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君宴黎晚洇》 第1章 人全都死了! 夜,深。 只留有一盏小台灯的房间里,床上的少女正不安的动着。 仔细一看,白皙的小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少女仿佛陷入了挣脱不出来的牢笼一般。 梦里,是满地的碎片、滚滚浓烟,入鼻的全是焦味,听到的都是悲痛欲绝的哭声。 在哪里? 爸爸妈妈。 她想喊,可是喊不出声。 耳中的哭声变成了一道如鬼魅般冰冷的声音,“人全都死了。” “不要!” 床上的人大喊了一声并睁开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惊慌。 是梦。 黎晚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都是汗珠。 她又做梦了,又梦到了那道森冷骇人的声音。 三年前父母遭遇空难离世后,黎晚洇时常在梦魇里面听到这道声音,后来爷爷带她到寺庙里去找大师解了一下才没再梦见过。 “怎么又梦到了?”黎晚洇喃喃道,同时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忽而一道铃声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眼皮忽而跳动,黎晚洇愣愣地朝声源处看去,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拿起手机,“喂,您好。” “黎小姐,你爷爷……” …… 半个小时后,医院。 走廊里安静得可怕,长椅上那道瘦弱的身影更显孤寂。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中”那三个字的灯才暗了下去。 接着,手术室门打开。 听到声音,黎晚洇猛的站了起来。 那垂着的手,颤动明显。 “医生,我……” 剩下的话在医生摇头的动作后戛止。 黎晚洇身形踉跄了一下。 “还有一口气,黎小姐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黎晚洇激动地抓住了医生,嗓音带着哭腔,“陈医生,我求求您,您再救救我爷爷。” 陈医生叹了口气拂掉黎晚洇的手,“珍惜最后的时间。” 陈医生几人离开,带走了黎晚洇最后一点希望。 黎晚洇泛红的眼探向手术室,仿佛看着的是一个无边的黑洞。 下一秒,她抬着千斤般重的步子,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手术室。 各种仪器“滴滴”响动的声音传入黎晚洇耳中,她直接跪在地上轻唤了声,“爷爷。” 黎盛艰难的睁开眼,“晚晚来了。” 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力感,黎晚洇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握住了那只布满皱纹的手,“爷爷,我在。” 嗓音带着抹克制。 “晚晚。”黎盛心疼的看着孙女,“爷爷……咳……” 不能护着我们晚晚了。 黎晚洇摇着头,“爷爷,您快休息,别说话了。” 黎盛费力的吸了一口气,他说话已经很困难了。 “晚晚……来。” 黎晚洇将耳朵贴了过去。 “爷爷……走……后。” “你……去……安城……战家,找……战……天……鹤。” 黎晚洇紧咬着下嘴唇摇头。 “记住。” “找……战天……鹤。” 多余的话黎盛已经说不出来了,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扯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塞进孙女手中。 褶皱严重的手跌落在白色床单上。 “滴——” 心电监护仪变成了一条直线。 尖锐绵长的声音在手术室里萦绕,黎晚洇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 “爷爷!”黎晚洇肝肠寸断的声音盖过了仪器的声音。 她痛哭出声,失了理智地去摇晃黎盛的身体,“爷爷,您快醒醒。” 黎晚洇18岁生日的前一天,父母同时离开了她,如今唯一的爷爷也走了。 她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 一个护士将黎盛身上连着的仪器一一摘除。 这期间,黎晚洇不停地摇晃着喊“爷爷”,想要把他喊醒。 可是,任凭她哭得多么的伤心,那双眼睛再没掀起过。 “节哀顺变。”护士给黎盛盖上了白布。 黎晚洇在太平间外直接守到了天亮,掌心紧紧地攥着那枚玉扳指。 接下来,黎晚洇一个人办理了爷爷的后事。 从墓园走出来时,她的心好像被挖空了一般。 爸妈发生意外后,她本就只剩爷爷相依为命。 如今,这繁华世界,就只剩了她一人。 …… 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床上的人动了动,那陷进被褥里的白皙小脸皱了皱。 黎晚洇从床上坐了起来,视线落到了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抹光上。 天又亮了。 这几日,梦魇夜夜出现,黎晚洇精神有些恍惚。 呆怔了几秒,黎晚洇拿起催命般响动的手机,“喂?” 一道尖锐的声音摧残着耳膜,“黎晚洇,公司是你家吗?这么多天不来上班!你知不知道一大堆的事情堆在这里没人做……” 黎晚洇拧了拧细眉,等那边声音停下后才不缓不慢的说,“周主管,我请假了。” 黎晚洇请了一星期的丧假,还是跟周倩请的。 那边似乎想起了这么回事,默了一会,“你手头那份盛世的文案没做出来,给公司完成了巨大的损失,你以后不用来了。”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黎晚洇苦笑了一下。 因为长得好看,黎晚洇从进公司就处处受周倩针对,如今更是被她找到理由辞了。 失去工作远远没有前几天爷爷离开给黎晚洇带来的打击大,所以她并没有被这通电话影响到。 这几天一个人待在家里黎晚洇想了很多,她要带着爸妈和爷爷的爱好好的活下去,不让在远方的他们担心。 “爸妈,你们现在应该已经接到爷爷了吧?” 黎晚洇坐在爷爷的房间,一件一件的把他的东西收进箱子里。 看到那枚玉扳指时,她愣了愣,脑子里浮现了爷爷最后的几句话。 安城战家? 战家是z国最显赫的军人世家,可谓是军功累累,现今还有位军长名声赫赫。 此外,战家还是富可敌国的顶级豪门。 有权有钱,是黎晚洇所得罪不起的。 爷爷让她去那里干嘛? 黎晚洇的爷爷年轻时从军,但爸爸去搞了科研,如若不是三年前那场意外…… 意外? 黎晚洇一直不信那是意外。 因为那场空难除了带走她爸妈的生命,还有几个高级军官。 三天后,黎晚洇拖着个行李箱出现在了安城…… 第2章 血液凝固,真的是他! 战家老宅。 将玉扳指递给门口的人后,黎晚洇坐在行李箱上等着,时不时看一眼那庄严的大门。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她才被人领了进去。 守卫森严的宅子处处透露着冷意,黎晚洇拉着箱子紧跟着,眼睛没敢乱瞥。 走了十来分钟,黎晚洇才见到了爷爷让她找的人。 “你是晚晚?”拄着拐杖的战天鹤问。 眼前的老人虽然满头银发,却很是威严,黎晚洇礼貌性点头,“爷爷您好,我是黎晚洇。” 想到刚刚得知的老友离去的噩耗,战老爷子有点受打击,整个人情绪有点失控。 他拄着拐杖一晃一晃地朝黎晚洇走来,“孩子……” 刚开口,却哽住了。 可怜的孩子啊。 黎晚洇仿佛看到了去世的爷爷,见也没有旁人便关心的问,“您没事吧?”小说 战老爷子大口的吸了几口气,才摆摆手,“爷爷没事。” 可能因为是老战友的孙女,战老爷子对黎晚洇很是心疼。 “孩子,我是你爷爷生前的战友。他曾经帮助过我,以后你便住在这里,爷爷一定像你亲爷爷那般待你。” “好,麻烦战爷爷了。” 