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小可怜[快穿]》
1. 楔子 浩渺虚无间，黑白二气交融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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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崩坏 华丽森严的仙宫中，数十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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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逆流 “三界崩坏，秩序坍塌。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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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 “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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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 一人一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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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3） 曦宸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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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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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5） “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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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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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7） 晧泽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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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8） 清晨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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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9） 三家村的……
三家村的村口立着一块大石头，石头半人高，上面刻着‘三家村’三个大字。这字刻得慷锵有力，看起来竟别有一番风骨在。
曦宸扫了一眼，抱着皓泽站到大石头边上，冷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吹起两人的衣裳，曦宸慢慢别过头去——她起晚了，进镇的牛车都走了一个时辰了。
曦宸第一次产生挫败感。
原来神也不是万能的，压制神力后，她也就是个普通人。
用力攥紧的手被人小心碰着，曦宸低头。
“不，不饿的，你，你别用力，会，会受伤的。”皓泽费力说道。
曦宸这才发现她手上的力气用大了，指甲已经刺破掌心，流出血来。
曦宸有些丧气，“皓泽，我是不是很笨啊。”
“不！不笨。”皓泽急道，他小心掰开曦宸的手，看着曦宸流血的伤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伸出舌头轻轻舔向她的伤口。
手心痒痒的，很奇怪的感觉。
曦宸指尖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
“那，那人。”晧泽指向不远的地方。
“啊？”曦宸看去，有人从远处晃悠过来，林二丫的记忆中有这个人，是位有些游手好闲的族叔。
“怎么了？”曦宸不解。
晧泽抿了下唇，沙哑干涩的声音有些发颤，“钱，给，给他，饭。”
曦宸眼睛一亮，“哦，对哦！”她快步向人奔去，“晧泽你真棒！”
晧泽搂着曦宸脖子的手微微收紧，抬起眸子看着曦宸，眸中好像有什么闪过，他很快将头埋进曦宸颈窝。
“给我们点饭。”曦宸开口，说出的话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这人瞪大眼睛，看了眼曦宸，又看向被曦宸抱在怀里看不见脸的晧泽，他眼中的嫌恶几乎溢出眼底，“管我要饭吃，二丫呀，你这脑子是不是因为这玩意儿坏了啊，你我都不会给，还会给这么个丧气东西，啧啧啧，他现在打不得了，你知不知道老子少了多少乐趣，少来惹老子。”
曦宸面无表情的伸手，“给不？”
三个铜板出现在曦宸手中，男人眼睛一亮，一张脸顿时笑成朵花，“给给给，嘿嘿，二丫呀，你说你跟叔客气什么，叔这就回去让你婶子给你做饭吃，以后天天来叔这吃。”
有钱能使鬼推磨，男人一家很快给两人上了吃的东西。
两碗能数出个数的米汤，一个干巴巴的窝头，还有一碟拌野菜。
曦宸根本不会挑剔，也看不明白男人一家的小九九，她开心的将米汤递给晧泽。
晧泽抿了下唇，一口一口的小口喝着，米汤不多，只是对于晧泽来说却还是过了，他喝了几小口便放下勺子。
“嗯？又饱了？”曦宸看着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米汤，“窝头要吃么？”
晧泽摇头。
曦宸见此，快速将桌上的东西吃光，还把晧泽剩下的米汤喝了个精光，她特诚实的开口，“没你昨日做的兔子好吃。”
“要？”
曦宸摇头，“等你身体好些再说，走，带你去镇子。”
晧泽愣了一下，摇头。
“嗯？”
“远。”他坚持不下来。
曦宸语气轻松，“没事，我抱你过去。”吃饱了，她还是很有力气的！
晧泽还是摇头。
曦宸蹙了蹙眉，一把将人抱起，“你轻的厉害。”
大门推开，男人笑眯眯的站在门口，“二丫啊，叔这才几年没看，二丫竟然就出落的这般漂亮了。”
漂亮？这好像是在夸她。
曦宸愣了一下后点头回应，“哦。”
“诶，二丫。”就在曦宸打算离开时，男人的手伸过来。
曦宸抬手抓住男子伸来的手腕，抬腿就是一脚。
砰！
重重的一声，
曦宸瞥向滚落在地的男子，将一手抱着的晧泽又往上抱了抱，心情不错的离开男子家。
唔，刚刚她这身体竟然有点发热，真是奇怪。
“你……”
“嗯？”曦宸低头，皓泽说了这么一个字就不再开口，曦宸不解，“怎么了？”
皓泽睫毛抖了抖，攥着曦宸手指的小手无意识的加大力气。
曦宸心里一动，一根止血草落在晧泽怀里，“止血草，抹上就好了，不用担心。”
她晃了晃自己还有点流血的手心，本来血是不流了的，可刚刚握着那男人手腕握的太用力，结痂又破了。
这小孩是见她又流血了，担心？
凡人可真是脆弱。
曦宸扫了眼那不起眼的伤——这大概算是伤吧？
晧泽沉默的拿起止血草放在嘴中嚼碎。
这反应好像不像是担心啊？
曦宸突然想到以前，以前在大千世界时但凡她动手，就连小凤他们一时半会都不敢靠近她。
晧泽这是——怕了？
曦宸一顿，将晧泽抱到一旁的树下，她将人放下后，蹲在皓泽面前，“晧泽这是怕我了？唔……那我下回忍一忍，尽量不动……”
“不，不怕咳咳……我不怕！”他说的太急，晧泽咳的厉害。
曦宸愣了一下，连忙给人拍背。不怕诶，曦宸突然有点开心。
“他的灵魂突然充满恶意，我才……晧泽不怕我就好。”曦宸解释。
晧泽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他不怕曦宸，他怕的是他的无力。
皓泽年纪虽小，可却早已见惯了所有人性的不堪，那男人想要对曦宸做什么，甚至可能做了什么他都猜得到。
他不该，不该让曦宸去找那人的。
皓泽低下头，死死的咬着嘴唇。
很快，皓泽的身体又被温暖包住，晧泽看着曦宸，慢慢缩进曦宸怀里。
再次来到村口。
这回曦宸没有停下，她直接按着记忆中的方向，向着镇子走去。
晧泽几次想要下来都被曦宸无情拒绝，最后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曦宸轻叹口气，这小孩的身子实在太弱了。凡人本就弱，他这身体竟是比一般凡人还要弱上几个等级。
她们走了很久，曦宸几次偏离方向，最后干脆按着车轮印子前进的方向前进。
一个多时辰后，两人来到镇子门口。
一丈多高的城墙包围着整个镇子，镇子内外人来人往。
罗桥镇，这周遭十里八乡中最大的一个城镇。
曦宸抱着皓泽，在排队进城的队尾等着。
13.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0） 城门……
城门口很是热闹，来往进出的人络绎不绝，门口两名守卫认真的检查着进入的行人。
“晧泽。”曦宸轻语。
冷淡的声音中透着丝遥不可及的温暖，是连做梦时都不敢幻想的，晧泽睁开眼睛，一时竟有些分不清他是生是死。
大概只有死了才会有一点幸福吧，晧泽的表情很空，看起来呆呆的。
“我们到了，来看看。”还是那冷淡中透着温柔的声音，晧泽回过神来。
他还活着，现在，很暖，暖的他好想抓久一点，只要久一点点就可以。
晧泽怔怔的看着曦宸。
“看那边，晧泽也是第一次来镇子吧。”曦宸指着城门口。
四周的景色陌生的很，晧泽转过头，安静的看着。
“哪来的。”
“三家村。”
例行询问后两人进城，曦宸四下看了看，向着一人走去，“请问你知道医馆怎么走吗？”
妇人本来急着回家做午饭，见着是一小姑娘抱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孩子，她脸色一变，“这是怎么了？你们爹娘呢？镇上医馆有三家呢，小娃子想去哪家知道么？”
她一连串就是好几个问题。
曦宸愣愣摇头。
妇人皱眉，“这……杏仁堂的名声最高，弘儒堂的安大夫疑难杂症治得最好，卢荣堂价格最是公道，我们老百姓最喜欢。”
“弘儒堂，尊上，去弘儒堂。”讋熠的声音突然从一侧由远及近的飘来。
曦宸开口，“弘儒堂。”
“那我正好顺路，我送你们过去吧。”妇人热情开口。
“你们是姐弟？”
“怎么就你们两人呢，你们爹娘呢？”
“你们不是这镇子上的人吧？”
“你……”
终于到了弘儒堂门口，曦宸告别热情的妇人。
“尊上，这里有位安大夫可厉害了，之前有个人要死了，另两家大夫都没治好，送来这里，那安大夫几针下去，快没气的人就活过来了。”讋熠绕着曦宸飞了一圈后就向着一人飞去，之后，它就在这人的头顶转起圈子，“尊上，就是这人，我听这里的大夫和药童们说，这安大夫是京里的，犯了事逃难过来的，后来被这里的东家收留。哦，对了，京里好像是个好大好大的地方，要有四五个罗桥镇大呢。”
曦宸看向安大夫，安大夫是位略有些清瘦的老头，说是老头可能有些过了，他看着估计也就四五十岁，只是打扮的有些邋遢，让人看着年长。
安大夫的面前其实没多少人排队，曦宸看向讋熠。
“他收费太贵，不管什么病都要先交一两银子，之后不论能治与否，他这银子都不给退。”讋熠解释。
一两银子对于这小小镇子上的人来说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说不定去其他大夫那里，这一两银子都够看病了。可在安大夫这里，一两银子却只是让他看病的敲门砖。
曦宸点头，抱着晧泽走到安大夫面前。
“一两银子，交钱看病。”
曦宸放下银子，本来村长给曦宸的一百两是银票，可后来说是为了曦宸方便，又都给她换成了碎银。
安大夫抬了抬昏昏欲睡的眼皮，懒洋洋的开口，“手。”
晧泽看了眼曦宸，慢慢将手伸出来。
“怎么这么瘦，闹灾荒了。”安大夫扫了一眼，眉头蹙起，他不记得最近哪里闹灾荒啊？
搭脉，看诊。
安大夫皱着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沉，时间一点点过去，长时间沉默的氛围让晧泽有些不安。
曦宸抬手捏了捏皓泽的胳膊。
啪！
安大夫突然重重拍向桌子，这一声吓得屋里不少人一个激灵。
“啊！”
“安大夫你做个甚么！”
“诶呦喂，诶呦喂，吓到我了，你们弘儒堂负不负责啊。”
—
“滚滚滚，治不了，隔壁拐角，巷子深处，直接买副棺材回家吧！”安大夫怒吼。
“……”
药堂瞬间安静。
“嗤，这安大夫的嘴啊，怎么还是这么毒。”
“可不是么，人家小孩子来看病，治不好就不能说句好话，难怪在京都混不下去。”
安静过后就有人窃窃私语。
曦宸盯着安大夫，摇头，“你撒谎。”
“撒谎个屁，老子才没撒谎，他整个身子都进棺材里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
两人对视。
对面的目光黑漆漆的，像是能直接把人看透，安大夫抿了抿唇，转开视线，“你治不起他，治一半还不如干脆别治，也省得他遭罪。”
“我有钱。”曦宸道。
安大夫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先交一百两银子，五天后续费，没有立即给老子滚。”
哇！
弘儒堂内等待的百姓哗然。
“我说安大夫，你抢钱呐，什么病需要一百两银子。”
“就是啊，安大夫，还就五天，你看这俩娃娃穿的，您要坑也得挑挑人不是。”
“你……”
—
“我只有九十九两。”曦宸不大的声音在一群人的声音中竟然格外清晰。
安大夫看向曦宸。
“不，不看。”晧泽用力去拽曦宸的袖子，“我没事，不看了。”
曦宸没理晧泽，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大夫。
安大夫老神在在，“少一文也不行。”
曦宸沉默。
“不看，不看好不好。”晧泽更用力的拉扯曦宸的袖子，“不值得的，不值得的，回去吧，我、我们回去吧。”
曦宸依旧沉默的思索着。
“我，我……咳咳，咳咳咳……”一着急，晧泽剧烈咳嗽起来，最后竟是没忍住，唇角溢出血水，“我真没事，不看，不要浪费银子，不值得的，不——”
他失去意识。
曦宸收回思绪，抬手给人擦了擦，她看向安大夫，“你给我一天时间。”
安大夫挑眉，看着曦宸决绝的背影，他慢条斯理的道：“给你一天时间，人你可以先放这。”
曦宸回头，看着安大夫的神色，她点头。
晧泽被曦宸抱进医馆内室，曦宸离开药堂。
“尊，尊上，我、我……”讋熠耷拉着脑袋，感觉自己办了错事。
“记忆给我。”
“哦，哦哦。”讋熠连忙照办，听话的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
曦宸快速接收着讋熠记忆，根据这些记忆中的信息，她迅速调整脑中的思路。曦宸按着制定好方案，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14.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1） 藏玉……
藏玉楼。
曦宸抬头望去，三层小楼金碧辉煌，满是富贵气。一进门，红色的珊瑚树摆在中央，锦衣华服的公子们摇着纸扇，相看着柜台上的一件件玉摆件。
曦宸四下看了看，向着人最少的一个柜台走去。
“我想雕玉。”曦宸开口。
热情介绍手中玉佛的掌柜暼了眼曦宸，不耐摆手，“去去去，哪家的小姑娘来我们藏玉楼胡闹。”
“我会雕玉。”曦宸又道。
掌柜眼中厌色更浓，只是他好像顾忌着眼前的大客户，只能努力忍着，“你才多大，还想做玉雕师，走走走，再不走，我可叫人将你扔出去了。”
曦宸沉默片刻，在掌柜的又开始热情介绍手中玉佛时，曦宸啪的一下，将手中的东西拍柜台。
“你……”掌柜刚要露出怒色的眸子在看见这东西的时候瞬间睁大，就连一旁看玉佛的公子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直勾勾的盯着。
只见柜台上此时放着一串漆黑的手串，手串泛着莹莹光泽，只是放在那，就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溢入鼻尖，瞬间让人烦躁散去。
“小姑娘你……”
“十万两，小丫头，你这手串十万两卖么？”那公子抢过掌柜的话，笑眯眯的开口。
掌柜的一张脸憋的青紫，却好像忌讳这公子，咬着牙没敢出口。
曦宸则是愣了一下，看了眼她的手串，曦宸摇头，“我要雕玉，给我次机会，若失败了，这个抵给你。”
“小丫头，十万两你若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那公子又道。
公子的开口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曦宸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淡淡摇头。
“欸，你——”
“小公子您别急，别急。咱们这不还是有机会的么。”掌柜的心里都快笑翻天了，可面上却还是一副安慰人的样子，他对着这公子拱拱手，继而看向曦宸，“小姑娘可是确定？”
“嗯。”
“那好，那好，小姑娘要雕什么样的玉？”掌柜的这时就显得极有耐心了。
曦宸认真回答，“能给我一两银子工钱的，雕什么都行。”
掌柜的：“……”
公子：“……”
周围的围观群众们：“……”
一两银子，这是什么鬼！！！
“咳咳，咳咳咳，那什么，还不去后面拿玉！”掌柜的瞪向一旁的小二。
管他是什么鬼，为了这东西，他们照办就是了！
那公子摸摸胸口的银票，突然有种想白给这小姑娘一张的冲动。
公子默念，''不行，忍住，为了这手串，一定要忍住，哎呀妈呀，这谁家的小丫头，太tmd可爱了，还一两银子……''
公子的心思，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如脱缰的野马，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也幸亏这公子心里的话没人能听见，否则这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可就彻底毁了。
很快，一块拇指大小，还有不少瑕疵的玉石被小二拿出来。
掌柜笑眯眯的递给曦宸，“小姑娘这个给你，雕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嗯……只要让这里大部分人都觉得可以，我们便给你工钱，可好？”
大部分的人都有谁，和这藏玉阁的关系如何，这里的门道很多，可惜才做凡人没几日的曦宸并不懂。
可一旁的公子却听得明白，他嘴角抽抽，差点没忍住将怀里的银票拍出来。
曦宸看看周围，很快点头。
掌柜忍住心中狂喜，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道：“那这个……我们先暂为保管？”
曦宸看着沉香源木手串，“好。”
“诶！”掌柜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手串，一双眼睛都恨不得粘在这沉香源木手串上。
“这是沉香吧，这味道，这是多少年的沉香才会有这般清幽的味道啊。”掌柜的一脸陶醉，看的一旁那公子心痒痒的直难受。
“小丫头，你就在这屋里雕吧。”好奇又气愤的公子开口。
“对对对，在这雕，在这雕，掌柜的，还不赶快给小姑娘腾出一块地方来。”周围看热闹看的起劲的人起哄。
“好。”掌柜不舍的将手串交给一人保管，指挥小二在地中央给曦宸腾出一块地方。
曦宸面无表情的坐下来，想了想，她从怀里掏出之前偷偷从手串中拿出来的漆黑匕首，曦宸垂着头，一刀一刀划向玉石。
匕首此时看着很普通，基本没人注意到，只有那公子望着地上迅速掉落的玉碎，眼中闪过精光。
一刻钟过去，
两刻钟过去……
曦宸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停下动作，她抬头，一群人瞪着眼睛张着嘴，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一样一动不动。
“那个，成么？”曦宸有些迟疑，毕竟往日炼器塑形只需神识操作，这直接动手，曦宸还是有些吃力的。
寂静，整个铺子里面没人回话。
曦宸指尖动了几下，“我说……”
“啊，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我，我，给我给我！”
“一百两银子，我要！”
一群人反应过来，突然开始‘发疯’争抢，这架势，真恨不得能与对方大战个三百回合。
曦宸悄悄松了口气，将手里的玉石递给掌柜，“诺，一两银子给我。”
掌柜倒抽口冷气。
这是怎样一件玉雕，红色的玉石颜色很淡，还有不少墨色的斑点，此时却像一朵盛开的火焰花朵，只是看着，就仿佛被这花中蕴含的热气灼伤了双眼，那墨色更像是一张张无形的火焰大口，看着就令人遍体生寒。
美到极致又恐怖到极致。
神界的炎火花，在天火盛开的炎域生长。
“你，我，这……”
“掌柜的，小丫头这玉雕可不止值一两银子。”那公子敲着扇子，笑眯眯的开口。
掌柜连连点头，“是是是。”
他连忙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曦宸，“是这玉石太粗糙，您的手艺可远远不止这个价。”掌柜的态度非常恭敬。
曦宸愣了一下，摇头，“说好的一两银子，我不多要。”
“这……”掌柜迟疑，他这示好的心思几乎已经众所周知。
可曦宸还是坚定摇头，“就一两。”
掌柜无奈付钱。
“手串。”
掌柜肉疼，“好。”
曦宸戴上手串，拿好挣来的一两银子，开心的向着医馆走去。
“尊上。”
“嗯？”心情很好的曦宸回道。
“您刚刚阻止契约形成就好了，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呢，您赔死了。”讋熠心疼。
曦宸沉默了一下，点头，凡界与神界不同，有些承诺是可以更改的。
曦宸又学会了一点。
“嗯，下回多要点，我忘了挣饭钱了，还有五天后的药钱。”
讋熠，“……”突然觉得尊上大人有点呆萌肿么办。
讋熠冒着星星眼的眼睛突然一变，“尊上，有人跟踪。”
“嗯？”曦宸脚步不变，侧耳倾听，距离还太远，以她现在的力量还听不清楚。
“十二人……该死，竟然是那藏玉楼里的人。”其中一人正是之前替那掌柜保管手串的男人，讋熠记得他，讋熠顿时被气的毛毛都红起来了。
曦宸想了想，去往弘儒堂的脚步转了个方向。
“尊上，尊上，怎么办，怎么办，以您现在的力量根本打不过他们，我们要怎么办啊？”讋熠急得团团转，“要不我烧死他们，之后让雷劫劈个够，我不反抗的话，这个世界应该不至于崩溃，等我们净化了神魔体，您在将小世界修复一下？”
这也的确是一个办法。
曦宸蹙着眉头，“先看看吧，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这么做，我再推演一番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曦宸在热闹非凡的街道来回穿梭，从响午一直走到傍晚，直到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曦宸才停下来。
桃花已经谢了，绿色的叶子看着有些单薄，曦宸站在桃树下，淡漠的看向后方。
一道道人影走出。
“艹，老子就说她早发现了吧，该死的臭丫头，耽误我们这么长时间，有本事你让这街道一直人来人往啊。”
曦宸垂眸，指尖一滴红色落入地面，无声无息地掀起一层涟漪。
“乖乖把手串交出来，之后好好听话，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否则，哼哼……”
曦宸沉默。
“喂，说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曦宸抬眸，漆黑的瞳孔满是漠然，对万物一视同仁的漠然。
“违反神的契约会遭报应的。”曦宸轻语。
她是秩序神，掌管的就是天地秩序，在秩序神面前违反契约简直就等同于与整个天地对立。
“神之诺，等同天地之诺，违者，天地诛之。”
“什么乱八七糟的，金牙，把她抓过来，小心她手腕上的那个手串，别弄坏了。”
“好嘞，您就放心吧。”一个佝偻着身子，看起来极其猥琐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曦宸瞬间抬脚，踢向男子。
砰！
男子向下倒去，匕首从曦宸手中出现，她直接向上，又向侧边一划，男子的脖子就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噗呲！
鲜血喷出，男子瞳孔瞪大，呜咽一声，人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md，竟然还是个练家子，兄弟们，给老子上！”带头的大汉吼道。
“尊、尊上，又有人来了。”讋熠绝望，它突然冲到曦宸面前。
哪怕只是尊上的一缕神识也不是一个小千世界可以比的，讋熠不再犹豫，后果它认了，损伤的气运它也认了，大不了它回蛋里再重修一次！
搅乱一方世界的规则，这后果，讋熠几乎在拿它今后的未来拼。
讋熠一脸决绝，张嘴，喷火！
只是这火还没喷出来，就又被它强行咽回去，这差点没将它给呛回蛋里。
讋熠气鼓鼓的抬头。
新来的一群人已经出现在她们面前，白衣公子居中而立，摇着纸扇，风度翩翩。
噼里，啪啦，砰！
战斗很快结束。
白衣公子走向曦宸，“小丫头，很厉害嘛。”
曦宸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人不是别人，竟是之前在藏玉阁中遇见的那位。
15.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2） 烛火渐……
烛火渐熄的夜市黑洞洞的，曦宸与公子一行人相对而立，她们的脚下是一群半死不活的人。
诶呦呦的惨叫时不时响起。
曦宸漠然开口，“你要什么？”
这话说的太直白，竟是让这公子噎了一下。
公子看着曦宸，脸上闪过更浓的兴味，“嗯……世人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小丫头你不如……”
‘小丫头’手上的匕首还淌着血，此时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眸子扫过来，让公子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公子搓搓手臂，视线下移，那死了的猥琐男人还在曦宸脚边躺着，想到刚刚曦宸平静杀人的模样和那利落的身手，公子吞了口唾沫，“咳，我想买那手串。”
曦宸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公子。
“那……这个匕首？”公子改口，这气焰竟然莫名就比曦宸矮了半截。
不理解，不理解。
公子更好奇的打量着曦宸。
曦宸总算给了反应，她晃了晃手中的匕首，“这个？”
“嗯嗯。”公子小鸡啄米的点头，那可是个削铁如泥的宝贝。
“你压不住。”曦宸道。
“啊？”公子不解。
曦宸没管公子的困惑，从沉香源木手串空间的犄角旮旯中翻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珠子。
曦宸指了指公子的扇子，又指了指公子的腰间，“够你用了。”她走到公子身边，随手留下珠子，曦宸不做迟疑的离开。
公子，“？？？”他一脸懵的双手接住珠子，左摸摸，右看看也没看明白这东西的好坏。
不过腰间——
公子合上扇子，快步跟上曦宸，“小丫头，你别走啊，这玩意有什么用，融进兵器里么？”
“嗯。”曦宸的脚步没有一点停顿。
“诶，你怎么这么冷淡，话说，你为什么就要一两银子啊？你这手串可值钱了，在哪得来的？还有还有，你玉雕手艺真好，和谁学的？你才多大一点，那花真漂亮，我都没见过，你在哪见的……”
巴拉巴拉，公子说个不停。
曦宸停下脚步。
公子一个踉跄，差点撞上曦宸，“啊？怎么了。”
“因果以尽，你可以走了。”曦宸道。
“哈？”
曦宸继续往前走。
“诶，什么意思啊。”公子皱着眉，捏捏还握在他手中的珠子，因为这个？
“诶，那这个我还你。”公子又追上曦宸。
曦宸停下，平静的面孔眉头轻蹙起来。
公子被看的尴尬，他挠挠脑袋，一点公子的气度都不剩了。
曦宸继续往前走。
公子一顿，想了想竟是又跑到曦宸身旁，“那我可以找你雕玉雕么，我给钱的，肯定比那黑心掌柜给你的多……”
巴拉巴拉，公子又开始说个不停。
曦宸突然停下脚步，公子紧急刹车，“欸你——”
曦宸冷淡的声音突然带上些诧异，她道：“晧泽？”
公子眉头一挑，顺着曦宸的视线望去，一名小孩站在阴影中，小孩低着头看不出模样，大了不少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能看出这孩子瘦的厉害。
“晧泽，诺，我挣来一两银子了。”曦宸快步走到晧泽身前，伸出手，手心中正躺着白花花的碎银子。
她此时的眉眼都透着愉悦，与刚刚的样子截然不同。
公子摇着扇子，饶有兴趣的看着。
“晧泽？”
晧泽低着头没有言语。
曦宸不解，“晧泽，怎么了？”她半蹲身体，与皓泽对视。
皓泽摇头，他突然小心的探出手，拉住曦宸的袖口。
曦宸神色一动，一把将人抱起，“饿没饿，我刚刚路过一个面摊，一碗面才要三个铜板，我们可以去吃，好多人呢。”
一定很好吃！
曦宸的眸子亮晶晶的。
这模样——
公子瞪大眼睛，眼前这小丫头还是刚刚那个对他爱搭不理的人么！公子看了看曦宸怀里的小只，突然对自己的魅力感到了深深的怀疑。
“要雕什么，能尽快么？”曦宸突然对公子开口。想到去掉药钱就剩下的八个铜板，曦宸有些期待。
公子，“……”
这话题转换的太快，公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等反应过来后这种突然被临幸的惊喜感是肿么肥事！？？
公子摇头失笑，“小丫头你都能雕什么？”
“你要做什么用？”
“啊？哦，我家老爷子要过寿。”
曦宸看着公子，“行，要用的玉给我。”
“……”公子一拍脑门，得嘞，这玉还得自己准备。
“听见没。”他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开口。冷淡的一声竟然莫名有气势，有人影在听见这声音后晃动了一瞬后消失不见。
曦宸看向公子，这离开的人的实力比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人强。
而这样的人应该还有。
曦宸点头，完全没有再进一步探究的想法，她直接抬脚离开。
“诶，小丫头，你还没说去哪找你呢。”
“三家村。”曦宸头也不回的离开。
公子轻摇扇子，“三家村……胡八。”
“公子。”一人影突然出现在公子眼前。
公子笑得深意，“查。”
“是。”
……
弘儒堂，
啪！
曦宸将手里的银子拍到桌上，有零有整，零零散散竟然一大堆。
安大夫懒洋洋的抬头。
“你要的一百两。”曦宸道。
安大夫眉头一挑，伸手巴拉几下碎银子，“进屋。”
他起身先一步进入内室。
曦宸抱着晧泽跟在安大夫身后，将人放在白日躺着的床上，也没想过去问一下为何应该留在这的晧泽会出现在外边。
她略有些好奇看着安大夫给晧泽治疗，只是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安大夫就冷着张脸，开口撵她了。
“你还在这干什么，一百两只是这小子一人的，你若也要留下，再交一百两。”
曦宸，“！！！”
竟然不是开完药回去。
“晧泽要留这？”曦宸问。
安大夫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他这一身病没个三五年你还想恢复？你还是想办法赚钱去吧。”
安大夫突然咧开嘴，对着曦宸露出一个猥琐又幸灾乐祸的笑容，“一百两只是初步诊费，要想他好的快，嘿嘿嘿～”
曦宸，“？？？”
这是还需要很多钱？
曦宸愣愣的看着皓泽，皓泽坐在床上，脑袋低低的垂着，因为安大夫的话，他身子有些发颤。
曦宸又是愣了一下，走到床边，“我能挣钱的，没事。”说着，曦宸揉了下晧泽的脑袋，枯黄干涩的头发手感并不好，曦宸很快收回手，想了想后转身离开。
饿了，要吃饭。
曦宸离开，安大夫收起脸上猥琐的笑，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个布包，淡淡开口，“人走了。”
晧泽睫毛颤了颤，一直低着的头缓缓抬起，露出一双空洞绝望，还透着恐惧的眸子。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晧泽死死的咬着冒血的嘴唇。
“啧啧，我新换的床单，弄脏了我可让那小丫头赔，你听到没——”
砰！
安大夫话还没说完，晧泽一用力，整个人就从床上栽了下去。
“……”安大夫吓了一跳，“那个，我说笑的，你不用——”
他正好对上皓泽死气沉沉的眸子，安大夫闭嘴，他拽着皓泽的衣领将人提溜回床上。
手下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轻。
安大夫叹了口气，“我说你……”
皓泽已经无声无息的昏了过去。
安大夫皱眉，“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打开布包，数十根银针整整齐齐的摆着，安大夫脱掉晧泽身上的衣裳，面无表情的施针。
16.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3） 曦宸……
曦宸沿着记忆走到面摊，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曦宸茫然。
没面摊了？
饿。
她揉揉抽痛的肚子，这时候的曦宸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兮兮的。
有醉酒的男子见到这一幕，吹了声口哨，笑眯眯的走来，“呦，小姑娘这是没地方去了，和哥哥走如何？”说着，咸猪手够上曦宸。
曦宸抬起腿，对子男子就是一脚。
砰！
咚！
“诶呦喂，疼疼疼，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您这尊大佛，您绕了小的一命吧。”
“不是佛。”曦宸蹙眉看着只是一脚就哭爹喊娘的男人，想了想，她蹲在男人身边，“哪有吃的，三个铜板的。”
男子出身不错，又是家中独子，哪里去吃过什么以铜板论数的东西，男子含着眼泪、鼻涕一脸懵的看着曦宸。
曦宸皱眉。
“哦哦哦，街角有个馄饨摊很好吃的。”男子突然开口。
曦宸眼睛一亮，开心离开。
男子，“……”他揉揉被踢的生疼的腿，看着曦宸的背景好半天，最后骂骂嘞嘞的走了，“tmd，老子再也不欺负你个穷书生了。”
很明显，馄饨铺子的消息来自他口中的穷书生。男子不知道的是，这次的意外让他悲苦半生的命运改变，被欺负的穷书生受了他的资助，他家道中落之时被书生报答，安稳过了一辈子。
曦宸来到馄饨摊，天已大黑，数十个座位已经没有人了，老板正在收拾座椅。
“老板，要碗馄饨。”
“诶，来喽。”老板擦桌椅的动作一顿，一抬头，小姑娘十一二的样子，“小姑娘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嗯，吃完就回。”空气中残留的味道很香，曦宸嗅了嗅，感觉嘴中湿漉漉的，想吃。
“太晚回去可危险，小姑娘赶快吃完赶快回家，你爹娘呢，怎么也不出来寻你？”老板快速的上了馄饨。
曦宸闷头吃着，吃的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没理会一旁絮叨的老板。
唔，好吃，晧泽烤得兔子最好吃，这个第二。
做个凡人，也不错。
曦宸吃的满意，只是吃完离开馄饨摊时，她却有些发懵。
回去，太远了。可不回去，那去哪？
曦宸摸了摸身上仅剩的三个铜板，重重的叹了口气。嗯，没错，馄饨一碗五个铜板，她被那个指路的男人骗了！
曦宸有些蔫蔫的往回走，最后干脆走回弘儒堂，直接跳到弘儒堂门口的大树上。
一夜很快过去。
吹了一夜冷风，睡得迷迷糊糊的曦宸睁开眼睛，她迷茫的四下看了看，一翻身，从树上跳下去。
“啊！”
“什么人，要死啊！”
一群人惊叫跳开。
曦宸也被人群突兀的叫声吓了一下，看着被她吓到的人群，曦宸道歉，“抱歉。”
天已经见亮，曦宸活动活动发僵的四肢，跑到早市买了两个包子。
一荤一素，正好三个铜板。
“晧泽呢？”
昨日小姑娘一百两看病的样子太过醒目，曦宸刚一进弘儒堂就有人给她指路。
拐了七八个弯，曦宸这次来到一个小院。
小孩坐在屋檐下看着门口，空洞的眸子在看见曦宸时突然一亮，几步就向着曦宸跑来。
“跑什么，你腿不想要了！”怒吼在一个堆满药材的柜子后面传来。
晧泽已经跑到曦宸身前，直接站不稳的扑在曦宸怀里。
曦宸紧急抬手，堪堪救回差点被挤成肉饼的包子，“早饭差点被你毁了。”
毁了就没钱买了。
曦宸心有余悸，这种感觉真是数十万年来第一次拥有。想想她大千世界第一人，何时会有害怕这种感情。
曦宸一手拿包子，一手抱小孩似的抱起晧泽，“诺，肉包子，闻着可香了。”
她将人抱到石桌上，曦宸将肉包子递给晧泽。她放下另一个包子，掀开晧泽脖颈附近的衣裳，肩胛骨上的伤已经包好，再向下，一圈圈布条将晧泽包的严实，那些刀伤、鞭伤、烫伤都被一一处理过。
曦宸点头，见举着包子的皓泽袖子滑落，露出的胳膊也包着布条，她掀开皓泽的裤腿，嗯，也包好了。
再低头，黑色的鞋子穿在晧泽脚上，曦宸愣了一下，“这鞋子……”
晧泽指向那柜子方向。。
曦宸明白，“安大夫，这鞋子多钱？”
柜子后面走出一蓬头垢面的人，安大夫看了眼晧泽，嗤笑一声，“老子大发慈悲，送他了。”
晧泽收回目光，低下头，努力咀嚼口中的肉包。
“肉包子，唔，陈小子家的包子啊，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安大夫走到两人身边，鼻子动了动，夸张的吸了一大口口水。
“不过，你给他吃包子，你是嫌他遭的罪不够多？”
曦宸，“？？？”
她不解的看着安大夫，又低下头去看晧泽。
晧泽这时又小小的咬了一口。
曦宸又看向包子，这么长时间，包子只少了一小块包子皮。
“你们是三家村的人吧。”安大夫一把夺过晧泽手中的包子，刚要咬上一口，就被扑过来的晧泽吓了一跳，他讪讪的将包子塞到曦宸手中，“你自己吃吧，他现在吃不了一点油星。”
曦宸连忙接住差点摔下石桌的晧泽，将人放回石桌。
“吃不了油星？”曦宸看着垂着头的晧泽，将人的小脑袋抬起来，刚刚还正常的小人这时小脸上已经多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曦宸蹙眉。
安大夫幸灾乐祸，“三家村的灾星可是远近闻名啊。”
小孩的身体颤了一下，曦宸莫名就有了些怒意。
“你要说什么？”
那声音让安大夫一愣，他收回脸上的幸灾乐祸，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他以前应该三五天都吃不上东西，如今胃口小的也就针眼大小，每次喂他一两口米汤就行，每天多喂几次，慢慢增加。”
曦宸眉头随着安大夫的话慢慢皱起。
“常年受寒，天一凉他浑身骨头就犹如被人敲碎，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常年呼吸伴随着疼痛，四肢小有弯曲，很明显是被人打折后没长好，只能敲碎掰正后让骨头重新生长，脖颈处伤口太深，短时间内别说话……”
安大夫说了半天，最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袍，“所以啊，你确定你还要救？”
曦宸听得发懵，大体能知道这小孩的伤对于凡人来说很重，或许是应该放弃的程度。
曦宸低头，皓泽安静的靠在她怀里，对于安大夫的话，不知道是同她一样没太听懂，还是听懂了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曦宸不清楚，不过曦宸相信被黑气包裹却仍灵魂不染的人面对这么点伤痛是绝不会败北的。
曦宸毫不犹豫的点头，“救。”
“哦？”安大夫挑眉，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曦宸莫名悟了，“多少钱都可以，我能挣来。”
“那好，那我手上有个药浴方子就给他用了，一千两。”
“好，我现在就去挣。”
“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白日就先给他用上一副。”
曦宸一顿，突然对着安大夫弯下腰行了一礼，“谢谢。”
安大夫总是似笑非笑的眸子闪过些什么，好像看着更真实了。
曦宸很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8-1719:42:47~2023-08-1814:3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栀夏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7.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4） 啪嗒……
啪嗒！
还是这藏玉楼，还是这角落里的掌柜，还是这串沉香源木手串。
“我要雕玉。”曦宸开口。
掌柜的嘴角抽了抽，一张胖乎乎的圆脸上瞬间闪过惊讶，惊恐，脸上的冷汗快速冒出，“那个，那个您要雕什么？”
曦宸想了想，开口，“最少给我一千两的，我雕的好你要给我更多。”
曦宸昨日早已‘一战’成名，掌柜的昨天的所做所为也瞒不住这些富家子弟，此时，这些人一个个的看着再次出现的曦宸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不昨日刚刚被劫杀完么？怎么还来？
掌柜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叫来一人耳语一翻。
这人点头，很快小心翼翼的抱出来一块半尺高的玉石。
“哇哦～玻璃种，帝王绿玻璃种。”
“掌柜的好大手笔啊。”
掌柜的尴尬笑笑，昨儿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他能不大手笔么！天知道那人怎么会突然出手，帮这么个小姑娘！
“诺，小姑娘若还是昨日的水准，这张银票就是你的了。”
一张银票被放在桌上。
曦宸看去，一万两！她的眼睛瞬间亮了，“有要求么？”
掌柜摇头。
曦宸查看玉石的花色，纹路，斟酌一翻后，那出匕首。
这次的玉石比昨日大了数十倍，曦宸雕的细致，从白日到午时，从午时又到日落。
店内的呼吸针落可闻，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曦宸的动作，甚至几个老玉雕师听说曦宸来了，都扔下手中的活计跑来观摩。
太阳彻底落下去，店内燃起十几盏烛台，依旧没有一人离开，甚至越来越多的人好奇的围在店外，被一群膀大腰圆的汉子拦着也都伸长脖子想要往里张望。
“呼，好了。”
一座玉楼屹立在高耸陡峭的岩壁上，每一块瓦片都清晰可见，青松挺拔生长，尖细的松叶焕发着生机，这次玉雕内的景致所有人都认得，却依旧被吸引的移不开视线。
曦宸看了眼天色，看着掌柜的目光带上焦急，“行么？”
咕嘟。
掌柜的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将银票双手递给曦宸，他几乎能看见玉楼中的每一个摆件。
曦宸迅速收起银票，一句话没说就跑出去了，连身后略微熟悉的声音都没有注意。
“晧泽。”曦宸直接走的侧门进入安大夫的小院，她一把接住跑过来的皓泽，“你猜我今天挣了多少钱。”
晧泽仰头看着曦宸。
“一万两呢，一万两，给你付了药浴钱，明儿我们就去买衣裳，要给你买厚厚的衣裳。”曦宸抱起晧泽，将银票放进晧泽枯瘦的小手里，“唔，还要买鞋子，晧泽还想要什么？”
晧泽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银票，摇摇头，将脑袋靠在曦宸的肩膀上。
“困了？”
“……嗯。”
“我忘了时间，没来得及回来给你买饭，再坚持下，我们去吃饭。”
晧泽眨巴了下眼睛，“有吃，你咳咳，你……”
曦宸按住晧泽的嘴，“安大夫给你的？”
晧泽点头。
“哦，那睡吧。”
晧泽摇摇头，拉着曦宸的袖子往一个方向指。
曦宸茫然的走过去，小厨房的锅里温着一只烤鸡，味道浓郁的直让人流口水。
“嗯？给我的。”
晧泽点头。
曦宸顿时开心的弯起眼睛，她大大的咬上一口，眼睛亮起，“你做的？”
晧泽愣了一下，点头。
“果然如此，和那烤兔子一样好吃。晧泽你好厉害啊。”
晧泽愣愣的歪着脑袋，看着曦宸吃的香，他抿着的唇小心的翘起一点，“那……”
“什么味道这么香！”身后房顶突然传来这么一声音。
曦宸皱眉看去，白衣公子摇着扇子，悠悠然的从房上跳下来。
“小丫头，你今儿又去藏玉楼了。为何？”
曦宸吃鸡中～
公子大概已经习惯曦宸的态度，面色不变的继续，“怎么，难道你不知道昨日来杀你的人是……”公子拉着长音，“那掌柜？”
曦宸还在吃鸡～
公子微笑，“答应给本公子做玉雕，怎么一日不见，你就跑去别人家了。”
曦宸吃完鸡，收好一堆鸡骨头，她满足的擦擦嘴角，终于将目光从烤鸡上移开，看向公子，“没回三家村，找不到你。”
所以就又去了藏玉楼？
公子瞠目。
“那……”公子的声音一顿。
曦宸顺着公子的视线看去，晧泽垂着头，身子发颤。
曦宸一愣，摸摸晧泽的身子，“冷了？”她抱起晧泽，越过公子回屋。
公子，“……”
被独自扔在冷风中的公子突然感觉：今夜的风有些萧瑟啊～
“我说，玉找到了，明儿……”
“不行，明儿要去给晧泽买衣裳。”
“……”公子狐疑，“你不会是赚了一万两银子，不着急了吧？”
“嗯。”曦宸没有一点犹豫。
跟在曦宸身后的公子气的跳脚。
“你家老爷子何时过寿？”
“半月后。”公子眼睛一亮，略有些期待的看着曦宸。
然后，
“哦。”
砰！
屋门被关上，公子被关在门外。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恨恨磨牙，“我，我，我……”公子气呼呼的跳出小院。
屋内，
曦宸将晧泽放进被窝，摸了摸晧泽的小手，冷冰冰的还发着抖，曦宸想了想，也钻进被窝，将人抱在怀里，“好点没？”
晧泽缩在曦宸怀里，紧紧攥着曦宸衣襟的手青筋都露了出来。
曦宸不懂，“晧泽？”
“有、有人要杀你？”不知过了多久，晧泽突然开口，此时，他有了些色彩的眸子涣散的厉害，即使努力睁大眼睛，那眸子也没有任何神采。
曦宸看得愣了一下，诚实点头，“嗯。”
晧泽的眸子波动一下，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为，为什么？”
“啊？哦，因为要挣钱。”她要挣钱，那掌柜的也要挣钱。曦宸很明白这场劫杀的目的。
这与大千世界中那些口口声声喊着与天争命，逆天改命的凡人很像。这也与她的认知很像。
晧泽不懂这些，他只知道曦宸因为他，被人追杀。他不知为何心口剧烈的跳着，皓泽难受的蜷缩成一团，“我，是我，我是灾星，我该死，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该咳咳，咳咳咳……”
他找到了曦宸被追杀的原因。
因为他是灾星，因为曦宸跟他有了接触，因为她照顾着他。
皓泽空洞的眸子蓄满泪水，在即将落下时，他突然解决的办法，晧泽眼中出现光亮，“我有办法，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晧泽挣开曦宸怀抱，光着脚跑出去。
曦宸被推的晃了一下，人却还坐在床上。
“尊上，尊上！”
砰！
讋熠俯冲撞向曦宸。
“尊上，魔气！”
曦宸瞳孔一缩，神魔体竟然突然在这小千世界以一介凡躯爆发出魔气，差点将她神识驱逐。
曦宸神色几经变化。
“尊上……”
曦宸起身追出去。
18.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5） 魔气……
魔气的冲击让曦宸的灵识差点脱离林二丫的这具凡躯，她此时脑袋针扎似的，嗡嗡响个不停。
曦宸忍着头疼，根据周围的痕迹追上皓泽。
“给，给你。”
她刚追进厨房，晧泽就将一个东西塞到曦宸手中，曦宸接过，还没待看清，她的手就被皓泽拽着向前。
噗呲！
东西穿透□□的声音。
曦宸眉头蹙起，模糊的视线渐渐变清，她看见拇指粗的铁签穿透晧泽的胸膛。
晧泽勾着嘴角，“这，这样就好了。”
小小的身子向后倒去。
曦宸下意识的伸手。
晧泽已经昏过去了，唇勾着，眼角却出现点泪痕。
“喂，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闹什——”安大夫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用来拨炭火的铁签插在小孩胸膛，小孩闭着眼睛被那小姑娘拽着腰间的衣裳，整个身体半悬空着。
曦宸瞥了眼安大夫，一用力，将晧泽扶起，“拔掉？”
她声音冷静平淡。
“……”安大夫听得五味陈杂，“嗯。”
呲！
曦宸拔出铁签，扶着晧泽坐在地上，“然后？”
“啊，哦，我，我去拿药箱。”
曦宸这动作麻溜的和没有感情一样，安大夫从怀里摸出一瓷瓶扔过去，跑的飞快，“止血药先给他涂上！”
晧泽睫毛颤了一下，睁开眼睛，曦宸一手瓷瓶，一手铁签坐在他面前。皓泽一把握住曦宸的手，再次用力往自己身上刺。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对他很好很好的，晧泽的瞳孔愈发涣散，会偷偷给他些吃的，会小心翼翼的和他讲一些话。只是后来那人家里出事了，那人就这样捅他，听他们说，后来那人去了好大好大的地方……
晧泽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曦宸，她每天都捅他，也会变好的，这样，她是不是就能多留些日子了，晧泽张了张嘴，努力开口，“捅我，会好运的，每天都捅，每天……”
砰！
曦宸一掌将人劈昏，她扔掉手里的铁签，回头看向吭哧吭哧跑回来的安大夫。
曦宸将晧泽伤口附近的衣裳撤掉，安大夫迅速上药。
安大夫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上完药就默默离开，临走前倒是让曦宸留在晧泽的小屋照顾他。
“多谢。”曦宸将人抱回屋子，她眉头蹙着，一眨不眨的看着晧泽。
“尊，尊上。”讋熠担忧。
“讋熠，你说……”不知过了多久，曦宸眨了下眼睛，“什么是人？”
讋熠只是担忧的看着曦宸。
曦宸的手摸上晧泽的眉心，那黑白相交的魂力，黑气已压过白气，侵蚀着灵魂。
曦宸又眨了下眼睛，自顾自的说着，“他又是什么？”
“尊上，要不我们不救了，我们……”
曦宸摇头，摸了摸手上的沉香源木手串，“他因我入魔。”
虽然曦宸并不理解。
她抬起手，指尖一滴血落下，沉香源木手串发出一阵耀眼白光，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白光散尽，曦宸手中多了一粒黑色的珠子，而曦宸手腕上的手串却好像暗淡了。
“尊上！”
曦宸竟是突然勾起唇角，伸出手轻轻摸上晧泽的脸，薄唇轻启，“吾愿汝念。”
黑色的珠子融入晧泽的灵魂，翻滚的黑气安静下来。
讋熠呆住。
曦宸起身。
“尊上，尊上！”
“魔就不能度化么。”曦宸语气淡漠，几个闪身，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哪怕是讋熠也不知道曦宸去了哪里。
一夜过去，曦宸回到小院，讋熠红着眼睛飞过来，“尊上。”
曦宸看向天空，太阳划破云层露出个头，金色的阳光晕染了层层云彩，曦宸安静的看着。
“尊上，他醒了。”
曦宸走进屋。
晧泽呆呆的坐着，即使曦宸走进来也没个反应。
曦宸上前捏住晧泽的下巴让人抬起头来，两人目光相对，晧泽涣散的眸子渐渐有了焦距，张了张嘴，晧泽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你想要什么？”曦宸开口。
