅心口好似万箭穿心般疼痛,面色苍白的低沉道:“除非你今日砸死我,否则你我婚事不可能取消。” 这话惊的裴兰险些说不出话,视线落在书呆子沾染血迹的面容,固执而冷硬,偏生阴鸷双眼通红满是可怜,好似自己若是取消婚事,他就当真无所依靠,了无牵挂。 假如裴兰不知他的真实身份,肯定不至于闹得如此僵硬。 可现在裴兰知道眼前人是亡国之君郑蘅,哪怕是心软都得掂量下危险系数。 毕竟郑蘅是个神经病似的反派人物,小说里的他多疑善变,杀心极重,折磨人的手法一套又一套,而且极会伪装蛰伏,所以才能一一铲除各方势力,这样的一个高段位的角色,裴兰心想要是可怜他,自己坟头草估计明天就得蹦三尺高了。 如此一想,裴兰冷静许多,现下眼前人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沉默寡言对自己软绵无害的书呆子。 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 自己得学会伪装,否则要是一下刺激太过,郑蘅直接弄死自己,完全不是问题啊! “我看与其砸死你,还不如我自己拿根绳子了结。”裴兰缓和心思,看向面前不曾变化动作的书呆子,心里仍旧有些不太适应他就是亡国之君郑蘅,自然是说不出砸死他的重话。 而郑蘅更没想到裴兰会说出这等丧气话,心间满是慌张制止道:“你、不许!” “为什么不许?”裴兰挑眉看向显露霸道姿态的书呆子,心想果然这才是他的本性吧。 看来他平日里装的真是深藏不露,这么多年自己都没看出来他儒雅随和之下的独断强硬。 郑蘅迎上裴兰明艳目光出声:“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无关成亲与否,郑蘅都希望裴兰能够安康。 “我看你分明不想我安生才对,你难道不知我最讨厌有人骗我?”裴兰一时之间很难将眼前人的两个身份合二为一,更难突然改变自己对书呆子的亲近信任。 习惯,总是最难改变的。 郑蘅低头避开裴兰的质询目光应:“我那是逼不得已万般无奈才隐瞒身份。” “你都是一国之君了,谁有胆子敢逼你?”裴兰仍旧气他把自己骗的团团转,可一见他额前伤疤,又只得缓和道。 话音未落,郑蘅将目光凝视着竹椅上的裴兰欲言又止道:“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这一眼看的裴兰微愣,倒不是他面目可憎让人不适,反倒是他一幅顺从模样,竟然让人生不起半点讨厌? 裴兰突然有些理解那些找帅哥当对象的心态了。 就算是吵架,可一见对方的帅脸,再重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好在裴兰迅速恢复理智,没有在美色之中昏了头。 以他的意思,大概是因为当初知晓自己讨厌嫁给南豫国君,所以才隐瞒身份。 这一点裴兰尚且能忍,可是他骗婚这件事上,明显有借用国君身份给自己添难的成分。 那选后名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其中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我早就说过不嫁南豫国君,可你却还是借用国君身份试压,现在反倒成我的不是,你真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裴兰思考清楚的回着话。 郑蘅抿唇不知该如何应话,只得再次赔礼道:“对不起,我只是因除夕那夜你的拒绝,而害怕你跟我就此生疏了,并非想拿国君身份谋害你。” 相反只要裴兰愿意跟自己心无间隙,郑蘅可以给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甚至连裴府子弟和她的家卫前程都可以安排妥当。 可郑蘅知道裴兰她不在意这些,才只好骗了她。 裴兰见他说的诚恳,心里想要退婚的话语也越发说不出口。 书呆子很珍视跟自己的关系,裴兰又何尝不是呢。 两人到底认识十几年,现如今哪怕知道他处心积虑骗自己,裴兰最多就是生气,更谈不上恨。 因为裴兰知道他是为情,而不是因为利益。 毕竟裴府再富贵怎么也比不过南豫王宫,更何况裴绍和裴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郑蘅怎么也得在这桩婚事让出许多利益。 唉,假如书呆子是为利益就好了,那裴兰直接跟他翻脸不认人,哪有这么拧巴戏份! 心软,往往是让步的迹象。 裴兰恢复心境,目光停在他额前似是停了流血的伤处,出声:“算了,你回去敷药吧。” 现在婚事都已经众人皆知,如果不成,那裴绍肯定不罢休,最后自己还是得应付乱七八糟的婚事。 倒不如让郑蘅先挡着风,反正他是南豫国君,裴绍那个利益投机者恐怕吹风都不敢吹。 郑蘅察觉到裴兰的心思松动,心生欢喜的弯身询问:“那你不生气了么?” “你想的美!”裴兰美眸微嗔怪的瞧着他满是期盼的俊秀面容。 只见他俊秀面容迅速裹上落寞灰暗,裴兰忙移开目光,以免被美色误人,方才催促道:“我可没有那么大度,这回狼狈受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8. 第七十八章 国君悔婚,好色王師,裴兰…… 春夏交接之时,日头渐而暖和许多,已然不见去冬萧瑟景象。 南豫国的战争仍未停歇,两军僵持不下,最是消耗粮草用度,朝堂之上事物亦是繁忙。 早朝时百官面见国君,裴绍瞧见国君额前裹着纱布,不免有些意外。 “粮草供给乃军中大事,水陆之间各州须得重视,不得耽误。”郑蘅翻看奏折下达指令。 “是。”众官应道。 待处理军中急务,郑蘅分了心神思量如何安排裴兰的婚事。 先前裴兰不知自己真实身份,所以郑蘅对于婚事只想着寻处外宅低调行事。 可现下裴兰已然国君知情,若是成亲准备的太过简陋,郑蘅觉得不合适。 奈何现在南豫国前线交战,列国虎视眈眈,粮草兵马使得国库紧张,大办婚宴并不合时宜。 郑蘅心间有事,自然是更显阴沉。 待下朝郑蘅翻到有官员在奏折中提及自己先前下达的选后名册诏令,已然有不少官员捕风捉影提及国君子嗣。 郑蘅蹙眉,没有预料到自己的选后名册会渐而让一些人觊觎后宫子嗣。 现下裴兰本就不甚情愿成亲一事,若是自己允了那些女子入宫面圣,那恐怕自己跟裴兰婚宴都不用办了。 郑蘅不敢想象裴兰的脾气,只隐隐觉得额前疼痛作祟,禁不住叹息一声。 真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来必须得寻个由头结束选后一事。 于是某日天朗气清,南豫王宫忽地传出一道诏令,国君因操劳国事身体抱恙,故取消今年选后,待战事之后再另做择定。 那些原本进入选后名册的世家贵女,一场欢喜落了空,自然是多有怨言。 可国君提出身子不适,又逢南豫国战火不停,众大臣哪怕有心思也不得不暂时停了小动作。 而裴府里的大红灯笼却已经高高挂起,关于裴兰婚事消息缓缓传了出来。 只是都城之中却没人知晓裴兰的未婚夫身份来历。 大户人家婚嫁,并非是一蹴而就,三书六礼样样都不得耽误。 哪怕是订婚,其实也跟成婚有一段时日。 裴兰头一回暗自庆幸繁文缛节的好处! 某日周夫人和钟氏与裴兰一处聚会。 钟淑娴瞧着裴兰精神不错,暗自松了口气念叨:“小姑子,上回突然变了模样,真是吓坏了。” 周夫人不明白其中缘由困惑询问:“什么?” 裴兰迅速反应,吐出桂圆核,忙出声拦住钟氏的解释道:“没事,只是那会身子不适,所以吓着嫂嫂了。” 现下已知书呆子真实身份,而婚事也无法阻拦,自己再闹腾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风波不断。 钟淑娴不解裴兰为何隐瞒,却也没有再多说,周夫人转而担忧道:“说来,兰儿身子为娘最是不放心,往后成亲生子还得大伤,现下得多补补。” “您放心吧,我现下好着呢。”裴兰笑着安抚,暗想至于将来好不好,那就悬了。 小说剧情里自己下线早的很,估计在跟郑蘅成亲没过几年就挂了。 要问为什么,那当然是从小说里原主没有郑蘅的孩子就可以判断。 现下的科技没有任何有效的避孕手段,结婚几年都没有孩子,至少有一人身体不行。 当然又或者正是因为生育风险原主才早亡也不是不可能。 一旁的周夫人记着当初宫廷御医的话,心里担忧却也不想打扰现下的好气氛,只得笑笑不语。 钟淑娴不知情,只以为婆婆疼爱小女儿舍不得,自然也没有深想,而是转而提及道:“听说国君前不久把选后诏令收回成命,现下不少世家女有异议呢。” 裴兰吃着桂圆羹汤,并未出声,而是顾自想着书呆子该不会是记着自己过去提的那些话吧。 自己不喜欢麻烦,所以当时随口说着不想应对一大家子。 可是国君选后不仅仅是后宫的事,同时也跟朝堂势力不可分割。 书呆子就这么取消选后,难免会让人觉得国君在戏耍世家,外敌当前,心生间隙,可不是好事。 这么一想,裴兰有些担心书呆子恋爱脑又犯病了。 真要是因为自己而使得南豫国朝堂不稳,他离亡国之君岂不是更近一步? 如果南豫国灭亡,那书呆子的死期也不远了! 裴兰打了个冷颤,心想自己得阻止下书呆子啊。 于是从周夫人院落出来,裴兰并未回内院,而是打算去一趟西厢房问问情况。 自从上回砸伤书呆子,裴兰就没再见过他。 一来是因为成婚缘由避嫌,二来是因为裴兰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对待书呆子身份转变。 “那书呆子现在还住在西厢房吗?”裴兰漫不经心的询问。 艾芹于一旁看向小小姐面色,有些摸不清情况出声:“回小小姐,订亲之后陛下就避嫌搬出裴府。” 裴兰顿步,讶异道:“难道他回宫里了?” 国君住在王宫倒也正常。 “奴婢不知,现下是否差人去打听?” “算了,等哪日他来裴府,你再给我知会一声。” 裴兰先前因为担心,所以没多思量,现下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去找书呆子不太合适。 书呆子或许可能犯傻,但是作为南豫国君的郑蘅,他肯定不傻。 突然取消选后的影响,他总不至于一点都不清楚,应当不可能任由小人作乱,自己瞎操什么心呢。 裴兰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把书呆子和郑蘅两人看做一体,否则怎么担心那个传闻中杀戮之心极重的亡国之君镇不住乱臣贼子呢? “那我们回去吧。” “小小姐您不是想看陛下吗?” “我看他,还不如去看池子里的胖头鱼呢。”裴兰撇嘴应着,思量清楚,便欲去园子。 池子里的胖头鱼,一脸无辜的咕噜冒泡。 这会初夏光亮明媚,虽然有些热意,却不至于燥热难耐,正好很适合出玩放风筝。 裴兰觉得反正现在婚事已定,倒不如抽个时间去放自己近来制作的风筝飞机,这样还能熟悉周边地形,以后方便跑路。 艾芹摸不着小小姐的心思,只得暗自感慨可能小小姐气还没消吧。 说话间,裴兰改道入裴府园内,从廊道而过,远眺山石景观。 绿树成荫,暖阳光亮斑驳撒落,清风阵阵,分外沁人心脾。 “兰妹妹,好巧啊。”没想突兀一声笑语,打破裴兰观赏心思。 这身量健硕的男子一身深蓝华美衣袍,发间玉冠,腰侧配一柄宝剑,眉目之间得意气势更甚从前,裴兰侧目看向他走近过来,挑眉没好气道:“原是师哥啊,看来真是不巧。” 话语里的不欢迎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表露,王師尴尬的顿步,而后迅速收敛神情,毫不在意的上前打量两年不见的裴兰。 当初在灵幽谷里养病的裴兰有清瘦怜人之美,而现下裴兰身量见长,容貌更美的令人惊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娶妻当是如此,王師暗想着。 “兰妹妹倒是一如既往的不讨喜啊。”王師碍于两人身旁都有婢女仆从,只得硬撑场面。 “彼此彼此,你千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9. 第七十九章 郑蘅吃醋,裴兰的恶趣味,…… “阿嚏!”喷嚏声突兀响起,王師深夜进南豫王宫面见传闻中的南豫国君郑蘅,还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夏夜繁星点点,明月当空,南豫王宫却显得分外寂静。 王師此番秘密入宫并不想传出消息,只是没想到南豫国君会如此冷遇。 对于南豫国君郑蘅,王師所得情报不多,只是知晓他想要北笱国的死生花。 现下两国战事起因便是如此,北笱国君羞辱南豫国使者在先,而后南豫国君便放言征兵欲图一雪前耻。 两国兵马调动,北笱国军队因连年胜战而盛极一时,自然是不把羸弱多年的南豫国放在眼里,便有如今突袭南豫国的战火。 这场原本在列国眼中胜负早已注定的战事,却在数月之内僵持不下,让列国纷纷对南豫国刮目相看。 王師虽不是东谟国太子,却也不甘默默无闻,自然是要趁着混水,渔翁得利。 南豫王宫殿门大开,宫卫戒备森严,从思绪中回神的王師独自入内殿。 只见殿内灯火昏暗,主座之上南豫国君佩戴金制面具,身形修长,虽是瞧不清模样神情,却自有一番威压仪态,让人畏惧。 “东谟国使者来访,请入座。”侍官缓缓出声。 王師对外隐藏身份,行礼落座道:“谢南豫国君接见。” 高座之上的郑蘅看向王師,早已派人调查他的真实身份,举杯道:“南豫国危之际,东谟使者来访,莫非与边境之战有关?” 这场战事不仅南豫国内多有分歧,各怀鬼胎的列国亦是多有使者试探风向意图搅混水。 “陛下圣明,臣今夜密访是为两国联盟而来。”王師饮酒,心里意外南豫国君的直白,倒也不避讳,先行一番吹捧,“今南豫国将士奋战之勇猛天下皆知,那北笱国连年战事,意图吞并列国之心昭然若揭,若是能遭此重击,天下归宁,乃陛下之奇功也!” 北笱国强,列国惧怕,若是能借着南豫国将其陷入战争泥沼,这对东谟而言有利无害,所以王師想要这场战事愈演愈烈。 而郑蘅又何尝不知王師的心思,列国利益纠纷只有你死我活,联盟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东谟若是夹道出兵,北笱国陷入腹背受敌境况,必将迅速退兵。” “东谟出兵,恐怕不可。” 王師又不傻,出兵除非有必胜把握,否则一旦北笱国缓过神,东谟国亦是危险。 郑蘅墨眸里透出鄙夷质问:“若不出兵,谈何联盟?” 这王師明面拉拢联盟,实则却不打算出任何兵马,看来煽风点火才是此行目的。 “东谟可借粮运道,用以援助阻击北笱国的南豫将士,如何?”王師见南豫国君不受吹捧,只得稍稍退让。 南豫国实力不强,又多年内斗,国库必定空虚,若是有东谟国的粮食相助,无疑是有好处的。 而王師则打算拿这点好处来换的更大的土地利益,没想南豫国君再次拒绝提议。 “南豫国军士粮草充足,暂无需借粮,反倒是北笱国孤军深入,粮草补给过长,若是东谟国能派兵截断粮道,那北笱国将受重创。”郑蘅知道王師是想给这场战火添油,自然不可能让东谟国独善其身。 此时的王師才隐约感受到这位南豫国君的心思,他是想要让东谟国牵连战火分担北笱国兵力! “陛下,东谟无意参与两国战事,看来联盟是谈不拢了。” 可话音落下,大殿之内出现数十位持刀宫卫,王師习武多年本欲拔剑,却发现深感无力,视线落在杯盏之物,只得假装镇定出声:“陛下,难道要对一个小小使者赶尽杀绝?” 看来是这酒水有问题! 郑蘅幽幽放下手中杯盏,清润嗓音满是冷冽道:“区区使者自是不必如此,只不过东谟国君幼子的尊贵身份不能忽视。” 语落,王師心生不悦,奈何中计,只得压下愤愤情绪,暗想自己的身份看来早已暴露了! “我并非东谟太子,恐怕不够格做质子。”很快王師恢复镇定,暗想现下只能示软,否则这阴沉狠毒的南豫国君真会下死手,“更何况扣押来访使者,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南豫国名?” 郑蘅不为所动的看着巧言令色的王師应答:“寡人无意与东谟为敌,只是想要你暂留南豫国都游玩一段时日,切莫慌张。” 两人眼神交触之时,王師深知南豫国君心思绝不止如此! 现下自己的东谟王族身份暴露,恐怕很快就会被编排成东谟与南豫两国意图联盟,假消息一旦传出,那便极有可能以假乱真。 “既然如此,哪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暂时留在南豫国都。”王師不得不承认自己轻敌了。 现下成了瓮中鳖,恐怕若是不能促和两国联盟,必定凶多吉少! 郑蘅见王師识趣不再抗争,便放过他的小命,派宫卫日夜看守,以防他逃出都城。 这夜过后东谟国君之子来访消息迅速传遍南豫国都。 可王師却不甘就此牵制,多番打探消息试图寻求逃离机会。 丞相裴绍如今风头正盛,王師请送大批银钱,多次上门拜访赴宴。 某日裴兰在园子里跟钟氏一对儿女玩放风筝,便听了些前堂的事。 “那王公子是东谟王室王族,近来跟公公频频在府中赴宴走的很近,相公一直不太高兴。”钟淑娴低声担忧念叨。 裴兰右手握着团扇的细长扇柄扇风,视线望着天上的螃蟹风筝出声:“一个东谟王族跑到南豫国都行事如此张扬,大哥哥是担心他另有图谋吧。” 钟淑娴看向神色平静的裴兰意外道:“小姑子倒是说出跟相公一样的话,现在南豫国战火未停,外头很多事乱着呢。” “是啊,这个王師不走,恐怕战事有扩大的迹象。”裴兰记得小说里王師跟女主走的很近,后来东谟北笱两国夹击南豫国。 可现在怎么感觉好像王師反水了啊? 正当裴兰满心困惑剧情突变之时,王師倒是很合时宜的再次出现于园中,步履缓慢走近出声:“裴姑娘好雅心。” 裴兰冷不防的起了身鸡皮疙瘩,本来以为上回王師一口一个兰妹妹已经足够膈应,没想到他装正经的时候更是肉麻。 不过裴兰看见王師身后不远处亭内醉醺醺的裴绍以及管事等人,心知他可能是顾虑裴绍才夹起尾巴做人。 “王公子你挡着我晒太阳了。”裴兰不客气的说着。 王師中了药,现下精神怏怏,倒没计较她出声:“裴姑娘以前不是不爱晒太阳吗?” 裴兰不语,暗想以前是怕被晒黑,现在养生第一,自然就不那么讲究。 钟淑娴意外裴兰跟王公子的对话,心想她们好似以前认识? 而对于钟氏的好奇打量目光,裴兰装作视而不见,一双美眸侧目瞪向来找茬的王師,心想这人比书呆子不知趣多了! 王師却一点都不介怀裴兰的嫌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0. 第八十章 我看你这分明是在向我告状吧…… “你想多了,他只是对我关切慰问而已。”裴兰一幅不甚在意模样应着话,而后端起茶盏喝了小口,漫不经心的看见书呆子俊秀面容光彩暗淡许多。 郑蘅沉默不语,没想到裴兰会纵容王師的调戏冒犯之语,墨眸间染上寒霜,全然不同现下沐浴绚烂日光的庭园风景。 王師察觉到裴兰对穷书生的冷落之意,心间更是得意,顺势邀请道:“是啊,若是兰妹妹得空,不如改日一道出游,正好本公子也想好好在南豫国都游玩一番。” 裴兰并未立即应话,只是稍稍偏头瞥向缄默不言的书呆子,看来他是生闷气了。 待放下茶盏,裴兰,满是狡黠笑意对王師出声:“好啊,我也想找个更大的地方放风筝呢。” 虽然裴兰打消拿王師做逃婚跳板的心思,不过反正现在自己闲的无事,还不如逗逗书呆子解气。 “你那天方便来吗?”裴兰缓和心思,偏头看向书呆子。 他如今是南豫国君,现在南豫国又逢战事,估计应该没那么有空。 至于裴兰之所以问书呆子,不过是想看他露出气急败坏的模样罢了。 谁让书呆子总是一幅讳莫如深的镇定模样,上回裴兰被气的头疼,自然也想让他尝尝滋味。 王師摸不清裴兰的心思,自己邀她,她怎么还邀他人? 而且这人还是裴兰的未婚夫,王師觉得裴兰很可能是不满意这桩婚事。 郑蘅更是困惑裴兰的话,她明显表现出偏袒王師,否则不会答应他的邀约。 可是裴兰转而又像无事人一般向自己邀约,试探?还是挑衅? “好。”不管如何,郑蘅总是不能让裴兰一个人跟王師私会。 毕竟现下裴兰已经是自己的未婚妻,或许裴兰不当回事,不过郑蘅还是顾虑她的名声有损。 这一声应下,裴兰傻了。 书呆子不是个贪玩享乐的性子,裴兰是知道的,只是没想一国之君的气性,他真是一点都没有啊! 自己的未婚妻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子谈话邀约,按照常理他怎么也该气的挥袖而去才是。 结果书呆子像个没事人似的欣然应下了。 裴兰不得不承认书呆子他是真能忍啊! 时日变化,某日清早裴府车马行驶过街道。 车马前领着一队人马,为首马背上王師手握缰绳,目光看向这沉默寡言的穷书生,心里很困惑对方的来历。 那些年在灵幽谷他向来不合群,性情孤僻而难以揣摩,真是不知他用什么手段跟裴兰订婚。 郑蘅察觉王師的打量视线,偏头迎上目光出声:“你在东谟国那么多的娇妾,何必千里迢迢来招惹裴兰?” 王師察觉到穷书生的怒意,玩笑挑衅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公子是东谟王族子弟,身旁多几个美人实乃常事,而你不过是身无功名的穷书生,按理该是你高攀裴兰才对。” 郑蘅皱眉,杀心渐起,掌心紧握缰绳,却又不得不按下心思。 现下南豫国需要东谟国的相助,这个王師还有用处,暂时动不得! 王師见这穷书生没了话,以为他是知难而退,心生傲气道:“本公子劝你识趣,大家同门一场,完全可以给你些银钱供你娶亲生子。” 话音未落,郑蘅腿肚夹着马腹先行出发,不欲再跟口出狂言的王師待在一处。 待车马行驶至南豫国都郊外高处山台,裴兰由着艾芹搀扶下马车。 艾芹看向不远处的国君和王公子,悄悄压低声:“小小姐,这样做会不会不好啊。” 裴兰笑道:“没事,你且安排人把风筝组装好,待会有热闹瞧呢。” 这处山林高台可观南豫国都样貌,风景宜人。 王師下马走近漫步道:“不错,高阔风大,确实很适合放风筝。” 裴兰跟王師走的很慢,视线看向手里捧着风筝走近而来的书呆子,他似乎脸色不好,偏头低声问:“你跟他吵架了?” 王師挑眉道:“本公子不过是让他这个穷书生识相罢了。” “看来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啊。”裴兰见王師一幅自傲模样,心想他能把书呆子给气成这样,看来毒舌属性又加强不少。 王師狐疑道:“什么身份?” “你自己猜吧,谜底暂不揭晓。”裴兰眼露狡黠卖关子不语,转而询问,“对了,你在南豫国都逗留这么久,难道还未见过南豫国君?” “当然见过。”王師对于南豫国君的算计,心里正记恨着呢! “你觉得南豫国君为人如何,说来听听。”裴兰余光瞥见走近自己身旁的书呆子,正好可以让他听听自己的风评。 王師碍于颜面不好直说自己中计的事,只得遮遮掩掩的出声:“那南豫国君心思缜密,让人防不胜防,绝对不可小瞧。” 郑蘅旁听,很是满意。 裴兰瞥见书呆子舒展的眉头,心想真稀奇! 自己的印象里王師从来都是傲气凌人模样,从来没见过他这张毒嘴竟然会夸别人! “你是不是害怕南豫国君啊?”裴兰觉得其中肯定大有问题。 王師面露难色的迎上裴兰敏锐目光,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又不愿在穷书生面前落了下分,只得逞强应:“本公子怎么会怕他,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心为上。” 裴兰挑眉了然,目光瞥向一本正经的书呆子出声:“看来是南豫国君给你下马威了吧。” 郑蘅被裴兰明艳目光看的心虚,自己在朝堂之上使得手段虽然不甚光彩,但是列国之争皆是尔虞我诈,胜负之间,手段毒辣是常有之事。 更何况王師此番来访南豫国,心里必定也是存有挑拨陷害之心,自己不过顺势拿捏他罢了。 郑蘅如是想着,心思恒定,坦然迎上裴兰目光出声:“现在不放风筝吗?” 为了能跟裴兰放风筝,郑蘅花了不少心思去挑选好看的样式,想来讨她的欢喜。 这话一出,王師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总觉得裴兰眼睛毒的很,极容易知晓自己念头,“是啊,现在得张罗准备。” 说罢,王師忙抽身离去,以免被追着询问中计糗事。 裴兰视线转而落在书呆子镇定面容,好奇出声:“你对王師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惧怕?” 郑蘅迎上裴兰目光,不知为何心口沉闷的厉害应:“没什么,只是让他服药失了功力,暂时不得离开南豫国都。” “难怪。”裴兰这才明白为什么王師三番两次的往裴府跑,看来是想贿赂裴绍寻逃脱法子,他这么傲气的人,肯定是不可能甘心沦为人质。 郑蘅跟在裴兰身后,视线落在她被风吹起的几缕青丝,指尖蜷动,又只得打消挽发念头,闷声询问:“你生气了?” 不知为何,郑蘅觉得从自己身份暴露起,裴兰待任何人都比待自己更亲近,这让郑蘅非常焦躁不安。 裴兰自然也感觉到他的情绪,顿步,目光迎上他那幽深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1. 第八十一章 书呆子固执的让人拿他没有…… 而此时还丝毫不知危险的王師挑选风筝来到裴兰面前笑道:“本公子给兰妹妹先去放风筝,待风筝飞高再让兰妹妹玩,如何?” 裴兰古灵精怪的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有个风筝,正缺一个放风筝的人,不如劳烦你去试试吧?” 说话间,裴兰素手轻挑给王師指明那个大家伙。 王師顺势一看,顿时哑口无言,目光回看裴兰满面笑容,暗想这小妮子疯了吧! 虽然当初在灵幽谷早就见识过裴兰的离谱喜好,但是王師没想到两年不见,她的心思竟然更古怪了! “这风筝、恐怕不合适放飞吧。”王師面上笑容有些僵硬,心生推辞之意。 裴兰看出王師想要退缩,便故意刺激道:“你说好要陪我玩,难道要言而无信?” 王師眉头突突直跳,视线落在裴兰明艳动人面容,心神恍惚之间,险些开口应下。 “主子,属下愿代劳!”王師身旁的随从出声。 王師松了口气,正欲顺着台阶应下,没想裴兰却忽地娇媚出声:“谁要是能把大风筝飞上天,我一定最喜欢他啦!” 王師见裴兰如此一说,忽地又有些犹豫,假若换了自己的随从,那岂不是更显得自己贪生怕死? 此时的王師只觉得自己架在火上烤,翻来覆去备受煎熬。 裴兰见王師没了张扬得意,犹豫不决,心知他就是个出身王室的贵族公子,从来自视身份高贵,哪里会真敢舍命陪自己玩。 当然裴兰也没真打算逼王師,而是决定自己去试试这个大风筝的飞行效果。 毕竟逃离南豫国最先需要准备的就是交通工具,战乱时期水陆时间漫长,而且极容易出问题。 怎么想都是飞天比较快,而且方便躲避追捕。 当初李芈的实验,裴兰还是吸取不少的经验教训,因此对于这次放风筝算是比较有信心。 “我愿意一试。”突兀的一声清朗嗓音响起,裴兰偏头困惑的看向冷不防出声的书呆子。 这人是疯了吗? 郑蘅并未躲避裴兰的探询目光,虽知晓她戏弄王師的心思,却还是因她那句最喜欢的言语而心动。 “你真要去啊?”裴兰见书呆子从容不迫的走向大风筝,有些慌张的跟上前询问。 虽然裴兰的设想很美好,但是通常现实都很残酷,这么架大风筝操控起来难免会有意外。 郑蘅点头应:“嗯。” 裴兰知道书呆子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自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如此冲动行事。 这很不符合他的沉稳人设啊! 郑蘅自顾爬上风筝架,整个人俯爬横架,对于内里垂落的各样绳索吊环设置很是陌生,偏头正欲询问裴兰。 没想裴兰也跟着爬上风筝架,郑蘅不解道:“你怎么也上来了?” “我不上来,难道你会用这个大家伙吗?”裴兰没去看书呆子,探手拉起红色绳环过身侧系紧,“这根红绳很重要,你先系上吧。” 郑蘅点头,探手从自己身侧亦找寻红绳系紧,而后瞧见裴兰正拨弄风筝架上各样操作木杠,并不明白其中缘由 待裴兰深呼一口气,向外边艾芹示意解下绳索,方才看见安静待在身旁的书呆子出声:“郑蘅,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走,否则要是飞上天出事就没机会了。” 这还是第一回裴兰唤书呆子的原名。 郑蘅亦有些不太习惯,掌心紧握住横制竹架,颔首道:“我不后悔。” 不管如何,总不能让裴兰失了好兴致,更不能让他人获得裴兰的亲睐。 裴兰见他这般坚定,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面热的移开目光,暗想这个书呆子真是固执的让人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清风呼呼穿梭而过,大风筝振动时,内里铃铛声清脆响起,裴兰回了心神,探手拉下一个吊环出声:“准备起飞咯!” 大风吹动风筝一点点浮动,而周边的婢女侍卫个个满是惊讶。 艾芹更是不敢相信自家小小姐平日里画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图案,竟然真的能飞起来! 待大风筝借风顺坡浮动往腾空处落时,艾芹心都纠结到一处,禁不住出声:“小小姐!” 王師更是被眼前这等奇形怪状物件惊得不知作何感想,连忙探出身张望情况。 只见晴天绿林之间,那飘飘摇摇的大风筝竟然盘旋而动,并未如想象般惨烈的怦然坠地! “哇!”众人欢呼之时。 大风筝里的裴兰更是高兴的喜上眉梢欢呼道:“哇塞,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温暖的风拂过面容,裴兰目光俯瞰临近的南豫国都,只见街道房屋犹如小玩具念叨:“书呆子,你快看那是尚仪宫苑!” 可话音落下,裴兰都没听见人声,耳旁只有呼呼地风,才发现书呆子正面色苍白的闭着眼,忍俊不禁的唤:“你别怕啊,这么好的风景,不看多可惜啊。” 郑蘅感觉到裴兰的目光落在自己这方,方才缓慢吞吐气息的睁开眼,视线轻掠过地面如蝼蚁一般的人,真是别样观感! “你感觉怎么样?”裴兰见书呆子仍不出声,担心他有恐高症。 郑蘅回神,迎上裴兰关切目光,视线落在她那盈盈水光的美眸怔怔应:“很好看。” 世上再没有人能比裴兰带给自己如此浓烈的感受。 “那就好。”裴兰放下担心,转而移开目光观赏南豫国都的景观出声,“你说下面的人看见我们两会不会觉得很有意思啊。” 郑蘅看出裴兰玩闹心思解释道:“他们估计会觉得这个大风筝是天上仙物。” “嗯,说的也是,毕竟这大家伙他们肯定没见过。”裴兰欣然点头应着,抬手握着竹架,偏头看向恢复往日镇定,不复先前苍白脸色的郑蘅,“其实这大风筝还有一个名字,它叫做飞机。” 郑蘅听着裴兰的古怪名字应:“飞鸡,是指会飞的鸡?” 这二者有什么关联吗? “哈哈哈!”裴兰被书呆子一本正经的话逗的大笑不止,直至眼角都泛着泪光,才消停笑意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意思!” 与其解释那么多,还不如就这么着吧! 郑蘅不明白裴兰的大笑,只是觉得很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开怀,有些慷慨。 “我跟你讲,这飞机、啊不对,飞鸡比别的鸡厉害的多,它可以一定距离空投,如果技术稳定,完全可以用于投送兵力。”裴兰一顿自卖自夸的胡吹,却没想到书呆子当了真。 郑蘅极为正视的应:“言之有理!” 过去裴兰就时常冒出些闻所未闻的想法,虽然郑蘅不理解,却觉得如果她这样做能够开心,那就随她心思就好。 现下郑蘅却觉得裴兰她的奇特想法,反而有时分外令人惊艳。 裴兰被书呆子这反应逗的一乐,忽地想他要不是亡国之君郑蘅就好了。 正当裴兰脑袋里冒出突兀想法时,一阵狂风猛地逆向刮来,风力之大,竟然完全改变大风筝原本飞行方向。 “啊!”裴兰晕头转向的抓住竹架,眼见即将撞上都城内的一处高楼,连忙试图调整方位出声,“书呆子快拉你右手两块木牌拉环,放出侧翼!” 郑蘅闻声,探手迅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2. 第八十二章 你当真一辈子都记着我?…… 正当裴兰握着郑蘅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放时,视线瞥见他掌心陈年疤痕,正有些好奇时。 没想外边忽然乱糟糟的传来脚步声。 隐隐还有清晰盔甲兵刃碰撞发出冰冷声响,一幅肃然杀意迹象。 “妖邪,速速现身,否则擒杀之!”那孔武有力的嗓音落到裴兰耳朵,裴兰满头都是问号。 为什么是妖邪啊? 从天而降,难道不该是仙子才对嘛! 这人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纯属造谣啊! 裴兰正要开口应话,让他们给郑蘅寻个担架时,没想郑蘅却倒抽气的先出声:“李将军不得放肆!” “陛下?”李将军闻声连忙跪拜,一众宫卫随之行礼。 郑蘅忍着疼稍稍坐起身,视线落在周身笼罩的白布,转而看见坐在身旁的裴兰柔和出声:“劳烦你扶我起身吧?” 裴兰见他前一秒还一幅上司训斥下属的威严姿态,可下一秒他就一幅柔弱可怜模样,真是佩服他的演技! 不过裴兰现下知道自己在南豫王宫,更何况外面还有一堆他的臣子,自然愿意给几分面子搀扶他起身。 待两人从白布之间出来,众宫卫发现国君身旁竟然有一位秀丽美人,不由得困惑两人怎么会从天而降? “李将军,陛下受伤,快去唤宫廷御医来瞧瞧吧。”裴兰学着郑蘅先前的演技,很快上手自顾出声。 李将军一愣,并未立即应话,反而更是困惑这美人是谁啊? 郑蘅咳嗽一声,俊秀眉眼不复先前亲睐,满是警告意味道:“还不照办?” “是!”李将军连忙会意,心想看来国君对这美人是极为宠幸。 不多时,宫卫抬着步辇,裴兰并不知国君规制,习以为常的跟着郑蘅一块入座,全然不觉周旁宫卫侍官的震惊。 而郑蘅知道众人讶异心思,却并不在意,目光看向身旁大大咧咧的裴兰,心想她反正都要进宫做王后,迟早都要昭告天下,现下透出风声也无碍。 待入寝宫内殿,郑蘅躺在病榻由宫廷御医诊治接骨,裴兰坐在一旁陪诊,才发现他伤的不轻。 宫廷御医裹住纱布出声:“陛下多处伤及筋骨,应当休养百日。” 郑蘅蹙眉,并未应话,暗想南豫国战事未停,哪有时日休养。 裴兰看出郑蘅不听医嘱的心思,探手轻敲了下他的额前出声:“你要听御医的话,否则要是成了个残废,我不得愧疚一辈子啊。” 这回本来裴兰就没打算让郑蘅跟自己一块冒险,毕竟在裴兰心里,王師那大块头都瞧着比郑蘅抗造些。 小小的动作引起大大的震动,宫廷御医惊的险些胡子都掉了。 更别提一旁的侍官和宫人,平日里尤为惧怕沉默寡言的国军,莫说动手,就连劝解都不敢多言。 这位美人,真是胆量非同一般呐! 郑蘅被敲得回神,墨眸注视裴兰关切面容,微微泛暖的点头出声:“你当真一辈子都记着我?” 裴兰怔住,没想到郑蘅突然话题一转,心想很显然他脑子病的更严重啊! 气氛有些尴尬,裴兰咳嗽一声避开郑蘅目光,没想却瞥见一旁恨不得竖起耳朵偷听的宫廷御医以及侍官等人,连忙生硬的拉开话题道:“我肚子饿了,你饿吗?” 平日里向来善于忽悠人的裴兰,此时却编不出像样理由,暗想书呆子果然是自己的克星! 郑蘅眼眸暗了暗,归于平静,方才出声:“来人,备膳。” “是。”侍官连忙应话,宫廷御医更是知趣离殿。 偌大的宫殿一时悄然无声,分外冷清。 好在很快宫人备上膳食,裴兰看着进进出出的备菜宫人,忙出声:“我吃不了多少,你就备三菜一汤就好,别太麻烦。” 话语一出,宫人们俱是称奇,侍官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望向病榻上的国君。 郑蘅颔首应:“照做便是,不得有误。” “是。”侍官应话,随即命人备小桌膳食,而后离殿。 待落得清静,裴兰洗手,便端起排骨汤喝了小口,眉眼一亮赞道:“你宫里的厨子手里真不错!” 裴兰一大早折腾到现在,自然是饿的不行,执筷又尝了一口红烧狮子头,惊艳的险些说不出话! 肉质紧嫩,汁水充沛,香的让人迷糊! “咳咳!”郑蘅见裴兰所有注意都被美食吸引,似乎完全忘记自己这个伤者了。 原本吃的正欢的裴兰闻声,偏头看见榻上虚弱的郑蘅,才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他了。 “你方便坐起来吃饭吗?”裴兰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抬手盛着排骨汤,终于有几分照顾病人的体贴模样。 “我的手不便用膳。”郑蘅稍稍半坐起身试探的看向裴兰出声。 裴兰迎上那幽深墨眸,很难不明白他的小心思,只好端起汤碗坐到榻旁,手里握着汤匙盛汤,一幅洒脱模样出声:“喏,你吃吧。” 谁让郑蘅的伤因自己而起呢,裴兰现在真是后悔不已! 如果郑蘅因此重伤,那自己不得负责到底啊! 这么一想,裴兰从某种方面有些理解人渣的心理路程。 而相比较心思跳脱的裴兰,郑蘅则表现的安静许多,低头配合的喝汤用饭,目光都不敢多看一眼裴兰。 场面安静的一度让裴兰觉得郑蘅是个哑巴! 不过裴兰发现郑蘅虽然瞧着清瘦,可饭量并不少,裴兰肉眼可见的发现红烧狮子头只剩最后一个了! 危机感,油然而生,裴兰觉得必须得给自己至少留一个啊。 “你要不再吃个鸡腿?”裴兰转移着郑蘅的注意出声。 郑蘅一顿,视线落在吃光大半的饭菜,没好说自己有些撑。 可这是裴兰第一照顾自己,郑蘅不想拒绝她的好意。 “嗯。”郑蘅只得点头应下,殊不知裴兰此时心心念念的只有美味的红烧狮子头。 终于当裴兰停止投喂时,郑蘅暗自松了口气。 只见裴兰回到小桌旁,明眸亮着光满是认真的用膳,郑蘅失神地望着,心想她如果能就这样一直留在宫里就好了。 于是郑蘅很快谋定一个念头,欲言又止道:“你不如在宫里多住些时日吧?” 反正婚期临近,王后宫殿早就整理妥当,静候裴兰的到来。 裴兰险些因为这句话被米饭呛死,掩面平缓呼吸,满是不解道:“为什么?” “我、我受伤了,并不方便衣食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3. 第八十三章 神女裴兰,醋王郑蘅,大婚…… 神女下凡的流言一夜之间传遍南豫国都。 大街小巷,人人议论纷纷,酒楼茶馆里更是传的神乎其神。 “昨日飞过南豫国都的大家伙据说是千年一见的神兽啊!” “此神兽一出,乃大吉之兆!” “那神兽所属一神女,如今神女转世落入凡间,据说正是裴府里那位千金!” 流言愈演愈烈,裴府里的周夫人见不到裴兰,更是担忧。 艾芹于一旁不安的出声:“夫人,小小姐当真不回来了吗?” 昨日里艾芹要是料到小小姐会闹出这么一番惊天动静,必然是一定会阻拦。 如今小小姐在南豫王宫一夜未归,真是让人担忧啊。 周夫人摇头道:“此事要等岸儿上朝回府才能得到确切消息。” 昨夜忽地传来侍官奉诏,周夫人才知裴兰进南豫王宫,而今日的流言更是匪夷所思,让人不得不怀疑或许出了什么变故。 不多时,外间传来脚步声,裴岸从外入内里,行礼道:“母亲大人放心,儿托人查探得知小妹在宫里安然无恙,今早陛下命仪官传大婚诏令,这是喜事啊!” 周夫人却并不放心道:“既然陛下决意声张婚事,又何必将你小妹困于宫中,岂不是有悖礼数?” 裴岸迟疑应:“这就不知详情,听闻陛下似乎受伤,今早朝都未露面,只传令下达。” 艾芹旁听不敢出声,暗自猜想可能是昨日放风筝出了险,不由得更是担忧娇弱的小小姐,便上前跪拜出声:“烦请夫人大少爷,奴婢想入宫去侍奉小小姐。” 周夫人回神应:“你这丫头有心了,只是现下无诏任何人不得入宫面圣,既然陛下已宣布大婚时日,那兰儿总会回府一趟,到时你再随同入宫吧。” 虽然周夫人不明白为何事情突然变化,但是猜测裴兰应当无恙,所以只能静心等候消息。 “是。”艾芹见周夫人如此应话,方才停了声。 宫外流言传的沸沸扬扬,王師从裴绍口中得知裴兰要跟南豫国君成婚的消息时,才察觉到那时裴兰对自己意味深长的话。 对于穷书生的真实身份,王師自顾推测,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莫非就是当初流亡在外的南豫国君郑蘅! 这下王師明白裴兰的婚事,估计自己是无法插手了。 而此时待在南豫王宫照顾病人的裴兰正吃着甜润多汁的樱桃,还不知外面因为自己昨日的玩闹引起热议话题。 郑蘅躺坐在病榻看暗卫汇报城中预言撒布情况的折子,除却面色苍白了些,恐怕都看不出他受了伤。 “你休息会吧,这么久不会眼疲劳吗?”裴兰挑了颗樱桃递给郑蘅,一手拿走他的奏折,“来,吃樱桃,可甜啦!” 郑蘅微愣,不太习惯的探手接过樱桃品尝滋味。 外间侍官入内搬运奏折,余光瞥向未来的南豫王后,这位若论样貌自是无可挑剔,只是性情散漫不拘小节,只见她正侧坐在国君榻旁,姿态亲昵的紧。 “你不喜欢樱桃?”裴兰从郑蘅的面容看不出半点喜好,只得询问,“那你喜欢什么水果?” 郑蘅视线落在裴兰那犹如琉璃灯般清澈澄亮的美眸应:“没有不喜欢,樱桃很甜。” “那你多吃些呗,我一个人吃不完浪费啊。”裴兰发现照顾郑蘅的事其实都有人干,自己反倒是个蹭吃蹭喝的闲人。 郑蘅配合的吃了些许,视线落在她姣好面容出声:“今日你我婚事已经发布诏令,估计王師也应当知晓我的身份,往后不会再去裴府与你滋扰生事。” 裴兰拿着手帕擦手,见侍官备上药汤,便端起吹了吹药汤问:“你不会真以为王師是为我才频频来访裴府的吧?” 郑蘅见裴兰眼露狡黠,倒也没有隐瞒说:“他在贿赂你的父亲裴绍。” 南豫国的大臣都有郑蘅安排的暗卫监视动向。 所以郑蘅很清楚王師的心思,更想利用他来查查哪些大臣存有二心。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王師离开呢?”裴兰握着汤勺盛药吹了吹,有些好奇郑蘅的计划。 “东谟与南豫联盟出兵的假消息已经被我放出,北笱国君起疑,必然会分兵于边境戒备东谟国,这能减轻南豫国的压力。”郑蘅如实说着,目光一瞬也不移的落在裴兰秀丽眉眼间,唯恐她会露出不喜,“你很担心王師?” 裴兰不明白为什么郑蘅会对王師如此大的醋意,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将温热的药汤递近他嘴旁,只见他苦得皱眉,方才泄露几分心思。 一直以来裴兰都知道小说里的亡国之君郑蘅是超强反派,所以先入为主的觉得这样的人物莫得感情! 一开始知道自己认识的书呆子就是将来的残暴国君时,裴兰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危险。 可现在裴兰一点点重新接触他,忽然觉得他其实跟小说里完全不一样。 又或者说,现在的郑蘅还不是小说里那个疯魔成性的亡国之君。 或许一切不一定会变得那么糟糕呢,裴兰如此想着。 “我早就说过不喜欢王師,你总是不信,该罚你吃苦才对。”裴兰笑嘻嘻的又给郑蘅喂了口汤药,只见他虽是沉默,却也没有不耐烦,颇为顺从的服药。 待药汤见底,裴兰递茶水给他漱口冲淡苦味。 郑蘅见裴兰当真不在乎王師,心里松了口气道:“那就好,王師他很有用处,我暂时不会放过他。” 让东谟国出兵,虽有些难度,却未尝没有半点办法。 裴兰给郑蘅喂了一颗蜜饯出声:“你要拿他联盟,我没得话说,反正东谟如果不偏向南豫,将来必定会偏向北笱,只是不能亏待王師,否则他那人记仇的很,将来迟早反咬你一口!” 