黎晚洇之所以会找来,是因为那场空难里还有两个战家的人。 她想要借助战家的力量,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 过了几天。 战家老宅前厅里,被通知前来的战家各房人员正窃窃私语。 “老爷子怎么想的,怎么带了个外姓进战家?” “谁知道呢?我可听佣人说了,浑身上下没一处看得过去的。简直一副穷酸样,都不知道是从哪个穷乡僻壤来的。” “说是从锦城,听说老爷子对这个小姑娘好着呢,还亲自陪着一起吃饭。” “难不成谁在外面乱搞的种?” “我看啊,绝对是奔着钱来的。” “……” 要不怎么说越是豪门越是勾心斗角,像战家这样的家族有钱又有权,内部里闲言碎语自然不会少。 黎晚洇出现在这即便是不带目的,也会被人说出一百个心眼来。 没一会,黎晚洇跟在战老爷子身边出现。 那些声音全弱了下去,一双双不善的眼眸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穿成这样,还真的是小地方来的。” “你可别说,那鼻子那眼,一看就是能勾人的货色。” 与在座女人华丽的衣服相比,黎晚洇穿得真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但偏生她有一副好皮囊,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男人喜爱女人嫉妒的程度。 声音虽有所控制,却也还是传到了黎晚洇耳中。 她攥着手,一声不响。 战老爷子重掷了一下拐杖那些声音才有所收敛。 “老六还没来吗?”战老爷子坐下后环顾众人问。 一个坐轮椅上的男人回了一句,“爷爷,六弟可是军长,事务繁忙,何曾准时过?” 战老爷子一记犀利的眼神扫了过去,“少阴阳怪气的,不想来就滚。” 轮椅男吃噎,不敢再言语。 “爸,今天叫大家来什么事?”战瀚哲问。 战天鹤三个儿子,如今就剩了这一个了。 “人来齐了再说。”战老爷子丢下话。 坐了好一会儿的人都没有耐心了,却又不敢造次。 “晚晚别怕,坐爷爷旁边。”战老爷子看向黎晚洇时脸色已经变柔和了。 “好。”黎晚洇乖乖的在战老爷子旁边坐下了。 战老爷子另一边还有一个空位,想必是留给那个叫“老六”的人的。 连战爷爷都要等的人,黎晚洇心里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 与此同时,一辆军车驶入战家老宅。 “到底什么事把我叫回来?” 说话者拥有一张冷峻的脸,极为优越的五官,像是被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 身上的军装让男人更显硬朗,所以即便只是随意一坐,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摄人的气息。 林毅挺了挺脊背,“六爷,我打听了一下,说是老宅前几日来了个姑娘。” 姑娘? 战君宴那双冷清的眸子闪动,“老爷子打算续弦?” 林毅:“……” 这话恐怕也只有六爷敢说。 “六爷,这话您可别在老爷子面前说。” 虽然战老爷子最喜战君宴这个孙子,但这般荒唐的话必定也会引来一两句斥责。 战君宴出现时,原本还有几句杂音的厅里瞬间安静如鸡,人人谨小慎微。 黎晚洇朝来人看去,眼眸一亮。 男人五官立体冷峻,挺鼻薄唇、浓眉大眼、下颌线流畅,堪比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浑身上下散发着股王者气息,配上那优越的身高,压迫感十足。 莫名的,黎晚洇脑子里就浮现出失事现场的那道背影。 “爷爷。” 听到男人的声音,黎晚洇浑身血液凝固住了。 真的是他! 黎晚洇垂下眸子,唇瓣不受控的颤起来。 战老爷子点了下头,“先坐下吧。” 战君宴走近时往黎晚洇的方向抬了下眼皮,黑眸轻闪了一下后滑过她的腰线。 速度快得没人捕捉到。 等孙子坐下后,战老爷子示意人给他奉茶,又关心了一句,“君宴近日可还好?” 听到这话,底下个个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要知道老爷子刚刚出现的时候,场上那么多人,他可是一个都没问的。 老爷子一向偏爱战君宴,这也是家族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 如今的战家,权力最大的就是战君宴,所以家族里的人即便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多谢爷爷牵挂,君宴一切都好,倒是爷爷……”战君宴漫不经心的解着衣袖处的扣子,似笑非笑,“这是想晚节不保?” 战老爷子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致,要是说话的是别人,恐怕已经被罚跪祠堂了。 大厅里很是安静,调节好情绪的黎晚洇小心翼翼地朝穿着军装的男人看去。 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连战爷爷都敢揶揄。 黎晚洇正琢磨着战家人的关系时,一双冷眸朝她扫来。 她一慌,闹出了点动静,所有人都朝她看过去。 目光都很不友好。 “晚晚怎么了?”战老爷子问。 “没事。”黎晚洇小声作答。 她整个人如坐针毡,垂着眸尽量降低存在感。 战老爷子斥了战君宴一眼,开口,“今天叫大家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第3章 小丫头,“过河拆桥”可不是这样用的 “这是晚晚,当年她爷爷替我挡过一枪,如今人去了把孙女托付给我,我一把年纪的自是不好照顾,今天问问有谁可以照顾一二?” 老爷子的话一出,底下议论声不断,就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没人愿意接一手麻烦。 黎晚洇看向战爷爷想开口,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战老爷子看向战君宴,“君宴怎么想的?” 知道老爷子打什么主意,战君宴漫不经心道:“爷爷觉得我一个成年男人带个小丫头在身边合适?” 战老爷子怔了怔,他一时没考虑到这个方面。 黎晚洇轻呼了一口气。 战君宴的视线越过爷爷看了过去,黑眸染了抹兴致。小说 一个二个都不愿意,战老爷子最后发话,“都回去好好想想,寿辰后给我答案。” …… 半月后,战老爷子寿宴。 战家老宅热闹非凡,家族里远的近的都来了。 因为身份关系,并未邀请外客,只是战氏一族族亲。 某个角落,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脸上带着抹阴森恶毒。 “都准备好了吗?” “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保证事后查不出来。” “行,去吧。” 佣人离开后,男人担心道:“妈,万一事后战君宴不娶那村姑怎么办?” “怕什么。”女人欣赏着新做的美甲,“他不娶就会落一个玩弄女人的污名,他娶也是雄鹰插上了纸翅膀。” 女人阴沉一笑,“不管哪一样,都是一刀。” 轮子转动的声音逐渐远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黎晚洇有些不自在。反正也没人搭理她,仪式过后她便找了个角落坐着。 “黎小姐,这是老爷吩咐给您炖的燕窝。”一个女佣端了个小盅过来。 在战家这段时间,战爷爷对自己极好,听到是战爷爷的吩咐,黎晚洇便接下了,“谢谢,给我放这里吧。” 女佣走远后,故意停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注意力一直在黎晚洇身上。 见她吃了燕窝后,女佣立马折了回去。 “咚~”的一声,黎晚洇的脑袋磕在了桌子上。 “黎小姐,您怎么喝多了,我扶您去休息一下。”女佣将黎晚洇扶走了。 