晧泽摇头。
曦宸没理晧泽的反应，她眸色清冷的开口，“吾之诺乃天地之诺，一诺无悔。吾问汝，汝之愿，为何？”
听不懂的话晧泽莫名就懂了，就像谁在他的灵魂深处告诉了他答案。
晧泽又是愣了一下，刚想摇头就被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恐惧制止。
晧泽慢慢抱紧双膝，脸还被曦宸捏在手中，晧泽只能更紧的抱着膝盖。
“你想要什么，晧泽，让我向三家村的人一样每日打你？”曦宸松开捏着晧泽的手，指尖一点点挪到晧泽的胸膛，那里的伤口还有点流血，曦宸看着，慢慢用力，“让我像这样折磨你？”
晧泽低头看着越流越多的血迹，他低下头，将脸埋进膝盖。
“晧泽，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靠，什么想要什么，你这女娃娃会不会说话，还折磨他？他天天为了第一时间见到你，清醒了就守在门口，他为了能借东西给你做吃的，说的嗓子都咳出血了。”安大夫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曦宸冷冰冰的问话，他气的冲到曦宸面前，“折磨他？就他这身子，他在受几次伤你就可以直接带他见阎王了。”
曦宸看向安大夫，那神色——安大夫一个激灵，瞬间后退。
曦宸的眼神好像很包容，却又视万物若无物。
曦宸收回目光，晧泽还是没有答话。
曦宸转身离开。
“不，不要。”晧泽一个踉跄，人从床榻上摔下来，晧泽努力伸出手。
不要走，走了就再也看不见了，这种感觉强烈的晧泽整个人都抖起来。
“不要不要我。”晧泽不停摇头。
“汝之愿？”
“不，不要。”
曦宸捏住晧泽的下巴，“汝，愿？”
皓泽点头，泪水划过脸颊，他死死的抓着的袖子，“求你不要不要我，求你。”
皓泽冰冷的身子被曦宸抱起，他抬头。
“如汝愿。”曦宸道。
泪水瞬间如绝了堤一般，晧泽缩在曦宸怀里放声大哭。
曦宸耐心的轻拍晧泽的后背，直到皓泽哭累了，缓缓睡过去。
19.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6） “……
“那个，这……”安大夫摸鼻子，有些尴尬。
曦宸让开位置，“抱歉，久等了。”
她好像又恢复成很有礼貌的样子。这感觉总有些不现实。
安大夫摇摇头，快步走到床边给晧泽换药，针灸。
曦宸安静的看着，半响，她突然开口，“安大夫，人，是什么？”
人是什么？人当然是人了，难道还能是畜牲？
安大夫懒得开口，继续埋头施针。
“晧泽，他为何这般？”曦宸继续。
安大夫看了眼曦宸，终是道：“这种情况之前，你们说什么，做什么了？”
曦宸将记忆中的一切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
安大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这不是担心你？”
曦宸不解。
安大夫摇头，他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一点不通人情世故，甚至可以说几乎连人的感情都没有——嗯？难怪要问人是什么。
安大夫解释，“他自幼被说成灾星，你被追杀又是因为要给他看病，他当然认为是自己的错了，他这么自残，想来是也认为他痛了，你便可以安好。”
曦宸愣住，这样么？凡人好复杂。
“等他醒了你好好劝他。”安大夫收拾药箱，“药浴暂时用不了了，那银票你先留着吧。”
安大夫说完就离开屋子，曦宸看着晧泽，眉头皱紧。
晧泽清醒过来是在第二日的傍晚，或许是丢失已久的情绪突然回归崩溃，又或许是太多的病痛积攒在一起终于爆发，晧泽几乎终日昏昏沉沉的。
曦宸却知道这只是原因之一。
晧泽入魔，天地灵气都在净化魔气，灵魂没了保护，他所有的痛楚便都在那一瞬找了回来。
他在安大夫的调养治疗下精心修养了十日，终于有了些精神，曦宸抱着皓泽，总算踏出安大夫的小院，出来走动走动。
两人直接来到成衣店，十日的时间，曦宸已经来过这里两次，此时轻车熟路的让掌柜拿出厚实的衣裳挑选。
“晧泽有喜欢的没？”
晧泽穿的厚实，大大的兜帽盖着小脸，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藏在厚厚的斗篷下。
晧泽伸出小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他茫然的看了看眼前五颜六色的衣裳，晧泽的小眉头都纠结在一起。
曦宸摇摇头，看向在衣服上蹦的欢快的讋熠。
“这件，尊上，要这件。”
月白色的小棉袄松松软软，上面用白中泛着金的丝线绣着些暗纹，毛茸茸的领子触感极佳，曦宸满意点头，“嗯，这件要了，比前几日的尺寸大一些。”
在安大夫尽心尽力和她流水般的没了三千两银子后，晧泽总算长胖了一点。
“好嘞，小公子可要换上？”掌柜乐呵呵的开口，他第一次见到晧泽，掌柜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安大夫手上有个半死的孩子，每日诊治的费用大的吓人，这件事几乎已经是全镇都知道的事了。
掌柜又看晧泽几眼，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不用。”曦宸摇头，又指了几件棉衣，还有几双棉鞋，“就这些吧。”
“可要送到安大夫府上。”晧泽已经被安大夫接到他的住处。
“好。”曦宸付了银子，抱起晧泽。
“小姐不给自己挑几身？”小姑娘来了三四回，就给自己买了件半新不旧的长裙，而给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却买了不下十数。
曦宸愣了一下，刚要摇头，就被晧泽拉扯住袖子。
“嗯？”曦宸看向晧泽，“有喜欢的了？”
晧泽摇头，“你。”
“我？”曦宸指向自己，“我这件就够了，我们还要去给你买药材呢，安大夫可是给了我好几页纸的药材呢。”
晧泽张了张嘴，垂下眸子。
“好啦，还有什么想要的没？”
晧泽抬头看向成衣铺子，烈焰如火的长裙张扬艳丽，看着很温暖，就像她一样。
曦宸拍了拍晧泽的小脑袋，“想都别想。”她直接抱着人离开。
“尊上，尊上，晧泽要了您怎么不答应，这和您看的那些话本里说的可不一样啊。”讋熠也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那裙子，搓着小爪子很纠结。
为了了解人类的情绪想法，曦宸这十日除了陪着晧泽外，基本就是在看书中度过的。
曦宸淡淡一瞥，那眼神明显就是再说：那一条没用的裙子都够买好几味药了，买它做甚。
讋熠郁闷，明明它和尊上是同时开始学习怎么像个人的，怎么想法就这么不同呢？
难怪它只是个灵物，尊上大人却是道种。道种的感悟果然不是它这么个灵物能窥见的！
讋熠星星眼～
“小丫头，可算见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白衣翩翩。
曦宸瞥了眼空间中的银票，转过身去看摇着扇子款款走来的公子，曦宸伸出手，“雕玉。”
公子步子顿了一下，捏着手指做了个点银票的动作，“怎么，银子用完了？”
“嗯，马上。”曦宸回答的没有一点犹豫，说完，人就抱着皓泽往前面常去的药材铺子去了。
公子眉头一挑，习惯性的跟在后面。
晧泽搂着曦宸的脖子，脑袋向后看向公子，白衣公子眉眼俊朗，气质卓然，一颦一笑都极具魅力，让很多未出阁的闺中女子都含羞带怯的偷偷看着。
晧泽抿了抿唇，垂下眼睛。
“呦，小姐又来买药了。这难道就是小公子？”药铺伙计一看见曦宸就眼睛一亮，立即热情的迎出来。
在柜台后面昏昏欲睡的掌柜也精神一振，快步走出来。
“还是老样子？”掌柜瞥了眼曦宸怀里的晧泽，笑问。
曦宸摇头，“晧泽，我怀里的药材单给我。”
晧泽撑起身子，在曦宸怀里摸索一阵，翻出厚厚的一叠纸。
“画圈的弘儒堂都有了，你看看剩下的你这里有多少。”
“好的，好的。”掌柜的一一看去，很快在心里计算着，“还是要足量么？”
曦宸摇头，“我就剩五千多两了，你按着天数给我。”
掌柜点头，“好的，小姐，我们这里差不多都有，无法切割的只能完整给你，嗯……大概够小公子用小半个月的。”掌柜的勾勾画画了一阵后将药方递给底下人，“只是这血参——”
曦宸蹙眉。
掌柜的又道：“小姐也不用去其他家问了，这血参太珍贵，不论哪家得来几乎都第一时间送到了京都，这事……安大夫应该也清楚，他这用来替代的百年野山参我们这里有，最好的一棵三百年，只是……”
曦宸点头，“先将我能买得起的给我。”
掌柜露出笑容，“好的，我让人送去安大夫小院，总共五千一百两，给您抹掉零头，您就给我五千就好。”
曦宸点头，“谢谢。”
掌柜又是笑笑，“小姐，那三百年野山参我最多能做主给您留三天。”
“好。”
刷！
被递回来的药材单子被人从半路截胡，曦宸看向白衣公子。
公子笑，“这些东西都凑全了，几万两都不止，啧啧，半年啊……”
曦宸没什么反应。
公子撇撇嘴，将药材单子扔给曦宸，“剩下的药材我能帮你找来，甚至是他……”公子指着晧泽，勾起唇角，“今后治病所需要的所有药材我都能帮你弄来。”
曦宸，“！！！”
公子一晃手，纸扇打开，他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摇晃起来，“走吧，先去我那雕玉。”
曦宸，“？？？”
20.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7） 巷子……
巷子尽头看起来很普通的小院中，巨大的玉石几乎和皓泽一般高，摆在院子里一间透光明显的屋中。
“请吧。”公子笑眯眯的开口，那神色好像带着些看好戏的痞气。
曦宸点头，仔细看清玉石的纹路，光泽……这一次，曦宸思索了很久。
一个时辰后，曦宸抬头。
“唔，你可动了。”听见动静，睡眼惺忪的公子打了个哈欠，“这是要雕什么好东西，想这么久？”
公子满脸好奇。
曦宸并没有回答，看了眼天色，反而道：“我先送晧泽回去。回来再给你雕。”
“要很久？”晧泽攥紧曦宸的衣角。
“嗯，要些日子。”曦宸低头，“这几天你自己在安大夫那，要什么和他说，过后我给他补。”
晧泽睫毛颤了颤，抿着嘴没再说话。
公子看得一乐，摇着纸扇笑得‘小人得志’，“我说小子，这小丫头对你几乎千依百顺的，你怎么什么也不愿意和她说？”
曦宸，“？”她没听懂~
而晧泽则僵住了身子。
曦宸看看晧泽，又将疑惑的眸子落在公子身上。
“他不想离开你，啧啧，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公子笑眯眯的走到两人身边，突然，他一把将晧泽从曦宸怀里拎出来。
手下的身体冰的吓人，也轻的吓人，公子愣了一下，动作不自觉的放柔很多，“小不点，想留下来？”公子问，见人沉默，公子又道：“我可以让人帮你取药，甚至将安大夫接过来暂住，想留下来陪她么？想要就得和我说。”
晧泽抿着唇看着公子，半响，他总算轻轻的点了下头。
公子眉头一挑，笑得那叫一个不值钱~
“哇，小丫头，他好乖啊。你自己弄你的去吧，小不点我帮你带了。”说着，公子就不搭理曦宸了，抱着晧泽坐回躺椅，还吩咐下人陆陆续续搬来一大堆东西。
吃的，玩的，小孩子喜欢的东西简直应有尽有，公子更是让人在躺椅四周都架起了火炉。
公子可不像曦宸一样每日绞尽脑汁都不见得能蹦出几句话来，公子简直就像个话唠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曦宸看了一眼便沉浸在雕玉中，那忘我的劲头，除了每日被晧泽强拉着喂了些吃的就没离开过那块玉石。
一日过去，两日过去……
直到第五日，公子家老爷子寿宴开始当天，曦宸才从忘我中回神，她揉了揉眉心，刚一起身，人就向下倒去。
“曦、曦曦。”晧泽第一个发现，瞪大眼睛向前一扑，直接从被公子让人搬来的软榻上摔下去。
公子伸手一提，紧接着人就是一动。曦宸就被公子拎着衣领摆正身体，而晧泽也被公子的另一只胳膊夹在腋下，慌张的伸着手想要去够曦宸。
“曦曦？你不是叫二丫么？”公子表情古怪。
曦宸站稳，看了看公子，又看了看晧泽。
“唔，眼前怎么黑了？”她嘀咕一句，被拎着的身子就软了下去。
“……”公子嘴角抽抽，眼角抽抽，无语的看着昏过去的人，“五天没睡，不黑才怪！”
曦宸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她刚睁开眼睛就感觉胸膛上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石头软的，不是很沉，曦宸稀里糊涂的摸了一把，唔，毛茸茸的。
她低头一看，晧泽睡的正沉。
曦宸将人挪开，揉了揉抽搐的肚子，她脸色僵硬，唔，好饿！
“曦……”晧泽惊醒，果然曦宸已经清醒，他眼睛一亮，一把扑向曦宸，“曦曦，曦曦！”
“嗯嗯。”曦宸敷衍点头，饿，好饿。
晧泽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连忙跳下床，“等，等等。”皓泽踉踉跄跄的跑出去，中途站不稳，还摔了一个跟头，又连忙爬起来。
曦宸呆呆的看着消失的晧泽，咋地啦，咋还跑了？？？
“尊上，尊上您可醒了啊！”哭爹喊娘的声音划破长空，冲破曦宸牢固浩淼的意识海。
曦宸捂着脑袋，呆滞的目光上移，那白色的绒球绕着曦宸飞速转圈，转得简直眼花缭乱。
“尊上，尊上您吓死我了。”讋熠哭嚎。
曦宸一手将绒球拽下来，她眉头蹙着，耳朵捂着，“我怎么了？”
“哦，哦哦，白晔请的大夫说尊上您是身体亏空受损又过度劳累导致一时气血两虚…”
哈？
啥米玩意？
“哦，尊上，就是说，您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了。”讋熠总结。
道种入体，任何凡躯都会逐渐被改造成灵体，受天地滋养。
曦宸并不觉得奇怪，她动了动僵硬的胳膊腿，看向周围，“这是哪？”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东西。
“那公子的？对了，我挣了多少钱。”曦宸连忙翻自己身上，衣裳被换了，她现在穿着一件没见过的衣裳。
曦宸东扯扯，西扯扯，到处寻找装钱的袋子。完全没想到她一个女子被不知名的人换了衣服，名节和那什么还在不~
“尊上，他还没给您呢，他当时让人将您和晧泽送过来，他就带着您雕的玉兴奋的跑了。”讋熠当时受惊过度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连忙撒丫子的满镇子去找白晔。
是的，公子叫白晔，而这一人一兽见过白晔不知多少次了，却从来没想起问过人家的身份名讳。
白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曦宸不问，他就也不说，导致讋熠突然想找白晔时就真的几乎翻遍了整个镇子。
“尊上，您不知道，您那玉雕简直震惊了满院子的人呢，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菩提树上千万叶片也就是千万世界。那院子里的人看清楚后都差点跪了！”讋熠说的眉飞色舞，四只小爪子一阵比划，一只兽就将那白府上下昨日的表现表演的绘声绘色。
曦宸看得直摇头，她天生地长，阵法器术这种东西几乎从她诞生那日起便随着大道规则一起融入灵魂。如今只是用了器术中最简单的塑形，还真没什么可值得吹嘘的。
“只是世俗浮华。”曦宸淡淡开口。
晧泽端着个大大木盘踉踉跄跄的跑进来。
“曦曦，吃。”
曦宸这才明白刚刚跑走的皓泽的意思。
她走上前，接过木盘放在桌上，曦宸看着晧泽冷汗岑岑的小脸，突然就觉得这神魔之体的灵魂是暖的，即使灵魂充满腐蚀的恶臭，却依旧透着暖意。
“嗯，不急。”曦宸将人抱起放在床上，晧泽喘的厉害，青黑的眼底藏着倦意，眸子却亮晶晶的盯着曦宸。
“吃。”
曦宸便笑了，如那百花绽放，万物复苏。
21.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8） 又是……
又是一日过去，白晔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一进门，便看见倚在软榻上的一大一小。
“呦呵，看书呢？你俩识字么？”白晔大步流星的走进屋，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巴灌了一大口，接着他没形象的甩着袖子擦擦嘴，懒洋洋的歪在椅子上。
“银子。”曦宸伸手要钱。
白晔习惯性的抽抽嘴，一脸果然是你的样子，“想要银子啊～”
曦宸点头。
白晔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啊、掏啊，一张，两张……
白晔掏了半天，曦宸一张一张认真数着。
十张，一万两？
曦宸亮晶晶的眸子顿感失望，她抿着唇接过白晔递来的十张银票，低头一看，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十万两一张。
那加起来是——一百万两！
曦宸猝然抬头、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再也没有白晔往日看见的冷淡模样。
还别说，这模样看着还挺可爱的～
白晔摸着下巴，笑，“我买你十年。”
曦宸歪头，“？”她大睁的眼睛升起困惑，十年？什么十年？
而晧泽低着脑袋，让人看不见表情。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开来。
好半响，白晔无奈又尴尬的摸摸鼻子，自己的打趣调侃这小姑娘竟然完！全！没！听！懂！
白晔恨恨的将晧泽拽到身前揉搓，“买你十年手艺，每年三件，品级要与昨日的菩提同等，若我还需玉雕，价钱再另算。”
曦宸困惑渐散。
白晔继续，“小不点需要的药材我会让人去寻，同样算作你十年手艺的报酬。”
说着，白晔打了个响指。一位漂亮的小丫鬟端着个青玉盒子走进来。
丫鬟看了眼白晔，在白晔点头后打开玉盒。
曦宸眼睛亮起，“血参！”
“如何？”
“好。！”
晧泽从白晔怀里吃力的露出个小脑袋，曦宸捏了捏晧泽的小脸，“这样冬天你会好过很多。”
因为这一百万两和白晔这个强有力的后盾，曦宸彻底不用担心了，大手一挥，就让安大夫放心用药，短短三个月，晧泽的身体便有了很大的起色。
时间悠悠，一晃数月而过。
这日，白晔照例一个纵身跳进安大夫家的院子，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两人，无奈摇头，“真不在镇上住了？我那还有几个空闲院子可以暂时借给你们，老爷子那边都还没见过，你们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
曦宸瞥了眼白晔，道：“不是都定好了？”说着，曦宸拿过一旁的月白小袄给晧泽套上，摸了摸晧泽的手，又给人加了一件宽大的斗篷。
白晔叹气，“行吧，你这小丫头做了决定谁也劝不了。”
就像不想见他家老爷子，那他这边三请五请都没让人改变主意，就这么愣是一次面都没见过。
白晔又叹了口气，看着还在给晧泽加衣服的小姑娘，“你要的东西给你准备好了，你看看行不，真不知道你要这么些破烂做什么。”
说着，一人从墙上跳下来，恭敬的将手里的木盒递给曦宸。
曦宸打开看了一眼，一个个布袋放在盒子里，鼓鼓囊囊的共有五个。
曦宸指尖划过五个布袋，点头，“嗯，可以，这次谢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去三家村找我。”
白晔摇头失笑，“得你这句话可不容易啊。行了，走吧，马车给你们准备好了，必要的东西本公子已经让人给你们送过去了。”
曦宸点头，“安大夫，多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了。”
安大夫站一边，听见这话他摆摆手，“每十日我会过去一趟，千万别让他在受什么伤，冬日快来了，他如今体内的寒气虽然轻了一些，这冬日也是难忍的，你要仔细照看到，还有每日的吃食还是以米汤粥为主，荤腥少碰，一两天让他吃一点肉碎就行，还有……”
安大夫突然絮絮叨叨的嘱咐个不停。
曦宸安静的听着。
说了半天，安大夫才再次摆摆手，“给你的医书你好好看，你天份极佳，别因为一些莫名的事情耽误了。”说着，安大夫那眼神就飘向一边懒洋洋站着的白晔身上。
白晔嗤笑，纸扇摇的格外肆意，“安大夫，你若不再收这小家伙的医药费，那我就牺牲一下，多给小丫头点时间学习医术如何？”
安大夫吹胡子瞪眼，两人撸袖子大有一副再干一架的冲动。可见，这两人在这三个月里没少因为曦宸打起来。
曦宸看都没看两人，直接牵着晧泽走出院子，上了马车。
车夫白晔已经找好，打架的两人还没出来，马车就早已经扬长而去。
看着极为普通的马车内里却舒适异常，曦宸让晧泽躺在她腿上便闭着眼睛推演着什么。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便到了三家村的村口。
村口站了不少人，马车一到，一群人便围了上来。
“林小姐，这——”车夫被眼前的阵仗吓到，说话的声音都有点紧张的发紧。
曦宸从推演中回神，她掀开车帘看向外边。
“曦曦……”
“没事，你再睡会。”曦宸拍拍晧泽的肩膀，走下马车。
三个月的时间，曦宸可不止和安大夫学了医术的。
“二丫呀，果然是你。”
“呦，林家丫头，你这是到哪发财去了，这衣裳可真漂亮。”
“二丫啊，回来怎么不和婶子说一声，如果不是俺们家那口子上山的时候不放心你，顺道去你那屋子看了一眼，我们还都不知道你那屋子大变样了呢。”
“二丫不愧是俺们村里最漂亮、最善良的女娃子，当初二丫愿意为我们嫁给那灾星，就像村长所说，那是大义，二丫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去去去，俺家姑娘回来了有你们什么事。”林母挤出人群，凶狠的瞪着四周人群，而她的脖子却高高昂起，“二丫啊，赶快和娘回家，你不知道你突然不见，家里都担心成什么样了，你这孩子，从小就不让我们省心。”
说着，林母的手就兴奋的摸上拉车的大马。
22.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19） 嗖！ ……
嗖！
与空气摩擦的破空声由远及近，刺向林母的耳膜，林母看见曦宸举起车夫驾车的马鞭向她甩来。
啪！
鞭子擦着她的脸颊甩向地面，一道寸许深的鞭印横亘在她脚下，鞭风溅起尘土，呛得人直咳嗽。
林母顿时被吓得脚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林母身后闹闹嚷嚷的人也吓了一跳，纷纷后退数步。
“二，二丫，你，你这是——”
咕嘟～
吞咽口水的声音很大，可以看出一群人的恐惧。
曦宸淡漠的收回鞭子，看向车夫。
车夫身子僵硬，看见曦宸的目光，也吞了口口水，慌乱的接过曦宸扔过来的鞭子，等着曦宸跳上马车，迅速架着马车向村后跑去。
这回，一群人再没有人敢上前了。
后山脚下，原来的土屋已经不在，现如今立在那里的是几间砖瓦房，小院中的杂草已经清除干净，被高高的栅栏围着。
院子外连着后山的一片空地上，那里的泥土有被翻过的痕迹，想来是白晔叫人埋了不少预防野兽的陷阱。
院内还挖出来一口井，里面的水很清，很深。
曦宸让车夫离开，查看院子里的一切。
篱笆搭的鸡窝里有五六只母鸡，曦宸和晧泽走进屋子。
厅堂放着桌椅，一旁直通卧房，门口放着一个屏风挡着，在厅堂的另一端还有一间屋子，屋内比较空，就一张几乎占据屋子一半位置的桌子摆在其中，上边放着不少工具，看着是白晔给是曦宸准备雕玉的地方。
曦宸将整个小院看了个遍，拿出让白晔给她准备的那五个布袋。
金木水火土，五个布袋中装着象征五行的五类东西。
金珠射入房梁，铁钉入地，几颗种子埋入土中，又在桌面和床头摆了两颗珍珠，曦宸看了看，取出几粒碎掉的火石放向门口，又在墙角摞起几粒石子。
全部弄完，屋内一阵暖风吹过，曦宸擦掉额头渗出的汗水，看向窗外，日头已经不知何时升到了头顶。
曦宸走出屋，厨房炊烟袅袅。小人踩着个石头认认真真的在忙碌着。小小的一个还没有灶台高。
“做什么呢，不累么，安大夫可是让你好好休息的。”曦宸开口。
晧泽手上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他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好像透着耀眼的光，“曦曦，你完事啦，吃。”
皓泽抱过一旁盖着盖子的盘子，跳下石头向着曦宸跑来。
曦宸鼻子动了动，因为布阵有些疲惫的眸子闪过期待，她打开盖子，一只只精致可爱的小兔子整整齐齐的摆在盘子里。
兔子白中透着些淡黄，在尾端鼻稍处又还有些粉嫩。
曦宸眼睛一亮，迅速捏起一只放入口中，‘兔子’香甜软糯，入口即化。
“唔，好吃！”
顿时，眼前的小人笑若朝阳，让人一时晃了眼睛。
曦宸的眉眼柔和下来，笑着去揉晧泽的脑袋。
“你再等等，其他的也快好了。”晧泽跑回灶台。
很快，一盘盘菜被摆上来，四菜一汤外加一碟小兔子糕点，每一样看起来都精致美味。
曦宸咽咽吐沫，满眼放光。
“林二丫，你给老娘出来！”
“出来，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连家都不要了是吧！”
让人扫兴的破事总是来得这么是时候，曦宸收起眼中的期待，面无表情的抬头。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出现，这一幕是何其的熟悉。
曦宸看去。
依旧是林父、林母打头阵，身后跟着林家上下十几口人，他们那怒火滔天的眸子正看着她，不像是在看他们的女儿，倒像是在看什么杀父仇人。
曦宸又将视线扫过其余跟来的村民，一双双视线中的贪婪毫不掩饰……
这扑面而来的恶意几乎不需要神识就能感受到。
砰！
院门被直接踹开，一群人冲进来。
两人吃饭的桌子就摆在院子里，桌上的饭食才动了少许，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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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0） 啪！ ……
啪！
曦宸抬手，纤细柔软的白嫩手掌瞬间握住打过来的大手，曦宸指尖一动，这人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
“啊！啊啊！”
男人的惨叫让吵闹、咒骂的人瞬间安静，早晨那一鞭子的恐惧突然袭上心头，一群人瑟缩了一下，悄悄后退。
曦宸慢慢抬起眸子，平静的目光再次扫过来这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林父、林母脸上。
曦宸开口，声音平静和缓，就像是很单纯的疑惑，她问，“你们——真当林二丫是女儿么？”
林父、林母愣住。
曦宸摇头，“生恩，养恩，上天自有因果。林二丫不欠你们了。”她垂眸看向一直沉默的晧泽，曦宸开口，“晧泽，你想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晧泽发颤的身体恢复平静，一双眸子茫然的看着曦宸。
曦宸揉了揉晧泽的脑袋，“不急，慢慢想，这是属于你的因果。”
“我？”
“嗯。”
曦宸拎起林大宝扔给林母，将晧泽放回椅子上。
“林二丫，你！”
砰。
“啊！”
林母被曦宸拎着衣领子，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
林母重重的跌落在院外，她惨叫一声，紧接着林大宝就掉在她身上。这下林母连叫都没来得及再叫一声就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一群人怔住。
林父最先反应过来，只是他刚想发怒，整个身体就腾空而起，“啊！啊啊啊！”
砰！
他很快就落在林母身边，林父滚了几圈，溅起一地的尘土。
“啊！”
“呜哇哇……”
“不，不要，二丫，不……啊！”
曦宸拎起来，扔出去，她神色淡漠，没有片刻犹豫。
一群离院门近的人吓得连滚带爬，迅速向外跑去。
曦宸看向最后的王翠花。
王翠花脸色惨白，正抱着自家二儿子瑟瑟发抖。
“林二丫，你，你……”林小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小小的身体同样被重重的扔出院子。
曦宸看着还站在这的王翠花，“要扔？”
“啊，不，不不，我走，我这就走。”王翠花努力抱起吓傻的儿子，她月份很大了，抱着个半大小子走路很吃力，没一会就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
王翠花的裙摆隐隐有血迹流出，曦宸依旧神色没什么反应。
“林二丫，你不是人啊，她是你嫂子，是你嫂子啊，她还怀着身孕，你怎么能，怎么……”林大牛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家媳妇跌倒的身影，他双目喷火。
讋熠趴在曦宸的肩膀上晃着尾巴，听见林大牛的话，它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神度万物，却也视万物如无物，同样只是个生灵而已，有何不同。
“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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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1） 随着两……
随着两人回到三家村，村里的流言愈发恶劣。曦宸很快就在流言中成了欺父欺母，不仁不孝，十恶不赦的人。
后来白晔跑来给曦宸送玉石，这流言更是往恶毒，污秽的方向发展。
白晔捏紧纸扇，看着安静雕玉的人，“你真不用我出手？”
曦宸没什么反应。
“他们可是说你和我两人——”白晔没有说完。那些话就连他都难以启齿，可想而知这些流言传的得有多难听。
曦宸依旧没有反应，甚至连她的神情和动作都没有任何变化。
白晔真是佩服了，“你啊，别的小姑娘若被这样说可不得一根绳子吊死了，你看看你。”
哪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被这样说就要死么？”曦宸抬眸，她这句话说得还真真就是个疑问。
单纯的疑问。
白晔哽了一下，难道不是么！？？
曦宸再次垂下眼睛雕着手中的玉石，“他们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银子。”
当然！
白晔拽来一张椅子，翘着个二郎腿看着曦宸。
“那他们有这功夫为何不多种一亩地，多做几个绣帕，多打一些野味。”
“呃，这个……”
曦宸放下手中的雕刻工具，一尊玉佛慈眉善目，眉眼之间散发着普渡众生的光芒。
曦宸淡淡的瞥了一眼，看向白晔，“世俗所求，最是简单不过。”
曦宸瞥向白晔的双手，这意思很明显，银子，靠一双手去努力，哪怕辛苦些，又有何难。
曦宸的声音更淡了几分，“如此这般，我何须在意。”
白晔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
“佛度众生，可藤蔓降下却不愿伸手的人，佛又如何度化？”
曦宸走出院子，留下白晔看着玉佛怔怔不语。
“晔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晧泽的声音唤醒白晔，白晔摇摇脑袋，看向晧泽。
小家伙竟然没跟着那丫头跑出去，这可真是怪事。
“怎么了？”白晔看着坐在厚厚兽皮上的晧泽。
这兽皮还是他千方百计寻来的玩意，竟然就被这小丫头扔在这里，白晔摇摇头，走到晧泽身边，也席地坐在兽皮上，低头拿起兽皮上的宣纸看。
这上面密密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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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2） “呦，……
“呦，你们说林家那二女儿怎么突然就这么有钱了，这小院建的，可要花上不少钱吧。”
“难道不是那一百两聘礼？”
“得了吧，俺家那位可是看见她第一天去城里就将那一百两花出去了。”
“什么，怎么可能，那这……”
“啧，人家那脸蛋，一个小院子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是说，她……”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
“呵，这就没想到了，我可是听我们家男人说了，她在那镇子上的医馆给那灾星花了数千两银子看病呢，你们说她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数千两！？”
“嗯。”
“天啊，这可真是够骚的啊，真不知道这每天晚上这么点时间够不够她睡啊。”
“噗嗤！”
“哈哈哈哈。”
“不过话说来了，花那么多钱给那灾星看病，她脑子有毛病吧。”
“是啊，那灾星跟个怪物似的怎么打都死不了。当年梨花捅了他多少下，他不都没死成，管他干什么。”
“可不是，那怪物真是够恶心的，不过他这一走，俺家男人没出气的了，最近这脾气都差了。”
“不是说那灾星越惨我们就会越幸运么，怎么那小骚货给他治病，她这日子反倒好了？”
“好了？得了吧，这好日子你想要？”
“呃，这……”
“噗，哈哈，老钱家的，就你这张老脸，你就是张开腿，人家镇上的老爷们也看不上啊。”
“哈哈，哈哈哈。”
“你，你们……”
“诶，诶我和你们说啊，我记得我以前无意中听陈老四那泼皮说过，镇上的那些老爷子们很多可都是喜欢——”
“嗯？喜欢啥子啊？”
“嘿嘿，喜欢那半大的小子啊。”
“啊？”
“什么意思？”
“真是笨啊，那灾星啊，我可是记得他那张小脸还是很不错的。”
“是……啊？你是说那小骚货将那灾星卖给那些老爷们了。”
“当然，要么给那灾星治什么病。”
“他那么值钱？”
“靠，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是啊是啊，唉，到手的银子啊。”
—
白晔闭了闭眼，这群垃圾，她怎么就能不在乎。
白晔叹气，“她不在乎的。”
可她真的就不在乎。
晧泽垂眸，“嗯。”
“那——”
晧泽扯了扯唇角，“可我在乎。”
白晔仔细盯着皓泽的表情，好半响，他轻叹，“会非常辛苦。”
“嗯。”
“就算你付出很多，收获可能也没有一般人多。”
“嗯。”
“她会管你的，再不济，还有你晔哥哥在呢。”
“嗯。”
白晔顿了一下，“你可以先养几年身体，等身体稍微好一点在学，你现在连保持四五个时辰清醒都很吃力，如何学。”
何况冬天马上就到了，白晔的眉头皱的很紧，“现在你可以先识字，读些感兴趣的书。”
晧泽摇头。
他知道认识再多的字，看再多的书对这些村民都没用。以暴制暴才会让他们闭嘴。
“我在书里看过一句话：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而他们，比兵还不如。”
所以，他需要力量。
“她会同意？”
“嗯。”
两人对视，半响，白晔伸出胳膊将晧泽抱起来，大步走出屋子。
“小丫头，小丫头。”
曦宸正在厨房熬药，白晔毫不停顿的走进去，“你家小子想学武。”
曦宸一愣，“嗯？”
晧泽垂着眸子。
“想学？”曦宸问。
沉默。
好一会，晧泽开口，“想。”他认真固执的看着曦宸。
曦宸点头，“好。”
“！！！”
“？？？”【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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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3） 三家村……
三家村村口的一大片空地上此时聚集了很多人，他们咒骂着、哭嚎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吵得人耳膜疼。
曦宸和皓泽刚一出现，所有声音就消失了，一群人刚刚的表情还残留在脸上，人就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
“问明白了？”晧泽开口。
一群人瑟缩一下，一个个互相打着眼色，却没有一人先开口。
“一个一个说。”晧泽随手点向一人，“你来。”
“啊，这，这——”被点到的人吓得一个激灵，啪嗒一声，竟是对着皓泽直接跪了。
“对，对不起，晧泽公子，都是村长，都是村长和那臭道士合伙害我们，是他们说您是灾星的，是他们骗我们，他们该死，晧泽公子，都是因为他们，因为他们我们才，我们才——”
啪嗒！啪嗒！
人群一个接一个的跪下，一瞬间，这村口的人就跪成一片。
“都是村长该死啊，晧泽公子，我们不知情的，我，我们女儿也遭他们毒手了！”
“是啊是啊，都是村长的错，我们不知道的，我们不知道的，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
曦宸看向皓泽。
皓泽抬手，“来了。”
曦宸回头，房屋后面，两名穿着干练的男子出现，他们的手中还拎着两人。
砰！
他们将人扔到地上，“晧泽公子，人抓到了。”
“啊！林有树，你该死，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人群中一黄衣女子尖叫着冲出来，她向着那被她叫做林有树的人扑去，女子撕扯，啃咬，就像一头野兽一样，眨眼间就将林有树咬的头破血流。
仔细一看，这林有树竟然就是这三家村的村长。
很快，与黄衣女子站在一起的几名女子也冲出来，她们都和这黄衣女子一样，疯了一样的撕扯着林有树。林有树周围围满女子后，再出现的女子就转向撕扯另一人——那个曾经被她们奉若神明的紫阳道人。
“林有树，你竟然将我们卖进勾栏院，你知不知道我们遭了多少罪，每日每夜，无数的男人……我身上的伤就没好过，小梅，小梅连半年都没有撑过去就死了！她还那么小，她还是你侄女啊！”
曦宸眉头一挑。
那天道命轨中，本不该被这群人知道的真相，如今被这群人知道了。
小泽做得？
曦宸看向皓泽，他的命运也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是福是祸……
哪怕是她也没权利探查。
“曦曦觉得我这样做……过分？”皓泽察觉到曦宸的视线，他无意识的攥紧手指。
曦宸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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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4） “……
“晧泽公子，人带来了，这人已经招供，当年是他收了村长林有树一百两银子，将钱，钱夫人骗走的。”压着那书生的男子开口。
钱美丽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突然转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皓泽，“你，你是有财？”
王有财，晧泽的本名，只是这名字如今就连晧泽自己都不记得了。
“啊，对了，他们叫你晧泽公子，有财改名了么，真好听。”
晧泽的眸子再次落在钱美丽身上。
这就是娘亲？
晧泽眼中闪过迷茫。
钱美丽屏住一口气，撑着身体坐起来，“有财这几年过的好么？是，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呜呜呜啊……”
她哭的绝望，没一会，极差的身体就支撑不住，哭昏过去。
“叫大——”皓泽一顿，曦宸就是大夫，皓泽下意识的看向曦宸，张了张嘴，却没有提出让曦宸帮忙的要求。
曦宸揉了下皓泽的脑袋，走过去给钱美丽把脉。
晧泽顿时吐出一口气，他不会要求曦宸，哪怕事关眼前这个生了他的女人。
“她怎么回事？”皓泽看向带来钱美丽的两人。
“钱夫人长的好，这男人开始对钱夫人还算可以，可他好赌，那一百两银子没多长时间没了，还因此欠了千余两，对钱夫人就开始非打即骂。后来，后来——”说话的男人顿了一下，看着皓泽的脸色，斟酌用词，“债主追的紧，他便利用钱夫人……还债了。”
女人如何还债，不用说皓泽也明白。
晧泽嘴唇不可以控制的抿在一起。
“小泽，你娘没事，能治好。”曦宸把脉过后，得出结论。
能么……
晧泽睫毛剧烈的抖了几下后恢复平静。
他点了下头，不再去看钱美丽，皓泽走到村长身前，仿佛刚刚那瞬间脆弱的少年只是人们看见的一场幻觉。
“村长。”皓泽开口。
厉鬼一样围着林有树啃咬的女子被皓泽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她们迅速后退，跪伏下身子。
“早知道有今天，老子就该弄死你这小畜生。”林有树重重的喘息着，有气无力的怒骂。
“是么。”晧泽指尖一动，一枚银针出现，极快的射进林有树体内。
林有树无力的身体一个紧绷，然后剧烈颤抖起来。
“啊！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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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5） “不对……
“不对？哪里不对？”林有树瞳孔一缩，“我恨王大柱，我恨钱美丽，更恨他们生下的你！如今王大柱被我弄死了，钱美丽也因为我的设计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就只剩你了，看着你每日被打你知道我有多开心么！这都是你们欠我的，都是——”
嗖！
嗖嗖！
晧泽伸出手，银针再次射出，这次晧泽同时射出三根银针。
不像人声的惨叫突然从林有树的口中喊出。
晧泽淡淡的看着。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林有树疼得打滚，“杀了我，你要是不信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
嗖！
又是一根银针射入。
林有树的身体不再动作，惨叫也弱下去，只是看着他那不断痉挛的身体，他应该痛的更厉害了。
“曦曦。”
“嗯？”
“可以先将他放到小院么？”皓泽总感觉这林有树再隐瞒着什么。
“好。”曦宸点头，然后指向钱美丽，“她呢？”
晧泽一愣，摇头。
曦宸已经给了治疗方法。皓泽示意看着钱美丽的人将曦宸的治疗方法告诉钱家人。
曦宸不解，她还以为以皓泽刚刚的反应会去管这钱美丽呢。
曦宸不理解，不过她也没有想要去反对皓泽想法的意思，她点头，“那就不管。”
“嗯。”
皓泽让人将林有树搬回小院，他手指紫阳道人，“你们处理吧。”
带着紫阳道人过来的人点头，剩下的几人见晧泽再没有其他吩咐，拎起那个书生准备告退。
至于钱美丽，自然回到钱家。
晧泽安排完，没再去看跪着的一群人，他抓住曦宸的袖子开口，“我可以休两天，曦曦想吃什么？”
曦宸眼睛瞬间亮了，一串菜名脱口而出。
晧泽翘起唇角，“好。”
很快，傍晚来临。
曦宸二人吃完饭，曦宸又给晧泽针灸一遍后，两人来到关林有树的柴房。
林有树意识昏沉，已经没什么反应了。晧泽拔出银针，一盆水浇到他的身上。林有树痛吟一声，恢复意识。
晧泽看着林有树。
林有树张口，这是要咬舌自尽。
晧泽一脚将人踹飞，他的下巴也被皓泽的这一脚卸下。
“说就眨眼睛，不说——”晧泽晃了晃手，七根银针明晃晃的出现在他指尖。
林有树惊恐的瞪大眼睛，“呜！呜呜！”他不停摇头。
晧泽屈指。
林有树窒了一下，疯狂眨眼睛。
晧泽将人下巴安上。
“是，是玉石矿。”林有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好像将心里藏着的最深的秘密脱出一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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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6） 两……
两人走回屋子，晧泽停在卧室外间，这里有张小床，他一直是在这里睡的。
“嗯？怎么了？”
晧泽摇头，抬眸看着还差一步就迈进里间的曦宸，他弯起唇角，“曦曦，明天给你做糯米饼可好？”
“好！”曦宸迅速答应。
第二日吃过早饭，两人再次来到柴房，已经陷入半昏迷的林有树感觉到脸上有些凉凉的感觉，眼前好像有人影在晃动。
他开始疯狂眨眼睛。林有树感觉到身体的痛苦虽然还在，他却有了力气。
曦宸收回银针。
林有树看清两人。
“我……”林有树闭上眼睛，他知道他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他的不甘，他的固执在眼前这个他看不出一点情绪的人面前毫无用处。
“我说。”林有树瞬间好像苍老了十数岁，再没有一点精气神。
晧泽扫了一眼，收回刺入林有树体内的银针。
痛苦渐渐消失，林有树失神的看着头顶修缮精致的房梁，“祖上相传三家村是钱、林、王三家逃难来此后慢慢形成的。其实也不算是，他们是逃难，逃的却不是这天灾。”
林有树看向皓泽，“他们是在逃避追杀，好几个国家，数十个势力的追杀。”
晧泽眉头瞬间蹙起，他抬起手，将手指放在嘴边吹出一个不长的调子。
几十道影子顿时落在柴房四周，将整个柴房严实合缝的看守起来。
“一百多年前四国大战，对外的宣称很多，其实却都是为了一个宝藏，三百多年前齐梁国皇室覆灭前掩埋起来的宝藏。”
齐梁国，三百多年前整个大陆最强大的一个国家，后来被如今的齐，梁，宣，萧四国灭国。
“藏宝图在你们三家手中。”晧泽问，心里却基本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果然，林有树点头。
“我们藏了一百年，怕被他们发现，我们整整藏了一百年啊！藏到如今真的就成了这破落山村里的农户，除了每家一代一代口口相传的那唯一一人，竟是所有人都和那农户一样，为了几块地，为了几粒米挣得头破血流，呵，多讽刺。”
林有树仰天大笑，笑得悲怆，笑得讽刺，“为了一份宝藏隐藏百年，最后隐藏到我们如今就是想取都没有力量取了！”
所以他才不择手段的想要力量。
林有树的神色突然变得狰狞，声音也逐渐疯狂，“钱王两家都不愿意冒险，他们不愿意，行，那他们就将那份宝藏图给我啊，他们为什么不给！所以他们该死，我弄死了王大柱，抢来了藏宝图，钱铁应该发现了什么，呵，那个胆小鬼，他竟然直接扔下藏宝图跑出村子，哈哈，哈哈哈哈。”
林有树大笑，转而神色又变得狰狞悲哀，“可是凭我如今的力量根本无法不引人发现的取出宝藏，我只能想办法弄银子，想办法找合作人。”
所以他才会设计这些。
“藏宝图。”皓泽开口。
林有树垂着头，死死的握拳。
皓泽安静的看着，一根银针随意的在手中把玩。
林有树，“……”
他深深的吸气，吐气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咬牙开口，“我可以给你藏宝图，可你们需要分我一半。”
“呵。”
“那，那四成，你们不给我，我就是疼死我也不会……啊！啊啊啊！”
不知道数量的银针刺进身体，林有树凄厉的惨叫。
皓泽射出最后一根银针封穴，林有树的惨叫戛然而止，他弯下腰，正对着林有树的眼睛，“放心，这十二引穴是不会死人的，每日我会让人按时给你送吃食，保证你活得长久。”
晧泽站起身，“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真是讨厌啊。”他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最后扫了一眼林有树后就转过身去。
曦宸正略带诧异的看着他。
“曦曦？”
“嗯？”
皓泽盯着曦宸，“没——”他摇头，“没事，曦曦，我们上山去打野味吧，我给你烤兔子吃。”
“！！！”曦宸眼睛亮起，“好！”
——
拿到藏宝图是在一个月后了，也不知道是林有树终于坚持不住了，还是没日没夜的无望到底消磨了他心底最后的野心，总之林有树让给他送饭的人叫来了晧泽。
“让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就把图给你。”
皓泽看向林有树，好半响，皓泽点头，“可以。”
他们这一次终于谈妥。
皓泽解除林有树身上的十二引穴，“曦曦。”
“嗯？”
“之后我应该会更忙。”皓泽开口。
“嗯。”曦宸点头，她思索一番，道：“这次我给你配三个月的药，你按时吃，三个月回不来的话就让白晔给你找个大夫，让大夫按着我给你的药方适当删减用药。”
这安排的，真是一点没犹豫。
皓泽背在身后的手狠狠握紧，“好，我知道了。”他突然声音冰冷，“看着他。”这话明显不是对曦宸说得，可从中依旧能听出些不一样的意味。
“是！”有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看守在林有树周围。
曦宸，“？？？”
这小孩咋突然冷冰冰了？！
曦宸在前，皓泽在后，两人一个发懵，一个发闷的走回屋子。
第二日天还未亮，皓泽悄悄穿过屏风，安静的看着屏风后面安睡的人，他驻足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直到第一声鸡鸣响起。
皓泽悄无声息的离开。
随着皓泽一起离开的还有这次一同同他出现的满院子的人以及一个半死不活的林有树。
“尊上，皓泽走了。”
“嗯。”
“他刚刚看了您很久。”
“嗯。”
“他……”讋熠挠脑袋，“有点奇怪。”
“嗯。”曦宸愣愣的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前方。
——
时间单调又无趣的流走，晧泽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两年后，干旱来临，三家村以及三家村周围十几个郡县遭难，野菜被挖光，树皮被取尽，林中的动物再不见踪影。
人们饥肠辘辘，有的地方更是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浮尸遍野。
曦宸平静的看着生命流失，看着百姓挣扎。
这日，她提着药箱从外返回，还没进院，人群就将她围住。
“二丫，二丫给我口饭吃吧，你那么有钱，你就给我口饭吃吧。”
“给我们东西，给我们吃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二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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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7） 马车……
马车不慌不忙的走了五个多月，曦宸她们终于到达京都城外。
高高的城墙是用特制的砖头堆砌而成，城墙上面还架着数十弓弩。城墙很高，看着是罗桥镇的一倍有余，巡逻的官兵时不时的在城墙上面巡视。
城门口来往车辆很多，大部分车辆人马都被分成两列，由专门的官兵询问检查。人们的穿着打扮，甚至是精气神都是她们一路来碰到的人不能比的。
这里很明显没有受到干旱影响。
歌舞升平，
曦宸脑中突然浮现这么一个词来。她摇摇头，透过帘子，看着马车进入城中。
突然，一身大红长袍，骑马奔来的白晔映入眼帘，白晔旁边是一群看起来同他年纪差不多的公子哥们。
“吁！”马匹停下，白晔摇起纸扇，风流又倜傥。只是这一开口，这俊俏公子的滤镜便瞬间碎成渣渣。
“你们可真够行的啊，多说三个月的路程竟然硬生生走了五个月？小子，这回你怎么就不着急了？”白晔‘贼眉鼠眼’，‘猥琐八卦’。
晧泽扫了眼白晔，没理他。
“噗哈哈，哈哈哈！小泽，干得好！”白晔身边的公子哥们哄笑。
白晔，“……”
“喂喂喂，你们几个还行不行了！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就不能给本公子留点面子啊！”他嚷道。
“噗哈，白大公子，你什么时候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有面子了？”
白晔，“……”
公子哥们，“啊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闹着向着城中心走。
“二丫，今儿带你去我们京都的一品楼尝尝味道，那手艺，你家小泽可比不上。”白晔的声音突然从笑闹中传来。
曦宸愣了一下，眼睛亮起来。
比小泽做的还好吃！