郑蘅被齿间的甜腻唤回神,目光看向裴兰,不由得想起她曾对她的两个家卫叮嘱战场之事,询问:“莫非你有什么好办法?” 寻常女子通常待在深闺绣花,并不知朝堂列国之事,可裴兰自小就跟众人一道在灵幽谷听课,应当是有些见解。 裴兰见郑蘅竟然向自己询问,峨眉轻挑道:“咳咳,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提点一二吧。” 假如裴兰有老先生的大胡子,大概会装模作样的捋一捋。 郑蘅看出裴兰的兴致,很是配合道:“在下洗耳恭听。” “首先你可以乔装一支北笱国兵马悄悄的摸向东谟国边境滋扰挑衅,东谟国君不管是碍于颜面还是受威胁压迫都会心有间隙。” 裴兰太明白列国对于北笱国的畏惧,否则王師也不会冒险想趁着南豫国跟北笱国战事,孤身入南豫国意图火上添油。 北笱国此回不遭重创,其余列国被灭,不过是时间问题。 郑蘅惊讶裴兰的灵敏心思询问:“东谟国君若是隐忍不发,又当如何?” 裴兰举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4. 第八十四章 成亲而已,结了还可以离嘛…… 南豫国战事愈演愈烈,而国君大婚诏令颁布亦引起那些原本进入选后名册的世家女颇有怨言。 世家贵女背后的世家大族势力,更是多有异议。 其中不少蓄意挑拨宣扬者,存有胁迫国君意图。 “我看陛下就是偏心裴氏,所以不想娶其他世家女。” “大敌当真,前方将士殊死搏斗,国君却耽于享乐,实在是不妥!” “明日朝间我等必定要上奏,劝国君不得独宠裴氏,应当纳妃娶后一视同仁。” 园林之内闲谈议论之声不停,琵琶声曲丝丝入耳,推杯换盏之间,众人群情激愤,临别之际还各自慷慨陈词。 待各人轿子分道离去,暗夜之间有数名暗卫如影随行。 其中一处轿子穿过街道,缓缓停在府邸前,外间轿夫弯着腰身唤:“大人府邸到了。” 可轿夫未曾得到回应,便以为郎官喝的烂醉如泥睡过去了。 于是轿夫掀开轿子帘布,浓郁血腥味扑面而来,轿夫踉跄跌坐在地,恶心的呕吐不止,只见轿内郎官身前大片血迹,而那郎官的十指却不翼而飞! “死、死人了!”轿夫惊慌的大喊。 与此同时那酒宴上的其他官吏在回府途中亦收到血纸包裹的断指。 杀鸡儆猴,也不过如此。 此事一出,酒宴上的官员们次日早朝面色不佳,无一人再提昨夜酒后狂语。 对于这一郎官之死,众人缄默不言,深知周身有宫内耳目窥测,纵有异心亦不敢掀风起浪。 而被困于南豫国都的王師听闻此事亦觉察其中大有蹊跷。 一国之都,朝廷官员横死,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抹过去了。 王師猜想南豫国朝堂之上也许并不太平。 毕竟郑蘅回南豫国时日不长,根基未必安稳,又逢北笱国突袭战事,内忧外患之际,难免会有反叛者煽风点火意图生事。 这让王師生起些希望,若是能让郑蘅丢失国君之位,他必定是死路一条,自然与裴兰的婚事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当王師想去探探南豫朝堂大臣口风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来访,打破原有的计划。 夜色之下,好不容易出宫的裴兰从轿内探出身,视线落在如今王師入住的府邸,心想人质待遇还不错嘛。 王師上前迎向裴兰,视线落在她俏丽面容出声:“看来那大风筝似乎还挺安全的。” 当时虽然亲眼看着裴兰飞入远处,可王師仍旧震惊裴兰的大胆之举,她简直是不要命! 裴兰自顾入廊道打趣道:“是啊,谁让你胆小不肯一块玩。” 王師一时哽住,暗想这小妮子说话怎么夹枪带棒呢。 “对了,我有正经事跟你聊。”裴兰见好就收,毕竟自己是来和谈,又不是来跟他吵架。 王師挑眉,示意随从退离身侧,顾自落座园内石桌旁,探手倒着酒水喝了小口,顾自揣摩裴兰的心思,方才出声:“本公子猜兰妹妹谈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这小妮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没安好心! 裴兰随意落座一旁,手里挥着团扇驱赶蚊虫,而后拿出一白瓷瓶应:“我有你想要的解药,不知这算不算好事呢?” 王師看不懂裴兰的意图,狐疑的出声:“你会有这么好心?” “我当然没有这么好心,你需要出面带兵协助对付北笱国军队。”裴兰放下白瓷瓶,视线坦荡迎上王師打量目光。 王師轻笑一声,满是轻视道:“原来你是为郑蘅来游说的啊,只是未免把列国战事想的太儿戏了,本公子可不会上当!” 东谟没有必要出兵趟浑水,王師从始至终都是这么想的。 裴兰自然看出王師傲气模样,一时也不计较,只幽幽出声:“真是可惜,今夜看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毕竟你知道的,郑蘅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呐。” 远在南豫王宫的郑蘅,丝毫不知自己风评被害。 王師面色一变,心想裴兰这个游说者,未免放弃的也太快了吧。 眼见裴兰欲收回解药,王師探手夺走白瓷瓶,满是不怀好意露出狡猾道:“兰妹妹,虽然本公子拒绝你的游说提议,但是送上门的解药,可没有说不要!” 说话间,王師吞下解药,便试图运气,谁想却见对面的裴兰双手捧脸一幅怜人柔美模样,好似看热闹般没有半分慌张。 王師当即意识不对劲,偏欲点穴催吐,可手脚已然不能施力,好似蚂蚁啃噬般令人难受! “你阴我!”王師怒目看向裴兰,气的够呛。 裴兰笑弯着眉眼,分外矫揉造作的出声:“哎呀,别生气嘛,听说越生气毒发的越快呢。” 谁让刚才王師一幅蔑视自己的态度呢,就当是给他的小小教训呗。 王師一口血堵在心头,愤愤的瞪着美面蛇心的裴兰,只得暗自平心静气,心想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明明当初就吃过裴兰的亏! 好一会王師都不再出声,裴兰一幅无辜姿态的打破冷场说:“真是冤枉,我只是说有解药,可没有说这瓶就是解药呀!” “你!”王師顾忌自己不能动气,才只能停了话语,心想自己再信裴兰一个字就给自己一耳光! 裴兰知道王師这会正难受,倒也没想继续折磨他,索性直白道:“你在南豫国都待上好一阵子,应该还不知道东谟国频频遭受北笱国的侵扰,现下一旦南豫国兵败,东谟国就是下一个南豫国。” 王師轻哼一声傲气应:“你别以为这样说,本公子就能屈服!” 裴兰视线看向远处池水旁萦绕的萤火虫,开始胡编乱造讲故事,声情并茂道:“可惜东谟国太子,也就是你的长兄收受贿赂已经在劝说你父亲出兵,现下北笱国君得知两国联盟记恨于心,你可是东谟国难得一见将帅之才,难道就不想一战成名!” 话语里的吹捧,裴兰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偏偏这一套对王師很是受用,王師面上显露动容道:“本公子纵有天才本领,但是也绝不会为你和郑蘅做马前卒。” 王師吃了两回亏,自然就算昏了头,定然也不会再听裴兰一面之词。 “我可没想过让你做马前卒,你当初进南豫国为的是拉北笱国陷入战争泥沼,自己好博得一世英名,现下正是难得机会,难道要因为你我个人恩怨,而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5. 第八十五章 裴兰算命大师,王師联盟,…… 深夜里南豫王宫大殿内室灯火未灭,朦胧光亮使得病榻上的郑蘅神情有些模糊不清。 而窝在郑蘅手旁的小猫儿如今身量渐长,悠悠地盘在一旁软垫小睡。 烛火微微摇晃,待内里传出轻快脚步声,郑蘅合上手中奏折,偏头张望来人。 “你怎么还没睡啊?”裴兰看着榻上的人,意外,但是又不那么意外。 本来裴兰设想的是搞定王師就直接回裴府。 可是一想自己出宫之前郑蘅满面郁闷模样,裴兰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有些没良心。 “我在等你。”郑蘅视线落在裴兰光洁面容,看不太出情况如何。 裴兰最是禁不住郑蘅专注目光,稍稍错开视线,探手抱起软垫里的猫儿,掌心捏着它肉乎乎的脸蛋道:“那你有按时吃饭喝药了吗?” 郑蘅颔首应:“嗯。” “喵呜。”猫儿的脸被捏住,没了好觉,嗲嗲地唤。 裴兰觉得发财越长越胖,手感极好,捏起来就像团棉花,瞧瞧叫声还这么萌,简直要被可爱死了! “发财,你怎么这么可爱呀!”裴兰紧紧抱住无法挣脱的猫儿,瞬间母爱泛滥! 可怜弱小无助的猫儿,完全无法逃脱,只能任由揉捏。 郑蘅目光落在裴兰笑意盈盈明眸,她似乎一门心思落在猫儿,完全没有要跟自己细说的心思,只好生硬的主动出声:“那王師没有欺负你吧?” 裴兰见闷葫芦似的人,竟然主动开口,笑道:“放心吧,王師他只是说话欠怼,又不是地痞流氓,我已经把解药给他,三日之内他应该会有动作。” 虽然裴兰觉得自己劝说王師的话语,已经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合情合理。 但是王師自有顾虑,他是东谟王族,若是露面带兵,必然会牵连东谟国,若没有必胜把握,其实是有很大风险。 郑蘅见裴兰言语之间维护王師,以为她仍旧是在介怀自己欺骗身份一事,自然不敢多问,只得悻悻给她奉上茶水出声:“你这么确定王師不会逃走吗?” “他逃就逃呗,反正咱们有多手准备,从南豫回东谟可不是一两天的功夫,等他回东谟,东谟国朝堂应当已经派兵助阵。”裴兰接过茶水喝了小口,看出郑蘅的怀疑,“再说他又不是东谟太子,估计这会在东谟国朝堂并未展露头角,应该也没有多少声威。” 否则王師也不会想着孤身冒险来南豫国游说,这本身就是极高风险。 小说里王師的死除却两主角的设计,其次跟他那个继承东谟国君之位的长兄脱不了干关。 王師一个国君幼子太过威风,无疑是会招惹身为太子的长兄忌惮。 封建制度里的君臣父子夫妇森严等级,就是一张张布满锋利毒刺的网格,任何人都会被死死束缚住脖颈,任何人越矩都会活活勒死不可。 王師估计都没有想过,他这个不是嫡长子的王族身份,反而给他招惹杀身之祸。 一旁的郑蘅本就意外裴兰对朝堂之事的了解,更诧异她竟然对东谟国朝堂势力亦有所洞察,这等灵通耳目,若没有在列国安排大量喉舌,恐怕不会如此清晰。 “你、你为何如此了解东谟王室之事?”郑蘅觉得裴兰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好像远在天边。 裴兰一顿,尴尬的迎上郑蘅探究目光,心想说真话,可能不太行。 “我早前告诉过你,我通晓五行八卦,算命大师!”裴兰故弄玄虚的说着。 郑蘅半信半疑的看向裴兰秀美面容试探的出声:“那劳烦你能否测我此时心中所想?” 这话一出,裴兰无语了。 “我本领还没到这么逆天的地步,而且算命很消耗体力的,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嘛!”裴兰耍赖的应付,暗想说郑蘅人傻吧,他还挺机灵的。 郑蘅见裴兰推辞,便知她是在推脱隐瞒,并未再忙于追问,缓和出声:“好吧,时候不早,你也休息吧。” 裴兰不说,郑蘅自然也有别的法子去查,暗想自己总会知晓她的秘密。 “行啊,我本来就想回裴府,现在正好告诉你一声。”裴兰放下软乎乎的猫儿,只见没良心的猫儿轻轻一跃逃离掌心,没有丝毫的留念。 郑蘅不解道:“这么急吗?” 裴兰无奈的看着郑蘅出声:“拜托,我两成亲日子就快到了,再不回裴府,到时外面流言更是满天飞了。” 他,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南豫国都内关于国君沉迷享乐的流言嘛! 郑蘅见裴兰心意已决,只得退步道:“好吧。” 大婚规矩,自是不能乱,郑蘅再有心也不得不顾虑裴兰的名声。 于是裴兰次日欢天喜地的离宫。 裴府内的周夫人见到安然无恙的裴兰,忙询问:“兰儿,你是怎么突然进宫了?” “这、这个嘛。”裴兰目光悄悄看向连连摇头的艾芹,心知她估计瞒住冒险放风筝一事,“其实是个意外,国君心血来潮说要带我进宫玩,我没办法推辞嘛,真是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没办法,这口锅只能让郑蘅背了。 谁让郑蘅是南豫国君呢,就算周夫人心有怨言,应该也不会直面训斥。 周夫人并未怀疑裴兰,叹了声道:“唉,兰儿没事就好,那国君不顾礼仪,实在行事荒唐,为娘真担心兰儿往后在宫里的日子。” 君王的恩宠,就像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大多无情至极。 裴兰见周夫人满面担忧,心知看来近来流言四起,郑蘅的名声狼藉,就连周夫人都因流言蜚语而被误导。 也许前方战事已经相当激烈,甚至影响远在都城朝堂的风声。 郑蘅是南豫国君,也是这场战事其中一方的最高指挥官,他的名声不好,很容易导致民心向背,这不是什么好事。 待好不容易安抚周夫人,裴兰随着艾芹回内院。 艾芹于一旁细声:“小小姐您可让奴婢们担心死了。” 裴兰歉意的看着艾芹,双手合十讨好道:“我也没想到会飞到南豫王宫,真是对不住。” 艾芹见小小姐一幅诚恳道歉模样,自然是不好再多劝阻,只得应:“小小姐往后可别再做那等危险的事,否则若是您出了什么意外,奴婢们就算偿命都不够了。” 裴兰最怕正经人,周夫人如此,艾芹如此,郑蘅也是如此,只得应:“我答应你往后不再胡闹,不过好姐姐也不许这么妄自菲薄,大家的命都是命,我不喜欢听刚才偿命的话,好不好?” 艾芹微怔,见小小姐说的认真,只能点头应:“是。” 虽然小小姐年岁比自己小,但是相处下来,艾芹知道小小姐自有一套惊人想法,而且这想法似乎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行,我饿了,赶紧开饭吧!”裴兰为了安尉周夫人好说歹说,现在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 “是。”艾芹见小小姐不复先前正经模样,暗想果然还是更习惯小小姐平日里谈笑卖乖模样。 这方裴府内院里恢复往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6. 第八十六章 裴兰大婚,郑蘅扮醉,腰酸…… 锣鼓喧天之时,南豫王宫出行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南豫国都街道。 早起而昏昏欲睡的裴兰,此时因笨重的凤冠和一层又一层嫁衣,心情十分不美丽! 本以为进花轿能够眯一会,结果鞭炮声一直不曾停歇。 更别提因为南豫国君大婚,分发礼钱流水宴席导致南豫国都百姓们可以说是倾巢出动。 偏偏这迎亲场面郑蘅还觉得不够隆重,裴兰不由得庆幸自己及时劝阻郑蘅。 因为裴兰此刻坐在花轿里都能感受到外面人山人海的声浪,脑仁禁不住疼。 当南豫国都内满是喜庆气氛之时,王師一行人已然快马离都奔向沥川。 随从回看锣鼓声响的南豫国都,犹豫的瞥向气氛沉闷的主子出声:“主子,今日裴姑娘大婚,真的要不告而别吗?” 王師狠狠挥动马鞭,目视前方傲气道:“不必,等本公子一战成名,她自然会另眼相看!” 反正裴兰对于成亲只当做儿戏,王師觉得自己与其看着眼红,还不如去战场一较高下。 到时自己比郑蘅先得死生花,裴兰她欠自己这么大的恩情,总归是要对自己服软的! 对于王師的美好设想,此时在花轿里毫不知情的裴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裴兰觉得脑袋里嗡嗡响,这感觉像极发热的症状,暗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裴兰平日里都注意着保暖,只是近来盛夏时日,越发炎热。 昨夜里裴兰贪凉多喝了几口冰镇酸梅汤,没想到现世报来的这么快! 从宫门穿过望不见尽头的宫道。 花轿停在南豫王宫大殿前,裴兰由着艾芹搭手出轿,额前被凤冠垂落的金珠稍稍遮掩视线,依稀能瞥见两处静候的百官宫卫,以及一身大红婚袍的郑蘅。 郑蘅往日里总是一身清浅颜色衣物,好似雾中山,淡漠疏离。 这么一番招眼打扮,非但不显得郑蘅庸俗,反而更让他瞧着多几分生气鲜活,连带着阴郁之气消散许多。 裴兰眼前一亮,若非碍于场面,非得同他打趣几句不可。 郑蘅上前,只一眼就不敢再去看裴兰明艳动人面容,探手伸向裴兰,清润嗓音柔声道:“我带你吧。” 郑蘅掩饰的极好,没人看出他在紧张。 当初杀机四伏之中夺位郑蘅都不曾紧张,可现下郑蘅却紧张的不敢去看裴兰。 凤冠霞帔的裴兰实在太美了,让人不敢直视。 裴兰大大咧咧递手,并无任何察觉,视线落在大殿前数不见尽头的阶梯,顿时不好了! 大清早爬山,真够离谱啊! 难道就没有什么便捷通道吗? 郑蘅行进时,察觉到裴兰的手冒冷汗,偏头担忧看向她,欲言又止道:“还行吗?” 这大殿玉石阶梯百余阶总是有的,裴兰身子不好,兴许累了。 裴兰满肚子的吐槽在迎上郑蘅关切目光时,只得生生咽下,摇头浅笑。 没办法,郑蘅眼眸里一幅怀疑自己快死了的模样,实在让裴兰不好开口。 郑蘅却并未放下担忧,还是因裴兰缘故有意减缓行进。 直至国君和王后入大殿,众大臣们纷纷松了口气,毕竟一帮老家伙都已经站的腰酸背痛。 小说里描写的宫殿里梁柱百余根,金石为柱,玉石铺砖,神龙凤凰盘踞祥云之中,裴兰看时一目十行没太大感觉。 可亲眼看着这辽阔到脚步声都有回应的南豫王宫大殿,裴兰突然觉得家里有个公园的裴府似乎也不算特别宽敞。 唉,看来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啊。 正当裴兰满脑袋里天马行空的念头时,郑蘅轻捏了下裴兰掌心出声:“小心脚下。” 裴兰回神,才发现明明近在眼前的王座竟然还有阶梯,不由得吐槽这样每天上朝累都累死了! 好在因郑蘅没有父母叔伯,所以很多礼数都减免,裴兰安稳落座时,松了口气。 郑蘅并未松开裴兰的手,隐隐觉得她的手有些凉的厉害。 南豫国君的大婚礼仪向来繁杂,郑蘅顾虑裴兰的性子能免就免,没想到还是让她受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拜!”侍官清晰出声。 裴兰看向殿内陆续叩拜的王公大臣们,视线由近及远的看向殿外的文武官员以及宫卫,乌泱泱的一大片就像潮水般翻涌,不见尽头。 “恭祝国君王后喜结连理!” 回声响彻于南豫王宫,久久不曾散去,裴兰恍惚的回神,心想难怪那么多要做万人之上,这位置的诱惑真是不一般呐! 礼数结束,裴兰由着宫人领路进入大婚宫殿,而郑蘅还要宴请百官,并未随行。 待裴兰进入宫殿内里,整个人懒散的坐在床榻唤:“哎呦,我的脖子都要断了,快给我把凤冠摘了吧?” 艾芹上前犹豫道:“可是小、王后娘娘,现在国君还未回房,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一时半会,艾芹改口还有些不习惯。 裴兰无奈道:“放心吧,他估计要喝的晚上不可,我总不会白白坐等大半天吧。” 更何况裴兰都要饿死了! 艾芹见小小姐如此说,方才上前配合卸下华美贵重凤冠。 这方裴兰落得轻松,外间已有宫人备上佳肴低声道:“王后娘娘,陛下特令御膳房备膳食,您是否用膳?” 裴兰任由艾芹揉捏脖颈,心想郑蘅考虑的倒挺周全,出声:“好。” 说罢,裴兰带着艾芹以及欣儿绕过屏风。 只见宫人们仍旧守在一旁,裴兰不太习惯看了眼艾芹,艾芹会意道:“王后娘娘喜静,你们退下吧。” “是。”宫人们退出内里。 裴兰率先落座,而后招呼道:“别客气,一块坐吧。” 今日里不仅裴兰没吃,她们忙活的更厉害,估计现在也该饿了。 欣儿偏头看着华美非凡的宫殿小声:“真的能一块吃吗?” “当然可以!”裴兰给欣儿盛着汤,知晓这小女孩因为母亲病逝无依无靠,而随自己入宫,自然不能亏待她。 艾芹习惯小小姐的宽和,倒也不复初时忸怩,顺从落座给小小姐盛汤道:“陛下待小小姐如此心细,真是太好了。” 裴兰接过汤碗,喝了小口,知晓艾芹误以为自己跟郑蘅成婚就是一对夫妻,自然也不好解释。 毕竟解释起来,不仅麻烦,而且艾芹多半不能理解。 “好姐姐,难道我待你们就不心细吗?”裴兰夹起鸡肉给艾芹故作哀怨道。 艾芹没想到小小姐会误会,解释着:“小小姐自然也是极好的主子,只不过还是希望小小姐有人疼着护着才好。” 裴兰见艾芹仍旧改不了主仆习惯,心里滋味复杂,眨眼间很快掩饰过去应:“好吧,这话我信了,快吃吧。” “哎。”艾芹应着话。 欣儿脸颊鼓鼓的咬住排骨,视线落在小小姐刚才一瞬而逝的情绪,有些不太明白缘由。 待几人一道用完膳,裴兰本就觉得疲倦,自然是要睡回笼觉。 而主持宴席的郑蘅却没有裴兰轻松,因着一国之君的身份,便要趁着宴席与朝堂各势力斡旋试探。 郑蘅喝的不少,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7. 第八十七章 国君,莫非得了什么痴病?…… 大婚宫殿内装扮的喜庆,一对红烛静燃,将那张贴的喜字晓得分外清晰。 而闭目装睡的郑蘅对于不远处婚床处投落的目光亦是分外紧张。 裴兰莫非因为自己入内而不高兴? 正当郑蘅担忧裴兰会差人将自己抬出内殿时,忽地有脚步声细碎响起。 郑蘅顿时都不敢大声呼吸,好似有身影靠近挡住烛光,眼前落入一片昏暗处。 “书呆子,你这就睡了啊?”裴兰探手轻拍了拍郑蘅的肩唤,依稀还能闻到浓郁刺鼻的酒味,视线落在他俊朗眉目打量。 可郑蘅却如躺尸一般再无回应。 裴兰见此,自然也不好喊艾芹她们入内帮忙抬这个酒鬼。 毕竟现下该是众人都以为的洞房花烛夜,如果让人知道自己想把新郎官给抬出去,恐怕又得传出不少异言。 于是裴兰只能抬手抱着一床薄被将郑蘅盖的严实,心想他这样应该不会感冒发热了吧。 裴兰现在身体还不太好,所以也没多耽搁,自顾上床放下纱帐睡觉。 不多时,内殿里悄然无声,郑蘅小心掀开被褥一角,视线看向那方纱帐内里,隐约听到裴兰沉稳的呼吸声,方才暗自庆幸她还不至于狠心到把自己撵出去。 只是这床被褥在夏日里用未免太热了些。 郑蘅侧躺面向床榻那方,目光落在一旁屏风上悬挂的大红嫁衣,依稀还能想象裴兰白日穿戴嫁衣的光彩模样。 而后视线徘徊落在那床旁一双用金丝绣着凤纹的绣花鞋,样式精巧别致,不免引人遐想其主人何等秀美风姿。 因着前方战事缘故,国库并不充足,婚礼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大办准备。 不过对于裴兰的嫁衣物品,郑蘅都是上心的很,按照南豫礼仪,这也体现夫家对婚事的重视。 郑蘅稍稍翻转身,有些不太习惯这狭小的矮榻,感叹过去在灵幽谷睡木板多年,如今只不过两年功夫竟有些不习惯了。 原本南豫国君大婚的规矩,国君大婚三日不上朝。 奈何现在南豫国逢战,情况特殊,郑蘅只能勉强择出两日时间。 今日大婚没能跟裴兰说上几句话。 只能明日再跟裴兰问问,她若是有不喜欢的,应当及早改善,郑蘅昏昏欲睡前如是想着。 长夜漫漫,红烛落泪,层层叠叠堆积烛台。 不知何时殿外光亮渐而清晰,殿内安静的悄无声息。 婚床上的裴兰满面冷汗,整个人就像在滚烫里热水蒸煮,肺腑之间呼出的热气都能烫死人,全身骨头酸软的要散架了般,真是要命! 裴兰渴的厉害,嗓子里干涸的有些厉害,梦里迷糊的唤:“水、水……” “扑通”地一声突兀响起,从矮榻摔下的郑蘅吃疼爬起身,细细观察婚床内里细微动静。 郑蘅隐约听到声音,探手欲触碰纱帐时,又生硬的停下动作,长身立在榻旁犹豫唤:“裴兰,你醒了吗?” 那细小的呢喃声过于微弱,郑蘅担心自己听错声,若是冒犯裴兰,让她误会自己是好色之徒,可就糟糕了。 郑蘅侧耳听动静,却并没有听到意想之中的回应,便又唤了声:“裴兰?” 这回仍旧没有回应,让郑蘅感觉不妙,只好出声:“你是不是不舒服,让我看看吧?” 语毕,纱帐内里一片死寂,让人心慌! 于是郑蘅不再犹豫的探手掀开纱帐一角,视线落在裴兰苍白面容的细汗。 郑蘅慌张的探手轻触裴兰额前,烫的有些厉害,目光落在她泛着皱的樱唇,方才明白那呢喃之语的含义。 “来人,快去请御医!”郑蘅皱眉出声,一面起身倒茶水。 “是。”外间的侍官打着哈欠连忙出去办事。 而等候在外的艾芹准备伺候洗漱,便自顾入内看情况。 只见国君正伺候小小姐喝水,艾芹本想避讳,却瞥见小小姐苍白面色,心下一惊道:“陛下,王后娘娘犯病了?” 昨夜里艾芹本就有些担心,可是小小姐执意说无事。 艾芹又念着大喜之日服药太过不吉利,才没有去熬药,谁想小小姐的病说来就来了! 郑蘅擦拭裴兰脸旁细汗,神情严肃看向婢女道:“你来替王后更换衣裳。” “是。”艾芹连连点头。 为避嫌,郑蘅退出内里,焦急等待宫廷御医。 而一大早得到传令的宫廷御医,连忙赶到宫殿。 只见榻上的王后娘娘病的不轻,暗想这样子瞧着实在不像康健长寿之人啊。 不过宫廷御医在宫廷当差多年,眼见国君面色不佳,自然是不敢再像当初那般多言惹得龙颜大怒。 大半日的功夫,直至傍晚时分,殿内日渐昏暗,裴兰才勉强醒来。 郑蘅忙吩咐宫人备膳,目光落在裴兰失了血色的唇,满是歉意道:“我不该累着你,才致使昨夜旧病复发。” 若是早知如此,婚事应当再简便些,这样就不会让裴兰操劳过度。 一旁的艾芹误会话意,连忙带着欣儿羞得退出内里去备膳食。 裴兰整个人靠着软枕,好似没有骨头般的虚弱,鼻间闻到浓郁药汤味,视线落在郑蘅满是自责面容,嗓音闷哑,安慰出声:“我这是常见的事,看着病的厉害,其实养几天就好了,你过去在灵幽谷就见识过了,怎么还给自己揽罪责啊。” 原主身体不好,这些年生病对于裴兰而言,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郑蘅往年里也不是没有在灵幽谷看过自己生病,所以裴兰不太明白他怎么一幅丧偶般的苦脸,明明自己还有口气啊。 “你、你不害怕你的病吗?”郑蘅见裴兰一幅习以为常模样,没来由有些怀疑她或许不知病情? 当初宫廷御医的话里已然明说裴兰活不久的。 裴兰确实没听懂郑蘅的话,只以为他是担心,洒脱的应:“每个人都会生病,我害怕也没用啊。” 郑蘅欲言又止的没敢直言,只得顺势说:“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过你肯定会恢复的。” 裴兰觉得郑蘅与其是安慰自己,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明眸落在他一本正经模样,并不戳破心思笑道:“那当然啊,我还打算以后出南豫国都去别处看热闹呢。” 不管如何,还是不要让郑蘅知道自己可能会早亡的事比较好吧。 裴兰从心里觉得郑蘅似乎不太能接受这种事。 “好,到时我带你一块去游山玩水。”郑蘅墨眸里倒映着裴兰洋溢憧憬的神情,好似绷紧的弦稍稍得到缓和。 裴兰很是不给面子的摇头婉拒应:“恐怕不行。” 郑蘅眼眸露出讶然询问:“为何?” “因为你是南豫国君,太招人眼球了,我跟你一块出去只会被人当做热闹看。”裴兰只是想看热闹,可不想被看热闹。 郑蘅满是无奈的应:“我一直不明白,一国之君何等威风,为何你这么避讳不喜,难道我有惹你不高兴之处?” 这件事在郑蘅心里放了许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8. 第八十八章 郑蘅,我根本不是你真正的…… 原本逃避问题的裴兰,却因虚弱缘故,不知觉的熟睡过去。 等裴兰再醒来,殿内已经一片光亮,而榻旁已不见郑蘅身影。 裴兰松了口气,艾芹上前出声:“小小姐,陛下去早朝了。” “嗯。”裴兰猜得出来郑蘅现在有多忙,甚至希望他忙些才好。 艾芹落座一旁搀扶小小姐坐起身伺候洗漱。 裴兰察觉烧退了不少,便没麻烦艾芹投喂,自顾喝着浓郁的人参鸡汤。 暖汤入腹,分外舒坦,裴兰喝了大半,精神恢复不少。 “小小姐可算是见了些好气色,以后得避寒,再不能大意了。”艾芹私下里仍旧以闺房称呼,细碎念叨。 裴兰披上外衣靠着软枕,多了几分柔美,更显乖巧,明眸轻眨应:“好姐姐说的是,往后我再不敢大意了。” 每来一回病就得病怏怏一阵子,裴兰真的好想出去玩呀! 小说里南豫国弱,但是王宫却修建的十分阔气。 宫院数千间,游玩园林数十处,至于珍宝馆藏肯定更是多的让人眼花缭乱,裴兰自然想凑热闹开开眼界。 可惜才进南豫王宫就大病一场。 真是太诡异了! 艾芹见小小姐病的消瘦许多,探手掩实薄被出声:“近来日头好,待午后热了些,小小姐想出去会吗?” 裴兰心有余而力不足摇头道:“还是算了,现在没力气出门,给我准备藤椅挪到窗旁晒晒就好。” 盛夏里的太阳有多毒,裴兰是知道的。 哪怕现在自己病弱不知热,可也不忍心看艾芹她们陪着自己晒太阳。 “好。”艾芹应着,便招呼宫人去办。 很快裴兰下榻,落坐窗旁藤椅,察觉道艾芹细心铺设的软毯,整个人躺起来软乎乎的舒服。 裴兰侧躺偏头眺望窗外的景象,入目是热烈到刺眼的光亮,以及栽植花草的大宫院,再远些是朱红宫墙,以及更远处高耸宫楼。 好一会,裴兰稍稍移开目光,有些不适外间与殿内光亮之差,略显昏眩的揉眼出声:“这宫殿建的富丽堂皇,可就是人太少,冷冷清清,一点都不热闹。” 从裴兰刚才看那么一会,除却零星打理花草的年轻宫人,似乎都没有年岁大的宫人。 艾芹端着汤药,用扇子扇风晾凉应:“是啊,早前南豫内乱,听闻宫里的人一批批的换,大多不是被杀就是被贬,而如今陛下迟迟没有娶后纳妃,深宫里的人更少。” 裴兰稍稍适应光亮,视线落在这处仍是婚房喜庆装扮的宫殿困惑道:“这些东西还不撤吗?” “据说是南豫王宫规矩,大婚宫殿三日不得变动,今个正好是第三日,待明日住入王后宫殿,方才收拾吧。”艾芹虽然初入宫,却明白打理人际的重要,私下与宫人来往知道不少情况。 裴兰诧异道:“所以这处宫殿仅仅只是婚房作用?” “是。”艾芹手捧汤药察觉温热应,“您该喝药了。” “好吧。”裴兰稍稍坐直身,视线落在深褐药汤,依稀瞧见倒映自己略微苍白的面容,心想果然自己还是太贫穷了! 这么大的宫殿,竟然只是旅居一般的作用,恐怕王后宫殿更是不得了吧。 待裴兰屏息喝完汤药,接过艾芹递来的茶水漱口去味。 没想到却是清甜润嗓的蜂蜜水! 艾芹瞧着小小姐一幅怕苦模样,忍笑道:“陛下体贴,特命人送来的蜂蜜,小小姐可喜欢?” 裴兰喝了大口应:“嗯,好甜。” “陛下对小小姐极好,病前衣不解带,膳食更是关切。”艾芹越看越觉得两人般配。 裴兰咽下蜂蜜水,不好回艾芹挑起的话题,只得转移注意落在一旁备的小零食,探手拿了小块吃着。 酥软的糕点,入口蛋香浓郁,甜而不腻,分外可口。 “还不错,你也尝尝。”裴兰满意给艾芹递了一块,方才打断话语。 艾芹点头吃下应:“嗯。” 裴兰松了口气,心想郑蘅对自己的好,自己又何尝不清楚呢。 只是裴兰现在待的越久,越不留念这个小说里的世界。 当然裴兰并非对艾芹和周夫人以及郑蘅她们毫不挂念。 只是这里仍旧时常让裴兰说不上来的沉闷。 裴兰知道沉闷的来由,自己到底是现代人,对周遭一切都格格不入。 哪怕平日里裴兰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仍旧时常会陷入困境。 这个满是铁丝网的小说世界,很明显并不适合自己。 郑蘅对自己越好,裴兰就越觉得过意不去。 如果有机会,裴兰将来还是想要回去的。 “小小姐,怎么了?”艾芹意外小小姐明眸间的茫然挣扎,这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无忧无虑的小小姐。 裴兰回神摇头应:“没什么,只是在想搬来搬去,可真不方便。” “您不用劳心,陛下在王后宫殿安排百余名宫人,再多的物件不过半日功夫就能完成。”艾芹并未深想的安抚。 “好吧。”裴兰见岔开话题,暗自松了口气道,“我打算休息会,你把这碟糕点端过去和欣儿两人一块吃了吧,不用守着我。” 艾芹本想拒绝,可又想起小小姐向来不喜客套规矩,只得点头应:“是。” 待脚步声渐远,裴兰探手理了理身上的薄毯,许是被太阳晒得缘故,摸起来有些发烫。 现在也不知南豫国的前方战事如何。 奉平奉安两人是否安然无恙。 王師到现在也没有半点消息,难不成真跑路了? 裴兰闭着眼思虑繁杂,暗想如果王師倒戈相向,南豫腹背受敌就危险了。 唉,自己才做南豫王后没几日,该不会就得下线了吧。 正当裴兰沉浸心思之中,却忽地察觉有一暗影似是挡住眼前光亮,惊的睁开眼,却见来人是郑蘅。 “喵!”猫儿盘在郑蘅怀里,橘色毛发,更显它胖乎乎了不少。 这跟半年之前那柔弱的小猫儿完全是胖若两猫! “抱歉,我吵着你了。”郑蘅稍稍退离身,落座一旁。 “没有。”裴兰悠悠翻身,探手伸向猫儿,一把搂进怀里狠狠疼(蹂)爱(躏),捏着夹子音唤,“发财,你有没有想我呀!” “喵呜……”猫儿被困在怀里不得逃脱,只得任由揉捏。 郑蘅目光落在裴兰消瘦的面容,只见她眉眼间满是逗弄小猫儿的欢快,全然不见先前蹙眉烦闷模样,险些以为自己方才看花了眼。 好一会,裴兰见郑蘅仍旧不出声,只得询问:“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方才处理完一些政务,所以抽空来看看你。”郑蘅见裴兰主动问话,自是应的积极,“你感觉好些了吗?” 裴兰怀里抱着猫儿逗弄,不敢去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9. 第八十九章 王后,可否赏我一杯茶? “你莫非是在同我说笑?”郑蘅没来由心生惶恐,不知为何感觉裴兰接下来的话语会让两人关系坠落深渊。 当年郑蘅曾不止一次怀疑过裴兰为何对自己没有一点印象。 后来得知裴兰生了场大病失去记忆,郑蘅也就没再多疑。 “我是认真的。”裴兰设想过郑蘅会不相信,只得再次出声,“当初的裴府小小姐早在落水发烧时就死了。” 这个秘密裴兰一直瞒了十几年,现在突然说出口,反倒轻松许多。 这些年蕙大娘、奉平奉安和周夫人艾芹她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假的裴兰,所以她们的好让裴兰时常觉得愧疚心虚。 而跟原主有婚约的郑蘅,更是让裴兰觉得这个秘密不能继续下去了。 郑蘅他明明说不出喜欢自己的理由,却又如此执意成婚,说不定就是因为跟原主自小的婚约。 毕竟他的性子一向古板又固执得很。 “你、你会不会是病糊涂了?”郑蘅震惊之余,不得不回神,目光落在神情坦诚的裴兰,竟然觉得她说的话过于诡异。 原本燥热盛夏骤然之间冰封雪飘,冷的郑蘅脊背生寒,不敢深想。 当初裴兰在灵幽谷十余年里那么多的奇怪言行,郑蘅只以为她是童言无忌,并未在意她的异常。 可现下郑蘅一一回想,才发觉裴兰的怪异实在太明显。 不止是她的行为,还有她的各样想法心思,简直闻所未闻。 裴兰见郑蘅俊秀面容露出少见的惊愕神情,心知正常人听到自己多年好友说她不是本人,大概都会觉得这人疯了吧。 “我现在清醒得很,因为知道自己不是你的未婚妻,所以想告诉你表错心意了。”裴兰倒也不指望郑蘅这个古板固执的人能够凭自己三两句话而接受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饶是当初的裴兰都花费好长一段时间才接受自己穿越。 “你就是裴兰,不许胡思乱想!”郑蘅面色沉重的看向裴兰,言语不复往日沉稳,急切道,“当年你只是生病失去记忆而已,我会找天下最好的名医治好你的疯病,绝不会让你像母后那般……” 话语渐弱,郑蘅满是痛苦的停了声。 而裴兰没想到自己好说歹说,反而被郑蘅以为自己疯了。 气从心头涌上的裴兰,便忽略郑蘅提到他的母后,无奈道:“我真的没疯!” 裴兰真是气的想吐血,若非这会病的厉害没力气,否则真得给郑蘅来上一拳,好让他清醒一点。 郑蘅见裴兰面色不好,担心激着她的情绪不稳,只得停了话,劝道:“好好,你别气,否则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整个人都快气成河豚的裴兰,满眼愤愤的看着笨拙安慰的郑蘅,只能平心静气的反复深呼吸,方才询问:“我问你,当初咱两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间地点?” 现在先得知道郑蘅认识的自己和原主时间点,否则都不好让他分析比较差异。 郑蘅并不知裴兰为何突然恢复几分平静,只得如实应:“你我第一次会面,那会你还在襁褓之中。” 虽然那时郑蘅对她没有半分关注。 这回答打的裴兰一个措手不及,郑蘅的记忆未必太强了吧! 不过裴兰转念一想,突然意识到郑蘅他既然这么早就去认识自己。 那当初在沙漠的时候,他就是故意装不认识啊! 裴兰微眯着眼露危险出声:“呵,原来你在沙漠里就已经识破我的身份,却还故意隐藏身份!” 郑蘅没想到裴兰反应如此之快,只得解释:“那时情况危险,我实在是不得已,而且透露我的身份,对你们一行人也会有危险。” 裴兰见此,已经懒得追责,心想既然大家都互有隐瞒,自己的愧疚反倒消了不少,轻哼一声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反正沙漠里我跟你是第一次正式碰面。” 郑蘅看不出裴兰的心思,只得顾自出声:“其实在沙漠之前,我们之前在客栈也曾见过一回,也许你不记得了。” 裴兰挑眉应:“谁说我不记得,当时你藏在一个小箱子里,对吧?” 郑蘅有些惊喜询问:“你还记得我?” “我就算记得也不会告诉你!”裴兰是记仇的! “好吧。”郑蘅并未追问,目光打量恢复平静思绪的裴兰,暗自松了口气。 两人难得停声,裴兰口渴的探手端起茶水喝了小口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经坦白身份,你的未婚妻已经不在人世。” 郑蘅目光落在裴兰沾染茶水而更显光泽的樱唇,怔怔失了神。 半晌,郑蘅才回神,察觉喉间有些干涩,顾自移开目光看向裴兰投落地面的倩影出声:“可你此刻分明就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怎么能说不在人世呢?” “这么说吧,其实我是一缕寄托在你未婚妻原身的孤魂,这样你总信了吧?”裴兰觉得比起穿越,鬼神之说或许更适合劝说身为古人的郑蘅。 可裴兰万万没想到,郑蘅意志坚定的仿若唯物主义战士,一点都不符合古代人的设定。 “你有影子,也不怕日光,鬼魂一说未免有些无稽之谈。”郑蘅迎上裴兰明亮眼眸,自顾心间跳动飞快,心虚的倒杯茶水喝了几口稳定心神。 因着知晓裴兰的喜好,宫院里的茶水都是清淡甘甜,郑蘅其实并不太习惯,不过此时却正好解了干渴。 裴兰气急败坏的看着油盐不进的郑蘅,气的都不想跟他多说了,索性懒散躺在藤椅出声:“你不信算了,现在你只要知道,你喜欢的是那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并非是我,就对了!” 一直以来裴兰都怕郑蘅的喜欢是因为原主,自然裴兰主要就是想让郑蘅清楚这一点。 “咳咳!”郑蘅冷不防被茶水呛住,面露难色道:“你误会了,我不喜欢婴儿,我喜欢你。” 裴兰少见的看着郑蘅狼狈模样,自顾拿出手帕递过去无奈道:“可我不是裴兰,书呆子,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郑蘅犹豫的接过手帕,却并未擦拭,而是仿若珍宝般握在掌心,应答:“你都说我是呆子,自然只认死理。” 裴兰这下真是服了,心想跟郑蘅辩论,简直比爬山还累。 两人相对而视,终是裴兰先一步瞥开目光,视线落在窗外明亮光景,缓缓吓唬出声:“十几年前我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将来我或许也会突然离开这个世界,到时你怎么办?” 说着,却并未得到回应,裴兰有些好奇的偏过头。 只见郑蘅那深邃墨眸里满是阴沉,清朗嗓音变得格外低哑道:“那我会去找你,无论多久都会去找你。” 窗外投落的夕阳就像一道明线的光线将二人鲜明的分割两处。 裴兰说不上来心里是何感受,明眸浮现笑意,面上却压平嘴角,语气故作不在意的出声:“到时我都变了模样身段,你早就认不出我了。” “我一定会认出你。”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0. 第九十章 裴兰不高兴,郑蘅睡地板,执…… 盛夏骄阳,黄昏落日之际,南豫王宫巍峨壮观的宫殿园林渐而染上几分昏黄光亮,燥热却久久不曾散去。 从大婚宫殿搬入王后寝宫,裴兰因为养病,至今还未出过内殿。 艾芹于一旁给泡药浴的小小姐服侍伺候。 热雾腾升,裴兰小脸泛红,身段浸在药浴之中,奶白肌肤光洁水润,如墨般青丝被挽起,残留几缕细发贴在白玉脸颊,黑白之间,更显惊艳。 “今日大殿那儿有派人来吗?”裴兰明眸轻眨,嗓音有些闷哑,稍显娇气的出声。 艾芹摇头应:“现下还未,近来国君都没来看小小姐,想来是朝事过于繁忙了吧。” 裴兰回想那日郑蘅的调戏之举出声:“我看他是不敢来了吧。” 那杯茶水,郑蘅肯定是故意的,他敢做却不敢面对自己,估计更怕接受自己的审问。 艾芹茫然的备上帕巾询问:“小小姐莫非又跟国君闹不合?” 可前些日国君离殿时,艾芹打量几眼,国君除却行走的匆忙了些,别的瞧不出什么异样。 裴兰接过帕巾擦了擦脸,满是无辜的看向艾芹应:“好姐姐你变了,现在都不心疼我,难道不能是郑蘅跟我闹吗?” 虽说平日里裴兰心思想一出是一出,偶尔喜欢捉弄打趣人,可一般情况并不会故意闹事。 艾芹诧异于小小姐直呼国君名讳,应:“奴婢哪能不疼小小姐,只是国君向来对小小姐百依百顺,若非与小小姐不合,否则国君再忙应当也会来看一回。” 其实艾芹想劝小小姐,现下国君疼爱小小姐,但是小小姐若是真跟国君情分生疏,还是会有麻烦。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难保不准国君将来对小小姐变心移情。 裴兰并不知艾芹担忧,掌心拨动热水,水纹模糊自己的倒影,自顾应:“我可没有不让他来,只是他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艾芹不解,视线落在小小姐并未不悦的面容,暗想看起来确实并不像闹气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大婚初时,国君与小小姐最是亲密,艾芹觉得趁这段时日让小小姐早日诞下子嗣,是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王宫之中将来注定要有许多妃子,艾芹担心如果国君日后移情,以小小姐的性情大抵是不会去示软。 将来小小姐一旦受国君冷落,王宫之中没有国君宠幸,至少身旁有太子公主,待遇总归不会太差。 可话到嘴旁,艾芹又顾念小小姐的身子。 小小姐病的急,好的慢,难免身子消瘦,若是急着生养子嗣恐怕更危险。 待药浴出来,裴兰觉得内殿闷热,可惜不能让艾芹备冰块解热,更别提喝冰水。 于是裴兰夜里便去水榭纳凉休息,艾芹安排宫人打点整理。 清风徐徐而来,微微晃动纱帘摇摆,水榭旁的湖面被吹的泛皱,裴兰躺坐在竹榻,一手握着团扇轻挥,很是惬意道:“这地方真不错!” 