老爷子寿宴这天,战家所有的子孙都需在老宅留宿一晚。其他叔伯堂兄弟的住处都在偏宅,只有战君宴是跟老爷子在主宅。 刚进屋战君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只是一瞬就把腰后的枪支摸了出来。 空气中,带着抹淡淡的宜人香味。 喉咙处忽然有些干燥,战君宴喉结滚动并扯了扯领口。 “嗯~” 中间的大床上,发出了一声极细的声音。 似猫儿一般。 战君宴并未开灯,借着窗户打进来的月光缓缓向前。 黎晚洇不知道怎么了,身体很热很热,只能不停的扯着身上的衣服。 紧身旗袍的盘扣已经被全部扯开,露出了雪一般的肌肤。 战君宴走近后便看到他深色的床上那抹晃眼的白,昏暗的环境下尤为显眼。 呼吸一灼,战君宴将手上的枪别到了腰后。 “你怎么了?”战君宴上前查看。 感受到一股凉意,黎晚洇直接凑了过去。 “热~” 看着衣衫不整抱上来的女人,战君宴拧了拧眉。 胆子真大。 柔若无骨的女人挂在身上,战君宴燥意横生。 忽而热意一股接一股地往上涌,战君宴眸色一沉。 很好,居然敢给他下药。 “你好大的胆子。”战君宴捏住了黎晚洇的下巴。 下巴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但黎晚洇身上的那股难受劲并未被转移。 “难受。” “救……救我。” 黎晚洇娇软的身子不断往战君宴身上蹭,仿佛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她本就衣不蔽体,这样一来,美景尽在战君宴眼底。 药效越来越猛,残存的理智被一寸一寸吞噬,战君宴捏着黎晚洇下巴的手缓缓下移。 触碰到那滑嫩的肌肤时,额间青筋暴起,黑眸发红。 黎晚洇已经不满足了,小手开始扒拉着战君宴的衣服,对着他一顿乱亲。 唇瓣被柔软的小嘴贴上时,战君宴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被摧毁。 “你自找的。” 沙哑森冷的声音刚落,黎晚洇就跌进了柔软的大床。 战君宴不停地吮吻着那柔软的唇瓣,甜得让他发狂。 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两个在药物催促下的人,很快交缠在一起。 剧烈的疼痛来临那一刻,黎晚洇如梦惊醒。 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她心脏一缩,随即慌乱地拍打起来,“你……你快放开我。” 战君宴拧了拧眉,一手扣在女人的后腰上,止住了她想要后退的路。 疼,快要被撕碎了一般。 “呜~我不要,你快走开。” “小丫头,过河拆桥可不是这样用的。” 战君宴收起了最后一丝温柔。 不知何时,战君宴忽然停下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菲薄的唇勾起,战君宴继续压下身子。 两个小时后,一切归为平静。 黎晚洇已经晕睡过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唇瓣也红肿着。 可怜极了。 战君宴的心紧了一下,那会自己有多狠他是知道的。 扯了被子将人盖住,战君宴找了身浴袍穿上朝门口走去。 门拉开,战老爷子及一众战家成员都站在外面,个个面红耳赤的。 战君宴神色未变,反手关上了门,将一切声音隔绝门外。 “都这么有兴致?”声音带着抹情事后的沙哑。 “砰~”的一声,战老爷子的拐杖落在了战君宴身上。 以战君宴的身手绝对可以躲过去,但是他却硬生生的承了下来。 似是没料到他不躲,战老爷子惊愣了一下。 战君宴活动了下肩膀,看着爷爷问,“爷爷站了一个多小时该累了吧?” 他轻笑一声,“怎么不知道让人抬把椅子?” 闻言,战老爷子老脸一红,话都不好回。 战君宴半眯着眼睛在众人中扫了一圈,不经意一般,“爷爷不累我挺累的,有事明天再说。” 三言两语都在提醒着众人做着什么不雅之事。 思衬了片刻,战老爷子摆摆手,“都回去,此事不可声张。” 没人敢留下来继续看热闹。 “明早我等你。” 留下一句话,战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 第4章 少勾引我 林毅上前,眼睛明里暗里的往战君宴脖子上的印记瞟。 六爷真是厉害啊。 那会有动静林毅就赶过来了,房间里的声音一直都没断过。 要不是老爷子一行人在,林毅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此刻林毅还有些好奇,房间里面那个能让六爷破戒的女人真的是从小地方来的那个吗? “要不要凑近一点看?” 冷冽的声音响起,林毅立马不敢乱看了,脑子里想的也立马被拍飞。 “六爷。” 想起那女人从热情似火到抗拒的转变,战君宴黑眸染上一抹阴狠,“查。” “是。”林毅往男人的手臂位置看去,“六爷,要不要给您请个医生过来?” 那会拐杖落下时,林毅分明听到了很沉的声音。 战君宴压了压眉眼,“不用,把明天上午的时间空出来。” 林毅愣了愣,才道:“是。” 战君宴站了片刻,转身拉开门进了房间。 林毅直接呆滞住了。 …… 翌日。 醒来时,首先侵占黎晚洇感官的,是不可言喻的酸痛感。 接着,意识回笼,前所未有的无助笼罩着她。 看到身旁躺着的男人,愤怒涌上心头,黎晚洇握起拳头直接砸了过去。 不过,她的拳头在距离男人还有三寸远的时候就被钳制住了。 “想死!”冰冷的嗓音带着些许不悦。 漆黑的眼眸睁开,冷如寒潭一般,看得黎晚洇一哆嗦。 但很快就被愤怒替代,她挥动另一只手过去。 同样被男人禁锢住了。 “你……放开我。”黎晚洇挣扎,脸上全是愤怒。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黎晚洇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她身上连件避体的衣服都没有。 而战君宴却注意到了。 女人皮肤白如玉,锁骨分明,浑圆挺立。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诱惑至极。 战君宴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忽而一股热意袭来,狭长的眉向下压了压。 被女人吵得头痛,战君宴将其压下。 “不想再来一次就给我安分一点。” 感受到威胁,黎晚洇身子一僵,小脸爆红。 “你……你……下流。” 她骂他,并且使力想要去打他,可此时她的手还被男人禁锢着。 两个力道,她的手被勒得生疼。 漂亮的眼睛蒙了点水雾,最惹人怜惜。 战君宴皱了皱眉,松开了手。小说 黎晚洇刚反应过来,一床被子就盖了过来。 “少勾引我!” 向来不近女色,此时浴火却轻易的被眼前的女人挑起,战君宴有些不爽。 黎晚洇:“???” 她什么时候勾引他! 明明是…… 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黎晚洇嗔怒道:“你……无耻!” 为什么他穿了衣服,她却没有! 战君宴忽略掉那双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睛,“看都看过了,盖不盖也无碍。” 瞧着男人伸过来的手,黎晚洇身子缩了缩,同时攥紧了被子,“你……你别过来。” 她就差把头也盖起来了,战君宴眸色一沉。 见他没有掀被子,黎晚洇质问道:“你昨晚上为什么不停?” 她明明制止他了,可他还要继续下去。 而且还那么狠! 没有温度的声音从上方砸下来,“这是我的房间,待会黎小姐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声音太过于冰冷,黎晚洇被子下的身子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脚步声响起。 很快,等耳朵里传进水声。 陌生的房间以及身上的疼痛提醒着黎晚洇什么,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黎晚洇咬住了下嘴唇,努力的回想着昨晚的事。 