晧泽，“……”他冷飕飕的视线直直的射向白晔。
白晔，“……”
他默默咽口吐沫，“咳，小泽的手艺当然也是不错的，毕竟他这几年休息之余一直在楼里帮忙。”
冰刀子可算化了，白晔悄悄吐出口气。这一幕又被他身旁的公子哥们大肆嘲笑起来。
“曦曦。”皓泽牵动缰绳，来到曦宸的马车边上。
“嗯？”
“我，我在学。”
“？”
“很快，很快就比他们做得好了，你等等我。”
曦宸顿时懂了，她勾起的笑融化了脸上的淡漠，“嗯，小泽不要累到了。”
晧泽也不自觉的弯起唇角，“不累。”
“喂喂，阿晔，这可真是见鬼了。”有人瞪大眼睛凑近白晔，“小泽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竟然还有这个样子的时候？”
“我去，这软绵绵的，看得我都想上去揉一把了，他这哪还有练功时的那股子狠劲了？”又有人看见皓泽的样子。
“我艹！”
“诶呀妈呀！”
“！！！”
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他们瞪着眼睛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
他们通过白晔，与晧泽认识也快五年了。小家伙练起功来根本不要命，每次都是痛昏了，累昏了被人抬出练功房的。
这让他们无语，佩服，心疼……最后一个个的都咬紧牙关，和皓泽一样玩命训练。
虽然他们表面上，或许内里也差不多是个纨绔，可也不能真输给这么一个小孩吧。
一群纨绔在皓泽不知不觉的影响下都在发生着改变。
几人对视，心累叹气。
想当初的日子——真是要命啊。
“看什么看！”
突然有百姓看过来，他沉浸在苦逼日子的记忆摧残中，不满的甩出鞭子，鞭风擦过这人脸颊，在地面留下一层浅浅的痕迹。
白晔嗤笑，“还不是你们眼瞎，又蠢，不得小泽喜欢。”
“哈？”
“你说什么！”
“我艹，白晔你，你，你行——”
唰～
白晔甩开纸扇，摇得那叫一个风度翩翩。
“欸，不过他们这么亲近，难道小泽这小子竟然走我们前面去了，已经——”他夸张的挤眼睛。
白晔合上纸扇，照着眼前搞怪的公子打去，“说什么呢，你这口花花的破习惯别对着二丫。”说着，他眉头轻轻皱起，“不过，二丫和小泽到的确可以正式办了。”
“？？？”
“！！！”
一群公子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滚！滚滚！一个个的！”白晔看见，甩出马鞭将一群‘脏眼睛’的玩意打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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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8） 十四五……
十四五岁的少女长的娇俏可爱，一身淡粉色罗裙穿在身上，更给少女增添了许多活力。
此时她如猫一般的双眸大大的睁着，漆黑的眸子像是闪动着耀眼的光泽，水润的唇嘟起，满脸惊讶的样子看起来俏皮又可爱。
“真的是你，皓泽。”少女开口。
晧泽点了下头，楼梯很宽，他让过身子打算带着曦宸继续往楼上走。
“晧泽，你等等！”
错过的身子停下，晧泽回头看向少女。
“咦，尊上，这人好奇怪？”讋熠从熟睡中惊醒，飞身而起，绕着眼前的少女不停转圈。
“气运很强。”曦宸眸色变重，传音道。
“天选子？”
“嗯。”曦宸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皓泽，你回村子了！”
“你回去为什么不救村里人！”
“你知不知道他们多可怜啊，全村一百一十二户人家五百三十四人，我与浩哥哥去的时候就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是，他们是对不起你，可那不都是村长害的么，你都放了村长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
“你如今也没事，还得了大机遇——”
啪！
纸扇突然打开，横在少女面前。
少女被吓得向后退一步，声音戛然而止。她脚撞在台阶上，让她身子不稳，向着楼梯倒去。多亏少女身旁站着的华服男子将人揽住，才避免她摔下去。
“小晔！”华服公子略带不满的看着白晔。
白晔笑眯眯上前，若有若无的挡在皓泽前面，他随意又敷衍的抬起胳膊拱了拱，“五公子，这大理寺办案还讲究证据呢，钱小姐就这么上下嘴皮子一动，就将我们小泽给定罪了？”
“你！我，我哪有！白晔你别污蔑我！”少女不满，“这都是村子里的人说的，千真万确！何况，何况，二丫，你是二丫姐吧。”
少女突然看向曦宸，她有点不敢认，可村里人都说了，皓泽身边的女子就只有二丫姐一人！
少女有些犹豫的盯着曦宸。
“钱梨花。”曦宸开口，轻声念出少女的名字。
钱梨花，皓泽九岁那年再一次改变他命运的女孩。
钱梨花眼睛一亮，看向白晔，“你看，他都将二丫姐救出来了，为什么不救其他人。”
说着，钱梨花又看向晧泽，水润的眸子变红，很快就蓄满晶莹，“我知道你怨我，当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信村长的话，不该伤害你，你要杀要剐我都受着，可村里人虽然对你不好，可他们没人想要你的命啊，你为什么不能救救他们！你——”
“嗤。”白晔冷笑，“钱小姐，您……”
“小梨！”男子突然低喝一声，转而抬眸瞥了眼被白晔挡在身后，一直一声未吭的皓泽，男子拱手，“小梨冒失了，小梨，道歉。”
“浩哥哥！”
“道歉！”
钱梨花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泪水划过脸颊，钱梨花哭的伤心。男子见到，心疼了一下，他不忍的别过脸，看向白晔，“小……”
“啧啧啧，钱小姐，你不是说对不起我们小泽，要杀要剐你都受着么？”纸扇轻摇，白晔的脸上依旧挂着放浪不羁的笑，只是那眸子冷的渗人。
“小晔！”
“十三刀，这是你当初给小泽的，如今——”白晔低头，直直的看着钱梨花，“你让我捅你十三刀，我就当你还了我们小泽的，如何？”
白晔身上骤然爆发的阴冷气势仿佛让人觉得刚刚的那个纨绔浪荡模样是个幻觉。男子眉头蹙起，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晔。
“晔哥。”晧泽突然抬手，按住白晔的肩膀。
白晔摆摆手，气势依旧不减，冷冽的声音更冷几分，“你如今十五，小泽当年才九岁，看在五公子的份上，本公子让你占六年便宜。”
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白晔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我可以捅了么？”
钱梨花表情愣愣的，半响才惨白着脸哆哆嗦嗦的道：“有，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我欠的，我，我让，他，他……”
“小梨！”
“晔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男子将钱梨花拉到身后，晧泽也按住白晔，对着白晔摇头。
“五公子，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什么想要追究的，至于村中之事，我记得当时陛下已经拨了赈灾款项。”晧泽拱手，“而我，字都不识得几个，实在没有能力帮他们。”
男子看着晧泽，半响，他轻笑，“小兄弟谦虚了，梁侍郎贪污案若没有小兄弟帮忙，事情可不会这么快解决，父皇可是对此大佳赞赏呢，若是让他知道给钦差帮助的人是如此翩翩少年郎，父皇一定会更高兴的。”
“五公子谬赞了。”晧泽拱手。
男子笑得更亲和一些，“听说晧泽兄弟身体一直不太好，我那还有几棵上了年份的老山参，稍后我让人送到府上。”
名字就这么叫上了。
“五——”
“莫要推辞，就当替小梨赔罪了。”
晧泽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白晔，微微颔首，“那就多谢五公子了。”
“呵呵，不谢，不谢，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用膳了。”
晧泽垂眸，拱手。【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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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29） “小泽……
“小泽，你们白日在说什么啊？”
吃完饭，晧泽领着曦宸回到他在京都买的小院，曦宸让皓泽坐在床上，她站在皓泽身后给皓泽施针。
“一些琐事，没什么重要的，曦曦不明白也没什么的。”皓泽并不想让曦宸再因为他的事情费心。
“琐事？”
“嗯，曦曦，之前我们问出来的藏宝图如今已经找到了，因为是我提供的，曦曦与晔哥的约定便不再作数，曦曦以后不用再给晔哥雕玉了。”皓泽看向曦宸，“曦曦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手指向床头，“那里的盒子里面装着库房的钥匙，地契，那个盒子里面是一些银票。我可能又要离开了。曦曦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都可以问管家。”
曦宸看着皓泽。
晧泽的手又不知何时悄悄抓上曦宸的衣角，“京都比罗桥镇繁华，曦曦没事的时候可以到处逛逛，院子里伺候的小丫鬟都可信任，曦曦想做什么就让她们陪着你。”
曦宸点头，“好。”
“一品楼是晔哥手底下的产业，曦曦想去的时候就去，但这个暂时是秘密，曦曦不要告诉别人，去了掌柜的会给曦曦安排地方。”
“好。”
“我，我这次可能要离开很久。”
“好。”
晧泽张了张嘴，心中的空洞好像越来越大了。好像无论他多努力，他也走不近，怎么都走不近曦宸。
“记得吃药，这两年你身体恢复的很不好，若再不按时吃药，不管你去哪我都要把你抓回来了，到时候身体不好，哪里都不许去了。”曦宸施完最后一根银针，突然开口。
晧泽一愣，那低垂的头猝然抬起，他直勾勾的盯着曦宸。
曦宸，“？？？”
“好！”皓泽弯起眼睛，笑若冬日里的第一缕暖阳。
第二日，一张纸条出现在桌上，晧泽已经离开。
纸条上的字并不苍劲有力，就只是工工整整的写在上面——
曦曦，等我。
……
……
今年的干旱不止是在萧国发生，干旱几乎席卷齐梁宣萧四国。
只是宣国和萧国最为严重罢了，两国为了赈灾，国库几乎没了大半，好多城镇更是因为官员的贪污受贿怨声载道。
有句话说得好，趁他病要他命。
齐梁两国早就对宣萧二国虎视眈眈，如今一场干旱直接让两国找了个由头就向着宣萧二国发兵。
进攻萧国的正是与萧国始终不和的梁国。
短短三个月，萧国连失三城，损失兵马十余万人。
“废物！一群废物！”萧帝大怒，接连点了几人带兵支援，同一时间，因病修养的白军主帅白澜大将军再次披甲上阵，儿子白晔''被迫''随军出征。
这一仗，一打就是数年。
白晔一战成名，边境捷报连连。
五年后，梁国退兵，白军大胜归来。
“小姐！小姐！大军已经到了五里坡！”
清风和暖，女子坐在水榭中低垂着眉眼，安静的翻着手中的书籍，欢快兴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声音落时，浅绿色衣裙的小姑娘春花已经到了水榭，站到了曦宸身旁。
曦宸抬眸，淡若秋水的眸子冷冷清清的，直到听见春花的话时，那眸子中才略微掀起一点波澜。
曦宸放下书，站起来，“秋雨，准备。”
“是，小姐。”水榭外远远守着的蓝裙女子微俯下身子，躬身离开。
“走吧。”
“嗯嗯，小姐，公子他们可真厉害，您说……咯咯咯……”
春花拥着曦宸，一蹦一跳的笑声不断。
……
……
城门口因为大军归来已经围了不少人，曦宸并没有太上前，找了个空地安静的等着。
这处地方很偏僻，与前面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就像曦宸一样，即使入了这世俗十载，看起来也依旧不像这世俗中人。
最起码此时的春花就觉得曦宸就像要随着这满天飘飞的落叶一样随风散去，这让她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再不敢说笑嬉闹，生怕惊扰了人，让自家小姐真的就随着这风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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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30） “尊上……
“尊上，他这身体怎么坚持的五年啊？”
皓泽坐在药浴桶中，昏沉沉的睡着了。讋熠落在晧泽的肩膀上，尾巴轻轻拍打着水面，一阵阵肉眼不可见的光圈融进水中，又很快被晧泽吸收。
曦宸施针的动作一顿，神情有瞬间恍惚。
因为他在她面前放松了所有，没有一点防备。
曦宸放下银针，轻轻握住晧泽的手腕，一丝力量由晧泽的命门进入他体内，没有任何阻拦。
“尊上？”
曦宸摇摇头，等着时间到了，将晧泽抱到床上，“让你找的东西找到没？”
讋熠点头，“找到了，已经按照尊上说的融进佛像中了。”
“好。”
曦宸坐在床边看着皓泽。
她记得晧泽离开后不久白府送来一封信，是白晔写的。
他说她不像这个世界上的人，或许都不像个人，她不懂感情，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是真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曦宸睫毛颤了颤，垂下眼睛。
众生的话太多，于她而言真的就只是过眼云烟罢了，连一点涟漪都激不起来。
可白晔说晧泽不同，晧泽小小年纪就受尽苦楚，什么都藏在心里，他害怕失去，什么都不敢求。
白晔说他看不懂她对晧泽的感情，明明关心晧泽，却没有一点真实感，他说，哪怕是做戏，也希望她的关心能让晧泽切实的感觉到。
''''晧泽太苦，他把你当救命稻草一样抓在手里，你再不帮一把，他自己都能把自己逼疯。”
她为此学了五年。
“那群人该有行动了。”曦宸开口。
讋熠落到曦宸的肩膀上，时不时的晃一下尾巴，“这五年他们的小动作不是一直没断过，真搞不懂人，明明都是同族，为什么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何况他们同皓泽还有血缘亲情在，人族不是最重孝道，最重家族么？”
“欲望太过。”
讋熠歪头，“魔。”
——
“小姐！小姐！”
门口突然传来春花慌张的声音。曦宸侧头，皓泽已经被春花的声音惊醒。
“怎么了？”曦宸问。
“小姐，宫里来人说让公子进宫，夏荷姐姐说他们来者不善，让我来问您怎么办？”
“果然么——”晧泽眸子发冷，他隐去眼中的疲惫，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没事，我进宫一……”被子滑落下去，皓泽□□的身子暴露出来，他顿时僵住，一张俊脸瞬间通红，“曦，咳咳，咳咳，曦曦，那个，那个衣裳……”
曦宸起身去拿衣裳，门外听见动静的春花爆红一张小脸，她迅速退到院子中央，担心的眸子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
“我大概估计着尺寸买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身。”曦宸开口。
晧泽看着还盯着他看的曦宸，攥着衣裳的手紧了一下，最终他只是在心底叹了口气，大大方方的站起，穿衣。
他□□的身上遍布伤痕，看着并不好看，晧泽的眸子暗了一瞬，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衣裳长短正好，肥瘦上却还是大了，曦宸蹙眉，“太瘦了，这次回来别走了，好好补补。”
晧泽一愣，看向曦宸。
“不胖起来别想乱跑。”
晧泽的脸上突然绽出笑来，他听话的点头，“好。”
与宫中太监寒暄几句，晧泽跟着人离开。
“小泽。”
晧泽回头。
“给你烤了兔子，剃了毛的兔子。”
晧泽弯起眼睛，“曦曦烤得？”
曦宸点头。
大概是想到了曦宸曾经的烤兔子，晧泽笑的温柔中带着一点打趣，“那可真期待啊。”
“那早去早回。”
“好。”
曦宸看着晧泽离开，属于人的感觉慢慢消失，又恢复成那神界之上至高无上的神袛——慈悲却又漠然。
——
——
乾坤殿上，萧国大胜，萧帝一脸笑意。萧梁一战的很多将领、士兵都被大加封赏，殿内气氛很是喜悦。
晧泽就是在这种时候走进大殿，他瞥了眼站的还算靠前的白晔，眸子动了动，单膝跪地对着高高端坐在皇座上的萧帝行礼。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晧大人。”萧帝看着皓泽。
晧泽抿了下唇，俯下身子，“臣在。”
“立了不少功啊。”他翻看着手中的折子，“真是少年英才。”
“侥幸而已，多亏白大将军和各位将领、袍泽教得好。”
“哦～是么，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懂得感恩，人啊，要是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可就枉为人了。”
“……是，陛下教诲的是。”
萧帝的视线还落在皓泽身上，又慢慢转向白晔，“晔小子，朕看着皓大人这状态不错，论功行赏可是光耀门楣的事，你虽认了皓大人为弟弟，也不可擅自做主替人请假不是？”
“陛下，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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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31） “陛下……
“陛下！”侍卫小跑着进来，欢乐的大殿瞬间安静，有人小声议论。
“怎么回事！”萧帝眉头紧锁。
“回陛下，有人，有人告御状。状告——”侍卫偷偷扫向萧帝下首，右侧最前面的位置。
那里是白澜，白晔的位置，皓泽也和他们坐在一起。
侍卫俯首跪下，“状告皓大人。”
在萧国，想要进入乾坤殿告御状是要滚钉板的，滚过来没死，才有进殿面圣的机会。萧国建国三百余年，告御状的次数一直屈指可数。
若没有天大的冤情，没人会敲响乾天门前的鼓。
众大臣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到皓泽脸上。
白晔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道：“果然拿你开刀了。”
皓泽脸色不变。
下马威，萧帝需要这个震慑白家，试探白家的下马威。
“没事，不早猜到了。”
白晔握紧拳头，“抱歉。”
“带上来。”萧帝冷声吩咐，转而目光在白澜和白晔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皓泽身上，“皓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
皓泽沉默不语。
“众卿家呢？”萧帝扬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有人从座位起身，“臣有事启奏！”
“说！”
“臣今儿上朝之际遇人拦轿鸣冤，因为急来上朝，便让家中小厮将人带走，想着等臣回去后再行细问。可刚刚细想起来，那鸣冤的百姓好像就是来自三家村。”
“三家村？最近突然闹的很欢的那个三家村？”
“我听说那个三家村是五年前闹灾荒后逃到咱们这的。”
“皓大人好像也是——”
众官员的视线再度落在皓泽身上。
“陛下，臣有本启奏！”
“陛下，臣也有本启奏！”
突然，几名大臣上前，他们手持奏折，恭敬的立于大殿之上。
萧帝审视的视线扫过一众大臣，抬起手，让身边的大太监福喜接过奏折。
萧帝一张一张看去，威严的脸上出现冷意。
哗啦！
他狠狠的将手中的奏折砸向龙椅之下，“皓大人，你自己看看！”
“是。”皓泽低下眉眼，捡起奏折查看。
一张张奏折上全是痛骂他的话，晧泽平静的看着，很快翻到最后一张。这是一张血书，血红色的字控诉着他的暴行，密密麻麻的近百个血手印让他自己也觉得他大概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吧。
晧泽放下奏折，微抬起的眸子依然一片平静。
“你有什么要说的？”
晧泽摇头。
‘知情’的官员满脸愤怒，“畜牲！畜牲啊！”
砰！
他重重的跪在大殿之上，“陛下，自古以来以孝为先，可皓大人却以一己私怨罔顾亲人性命，实属大不孝也。”
“是啊，陛下，皓大人他身为朝廷命官，却在灾难面前置亲人乡里于不顾！甚至篡改消息，害梁侍郎成为赈灾贪污的替罪羊！”
“陛下，此等小人不能用啊！”
嘎吱！
白晔将拳头捏的生生作响。
晧泽侧头扫了眼白晔，垂下眸子，还是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很快，又有人出来。
“陛下，三家村小人作祟，晧大人受了不少苦难，这五年更是为我们萧国出生入死不知凡几，我们怎可听信小人一面之词，请陛下明察。”
“是啊，陛下，五年了，三家村那些人一直没什么动作，突然在大军凯旋归来的这段时间动作不断，不难看出是有什么人指使！还请陛下明察！”
“不论有什么原因，不奉长辈，不敬宗族就是不孝，天大的不孝！”
“陛下——”
三家村的事显然在大部分官员这里并不是秘密，他们各怀心事，各自站位，很快两拨人就在这乾坤殿中吵了起来。
“好了。”萧帝重重的拍向龙椅，殿内瞬间噤若寒蝉。
“晧大人有什么要说的？”萧帝开口。
皓泽扯唇，“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一个欲加之罪，怎么，皓大人，你这意思就是我们在冤枉你了！”有人冷笑。
皓泽抬眸，两人对视。
“你——”这人不知为何，竟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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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32） “！……
“！！！”
“杀母？！”
“这怎么可能！”
“不会吧！”
举坐哗然。
他们的视线不停的在皓泽和钱美丽身上来回扫视。
钱美丽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泪痕和因为受伤失血苍白的脸衬得她格外憔悴，哀绝，钱美丽哭诉，“我知道我对不起他，让他受了很多苦。我想补偿他的，我好几次去找他，可他总是不在啊。我想着照顾二丫那丫头，可人家理都不理我。我真的没办法啊！”
一群人敷衍的听着，他们此时关心的只有皓泽想要杀母一事。
大理寺卿旁敲侧击的催促。
钱美丽抹掉眼泪，哀凄的表情变得狰狞，“五年前的干旱他不管我，行，我不怪他，毕竟我也没管过他，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怨不得人。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杀我们！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她拖着满身是血的身体一步一步爬到晧泽身前，她张开手指，用力的抓住皓泽的裤脚。鲜血随着她的爬行把象牙白玉石铺成的地面染出两道血路。
钱美丽怒目圆睁，“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
皓泽低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裤脚上那鲜血淋淋的手。
大理寺卿的声音突然出现，“他去杀你们？钱氏你是说是皓大人做的？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你又是怎么确定是皓大人所为的？”他一连串问出好几个问题。
可钱美丽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根本没听见大理寺卿的问题，她继续哭嚎，“你个畜牲啊！你怎么可以杀了轩哥，杀了小蛋子。小蛋子才半岁，他才半岁啊！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容不下他们么！”
“嗯～”大理寺卿乃至周围听着的官员都是心中一动。
这难道——
果然，没过一会，他们就从钱美丽混乱的声音中知道：钱美丽三年前再婚了，她嫁给轩哥，还在半年前生下一名男孩——小蛋子。
所以皓大人这是不满了？
一群人再一次齐刷刷的看向皓泽。
“皓大人？”
“没做过。”
“那钱氏与那位轩公子一事——”
“不清楚。”
众官员眼中神色各异，却没再开口。
钱美丽死命的摇晃着皓泽，尖利的指甲刺进皓泽的胳膊，“你个畜牲，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灾星！要是没有你，我们村子不会死那么多人，不会有灾荒，不会四处讨饭，四处逃命！我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你害死轩哥，害死我的小蛋子！你怎么不去死，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你个灾星，你个恶毒的畜牲！”
皓泽被晃的踉跄一下，他站稳身体，眉头蹙起。
“住手！”白晔翻过桌子，一个健步冲到钱美丽身前，他一把扼住钱美丽，将人甩到一边，“乾坤殿可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啊呃——”钱美丽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晧泽睫毛抖了一下，看着摔落在地的人，鲜血染红大殿，他好像听见耳边传来血滴落的声音。
“白公子！”
“白大人，这里是乾坤殿，同样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有官员教育白晔。
“呵。”白晔冷笑，“陛下，此事只是这钱氏一面之词，还请陛下明察。”
“啊呸！”钱美丽爬不起来，匍匐在地上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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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33） “父……
“父皇。”
五皇子底下的人很快问清情况。
果然，就在两个时辰前，在他送给轩哥和钱氏的院子中发生命案。而那个时间，皓泽正好不在。
而致人死地的兵器——
“是暗器。”五皇子看了眼皓泽，低声道。
谁都知道白大将军的义子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
“天啊，不会吧——”
“这——”
“嗤！两个时辰前小泽回府了，他全府上下都能作证！”白晔怒道。
五皇子低垂眉眼，并未开口。
“白大人，皓大人的行踪本官会派人去核实的。”大理寺卿道：“皓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皓泽摇头。
大理寺卿点头，又将视线放到五皇子身上，“殿下，下官听说，三家村的村民这五年来一直是您派人照顾的？”
五皇子点头，“嗯。”
“因为侧妃娘娘？”
五皇子再次点头，两人的一问一答又进行了一会后，这场告御状便暂时告一段落。
剩下的还需要大理寺卿再行彻查，也需要等钱美丽清醒。
“大孝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①。晧大人是连这最下等都做不到么！”
皓泽跪下。
“陛下，小泽每月都会让人给钱家送去银钱的，也有叮嘱过他们善待钱氏。战场生死难测，小泽也只是怕得到后再失去，伤了钱氏的心啊。”白晔大声道。
“……”皓泽瞥了眼白晔，没吱声。
萧帝铁青的脸色因为白晔的话缓和一些，他的目光从皓泽身上挪开，若有所思的扫向白晔，半响，他道：“案子未结前，皓大人就留在府上抄抄经书吧。”
“陛——”
“是，陛下。”皓泽叩首。
一场庆功宴最终因为这一场‘闹剧’不欢而散。
“艹！”无人处，白晔一拳砸断一旁的树苗。
晧泽拍了下白晔，对着白澜拱手，“将军，若无事，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白澜深深的看着皓泽，半响，他叹气，“小泽，委屈你了。”
皓泽摇头。
这一切他们早有预料，只有钱梨花的出现是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大概——他就是不可信吧。
“我没事。”皓泽道。
砰！
白晔又是一拳砸出，“md！”
——
——
另一边，
一品楼雅间，
曦宸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女子。
五年的时间，已经成为五皇子侧妃的钱梨花一身得体的衣裙看起来容荣华贵，整个人少了当初的灵动，却多了些温雅富贵。
“二丫姐叫本宫过来不会只是想请本宫喝茶吧？”
曦宸摇头，“本来不是的。”
不过见过人，想说的话也没必要说了。
五年的时间改变的不止钱梨花，曦宸用这五年的时间看遍了她和白府能找到的所有书籍，强大的神识哪怕被压制，也足够曦宸快速学习很多东西。
如今只是扫了一眼钱梨花，曦宸便知道这场对于皓泽，或许说是对于白家的算计，她左右不了，也改变不了。
人这个种族真的很有趣～
曦宸起身，“如今却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她离开一品楼，径直向着一处巷子走去。
“啊，那女人，那女人是不是就是皓曦府上的那位？”
“嗯……看着很像，应该是了。”
“原来那女人就长这模样啊。果然是个撩骚模样。”
“她是不是和皓大人跑了，没管村里人？”
“皓大人么？他也——”
“应该是这女人挑拨的吧。”
“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听说这女人干旱那年根本不管她父母，她父母都跪下求她了，她都没管，她妹妹，小侄女就是因为她没了。那皓泽也一样，我看都是丧天良的白眼狼！”
曦宸擦着这些人穿过巷子，人群的议论顿时停下，他们略有些畏惧的眼神乱瞟。
皓曦府上的女人据说是个杀过人的。
这言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偷在京都传开的，总之，这言论一传来，曦宸的耳朵顿时清净不少。
曦宸随意的扫过这些人的脸，在一处院子前面停下。
她看了一眼，推开院门。
这里就是三家村的人如今生活的地方，人不算多，也就四五十人，这一处院子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一处，剩下的人就住在处院子里。
“尊上，这天选子不对劲啊。”
天选子是享天地气运而生，本应顺应天道，为此间天地引路之人，而这地方——
曦宸扯唇，露出的笑让讋熠好像看见了血，味到了血的味道。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她道。
讋熠打了个寒战，寒毛竖起，它抖个不停，“那个，那个尊上，我，我再去那边看看，一有消息，我马上回来告诉您。”
曦宸点头。
嘎吱，
院门打开，开门的声音引起院中人的注意，有人发现曦宸，他们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二丫，你是林二丫！”
“林二丫你竟然还敢过来？”
“啧，大牛，你家光宗耀祖的妹妹来了，你还不快来见见。”
各种声音瞬间响起，曦宸淡漠的看着。
“谁！你说谁来了！”人未到声先至，林大牛的声音充满怒气，很快，他拎着棍子出现。
看见是曦宸，林大牛眼中闪过精光，他握紧棍子，向着曦宸砸去。
“我打死你个贱人，要不是你，小妹不会死，宝珠也不会没了，都是你，都是你！”
曦宸面无表情的看着棍子落下，她一动未动。
砰！
棍子擦着她一脚落在她的脚前面。
林大牛的怒骂卡了一下。
曦宸突然抬手，她握住棍子，手掌向后一扯，林大牛健硕的身体就被曦宸带起，他踉踉跄跄的顺着棍子的方向跑了好几步。
曦宸侧身躲开，同时松开手。
力气骤然泄去，林大牛站不稳，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林大牛诶呦一声，倒在地上眼珠子乱转。
林大宝和林二宝也跑出来了，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凶狠的瞪着曦宸，同时跑出来的还有林大牛的媳妇王翠花。
此时的王翠花再没有曾经的善意，她拽住大宝、二宝，怨毒的看着曦宸。
她也认为是因为曦宸的不管不顾，她的女儿才会成为五年前那场灾荒的牺牲品。
“听说钱美丽的相公，儿子今早死了。”曦宸道。
“啊？”
“啥？”
“……”
有人茫然，有人惊呼，有人则眼神晃了一下，快速躲开曦宸的视线。
曦宸接着道：“所以她去告御状了，所以你们的行动暂停了？”
“什么意思？”
“啊。原来竟然——”
“美丽她——”
有人还是茫然，有人则是恍然，还有人依然低着头，没有让曦宸看见眼中的神色。
曦宸转身。
“欸！林二丫，你什么意思！”
“林二丫你等等！你——”
砰！
曦宸关上院门。【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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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34） 木制……
木制的凉亭建在水榭尽头，一半在水榭上，一半悬在湖边。皓泽一人坐在凉亭里面，风吹起他的发丝，丝丝缕缕的飘在空中。
“小姐，公子回来见您不在便一声不响的坐在这了，我们问过几次话，公子也没个反应，您快去看看吧。”曦宸刚一出现，夏荷便焦急的迎上来。
曦宸顿了一下，看向那一动不动的身影，眼中难得闪过一点担忧。她走进凉亭，没有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按理来说晧泽应该能听见，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泽。”曦宸走到晧泽身后，抬手轻轻揉了下晧泽的脑袋。
夏荷摆摆手，围着凉亭的人都悄声离开。
晧泽没有回头，径直向后仰去。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他被曦宸接入怀里。皓泽怔怔的看着远处。
“我的烤兔子。”不知过了多久，晧泽开口。
曦宸微蹙的眉头松开，露出柔和的笑，“我去给你拿。”
她刚走出凉亭，晧泽的声音传来，“曦曦。”
“嗯？”
晧泽停了一下，摇头，“我也去。”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外边风雨交加，变幻莫测，皓曦府却格外安宁。
两人都不再出府，每日除了看书，练剑外就是不停的吃吃吃～
对于外界的消息，两人几乎全靠喜好八卦的夏荷得知。
“公子小姐，案子有新进展啦！大理寺卿竟然抓到残害方公子他们的杀手了。”
“公子小姐，老天开眼啊！三家村的人终于替公子说话了！”
“公子，您应该很快就能平反了吧！”
“公子小姐，那些人竟然说要离开，说要会三家村去欸。”
“那杀手竟然没见过雇主！这怎么可能！”
“啊！啊啊啊！为什么又改口了！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不是都走了么！”
—
“呵，看来他是决定了。”白晔翻墙而来，挺拔的身姿站在树影下面，整个人都透着冷意，看起来和之前变化很大。
皓泽抬眸。
“想拿你做那杀鸡儆猴的鸡，也要看我同不同意！等着吧，好戏马上开始。”白晔扯唇，“我到要看看到时候我们谁技高一筹！”
—
数日后，
萧国一座不起眼的小村子里面，几名村民扛着锄头，打算将去年的耕地翻一遍土。
哐～
哐哐砰！
“诶呦，什么玩意这么硬？石头？”
“怎么可能，这地我们年年翻，哪有什么石头，狗蛋子你小子是不是想偷懒！”
“我呸！你tmd才想偷懒呢！有本事你自己来看！”
“我来就我来，我看你……诶呦我去，还真tmd有东西！”
几人一脸茫然，骂骂咧咧的打算将这该死的东西挖出来。
“啊？”
“这是什么？”
“碑么？好像还有图案，这是画啊，还是字啊？”
“我怎么知道。”
只会种地的他们哪看得懂这东西，几人对视，“叫文先生来吧。”
村子里唯一识过几天字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走来，他擦净碑文，一个字一个字看去——
“天——有——不——公，帝——心——不——聚。”
“啊？文先生，这什么意思啊？”
“帝心？帝心！”文先生瞳孔大睁，“天有不公，帝心不聚！这，这东西确定是你们挖出来的？不是有人刻意埋的！”
“啊？不，不是啊？就是我哦们今早挖出来的，咋了啊？”
“天有不公，帝心不聚。天有不公，帝心不聚。这天要乱了啊！”
砰！
文先生跌坐在地。
与此同时，这样的石碑在萧国各地都有被发现。
——天下不公，帝心不聚。
萧帝大怒，“荒谬！荒谬！查！给朕去查！”
大臣们被萧帝派出暗访各地，可还没待他们调查出什么结果，大臣们，各地驿站又一次加急来报——佛像流泪。
无数百姓陷入恐慌。
天有不公，有何不公无人得知，可帝心不聚，那不就是当朝天子不得上天满意么！
这还了得！
京都——彻底乱了。
皓曦府，
皓泽挽出最后一个剑花后，收回剑，“曦曦。”
曦宸抬头，“嗯？”
“你最近怎么一直在看这种书？”他手指曦宸手中的书籍。
“因为人很难懂。”
皓泽一顿，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剑扔给一旁的侍卫，他接过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挥手让侍卫离开。
“佛像怎么会流泪？”皓泽坐到曦宸对面。
曦宸一顿，两人目光相交。
她没有犹豫，也没有撒谎，“因为这个。”她伸出手，在皓泽面前展开手掌。
皓泽看着眼前空空的掌心，一颗透明珠子突然出现。皓泽眨眨眼睛，抬眸看了眼神色自如的曦宸，伸出手，将珠子拿在手中观察。
讋熠拍拍爪子，挺着小胸脯，骄傲的飞回曦宸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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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35） 萧国大……
萧国大乱，萧帝的统治开始让人质疑，暗流涌动的势力再不顾及，官员纷纷站队，皇子们开始明目张胆的招贤纳士纳。
京都上下人员更替，血流如注。
曦宸与皓泽依旧待在府中，仿佛被所有人遗忘。
突然，
大雪磅礴的夜晚，白晔带人出现。
曦宸和皓泽束着长发，衣着整齐，好像对白晔的突然闯入并不奇怪。
“小泽，丫头，开始了，快和我走。”
“五皇子逼宫了？”
“艹，不是他，是三皇子。”
皓泽眉头一挑。
“md！这凌浩霖（五皇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狗皇帝下了禅位诏书，我们明明都将他逼到绝路了！”白晔一边骂，一边带路，他们很快离开小院。
“晔哥，将军呢？”
他们在找到宝藏后，早就瞒着白澜，暗中与三皇子达成合作了。
因为白澜一心忠于帝命，哪怕萧帝几次三番猜忌，削弱白家势力，白澜也从没改变过初心。所以白晔，三皇子他们本打算利用皓泽的案子反将萧帝和五皇子一把的。
让五皇子失去圣心。
可没想到这五皇子就好像真是天定的天龙之子，命好的厉害。这使得三皇子和白晔的算计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他们只能逼宫。
那白澜——
白晔啐了一口，狠狠的一甩马鞭，“被老子绑了，关地窖了，tmd，老子因为这狗皇帝的猜忌做了半辈子遛狗斗鸡的混账玩意，臭老头还tmd让我维护狗皇帝，我呸！真当老子不敢反他啊！”
“……”皓泽张了张嘴，没吱声。
“不过丫头，还是你这本事大啊。那佛像一出，简直让狗皇帝再无招架之力。”
佛像流泪，这可是比碑文还让人信服的。
曦宸看向白晔，“后续的碑文？”
“都是按你要求做了，小泽很快就能成为咱们萧国的大英雄了。”
皓泽，“？？？”
什么大英雄？
他怎么不知道？
他们又偷偷瞒着他做什么了？！！！
皓泽一把捏住曦宸的手腕。
曦宸回头，“世界欠你因果，我帮你讨回来。”
“啊？什么——”
“来人了。”曦宸突然开口，她挣开皓泽，手拍马背，直接翻身跳到晧泽后面，“加速。”
砰！
曦宸挥动匕首，断掉射来的箭矢。
“曦曦！”
晧泽一惊，连忙拽住曦宸，又翻身到曦宸后面。
人都是从后面来的，后面危险。
“啧，果然来人了。”白晔袖口一震，数十根银针向后射去，他才是教皓泽暗器的师父，真正的暗器高手。
“进宫。”白晔低喝。
“驾！”
马蹄溅起一层层尘土，向着皇宫吹去。
三人两马带着小部队杀进皇宫，宫内血流成河。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人还在对峙。
白晔带着人来到三皇子队伍中，看了看眼前的情况，白晔穿过人群，走到三皇子面前低声说话。
曦宸皓泽则停在半路，曦宸扶着晧泽跳下马。看着人中了一箭的肩膀，她按住皓泽的肩膀，没有分毫停顿的拔出箭矢。
上药，包扎，曦宸的动作一气呵成。
想要安慰说没事的皓泽，“……”
嗯，曦曦果然是曦曦。
他摸摸鼻子，悄悄抓住曦宸的衣角。
“动手！”队伍前方，三皇子突然开口，传讯的烟花升空，隐藏在京都各处的势力看到讯号，全都行动起来。
双方的僵持就在这一命令下瓦解。
“上！”
“都别动！大理寺查案，都带走！”
“抓起来！”
—
“冲！冲啊！”
“杀！杀光他们！”
哭嚎挣扎，喊杀震天，皇宫内外都是一夜无眠。各处兵营调兵无数，安静寂寥的京都城外忽现各军旗帜。
“爷……”
“真没想到啊，白家竟然叛了。”
—
“难怪陛下忌惮，白家出手，大势已去啊。”
“白大将军一世英名，没想到最终竟落了个叛军将领的名头。”
—
“三皇子，三皇子……希望白将军冒天下之大不韪选择的新帝能是个明君啊。”
“哪有帝王不猜忌，将军，值得么？”
——
雪不知不觉落了一夜，雪花淡化了血色，太阳升起，雪停了。
三皇子提着血剑，背对着朝阳，走进萧帝寝宫。
一夜的时间，萧帝仿佛已经垂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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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36） 很快，……
很快，三年过去。
萧国稳定下来，因晧泽不养父母一事，三皇子也就是现如今的萧帝以现世碑文为基，更改律法。
百善依旧以孝为先，只是在这基础上，若父母无抚养之恩，子女不养父母之罪可上告鸣冤。
这日，白晔找来晧泽去皇宫陪萧帝喝酒。
酒过三巡，新萧帝拍着晧泽肩膀，“当初曦月郡主找朕合作时朕还为她不值过，如今看来，曦月郡主这眼光可真是不错。现在咱们萧国也稳定了，小泽啊，你和曦月郡主的亲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朕可还等着抱小侄子呢。”
晧泽愣了一下，垂下眸子。
“怎么？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萧帝好奇。
“没。”
“那？”
砰！
皓泽骤然起身，“陛下，草民想起来家中还有要事，草民先走一步。”
“欸？诶诶，这，这——”萧帝一脸不解的看向白晔。
白晔夸张的抹抹眼角，叹气。
—
“成亲？为什么要成亲，麻烦死了，不成。”这是皓泽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与曦宸提出成亲后，曦宸的答复。
—
白晔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呀～”
这一声叹息，让皓泽脸色铁青，他顿了一下，迅速加快步伐。
该死，当初他就不该找这混蛋出主意的。
皓泽愤愤不平，这让他差点和迎面走来送酒宫女撞上。
皓泽连忙侧身让开，“抱歉。”
突然，他瞳孔一缩，迅速回头，“这人——”晧泽脸色一变，快步走回，“晔哥！”却也只来得及拽过白晔。
噗呲！
匕首错过白晔的心口划向他的手臂，白晔神色一冷，刚要出手，他体内的气血翻涌起来，他一口血喷出，喝道：“小心，匕首有毒。”
晧泽看了眼白晔，眸子冷下来。他迅速挡在白晔身前，一掌向着眼前的宫女打去，同时，几枚银针也一同射向宫女。
“不要！”
皓泽的出招一顿。向他喊话的竟然是萧帝，白晔和皓泽都很诧异。
萧帝却已经在出声的同时上前拦住皓泽射向宫女的银针，“呃……”萧帝脸色一变，猝然回头，“你，你竟然对我下毒！？”
因为萧帝的上前收了掌的晧泽暼了眼萧帝，又看向这宫女。
宫女垂着头，握着匕首的手抖个不停，可她的匕首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指向萧帝的心口。
“放手。”晧泽的指尖再次出现闪着银芒的银针。
同时，侍卫听见动静冲进来。
“别动她！谁都不许给朕动！”萧帝厉喝。
侍卫顿时僵在原地。
皓泽眉头狠狠蹙起，白晔的状况看起来可不怎么好。他忍住杀意，“陛下，晔哥中毒不轻，我可以不杀她，但她必须把解药交出来。”
“闭嘴，朕要怎么做还不需要你教！去叫太医！”萧帝努力压制体内翻涌的气血，他压抑着愤怒的表情在看向眼前‘宫女’时又柔软，哀伤下来，“梨花，朕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朕，把解药交出来，好不好，朕会护着你的，把解药交出来。”
这‘宫女’竟然是应该同五皇子一起困于一间小院中的五皇子侧妃，钱梨花。
“陛下，梨花知道，梨花～”梨花带雨的泪水哭得萧帝心里发紧。
突然，
钱梨花推开萧帝，手中的匕首狠狠向前，“去死！我要杀了你替浩哥哥报仇！”
噗呲！
匕首刺上皓泽的心口。
“小泽！”白晔瞳孔骤缩，目眦欲裂，“把她们抓起来！”他顾不得体内的剧毒，催动内力冲向钱梨花。
原来除了钱梨花外，皓泽竟然还被一人抱住了身体。
皓泽没有去管钱梨花，也没有去管刺在他身前的匕首，他侧过头，看向死死抱住他的人。
这人穿着侍卫的衣裳，可走起路来却完全没有练家子的身轻如燕。这人刚接近时，皓泽就听出这人的脚步声了。
——钱美丽，自从告御状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三年的，他的生母。
皓泽怔住了一瞬，就是这一瞬，他被钱美丽狠狠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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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村沟沟里的小灾星（37） 太医尽……
太医尽全力压制住皓泽不停流血的伤口，可惜毒性太强，又是多种毒性混合后的复合性毒，短时间内，这群太医根本找不到应对办法。
他们在白晔不容拒绝的命令，威胁下，几乎将宫里所有保命的东西都给皓泽用上了，可这也就将将吊住皓泽的半口气。
晧泽的心态倒是很好，他看着束手无策的太医和一旁脸色阴沉的白晔，只是笑了笑，努力扒拉几下白晔，轻声道：“给晔哥看看。”
强行运功，白晔此时也快成个血人了。
“小泽！”
皓泽笑看白晔。
白晔死死的攥紧拳头，痛苦的别过脸，“解药问出来没！”
审问的人摇头。
“给老子狠狠的打！”白晔厉喝。
萧帝张了张嘴，最终垂下眸子，什么话也没说。他这边，太医也是束手无策的。
曦宸很快赶来，只是看着浑身是血的人，曦宸的眸子瞬间冷下来。她快步上前，揉上那昏昏沉沉的脑袋。
晧泽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努力睁开眼睛，几乎失焦的眸子慢慢弯起，“曦曦，你来了。”
声音已经轻的几乎听不清了。
“嗯。”曦宸点头。
“丫头，你可算来了，你快看看小泽，他——”
曦宸只是看着皓泽，并没有任何要施救的意思。
白晔心里发凉，“丫头，你干什么呢，你快救小泽啊！匕首刺偏了，没有穿透心脏，你快看看，看看啊！”
曦宸没有理会一旁的白晔，她从太医手里接过皓泽，将人抱进怀里。
晧泽笑着在曦宸怀里蹭了蹭，这时候的他好像终于感觉离曦宸近一点了。
晧泽弯起眸子，“曦曦。”
“嗯？”
“我好像知道我想怎么做了。”
曦宸低着头，整理晧泽被冷汗浸透的发丝。
晧泽笑着闭上眼睛，“你之前问我的因果……我想我大概是恨的吧。”
曦宸看着皓泽。
“可我好像做不到了。”
“我帮你。”曦宸道。
皓泽睁开眼睛，最后一次留恋的看向曦宸，“曦曦你真好。”
——
——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快，也或许很慢，鸦雀无声的大殿因为曦宸的开口有了声音，“白晔，你跟我走。”
白晔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一眨不眨的看向萧帝。
那目光看得萧帝寒毛直竖，浑身发寒，“护国将军，今日一事是朕疏忽，朕——”
白晔扶着侍卫的手，艰难起身，“臣的弟弟因陛下之过没了，臣需要一个交代。”
他再没有作为臣子的恭敬。
萧帝脸色一变，“护国大将军，你就是这么和朕说话的！”
白晔抬手，“那又怎样。”
他话落，护着萧帝的侍卫，和这大殿中的侍卫竟然有大半调转武器，直指往日同伴。
三年的时间，萧帝自以为的掌管宫中侍卫，却只是白晔给出的假象。
白家强大，白晔手中的白家更强大。
萧帝颓然倒地。
——
白府，白家上下都焦急的围在白晔的院子外面，他们是被白晔赶出来的。
“晔儿，母亲知道你难过，可你自己的身体也不能不在意啊，让太医进去好不好。”
“晔儿……”
可惜无论外面喊得多么撕心裂肺，白晔也没有一点反应。他此时站在屋中，他的对面是站在床边的曦宸，而床上躺着脸色惨白，早已断了呼吸的皓泽。
“是我的错，在知道那女人被接入宫中时我就该出手的！都是我的错。”他懊悔的跌坐在地。
“与你无关。”
以皓泽的本事，不管是钱梨花还是钱美丽都没有能力伤到他，而皓泽却受伤了——
这大概就是人心莫测吧。
曦宸收回看向皓泽的视线，对着白晔道：“手拿来。”
白晔一愣，怔怔的看着没什么表情的曦宸，怒火突然萦绕心头，“林二丫！你到底有没有心！小泽他没了啊！他没了！”
曦宸回头，皓泽的胸口上那水滴吊坠露在外面，漆黑的花朵在水中摇曳，除了曦宸，没人看得见的一朵灵魂此时正安静的躺在花中，灵魂的四周被无数丝线缠着，丝线拉扯着灵魂，灵魂却在花朵的保护下睡得很沉。
“他很在乎你。”曦宸道。
白晔愣住。
曦宸强硬的握住白晔的手腕，他脉象混乱，内力阻塞，若没有之前在乾坤殿上太医的压制，白晔早就会撑不住昏死过去。
甚至他这条命也很有可能交代过去。
曦宸拿出银针，“好好活着。”
时间在焦灼中流失，天彻底黑了下去，曦宸拔掉最后一根银针，抱起皓泽，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下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白晔怔怔的走出屋子。
“晔儿，晔儿！”
“抱歉，母亲，让您担忧了，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他们都和我说了，毒——”
“真没事，真的……没事……”他望着皇宫方向，眼中渐渐染上狠意。
之后，不论白晔怎么寻找都再也找不到曦宸的踪影。
三个月后，萧帝驾崩，年仅三岁的宗族子弟继位，白晔同几位当朝元老监国。
两年后，白晔被一众大臣恭迎成为摄政王，二十年后，白晔消失，新帝掌控朝堂。
而白晔掌控朝堂期间，全国各地都有人离奇失踪，尤其是京都，更有不少为官子弟消失不见。
白晔恍若未闻，悄无声息的压下所有消息。
“丫头，原来你也不是没有心啊。”白晔笑看着某个方向。
——