不远处的艾芹备香驱蚊应:“是啊,没想王后寝宫里竟然有这么一片湖林,真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 “你也别忙了,快躺下休息吧。”裴兰对艾芹招呼道。 “好。”艾芹于一旁便要退到水榭外侧。 裴兰不解的唤:“这竹榻够大,一块呗?” 艾芹见小小姐仍旧是不知如今身份变化,只得摇头解释:“小小姐现下你是南豫国的王后,可不是在裴府内院,这王宫里规矩多着呢,还是不了。” 王后宫殿里的宫人数目上百,艾芹不想让她们暗地里议论待人和善的小小姐。 裴兰见此,只得应:“好吧。” 眼见艾芹留了盏灯,便去水榭外间。 一个人没得唠嗑,于是裴兰只好躺在竹榻,翻转身看向盛着姣姣月光的湖面,不禁感叹:“好漂亮啊。” 湖面被月光照耀的就像披上轻盈飘逸的光纱,清风拂动,随之月光化作碎碎银点浮动飘泊。 裴兰忽然想起当初灵幽谷也有一处瀑布而成的水潭。 那一年的盛夏也是这么燥热,平日里裴兰沐浴,蕙大娘都是不辞辛劳的烧热水,绝不会允许裴兰洗冷水澡。 但是裴兰很想洗个凉快澡,尤其是听奉平奉安两人常去水潭游泳,更是心里痒痒,便趁着一个大家都睡着的夜晚。 夜间闷热难耐,就连山风都有些热意,裴兰提着灯笼兴致勃勃来到水潭,脱鞋下水踩在石块,分外凉快。 再后来,裴兰决定解衣下水。 待整个人没入水潭,裴兰并不太敢往远处游,只在离岸处徘徊。 忽地月亮从乌云中探出头,银白月光投落水面,正好跟眼前景象极为相似。 裴兰一时沉浸在回忆里,并未察觉脚步声临近。 直至有道长影挡住烛光,缓缓而近,裴兰才心生警惕,暗想艾芹在外间,这会能不动声色来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于是裴兰闭目装作放松姿态,好看他打什么算盘。 竹椅旁的郑蘅视线看向背对自己的裴兰,并不确定她是否熟睡,只好静默落座。 这处水榭和湖园是郑蘅特意为裴兰避暑而准备。 郑蘅知道裴兰怕热,可是她身子向来不好,平日里连凉水都要少喝。 可偏偏裴兰并不顾忌,当初在灵幽谷时,她就曾因为怕热玩水而大病一场。 只是这件事裴兰没有跟任何人提及,甚至连她的两个家卫都不知道。 至于郑蘅为何知晓,其实完全是个意外。 灵幽谷的夜里大多凉快,只是酷暑时日难免有那么几日难熬。 夜里众人都早早洗漱休息,郑蘅喜静,更不喜与他人一道沐浴。 所以郑蘅都是深夜里独自去水潭,却不料凑巧撞见月光下沐浴的裴兰。 郑蘅慌张的连忙移开目光,匆匆逃回了木屋。 不过郑蘅却没有睡着,静静靠着木窗,张望小道。 裴兰一个人去水潭沐浴,未免太危险了。 郑蘅不放心。 好在裴兰回来的很快,郑蘅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次日裴兰就病了,众人都不知她为何生病,而郑蘅是知道却也不敢说。 郑蘅收回心神,探手拿起一旁的团扇,轻轻给裴兰扇风,视线落在她那垂落身后的青丝。 裴兰的头发犹如海藻一般繁密,似水纹般盘旋垂落,郑蘅指尖微动,依稀能够想象青丝落在掌心时的光滑细腻。 不过那时沾染水珠的青丝,大抵又是另一番触感吧。 正当郑蘅出神时,没想原本背对躺下的人,忽然间转过身,那一双明眸里没有半点熟睡迷糊,反而带有狡黠笑意,分外清明。 “你来干什么?”裴兰也不委婉,索性直白出声。 没办法,郑蘅的耐性,并非裴兰能够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1. 第九十一章 郑蘅身世之谜,黑化危险,…… 水榭外一阵微风拂动,烛火摇晃间熄灭,刹那间陷入昏暗。 郑蘅睁开眼,适应光亮时,那皎洁月光投落入内,照出几分光亮,视线落在竹榻上的裴兰,她正睡得恬静安好。 平日里裴兰很少会有如此安静时候,或许是清冷月光的缘故,使得她瞧着不似平日里活泼,多了几分温婉。 郑蘅稍稍侧身,目光轻柔的落在她那熟睡的如玉面容。 良久,方才闭目阖眼。 一夜无梦,天光微亮,绿树枝头的翠鸟鸣叫声细碎响起。 “吱吱”的声音萦绕耳侧,郑蘅眉头微皱的睁开眼,才发现眼前已经是一片光亮。 朝霞似火一般染红远处天际,水榭内里亦映衬的格外光亮,郑蘅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到这个时辰醒了。 正当郑蘅恍惚时,没想不远处竹榻里传来哼哼声响。 郑蘅忙撑坐起身张望,却见昨夜还睡姿如常的裴兰,这会整个人裹在薄毯里好似蚕蛹蚕一般,整个人就连脑袋都不曾露出来。 “裴兰?”郑蘅担心她会闷坏了,又不知她是否清醒,只得试探的靠近竹榻唤了声。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郑蘅犹豫探手轻撩开薄毯一角,便看见裴兰小脸热的泛红,眉目微蹙,似是睡得不太安稳。 莫非,做噩梦了不成? 郑蘅犹豫着是否要唤醒裴兰,她却突然顾自转过身,似是热得踢开薄毯,方才露出脑袋和手脚。 如今裴兰身量长了许多,薄毯遮不住的双足虚搭在一处,整个人身段侧躺,宛若姣美玉山,尽显妩媚风情。 只一眼,郑蘅视线落在那细嫩脚踝处露出的雪白肌肤,只觉自己心跳声盖过外间一切喧嚣,喉间渴的比那日还要厉害许多,连忙慌张转过身。 清晨的水榭内里还不热,郑蘅却不敢再去看裴兰一眼,好似会被烙伤般匆匆逃出内里。 外间的艾芹早早等候准备伺候小小姐洗漱。 艾芹见国君从水榭内里而出,忙低头行礼道:“参见陛下。” 郑蘅顿步,稍稍缓和心神,出声:“王后近来一切可安好?” 自从上回裴兰说出那些胡言乱语,郑蘅就一直担心她脑袋会病的更严重。 艾芹却不知国君心思,只以为是询问小小姐发热病情,便如实应:“回陛下,王后娘娘病情已经好转许多。” “那就好。”郑蘅说着,方才离开。 待艾芹见国君身影消失廊道,方才顾自入水榭内里。 而随着外间日光越发刺眼,裴兰迷糊的睁开眼,险些被太阳亮瞎眼。 裴兰探手搭在额前,翻过身偏要去看打地铺的郑蘅,结果却看见榻旁忙碌倒水的艾芹。 “哎,怎么是你啊?”裴兰困惑道的,视线转而看向空荡荡的地面,暗想难道昨晚做梦了? 艾芹于一旁拧帕巾,打趣的问:“小小姐大清早不想看到奴婢,难道是想看国君?” 裴兰慢半拍的回过神,面热的坐起身,接过帕巾擦脸应:“哪有,我只是以为郑蘅还在睡懒觉,结果没看见人。” 艾芹知趣,不去追问,只解释道:“这样啊,国君才离开不久,先前还特意询问小小姐的病情呢。” 裴兰擦拭干净脸,稍稍恢复清醒,将帕巾还给艾芹,扯开话题的应:“那他起的可真早。” 要不是外面光亮太刺眼,否则裴兰绝对还可以再睡上一会。 “是啊,小小姐若是起的早些,或许还能跟国君一块用膳。”艾芹体贴的搀扶小小姐起身梳头更衣。 裴兰懒散坐在梳妆台前,哈欠连天的应:“还是算了吧,我又不上朝也不上班,没必要这么早。” 艾芹见小小姐一幅困倦泛懒模样,暗自感慨看来让小小姐做一个贤惠王后,恐怕是有些为难了。 “难怪小小姐不知国君何时离去,估计国君体贴小小姐,所以并未打扰小小姐的休息。”艾芹更是庆幸国君待小小姐心细,寻常夫家一般都要主妻端茶更衣服侍,更何谈身份尊贵的一国之君。 裴兰没敢对艾芹说,自己昨日让某位国君睡得地铺,心想艾芹要是知道,估计非得下巴脱臼不可。 于是裴兰果断转移话题道:“对了,最近宫里有什么热闹消息吗?” 艾芹给小小姐梳好发,挑了根精美的花簪子佩戴应:“各宫院如今大多空置冷清,倒没有多少热闹,只是前朝近来流传一些蹊跷流言,关乎国君身世,听说国君近来处死不少人呢。” 裴兰对着铜镜照了照,正佩戴耳坠的动作停顿,偏头道:“你说来听听?” 流言,往往是带有极强攻击性的利器。 看来有人要攻击郑蘅的南豫国君正统性。 对方的胃口很大啊。 “您先一边用膳一边听吧。”艾芹见小小姐明显关心国君,暗自看破不说破的应着。 于是两人离了梳妆台,裴兰落座吃汤面,让艾芹落座一旁与自己讲流言。 “流言里传国君离世的母后曾经与人有染,所以国君并非当初厉太子的血脉。”艾芹顾忌事情重大,所以说话声减弱许多,“听说国君的母后当年突然疯了,正是因为红杏出墙而被厉太子折磨逼疯。” “咳咳!”裴兰被呛的止不住咳嗽,探手拿起手帕擦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流言版本,真的好猛啊! 原著小说里竟然一个字都没有提过,裴兰不禁怀疑自己错过什么章节? 可裴兰忽地想起前些时日,自己向郑蘅坦白身世时,他曾情绪激动的提及不会让自己像他的母后。 那时郑蘅话语并未说完,神情悲凄而沉痛,明显满是不忍。 裴兰惊愕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郑蘅的母亲如果真是被他父亲折磨逼疯离世,那年幼的郑蘅会遭受到什么待遇,简直无法想象。 “小小姐,您没事吧?”艾芹奉上茶水,轻拍小小姐后背安抚。 “没事。”裴兰回神的接过茶水喝了小口,恢复几分镇定,“关于厉太子的事,你有什么听说的吗?” 这桩流言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其中之人大多离世,知情者不多,真假难辨,恐怕不好猜测。 不过郑蘅父亲,当初的厉太子如果真如流言所说折磨死郑蘅母亲,那应该不会留郑蘅活口才是。 艾芹摇头应:“奴婢过去不是都城人世,而现在宫里的宫人大多年轻,对于旧事更不熟,或许夫人或者老爷大少爷她们会更清楚些。” 这话倒是提醒裴兰,当初裴兰曾听金妍儿无意间提及过厉太子曾被老国君赶出王宫居住在宫外府邸静养。 看来可能在厉太子搬出王宫之前发生什么重大变故。 当初宫外的太子府早已荒废,估计是查不出什么信息。 不过厉太子也曾在王宫居住,也许去过去太子宫殿转转会有些用。 裴兰觉得自己应该出王后宫殿,探探情况。 午后,艾芹一脸困惑的看着忽然心血来潮的小小姐,只得按照吩咐办事。 南豫王宫辽阔,若没有车马,纯靠走路,裴兰走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2. 第九十二章 裴兰的担心在意是赐予郑蘅…… 这处园林栽种不少青竹,因多年无人打理,青竹生长的旺盛而繁密,就连其中小道都被交错遮掩,难以进入其中。 裴兰视线转而看向沉闷寡言的郑蘅,他那修长身段如眼前青竹一般挺拔,可眉宇间神态却显露出违和的落寞灰暗。 此时日头西下,光亮斜落,让这处荒废宫殿园林更显萧瑟颓败景象,连带眼前正处青春年华的少年人都沾染几分哀恸,让人心生不忍。 “你以前住在这里,应该很熟悉吧?”为了打破这场沉重气氛的哑剧,裴兰主动出声找话题,“不如劳烦你给我做向导介绍?” 最好的宽慰方式,自然是需要当事人敞开心扉。 若是贸然直接询问往事,裴兰担心会让他感觉不舒服。 郑蘅迎上裴兰好奇目光,视线落在她盛满关切的明眸,心间微暖,坦然应:“不劳烦,这处是竹园,有两处出口,一处是你从前殿而来,另一处是通母后住所。” 裴兰听到郑蘅主动提及关键词,稍稍试探道:“你母后好看吗?” 小说里提及郑蘅的母亲,唯一描述的便是南豫国第一美人,想来应该是个大美人。 不过裴兰是有意要挑起话题,所以顺势延伸话题。 郑蘅感受到裴兰的关注,没有丝毫避讳的颔首应:“嗯,母后是极好看的。” 虽然郑蘅如今已经有些记忆模糊,但是却仍旧如此认定。 “那有没有画像让我观摩?”裴兰发现郑蘅言语之中似乎并不抵触他的母后,便继续询问。 “没有。”郑蘅眼露遗憾的低声应着。 当时的自己太弱了,根本无法为母后做任何事情。 而后来的叛乱变故以及大火,更是将一切烧毁的干干净净。 裴兰见此,心间顿时警铃打响,连忙转移话题道:“这样啊,那你小时候在竹园里有跟朋友一起玩捉迷藏吗?” 郑蘅收回心神,摇头应:“我幼时忙于读书识字,又或是练剑骑马,就连玩伴都未曾有。” “好吧。”裴兰忽然明白为什么郑蘅从小性子就这么古板老成,完全没有奉平奉安他们那样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躁动青春期。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闷热的风闯过竹林呼啸而来,哗啦啦的枝叶声响似浪潮般涌来,裴兰说:“你听,这声像不像海浪声?” 郑蘅始终不明白裴兰为何心思总是能转变如此之快,却因多年习惯而渐而适应她的跳脱心思,顺从侧耳聆听一层层声响,困惑出声:“我从未去过海边,你难道去过?” “嗯,我以前常在海边玩,小时候捡漂亮的石头和贝壳之类。”裴兰说的是自己现实世界的事,满是感慨道,“小孩子嘛,很容易满足快乐,那时候可真好玩啊。” 郑蘅目光望着裴兰面容显露出欢喜,墨眸深处却尽是疑惑不安。 南豫国处于平原与丘陵之地,完全没有与海临近的州县,除非是地域辽阔的北笱国,那倒是有一片临海的城池。 可在郑蘅的印象之中,裴兰应该从来没有去过北笱国才对。 “以后有空我们可以一块去海边玩啊。”裴兰短暂的结束美好回忆说着。 郑蘅压下繁杂思绪,点头应:“好。” 既然裴兰喜欢,自然是要尽可能满足她的喜好。 裴兰见郑蘅答应的爽快,险些忘记自己来这儿的计划,连忙出声:“哎,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来这吗?” 以郑蘅聪明的脑袋瓜,他不可能真以为自己是来参观这片偏僻的荒废宫殿。 可偏偏郑蘅不提,所以裴兰都险些忽略过去。 郑蘅见裴兰再次主动提及,只得应:“我猜你应该是听到某些流言而来。” 虽然郑蘅已经极力处置镇压流言,但是宫廷之中人多眼杂,总是难以避免出现议论之声传到裴兰耳间。 裴兰见郑蘅一幅镇定模样,心里反倒松了口气,自顾顺着走道行进,出声:“估计朝堂之上也有不少动静,你查过流言的来源吗?” 郑蘅随之行走身侧应:“嗯,其中一些官员被查,据说是收受一个名为黑乌的江湖帮派的贿赂,这个帮派近年来新建立,成员处于各列国之地,十分隐秘,此次流言正是由此散播而来。” 裴兰步履停顿,面上并不意外的叹:“果然。” 黑乌,小说里是女主辛琴建立的情报组织。 列国吞并之战中的冲突,往往并不只有刀枪剑戟的战场厮杀,后方的阴谋算计更是防不胜防的致命毒器。 通常来说女主辛琴只有在男主佘齐前方战事之中遇到困难,才会动用黑乌这个江湖帮派去贿赂刺杀敌对国的官员谋士。 否则平时多半是打听收集情报,女主是不会让这个帮派行事太张扬。 看来这回北笱对南豫的前线战事,非常不妙啊。 郑蘅见裴兰一幅知情模样,更是觉得她深藏不露,出声:“你知道这个江湖帮派?” 裴兰从进入南豫国起,她的一切都在自己眼皮底下,郑蘅实在是不明白她怎么知晓外界情况。 惶恐,就像奔涌的潮水,正在悄无声息的淹没郑蘅。 裴兰并不知郑蘅的担忧,眉眼弯弯的对他笑了笑道:“你忘了,我可是算命大师,掐指一算不就都明白了。” 许是裴兰笑的太过明媚灿烂,驱散一寸寸占据郑蘅心头的阴霾,郑蘅悬着的心稍稍安稳的落下,神情不复先前僵硬道:“这样么。” 若是放在过去,郑蘅必定是会以为裴兰在同自己说笑。 可现下郑蘅宁愿相信裴兰真能窥测天命,也不愿相信她或许拥有随时都能逃离自己控制的能力。 郑蘅害怕裴兰会丢下自己,消失不见。 “你要是不信,我来告诉你一个对付这个盘踞在南豫国的黑乌帮派法子,如何?”裴兰明眸闪过狡黠,探手搭在郑蘅宽肩,一幅不良人士般的姿态。 郑蘅稍稍弯腰,察觉到裴兰的离近,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吸之间的温热,顿时心间的担忧消散而空,目光落在她澄亮美眸,无比清晰的感受她对自己的在意担心。 或许这份在意担心,对于裴兰而言只是发小或是好友的关心,但是在郑蘅看来,它是裴兰赐予自己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只要裴兰关心自己,那她就不会突然离开自己的吧,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3. 第九十二章 郑蘅,你再不醒来,我就亲…… 两人从宫殿大门走出,裴兰并未注意女官以及艾芹等宫人的诧异目光,自顾带郑蘅上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过宫道,没了日光的照耀,总归是稍微凉快些许。 “你感觉怎么样?”裴兰挥着团扇看向安静无声的人询问。 郑蘅视线落在自己被松开的手,心间生起些可惜,薄唇抿紧道:“无碍。” 许是裴兰身子弱,她的掌心并不热,温凉而绵软,好似软玉,郑蘅掌心微握紧,依稀还能感受到残留触感。 “我觉得你还是让宫廷御医看看吧,中暑时人的感官会变得迟钝,严重时可是会死人的!”裴兰碎碎念叨着。 这甜亮嗓音非但不让人厌烦,反而让人更觉宽心,郑蘅配合道:“好,都听你的。” 这话应的过于乖巧,反而让裴兰有些措手不及,目光迎上郑蘅犹如一汪深潭般的眼眸,清晰看见其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裴兰移开目光,不敢再去看郑蘅满眼的关注。 “因为,你好看。”郑蘅如实应着,视线落在裴兰皎洁侧脸,她那靓丽鲜红的耳坠子,微微摇晃,更衬得她肌肤雪白如玉。 裴兰挥动团扇挡住郑蘅直白到露骨的目光,面热的出声:“我看你是真没事了,竟然都有心思来打趣我。” 早知就不该让郑蘅同坐一处了! “我所言绝无打趣之意,你是真的很美。”郑蘅鼻尖清晰嗅到熟悉的暖香,视线透过裴兰挡住的丝质团扇,模糊看着裴兰的身影,虽是瞧不清,却别有一番韵味。 “那我和你母后相比,如何?”裴兰本是随口一提,话语说出口,才发觉不对。 裴兰撤下挡住的团扇,犹豫的看向郑蘅神情。 只见他面上并无太多变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郑蘅眼前忽然没了遮挡,视野落得清晰,墨眸注视着裴兰精致漂亮的面容,怔怔道:“母后端庄典雅,而你则明艳娇美,二者皆是世间之美。” 这处马车并不狭窄,可此时的裴兰却觉得自己像是落入郑蘅编织的网,无处可逃,仿佛只要被他这么注视着,气氛就会变得很微妙! 裴兰挥动团扇缓解面热,明眸躲闪的应:“你既然说的这么诚恳,那我就姑且信了吧。” “你似乎对母后很感兴趣?”郑蘅知道裴兰在探究打听流言。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裴兰连连摇头,担心自己提及流言,会让郑蘅以为自己也相信流言所说。 郑蘅看出裴兰的隐瞒,并不追问,而是试探道:“我以为你是好奇流言真假,现在看来你并不想知道。” “别,我想知道!”裴兰见郑蘅竟然主动挑起话题,自然是不想错过。 “好,你说想知道什么?”郑蘅迎上裴兰那双盛满好奇的灵动眼眸,心想她大概一点都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就是想知道你母后跟你父王的事,外面流言传的太奇怪了。”裴兰其实更想直接问郑蘅究竟是不是南豫王族,不过转念一想,这么重要的事,就算郑蘅说是,那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这才干脆换了个问题。 郑蘅面露意外,有些诧异裴兰的话,指腹无意识的摩挲自己掌心的陈年旧疤询问:“为何奇怪?” 这则流言传母后红杏出墙,所以被父王逼疯致死,几乎没有人有异议。 为什么裴兰,她会觉得奇怪呢? “因为就是很奇怪啊。”裴兰不知郑蘅的心思正在悄然变化,自顾自解说,“如果按照流言推断,你父王也就是当年的厉太子,他既然发现你母后红杏出墙,恐怕你的皇长孙之位,当时就该废了吧。” 可事实上,厉太子的太子妃离世之后,郑蘅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那你觉得真相是什么?”郑蘅指腹微重的按住掌心的伤疤,面上没有半点变化,仍旧温良姿态询问。 裴兰察觉郑蘅总在询问,并未直面回答,不解的看向他问:“哎,你怎么好像一直在套我的话?” 明明该是自己问他当年真相才对啊! 郑蘅身形仍旧紧绷,双手交缠,面上故作轻松的应:“我只是太意外你的想法,因为从没有人怀疑这则流言,这么多年里你是唯一的一个。” “我看未必吧。”裴兰觉得郑蘅的反应很奇怪,仿佛他跟自己谈论的是陌生人一般无关紧要。 流言里提到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和亲生父亲,这两人对他无疑是世上最亲近的血缘关系。 郑蘅的反应,未免有些太冷漠了。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裴兰不信郑蘅会没有半点怀疑,他那么的聪明且敏感,自己父母之间的事,多少会有些了解才对。 裴兰的话语落地,马车的车轮骨碌地不知转动多少圈,郑蘅却一直没有应话。 只见郑蘅的眉头紧蹙,整张俊秀的脸陷入灰暗之际,让人看不清心思。 马车帘子微微摇晃,偶尔投落的光亮在郑蘅周身飘忽不定,让他看着好似一尊石像般失了生气,死气沉沉。 这等模样让裴兰忽然意识到郑蘅当年或许亲眼看见过完全不同流言的真相版本。 现下他的沉默,正是因为知道真相,才只能缄默不言。 问题是,郑蘅现在是南豫国君,裴兰想不出他会害怕或是畏惧什么样的存在。 莫非是暴露真相对郑蘅会不利? “你不想说的话,那我就不提了。”裴兰不希望揭开郑蘅的陈年伤疤。 这流言,不管真假,至少暴露出一点,那就郑蘅的父母之间无疑出现巨大的问题。 而郑蘅的母后之死,现下存疑。 至于郑蘅的父王,性情究竟暴戾到何种地步,恐怕也是个谜。 不过郑蘅那么敬重他的母后,想来一定不会允许有人诋毁他的母后清白才是。 哪怕红杏出墙的流言是真,作为儿子的郑蘅,应该也不会任由流言扩散,这对她的母后死后名声不好。 这则流言若是假的,那它精准攻击郑蘅一家三口,厉太子的残暴被传的人尽皆知,当年能计谋这一出的黑手,真是个高人啊。 正当裴兰以为郑蘅会顺势停了话语时,却不料他忽地出声道:“母后没疯,不是自杀。” 若非裴兰离得近,否则都会听不见他细微的话语声。 郑蘅面露沉重的看向裴兰,眼眸似是涣散,陷入虚无之中道:“父王疯了,他杀了母后。” 马车仍旧在缓慢行驶,可此时的裴兰却觉得自己像是坐在火箭一般,飞速窜上月球,结果脑子还留在地球,忘记带上了,一片茫然。 裴兰看着郑蘅面露痛苦的模样,方才从震惊之中回神,倾身靠近他,探手半抱住他的脑袋担忧唤:“郑蘅,这不怪你,你别想了。” 难怪当年厉太子会被老国君赶出王宫搬至宫外静养。 恐怕老国君当年是知情的吧。 郑蘅头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4. 第九十四章 裴兰,我能亲你吗?…… 裴兰回神,垂眸看向榻上神情恹恹的郑蘅,只得落座榻旁出声:“你现在头还疼吗?” 郑蘅视线迎上裴兰关切目光,摇头应:“已经不疼了。” “我看你这头疼的毛病应该不是一两日了吧。”裴兰瞧着郑蘅有些苍白的面色,从袖中取出手帕擦拭他额旁细汗,猜不准他是国事而劳神过度,还是因为他幼年遭遇而落下阴影病疾,只得装严肃的试探,“你要是不对我说真话,我现在就赶你出去,以后再也不许你进来!” 郑蘅目光一瞬都不曾移开,怔怔地看着裴兰少见的严肃模样,只得如实应:“过去亦时常发作,只是今日这回较为严重了些,我没想过要骗你。” 梦魇,常年困扰着郑蘅,头疼对于郑蘅反而不那么难以忍受。 “你不是懂医术嘛,怎么不给自己治啊?”裴兰知道郑蘅沉闷寡言,多半是隐忍不发,心里没来由的气他真是藏的极好,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郑蘅不明白裴兰为何听见自己的实话,却仍旧不高兴,只得解释应:“我的医术远不如沈大夫,更何况这等心神损耗之症比寻常疾病难治。” “你自己不会治,为什么还不找御医?”裴兰要不是见郑蘅现在脸色不好,否则就该说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郑蘅墨眸微微黯淡,摇头应:“我不信他们。” 南豫宫廷之中的斗争谋害,实在是太多了。 裴兰一愣,很快明白郑蘅讳疾忌医的原因,不由得联想先前宫廷御医所言。 难道当年厉太子的突然发疯,有可能是被人蓄意下du? “你知道你的父王当年也有过这些症状吗?”裴兰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郑蘅宁愿自己学医或是硬抗,也不愿意让人诊治了。 封建制度的帝王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利,容易招惹无数人的觊觎。 郑蘅见裴兰突然提及父王,不免心急撑起身的出声解释:“我知道,只是我与父王的病症并不相同,你不要担心。” 所以,郑蘅绝不会像父王一次次伤害母后那般伤害裴兰! “你躺好,我当然知道啊。”裴兰没想到郑蘅会误会自己的话,探手将他按在榻上,“你的病是心病,而你父王的病,我怀疑是毒,二者自然不同。” 郑蘅震惊裴兰的话,顺从她的动作躺在榻上出声:“你的意思是指父王的疯病是有人蓄意谋害?” 当年郑蘅年岁实在太小了。 母后一直担心父王伤害自己,所以并不常让郑蘅接近精神失常的父王。 而母后死后,郑蘅被老国君留在王宫,至于父王则被迁至宫外太子府静养,更是不知情况。 裴兰见郑蘅似乎并不知情,只得出声:“我以为你一直不让人诊治就是心生怀疑,难道没有得到什么风声?” “没有,当年是因老国君曾中过毒,所以我才多加小心。”郑蘅知道宫廷之中处处都是杀机四伏,纵使是一国之君亦难以设防,却没料到自己的父王也极有可能是为人所害。 父王,当时只是南豫太子而已,并无实权,什么人会想要致他身败名裂? “看来你们家是得罪人了啊?”裴兰本以为厉太子被人以毒物谋害就已经够胆大,没想到就连当时的老国君都生命危险。 这不像是奔着夺权,更像灭族复仇之类的剧情。 郑蘅摇头应:“现下还未知,不过你是如何推测怀疑父王之事?” 当初郑蘅没有听老国君提及过半句,更不曾得知关于父王中毒的消息。 所以郑蘅一直都没怀疑过父王发疯的来由。 裴兰便索性与郑蘅交待宫廷御医的话,以及自己假传郑蘅的命令让李将军去跟踪查探,面上满是得意道:“如果这回抓到实证,我可是帮了你大忙!” “那老御医在宫中享受厚禄数十年,竟生如此杀心,实在该死!”郑蘅听完裴兰话语,顿时勃然大怒,更不禁后怕自己曾让他多次给裴兰诊治,真是大意了。 “你别急着生气,兴许我推测错了呢。”裴兰有些不习惯在自己面前向来沉稳温雅的郑蘅,此刻竟显露出如此强烈杀意,好似一头即将失控的猛兽,让人畏惧。 这实在是太像小说里描述的那位宁杀错不放过的亡国之君了。 郑蘅感受到裴兰的不适,稍稍收敛暴虐性情颔首道:“我见过老御医提及的皂玉花,此花在夜间子时盛开,奇香扑鼻,却只开一个时辰,那时父王极其喜爱,日夜颠倒只为观花开。” 现下想来,父王那时的神智就已经不太清晰。 “看来宫廷御医想给你安排皂玉花,估计是想旧技重施。”裴兰探手拍了拍郑蘅的肩,视线落在他紧皱的眉头,探手,指腹停在他的眉间轻揉,“郑蘅,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建议你最好冷静调查事情原委,毕竟那宫廷御医似乎这么多年只针对你们南豫王室,至少要查清是有什么往事纠纷,好吗?” 最好不要滥杀无辜,以及利用国君之权肆意迁怒于人,裴兰觉得这对郑蘅并非什么好事。 郑蘅感受着裴兰指腹停留在眉间的轻柔力道,心间无名火稍稍减缓许多应:“好。” 虽然郑蘅恨不得现下就亲手处死那宫廷御医,但是很显然裴兰并不喜欢自己如此行事手段。 她不喜欢的,郑蘅不想去做。 至少有些事,不能当着她的面去做。 裴兰听到回应,却并不放心,看向郑蘅阴郁沉闷的面容,心想这件事关乎郑蘅父母之死,想来让他保持冷静,恐怕并不容易。 夜幕落下之时,裴兰跟郑蘅一处用膳,宫殿内里烛光摇曳,分外静谧。 郑蘅心里有事,没有多少胃口,裴兰给他强行投喂一碗鸡汤,方才作罢。 “时候不早了,我……”郑蘅打算寻个由头离开王后宫殿去查探情况。 可话语还未说完,只见裴兰扑闪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眸,不容置疑的出声:“你今晚在我这睡吧。” 郑蘅冷不防晕眩跌进她的眼眸,莫说思索推脱之词,就连一个拒绝的字眼都说不出来了。 这还是裴兰第一次让自己留宿! 戌时,夜色深处已见繁星点缀,水榭里蝉鸣声喧嚣,可静候其中的郑蘅却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待外侧脚步声临近,郑蘅局促的竟不知该是站是坐,这般不安姿态,大抵随身伺候的侍官瞧见都会暗自称奇。 裴兰缓缓由外入内,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暗自回想先前艾芹害羞退离的画面,心想这姐姐八成是误会了什么! 今夜裴兰之所以让郑蘅留宿,只是因为担心他会趁自己不备去处置宫廷御医。 小说里郑蘅大怒之时,株连十族之事都干的出来。 到时不止宫廷御医的至亲三族遭受到灭族之祸,更惨的是与宫廷御医来往的好友同事都会牵连其中,实在是太过极端。 小说里曾详细描述过一段灭族之人的刑罚。 他们并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5. 第九十五章 小小姐,您的腰没事吧?…… 深夜里水榭内灯火尽灭,只余远处一两盏灯微弱照亮角落。 郑蘅躺在裴兰让人在竹榻不远处设立的一方矮榻,心间鼓声躁动未停,翻身难眠的看向似乎已熟睡的裴兰,仍旧难以掩饰心悸欢愉。 虽然裴兰性子大大咧咧,时常不注意男女大防,但是郑蘅印象之中,她从未如此亲过别人。 哪怕是王師,应当也是没有过的吧。 这是否意味裴兰待自己与旁人有所不同呢? 郑蘅翻身思索不得裴兰的心思,却并不觉烦闷,反而乐此不疲的沉浸其中。 脑海里依稀还能回想裴兰先前亲昵之时投落脸颊的温热气息,其间夹杂似蜜果般清甜暖香,让郑蘅有些口干舌燥。 “呼!”郑蘅察觉有些热,连忙睁开眼,停止疯狂滋生的念想。 清凉而宽敞的水榭帘布垂落,微风徐徐而来,缓缓晃动,寂静无声。 唯有水榭外侧繁密枝叶倒影,零散投落地面,暗影缓慢摇曳,好似郑蘅对裴兰的念想犹如枝叶藤蔓一般,正悄无声息的在黑暗之中蔓延开来,渐而逼近那方竹榻安眠的人儿。 “裴兰……”郑蘅稍稍撑起身,视线张望,情不自禁的细声唤。 然而,水榭内里并无任何回应。 郑蘅只得悻悻的重新躺回矮榻,目光却仍旧落在那竹榻熟睡的人儿,墨眸里尽是浓郁念想。 这方矮榻比大婚宫殿里的矮榻宽敞许多,可郑蘅却觉得此刻更加难熬。 裴兰怎么能对自己如此信任,自己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啊。 难道裴兰就不怕自己会对她图谋不轨吗? 郑蘅觉得裴兰的心思实在太难猜,若是今夜她强硬拒绝,自己或许都不至于如此反复煎熬。 暗夜里传来几声长吁短叹,终是挨到子时,郑蘅方才闭目睡了过去。 烛台光亮微弱之时,水榭外渐而显露一方鱼肚白。 远处朝霞光亮撒落湖面,金灿灿一片,宛若画中光景。 待湖面斑驳光亮渐而反射至水榭内里,更是显得水榭明媚灿烂。 裴兰脑袋从薄毯里慢悠悠的钻出,眼眸避讳着明亮日光,一时意识还有些不太清醒。 待裴兰慵懒的翻身,哈欠连天,眼睛勉强适应光亮,方才张望不远处矮榻。 只见郑蘅竟然还没醒,裴兰有些意外! 这会,他不该去上早朝吗? 从竹榻稍稍坐起身,满头青丝无声垂落身侧,裴兰睡意深重,一身素白内裳更使得整个人瞧着素雅至极,完全不似她平日里的靓丽活泼。 “郑蘅你再不醒就错过早朝咯。”裴兰走近矮榻,随意坐在一旁,嗓音带着些许鼻音唤。 熟睡时的郑蘅跟平日里没有任何差别,整个人笔直躺板板的睡姿,裴兰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对自己装睡。 哪有人睡觉,这么规矩的啊? 眼见郑蘅仍旧没动静,裴兰心间腹诽,抬手落在他挺拔的鼻梁,一点、又点,而后捏住他的鼻子,眉眼弯弯的笑道:“你还装睡,我都发现了。” 语毕,裴兰见郑蘅突兀的皱了皱眉,而后睡眼朦胧的睁开那如幽潭般的墨眼,方才发觉他好像没在装睡! “呵呵,早啊!”裴兰尴尬的松了手,全然没有先前恶作剧的姿态。 郑蘅垂眸轻眨了眨,眼眸恢复清明,视线落在一身素裳的裴兰,目光有些避讳的移开眼,随即撑坐起身道:“莫非是我醒的太晚了么?” “还好吧,你现在去上早朝,应该也不会太晚。”裴兰并不知郑蘅的心思,偏头看向窗外绚烂朝霞,只见一轮红日正好缓缓东升,忙出声,“快看,日出!” 太阳的光亮分外耀眼,可郑蘅却无心观赏,视线落在裴兰沐浴明媚日光的青春面容,心间跳动渐而快了许多,怔怔地应:“嗯,是很美。” 若说裴兰平日里美的鲜艳夺目,而现下一身素衣内裳的她,则显露出少见的清新淡雅之美,仿若枝头即将褪去青涩的青梅果,让人垂涎,却又不忍摘下破坏她的美好。 “你该感谢我,正好喊的是时候呢。”裴兰回过头俏皮的说着,“否则你就看不着这么好的美景。” 郑蘅配合的颔首应:“嗯,万分感谢。” 其实郑蘅处理国事,常有日夜颠倒,所谓日出,对于上早朝的郑蘅而言,并不稀奇。 但是郑蘅并不想让裴兰失了兴致。 裴兰正打算让郑蘅给自己一些好处时,视线落在他眼底淡青色,峨眉微蹙问:“你的黑眼圈好重,昨晚没睡好吗?” 昨夜裴兰让郑蘅留宿,一方面是让他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做错事,另一方是想让他好好睡一觉缓解头疾。 “黑眼圈,是何物?”郑蘅有些茫然。 裴兰探手给郑蘅揉着眼角,解释道:“简单的说就是熬夜不睡觉,眼睛周围会留下深青色的印迹,你昨晚做噩梦了?” 郑蘅意外裴兰的亲近,又不好意思同她直说,目光躲闪的应:“无碍,只是想事情去了。” 至于什么事情,自然是万万不能跟裴兰说的。 裴兰以为郑蘅还是记着他父母的事,便也没往别处想,自顾收回手,劝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得学会转移注意,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否则一辈子沉浸在儿时的悲惨境遇之中,恐怕是个人都会发疯。 郑蘅见裴兰满是担忧,并不想让她劳心,连连点头道:“嗯,我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我本来就是个药罐子,要是你再病倒,那以后谁来供我使唤呀。”裴兰起身打趣的说着。 郑蘅目光随着裴兰行进而变化,心间却因她提及以后二字而狂喜,笨拙道:“我会尽快好起来的,以后你也不要找别人,行吗?” 最好永远都只这般待自己一个人。 裴兰顿步,偏头看向莫名认真的郑蘅,只见他眉眼间的殷切期盼都要漫出来,意外之余,却不忍拒绝,只得模糊应:“你要是对我说话算数,我可以考虑你的这个问题。” 以后么,还长着呢,也许等将来郑蘅治好心理阴影,或许他就先看开了呢。 裴兰落座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木梳梳发,这般想着,全然不知郑蘅因她的这句话,心间猛然掀起一阵疾风,好似枯树枝头攀爬上数不尽的嫩绿枝芽,满是勃勃生机。 清晨艾芹如往常一般时辰进水榭伺候小小姐洗漱用膳。 没想到赖床的小小姐此时却早早更衣梳发。 “快备膳吧。”裴兰看出艾芹的讶异之色,先行出声,以免她在郑蘅面前询问些奇奇怪怪的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6. 第九十六章 难道我比红烧…… “小小姐,您没事吧?”艾芹见小小姐被呛的满面通红模样,探手轻拍后背,担忧的不行。 裴兰拿起手帕擦拭嘴旁药汤,无奈的出声:“我的腰好的很,你可别乱担心。” 艾芹打量小小姐面色,瞧着确实不像染病模样,方才放下心来,点头应:“是。” 这番插曲过后,裴兰服完药,没敢让艾芹守在一旁照顾,自顾躺在竹榻闭目休息。 大暑至处暑时节,热浪逼人,裴兰纤纤玉手握住团扇细长扇柄,轻微挥动,水榭里凉风习习,却仍旧是有些闷热。 哪怕裴兰闭着眼,依稀能够感受到外间灿烂日光落在湖面,波光粼粼,分外耀眼。 细数时日,北笱入侵南豫战事已有大半年,应该快要见分晓了吧。 小说之中郑蘅统治的南豫国迎敌北笱多场战争,若不是最后郑蘅失心疯般的自毁长城,恐怕北笱对南豫的吞并之战还不知得熬上多久。 所以裴兰最初设想之中并没觉得这场战事会有多难打,甚至以为奉平奉安两人很快就会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谁想到这场战事竟然打了这么久,裴兰觉得自己似乎又漏看某些重要情节!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拉拢王師联盟,所以小说里的情节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 裴兰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会如同对奉平奉安两人那般,非但不能影响整个小说的剧情线,反而一步步推动南豫国的灭亡。 那郑蘅最后仍旧会葬身于火海之中吗? 这想法突然窜出时,让裴兰惊出一身冷汗,峨眉微蹙的睁开眼,入目皆是璀璨光亮。 裴兰心口闷闷的,有些不痛快,抬手拿起一方手帕盖在面前,稍稍遮掩光亮,细声念叨:“如果真是那样,就太糟糕了。” 小说里列国的国君战败之后大多对北笱国投降称臣,只有南豫国君郑蘅兵临城下,纵身一跃,自焚而亡。 如果不知郑蘅幼年遭遇全貌,裴兰还只当他是个自傲不服输的反派大佬。 可现下裴兰才发觉,郑蘅他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 幼年目睹母后之死,父王发疯,老国君驾崩,因叛乱而遭受追杀流亡他国十余年,好不容易复仇得位,结果却因心疾而癫狂,最终灭国自毁。 小说里设定是战火纷飞的时代背景,因此悲剧人物多的是,就连穿越的裴兰都时常被裹挟的身不由己。 可一想到平日里沉闷寡言的郑蘅会落得那般惨烈结局,裴兰仍旧是郁闷难解! 假若将来南豫国注定被灭,郑蘅他能接受如此落差吗? 从一国之君沦落到阶下囚,想来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人能承受的住。 裴兰脑袋里想的很多,杂乱而无序,直至不知觉迷糊睡过去时,手中团扇悄然落了地。 水榭内落得一片安详,而南豫王宫大殿内里却满是森严肃杀之气。 侍官们捧着带着各色布袋标志的竹简疾步进出,郑蘅坐于王座批阅审视。 各大臣们列两旁,那高高堆叠的国事奏折恍若小山,丞相裴绍目光看向王座上的国君,心里正琢磨着该如何给自己那小儿子谋得复职。 按理大婚三日后,国君当携裴兰回裴府一趟,裴绍本想趁那时好让裴兰替在家休养数月的裴徽向国君讨好几句。 谁想裴兰大婚次日就病倒,莫说出宫回裴府,听闻平日连殿门都甚少出来一趟。 为此,裴绍愁的不行。 倒不是担心裴兰病情,而是发愁没有机会见裴兰,更别提让她帮衬兄长谋取差事。 如今,眼看离中秋临近,裴绍心思渐而活络起来。 午后众大臣离宫,郑蘅欲召见李密问询宫廷御医的查探情况如何。 没成想丞相裴绍却逗留迟迟不离殿,郑蘅只得出声:“丞相,有事启奏?” 裴绍极为恭敬道:“陛下,老臣及内妇兄弟思念小女心切,下月中秋能否有幸会面?” “近来前方战事繁忙,寡人忙于朝事,一时思虑不周,险些忘了。”郑蘅抬眸看了眼向来老奸巨猾的裴绍,“那不如届时入宫赴宴共度佳节如何?” 裴绍面露喜色,起身行礼道:“谢陛下。” 郑蘅在裴府待过不少时日,亦听裴兰提及过家中兄弟之人,自然并不信裴绍和他混账次子裴徽能对裴兰有牵挂之心。 只不过他们到底是裴兰的亲族,郑蘅若是一味冷落,总归对裴兰名声不好。 待裴绍离殿,郑蘅便欲唤李密入内,暗卫却忽地请见。 郑蘅不解道:“何事?” 暗卫跪在一旁应:“陛下,今早查到黑乌帮派于南豫国都的秘密聚集之地,现下是否全部抓捕处死?” 本欲回答的郑蘅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裴兰,她或许会感兴趣,倒不如与她说说,再行处置。 “先行秘密抓捕,切记不能透露风声,暂留活口,待日后再做决定。”郑蘅思量后说道。 “是!”暗卫低头应下,而后退出殿内。 大殿内渐而安静,郑蘅展开手中竹简出声:“来人,召李密入殿。” “是。”侍官领命,随即动身。 待内殿传来盔甲细索声响,郑蘅目光从当年记载厉太子静养诊治的御医名册移开,视线落在李密出声:“事情,查的如何?” 李密跪拜行礼道:“陛下,贾御医似乎并无异常。” “你为何如此判断?”郑蘅目光落在李密面上,并未察觉到任何躲闪询问。 “回陛下,贾御医近来忙于寻皂玉花为陛下诊治病情,平日里独处不与人会面,这样的人卑职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轨之心。”李密察觉国君面具之下投落的威严目光,不由得屏息。 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国君,平日里又不动刀挥枪,却让李密一个习武多年的将军时常感受极强震慑,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那他府邸中妻儿叔侄可有异常?” “回陛下,此人无妻儿子女,甚少与人来往,宅邸里只有一个聋哑仆人。” 郑蘅蹙眉问:“这么多年他在都城一直没有妻儿老少亦没有任何来往好友?” 李密低头应:“是。” “你继续盯着他,任何异常随时汇报!”郑蘅神情严肃的出声。 “是!”李密见此,立即动身,不敢怠慢。 大殿之内渐而恢复安静,郑蘅独坐王座,墨眸里倒映着竹简之中的御医名册,贾思,独身一人谋害南豫国历代掌权者,难道是别国细作? 郑蘅很想要将此人五马分尸,可又答应过裴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97 章 他,怎么能…… 裴兰目光落在用膳的郑蘅俊秀面容,这人挺直身背端正坐姿,许是朝服的缘故,哪怕是用膳,亦显得一幅严谨模样。 唉,年纪轻轻的帅小伙怎么就一幅老学者气质。 要不是裴兰从小认识,真该怀疑他是不是穿越或者重生。 否则追人,怎么一点激情都没有! 但凡换个别人,裴兰都不会心软犹豫不决,反而会果断拒绝对方的表白。 “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郑蘅停筷,按耐不住困惑的迎上裴兰探究目光询问。 从刚才郑蘅就察觉到裴兰的目光总是会看过来。 “没什么,随便看看。”裴兰模糊的应着,果断拉开话题询问,“对了,今天有查到宫廷御医的消息吗?” 郑蘅点头应:“宫廷御医名为贾思,没有妻儿子女,亦没有来访亲友,他常年独居,好似在隐藏一切消息。” 裴兰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然还真问到些消息,执筷夹起鸡翅放置郑蘅碗中,好奇道:“按你这么说,贾思独身一人蛰伏南豫王宫几十年布局,这人可不简单啊。” 