可任凭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她怎么到的这里。 战君宴从浴室里出来时,房间已经空无一人,只残留了一股淡淡的香。 “叩叩~” 林毅推门走了进来,“六爷。” “嗯。” 战君宴的视线落在了大床中间的那抹红上,脑海中闪过昨夜的紧致感。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查出来了吗?” 林毅惊愣中回神,连忙回话,“下药的人已经查出,但是已经被灭口,找到幕后黑手就难了。” 战君宴眉峰一冷,“看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对于家族里的纷争,战君宴从来都不予理会,但是这次竟然有人算计到他的头上,那到时候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林毅看着眼前的男人,脊背发凉。 * 黎晚洇睡了战君宴的事早已传遍整个战家,当她清洗好出来时,房中打扫的两个女佣看她的眼里全是鄙夷。 她眨了眨还有些泛红的眼,当做没看见的转身。 可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有些人啊,可真是会爬男人的床。” “那是,勾个男人,这样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黎晚洇停住了脚步,想着她们会收敛一些,但是她们愈演愈烈。 “早就猜到她来这里的目的不纯,没想到竟干出这等下作的事。” “这就是没父母教养的人才能干出来这种事。” “估计父母也不怎么样。” “啪~”的一声,黎晚洇朝说话的女佣甩了一巴掌过去。 “你……”被打的女佣捂着脸,恶狠狠的瞪着黎晚洇。 另外一个女佣扶住了被打的女佣,同样眼神不善的看着黎晚洇,“你怎么打人?” 黎晚洇眼眸冷清地睨向女佣,“她嘴巴太臭了。” “哦,对了,你也一样。” 又是“啪”的一声,黎晚洇往这个女佣脸上也甩了一巴掌。 这半个月的观察,两个女佣以为她是个软包子,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议论。 如今看她这么有气势,以为是她攀上高枝有人撑腰了。 想到战家那个最可怕的存在,两个女佣立马跪地边磕头边认错。 “我们错了黎小姐,是我们口不遮拦,是我们乱说的,您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对,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咚咚咚”的声音很是响亮,黎晚洇的脚都被震到了,她也不知道两个女佣为什么突然这么怕她。 舒了口气,她道:“你们走吧。” “谢谢黎小姐。” “谢谢黎小姐。” 两个女佣跑出去了,黎晚洇有些无力地蹲下去并抱住了自己。 第5章 被迫结婚 书房。 爷孙俩面对面坐着,中间还摆了盘棋局。 战君宴落下一颗黑子,似不经意一般开口,“爷爷是该选个人管理一下了。” “哼!”战老爷子有些气,“让你管你又各种事推脱。” 子孙辈里,战老爷最钟意的就是战君宴,早就想把战家交给他管,但是被他以军长之职推脱掉了。 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要管理家族的事,战老爷子来了点脾气,直接把手里的棋子丢了,“不下了。” 转而看孙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战老爷子的心更堵了。 “说说吧,昨晚怎么回事?”战老爷子沉不住气先问了。 战君宴心里也挺不爽的,嗓音冷淡,“昨晚您在外面那么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话落,也不管爷爷脸色有多难看,战君宴直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 战老爷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才看着孙子道:“晚晚丫头是我战友的孙女,人家爷爷还替我挡过一枪,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对得起人的托付?” 昨晚发生了这种事后,战老爷子一夜难眠。 “老首长,昨晚上军长和黎小姐都被人下了药。”林毅替他家六爷解释了一句。 闻言,战老爷子布满皱纹的眼闪过一抹愕然,他看了眼从容不迫的孙子才问林毅,“可有找到人?” 林毅,“死了。” 战老爷子又是一怔,接着长叹了一口气,“我一把老骨头了。” 这话暗示之意很浓,但战君宴偏装作没听懂,“您身子还硬朗着呢。” 战老爷子深看了孙子几眼,默了默才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证明你跟晚丫头有缘,你娶了她便是。” 战君宴勾笑,嗓音带着点散漫,“一个枪子您倒是挺放心上。” 战老爷子用拐杖戳了下地面,“要不是那个枪子,都不会有你。” 战君宴舌尖顶了下腮帮,“可以,我要 此刻,黎晚洇有一种被剥光了衣服的感觉。 而战老爷子却以为两人关系进步迅速,心里正一阵高兴。 离得近战君宴才确认,那股让他觉得很舒服的特殊香味是这女人身上带的。 “爷爷在等着,嗯?”男人嗓音醇哑。 一瞬间,黎晚洇的心跳乱了几拍。 战君宴这样相貌卓绝的人,任何一个女人都抵挡不住。 更何况,他还这般温柔。 接近四年的时间,黎晚洇都在想着查清楚爸妈的死因,如今有机会她自然不会放弃。 黎晚洇攥了攥手,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我答应。” 面前的人退开了一点距离,嗓音冷冽了几分,“爷爷,她答应了。” 终于如愿,战老爷子满脸放光彩,激动道:“好好好,那这事便这么定下了,改天爷爷挑个黄道吉日。” “那我先走了爷爷,军中还有事。”战君宴说完就走了。 想到刚刚男人说的话,黎晚洇立马丢下一句“战爷爷我也先走了”就跟了出去。 等书房的门关上后,刘管家问:“老爷,您这样六少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战天鹤深舒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第6章 甩了他一巴掌 男人腿长走得很快,黎晚洇因为昨夜的事走路有些许困难,所以落后了很长一段距离。 主宅里随处都有佣人,黎晚洇追出去后才叫住了那道身影,“战先生。” “六爷,黎小姐跟上来了。”林毅道。 战君宴停下脚步,回头,瞧见女人不太利落的步伐时他黑眸闪了闪。 真娇弱! 不知道是不是腿不舒服的原因,女人婀娜的腰肢一扭一扭的,战君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个画面。 昨夜他掐着的时候,也是这般。 性感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 “战先生?” 清甜的嗓音响起,战君宴才惊觉自己竟失了神。 他眉头轻蹙了一下,“有事?” 男人身上的冷意太强,还一脸肃色,黎晚洇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昨夜那种逃不掉的感觉又出现了。 瞧着女人这副怯生生的模样,战君宴并不意外。 这世上,就没几个不怕他的人。 更甚至于连靠近他都不敢。 所以说,女人敢追上来这点胆色他还是挺欣赏的。 “黎小姐?”怕他家六爷等得不耐,林毅出声提醒了一下。 