三家村山脚的小院中，一座不属于世俗的大阵屹立在这里，红裙女子抱着沾染着血迹的男子坐在秋千上。
男子双眸紧闭，好似正在熟睡。
女子前方，一群人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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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白晔番外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很……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便已经注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白家的势太大，白家军不认虎符只认白家人。
还记得是三岁那年吧，白家人三岁习武，父亲在我三岁生日的前一天将我叫到书房，摸着我的脑袋，声音低的很像是在哭。
他说，我儿开心就好，学那么多武艺作何。
那时的我不懂，笑着和父亲说学武最开心。
他那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我没看见，想来一定不会好看吧。
第二天，我开开心心的和武学师父学功夫，想要长大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大英雄，只是之后每次见面，父亲看着我总是摇头，一脸的愧疚。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是什么时候来着，对了，是我五岁那年，父亲去打仗了，一身的伤回来，听说若没有堂哥拼死相救，父亲就回不来了。
那场战役不大，以父亲的经验能力根本不会受伤，母亲以为我趴在父亲的床头睡着了，哭着对父亲说：
是不是没粮草。
粮草，我默默记下这两个字，然后偷偷去问了堂哥。
堂哥伤的也很重，听见我问，年轻气盛的堂哥没想到隐瞒，很气愤的和我说了。
他说朝廷忌惮我们白家，竟然克扣了我们的粮草；他说父亲没办法，只能冒险烧了对面的粮草，好尽快结束战争。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忌惮这个词，也刻意的记在了心里。
白家重武，七岁我才进学堂，我努力认字，努力听夫子在那里讲之乎者也，讲君臣之道。
之后，我偷偷跑进父亲的书房，一本一本的书翻着，我慢慢明白了什么是忌惮。
什么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从那日起，我不在听夫子讲课，不在和武学师父练功，我纠结了一群不学无术的混小子打架斗殴，成了整个京都的混世魔王。
白家的日子渐渐好了，父亲再没有因为各种牵绊受伤，我却学会了挂上一张放荡不羁的笑脸流连花丛。
这样的日子过得太久，久到我都不记得我真正的样子是怎样了，或许，这样的日子才是我期待的吧。
我摇摇头，改变是在我十六岁那年，父亲旧伤复发，我带着父亲去找那个犯事跑路的安太医到了罗桥镇。
在那里我遇到了个小丫头。
小丫头很有意思，在我穷极无聊的人生中总该有点乐趣，我漫不经心的与小丫头有了交集。
而越是接触，我就对这小丫头越是好奇，她知道我会武，给了我融入兵器的宝贝。
我放弃战场上的大开大合，却专攻暗器，修诡道，这事就连我父亲都不知道，而她，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出我扇子中藏着的数十暗针和腰间用来阴人的软剑。
我更想与她产生交集了。
她雕玉，我便以此和她联系，小丫头冷淡的厉害，直到没了银子才肯给我雕玉。
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当初果然是太过无聊，才会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我却庆幸当初的无聊，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认识他，认识那个满身是伤，却不肯服输的孩子。
他同我习武，以他的身体根本坚持不下来，果然如此，第一天他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住，人就昏过去了。
可他却从没放弃，一次次昏倒，一次次醒来继续咬牙坚持。
看着那瘦小的孩子越来越苍白憔悴的脸，我第一次觉得，我或许也该努力一下，反抗一下。
我将小丫头的玉雕卖给各国皇商，我的玉雕坊很快闻名各国，大把大把的银子落到我手中，只是依旧不够，不够满足我的野心。
然后，他给了我惊喜，天大的惊喜。
我们去了齐梁国皇室的藏宝库，无数财宝摆在眼前，解决了我如今最大的问题。
他说，他不要金银，他只想让他的曦曦站在顶端，谁也不敢议论，他说他信我。
我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望，我和几个从小混到大的公子哥努力练武，努力学习兵法谋略。
战争再次来临，我跟着父亲上了战场。
战场很苦，过惯好日子的我几乎难以忍受，可他，伤病的身体比我还无法承受战场的艰苦，可他依旧默不作声的咬牙坚持。
冷硬的干粮吃了就吐，凌冽的寒风吹得他不住发颤，可一旦骑上战马，你再看不出他有任何痛苦。
不知何时，军队里的人都知道他了，认可他了，他们会省下最好的粮食给他补身体，会从自己的棉被中抠出一块棉花加到他的被子里。
我想，就算为了这孩子，我也不能退缩了。
流言、罪状果然来了，从他入手，威胁我们白家。
看着小孩跪在金銮殿上，我出奇愤怒。我不再理会父亲暗中的警告，我带着他出宫，将人送回他的小院，叮嘱他和他的小丫头待在一起。
我回了白府，第一件事就是绑了我的父亲，将他关在一个隐蔽的地窖中。
我说，父亲，你老了。
我说，你的退步会害死白家所有人。
我还说，皇帝不容我们，我们为何不能找个容我们的皇帝。
我为了父亲的忠做了半辈子的懦夫，这回，我不想了。
母亲赞同我，她拍着我的肩膀让我放手去干。
堂哥也大力支持我，他说，他不想再看见我不学无术的样子。那是父亲对我的保护，却更是父亲对皇帝的妥协。
我们白家有逆了这天的能力，那为何要妥协的做个任人宰割的懦夫。
他不仁，我们何须尽那个忠。
逼宫很顺利，有小丫头的铺垫在前，皇帝几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是，我从未想到，我千挑万选的新帝竟然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害死他。
呵，
说什么那女人救过他，说什么那女人只是单纯不谙世事。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后来那女人从大狱中失踪了，失踪的方式很离奇，我知道这种手段只可能是那小丫头所为。
我让人掩盖了所有消息，更是将伤害过小泽的人的消息都偷偷传递出去。
果然，他们一个个的消失了，我死死堵着透不过气的心脏好像因为他们的消失好受了一些。
我想，小丫头如此，也不枉费那孩子那般努力的想要接近她了。【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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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 无名的山……
无名的山峰上，皓泽的身体随风消散，曦宸擦去唇角滑落的血迹，握住落下的吊坠，消失在这方天地。
“尊上，您怎么样了？”
以一缕神念布置地级大阵，还要小心天地之规的制约，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讋熠担忧的看着曦宸。
曦宸缓缓睁开眼睛，手心中的吊坠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她眉头轻轻蹙起，“神念作为代价几乎全毁了，不过效果还不错，他们因果已清，小泽的灵魂碎片很纯粹。”
听到神念几乎全毁，讋熠捂着心口，有些愤愤，“尊上，您可是大千世界唯一的道种，哪需要做到这样！依我看您就应该把这神魔体的消息告诉诸神，让他们下界解决。就按着您这一世的方法来不就成了！”
曦宸愣了一下，摇头，“到底是我疏忽了。”
神魔大战后，天地降下新的神格天帝——由仙褪去仙体的神。天帝监督三界，维系三界平衡。
至此，曦宸这个秩序神便乐得放手，哪曾想就在她闭关不闻世事的几万年里，天道秩序就崩塌了。
“这也算是我的因果了。”曦宸摩挲着吊坠，“世界如何？”
讋熠张了张嘴，最后垂下脑袋，无精打采的回答，“钱美丽疯魔了，她杀光三家村的人后抓走了钱梨花的孩子。她利用孩子威胁钱梨花带她进入五皇子的住处，五皇子被杀……”
曦宸诧异。
讋熠的毛毛抖了抖，声音发颤，“她提前吞了毒，趁五皇子不备时一口咬了上去。她咬得很重，隐藏在暗处的暗卫用力拉扯。她骨头断了，身体裂开了，她都没有松口。”
曦宸眉头狠狠蹙起。
“最后是那五皇子先死的，五皇子一死，钱美丽也没了力气，紧随其后咽气了。”讋熠看着曦宸，“尊上，您说的真对，人果然是最难懂的。”
曦宸看着皓泽的灵魂，那安睡的灵魂周围依旧没有任何因果缠绕。千万次的擦肩都未必换来一次回眸，更何况两个完全再无因果的人。
人，的确最难懂。
“尊上。”讋熠突然再次开口，“您说若没有当初的离开，钱美丽会不会像我族中的前辈们一样，拿命给我们换一次生机。”
曦宸一顿，摇头，“不知道。”
讋熠想了想，小爪子扒拉着自己的毛毛，“说的也是。”毕竟是再也无法知晓的事了。
它用力的摇摇脑袋，“钱梨花失去天道眷顾，四处流离。新的天选子已经诞生，天道秩序回归正轨。”
曦宸点头。
突然，
她指尖一动，一扇古朴的大门出现，曦宸双手结印，命轨星图中无数闪烁的星上开始有黑气汇聚。
这是魔气，曦宸在驱逐这些星中的魔气。
曦宸加快手上动作，一丝丝魔气挣脱星的牵引，向着大门飞来。
咔，咔擦！
微开的大门另一边，浓如墨的魔气突然出现，强行将飞来的魔气遣回。
大门轰然关闭。
曦宸攥紧拳头，“魔帝，果然是你。”
“竟然真是魔帝做了手脚！”讋熠惊呼，难怪作为天选子的钱梨花会给世界带来错误引导。讋熠眉头纠在一起，“那我们怎么办，要强行驱逐魔气么？”
它茫然的看着关闭的大门。
曦宸摇头，“强行驱逐只会毁了命轨星图，你先去找晧泽的灵魂碎片吧。”
“哦哦，我这就去。”
曦宸看着讋熠飞走，她眸子眯起，指尖一滴血滴落，伴随着她快如残影的手印，她脚下出现一个个大阵。
血滴在阵中旋转，十二颗漆黑的石头从曦宸的手串中飞出，围着血滴落进大阵，古朴的大门虚影若隐若现。
“尊上，找到了，找到了。”星河中，讋熠绕着一颗光点蹦跳着。
曦宸再次分出一缕神念，光点变大，神念和讋熠同时进入小千世界。
“她。”讋熠指向一名少女。
曦宸看向少女，少女的灵魂已经飘出，却还滞留在这凡俗世界没有离去，曦宸开口，“你有何执念。”
“你能帮我？”
曦宸摇头，并未给出承诺。
讋熠却摇晃着小尾巴开口，“你先说说看，大部分事情尊上都能答应你的。”
“我要齐耀爱上我，我要蒋晶晶不得好死！”
曦宸摇头，“讋熠。”
“哦，尊上。”讋熠落回曦宸肩膀，“你不换一个我们就要走了。”
“凭什么，你要用我的身体，我难道不是想提什么要求就提什么，你凭什么让我换一个！”
讋熠听得尾巴都绷直了，被毛毛挡住的眼睛瞪的老大，“啊？就你这一具凡胎，怎么可能想提什么要求就提什么要求，尊上可——”
“你们并无这么深的因果。”
鬼魂少女好像突然就能明白曦宸这话的意思了，她咬着牙沉默片刻，在曦宸就要离开时大声开口，“帮我照顾我爸爸！”
曦宸点头，“如你所愿。”
“那个，那个……”少女绞着手，有些纠结，“那个你能不能在有因果的前提下帮我惩罚蒋晶晶啊，她真的太过分了，那就是一朵假白莲，绿茶婊，齐耀是被她骗了，她……”
“好。”曦宸一挥手，少女的灵魂消失，一缕记忆波动融入曦宸神念，曦宸进入少女身体。
少女名叫杨静怡，今年刚满十八岁，杨氏集团董事长杨友栋的独女，母亲因为一场意外在杨静怡三岁的时候去世了，她从小被父亲娇宠着长大，渐渐养成娇蛮任性，大小姐脾气重的性格。
自幼和齐氏房产的继承人齐耀定亲，齐杨两家是世交，两家人对两人的婚事也都乐见其成。
杨静怡在面对齐耀的时候总会收敛大小姐脾气，齐耀对这个从小总是跟在他身后跑的漂亮妹妹也很喜欢，两家人便在两人还小的时候订下婚约。
本来一切顺利的话两人大学毕业后就会结婚，只是在蒋晶晶出现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杨静怡开始被齐耀厌恶。
昨日的舞会上，齐耀更是搂着蒋晶晶，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和杨静怡解除婚约。
杨静怡受不了，就在今日，在自家的浴缸中割腕自杀了。
曦宸睁开眼睛，浓郁的血腥味充满鼻尖，曦宸低头看着被血染成红色的白色东西，这就是浴缸？
曦宸眨了下眼睛，抬头看向头顶的银色的开关，她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冰凉的水兜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尊，尊上，您这是在处理伤口？”
“……”
曦宸面无表情的关掉淋浴头，从浴缸中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腕一翻，从上个世界特意多做了不少的药中翻出一个，曦宸拔了瓶塞倒在手腕上，又翻出一个倒出一粒吞进肚子。
曦宸走到浴缸外的花洒下，打开花洒清洗一番后光着身子走出浴室，曦宸好奇的看了一圈，东碰碰，西摸摸，直到眼前发黑，曦宸直接倒在床上开睡。
讋熠，“……”
“不是，尊上大人，衣服，穿衣服啊，有人进来怎么办啊。”
讋熠用力摇晃曦宸，可惜曦宸的这具身体失血过多，根本叫不醒。讋熠吃力的抓着白花花的被子往曦宸身上盖，等给曦宸盖完被，讋熠觉得它真的可以回到蛋里重修修了～
“尊上大人，人家还在腻呀！”讋熠伸出爪子挠脑袋，对了，它是男是女，是公是母来着？？
哦，讋熠兽不分公母。
讋熠放心的趴在被子上也呼呼的睡起来。
至于先帮尊上大人了解了解这个世界？
呵，还是睡醒再说吧，反正尊上大人已经有了一世的经验了，不慌，不慌。
等曦宸醒来，天已经黑了，有佣人在门口轻声唤着，“小姐，晚饭好了，可要下来用餐？”
曦宸揉了揉肚子，走过去开门，手刚碰到门把手，曦宸顿了一下，想了想，曦宸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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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 “拯救失……
“拯救失足少年？”
司机嘴角抽抽，他默默摸上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有点想给他们家老爷打电话了。
他们小姐好像有毛病了，看着怪可怕的。
曦宸大概也知道说错话了，她无奈的揉揉眉心。吸收原主本体记忆就是这点不好，性格融合，她想摒弃倒也容易，只是为了原主执念，她不想太抛弃原主性格。
“快点。”曦宸闭目养神，对周围的景色都没兴趣看了。
“尊，尊上，修神炼心，您就当炼心了。”讋熠小声的说着，天知道尊上刚刚那股耍人的劲，惊的它都差点掉了一地毛毛。
“嗯。”曦宸应了一声。
二十分钟后，车停下来，曦宸让司机等着，她面无表情的下车。
这是一个很深的巷子，巷子里面打骂声不断，还有人的哭嚎声。
曦宸快步走进去，先是看向被打的人，是个年轻的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曦宸一顿，揉揉眉心，看向正打人的一群男子中的一个，得了，这个才是小泽。
曦宸一巴掌拍向讋熠，讋熠被直接打到地上，它揉揉屁股，委屈巴巴的查看晧泽的命运轨迹。
它也很惊讶嘛！
白光射来，记忆传送到曦宸的神念中。
这人叫齐凡，也是齐氏房产的小少爷，只不过这个小少爷有些水分，他不是正经少爷，而是齐氏掌舵人齐林武与一妓｜女一夜情的产物。
女人汪羡设计齐林武，一招得种后偷偷跑到乡下生下齐凡，等齐凡长到四岁时才将人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带到齐氏房产。
齐林武怕事情闹大，给了汪羡一笔钱却怎么也不肯认下齐凡，两人撕扯半天，汪羡怕最后什么也捞不到就拿着钱带着齐凡离开了。
之后，齐凡几乎就生活在地狱中。
汪羡花钱无度，很快齐林武给她的钱就被她花光，几次上门要钱后，汪羡被打，齐林武让人警告她，若再敢上门，齐林武宁愿暴露齐凡这个私生子，也不会再给她一分钱。
汪羡答应，可背地里却将齐凡关在家中虐打折磨，更是拿手机将所有过程录制下来。
三年后，齐林武的私人账号突然收到十几段视频，同时还有几张他给汪羡的转账记录以及一条来自汪羡的威胁短信。
这样的视频还有一千多个，要么给钱，要么鱼死网破。
齐林武一边掏钱安抚，一边让人去查汪羡的位置，可最终他只找到几乎断了呼吸的齐凡。
为了名声，为了利益等等，他只能屈于汪羡的视频威胁。
因为他早就知道齐凡的存在，却还是人被汪羡折磨三年，说不知情，没人会相信，就算相信，他也会遭受舆论的洗礼。
更何况还有不少对他的齐氏房产虎视眈眈的人存在。齐林武别无选择，只能不停给汪羡打钱。
之后，齐凡被齐林武送去国外，整整养了一年，齐凡才能勉强下床，又养了两年，齐凡才恢复些健康。
而这期间，没人来看过齐凡，在陌生的国家，周围都是陌生的语言，除了给他看病的医生、护士，齐凡几乎再没见过其他人。
又过了两年，十二岁的齐凡被接回国，汪羡已经被齐林武找到，在两人最后的博弈中，齐凡的身份被汪羡曝光，齐林武被迫将齐凡从国外弄回国来。
高宅大院却更是冷清，齐林武的发妻林晓厌恶他，他名义上的兄长齐耀更是将他当成空气，齐家佣人对他也没有什么尊敬，而他法律、血缘上的父亲只在见到他时对他说了一句话——
少和你那个妈一样让人恶心。
齐凡沉默的生活在齐家，从未念过书的他根本跟不上学校的进度，各种嘲讽嗤笑接踵而来。渐渐的，齐凡开始不着家，渐渐的，他开始和一些社会上的人认识。
蒋晶晶是齐凡在国外那五年认识的，当时的蒋晶晶是个护工，面对沉默不语，几乎连话都不会说的齐凡，蒋晶晶几乎投注了全部精力。
是她教会齐凡认字，教会齐凡说话，甚至是教会齐凡自理。
长达三年的囚禁折磨，在国外的齐凡几乎失去对外的一切反应能力，这些都是蒋晶晶一点一点教会他的。
或许那时候的蒋晶晶对齐凡来说，就和光一样。
可惜，齐凡再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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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3） 曦宸轻叹……
曦宸轻叹口气，从阴影中走出，“齐凡。”
齐凡抬头，待看清从阴影中走来的女人是谁时，他惊讶的吹了个口哨，“呦，这不是咱们杨大小姐么，这么晚来找我，不会是同意我的追求了吧。”
男人身材修长，宽肩窄腰，却顶着一头七彩杂毛，拖沓个挂满铁链的长裤。他的衣服也零零碎碎的看着像是一堆布条拼成的抹布，脸上画着烟熏妆，耳朵上扎满耳洞。
曦宸蹙眉点头。
齐凡愣了下后嗤笑出声，“嗤，怎么，杨大小姐这是在齐耀那里受气了，来我这找存在感？呵，那你找我可没用。”
“嗯，那也找你。”曦宸迈过染血混乱的脚下，走到齐凡面前，她手伸进兜里，掏出一根极为漂亮的水滴吊坠。
曦宸踮起脚尖将吊坠戴在齐凡脖子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这是定情信物，别弄丢了。”
定情信物？
哪有什么情可定的。
齐凡嗤笑，“嗤，杨大小姐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不过——”他看着曦宸，好像非常认真的看了一遍后，他一把扯掉吊坠扔给曦宸，“如今，老子对你没兴趣了，滚。”
“哦。”曦宸接住吊坠，又踮着脚给齐凡戴上。
“……”齐凡无语。
这是把他说话当放屁呢！
齐凡伸手就要打掉环着他脖子的手。
曦宸一把按住。
她再次系好吊坠，曦宸松手时还顺手揉了揉齐凡七彩的杂毛，唔，手感还是一样的好～
“乖，不能扔了啊。”曦宸道。
齐凡冷着张脸不说话。
曦宸又揉了揉手下的杂毛，“明早我要喝粥。”
“嗤。”
“我等你啊。”曦宸转身走出巷子。
“那你就饿着吧！”
曦宸摆手，“我等着哦。”
她消失在巷子的阴影中，齐凡咬牙追出来，却连曦宸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齐凡目冷冰冰的望着远处，半响，那目光变得有些茫然。
“嗤。”齐凡摇头，神情再度恢复成不屑，他扯过吊坠，只是在吊坠即将断掉时，早就麻木的心口竟然痛了一下。
齐凡垂下眸子，半响，他在一众小弟灼热的视线下，松开握着吊坠的手，转头走了。
一众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扔下那个才打到一半的年轻人也跟着齐凡跑了。
齐凡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三个多小时，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慢悠悠的晃悠回家。
等到家时，齐凡很准时的听见客厅的古董钟懒洋洋的敲了十二下。
齐凡几个纵身爬上屋后的一棵树，又是一跳直接跳进一个屋子。
“你还知道回来，真是那下贱玩意生下来的贱种。”男人冷冽厌恶的声音响起，齐凡一愣，看向里面。
狭窄的小屋只有一长条，原来是储物用的储藏室，他过来时才被临时改成卧室，这时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小床上，看着还真是不搭调啊。
齐凡向后一倒，懒懒的靠在阳台上。
“你。”男人眼中的厌恶更浓，“大门留着是让你看的啊！”
“哦，锁了。”
“你——”
齐凡摆手，打断男人的话，“没钥匙。”
他从来没有过这个家的钥匙。
男人一噎，转而看着齐凡站没站样的模样，眼中的怒意更甚，“没钥匙不会叫人呐，就你这混账玩意，给你钥匙那就是给了贼钥匙！”
叫人，那也要有人给他开啊。
齐凡看着男子，慢慢勾起唇角，“说的也是。不过齐总，您来我这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
这态度。
齐林武唰的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到齐凡面前。
啪！
他对着齐凡的脸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齐凡被打身子向一侧倒去，他用力扶着墙壁才勉强没有摔倒，齐凡甩了甩脑袋，看向男人，“啧。”
“你！”男人抬起手掌，又是一巴掌甩过来，“你是不是最近在骚扰静怡，我告诉你，你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不清楚么，你哪里配得上人家静怡，你明天痛快和静怡道歉，然后和你哥解释清楚，他们的亲事要是黄了，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哦？看来齐耀要退婚啊。”齐凡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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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4） 看上齐家……
看上齐家那个私生子了？！！！
杨友栋愣愣的看着曦宸，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个，那个，闺女，你没事吧。”杨爸爸急得好像有点上火，他赶紧喝了一口粥降火，接着死死盯着自家闺女。
曦宸点头，“你闺女是谁，就凭一个齐耀想影响我，不可能的。”
杨爸爸很想点头，自家闺女就是个小魔女，可面对齐耀时，小魔女就成了个不折不扣的乖乖女。
别人欺负自家闺女，杨爸爸还真不信，可齐耀，杨爸爸还真没自信。
曦宸撇嘴，“齐耀这边和我订婚，另一边却和一个女人牵扯不清，这样的人留着干嘛，给自己添堵么。”
“你说什么？！”杨爸爸拍桌而起，“是昨儿舞会那女人？那不是齐耀为了气你找来的？！”
曦宸再次撇嘴，“你自己去查呗。”
现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曦宸瞥了眼冷着脸不知道算计着什么的杨友栋，慢悠悠的上了楼。
——
——
井翔大学是H市，乃至全国都非常有名的私立大学。学校师资力量极强，全国很多有名的教师都在这所学校任职。
因为学生群体特殊，学校内的授课与一般大学不同。学校讲究理论结合实际，注重培养管理型人才。
总的来说，就是富人的学校，也因此，除非特殊要求，否则学校并不会给学生提供宿舍。
曦宸拒绝与杨爸爸一起的爱的早餐，坐上私家车，直接前往学校。
还没进教室，议论原主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曦宸听了一会，直接推门进去。
所有的声音都因为曦宸的到来戛然而止。
曦宸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背后议论，她按着记忆中的位置坐下。曦宸揉揉肚子，从桌上的书架中拿出一本书低头翻看。
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是记忆中的英语。
曦宸翻了几页，默默放下书。她又翻出另一本书看了一会后再换。
曦宸面无表情的将所有书大概翻了一遍，最后拿出一本语文一点一点看着。
观看的记忆与直接掌握这些陌生知识还是有区别的，曦宸认真的学着手中的书。
“静，静静？”她的旁边，有位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曦宸听见了却没有理会，只是蹙着眉一页一页的翻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铃声响起，曦宸看着走进来的老师，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是英语课。
她拿出课本，奇怪的声音嗡嗡嗡的往耳朵里钻。
曦宸冷着脸听着，与记忆中的内容慢慢融合，直到一节课上完，她拿出语文书继续看。
“喂喂，她有毛病吧，怎么还看上书了？”
“受刺激了吧。”
“啊？”
“你不知道？就在前天，齐神组织的舞会，她被齐神当众退婚。”
“什么！我靠，难怪她昨儿没来，不过话说回来，齐神怎么也没来，这都两天了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两人分别是齐氏房产和杨氏集团的继承人，还自幼订婚，你们说这婚约能凭齐耀一句话就退了？”
“你是说……”
“嗤，蒋晶晶那小婊砸，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难怪她也没来，都成年了，还当这是童话世界不成，插根鸡毛就想当凤凰，她杨静怡再不好，那也不是蒋晶晶这么个穷酸女比得上的。”
“人家是在做灰姑娘的梦呢。”
“哈哈哈哈，那还真就只能是做梦了。”
“那可不是。”
“不过这杨静怡也真够丢脸了，你们是没看见她当时的脸色，啧啧啧。”
“她也是活该，谁让她那么高傲，真当谁都是她爹妈，谁都得惯着她那臭脾气啊，齐神能忍她这么久，那是齐神人好。”
“可不是，早就看不上她了，齐神太可怜了。”
曦宸翻书的动作一顿，摇摇头。
这小姑娘对待别人的确高傲不讲道理，不过对待齐耀那可真的是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给他的。
铃铃铃。
上课的铃声再次响起。
井翔大学一切都以方便学生为主，故而他们只要不是选修了什么特别科目，基本上都不用换教室。
这节课的老师踩着铃声走进教室。
曦宸看了眼天色，已经巳时了，她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来，同学们，首先恭喜各位同学终于迎来了我们大三的下学期，如今距离我们离开校园又进了一步。”
学生听见，有人笑着起哄。
老师继续，“其次，你们上学期提交的实验立案大部分已经通过，这里是通过列表以及实验款项预估汇总等，你们——”
砰！
曦宸突然从座位上站起。
讲台上的老师一愣，“杨同学，你——”
曦宸直接离开教室。
“欸，杨同学，杨同学——”
老师的声音渐小，曦宸拐过走廊尽头，走下楼梯，她直接走出教学楼。
曦宸穿过半个操场，又穿过几栋教学楼后，一座人工湖出现眼前。
人工湖前面，齐凡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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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5） 曦宸？ ……
曦宸？
这名字……
齐凡用力的晃脑袋。
突然，一只纤细柔软的小手突然落在齐凡的额头，齐凡浑身一僵。
“发热了。”曦宸眉头蹙起，收回手，又摸上齐凡的手腕，“肠胃不好，气血亏空，嗯……能补。”
一粒药丸凭空出现在曦宸指尖，曦宸一动，药丸就滑进齐凡口中。
齐凡感觉到温柔的指尖触碰着他的唇瓣。他突然愣住，然后，咕嘟，药丸咽进了肚子。
“你，我靠，你给老子吃了什么！”齐凡怒吼。
曦宸一手去揉齐凡的脑袋，一手拿出手机，她按了几个键，电话接通。
“王叔，过来接我，让程医生在家里等着。”
“小姐，您病了么，我告诉先……”
“没有，不是我病了。”
那边大大的松了口气，“哦哦，那就好，我马上就到。”
啪！
突然这么响亮的一声穿入电话，王叔焦急喊道：“怎么了，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
“可小姐，我刚刚听到——”
嘟嘟嘟……
电话被曦宸挂断。曦宸瞥了眼被齐凡拍红的手背，淡淡收回手。
“你tmd给老子滚远点，老子如今对你没兴趣，你还要老子说几遍！你——”齐凡实在没什么力气，话没说完，人竟然就向着地面倒去。
真tmd倒霉。
齐凡熟练的挪动手臂，利用手臂护住要害。
只是，熟悉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齐凡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他好像在谁的怀里。
谁的怀里！？？？
齐凡愕然瞪大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是杨静怡那张欠揍的脸。
齐凡，“……”
“没事吧。”
齐凡，“滚！”
曦宸用力去揉这七彩脑袋，“小心点。”
“你，你……咳咳，咳咳咳咳。”他咳得好像要将肺给咳出来。
曦宸扶着齐凡靠坐在树边，一下一下给人拍背。
“你tmd给老子吃了什么！”齐凡虚弱的声音其实软绵绵的，他却非要一副有气势的模样。
曦宸勾起唇角，“补气血的。”
“不可能！”
“唔，还加了点助眠的。”曦宸扶着齐凡的肩膀，直接摁着人倒在她腿上，“先睡会儿，别怕，我陪着你。”
齐凡挣扎着坐起，又被曦宸轻松按下去，他气得怒吼，“谁tmd怕了，不是，谁用你陪了，滚，滚滚滚，老子用不着你……用咳咳，咳滚啊！”
曦宸，“……”这次的小泽真暴躁。
她顺毛撸，“嗯嗯，一会就滚。”
“你——”
没一会，本就疲惫的人再加上药丸中的药性，齐凡没撑住，昏沉沉的睡过去。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电话铃声响起，曦宸接起电话。
“小姐，我到门口了。”
“好。”
挂断电话，曦宸将人抱起来。
红裙少女抱着个头顶彩毛的不良少年，路过的人一个个的都瞪大眼睛。
王叔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到曦宸将人抱进车里都没个反应。
“走吧。”曦宸开口。
“啊，哦哦，走，走，这就走。”
王叔踉跄几步，顺拐着爬上车，他一脚油门车就奔出去老远。
只是王叔的眼睛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往齐凡身上跑。
他一会盯着齐凡七彩的头发，一会看向齐凡满是漏洞、链子的裤子，最后将目光恶狠狠的投向齐凡靠在曦宸胸口的那个脑袋。
好想将这脑袋给拧下来啊。
“王叔，要撞车了。”
“啊？啊！”
吱呀！
车子来了一个360度大转弯，又稳稳的开上原来的路。
齐凡被惊醒，愣愣的看着前方，半响才感觉到头顶枕着的柔软触感有些不对劲。
他茫然抬头。
曦宸好像看见齐凡画着烟熏妆的脸变了好几次颜色。
“杨静怡！你，你——”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玩意一样迅速退到车座另一边，“你是不是犯……你是不是有病啊！”
曦宸摇头，看着齐凡那即使涂着粉也能看出来的脸色。
红，不正常的红色。
她认真道：“我没病，你病着呢，乖乖坐好，别摔了。”
“你，你让我下车！”
曦宸摇头。
“停车，不停车我跳下去了。”
曦宸依旧摇头。
齐凡紧抿着唇，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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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7） 杨友栋厌……
杨友栋厌恶的看着齐凡。
什么个下三滥的玩意也敢往他闺女身边凑。
“他必须离开！这事没得商量。”
曦宸了解了，她牵着齐凡转身离开。
“你，杨静怡，你tmd要去哪！”杨友栋怒火中烧，拉过曦宸，一巴掌狠狠落下。
噌。
他的手竟然被齐凡握住。
齐凡抬头，看不出样子的脸勾着笑，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讽刺不屑，“吵什么吵，就她，一个齐耀都不要的玩意，老子可看不上。老子用不着你撵，就你这破地方请老子来，老子都不来，还真当老子稀罕啊。”
他甩开曦宸，松开握着杨友栋的手，冷笑离开。
“你，你！”杨友栋还从没受过小辈这样的气，他手指齐凡，怒骂，“果然是个混账玩意，齐林武那混蛋就是这么教你的，你——”
话没说完这令他恼火气急的混账就被自家闺女拽了回来。
杨友栋，“……”心口突然疼的厉害。
齐凡，“……”
他恶狠狠的瞪着曦宸，用力挣扎，“你放开老子，你说你贱不——”他突然向着地面倒去。
杨友栋愣住。
这——tmd碰瓷呢？
曦宸没去管杨友栋跑偏的思绪，她弯下腰，将齐凡拦腰抱起，直接向卧室走去。
“杨静怡，杨静怡你给老子站住。”杨友栋突然从各种乱飞的思绪中挣脱，他看着头也不回的曦宸怒吼。
曦宸回头，那目光突然就让暴怒的杨友栋安静下来。
“闺，闺女？”他试探的唤道。
曦宸面无表情，“他，谁也不能动。”
“你……”
“若你还想要女儿的话，就别动他。”
曦宸看着杨友栋，半响，杨友栋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
曦宸又看了一会，抱着齐凡回屋。
“尊上，晧泽怎么样了？”
曦宸摸了摸齐凡的脉，还行，只是情绪波动一时太大，高热的身体承受不住才会昏过去的。
“没事。”她褪下齐凡花里胡哨的衣裳，果然，满身的疤痕。
“哇，尊上，这，这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也全身是伤啊。”讋熠之前四处去玩了，根本没看见齐凡胳膊上的伤，这时直接嚎出来。
曦宸被吵得直皱眉，她一巴掌将讋熠拍飞，曦宸从手串空间中拿出银针，刺进齐凡体内。
“汪羡弄的。”
“汪羡？”讋熠从墙里钻出来，抬起毛茸茸的脑袋。
“嗯，他娘。”
“啊？那也太过分了，简直还不如我们兽啊。”
——
快到傍晚，齐凡才从昏迷中醒来。
发冷的身体暖和了不少，齐凡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淡淡的轻纱挂在屋顶，可爱的花瓣状棚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这里是哪里？
齐凡转了转眼珠，少女的背影落在眼前。
“你——”他挣扎坐起，光溜溜的上半身从被子中露出，齐凡瞬间瞪大眼睛，“你，你，你做了什么！”
听见声音，曦宸放下书本，将空调又向上调高两度，她站起身，“醒了，我给你放点水，出了一身汗去洗洗吧。”
她一边说，一边干脆的走进浴室。
齐凡目瞪口呆地看着，然后，蒙上被子钻进被窝。
等水放好，齐凡死活都不肯出来。
“不想洗？不洗不难受么？”
“你个流氓！我衣服呢。”
流氓的意思记忆中还是有的。
曦宸看着整个人都缩进被子，只露出眼睛的齐凡，好笑的摇摇头，“洗了。”
齐凡磨牙。
然后他的身体突然腾空。
曦宸直接将齐凡连人带被子抱起来。
“我，你，你干什么，你，你放我下来。”
被子里的人突然开始发颤。
曦宸紧了紧手臂，“不怕，摔不了，乖，到了。”
齐凡的身体落回地面，他咬紧牙关，努力放轻呼吸。
“不怕，没事了，以后都不会有事了，你慢慢洗，衣服给你放隔断外了。”曦宸轻声道。
浴室门关上，齐凡愣愣的坐了半天，才慢慢从被子里出来，他麻木的走向淋浴头，冷水从脑袋上浇下，齐凡又愣了好一会，才抿着唇关掉淋浴头，艰难的走向浴缸。
水不多，应该说是很少，坐下去根本连腰都没不过去。
齐凡看向紧闭的浴室门，她就站在外边。
齐凡蹲下身子，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为什么要对他好。
为什么。
这种感觉真的好讨厌。
齐凡撑着浴缸站起来，又看了看浴缸中的水，齐凡死死的抠着浴缸壁进入水中。
不到腰际的水没有太多窒息的感觉，齐凡缓了缓呼吸，努力调节自己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齐凡走出浴室。
没了烟熏妆的遮挡，曦宸终于看清齐凡的模样。
少年皮肤白皙，因为刚刚洗完澡，脸颊透着些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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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8） 杨友栋目……
杨友栋目瞪口呆，根本不相信眼前看到的精致少年就是之前那个满脸浓重色彩的小混混。
这太tmd玄幻了！
这一顿晚饭吃的杨友栋纠结不已。
如此，齐凡就在杨家住下了。
齐凡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屋子，深蓝与墨绿色结合，棚顶是星空的图案，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一张大床看起来格外柔软暖和，墙角的几个柜子上都摆满各种各样的模型，屋里还有一个大大的书柜，齐凡走过去，愣愣的看着上面的书，他随意的拿出一本，好像是最近很流行的一本小说。
齐凡拐进里面，敞亮的衣帽间里摆满衣服，风格很全，应有尽有。
齐凡紧抿着唇，走出衣帽间，又向着另一处走去，这里摆着电脑，电视，还有一套游戏手柄。
“时间太仓促了，等你病好，我们在去商场挑你喜欢的。”
齐凡垂下眼睛，“我累了。”
曦宸看着齐凡，“行，那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去隔壁叫我。”
“嗯。”
门关上，齐凡抱着腿蹲下。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齐凡才撑着身体站起来，他慢慢挪到床边，愣愣的看着整齐的床铺，半响，齐凡靠在床脚疲惫的闭上眼睛。
一夜过去，敲门声传来，齐凡挣扎着站起身，打开门，曦宸站在门后。
“脸色怎么这么差，做噩梦了？”曦宸摸上齐凡的额头，还是有些热。
齐凡怔了一下，打掉曦宸的手，“没有。”
曦宸定定地看着齐凡，半响，在齐凡错开视线时绕过齐凡走进屋。
整整齐齐的床铺一看就没人睡过，曦宸脸色沉了一些，“怎么不睡床，在哪睡的？”
齐凡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曦宸看着手串空间中高高垒起来的心理书，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吧，去吃早饭，一会在睡会儿。”
再次下楼时，周围厌恶的视线全都不见了，佣人们恭恭敬敬的和他问好，就连杨友栋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问他，“没睡好？”
齐凡愣住。
“小宋，端杯牛奶过来。”杨友栋开口。
齐凡看着端到他面前的热牛奶，睫毛颤了一下，手慢慢摸上杯沿。突然，一只手沿途劫走牛奶，曦宸喝下牛奶，让人将杯子撤走。
“喝粥吧。”她道。
齐凡看了眼曦宸，垂着眸子一点一点喝着佣人给他盛上来的粥。
杨友栋看了眼齐凡，没说什么。
就这样，日子很快过了一周，齐凡反反复复数次的高热终于彻底好了。
程医生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说，我病已经好了。”齐凡坐在床上看着还在他屋子里待着的曦宸，面无表情的开口。
至于为何坐在床上，齐凡重重的叹了口气，想想任谁被迫看着一张一张的床从这个屋子里搬进搬出，谁都只能妥协让步吧。
曦宸当时说，“这床舒服么？”
齐凡不回答，很好，床搬走，没一会，又换来一件新的，然后还是同样的问话，“这床舒服么？”
从早晨到晚上，最后这床更是摆了一院子，齐凡都记不得他见到多少了。
最终，齐凡只能点头。
要么还能怎么办，还真让她将整个商场搬到杨家不成。
曦宸顿时就笑了。
“那晚上不能在睡地上了。”她说，那笑容让齐凡怔愣了好久，好久。
于是，入住杨家的第二天，齐凡终于睡上了床，第一次躺在如此柔软舒服的大床上，齐凡茫然不已。
齐凡摇摇头，捏紧手下的被子，“你难道还不去上课？”他问。
曦宸将翻出来的东西装进书包，听见齐凡的话，她点头，“去，一会就走，快起来吃饭，一会和我一起去上学。”
“……”
“快啊。”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少管我。”
“真不去？”曦宸看向齐凡，那目光，齐凡突然就知道了，只要他说一句不去，这人也就不会去了。
这一周都是这样。
齐凡紧抿着唇。
“到底去不去？”
“你自己去不行么！”
曦宸看着齐凡。
齐凡别过脸去，“我讨厌上学。”
“没事，我陪着你。”
“呵。”齐凡脸上又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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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9） 齐耀不满……
齐耀不满皱眉，“杨静怡，你自甘堕落了。”
大提琴一般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只是这时这声音听起来充满不悦。
可惜这不悦的‘大提琴’大概是白弹了。
曦宸看着齐凡继续，“我让爸爸找了校长，我们今年上大二。”
杨静怡大三，齐凡大一。
如今，曦宸降了一级，齐凡跳了一级。
而杨静怡的成绩是井翔大学数一数二的，甚至在全国，杨静怡都有一定名气。可齐凡，他却是齐林武弄进来的，基本从不上课，更是不参加任何考试。
齐凡本来烦躁的心好像停了一下，他愣愣的看着曦宸，“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让爸爸找了校长，我们今年上大二。”
齐凡，“……”
他一脸的一言难尽，“你tmd有病啊。”
曦宸摇头，“没有，我很健康，程医生给你检查的时候不也给我检查了一遍，你不是看见了。”
齐凡，“……”
一旁的齐耀此时的脸色简直可以黑成锅底了。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被杨静怡无视。
他阴沉的看着曦宸，好像在思考曦宸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静，静静。”蒋晶晶小心翼翼的轻唤。
“校长有病啊，他怎么可能同意你这么智障的要求！”齐凡被曦宸气的，连一旁的齐耀和蒋晶晶都忘了，他瞪着他那双其实极为漂亮的眼睛看着曦宸，“你不会让你爸爸把学校买了吧。”
曦宸去揉眼前的彩毛，“乖，别做梦。”
学校哪是说买就能买的。
“我让爸爸和校长说，他要是不同意，我就转校。”
杨静怡的成绩乃至能力实在太好了，井翔大学从不缺钱，可一个有能力独自做一个大型项目的学生，井翔大学却是格外缺少的。
校长捂着发疼的心脏，只能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齐凡，“……”
“你傻啊，你有什么好的想法，研究不趁早做出来，等一年后被其他人抢了，可有你哭的。你们不是都交了提案么？”
“齐同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静静，静静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你作为静静的朋友，难道不该支持她么。”
这声音，齐凡看向蒋晶晶，他眸子黑漆漆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蒋晶晶被吓了一跳，她后退好几步，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我……”
蒋晶晶藏到齐耀身后。
齐耀总算回过神来，他看了眼蒋晶晶，冰冷的目光落在齐凡身上，“你那什么表情。”
“嗤，你管老子——”
“我说，齐凡。”曦宸开口，打断了齐凡的话，“你是不是弄错了？”
因为齐耀，被打断的齐凡满脸不耐，就这么转过头阴沉的看着曦宸。
曦宸指了指齐凡，又慢慢的将手指调转方向，指向自己，她勾起唇角，“我说的是我们，不是我。”
齐凡，“？？？”
“我们一起上大二。”
齐凡，“……”
“你tmd给我滚！”他怒吼。
“乖，赶快去上课，你答应我的。”
“滚，滚滚，你给老子滚开。”他被拉住，齐凡甩个不停，“我去，你放开我，你个怪力女，你放开……”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从头到尾，曦宸都没理过齐耀和蒋晶晶。
这明晃晃的无视比什么都更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在齐耀脸上。齐耀死死地盯着曦宸，俊朗的脸此时看起来格外阴沉，一时竟是连身旁蒋晶晶泫然欲泣的模样都没注意。
井翔大学大二学区在整所学校的西面，曦宸拉着齐凡，越过一众目瞪口呆的学弟学妹们，将人拖进教学楼。
“还好你和我一个专业。”她道，要么两人想一个班可能还要换专业，那校长大概死活都不能同意了吧。
她拉着齐凡来到教室门口，突然停在原地。
物理学专业二班，这好像也是蒋晶晶的班级。
曦宸瞥向齐凡，齐凡脸色很臭，但除了臭脸，再没其他反应。曦宸松了口气，也不在想蒋晶晶，先一步进入教室。
二班的班主任很热情，洋洋洒洒的介绍了大半天。等轮到曦宸说些什么时，她面无表情的开口，“杨静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全班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同学，“……”
“咳，那我们欢迎杨同学。”班主任努力找补。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那就请杨同学先入座吧。”
教室很大，阶梯教室座位也多，曦宸随意的看了一圈，看向站在一旁，还没被班主任介绍的齐凡，“我等他选。”
班主任，“……”他僵笑一下，开始介绍齐凡。
只是此时的班主任即使笑着，那声音也冷淡不少，甚至他的声音中好像还有厌恶藏在其中。
“齐凡，原是大一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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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0） 蒋晶晶……
蒋晶晶是第三节课跑回来的，她一张清秀的小脸红嫩嫩的，水润的眸子还泛着春光。她回来的着急，并没有注意到曦宸二人。当然，曦宸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等蒋晶晶发现两人时，已经到了中午。
曦宸拉着真睡着了的齐凡走出教室，直奔学校餐厅。
到了餐厅，两人依旧引起轩然大波。
杨静怡成绩好，人又漂亮，虽然娇蛮任性，公主病大，可依旧忍不住让很多人追捧。
而齐凡，他虽然很少上课，却几乎常年在学校外面打架斗殴，同样，认识齐凡的人也不少。
何况，齐凡大庭广众之下追了杨静仪长达半年之久，两人此时一同出现，那结果可想而知。
曦宸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直接带着齐凡坐电梯上了五楼。
五楼是井翔大学富家子弟们吃饭的地方，这里清净典雅，做菜的厨师都是国家有名的星级厨师。一道菜几乎就要四位数起步。
“静静，你，你们怎么调到我们班去了，静静你不是大三么？”蒋晶晶被齐耀领着，也经常来这里用餐，这时见到曦宸，蒋晶晶直接跑来。
齐凡的身体顿时绷紧紧。
曦宸眉头蹙起，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齐凡的手背，“你点菜，”她让齐凡点菜，之后，她终于将视线落在蒋晶晶身上。
果然，是天选子。
曦宸的眸子有些冷，“和你，有关系？”
“我，静静，我只是关心你，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可——”
“点好了，就这些？不在点些别的。”曦宸见齐凡点完菜，问。
齐凡看着曦宸，又将视线落在蒋晶晶和齐耀身上。
“杨静怡，晶晶在和你说话呢，你就这样回应？你的教养呢！”
“你——”齐凡张口。
曦宸又拍了拍齐凡的手，见人安静下来，她看向齐耀，还是那清清淡淡的眸子，还是那冷冷清清的话，“和你，有关系？”
“你不知好歹！”齐耀指着齐凡，冷声斥道，“和这么个玩意在一起，你真是自甘堕……”
砰！
曦宸拽住齐耀的肩膀直接将人过肩摔，摔了出去。
“啊！杨静怡，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说他的不是。”曦宸牵着齐凡走到齐耀身边，神色漠然的看着齐耀，她伸出脚，一脚踩中齐耀刚刚指着齐凡的那只手，“若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废了。”
说完，她再度牵着齐凡走回点菜的档口，东西已经上齐，曦宸递给齐凡一个餐盘，自己拿着一个，就带着齐凡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此时，曦宸所过之处简直静若寒蝉，再也听不见一句议论。
“尊上，尊上，您好霸道总裁啊！”不知道都看了些什么书的讋熠兴奋的绕着圈子。
曦宸没搭理讋熠，将餐盘放下，她看着闷不出声吃东西的齐凡，渐渐松了口气。
人已经不发颤了。
唔，这种做法竟然真的有用。
曦宸心中其实很茫然。
就说几句，打几下而已，怎么这孩子颤抖的身子就平静下来了。
曦宸觉得除了心理学，她还得在多了解了解人类这个物种。
“你，你不该那么做的。”饭都快吃了一半了，一直沉默的齐凡终于开口了，他声音有些暗哑，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齐家会找来的。”