郑蘅看着碗中鸡翅,唇角上扬的应:“是啊,我已派人严密监视他,这回他一旦露出马脚,绝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我倒觉得他不会逃。”裴兰用汤勺盛着鸡蛋羹,打算拌饭吃,自顾补充道,“一个人为完成计划能够独身几十年,没有任何亲人好友,这种人不像是贪生怕死的类型。” 郑蘅眼露不解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死士?” 死士,一旦达成计划,即会掩藏所有秘密离开人世。 裴兰用木勺盛着裹满鲜香鸡蛋羹的米饭,吃了大口,脸颊微鼓鼓的点头应:“嗯,很有可能。” 或许等贾思对郑蘅献上皂玉花,他就会有所动作了。 郑蘅面露严肃道:“我不能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裴兰看向难掩报仇心思的郑蘅,只得出声:“那你就下令急需皂玉花,让他尽快入宫,到时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还能阻止他的计划。” 更重要的是裴兰也能够看着点郑蘅,以免他行事过于暴虐无道。 “好。”郑蘅面上消了几分严肃,方才恢复冷静道。 这方两人用完膳,各自沐浴更衣。 夜间,水榭里灯火朦胧,香炉弥漫烟雾,裴兰先行入内,手中挥动团扇,并不见某人身影。 水榭里蚊虫不少,所以香炉里燃的香有驱蚊作用,裴兰透气的坐在临湖旁,目光望向盛满繁星的湖面,探手轻触水面撩拨,温凉的,很舒适。 郑蘅入内便见一身柳绿素衣的裴兰临水拨弄玩水,她那一双玉足轻落在黝黑水面晃悠,如璞玉般洁白无瑕,诱人遐想。 “这样,不冷么?”郑蘅移开目光走近询问。 裴兰侧身靠着漆木栏杆,藕臂搭在一侧,偏头看向走近而来的少年人,眼前一亮的应:“白日里热,这会水还温着呢,不信,你也来试试?” 郑蘅身量修长挺拔,一身简便长袍却更显气质不凡,晚风轻拂动他一角衣袍,大抵玉树临风也不过眼前景象。 “好。”郑蘅不待犹豫,便应下动作。 湖水确实正是温热舒适,郑蘅探手将长袍提至一旁以免落水,视线瞥见裴兰那纤细脚踝,喉间微紧的,偏头移开目光。 夜风带有白日里的闷热,并不凉快,却能稍稍缓解郑蘅心间的燥热。 耳旁除却蝉鸣声,便是裴兰双足拨弄水面的水声,清缓却撩人。 郑蘅脑海里不由得回想当年无意间撞见裴兰沐浴朦胧光景,蓬勃热意一下从耳间钻进心腔,好似星火燎原般汹涌。 郑蘅觉得这时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否则自己怕是会被无端念想活活烧死不可,便强装镇定的思索道: “今日你父亲提议道中秋相聚一事,我便邀约你母亲等兄弟下月入宫赴宴,这事先前用膳时忘了与你说。” 裴兰停了晃悠水面的双足,稀奇的看向主动出声的郑蘅,奈何两人背对灯光,因此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变化。 “好啊,宫里来人才热闹,我正觉得养病无聊呢。”裴兰放弃观察郑蘅,目光看向湖面皎洁月光,顺话说着,“不过我觉得裴绍肯定目的不纯,他这人势利的很,你不要太任由他胡来,否则南豫国其他势力必定会心生不满,现在南豫国陷入战事之中,对局势不好。” 郑蘅见裴兰心里顾全大局,又记挂着自己,嗓音满是柔和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怕你在中间觉得为难。” 裴兰轻笑一声,偏头看向郑蘅打趣道:“我就怕你心里没数,一味的去扶持裴家势力,到时影响南豫根基,可就危险了。” 小说里郑蘅对裴绍等一大家子最初是非常不错,否则郑蘅不会让裴绍为丞相,更不会让裴徽那个草包做将军带兵打仗。 结果裴徽投降不成反被杀,牵连无辜南豫士兵,至于裴绍更是收受敌国贿赂,大行党争敌对排除异己,可以说是严重拖郑蘅后腿。 估计其中跟身为郑蘅王后的原主脱不了干系。 所以裴兰更不想让郑蘅因为自己而对裴家有任何提拔之心。 如果能够在这一步跟小说原主做的完全不同,裴兰觉得或许就有机会改变悲剧结局呢! 郑蘅意外裴兰的反应询问:“你就不想让裴家在南豫国声名显赫吗?” 南豫国君的历代王后母族,通常都会因王后受宠而家族昌盛享尽荣华富贵,所以选后才受众多世家大族的亲睐瞩目。 可裴兰却像是逃避火坑一般,总是想要推脱避闪,这让郑蘅困惑,又有些无措。 假若裴兰什么都不需要,那自己该拿什么来留住她呢? 裴兰并不知道郑蘅会因为自己的规劝,而生出慌张不安,眉眼带笑道:“夏天的花开的再漂亮,可秋冬一到该凋零的还是得凋零,世上没有长久不衰的繁华梦,就算是泼天富贵,有时也能活生生把人砸死啊。” 小说里裴绍一心为荣华富贵,到头来南豫国一败,裴府灭族之后,裴绍死前苦心藏匿的财宝,统统成了别的收藏品,实在是充满讽刺意味。 郑蘅愕然地看着裴兰洒脱言语,夜风拂动她的青丝,烛光朦胧落在周身,一时之间竟觉得她或许真是知天命的世外高人。 平日里那爱说笑的裴兰,似乎在此刻显得格外遥远模糊,甚至郑蘅都有些觉得她们是两个人。 “你的想法,总是这么让人出乎意料。”郑蘅缓和心神,尽量平复不安思绪的说着。 裴兰眉眼弯弯的笑了笑,抬手挽起耳旁飞舞的几缕细发应:“我这可是真理啊,总之你不要太重用裴家的人,尤其是裴绍和裴徽,关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同床共枕,想…… 盛夏的热意膨胀攀升至让人难以忍受时,总会迎来几场磅礴大雨,才能缓解暑气,渐入初秋。 雷雨交加之时,狂风暴雨,气温骤降,水榭便不再适宜贪凉的裴兰待着。 重新回到王后宫殿内里居住,裴兰坐在窗旁用自制逗猫棒逗懒洋洋的猫儿玩闹。 那细长竹竿绑着一处彩色碎布条,摇晃时铃铛声清脆响起,猫儿扑腾的伸长粉爪追逐打闹,姿态各异,裴兰笑眼张望道:“发财,你好胖哦。” “喵呜……”如今蓬松长毛的橘猫儿,身量跟着变化不少,蹦跳之间,时常因体重而发出结实的落地声。 远远瞧着好似一团绵软的棉花,没想到是实心的。 话语间,外间的大雨仍未停歇,反倒是内殿里渐而灰暗许多。 艾芹从外入内掌灯,低声道:“小小姐,方才陛下身旁侍官来报,今日政务繁忙,晚膳就不来了。” 裴兰抬手抱起猫儿落在膝上,掌心摸摸猫头,偏头看向外面大雨出声:“这么大的雨来回是挺不方便的。” 现下初秋,恰逢秋收时节,南豫国又逢战事,粮草无疑更是重中之重,郑蘅估计忙的不可开交。 “对了,那侍官走了吗?”裴兰想若是没走,让侍官用食盒带些食物给郑蘅送去,以免他忙的顾不上吃饭。 艾芹倒着热茶应:“先前走不久,小小姐有事吩咐?” 裴兰听侍官已经离开,自然也不好让艾芹再冒雨出殿,摇头道:“没事,待会晚饭不必备太多菜,以免浪费了。” 郑蘅是南豫国君,他的衣食起居都有专人服侍,应该不至于没人提醒他按时吃饭吧。 “是。”艾芹闻声记下。 “喵……”猫儿听到饭这个字眼,脑袋顿时蹭着裴兰掌心,毛茸茸大尾巴就像鸡毛掸子般在空中晃悠,好不悠闲自在。 “发财,你好重哦,不如减肥吧!”裴兰察觉到猫儿的心思,恶趣味的迎上它一双水光透亮的大眼笑道。 可见无辜的猫儿歪着脑袋,还全然不知自家主人的“狠毒”。 入夜,雨水仍旧未曾消停,裴兰用完晚膳和汤药,便早早歇息。 偌大的王后寝宫灯火朦胧,远处的炭火由艾芹细心准备,暖和的很。 裴兰趴在榻上无所事事的翻看话本。 这时代的话本大多都是些鬼怪背景,比如吃人挖心又或者妖邪美人之类,血腥而混乱,荒诞又莫名真实。 裴兰看了一会,果断放弃,独自裹紧小被子,胆小的不敢再看了。 深夜里电闪雷鸣之际,原本艾芹用来通风稍稍开了小半的木窗,大风猛地吹开时,殿内烛光灭了干净。 榻上入睡的裴兰,迷糊的并未察觉到变化,只是觉得有些凉飕飕,犹如阴风一般。 裴兰冷的半梦半醒时,忽地听见咔吱声响,阴风消失不见。 可纱帐外隐隐移动的暗影,分明表示此时殿内明显还有别的人! 裴兰一下惊醒,完全没有半分睡意,心想这人能够潜入南豫王宫,武功一定十分了得。 现下还不知外间艾芹情况如何,裴兰一时不敢出声,以免让毫无武功的艾芹等宫人遭受牵连。 裴兰整个人拽紧被褥,等待贼人逼近。 待纱帐被轻撩起,黑影逼近,裴兰一下展开被褥盖住贼人,猛地以全身力道撞向对方。 这力道可不轻,砰地落地声响起,两人撞落倒地,裴兰在上压制,隐隐听见被褥有吃疼的抽气声响起。 只不过裴兰无心留意,抬手给了几拳,又觉不得劲,顺手操起一旁笨重而精美的烛台,便要砸向贼人。 “裴兰别打,是我。”被褥底下的人双手伸展不开,只得闷声求饶道。 “我管你是谁?”裴兰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觉得声音耳熟,探手犹豫的撩开被褥一角查看,顿时手中烛台哐啷落了地。 外殿艾芹等宫人亦听到噪杂动静,连忙提着灯笼入内,偏见眼前一幅惊人场面。 平日里弱不禁风的王后,竟然将国君揍的鼻青脸肿,难道这是什么特殊的喜好。 “还不退下?”郑蘅疼得倒抽气的出声。 “是!”侍官领着宫卫连忙知趣退离内殿。 艾芹等人更是避讳的匆匆离殿。 而裴兰则满是尴尬的抱住被褥起身,目光落在郑蘅脸旁的红肿,心虚的出声:“我还以为是图谋不轨的贼人,怎么是你啊?”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又黑灯瞎火,任何一个人都会吓得想要猛揍一顿不可啊!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郑蘅从地面撑起身,视线看向那一旁落地的烛台,不由得心有余悸。 刚才若是裴兰真用这物件砸下去,恐怕今夜非得见血不可。 “那你为什么不点灯啊?”裴兰将被褥放置榻上,偏头见郑蘅正盯着烛台看的认真,心想他不会是要揍回来吧? 好在,郑蘅只是将烛台放回原位,裴兰暗自松了口气。 “我本以为内殿有照明灯盏,谁想入内瞧见一片昏暗,便以为你不喜光亮,所以才未命人掌灯。”郑蘅点了盏灯,方才走近落坐,视线看向一身素衣的裴兰更显柔弱怜人,完全看不出先前迅猛下手的人是她,迟疑的问,“莫非我吵醒你了?” 裴兰看着郑蘅脸颊的伤,实在不好甩锅,只得摇头应:“没有,我让人给你备鸡蛋揉伤吧。” 要怪只能怪那些恐怖的话本,裴兰才会反应那么大。 外间的艾芹听到小小姐的吩咐,连忙准备齐全,低头入内奉上。 只见小小姐坐在榻上,国君一幅沉稳模样,似乎并没有因先前之事而不合,艾芹暗自松了口气。 裴兰并不知艾芹的心思,反倒是郑蘅察觉那婢女的打量,不由得面热,先前那一幕被众人瞧了去,恐怕不知得被臆想成什么样。 “嘶!”郑蘅脸颊冷不防被温热触碰,禁不住出了声。 “很疼吗?”裴兰心虚的询问。 毕竟先前那几拳,可是拼了裴兰吃奶的劲呢,估计不会太好受。 郑蘅回神,目光落在离自己很近的裴兰面容,心间微暖的摇头应:“不疼,只是有些烫。” 本来郑蘅今夜忙的分身乏术,就连晚膳都没空来找裴兰。 可是夜半子时,郑蘅却还是禁不住想要来看看裴兰才安心。 虽说出了些意外,不过能够让裴兰这么体贴关怀,郑蘅觉得倒也值了。 “没办法,你的伤要是不想明天被人看出来,现在就得热敷按摩。”裴兰见郑蘅顺从配合,自然只能耐着困倦性子,给他用鸡蛋敷伤。 毕竟总不能打了他一顿,还让他自己一个人敷伤吧。 这样未免太渣了。 “你说的是。”郑蘅喜欢裴兰这般待自己,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一时无声,裴兰指间细微转动鸡蛋,耳旁听见外面的雨声,目光打量郑蘅一身衣袍,隐隐还能看见他的靴子沾染水渍。 外面下着雨,这人大半夜冒雨就是想来看看自己,未免太傻了。 “哎,你吃过晚膳了吗?”裴兰多少还是惦记他今天忙的没来吃晚膳的事,便随口问了句。 没想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无论你做什么…… 这会眼见天光微亮,郑蘅自然是不可能继续睡下去,只能穿戴整齐,起身准备离殿去上早朝。 待郑蘅欲迈步离榻时,身形微顿,弯身探手撩开一角纱帐,视线投落在那一团被褥之中的人。 裴兰睡觉似乎很喜欢将自己整个裹成一团,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好一会,郑蘅放下纱帐,起身离内殿。 从内殿而出,艾芹早早守在外殿,至于侍官则是连忙上前撑伞问安:“陛下,您不与王后娘娘用早膳吗?” 郑蘅摇头应:“不必。” 以裴兰的习惯,秋冬贪眠,估计一时半会是醒不来。 侍官见此,并未再出声,余光瞥见佩戴面具的国君脸颊微弱红印,仍旧不敢相信昨夜所见。 堂堂南豫国君竟然会被那羸弱不堪的王后给伤成如此模样,这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正当侍官心间诧异之时,没想到国君忽地出声:“昨日之事不得透露半句,传令如有私议者重罚,此事你亦担责。” “是!”侍官心惊的低头应下,暗想幸好昨夜已经提前处置安排,否则若是传出半点风声,大抵自己就得掉脑袋不可。 雨声声不停,王后宫殿前的艾芹目光看向离去的国君,仍旧想不明白昨夜小小姐到底是在闹哪一出。 巳时,雨水渐停,天光露出些许璀璨光亮,已然有转晴迹象。 一觉睡的错过早饭的裴兰,终于在临近午时钻出温暖的被窝。 从榻上坐起身,裴兰伸展懒腰,偏头张望殿内,。 只见艾芹正在添设炭盆炉火,并不见郑蘅身影,裴兰猜想他应该已经去大殿办事了。 “今个还以为小小姐会睡到午后,幸好这会醒了,还能赶上午饭呢。”艾芹见小小姐坐起身,忙上前束起纱帐出声,“陛下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了。” “他起的真早啊,我可起不来。”裴兰探手系着衣裳应道。 艾芹于一旁帮衬服侍穿衣,一边打量小小姐气色,犹豫的出声:“今早瞧着陛下脸颊的伤处仍旧有些未消,小小姐昨夜怎么又动手了?” 上回小小姐是动怒生气,才拿物件砸伤国君。 可如今两人衣食住行都在一处,日日夜夜瞧着好不恩爱,实在不应该闹气啊。 裴兰停下穿衣动作,尴尬的迎上艾芹探究目光,含糊的应:“其实那是我们闹着玩呢。” 如果,艾芹相信的话。 艾芹很明显不太相信,低低叹息道:“幸好国君瞧着并未记心里,否则小小姐昨夜当众伤了国君脸,若是换别人,恐怕都得以大不敬的罪名抄家灭族了。” 这话说的裴兰一愣,视线落在艾芹认真面容,反驳言语亦不得不咽下。 虽说裴兰在小说世界生活十几年,但是总归没有艾芹她们对这个世界更敏感。 南豫国君掌握一国百姓大臣的生杀予夺,而艾芹劝阻提醒都是为自己和裴家着想。 郑蘅是南豫国君,所有人都怕他敬他畏他。 或许在其他人眼里,自己对郑蘅的所作所为都是大不敬的越矩之举。 那郑蘅心里也会觉得如此吗? 裴兰突然有些心情复杂。 郑蘅是自己从小认识的书呆子不假,但他同时也是在奴隶制王国里拥有尊贵身份的国君。 自己以现代人的交友方式跟他相处,郑蘅会觉得冒犯身份吗? 同样相比之下,东谟王室出身的王師,平日里傲气的很。 “我知道了。”裴兰难得没有玩笑卖乖的应付艾芹劝阻,一本正经道。 艾芹亦有些意外,犹豫出声:“小小姐,奴婢是否多嘴了?” 裴兰摇头道:“不会啊,你说的都是事实。” 至少是存在小说世界观的事实。 只是裴兰从来都不喜欢小说里的尊卑有序,又因为从小跟郑蘅相识,所以下意识的把他当做现代人相处。 以至于裴兰都忘记郑蘅也是小说里的本地人,他的社会观念跟王師艾芹她们应该不会相差太大。 现在郑蘅迁就顺从自己,或许只是因为他喜欢自己,所以愿意放低身份,那将来呢? 裴兰觉得郑蘅大概都没有想过那么长远的事。 与其等将来郑蘅才发现两人的不合适,还不如现下通通都暴露出来的好。 于是午膳过后,裴兰让艾芹召集深宫的宫人以及宫务府的女官,打算让郑蘅早些看清自己跟他种种生活和思想上的差异。 或许郑蘅觉得不合适,就知难而退了呢。 午后雨水淋湿的枝叶因日光照耀而显得明亮许多,却难掩秋日景象。 南豫王宫内院里的宫人们接受到召令,纷纷困惑这位新进宫的王后究竟是想弄什么? 裴兰不方便见风,便让艾芹露面宣布事情。 艾芹随即出声:“王后娘娘有令,自今日起任何宫人无须行下拜之礼,改驻足静候即可,宫务府中人应教育规劝宫人,不得有误。” 宫务府女官上前称道:“是。” “是。”各宫人低头应答。 这小小的改动,很快传至郑蘅耳间,侍官低声道:“陛下,王后娘娘此举擅自更改宫廷礼制,恐怕容易遭受前朝非议。” 郑蘅合上手中竹简,重新另取一捧竹简应:“王后主管南豫宫院之事,外朝臣子无权过问。” 至于裴兰到底想做什么,郑蘅虽不明白,却也愿意由着她。 毕竟裴兰性子本就不安分,要是她安安静静,什么都不折腾,郑蘅反倒有些不习惯。 侍官见此,心知国君纵容王后,便知趣停声,不再多言。 夜间用膳,郑蘅以为裴兰会与自己提及她白日所做之事,却不料她竟一点都没有想过开口跟自己说说。 郑蘅耐不住的出声:“今日听闻你召集宫人更改行礼规矩,怎么如此突然?” 裴兰戳米饭的筷子在听到郑蘅终于主动出声时,方才停顿动作应:“怎么,你不答应?” “自然不是,只不过有些好奇。”郑蘅隐隐感觉裴兰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现在秋日多雨,宫人行跪拜礼时常弄湿衣裳,实在不方便,我早就想改,今日突然记起来,所以就下令了。”裴兰见郑蘅并未面露不悦,便又问了句,“你觉得这样的改变不好吗?” 郑蘅摇头应:“没有,你想的很细致,我不常管王宫内院之事,劳烦你操心打理。” 裴兰没来由心口堵着一口气,明眸打量逆来顺受的郑蘅,只好直白出声:“我都是让宫务府的人负责,并没有操多少心,你难道不觉得我的行为奇怪吗?” 宫人下跪,对于王室子弟出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0章 第一百章 不许睁开眼,否…… 郑蘅并不明白裴兰为何如此愁眉不展,好似自己做南豫国君是什么天大的苦差事。 不由得思量,当初裴兰就不太喜欢南豫国君,郑蘅询问:“你觉得做南豫国君有什么不好吗?” 从思绪里回神的裴兰,见郑蘅满是困惑,只得解释道:“对啊,现在南豫国内外忧患,强敌来犯,世家大族如同蛀虫一般贪婪无厌,南豫国君可不好当呢。” 小说里郑蘅是南豫的亡国之君,下场不就是一个惨字,只是裴兰不好直言出声。 当然不仅仅是担心郑蘅不信,还有上回吐血的事,实在是给裴兰敲了个大警钟。 自己穿越到小说世界,一直都没有遇到什么提醒或是攻略,至于金手指系统之类,更是影子都没看到。 以至于裴兰无所忌讳,更不知自己穿到小说里的来由目地。 可现在裴兰怀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或许只是因为原主幼年病逝需要人来完成既定主线剧情。 所以当裴兰一旦试图改变原有主线剧情,立即就会遭受到惩罚威慑。 郑蘅本以为裴兰会说些如上回那般惊世胡言。 谁曾想裴兰说的有条有理,郑蘅暗自松了口气,平缓道:“其实这些都可以一一解决,只是需要时日,你不必替我劳心外朝之事,以免伤神。” 这阵子与裴兰同吃同住,郑蘅渐而了解她的身子。 平日里裴兰多眠少食,要不是有珍贵汤药调养,恐怕一切就难说了。 当初那宫廷御医幸好没有伺机谋害裴兰,否则郑蘅绝不会饶了他。 “哎,你怎么说的我好像就快入土了一样啊。”裴兰并不知郑蘅担忧,只以为他是小瞧自己,满是不乐意道,“外朝之时,我说不定比你知道的更多呢。” 毕竟有小说剧情,所以裴兰怎么也不至于毫无察觉。 郑蘅迎上裴兰璀璨明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答她的话。 现下裴兰并不知她的身体状况,与其让她小心翼翼,倒不如顺心顺意的活着。 “嗯,我知道你很厉害。”郑蘅避开话题的说着,目光落在裴兰并未喝完的鱼汤,蹙眉道,“你这就吃不下了么?” 她的食量比以前在灵幽谷少了许多。 裴兰有些撑的应:“你刚才给我挑了太多鱼肉,我的肚子哪还能喝这么鱼汤啊。” 郑蘅见裴兰如此说,自然也不好再劝。 晚膳过后,裴兰沐浴躺在榻上,双手捧着新挑的话本翻看。 待听见动静,裴兰偏头看向很是自觉捧着被褥走近的郑蘅,忽地想起白日艾芹的话,耐不住出声:“书呆子,你现在是南豫国君,按理穿衣铺床都有宫人侍官服侍吧?” 郑蘅顾自在榻上铺设被褥,视线并不敢去看裴兰因沐浴而稍显红润的面容,低声应:“嗯。” “可你睡我这里,整天就只能自己穿衣铺床,难道不会觉得不习惯?”裴兰目光盯着郑蘅的脸观察他的反应。 “我觉得挺好的。”郑蘅过去在灵幽谷待了十几年,早已习惯,自然反应平平,动作利索的铺设好被褥,而后躺在榻上,偏头看向裴兰,“你呢,会觉得不习惯吗?” 裴兰不解道:“什么?” 郑蘅见裴兰将自己裹在被褥之中,只露出一张白玉面容,秀眉明眸,樱桃小嘴,瞧着实在是过分乖巧可爱,心间跳动无常,连带思绪亦有些停顿,笨拙出声:“你、你会觉得我睡在一旁很不方便吗?” “不会啊,偶尔我会让艾芹欣儿陪我一块睡。”裴兰裹着自己温暖的小被褥应着话,明眸轻眨的发现枕旁的郑蘅耳廓微红,困惑道,“你很热吗?” 郑蘅闻声,连忙探手轻触耳旁,确实有些烫,慌张应:“也许是吧。” 这座王后宫殿花费郑蘅不少心思,尤其因顾忌裴兰的病情,所以冬暖夏凉之事,尤为注意。 大修的王后宫殿寝宫内殿远比郑蘅寝宫暖和许多。 “难怪艾芹她们也说夜里觉得很热,可我从不觉得热,反而刚刚合适。”裴兰并未怀疑的说着。 郑蘅暗自松了口气,侧头见裴兰一幅如常模样出声:“那就好,我怕你会觉得冷,所以就连宫墙砖石泥料都是命宫人特殊制作,分外聚暖。” 这话郑蘅说的轻描淡写,裴兰却才发现,原来他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在为自己花费心思。 裴兰一时心情复杂,既是开心又是自责。 开心,自然是郑蘅心里记挂着自己的一切,总是想着给自己最好的。 自责,则是裴兰曾数次拒绝郑蘅,可他却从来没有半分怨言,反而力所能及的默默付出所有。 “你怎么了?”郑蘅见裴兰忽然沉寂无声,有些不安道。 裴兰垂眸看间纱帐的繁密细纹,样式精美复杂,一看就非同一般。 如此细微之处,都是尽善尽美,可见郑蘅何等用心。 “裴兰?”郑蘅不见回应,担心稍稍撑起身探询。 “我在想事呢,你干嘛离这么近?” “对不住,我以为你突然不出声是因为哪里不舒服。” 说话间,郑蘅偏欲拉开距离,没想裴兰忽地出声:“别动。” 郑蘅僵硬身段,看向探身而近的裴兰,心跳声砰砰作响,下意识的闭眼,不敢去看她面容,暗自期待着。 没想额旁忽地落下轻触,裴兰温凉指腹停留在额侧发际间细微疤痕,耳旁响起她懊恼出声:“没想到竟然留了疤,你当时怎么笨的不躲啊?” 虽说那会裴兰对郑蘅隐瞒身世的事,非常不痛快,但是裴兰从来没想真伤着他。 郑蘅闻声,才知裴兰只是看见自己的旧疤,一时察觉自己误会她的意图,耳廓发烫的拉开距离,顾自躺下应:“没、没事,都过去了。” 裴兰指腹落了空,明眸很是不解的瞅向躺板板姿势的郑蘅,只见他耳廓红的更明显了。 “你该不会在害羞吧?”裴兰探身打量郑蘅面色,隐隐察觉些不对劲。 如果真是热,那他该出汗才对啊。 郑蘅薄唇抿紧不语,墨眸凝视难掩好奇的裴兰,只得转移话题道:“明日宫廷御医贾思会携皂玉花入宫,到时你要参与一块审问吗?” “好啊。”裴兰欣然应话,而后话锋一转,“你还没回答你是不是在害羞呢?”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烛火摇曳,纱帐朦胧遮掩微弱光亮,暗影投落时,郑蘅那些曾被掐断的无端念想,好似跟着悄然滋生。 郑蘅视线落在裴兰满是璀璨笑意的明眸,此时的她美的恍若摄人心魄的妖姬,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好在,郑蘅理智尚存,索性闭上眼眸不去看裴兰,顾自应:“我前不久收到王師来信,他已携兵行至沥川,如今渐成包围之势,也许年底之前就能分出胜负。” 裴兰见郑蘅竟然避而不答,更是确信自己的猜测,眉眼弯弯的笑道:“那就好啊,一旦击退北笱,南豫就能得到喘息之机。” “现在此战已经不是击退,而是剿灭。”郑蘅听裴兰不再追问,暗自松了口气,缓缓睁开眼解释,“数月之前得知消息,北笱主战之师已经全部陷入南豫国土,若是此次联盟剿灭北笱数十万大军,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书呆子,难…… 秋日凉爽,卯时日头未出,有些微凉,薄雾朦胧。 从雾中隐隐窥见形体挺拔的身影逼近,哪怕未见其颜,却已感受凌厉肃杀之气,侍官忙上前问安:“参见陛下。” 郑蘅出王后寝宫殿门,目光看向眼前雾气中的宫道,兀自上辇车。 “起!”侍官目光落在先前匆匆瞥见国君唇间血痂,迅速移开目光出声。 宫道之中辇车行进缓慢,远处天光渐而透出些许明媚霞光,缓慢驱散薄雾。 巍峨壮观的南豫王宫渐而清晰,悄然等待日出霞光照落。 郑蘅探手轻触唇间,隐隐能感觉刺痛,面上却无半分恼意,反而深邃眉眼间显露出少见的雀跃欢喜。 昨夜郑蘅闭目感受到裴兰的亲吻,情不自禁的拥住她。 纱帐垂落,光亮昏暗,混乱而轻盈气息声响彻耳旁,让郑蘅更是如痴如狂般沉迷其中,完全未曾察觉裴兰推搡抵触的轻柔力道。 直至突然间唇间刺痛之时,腥甜细微晕染舌尖,郑蘅方才回了心神,满是意犹未尽的询问:“怎么了?” 裴兰面红耳赤的撑起身,美眸满是嗔怪意味,因呼吸困难而气音微弱,娇媚而不自知道:“你还问我怎么了,难道你想吻死我吗?” 可郑蘅却无心观赏,只因发觉裴兰的身子不适,旖旎心思消散而空,满是自责的坐起身赔礼道歉,“对不住,方才都怪我一时昏了头,不如唤御医来瞧瞧?” 早就知道裴兰身子不好,但是郑蘅没想到她会虚弱到如此地步。 裴兰见郑蘅面露自责,倒也没多言,顾自平缓呼吸道:“算了,这么晚别麻烦。” 说罢,裴兰顾自裹紧被褥,心想先前真是被郑蘅一时迷了心智,否则怎么会鬼使神差主动亲了他呢! 明明只是想调戏呆子而已,结果险些反被他亲昏过去,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越想裴兰越郁闷,整颗脑袋裹在被褥装鸵鸟。 郑蘅完全不明白裴兰的反应,暗自懊恼自己方才失了理智,竟然险些伤了裴兰。 若是因此一回,让裴兰觉得自己毛燥无礼,往后再也不愿同自己亲近,那可如何是好? “裴兰你若是觉得不高兴,尽管说出来,别不理我好吗?”郑蘅犹豫的探近身,目光不安的看着眼前一团被褥,煎熬等待她的处刑。 平日里裴兰若是不高兴,大多直白发泄,从未像现在这般沉默反应,这让郑蘅觉得非常危险。 正当郑蘅耸搭俊秀眉目,以为裴兰厌恶自己时。 没想裴兰突然从被褥里闷声道:“你好吵啊,我就是累了困了而已,要是再说话,我就咬死你!” 郑蘅闻声,先前灰暗阴霾消散一空,眉头舒展开来,浅笑时牵扯唇间伤痛,方才恢复几分平日里的沉稳模样。 幸好裴兰还愿意跟自己说话,想来真的只是困了。 “陛下,到了。”侍官的通报声召回郑蘅涣散的思绪。 郑蘅唇角上扬的幅度,亦迅速归于平静,渐而变成往日里不苟言笑的南豫国君。 这般模样与昨夜那因情而忧愁窃喜之人,判若两人。 远处从朝霞之中落出的璀璨日光落在南豫大殿最高处的王座,仿若璀璨夺目的云霞散发金光,分外招眼。 待到巳时,日光正是耀眼是,王后寝宫的裴兰懒散醒来,枕旁已经不见郑蘅人影。 裴兰暗自松了口气,正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艾芹领着欣儿等宫人从外间入内端水伺候梳洗出声:“小小姐,今日是个好日头,外面正暖和,不如待会也出去晒晒?” “好啊。”裴兰添衣起身落座梳妆台前应着话。 艾芹立在身后梳发,偏头对欣儿出声:“欣儿,现下正好可以晒被褥物件,否则过阵子天冷,衣物就只能烘干了。” 欣儿点头应:“是,艾姐姐。” 而后欣儿同几个宫人去整理衣柜衣物。 忽地欣儿发觉一床被褥似是有人动过,便向艾芹询问:“艾姐姐,衣柜里有一床被褥像是用过不久,难道是忘记清洗了吗?” 艾芹视线张望那床被褥困惑道:“奇怪,这床新褥子小小姐还未用过,所以才收起来的。” 裴兰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们捧的是郑蘅夜里用的被褥,连忙出声:“我这几日觉得冷,所以夜里有时会搬出来盖。” “小小姐夜里冷,怎么不跟奴婢说一声?”艾芹从住进王后寝宫就觉得分外暖和,却没想到小小姐竟然还会觉得冷,不由得担心小小姐的娇弱身子。 “哎呀,我就是偶尔觉得冷,并不常用,所以没怎么提。”裴兰试图萌混过关,偏头看向欣儿,“欣儿,你把被褥拿出晒晒就行。” “是。”欣儿低声应。 艾芹见小小姐说的随意,只好停了询问,暗想看来夜里铺床得多铺些才好。 小小姐身子弱,若是又病了,恐怕非得好几月才能康复。 裴兰并不知艾芹心中所想,只是暗暗松了口气,顺带悄悄埋汰郑蘅叠被子技术不行! 待用过膳,裴兰坐在藤椅晒太阳,一边跟欣儿玩成语接龙打发时日。 “王后娘娘,陛下有请。”没想很快郑蘅身旁的侍官来传令,裴兰猜想应该是宫廷御医贾思的事有眉目了。 “知道了。”裴兰浑身晒得正暖和,缓缓起身应。 从王后寝宫到国君寝宫比去大殿要更近。 可从大婚至今,裴兰还是第一次去郑蘅寝宫。 本以为就算不如南豫王宫大殿一般恢宏气派,至少也应该跟王后寝宫规模差不了多少。 谁想裴兰抬眸一看,才发现相比之下郑蘅寝宫实在是“老破小”。 当然这个比较,仅仅限于南豫王宫大殿以及王后寝宫。 这处南豫国君的寝宫砖瓦廊道依稀可见陈旧,许是未曾修缮,所以瞧着颇有历史感。 不过森严列阵的宫卫,很快引起裴兰的注意。 “王后娘娘,陛下就在其中等候您。”侍官停在殿外恭敬出声,自从见识国君对这位绝代佳人风姿的王后何等宠溺,自然更是小心翼翼。 裴兰迈步进入其中,只见殿内并不明亮,灯火摇曳,略显昏暗。 最先入目的是一花卉盆栽,常见红花绿叶,可这盆栽却都是通透鲜艳赤色,犹如血玉雕塑,花苞并拢,尚未绽放,瞧着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裴兰心生好奇,便上前想要摸摸到底是不是塑料假花。 没想郑蘅忽地拦住裴兰接下来的动作劝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郑蘅,清心…… 宫殿之内暗流涌动,似剑拔弩张之势,郑蘅眼露藐视出声:“莫孜谋逆死有余辜,你还要血口喷人,实在是罪无可赦!” 贾思冷笑道:“真是可笑,论谋逆之罪,你的祖父,当年的南豫老国君并非嫡长子,他弑父杀兄得以篡位,难道这就不是死罪吗?” “你在胡说!”郑蘅没有了解过老国君当年即位之事,只是印象之中老国君待自己向来和蔼可亲,因此尤为气恼,手中佩剑欲挥动刺杀。 “等下!”裴兰双手捧住郑蘅执剑的手劝阻,“你不要冲动,暂且让他把事说清。” 虽然裴兰对关于南豫老国君的事,没什么印象。 但是裴兰觉得贾思事到如今完全没有必要撒谎,这才让郑蘅冷静旁听,否则他偏执的陷入仇恨之中,行事过于疯狂。 “当初老国君初登基之时胁迫蛊惑忠臣良将,待大权在握时,却又害怕累累罪行遭人诟病,以莫须有罪名杀人灭口,手段何其残忍!”贾思看了眼阻拦郑蘅动怒的王后,面露沉痛,神色哀戚,一双已然混浊的眼眸里满是不甘怒火,面上却不怒反笑,“那几十年老国君不仅迫害忠臣良将,更将南豫王族兄弟血脉杀尽,可老国君哪里料到,他的儿子孙子亦落入骨肉相残局面,你的父亲厉太子更是亲手毒死老国君,真是报应不爽啊!” 许是这话语之中的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郑蘅一时面色苍白,竟然有些晕眩! 裴兰见状不对,忙驳斥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厉太子受老国君喜爱,为什么要谋害他的父亲?” 贾思目光落在青春年华的王后,神情微恍,而后出声:“厉太子曾因发疯杀死太子妃,老国君为隐瞒风声以静养为由将其禁锢宫外太子府数年,此事曾引起无数猜测,更有甚者传厉太子的太子之位不保,所以厉太子怀恨在心暗自下手,此事大将军席毅应当耳闻知情。” “不可能!”先前安静的郑蘅突然情绪激动的怒叱。 贾思仰头大笑,抬手往嘴里塞进一颗毒药,而后后退数步,背身靠梁柱,嘴角缓缓渗出鲜血喃喃道:“你若不信,大可去查老国君杀了多少同族血脉,若非心虚怎会如此狠毒,我虽未能灭你南豫王室全族,却也算是还尽当年莫氏血仇,此生已是无憾!” 话语间,贾思面露痛苦,鲜血吐露,整个人无力的滑落跌坐在地,悲戚目光看向裴兰虚弱道:“只是那老仆就拜托王后娘娘了。” 语毕,贾思身形一侧,倒地不起。 裴兰错愕的看向死去的贾思,一时之间竟不知他究竟可恨还是可怜。 若说可怜,贾思为报私仇将南豫王室搅的天翻地覆,连带着南豫国亦陷入十余年的内斗厮杀,南豫百姓更是无辜牵连。 若说贾思可恶,这人孤身数十年只为复仇,无亲无友,生死更是不在乎,却会在临死顾念他那聋哑老仆人安危。 裴兰叹息一声,偏头看向沉闷的郑蘅,只见他俊秀眉眼满是阴霾,其间隐隐见红。 而郑蘅的手仍旧紧握佩剑,手背青筋暴起,分明是气急了。 任凭是谁听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和祖父弑父杀兄的罪行,恐怕都不会像没事人一般。 裴兰探手搭在郑蘅的手背,一手勉强半环住他的脑袋,微微踮脚附在他耳旁出声:“书呆子,想哭就哭吧,这事不怪你,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啊。” 祖辈父辈之间的恩怨,却害得郑蘅幼年丧母,逃亡追杀多年,莫说一个小孩,恐怕就算是个成年人都会心理崩溃吧。 寂静无声的宫殿内里,突兀响起佩剑落地之声。 烛火照落的两人相拥身影分外亲昵,那清瘦挺拔身段的少年人,好似被骤然击垮的青竹,终是承受不住接连重击而弯身,黯然落泪。 秋日暖阳,不过酉时便已消暗许多。 外间侍官领着宫卫静候多时,久不闻声,犹豫的入内。 只见国君竟弯身卧在一方矮榻,头身枕在王后膝间,似是孩童般入睡。 侍官当即便欲退出内里,却不料王后忽地抬手,示意一方角落。 于是侍官顺着方向张望,那御医贾思已然死去,不由得一惊。 这瞧着秀丽文弱的王后,竟然对于死人如此镇定,看来绝非一般人。 碍于此景,侍官亲自动手将那贾思尸首背出殿内,裴兰压低声道:“将其好生安葬,贾思府里的聋哑老仆亦妥善安置。” “是。”侍官虽不解,却低声称应。 窗外渐而黯淡无光,暗夜已至,凉意更重。 裴兰姿势未变,视线看向膝上沉睡的郑蘅,视野并不怎么清晰。 可是裴兰却觉得此时是自己看清郑蘅最近的时刻。 以前的郑蘅从来没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他总是独来独往,沉默寡言,好似游离一切之外,满是抵触淡漠。 哪怕是面对裴兰,其实郑蘅大多数时候都是克制,他不会欢喜大笑也不会勃然大怒,总是极力掩饰他的真实心情。 裴兰指腹轻触郑蘅眉间,清晰的感知他的眉头微皱,暗想郑蘅的家庭纠纷,大概是他这辈子都解不了的心病。 “呼……”裴兰倒吸了口气,察觉自己指腹有些冷,只得收回手,视线看向这处简陋的宫殿,虽说设有炭盆,却总感觉四处漏风,凉飕飕的。 一国之君的寝宫,竟然都比不上裴府的供暖设备,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裴兰觉得郑蘅这生活条件,与其说是在做南豫国君,倒不如说是和尚在苦修呢。 不过郑蘅好像也不完全是清心寡欲的和尚,毕竟和尚可不会像他惦记自己这般时常惦记别的姑娘。 又或者,郑蘅是个花和尚? 这一想法冒出时,裴兰忍不住被自己给逗乐! “唔……”膝间的郑蘅忽地有了动静。 裴兰低头张望,只见他似是陷入梦魇般的呓语道:“父亲、父亲不要……” 眼见郑蘅满面冷汗,情况不太对,裴兰忙抬手轻拍他的脸唤:“郑蘅,醒醒!” 猛然睁开眼的郑蘅,神情茫然而无措,深邃墨眸涣散虚无,好似幽深水潭,毫无生气。 他这样子看的裴兰心里一惊,掌心贴着郑蘅的脸试探温度出声:“你没事吧?” 郑蘅垂眸怔怔看向裴兰,无助道:“我梦到父亲要杀了我。” 裴兰停在郑蘅脸颊的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你快点去,…… 寂静殿内炭盆里的木炭,烧的发出细微声响,银白炭灰覆盖深红火炭,并无多少热意。 可耳旁娇软声却烧的郑蘅心间发烫,掌心轻捏的动作停顿,墨眸看向不适的裴兰,嗓音微哑道:“不如起来走走?” 裴兰并不知郑蘅煎熬,稍稍搭着他的手臂起身,慢步行进,峨眉微蹙念叨:“不行,你背我吧?” “你确定?”郑蘅面露迟疑的看着裴兰。 “你不愿意?”裴兰挑眉看向郑蘅不答反问,心想自己的腿免费给他当枕头,他不会这么没良心吧? 郑蘅连连摇头道:“当然不是,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亲近,难免会传出去,你不介意的话,我自然是乐意效劳。” 当初裴兰只说是试用期,可现下两人日渐亲昵,郑蘅难免心生遐想。 莫非裴兰已经决定接受自己的心意了? 否则裴兰怎么能如此毫不避讳男女大防,难道真就一点都不在乎她自己的名声? “你就别这么文绉绉,更何况以前你不也背过我吗?”裴兰探手攀上郑蘅后背,指腹捏着他的耳垂,捉弄道,“难道你觉得自己现在是南豫国君,所以害怕让人瞧见很没面子?” 郑蘅小心翼翼背着身段轻盈的裴兰,隐隐察觉裴兰落在耳垂的小动作,并不躲避的解释:“我若不想让人知道,大可灭口就是,并不需要害怕。” 裴兰没想到郑蘅把灭口二字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指腹微紧捏住他的耳垂出声:“你可不许滥杀无辜的性子,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反正咱两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又不是偷情。” 现在郑蘅正处于他重要的人生剧情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功亏一篑。 这是裴兰最不想看到的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郑蘅因裴兰提及夫妻二字,而心跳渐快,墨眸泛起涟漪,步履稳健行进道:“嗯,你说的是。” 既然裴兰都不避讳,那自己又何必忸怩呢。 更何况郑蘅私心里也想将裴兰与自己绑在一处,这样也可让那些觊觎她的人死心。 从殿门门槛而出,郑蘅迎上难掩惊讶的侍官目光,而后若无其事般行进廊道。 灯火照明的宫道里随行宫人悄然无声,侍官亦不敢张望,知趣的退离,不做打扰。 从南豫国君寝宫回到王后寝宫内殿,裴兰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包围,周身顿时暖和许多出声:“我看你别回去睡了,还不如住我这里舒服呢。” 郑蘅落座一旁,将手中茶盏递与她,墨眸微亮道:“好。” 以往郑蘅都是借由晚膳从而留宿。 这还是郑蘅第一次听到裴兰挽留,纵使是镇定如郑蘅亦难掩心中欢喜。 “你那寝宫瞧着有些年头,冬日里跟冰库似的,怎么不好好修缮啊?”裴兰接过茶盏,抿了小口询问。 郑蘅自顾倒茶,眼露怀念的应:“那寝宫是过去老国君的住所,我幼年曾住过一阵,所以不想破坏原本陈设。” 裴兰没想到是这么一层原因,当即懊恼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肚子饿了,你呢?”裴兰只得生硬转移话题。 “嗯。”郑蘅视线落在裴兰被冻的鼻尖泛红的怜人模样,有些担忧道,“方才已让人去备姜汤,待会你多喝些。” 今日郑蘅一时失控,连累裴兰无辜受冻,更是满心过不去。 不多时,艾芹等宫人备上膳食姜汤。 裴兰喝了几口,正欲劝郑蘅也喝些时,没想殿外忽地有人汇报。 这人的衣着不似南豫王宫的宫卫,更像是秘密卫队。 “陛下,南豫国都黑乌长老被秘密抓捕入狱,现听候处理。” “你做的很好。” 郑蘅挥手屏退暗卫,看向裴兰询问:“这些人你想如何处置?” 裴兰喝完小碗姜汤,便给郑蘅盛了一份姜汤递近应:“真稀奇,我以为你会直接杀了他们,怎么想活抓?” 按照裴兰对郑蘅的了解,他一般都会如此。 毕竟抓活人很容易出意外,死人就容易的多,郑蘅向来是个求稳的性子。 “多谢。”郑蘅接过姜汤,视线落在裴兰平静面容,有些困惑,“我以为你会很感兴趣,才给你留着。” 裴兰没想到郑蘅竟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惊讶之余,竟然又有些意料之中。 “既然你花这么一番心思,那我就去看看这位黑乌帮派里南豫分部的长老吧。”裴兰记得小说里女主辛琴选择的列国总部长老都是很有能力的角色。 若是能为己所用,那好处肯定不少。 黑乌帮派是个相当庞大的情报网,女主辛琴用其来搜集列国战争相关军事情报。 这么好的一个平台,不用白不用啊。 郑蘅见裴兰明眸间满是狡黠,心生好奇询问:“莫非你是想出什么法子?” 裴兰故弄玄虚的笑道:“我刚才掐指一算,你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哦。” 对此,郑蘅满是困惑,刚才明明只见裴兰沉思,完全没看见她手上有什么动作啊。 心知裴兰不愿透露玄机,郑蘅只好配合出声:“那就静候佳音。” 虽然郑蘅不太信裴兰通晓卦术,但是裴兰似乎又确实知晓许多事情。 当初郑蘅曾无意间在茶楼旁听裴兰与那两家卫对于战事的商议。 那时南豫国内群臣对于阻击北笱大军来犯大多心生灰暗,可裴兰敢直言此战北笱军队不利之处,南豫国有取胜之道。 虽说裴兰所言并无具体,较为粗枝,却比当时的郑蘅还要坚定,仿佛先知一般洞悉将来。 郑蘅那会只当她是有情报来源。 事到如今战线当真如她所言一般,南豫国即将迎来曙光。 这一切又让郑蘅不由得相信,裴兰她或许真能知晓天命。 夜幕落下,明月高悬,繁星转移,凉风阵阵。 因着答允裴兰的提议,某日百官沐休,身为南豫国君的郑蘅亦得以空闲。 清晨一辆车马缓缓从南豫王宫行驶而出往南豫大牢行进。 裴兰视线透过马车帘布看向外边热闹光景出声:“咱两起这么早,正适合赶早集市逛逛才对。” 郑蘅见裴兰心思一转,面上难掩对宫外事物的兴趣,劝道:“南豫王宫去大牢距离并不近,我怕来回耽误你用膳吃药时辰,今日恐怕没时日去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郑蘅,难道…… 待郑蘅从外间取得枷锁钥匙,裴兰将其交给风兰出声:“现在大白天不好逃,你等夜里再伺机而动,大牢西南角有一处缺口,以你的身手肯定能安全脱身。” “为什么要救我?”风兰犹豫的接过钥匙询问。 裴兰视线停留自己她面上刺青,隐隐有些眼熟,漫不经心道:“因为辛琴肯定不会救你,而我需要你,自然是舍不得你就这样死了啊。” 风兰冷笑一声:“方才你还称是辛琴的小师妹,为何现下又肆意挑拨离间?” “虽然我是辛琴的小师妹,但是知道她的为人,所以跟她并不是一路人。”