黎晚洇这才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扯扯唇,垂着的手抓了抓身上的衣服,“战先生,您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我爸妈的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但是他很快会知道。 黎晚洇颦眉,“你骗我?” 看着女人身上的胆怯变成愠怒,战君宴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一句话就能把黎小姐骗到,黎小姐还……” “啪~”的一声,时间都静止了。 黎晚洇的愤怒瞬间化为惶恐,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掌像是被火灼过那般。 林毅更是惊呆了:我靠,黎小姐好勇猛啊,连六爷都敢打。 下一秒:完了完了,六爷要发火了,今天肯定很难熬。 女人这点力道于整日在训练场上的战君宴来说并不算什么。 只是,能往他脸上甩巴掌的,眼前的女人还是头一个。 啧~ 战君宴舌尖顶了顶被打的脸颊,冷哼了一声,“黎小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嗓音听不出喜怒,林毅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两步,不希望被殃及到。 “对不起,我……”黎晚洇的声音带了颤意,一双长腿更加发软,“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的手伸了过来,黎晚洇以为他要动手,便往边上躲了躲。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捏住并向上抬了抬。 一张冷峻的脸贴近,摄人的气息将黎晚洇包裹住了。 男人并没有动作。 这种内心恐惧太过煎熬,黎晚洇索性心一横,“要不你打回来吧。” 说完,她就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那不停颤动的长睫毛,战君宴身上的冷意敛了几分。 女人未施粉黛却面若桃花,特别是那朱唇,水嫩晶莹,诱人采撷。 喉结上下滑动,战君宴磁性的声音响起,“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更适合贴唇。” 黎晚洇:“?” 什么意思? 他想亲自己? 黎晚洇悬着的心跳动频率快了些许,那白皙的小脸慢慢染上一抹粉色,晕染至耳根。 这么近个距离,战君宴自然将她的反应收于眼底,心里爽朗。 “在期待?” 调侃的声音响起,黎晚洇脸上的颜色深了些许。 是恼羞的。 长得好看就可以这么挑弄人吗? 黎晚洇睁开眼瞪了过去。 还有心思说这些,看来男人并没有生气。 她抬起手,一根细白的手指试探性的去拨男人捏着下巴的手。 下一秒,下巴就被松开了。 呼~ 看来他并未像传言中的那般可怕嘛。 “那个,刚刚真的对不起。”黎晚洇再次道歉。 涉及到爸妈那件事,她失了理智。 现在想来,她浑身上下哪有什么值得他骗的。 “这巴掌迟早得挨。” 他指的是她早上想打他的事。 黎晚洇撇了撇嘴,她莫名其妙失去了第一次,打他不是应该的吗? 到底是要了人小姑娘的清白,战君宴敛了敛身上的冷意解释,“我现在确实不知道,东西在爷爷那。” 黎晚洇愣了愣,“你的意思是结了婚爷爷就能把东西给你?” 见她脑子还不算笨,战君宴点头,“嗯,你有拒绝的权利。” 黎晚洇垂眸思考。 虽然她不知道战爷爷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于如今的她而言也是利大于弊的。 爸妈那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不弄明白她这辈子可能心里都会有一根刺。 “那好,我和你结婚。” 黎晚洇神色认真的看着战君宴,“不过,我也要你答应我,如果结婚后我没有得到想要的,就离婚。” 听到这话,战君宴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婚都还没结就说离婚的事。 恐怕也只有这个女人会这么着急的跟他撇清关系,要是别的女人,巴不得跟他有点什么呢。 毫不夸张的说,全安城甚至是整个z国,挤破脑袋想要嫁给战君宴的名媛千金数不胜数。 战君宴黑眸微微沉了沉。 黎晚洇并没有察觉到男人的情绪,继续,“你放心,如果你想离婚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啧~开口闭口就是离婚。 不过小姑娘这么小,跟着他确实有点委屈了。 “一年。”战君宴忽然开口。 黎晚洇眼神疑惑,听到他说,“一年后找个借口离婚。” 微愣了片刻,黎晚洇点头,“好。” 战君宴收回视线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问她,“回去休息还是去领证?” 昨晚他没有控制,那会看她走路的姿势显然是伤到了。 黎晚洇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唇道:“就今天吧。” “行。”战君宴往车的方向走,“把证件的位置告诉林毅让他去拿。” 躲过一劫的林毅上前,“黎小姐。” 黎晚洇犹豫了。 能跟在战君宴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差,林毅一下子就猜到了黎晚洇的顾虑,“黎小姐放心,我让女佣进去拿。” 黎晚洇这才告诉了林毅。 “先到车上坐着。”战君宴拉开车门叫她。 黎晚洇轻抿了下唇,抬脚走了过去。 第7章 领证,成战太太 军车比普通的车宽敞,但黎晚洇总觉得逼仄。 主要是旁边的人压迫感太强了。 车里一片寂静,黎晚洇甚至在想结婚后是不是要整天面对这么冷的冰块。 这样她每天心脏的负荷该有多大啊! 想了想,黎晚洇看向男人轻喊了声,“战先生。” 男人视线并未从手机上离开,喉结溢出一个“嗯”字。 黎晚洇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既然我们没有感情,那这一年是不是可以只走个形式?” 战君宴眯了眯眼睛,嗓音很淡,“再说。” 再说? 黎晚洇正要继续追问,男人先开了口,“战君宴,28岁,当兵的,无不良嗜好。” 黎晚洇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做自我介绍,于是她也介绍了自己,“我叫黎晚洇,22岁,锦城人。”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暂时没有工作。” 她在锦城的工作丢了,来这边又一直住老宅,所以还没有去找工作。 “嗯,晚点给你一张卡。” 黎晚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来安城习惯吗?”战君宴打断了她的话。 “嗯。” 看着那攥紧的手,战君宴黑眸闪了闪。 这时,车门被敲了敲,林毅坐到了前面。 “六爷,东西拿到了。” 林毅把一个本子放在了副驾驶,然后扭身递了东西过来,“六爷,给。” 战君宴没接,往旁边看了一眼,林毅立马将手往旁边移了移,“黎小姐,早餐。” 顿了几秒,黎晚洇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林毅笑了笑,转回去开车了。 不过心里惊叹着:六爷居然让人在车上吃东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黎晚洇拎着早餐没有动,车开出战家老宅后战君宴问,“怎么不吃?” 不等黎晚洇回答,他又道:“吃吧,军人粗糙,我这里没那么多讲究。” 听到这话,林毅险些脚底打滑。 六爷你说这话心不会痛的吗? 犹记得最开始跟着战君宴时,有次在外面,林毅饿得没法了买了个饼吃,结果被男人呵斥着丢了出去。 如今听到这话,林毅真的是“呵呵”了。 “好。”黎晚洇也没有多事,吃起了早餐。 