“哦。”曦宸并不在乎，只是突然听见齐家，曦宸想到一件事，她道：“对了，齐家那边有你东西吧，一会放学我陪你取去。”
“我没什么东……不是，你听话能不能听重点啊！”齐凡简直都快被曦宸弄的没脾气了。
曦宸茫然脸，她说的就是重点啊。
“齐家，齐家找来你要怎么办？你何必打他。”齐凡揉着眉心，有些头痛。
他应该拦着的，可当时……
齐凡垂下眼睛。
曦宸，“？？？”
她眨巴眨巴眼睛，慢慢摸出电话，“喂，爸爸，我打了齐耀，要怎么办？”
“……”齐凡目瞪口呆。
曦宸摸了摸鼻子，别过脸不去看齐凡，“嗯我没事……看他不顺眼……不重，也就踩折了他一只手。”
电话那边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曦宸茫然的眨巴眼睛。
齐凡一把抢过电话，“她在食堂打的人，不过是齐耀他们先过来的，蒋晶晶和齐耀在一起。”
电话挂断，齐凡将电话扔给曦宸，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
曦宸懵。
这又怎么了？
她连忙去追人，“我说，齐凡，齐凡，你怎么——”
齐凡突然停下，曦宸连忙往旁边避了一下，才没有将人撞下楼梯。
她大大的松了口气，“你别突然停……欸？”她胳膊被齐凡抓住。
曦宸呆呆的被齐凡扯出食堂，然后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人工湖旁的假山边，齐凡一把将曦宸推到假山上。
“为什么！”齐凡问。
曦宸，“？”
“你为什么要打齐耀，你不是喜欢他么，怎么，欲擒故纵？欲擒故纵可没你这么玩的。”
“你在说什么，我不喜欢他啊。”
“呵。”齐凡满眼嘲讽。
曦宸叹气，她伸出双手捧住齐凡的脸，“我说，我不喜欢他，在这个世界里，你是最重要的。”
齐凡看着曦宸，那双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相信的意思。
他早就不相信有人会对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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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1） 齐家也……
齐家也住在华都天郡里面，两家隔的并不远。
齐家的佣人都认识杨静怡，王叔打了个招呼，他们就被放了进去。
车子一直开到齐家主楼才停下，杨静怡经常来齐家，对这里格外熟悉。可所有的记忆里，杨静怡都没有在这里见到过齐凡。
曦宸握住齐凡的手，从车子开进齐家，这人就变得沉默。
“齐凡，你住哪？”曦宸问。
齐凡垂着头，不说话。
齐家的管家很快出来，看见曦宸，他笑得一脸慈祥，只是在他扫到曦宸旁边的齐凡时，他笑得满脸褶子的脸明显变冷，“二少爷，您怎么在这？”
齐凡抬头，管家脸上的厌恶是那么熟悉，从小到大，这种神情他几乎每天都会见到。
齐凡又将视线挪到上前一步挡在他前面的曦宸身上。可从那天之后的她的身上，他再也没有见过这种眼神。
“在二楼，我带你上去。”齐凡开口，被曦宸握着的手同样握紧曦宸，齐凡没有再看管家，径直带着曦宸上了二楼。
二楼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曦宸记得杨静怡的记忆中这里是一个储藏室，小时候她指挥着齐耀进去探过险。
齐凡推开这里。
各种东西已经清空，记忆中觉得很大的地方原来竟然只有窄窄的一条。
屋里有一张小床，看着还没有齐凡的身高长，床边放了张小桌子，上面还摆着几本书，屋里没有椅子，想来齐凡想要看书就只能坐在床上了。
因为是储藏室改的，这里根本照不到阳光，曦宸走上前摸了摸被子，薄薄的被子潮呼呼的，难怪他总会发热。
曦宸瞥了眼地上摞的整整齐齐的书，又看向桌面，竟是一本高一教材。
齐凡上前一步合上书，“我说这什么都没有，你还非要过来，这回看见了吧。”
“嗯。”曦宸点头，“带走么？”
齐凡冷笑，“一堆垃圾带什么带，怎么，你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还差这点卖废品的钱不成。”
曦宸笑着去揉齐凡的脑袋，“好，那我们去商场，你还想要什么，我给你……呃，钱在你那，你自己买吧。”
曦宸的银行卡和兜里的那几百块钱都被齐凡毫不客气的拿走，曦宸如今可真是身无分文。
齐凡眼睛一跳，买东西！？
他一把捂住裤兜，“我什么也不缺！”这小仓鼠护食似的小模样，曦宸露出笑来。
这笑容温和柔软的仿佛光一般，齐凡愣愣的看着，半响，他一把将人压到墙上，齐凡恶狠狠的开口，“你不准骗我！”
“嗯。”曦宸点头。
齐凡抿了抿唇，又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我就杀了你。”
像只幼兽在用尽全力的露爪子。
曦宸笑意更大，“嗯。”
“静……齐凡，你给老子滚开！”
一声怒吼从后面传来，同时，一只大手扇过来，因为速度，手与空气摩擦产生了不小的风声。
曦宸护着齐凡侧挪一步，同时抬起一只手捏住扇来的手，曦宸向上一扭。
“啊！”
痛苦惨叫。
曦宸偏头，淡淡的瞥向疼的满脸狰狞的人，她松开手，点头问好，“齐叔叔。”
“静怡，你……”齐林武咬牙忍着胳膊传来的痛苦，这tmd是折了吧，想到刚刚接好手的儿子，齐林武努力控制着表情才不至于对着曦宸面露凶光。
林晓连忙扶住齐林武，她的眼睛还红着，可想而知，她为了她断手的儿子哭了多久。
“静怡啊，今儿的事是耀儿做的不对，可，你也不能下手那么狠啊，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耀儿的手就接不上了。”林晓哭的哀嘁，“还有你齐叔叔，他是你长辈，还一心为你好，你怎么可以——”
曦宸上前，拽过齐林武的胳膊，在齐林武还没反过来的时候又是一抻一扭，齐林武惨叫一声，胳膊能动了。
已经按了医生电话的管家，“……”无奈的挂断电话。
而林晓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噎回肚子，这让她愣是直接打出个嗝来。
“扑哧。”齐凡不客气的笑。
林晓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孽畜！”齐林武刚想指着齐凡大骂，突然想到杨友栋让人送来的视频，齐林武收回手，狠狠的瞪着齐凡，“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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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2） “我说……
“我说尊上您好厉害啊，您看他们的脸色，哈哈哈哈……”讋熠兴奋的在半空打滚。
“是么……”曦宸偏过头去看齐凡，这小家伙从她开始说话后不稳的情绪就稳定了，之后更是周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向来不喜欢多说的尊上大人苦恼的又给自己的学习计划加上数个内容。
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理他们做甚，不理解，真不理解。
曦宸发泄似的伸出手，揉乱那一头彩毛。
齐凡的头发很软，被曦宸揉得乱糟糟的垂在脑袋上，在配上一双呆愣愣的黑眸，简直可爱的不行。
曦宸笑看着齐凡，小家伙只是妆画的太浓，人平时又总是凶巴巴的，让人不敢细看，可若谁真的认真看了就会发现，即使画着浓妆，穿着另类的服饰，齐凡依旧漂亮的惊人。
“去商场？”
齐凡捂紧裤兜，脑袋摇成拨浪鼓。
“那去……嗯……看电影？”
齐凡依旧捂着裤兜，摇头。
不管曦宸说什么，在齐凡这里，想花钱，不可能的！
齐凡不肯搭理还在冥思苦想要去哪的曦宸，直接拉着人钻进王叔的车里，“回去，不花钱。”
曦宸，“……”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今儿便是井翔大学六十年校庆。
一大早，宋嫂就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放在桌上，西餐、中餐应有尽有，齐凡的面前更是摆着一小盅药膳汤。
“小凡啊，汤厨房还有，不够喝就和你宋嫂说啊。”宋嫂笑眯眯开口。
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齐凡几乎就让杨家上下喜欢的不得了。
齐凡在杨家一直忍着不适，不去画那浓浓的妆，那精致漂亮的模样哪怕什么都不做，宋嫂这些上了年纪的女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喜欢。
何况齐凡只有在太过不安、害怕的时候才会浑身是刺，平时只要愿意，稍微仔细看看他的人就能发现，他其实很乖的。
宋嫂现在格外疼齐凡，曦宸如今或许都只能排个第二。
齐凡对宋嫂的热情还是很不适应，有些尴尬的往曦宸身边贴了贴，那软萌的小模样，宋嫂笑得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缝隙了。
杨友栋在一旁都看无奈了，他算是发现了，在这个家里，最受欢迎的是这臭小子，而最不受欢迎的那绝对是他。
杨友栋摆摆手，将一旁母爱泛滥的宋嫂赶走，杨友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催促，“赶快吃，吃完赶快滚，碍眼的玩意！”
两人埋头加快速度，吃完饭，打声招呼，两人就跑了。
齐凡看着被牵着的手，唇角的笑容很柔软。
同样都是让他滚，同样都说他是个玩意，可感觉是不一样的，她爸爸嘴中哪怕满满的嫌弃，可看向他的目光从第一日之后都是温和的，尤其是这一个月，他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她爸爸对他的喜欢。
“你到底做了什么？”齐凡再次抓住曦宸问，他才不信他们会突然喜欢他。
曦宸揉了揉扑过来的小人，“不化妆了？”
“画！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做了什么！”
曦宸笑着将人扶正，将包里的化妆品递给齐凡，“没做什么啊，你自己招人喜欢。”
“嗤。”他招人喜欢？不可能的。
齐凡根本不相信，他从没被人喜欢过，见依旧问不出什么来，齐凡撇撇嘴，抠出一大块黑色涂在脸上。
哼，
他要给自己画成丑八怪，看她还敢不敢离他这么近。
曦宸笑看着齐凡糟蹋他那一张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精致小脸。
齐凡不知道的是，曦宸真的没有多做什么。她只是在将齐凡接来的第一天晚上和杨友栋说了一句齐凡年幼时的不容易。
剩下的都是杨友栋自己找人查的，杨友栋怜惜他被亲生母亲虐待，被亲生父亲漠视，也知道他心理阴影大，便叮嘱佣人不许怠慢他。
但真正让杨家所有人都接受甚至喜欢上他的真的是因为齐凡自己。
薄薄的高中教材上写满拼音，曦宸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知道，齐凡的字认识的依旧不多。
没人去教他，齐林武只是机械的将人送到他的年纪该上的学校，却完全没考虑过齐凡是否有这个基础。
曦宸让人买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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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3） 表演厅……
表演厅三层高，能容纳近万人，巨大的表演台被布置的金碧辉煌。一楼是学校请来的贵客和学校领导、教师以及各年级的优秀学生们。
井翔大学就像是个小型社会，在这里，没身份、没地位，学习成绩还很一般的学生就是学校最底层的存在，尤其是在现在这个表演厅里，所有学生不再分年纪、班级排位，而是根据学生的势力、能力。
齐凡因为是齐家子弟，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却还是被分到二楼一个还算靠前的位置，只是和被分到一楼靠前位置的齐耀比，齐凡的位置依旧像个笑话。
曦宸将人送到座位，向四周看了看，她蹙眉问，“真不下去坐？”
再要一个靠前的座位对杨家并不难，当然，这也说明对齐家同样不难。
齐凡摇头，他想坐的远一点，太近，他会有点害怕。
“那我先在这陪你。”曦宸道。
齐凡还是摇头，“你，你去准备吧。”
曦宸又看了齐凡一会，终于点头，“那好，一会完事直接去车里等我。”
“好……那个。”见曦宸离开，齐凡的拳头下意识握紧。
“嗯？怎么了？”
“那个，那个你……”齐凡抿了抿唇，见曦宸很是耐心的等他说，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你真不骗我。”
“嗯。”
齐凡垂下头，“好，我，我信，信这一次，你去准备吧。”
死死藏在壳中的人努力将最柔软的地方暴露出来，若依旧只是被抛弃——
齐凡艰难的扯起唇角，不会的，他只是个废物，没必要骗他。
可，可他就是个废物啊，为什么要对个废物上心。
齐凡怔怔的想着，脑袋又被熟悉的手揉乱，齐凡抬头。
“不会骗你的，等我。”
齐凡愣愣的看着曦宸离开。他垂着眸子，沉默了好一会后从包里翻出他在车上偷偷藏起来的东西。
他现在好丑，她会被笑话的。
齐凡抿着唇，一点一点卸掉脸上奇丑无比的妆，那仿佛不是真人的精致容颜顿时让周围看见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气，一时之间就连已经开始的表演都没人有兴趣去看上一眼了。
齐凡咬牙忍着周围人的注视，苍白的脸越来越白，最后几乎变成惨白。他紧抿唇瓣，最终还是打开化妆盒，再一次在脸上涂上浓重的色彩。
“唉，怎么又画这妆了，别画啊。”
“我去，那是齐凡吧，太漂亮了，怎么会这么漂亮。”
“整的吧。”
“谁整了还天天画一张惨绝人寰的脸。”
“天啊，妈妈，我恋爱了。”
齐凡咬紧牙关，压下口腔中泛起的阵阵呕吐感，他呆呆的看着再次看不出样子的脸。
齐凡颤抖着睫毛闭上眼睛。
直到一声琴音响起。
齐凡抬头。
少女一身大红色长裙古色古香，独坐在华丽的舞台上，如墨的长发盘起，发尾垂落下来，只有一根白色的簪子点缀其上。
血色的古琴红的艳丽，素白纤细的指尖轻拨在上面，如画一般，美的让人忍不住屏息。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朱红的唇瓣轻启，曦宸望向齐凡，轻轻的勾起唇角。
喧嚣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一曲毕，全场依旧鸦雀无声。
曦宸慢慢起身，红色的裙摆如火一般，她看着齐凡，“一曲''凤求凰''送给让我心心念念的你，齐凡，可愿做我此生唯一。”
齐凡呆呆的听着，第一次后悔他不该坐这么远的。
她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齐凡愣愣的站起来，嘴唇张开又闭上，就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
曦宸像是知道齐凡的无助一般，纤白的指尖抵住唇，她轻轻''嘘''了一声，“小凡的答案我可要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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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4） 吵闹的……
吵闹的几人对视一眼，顿时安静下来。
“怎么，齐凡没回去？”
“没，没啊，小姐您别急，我在这附近再找找，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曦宸的眸子泛起冷意，她看向杨友栋。
杨友栋已经在冷声吩咐人去查了。
曦宸挂断电话，学校那边的监控很快调了出来。
这时所有人才知道，失踪的不止齐凡，还有齐耀和蒋晶晶竟然也不见了。
“你是说齐耀给你打过电话？”杨友栋看着齐林武，紧锁着眉开口。
齐林武点头，“齐耀让我帮忙查一下蒋晶晶的下落，他说蒋晶晶失踪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扫把星！”林晓崩溃怒吼。
齐林武拍了拍林晓，继续说，“电话是突然挂断的，在那之前我好像听到了些嘈杂的声音，当时太乱没听清，估计被绑架的可能性很大。”
商场上驰骋数十载的人谁能没个仇家，就算没有，为了钱铤而走险的人也不会少。
齐林武此时还算镇定。
“找到了，找到了。”播放监控的老师突然喊道。
一群人连忙去看。
表演厅门口，正要离开的齐凡被齐耀叫住，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后就一同离开了。老师按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迅速查找其他监控，最终两人消失在校门口。
“没有了，剩下的就只能等警察过来调查校外监控了。”老师开口。
曦宸握紧拳头，等监控结束，她竟直接跑了出去。
“静静！静静！”杨友栋连忙去追，只是曦宸的速度杨友栋根本追不上，杨友栋眼中的焦急更浓，“在找人去查！”
——
“王叔，开车！”曦宸很快跑到校外，她直接拉开车门，坐进车中。
在知道齐凡出事后的第一时间，讋熠就运用天赋能力在命轨中寻找齐凡了。
可天机被遮挡了。
这便是说，齐凡这次不止会凶多吉少，还很可能让刚刚恢复一些的心理直接崩溃，彻底魔化。
“啊？小，小姐，去哪？小凡他——”
曦宸指着齐凡最后消失的方向，“从这个方向开，十公里后以学校为中心给我绕圈。”
“啊？”王叔很想问这是去找齐凡么，可看着曦宸的脸色，王叔下意识的闭了嘴，他重重的吸了口气，一脚油门踩到底，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幸好如今是晚上，王叔根本不再考虑违不违章，闯不闯红灯了，他车速基本达到一百八十迈，很多时候甚至直冲到两百往上。
一圈很快开完，他在后视镜中看了眼曦宸，继续开出第二个十公里后又绕着学校转圈。
两个小时后，曦宸紧闭的眸子睁开，她抬起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王叔立刻开过去，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来到一片小树林。
曦宸打开车门走下去。
“小姐？”王叔连忙开门去追。
“等着。”曦宸冷道。
“可——”王叔真心拒绝，这杳无人烟的鬼地方，他怎么可能让小姐一个小姑娘一人离开。
曦宸瞥了眼王叔。
王叔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失去了意识。
曦宸收回手，将人提起来扔回车里，她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而另一边，
空旷杂乱的工厂看着废弃有一段时间了，齐凡他们三人此时被背缚着双手绑在一只锈迹斑斑的铁架子上。
蒋晶晶被绑在中间，齐凡和齐耀二人被绑在蒋晶晶两边。
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围着三人。
一名看起来是领头的男子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他一手把玩着匕首，一手漫不经心的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齐林武严肃冷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
男子微笑，“齐大总裁，视频你看到了吧。”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男子也不生气，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一人一个亿，要么，死亡视频等着收啊。”
“我没那么多钱。”
“齐大总裁千亿身价，和我说没钱，啧啧啧。”男子暼了一人一眼。
这人明白，立即一脚踹向齐耀。
“啊！”齐耀惨叫，铁架因为他的挣扎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好像随时要塌。
“你别动他。”齐林武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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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5） “好嘞……
“好嘞！”
踹了齐耀的男人兴奋的吹了声口哨，走到齐凡面前，他抡起拳头。
砰！
瘦弱的身体被重击，齐凡向后倒去，撞在铁架上。
他眉头痛苦的蹙了一下，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呦呵，还挺有骨气，不过……”领头男子将手中的电话拿远，“叫出来，要么老子打死你。”
电话再度贴到齐凡嘴边。
齐凡闭着眼睛，只是不停的调整呼吸。
“好！很好！继续给老子打！”领头男子挂断电话，冷笑。
“好嘞。”
绑着齐凡双手的绳子被割开，齐凡从铁架上掉下来。他努力稳住身体，双脚刚一落地，人便被男人的拳头打倒。
砰！
“呃唔～”齐凡跌倒在地，双手迅速护住肚子，他一个翻滚，躲开男人的一脚。
“呦呵～”
“噗哈哈，刚子，你这不行啊！”
“刚子，你这是被女人掏空了身子，太虚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
众人放声嘲笑。
刚子脸色一沉，转而又舔舔嘴唇，裂开嘴笑了。
“好，很好，会反抗打起来才够劲。”他话落，人已经抓住齐凡的衣领，“老子会打得你跪地求饶！”
刚子屈膝抬起，膝击在齐凡的腹部。
砰！
“唔。”齐凡闷哼一声，紧接着又是几下膝击。
痛，
腹部翻江倒海的痛仿佛要将他搅碎。
齐凡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肩膀被人抓住，身子突然腾空，模糊的视线中，他好像看见了逐渐放大的狰狞脸孔。
齐凡努力抬起双手护住自己的要害。
砰！
咣！
他倒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怎么样？躲啊！你不是有本事躲么，怎么不躲了！”
砰！
砰砰！
“求老子啊，求求老子，老子就让你喘口气。”
砰！
砰砰！
刚子的声音越来越远，不断被踢打的来回晃动的身体好像消失不见，疼痛也是。
齐凡努力睁大眼睛，好像有什么红色突然溢满视野，周遭变为黑暗。
“刚子！住手！”
“咋啦，老子还没尽——”刚子一愣，他摸到了满手的黏腻，刚子一把捏住齐凡的下巴。
齐凡的唇角不断有血流出，他双眼紧闭，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没了意识。
刚子一愣，“这，我艹！不会打死了吧，这小子竟然真能从头到尾一声不出？”他看向周围，“不会是个哑巴吧？”
“没听说。”
刚子脸色难看，“md！这——”他伸出手探向齐凡的鼻息。
微弱的鼻息若有若无，不过的确还活着。
刚子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我——”他气得又想给齐凡一脚，被其他人立马用力拉住。
刚子骂骂咧咧的站到一边。
有人看了眼领头男子，上前给齐凡扎了一针止血针。
而领头男子已经将刚刚录制的视频原封不动的发给齐林武。
等待回应的时间永远是漫长的。
领头男子又啐了一口，一通电话再度拨过去，“齐大总裁，你这小儿子这么有骨气可真是难得啊，这培养好了绝对能做你大儿子的一条狗。”
“十万。”
突然，齐林武给了男人这么一个数字。
男人愣了一下，扬声，“你说多少！？十万？！！！”
“你们能在保镖的眼皮子底下劫走耀儿，想来对我们齐家有一定了解。那你应该知道，齐凡他一个被算计出来的东西，十万够多了。”
领头男人，“……”
“啧，齐大总裁可真是够绝情啊。”男人神色一动，笑，“那对于大公子——”
“做人还是别太得寸进尺的好，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齐林武冷的瘆人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传来。
男人神色又动了动，笑，“行，一个亿零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指尖划向挂断键，在他队伍中的一人打了个ok的手势下，道：“交易地址我会在通知你。现在～时间已经给你们够久了，让警察消失。”
嘟！
男人挂断电话。
齐林武神色一变，迅速看向旁边，“怎么样！位置找到没？”
“找到……不，不对，还是伪装信号！”
“md！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反侦察手段！”
齐林武狠狠的握紧拳头，眸子发冷。
“武哥，耀儿他——”林晓脸色惨白，眼里的泪水早已哭花了她的妆容。
她刚刚有看绑匪传来的视频，虽然只看了几秒，却依旧让她惊恐，“武哥，给我钱，快，给我钱，武哥！”
齐林武按住崩溃的林晓，“我知道，你现在要冷静下来，我们一定会平安救出耀儿的。”他看向秘书，“去取钱。”
“是。”
齐林武捏紧手中的手机，直到林晓渐渐在他的安抚下冷静一些，他才举起手机，视线在手机最后停留的视频中停顿片刻，他沉默的删掉这根本就没看完的视频。
——
——
“老大，真就十万卖了？”
“十万～嗤～”男人一把拽住齐凡的头发，将齐凡的脑袋埋进一旁的一大桶冷水中。
嘀，
嘀嗒，
嘀嗒。
一动不动的水面有了一点波动，男人拎出齐凡，看了一眼，又将人的脑袋按进水中，几次之后，齐凡吃力的睁开眼睛。
“醒了，小子，我告诉你，你爸打算花十万赎你。可太少了，你想办法让你爸拿一个——”
齐凡涣散的瞳孔努力看向男子，他从男子模糊的口型中和耳边模糊的声音中大概分辨出男人的话来，齐凡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贯的嘲讽笑来，“十万？真没想到我这么个东西在齐总心里竟然还能值十万。”
男人，“……”
他恶狠狠的又将齐凡的脑袋埋进水里，“臭小子，让你爸再拿出一个亿来，要么老子——
他拎出齐凡，凑到齐凡耳边冷笑，“会把你四肢砍了，装在容器里面展览。会把你像狗一样栓起来供人玩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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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6） 蒋晶晶……
蒋晶晶的一嗓子让整个厂房都安静下来，一群人齐刷刷的看向一头彩毛的齐凡，浓浓的妆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样子，如今更是被血水，汗水乃至冷水浸的丑陋不堪。
“噗！”有人笑出来，“就这么个玩意，你说他漂亮？我看你是——”
“来，给他洗干净。”领头男子看着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蒋晶晶，又侧头看向不远处一动不动，昏迷不醒的齐凡。
他突然摸着下巴，感兴趣了。
有人拽着齐凡的头发，再次将他埋进水里，这人伸出手，不断的大力擦着齐凡的脸。
窒息的感觉加上刺骨的冷，齐凡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
水，
是水！
他终于察觉出此时他正被人埋进水里，齐凡惊恐的瞪大眼睛。
咕嘟～
因为太过窒息，一点气泡冒出水中。
齐凡的头被人拉出水面，这人扫了一眼，又将齐凡按进水中，“md！怎么画的这么浓啊，这么洗都洗不干净。不过露出来了一点，好像是挺好看的～”
他再次揉搓起齐凡的脸来，好半会，男人突然疑惑，“欸，他刚刚不是睁眼睛了，怎么都不挣扎？”
男人拎起齐凡。
他的眸子和齐凡的对上。
齐凡的眼睛是睁着的，只是大大的眼睛空茫茫的，里面没有一点焦距。
“我去！”男人总感觉有些吓人，他松开齐凡，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又引起周围人的哄笑。
最后还是蒋晶晶抖着手，拿卸妆湿巾给齐凡清理干净的。
“我去，这也太tmd漂亮了！”
赞叹此起彼伏。
此时，齐凡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他惨白惨白的脸上有几块青紫，一双没有任何焦距的眸子还大睁着，因为卸掉了妆，刚刚的恐怖在这时看来，竟像一只精致到不似人间的玩偶。
撕拉！
领头男子撕下齐凡的上衣。
他满身的伤疤狰狞的吓人，再配上刚刚被打的青紫的地方，男子用力的舔着嘴唇。
“老大，这可真是个尤物啊。”
男人快速蹲到齐凡面前。他拔出匕首，不轻不重的在齐凡身前画出一道口子。
鲜血迅速流下，齐凡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却还是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果然还是要有血才更漂亮。”男人陶醉开口，他握紧匕首，对着齐凡的胸膛又是一刀。
这一刀深了很多，血肉翻飞。
齐凡痛苦的闭上眼睛。
“刚子，联系买家，这小子绝对能卖个好价。”男子兴奋。
刚子舔唇，嘿嘿一笑，“好嘞。”
男人贪婪看着齐凡。
同样的，此时的齐凡也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就好像在记住男人的模样。他那恶狠狠的目光犹如要撕碎男人的野兽。
男人只感觉身体升起火焰，他一把捏住齐凡的下巴，“诶呦呦，这眼神～可惜你这眼神是不是对错了人。”
男人的手机突然出现在齐凡眼前，男子按下播放键，蒋晶晶为了自己出卖齐凡的视频清晰传来。
齐凡眸子动了动，看向蒋晶晶。
蒋晶晶一个哆嗦，吓得更紧紧的抱成一团，“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大笑，突然，他将手中的匕首扔到齐凡面前，“来，小子，捡起来，杀了她。”
齐凡的视线慢慢挪到男人脸上。
“怎么，你不想报仇？那你知不知道因为她你会被我卖到什么地方？”
齐凡睫毛剧烈的抖了几下，他慢慢伸出手，“好。”
沙哑虚弱的声音响起，这是齐凡被抓来折磨这么长时间后第一次出声。
男子愣了下，将匕首递给齐凡。
“啊！不，齐同学，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蒋晶晶吓得不停后退。
齐凡吃力的攥紧匕首，他扶着地面调匀呼吸，感觉身体有了一点力气后，他撑着地面站起来。唇角还是有血珠不断滴落，齐凡越过男子向蒋晶晶走去。
一步，两步……
突然，
齐凡回头，匕首直奔男子后心。
“啊！”
“呦呵～”
砰！
男子好像早有预料，他迅速回身，抬脚。齐凡被踹倒在地。男子握住匕首，用力一扯。
“嗯？”他竟然一下没有收回匕首，男子诧异的看向齐凡。
齐凡死死的攥着匕首。
“这脾气，要是早些年遇到就好了。”男子长叹一声。
紧接着，
咔擦！
他狠狠踩断齐凡的手。
“唔～”齐凡闷哼一声，匕首滑落。
男子呼吸加重，兴奋的盯着齐凡。
“老大！”
“不行，老大兴奋了！”
“老大，这可是钱啊！你冷静，冷静！”
一群小弟突然蜂拥而上，狠狠拽住领头男子。
“让开，我要，老子要——”
“老大，你忘了我们的目的了！干完这一单后任我们逍遥，你想玩什么货没有！”
“老大！”
男人染满血丝的眸子慢慢恢复，他狠狠的吸了口气，耷拉下肩膀，“绑上，绑那里让老子看着。”
他指着厂房中间的横梁。
“好，好，好。”一群小弟迅速动手。
齐凡很快被绑缚着双手吊在横梁上。
嘀嗒，
嘀嗒。
身上的血水不停滴落，慢慢在齐凡脚下汇聚成一小泊，齐凡垂着头，又一次失去意识。
男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兴奋嗜血的状态好像愈发浓烈。
“老大——”
男人突然向着蒋晶晶走去。
“你，你答应不碰我的，你，你答，答应的……”
男人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这不没碰你么！”
他握紧匕首，提起蒋晶晶的一条腿向他身前拽来。
噗呲！
匕首突然向上，贯穿进蒋晶晶体内。
“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厂房。
男子双眸猩红，用力旋转匕首。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没几个不变态的。
看见血液，看见惨叫，他们兴奋的浑身发抖。
突然，
‘砰’的一声巨响惊住了所有人。
一群人第一时间掏出手｜枪，警惕的看向倒下的大门。
脏乱的尘埃中，红裙少女一步步走出，她望向厂房，一眼就看见那被吊在中央，满身是血的身影。
曦宸的眸子变冷。
“什么人？”
“找死！”
一群人没有因为出现的是个小姑娘就不以为意，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那门可是铁的。
他们十几个大男人也不可能一脚踹倒。
领头男人抓住蒋晶晶的脖子，将枪抵在她的太阳穴，同样看着齐耀的男子也上前抓住齐耀，将枪更近的贴到齐耀头上。
“别动，再动就别怪我们动手！”
曦宸扯唇，步子没有任何停顿。
“你——”
“老大，没支援，就这女人自己。”突然，有人喊道。
一群人紧绷的心神顿时松懈不少。
只要没有支援，就一女人，再厉害也抵不过他们这些。
“抓住她！老子要活的！”男人喊。
曦宸突然加快速度，她骤然蹲下，躲开男人的铁棍，曦宸扬手，一枚银针飞出，正中一人眉心。
“好，好厉害。”
只是一瞬，曦宸就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实力并不是一个等级。
“开｜枪！”男人嘶吼。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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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7） 回到车……
回到车上，被打昏的王叔还没醒。
曦宸将齐凡小心的放到后座，她双指并起，点向王叔的穴位，王叔幽幽转醒。
“小，小姐？啊，小姐我这是怎——”王叔突然感觉到车后有呼吸声，他迅速回头，“小凡？！！”
王叔看向曦宸，“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去医院。”她快步回到后座，坐到齐凡边上，曦宸抬起齐凡的脑袋，让人枕在她腿上，曦宸小心给齐凡退掉披风，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
曦宸手背后，一个药瓶出现在手中，她打开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喂给齐凡。曦宸仔细检查齐凡断掉的骨头。
“什么，去医院？小凡受伤了！”听见去医院，王叔一惊，他迅速挂档，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嗖的一下窜出去。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站在校门口等着的，这样小凡就不会被抓走，是我太安逸了，我对不起小凡，对不起先生，小姐的照顾。”王叔很自责。
他其实是退伍兵，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过战场的，警惕性很强。可齐凡太乖，只要与他说好的事情，齐凡从不会让人操心。
王叔紧紧的皱着眉头，满脸愧疚，他狠狠的踩下油门，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行至一半，王叔突然想到什么，他连忙开口，“小姐，齐耀少爷呢？先生不是说齐耀少爷是和小凡一起出的校门么？他怎么不在？”
曦宸给齐凡处理伤势的动作一顿，她仔细的想了又想——
很好，完全忘记齐耀和那个蒋晶晶了。
他们大概是……在的吧？
曦宸犹疑的看向讋熠。
讋熠挠脑袋，“尊上，我没注意啊。”
最重要的只有皓泽，剩下的人的生死是这个世界天道的事情，它一个外来的兽兽哪需要关注。
曦宸收回视线，继续给齐凡处理，“大概……在吧。”
她回答的那叫一个不确定。
王叔，“……”
“小姐，那你是怎么知道小凡在哪的？”王叔试探道。
曦宸看向王叔。
王叔从后视镜中与曦宸视线对上，他顿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们家小姐不对劲，这几乎是杨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的，可他们旁敲侧击的偷偷试探过——这就是他们小姐。
到头来，他们先生只能认为就如程医生所说的，是曦宸被齐耀伤害，刺激太大引起性格改变。
想想舞会后的第二天，佣人见到的满浴缸血水。王叔检查过，那并不是兔子血，而自那日之后的一段时间，曦宸一直戴着护腕。
杨家上下听从程医生意见，避免刺激到曦宸，谁都没在提过这些异样，可如今看来，曦宸不同的却不只是性格。
王叔的眸子发沉，他绷住心神，继续道：“小姐，若有人问起今儿的事，您就说您担心小凡安全，给他手机装了定位。”
“他没手机。”曦宸道。
没手机？
王叔愣住。
曦宸给齐凡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后将披风给人盖好，“那手机是他以前抢来的，之前欠费就被他还回去了，我这几日正打算给他买一个。”
王叔，“……”
“那你就说是我带的路，剩下的……绑匪怎么样了？”王叔问。
曦宸道：“杀了。”
“杀了！？？”王叔震惊，车子滋啦一声，在马路上晃了一大圈，王叔紧急握紧方向盘，稳住心神，“多、多少个？”
“不……”
“十一个，尊上，您杀了十一个人。”这个讋熠是知道的，它连忙开口。
曦宸改口，“十一个吧，嗯……我杀了十一个。”
好像还有一人她只是踹了一脚就没理了，那个应该没死吧？
王叔，“……”
“小姐，我先给先生打个电话。”
“哦。”曦宸点头，看向王叔的眸子深了一些。
“尊上，这人好像猜到您不是——”
“嗯。”
“那怎么办？”
曦宸低头理顺齐凡沾在脸上的湿发，“无所谓，他们不会伤害小凡。”
车子开进中心医院。
王叔的电话也打完了，停车的时候，王叔道：“小凡的消息先生已经通知警方，到时候应该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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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8） 梁队神……
梁队神色一冷，拿起对讲机，“情况有异，一组进入，二组三组从旁侧应，四组随时准备支援。”
“是。”
窗户被拆掉，一颗催｜泪弹被扔进去，第一组四人一马当先冲进去工厂。他们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接近每一间厂房。
哒，
哒哒。
突然，在他们走进最中间的一间时，四人的身体僵在原地。二、三组人员连忙握紧武器，冲进厂房。
然后，
他们也愣住了。
只见厂房中间的地面上，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这些真的是‘尸体’？
特警们举起上膛的枪，“上前检查，都小心有诈！”
“是。”
三组人员相互掩护着上前，他们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都是尸体。
“呼叫梁队，呼叫梁队。”
“一组请说，一组请说。”
“绑匪已经死亡，绑匪已经死亡，没有目标人物齐耀、齐凡。蒋晶晶昏迷。”
梁队一愣，“六组警戒，剩下的人和我进去。”
刚一走进，一组队长便走过来，他附在梁队耳边说了几句，梁队点头，“李珍，你去看一下蒋晶晶。”
一女子出列，“是。”
她在一组队长的指引下走到蒋晶晶面前，李珍倒吸一口凉气，“畜牲！一群畜牲！”
“李珍，如何？”
“梁队，需要马上送医。”
梁队点头。
李珍抱起蒋晶晶先行离开。
“梁队，伤口全部出自一人，而且都是一击毙命，地面上发现不少空弹头，看型号是这群绑匪打的。”二组队长报告。
梁队点头，他蹙着眉头在这厂房踱步，几圈后三组队长回来。
“梁队，外边有人离开的痕迹，脚印清晰，才走没多久，没有挣扎的痕迹，走的时候就一人，脚印杂乱，人当时应该很慌张，推测是目标人物齐耀或者齐凡，四组正在追踪。”
梁队看着黑下来的手机，“齐凡被人救走，不是他。”
他按亮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梁队开口，“齐总，您长子没找到，工厂外有脚印，看着是自己走了，我们的人正在追。”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电话很快被挂断。
“呸，梁队，齐家的人真不是个东西，两大男人都跑了，却将一个受伤的小姑娘扔下，他们，他们——”有年轻的队员血气方刚，气得不行。
梁队瞥了眼年轻队员，年轻队员讪讪一笑，立马闭嘴。
“三组、五组，你们也去找，剩下的人回去等消息。”
“是。”
一群人分开行动。
梁队坐上车，车子开出去一会，和梁队同车的队员看着车子行进的方向，愣住，“梁队，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见见那个齐二少。”梁队眯起眼睛。
梁队的手指再次划过手机屏幕，一串号码拨出，“我是XX大队梁勇，现要调取宏山路这边一所废弃工厂的监控视频，将今日出入车辆、人员进入、离开的所有轨迹发过来。”
车子驶进中心医院，梁勇关上笔记本电脑，走下车，“小王，你去监控室。”
“是。”
梁勇亮出证件，被带到手术室门前。
红色的灯亮着，手术还在进行。
梁勇愣了一下，看向坐在手术室门前的少女，他再次拿出齐凡的相片问身旁领路的护士，“这里？”
护士点头，那七彩的头发简直不用太好辨认。
护士道：“他伤的很重，送来时一点意识都没有，是直接被推进手术室的。诺，就是那小姑娘给抱来的，那小姑娘的力气可真大啊，竟然能抱——”
“就她自己？”梁勇问。
“哦哦，还有一中年大叔，他去办理住院手续去了。”护士道。
梁勇点头，向着曦宸走去。
“小姑娘你好，我是警察。”梁勇亮出证件，“是你将齐家二少送到医院的？小姑娘是在哪发现的齐家二少，当时可还看到什么——”
“梁队。”一年轻的队员靠近梁勇，压低声音道：“这小姑娘就是杨氏集团总裁的独女，与齐家大少自幼定亲，不过前段时间好像因为什么事，两家已经解除婚约了。”
齐林武在齐氏房产的官网上公布了齐耀和杨静怡的婚约和平解除，当然，这样公布的后果就是齐林武将一项利润极为丰厚的项目拱手让给了杨友栋。
梁勇愣了一下，心中思绪转了几圈。看来杨氏总裁在电话里说的有人给齐家二少送来医院，这送的人就是杨氏总裁的闺女了。
曦宸看着梁勇手中的证件，按着王叔告诉她的回答，“地方是王叔发现的。”
梁勇蹙眉，“和你一起的那个中年男子？”
曦宸点头。
“那你们为何不联系警方？”
“这个……”曦宸顿了一下，道：“你难道不应该问王叔？”
梁勇，“……”
“你——”
红灯熄灭，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曦宸扔下梁勇快步走过去。
齐凡安静的躺着，因为麻醉的原因正睡着，只是看着那紧紧锁着的眉，可见齐凡睡得并不安稳。
曦宸揉了揉齐凡脑袋，齐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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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19） 孽畜………
孽畜……
王叔脸色很冷，他站在病房门前，“齐总裁，小凡还在昏迷，您不能进去。”
“昏迷？”齐林武愣了一下，嗤笑，“那畜牲从小打都打不死，还昏迷，昏迷个屁，他自己得救了不管他哥哥，在这和老子玩昏迷，他可真有本事！”
齐林武一把推开王叔，重重的踹开病房门，“齐凡，你给老子说清楚，你为什么不——呃——”
他的喉咙被掐住，曦宸面无表情的看着齐林武。
“小姐，不要！”
“杨小姐，不要！”
王叔和另一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曦宸看了眼王叔，再度将视线落在齐林武身上。
曦宸平静开口，“别吵。”她松开手，再度走到齐凡的病床边坐着。
“你——”对上曦宸的视线，齐林武竟然下意识的安静下来。
曦宸看向走进屋来的梁勇。刚刚同王叔一起制止她的就是梁勇。
“杨小姐身手不错啊。”梁勇眸子微动，面上却满是笑容，“只是我听说，杨小姐只在小时候随意的学了几年。”
他走近曦宸，慢慢弯下腰与曦宸对视，突然，他身上涌出无数杀气和血腥气。
梁勇在试探，试探曦宸的势力，试探曦宸与那群绑匪的死亡有没有关系。
“嗯。”曦宸点头，“我天赋异禀。”
梁勇，“……”
本来很紧张的王叔，“……”
满脸气愤的齐林武，“……”
“呵，杨小姐真会开玩笑。”梁勇身形晃动，突然攻向曦宸。可是转眼间，他就脸色大变。他的喉咙前方，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上面。
曦宸开口，“没开玩笑。”
“呃，这……”梁勇无意识的吞咽着唾沫。
好快。
他竟然完全没有看见。
“咳，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响起，死寂无声的病房有了些回温。
曦宸收回匕首，走回病床，齐凡已经睁开眼睛。
“醒了，痛么？”曦宸问。
齐凡没听说，茫然的循着声音望去，好半响，他的眼前才渐渐清晰。曦宸又问了一遍，齐凡摇摇头，“不，不疼。”
他想撑着身子起来，胸口的剧痛瞬间就让齐凡倒了回去，他惨白的脸霎那布满冷汗。
“别乱动，肋骨断了好几根，脏腑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曦宸去拿放在柜子上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给齐凡，“现在麻药劲还有些，之后会更痛。”
曦宸抬手，“这袋药是止痛的，要是痛了就告诉我，我给你换上。我刚才查了一下，医院还有止痛泵，用不用让医生给你备上？”
曦宸一句一句说着。
齐凡听得不知不觉就弯起了眼睛，等着曦宸说完，齐凡摇头，“没事，我不疼。”
他不怕疼的。
齐凡小心探出扎着针的手，“曦曦，你的伤呢？处理没？”
曦宸一顿。
呃，
忘了。
“我——”
“小姐你受伤了？”
“你受伤了？！”
王叔和梁勇几乎又一次同时开口。
曦宸，“……”她回头。
同时齐凡也发现了这病房中有好多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在。齐凡敛去眼中的情绪，看向其中一人。
齐林武？
他来做什么？
齐凡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没有任何血色的唇再次勾起，齐凡道：“怎么，齐总，兴师问罪来了？”
齐林武呆呆的看着齐凡。
刚成年的少年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稚嫩，此时没了往日的妆容，看起来竟然格外脆弱。
因为刚刚的动作牵扯到伤口，齐凡的脸颊甚至是头发上都遍布着汗水，此时躺在病床上，惨白的小脸陷在软软的枕头中，胸口几乎看不清太大的起伏。
“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不会的，不会，这不可能！”齐林武不停摇头，嘶吼。
这让病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齐凡不解的蹙眉，什么不可能？
这是因为齐耀被绑架，疯了？
他没什么含蓄、犹豫，直接问出，“齐总，怎么因为齐耀被绑，您这是——疯了？”
这好似讽刺的音调瞬间将齐林武拉回现实。他收敛一切表情，怒道：“真没想到你还记得你哥哥！孽畜，你为什么不管你哥！”
齐凡笑，“我为什么要管？”
“他是你哥！”
齐凡露出失望的表情，“嗯，他是我哥，这可真是不幸。”
“你！”齐林武冲向齐凡，习惯性的伸出巴掌，对着齐凡扇去。
咔擦！
“啊！啊啊啊啊！”
曦宸一把抓住齐林武伸向齐凡的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捏断了他的手腕。
齐林武惨叫。
“曦曦／小姐／杨小姐！”
曦宸看向声音最弱的齐凡，“怎么了？痛了？”说着就要去给齐凡换药液，这些之前护士都教她了。
“杨小姐，您这是故意伤人。”
“没！我伤的很重，痛的要死，要是被齐总再打这么一下，死掉的可能性很大，曦曦只是正当防卫！”齐凡忙道，因为太急，他呛咳不已，惨白的唇角没一会就有血珠滴落。
倒是真的很有说服力。
曦宸拍拍齐凡，只听见他说得痛得要死了。曦宸在一众沉默中，略显笨拙的给齐凡换了药液。
一屋子的人，“……”或多或少都挺无语的。
曦宸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她看看齐凡，又看看相对熟悉的王叔。【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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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0） “他，……
“他，他心理有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齐林武突然开口。
王叔谦逊的颔首，“齐总，我就是个小小司机，小凡的情况您要是都不清楚，那我就更不清楚了。您看刚刚医生也说过，小凡如今需要静养，要不您就先离开？”
齐林武一顿，吼道：“我是他爸！”要走也该是这群外人走！
王叔低眉顺眼，“是，您是小凡的爸，亲爸。”
这话说的，齐林武只觉得被人扇了一巴掌，他看着憨厚老实模样的王叔，气得直喘粗气，“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老齐啊，怎么才半天不见，你就成结巴了。”杨友栋赶过来，刚出电梯，他就看到怒瞪着王叔的齐林武。
“你，我……”
杨友栋去拍齐林武肩膀，“我刚出来时听说你儿子已经找到了，怎么，你还不回去？”
齐林武一顿，摸出手机，手机上面有好几个被他挂断的未接电话，他看了一眼，迅速拨回去。
“总裁，大少爷回来了，他有些受惊，现在心理医生正在疏导，夫人正陪着，您放心。”
秘书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齐林武紧绷的心神松下去不少。
“总裁，夫人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马——”齐林武一顿，受惊，心理疏导……齐林武捏紧手机，“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转告夫人，耀儿就先交给她，她辛苦了。”
“是。”
挂断电话。
杨友栋惊讶，“你不走？”
齐林武冷笑，“要走也是你们走，老子才是那孽畜的爸！”
“啊？”杨友栋懵。
王叔上前，简单和杨友栋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杨友栋眉头一挑，“啧，这时候知道是小凡的爸了？齐林武你可真行啊。诺，这就是你想知道的。”