裴兰见风兰仍未放松警惕,掌心捧住手炉,明眸浅笑,“如果你不死,辛琴她一定会派人杀死你,而我救下她要杀的人,多有意思啊。” 风兰神情微怔的看着眼前谈笑自若的女子出声:“你休想挑拨,绝无可能!” 裴兰挑眉,一点也不意外女二的仗义,而是饶有兴趣道:“我们来打个赌,我赢了,你就要替我办事。” “可如果你输了呢?”风兰不羁的反问。 裴兰弯着眉眼笑容灿烂,甜亮嗓音却满是势在必得意味道:“放心,你是不可能赢,因为我比你更了解辛琴的行事作风。” “好大的口气,那就试试吧!”风兰轻哼一声,随即应下。 不多时,裴兰同郑蘅离开大牢坐上马车。 外面光亮明媚暖和,正是适宜季节,可裴兰却已经早早御寒,披风手炉样样俱全。 郑蘅目光落在裴兰光洁面容,终是忍不住好奇询问:“你真要放风兰?” 这人武功厉害,向来行踪隐秘,为抓捕她,郑蘅花了不少心思。 裴兰偏头迎上郑蘅满是探究的目光,笑问:“对呀,怎么你舍不得人家走?” 郑蘅一愣,不解裴兰为何话题大转应:“她一个细作,我怎会舍不得?” “可我觉得风兰长的蛮漂亮,你刚才盯着偷看好一会了吧?” “我那是在审视提防风兰,若说看,自然是看你更多。” 郑蘅一时心直口快,只见裴兰露出满面灿烂笑容,方才意识到自己被她戏弄了,不免耳热。 裴兰得意的笑弯眉眼,明眸闪烁点点亮光,俏皮道:“好吧,我就暂时不追究你了。” 郑蘅无奈的由着裴兰打趣,只得解释,“风兰这个人在黑乌帮派之中地位很重要,若是平白无故放了她,未免太可惜。” 而且还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我知道啊。”裴兰手指轻触手炉,略微有些凉,目光看向郑蘅困惑目光解释,“正因为风兰重要,所以我相信她被捕入狱的事,现在应该已经引起怀疑,辛琴不会坐以待毙,任由黑乌好不容易在南豫国建立的组织被一锅端。” 郑蘅迅速会意,顺着话语说:“你的意思是想离间?” “离间,至少也得辛琴和风兰之间存有间隙,她们的联盟若是坚如磐石,任何计谋都不管用的。”裴兰慵懒的靠着靠枕,隐隐有些困倦,低弱应话。 小说里女主辛琴对女二手里的情报网十分觊觎。 黑乌帮派最初就是拉拢利用风兰的情报门派作为基础盘,方才在列国迅速成气候。 所以小说前期风兰对女主辛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可小说后期女主佘齐与男主佘齐谋反篡位,风兰的存在对于两主角就是危险。 现下风兰若是被除去,于公为保黑乌帮派在南豫国的人脉,于私为夺得黑乌帮派的全部控制权,想来辛琴是不会放过这个除去风兰的好机会。 “那我们需要怎么做?”郑蘅意识到裴兰可能拿捏住风兰和辛琴之间的不合,自然不再顾虑询问。 裴兰慵懒的打了哈欠,眼角微微渗泪,神态困倦道:“首先让我先补一觉,然后安静等待看好戏呗。” 说罢,裴兰整个人裹着厚实披风,眼睛一闭,偏头入睡。 速度之快,令人称奇。 郑蘅视线落在的大半张脸埋在披风里的裴兰,墨眸里满是担忧。 秋冬时日,裴兰身子最是虚弱,郑蘅并不太想让她操心劳累。 可平日里裴兰大多懒散疲倦卧榻,先前她与风兰谈话时精神奕奕,郑蘅又实在是不忍让她失了兴致。 马车的车轮缓缓行驶过街道,白日渐入暗夜。 南豫国都大牢里灰暗阴寒,巡逻士兵从各层轮换。 明月高悬之时,枷锁落地,风兰松动筋骨,身影轻便而动,牢道灯火尽灭。 待巡逻士兵重新点亮灯盏,却发现角落处有士兵昏倒落地,衣物都已被剥落。 “不好,有犯人逃了!” 顿时大牢内噪杂不停,一将卫迅速穿过各层大喊:“大人有令,立即关闭各层看门,封锁大门!” 笨重的牢门咚咚地响起,不过须臾之间大牢已经全部关闭,可大牢西南角暗影窜出。 大牢官员亦立即下令严查清点犯人数目。 不多时,士兵上前汇报:“大人,那黑乌帮派女长老不见了。” “什么!”大牢官员吓得面如土色,半晌,方才出声,“追!” “是!”火把光亮,犹如萤火般攒动四散时。 此时大牢外的数条街道之中,风兰更换下士兵衣物,身形隐入暗处。 今晚,注定是一场不眠之夜。 深夜里的南豫王后宫殿,裴兰正懒散的靠着软枕吃核桃,粉嫩的脚丫轻触热气腾腾的水面,却不敢下水。 另一旁的郑蘅拿着小锤敲击核桃,忽地听闻外间动静,方才停止动作。 “陛下,大牢的黑乌长老逃了,现在正全城搜捕。”侍官于外间兢兢战战的汇报。 “知道了,退下。” “是。” 侍官有些意外国君的反应,暗自松了口气。 郑蘅偏头看向裴兰出声:“为什么你白日里不直接带她放走,而是让人在西南角特意开个口,顾自绕这么一圈?” 裴兰喝了口茶水润嗓子应:“有的时候看似复杂其实比简单更直接有效,就像是给风兰一层层的心理暗示,我们给风兰的钥匙是真,提示她逃跑路线也是真,那她多少也会考虑我说辛琴的那些话。” 更何况现在战线初期,风兰对辛琴信任也没那么深厚,一切都有变化的可能。 郑蘅接过裴兰的茶盏询问:“风兰,她值得你如此花费心思吗?” 一个黑乌帮派的长老,在郑蘅看来没有那么紧要。 “暂时不跟你剧透,反正到时你就知道了。”裴兰俏皮的说着,抬脚试着进入热水,却被烫的倒抽气叹,“哎呀,这水怎么还这么烫?” 郑蘅看向裴兰那徘徊在热水面的双足,不解道:“可我的水已经不怎么烫了。” 裴兰视线落在郑蘅水桶,方才发现他的双脚都已经沉底了! “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加冷水了?”裴兰很是怀疑。 郑蘅摇头应:“我方才都没起过身。” “我不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裴兰,古灵…… 秋夜凉爽,南豫国都上空明月静悬,城中巡逻士兵手握火把光亮如同火龙般耀眼。 一时不少都城百姓亦被惊的纷纷探头张望异象。 “酒楼,茶楼,戏楼以及民房,任何地方通通不得放过,搜!”士兵脚步声噪杂,顿时四散开来。 风兰盘踞高楼,几缕墨发被风吹拂而动,长眉如弯钩一般凌厉,冷笑道:“追的真紧啊。” 从高楼跃下,风兰一路顺弯沿屋脊游走,身轻如燕,迅速穿过主街,奔向南豫国都东巷闹市。 直至黎明曙光划破暗夜,南豫国都东巷闹市里已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巷市之间的有一处较为不起眼的棺材铺,颇为冷清。 一身披破旧长衫佩戴斗笠的人进入棺材铺,而后抬脚关上铺门。 “今天真是见了鬼,大白天做生意,你又关什么门……”棺材铺老板揉着胳膊,话语还未说完,只见来人取下斗笠露出带有刺青的面容,不由得一惊,“风长老,您不是被关进大牢了吗?” 风兰将斗笠挂在一旁,并不立即应话,视线落在这人难掩惊吓模样,笑道:“我风兰岂是那么容易被抓住,你这么害怕,莫非觉得我是对官府出卖帮派才得以脱身?” 棺材铺老板讪笑,侧身让道,方才出声:“小人哪敢啊,只是今早一批官兵沿着大街小巷抓人审问,一时听信谣言,风长老莫见怪。” “我现在被全城通缉,需要离开南豫国都躲避风头,所以要整理些东西,先进密道吧。” 风兰并未计较这人言语,顾自走向摆放成堆棺材,探手推开一侧棺材板,随即跳入其中。 棺材铺老板面色微变,探手在门外挂上一处白布帘子,而后才提着灯笼进入密道。 从漆黑密道一路行进,棺材铺老板走的很慢,可风兰却在暗夜之中行走极快,好似一点都不受黑暗的影响。 待行走好一会,风兰从发间取出发簪打开一道石门,狭窄的密道渐而宽敞。 风兰探手吹亮火折子,点燃墙壁火把,顷刻之间恢复光亮,只见内里都是书架,其间排放的都是数不尽的情报竹册。 这里是黑乌在南豫国都地下建立的秘密地坛,从前是一处富商的酒窖,而后被风兰改造而成。 棺材铺老板第一次进入其中,满是惊讶道:“风长老,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存放黑乌在南豫国最有价值的东西,你说是什么地方?”风兰偏头玩笑般的看向棺材铺老板,并不在意他的惊讶,而是习惯性的看向最近收受的情报书架竹册数目,“南豫国的所有情报都应该经过我的手,可这段时日我进入大牢,你们都是如此处理的?” “这个、恐怕得问向长使。”棺材铺老板眼眸躲闪不敢应话。 风兰发觉情报册目杂乱无序,顿时动作停顿,眉眼瞬间凌厉,低沉道:“明人不说暗话,何必躲躲藏藏,出来吧!” 须臾之间,众人从暗处窜出身,为首者是眉眼间带有旧疤的男子,这人就是向阳。 棺材铺老板弯腰讨好道:“向长使,您来了。” “向阳,你鬼鬼祟祟跟着做什么?”风兰察觉来者不善,心生防备看向纷纷佩戴面巾的众人。 “辛帮主密令,风长老背叛黑乌,勾结南豫朝廷,应当处死!”向阳拿出令牌颐指气使的看向风兰,得意笑道,“风兰,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回地坛,找死!” “我也没想到,你脸上的疤,并没有让你长记性,早知当初就不该放过你。”风兰漠然视之,右手背于身后,欲抽出银环鞭还击,却发现自己气息不稳,力道似是有些软绵无力,暗觉不妙。 向阳蒙着面,忌惮风兰的身手,拖延时间出声:“当年之仇自然不敢忘,不过你难道就没察觉到这火光里带有特殊的气味?” 风兰这下算是明白自己着了道,面上神情紧绷,笑道:“向阳,我风兰行走江湖十余年并不是白混,你真以为我未曾察觉端倪吗?” “这药是辛帮主调制而成,我可从未听过你风兰会解毒啊?”向阳老奸巨猾的看向风兰试探出声。 “你不信,大可来试试我银环鞭的厉害!”风兰作出一幅弑杀姿态。 一时之间还真唬住向阳等人,向阳只好改口劝说:“其实你只要交出能破译密文的竹册,我可以向辛帮主求情。” 风兰运功压制药性,渐有不适,眉头紧蹙,只得顺从缓兵之计应:“你会有这么好心?” “当然!”向阳误以为风兰中计,眼眸闪过阴毒心思。 “好,我告诉你密文竹册在哪。”风兰面上收敛杀意,抬手指向地坛中心,“你去那处石桌的右侧,探手向左拨弄最中间的茶宠,紫砂金蟾三下,而后向右拨三下,自然就能找到了。” 向阳一听,连忙起身动作,走至地坛中心石桌,顺着风兰所言拨动那紫砂金蟾。 只见石桌骤然一分为二露出其中匣子,向阳顿时面露欢喜激动念叨:“贱娘们,藏的可真深,老子可算找到了!” 可正当向阳放松警惕,探手去拿匣子,却发现匣子抱不出来,反而在触动之下,那紫砂金蟾喷出白雾,那离最近的向阳发出惨烈叫声! “我的脸!”向阳倒地翻滚,周围之人连忙上前察看。 却见向阳满面血污,挣扎之间,口吐白沫,便停了性命! 众人一见向阳惨象,顿时不敢再有动作,风兰探手支撑书架,强装镇定出声:“今日我不想大开杀界,你们识相的,赶紧走吧!” 这话一出,不少人心生退意,畏惧的不敢逼近。 突然一人嗓音微哑似是发颤道:“我可不想死啊!” 这话带动不少人的心思,众人匆匆逃出密道。 棺材铺老板因中了毒,又受惊吓,更是虚弱的连滚带爬的逃离此地。 待地坛内悄然无声时,风兰弯身吐出鲜血,整个人强撑着虚弱行至石桌,探手拨弄紫砂金蟾对面的灵猴泥偶。 只见原先露出的匣子又一次一分为二,露出其中包裹布袋的竹册。 风兰忙探手将其取出,解开布袋检查,却发现竹册虽是竹册,可内容却完全不一样! “明日巳时,南豫国都大牢,老地方见哦。”风兰念到末尾,不由得咬牙切齿,那女子到底什么来历,竟然知晓自己藏匿密文竹册的地方! 这个地方,风兰从未告诉任何人,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其实事情的真相,要转回到一个时辰之前的棺材铺。 清早棺材铺刚开张没多久,突然一伙官兵以抓贼的名义,将棺材铺老板双手一擒匆匆带去审问。 从马车下来的裴兰和郑蘅悄悄进入棺材铺,而后顺利的进密道。 郑蘅手里提着灯笼,打量这处秘密地道,不解的见裴兰摸索到石门出声:“你怎么知道会有这道石门?” 裴兰眉眼弯弯的笑道:“天机不可泄露,赶紧让宫廷锁匠师傅开锁吧!” 小说里关于地坛这一段,可是风兰的高光戏份,虽然本来的剧情没有女主和向阳的事,而是风兰和南豫官兵之间的斗智斗勇。 很快石门打开,郑蘅遣退锁匠,拿出火折子,便欲寻找火把增添光亮,没想裴兰探手拉住自己的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三日之内郑…… 这方从密道爬出来的黑乌成员,还未来的及踏出棺材铺大门,便被官兵截住去路。 “不准动!”李密抬脚踢中欲逃窜的人,手中剑鞘一击,便将其打昏过去,眉眼杀意凛然,顿时余下众人不敢再有逃跑动作。 待郑蘅从密道探出身,而后弯腰搀扶搀扶裴兰出道口。 李密初次窥见国君圣颜,连忙低头避讳目光,因谨记国君行动之前隐藏身份的嘱托,便命人侧身让道,不得声张。 郑蘅带着裴兰出棺材铺上马车离开街道,而余下官兵则押着犯人回大牢。 “大人,那两人也是我们的同伙,怎么不抓他们啊?”棺材铺老板满是不解道。 话音未落,李密威胁出声:“你瞎了狗眼,再有言语冒犯,格杀勿论!” 棺材铺老板这么一吓,顿时点头如捣蒜,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马车从南豫国都主街缓缓行驶回南豫王宫,裴兰将笨重竹册递给郑蘅出声:“你让人回去抄一份备用,这原件还是得还给风兰。” 郑蘅接过竹册不解道:“既然好不容易得来此物,为何要还?” “因为如果风兰拿不到这套原始密文竹册,她就会跟我们结仇,联盟合作就更没可能了。” “我们有这密文竹册,风兰的存在反倒不重要了,其实方才完全可以处置她,以绝后患。” 郑蘅话语说的随意,却让裴兰察觉到浓烈杀机,偏头看向他俊秀文雅眉眼,竟然隐隐觉得他此刻有些陌生和恐怖。 小说里郑蘅就是这么一个思维方式,他聪明又狠毒,残忍而多疑,就连两主角都频频落入下风。 小说众多角色里的个人战,郑蘅从未输过,这样厉害的一个人,最后却让整个南豫国灭亡。 裴兰看小说时只当是主角光环,所以作为超强大反派的郑蘅输掉也是意料之中。 现在舍身处境的相处,才明白其实郑蘅弑杀的心性才是导致他失败的症结。 “怎么了?”郑蘅察觉到裴兰注视的目光困惑道。 “如果风兰的存在严重威胁你的生存利益,那你杀死她,我尚且可以理解。”裴兰知道小说里的列国战争有多残酷,输家身败名裂性命不保,任凭是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但是现在风兰对你明显不具备威胁,可你却因为一劳永逸的而想要杀死她,这样很不好。” 郑蘅没想到裴兰会如此正经的说自己不好,指尖不安的握紧竹册,出声:“你要是觉得不好,我不动她就是了。” “书呆子,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担心你会亲手将自己一步步陷入绝境。”裴兰摇头,心知郑蘅并不理解自己的话,他只是害怕自己不高兴而生疏两人的关系,伸手捏住他的耳垂,叹道,“老先生曾说过战场上一切都是瞬息变化,昨日之前风兰是敌,可今日之后风兰未必不是友,南豫国最大的敌人只有北笱国,除此以外你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 小说里郑蘅报复心极重,只要妨碍他的心性,任何人都可以处死。 杀心太重,使得他的暴君之名声名远扬,南豫国的大臣官兵百姓都惧怕他的杀戮而远离他,最终众叛亲离,才导致他的死亡。 郑蘅不安的心,因裴兰舒缓话语而安然落下,视线落在她满是关切的面容,颔首应:“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竹册不用抄,只需我看上一遍即可。” 虽然不明白裴兰为何对风兰如此在意,但是郑蘅能深切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那些担忧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裴兰指腹捏着郑蘅的耳垂,挑眉道:“你可不要吹牛,如果记错,小心打脸哦。” 小说里风兰为了编撰密文竹册耗费数年,由于太繁杂,所以她自己都记不住,只好将密文竹册藏匿在地坛。 郑蘅欣然笑道:“不会的。” 说罢,郑蘅低头翻看竹册,裴兰收回手不再打扰,侧身靠着软枕,视线落在他认真面容,心间不安却并未消散。 郑蘅愿意听自己的话,并非是他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而是他更在意自己,所以才暂时的放弃杀戮来解决问题。 那将来自己要是不在他身旁,恐怕谁都劝不住他。 马车缓缓行驶,裴兰不知觉的闭眸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之际,眼前燃起熊熊大火,所见之处一片火海,裴兰匆忙逃离,穿过火海。 突然看见火海尽头有一熟悉身影,那人不复往日沉稳,浑身鲜血淋漓,俊秀眉目猩红,好似带有赴死之心,正一步步踏上高处,即将走向他命定结局。 “不要,郑蘅不要跳!”裴兰想要阻止,身子却飘浮悬空,好似云团般不受控制。 焦急之中,裴兰像是怦然坠地般产生失重感,顿时惊醒。 “没事了,别怕。”耳旁响起郑蘅安抚之声,裴兰缓慢的回过神。 裴兰视线恍惚的看向垂落纱帐和熟悉的宫殿,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的靠着郑蘅,低声道:“原来是噩梦。” 幸好,是噩梦。 郑蘅掌心擦拭怀中人乌黑繁密发间细汗,有些微凉,眉头紧蹙的看向不甚精神的裴兰,似是探索又似不安,一时沉闷,不知该如何询问情况。 没想裴兰忽地出声:“我怎么回到宫殿里了?” “先前你在马车里睡着了,所以我抱你回宫殿。”郑蘅指腹停留在裴兰额旁,轻揉捏穴位,“方才做什么噩梦了?” “我梦到你、不听话,还惹我生气,真是太坏了!”裴兰眼眸躲闪的应着话,暗想梦里的糟糕事,还是不要透露的好。 “常言道梦都是跟现实相反,我平日里对你的话事事顺从,哪有不听劝阻的?”郑蘅看出裴兰的隐瞒,并未追寻,指腹抚平她微皱的秀眉安抚道。 “你倒是挺会自夸的啊。”裴兰撑坐起身拉开两人亲昵姿态,明眸打量郑蘅面容,仍旧有些恍惚,“不过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可不想看到你将来、咳咳!” 原本裴兰欲脱口而出的梦境之像,就这般被强行打断,裴兰亦知不能说的太多。 郑蘅见裴兰似是染了寒病,连忙用被褥将她盖的严严实实严肃出声:“我这就让御医来给你看看,你先休息吧。” 裴兰咽下喉间腥甜,装作疲倦的闭眸应:“嗯。” 待眼见裴兰闭眸陷入沉睡,郑蘅墨眸里已不见先前柔情关切,满是忧愁。 其实裴兰梦魇之中的呢喃之语,郑蘅听的清清楚楚。 不要,郑蘅不要跳! 对于裴兰的担忧,郑蘅不明白,却一切也是隐隐有所察觉。 按照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可是裴兰却很在意政务,郑蘅便默许她参与其中,一方面是想让她开心,另一方面亦是对她的探究。 裴兰性子贪玩是真,却并不是贪图名利的性子。 她当初那么不想嫁南豫国君,可现在她却十分上心南豫国事,甚至步步为营的帮助郑蘅。 今日裴兰的那一句,才点明她的心思,她担心自己会将自己逼向绝境。 郑蘅回想裴兰的梦语,结合一直以来裴兰的言行举止,其实已经不难猜出她的梦。 自己的结局,大抵并不好吧。 若说裴兰只是个寻常人,郑蘅自然不会真把她的噩梦当做谶语。 可裴兰对于很多事的了解,已经远不能用聪慧过人来形容。 往日里裴兰总是玩笑般的说她是通晓卦术的算命大师。 前阵子裴兰甚至说出她是孤魂转世的惊世骇俗之语。 这一系列的怪异反常,让郑蘅不得不相信或许裴兰真能知天命。 那自己跟她的将来会是如何呢? 郑蘅想到此处,竟然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或许会在列国之战死去,裴兰呢? 裴兰说她是转世的孤魂,可她并不会妖术或是法术,甚至比一般人身子更差。 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裴兰,一只…… 秋日之晨,薄雾朦胧,南豫国都亭台楼阁宛若蒙上薄纱,尽显神秘。 待红日出头,方才雾散,街道人来人往,摊贩吆喝声不曾停歇。 巳时,南豫大牢里官员诧异的看向主动投案的女长老,将其带入上层。 风兰入内,便看见那一身桃红衣裳秀丽模样的女子正坐在主桌,模样似是不甚欢喜。 而一旁那俊秀书生正弯腰倒茶,两人瞧着全然不复初见时熟悉亲昵。 “说吧,要我办什么事?”风兰收回打量目光,顾自落座。 裴兰接过郑蘅递来的茶,却故意不去多看他一眼,反而眉眼带笑的看向风兰道:“我要北笱城防军事图。” “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风兰挑眉审视着年岁不大的女子,有些猜不清她的来历。 “若是拿芝麻大小的事来麻烦风长老,岂不是小瞧了您。”裴兰一点也不在意风兰的警惕,自顾调笑道,“再说咱两有缘呢。” “哦,这话从何说起?”风兰要不是因为密文竹册,才不会设入险境搭理这来历不明的女子。 “你我虽然不同姓氏,但是却巧合同名,这难道不是有缘吗?”裴兰抿了口茶水,俏皮说道,“风长老若是不介意,往后可以唤我兰妹妹。” 这话一出,郑蘅没来由的想起王師曾这般亲昵的唤过裴兰。 “还是算了吧。”风兰轻笑道,暗想这小姑娘瞧着文弱,嘴皮子倒是厉害,话语一点破绽都挑不出,转而向后靠着座椅,“你们想要北笱城防军事图,我可以想办法,但是密文竹册必须还给我。” “当然,我们知道辛琴会派人在风长老之前盗取,所以才先下手,并非想要独吞。”裴兰笑眯眯的将密文竹册放置桌前,话语真挚的好似昨日想留备份的人,根本不是她本人,“风长老现下就可以取走密文竹册,这也算是物归原主。” 郑蘅于一旁瞧着裴兰眉眼弯弯的模样,唇角上扬,暗想她可真像一只狡猾漂亮的小狐狸。 “真有意思,你就不怕我拿了东西就出尔反尔?”风兰探手拿走密文竹册,看似随意翻看,实则核查对比真假。 裴兰双手捧着茶盏暖手,嗓音甜亮道:“江湖上谁人不知,风长老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爽快人,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风兰合上密文竹册,视线看向满面真挚的女子,心里并不信她的话,可是又生不起半分反感,只得出声:“我的旧部在一夜之间通通被抓捕,这似乎有悖于你的言论吧?” “风长老,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裴兰面露惊诧的反应,明眸里满是无辜,“辛琴收买长使向阳,那人想致你于死地,所以连信任你的手下都遭受到危险,我那是派人保护才对,可不是抓捕。” 那夜风兰逃狱,官府表面上搜寻讨饭,实则在抓捕黑乌在南豫国都的爪牙。 “那就把他们都放了吧。”风兰倒也不客气直白道。 裴兰却摇头,指腹摩挲着温热茶盏应:“现下不急,等风长老拿到北笱城防军事图卷,他们自然能安然无恙。” “你这是在威胁我?”风兰倾斜身段出声。 “别紧张,我只是不想走漏风声,若让辛琴知道你我合作,恐怕会很不利你的行动。”裴兰坦荡迎上风兰目光,转而道,“再说密文竹册我都能这么大大方方还给风长老,难道还不足以表示诚意吗?” 两人一时无言,目光对视,风兰幽幽道:“你既然对黑乌在南豫国的行事如此了如指掌,想来手段并不在我之下,与其让我去偷北笱城防军事图,为何不自己派人行动,这样岂不是更安全?” “风长老太谦虚,我这点雕虫小技只能在南豫国内玩玩,可换成北笱国,还得是您更有胜算。”裴兰所言并无虚假,风兰的人脉远比自己更广,这回若不是有郑蘅打辅助,光凭裴兰自己其实很难拿捏风兰。 风兰见她如此一说,指腹敲击桌面,缓缓出声:“我只帮你们这一回,往后再见,是敌是友就未可知了。” 说罢,风兰便起身,从窗户纵身一跃。 裴兰偏头张望,只见游走在高楼之上的身影,渐而变成一个小黑点,不由得叹:“这姐妹的性格真是太酷了!” 不愧是小说里女性人气角色之中能跟女主一较高下。 “她似乎并不打算跟你合作,你为什么不生气?”郑蘅意外裴兰对风兰的宽容,心里没来由有些沉闷。 “风兰她答应去偷北笱城防军事图就意味着跟辛琴割席,正所谓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做人可太不能太小心眼,否则很容易把路走窄了。”裴兰偏头满是明示的看向郑蘅。 郑蘅听的是云里雾里,目光落在裴兰苍白面容,连忙探手把窗户关上应:“如果她到时拿假地图来应付我们呢?” 裴兰探手裹紧披风,摇头道:“于情于理,风兰都会去拿真地图。” “为什么?”郑蘅意外她的笃定。 “因为风兰她也是个记仇的性情,这回辛琴背后捅刀子在先,她一定会在北笱国对南豫国的战事火上浇油。”裴兰自顾往出口行进解释。 郑蘅一听,视线落在裴兰被冻泛红的挺巧鼻头,心想她这个“也”字用的可真是入木三分啊。 这方两人离开大牢,马车穿过街道,渐而进入南豫宫门。 不远处高楼之上的风兰暗中观望,神情复杂道:“她们果然是南豫朝廷的人。” 秋风习习,须臾之间,高楼人影已消失不见。 而另一方王后寝宫内准备用膳的裴兰,手里捧着茶盏暖手,抬眸看向落座的郑蘅,出声:“你现在不忙吗?” 郑蘅并未多想的应:“忙,待会就去大殿处理政务,晚膳就不来了。” “哦,那你赶紧去忙吧。”裴兰颇为冷淡的说着,而后看向艾芹,“艾芹,不用备两人份的午膳,多余的碗筷也撤了吧。” “可是我还没用午膳。”郑蘅茫然的出声。 自己只是说忙,但是也不至于忙到连午膳都没时间跟裴兰一块吃的地步。 更何况现在郑蘅已经在裴兰宫殿,眼看饭菜都要上桌了。 裴兰看向傻眼的郑蘅,满面真切应:“我知道啊,只是你在我这用午膳很耽误时间,不如你回大殿一边用膳一边批阅奏折,这样多省时间啊。” 哎? 郑蘅没想到裴兰话锋大变,更没想到她竟然真不备自己的碗筷。 午时光亮明媚,正是暖和舒坦时候。 可怜的郑蘅,只得饿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你要玩欲擒…… 中秋临近,南豫国都闹市繁忙,春玉园内世家宴会亦是热闹的紧。 虽说如今南豫国土正陷入战火之中,前方士兵仍在厮杀之中。 可世家大族一心避战畏敌,这些世家子弟们更是没有半分危急,整日沉迷声色,不知春秋。 酒宴间推杯换盏,不曾停歇,从白日喝到深夜,常有人喝的上头,或是高亢胡言乱语,又或是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夜间灯火昏暗,春玉园阁楼,一身形微胖的男子,喝的脸红脖子粗,嘴里高声道:“老子是皇亲国戚,将来封侯都指日可待!” 众酒客闻言大笑,纷纷探目观望烂醉者,才发觉这人竟然是养病数月的裴府二公子裴徽。 “真是稀客,裴二公子伤养好了,不如来喝几杯?”一世家子弟试图谄媚讨好,连忙上前奉承道。 裴徽听到这人提及自己受伤,顿时恼羞成怒挥拳狠狠打向此人怒叱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公子的事轮不着你来多管!” 砰地一声,这人被裴徽打的向后倒在桌面,那沸腾的炉锅正好被撞的掀翻,悉数泼在面上,顿时发出惨叫道:“啊!” “希少爷!”一旁小厮忙上前察看。 众酒客亦察觉到事情变化,纷纷从栏杆探头张望。 只见那人大半张脸都落了红肿燎泡,乍一看狰狞的吓人。 裴徽见到这人伤成如此模样,心下一慌,可转念又想自己是皇亲国戚,便索性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春玉园。 事情迅速传至整个南豫国都,官府没有任何动静,就连那受伤的世家子弟都没有任何风声。 可裴徽的恶名,却在世家子弟间传的沸沸扬扬。 而得知传闻的裴岸,便将此事告知父亲裴绍。 裴绍手里握着烟杆正忙着吞云吐雾,淡然道:“既然那人都没去告官,说明伤的不重,一切只是坊间危言耸听罢了,你又何必如此苛责裴徽呢?” “父亲大人如此包庇裴徽,难道真就不怕他将来闯出弥天大祸?”裴岸没料到如今父亲竟然连训斥裴徽都不愿意,不由得气愤。 “你二弟是官场不顺才酗酒滋事,若是你三妹能向国君美言让他官复原职,一切自然就没事。”裴绍低头深吸了口烟,看向面前的裴岸,“为父乏了,退下吧。” 裴岸见此景,只得咽下话语应:“是。” 从书房出来的裴岸满心郁闷,钟淑娴上前挥扇驱散他周身浓郁烟雾宽慰道:“相公怎么了?” 裴岸顺着廊道行进应:“前些日裴徽在春玉园醉酒闹事伤人,父亲非但不处置反而多番庇护,实在是糊涂!” “相公这话可莫随意说出口。”钟淑娴低声劝说,左右观望道,“公公近来突然抽起烟,听说就是小叔子献的延寿膏,公公喜爱的着迷,更是偏爱小叔子,相公若是劝告不成反被误会挑拨,那就糟糕了。” 裴岸顿步,面色深沉道:“夫人说的是,不过延寿膏又是何物?” “这物件似乎是最近传进南豫国都的时新物件,我也不知详情,只听闻这延寿膏让人神魂颠倒,玄乎的很。”钟淑娴心间有些疑虑,偏头看向裴岸,探手替他理衣袍,“总觉得小叔子接触的并不是什么好物件,相公要小心些。” 裴岸颔首应:“夫人放心,现下南豫国遭受战火,我最是不喜那些达官显贵的嗜好。” “那就好,过几日要入宫去见小姑子,一家人团聚,相公要高兴才好。”钟淑娴知裴岸仁义性情,自然不好劝他不要管裴徽,以免招惹兄弟不合。 “我也想高兴团聚,可父亲方才言明想让小妹去跟国君给裴徽美言复职,朝堂任官,竟成一家私言,真是胡闹!”裴岸心知如果真让裴徽官复原职,恐怕他往后更是飞扬跋扈。 钟淑娴探手抚平裴岸眉头安抚道:“相公放心,咱们那位小姑子厉害着呢,小叔子复职一事,恐怕公公不会如意。” “此事从何说起?”裴岸不解询问。 “我也是从婆婆那儿听了些细枝末节,才知小姑子跟小叔子闹过不止一回,据说小叔子暗地里吃过许多亏呢。”钟淑娴耐心说着。 裴岸满面诧异的出声:“我竟一点都看不出来。” 钟淑娴探手轻抚裴岸眉头,姿态亲昵柔媚,眉眼尽显温婉可人,可轻柔话语里却显出少女时才有的俏皮情态道:“大抵是相公太过耿直了,所以才总是猜不出旁人的心思吧。” 裴岸一时情动,探手轻搂钟淑娴入怀,低声喟叹:“我裴岸能得夫人真是三生有幸。” “我也是。”钟淑娴耳旁微热,柔声道。 两人年少相识,成婚数年,如今身旁儿女环绕,已经很少像这般你侬我侬,反倒让两人都显得格外青涩许多。 长道西落,余晖殆尽,两人身影渐而模糊的不可分辨。 待夜幕遮掩最后的光亮时,灯火微亮,南豫王宫内里一片寂静。 王后寝宫里的裴兰,无聊的拉着艾芹和欣儿一块玩飞行棋。 “小小姐,该扔骰子了。”艾芹出声。 裴兰目光又一次从入口处的帘子收回,探手摇骰子。 等没过一会,欣儿扔回骰子飞完棋子,只见小小姐目光出神的看向外殿,好似发呆。 “小小姐在等人么?”欣儿不解的问。 艾芹来不及伸手捂住欣儿的嘴,裴兰见状,尴尬的扔下骰子道:“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而已。” 混蛋郑蘅,难道以后真的不来了? 直至深夜欣儿哈欠不停,裴兰只好放过她们出声:“算了,你们赶紧睡吧。” 艾芹让欣儿先去洗漱睡觉,自顾收拾着小小姐自制的飞行棋图毯犹豫道:“听闻国君近来很忙,夜里常不回寝宫,而是在大殿休息,小小姐不如明日去看看吧?” 这几日国君不留宿,小小姐瞧着有些说不上来的异常。 “不去!”裴兰整个人结实裹住被褥,面上满是不乐意,“他忙,我也很忙,现在操办中秋宴会,事多着呢。” 艾芹一时无言,中秋宴会由宫务府打理,小小姐目前别说阅目,就连问都没问过一句,谈何操心啊。 “好吧。”艾芹想询问原因,但是又担心小小姐不愿意说,只得缄默不言。 可正当艾芹欲退出寝宫内殿时,却没料到小小姐忽地出声:“等下,我突然想去大殿看看国君!” 裴兰愤愤坐起身,心想郑蘅害的自己睡不着,那郑蘅也别想睡了! 浑然不知的艾芹会心一笑,还以为小小姐心里惦记国君,所以愿意主动表露关切呢。 夜深人静,南豫王宫里更是冷清,宫道之内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裴兰探手拢紧披风,有些后悔听艾芹的提议,这么晚不睡觉来找郑蘅,多没面子啊! 可是还没等裴兰纠结,大殿已经到了。 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裴兰,无论…… 宫殿内里一时寂静无声,郑蘅视线痴迷的落在裴兰晕染昏黄灯火的皎洁面容,掌心轻握她的手,有些温凉。 郑蘅力道微紧的握住她的手出声:“怎么不带手炉?” 平日里手炉是裴兰的常备物件,郑蘅自然也记着她的习惯。 “我只是来看你有没有偷懒罢工,又不打算久留,所以没带手炉。”裴兰偏头俏皮的说着,视线迎上郑蘅注视目光,才发觉那双深沉墨眸里盛满赤诚爱恋,实在很难让人视而不见。 “这样啊。”郑蘅见裴兰说不打算久留,心生黯然,墨眸稍稍收敛些许情绪,“夜间风凉,我送你回去吧。” 裴兰看出郑蘅浓烈不舍,连带原本想要欲擒故纵的话都变得有些烫嘴。 先前裴兰还怀疑郑蘅或许是想玩些欲擒故纵的小手段来挑起自己的注意。 可现下裴兰实在是对郑蘅生不起半点怀疑。 两人自小相识,郑蘅的性子,裴兰不说十分了解,至少也有七八分熟悉。 郑蘅不是调情的花花公子心性,更没有王師那般王室贵族子弟的一身傲气。 他的性子沉闷到可以说是无趣,明明是南豫国君,生活方式却跟当初在灵幽谷苦修没有多少区别。 唯一变化的也不过是从当初的练武读书变成治理朝政,至于其他,裴兰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裴兰不得不怀疑,这人突然疏离自己,恐怕是另有原因吧。 “我突然不想回去了。”裴兰收敛心思的说着,只见郑蘅满脸的意外,挑眉道,“怎么,难道你不乐意?” “没有的事,只是你方才还……”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可不想耽误美容觉啊。” 裴兰打断郑蘅的话,以免让自己陷入尴尬。 郑蘅见裴兰突然改口,只得牵着她往内殿行进,一边介绍道:“这大殿里间设有床榻,平日我夜间也会在此休息,不过可能比不得王后寝宫舒坦,我怕你会睡不惯。” “放心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金贵呢。”裴兰顺从郑蘅的带领行进,视线左右张望,心里仍在思索近来郑蘅异常之举的来由。 一切好像是从自己那回做噩梦起,郑蘅突然不留宿了。 难道郑蘅发现什么异常了? 裴兰有些心不在焉,直至自己被郑蘅带着落坐榻旁,指间离了温暖掌心,渐而有些泛凉,方才回神。 “我这就让侍官去备新被褥软枕,你怕冷,便再添设几处炭盆供暖。”郑蘅自顾说着,便要动身去唤侍官。 没想裴兰忽地出声:“不用这么麻烦,我用你的被褥就够了。” 这话一出,郑蘅整个人僵住动作,神情有些呆滞的看向榻旁的裴兰,心神恍惚道:“那你不会介意吗?” “不会啊,你去洗洗,准备一块睡吧。”裴兰抬起纤纤玉手拍着榻旁,有意将某些字眼说的格外重音。 只见面前玉树临风般的翩翩公子,面红耳赤的怔怔点头,竟然都说不出话了。 这笨拙的反应与先前那冷酷无情的南豫国君气场,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裴兰至少确认一点,那就是郑蘅并非真想跟自己疏离。 或许郑蘅跟自己疏离并非他本心,而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可郑蘅是南豫国君,谁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呢? “好。”郑蘅并不知裴兰的试探,满面通红的应话,便转身准备去洗漱。 许是过于激动,郑蘅一转身撞到屏风,连忙探手稳住摇摇欲坠的屏风,身后传来银铃般甜亮浅笑,更是惹人血气上涌。 “哎,你让人传话给艾芹,让她不必候着,早些回去休息吧。”裴兰忍住笑,故作正经的说着。 郑蘅面上红的厉害,却一板一眼的应:“好。” 眼见郑蘅离殿,裴兰方才倒在榻上捧腹大笑,得意道:“看来你的演技还不太行啊。” 外殿与侍官传话的郑蘅,此时还不知自己的心思被裴兰探究干净。 不多时,郑蘅去沐浴更衣。 夜色深沉,明月光亮无声洒落殿内。 郑蘅一身银白长袍入内,面上已然不见先前局促,俊秀眉目满是从容不迫,唯有那行走步履显露几分慌乱。 先前一时激动,让郑蘅忘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可现下郑蘅才发现,自己想跟裴兰保持距离,真真是如同火烧一般难以自持。 不过就算郑蘅再犹豫不决,终是走近榻旁。 裴兰躺在榻上里侧,面露困倦的打着哈欠,明眸泛着泪光唤:“你好慢啊。” “方才耽误了些时辰。”郑蘅耳热的不敢多看,将殿内灯盏熄了大半,只远远留一盏灯微弱照明,方才侧身躺下。 往日里两人同床共枕都是分被褥,这还是第一回两人如此亲近。 郑蘅甚至能感受到裴兰周身的暖香,犹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而此时的裴兰虽然闭着眼,却十分强烈的感受到郑蘅的灼灼目光。 这种强烈到有些压迫的感受,远不如平日里郑蘅表现的那般温和无害。 只是裴兰记着郑蘅这几日无缘无故疏离自己,自然是不会轻易搭理他。 好一会,耳旁响起郑蘅的声音。 “裴兰,你睡了吗?”郑蘅微微侧身靠近了些,好似暗夜里捕捉猎物的狼,只要得到一声答允,便会伺机而动。 而强行装睡的裴兰,还不知危险,闻声险些憋不住笑,睁开眼,探手拍向他凑近的额前道:“别动,好大一只蚊子!” 突然冷不防被拍开的郑蘅,满头雾水的看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裴兰,无奈的探手揉着额前困惑出声:“这时节不应该有蚊虫吧?” “我也以为没有,但是你看!”裴兰张开手掌凑近到郑蘅眼前,就差直接拍到郑蘅的眼睛。 距离之近,郑蘅眼前一片模糊,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郑蘅探手握住裴兰温凉的手放入被褥,看出她存心玩闹,暗自叹息道:“时辰不早了,睡吧。” 裴兰没有亲昵心思,郑蘅自然是不会逼迫她。 裴兰见郑蘅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他暖和的好似一团火。 火,会给人带来温暖,可有时也会非常的危险。 如果小说的剧情最终无法改变,自己跟郑蘅注定只能死别。 这样的结局,还不如不要开始的好。 因为让郑蘅体验过希望,最后又在绝望之中孤独死去,实在太残忍了。 裴兰视线落在郑蘅沉闷面容,另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脑袋,附耳低声安慰道:“书呆子,睡吧。” 如果南豫能够成功击退北笱。 如果能够改变南豫灭国剧情。 如果能够阻止郑蘅成为南豫亡国之君。 或许自己也就不用早死。 那时,就再合适不过了。 郑蘅侧耳听着裴兰少见的温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你多笑笑嘛…… 虽然早就知晓裴兰性子爱玩,自己大抵是不入她的喜好之列。 但是郑蘅亲耳听裴兰如此直白提及喜欢,心间仍旧难掩饰失落,眉头微皱,一片黯淡。 裴兰看出郑蘅的沮丧,连忙话锋一转,眉眼含笑的挑逗,“哎呀,你多笑笑嘛,或许会更讨我的喜欢呢。” 郑蘅闻声,抬眸迎上裴兰满目期盼,犹如清风抚过,心间豁然开朗,面热点头应:“嗯,我会努力。” 这过于正经的回应,实在是让裴兰绷不住笑出声:“那你加油哦!” 救命,世上怎么会有像郑蘅这种一本正经搞笑的呆子啊! 然而,郑蘅并不明白裴兰为何忽地如此开心,视线落在她那含笑明眸,灿若云霞,让见者亦心情舒畅,不由得唇角浅浅上扬。 好一会,裴兰停了笑,探手擦拭眼角笑出的泪花出声:“对了,现在你是不是该上朝了?” “嗯,你可以继续睡。”郑蘅探手收拾地面的外袍说着,弯身时仍旧感觉后背隐隐作痛,动作微微僵硬。 裴兰本来也没打算起床,很是理所应当的裹住被褥打了个哈欠,视线看出郑蘅的不对劲,困惑道:“你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太久没睡地铺,所以有些不适应。”郑蘅迎上裴兰关切目光,不好直说自己挨了她的脚踢,只得寻旁的理由。 “年轻人,你这身体不行啊。”裴兰并没多想,反而揶揄打趣,“我劝你还是不要逞强睡地铺了。” 郑蘅抿唇,满是无奈的看向用被褥裹成蚕蛹的裴兰,终究是只得独自咽下苦水应:“嗯,下回不会了。” 大抵裴兰是一点都不知道她睡觉有多折磨人啊。 待郑蘅穿戴整齐去外殿,裴兰闭目美美的睡回笼觉。 直至午膳时日,裴兰梳洗穿戴跟郑蘅一块用午膳,方才离开南豫大殿。 中秋宴会近在眼前,天气晴朗凉爽,白日里日头暖和,裴兰精神不错,便也开始过问宫务府宴会操办一事。 南豫王宫的御花园,这会大多错过花期,不过桂园里却正是盛开景象。 裴兰带着艾芹进桂园,一方面是无所事事逛园子,另一方面则觉得这园林比宫殿更适合办宴会场所,所以来提前看看。 “小小姐,这里好香啊。”艾芹瞧着园林盛开的一簇簇桂花叹道。 “是啊,中秋宴会上就该有明月金桂才应景嘛。”裴兰目光打量园内景象说着。 而且裴兰私心觉得,既然是家宴,若设在华美宫殿,未免有些太像公事公办的职场应酬。 热闹有余,温馨却不多,裴兰不想如此见外。 于是裴兰在桂园挑了处地位,便让艾芹去请宫务府的女官一块来计划布置。 “可是小小姐一个人在这,奴婢不放心。”艾芹面露犹豫的出声。 裴兰眼眸满是跃跃欲试,兴致颇高道:“你就别担心了,我这么大一个活人,又不是小丫头欣儿,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好吧。”艾芹见小小姐如此说,不敢耽搁事,连忙起身离开。 桂园里枝叶繁密,又有山石池水,廊道亭园静设其中,宛若天成。 裴兰见艾芹身影消失,明眸浮现璀璨笑意,一手轻提裙裳,便自顾往假山处行进,打算进行一番探险游历。 没办法,艾芹什么都好,就是不许裴兰冒一丁点险。 这假山并不高耸,其间弯弯绕绕颇为复杂,只是没有护栏,裴兰想进入其中,艾芹肯定得劝。 所以裴兰没办法,只好寻个合适由头支走艾芹。 当然裴兰并没有糊弄艾芹,宴会摆设确实需要宫务府的女官,只是本不必急于一时。 这方裴兰正欲踩上石阶,却不料假山后面似乎有抽泣声,低低响起。 此时恰好又有一阵秋风刮来,明媚光亮被乌云遮掩,顿时暗淡许多。 裴兰先前走的有些热,便解下披风,现下竟然觉得有些冷,身形怔住,犹豫的出声:“谁,在哪?” 大白天,不可能有鬼吧! 话音落下,那抽泣声戛然而止,裴兰突然松了口气。 这是个能听懂人话的鬼。 裴兰探近到假山后,才发觉原来还有石道,另有一番洞天。 一宫人满是惶恐,脚旁还有烧毁的纸钱,面上泪痕未干,跪地求饶道:“奴婢该死,请王后娘娘恕罪!” 裴兰见是个年轻姑娘,估计应该比裴兰大不了几岁,彻底松了口气,探手拉着她出声:“你且起来,好好的怎么哭了?” 