昨晚上本就没怎么吃,还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她是真的饿了。 车里安静了下来。 等黎晚洇将包装袋丢进车载垃圾桶时,男人的视线从手机上抬了起来。 “嘴。”他突然出声。 “嗯?”黎晚洇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男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嘴角,“沾上了。” “……哦。”黎晚洇着急忙慌的去找纸巾。 下一秒,嘴角上就落了一抹温度。 “……”他不嫌脏吗? “黎小姐,纸巾在这。”林毅从前头递了纸巾过来。 黎晚洇连忙扯了纸巾给战君宴递了过去,“谢谢。” 男人擦了擦手,并未在意,又将视线落回手机上。 车一直开了很久,黎晚洇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我们要去哪?” 战君宴轻启薄唇,“去把你卖了?” “……”她又不值钱! “放心,舍不得这么美的老婆。” “!!!” 这话不止黎晚洇错愕,连前面开车的林毅都震惊不已,视线频频通过后视镜看向后方。 战君宴轻笑了一声,跟她解释,“军人结婚要先打申请。” 黎晚洇,“……喔。” 瞧见那完美的曲线不再紧绷,男人才抽走了视线。 * 到了军区,黎晚洇有些发怵。 “别跟丢了。”一句话砸下,黎晚洇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握上了。 一股不属于自身的温度从手上传来,黎晚洇心里的害怕缓缓消失。 因为这双牵起的手,一路上黎晚洇受了不少注目礼。 接下来,战君宴带着黎晚洇一起去打了结婚申请,全程她也没用做什么。 “你们军人结婚这么麻烦吗?”黎晚洇问林毅。小说 林毅看着和司令员说话的人摇头,“不是,六爷是军长,流程自然要多一些。” 黎晚洇点了点头。 因为军人有优先权,两人很快从民政局拿了红本本出来。 “六爷、太太。”林毅拉开车门。 黎晚洇愣了两秒,然后自动往边上退去,但腰上忽然来了股力道。 “上车。” 看到那挡在车门框上的手,黎晚洇抿抿唇先上了车。 手里捏着结婚证,黎晚洇内心有些复杂。 “结婚证放我这里。” 红本本被抽走,黎晚洇怔然地偏头看去。 战君宴说得理所当然,“这东西要是丢了惹麻烦。” 想到他的身份,黎晚洇点了点头。 战君宴将结婚证放了起来,淡淡的口吻,“我会空出下周末的时间。” “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黎晚洇微愣。 男人嗓音低沉,“拍婚纱照。” “……”怎么还要拍婚纱照? 黎晚洇疑惑不语。 战君宴看着女人一副不愿的样子,淡淡道:“虽然是做样子但也要做全,我这个职位不能让人说闲。” 黎晚洇笑了笑,心里其实有些许酸涩,“好,我暂时都有时间。” “留个联系方式,方便联系。”一台黑色的手机递了过来。 黎晚洇接过手机,将自己的号码存了上去。 手机回到男人手上没一会黎晚洇的手机就响了。 “自己存一下我的号码,有事直接联系我。” 黎晚洇点头,拿出手机将最新打进来的号码存进了通讯录。 备注只填了一个“战”字。 “六爷,车来了。”车外的林毅道。 “嗯。”战君宴应了一声,看向黎晚洇,“这几天你先住老宅,后面我再带你去新家。” 住哪里黎晚洇倒是无所谓,“好。” 战君宴拉开车门,两人下了车。 “那我就先回去了。” 战君宴抬手,林毅递了个袋子到他手上,他转而将袋子递给了黎晚洇,“回去照说明书使用。” 看着袋子上某药店的标志,黎晚洇愣了愣才接了过来,“好。” 上了老宅的车,黎晚洇看袋子才知道里面是擦那个地方的药和一盒避孕药。 这边,林毅挂了电话朝男人走来,“六爷,在边界抓的人松口了。” 战君宴收回视线,“去看看。” “是。” 很快,气势磅礴的军车驶离民政局…… 第8章 铁血活阎王 军区地牢。 这里守卫森严,关押的都是各国暗自派往z国意图行不轨之事的人。 三天前,战君宴的人在边界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身上还带着几台看不懂的仪器。 战君宴的人正在审问。 到关押地,惨绝人寰的声音不断。 “怎么回事?”林毅问。 那会打电话说要招了,这会却还在用刑。 一个审讯的人停下手里的长鞭,朝战君宴敬了个军礼,“报告军长,他们又不说了。” 战君宴眉峰一冷,抬眸看了过去。 十字架上的几个人都已经奄奄一息,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 战君宴抬步向前。 审讯员,“对不起军长,您先回去,我会尽快让他们开口的。” 事没办好,审讯员有些没脸见他。 战君宴摆摆手,然后松了松衣袖。 来都来了,哪有白跑一趟的道理? 战君宴从腰间摸出一把瑞士军刀,嗓音幽幽,“自己说还是再受点皮肉之苦?” 森冷的寒意袭来,十字架上的人缓缓掀开了眼皮。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时,他眼眸浮现了惊恐之色。 战君宴在各国那里有着“铁血活阎王”之称,军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关于他狠厉的传言比比皆是,落到他手里的人更是生不如死,是那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那人还在内心焦灼的时候,一把刀抵在了眼角。 接着是毫无温度的声音,“你说,这把刀插进去转几圈能把这颗眼珠子刮下来?” 那人吓得面如土色,双腿颤动得厉害。 战君宴继续,“想要不被血沾到,就要一点一点的用力,过程虽然漫长,但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体验。” 光听这话眼睛就已经能感觉到疼痛了。 内心的折磨才最容易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那人没一会儿就开口了,“isaid……” 前后不到十分钟,战君宴就得到了一份 战君宴拧了拧眉,身后的林毅快速进了房间。 “嘶~”情绪放松下来黎晚洇才觉得疼。 “脚怎么了?” 问话的同时,战君宴已经蹲下了身子。 黎晚洇抬起右脚,鞋底扎着一枚钉子,已经透过鞋底扎进了肉里。 战君宴眸色一沉,拦腰将黎晚洇往屋里抱。 身体突然腾空,黎晚洇下意识地环上男人的脖子,但下一秒又触电般的放了下去。 战君宴微微蹙眉,微顿的脚步继续。 看到门口的钉子时,战君宴的眸色又沉了沉。 感受到冷意,黎晚洇还以为是他不高兴刚刚抱他脖子的事,于是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战君宴的脚步顿住,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这几天背着我找了男人?” “……没有。” “那就不要说对不起。”战君宴抬脚继续往里。 黎晚洇咂了咂舌,一点也看不懂这个男人。 林毅,“六爷,夫人。” “去叫医生过来。”战君宴冷声吩咐。 “是,但是爷,您要不要到别的房间去?”林毅怕房间里还有蛇没有清理。 黎晚洇看了过去,见地上躺着三条蛇的尸体,瘆得她立马把眼睛眯上了,“只有三条。” 感受到怀里的颤意,战君宴抬了抬下巴,林毅立马将死蛇给拿走了。 战君宴将黎晚洇放在了椅子上,声音微沉,“被欺负了为什么不说?” 如果是其他时候战君宴都不会说什么,但他明明正在给她打电话,还开口问了她都没说。 听出他声音里的不高兴,黎晚洇笑了笑,“你不是挺忙,不想麻烦你。” 战君宴拧眉,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黎小姐,记住,你现在是有夫之妇。” 不是假的吗?她眨巴着眼睛。 “记不住的话我提醒你一下。” 黎晚洇愣愣的“嗯”了一声,想说她记住了,下一秒,唇瓣就被噙住。 