杨友栋伸手，保镖递上一份资料给杨友栋，杨友栋又将资料交给齐林武。
齐林武抿了下唇，打开。
里面是齐凡这次的伤情报告以及之前杨家偷偷给齐凡做的心里评估档案。
杨友栋冷笑，“可别再说小凡不救你儿子了。”
齐林武呼吸加重。
杨友栋抬手，“送齐总离开。”
一群保镖上前。
“杨友栋你敢！我才是他爸，你没资格赶我走！你——”
杨友栋嗤笑，“齐林武，六年了，小凡和你一起生活了六年，他的问题你知道么？赶快走吧，最起码还能给你自己留一份体面。”
真闹开了，身败名裂的只会是他齐林武。当然，齐凡也会因为和他的血缘关系再次回到齐家。
可那样值得么？
齐林武沉默下来。
杨友栋看着齐林武，给他最后一击，“何况小凡已经十八了。”
十八成年，那就可以脱离父母的抚养。
齐林武失魂落魄的离开医院。
杨友栋看着齐林武离开，不解的回头，“他怎么突然这样了？”
王叔摇头。
杨友栋嗤笑，“毛病，早知道这样，早该嘛去了！”
王叔看着杨友栋，没有开口。
两人很快沉默。
好半响，杨友栋才艰涩开口，“在，在里面呢？”
他问的是曦宸。
王叔点头。
杨友栋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病房门前。
曦宸背对着房门坐在病床前面，杨友栋看不见她的神色，“那些绑匪都是她杀的？”
“她是这么说的。”
“我得到的消息，那群绑匪都是一击毙命。”
所以梁勇他们虽然将曦宸列为怀疑对象，却打心眼里不相信击杀绑匪的是曦宸，哪怕曦宸已经对梁勇显露出能轻而易举击杀梁勇的实力。
王叔眉头皱了一下，点头，“我知道了。”他还需要去警局交待情况。梁勇他们应该还在医院外面等他。
“先拖段时间。”杨友栋开口。
王叔点头。
杨友栋指尖紧了下，推开病房门。
曦宸回头，见是杨友栋，她再度转回脑袋，杨友栋这才发现，曦宸正在看书。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下流淌，不知过了多久，杨友栋开口，“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曦宸看书的动作一顿，她回头，“我不是她。”她竟然直接说出实情，没有一点隐瞒，虚假。
虽然早已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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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1） “先生……
“先生。”
杨友栋回过神来，他通红的眼睛用力的眨了几下，杨友栋看向王叔，“回来了。”
“嗯。”王叔看看杨友栋，又看看病房的方向。
杨友栋重重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盒烟，他抽出一根。
王叔上前给杨友栋点上。
“静静，我的静静没了啊。”
王叔的呼吸停了一下，他低下头，也抽出一根烟点上，王叔用力的吸了几大口，一根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变没。
王叔扔下烟头，狠狠的道：“先生，可要动手。”
他们已经暗中做了准备，若‘小姐’真不是‘小姐’了，他们就去做了敢动他们小姐的人。
哪怕这人实力再强。
杨友栋摇头，“害了我的静静的不是她。”
王叔一愣，想到那鲜红的浴缸，“齐耀，蒋晶晶？”
杨友栋眼中闪过狠厉，“小王，你的那些兄弟现在都如何了？”
王叔一愣，转而明白了杨友栋的意思，他冷笑，“一切都听先生差遣。”
“好，很好。”杨友栋握紧拳头，“从今往后，我们杨家与齐家——势不两立！”他拿出手机，手指悬在手机上晃了几下，杨友栋拨出一串号码。
没有名字的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妖娆娇嗔的声音传来，“诶呦，这可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杨大总裁竟然肯给我打电话了～”
“你的要求，我答应了。”杨友栋道，话毕，他挂断电话。
“先生，是南宫小姐？您——”
“干什么呢！医院走廊不准吸烟！你们不知道么！”
杨友栋，“……”
王叔，“……”
杨友栋瞬间掐灭手上的烟头，王叔也蹲下身子，掏出纸巾拾起地上的烟灰。
“抱歉。”
两人认错态度良好，发威的护士缓和了表情，她抬起手指向楼梯间，“要抽就去那抽，一天天的真不知道一根破烟有什么好抽的！”
两人尴尬回笑。
几个护士进到病房检查完齐凡的心率后很快离开。
“欸，你可真厉害，你不知道这个楼层的病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么？要是我没看错，刚刚被你凶的那位应该就是杨氏集团的总裁。”有护士开口。
刚刚凶人的护士怔了一下，道：“总，总裁又怎么样！难道因为他们是总裁，在医院走廊吸烟就可以不管么！”
“呃，这……”
“再说，苏医生之前不也凶他们吵闹，影响病人休息了么，我听说其中还有好几个警察都被苏大夫骂走了呢。”
“人家苏医生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国家首屈一指的骨科医生，你呢？”
凶人的护士，“……”
“不过那杨氏总裁的脾气还真不错呢，你那么凶他，他竟然都没发火，竟然还乖乖掐了烟。”
凶人的小护士眼珠子一转，当天晚上一条小小的感叹就在某音上传开。杨氏的股价就在杨友栋都没预料的情况下小涨一波。
同时，齐耀，齐凡他们被绑架的消息也再也瞒不住了，被一群顺藤摸瓜的网友查到。
杨家的股价再涨一波，而齐家却正正相反。
“杨友栋，你个混蛋！”齐林武骂！
——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着，齐凡总算能勉强坐起来了。
他抓着挂在脚下铁栏杆上的皮带，用力托起自己的身体。
“呼。”齐凡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真tmd疼啊！”
曦宸拽出一张纸巾给齐凡擦额头上的冷汗，“喝水？”
齐凡一顿，突然握紧拳头，“曦曦，我想喝牛奶。”
曦宸挑眉。
“你果然知道。”齐凡低下头，“我，算了，曦曦给我水吧。”
他话落，一杯牛奶已经递到眼前。
齐凡看向曦宸。
曦宸笑，“先试试，不行我再给你倒水。”
“好。”齐凡抿了抿唇，点头。他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只倒了小半杯的牛奶，齐凡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伸出手指。
——
“想喝牛奶？老娘辛辛苦苦出门挣钱，回来连口热乎饭都没有，你tmd还想喝牛奶？！”女人尖利的声音突然充斥耳膜。
“不，不是妈妈，停，停水了，我，我——”
“我让你喝，我让你喝！”
啪！
煮开的牛奶被重重摔在瘦骨嶙峋的小孩身前。
“喝啊！”女人吼道。
“对，对不起，妈妈，我，我不喝了，我——”
“喝！”
小孩浑身发抖，小心翼翼的看着女人的表情，他伸出枯瘦青紫的小手，慢慢摸上透明的玻璃杯。
滚烫的杯子烫的小孩瑟缩一下，可小孩却顾不得疼痛，迅速拿起杯子，“我，我喝，妈，妈妈别生气，都，都是我不对。”
他一点一点努力吞下杯中的牛奶。
“嗤，好喝吧。”女人冷笑着一把握住小孩抖得厉害的手，“老娘对你多好。”
她一抬手，剩下的牛奶不受控制的滑入小孩口中。
“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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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2） “进展……
“进展很不错，小凡很努力的在克服心理障碍，这是好事，让静怡不要着急，慢慢来，只要他愿意尝试就有希望。”病房门口，心理医生看着病房中的一切开口。
他是杨友栋找来的，国家首屈一指的心理医生。
“面对陌生人看着也比以前好了一些。”有护士进入病房检查齐凡的各项数据，心理医生看着齐凡的反应，道。
杨友栋点头，“静静陪着的时候小凡状态最好，静静要是不在，他还是有些抵触。”
心理医生点头，“静静是一方面，他长长的头发也应该是一方面。”心理医生摸着下巴，“嗯，杨总，您让人准备个面具给小凡试试。”
杨友栋愣了一下，点头。
两人又观察了一阵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唉，撒泼打滚的时候哪像个有问题的样子。”
心理医生轻叹，“就是这样才最危险。”
——
病房内，曦宸简单收拾好地面，听见外面离开的脚步声，她从一旁的背包中拿出课本递给齐凡。
“学习吧，不会的先记下，我出去一趟。”
“哦。”齐凡翻开课本。
嘎吱~
房门打开，
“你什么时候回来！”齐凡喊。
“很快。”
“哦。”齐凡低下头。
曦宸走出病房。
嘎吱～
“很快是多快！”齐凡又突然喊道。
曦宸停下，回头。
齐凡低着个脑袋，手指不停的扣着书本。
“我会回来的，我要去找之前你见到过的梁警官说一下绑匪的事。”
齐凡猝然抬头，“啊？那个我，你是为了救我才……是正当防卫，对不对，不算防卫过当，是正当防卫，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曦宸点头，“嗯，我这个属于特别防卫。”
齐凡一愣，“特别？”
“根据刑法第20条第3款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它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
曦宸离开医院。
她联系了梁勇，交待清楚后，梁勇那边很快结案。
“杨小姐，你这是立功，我们打算给你申请表彰。”
“不用。”曦宸拒绝。她和杨友栋他们都不打算将这事公之于众。曦宸是觉得没必要，就十几个人而已。而杨友栋则是怕曦宸杀人的事影响到她，毕竟太过血腥，总会让人畏惧害怕的。
梁勇显然也明白，他点头，“那也好，多谢杨小姐帮助我们解决这次绑架案了。”
曦宸摆手。
她又在医院陪了齐凡几日，终于被校长的夺命连环call叫回学校。
“静怡啊，你看这学期也快过去了，你的研究项目登上xx期刊，现在正是受关注的时候……”校长balabala，说了很多。
曦宸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开学升回大四，与他们一起将项目完成。”她手指着手下的名单。
校长点头，“这里面有几人是你之前的同学，你也知道他们的实力，他们都是我校物理系的佼佼者，要是再加上你，来年比赛我们一定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咱们井翔建校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啊！”
两人说了很久，校长甚至为了让曦宸同意，许诺了不少好处。
“我考虑考虑。”
曦宸回到大二二班，一群同学热情的围上来，直到上课，他们才散去。一天的课程快上完，曦宸听见有人提到蒋晶晶，她这才发现蒋晶晶竟然也还没有来上课。
“齐凡受伤了，蒋晶晶也受伤了，好像就齐家大公子没什么大碍呢。”
“那群绑匪可太吓人了，我爸妈听说后又给我加了几个保镖接送。”
“欸，你们听说没，那些绑匪都死了！”
“齐——”
曦宸收拾好课本，离开教室。
一连好几日，曦宸都是白日上课，晚上回医院陪齐凡，一切都很相安无事。
直到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一直躲着她走的齐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曦宸没想过是找她的，径直向着校门口走。
“杨静怡。”两人即将擦肩时，齐耀开口。
曦宸一顿，停下脚步，“？？？”
“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了。”齐耀苦笑。
曦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齐耀脸上的苦涩顿时更浓，“你有那么好的身手我竟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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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3） 齐耀………
齐耀……
“他拦你做什么？”齐凡问。
他眸子看着地面，看起来是不动声色的，可他的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无意识的攥着。
曦宸扫了一眼，如实道：“说你抢钱让他还，还要还利息。”
齐凡，“……”
“我哪里抢钱了，我那是借！有本事他不还啊，还不是怕我坏了他们齐家的名声。”齐凡面露不屑，“他拦着你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些？”
“哦，还让我离你远点，说你不是个东西。”
“我去tmd不是个东西！齐耀你——”
曦宸一把按住暴躁的齐凡，“动作别这么大！”
齐凡扒着曦宸肩膀，恨恨蹬腿，“他才不是东西！就知道背后说人坏话，曦曦你不要信他。”他小心的偷觑着曦宸。
过了好一会，
齐凡突然道：“曦曦，你开学去大四吧。”
曦宸一愣。
“我听到你爸和王叔说了，校长让你去大四。”
曦宸点头，“这样啊，那你自己一个人肯去上学？”
齐凡点头。
“那好，我明儿就联系校长。”她早就将杨静怡会的知识在意识海中融会贯通了，如今也没什么兴趣再学一遍已经掌握的内容。
只不过曦宸同意的这叫一个快，让齐凡无语凝噎。
不是，这都不带犹豫的么！
齐凡气狠狠的瞪曦宸。
曦宸，“？？？”
“唔，算了算了。”齐凡摇摇头，踢掉拖鞋，倒在病床上。
反正去了大四，没多长时间物理系前几的优等生就会去参加比赛，到时候——
齐凡眯起眼睛。
齐耀是学金融的，两人因此会彻底分开。而等曦宸再回来时，他的身体也该养好了。
时光飞快流逝。
一个假期结束，齐凡成功出院。宋嫂心疼的看着瘦了一大圈的齐凡，天天变着花样的给齐凡做东西进补，同时宋嫂还调动整个杨家下人乃至杨友栋一起盯着齐凡，让人规范作息，不准熬夜。
而曦宸因为开学准备回大四，这个假期便参加了学校组织的赛前培训，每日早出晚归，很多时候都看不见被一群人盯梢看着的齐凡。
后来，曦宸更是为了准备比赛项目，在大四开学后没多久就办理了住宿。学校给曦宸和其他队友安排在一间大别墅中，别墅里面更是配备了最高端的实验器材。
最终，因为曦宸与队友们的努力，井翔大学终于在比赛中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校长痛哭流涕，只觉得终于对得起历届校长的‘在天之灵’了。
咳～
言归正传，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月。
曦宸对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很感兴趣，在得知可以继续深造时，她便报名考研。这日正是她考研的日子。
同时，不止曦宸，齐耀不知为何竟也没有回家里公司磨练的打算，反而同曦宸一样，选择了考研。
齐凡知道后，气得扔下课本，寸步不离的给曦宸送进考场。
“这是……成了？”王叔诧异的看着一眨不眨盯着校门口的齐凡。
此时的齐凡一张小脸是干干净净，额头上过眼的刘海还被一枚可爱的小发财麻将发夹别着。
杨友栋冷笑，“我看这臭小子是醋劲太大，忘了他那张脸了。”
齐凡如今训练的已经好了很多，可一张脸依旧无法完全没有任何遮挡的暴露在人前。
王叔摇头，“这都快看成望夫石了。”
“我说，小凡啊，中午静静才能出来，你在这干等着干什么？”杨友栋喊。
齐凡一眨不眨，继续盯着学校里面。
“要么你去车里等？”
齐凡还是一眨不眨盯着学校。
行吧，
随他吧。
杨友栋突然感觉他是个假爸爸，而眼前这臭小子才是真的。杨友栋拍拍完全没搭理过他的齐凡，大老爷似的钻进车里，“走，小王，甭管他。”
反正身体也养好了，冻他一上午也冻不死。
“好嘞。”车子扬长而去。
直到考试快结束前的半个小时，杨友栋才再次出现。他看着那还是一块望夫石的齐凡，杨友栋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难过。
要是他的静静也能遇到这么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臭小子，他的静静是不是就不会——
“先生……”
杨友栋用力摇摇脑袋，“走吧，我们也下去等等。”
“嗯。”王叔开车门的动作一愣，“欸？”
“怎么了？”
“先生，那边。”王叔眼神示意一个方向，“那是那个一直骚扰小凡的女同学吧。”
杨友栋眉头一挑，顺着王叔的视线看去，“蒋——晶——晶——”
“先生……”
“我没事。”杨友栋阴沉着一张脸，“下车。”
“齐——”
“小凡。”
杨友栋和蒋晶晶几乎同时开口，可齐凡——
他突然眼睛亮起，挥舞着手臂原地蹦哒，“曦曦！曦曦！这里这里！”
那彩色的脑袋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在人群中起舞，杨友栋眼中的阴沉狠厉散去，他摇摇头，对着一旁的王叔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
王叔心里悄然的松了口气。
曦宸刚从考场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蹦哒的彩色脑袋，她唇角露出笑来，向着齐凡走去。
“嗯？他怎么在这？”兴奋的彩色脑袋突然冷下脸来，他看见曦宸后面跟着的齐耀。
曦宸回头看了眼齐耀，道：“不就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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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4） “滚！……
“滚！”齐凡一把甩开蒋晶晶伸来的手，他笑容满面的脸上此时阴云密布。
“sun，你——”她的脖子突然被一双纤纤玉手握住，蒋晶晶瞳孔骤然一缩，惊恐的看着曦宸。她记得这双手，就是这双手在那地狱一样的夜里杀掉了十一个人，然后从她身边走过去，看都没看她一眼。
“静，静静？”蒋晶晶用力握紧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和心中涌出的无限情绪，“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曦宸眸子发深，好像从外到里的看着蒋晶晶。
“杨静怡。”齐耀突然上前，“你别，你——”
砰！
齐凡一拳将齐耀打倒，“叫叫叫，叫什么叫，曦曦也是你能叫的！”
砰！
砰砰！
他坐在齐耀身上，恶狠狠的抡起拳头
曦宸瞬间松开蒋晶晶，一把握住齐凡。
“你拦我？！！你为了他拦我！”齐凡双眸通红，咬牙切齿的瞪着曦宸。
曦宸摸毛，“乖，打他可以，但不准杀人，你们没这因果。”
齐凡凶狠的表情一裂，嗤道：“老子不信佛。”
“这不是佛。是道，天之道，和凡俗礼法一样。”
齐凡猩红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曦宸认真的表情，他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中噬血的情绪，“好，好，我不打了。”
曦宸愣了一下，无奈。
她没说不可以打啊，小家伙好像还是理解错了。
曦宸没在解释，见齐凡要起来，她便搭了把手，将人拉起来。
“嘶，杨静怡，你就喜欢这么个情绪不定的怪物？！”
“嗤，怪物怎么了！再怎么也比你这怂货强！”齐凡冷笑。
齐耀脸色一沉。
“再说，曦曦喜欢谁那是曦曦的事，没你置喙的地方！”他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蒋晶晶，齐凡面色更冷，“还有你蒋晶晶，你卖了老子的事，老子不和你计较。从今往后，老子欠你的还清了，以后别再让老子看见你。”
他向前一步，低头，“老子不打女人，可你要还敢犯贱，那就别怪老子宰了你。我告诉你，你心里打得什么小九九，老子一清二楚。”
话落，他弯起眼睛，软萌萌的看向曦宸，“曦曦，我们去吃饭呀，我寸步不离的等了你一上午，可饿可饿啦～”
一阵恶寒袭上不知道多少人的心头。
曦宸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哦。”
她看向默默后退的杨友栋和王叔，曦宸指尖动了动，最终揉上眼前的彩色脑袋，“想吃什么？”
“你现在才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我们听你的，曦曦想吃什么？”齐凡握住曦宸的手，“不能吃时间太久的，你中午还要午休一会呢……”
两人手牵手，消失在校门口。
“曦曦，你都不问问我么？”
“啊？问什么？”
车上，让曦宸靠着他休息的齐凡突然开口，曦宸一脸茫然。
齐凡撇嘴，失落的垂下眼睛，“蒋晶晶可是在我住院的时候就一直缠着我呢，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什么都不问嘛？尤其是今儿，她还和我说以前，你也一点不在乎！”
曦宸沉默。
所以——她应该问什么？在乎什么吗？
曦宸想了想，道：“蒋晶晶最近心思不正，你小心提防些，别被她伤了。”不过看齐凡这模样，就完全没有再和那蒋晶晶牵扯的心思。
齐凡听得一愣，这都什么奇怪的切入点啊。他撇撇嘴，不想说话了，“哦，好。”
齐凡闭上眼睛，慢慢攥紧曦宸的衣角。
曦曦，
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吧……
——
——
很快，两天的考试结束，若没意外，一般考研成绩都是下学期开学才会出。曦宸看着手中翻了大半的心理书，打算按着书中的内容，带着齐凡出去转一转，换换心情。
“小凡，放假了，想去哪玩！”她问。
齐凡头也不抬，拼命刷题，“不去。”
“可——”
“曦曦，这道题为什么这么解啊！我这么做哪里错了？”他抓住曦宸，那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求知的光。
曦宸莫名觉得有些晃眼睛，“咳，小凡，你最近学得太多了，我们放松放松，书中都说了，要劳逸结合。还有，书中还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那行的是风土，是人情，可我需要的是课本知识，是电学，是机械，是叽哩哇啦惹人烦的鸟语……”
曦宸，“……”
最终，这场还没开始就成为泡影的出游在曦宸大四结束，准备升研一的假期才算是正式开始。
至于为什么是在这时候开始，那就要从杨友栋一大早的，亲眼目睹了自家闺女从齐凡那臭小子的屋里走出来开始了。
时间回溯到两人被杨友栋‘抓包’的前一晚。
齐凡再度被噩梦惊醒，他习惯的从床上坐起来，呆呆的望着窗外，数着时间等天亮。
咚咚，
咚咚。
曦宸敲响齐凡的屋门，“小凡，是我。”
“曦曦？”他快速扫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多，齐凡跑去开门，“都两点了，怎么还不睡？”
“嗯，马上睡。”曦宸走进齐凡的屋子，然后就在齐凡茫然懵逼的视线下，径直上了齐凡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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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5） 喜欢是……
喜欢是什么？
曦宸眼中露出迷茫。这个问题之前白晔问过她，如今的晧泽也问她。
可她真的不懂，她这样不是喜欢么？
“讋熠。”
“肿么啦，尊上～～”因为这个世界很和平，四处飞去玩的讋熠直到听见曦宸的召唤，才匆匆赶回来。
“喜欢是什么？”曦宸问讋熠
讋熠愣愣的眨巴着它黑漆漆的圆眼睛，“哈？啥喜欢？”它小小的脑袋迅速想了又想，总算反应过来曦宸问的是什么了。
讋熠滔滔不绝，“喜欢就是时时刻刻想着他，他开心你就开心，他难过你就难过，什么事情都想他好，他是最重要的！”
曦宸茫然，“那我是啊，小泽如今是最重要的，我想他开开心心的。”
“嗯？尊上，皓泽怎么了嘛？”
“小泽说我不喜欢他。”
“啊？”讋熠挠脑袋，“不会啊，以尊上您的身份，您要是不喜欢他，您早就一剑毁掉他灵魂去下一个世界了。”
毕竟摧毁一个灵魂对于曦宸来说可是远远要比拯救一个灵魂简单的。
曦宸想了想，赞同的点头。
哪怕是神魔体，但如今还未成气候，她打的他魂飞魄散也就只是稍废些力气而已，可绝对比现在一个一个世界来得简单。
曦宸想不明白，这大概就是人类常说的代沟？毕竟她都好几十万岁了，而晧泽却还是只刚刚诞生没多久的小崽子。
曦宸叹了口气，不再多想，见人睡的还算安稳，她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日，两人在杨友栋的咆哮中醒来。杨友栋拎着齐凡的耳朵，将人踹到墙角，兜头盖脸一顿臭骂。
曦宸，“？？？”
她拽了拽杨友栋，指着自己的鼻尖，“爸爸，是我进的小凡屋。”
杨友栋，“……”
他能不知道么！他又不瞎！用得着反复和他强调么！
“滚！都给老子滚！再敢让老子看见你们搞到一个屋去，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砰！
他们两人被杨友栋扔出屋子。
然后，
当天晚上，
根本就把杨友栋的话当成耳旁风的齐凡眼巴巴的等着曦宸的到来，直到将曦宸再度搂进怀里，他才安心的熟睡过去。
他其实从小到大几乎从没有能一觉睡到天大亮的时候，他几乎习惯了这种日子。可在医院的时候，他以为是他身体太虚的原因才能不再半夜惊醒。
可谁知竟是因为曦宸。
齐凡用力握上曦宸的手，“曦曦，你，你以后都来陪我好不好？”
“好。”
“好什么好！齐凡你个天杀的臭小子，你给老子滚！滚啊！”
砰！
咣！
咚！
屋里一阵鸡飞狗跳，齐凡对着杨友栋做了个鬼脸，拉着曦宸快速逃跑，“我不要！你打死我，我也赖定杨家了！”
时间飞速流走，杨家每日都在杨友栋的咆哮中迎接黎明。
“曦曦，曦曦，杨叔越来越凶了，我们去玩吧！”
曦宸看书的动作一顿，一脸稀奇的看向齐凡。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能从这小家伙嘴里听见去玩？
“你确定？”
“嗯嗯。”齐凡点头，“期末考完就可以走啦。”
“好。”
期末很快结束，曦宸在井翔大学顺利毕业，开学后会直接升入研一。齐凡也顺利结束大二，看齐凡笑眯眯的模样，考的应该很不错。
这日，看齐凡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杨友栋出现。
齐凡僵了一下，拉住曦宸就打算跑。
“都放假了，还想跑哪去？”
齐凡一顿，眼珠子乱转，“溜达溜达，好久没出去转转了，我和曦曦打算出去玩玩，那个，那个择日不如撞日嘛！我，我想现在就走。”
杨友栋挑眉，“哦～这么巧啊，那你这臭小子想带我闺女去哪玩啊～”
“呃，这……”他哪也没去过啊。
“哼，没用的东西。”杨友栋扔出一个U盘以及一张简短的总结介绍表，“靠你我闺女能玩好？喏，这几个行程选一个吧，都是旅游爱好者们总结出来的。”
齐凡眼睛一亮，快速拿起表格，“杨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他一张小嘴在杨友栋这段时间的暴躁中磨练的像抹了蜜一样。
杨友栋那嘴唇顿时在齐凡的糖衣炮弹下咧到了耳朵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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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6） 齐凡一……
齐凡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杨友栋的话就好像一把利剑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一直知道他有问题，可曦宸从不会因为这些厌恶他，疏远他，他便也没什么急迫感。
可如今——
齐凡紧了紧拳头，慢慢走到别墅天台。
这里有一座小型泳池，靠近天台边缘。透明的池子可以看见别墅下面的花园。头顶流水的设计仿佛在雨幕中遨游。
是个很浪漫的地方。
齐凡慢慢走到泳池边上。
他怕牛奶，怕突然的接触，怕人停留在他脸上的视线……
他怕的东西很多，可最怕的却永远是这仿佛一旦踏足，就只能溺亡的水。
齐凡深深的吸了口气，向前一步。
“小凡？”曦宸突然出现在天台，她看见齐凡倾斜着，即将栽进泳池的身体，她快速上前将人拽回，“做什么？”
“曦、曦曦？”
曦宸拉着人退后几步，“嗯，怎么了？怎么想着跳泳池了？”
齐凡回头怔怔的望着泳池，“我在治病。”
曦宸眉头一挑，“治病？”
“嗯。心理学中有一种能快速脱离恐惧的方法。”
“冲击疗法？①”曦宸看着齐凡，这方法简单粗暴，与她往日作风很相符。
齐凡点头，“我可以的。你，你放开我。”
曦宸松手。
齐凡紧绷的身体因为曦宸的松手松懈下去，他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曦宸眉头慢慢蹙起。
突然，
她一把按住努力接近泳池的人，“算了。”不知为何，看着小家伙惨白惨白的脸，她竟然迟疑了。
曦宸抱起齐凡，将人双脚放进泳池中，两人人挨着人，坐在泳池边上。
“我……”
“你手已经凉的像冰块了。”曦宸道。
齐凡愣愣的看着自己被握着的手，“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怕水，怕的根本无法控制。甚至碰到一点这聚集起来的水后，他就不再会呼吸。
“小凡，呼吸。”曦宸提醒。
齐凡在心里默数，努力维持正常的呼吸频率。
不知过了多久，齐凡睁开眼睛，“我曾被生下我的那个女人关在鱼缸里面。”
曦宸一愣。
齐凡低下头，努力将指尖伸进水中，“鱼缸很大，有很多鱼，她说那些都是齐林武喜欢的。”
他说得很慢，每说半句话还要提醒自己呼吸，“那女人录了很多视频，可他们谈失败了，她发了很大的火……”
—
“没用的东西！你个废物！废物！”
穿着恨天高的脚踢打在身上，齐凡不知道他被打了多久，他只是习惯的蜷缩起身体，抱住脑袋。
等他渐渐昏沉的意识再次清明时，他已经被扔进鱼缸中。
这一次，被隔开的鱼群被放出来，齐凡这才知道，这些鱼是吃肉。
鲜血一丝一丝在水中漫开，他不停的敲打着缸壁，可直到他失去意识，那个女人都没有动作。
—
“我的这个视频卖了好多钱，她得到了好处，就变着法子把我关在鱼缸里。”
曦宸搂住齐凡的胳膊，将发抖的人抱进怀里。
齐凡看向曦宸，慢慢环住曦宸的脖子，“她们把我带到那种会所里，让我在好多人面前表演。”他慢慢扬起嘴唇，“大概临近死亡真能激发人的潜能吧，我很快就能在水中坚持十分钟不呼吸了。”
“小凡……”
齐凡笑着摇头，“那时候的我真的好蠢，明明我不窒息昏迷，那女人就不会放我出去，可我却还是一次一次的期待她能提前将我放出去，哪怕就只有一次，我也期待着。”
齐凡抱紧曦宸，“曦曦，你抱我下去吧，下到水里，潜下去，十分钟。”
曦宸指尖抖了一下。
“我可以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就十次……”齐凡道：“我要丢掉这些令我作呕的过去。”
……
……
长时间的沉默后。
曦宸抱起齐凡，慢慢走进水中。
游泳池里的水一直有在加热，水温很温暖。可齐凡只感觉冷意浸透骨血。
曦宸低头看着齐凡。
“潜，潜下去。”
曦宸一手搂住齐凡的腰，一手轻轻按在齐凡的后脑勺上，她带着人潜入水中。
齐凡瞬间瞪大眼睛，过往的记忆疯狂在眼前闪过。猩红的食人鱼撕扯着皮肉，没有任何缝隙的密闭空间，无边无际的水，吵闹的喊叫声，贪婪猥琐的目光以及那个女人隐藏在黑暗中不知名的目光……
咕嘟～
气泡在水中升起，齐凡失去意识。
曦宸迅速将人抱上岸，她双手合在一起，不停的按压齐凡的胸部。
噗，
噗，
噗，
“哇！”齐凡吐出一口水，慢慢睁开眼睛，“曦、曦曦——”
他再次失去意识。
曦宸看着齐凡，神色慢慢变冷，“满意了？”
杨友栋张了张嘴，从角落中走出。
“你想报仇就报仇，想提刀把他们都宰了就提着刀去。”曦宸抱起齐凡，“要是不敢，以你的气运为代价，我替你杀了他们。”
曦宸走到杨友栋对面，“你想怎样都好，但别算计他。只此一次，我放过你。别辜负了杨静怡的愿望。”
曦宸敛去眼中升起的一丝杀意，她抱着齐凡离开泳池。
杨友栋突然扬声，“看来你比我想的要在乎这小子。”
曦宸脚步不变，抱着人消失在杨友栋的视野中。
等齐凡彻底清醒时，他们已经在房车上了。
齐凡呆呆的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了。
“醒了？”
“曦曦！”齐凡眼睛亮起，迅速看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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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7） 两人来……
两人来到动物园，他们玩的很开心。齐凡从来没有出来玩过，开始的不适很快就被新奇取代。
“曦曦，曦曦，你看猴子欸，他们爬的好快！”
“哇偶，老虎欸，好胖的老虎。”
“北极熊……企鹅……曦曦，曦曦，那边，那边，熊猫馆开放了，我们快去！”
曦宸收回相机，快步跟上齐凡。
等他们逛完，天已经快黑了，夕阳洒落醺黄的光。
“小凡，这边？”曦宸拉着齐凡来到卖各种商品周边的店铺。
他们刚进来时便来过这里。
曦宸将手中的相机递给工作人员，
“咦？曦曦，你怎么把相机还回去了？”他还以为那是曦宸买的呢。齐凡当时被店里的各种小动物摆件，挂饰吸引，并没有听见曦宸与店家的交流。
曦宸笑了笑。
两人没等一会，店家拿着一本相册出现。
“看看，喜欢不？”曦宸道。
齐凡愣了一下，指尖微颤的翻开相册。一张张相片映入眼帘，有他自己的，有他与各种动物的，也有他和曦宸，和王叔的。
相片抓拍的时机都很好，他笑得自然开心。齐凡愣愣的看着，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已经能这么自在的笑了。
只是——
齐凡看着自己脸上的一小块印记，印记是褐色的，就像是天生的胎记一般，因为这印记，齐凡精致漂亮的面貌被遮掩了大半。
“我应该洗掉的。”他借着对各种动物的好奇，好不容易能接受曦宸、王叔他们给他拍照的。
“没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让你把脸露出来。”
齐凡不解的看向曦宸。就见曦宸将相册翻到后面。不少空白页露出来。
“相机我买下来了。下个地方我们继续拍。”
——
两人一路走，一路玩，他们之后又去了民风淳朴的寨子，去了贫穷落后的村子，去了沙漠草原，也看了大海湖泊。他们攀上最高的山巅，去往茂密的丛林。他们感悟了人的渺小，领略了自然的浩瀚。
齐凡的笑容越来越真实，情绪也越来越稳定。
“静静，怎么样了？”杨友栋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联系曦宸，问问两人的情况。
曦宸侧头看着睡得正香的人，唇角缓缓勾起，“稳定多了，小凡很开心。”
“那就好，该最后一站了吧。”
“嗯。”
“你确定要做？之前不还因为臭小子昏迷警告我么。”
曦宸垂眸看着因为她起来，无意识的四处伸手摸索的人，曦宸坐回床上，任齐凡的双手死死的搂住她，“嗯。”
这一路上，齐凡不止一次偷偷尝试冲击疗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曦宸道：“而且我不认为你的算计最后能得逞。”
杨友栋一愣，冷道：“那只能说你不了解人类的恨。”
“是么……”曦宸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
杨友栋说出最后的话，“玩完去和记面馆，定位我发给你。”
“好。”
两人结束通话。
曦宸轻轻戳戳齐凡的脸蛋，“可小家伙并不是人类。”
——
——
“曦曦，曦曦，今儿我们去哪？”
本来旅行计划规划杨友栋是给齐凡的，可因为他的昏迷，这事就由曦宸决定了。齐凡全程听从安排，竟是完全没有提前问过具体路程。
曦宸看着齐凡已经干干净净的小脸，“去水族馆。”
齐凡一愣。
L市有一家全国最大的水族馆——天屿水族馆，水族馆大半场馆都建在海底。
他指尖颤了颤，慢慢点头，“好。”
去往水族馆的路上齐凡很安静，曦宸知道他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慢慢调整心态。
曦宸握住齐凡抓着裤子的手，“可以？”
“嗯。”
他们来到水族馆。
刚入馆，一个个鱼缸便出现在眼前，各种鱼儿在缸里自在的游着，有人接近时，有的鱼群便会齐刷刷的涌到缸边。
齐凡屏住呼吸，隔着其他游客，远远的看着。
曦宸握着齐凡的手，也不催，两人在这水族馆中慢慢的走着。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眼前的路开始下降，透明的玻璃先是在脚下出现，慢慢的延伸到四周，延伸到头顶。
鱼群在四周畅快的游着，各色的珊瑚海草在水中摇曳。
“哇！”
“妈妈，妈妈，你看！”
“快，快给我拍几张～”
各种惊呼，赞叹，兴奋的话语响在周围。
齐凡死死的抓着曦宸，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蜿蜒到脸颊、下巴。
“记得呼吸。实在难受我们就上去。”曦宸道。
齐凡紧紧的抿着唇。
突然，
一只鲨鱼张着血盆大口冲来。
“唔。”齐凡瞪大眼睛退后一步，脸色迅速变白。
“扑哧，sun，你这是害怕了？放心吧，这里很安全的。”
他们竟然意外碰见了蒋晶晶和齐耀。
曦宸扶住齐凡的肩膀，帮着差点摔倒的人站稳。
“真巧啊，sun，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你。”
“我听说你这次期末考进了年纪前十，sun你好厉害啊。”
“sun——”
“他这是怎么了？”蒋晶晶围在齐凡身边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可从头到尾，齐凡竟然都没有任何回应。齐凡看起来好像恍恍惚惚的。齐耀蹙着眉头，突然开口。
曦宸瞥了眼齐耀，又看了眼蒋晶晶。
“他不会是怕鱼吧！？？”齐耀看着那在即将撞上玻璃时就摇摆尾巴，在隧道上面游过去的鲨鱼，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难怪那时候刚把他接回家的时候，他看着客厅里的鱼缸就犯冲。”
齐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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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8） 和记面……
和记面馆位于L市老城区的一个狭小的巷子中。虽不起眼，却也是传承了几代人的，属于旧时记忆中的味道。
老旧的木桌摆在墙角，头顶支着泛黄的遮雨布。年老的女人戴着洗得掉色的围裙，站在土灶烧起的大锅前。
“何婆，老样子。”推着轮椅的漂亮女人从巷子另一头出现，木制的轮椅压在青石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老妇人不用抬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她笑道：“好嘞，小汪这是得空嘞？”
“哪有，还不是实在太想何婆您这手艺了。”
老妇人被哄的满脸笑，她手脚麻利的忙碌起来。
很快，她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到女人的桌旁，“喏，小汪，这是你的鸡丝面，鸡蛋是溏心的，快点吃哦。这是小曜的骨汤面，阿婆少放了盐，尝尝味道对不对。”
“对，一定对，何婆可从没记错过呢。”
“那可是以前，现在老婆子年纪大了，不行喽，不行喽。”
“哪有，咱们何婆可是老当益壮，精气神看着可不比我们差，对不对！”女人扬声。
“那是当然了，何婆你可长命百岁。”周围食客附和，很明显，他们都是这和记面馆的常客，彼此之间或许或多或少都很熟悉。
女人笑眯眯的从筷子筒中拿出一双筷子递给一旁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曜儿，给，慢点吃，小心烫。”
“好。”男子接过筷子，微微扬起的笑让他看起来很温和乖顺。
她看起来年长与男子，两人的面相也有些相似。
巷子的另一端，距离和记面馆并不算远的地方。
曦宸和齐凡站在这里。
齐凡沉默的看着不远处和乐融融的一幕，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小凡！”
突然，
曦宸拉住迈进巷子的齐凡，她看见黑色瞬间充满齐凡的灵魂，也看见齐凡眼中的恨。
原来，
人类的恨她真的不懂。
曦宸看向巷子，看向巷子中的老旧面馆，看向那个让齐凡放出魔气，让他满是恨的女人。曦宸几乎从未将人映入眼帘的瞳孔映射出了女人的样子——汪羡。
她松开按住齐凡肩膀的手。
只是这一次，齐凡却没有再动。
“小凡？”
齐凡收回视线，“走吧，那面馆人太多了，我们换一家吃吧。”
“……”曦宸看着齐凡，看着人调转方向，背离着面馆越走越远。
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快步追上。曦宸伸出手，不知为何，她将齐凡的手紧紧握住。
“她是汪羡，是你妈——”
“我没妈。”
曦宸一顿，“哦。”她又顿了一会，“我早知道她在这。”
齐凡看向曦宸。
曦宸不知为何，竟莫名有些心虚，她一手握紧齐凡，一手摸摸鼻子，“冲击疗法，你的所有恐惧的来源都因为她，所以我——”
所以想让我直面她？
齐凡垂下眼睛，“这样啊。”
“小——凡？”
“嗯。”他沉默的放慢速度，跟着曦宸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你没事吧？”
“我？”齐凡摇头，“没事吧。”
他从没想到过，他竟然能从那个女人的脸上看见那么生动温和的表情，那女人不再歇斯底里，不再疯狂憎恨……
“不过我想好好想想。”齐凡道。
“那我们先回车里，小凡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好。”齐凡抬手摸摸心口，又握着曦宸的手让曦宸也摸摸他心口，“你看，心跳正常，没不舒服。”
——
——
“尊上，那人的命轨与皓泽纠缠在一起。”因为齐凡周身魔气突然压制住神力，讋熠无法接近，只能远远的坠在后面，甚至受魔气影响，它连传音都做不到。
这时回到H市，齐凡的魔气渐渐平复，讋熠快速飞到曦宸身边。
曦宸心思一动，“那人？与汪羡一起的那人？”
“对！那人与皓泽就好像是相对立的命运，牵扯极深。可我在见到那人之前完全没感觉到他的存在！尊上，皓泽的命轨星图中有那个人么？”讋熠满脑袋问号。
讋熠兽就算再不看它们探查出来的命轨，但遇到与命轨中有牵扯的人事物时，讋熠兽也是会有一定感知的。
“是不是魔帝又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我不会一点感知都没有的！太可怕了！尊上，魔帝太可怕了！”
曦宸拍拍讋熠的脑袋，“他再不受大千世界的天地制约，也无法过度插手小千世界，现如今影响一个天选子已经是他能操作的极限了。”
这种世界太低等，稍有不慎，他们就能让世界崩塌，那时候牵扯的因果太重，哪怕是魔帝也会有所顾忌。
“那？”
“看来是皓泽的两个灵魂碎片的融合阻碍了星图。”曦宸道：“下一世再看看，若还是有所欠缺，你便探查天选子的命轨。”
“因为魔帝？”
曦宸点头。
天选子几乎是一个小千世界的气运集合，魔帝以欲望为引，利用一个小千世界的气运摧毁皓泽神性——
曦宸神色变冷，她的本体旁，剑陨发出铮铮的嗡鸣。
他们回到H市时，距离杨静怡的生日宴开始还有三天的时间，这时候杨友栋决定再娶的消息上层的几个家族基本已经清楚了。
齐凡看着张灯结彩，布置的金碧辉煌的杨家，嘴唇抿的紧紧的。
“你倒是没白疼他。”杨友栋开口。
曦宸扫了眼杨友栋，没吱声。
杨友栋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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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9） 曾经的……
曾经的齐凡害怕穿的干干净净的，因为干净的他精致漂亮，是那个女人挣钱的最好砝码。
他会像个展品一样被架在高台，供人围观。血色，泪珠，求饶……这些都好像是那群人的催化剂，助燃剂。
齐凡握住曦宸的手，将人带到曦宸给他的房间，给他的家中，“曦曦，你喜欢什么颜色？”他看着琳琅满目的衣帽间。
曦宸下意识的看向红色，上个世界，她第一次带小家伙去买衣裳时，小家伙看中的就是红色。
虽然那红色的衣裳是她能穿的。
“黑的吧。”曦宸道，“没那么显眼。”
齐凡伸出的手退了回来，他看了眼曦宸，从红色的衣裳区转移到黑色的，“好。”
他现在也的确不太敢上来就穿红色。
齐凡拿出几件黑色衣裳，仔细挑了挑，最后选择了一件比较休闲的黑色外套。他又在衣帽间中翻找一阵，等出现在曦宸面前时，齐凡已经彻底变了风格。
浅蓝色的牛仔裤上有几个破洞，穿在齐凡身上显得他的腿笔直又修长。
白色的卫衣上印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字母，再配上一件黑色的休闲外套。
整个人显得年轻又有活力，也……更可爱了。
“行，行么？”齐凡扯了扯鬓角处的碎发。
“嗯。”曦宸笑着点头，等齐凡走过来时，她将手中的帽子戴到齐凡头上，“等适应些了再摘。”
“好。”
他们没有直接去理发店，反而是先去逛了商场、电影院，甚至还去了一趟游乐场。
齐凡的情绪渐渐放松，笑容又挂在脸上，“曦曦，曦曦，我们去玩旋转茶杯好不好。”
“曦曦，曦曦，我们去鬼屋好不好。”
“曦曦，曦曦，我要那只大兔子。”
“好。”
“好。”
“好。”
曦宸笑看着笑得灿烂的齐凡，接过店主递来的□□，听清规则后，她抬手一枪。
biu！
气球碎掉。
biubiu……
十几枪后，店主恨恨的将一米多高的大兔子递给齐凡。
这哪来的奇葩组合！
店主一脸晦气的送走两人。
游乐场内，精致漂亮的少年一手抱着一只大大的兔子，一手被一位同样漂亮的少女牵着。
这唯美的一幕被一群小女生看见，她们捂着嘴，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等两人坐回车里时，齐凡的帽子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去发廊？”
“嗯。”齐凡摸摸自己的脸，笑容不知何时绽满整张脸，他感觉他可以了！
曦宸笑，“你可真容易满足。”
齐凡愣了一下，弯起眼睛，“是么。”
——
来到发廊，一群客人正往外出，齐凡不解的看向曦宸。
曦宸笑笑，“进去吧。”
“哦。”
他与出来的客人正好迎面，客人们见到齐凡，俱是愣住。
“好漂亮的小孩啊！”
“我去，这谁家的孩子啊。”
“欸？那是杨小姐吧，她不是和齐家那位……哦～哦～”
“哦～～”
“哦什么哦！老子早成年了！不是小孩！”齐凡吼，“还有！老子就是齐凡，只有齐凡。”
他气呼呼的进入发廊。
“杨小姐，就是这位先生要理发么？”齐凡刚进去，一位妖娆的年轻男子就走了过来。
曦宸点头。
男子看向齐凡，他眼中闪过惊艳，浑身的艺术细胞仿佛都在看见齐凡的瞬间爆发，男子兴奋的将齐凡按到椅子上，“先生，您可真是上天降临给我的缪斯，天啊！世上怎么会有像您这么完美精致的人，这真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恩赐，是女娲最得意的作品！您看看您这鼻子，您看看您这眼睛，您……”
“呃，你是……”齐凡浑身僵硬。
“哦，咳，我是您的发型师，先生可以称呼我为Peter。听杨小姐说您要染发，那发型呢，要不要也修整一下。先生，我和您说，您这精致的面孔绝对适合我为您精心打理每一根发丝，请让我为您打理每一根发丝吧。我会让您的美更——”
“好。”齐凡快速开口。
Peter卡了一下，齐凡看见，刚要松口气，就见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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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30） 时间很……
时间很快就到了杨友栋给曦宸举办的二十岁生日宴的这日。
一大早，杨家佣人就开始为生日宴忙碌起来。生日宴大部分场景早在几天前就都已经布置完成，佣人们很快完成余下布置。
齐凡看着完成的各种布置，认认真真的跑了一圈做最后确认。等他忙完，他的一张小脸已经布上一层薄汗。
“来，小凡，先擦一擦，吃点东西咱们在上去换衣裳。”宋嫂在围裙上蹭蹭手，叫住即将要上楼的齐凡。
“哦。”齐凡接过宋嫂递来的毛巾，简单擦擦脸，他的眼前已经被宋嫂端上来的小点心摆满，“宋嫂，我还不饿，我还是先上楼去换——”
看着宋嫂失落的样子，他改口，“我喝杯牛奶吧。”
“这样啊。那小凡你把这几颗糖放兜里，一会儿饿了就偷偷吃一颗。”
“啊？”齐凡不解，一脸懵的接过宋嫂递来的糖块。
曦宸的生日宴上有这么多好吃的，他饿了为什么要偷吃糖块？
“是因为我上不得台面，会给曦曦丢人吗？”他突然想到这点。
宋嫂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什么上不得台面，小凡以后可再不兴这么说。小姐，先生对你多好，你这么说，把他们对你的好当成什么了？”
“啊，我没，我……对不起。”齐凡道歉。
宋嫂看着这样的齐凡，突然反应过来，以齐凡的身份，他应该根本就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
宋嫂心疼的揉齐凡的脑袋，“欸，是宋嫂没说清楚。这宴会热闹是热闹，可各种说道也多，你但凡多吃一口东西，多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你就会成为这些公子、小姐们的谈资。他们会笑你没见过世面，笑你小家子气，烦得狠嘞。”
宋嫂将端给齐凡的小点心再次端回厨房，“每次宴会结束，这些好东西都动不了几样。”
“啊？”齐凡瞪大眼睛，“动不了几样？那多浪费啊。”
“是啊，可那又能怎么办啊～”
两人又说了几句，宋嫂将自己知道的一些规矩都说给齐凡听，齐凡努力记住，告别宋嫂，他快速跑上楼换衣裳。
客人已经快到了。
——
不知不觉中，太阳落山了，受邀的客人陆续到来。他们的车子开进杨家，他们穿过院子，与相熟或想熟的人相谈着进入大厅。
齐凡透过窗户看向窗外，他们打扮精致，谈笑晏晏。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身后。
曦宸正向着他走来。
“曦曦。”
曦宸勾唇，“要下去了。”
“好。”
两人两手交握，从二楼向着一楼大厅走去。
曦宸一身黑色拖地晚礼服，领口开的不大，绣满红金色的小花，肩带处飘下两段红纱，裙摆处同样绣着大片红金色小花，远远看去，仿佛置身在黑夜中的花海。镂空的银色高跟鞋穿在脚上，随着她的步子发出踏踏的声响。
齐凡则是一身白色西装，细碎的软发垂在耳边，走路的时候发丝随着步伐晃动，隐约间可以看见隐在发丝后面的红色耳钉。他的步子迈的很慢，每走一步，他都要等一旁的曦宸站稳，而且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只落在曦宸身上，大部分时间他还会在曦宸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察觉，帮曦宸提一下裙摆。