前不久裴兰才吩咐以后宫人不必行跪拜礼,看来她真是吓坏了。 宫人诚惶诚恐的起身,低头不敢直视怯弱应:“奴婢家中亲人病故,可中秋无法出宫,所以只得私下悼念。” 裴兰见此,不免想起自己大婚进宫,原本院落的婢女除却无父无母的艾芹和丧母孤苦无依的欣儿,其余人并没有入宫。 因为宫女身份卑微,一辈子都很难有出宫的机会。 放假,更是奢望。 所以当初裴兰都是跟众人悉心打点告别,并不想让她们跟着自己进王宫这趟浑水。 裴兰回神,从袖中取出手帕给宫人擦泪,安抚出声:“你唤什么名字,在哪个司房办事,我、本宫可以下令,到时你就可以出宫探亲。” 宫人见眼前的王后娘娘说话轻柔和善,心间亦少了些惊恐道:“回王后娘娘,奴婢唤喜儿,现下是制衣司的绣娘。” “原来喜儿是绣娘啊,那可比本宫厉害多了啊。”裴兰猜想宫廷绣娘的手艺都是一绝,又联想自己那鸡爪一般的绣艺,更是敬佩。 喜儿一听,面露害羞摇头应:“奴婢哪能比得上王后娘娘,可不敢冒犯。” 裴兰也知她顾忌着身份,自然不好多言,将手帕递给她出声:“喜儿别哭了,现在擦干眼泪,回去收拾物件,等着回家探亲的好消息吧。” “是!”喜儿半怔的露出笑应话,而后行礼告别,探手收拾纸钱香烛,从另一道离开园林。 裴兰瞧着人走远,一时没了探险心思,顾自走回光亮处。 云团散去,光亮落在周身,让裴兰周身稍稍恢复些暖意。 池水之中的鱼儿不知忧愁跳跃,裴兰心里却在想让南豫宫人都在中秋放几日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宫人们有家不能回,而裴兰却是连家在哪都不知道,不由得想着帮衬一二。 于是傍晚时分,裴兰提着食盒打算去大殿找郑蘅商(通)议(知)。 可大殿内里的郑蘅却与大将军席毅处于剑拔弩张之中,面上显露怒火出声:“母后册名一事,寡人心意已决,此事任何人都不可推迟!” 大将军席毅面上陈年旧疤分外骇人,言语诚恳劝阻道:“陛下,自古册立都是先父后母,哪有弃父不顾之理,祖宗规矩不能儿戏,否则岂不是惹人笑话?” “若是按照祖宗规矩,父王恐怕该被鞭尸不可!”郑蘅掌心紧握,眉头不展,嗓音低沉道,“当年老国君突然驾崩,大将军真就一点不知晓缘由吗?” 席毅神情显露诧异的看向国君阴郁面容,隐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郑蘅眼里…… 郑蘅目光落在裴兰少见的坚定神情,狂躁不安的心神竟跟着安定许多,连带隐隐作祟的头痛亦缓和不少,齿间品尝鲜香兔肉询问:“你说更好法子,指的是什么?” 这世上能让郑蘅如此深信不疑,只有眼前一人了。 她对郑蘅而言是世间良药,得之则生,失之则亡,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裴兰微怔的看向郑蘅墨眸里透出过分的偏执,担忧道:“不急,这会正是南豫国战事要紧时刻,现在你跟席毅等旧臣不合,无异自毁长城,到时非但不能给你母后正名,恐怕自己也得陷入危机之重,你想想,这样多划不来啊。” 小说里郑蘅是在对北笱军队迎敌多年的关键后期,才跟旧臣势力发生冲突,而导致众叛亲离。 而现在战事眼看就要到关键点,郑蘅突然跟席毅冲突不合,事情发生的太早,可时机却出现的像小说里一样巧妙。 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有势力推波助澜试图搅浑水。 郑蘅见裴兰如此分析,眉头紧皱的出声:“你说的是,我方才气昏头了。” 现在南豫国最需要稳定,朝堂绝对不能乱,否则前线战事若是出现半点差错,便会功亏一篑。 这不是郑蘅想要的结果,心间不由得懊恼,自己真是太冲动了。 “你明白就好,现在不是绝佳时机,先吃饭吧。”裴兰见郑蘅恢复冷静,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真有人居心不良,大概一定会借此挑拨郑蘅跟席毅的君臣关系。 这场战事虽然席毅没有前线带兵,可席毅的副将旧部都悉数参战。 若是席毅遭受郑蘅的迁怒处置,很容易引起旧部不满,那就危险了。 “嗯。”郑蘅这才执筷用膳。 裴兰盛着肉汤喝了小口,忽地想起自己的事,便出声:“中秋我想给南豫宫人们放几天假,让她们回家探亲相聚,你觉得怎么样?” 郑蘅抬眸看向裴兰,见她难得同自己商量,心间微暖的应:“你是南豫王后,深宫之事一切都由你安排,我都听你的。” 只要裴兰想,无论做什么,哪怕是杀人,郑蘅都可以替她收尸。 “你说的倒好听,那我要你今晚跟我回王后寝宫乖乖睡觉,你去吗?”裴兰并未察觉到郑蘅骇人的告白心声,而是惦记他无故疏离自己的事试探道。 郑蘅微愣,虽然知晓裴兰亲昵话语并无旖旎心思,仍旧有些耳热的紧,低声应:“最近恐怕不太方便。” 自从郑蘅怀疑裴兰或许会因为自己的靠近而病情加重,便再不敢与她日夜相伴。 郑蘅害怕自己是天煞孤星,裴兰也许真会被自己克死。 “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呗。”裴兰见郑蘅如此模糊回答,明白他又是在寻借口,“不过你大殿里的床太硬,容易睡的腰酸背痛,你可别怪我没好心提醒过啊。” 真是不明白,这个呆子脑袋里在想什么。 难道他的恋爱脑突然痊愈了? 郑蘅察觉裴兰的不高兴,却对她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应:“知道,你不要担心我。” 其实郑蘅觉得自己的床挺好。 反倒是裴兰的床太软,反而会睡的不适。 当然这话,郑蘅是不敢说的。 裴兰见郑蘅一幅和善模样,连带着想要直白质问的话都不得不咽下,只得改口应:“别误会,我这不是关心你,而是警告你,你怎么连话都听不懂啊?” 郑蘅看着裴兰给自己布菜的动作不停,唇角上扬的应:“那就多谢警告,只是我可能吃不下这么多。” 裴兰视线看向郑蘅面前碗碟里的高高堆叠的菜,尴尬的停筷,转移话题,吐槽道:“这些你都吃不完,真不明白当初是怎么一下长这么高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南豫王室子弟向来都身段颀长。”郑蘅执筷一点点吃着裴兰放置碗碟的菜肴,颇有耐心的应答她时不时抛出来的话。 只是这貌似随意的回答,却更让裴兰羡慕嫉妒恨! 当初裴兰跟郑蘅在灵幽谷时,身高其实差不了多少。 只是从郑蘅出谷之后,裴兰渐渐长的慢了许多。 没想到郑蘅身高却还在突飞猛进,这才狠狠甩下裴兰一大截。 真是太不爽了! “我吃饱了。”裴兰果断放弃跟郑蘅的唠嗑,再聊下去,他的凡尔赛语言非得把自己给气死不可。 郑蘅见裴兰似是要离殿,忙出声:“你不再坐坐吗?” “还是不了吧,我再坐下去就该打扰你处理公务。”裴兰顾自起身,偏头看向满是猝不及防的郑蘅,幽幽道,“不过你要是想来王后宫殿坐坐,我随时欢迎。” 郑蘅还未应话,裴兰又出声:“对了,中秋宴会我让人改设在桂园亭内举办,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 “如果你有意见的话,麻烦亲自去王后宫殿给我商议,否则可能不会被采纳哦。” 郑蘅整个人陷入沉默,目光看着似乎不太想接受意见的裴兰,犹豫道:“我没有意见,一切都依你。” 本以为裴兰会高兴,结果她转身头也不回的悠悠离去。 郑蘅,暗想难道自己刚才的回答错了? 傍晚时分,裴兰沐浴洗发在内殿窗旁矮榻无聊看书。 艾芹奉汤药入内,于一旁观望,细声道:“小小姐瞧着情绪不太好,难道陛下不答允宫人放假一事?” “没有啊。”裴兰一身素衣内裳,手捧竹册淡淡的应,目光不曾移开,三千青丝垂落身后,白净面容似璞玉般光洁无瑕,不染一尘的神女也不过如此风采。 艾芹狐疑的看了眼过于平静的小小姐,又问:“那莫非是小小姐觉得宫务府送来的宴会安排册目不够满意?” “没有,宴会安排挺周到的。”裴兰双手捧着竹册,语气不冷不热的应。 艾芹这下真是猜不出半点端倪,平日里小小姐可不会如此文静雅致,实在是太蹊跷。 待裴兰服药,艾芹出内里,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榻上的裴兰将手中竹册合上,明眸早已不是先前那般云淡风轻,满是不乐意道:“不来就不来呗,我还乐的自在呢!” 郑蘅坚持要疏离自己,原因大概率真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难道是他知道自己的早死结局? 没有道理啊,就算郑蘅是重生,他也不至于到这会才担心自己的结局啊? 裴兰整个人躺在榻上,怀里抱着软乎乎的玩偶,闭目养神的思索缘由。 殿外晚霞弥漫,绚烂多彩,不复夏日炎热,正是观赏的好时节。 可惜矮榻上的裴兰无心欣赏,更未察觉殿外脚步声临近。 郑蘅从外间入内,视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郑蘅是谁…… “书呆子,你是在害怕避讳什么?”裴兰索性直白询问。 郑蘅身形微僵的不敢去看裴兰探询目光,墨眸闪烁不忍,只不过眨眼间,便迅速掩饰干净出声:“你怎么会这么问?” 若只是害怕,反倒容易说出口。 现在若是听到裴兰亲口承认自己对她的种种猜想,那才更令郑蘅感到绝望。 “难道你觉得你最近的行为很正常?”裴兰见郑蘅躲避目光,更是气的不轻。 他明明有事,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最近太忙,或许是有地方照顾不周,我向你赔礼道歉,如何?”郑蘅低垂眼眸,视线落在漆木地板投下的暗影,犹如鬼魅般狰狞,掌心微紧的握住,那道旧疤尤为突兀,避重就轻的含糊说着。 “算了,我要睡觉,你走吧!”裴兰见郑蘅仍旧不愿直面坦白,仿佛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都不得劲,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干脆不想搭理郑蘅,以免自己被气死。 说罢,裴兰扯住薄被盖住脑袋,不再出声。 “那你好生休息,我就不叨扰了。”郑蘅平静的看着裴兰说道,缓缓起身,却并未立即离去,又驻足看了好一会。 直至殿外晚霞消退,内里渐而暗淡,视野已然有些模糊不清。 榻上的裴兰一直背对,不曾变换睡姿,郑蘅叹息一声,方才转身离殿。 待脚步声越来越弱,裴兰裹紧薄被翻转过身,视线看向幽深宫殿内里,满是怨念道:“最讨厌闷葫芦了!” 尤其是郑蘅牌闷葫芦,简直是令人抓狂。 秋夜静凉,明月越发圆满,繁星闪烁,时日转至中秋当日。 宫人得令假日,不少宫人请示归家,因此南豫王宫显得比平日里冷清许多。 不过桂园内却被宫务府安排的节日气氛浓郁。 彩灯悬挂,玉珠装饰其间,桂花树下设有玉桌美酒,杯盏碗碟皆是美玉金器,样式精致纹路繁杂,可见其奢侈华贵。 裴兰抱着橘猫在亭内晒太阳,瞧见这些精美非凡的玉器,诧异的向宫务府女官询问:“这些用具从那儿弄来的?” 上回宫务府递来的册目上可没有说过会有这么一批珍宝用具。 女官低头应:“回王后娘娘,这些是国君特意命人取出的馆藏之物。” “这样啊。”裴兰一听,心想郑蘅还算有良心,其余并未多想。 不多时,朝阳出头,明媚光亮撒落桂园,侍官匆匆而来行礼道:“王后娘娘,陛下突接军中急务,特派下官前来告知,恐怕要耽搁些时辰才能来接见裴相以及夫人公子。” 裴兰本就不打算轻易搭理闷葫芦,冷淡的应:“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陛下,若国事繁忙,大可不必赴宴。” 这阵子郑蘅一直在刻意疏离自己,今天他就算突然称病不露面,裴兰都不觉得稀奇。 反正今日是跟裴家人的宴会,裴兰自己玩开心就行了。 至于郑蘅,裴兰表示他是谁,自己不认识,请把他叉出去! 侍官见王后娘娘反应平平,不免有些困惑。 先前国君再三嘱咐,对王后娘娘务必要交待的详细,万万不得有半点怠慢,可见何等珍视。 可王后娘娘瞧着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国君是否参加今日家宴。 从桂园回到大殿内里,侍官向国君如实汇报。 郑蘅手中行笔动作微顿,墨眸看向侍官询问:“王后真这般说?” “是,下官不敢有半点遗漏。”侍官没来由的感觉到危险,惶恐低头应话。 “退下吧。”郑蘅沉思道,暗想裴兰大概真是气坏了吧。 这方南豫王宫内气氛诡异时,裴府一行人寅时便各自梳洗,早早出府,进宫赴宴。 卯时,裴绍和周夫人以及裴岸和裴徽等各自家室妻儿入南豫宫门。 宫道之间,侍卫随行,深宫园内,宫人相迎,从宫道转数回廊长道,方才进入御花园。 南豫王宫御花园并非是一处,而是有数十处园林,其间品类不一,山石亭园景象亦各有千秋。 裴家众人暗自惊讶宫园之精美,钟淑娴身旁的静儿武儿,两人童声稚亮道:“娘亲,王宫好漂亮啊。” 南豫王宫朱砂宫墙琉璃砖瓦,这类颜色并不是寻常权贵府邸能后出现,自然小孩子心生好奇。 钟淑娴笑了笑道:“静儿武儿乖,待会可不要乱说话。” “嗯!”静儿武儿点头乖巧应着。 一行人行进缓慢,旁人尚且还能承受,可身形微胖的裴徽有些吃力。 如今裴徽没了武职,整日酗酒,出行都靠车马。 又因上回养伤,已经许久不曾走过如此长的路。 辰时一行人进入桂园,满园盛开团簇桂花,清香弥漫,众人不由得眼见一亮。 艾芹领着宫人正要出园迎接,没想恰好碰见众人,忙上前行礼道:“老爷夫人可算来了,王后娘娘挂念着人没影,正让奴婢去来瞧呢。” 平日里艾芹私下虽遵守小小姐的吩咐,并不改变闺房称呼,不过如此场合,自然是谨遵礼法。 “王后娘娘,近来可好?”裴绍目光看向园内装扮,心里有些意外宴会设在御花园,未免有些随意,眉眼落在眼前侍女,试图看出几分端倪。 艾芹被裴老爷阴凉目光打量的有些泛冷意,面上不动声色的应:“回老爷,王后娘娘一切顺遂。” “那就带路吧。”裴绍看不出什么缘故,只得作罢,暗想如果国君心间怠慢裴兰,从而对裴兰母家人亦不甚上心,那裴徽的复职恐怕有些难了。 周夫人觉察裴绍这么一出询问,亦觉得有些奇怪,不免担忧兰儿莫非在宫里获得不好。 从桂园林间穿过,景色更是宜人,众人入亭内,艾芹出声:“王后娘娘,老爷夫人来了。” 原本抱着橘猫数落某人的裴兰,连忙停了话。 “您可算来了。”裴兰满心欢喜的说着,将橘猫交给艾芹,以免它捣蛋弄坏那些价值连城的馆藏文物。 可话语未落,一行人却忽地行礼叩拜,周夫人亦屈膝行礼道:“臣妇参见王后娘娘。” 裴兰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面上笑容僵硬,好在很快缓和,探手搀扶起周氏出声:“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王后娘娘如今是一国之后,怎能不行礼啊。”周夫人看向眼前秀丽模样的裴兰,虽是仍不长肉,气色却瞧着还不错,稍显宽心,出声应道。 “您太见外了,请坐。”裴兰本指望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切都在…… “这物件长年存放宝库,许久不曾见光,今日宴会特命宫务府取出备用,方才耽搁些时间,大家不必拘谨,随意。”裴兰不动声色的解(炫)释(耀),手中把玩着茶具,玉质通透,纹路精细,技艺可谓巧夺天工。 裴绍打量掌中玉盏,又看向云淡风轻的裴兰,猜想看来自己这个小女儿还是颇受国君宠爱。 这九龙玉碗不是寻常宴会能够用得上,当初南豫开国皇帝都是用此物来同南豫王族共宴,可见其权利富贵之象征。 如此一想,裴绍松了口气。 那裴徽的事或许还能有几分着落,裴绍向周氏使眼色,示意她挑起话踢。 周夫人端起茶盏动作停顿,并未言语,而是顾自喝茶,佯装不知。 这方,钟淑娴低头照看两孩子,以免她们打坏这套价值连城的玉具,亲自投喂她们瓜果,制止她们的玩闹之心。 宫乐渐起,气氛看似融洽,裴徽却有些端坐不住,视线见父亲与母亲都不做声,心生焦急。 裴兰看出各有各的心思,眼见周氏夹在其中,便主动出声:“这处园内桂花开的极好,现下日头又舒适,不如我随您一道走走看看?” 周夫人有些意外,缓缓点头应:“好。” 于是裴兰起身,对欲陪同起身的钟氏和裴岸笑道:“哥哥嫂嫂别客气,就当自家玩乐,不必拘谨随从。” 说罢,裴兰同周氏出亭。 桂园内景色优美,安宁而静谧,裴兰探手搀扶周氏行进其中,见其皱眉不语,主动开口询问:“今日家宴,裴徽怎么独身一人?” 去冬裴徽休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金妍儿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还是只得妥协。 如今那裴徽新娶的娇妻,却不见人影,真是古怪。 周夫人闻声,叹息道:“你二哥自从丢了官职,整日酗酒,那官家小姐受不住他如此糜烂性情,便置气回了娘家,前不久去官府递交和离书。” “竟有这种事?”裴兰表面满是惊讶,实则内心狂喜,那官家小姐真是干的漂亮! “家丑不可外扬,自然没有多少人知道。”周夫人说着,不免有些头疼,“原本金氏想带着孩子随同进宫,你二哥不肯答允,方才孤身一人。” 裴兰探手轻拍周氏后背安抚道:“您不要太劳神,裴徽自己做事糊涂,谁也帮不了。” 周氏摊上这么一个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本是不想管,可你父亲近来对裴徽复职总是存有心思,先前频频示意我同你说几句,好让你向国君替裴徽美言复职。”周夫人觉得此事不妥,方才一直不想回应裴绍。 “原来是这样啊。”裴兰见周氏如此为难,一时只得忍住喷裴绍和裴徽的不雅话语,转而询问,“不过我还不知当初裴徽为什么被撤职?” 周夫人蹙眉说:“这事为娘知道的也不清楚,只听你父亲提及你二哥言语冲撞冒犯国君,不仅被撤职,还伤的断手断脚躺在榻上数月。” 这话听的裴兰目瞪口呆,印象之中郑蘅那个书呆子,就算生气都不会大声说话。 结果私下里郑蘅竟然会是那种会将人打的断手断脚的狠角。 若是放在小说里,尚且可以理解,毕竟郑蘅在小说里可是恶名远扬。 可是裴兰仍旧很难消化周氏所说的话,那个书呆子会对裴徽这么狠,估计不仅仅是冲撞冒犯那么简单。 “此事,兰儿不知道?”周夫人偏头张望询问。 裴兰收拾心间繁杂思绪,摇头应:“嗯,看来是裴徽跟国君结了什么仇吧。” 周夫人叹气应:“我也是如此猜想,所以更不愿意拉你下水,以免受迁怒。” “没事,裴徽想重新做官,我会去试着向国君劝说。”裴兰原本是想直接对喷裴绍裴徽,可现下见周氏如此为难,只得改为迂回战术。 毕竟周氏夹在裴绍裴徽之间,自己不答应,他们奈何不得。 那他们势必会将怒火转而攻击周氏,这不是裴兰想要的结果。 周夫人见裴兰如此通情达理,心里更是愧疚道:“真是难为你了。” “没事,我只是向国君劝说,至于结果如何,可不敢保证,还请您见谅。”裴兰面上笑容甜美的应话,实则暗想裴徽那个猪头想做官,真是想的美! 到时就怕那顶官帽会压的裴徽喘不过气! “我知晓,朝廷上的事复杂,你二哥的事能帮就帮,若是不能,暂且先顾好自己,才最紧要。”周夫人满是欣慰的看向如今越发懂事的小女儿,视线打量她轻盈身段,压低声转而询问,“对了,如今入宫数月,你身子可有什么动静?” 寻常新妇成婚数月,肚子多少也该显怀了。 更何况如今南豫国君的王宫,只有裴兰一个王后,再无别的妃子。 “动静?”话题转的太快,饶是裴兰都险些没缓过神,直至周氏频频打量自己的目光,才察觉她过问的是另外一回事,只得强装镇定,含糊应,“现在身子挺好的,您不要担心。” 周夫人见裴兰话语牛头不对马嘴,只好直白出声:“现在新婚燕尔,最是如胶似漆,若能怀上孩子,将来才能高枕无忧啊。” 古今多少美人迟暮遭君王始乱终弃,世家大族里就有不少宠妾灭妻,周夫人见得太多了。 裴兰听周夫人说的如此直接,知道装傻是不顶用,只好装作娇羞道:“这种事我一个人也急不得嘛。” “难道是国君有什么问题?”周夫人更是关切询问。 南豫国君如此血气方刚的年岁,按理不该是清心寡欲的时候。 “这个、问题可能有吧,毕竟国君他身体也不好啊。”裴兰险些被周夫人的脑回路给截住思绪,又顺势一想,这个锅还挺适合甩给郑蘅! 没办法,谁让他是南豫国君呢,这样旁人不敢直接追问他,而自己就可以完美置身事外啦! 此时正匆匆赶来郑蘅全然不知自己的王后在公然散播不实谣言! 周夫人一听,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神情复杂低声道:“那这事看来是急不得了。” 裴兰暗自松了口气,欢天喜地带着周氏回亭。 亭内裴徽喝着酒,心却已经飞到亭外,好不容易见母亲和裴兰进亭,恨不得立刻站起身去询问情况。 裴岸亦看出裴徽的焦急,视线落向正谈笑的母女俩,猜想大概母亲已经对小妹说出替裴徽复职的话。 “相公。”钟淑娴探手轻拍下分神的裴岸手背,将石榴递与他,眉目温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4章 第一百零四章 我的孩子,…… 宴会因国君入席,而显得庄重肃穆,裴绍和裴徽亦显得安分不少。 宫乐渐响,亭外光亮灿烂,已经临近午时。 宴席佳肴陆续上桌,美玉碗具犹如层峦叠嶂,珍馐美味数不尽数。 裴兰发觉这些跟自己原本订的册目大有不同,偏头看了眼郑蘅,暗想八成他又私自添设不少。 “这是今早从猎园射杀的鹿,不妨尝尝。”郑蘅察觉裴兰的目光,执筷给她布菜,低声说道。 “你还有时间打猎,不是说有军中急务吗?”裴兰挑眉反问。 “我原本是想打完猎来同你一道接见裴府众人,谁想军中急信来报,这才耽搁时辰,并非推脱之语。”郑蘅担心裴兰不高兴,急忙来跟她解释。 裴兰见郑蘅说的认真,心里也明白南豫战事是重中之重耽误不得,又想起先前那套九龙玉碗,便也没再计较应:“算了,我知道你忙,吃饭吧。” 说着,裴兰低头尝了小口,眉眼一亮念叨:“没想到味道还挺不错。” “那就好,我担心你吃不惯。”郑蘅松了口气。 话音未落,郑蘅碗碟亦被添设菜肴,目光怔怔看向裴兰,只见她明眸闪烁出声:“你不准看了,赶紧吃吧!” “好。”郑蘅浅笑的应着,暗想看来裴兰应当是不气了。 不远处裴绍偷偷瞧着国君的动静,虽听不清声,却瞧见恩爱情深,心里暗自窃喜,看来裴兰真是受宠啊。 午宴过后郑蘅邀裴绍以及裴家两兄弟去马场玩蹴鞠。 裴兰本想跟周氏和钟氏一道逛些别的园林观赏珍禽异兽,可周氏面露困倦道:“现下身子不行了,午后要小憩,否则今夜的晚宴该没精神。” “那好,您先去宫殿歇息。”裴兰视线落在周夫人眼底淡青,忙让艾芹陪同周氏离园去休息。 钟淑娴瞧着周氏离去,心里也有些困倦,奈何一旁两个孩子却活力十足,尤其是武儿甚至嚷嚷着要放风筝。 “静儿武儿,姑姑知道那儿适合放风筝,我们一块去,好吗?”裴兰闻声,走近笑道。 “姑姑真好!”武儿是个活泼的小男孩,可是嘴却甜得很。 静儿反倒腼腆懂事的看向娘亲钟氏,钟淑娴探手摸向她脸庞浅笑出声:“静儿想玩就去吧。” “嗯!”静儿甜甜的笑着。 裴兰被萌的心都要融化了! 一行人出亭,外间光亮分外暖和,裴兰走的不快,同钟氏一道行进,视线看着前面两个欢快奔跑的小孩,笑道:“真羡慕嫂嫂身旁有这两个小宝贝,一定很好玩。” 尤其是静儿,太像一个精致玩偶,裴兰真是要被她奶声奶气的正经模样给萌死了。 钟淑娴看出裴兰喜爱孩子,尤其是静儿,满眼都是溢出来的喜爱,只是对她所形容的好玩,还是有些忍俊不禁,无奈的应:“孩子,总是瞧别人家的可爱,若是整天养在身旁,可就全然不同了。” 大抵是裴兰初成婚的缘故,所以少女心性未蜕,才把生养孩子视为玩乐,钟淑娴如是想着。 裴兰一听,见向来温婉的钟氏少见的显露几分严母心性,禁不住眉眼弯弯的笑道:“说的也是哈。” 别人家的娃只需要可爱就行,可对自家娃,期盼要求却不止于此,反而会高很多。 “王后若是喜爱孩子,将来可多生养一儿半女。”钟淑娴觉得裴兰的样貌秀美,若是她的儿女,大抵可爱模样会远胜静儿武儿。 虽说那南豫国君佩戴面具,难以窥测样貌,不过从身段气质来看,钟淑娴觉得国君就算不是俊美郎君,应该也不会太逊色。 这话题一转,裴兰没想到竟然是把回旋刀。 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周氏询问子嗣,钟氏亦是如此。 裴兰不由得暗自摸汗,含糊道:“现在还早嘛,不急哈。” 钟淑娴见裴兰似乎在避讳这个话题,不免心生疑惑,亦知趣的不再提及。 两人停在一处辽阔草地,艾芹领着宫人陪同两孩子放风筝。 裴兰眺望着艰难盘旋的风筝叹:“这会风不大,否则风筝会更容易飞起来。” “是啊,今日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却并不适合放风筝。”钟淑娴说话间,有些困倦的掩面打着哈欠。 “嫂嫂,也困了?”裴兰有些困惑,好似今日进宫她们一个个都精神疲倦的样子。 钟淑娴颔首应:“今早寅时便要梳洗打扮,还要哄两孩子起床一道进宫,所以才会有些疲惫。” “怎么这么早?”裴兰蹙眉说道。 寅时,那会才3.4点钟,天都没亮呢。 “南豫宫门的开放有时辰规定,大臣及外眷等需在卯辰之际入宫门。”钟淑娴解释着。 “这样啊。”现下裴兰算是明白,为什么周氏要小憩。 本来裴兰让她们进宫是为一块过节,没想反倒劳累她们,顿时心里滋味有些复杂。 “娘亲看,风筝飞起来啦!”武儿于不远处活力满满的唤。 两人纷纷眺望,裴兰亦收回心神,视线看向正欢快的小孩叹:“看来过节还是小孩子过的最有滋有味。” “是啊,大人们哪有她们两无拘无束啊。”钟淑娴应着话,有些意外的看向向来爽朗心性的裴兰满面凝重,不由得猜想难道她是因婆婆为小叔子谈复职一事而心里不愉快? “哎呀,静儿的风筝还没放起来啊,我得去帮帮她!”裴兰看向静儿对着风筝显露苦恼模样,心都要化了,忙对钟氏说着,便迈步上前。 粉嫩小团似的静儿,两团红晕分外招眼,更显可爱,裴兰弯身在一旁,母爱泛滥的捏着夹子音唤:“小静儿,怎么了?” “姑姑,风筝飞不起来。”静儿黑亮一双大眼眸里满是不解。 “那姑姑帮你放风筝,好不好呀?”裴兰拿着手帕轻柔擦拭静儿小脸庞细汗出声。 静儿点头,稚气未脱的出声:“好。” 这一瞬间裴兰突然明白那些女儿奴的心态了! 今天,自己就算跑断腿也得把风筝给飞上天! 于是裴兰接过静儿手中的风筝水晶握轮,另一手拿走漂亮的风筝,起身感知微弱的风向,而后轻微逆风跑动。 绿茵池旁,暖风拂面,裴兰朱红长裳迎风晃动,轻盈身形似弱柳扶风,犹如风中摇曳的娇花正张扬肆意的迎风盛开,呈现与往日里懒散模样截然不同的耀眼风采。 远处观望的郑蘅,心神亦随之抽离般如影而至,目光一瞬也不曾离开,怔怔地观望,好似心跳亦随着裴兰的奔跑而跳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己和南…… 裴兰看出郑蘅满面错愕无奈,耐不住调笑道:“可惜这里不是西游记的女儿国,否则说不定我还真想给你取一杯子母水看看效果呢。” 小说世界虽然是架空历史,不过仍旧混杂许多朝代的社科人文背景。 郑蘅自然能听出裴兰话里典故由来,一同随行应:“书中故事恐怕当不得真,否则如今战火连天,列国厮杀尸骨累累,怎么不见仙人救世?” 乱世之中,往往人比鬼更可怕。 “你这人好无趣啊。”裴兰听着郑蘅一板一眼的分析,视线落在他陷入沉思的眉眼,探手捏了下他的脸,话语一转,“小孩子如果都像你这么呆瓜,那真是太不可爱。” 明明郑蘅小时候是个很漂亮的小孩,尤其是他那双闪烁的星眸,实在不要太萌了! “大抵你说的对吧。”郑蘅并未躲避裴兰手上动作,只是感觉她的指腹有些温凉,犹豫的探手轻握住她的手,担忧道,“很冷吗?” 裴兰没想到郑蘅会握住自己的手,本想抽离的动作,却在迎上他关切目光时顿住,顺从他的姿势,如常应:“不冷,刚才跑了一会,还有些热呢。” 不觉间,两人从一前一后变成并肩而立的同行。 郑蘅见裴兰如此说,方才少了担忧,自顾说:“先前收到急报,各方兵马于沥川与苌冥所带领的北笱军队前锋交战,目前占据上风,传来几场小胜之战的捷报,预计两国大兵团主力对决,应该也就在这两个月了。” 往年的十月,南豫国气候亦要步入冬季,到时战场上的情况对于北笱而言更不利。 裴兰不免有些激动出声:“这可是个非常重要的关键点啊。” “嗯,我猜想你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高兴。”郑蘅目光落在裴兰上扬的唇角,冷峻墨眸亦柔和许多。 “我高兴,难道你就不高兴?”裴兰偏头迎上郑蘅过分专注的目光,向来无所畏惧的明眸,竟然害怕会在他的墨眸里沉溺,稍稍错开目光,别扭反问。 郑蘅颔首应:“此战耗费数年之力,如今终于能一转败势,我自然也是高兴的。” 不过对郑蘅而言,列国争霸远不及能让裴兰眉头舒展开怀一笑。 当然这话郑蘅如今是不敢对裴兰,以免她担心自己成为亡国之君。 裴兰难得听到郑蘅如此直白反应,心里亦是替他开心,便急忙提醒道:“不过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我方才见裴绍抽食一种名为延寿膏的东西,你最好派人去查查背后的来历。” “延寿膏,此物有所耳闻,莫非有问题?”郑蘅听裴兰说的严肃,亦上了心思。 “问题么,现在还不好说,只是你可不许碰延寿膏,那东西害人不浅。”裴兰现在还不知道女主辛琴究竟把触手伸到哪一步,只能先暗中调查,以免打草惊蛇。 郑蘅眸间倒映裴兰少见的正经模样,亦感知到她对自己的关怀,浅声应:“好,我不会碰的。” 让裴兰不高兴的事或人,郑蘅通常会更厌恶。 两人闲聊一会,裴兰有些累的停步坐在亭内,方才想起问:“哎,你怎么突然来了,难道不是应该跟裴绍他们玩蹴鞠吗?” “他们三人对我拘谨,并不尽兴,所以我就寻个理由离场。” “哦,原来你是偷偷来的,那还是快回去吧,可别被发现咯。” 裴兰满是揶揄的说着,连带着郑蘅也被她的盈盈笑眼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得顺从离亭。 待郑蘅修长身影被树木遮掩,裴兰自顾收回目光,忽地咳嗽不断,执手帕遮掩,峨眉微蹙,分外难受。 待缓和几分,裴兰将手帕展开露出其中樱红点点,连忙藏匿袖中,低声感慨:“果然剧透死的快!” 可若是不提醒郑蘅,裴兰实在无法狠心看他满盘皆输,沦落到小说里那般结局。 看来,是一场死局啊。 “姑姑!”不远处的静儿捧着风筝小跑进亭内,满面笑容甜甜的唤,“还跟静儿一块玩吗?” 裴兰端起茶盏喝了小口,摇头应:“静儿不好意思,姑姑累了,跑不动。” 静儿乖巧的点头应:“娘亲说累了,就是要休息,姑姑也要休息吗?” “是啊,姑姑要休息。”裴兰探手捏了捏静儿小脸蛋出声,“静儿去跟武儿玩吧。” 静儿坐在一旁,摇头应:“静儿陪姑姑一块休息。” 小女孩体贴的让人心软,裴兰便没再拒绝她的好意出声:“静儿真是个乖孩子。” “姑姑身上有苦苦的药汤味道,生病了吗?”静儿端正的坐在一旁询问。 “是啊,所以姑姑一直在吃药,静儿是不是觉得味道不好闻啊?”裴兰觉得小孩子应该会很讨厌中药味道。 静儿摇头乖巧的应:“静儿也会陪祖母吃药,味道闻起来一样。” 裴兰初见这个小女孩时,她还怯生生的不敢对自己说话,现下都会大着胆子安慰自己,真是人间小宝贝! “那静儿今天入宫跟姑姑玩的开心吗?”裴兰乐意逗小家伙多说话,毕竟女孩性子太腼腆老实,可是要吃亏的。【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若是有人…… 本以为裴兰不应话是因为害羞,可钟淑娴却见她明眸浮现为难,好似困扰,不由得暗自惊讶。 寻常女子能得丈夫如此宠幸,面上少有不见甜蜜欢喜,莫非自己这位小姑子不喜南豫国君? 可先前远远瞥见南豫国君同裴兰执手共行,两人谈笑晏晏,瞧着分外亲昵姿态,并非貌合神离之像啊。 这般一想,钟淑娴实在有些猜不透裴兰的心思。 “王后娘娘,可是身子不适?”钟淑娴视线落在裴兰手中捧着的手炉,关切询问。 这时节正是凉爽宜人,午后更是有些热意,怎么也不至于需要手炉护暖。 裴兰回过神,压下那些繁杂思绪应:“没事,只是先前跑了一会,现下泛懒呢。” “那就好,婆婆一直在意王后娘娘的身子。”钟淑娴话虽如此说,却不觉得裴兰当真无事,目光落在她仍旧紧捧着手炉的动作,心生担忧。 “放心,近来一切安好,可别让老人家担心。”裴兰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扫大家过节的兴致,便转开话题,“对了,我先前听静儿提及祖母吃药,莫非是染了什么疾?” 过去裴兰在裴府时就知晓周氏操持家事身体抱恙,所以钟氏未回都时,裴兰曾帮衬周氏打理过一阵子裴府事务。 如今周氏长子裴岸在都城任职,长媳钟氏亦跟着打理家事,按理周氏应当能好好休息才是。 钟淑娴见裴兰关问家事,便如实应:“婆婆身子是老毛病,所以一直服药调养,最近已经好多了。” “这样啊,劳烦嫂嫂操心照料。” “王后娘娘客气,这事是份内之事,理当尽心尽力。” 裴兰知晓打理一大家子事务劳累,对钟氏更是好感蹭蹭上升。 要知道,裴府里裴绍裴徽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就连沉稳的周氏都时常陷入两难,钟氏大抵更要小心翼翼。 裴兰又想起延寿膏,便试探道:“先前见父亲拿着烟杆吞云吐雾,不止是几时有了这嗜好?” 钟淑娴心间诧异裴兰观察仔细,更觉得自己这个生性活泼的小姑子,其实并非粗枝大叶毫无察觉,相反有时心思颇为细致,柔声应:“大约是月余前,小叔子给公公献上一种名为延寿膏的物件,此后公公便像是着了迷,烟杆不曾离身。” 对于这东西,钟淑娴亦一直觉得古怪不安。 “又是裴徽!”裴兰不得不感慨猪头裴徽真的是坑爹专业人士! “王后娘娘莫非觉得有何不妥?”钟淑娴有些意外裴兰的反应。 “没什么,只是好奇这延寿膏到底怎么传进南豫国都。”裴兰现在不得不怀疑裴徽大概被人钓鱼了。 小说里女主辛琴为了能够扩展延寿膏在列国达官显贵之间的销路,通常都会以分红利益拉拢贵族官僚。 现在的南豫国,王室血脉几近凋零,而裴绍,不仅是南豫国君的老丈人,更是南豫朝堂的高官,无疑是最好的拉拢人选。 不过寻常人,想来拉拢裴绍,总得需要点门路来牵线搭桥。 猪头裴徽,自然就成为最佳饵食。 钟淑娴不知裴兰心间种种猜想,只依着自己所知出声:“听闻延寿膏最初只在富商巨贾之间用的多,近来才在南豫国都世家子弟离流行,据说此物以黄金同价,却仍旧供不应求。” 这些事都是钟淑娴跟世家各夫人宴会闲聊时听闻,心间更觉蹊跷。 “黄金同价,这门生意真是赚的盆满钵满。”裴兰本来只是想阻止女主辛琴在南豫国贩du腐化世家官员,现下突然觉得不狠狠宰她一笔,实在是血亏啊! 毕竟小说里清晰描述过女主辛琴以此对列国敲骨吸髓聚集小说世界里超过三分之二的黄金。 这笔黄金不管是买粮草还是添置兵马,无疑都会成为北笱对南豫等列国的重击。 于公,必须要破坏女主辛琴的战略阴谋。 于私,当然是舍不得那些金光闪闪的黄金啦! “王后娘娘,怎么了?”钟淑娴见裴兰熠熠生辉的明眸,那灼灼目光比先前看南豫国君还要热切耀眼,不免心生困惑。 裴兰从黄金梦里猝然醒来,连忙收拾自己满眼金光,故作淑女姿态笑道:“没事。” 这事必须得好好跟郑蘅计划,小说里没仔细写女主辛琴是怎么秘密运黄金,如果不认真调查,就怕到时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虽然此刻裴兰的心思早就飘到九霄云外,不过仍旧跟钟淑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傍晚时分,晚霞消散,夜幕笼罩之时,南豫王宫内华灯初上,桂园里更是灯火通明。 先前午后休息的周氏,这会恢复些精神。 至于武儿静儿更是活力十足,两小孩在桂树下的追闹张望,艾芹于一旁照看,忙的不可开交。 裴兰跟周氏以及钟氏三人与一处逛园闲聊。 郑蘅及裴家父子三人从外入园,目光远远的看见那处热闹光景。 平日里向来喜爱靓丽衣物的人儿,此时更显俏丽风姿,犹若百花之中的名花牡丹,千姿百态。 许是说到开怀处,裴兰眉眼弯弯璀璨夺目,一颦一笑间,天上明月亦逊色不少。 裴兰越是跟其他女子同在一处,越显出她的与众不同。 郑蘅缓缓走近,众人起身行礼,视线专注落在裴兰光洁面容,出声:“王后,现下要入席吗?” 裴兰见郑蘅主动提及,以为他是玩蹴鞠饿肚子了,便应:“好。” 实则,郑蘅是替裴兰的家人着想。 宫廷规矩,除皇储以外的任何人都夜不留宿,自然裴府人今夜还要出宫回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书呆子,我…… “今日宫宴妇人孩童居多,所以并未让宫人备陈年佳酿,我也只是小酌几杯果酒而已。”郑蘅思索不得,只好如实应答。 果酒,在郑蘅眼里根本就不算酒。 裴兰见他这么一本正经解释,自知先前话里有漏洞,脸不红心不跳的靠近道:“我不信,我分明就从你身上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事情到这种地步,就算是谎言裴兰也不得不撑下去,否则多没面子啊,裴兰如是想着。 郑蘅微愣,目光看向神情认真的裴兰,一时有些恍惚,难道自己真喝多了? 眼前的裴兰倾身而近,明眸闪烁,娇美可人。 夜风拂动亭外桂树枝叶,分外凉快,可郑蘅却觉得自己像是落进火海,分外煎熬。 一向镇定自若的郑蘅慌张的退避身形,心虚的应:“或许我先前真是贪杯了吧。” 果酒虽不醉人,但是裴兰于郑蘅而言远比烈酒更醉人。 裴兰橙亮眼眸浮现得意,眼角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小狐狸似的,抬手搭在郑蘅肩旁道:“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郑蘅见惯裴兰总是以长者身份自居,便也不觉奇怪,视线落在她那已不见忧愁烦闷的甜美面容,难掩心悸的出声:“不算如何,你开心就最好,我不想让旁的事物扰了你的好兴致。” 让裴家人入宫赴宴,下诏赏赐,这些不过是郑蘅想让裴兰高兴的手段罢了。 反过来,若是裴家人让裴兰不高兴,那郑蘅也不会手软。 裴兰没想到郑蘅顺从的如此丝滑,心间没来由的加速,难得有些害羞,自顾收回搭在他肩的手,暗自呼气冷静,方才侧身依靠栏杆,明眸浮现光亮含笑道:“难为你花费那么多心思讨我开心,我该给你什么奖励才好呢?” 这似蜜糖般甜润的嗓音,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诱人的甜香引人遐想。 郑蘅喉间不由得滑动吞咽了下动作,墨眸里倒映裴兰灵动面容,缓缓出声:“那我对你的称呼,可以换一个吗?” “什么?”裴兰一脸失望加怀疑的复杂神情看着面前不解风情的书呆子,暗想他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花前月下,男才女貌,这时候难得有福利待遇,他竟然提出这么一个普通的要求。 裴兰深深怀疑,郑蘅的恋爱脑看来真的好了。 “我还从未唤过你昵称,但是王師却可以唤你兰妹妹。”郑蘅说的委婉,其实心里早就气的不行! 当初王師一口一个兰妹妹,郑蘅听的是令人抓狂! “好吧,那你想唤什么?”先前荷尔蒙一时上头的裴兰,现在心如止水的默默敲木鱼! 郑蘅见裴兰应的爽快,心里却分外紧张,薄唇轻言:“兰儿,如何?” “可以。”裴兰一幅厌世脸的应着,视线看向郑蘅这张帅脸,已经没有任何想法,“既然没事,咱就各回各处,散了吧。” 说罢,裴兰迈步便置气要走,郑蘅连忙于一旁跟上,目光打量她的神情,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 “兰儿,你就没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郑蘅心间微颤的唤着昵称,欢喜未平,自然未曾察觉裴兰的不高兴。 裴兰走的不快,身形绕过回廊,冷淡应:“没有。” 刚才那么好的气氛都被郑蘅毁了,现在裴兰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可是白日里我与兰儿父兄蹴鞠时,他们曾提及让裴徽复职一事,兰儿觉得该如何处置?”郑蘅不喜裴徽,却还是因顾着裴兰而选择询问她的心思。 “你不提我都忘了。”裴兰顿步,偏头打量身旁人畜无害的郑蘅,更是怀疑周氏提及裴徽受伤丢官的真正缘由。 郑蘅被裴兰这么注视观望,没来由的有些茫然道:“怎么了?” 裴兰挑眉问:“我听说是你打伤裴徽,还让他丢官,此事当真?” 先前裴兰还一幅说笑模样,现下猛地如此变化,让郑蘅心生不安。 难道裴兰觉得自己这样待裴徽不好? 郑蘅沉声道:“是,可我并非故意伤裴徽,实在是他行事太恶劣。” 他对裴兰怀有如此狠毒报复心思,郑蘅自然是不能饶恕他。 清凉夜风,此时陡然间变得有些凛冽,郑蘅不想让裴兰不高兴,视线落在廊道投落的暗影,隐隐有些头疼。 正当郑蘅分神时,裴兰却爽朗笑出声道:“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郑蘅抬眸恍惚的看向满面笑意不减的裴兰,高悬的心安然落地,冷峻面容亦缓和许多询问:“是么?” “你不知道裴徽有多欠揍,我以前没少折腾他,不过还是你干的漂亮!”裴兰早该想到对付裴绍裴徽,最好的法子其实是郑蘅才对。 南豫国君的命令,裴徽再嚣张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郑蘅见裴兰确实不喜裴徽,便出声:“既然如此,那我就下令,以后再不许裴徽入朝为官。” “不急,现在裴徽还有点用处呢。”裴兰从钟氏打听到裴徽似乎跟延寿膏有关系,自然想拿他做饵,试试钓鱼, “什么用处?”郑蘅并不觉得裴徽一个世家纨绔子弟能够有什么作为。 “现在不好透露,总之你先听我的安排。”裴兰可不想一日之内吐两回血,只得向他勾着手指,示意道。 郑蘅隐隐感觉裴兰明眸里满是不怀好意,却还是配合的对她低头。 裴兰倾身附上郑蘅耳旁细声:“首先你要为裴徽颁布一道升职圣旨,然后……。” 裴徽想当关系户好飞扬跋扈,裴兰就偏不让他得逞,反而要让他丢脸丢到老家,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恋爱分手可…… 巍峨宫殿藏于夜色之中,皎洁月光洒落宫道地砖,微微散着光亮。 白日里的朱红宫殿,此时颜色稍稍暗沉许多,宫灯昏黄照落些许斑驳角落,才得以窥见南豫王宫的陈旧沧桑。 裴兰同郑蘅一道行至王后殿内里,门帘垂落,夜风被阻隔在外。 艾芹奉上热茶,知趣退离内殿。 “可算暖和了。”裴兰松开郑蘅的手,自顾捧着热茶暖手,低头喝了小口茶水,鼻尖泛着红叹道。 郑蘅掌心落了空,有些不太习惯,自顾蜷缩修长指尖,关切出声:“这么冷吗?” 这会才中秋时节,怎么也不至于冷到如此地步才对。 裴兰见郑蘅一幅困惑模样,又想起先前牵手时,他掌心分外暖和,只能怨念的感慨:“果然人与人之间是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啊。” 就比如,有些人在寒风大雪里裹着军大衣,可有些却还穿着过膝长裙,真是世间的参差。 