第9章 给她穿衣服 男人浅尝辄止,就像是单纯在提醒女人她的身份一样。 而黎晚洇浑身血液却恍如止住了一般,一直在那个吻里出不来,直到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换件衣服。” 抬眸看到男人手上拿着的衣服,黎晚洇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些许。 “一会有人要来。”战君宴又道。 黎晚洇羞赧地接过了衣服,刚想去浴室里换,就看到男人转了身。 “你的脚现在不适合多动,就在这里换。” 黎晚洇微微颦眉,看了那高大的背影几眼才缓缓的把小衣服伸进睡裙里去穿。 动作不便,时间花费了不少。 男人倒是也没催促,头一点摆动的痕迹都没有。 就在黎晚洇把睡裙脱下准备穿裙子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了声音,“六爷,医——” “出去!”声音往外扬的同时,战君宴已经转过了身子。 他一手撑在黎晚洇的背上,用身体将她遮了个严实。 鼻腔里是雄厚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黎晚洇的身子一时僵住了。 掌下的肌肤灼感明显,黎晚洇下意识的身子往前倾,却感觉与男人贴得很近,她身子又往后了一些。 就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勾得男人升起了一抹燥意。 掌心下是细腻滑嫩的肌肤,眸底一片雪白,那漂亮的蝴蝶骨也给战君宴视觉冲击。 黑眸微沉。 那被轻易左右的情绪让战君宴挺不爽的。 门口处的声音早已消失,两个人却处在一种暧昧氛围里。 片刻后,战君宴松开僵住的人儿,声线暗哑,“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黎晚洇还没开口,手上的裙子就被扯走。 她一惊,裙子已经从头上套下。 “我自己来。”黎晚洇手忙脚乱的自己去扯裙子。 但是她是坐着的,只能一点一点的挪动身子把后面的裙子往下弄。 就在这时,战君宴突然单手扣住黎晚洇的腰将她抱起。 裙摆顺利落下,黎晚洇又被放回椅子上,整个过程快得她都没反应过来。 黎晚洇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好歹也有98斤重,就被他这么单手给抱起来了! 这力气,难怪那次后她连续几天都不舒服。 看着女人衣服整齐,战君宴下压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在这等一会。” 丢下一句话,战君宴就出去了。 压迫感远离,黎晚洇松了一口气,脚上的痛感才又回归感官。 很快,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很是恭敬礼貌,“六少夫人您好,我来给您看看脚上的伤。” “……啊,好,谢谢。” -- 三楼走廊边上。 “您孙媳妇一直被人欺负,您都没有注意到?”战君宴的嗓音略带嘲讽。 战老爷子微愣,“……之前还有?” “不少。” 想到在衣帽间看到的被剪破的衣服,战君宴眸色沉了沉。 战家这趟浑水本来就深,那女人没有靠山还被贴上他的标签,会被针对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动他的人,要看他同不同意才行。 本就对孙媳妇有所愧疚,如今又让她在家里被欺负,战老爷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好受。 “是爷爷疏忽了。” 好在没有出太大的事,战老爷子想着息事宁人,“君宴,你先回去陪晚晚,明天我让人把那颗千年灵芝送过来。” 即便战老爷子再喜爱黎晚洇,但终究她是外人,打心底里他还是会偏袒自家人的。 到了战天鹤这般年纪,自然是想着以和为贵。 但战君宴不一样。 他只知道,动了他的人,不扒一层皮他心里不会舒畅。 “爷爷,我希望您等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战老爷子微微一惊,没想到孙子会给晚洇出头。 “君宴,你想做什么?” 想到那女人那会害怕的样子,战君宴嗓音冷冽,“自然是给我老婆讨个公道。” 战天鹤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这时,林毅过来,“六爷,人都来了。” 战君宴点头,看向爷爷,“太晚了,爷爷早该休息了。” “你今天要是做了,日后晚晚在家里恐更加不好立足。” 以战天鹤对这个孙子的了解,有些事他要么不理会,一旦插手就不可能善终。 所以他才会出言阻止。 战君宴冷嗤了一声,“缩头乌龟也未必能安生。” 见孙子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战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都是一家人,别让爷爷太难做了。” 战老爷子不想再管,拄着拐杖离开了。 …… 前厅。 本该睡觉的时间,一个个却顶着疲倦坐在这。 在战家,除了战老爷子,也就只有战君宴能不分时间的把人叫回来了。 等了些许时间,战君宴才抱着黎晚洇出现。 “君宴,这是怎么了?”战瀚哲问。 战君宴将黎晚洇放在了椅子上,声线冷清道:“三伯不是看到了吗?” 感受到男人身上骤然出现的冷意,黎晚洇身子往后缩了缩。 战瀚哲朝黎晚洇包起来的脚看去,“晚洇的脚怎么伤了?” 战君宴没答,在黎晚洇旁边坐下。 林毅将一块布满钉子的长木板放在了中央,然后拍了下掌。 几个佣人被带了上来,其中两个还被按跪在板子上。 感觉听到了钉子扎进肉里的声音,黎晚洇细眉都拧在了一起。等看到那三条蛇尸体被丢出来时,她更是恶心得作呕。 战君宴伸了一只手遮了一下她的眼睛,嗓音温柔,“老婆,害怕就闭上眼睛。” 虽然知道这抹温柔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黎晚洇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带着寒意的手离开时,她都听话的闭着眼睛。 战瀚哲拧着眉问,“君宴,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战君宴唇角勾了抹笑,“当然是要让暗地里下黑手的人付出代价咯。” 话说得轻飘飘的,却颤在了众人心上。 接受到眼神,其中一个女佣立马哭喊着求饶,“请六爷责罚,都是我们的疏忽,才让野蛇惊吓了六夫人。” 另外几个女佣也声泪俱下的求饶起来。 听到这些话,黎晚洇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女佣吓破胆的样子,她不知道该同情还是憎恶。 第10章 动她等同于动我 野蛇? 呵~ 战君宴喊了林毅一声,很快便有一个被黑布遮挡的东西被抬了上来。 黑布被掀开,玻璃器皿里黑压压的都是蛇。 那蛇蠕动、吐着蛇信子,让人看着打了身冷颤。 有个女佣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另外三个也被吓得脸色煞白。 黎晚洇也亦是如此,那原本红润明艳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她脖子僵僵的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头一次见识到了他的阴狠。 注意到视线,战君宴朝她看过来,握上了她垂在面前的手,“乖,别怕。” 嗓音温柔似水,黎晚洇杏眸里的惧色却没消下去几分。 一面温柔一面冷血,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亦或是,两个都是。 怕会出什么血腥的事,战瀚哲出声制止,“君宴,这里不是军中,你不要搞这些吓人的把戏。” “不是吓人。”