“欢迎各位来参加小女二十岁生日宴。”杨友栋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走来，他伸出一只手握住曦宸，又伸出另一只手握住齐凡，“这是小女杨静怡，这是小女的男友齐凡。”
“这是静静？这才一年不见，静静竟然出落的这般水灵了。”
“静静这气质真是越来越好了，老杨你可有福了。”
“有静静这么个女儿的确是我的福气。”杨友栋看着曦宸，也是透过曦宸，看向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是我的福气啊。”
齐林武也在曦宸这次生日宴的邀请之列，他是带着一家人过来的。只是此时看见齐凡，他突然怔在原地。
“他——”林晓瞳孔微微放大，她收回视线，迅速看向齐林武。
“此次生日宴，杨某除了庆祝小女二十岁生日外，还有两件事要宣布。”杨友栋开口。
客人安静下来。
有很多人早就听到了风声，这时候唇角翘起，似笑非笑的看着曦宸。那些刚刚还因为曦宸通身气质热情开口的人也突然意识到什么，她们敛去热情，露出假笑。
齐凡脸色发沉，他上前一步，站到曦宸前面一点。
只是，两件事？
齐凡看向曦宸。
曦宸唇角带笑，不论是对杨友栋的话，还是对底下人的变化都没有太大表现。
“第一件事，我宣布齐凡和小女杨静怡订婚，订婚仪式将在来年开春举行。”
齐凡瞪大眼睛。
订！订婚！
他迅速看向曦宸。
“杨友栋！你说什么！”
突然，
齐林武发出怒吼，“齐凡是老子儿子，他定不定亲，和谁定亲，你还做不了主！”他挤开人群，大步走到齐凡面前站定。
齐凡白皙精致的脸更近距离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像，
比上次在医院看到的还要像。
“你、你……你想找女朋友我给你介绍，静怡不行。”齐林武抓住齐凡的胳膊，突然一反常态的道：“走，跟我回家。”
啪！
齐凡甩掉齐林武的胳膊，见鬼一般看着齐林武，“不好意思，齐总。我在家，不用回。”
“你……齐凡，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她喜欢的是耀儿，她根本就是在骗你，你——”
“啧，什么叫她喜欢的是齐耀？”杨友栋拍拍齐凡，让人站到他身后，“那是因为有婚约。我们家静静孝顺，懂事，识大体，知道两家订婚事关两家声誉，才会对齐耀另眼相看。不过现在想想，还是老齐你当初说得对。现在都是新时代了，的确不该再讲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一代人的观念到我们这一代就该截止了。”
杨友栋面朝着大厅中参加宴席的众人，“这不，没了婚约的束缚，我们家静静总算找到自己的称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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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31） “第二……
“第二件事，我杨某会在今年九月中旬与南宫女士结婚。”杨友栋开口，他的声音让偷偷说悄悄话的两人停下，也让周围的宾客再次安静。
嘎吱，
杨家大门打开。
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女子踩着镶满水钻的恨天高妖娆走来。她一头黑色大波浪，妆容很淡，嘴唇的颜色却红的妖娆。
女子容貌艳丽，浑身上下透着成熟和妩媚，一颦一笑间都像只勾人的妖精。
“婉婉。”杨友栋伸出手握住南宫婉纤细的柔荑，“静静，这是你南宫阿姨，婉婉，这是静静。”
曦宸看着南宫婉，“南宫阿姨。”
南宫婉勾唇，“静静可真漂亮，果真不愧是许姐姐的女儿，这颜色，或许还要胜许姐姐一两分呢。”
许萱，杨静怡的生母，与南宫婉在学生时代有过一段交情。
杨友栋眸色一暗，却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
南宫婉却突然露出笑容，“小家伙长得可真水嫩啊，这要是早生个几年，姐姐这眼里哪还看得见别人。”她勾住齐凡的下巴，笑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妩媚勾人。
杨友栋，“……”
果然这么多年来还是一个德行，一点没变。
“来，叫声婉婉姐听。”南宫婉道。
—
“这谁啊。”
“这么，这么不拘一格么。”
“她——你们不知道？”
“谁啊？”
“南宫，她姓南宫啊。”
“南……那个南宫！”
“对，就是那个南宫！”
“那位大小姐！我听说她不是终于肯嫁给A市齐家那位……”
有人惊讶，也有人惊惧，他们在底下悄声议论。
南宫家族，Z国最大的地下龙头老大，早几十年前，走私军|火毒|品，嫖|娼赌博，什么坏事都做过。
却在上一任南宫家主继任后，帮着国家做成了几件大事，最后转投国家，经营起正经买卖。
总的来说，南宫家族根本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
宴会正式开始。
曦宸与齐凡跳了开场舞，一群人随着音乐起舞。等着蛋糕被推上来，曦宸吹灭蜡烛。
又过了没一会，曦宸她们年轻人便离开大厅，去往花园玩闹。
“喂，齐小少爷，真没想到你竟然有本事拿下我们静静，让静静忘记齐耀那混蛋，移情别恋到你这。”
“是啊是啊，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学校校庆，静静给你弹了一首凤求凰，你们一个个的谁知道那小妮子会弹古琴？”
“唉，我们哪能知道啊，我们是谁啊～小静静有了咱们齐二少，都不肯和我们出去玩了，学了古琴又怎么会告诉我们～”
她们都是杨静怡的玩伴，因为曦宸的到来，她们的联系变少。这次生日宴，杨友栋将她们一起请了过来。
如今，她们趁着曦宸去拿吃食的功夫，将齐凡团团围住。
曦宸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齐凡和只小兔子似的被三只‘饿狼’逼的不断后退。
“欸，齐二少，我明明听说你经常与那些混社会的人走在一起啊，怎么如今看来却像只受惊的小奶狗，还别说，看着还真挺可爱的。果然，传言不可信啊～”
“呦～呦呦～原来咱们静静吃这一套啊。不过以齐二少这模样，你撒起娇来，姐姐的骨头也得酥啊～”
“哈哈，哈哈哈……呃……”
她们看见了曦宸，三人僵了一下，迅速闭嘴。曦宸随意的扫过三人，三人不知为何，都无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曦宸端着食盘走到几人中间，“饿了吧。”她将食盘放到桌上。
齐凡见到曦宸，悄悄松了口气，他看着曦宸端来的琳琅满目的一盘吃食，齐凡顿了一下，贴到曦宸耳边，“曦曦……”
他将宋嫂与他说得规矩说给曦宸，“所以，曦曦，我们别吃了，你要是饿了，我这有糖。”
“在乎别人做什么。”曦宸去揉齐凡的脑袋，“小凡以前可从不在意这些的，现在怎么顾虑这么多？”
齐凡，“……”还不是因为你！他撇撇嘴，也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没吱声。
曦宸露出笑来，“好啦，我拿的都是你喜欢吃的。我不在意这些的。”
齐凡抬头，“你，你竟然明白！”
她至于那么蠢么。曦宸叉上一小块慕斯喂到齐凡嘴边。
两人的互动旁若无人。
而一旁的仨～
“呦～”
“呦吼～～”
“呦～呦呦～”
——
“啧，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齐凡，你这是几百年没见过吃得了，齐家的脸真是都被你丢尽了。”
齐凡抬头。
十几人向着他们这边走来，齐耀并未靠前，反而走在落后一些的位置，而说话的人则走在最前面。
齐凡还记得他。
齐梁，A市齐家那边的人。与齐耀算是堂兄弟。
齐凡收回视线，“曦曦，这个好吃，你尝尝。”他将手中他咬了一小口的糕点递给曦宸。
齐耀看着曦宸面不改色的将齐凡递来的蛋糕吃掉，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其实有些洁癖的小姑娘么？
这个气质，性格乃至习惯都与记忆中的小姑娘截然不同的女人，真的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不停的叫他耀哥哥的小姑娘么？
“我艹，杨静怡，以前让你陪老子喝口酒，你都不肯，如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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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32） 杨静怡……
杨静怡二十岁生日宴最后是在120的救护车鸣笛中结束的，齐梁被赶来的救护车拉走。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而对于A市齐家或许会来的找茬，则由南宫婉的一个电话解决。
齐凡看着人员散场后空荡荡的院子，他低下脑袋，“对不起，曦曦。”
他搅黄了曦宸的生日宴。齐凡懊恼的握起拳头，对着自己的脸砸来。
曦宸一把握住。
“小子，打起人来挺狠啊。”因为南宫家的特殊，打打杀杀的情况南宫婉没少见，甚至她自己参与过的就数不胜数。这时见到齐凡的狠辣，她完全没有一般人的畏惧，反而满是赞赏的看着齐凡，“怎么，有仇？”
齐凡没吱声。
“啧，别忘了，这收尾可是老娘来的。”
齐凡嘴唇嗫喏了几下，道：“嗯，他以前让人打过我。”
只不过齐凡敢玩命，齐梁让人打他一次，他逮到机会就会往死里打齐梁一次。A市齐家为此警告甚至压制过齐林武，可齐凡根本不听齐林武的，哪怕齐凡因此数次进医院。
“不过我没事。”齐凡看向曦宸，“他有一次差点被我打死，后来就不敢再来招惹我了。不过这次……”齐凡眉头慢慢皱起。
这次齐梁的挑衅，齐凡也没想到。
“看来是因为我了。”南宫婉摸着下巴，“那小子果然还是这么恶劣。”她身子一歪，手臂枕在一旁的杨友栋肩膀，“老杨，你看看，你看看，就因为你的一个电话，老娘谈好的婚事就这么黄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杨友栋低头扫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那婚礼取消，我给你送回去？”
南宫婉，“……”
“还是这么扫人兴致，许姐姐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你！”
想到许萱，杨友栋的眸子暗淡不少。
“我对不起萱儿。”他道。
南宫婉翻白眼。
——
——
三年的时间转眼而过，曦宸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同时，她不止拿到了物理硕士学位，还在研究生三年的时间里选修了心理学和计算机学。
不止如此，她在将两门课程基本弄明白后，又开始兼修医学和药学，偶尔还会去上上表演课，这让曦宸在研究生的三年里几乎很少回家。
齐凡同样如此，他念完大学后一反常态的没有在追着曦宸的脚步考研，反而离开校园，跟着南宫婉学习训练，甚至在这半年里，他开始慢慢接手了南宫婉的势力。
如今，曦宸毕业，她没有去研究院，也没有选择那些向她投了橄榄枝的企业，反而回到杨友栋的公司。
这日，半夜两点，齐凡带着一身冷气从外边回来。他走到曦宸门口，屋里的灯还亮着——
曦曦还没睡？
他轻轻敲了几下门。
屋内很快传来曦宸的声音，“小凡？”
“嗯，是我。”
“门没锁，进来吧。”
齐凡推开门，“怎么还没睡，很晚了。”他走上前，曦宸的桌上摆着计划书，电脑开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开着十几个表格。
“他们又为难你了？”齐凡冷道。
曦宸空降而来，杨氏集团的股东自然不满意。
曦宸从计划书中抬头，摸了摸齐凡的手，冷冰冰的，她调高屋内的空调，“别想坏主意。”
齐凡一顿，撇嘴，“哪有，我就是你养的小白脸，哪有想坏主意的本事。”他脱下外套扔到一边，特自然倒在曦宸床上。
曦宸淡淡的扫了眼齐?小白脸?凡，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计划书上，她的指尖在键盘上不停的敲打着，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让她更显沉静。
齐凡安静的看了一会，竟就这么睡着了。
曦宸若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轻叹口气，她放好东西，走过去将人的衣服裤子脱掉，曦宸拿过毛巾给齐凡擦了擦脸，将人抱到床里面盖好被子。
“曦曦？”
“没事，睡吧。”
“哦。”齐凡迷迷糊糊的醒了，听见曦宸的声音，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
两人在熟悉的怒吼声中开始这崭新的一天。
“齐！凡！”
齐凡瞬间歪头，躲过从楼下甩上来的盘子，他一手撑着楼梯把手，身子一旋，整个人从楼梯上滑下去。
“曦曦，我先走啦！我要是回来提前联系你，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砰！
“谁tmd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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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33） 漆黑的……
漆黑的小巷中，一人影鬼鬼祟祟的蹲在巷子中，人影手中抱着一个长长的东西，东西在人影的调整中，发出数次亮光。
第二日，
某娱乐小报的公众号上发表出一篇文章：齐氏房产总裁齐林武深夜与一漂亮女子进入酒店，一夜未出。
齐氏房产股价瞬间下滑，股民纷纷义愤填膺的抛售手中齐氏房产的股票。
啪！
手机砸在齐林武脸上。
林晓扯着嗓子怒吼，“她是谁，齐林武，汪羡么？”她走到齐林武身前，“呵，可惜汪羡早死了！这就是一个整成汪羡的女人罢了，和当初那个勾引你的妓｜女一样！怎么，如今有了主家那边的扶持，公司又上一层，你又想起你的老情人了？可你别忘了，她已经死了？而你——”
林晓贴近齐林武，“对于她的死，你感觉到的是什么？堂堂齐家大公子，继承人，沦落成一个H市的小小开发商，被人排挤，嘲讽……所以，齐林武，你后悔了，后悔反抗家族，娶了她。是你不要她，放弃了她，你在找无数女人，那也不是她！”
啪！
林晓被齐林武打了一巴掌。
林晓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响，她转过头，“离婚吧。”
“不是，我……”
——
两人的离婚办的很快，齐林武因为是过错方，大半财产都到了林晓名下。
齐氏房产股价再度大跌。
又过了两个月。
齐林武在婚，所娶的女人就是那个被娱乐小报拍到的漂亮女子。
曦宸看着站在窗边已经站了好几个小时的人，轻叹口气，她走上前关上窗户，“要么别去了。”
今儿正是齐林武大婚的日子。
齐凡回过神来，他揉了揉眉心，“吵醒你了。”
曦宸摇头，摸摸齐凡的手，又是冰冰凉凉的，她将人拉回屋里，到了杯热水给他。
“我没事。”齐凡笑了笑，“我等这天等了这么久，想去看看。”
曦宸接过空掉的水杯放到一边，她看着齐凡略显空洞的眸子，低声问，“小凡到底想要他们怎样？”
齐凡扯了扯唇，慢慢摇头，“我也不知道。”
曦宸将人搂进怀里。
好半响，齐凡才再次开口，“曦曦，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恨，可以让她那么对我？我以为她贪财，她本性就是那样。可她会笑，会温柔的和邻里相处，会像个好妈妈一样体贴的对待她的儿子。可我也是她儿子啊！”
曦宸将人搂紧，一下一下的轻拍着齐凡的背。
“我也是她儿子啊……难道我就真的那么遭人讨厌，那么不该存在么？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生下我。我并没有想让她，让他们生下我啊！”齐凡抱紧曦宸，“呵，原来我的出生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一场算计，我就只是她报复齐林武的工具。”
齐凡弯起唇角，空洞洞的眸子看着曦宸，又好像穿过曦宸，看向一片虚无，“既然她这么恨，那我就帮帮她，帮她早日和齐林武碰上。”
咚，咚咚。
“小姐，时间到了。”
曦宸低头。
齐凡已经从曦宸怀里起来。
“行么？”
“嗯。”
——
婚礼是在H市最大的一所高端会馆举行，汪羡一身白色婚纱，身材纤细，哪怕人到中年也依旧美的惊人。
她的美很柔和，是一种江南水乡的美，只是没人能想到，她能对自己的儿子那么狠。
齐凡看着汪羡，女人只是目光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转开，仿佛根本不认识齐凡。
不过这样也对，毕竟这个汪羡可不是曾经勾引了齐林武，生下了齐凡的妓｜女‘汪羡’。
婚礼齐耀没来，林晓更不会到场。
齐林武牵着汪羡，冷着张脸看向齐凡，“这是齐凡，齐凡，叫妈。”
齐凡懒洋洋的看向汪羡，女人依旧笑得温婉，还很和善的喊了一声，“小凡。”
齐凡扯唇，“我说齐总，我连你都懒得叫，你还让我叫这么个女人，怎么想的？”
“齐凡，你——”
“好了好了，武哥，大喜的日子，和小孩子生什么气，小凡只是年纪还小，以后会好的。”
“就他。”齐林武冷哼一声，到底没再多说什么，他牵着汪羡继续敬酒。
曦宸看着齐凡。
齐凡摇头，“没事。”
婚礼很快结束，齐林武再次走到齐凡面前，“你还不回家住？”
齐凡挑眉。
齐林武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林晓，她在照顾你这点上的确不合格，我也是忙于工作疏忽了你，如今羡羡当家，她很喜欢你，你——”
“噗！”齐凡笑出声，“我说齐总，你一个已婚男人跟人一夜情搞出来的东西，她不喜欢不是很正常，我从不恨她。”
齐凡慢慢走到齐林武身边，嘴唇凑到齐林武耳边，“让我恶心的从来只有你，哦，当然，还有我那个亲妈。”
若有若无的视线飘向汪羡，齐凡牵着曦宸离开。
“你，齐凡！”齐林武双眸喷火，一时不顾这三年来想要缓和的关系，他指着齐凡大骂，“你果然是那个贱人生的，别人说你上赶着给人当小白脸，我还替你辩解，说我亏欠了你，呵，就你这么个玩意，果然和那个女人一样不要脸，你——”
“武哥，武哥，小凡还小，你别生气，小凡，哪有你这么和爸爸说话的，武哥工作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你年纪小不懂，以后你就会明白你爸爸的不容易。”
齐凡看着汪羡，突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齐总说的很不错嘛，贱人……啧啧，或许真是遗传？”
“不遗传。”
齐凡看向曦宸。
曦宸将齐凡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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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34） 齐耀气……
齐耀气急败坏的离开，齐凡没用其他佣人，一个人将他和曦宸两人的行李搬到车上，在回去找曦宸时，他看见坐在花园凉亭中的南宫婉。
“小子，齐林武和汪羡的事你也调查的差不多了，你还打算做些什么？”南宫婉问。
齐凡抿了下唇，看向一旁，透过大厅的落地窗，他能看见曦宸正在屋里和杨友栋说话，想来是在说公司的事。
齐凡专注的看着曦宸，“我不打算再做什么了。”
南宫婉眉头一挑，“为什么？”
这三年来，齐凡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多少，南宫婉清清楚楚。可如今竟然不打算在做什么了？
“因为静静？”她回头，曦宸也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齐凡点头。
“你难道认为静静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齐林武的离婚，再婚，齐家股价的动荡，这里面基本都有齐凡插手的痕迹。
齐凡摇头。
“那你还不打算在做什么了？静静要是想阻止你，她早阻止了。”
“嗯，我知道。”齐凡的视线终于从曦宸身上收回，他看向南宫婉，垂在身侧的手按上自己的心口，“可恶魔一旦放出牢笼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南宫婉顿了一下，抬手扶额，“那事情要是没按你想的发展，怎么办？”
“不会。”齐凡肯定，“那个女人，她恨的极端，也爱的极端。”
“呵，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毕竟是她儿子。”
“啧。”南宫婉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真是期待他们知道真相的那天。”
“婉姨你还是这么恶趣味。”
南宫婉不满，“叫婉姐。”
齐凡已经不再搭理南宫婉，他看向走出来的曦宸，齐凡快步迎上去，“曦曦，好了？”
“嗯。”
“那我们走吧，这次我们走慢点。”他牢牢握住曦宸的手。
两人驱车离开H市，他们一路走走停停。
这一次，他们看路上的野花，听林中的鸟鸣，尝各个地方的家的味道……
他们看潮起潮落，看星空满天，看晚霞红遍整个山冈……
半年后，齐耀和蒋晶晶结婚，数十家大大小小的网站，电视台实况转播了这场盛世婚礼。
Z国边陲的一个小镇，
齐凡看着小酒馆中电视上的直播。他已经二十二了，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可在曦宸如约同他进入民政局的那一瞬间，他却退却了。
齐凡垂下头，独自一人走出酒馆。
“怎么了？”曦宸见到，摆脱他们新认识的结伴同伴，追出门外，“见到他们结婚，后悔了？”
齐凡笑，“的确后悔了。”他抬起手，揽住曦宸的脖颈，手臂轻轻一带，将人揽入怀中。齐凡低下头，吻上曦宸的唇，“不过现在事多，还是再等等吧。”
等事情都解决，
更是等曦宸对他的感情再清晰一些，再一些。
——
三个月后的一天夜里，齐凡的电话突然响起。齐凡瞥了眼熟睡的曦宸，轻手轻脚的来到阳台。
夜色朦胧，月亮藏在云中，天很暗。
齐凡接通电话。
“齐爷，他们见面了，齐总反应很大。”
“呵。”齐凡扯唇，“继续盯着。”
“是。”
“还有林家那边也安排些人手。”
“齐爷您的意思是——齐总要对前夫人家下手？”
“嗯。”齐凡挂断电话。他抬起头，怔怔的望着漆黑的虚空，好半响，他才再次拨通一个电话。
嘟，
嘟，嘟……
电话响了一会后被接通。
杨友栋的怒吼从电话里传来，“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打什么电话！”
齐凡敛下眼皮，“他们见面了。”
“啊？什么见……”
砰！
杨友栋从床上坐起来，“见面了！这么快！齐林武有什么反应？他信了么？还有林家、林晓，齐林武真的会出手狙击林家么？”
齐凡扯唇，“会。A市齐家他动不了，他只得拿林家泄愤，证明他的本事。杨叔，A市那边——”
杨友栋看了眼身旁的南宫婉，“有南宫家在，他们不会出手。”
电话挂断，齐凡又站了一会后，悄悄走进屋里。
曦宸靠坐在床头，显然已经醒了。
“抱歉，吵醒你了。”齐凡道。
曦宸对着齐凡伸手，“快进来，外边冷。”
“等等，我散散寒气。”齐凡揉搓自己的身体。
曦宸掀开被子。
“欸，曦曦你别下来。”见曦宸要下来，齐凡赶快又搓了几下，爬进被窝。
冰冷的身体很快被温暖包围。
齐凡看向曦宸，“曦曦，不问么？”
“要问吗？小凡想说自然会说的。”
齐凡笑着摇头，“曦曦总是这样呢。”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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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35） 林家。……
林家。
齐耀噔噔噔的冲上书房。
砰！
他用力推开房门。
“妈，那女人怎么可能是那女人！她不是死了么！”
林晓抬眸，她一双眸子染满血丝，见到齐耀，她瞥了眼与她一同在书房商谈什么的林父和林家大哥。
齐耀握紧拳头，尽量维持着教养，对着林父和林家大哥行礼，“抱歉，外祖，舅舅。”
两人摆摆手，“晓晓，按你的想法来吧。”他们起身离开
“妈，外祖他们——”
“没事。你跑上来干什么？”
齐耀立马顾不得林父他们，他快步走到长桌前，双手按在桌上，“妈，那个女人没死，他们的儿子也没死！他叫齐曜，他竟然叫齐曜！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啊！”
“耀儿。”林晓看着齐耀，“你觉得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齐耀一愣。
“听说齐凡回来了。”林晓突然又道。
齐耀又是一愣，“妈，你提他做什么？”
“我要见他，你去帮我约一下。”
齐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妈？”
“去吧。”她摆摆手，让齐耀去办。
很快，林晓与齐凡在一间茶馆见面。
这里其实算是南宫家的一处据点。
林晓到时，齐凡已经等了一会了，他看见两人只是抬了抬眼皮，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齐凡，你——”
林晓抬手按住齐耀，她放下手中的包，很自然的坐到齐凡对面。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茶桌，茶桌上面摆着沏好的茶。林晓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
“嗯，好茶，比我以前来的时候还要好上三分。”
齐凡扯唇，“林女士满意就好。”
林晓笑，“自然满意。”她突然敛去所有笑容，身子前倾，看向齐凡，“你是她儿子吧。”
是她不是他，齐耀没听懂，齐凡确是懂了，他抬眼看了眼林晓，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听说杨家在收购齐家股份，诺。”林晓从包中取出一份合同，慢慢推给齐凡。
齐凡垂眸扫了一眼，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赠予合同，这是当初齐林武与林晓离婚时，林晓得到的，一分不少，都在这。
“妈，你做什么，你——”
“你想要什么？”齐凡开口。
林晓勾唇一笑，“早知道你有这般心机，当初真不该留你。”
齐凡摇头，“您不会。”他拿起茶壶，给林晓斟茶。
齐凡从未说谎，他真的没恨过林晓，甚至还对林晓有一分的敬重，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有着自己傲气，自己原则的女人。
她恨作为妓｜女勾引齐林武的汪羡，却不屑将这恨转嫁给无法选择出身的齐凡。但她也无法喜欢齐凡。
互不相干。
这就是林晓对待齐凡的态度。
林晓一指轻敲桌面（叩指礼），接过齐凡递来的茶盏。
“所以你就也只做个旁观者。”林晓道。
齐凡点头。
林晓看向齐凡，“我要林氏起死回生。”
“好。”
齐凡不再只是看着。
当日，一份资料被人悄无声息的发送到齐林武的邮箱。齐林武扫了一眼，脸色一变。
这是一张医院病历，上面记载着一名浑身烧伤的女子的恢复过程。
齐林武死死的盯着女人的照片。
汪羡，
是他的汪羡，也是那个勾引他的妓｜女汪羡。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他的羡羡怎么可能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贱人！
啪！
桌上的茶杯被齐林武推倒，杯子掉到地上，摔成碎片。
“总裁？”秘书听见动静，快步跑进齐林武的办公室。
齐林武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
“啊！唔——”秘书只感觉见到了要择人而噬的野兽。她短促的惊呼一声后迅速压下恐惧，秘书上前，“总裁，您怎么了？”
“给我查！查这个女人出院后的一切行踪！”
秘书扫向齐林武的电脑。
！！！
这不是总裁夫人吗？
她压下诧异，快速点头，“是。”
很快，一份更详细的资料递到齐林武的桌上。
L市，和记面馆附近的老旧小区中，女人出院后一直生活在那里，同齐曜一起，也同齐凡一起。
只不过齐凡几乎从没出过门，小区中的人对他并不熟悉。但对于齐曜，他们都知道，那是女人的命根子。
“汪！羡！”他冲回家。
刚下车，齐林武便看见花园中的男女。女人正满脸慈爱的给脸色苍白的男子说着什么。
“汪！羡！”
汪羡诧异的抬头，见齐林武脸色很差，满脸怒火，她拍拍齐曜，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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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36） 当年，……
当年，年轻气盛的他为了汪羡离开齐家。
可为了爱情的生活没有维持多久，不知名的势力不停的打压齐林武的公司。谈好的合作商反水，进好的建筑材料出问题，贷款被驳回，资金链断裂。
他从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变成处处需要低头求人的底层商贩。巨大的落差让他产生悔意，他想过回齐家，想过和父母道歉。
可高傲的自尊让他驻足，但心底的裂痕到底产生，他们的婚姻开始出现争执。
爱情不再只有美好。
一次争执，他失手将刚刚生产完没多久的汪羡推下楼梯。
汪羡裂开唇，“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痛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齐林武有瞬间慌乱。
汪羡眼中闪过冷光，“但我摔下去的那一瞬间，你解脱了。”
齐林武一窒。
汪羡上前，她再次露出笑来，笑得疯狂，笑得绝望，“所以你见死不救，所以你放火烧了整间屋子。”
“！！！”齐林武惊恐后退。
“放我和曜儿离开，要么……”她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一段录音已经上传，“这段录音会在三天后出现在张家。”
A市张家，与A市齐家历来不和。
“同样我发给你的那些视频，也会通通出现在张家。”
齐林武颓然倒地。
汪羡既然敢暴露在齐林武面前，甚至还敢嫁给他，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她根本不怕她做过的事情被齐林武发现。
“汪羡，你的狠，不比我差。”
汪羡笑，“所以武哥，我们是绝配啊。”
齐林武捏紧手机，“他，他的视频，除了那些，其他的，你发给我。”
这个他，齐林武说得竟然是齐凡。
汪羡嗤笑，“没有。”
她只录齐凡被折磨时的视频，至于其他时候的，她从没录过。
“那那些视频……”
“武哥，失去的就是失去了，不是吗？”她理了理衣裳、头发，绕过齐林武，向着屋子走去，“记得每月打钱。”
“真有意思，不是么？”齐曜隐在窗帘后面，安静的看着楼下花园中的两人，突然，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开口。
“是么。”
齐曜手中的手机突然传出声响，听着竟是齐凡的声音。
嘟，
嘟嘟。
齐凡话落，手机便被他挂断。
齐曜听着手机中传来的断线声，暗灭手机。
“曜儿，武哥最近有些忙，他给我们买了机票，我们出去玩啊。”汪羡进入齐曜的房间。
齐曜似是愣了一下，又乖顺点头，“好。我们什么时候走？”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走吧。”
齐曜又是点头，“好，妈妈，那我收拾收拾。”
“妈妈帮你。”
“妈妈，我自己可以的。”他轻轻拍了下汪羡的胳膊。
送走汪羡，齐曜摊开掌心，他的手中正放着一枚纽扣大小的窃听器。齐曜手一用力，面无表情的掰断窃听器。
——
撕拉～
耳边的声音断掉，齐凡扔掉手中的东西，“曦曦，这场大戏怎么样？”
曦宸将残缺的命轨补全，“这么说，齐林武故意杀人了。”
齐凡，“……”
“嗯，也对。”他往后一倒，靠在曦宸怀里，“还有呢？”
曦宸顿了一下，还有？她想了想，试探道：“我们报警？”
齐凡，“……”
他一个翻身，搂住曦宸，“曦曦，你怎么这么可爱。”
曦宸皱了皱眉，一把将齐凡捞起来，“那……嗯，你对你爸还期待么？”
齐凡，“……”
“没期待过。”
曦宸认真的看着齐凡，见齐凡这样说，她明白，这就是真期待过，在齐凡年幼绝望的时候，真的期待过齐林武能像汪羡说得那样出现。
救他，疼他，宠他。
“那——”
齐凡按住曦宸，低下头，狠狠吻上曦宸的唇。
——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半年。这半年来，H市风雨飘摇。
林家几经起落，最后竟更上一层楼。齐家易主，曦宸手握大量股份，最终坐上总裁的位置，与杨氏重新合作。
可没人知道的是曦宸手中的股份的实际归属人却是齐凡。那个从来没进入他们眼中，不知不觉就被他们遗忘了的人。
而齐林武，他则在汪羡离开的一个月后，被汪羡起诉谋杀。张家大肆宣扬，齐家动荡，齐林武被送进监狱。
汪羡与齐曜从各路人马的监视下消失。
至于齐耀，他对于曦宸的上位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甚至还帮助曦宸在齐氏房产站稳脚跟，之后，他未留一言，消失不见。
同样消失的还有齐凡。
在齐林武得知真相后的数日后，齐凡留下齐氏房产的股份，给曦宸留书一封后离开。
这日，曦宸处理好杨友栋交给她的工作，等杨友栋点头说合格后，她道：“你真不打算报仇了？”
杨友栋为了报仇，以给齐凡治病为理由，让曦宸带着齐凡去了和记面馆。因为见到了推着齐曜的汪羡，齐凡才会去调查，之后的一切才得以发展。
甚至为了报仇，他还娶了与他和许萱关系复杂的南宫婉。
可在齐家放弃齐林武，齐林武入狱后，他却没有出手。他眼睁睁的看着齐耀娶了蒋晶晶，又眼睁睁的看着齐耀突然的不告而别。
杨友栋苦笑，“想啊，做梦都想。可看着汪羡，我怕我也会因为仇恨变成她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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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混小子也要有春天（37） 三日后……
三日后，两人成婚的消息公之于众，两个月后两人成婚。这场婚礼空前盛大，比当年轰动一时的齐耀的那场婚礼还要隆重、气派。
也不知道是不是齐凡故意的，他的酒店选择了和齐耀相同的一家，婚礼日期也是与齐耀相同的一天。
当然，时间上两人相差一年。
整个场婚礼，齐凡都笑得像个孩子，在握住曦宸手的那一刹那，曦宸仿佛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整个世界。
林晓也出现在婚礼现场，她温和的送上一句祝福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
曦宸如约的一直陪着齐凡，两人走遍这方世界的每个角落，看遍了所有的景色，也尝尽了所有美味。
他们从汪羡的口中问出了齐凡真正的生日，他的出生日期再也不是齐凡随口编造的日子，也不再是身份证上那随意的办理身份证那日的日期。
曦宸陪着齐凡过遍每个生日，他最终活过了程医生所说的活不过四十岁，却在四十岁生日那天后，身体极速衰败。
仅仅一个月，齐凡就虚弱的无法下床。
“曦曦，我是不是好丑。”齐凡开口。他的脸惨白中透着死气，乌黑的头发已经斑白，白嫩精致的脸蛋长满褶皱。
曦宸看了看，认真点头，“嗯。”
齐凡顿时笑了出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曦曦在这一点上还是不会哄我。”
曦宸眉头一蹙，看着齐凡的样子改口，“漂亮，小凡最漂亮。”
“噗，有点假，曦曦还是说我丑吧。”
“哦，丑。”
齐凡唇角的笑容变大，他艰难的抬起手，慢慢握住曦宸的手，“曦曦，我感觉你又多喜欢我多一点了。”
曦宸回握住齐凡的手。
“曦曦，我想去看海。”
曦宸神色顿了一下后将人抱起，“好。”
平静的大海广袤无垠，齐凡靠在曦宸怀里安静的看着，“好想下去看看啊，可没想到这辈子都过去了，我还是不敢下水。”
“小凡想看？”
“嗯，很小的时候见到画册我就喜欢，可没想到到头来，我却始终不敢离大海近一点。”
曦宸将人抱到背风的地方，“等我一会。”
曦宸快速跑开，很快又跑回来。
齐凡迷迷糊糊的差点睡着，见人回来，他强打起精神，“怎么了？”
“带你去看海。”曦宸将人抱起，带着齐凡坐上一艘快艇。她拿过找了好几家才找到的羽绒服给齐凡盖上，曦宸开着快艇直奔深海。
齐凡愣愣的看着，四周很快被海水覆盖，蓝天白云，蔚蓝的大海无边无际。
齐凡努力撑着身子望着海面，海鸟在海上飞着，有游鱼偶尔跃出海面，云朵装点着天空，也装饰了海面。
整个海天之间，齐凡感觉好像就只剩下了他和曦宸两人。心底的恐惧不知不觉散去，他感觉着从曦宸身上传来的体温，温暖萦绕在心间。
“曦曦，真美。”他道。
曦宸停下快艇，将人搂进怀里。
“曦曦？”
曦宸揉揉齐凡已经枯涩的头发，“带你去看海。”
扑通！
她抱着齐凡跳进大海。
“尊上！”讋熠一个猛子向下，连忙向着曦宸追去。
若隐若现的光晕包裹着曦宸和齐凡，光晕下降的很快，曦宸轻轻唤醒齐凡。
“小凡，醒醒，小凡。”
“曦、曦曦？”齐凡勉强睁开眼睛，眼前五彩斑斓的鱼群自由的游着。
曦宸抱着齐凡穿过珊瑚，将人放到一堆柔软的水草中。
“这，这是梦？”齐凡愣愣的伸手，一条不知名的小鱼凑过来，好奇的在齐凡指尖摇头摆尾。
冰凉湿滑的触感透过光晕清晰的传来，齐凡瞪大眼睛，“不、不是梦。可，可——”
可他怎么能在水里呼吸了？
齐凡看向曦宸，“曦——曦曦，你怎么了？你怎么……”
他看见曦宸的唇角滴落一抹嫣红。
曦宸不以为意的笑笑，“没事，这身体承受不住我的力量。”
“回去，曦曦，我们回去！”他用力拉扯曦宸。
曦宸按住齐凡，“小凡，我说过我是为你而来，你生命到头的时候就是我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时候，小凡要是喜欢这里，我们就一起消失在这里。”
“可，可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生活啊。我已经够自私了，明知道自己活不长却还强留在你身边。曦曦，你还有爸爸在，还有婉姨在，还有这世界上好多好多的美好在，你不可以同我一起消失的，你——”
曦宸好像突然明白了齐凡的想法，她道：“小凡，若这方世界没了你，这方世界于我而言就好比你眼前这些鱼群中的任意一条。”
虽然靓丽漂亮，可一晃眼可能就再也分不清哪条是哪条了。
齐凡怔住，“可，可爸爸他们——”他看见曦宸眼中的意思。
杨友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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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齐耀番外 我叫齐耀，从小与她有婚……
我叫齐耀，从小与她有婚约却没有珍惜，这大概就注定了我与她的失之交臂。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呢？
或许是从她的视线不再专注的看着我时，又或许是那次校庆，她一袭红裙，清冷动人的看着另一个人时。
蒋晶晶说我犯贱，如今的我也这么认为，我果然还是犯贱。得到的时候毫不在意，失去的时候，却发觉连追回的机会都没有。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才三岁，刚刚失去妈妈的小姑娘畏畏缩缩的没有一点朝气，我好奇的伸出手。
小姑娘空洞洞的眸子就亮了起来，像光一样，从此我的身后就多了一条小尾巴。
可能是太过习惯，也可能是得到的太容易，当蒋晶晶跌跌撞撞像头迷路的小鹿一样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
甚至那时的我并不觉得那是抛弃。我只是在选择自己的人生而已。
我组织了一场舞会，邀请了圈子里所有的朋友，我理所当然的将蒋晶晶介绍给朋友，同时告诉她，我与她的婚约不作数，那是长辈们的决定，我们应该有自己的抉择。
我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
我看着她哭的满脸是泪的脸有些动容，可蒋晶晶瑟缩不安的表情很快让我将她忘记。尤其是当她趁我不在欺负蒋晶晶后，我才想起她就是一个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她离开后做了什么。我只知道再见时，一切都不同了。
她不再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跟着我。她的注意全部落在我那上不得台面的弟弟身上。
我很愤怒，却不知为何愤怒，最终我将这愤怒归咎在我那弟弟身上，我认为是因为他配不上那条从小就跟着我的小尾巴。
是蒋晶晶的温柔小意消散了我的愤怒。
可我们再见面时，她却为了我那弟弟折断了我的手。
我从此知道，我的小尾巴不见了。
我本应该开心的，这样我们的婚约解除的会更加名正言顺，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心口闷闷的。尤其是当她一袭红裙端坐在古琴之后时，我心口的憋闷更是达到了顶峰。
蒋晶晶哭了，哭得梨花带雨，撕心裂肺。
我不懂为何。
可因为那次的温柔小意，她意外成了我的女人。我顿时顾不得理清思绪，匆忙追了出去。
可不知平时柔软胆怯的女孩为何跑起步来那么的快，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我想到了我那弟弟，因为我知道，他与蒋晶晶先于我认识。
而正是因为他们的相识，我才会与蒋晶晶产生交集。
可他也没有见到蒋晶晶。
我们匆忙寻找，却没想到遭遇了绑匪。那次的记忆让我一生难忘。
我愧疚，我难堪，我恐惧……
我一人藏在屋子里一遍遍的写着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打算写给谁的，我只知道，那日的我就是个懦夫。
恐惧让我不敢前进一步。
我不敢帮齐凡，也不敢去救蒋晶晶。
走出屋子的第一天，我偷偷去见了蒋晶晶，也偷偷去看了齐凡。
可我却只敢远远的藏起来看。
蒋晶晶已无大碍，她总是会找机会去看齐凡。而齐凡伤得太重，还无法下床。
他们都已没了生命危险。
我悄悄松了口气。
我没有去打扰他们，也没有去拦着蒋晶晶。我听见蒋晶晶在和齐凡道歉，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她比我勇敢。
她为了自救害了齐凡，很下作。可我与她相比，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最后的目光落在了齐凡、我那上不得台面的弟弟身上。那日，我看见了自己的不堪，也看见了他的决绝和勇敢。
我犹豫多日不敢与我的小尾巴见面的忐忑被压下去，我在下学路上拦住了她。
我和她说了很多齐凡的不好，也说了他们不该交往，那是我真实的认知。
他是齐家幼子，虽然只是个私生子，也不该做那混混一般的人。我想说若她执意要交往，那我希望她能教教他，管管他。因为我发现，我那弟弟好像很听她的话。
可我话还没说完，我的小尾巴便匆匆走了。
我自嘲一笑，她果然再也不是我的小尾巴了。
后来的几次相见，我发现齐凡的情绪好像变得更不可控，他会突然暴躁，危险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冒出来，让我觉得我好像又见到了那些刀尖舔血的绑匪。
我再次对他没了好感。
我意外碰到了蒋晶晶，我本来不敢见她的，好像看见她，我就能想起自己曾经的不堪。可她红着眼睛说自己的后悔，说自己的懦弱，说她不该因为恐惧推出齐凡。
我又好像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
我想，我也应该勇敢一点。
我和她道歉，我承认我的不堪，我尽全力弥补她。我和她说，她若愿意，我娶她为妻。她若不愿，我护她一世。
她果然对我再没以前的温柔小意。
我想，这是我活该。是我的懦弱将人推远。
我陪蒋晶晶出去走走，也是陪自己出去走走。我想，换个地方，或许能换个心情。
我们意外碰见了齐凡和她。
齐凡很怪，好像对水很恐惧，我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突然发疯般的打碎了爸爸的鱼缸。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有点担心。
再后来，我竟然收到杨伯父要再婚的消息。
那她怎么办！
我顿时顾不得他人异样的眼观，自顾自的参加了她的生日宴。在那里，我看见了记忆中有些洁癖的小姑娘竟然毫不介意的吃掉了我那弟弟吃过的东西。
我怔在原地很久。直到齐梁的惨叫将我惊醒。
他是A市齐家家主的儿子，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存在。我连忙跑向齐凡，一边跑，一边让齐凡停手，让杨静怡阻止他。
我不懂，他明明因为齐梁被打多次，为何还要次次还手。他是打回去了，可每次不是又被更重的打回来了。
但我却没有太多心情思考这些了。
我阻止完齐凡，满脑袋都被杨静怡的不对劲占据。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能在她身上感觉到与记忆中的小尾巴的不同。所有的违和在我的思考中串联起来，一个真相呼之欲出，可我却无法相信。
我开始若有若无的观察起她。
最后的答案我依然无法接受，我又开始逃避，我让自己不要多想，开始按部就班的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的世界天塌地陷。
爸妈离婚，爸爸再娶，我再一次品尝了自己的懦弱。
我气妈妈走得干脆，怨我那弟弟的不作为，也憎恨自己的无能。可到头来，我只能看着陌生的女人占据爸爸的身边。
他们潇洒的去玩了，我也渐渐接受我生活天翻地覆的改变，在这期间，我与蒋晶晶结婚了。
此时的我已经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蒋晶晶了。
我或许是喜欢她的，也或许是喜欢现在的杨静怡的，也或许喜欢——曾经的小尾巴。
我不敢多想，也逼着自己不去想。
我如约的娶蒋晶晶，世纪婚礼风光无限，我莫名有种解脱感。
我想，在今后，我只要好好的与蒋晶晶一起生活，就好了吧。
但好景依旧不长。
爸爸身边陌生的女人变成了他已逝的前妻，我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已逝的哥哥。
在我努力理解的时候，爸爸开始狙击外祖家。而妈妈却将齐家的股份全部给了齐凡，给了我那弟弟。
我不懂为什么，我质问妈妈，她却只给了我一句话，“你该长大了，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
在那之后，我见到了地狱。
我再一次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出来后，我不再关注这场博弈的胜负。
我去见了杨伯父，果然，她已不再是她。
“是——因为我吗？”我声音颤抖，幼时的记忆一幕一幕的出现在脑海中。
我将我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蒋晶晶，攥着她的‘遗物’，独自一人离开H市。
我睡过桥东，住过地下室，我在餐馆里端盘子的时候我看见了电视上的那场盛世婚礼。
相同的酒店，相同的日期，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与我想的是否相同，可我依旧笑了出来。
我那‘上不得台面’的弟弟大概也有了孩子气的一面。
我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遗物’，这一次我不再逼自己遗忘，我翻来覆去的回忆着过去。
可即使是现在，我好像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着谁，可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那条全心全意喜欢着我的小尾巴已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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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末世大佬很凶残（1） “尊上！”……
“尊上！”
曦宸睁开眼睛，她的唇角落下一点嫣红。
讋熠气道：“您太胡来了！”
曦宸不以为意，她看向大阵，大阵还在运转，紧闭的大门在大阵的作用下，微微发生着晃动。
曦宸指尖动了动，滞力依旧很大。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曦宸道。
讋熠毛毛一阵抖动，一堆东西掉下来。
曦宸看了看，点头。
然后讋熠就看见曦宸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平板电脑。
“去找小泽的灵魂去吧。”曦宸又道。
“哦，哦哦。”讋熠一步三回头的飞进星河。
曦宸双手结印，一样样东西飞起，化成液体、粉末融进平板，之后，她指尖化笔，将一道道阵法刻入平板。
不知过了多久，黑色的平板一晃，散成一粒粒光点。
“尊上，找到了，找到了，我们现在走吗？”
“马上。”曦宸射来一粒光点，径直进入讋熠眉心。
讋熠呆了呆，抬起爪子好奇的摸摸自己脑袋，“尊上，这什么啊？”
曦宸划破食指，一滴血落进剩下的光点中，光点慢慢形成一道虚影，与刚刚的平板很像。
“哇，尊上，这个好厉害啊！”讋熠的眼前竟然也突然浮现出一道虚影，竟是与曦宸眼前的虚影相连。
曦宸没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她手腕一挥，又是数百种东西飞出。曦宸每种东西都只取了粉尘般大小，她慢慢融化这些东西，将这些东西变成一串串手链。
手链有的古色古香，有的现代气息浓郁。
曦宸收好手链，再次分出一抹神念，“走吧。”
一神一兽进入星河，直奔下一个世界。
灰白的世界满目疮痍，死亡的气息盘旋在整个世界上空。
曦宸扫了一眼，“世界新生与毁灭的转折点？”
“是。”讋熠伸手，“尊上，是她。”
曦宸看去，少女衣衫褴褛，但看着飘逸出来的灵魂，是个漂亮姑娘。
“你有什么执念？”曦宸开口。
少女抬了抬眼皮，唇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执念？我只是想活着而已。”
曦宸暼向少女的尸体，额头鲜血泊泊而出，撞死的，还是她自己撞死的。
“你已经死了。”曦宸道。
“嗯，我知道，毕竟我撞墙了嘛。”少女绕着满是哀嚎的屋子飞了一圈。
屋内，一群人在放浪形骸，只不过有人是愿意的，有人是不愿的。
曦宸一直以为人类的交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这时候看着，她感觉，或许她一直以为的也有些不准确。