对于裴兰的突发感想,郑蘅有些怀疑她莫非是热病犯了,否则怎么会说话牛头不对马嘴呢? “兰儿,没事吧?”郑蘅缓缓探手搭在裴兰额前,满是关心道。 裴兰莫名其妙的瞅着郑蘅一脸担心模样,抬手拿下他的手,无奈的应:“你放心,我好着呢。” 自从郑蘅无缘无故疏离自己,裴兰心里就存了气。 “现在这么晚,我要洗洗睡了,你要留下来陪我吗?”裴兰收回心思,目光看向郑蘅,想起他先前的无趣,故意直白诱道。 裴兰就不信郑蘅不上当,自己方才落了难堪,怎么也得讨回来才是! 郑蘅被裴兰这么一瞧,面热的应:“中秋佳节团圆夜,我自然想与兰儿待在一处。” 虽然郑蘅惶恐担忧裴兰的身子,但是近来已经极近克制,总归是不舍。 裴兰唇角一勾,暗叹你小子倒是想的挺美。 这阵子无缘无故的疏离,现下又想无事发生的和好,裴兰可不会因为郑蘅的示好就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好呀。”裴兰眉眼带笑的应着,看似宽宏大量,实则心里正琢磨怎么给郑蘅穿小鞋! 于是裴兰自顾洗漱,待一番整理之后,悠悠躺进温暖的被窝。 郑蘅从一侧更衣入内,探手撩开纱帐,坐在一旁脱鞋准备上榻,结果却见裴兰抬脚轻踢了过来软声道:“不好意思,你该睡的是那方矮榻才对。” “什么?”郑蘅满面无辜的看向明艳动人的裴兰。 明明前阵子都已能共用一床褥子,怎么一转眼,裴兰就变了? 裴兰轻哼一声,果断无视郑蘅的怨念目光,脚踢着他的后背,满是俏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是让你陪我,又没有说要跟你睡一张床。” 郑蘅欲言又止的看着不似玩笑的裴兰,只得嗫嚅道:“可是我们过去都是……”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将来是将来,事物哪能永远一成不变啊。”裴兰觉得脚冷,默默收回踢郑蘅的脚,甜美嗓音里说着分外无情话语。 若说裴兰对郑蘅没有一丁点意思,裴兰自己都不信。 不过裴兰觉得谈恋爱得把握主动权,否则容易被钓鱼。 发小友情和恋爱可不是一回事啊。 郑蘅这人好的时候掏心掏肺,可他的南豫国君身份又注定他不仅仅只是自己认识的书呆子。 南豫国君会有数不尽的妃子,哪怕郑蘅让自己做南豫王后,却不代表他从此就能抵挡别的诱惑。 更何况如今郑蘅疏离之意分外明显,热情渐而消退,裴兰现在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后路。 谈恋爱,分手也是常有的事嘛。 如果郑蘅喜新厌旧,那自己可不会留在深宫做怨妇! 郑蘅微愣的看着侧躺榻上的裴兰,竟然觉得她话语里隐隐偷着厌倦之意,低沉道:“可我对兰儿永远都不会变,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 裴兰垂眸未曾应话,视线落在郑蘅深邃墨眸,才发觉他眸间掀起波涛汹涌,好像气极了。 而后,郑蘅自顾的起身去那方矮榻。 纱帐缓缓垂落,稍稍遮掩外边光景,裴兰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还有些没回神。 平日里对自己那么顺从的人,竟然会生气? 真是稀奇。 裴兰探手撩开纱帐一脚,视线落在盖着被褥闭目的郑蘅,他整个人背对着自己。 这跟以前郑蘅的睡姿完全不同,看来是气的不轻。 许久,郑蘅都不曾变化姿势,裴兰猜想他肯定没睡着! “书呆子?”裴兰侧身犹豫的唤了声,并未见他动作,便自顾捏着嗓子说,“咳咳,我渴了。” 果不其然郑蘅没睡着,从矮榻坐起身,而后下榻倒茶水,走近床榻出声:“给。” 裴兰目光落在端着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暗想看来也不是很气,否则他早该直接离殿了。 于是裴兰接过茶水喝了小口,而后又递过去,客气道:“谢谢。” 纱帐并未撩开,两人隔着朦胧的视野,一站一坐,分外疏离。 郑蘅抿唇沉闷的看向裴兰,却看不太清她的神情,接过茶盏,落寞的离开榻旁。 两人重新各自躺下休息,裴兰发现这回郑蘅没有背对自己,而是侧身躺着,那目光幽幽地张望,着实怪瘆人的! 裴兰心虚的裹紧被褥,果断将脑袋钻进被窝,回忆两人先前谈话。 关于郑蘅对自己的在意,裴兰从不怀疑。 可是在意跟专情,很显然并不是同一种东西。 裴兰就算在小说世界待了十几年,可骨子里仍旧是接受社会主义教育的现代人。 恋爱分手可以接受,三妻四妾没门! 哪怕这一想法,裴兰明知自己身旁的所有人都不会理解接受,但是裴兰也绝不会妥协。 这般迷迷糊糊的想着,裴兰很快不知觉的睡了过去。 一夜至天明,郑蘅从狭窄的矮榻坐起身,眉眼淡青未消,神情郁气难解。 整整一宿,郑蘅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裴兰突然冷落自己,甚至说些匪夷所思的话。 什么叫做事物哪能永远一成不变? 郑蘅觉得裴兰好像在委婉的跟自己告别。 从王后寝宫出来的郑蘅,步履匆忙,气压极强,周身的侍官不敢出声,只猜国君估摸是受王后娘娘的气了吧。 否则整个南豫国谁能招惹平日里处事不惊的国君如此明显情绪呢。 清晨雾气朦胧,晨光破晓时,被窝里的裴兰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兰儿,有我…… 眼见情况突变,很显然已经不适合裴兰提前准备的剧本。 裴兰瞧着郑蘅俊秀眉眼里的难受,猩红的深邃墨眸满是失魂落魄的伤心模样,好似自己提出一个分字,他都要心碎不可,只得避而不答的转而询问:“那我问你,你近来突然疏离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 如果这时郑蘅仍旧对自己有隐瞒心思,不愿坦白,裴兰一定会用扫帚把他赶出宫殿不可! 郑蘅迎上裴兰探究目光,没来由的感知危险,犹豫的出声:“因为我担心你是待在我身旁才越发病重,所以想着离的远些,或许对你身子有好处。” 对于郑蘅这番解释,裴兰倒也没有怀疑,毕竟跟自己最先猜测的情形相差不大。 “你为什么会突然生起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心?”裴兰记得郑蘅一向是无神论者不应该突然疑神疑鬼,探手轻按住郑蘅下垂的嘴角,心里却满是感慨,这男的皮肤怎么这么白! 许是从小到大看的多了,裴兰发现郑蘅基本上都不存在什么青春痘之类的尴尬期。 天生的冷白皮,甚至他的脸竟然比裴兰的手还要白,这不科学! 难道,是自己手黑? 郑蘅哪里知道裴兰的心思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一心虔诚的解释:“因为先前你曾与我说过与南豫国君相克,结果自从大婚入宫,你当真就病痛不断,所以我不得不信。” 又或者说,这些年郑蘅已经失去太多亲人了,心里害怕的不得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事。 裴兰飘远的心绪在指腹感知到郑蘅说话时的颤动,而回了神。 眼前沉寂灰暗的郑蘅没有一丁点光亮朝气,实在像极他过去初进灵幽谷时的颓靡自闭模样。 那会裴兰并不知晓郑蘅真实身份,还只当他是性子腼腆的哑巴属性。 现在回想起来,郑蘅那会才刚遭受近乎国破家亡的惨痛经历,他沉默的漠视周遭的一切事物,好似湮没于无边暗夜,没有半点生气。 “哎呀,你不会要哭鼻子了吧?”裴兰掩饰心底的情绪,探手捧起郑蘅的脸,故作打趣,“我那会只是随便说说吓唬你而已啊。” 很显然,现在并不适合向郑蘅说出所有的真相。 裴兰掌心捏着郑蘅清瘦的脸,转移话题道:“再说我本来就身子不太好,这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你不需要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明白吗?” 不仅仅是关乎自己的事,还有郑蘅的母亲之死。 哪怕郑蘅不曾提及,裴兰却一直觉得郑蘅这么多年一定陷入自责与懊恼的泥沼之中,痛苦不堪。 郑蘅已经够可怜,实在没必要再让他担上如此沉重的负压。 幼年丧母,父疯自焚,逃亡多年,现在郑蘅好不容易才过上安稳日子。 就算两人不是恋爱关系,裴兰看在往日的发小情分,也不可能真无动于衷的让他落得亡国之君的悲惨下场。 “此事当真么?”郑蘅是伤心难过不假,却并非毫无察觉裴兰身上的许多谜团。 裴兰目光落在郑蘅探询而来的墨眸,平日里深不可测的人,此时却满是赤诚之心,不由得心虚。 “当然啦!”裴兰高声掩饰心虚,随即探手用力捏住他俊俏脸蛋,轻哼道,“你要是离我远点,我的病就能痊愈,那我不如现在掐死你得了?” 话题转变的过□□速,以至于郑蘅都有些没缓过神,脸颊微疼的瞧着裴兰愤愤神情,似乎不像是作假。 “那你为何先前梦里担心我会跳下去?”郑蘅自然不能真应了裴兰的话,只得试探询问。 裴兰没想到好不容易刚爬出一个土坑,又扑通地掉进一个火坑,整个人心如死灰! 明明是自己找郑蘅的茬才对,结果现在局势却变成郑蘅对自己的夺命连环问。 裴兰心下一沉,这样下去,自己老底都得给郑蘅翻出来不可! 毕竟郑蘅可是个敏感又聪明的大反派! “你这人好霸道啊。”裴兰索性开启胡搅蛮缠模式,抬手拿起瓷勺投喂郑蘅一大口鸡蛋羹,堵住他的嘴,“我梦里的事,你不许管!” 郑蘅猝不及防得被塞进一大口鸡蛋羹,顿时没得任何开口机会。 “我都没有管过你梦里的事,如果真要查岗,难道你就没有梦到过什么不能对我说的梦吗?” “咳、咳咳!” 裴兰诧异的见郑蘅通红着脸似是被呛的厉害,抬手给他递着手帕问:“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我、我……”郑蘅接过手帕擦拭,不敢直视裴兰坦荡目光,视线落在她纤纤玉手,面热的有些厉害,“没什么,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 郑蘅对裴兰见不得人的梦,那可太多了。 裴兰不疑有他,见郑蘅知趣不再追问,暗自松了口气,重新占据话语主动权出声:“总之你不许再疑神疑鬼,我这人最是不喜忽冷忽热,否则小心我提出终止你的试用期哦!” 郑蘅狐疑的瞧着裴兰一本正经模样,犹豫的出声:“可是你经常对我忽冷忽热。” 尴尬,震耳欲聋的落地。 裴兰理直气壮的改口说:“我指的是不喜欢别人对我忽冷忽热,又没有说自己不能对别人忽冷忽热,难道你有意见?” 哎? 郑蘅表示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只能默默摇头。 裴兰见郑蘅满面的错愕与复杂,忍不住笑道:“书呆子,你知道我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郑蘅欲言又止的摇头不出声,生怕自己惹得裴兰不高兴。 虽然裴兰对旁人大多善解人意,但是对自己,裴兰一向是冷热交替,不可琢磨。 “笨,我这就叫做双标,你可不许跟着我学坏哦。”裴兰见郑蘅谨慎模样,坏笑的说着。 郑蘅溺爱的倒映着裴兰灿烂笑容,清润嗓音满是柔情道:“我并不觉得兰儿这样就是坏。” 真正的坏,是会让人望而生厌,恐怖至极。 可裴兰的坏,只不过是她的小调皮性情罢了。 裴兰见郑蘅说的一本正经,好似自己无论做什么,他都完全不在意。 这不是郑蘅第一次表露出对自己的纵容。 当初自己曾玩笑提及想做南豫国君,他不止没有表露半分恼怒,反而提议让自己随他坐坐王座。 “那我要是想多找几个俊俏小郎君呢?”裴兰打量郑蘅俊朗面容,漫不经心的说着。 果然郑蘅没有先前的镇定自若,满是探究的看向裴兰出声:“什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裴兰不痛快,…… “好,我答应兰儿。”郑蘅视线落在裴兰那红艳艳的樱唇,耳热的低声应着。 两人虽是各有各的心思,心情却十分默契的很不错。 秋高气爽时日,随着寒露的来临,渐渐变得阴冷许多。 早间一场秋雨悄然落下,南豫国都城墙屋楼都染上湿漉暗色。 清晨都城街道行人避雨匆匆行过。 东巷闹市里冷清不少,拉载货物的车夫们和赶路的农夫,将牛车和驴一并拴在草棚,便往茶楼里寻个坐处喝口热茶歇脚避雨。 茶楼里炉灶上茶壶嘴烧的发出呼呼声响,翻腾吐雾。 店小二忙着招呼客人添茶倒水。 茶楼里走江湖的卖货郎的各色人都有,就连说话口音都夹着不少区别。 “听说近来有一伙匪徒,竟然敢在官道劫人抢货,十分张扬!” “这年头真是乱的很,前方战事打的激烈,朝廷一时抽不开手,地方喽啰都敢成山大王。” “可不是嘛,现在做生意真是刀口上舔血,不仅要给官老爷打点些,还要应付那些土匪,一趟买卖下来,说不定还得赔!” 这一话语惹的四周不少茶客们的注意,七嘴八舌的热闹的很。 而一盏茶的功夫,茶楼外的雨亦停了下来,阴霾的天露出些许光亮,显露出几分生机。 不多时,草棚里的牛车和驴都被各自牵走,茶楼里亦落得些安静。 街道上行人渐而多了不少,忽然不少马车行驶而出,似是奔着一处方向而去。 人群间议论纷纷,不少百姓探头张望道:“这一天天往裴府送礼的人,可真是比赶集还热闹啊。” “现下的裴府权势通天,听说今早国君下诏提拔裴府二公子做大官,这些人都是赶着巴结的呢。” 众人说话的功夫,西城一带的裴府石狮子门前,马车已经聚集了不少。 “恭喜裴丞相,贵公子真乃人中龙凤!” “裴丞相教子有方,贵公子如此年轻,他日必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真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这些恭维讨好之语,响彻于堂内,裴绍笑面虎般的待客,至于裴徽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满面得意之势。 傍晚时分,裴府里的宴会仍旧未曾消停,裴岸从外入内瞧见裴管家领着小厮清点堆积如山的礼品,不由得蹙眉。 裴岸自顾进入主院探望母亲周氏,只见妻子钟氏和裴徽妾室金氏亦在一旁照料侍奉。 “母亲大人安好。”裴岸上前行礼。 周氏看了过去,视线落在裴岸眉头紧锁模样,并未立即询问,而是如常道:“今日外边下了雨,冷了不少,岸儿坐下喝杯热茶。” “谢母亲大人。”裴岸另坐一处铺设羊毛垫子的软椅,探手接过婢女奉来的茶水喝了小口。 钟淑娴侧身看向裴岸软声道:“相公,可曾用过饭?” 这人一旦忙起公事,什么都容易忘记。 “方才在外边吃过了。”裴岸应着话,回应妻子钟氏的关切。 金妍儿暗自瞧着温文尔雅的裴岸,心想过去裴徽惯来是跟他兄长不合,不过如今两兄弟同在一朝为官,总归是要活络下关系,便自顾出声:“大哥在朝中任职多年,想来对于朝中官职有所了解,不知今日相公所接任的运送军粮的京中武将,属于什么官职?” 裴岸微微皱眉道:“京中武将是南豫国君亲信将领,官阶并不高,但是运送军粮是如今朝中数一数二的重任,若是办理得当,将来可另作高升。” 如此重要军务,按理怎么也轮不到裴徽才对。 金妍儿一听,面露喜色,暗想难怪裴徽和裴绍那么开心,原来是国君亲信啊。 一番闲聊过后,金妍儿满意的离了院落。 周氏方才出声:“岸儿似乎不高兴你二弟此次任官?” 裴岸颔首应:“母亲难道觉得裴徽是一个值得托付重任的人吗?” “唉,为娘如今老了,已经是管不了你二弟,只盼望你切勿在你父亲面前表露兄弟不合。”周氏也没有想到裴兰会劝说南豫国君给裴徽这么一个重要差事。 虽说周氏不懂官场,却明白运送军粮是极其重要的军务。 军务,便是军令,常言军令如山,如有过失,恐怕裴徽会吃不了兜着走。 偏生裴徽不知其中凶险,就连裴绍也昏了头,竟然真接下这道圣旨,大办宴席。 事已至此,周氏只能劝裴岸不要离裴徽太近,以免受牵累。 “儿子明白,母亲安心养病。”裴岸知道自己如今所言,父亲是一个字都不会听,自然只能选择静默不言。 不多时,裴岸同钟淑娴一道离开院落。 夜幕已然笼罩裴府,灯笼光亮朦胧点缀其中,静谧廊道隐隐还能听见前堂酒宴动静。 “相公,在担心?”钟淑娴探手挽住裴岸手臂缓步行进。 裴岸叹息一声应:“我觉得裴徽这样下去,一定会闯出大篓子,可是没想到如今就连母亲都对此不再有异议。” “相公看来还不明白婆婆方才所言,其实婆婆何尝不知道小叔子有几分能耐,只是公公一味偏袒,所以婆婆也只得劝相公不要忤逆公公,至于小叔子的事,荣辱成败就由他自己去承受吧。”钟淑娴探手抚平裴岸眉头安抚道。 莫说亲兄弟,就算母子,有时生了间隙,亦要疏离。 婆婆是个明事理的人,想来已经不对小叔子抱有期望了。 裴岸闻言,心间稍显宽慰,眉头舒展的看向面前妻子钟氏,柔声应:“你说的是,裴徽一意孤行,既然母亲都已想开,那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岸本就担心裴徽会害母亲操心忧虑,现下母亲已经明白,至于别的,反倒不重要。 钟淑娴浅笑道:“相公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 其实钟淑娴也有没想到的事,比如自己那位小姑子竟然真能答应让小叔子任官一事。 现下看来估计也是不想撕破一家人的脸面吧。 裴府里宴会不停,南豫王宫却是分外平静。 王后宫殿里裴兰正跟郑蘅玩飞行棋,手里投着骰子吐槽出声:“裴徽果然是个草包,他难道不知运粮途中,一旦有任何闪失,他都可能会掉脑袋吗?” 郑蘅看着骰子数目,探手给裴兰飞棋,而后拿起骰子应:“或许他以为就算出现闪失也不会有惩罚,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对郑蘅而言…… 秋风渐凉,多雨朦胧,繁华热闹的南豫国都里一条已荒废多年的老街尤为突兀,好似脓包烂疤,突兀而刺眼。 老街里那些黑黝黝的破旧窗户,风吹而过,断断续续的发出似呜咽般哀哭之声。 各处窗台里攀爬出野草枯枝,更是显示这里已经许久未曾打理。 深秋时节,花草飘零落地,因沾染雨水而染上泥泞腐烂,尽显萧瑟。 一高挑女子身影于窗旁静立,神情凄然,难掩悲痛,任由角落的老鼠们聚窝吱吱作响,啃咬老旧木桌,无动于衷。 直至台阶处脚步声临近,老鼠们一哄而散。 窗旁女子神情骤变,眉眼凌厉看向来者,方才缓和神色出声:“原来是你,威蓉。” 此来者乃一坡脚老汉,手里拄着木拐,衣着寻常,乍一看瞧不出什么不同凡想。 待坡脚老汉行止面前,方才抬手撕下□□,露出一年轻女子样貌,妖娆笑道:“风长老最近真是声名远扬,前不久听闻北笱国的城防军事图卷被窃,大手笔啊!” 风兰浅笑应:“你消息倒是挺灵通,我才回南豫没几日,怎么就传到你耳朵里了?” 威蓉面上少了玩笑,严肃道:“说真的,你现在与辛琴正式撕破脸,她在黑白两道重赏要你人头呢!” “早就料到如此,辛琴那人行事狠毒利益熏心,她想除去我控制黑乌,而我前不久弄死她的人,她自然怀恨在心。”风兰毫不在乎的应着,视线落在威蓉的坡脚蹙眉,“你的脚伤似乎不像装的?” 威蓉愤愤道:“别提了,这也是辛琴那家伙干的好事!” 风兰困惑询问:“你难道也跟辛琴结上仇了?” “我哪敢啊,最近南豫国都势力繁杂,原本各条道上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威蓉摆手无奈的说着,“谁想辛琴近来干起一桩贩卖延寿膏的买卖,都城世家大族就跟狗啃骨头似的大把钱财的掏,搞得其他弟兄都没得油水,自然就多有异议,不少人暗地里使绊子,结果辛琴杀的一干二净!” 说话间,威蓉面心有余悸道,“我要是慢一点就不止坡脚这么简单。” 风兰很少见威蓉如此后怕,出声:“据我所知,辛琴在南豫国根基并不深,而且现在没了黑乌,南豫国都内她怎敢肆意行凶杀人?” 威蓉视线左右环顾小声说:“你有所不知,辛琴的延寿膏生意有多邪门,现下南豫朝堂有不少大官都跟她暗地里有钱财关系,杀人放火都可推脱山贼土匪,简直是一手遮天都不为过。” 风兰沉思道:“看来辛琴手底下不止黑乌一个江湖帮派,她可真是个心思缜密的狠角。” “总之现在南豫国都不少帮派喽喽都成为辛琴的爪牙耳目,你小心点吧。”威蓉好意劝说。 “放心,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辛琴想赶尽杀绝,我就怕她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风兰不由得想起那位身份不明手眼通天的年轻女子,毕竟她对辛琴似乎也不对付,“对了,我让你去查南豫王宫名字里带兰的女子,有消息吗?” 威蓉掏出竹册应:“这事我早就查清楚,南豫王宫少说也有数百名宫人,至于各司的女官也有百来名,名字带兰原本有五十三位,年龄籍贯样貌都记录在册,你可以慢慢看。” 风兰翻阅竹册,对比年龄身高细节,眉头微皱道:“只有这些吗?” “嗯,只有这些,现在的南豫国君生活简朴,而且竟然也不怎么好色,所以宫人数目都没过千,否则我可就没那么快查到。”威蓉见风兰似乎没有找到人,心生好奇,“难道你是想借这小女子来入宫刺杀南豫国君报仇?” “不是。”风兰摇头应,将竹册合上,“我在想也许是自己上当了吧。” 毕竟那瞧着病弱的小姑娘,可是耍了自己好几回。 而且对方有意隐藏身份,说不定当时只是她随便说说而已。 两人哪有那么巧,同一个兰字。 威蓉一听,更是来了心思,揶揄道:“真稀奇,天底下还能有人将风长老骗得团团转,看来不是个一般的角色。” 风兰并不想满足威蓉的趣味,自顾从袖中取出一袋黄金交于她淡然应:“太好奇,是会害死人的。” “风长老真是出手阔绰啊!”威蓉捧着金袋,两眼放光,手指比划数目,“不过你要是真想查那个女子来历,不如扩大下范围嘛,南豫王宫里的都改了名,咱们可以在南豫国都查查,不过价钱嘛,得翻一翻。” 对于威蓉加价提议,风兰并未上心,自顾欲离开时,忽地顿步询问:“你方才说原本有五十三人,后来改了名,这其中是何缘故?” 威蓉从金袋拿出一枚金子观赏应:“因为如今的南豫王后闺名里就有兰字,所以南豫国君下令同名的宫人避讳更改。” 这话一下让风兰意识到不对劲,出声:“那南豫王后今年多大?” 威蓉诧异的愣住应:“大概不过二十年华,据说是个病西子,美若仙人,南豫国君宠幸的不得了。” “原来是她。”对于那年轻女子的身份,风兰一直怀疑她也许是南豫朝廷爪牙,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南豫王后! 现下细想,她能自由进出大牢,而且能够调兵抓捕,甚至还能肆意答应放人,这可不是一般人的权力。 风兰冷笑道:“你不用再去查了。” 说罢,风兰离开内里,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威蓉,满脸莫名其妙。 夜幕之下,南豫大牢里的官员正翻阅案宗,烛火微微摇晃。 忽然之间,烛火熄灭,落入一片漆黑。 官员摸黑拿出火折子点燃烛火,却发现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场大胆而…… 殿外秋风瑟瑟,殿内却因炭火,犹如三月暖春。 裴兰白玉面容透着淡粉,明眸熠熠生辉,目光落在手中刺青图册困惑出声:“可风兰年岁跟沈大夫明显不是同一辈,两人瞧着更不像一条道上的人,实在想不明白当年会因为什么事而遭受重刑?” “或许可以去查南豫国都往年案宗。”郑蘅目光一瞬也不曾离开裴兰的姣好面容出声解惑。 “说起来你为什么确定她们两是在南豫国都受刑?”裴兰偏头看向郑蘅询问。 “因为南豫国的刺青规制会在图案样式大小等处进行分类,一来方便识别犯人所犯罪行,二来抓捕犯人逃狱亦能知晓来历籍贯。”郑蘅目光躲闪的避开裴兰视线,“而她们的刺青外部形状都是属于南豫国都牢狱所用的菱形烙铁刑具。” 裴兰倒没注意郑蘅的心虚,而是又重新翻阅刺青图册出声:“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我没翻到一样的刺青图案?” 郑蘅回想那女子面上刺青图案,顾自思索道:“唯一的可能,她们两人的刺青是国君亲判,两人的刺青样式不属于任何地方州县大牢刺青图样,所以你手中的刺青图册并未统类记录。” “那可就有意思了!”裴兰迅速联想到某些不好关系,一时梅开二度,脚下一踩。 郑蘅这回机灵许多,迅速收回双脚,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而冷不防踩入热水深处的裴兰,双足烫的发红,眼泪汪汪的探手掐住郑蘅胳膊,满是怨念道:“你,竟然躲开?” “嘶”地一声,又一次从郑蘅嘴里叹出声。 郑蘅吃疼的看着裴兰可怜模样,只得忍着疼应:“对不住。” 裴兰见郑蘅认错态度积极,只得松开掐他的手,心疼的看着自己那红润的双足出声:“你看,我这如花似玉的玉足都快被烫熟了!” 郑蘅视线落在裴兰泛着水润光泽,白里透红的玉足,暗想好像没什么不同啊? “要不,我给你抹些药膏揉揉?”郑蘅自然不敢说出实情,只得尽可能安抚道。 “算了,反正都熟了,先晾会吧。”裴兰可没忘记郑蘅是个足控,自然不想奖励他! 此时的郑蘅若是知道自己在裴兰心目中是个恋足癖,大概会吐血不可。 裴兰收拾心思,继续先前的猜想,询问:“不过你刚才说风兰和沈大夫很有可能是被南豫国君判刑处罚,那这刺青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南豫历代国君的刑罚刺青含义都并不完全相同,所以想查具体案情还是需要翻阅当年的案宗分析。”郑蘅见裴兰情绪来的快走的更快,稍稍放心她的脚,解释,“不过她们面上刺青的字含义是指传有巫蛊邪毒之意的带罪之人,很少见的罪名。” 裴兰隐隐察觉其中蹊跷出声:“风兰,咱们暂且不提,你觉得沈大夫他瞧着像是恶人吗?” 郑蘅面露迟疑,犹豫道:“你怀疑这是一场老国君的欲加之罪?” 这话若是换作除裴兰以外的人,郑蘅都会立即处罚不可。 老国君,对于郑蘅而言,不仅仅是极其敬重的祖父,同时也是照顾年幼郑蘅读书识字的恩师。 就算是郑蘅的父亲,都远不如老国君的重要。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希望你赶紧去调案宗,我怀疑风兰可能跟你家有仇呢。”裴兰知道郑蘅爱恨分明,他若是有心偏袒,那纵使犯了天大的错,他也不会处罚。 不过现在关乎沈大夫和风兰,裴兰觉得还有必要查清楚。 毕竟沈大夫或许已经不计较当年的事,但是小说里风兰可是十分敌视南豫朝廷。 虽然小说里没有写她过往原因,让风兰这个角色显得特别神秘。 但是裴兰现在非常怀疑,风兰这会大概识破自己和郑蘅的身份,很可能想将计就计杀郑蘅。 好不容易拉拢到风兰,现下突然闹这么一出,裴兰实在心情复杂。 “现在么?” “嗯,现在!” 郑蘅见裴兰如此坚定,只好命侍官去府库取老国君的陈年宗卷。 深夜里王后宫殿里灯火未灭,裴兰哈欠连天的翻看案宗,眼皮止不住的上下打架。 那笨重的竹册高高堆叠,郑蘅坐姿端正的查询案宗。 裴兰探手揉眼嘀咕:“老国君怎么会亲自处理这么多案宗啊?” “一国之事,大多繁杂,老国君在位数十年,日积月累数目自然不少。”郑蘅偏头看向裴兰困倦模样,心生怜惜,“不如你先睡吧,我若是翻到再与你说说?” “可你一个人也看不完啊。”裴兰盘坐一旁,目光落在殿内如小山一般的案宗竹册,脑袋灵光一闪,“哎,你之前说风兰挑的地方与你父亲当年居住在宫外的太子府很近?” 郑蘅不解的问:“你觉得她们跟我父王有关?” “不,我是觉得这个地方跟风兰有关。”裴兰一直记得南豫国都太子府附近有一条陈旧破败无人居住的老街,心里原先就存着疑惑未解,“我们来查这条老街当年的案宗,或许能有发现。” “好。”郑蘅起身去查找竹册,而后捧着笨重竹册放至裴兰面前,而后翻阅念道,“根据记录,当年好像是爆发瘟疫,一夜之间这条老街死了许多百姓。” “瘟疫,为什么会传成恶鬼害人流言?””裴兰忍不住吐槽当初金妍儿给自己讲的版本,翻开其中一册查阅,其中记录的一行行都是死者名字年岁,不禁蹙眉,“真奇怪,这么多人一晚上都死光了?” 如果说病毒真传染的如此迅猛,那南豫国都其他地方,或多或少也会有病例才对。 可除了老街,其余的地方却没有任何死人记录。 难道这病毒是定点爆发? 裴兰心生吐槽,忽然觉得与其说是瘟疫,倒不如说是投毒更可能! 郑蘅快速翻阅其他竹册,几乎一目十行道:“也不全是,据记录老街有感染幸存者,不过朝廷担心她们传染瘟疫,当年老国君亲自下令十二时辰之内抓捕入狱,她们面上被烙下刺青,你看。” 裴兰闻声,收回心神,探头张望郑蘅手中的竹册,发现其间有跟沈大夫和风兰面上一模一样的刺青图案,面露惊讶出声:“所以这些幸存者,竟然后来也都死了?” 这也太蹊跷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裴兰戏精,…… 南豫国的深秋,多雨时阴冷,见晴时微暖,冷暖变化无常。 朦胧清晨,百官入宫觐见南豫国君,先前因南豫国君欲为其母请封册立一事,大将军席毅一直不允,便跟着有不少郎将闻风随同请奏,渐而形成一股挟制之势。 往日里南豫国君虽是不悦,却都隐忍不发。 今日却蹊跷的很,南豫国君发怒,命人将这些郎将拖出杖责一顿! 大将军席毅脸色分外难堪,丞相裴绍察觉君臣矛盾,暗自琢磨。 早朝过后,大将军席毅愤而离殿,至于那些郎将则互相搀扶狼狈离宫。 裴绍私下入大殿内里请示道:“陛下,大将军席毅太不识好歹,不如由老臣来处理太后请封一事?” 对主上察言观色,裴绍一向是极为老道的行家。 可令人没想到,国君只是挥手应:“此事不急,寡人有些累,丞相先行退下吧。” 裴绍不解的看着南豫国君,暗想难道是会错意了? 于是裴绍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离开大殿。 待人走远,郑蘅翻开裴绍等党羽攻讦大将军席毅的奏折,心想这老狐狸倒是懂的借力打力。 如果不是因为裴兰劝阻,郑蘅说不定还真会利用裴绍来压制大将军席毅风头。 最好让他们互相牵制,这样才方便郑蘅行事。 可现下郑蘅暂时没心思思考为母后请封的事。 昨夜裴兰坚持要独自会面风兰,郑蘅从心里觉得不安。 所以郑蘅比平日里烦闷急躁许多,这才把那些趋炎附势的郎将痛打一顿。 郑蘅叹息一声,禁不住苦恼,若是不听裴兰的话,她势必要不高兴。 可若是听裴兰的话,那郑蘅恐怕会寝食难安。 那风兰是江湖人士,绝非良善之人,而且又跟南豫王室有血仇,裴兰稍有不慎落到她的手里,岂不是凶多吉少! 大半天郑蘅都未出王宫大殿,指腹敲击案桌顾自思索法子。 直至日落黄昏,夜色将至,郑蘅整张面容隐于暗处,不见光彩。 外间侍官入内通报,避讳国君难看脸色低声道:“陛下,王后娘娘方才拿着您的御赐令牌出宫了。” 郑蘅闻声,便欲去阻拦裴兰。 忽地脑海里回响起裴兰昨夜里义正言辞拒绝自己的模样,郑蘅不由得顿步,踟蹰不前。 侍官瞧着国君如此反复模样,不免困惑,出声询问:“陛下,现下是否需要备车马出宫去追王后娘娘?” “王后是一个人吗?”郑蘅想着昨夜裴兰的计划,并未接话,而是重新落座询问。 “回陛下,据宫卫传报,王后娘娘是一个人独自出宫。”此时的侍官还不知其中曲折,只以为那位王后娘娘在与陛下闹不合,所以置气离宫回娘家去了。 “立即传令,南豫国都各城门立即封锁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哪怕是持有寡人御赐令牌的王后娘娘,亦不能放行。” “是。” 侍官微愣应答,满心困惑不解,寻常妇人与夫君闹气,大多就是回娘家三五天,咱们的王后娘娘真是不一般,竟然想离开南豫都城! 虽然侍官心间好奇,不过还是迅速离殿,通报传令。 殿内脚步声渐远,郑蘅独坐原处出声:“你们立即护卫出宫的王后,如若王后有任何丧失,寡人饶不了你们!” 那大殿内里的暗卫低声应:“是。” 暗卫们离开时,桌旁烛火微微摇曳投落数道暗影。 可郑蘅的墨眸里却黯淡无光,神情泠然,犹如一汪死水,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外间夜幕无声笼罩南豫国都,灯笼光亮于各间楼房点缀,增添人间烟火气息。 从宫门出来的车马悠悠停在南豫王宫外的某条巷道口。 裴兰手里握着南豫国都街道地图,而后下马车,一个人机灵的穿过巷道,打算走小道。 果不其然,郑蘅的小尾巴随之分散而来。 从巷道里左右转悠的裴兰,机灵的躲进水缸,耳旁听着外边匆匆而过的脚步声。 待那一道道身影走远,裴兰才选择一处出口,避开小尾巴的追踪。 可还没等裴兰改道往老街方向行进,忽然一位戴着斗笠的高挑暗影出现眼前,犹如鬼魅般不言不语,实在是骇人! “风长老,好巧啊。”裴兰心里吓了一跳,面上仍旧是一幅调笑模样。 “是啊,挺巧的。”风兰目光落在面前言笑晏晏的小姑娘,手里握着小刀逼近,目光警惕观察四周动静,细声道,“王后娘娘是个聪明人,话不多说,请吧。” 裴兰尴尬的笑了笑出声:“别紧张,看来你我现在已经是知根知底的交情了。” 于是裴兰被风兰带着进入一辆马车,可行驶方向却并不是老街位置。 马车一直来到南豫国都最偏僻的东市某处瞧着荒废许久的民宅。 裴兰跟随风兰进了堂,才发现内里悬挂丧条丧灯,而堂内摆放着数不尽的灵牌,不免令人震撼。 风兰抬手关闭大门,自顾取香敬拜,并不在意裴兰的神情。 “这些都是当年老街的遇害者?”裴兰看过案宗记录,却还是被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 风兰叩拜起身道:“是。” “她们是怎么死的?”裴兰一直都好奇老街的事,自然也想知道真相。 “当年的南豫老国君有一个在宫外太子府静养的历太子,你知道吗?” “这事,我知道。” “老街离太子府很近,当年事发夜里有户人家正在办酒席,深夜里许多街坊席客喝的面红耳赤,历太子突然持刀出现,疯了般杀死许多人。”风兰上前将香放入炉前,神色平静道,“后来有人去官府报案,可来的不是官兵,而是宫廷卫队,他们一层又一层的包围封锁老街,非但没有救助伤者,反为掩饰历太子杀人而加害灭口,宴席之中八十岁老妇和襁褓中的婴儿,他们一个都没有放过。”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裴兰就算早就猜测如此,可亲耳听到仍旧是难以坦然接受。 “我和一些小孩被一个大夫掩护躲在药炉灶洞,才暂时逃过追杀。”风兰冷笑一声,面上神情骤然狠戾,眼眸通红,“可是他们却严查老街户籍登记百姓,我们试图逃在出城时,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风兰转而怒视着裴兰,情绪激动道:“他们那些杀人凶手,一个个都该千刀万剐!” “他们自然该死,不过你的仇人都死在那些年的南豫内乱之中,就连老国君和历太子也已经死了十几年。”裴兰犹豫的向后退步,暗想风兰的仇恨比当初的贾思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可我恨他们没能死在我的手上!”风兰那么多年都想要手刃仇人,结果却再没有机会,“不过好在还有现在的南豫国君郑蘅,他是当年历太子的子嗣,老国君的孙子,我杀了他也算是一种了解!” 裴兰退无可退,后背抵着梁柱,目光落在濒临疯狂边缘的风兰面容,心情复杂道:“我知道你的恨,但是郑蘅不像他的那些亲人,他真是一个好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裴兰,负心…… 灵堂昏暗,丧条垂落,朦胧灯火微微摇晃,增添几分阴凉诡异。 风兰警惕的打量着面前满是可怜模样的裴兰,不由得恍惚。 当年自己的小妹若是活着,大抵也该是如此青春年岁。 “我可以考虑相信你的话。”风兰缓缓收回落在她颈旁的小刀,幽幽道,“不过你需要向我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说话间,风兰将小刀刀柄转向她,试探出声:“既然你受郑蘅□□,不如与我一道杀了他,再离开南豫国,如何?” 裴兰一愣,暗想狠还是你狠啊! “好姐姐,我、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裴兰深吸一口气,而后掌心暗自掐了自己一把,顿时水灵明眸眨眼间满是润光,楚楚可怜的哽咽,“实在有心无力,到时我就怕出不了南豫国都。” 呜呜呜,原来掐人这么疼啊! 突然之间,裴兰有些佩服郑蘅了! 自己那么掐他,他竟然只是微微皱眉,真是个狠人! 风兰蹙眉,见她一幅可怜模样,不免起了恻隐之心道:“别哭了。” “好的!”裴兰见起了效,那凝聚在眼角的泪,一下就没了。 风兰顾自思索,若是送她离开南豫国都,其实并不难。 只不过当真要信了这小妮子的话么? “我记得你是南豫国都的裴府小小姐,如若离了南豫国,将来又能去哪?”风兰试探道,其实早已调查过她的家世,其父是当朝丞相裴绍,一个老奸巨猾的奸臣。 自然风兰也知道裴兰曾长年在外养病。 前年裴绍突然让自己这个女儿回南豫国都,无非就是联姻。 然而,裴兰何许人也,她可是响当当的机灵鬼! 自然猜出风兰仍旧在猜忌。 “好姐姐,我过去并不在南豫国都居住,当年因历太子自焚党羽倒台,我父亲裴绍担心受牵连,便狠心将我丢弃在外,数年不闻不问,其实我本私下与东谟灵幽谷的发小订情,奈何小人作乱,才成如今错局,我想回东谟找他!” 谎话,自然是半真半假,才最容易令人相信啦。 裴兰知道自己在南豫国都的事,风兰大抵已经调查的非常清楚。 但是远在东谟灵幽谷,那个犄角旮旯的鬼地方,最快也要好几个月。 就算风兰部下的情报遍布列国,但是她也没办法突破现有的科技水平。 毕竟这时代没有手机,风兰没法一通电话查询过往,所以裴兰赌风兰会信自己的鬼话! 一个被家族联姻利用的柔弱小可怜,还有一段被拆散的姻缘,简直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更何况风兰又是个仗义江湖的侠女,她没有理由不拔刀相助,这戏本无疑是为她量身定制! “好,我带你离开南豫国都!”风兰到底是见不得这跟自己小妹差不多岁数的小姑娘受难。 于是风兰带着裴兰决意连夜立刻出城。 正当裴兰以为自己的跑路计划踏出成功一步时,却没想到城门禁严了! “站住,国君有令,即日起任何人不得出南豫国都!” 风兰戴着斗笠皱眉,低声:“看来我有心相助也没办法了。” “那可未必。”裴兰从怀里拿出令牌,并不露面,而是伸手透过帘布展示令牌,“国君令牌在此,还不开城门?” “国君有令,就算有御赐令牌亦不得通行!”城门守将警惕看向马车出声。 此时的裴兰,真想打开郑蘅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自己明明告诉过他,不要捣乱的! 而风兰视线落在看门守将打量目光,稍稍压低斗笠,手握缰绳调转马车方向,转而往另条街道行进。 很快,风兰就听到跟踪的马蹄声,眉头一皱,随即挥动马鞭,加快行驶速度。 夜间南豫国都的酒楼门前最是热闹,世家公子哥常有喝的烂醉打斗闹事。 忽然的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来,几位公子哥的马车被撞的拥堵一处。 “哪个龟孙子!” “真是,长没长眼啊!” 一群骂骂咧咧声中,骑兵队被几辆撞击的马车阻拦去路,只得眼睁睁看着那马车消失眼前。 风兰见甩掉骑兵,方才停车,撩开帘布,欲带裴兰弃车走道。 没想到裴兰捂住嘴,探头弯身恨不得隔夜饭都贡献干净。 “姐姐,你这车超速啊!”裴兰晕头转向的靠着马车,探手接过风兰递来的水壶喝了小口,三魂勉强归位吐槽道。 风兰跃下马车,并不在意她的怪言怪语,淡然出声:“你这身子太差,行走江湖哪有这么多顾忌,先下车吧。” 这方裴兰跟风兰进入小道,目光回看自顾往别处的马车唤:“哎,姐姐,它怎么自己走了?” 这一声攀亲戚的称呼,喊的人是一点介意都没有,反而是听的人,觉得有些别扭,风兰解释:“它叫小莹,自己会识路找草,而且这马车本就租的,现下自然要还回去。” “哇,这么厉害!”裴兰不由得想起那两只好久不见的傻鸟,便与风兰说,“我认识两只怪鸟,它们也能听懂人话,不过脾气很怪,一点都不乖,但是逗起来可好玩了。” 风兰提着灯笼看向小姑娘神采飞扬模样,完全不见先前哀愁可怜神色,幽幽道:“你现下出不了南豫国都,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啊?” 哎? 裴兰被这么一盯,才想起自己的苦情角色,只得收敛笑容,叹道:“唉,就算生活再苦,咱也得苦中作乐呀,否则日子岂不是没法过了。” “你倒是挺想的开。”风兰有些怀疑的看了眼她,而后继续行进。 裴兰暗自松了口气,迈步跟上前应:“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姐姐你总不能一直陷入仇恨里过一辈子吧。” 两人谈话间,渐而来到南豫国都最偏僻的一座荒废瞭望塔。 风兰用小刀挑开门栓,露出其间楼梯,抬脚进入泠然道:“仇恨,只能用鲜血来洗涤,反正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想的开。” 这话死死的堵住裴兰原本想要给风兰投喂人生鸡汤的心思。 待两人进入瞭望塔楼高层,风兰收拾炭盆生火,靠着墙出声:“今夜先在这里睡吧。” 裴兰看了看入目的蜘蛛丝,以及各处的陈灰,地面甚至还能看见有老鼠爬动的痕迹,犹豫道:“我们就这样睡吗?” “你不想睡,也可以不睡。”风兰抱臂说着。 “好吧。”裴兰挑挑拣拣收拾出一片能坐的地,有样学样的靠着墙,还没闭眼,便觉得冷,倾身靠近些火堆烤火。 现在因为郑蘅的捣乱,南豫国都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自己想跑路换号的难度,瞬间上升好几个水平啊! “姐姐,如果一直出不去怎么办?”裴兰探手握着木枝无聊的拨弄火堆出声。 风兰闭目道:“那就换我的计划,暂时牺牲你来诱郑蘅上钩,到时他一死,南豫国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草惊蛇,…… 一夜无眠,清晨雾气蒙蒙,薄日还未出头,稍显阴冷。 瞭望塔高楼内里,炭盆火光已然黯淡,只余零星炭灰,稍稍显露几分热量。 风兰盘坐靠墙,姿态端正谨慎,不似熟睡,更像打坐小憩。 可那紧皱的眉头,却稍稍透露几分不寻常迹象。 秋风透过窗户缝隙钻入其间,风兰细声呢喃道:“小妹、小妹……” 梦境之中的南豫老街热闹繁华,街坊邻居十分热情。 那时各家小孩随意跑闹玩耍,大人们都会互相看着,以防被人贩子给拐走。 幼年时的风兰很爱玩闹,时常偷溜出家门,可自己的小妹却太粘人,总是喜欢跟着自己。 有一回过节,街道里人比往日多了许多。 杂耍班的热闹最是有趣,风兰看的兴起,一时松手鼓掌,小妹被人群冲散,当时风兰吓坏了。 风兰一直追着寻人,嘴里不停的呼唤,似是不知疲倦,好在终于找到小妹。 “呜呜,姐姐害怕……”小妹眼泪汪汪的抽泣道。 “小妹乖,不怕了。”风兰细声哄着,却发觉怀里的小妹哭泣不停,忙低头察看。 才发现怀里的小妹已不再是活泼可爱模样,周围亦不是热闹街巷,而是昏暗血腥现场。 