战君宴眼眸狠厉,落了一眼在跪钉子的女佣身上,“三伯觉得我只是在吓人吗?” 战瀚哲眉头拧成了川字,他直接站了起来,“君宴,你可是有高职在身的人,切不要弄出什么让人诟病的事。” 战君宴神色没有一丝波动,“三伯也说了,这里不是军中,我做什么与我身份何干?” 一件军服落在了桌上,战瀚哲皱了皱眉,扭头朝下人低声说了一句,“去把老爷子请来。” 下人看了眼那个蛇箱,脚颤地离开。 “大晚上的,我没空陪六弟玩这些。”大哥战君享推动轮椅就要离开。 大伯母杜敏艳也站了起来,抬手抚了抚保养过度的脸,“对,时间这么晚了,惩罚几个不听话的下人而已,何必把我们都叫回来。” 见母子俩一副与之无关的样子,战君宴不疾不徐开口,“城东那块地都被征用了,大哥怎么会没空?” 轮椅停了下来,战君享的脸色变得难看。 城东那块地,名享集团准备了大半年,眼看着就要收入囊中了,前两天居然说地被政府征用了。 一开始战君享没有多想,现在看来,想必跟他这个好六弟脱不了关系。 战君宴又掀起眼皮看向大伯母,意有所指,“我倒是觉着这几个佣人挺听话的,大伯母说是不是?” 大伯母一瞬间变得心虚,“我……我怎么知道,又……又不是我房里的人。” 战君宴笑,“所以我才说听话。” 晕过去的女佣被弄醒,战君宴抽了一把瑞士军刀把玩着,“话赶紧说,别耽误我老婆睡觉。” 桌上一只三脚金蟾被战君宴扯了过来,刀一点一点的削着。 看到那金蝉一点一点被削下,众人又是一个寒颤。 男人如阎罗一般森罗可怖,一个女佣终于承受不住哆哆嗦嗦的开口,“是……是……” 下一秒,鲜血从她嘴角流出。 “啊~”胆小的吓得叫出声来。 林毅捏开女佣的嘴查看,“六爷,服毒了。” 说完,他招呼手下将尸体抬了下去。 这份冲击太大,黎晚洇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紧绷。 “不过是佣人的一点过失,何必如此心狠手辣?” 大伯母一句话,让战君宴成了众矢之的,指责的话一句接一句。 “四叔四婶故去后,六弟性子冷得亲情都不顾了。” “六弟是军长,嗜血成性惯了。” “他一向这么心狠手辣,杀人都不眨眼。” “……” “咻~”的一声,男人手里的刀准确无误的将蛇箱的锁削下。 话戛止,众人看去。 见蛇爬出,惊恐声四起。 “啊——” 尖叫声惊扰了蛇,很快便倾巢而出。 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蛇。 黎晚洇好不容易有些血色的脸再次被吓得惨白,她浑身发软无力。 下一秒,黎晚洇就被男人抱坐在腿上,脸也被按进了怀里,“马上就结束了,不会伤到你。” 黎晚洇稍微安了点心,但身子却依旧微微颤抖着。 一种既安全又危险的感觉将她包裹住。 战君宴蹙眉,哑声,“再抖下去就出事了。” 他没了耐性,给林毅使了个眼色。 林毅拿出手机,“这上面是大夫人、十一少夫人、君行少爷、君博少爷这几天让人欺负六少夫人的证据。” 第11章 我们分房睡合适? 经过大厅中央时,黎晚洇抬头看了一眼。 一颗心冰凉得彻底。 怪不得佣人们惧这个男人如鬼魅,真的太狠了。 黎晚洇真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要是得罪了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想想黎晚洇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暗自决定在这一年里绝对不能得罪他。 修长的双腿步伐加快了些许,同时薄唇丢出一句话,“胆子这么小还敢来这?” 听到声音,黎晚洇抬眸看着男人,好看的眼睛眨了眨。 是她胆子小吗? 谁看到这种场面不害怕? 意识到已经出了前厅,黎晚洇道:“你放我下来吧。” 男人脚步未停,声音冷冽,“你走得了?” “……”确实走不了。 她现在腿都是软的,更别说脚上还有伤了。 林毅一直跟在两人身后,总觉得六爷对夫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那会在车上,他分明察觉到六爷有些许着急。 等接近战君宴的房间时,林毅才加快脚步赶到前面去开门。 “六爷,那您和夫人早点休息。”林毅止步门前。 看到不是自己的房间,黎晚洇小小的疑惑了一下,但当下并未说什么。 “嗯。”战君宴淡淡的应了声,抱着黎晚洇进了房间。 被放在沙发上后,黎晚洇两手撑着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男人微微蹙眉,“去哪?” 因为刚刚的事,黎晚洇对战君宴还有一点害怕。 虽然他是为了自己出头,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那会的做法真的让她感到了胆怯。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般,“回……回房间。” 战君宴挑了挑眉,俯身靠近,“你觉得……我们分房睡合适?” “……”黎晚洇往后躲了躲。 确实不合适,可…… 虽然黎晚洇不认床,但是因为爷爷走后她晚上又开始做梦了。 这段时间还好了一些,隔两三天才会做梦。 今晚她有点担心。 想了想,黎晚洇试探性问道:“能不能到我的房间?” 他看着她,情绪意味不明,“不喜欢这?” “不是。”她扯了个谎,“我有些认床。” “多事!”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黎晚洇有些紧张。 尽管领证后她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毕竟是多了一个人同床共枕,她哪能没有一点波动? 没多久,开门声响起,黎晚洇下意识的抬眸看去。 男人裸着上身只在腰下围了浴巾,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沾着些许水珠,野性十足。 八块腹肌质感分明,人鱼线性感立体,黎晚洇吞咽了一下。 “看够了吗?” 男人的声音在跟前响起,黎晚洇才发现那好到爆炸的身材已经在眼前。 她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 “你……你先睡。” 黎晚洇都忘记自己脚上有伤了,直接逃往卫生间方向。 战君宴拧了拧眉。 黎晚洇从卫生间出来时,床上并没有人,而是阳台上站了道身影。 男人身上已经换了套睡衣,举着手机贴在耳边讲电话。 黎晚洇紧绷的神经松了些下来,她上了床躺在了边边上。 宛若大提琴般低醇的嗓音传进她耳中,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 没一会,旁边的床凹陷了下去。 黎晚洇紧张起来,身子都是缩着的。 战君宴看了眼缩得远远的女人,伸手去关灯。 房间暗下来后,黎晚洇才转过身子阻止男人的动作,“别关……” 战君宴关壁灯的动作一顿,“还要干嘛?” 对上男人的视线,黎晚洇小声的问:“可不可以就这样睡?” 战君宴眉头微皱,几秒后收回了手。 “谢谢。”黎晚洇小声道。 战君宴没说话,躺在了旁边。 黎晚洇缩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第一次清醒的情况下和一个男人躺一张床上,说不出来的感觉。 “还害怕?” 男人突然出声,黎晚洇身子条件反射地缩了缩。 他好像误会了。 黎晚洇也不多做解释,小声的“嗯”了一声。 需要开灯睡觉是爸妈离开后开始的,但是没必要给他说。 黎晚洇开始在心里数绵羊,不然醒着太磨人了。 身边也没有声音。 黎晚洇数到五百多只羊微微有点睡意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以后被欺负了直接还回去。” “你是我的妻子,有事我担着。” 这般维护的话让黎晚洇心里一暖,绷的神经也因此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