小妹满身血污模样,就像破碎的布偶,风兰猩红着眼,猛地惊醒! 眼前并不是那遍布尸首的老街,入目的是布满灰烬的木板,以及满是尘土废旧气息。 风兰吐露长气,勉强恢复镇定,眉眼低垂,才发现膝旁枕着不少重量。 只见裴兰裹着桃红靓丽外衣,侧身躺着,好似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般姿态,脑袋大大咧咧枕在风兰膝上,一点分寸都没有。 “醒醒。”风兰虽然不知裴兰话语真假如何,但是很显然并不完全信任她出声唤。 可这点动静,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风兰本就因梦境而情绪不好,探手捏住她的脸厉声唤:“裴兰,起来!” “唔、唔!”裴兰吃疼的睁开眼,茫然的坐起身,只觉得自己脑袋像是灌进热水的水壶,笨重而嗡嗡响。 “你不舒服?”风兰蹙眉看向脸颊泛红的裴兰出声。 裴兰闻声,探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前,并未发觉异常,鼻音略重的应:“没有吧。” 此时的裴兰还没察觉到自己的掌心温度其实也很烫,所以才没能感知温差。 而风兰多心打量她那苍白而泛着微红的面容,虽然有些怀疑,却也没有深究。 毕竟裴兰这么大一个姑娘,总不可能对于自己身体好坏如此迟钝吧。 很显然风兰忘记当初威蓉提过裴兰是一个病西子,否则就不会相信她此时的判断了。 这方风兰简单烤了些地瓜分食,两人又喝了些煮的热水,勉强算是解决一顿。 裴兰有些提不起劲,自然没吃多少,便跟着一道离开瞭望塔楼。 因着昨夜里官府的一番动静,现下南豫国都百姓都知晓南豫王后被歹徒劫持的大事。 街头巷尾南豫百姓热议不断。 整夜里官兵们大肆搜查南豫国都,上至达官显贵的府邸园林,下至酒楼民宅,可以说是动静之大,从未有之。 而如今南豫国都世家富商子弟里最盛行的地方,并非酒楼或烟柳巷,反而是那延寿膏馆。 延寿膏馆里不仅设有烟房,还有戏楼洗浴等配套供人休闲玩乐。 每日里进去的人不知数目,倒头吞云吐雾,耽于享乐,直至身上最后一分钱财搜刮干净,方才被毫不留情的赶出去。 因此,很快延寿膏馆外街道就聚集不少家财丧尽的流浪汉。 清晨正当各处酒楼园林都接受官兵搜查时。 延寿膏馆外的官兵却遭受到阻拦,延寿膏的掌柜,是个风姿绰约的妇人,众人都称莲夫人。 莲夫人一手握着一锭银杆烟管,手里塞着金袋笑道:“诸位官老爷执行公务,多有辛劳,只是咱们这地是个正经地方,不如通融一下?” 为首的官兵掂量着手中金袋,而后塞进袖袋。 莲夫人心间暗喜,然而唇角刚上扬,只见这官兵脸色一变道:“莲夫人,您的势力不小,大家都明白,只是国君有令,不得放过任何地方,如若王后娘娘有任何不测,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弟兄们,彻查所有人员身份户籍,如有可疑,一律带走!” “是!” 官兵随即而动,莲夫人面上笑容僵滞,带笑眼眸似是淬毒一般盯着这些官兵,余光暗自示意伙计们暂时不要动静。 这方动静犹如突然投进幽深湖水的石子,顿时惊起一阵又一阵涟漪。 自从延寿膏馆开张以来,各家生意道上的人,并不是没有试图找茬惹事,可没一个得逞,久而久之,自然都知对方来历不小。 今日官兵搜查延寿膏馆,竟然还抓了不少人,又引起一阵热议。 而另一方从瞭望塔楼出来的两人,穿梭巷道之间行进。 裴兰肚子咕噜叫唤,有些后悔先前没多吃两口地瓜,小声道:“姐姐,你不饿吗?” “不饿。”风兰瞥了眼她,知道她的心思,“你最好忍着,现在城里到处都是你的画像,我可不想再被满城追着跑。” “好吧。”裴兰以前还觉得小说里的江湖人士特别酷,现在才发觉这一行业风餐露宿,待遇太差了! 两人兜兜转转的绕着巷道,直至裴兰看见熟悉的破败街道,惊讶道:“这时候回老街,会不会太冒险了?” 风兰进入一处带有天井的房屋,视线看着满地脚印,坦然应:“官府昨夜已经彻查这片街道,所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说的也是,估计没有人想到逃犯会重新回到老地方。”裴兰很是给面子的说着,话锋一转,“可是这里看起来不像有热饭热菜的地方啊。” “我有说过这里有热菜热饭吗?” “不会吧,那我们吃什么啊?” 说完话,裴兰就意识到不妙。 两人进入宅屋最里的一间小屋,风兰照例生火,而后烤地瓜。 裴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呆若木鸡的坐在一旁,心里已经生起一万个后悔的理由。 “姐姐,其实地瓜吃多了,容易放屁啊!” “哦,你放吧。” 这话整的裴兰彻底熄火了。 风兰轻笑一声,暗想真是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啊。 午后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裴兰无(咬)怨(牙)无(切)悔(齿)啃着烤地瓜。 以前裴兰还蛮喜欢吃烤地瓜,不过现在,裴兰决定以后就算吃牢饭,也绝对不吃烤地瓜了! 突然觉得自己在南豫王宫顿顿大鱼大肉,简直是天堂啊! “咚咚”地声响忽然响起时,风兰警惕起身,目光暗示裴兰不要动静。 裴兰连连点头,心里却是一阵狂喜,仿佛门外是某团外卖天使! 然而,在又一声“咚咚咚”后,风兰神情缓和道:“放心,是熟人。” 希望落空,裴兰满是怨念,小口的啃着烤地瓜,心想风兰的熟人,那估计她们的饮食习惯应该大差不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突然有种…… 秋雨绵绵,湿寒更甚,老街房屋本就陈旧,又多年无人打理,说危房都不为过。 裴兰拢紧外衣靠近炭火,隐隐感觉小屋墙壁处处透风,冷不防又打了几个喷嚏,脑袋嗡嗡作响。 那方两人齐齐看了过来,风兰蹙眉不语,威蓉调笑道:“妹妹,你这情况瞧着不像没事啊?” 裴兰鼻音略重的出声:“现在应该是没事吧。” 不过夜里会不会犯病就难说了。 如果一旦严重发热,那估计没有十天半月是不可能痊愈。 “威蓉随我出去一趟。”风兰说话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裴兰,而后起身。 “好。”威蓉会意,随即拿起斗笠,一同出小屋。 裴兰困惑不解唤:“哎,你们去哪?” 可回答裴兰的只有房门关上的声音,而且好像还上了锁! 外间的风兰神情严肃的收起钥匙穿过廊道,威蓉于一旁出声:“听说这位南豫王后有弱天之症,一直都是用灵芝人参名贵药材养着才得以存活,现下我算是相信了。” “什么是弱天之症?”风兰系上斗笠动作微停出声。 “具体我也不清楚,有说是娘胎里落了病根,也有说是当年王后年幼落水留下病根,反正通常得这种病症都活不久。”威蓉无所谓的说着,迈步同风兰一道翻墙而过,进入巷道角落,“现下你绑架她,反倒会是个累赘,还不如先脱身逃避城内搜查的危险。” 风兰抿唇低声道:“不行,现在她对我还有用处。” 威蓉担忧的询问:“你真要利用她来冒险刺杀南豫国君?” “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掺和太多,到时恐怕脱不了身。”风兰一意孤行道。 “江湖上这么多人,我谁都不服就服了你!”威蓉无奈的说着,而后从怀里掏出人pi面具给风兰易容成年迈妇人模样,玩笑道,“不过这回你欠我一个大人情,正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价钱可不便宜。” “放心,钱不会少你的。”风兰从巷道的废弃坛下取出一大袋金子递给威蓉,“我需要大量的火油,越多越好。” 威蓉惊讶的捧着沉甸甸的金袋,目光看向风兰,竟然在她眼眸里看到视死如归,只得收起玩笑心思应:“好。” 两人扮成老妇与儿媳进入一家药铺,风兰装作咳嗽病弱老妇,威蓉则与大夫说病情。 大夫很快开药方,让药童抓药。 这时节伤寒发热的人多,而孩童老人最是体弱,药铺里很是噪杂。 “阿娘药苦,不吃不吃!”一小女孩嚎啕大哭央求道。 那妇人只好吓唬道:“先把药喝了,否则霜糖就没了!” 小女孩馋嘴,一听霜糖要没了,立即眼泪都止住了。 风兰视线落在妇人掏出手帕里的霜糖,那裹着雪白糖霜的红果儿瞧着分外引人食欲。 耳旁不再是药铺里病人咳嗽声和孩童哭闹声,风兰恍惚间听见小妹软糯嗓音唤:“姐姐药苦,吃霜糖就不苦了……” 当年那夜里原本风兰该与家人一道赴席,可是因着风兰伤寒,所以被送到沈大夫那儿治病。 原本小妹是要陪风兰一道留在沈大夫药铺。 可是风兰那会很想去酒席,酒席不仅人多热闹,还有许多好吃的。 所以风兰对小妹说想要吃席宴的鸡腿,小妹乖巧答应带回来给风兰一块吃。 可是风兰等了很晚就没见到小妹。 风兰心里感到不安,求着沈大夫深夜送自己回老街,便看到风兰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惨象。 “药抓好了,走吧?”威蓉手提药包说着,却见风兰没动静,只好再次出声,“你怎么了?” “我没事。”风兰恍惚的回了神,由着威蓉搀扶做样子的出药铺。 药铺门前摊贩吆喝不停,“霜糖,三文钱。” 风兰顿步,看了看,威蓉揶揄道:“怎么,风长老难道嘴馋了?” “你可真是越来越多嘴了。”风兰瞥了眼威蓉冷淡出声。 傍晚时分,天色黯淡,雨水滴滴答答的顺着屋檐低落。 老街旧宅小屋里的裴兰,探头从门缝里观望动静念叨:“她们两该不会是不回来了吧。” 好一会,裴兰脖子酸疼,便坐回炭火旁喝热水,心里暗自琢磨怎么跟书呆子联系通信。 “阿嚏!”裴兰被这喷嚏搞得脑仁疼,低头又喝了口热水,视线看见水中朦胧倒映。 自己那珠钗上一串繁密彩珠在火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裴兰突然想到合适的法子,明眸浮现跃跃欲试。 门外忽地传来动静,锁被解开,风兰从外入内,另一人已不见踪影。 火堆旁蜷缩的裴兰,两眼亮光道:“好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你带什么好吃的呀?”裴兰凑上前热情询问,实则此刻都快饿疯了! 风兰见她如此模样,将一捆药包递给她。 “这些都是给我的?” “嗯。” “哇,你人真好!”裴兰眉眼弯弯的甜美笑道。 “不客气。”风兰见她误会意思,却也不解释,反而看热闹的落座。 只见先前还笑容灿烂的小姑娘,瞬间没了半分笑意,满是怨念道:“为什么都是药啊?” 裴兰才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因为你在生病,如果不想死,就好好吃药。”风兰毫不在意对方的怨念目光,倒水入罐煎药,淡然应。 不多时,药汤味渐而弥漫,风兰倒着药递了过去。 “谢谢。”裴兰接过药汤低声道,心里虽然很气,不过一想到对方花钱给自己买药,又只能忍了! 风兰不语,自顾从包裹里取出干饼,用小刀对半切开架在火上烤。 “好难喝!”裴兰无论喝多少次药汤,都会觉得这股味道实在是令人想吐,“有没有蜜饯之类的啊?” “你是三岁小孩吗?”风兰看了眼她满脸紧皱怕苦模样,冷淡出声。 “对呀姐姐,我今年刚刚满三岁呢!”裴兰贫嘴的说着。 风兰看着对方一幅耍赖皮模样,只得取出一包霜糖递给她道:“我看三岁孩子都比你懂事的多。” 自己的小妹,那时就已经很乖很懂事。 裴·三岁·兰毫不在意,探手打开一看,拿出一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说:“唔,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只有这一包,你要是吃完,再喝药就没得吃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糟糕,死…… “好姐姐,不如还我吧!”裴兰伸手便要去拿彩珠,可惜对方手快的很,只得落了空。 风兰收起掌心彩珠,满是警告意味道:“你最好收起通风报信的心思,否则我不介意绑住你的手脚!” “冤枉啊,我没打算通风报信,只是不希望郑蘅担心我而已。”裴兰嘴硬说着,暗想风兰现在有些疯魔,一时也不敢刺激,只得迂回劝阻,“你拿我做诱饵钓郑蘅,就算郑蘅死了,到时你也逃不了啊。” “我早就该死了。”风兰目光落在外侧湖面,“现在活着,只不过是为复仇罢了。” 裴兰一听,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好家伙,她该不会打算跟郑蘅同归于尽吧! “可我是无辜的啊。”裴兰说话间,瞅着这处废旧的楼阁,许是过于空旷,甚至说话都能有回声。 “你的话,现在一个字都信不得。”风兰偏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白皙面容,冷漠道,“如果沈大夫真告知你,我的所有情况,你就更不该阻止我!” “所以你不会真要一块弄死我吧?”裴兰记得小说里风兰不是这么一个残忍心性的人啊。 风兰幽幽注视着裴兰探询目光出声:“难道不可以吗?” 两人沉默对视,裴兰心塞的叹道:“我听闻传说中的风长老向来是恩怨分明,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现在你与其费心思恭维我,还不如珍惜余下的时间吧。” 说罢,风兰取出铁环将裴兰困在原地,而后起身往角落处行进。 裴兰被束缚不得动作,只好探头观望风兰出声:“我知道你的仇恨难消,可郑蘅当时只是个几岁孩子而已,他真的不是你的仇人。”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小妹死的时候也是个孩子。”风兰搬运火油桶动作未停,冷若冰霜,“你这时候还想着替郑蘅说情,岂不是证明你跟他就是一伙。” “我、我……”裴兰话语一时不禁磕巴,见风兰神情悲痛不已,只得缓和话语,“其实我没骗你,沈大夫真的在东谟灵幽谷,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啊,” 风兰将绳索浸入火油桶中低沉出声:“现在这个时间,不管你认识沈大夫与否都太晚了。” 眼见风兰油盐不进,裴兰嗓子说的有些哑,只得停了声。 夜半子时,风兰方才停止布置,从阶梯上来。 裴兰瞧见她走近,因双手铁环束缚一处,不好动作,只得出声:“哎,你能给我把没吃完的霜糖拿出来吗?” “霜糖,你不是早吃完了吗?”风兰狐疑的说着,却也没有防备她,探手从她身侧取出小油纸包,解开一看,而且还有不少。 只不过,其中有好些都是半颗半颗的霜糖,依稀还能看见牙印。 裴兰张嘴咬住递来的一颗霜糖,见风兰目光盯着霜糖,脸颊鼓鼓的出声:“你说吃完就没有了,我这不得省着点吃嘛。” “没想到,你这时候胃口竟然还挺不错。” “我可不想当饿死鬼投胎,你不吃吗?” 风兰摇头。 裴兰稀奇道:“奇怪,你不吃,那这个玩意是专门给我买的?” “我小妹以前爱吃霜糖,今年她的忌日快到了。”风兰垂眸看着掌心的霜糖,随意坐在一旁低声道。 这话一出,裴兰顿时懊恼自己这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裴兰瞅着她悲伤模样,犹豫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换句话来说,自己这算是吃了风兰给她小妹的祭品啊! “没事。”风兰收拾情绪,目光看向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小姑娘,此刻少见的有几分乖巧模样。 “哎,那你小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裴兰话锋一转,好奇道。 “她比你乖巧,比你听话。” “姐姐,你夸你妹妹,我没意见,但是你不要对我人身攻击呀!” 风兰迎上裴兰满眼怨念,轻笑道:“你倒是挺像我以前的顽皮性子。” “我当你是在夸我聪明可爱足智多谋!”裴兰对于这一句话很是满意,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不过你比我那时候弱多了。” “算了,你当我没说!” 裴兰发现风兰虽然话少,但是嘴毒的很啊! “赶紧睡吧。”风兰探手给她盖上一层外衣说着。 “我睡不着,这地方好大,以前是干什么的?”裴兰目光瞅着黑黝黝的楼下询问。 风兰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道:“这里是当初奇陵王郑勃新修的戏楼,不过后来他以及儿子满门都被杀光,所以就成荒废之地。” “难怪瞧着内里装修还挺精细的。” “嗯,很适合用来做埋伏。” 裴兰一听,突然觉得嘴里甜甜的霜糖不那么甜了,无奈的询问:“你有没有想过郑蘅他是南豫国君,也许不可能真因为我而冒险呢?” “他若是不来,你不正好可以执行你的死遁计划了吗?” “等下,我的死遁是指隐姓埋名的活着,可不是真去死啊!” “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风兰浅笑应答,并不再打理裴兰,探手将没吃完的霜糖重新包好,视线再一次落在那些被咬开的霜糖,眉头忽地一皱,目光看向裴兰,“你咬开的这些霜糖的果核去哪了?” 裴兰满是无辜神情的歪头应:“好姐姐,三岁小孩都知道果核吃进肚子会肚子疼,你说我能把果核扔哪呢?” 话音未落,风兰随即起身,探身看向窗外。 只见戏楼四周湖面平静,一片黑暗,并无任何光亮聚集,风兰暗自松了口气。 可正当风兰放松时,却忽地眼尖发现唯一的湖桥廊道尽头有暗影攒动! 风兰呼吸一停,立即探手关上窗户,转身看向若无其事的裴兰道:“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裴兰嘴里的霜糖已然融化,齿尖咬开红果儿,露出其间细小果核,笑嘻嘻的应:“没办法,双保险嘛!” 呜呜呜,要是早知道最后管用的是霜糖果核,裴兰才不会狠心拆自己的心头款珠钗呢! 而此时湖面戏楼之外,沿着湖面廊道,郑蘅低头捡起果核,将起放入掌心手帕,其间已有数颗果核。 白日午后郑蘅进入那老街废宅小屋里,探手拨开墙壁稻草,视线落在那些因涂抹而看不清字迹的炭灰,眉头紧皱,顾自思索。 许久郑蘅都没有动静,外面的李密将军入内通报:“陛下,附近全部搜查完毕,并未抓获任何嫌疑人等。” 郑蘅闻声,有些怒气,探手一把挥开稻草,却发现三颗果核呈三角形整齐摆放,不由得回想。 那一回飞行棋至深夜里,两人未得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没死,你是不是该给…… 从湖面廊道走近戏楼前,郑蘅警惕抬脚踢开门,迈步跨入其中。 眼前漆黑一片,郑蘅鼻尖轻嗅,视线落在湿润木板,黑暗之中的水滴声微弱而清晰。 从堂内右侧木阶而上,郑蘅看见歪侧摆放木桶,眉头紧皱的将木阶上的木桶踢下堂内。 “咚咚”声木桶顺着阶梯翻滚落地,郑蘅上至二楼时,忽然之间一道火光顺着上层垂落的长绳而下,犹如流火。 刹那间,戏楼大堂顿时亮如白昼,火焰飞速跳动占据堂内,大门亦被火光吞噬,退路封锁。 而堂内的火光迅速攀沿木阶,郑蘅蹙眉,快步踢下二楼阶梯的所有木桶,只见这些木桶落入堂下大火,更是剧烈燃烧,冒出一簇又一簇火光。 浓烟渐而弥漫,那大堂里的火顺着阶梯攀岩而上,迅猛扩展。 郑蘅快步转身,上阶梯寻人,却不料忽然之间一道银环鞭从暗中朝面门袭来,急风阵阵,连忙躲避。 只见这银环鞭精准击中身后的木栏,顿时碎屑横飞,可见何等凶险。 黑暗处现身的风兰用力收回银环鞭,独身立于阶梯之上,俯瞰郑蘅出声:“真没想到南豫国君竟然会武功。” 郑蘅沉声道:“让开!” “晚了。”风兰扔下手中火折子,顿时向上的阶梯渐而攀上火龙,很显然是不打算让郑蘅动作,反而刺激道,“大火很快就会烧毁整座湖面戏楼,你想救人,恐怕没机会了。” “你是找死!”郑蘅眼露戾气,疾步上前,将身侧佩剑取出,欲速战速决。 郑蘅脚下轻踩木阶,那投落墙壁的暗影飞速掠过,可见心间气愤,手中长剑随即刺向前方风兰。 风兰冷笑,探手挥动银环鞭缠绕击来的剑身,随即拉扯阻止郑蘅的逼近,整个人犹如飞鸟般盘旋在上楼的木桩,而她的身后一册便是堂下熊熊火海! 郑蘅手臂奋力一挣,剑身脱开银环鞭的束缚,纵身挥剑再次刺向风兰。 风兰翻身躲避,只见先前落脚的木栏被郑蘅砍断,分身脱落坠入火海。 而借着翻身动作,风兰察觉破绽,回手将银环鞭再次挥出,那银环鞭的红缨尖头尾端,锋利无比。 可惜郑蘅偏身,银环鞭尖头没入他的肩头,虽没能一击致命,却仍旧伤的鲜血滴落,浸染衣裳。 风兰唇角上扬,可眉眼笑意却因对方随即径直拽住满是荆刺的银环鞭动作,而戛然而止。 他,竟然是故意露出破绽! 郑蘅不顾掌心鲜血疼痛,而是奋力将银环鞭另一头的风兰强行拉近,随即狠戾挥剑刺中她的身前。 风兰皱眉嘴角渗出鲜血,却仍旧试图挥舞银环鞭,郑蘅察觉意图,抬腿踢中她,她身后栏杆猝然断裂,随即向下坠落。 浓烟弥漫,郑蘅扔下银环鞭,探手捂住肩头的伤,匆匆迈步踏上已然烧毁大半的阶梯。 郑蘅顾不及阶梯旁的火,挥剑割去落了火星燃烧的衣袍,快步攀至湖面戏楼的上层。 可令郑蘅没想到的是上层竟然满是浓烟大火,不少木具都已开始塌陷掉落,却唯独不见裴兰身影! “兰儿!”郑蘅急红了眼,顾不及用剑,而是用双手去搬开这些聚集的火堆,试图找到她存在的痕迹。 周遭浓烟滚滚,烈火渲染,郑蘅眼眸被火光刺的发疼,双手被烫的起了潦泡,动作却不曾停。 直至郑蘅看见火光之中那只绣花鞋,俊秀眉眼不复往日镇定,满是惊魂未定,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郑蘅抓住裴兰的鞋,失魂的停止所有动作,墨眸涣散,伏身似枯木卧在火海之中,微弱出声:“兰儿、兰儿……” 湖面戏楼如此高,裴兰她又不会武功,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无声自眼角滑落的泪,消失郑蘅的鬓角,就连哽咽声都是无声无息的压抑至极。 火光之中,木桩烧的劈哩叭啦的作响,郑蘅心如死灰的闭目,已经无心去观望周遭一切。 往日里如青竹般挺拔身段,此时佝偻着脊背如干枯断枝,好似无知无觉的死物,任由着大火逼近。 “书呆子,你干嘛呢!” 微弱而甜亮的清脆嗓音忽然响起,郑蘅蹙眉睁开眼,只见火光之中一但倩丽柳弱身姿的人儿,正坚定的走向自己。 浓烟滚滚,火光缭绕,一时之间郑蘅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做梦。 裴兰,她不是死了吗? “你、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裴兰探手吃力的搀扶起不声不响的人,掌心捏了捏他的惨兮兮的脸颊,“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出声呀? 从来只听说大火烧死人熏死人,怎么还有傻了的呢? 裴兰怀疑郑蘅脑袋是不是有别的伤,没想到这人却忽地奋力的拥住自己。 耳旁很快湿润了大片,若非离得近,裴兰都听不出郑蘅的哭声,探手轻拍了拍他后背道:“幸好,还会哭,看来没傻呢。” 郑蘅历经大喜大悲,难掩激动,闻声,不自在的拉开些距离,目光落在裴兰面容犹豫道:“兰儿,方才我以为你、你死了。” “哦,那你现在知道我没死,是不是该给我笑一个呀。”裴兰视线落在他满身狼藉,看出他面上的不好意思,调笑说道。 最初裴兰还记着郑蘅当初骗自己的事,所以有意想借这回计划报复下他。 可刚才见郑蘅那般躺在大火之中的模样,又听他是以为自己死了的缘故,才那般失魂落魄。 裴兰再大的气,这回也消得干净,眉眼弯弯笑道:“算了,我们还是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说话间,裴兰搀扶郑蘅走向湖面戏楼北侧边缘,掩面避着烟雾,探手拉起一处铁环。 随即露出其中悬环索道,郑蘅惊讶的护住裴兰,张望出声:“没想到这戏楼竟然内有乾坤。” “对啊,你刚才之所以找不到我,就是因为我用这处索道下楼。”裴兰偏头拉着系扣给郑蘅系上,自顾说着,“你不知道,先前风兰故意吓唬,我还以为自己真要交待在这里了。” 画面转至裴兰还被绑在湖面戏楼顶层时的场景。 那时裴兰出声试图阻止郑蘅,结果郑蘅却置若罔闻的独自进入戏楼。 “看来你还是有点用处。”风兰冷笑道,抬脚将原本点燃的几处火盆踢落,顿时满地火星子着火。 风兰手握火把点燃四处,而后将垂落的长绳索一并点燃。 “咳咳!”裴兰被浓烟呛的有些难受,惊的睁大着眼,不可思议的看向风兰,“你、你这也做的太绝吧!” 本来裴兰被绑住不得动弹,现下风兰又放火,岂不是想烧死自己! 风兰笑而不语,将人牵至机关处,探手把锁住裴兰的铁环用绳索绑在机关暗道铁环,其间系着钥匙出声:“你要是能拿到钥匙,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语毕,风兰解下裴兰的绣花鞋,随手一扔,抛向火光处。 裴兰不解询问:“哎,你这是做什么?” “就算死遁,也要有你的物件才行,否则容易被怀疑。”风兰手中抽出银环鞭,眉目间满是决绝,“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至于别的就看你运气了。” 说罢,风兰转身一跃而下,进入戏楼。 “哎,你别走啊!”裴兰还没弄明白她的话,便见人没影了。 四周火势仍旧在蔓延,裴兰只得试图伸展胳膊去挣脱铁环绳索。 可这绳索结扣奇怪的很,裴兰越是用力,它反而系的越紧。 无奈,裴兰只好低头用牙齿去咬绳结。 火势越发大时,一截绳索总于落地,裴兰空出一只手,方才连忙去顾及另一手的束缚。 待裴兰解开另一只手,忙探手捡起钥匙,视线落在绳索另一端的铁环,才发现竟然有一个锁孔。 “咳咳!”裴兰捂住鼻,用钥匙打开木板,便看见悬环索道。 这高度让裴兰倒吸一口冷气,心生迟疑,可四周烈火逼近,实在别无他法。 裴兰只能咬牙,探手系上系扣,随即闭眼缓缓松手,极速下降时,呼吸都险些停止! “啊!” “咔擦”一声铁环扣住声响,因失重而头晕的裴兰有些想吐,目光看着幽暗的地方。 裴兰探手解下系扣,摸黑向前行进,隐隐看见前面有光亮,出声唤:“谁在哪?” 可是无人回应。 裴兰听着上方劈哩叭啦的声响,隐隐感觉热意,探手触碰,才发现烫手墙壁,暗自猜想可能这是在湖面戏楼大堂的下面。 待裴兰走向那方光亮,才发现原来是墙壁出现破损,而风兰似是从上摔了下来,身前鲜血浸染大片衣裳,周身皆是些碎火木屑。 “你没死吧?”裴兰忙将人脱入一旁,探手拍灭她衣物上的火星唤。 风兰皱眉睁开眼,嘴角吐血,目光看着裴兰虚弱道:“你往前走到暗道尽头打开门,就会有人乘船接你离开,趁现在郑蘅以为你死了,赶紧出城走吧。” “那你呢?” “我受伤太重,走不了。” 裴兰不语,探手半搀扶风兰,打算继续行进。 “你做什么?”风兰蹙眉出声。 “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带你离开吗?”裴兰不得不承让自己这幅病秧子身子有些带不动风兰,所以走的吃力。 风兰神情痛苦的推搡她道:“我早该死了,今日报不了仇,也不想再活下去,你何必耽误时间。” “那若是你小妹希望你活着呢?”裴兰本就力弱,自然禁不起对方抗拒推搡,有些累的顿步,目光落在风兰苍白面容,“如果当年是你死在那场屠杀之中,你会希望你的小妹放弃现在活着的机会吗?” “我……”风兰沉默不语,眼眸含泪,“我害了小妹,我该死!”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自责。”裴兰叹息一声,“但是你说过你小妹乖巧听话,我想你小妹肯定不会希望她姐姐就这样死去,所以就算为你的小妹,你也得活着不是?” “可小妹已经死了,她不会再活过来。” “其实只要你记得你小妹,她就会活在你的心里,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你觉得这话可信?” “我相信。”裴兰凝视风兰绝望目光,满是正经的应答。 风兰怔怔不语,稍显安静。 裴兰趁着机会,将她带着行进尽头,探手奋力打开门,入目是一片漆黑而辽阔湖面。 只不过因为上面戏楼的火光让湖面显得有些亮。 不远处一叶孤舟缓缓行驶而来,威蓉摇晃船浆逼近出声:“看来,正是时候啊。” “小心,她受了重伤。”裴兰将风兰带上船,累的呼气。 风兰看向裴兰询问:“你不上来?” “等下,我还得去找郑蘅,他刚才是不是进戏楼了?”裴兰依靠石墙累的够呛气虚应话。 “嗯,他现在应该在最上层,不过火势越来越大,你确定要冒险?” “没办法,谁让这回是我拖累他呢,要不你们先去治伤吧?” “不急,我跟威蓉会等你。” 裴兰有些意外风兰的话应:“好!” 眼见暗道人影消失,威蓉拿出金创药,偏头替风兰检查伤处叹道:“风长老,不是要杀她们的吗?” 风兰吃疼蹙眉,回想先前郑蘅以身试险低声应:“或许她说的对,郑蘅不是残暴凶狠的历太子。” 郑蘅,一个南豫国君能为裴兰做到如此地步,足以称之有情有义。 更何况,看在裴兰方才救自己的份上,自己也不能忘恩负义。 另一方戏楼上层系扣环住,裴兰同郑蘅一并落下,禁不住恐高叹:“这电梯设置未免太狠了!” “什么?”郑蘅未曾听清,侧耳询问。 “没什么,走吧。”裴兰收起吐槽心思,带着郑蘅从暗道行进,只见许是上面堂内火势太大,梁柱坍塌,连带暗道出现破损塌陷,暗道内渐而聚集火油,形成火光。 “小心!”郑蘅探手护住裴兰出声。 裴兰目光瞥见郑蘅后背倒下的火柱,心有余悸的想要探手去替他检查。 郑蘅忙伸手阻止裴兰动作,神情未变道:“我没事,快走。” “好吧。”裴兰见此,不好耽搁,有些累的快步穿过暗道。 暗道内浓烟滚滚,隐隐可见火光,时不时传来倒塌巨响。 暗道外威蓉瞧着上方戏楼不断掉落湖水里的木桩碎件担忧道:“这戏楼快要塌了,她们再不出来,就连我们都难走了。” 风兰蹙眉撑起身,目光观望满是烟雾的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一百三十章 轻舟泛过辽阔湖面,火光招来不少百姓观望,裴兰收回打趣郑蘅的心思,目光看向受伤风兰出声:“对了,现下还需要姐姐跟我们秘密回宫一趟。” 风兰心生警惕道:“你难道要出尔反尔?” “别误会,听说辛琴正在黑白两道通缉抓捕你,如若让她的人知道你现下受重伤,恐怕一定会趁机行事。” “我怎么觉得你的心思不止于此呢?” 裴兰眉眼浮现狡黠笑意坦白应:“哎呀,姐姐真是聪明,想来辛琴的延寿膏,一定有所耳闻吧?” “原来你真正的心思在这。”风兰隐隐明白她这是邀自己一道唱双簧。 一旁的威蓉还不懂两人哑谜,顾自出声:“延寿膏如今可是南豫国都最赚钱的行当,难道王后娘娘也有兴趣掺和一把?” 裴兰浅笑应:“这种生意,我没兴趣。” 不过小说女主辛琴通过延寿膏搜刮世家大族里的黄金,裴兰倒是相当的感兴趣。 威蓉不太明白这个回答,目光看向风兰暗自询问。 风兰摇头不答,暗想看来裴兰早就布好局,这阵子的全城禁严通缉自己,恐怕也不过是她用来忽悠迷惑辛琴手下的幌子罢了。 这个小姑娘的心思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慧大胆。 深夜里威蓉将轻舟行驶岸旁,领着钱,先行告别离开。 裴兰和郑蘅与风兰三人乘坐马车秘密回宫。 才数日的功夫,裴兰却觉得恍如隔世。 艾芹远远瞧见小小姐,满眼通红的跑至身前唤:“老天保佑,奴婢日日烧香磕头,您可算安然无恙!” “是啊,只是虚惊一场。”裴兰视线落在艾芹满面疲倦模样,有些过意不去,因为没有跟艾芹通气,才让她白白替自己担心。 “陛下,大将军席毅与裴丞相赶来宫中看望。”侍官于一旁通报。 郑蘅想起先前匆忙将政务交待李密,现下只得去处理,目光落在裴兰那方,满是歉意出声:“兰儿,你且好生休息,我会尽快回来。” 裴兰视线落在郑蘅受伤的肩,蹙眉唤:“哎,你也得让御医治伤呀,否则肩膀不疼吗?” “无碍,我会让御医在大殿备药包扎的。”郑蘅心间微暖,柔声道,“兰儿,你不要担心。” “行,那你赶紧去吧。”裴兰禁不住郑蘅过分深情款款的注视,偏头避开视线催促。 说来也是奇怪,郑蘅若是阴郁时,眉目冷若冰霜,极容易让人不寒而栗。 可郑蘅若是深情时,眉眼宛若盛夏骄阳,哪怕只是被他安静无声的注视,心头都有些烧的慌,真是变化无常啊。 裴兰见郑蘅身影离去,顾自收回心间感慨,忙让人去请宫廷御医给风兰诊治。 王后宫殿房屋多的是,裴兰挑出一间侧殿给风兰居住。 不多时,宫廷御医为风兰诊治,裴兰沐浴更衣出来看望,才知风兰除却剑伤,还有多处骨折,情况十分不妙。 可先前风兰却一个疼字都不曾吭声,裴兰真是不得不佩服。 “小小姐,这女子什么来历?”艾芹让宫人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殿,偏头对小小姐低声道,“真不是一般人,方才宫廷御医接骨,她竟是一声不吭。” “是啊,她很厉害。”裴兰回神应着,并未向艾芹说风兰就是绑架自己的绑匪,拉开话题,“对了,你去备些热汤药膳,珍贵药材随便取用,务必好生照顾。” 艾芹见小小姐交待,自是不敢怠慢应:“是。” 待从侧殿回主殿,宫人早已备好膳食,可裴兰并未执筷,而是捧脸等了一会嘀咕:“怎么还不回来?” 好在,很快某人从外入殿,裴兰偏头看向更换一身衣裳的郑蘅,估摸是处理了伤,出声:“你再不来,我可就要吃独食啦!” 郑蘅目光落在烛火照耀下一身杏白衣裳的裴兰,不免眼前一亮。 平日里裴兰总是偏爱亮色,很少有如此素雅姿态,好似一株幽香清莲,连带落在她面容的烛光,都分外引人心悸。 “兰儿,在等我用膳?”郑蘅平复心境落座道。 “对啊,否则我早就开吃了。”裴兰捧着小碗热汤喝了口,满足的叹道,“这几天我真是想死宫殿里的厨子啦!” 烤地瓜,裴兰都要吃吐了! 郑蘅俊秀眉眼亮光倏忽之间暗淡,略显低落道:“兰儿,就不想别的人吗?” “咳咳!”裴兰险些被热汤给呛住,目光迎上郑蘅沉静墨眸,好似冷不防跌落一汪幽潭,连带先前那烧的慌的热意复而攀升,匆匆移开视线,“想啊,我想念艾芹做的糕点,想念跟欣儿玩花绳,还想念软乎乎的发财猫咪。” 话语越说,郑蘅神情越是沮丧,裴兰唇角上扬,到底还是不忍心逗醋坛子伤心,只好又添了句:“当然,还有想你啊。” 郑蘅陡然间恢复光彩,俊秀面容满是期待出声:“兰儿想我什么?” 裴兰吃了教训,不敢再与他对视,执筷给他夹了块炖的软烂香乎的羊肉塞进嘴里应:“我在想你怎么那么笨,我都留下暗号,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为什么还非要冒险进戏楼?” 郑蘅以为裴兰会说些让自己心生狂喜的话,却没想到会招来她的嫌弃,不解应:“兰儿留下果核,不就是让我去救你吗?” “我留下的三颗果核是咱们上回飞行棋的事,当时是指游戏封盘,暂时停止,难道意思还不够明显?” “可是兰儿又一路留下果核,我怎能忍住无动于衷?” 其实郑蘅在怀疑裴兰可能想离开自己时,自然是恨不能立刻将她带回身旁,哪里还能再细想更多。 裴兰见郑蘅如此说,只好叹道:“哎,我留下果核是为让你静观其变,至少不要失了我的踪迹,并没想过让你因我涉险啊。” 当然裴兰那会还有安抚郑蘅以及借死遁来逃脱南豫王后这个剧情角色的心思。 可因着郑蘅冒险冲进戏楼,所以裴兰的死遁剧本基本上是泡汤了。 郑蘅垂眸,执筷给裴兰夹了些羊肉萝卜,沉闷出声:“兰儿是真不想我涉险,还是不想我干涉你离开南豫国都呢?” 话语落地,裴兰心惊,目光落在郑蘅备的菜,一时竟然不知作何回应。 没想到,郑蘅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意图了! “我、我离开南豫国都是有原因的。”裴兰觉得依照前几次吐血的原因,自己大概是不能对郑蘅直言其中详细,只得委婉,“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兰不说十分了解郑蘅,却也知晓郑蘅的敏感多疑。 郑蘅在担心自己是想要离开他。 郑蘅抿唇应:“我知道。” “哎?”裴兰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 好家伙,自己借口都还没找好呢,他知道啥呀! 郑蘅迎上裴兰诧异目光,神情却平静的过分,沉声道:“只要是兰儿说的,我都相信。” 只要裴兰愿意给自己一个说法,哪怕是假的,郑蘅都能心甘情愿的相信。 裴兰被郑蘅的回答弄的心里不知是轻松还更紧张,小口吃着清甜水润的萝卜,犹豫道:“你就不问问我原因吗?” 郑蘅目光迎上裴兰迟疑明眸,忽然害怕的摇头应:“我不想知道。” 一直以来郑蘅都觉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一百三十一章 寂静殿内,烛火摇曳,身影交错的两人稍稍拉开些距离。 许是裴兰的话语安抚郑蘅,郑蘅恢复些镇定,目光落在她苍白的面色出声:“兰儿,我去唤御医来给你诊治。” “不用,我只是太累了而已。”裴兰阻拦郑蘅动作劝说。 郑蘅抿唇看向似乎一点都不担忧的裴兰犹豫道:“兰儿,并非第一次吐血吧?” 裴兰心虚的移开目光,探手端起茶水喝了小口应:“嗯,老毛病了,我喝些汤药多休养就会好的。” 见此,郑蘅只得停了劝说,沉闷的落座一旁与她用膳。 夜深时裴兰服汤药,早早钻进被窝,偏头看向落坐榻旁的郑蘅,不解唤:“你不睡吗?” 郑蘅迎上裴兰明亮眸子,心思复杂的询问:“兰儿,我当初是不是不该娶你?” 如果当初裴兰所言非虚,那自己的迎娶,很可能是迫使她病情越发严重的缘由。 “不是,我的病从小就有,你以前在灵幽谷又不是没见过。”裴兰见郑蘅仍旧沉浸先前担忧之中,只得转移话题,“对了,今夜南豫国都应该有不少人知道南豫王后被救,封城一事恐怕需要另外一个由头来掩人耳目。” 郑蘅眼里担忧未消,却还是如实解答:“先前已下令全城抓捕在逃绑匪,封城诏令更改为官府查询审核出行人等,任何人等货物都需官兵检查。” “这样的话,辛琴手底下的莲夫人,估计会花心思贿赂城中官员偷运黄金。” “放心,现在负责城门守防的是李密副将,而他们只听令国君,朝中其余官员无法干预,所以她们是不可能把那么多黄金在眼皮底下偷运出南豫国都。” 裴兰看着郑蘅一脸凝重,探手拉扯他的一角衣袖道:“我看你坐着说话好累,不如一道躺着呗。” “好。”郑蘅迟疑的合衣躺在一旁。 “其实你没有必要把她们围的太死,就算是捕鱼,有的时候也是要留一方缺口,否则容易成困兽之斗。”裴兰视线看着郑蘅眼底的淡青,暗想他这段时间估计睡的并不好。 郑蘅不解出声:“兰儿的意思是要露出破绽引她们带着黄金出城?” “倒也不必故意露出破绽,只是稍微开一道口子,她们自己就会往里钻,这样她们才会放心的带出所有黄金,否则她们宁死不交,我们还真有可能找不到黄金下落。” “这事恐怕有些麻烦,前线战事焦灼,粮草军需紧张,军队后勤人手不足,国库日益锐减,若是能尽快得到这批黄金,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南豫国的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他们占据南豫国大量土地银钱以及奴隶人口。 郑蘅想要征粮征人都需要多方交涉,更何况筹集军饷,这无疑于让世家大族掏出心肝。 然而,因为延寿膏,世家大族却花了数不尽的银钱,郑蘅心里亦早就掀起汹涌杀意。 裴兰探手落在郑蘅眉间道:“放心吧,我们急,北笱军队更急,他们迫切需要粮草军饷来稳住被围困的北笱士兵,否则军心涣散,到时必输无疑,所以我猜测她们会很快动身。” “可是兰儿,我还没有想到如何制造一道让她们信任的口子。” “你忘记将要运粮草的裴徽么?” 郑蘅迅速会意道:“我明白了,裴徽在她们眼里,无疑就是现成的口子。” 裴徽这人无勇无谋,只是仗着皇亲国戚身份耍威风的纨绔子弟,无疑是她们运送黄金最好的突破口。 更何况裴徽负责的还有南豫军需粮草,本身就十分诱人。 裴兰弯着眉眼笑了笑应:“是啊,你明日就下令,大肆张贴告示裴徽不久将运粮出城,接下来就只要坐等肥美鱼儿上钩。” 郑蘅垂眸看向笑容甜美的裴兰,心间怜惜更甚,探手握住她温凉掌心放入被褥出声:“劳兰儿费心,睡吧。” “好。”裴兰困顿的应着,闭眸不再出声。 不多时,枕旁人呼吸轻浅,郑蘅目光一瞬也不曾移的看着裴兰恬静睡容,眼眸温热,微微探身,亲了下她额旁,暗想这般好的人,却受病痛折磨,简直是天公不作美! 郑蘅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只得无声咽下喉间苦涩。 世上有那么多人该死,为什么就一定要是裴兰呢! 夜幕深深,寂静宫殿,凉意深沉。 深秋里天光大雾,清晨南豫王宫的诏书,却已经贴至告示栏,引的众人观望。 裴徽接到国君诏令,又获御赐黄袍,便更是神气威风。 春玉园内裴徽一身御赐黄袍,显摆的召集一群狐朋狗友喝祝别酒,兴起放言道:“这回运送粮草乃是国君重任,本官定然通行无阻!” “裴将军说的是,将来飞黄腾达,或可承裴相之职!” “你小子倒是有眼光,老子将来提拔你一个长史!” “多谢裴将军!” 裴徽被吹捧的飘飘然,仰头一饮而尽,喝的面红耳赤。 忽地一妇人推门而来,眉眼精明看过去出声:“今日听闻裴将军受国君御赐,特来贺喜!” “莲夫人,真是消息灵通啊。”裴徽偏头一看得意道。 莲夫人目光落在裴徽这身御赐黄袍,行礼笑道:“裴将军如今是都城最出名的大人物,妇人怎能不知,您出行之前务必常来近延寿馆坐坐。” 这方园内密谈之中,一人精心试探,一人鲁莽落计,话语因酒盏碰撞声而模糊不清。 园外细雨绵绵,阴寒湿冷,裴兰卧床休养数日,因着郑蘅的担心,更是连殿门都不曾出。 裴兰无奈的逗着怀里软绵的发财橘猫,掌心捏着它灵活的毛绒耳朵,爱不释手的嘀咕:“发财,你怎么好像又胖了呀?” 当初柔弱可怜的小奶猫,此时蜕变成肥美大胖橘,真是岁月无情啊。 “喵呜!”橘猫翻涌肚皮,露出粉嫩猫爪,软软叫唤,实在是太反差。 裴兰掌心揉捏它的猫脑袋,眉眼带笑道:“你这个年纪不许卖萌,卖萌犯规哦!” 殿外脚步声临近,这人步履不似艾芹碎步,更不似郑蘅沉稳,裴兰偏头去看,才发现来人是风兰。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下床了?”裴兰招呼她落座,膝上的橘猫翻涌肥美身段,轻轻一跃,自顾出了殿玩。 风兰落座一旁,视线落在她苍白面容道:“江湖中人,身子若不康健,恐怕早就死了。” “说的也是。”裴兰探手拿起一捧竹简给她,“你老街家人街坊的尸首都已经由官府收殓正一一清点立碑入葬,你看看册目。” “我要出宫去送她们一程。”风兰接过竹简翻看名册道。 “现在恐怕还不行,按照我的计划,你目前仍旧被满城通缉,如果贸然露面会有危险,更何况你还有伤未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