“那你想如何？”曦宸看着少女。
少女的眸子渐渐变得空洞，“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活着太难了。”
曦宸眉心一点，“我许你来世无忧。”
少女愣了一下，慢慢弯下腰，“也只能如此了……”声音渐渐消散，少女的灵魂落入轮回。
曦宸进入少女身体。
讋熠眸子发出一道光，射入曦宸眉心，少女的记忆呈现在曦宸脑海中。
少女名叫阮晴雨，今年二十一岁，是个孤儿，刚出生的一个小婴儿就被扔在孤儿院门口，院长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女婴的父母，便大手一挥，收养了女婴，让女婴随了她的姓。
晴雨晴雨，院长希望小丫头的未来一切都可以雨过天晴，即使有阴雨，也是晴朗的日子。
只是院长却没能照顾阮晴雨几年就因病去世了。
孤儿院落到副院长手里，这人贪财好色，孤儿院成了这人暗中敛财的宝地，院里的孤儿日子开始苦起来。
后来，孤儿院暗地里更是开始了许多不法交易，而院子里的孤儿则成了被交易的商品。孤儿院里的孩子时不时消失，直到有一天，阮晴雨被蒙上双眼带走。
巨大的笼子外是一群穿得精致干练的人，那些人的目光贪婪淫邪，带着令人恐怖的恶意。
阮晴雨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小伙伴被拍下，被带走，后来，她也被一个很肥胖的男人带走。
油腻的手摸在脸上，阮晴雨一口咬上去，之后狠狠的一巴掌甩过来，阮晴雨却在被抽倒的瞬间看见了桌子上的剪刀。
她冲过去，捅下去。
之后在男人的一脚下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在医院，警察来问话，阮晴雨知道孤儿院被人举报，已经查封，她，安全了。
阮晴雨露出笑容，看着屋外阴雨蒙蒙，却是晴朗的日子。
之后的日子很平静，她去了新的孤儿院，有了新的生活，长大了，去上学，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末日来了。
一道红光劈下，晴朗的天空阴云密布，白天瞬间变成黑夜。等天再亮起时，只存在在科幻世界的丧尸出现在眼前。
阮晴雨艰难的躲避丧尸，寻找吃的，却在千辛万苦来到如今这个安全区时，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这里不论男女，只要是弱者，便是强者的奴隶，会被随便玩弄，随便欺辱。
阮晴雨不肯屈服，一头撞死了。
院长，有时候晴天或许真的很难，晴雨尽力了。
这是阮晴雨弥留之际心中仅存的念想。
曦宸慢慢睁开眼睛，失血过多的晕眩感让她眼前发黑，她的指尖出现一粒药丸，曦宸吞入口中。
耳畔传来的惨叫太过刺耳。
曦宸扶着墙壁，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的前面，女人浑身是血的被人压在身下，人只是时不时的抽搐一下，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曦宸向前一步。
“哇，头，刚刚撞墙的那个竟然还活着。”有人发现了曦宸。
“那还不扔过来，这个已经没气了。”头随手扔垃圾一样将身下的人扔掉，舔着唇，贪婪的看着曦宸。
有人过来。
曦宸淡淡扫过，浮生百态俱是修行，只是此举，太过污秽。
无数光点浮现在眼前，有人好奇的伸手接住。
“啊！”
凄厉的惨叫，那人眨眼之间变成飞灰。
曦宸又走了一步，光点旋转起来，落向一个个人影。
“啊，不，不要碰！”
“啊！”
“不啊！”
屋内的所有烟消云散，曦宸慢慢坐在床上。
女子痛的痉挛的眸子有了些光，她伸出手想要去够曦宸。一道透明屏障隔绝了女子的触碰，曦宸垂眸调息。
这个世界，她可以使用一些力量。
曦宸感受着空气中逸散的能量，一点一点吸收进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曦宸睁开眼睛。
一群人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曦宸瞥了一眼，径直离开。
“尊上，等等，等等！”
曦宸停下脚步。
“这里有天选子的气息。”
曦宸一愣，回头，“这里？”
“不不，很近，在屋外。”
曦宸推门出去。
“那个屋。”讋熠伸出爪子指向隔壁，“尊上，这个世界命轨好乱，有点奇怪啊。”
“乱？”曦宸推开门，人茫然顿住。
他看见屋内一群男人在，呃……上个世界她好像看到过，这个叫……搅基？
曦宸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被一群人围住的瘦弱男子身上。
一，二，三……唔，五个人，有点重口啊。
曦宸捏了捏拳头，想了想，拿起墙角放着的棍子，她一棍子向着一人脑袋砸去。
砰！
“尊上，这群人也太投入了吧，您都进来这么久了，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讋熠感叹。
曦宸抡起棍子又是对着一人的脑袋砸过去。
这时瞳孔已经有些涣散的天选子发现这边的情况，他血淋淋的指尖动了动，几根藤蔓出现，绑住要打向曦宸脑袋的大汉。
砰！
曦宸又是一棍子抡下。
“有人闯进来了。”
“抓起来！”
“臭小子，你还敢帮忙！”
天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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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末世大佬很凶残（2） 曦宸的力量……
曦宸的力量进入讋熠体内，讋熠燃烧本命法术。
皓泽好像感觉到什么，突然睁开眼睛，可车里除了曦宸，并没有异样。
皓泽看向曦宸。
“嗯？怎么了？”
“别想做什么。”他转过视线。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曦宸却从里面听出无限杀机，可看向他的眸子时，那里面却还是犹如一滩死水，没有一点波动。
“哦，好。”曦宸点头。
天选子的命轨传来。
天选子名叫封奕，本应受尽宠爱，和和美美的长大，却在幼年时意外走丢。当初走丢时，封奕一岁多，与刚满五岁的封黎在公园玩球，捡球的时候被人贩子带走。
后来这伙人贩子被人举报，逃跑时将正准备卖的一车孩子都扔到了山里。
一位年级较大的孩子单野带着封奕他们一群小萝卜头跌跌撞撞的从山里爬出来，正好被好心人看见送到了警察局。
孩子们一个个被家人接走，可封奕等几个年纪太小的则根本一问三不知，警察找了许久也找不到封奕他们的家人，只能将封奕几人送到孤儿院。
而这所孤儿院……
曦宸挑眉，果然是原身阮晴雨最初待的那所孤儿院。
曦宸继续看去。
封奕很挑食，院里的老师说过封奕几次，可封奕就是改不了挑食的毛病，人就长的瘦瘦小小的，三岁多了还没人家两岁的孩子大，以至于他总是被一群调皮捣蛋的小孩欺负。
单野因为没有了父母，也被送到这所孤儿院。大概因为小孩子们的所谓义气，这孩子格外照顾当时一起过来的几个孩子。
就这样，封奕与这几个孩子一起长大，一直到阮院长过世，副院长当上院长。
封奕和这几个孩子中一名叫香香的小姑娘长得最漂亮，也是最早一批被副院长偷卖的孩子。
两人被分别卖到不同地方，封奕吃尽苦头，最终，被封家找到，可找到时，他人也就剩下了半条命。
等封奕能开口说话时，什么都已经太晚了，孤儿院被查封，那个叫香香的小姑娘也已经死了。
封奕得知真相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后来，封家人找到单野他们，封奕在他们的陪伴下才渐渐有了反应。之后，单野几人就被封家养大，一直跟在封奕身边。
末世爆发后，封奕，单野都觉醒了异能。
曦宸蹙眉，之后的命轨很乱，像是两条线，又有很多交错在一起的地方。
而这里面，晧泽的信息很少。
曦宸只知道他叫封黎，从小就属于别人家的孩子，学习成绩永远第一，人却不怎么爱说话，大学毕业后进了封家公司，从最底层自己一路干了上去，仅仅两年就已经升到公司高层，更是直接让封家公司又上了一个层次。
曦宸睁开眼睛看向安静的封黎，她突然有点心疼，小家伙其实很活泼的。
黑雾突然出现，曦宸垂眸，黑雾缠上她的胳膊，将她带向封黎。
封黎伸出手，按住曦宸的肩膀将她抵在车门上，封黎没有波动的眸子盯着曦宸，“想干什么？”
他们身体与身体相贴，关于封黎的命运的轨迹竟然清晰了一些。
曦宸看见，眼前的人被锁在满是洁白的研究院中，人被一刀一刀的切割，鲜红的色彩染红所有洁白。
他的身上缠着锁链。那锁链与之前看见的那条锁着封奕的锁链一样。她看见他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肌肤被那锁链勒出一条条深可见骨的痕迹。
曦宸伸出手，去摸封黎的眸子，命轨里，那双眸子也如这时一样，里面连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她看见，那研究院的桌上记载的实验数据，实验体00157号，第五十七年第一万七千八百一十一次实验。
啪！
黑雾嘞住曦宸的手腕，鲜血流下来。
一滴，两滴……
封黎瞳孔突然缩了一下，他猝然松开手，黑雾也变得软软的，就只是控制着曦宸，不让曦宸乱动。
“团长。”游弋打开车门上来，“人员已经安排妥当。”
封黎的眸子动了动，慢慢看向来人。
游弋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他迅速收敛外溢的精神异能，“团长，这女人叫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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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末世大佬很凶残（3） 几日后，在……
几日后，在封父封母，封奕他们再次被丧尸堵住时，封黎再次出现，他挥刀砍死了丧尸。
他说，他好像丧尸免疫。
之后的任务，封黎总是冲在前头，因为他被咬也不会感染。
再后来，封奕为了救单野被咬了。
封黎赶走其他人，割破手掌，将血不断滴落在封奕被咬的胳膊上。
封奕变黑腐烂的胳膊渐渐恢复。
原来封黎不止自身免疫丧尸病毒，他的血还有抑制丧尸病毒的作用。
之后，队伍里的其他人受伤，封奕哭红着眼睛来求封黎，封黎沉默许久，最终一次次妥协。
再后来，他的这种异能被传了出去，京都高层和研究院都派人过来了。
封黎权衡片刻，答应放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数年，封家佣兵团的名声越来越响，封家人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封黎却因为常年放血，几乎连床都下不了了。
后来，封黎再一次因为大量失血昏迷时，人被送进了研究院。
封奕哭着说，为了全人类，没办法的。
之后疫苗和伤药被生产出来，封黎却再也没能从研究院走出来。
而封家却因为大公无私，成了全人类的英雄。
曦宸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封黎。
他应该是睡着了，可睡的并不安稳。
曦宸轻轻坐过去，将人靠在车窗那边的脑袋挪到她怀里。
因为灵魂的融合，封黎对曦宸有一种从灵魂深处的熟悉感，以至于曦宸的动作并没有让他醒来，反而因为熟悉的气息，封黎睡的安稳了不少。
曦宸眸子冷淡的扫向车前的两人，两人大张的嘴巴迅速闭上。
曦宸指尖一动，一张绒毯出现，她轻轻盖在封黎身上。
曦宸闭上眼睛。
崭新的命轨浮现。
变化是从末日发生之后开始的。
封黎有了异能，漆黑的浓雾好像可以吞噬掉一切。
他依旧建立了佣兵团，佣兵团的名字也依旧是封奕起的曜日佣兵团。
可这次任务，探查这个安全区是否有问题的人变了。
之前来的是封黎，封黎在约定好的时间没有回去，封奕带队救援。封奕解决了这里的问题，成了英雄，而封黎则被说成是贪生怕死，不管这个安全区人死活的废物。
而这次，封奕的主动请命，封黎没再阻止。
之后，封奕来到这里，被人发现，关了起来，因为他别有居心，他被锁链控制，成了这个基地异能者的玩物。
命轨到这里就结束了。
“尊上。”
“嗯？”
“有条命轨好像中途断了，我找不到接口。”
“无碍。”曦宸开始吸收周围四散的能量。
突然，末世特制的电话前端红灯开始闪烁，封黎正睡着，电话却握在封黎手中。
曦宸瞥了一眼却没打算喊醒封黎，可坐在前排的慕祁却出声了。
“团长，有紧急联络。”
紧急联络一般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慕祁不敢耽误。
封黎睫毛颤了一下，感觉到周身的触感很奇怪，黑雾瞬间冒出。
“没事的，没事的，你刚刚睡着了。”曦宸拍封黎的胳膊安抚。
封黎顿了一下，慢慢抬头，他正被眼前的女人搂在怀里。
“团长，电话！”慕祁急道。
封黎眸子动了一下，按通电话。
“大公子，小奕发了高烧，我们需要连夜赶回京都……大公子？大公子！？”
电话那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封黎的回答。
那边的人眉头蹙起，声音更急，“大公子！小奕他……”
“嗯，赶吧。”
封黎挂断电话，“放手。”他看向曦宸。
曦宸更用力的搂紧封黎，“松手你睡着了会摔下去的。”
黑雾出现。
曦宸依旧抱着封黎不松手，“你很累了，既然连夜赶路，最快也得明儿凌晨才能到，你再睡会儿。”
“不需要，放手。”
黑雾缠着曦宸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封黎眸子中的黑色越来越深。
“喂，我说，我们团长都说了不用了，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啊，上赶着也没你这样的吧。”
“你当我们团长是街边的小猫小狗啊，就一个小小的安全区，我们团长怎么可能累，你不要拿你的无知来论断我们团长！”
慕祁满脸不屑。
曦宸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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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末世大佬很凶残（4） 一缕微风从……
一缕微风从车里飘过，托起封黎的身体，曦宸搂着人，封黎完全没有感觉到车内的颠簸，睡的依旧很沉。
游弋眸色沉沉，狠狠的踩向油门。
慕祁则是死死的咬着牙，金属异能一遍一遍不停的加固着车子。
他们是末世之初被封黎从丧尸嘴里救下来的，竟然跟了封黎这么久都没发现封黎的异能消耗这么大。
他们真该死。
“团长，你安心休息，剩下的都交给我们。”两人小声的说着。
曦宸笑了笑，轻轻理顺封黎有些汗湿的碎发。
这二人是那条命轨中唯有的两个拼了性命也想要救出被关在研究院中的封黎的人。
后来二人被抓，也要被当成实验体，封黎知道后，用了最后仅剩的力气杀了二人。
只是，二人最后看向封黎的目光是不敢置信和失望。
封黎知道他们误会了，他们也误会了。
这一刻，封黎的眸子中再也没有了任何能够被称作为人的情绪。
“小泽，这一世他们不会再误会你了。”曦宸轻轻揉着封黎的头发。
滋啦！
车子突然停下。
游弋道：“阮小姐，你异能很厉害吧，我们团长交给你了。”他的精神异能能清晰的感知到曦宸对于封黎的善意。
两人拎起一旁的棍子冲下车。
曦宸望去，十几辆车子已经被丧尸团团围住。
“大公子呢！”有人这样问。
游弋开口，“团长之前损耗太重，现在根本无法出手。”
“什么，怎么可能，团长怎么可能出不了手。”
“是啊，大公子不出手，那这么多丧尸怎么办！”
慕祁拳头闪过金光，一拳轰碎一只丧尸的脑袋，“怎么，没了团长你们就活不了了？我看就是团长平日太惯着你们，才让你们一个个的养成什么都靠团长的性子，你们说说哪个佣兵团的团长向我们团长一样，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慕祁一身金系异能，覆盖在周身根本不怕丧尸抓咬，他说起话来完全的长篇大论。
“啊，小奕！”有丧尸冲破放线，冲进还昏迷不醒的封奕的车中。
封奕突然感觉的死亡的接近，他勉强睁开眼睛，漆黑的指甲伸到进前，他几乎闻到了丧尸嘴中飘来的腥臭。
封奕瞳孔大睁。
一团黑雾突然出现，包裹住丧尸。
封奕大口大口的喘气，看向后边一些的车。
封黎缓缓打开车门，黑雾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让人看不出神色。
黑雾所及，所有丧尸都消失不见，连粉末都没有剩下，队伍中的人顿时精神一振，一团团异能向着丧尸群飞去。
很快，战斗结束，有人过去打扫战场。
“哥。”封奕张了张干裂的唇。
封黎看了一眼，转头坐回车中。
“团长，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团长您累不累，都是我们太没用，以后我一定好好升级异能！”
慕祁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游弋也不断的扫视着后视镜，观察封黎的情况。
封黎死气沉沉的眸子看着两人。
没一会，慕祁缩缩脖子，给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闭嘴了。
封黎半靠在车窗上再次闭上眼睛。
慕祁顿时松了口气，他偷偷的看着封黎，突然瞳孔一缩，去拽游弋。
游弋冷脸看来。
慕祁指了指封黎，又指了指自己的眼底。
游弋暼向后视镜，眸色顿沉。
封黎眼底的青黑很重，闭着眼睛时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力气。
游弋握紧方向盘，眼中情绪翻涌不定，突然，他的精神力不受控制的爆发。
黑雾瞬间出现，一种深入骨髓的冷袭来，游弋一个颤抖，眼神清明起来。
封黎看了一眼，再次闭上眼睛。
“尊上，这个游弋……”讋熠好奇的悬在游弋身前，它总感觉这人突然变得很奇怪。
曦宸没回话，伸出手再次将靠在一边的人揽回来。
封黎睫毛颤了颤，最终任凭了曦宸的动作，没再做什么。
“尊上，他这是怎么了，还有这个世界——”
“时间逆流时天道法则崩坏一角，他还有以前的记忆。”
讋熠愣住，“啊，怎么会……那怎么办啊，尊上，我看他的灵魂只是比之前的两块碎片虚弱一些，没看出要魔化的迹象啊？”
“灵魂的疲惫。”
“啊？”讋熠不懂，它又飞到封黎面前仔细去看他的灵魂。
曦宸捡起落在车座下的绒毯，微风拂过，绒毯干净如初，曦宸再次将绒毯盖在封黎身上。
“出去看看吧。”
“哦，好。”讋熠想不明白，很快放弃，它听见曦宸说得，愉快的摇着尾巴飞走了。
片刻，
曦宸的前面出现一个光幕，屏幕上显示的则是外边的景色。坑坑洼洼的小道上挂着肠子的丧尸一步一晃的走着，一间农屋里，女子抱着小孩蜷缩在灶台里面瑟瑟发抖。
这是曦宸之前改造过的平板，可以与讋熠的能力相连，甚至能直接透过讋熠的眼睛，瞬间拷贝出讋熠看见的资料。
曦宸看了一会，闭上眼睛修炼。
光幕自顾自的走着，没一会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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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末世大佬很凶残（5） 单野抱着封……
单野抱着封奕，一群人拥着他们冲进别墅，刚刚还热闹的门口瞬间变得冷清。
曦宸看向一旁的封黎。他依旧没什么反应，平静的看着封父封母连一点眼神都没给他就离开的背影，他掀开绒被，走下车。
“二楼，在二楼，医生在小奕屋里，先让医生看看，治愈类异能者已经去请了。”
还没进屋，里面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曦宸突然伸出手，去抓封黎的手。
手被无情甩开，封黎走进屋子，慢慢走上楼梯。
这别墅就是封家末日前的别墅，修得很气派。封奕的屋子在二楼最里面，是整个二楼采光最好的一间。此时屋里的人很多，基本没什么落脚的地方，封黎站在楼梯拐角处看着屋内。
“啊不！我的奕儿！我的奕儿啊！”包裹着封奕的被子被掀开，封母看见封奕惨不忍睹的身体，她瞬间哭嚎出来，哭得不能自已。
封黎安静的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看着屋里人的反应。医生正在给封奕诊脉，因为他的体内还残留着毒素，封奕疼的抽搐不止。
可除了毒素，封黎还知道，封奕应该还被那里的精神异能者控制，做了催眠。
封黎的手突然被握住，封黎看去。
一根黑色的镶嵌着一小块金属牌的手链被曦宸戴到他的手上。黑雾涌出，手链消失不见。
曦宸的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只见她手腕一翻，又是一根很有金属质感的手链出现。
曦宸戴上，封黎毁掉。
最后，治愈类异能者来了，两人的拉锯战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封黎的手上是带着手链的。这是一根白色的还坠着一粒小水珠的手链，看着很精致可爱，与封黎冰一样的感觉很不搭。
曦宸拉过封黎，让来的四人进屋，她又掏出吊坠给封黎戴上。
黑雾再次出现。
曦宸立马捂住吊坠，“这个不可以毁。”
黑雾加重。
曦宸抬头，“怎么样你才愿意戴？”
封黎不语，只是不断加重胸前的黑雾。
曦宸感觉到手背的麻痒，有血珠滴落，她毫不在意的勾起唇角，“你融了我的手我也不会松开。”
两人僵持，黑雾时重时浅。
最后，封黎撤回黑雾。
曦宸顿时弯起眼睛，“不可以摘哦。”她松开手。
封黎低头看了眼曦宸手上血肉模糊的血洞，黑雾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黑雾在碰到吊坠的瞬间匆忙散去。
“你——”封黎瞳孔微微一缩，沙哑的吐出一个字。
曦宸擦掉唇角的血迹，再次重复，“不可以摘。”
她猜到封黎会再次破坏吊坠，便给蕴藏着皓泽灵魂的吊坠加了禁制，黑雾不会伤到吊坠，却会让她受伤。
封黎睫毛颤了颤，偏过头去。
他没有再试图毁掉吊坠。
曦宸露出笑容，上前一步，与封黎并肩站在楼梯拐角，还伸出手，勾住封黎的手指。
封黎的表情好像又有了一点变化，可惜表情太浅，又转瞬即逝。曦宸没再深究，看向房间那边。
此时治愈类异能者已经开始治疗封奕，屋子里的其他人识趣的走出来，免得打扰他们的施救。
这个世界异能种类繁多，每一种属性的异能还会发展出无数旁枝，一些人便以功能+属性命名异能。
就如今日为了救治封奕出现的四位治愈类异能者，他们的属性分别是水，木，风，光，功能为治愈，异能便是治愈类水系，治愈类木系等等。
当然，如今才末世一年，划分还没有这么鲜明，人们的叫法也很随意。
“奕儿，我的奕儿啊，为什么受苦的总是我的奕儿啊。”封母抹着眼泪，被人扶着后退，哭红的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封奕。
砰！
随着屋门被关上，封母的心好像也被关上了一样，她突然转身，向着封黎冲过来，“都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没有这破佣兵团，小奕才不会受伤！不会被——”
她一把抓住封黎的衣裳，目眦欲裂的嘶吼，“为什么去的不是你！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你！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生下你！”
砰！
封母狠狠用力推向封黎。
封黎被推的向后几步。
后面便是楼梯，封黎没有给出任何应对反应，就只是看着封母，看着她的目光。他的身体很快因为惯性向后倒去，跌落楼梯。
“团长！”
“团长小心！”
曦宸瞬间跃出，一手抓住封黎的胳膊用力一扯，将人揽入怀里，一手护住封黎的后脑。
砰！
她控制平衡，抱着人翻滚落地。
噗嗤～
她护着封黎后脑的手剐蹭到楼梯扶手上的断木，手背瞬间血肉翻飞。
封黎看去。
嘀嗒，嘀嗒……
曦宸手背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快速落下。
“没事。”曦宸笑对着封黎捏捏拳头，“就一道小口子，还没你那黑雾弄得疼呢。”
封黎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诺，止血药，你给我上啊？”曦宸开口，她从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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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末世大佬很凶残（6） “喂，封黎……
“喂，封黎，你再不给我上药我就失血过多，该死了。你难道要给我收尸嘛～”曦宸不紧不慢，满是笑意调侃的声音突然在打得不可开交的封家响起。
游弋暴动的精神力瞬间因为这声音凝滞，他慢慢转头，看向封黎和曦宸。
他们还站在刚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位置，对游弋来说的陌生女人也还举着瓷瓶，等着封黎给她上药。因为她举着瓷瓶的手正是她受伤的那只，此时那手背鲜血淋淋的好不吓人。
“团……”游弋瞪大眼睛。
他看见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反应的封黎突然极小幅度的抿了唇，然后，封黎抬起手，接过了瓷瓶。游弋看见，封黎打开瓷瓶，将药粉撒在曦宸的手背上。
他猩红的眸子突然就恢复正常，游弋收敛大半精神威压，扯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被保护起来的封母，“封夫人，您说这次琦田安全区的任务团长去就好了，是因为这样遭遇到这一切的就是我们团长，而不是您儿子了，是么？”
这话说的，封母脸色变了几变，道：“你胡说什么，封、封黎也是我儿子！”
游弋脸上浮现出困惑，“哦？是么？原来我们团长也是您儿子啊。我还以为这末世前的高烧烧坏了我的脑子，让我记忆错乱了呢。”
那表情似嘲似讽，就好像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这让封母有种脱光了衣服暴露在游弋面前的感觉。
“你，你——”封母恶狠狠的去看一楼的封黎。
可封黎竟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封黎……”封母无意识的唤了一声。
封黎垂着眸子，还在看着曦宸已经上好药的手背。
“纱布～你不给我绑纱布，药粉一晃不就都撒了。”曦宸笑眯眯的说着，更是为了论证她说的真假，还刻意晃了晃满是药粉的手背。
药粉果然纷纷落下。
封黎抬手，指尖慢慢贴上曦宸手中的纱布。
“封黎！”封母突然尖利的喊出声来。
封黎抬头。
“我是你妈！你就这么看着这群废物欺负我么！”
被保护起来的封父也上前一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封黎，游弋他们，“游……”他根本没留意过封黎身边的这些人的名字，封父厌烦的皱了皱眉，“注意你的身份，我们封家可不是什么玩意都能来撒野的！封黎，让他们快滚。”
“你——”慕祁和单野在空中分开，他落回地面，恶狠狠的瞪着封父。
游弋快速看向封黎，他再一次没有从封黎的眼中看见任何情绪，游弋握紧拳头，压下心中翻涌不停的怒火，他抬头嗤笑，“封家？现在是末世，你们封家算个什么东西！”
“封！黎！”
游弋上前，竟是直接站到封黎前面，将整个后背完完整整的暴露在封黎面前，“享受我们团长给你们带来的荣誉，却还要对我们团长指手画脚，你们也真是要脸啊！哦～原来这就是封家的本事。毕竟末世前如此，这末世后仍然如此。”
“你！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封父怒吼。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了？可整个京都谁不知道，你这个当爸的就是不如儿子！远远不如！”
“还不给我上！”
保护封父的护卫迅速出手，还有刚与慕祁打了好几个来回的单野，以及加固墙面的项磊，武媚等人也都向着游弋出手。
“我艹！游弋，原来你这张嘴这么能说！你说得可太对了！老子爱死你了！”慕祁浑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系异能包裹住全身，他挡在游弋身前，对上冲上来的所有人。
游弋一阵恶寒，“你可真tmd恶心。”他眼中显现杀机，精神异能再度爆发，“挺着。”他不再注意自身防御，精神攻击穿过护卫，穿过单野，项磊他们，直奔还在二楼的封父，封母，自己没有异能的林云，曲长空。
“啊！”四人痛苦的尖叫出声。
项磊瞳孔一缩，瞬间回防，“小云！”
封家大部分护卫也几乎立即脱离与慕祁的交手，回到封父，封母身边，尽全力用自己的异能挡住游弋无孔不入的精神力。
慕祁压力顿减。
可就算只有单野一人，慕祁对付起来都很吃力，何况此时还有同为异能者的武媚以及封家的几个护卫。
慕祁被打得嗷嗷直叫，一个不慎，雷电穿过他的防御，打在游弋身上。
“唔！”游弋闷哼一声，精神力不稳。
项磊，护卫他们瞳孔一亮，刚要反击，没想到游弋的精神攻击就再度加强。
“我不会输的。”游弋抬头，看向震惊的看着他的项磊他们，“绝不会输！”他抬起手，用力抓向那被雷电击穿的肩膀。
剧烈的痛苦让游弋满脸冷汗，可他的精神力却在这种痛苦中不停加强。
不够，
就这点痛还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怎么可以输！
怎么可以！
“啊！！！”
突然，
黑雾出现，包裹住游弋，也包裹住他的精神力。同时，黑雾瞬间向四周扩散，所有的异能都被黑雾吞噬。
“游弋！游弋你怎么样了！”慕祁快速跑向游弋，“那么使用精神力，你不要命了！”
因为过度使用精神力，游弋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他吃力的推开慕祁，一眨不眨的看向封黎。
封黎却仰着头，看向楼梯上面。
他们所有人再度以楼梯为界，分成了上下两拨人。
嘎吱。
封奕屋子紧闭的房门打开，四名治愈类异能者脸色诡异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奕儿！我的奕儿！”封母的视线顿时从封黎身上移开，她快速跑向四位异能者。
“封夫人放心，令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不过他伤得太重，还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封母跑进屋子，看着床上有了点血色的封奕，她又小声的哭了起来。
封父、单野他们也紧跟在封母身后，快速走进屋。
四人对视一眼，看向楼下的封黎，然后，他们又对视一眼。
“咳。”最初开口的那位治愈类异能者道：“人已经救过来了，不知报酬——”
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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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末世大佬很凶残（7） “嗯，抱大……
“嗯，抱大腿，你腿最粗！”曦宸用力点头。
“我不给人庇护。”封黎道，他说完，见曦宸依旧坐在车里没有任何下去的打算，他沉默片刻，又道：“你之前保护了封奕，封家会护着你。”他又沉默了一会，“你跟着他们更安全。”
“哦。”曦宸回答。
封黎以为曦宸明白了，他偏开视线，闭上眼睛。这一会说了太多，让他感觉很疲惫。
曦宸扯唇，对着坐在前面的游弋和慕祁做了个口型——开车。
“？？？”
游弋还没来得及反应，慕祁已经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走了。
“你——”封黎吐出一个字，最终看着已经开出别墅的车子，他没再多说。
曦宸弯起眼睛，觍着脸凑到封黎身边，将人再次抱进怀里。
这次的封黎没有反抗，只是目光空洞的望着前面，直到车子开到一座四合院门前。
曜日佣兵团。
四合院的门前立着这几个字。
封黎下车。
“团长。”
“团长好。”
封黎始终沉默，他径直走到最角落的一间房间，打开墙角柜子上的木箱，里面装着写满了数字的袋子。
封黎打开写着二三四数字的袋子，拿出需要数量的晶核。
只是他刚要离开时，慕祁拦在封黎前面，“团长，我去吧。”
封黎看了慕祁半天，最终将布袋递给慕祁。
慕祁一脸肉疼的揣着布袋离开四合院。
“团长。”见封黎要关门，游弋喊出声。
封黎看着游弋。
“团长，我，您……您好好休息些时日吧，我异能进步很多，佣兵团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封黎沉默的听着，半响，他走回屋，拿出两个布袋递给游弋。
浓郁的精神波动从一个袋子里面传来，游弋不用想也能猜到这里面装的都是精神系的晶核。至于另一个袋子，想来里面一定也装满了金系晶核。
这些都其实都是属于封黎自己的，并不是佣兵团所有。游弋指尖一颤，两个布袋差点被他扔出去。
封黎关门回屋，靠坐在床上，眸子无神的望着一处，一动也不动。直到窗户被人打开，曦宸从窗外跳进来。
黑雾带着空无一物般的绝望压过来，曦宸温柔的笑着。黑雾最终在即将碰到曦宸的那一刹那全部消失。
封黎瞬间出现在曦宸面前，他一把掐住曦宸的脖子，将曦宸摁到门上，“你到底要干什么。”
声音很狠，却也有着压制不住的疲惫。
曦宸搂上封黎的腰，“我为你而来，想你开心。”
“开……心？”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开心。封黎一转身，黑雾缠住曦宸，将曦宸扔在床上。
曦宸动了动，黑雾勒紧，曦宸就这么被黑雾缠着困在了床上。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封黎一步一步走过来。
“走么？”
曦宸摇头。
黑雾弥漫开，曦宸的衣服瞬间被黑雾腐蚀掉。
封黎面无表情的看着曦宸，曦宸则弯起眼睛，笑眯眯的回看着封黎。
两人都没有出声。
黑雾散去，曦宸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白嫩的肌肤仿佛发着光一样。
封黎的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波动，“走么。”
“不走。”
封黎去解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很快，地上摆满衣服。
曦宸不合时宜的想着，小家伙果然还是怕冷，穿这么多。想到那个坐在九幽魔域第三十二层冰窟中的男子，曦宸的眉头微微蹙起。
封黎停下动作。
控制着曦宸的黑雾瞬间散去，封黎视线偏向一边，“走吧。”
曦宸收回思绪，再次摇头，“不走。”
封黎沉默，这次他沉默了很久。
曦宸感觉外边的天应该都已经黑了，慕祁回来报告完又走了，封黎依旧一动不动。
是真的一动都没有动过，就连正常的生理反应眨眼，封黎都没眨几次。
曦宸一直盯着封黎，看得一清二楚。
咚，
咚……
封黎动了，他踩着一地的衣裳慢慢走到床边，他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曦宸，“走么？”
“不走。”
曦宸瞬间被被压住，封黎像只野兽一样进入。
曦宸瞪大眼睛。
小家伙，好凶。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黎停了下来，他空洞的眸子看着曦宸，只是一眼，他便站起身，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走了。
曦宸虽然是个神，可这时候也忍不住的嘴角抽抽了。
她默默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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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末世大佬很凶残（8） 封黎沉默的……
封黎沉默的望着远处，好像对曦宸的话置若罔闻。
曦宸也不急，就这么笑盈盈的看着他。
又过了很久，曦宸被黑雾包裹着悬在半空，她的衣服被腐蚀掉，封黎再次进入曦宸。
曦宸看着封黎，他的眸子依旧是死寂的。
“尊上，您要的东西我找到了，您看看对不……啊！”讋熠穿透房门飞进来，然后一个急刹车，爪子迅速捂住眼睛，整个毛毛都染成红色。
“尊，尊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咦，尊上，我看不见诶。”黑雾几乎完全包裹着曦宸，哪怕是讋熠，竟然也无法透过黑雾看见曦宸。
不过，血腥味？
讋熠瞬间炸毛！
“尊上，您怎么样了，这次的晧泽怎么这么凶，不管了，我们不管他了！”
“讋熠。”
曦宸突然淡淡的传音，讋熠顿时安静。
曦宸看着封黎，慢慢伸出手环上封黎的腰，封黎动作一顿，迅速退开。
然后，
他就走了。
走了。
了。
曦宸看着黑雾将她放在地上后消失，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吞吃了一大堆药丸后盘膝坐在地上。
“这次……有点难办啊。”曦宸皱眉。
讋熠呆呆的看着曦宸。
我说，尊上大人，您难道不该先处理下伤势，再穿个衣服么！？
“东西找到了？”曦宸问。
讋熠愣愣点头，“找，找到了。尊上，您的伤？”
曦宸低头，“哦。”她操控周围的能量，一阵白光闪过，曦宸的伤口开始好转。曦宸看向讋熠，“东西我看看。”
几个石块一样的东西被讋熠拿出来。
曦宸看了一眼，指尖一点，光幕出现，石块一样的东西融进光幕，一道道纹路闪现。
“尊上，我觉得吧。”讋熠扭捏。
曦宸一边改进着光幕，一边抽空看向扭捏的讋熠，“嗯？”
“您是不是该先穿件衣服，人类对这点好像挺在乎的。”
曦宸愣了一下，点头，“哦，对哦。”
她一边控制光幕形成，一边翻出衣服套上。
第二日，封黎又出任务了。
这次封黎去的时间很长，曦宸在四合院里待了几日，终于走了出去。
眼前是没人能看见的光幕。
经过改良，光幕通过讋熠埋下的影石，可以在没有网络接入的情况下直接将影石包围的范围投射在光幕上。
曦宸意识随意的扫着，慢慢走到一家商店。
“有种子么。”曦宸问。出来时，佣兵团的人给了她一小口袋晶核。
曦宸挑挑拣拣的买了些果树和蔬菜种子，这一口袋的晶核就见底了。
曦宸眉头蹙起，寻思着，要不要出去打几只丧尸，赚点外快？
曦宸转身离开。
“小雨！”
曦宸脚步不停，然后，面前突然出现一人。
小雨……
哦，对了，她这次叫阮晴雨。
曦宸抬头，竟是封奕。
“小雨，上次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撑不到，撑不到我哥来了。”封奕抿了抿唇，眼中全是感激。
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哪怕经过四个治愈类异能者的治疗，他的身体也亏空极大。
曦宸摇头，“并不是为了你。”她绕过封奕就要走，可胳膊却被封奕拉住。
“小雨，这些年你过得怎样？”
曦宸抬头。
封奕艰难的扯了扯唇，“我知道是你，小雨，我知道你怪我，要不是我，孤儿院就不会，不会被人查封，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阮院长。”
“小奕，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当年你也只是想救我们而已。”林云开口。
“是啊，阮晴雨，当年你也被绑去拍卖了吧，要是没有小奕，你还能活到现在，你有什么脸去怪小奕。”
“媚姐，你别……”
“我哪里说错了，我可是记得她当初可是被一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拍走的！”
“媚姐，阮院长对我们那么好，我们不可以——”
“我说。”曦宸开口，几人顿时不解的看过来。
武媚冷着脸，“怎么，你想对小奕怎么的，我告诉你——”
“好吵。”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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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末世大佬很凶残（9） “他不就是……
“他不就是费些力气么。”武媚扫了眼那一直远远站着，并没有上前的封黎，嗤笑，“小奕为此受了多少苦，他倒是好，就跑了那么一趟，好处都他得了，怎么，得了好处还嫌累，他是小奕的哥哥吗？我看以前的流言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据说当年封奕丢后，封黎慢慢展露出惊人的学习天赋，成为远近闻名的‘别人家的孩子’。那时候对于封奕丢失变不知不觉有了着异样的流言——当年封奕的丢失，会不会是封黎故意为之。
以封黎那时候的智商，也并非没有可能。
武媚恨铁不成钢的去点封奕的脑袋，“我说小奕，我早就和你说了，别总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你对人家好，说不定人家却巴不得你死呢！”
“阿呸！”慕祁刚去任务大厅交任务，这才刚找到一声不响就走远的封黎，就听见武媚在这诋毁封黎，他狠狠的啐了一口，毫不客气的骂道：“臭女人，把嘴巴洗干净了再说话。你要是还不会说，老子可以教教你。”
金芒直逼武媚，又在武媚眼前停下。
武媚根本不是慕祁的对手，她顿时被吓得后退数步。
慕祁冷笑，“怎么，琦田安全区的防御是什么样的，他没告诉你？”慕祁手指曲长空，“他是对你们家小少爷好啊，指着我们团长的鼻子骂，说什么都要马上冲进去救人，呵，然后呢……”
他看着脸色逐渐发白的曲长空，慕祁嗤笑，“他鼓动了一群人私自行动，最后被人家安全区的人发现，要不是我们团长将他们劫回来，他们说不定还能与你们家小少爷做个伴呢。到时候，呵呵，人家严刑逼供，我们大概率也不用再救援了，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慕祁凑到曲长空面前，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曲长空的脸，啪，啪，啪的声音很清脆。
慕祁在封奕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继续，“为此我们之前的部署全部作废，还要想方设法打消琦田安全区的戒心。这浪费了多少时间～”他扫向封奕，“七天，小少爷。因为小少爷您的朋友与您情深似海，我们为此耽误了七天。”
慕祁笑，“也真多亏我们小少爷坚强，撑得住～”
轰！
封奕只觉得大脑轰然炸开。
七天，
那地狱一样的生活就因为曲长空的好心，让他又多承受了七天！
曲长空满脸通红，“我，我只是，只是——”
“还有啊，我们团长几日不睡的想方案，好不容易攻破安全区，将您给救了出来。可到头来呢，我们团长一句好都没听到，反倒被您的好母亲质问当初去的为什么不是我们团长。”
慕祁看向周围，“大家伙给评评理，都是一个妈生的，这心怎么就能偏成这样！”
“我去，这真的假的，哪有这么对自己儿子的。”
“我听治愈公会那边说他们在治疗这封奕的当天，他们打起来了。封团长好像并不是封家的儿子。”
“什么！”
“怎么可能。你听错了吧。我就是京都人，封大少是封家儿子，只不过幼时封二少丢失，找回来后封家人便比较偏爱小儿子一些。”
“那偏爱也没有这样偏爱的吧？让大儿子替小儿子受罪？”
路过的人小声念叨。
封奕顿时顾不得自己的事，他连忙开口，因为着急，那小兔子一般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不，不是的。妈妈，妈妈只是太担心我，一时着急。不是要，要……哥，妈也是很疼哥的，妈只是，只是太担心我，你，你快替妈说几句话啊。哥！”
封奕看着封黎，眼泪嘀嗒，嘀嗒的往下流。
这阵仗，让周围好奇驻足的人又多了几分，一群人互相问清情况，指指点点，议论不停。
慕祁见此，心里的尾巴翘了起来。他刚刚要冲过来骂人时，游弋偷偷告诉他要怎么反击。
果然，
那个蔫坏的臭小子告诉他的果然管用！
慕祁偷偷去看封黎，其实他还是有点怕他说得这些让封黎想起封家的偏心。
刺啦，
刺啦！
单野周身雷光涌动，杀气腾腾的看着慕祁。
曦宸见事情已经与她没什么关系了，她也懒得多待，向着封黎走去，“以后别来烦我。”
一阵微风吹过。
一群人只感觉到暖洋洋的很舒服，单野却突然惨叫一声，他周身的雷光熄灭，身上竟然瞬间多出十几个血窟窿。
“单哥，单哥你怎么了？”
单野被项磊扶住，满是杀意和震惊的眸子看向曦宸。
曦宸恍若未闻，径直走到封黎面前，“任务辛苦么？”她握住封黎的手腕，人的脉象还是很弱，却还算平稳，曦宸稍稍松了口气。
封黎低头看着曦宸的胳膊。
她的袖子被雷电劈成焦灰，露出烤焦了的大片肌肤，这在曦宸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显眼。
封黎看向单野，这人被项磊拉着，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单野突然就倒了下去。
一群人很慌乱的围上去，那个团里唯一的治愈类异能者正在给单野疗伤。
“封黎。”
封黎收回视线，再度看向曦宸。
有一个瓷瓶在眼前晃悠。
封黎张了张嘴，接过瓷瓶。
曦宸顿时弯起眉眼，看着人垂着眸子仔仔细细的给她上药。药粉洒在手臂上，一股清凉的感觉传过来。
“累么？”曦宸问。
封黎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慕祁兴奋的跑回来。同时，项磊见单野没什么大事，也跟在慕祁的身后走了过来。
项磊开口，“阮晴雨，刚刚是单野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项磊弯下腰，郑重其事的向着曦宸鞠了个躬，“可你也看见了，封黎刚刚一直都在，以他的能力，想救你的话不可能救不了，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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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末世大佬很凶残（10） “请问我……
“请问我能进去吗？”游弋道。
曦宸让开身子。
游弋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走进屋子。
房门被关上。
曦宸看着游弋，不知道这人半夜三更跑她屋里来干什么。
扑通！
游弋竟是突然就对着曦宸跪了下去。
“？？？”曦宸诧异，不解。
游弋道：“阮小姐，你的异能很强大，根本没必要寻求团长的庇护，你也不是那种软弱的，非要依附男子才能生存的女人。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可，可不论你接近我们团长是什么目的，我求你，求你不要伤害他。”
砰。
砰。
砰。
游弋一下一下的磕着头，声音里满是卑微的祈求，“我求求您了，他只是不会说，不是不关心您的，他真的很好的，他有让我们照顾您，您从来这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他让人准备的，他只是不说，他都有默默去做的。”
游弋眼睛发红，“还有，还有今天的事，他真的不是不想救您，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做，从来没人对他好过，您的出现让他害怕，害怕您对他的好都是假的，他不敢相信，阮小姐，我求求您了，不论您想要什么，您和我说，我死也会帮您，只求您别伤害他，别骗他，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您跟着他的。
“他并不害怕。”曦宸道。
游弋一愣，怔怔的看着曦宸。
“心若死灰，要想他复燃，我还需要再努力一些啊。”曦宸勾起唇角，看着房门，更准确的说，是透过房门，看着那个站立在外的人。
“这一次，别在错了。”曦宸打开房门。
封黎睫毛颤了颤，安静的看着曦宸。
游弋还呆呆的跪在原地。
曦宸已经来到封黎面前，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上封黎的胸口，“我想他重新跳动起来。”
那里，心脏的跳动极慢，就像个死人一样。
封黎慢慢摇头，“没必要的，不值得。”
黑雾包裹住身体，封黎的身体慢慢融入黑暗，从曦宸眼前消失。
曦宸轻叹口气，手串晃动，曦宸寻着气息追过去。
公园里，一身黑衣，身材修长的男子坐在小孩玩乐的秋千上，一双长腿委屈似的蜷着。
男子的目光空洞的落在某处，曦宸知道，那里就是封黎弄丢封奕的地方，也是他从此失去笑容，失去喜怒的地方。
曦宸站在不远处，就这么陪了封黎一夜。
天亮时，封黎站起身，走到曦宸面前，曦宸伸出手将人牵住，这次，封黎没有挣扎，一动不动的让曦宸牵着。
“阮晴雨。”
“叫曦宸。”
封黎看着，“后悔，就离开吧。”
“那我不后悔时，你是我的。”
封黎睫毛颤了颤，“嗯。”
曦宸的眉眼顿时弯了起来，她捧起封黎的脸，踮着脚尖凑过去，温柔的吻上封黎那没有温度的唇。
小凡很喜欢的，总是各种撒娇让她主动亲他。
曦宸去看封黎，那双眸子的深处依旧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曦宸握住封黎的手，两人回到四合院。
慕祁正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听着竟是单野脱离了佣兵团，还带走了佣兵团里的很多兄弟。
“tmd，一群混蛋，畜牲不如的东西，团长为我们做了多少，一个个的扭头就走，呵，以为跟着单野那个小人能有好处，等着后悔去吧！我艹……”
“慕祁，慕祁！”
“喊老子干……嘛啊咳咳，团长好！”
封黎的眸子慢慢的扫了一圈，院子里的确少了很多人。
“什么情况？”封黎问。
“团长，单野那混蛋忒不是东西了，他竟然……”
游弋拉住慕祁，“团长，单野重新组建了一个佣兵团，带走了我们团里近半数的人。”
封黎沉默片刻，点头，“你们若想走也可以。”
“团长，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走，我们……”
砰！
大门被推开，封奕跑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项磊，武媚和林云三人。
“哥，哥，单哥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他，他只是因为我才——”
“你要走么？”封黎开口。
封奕一愣，“我，我不是，单哥那边刚刚组建会很困难，我不放心，所以，我，我……”
“不用走了，这个佣兵团给你们。”
“啊？”封奕呆住，跟着封奕来的项磊，武媚和林云也呆了起来。
同时，如今还在四合院中，听见封黎话的人全都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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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末世大佬很凶残（11） “一、二……
“一、二、三……十二……封哥，算上你和阮小姐，我们总共十四个人，要是还在A区买四合院太贵了，您看我们……”游弋心中合计着。
“封哥，之前就是您照顾我们这些后来到京都，没有地方住的人才特意买的四合院作为佣兵团的办事地让我们居住的，如今哪还有佣兵团有这福利。”
“是啊，封哥，这都过了一年了，我们也攒下了些晶核，我看不如我们就在一个小区租个房子，然后也像其他佣兵团一样在佣兵楼租个办事的地方。”
跟过来的几人你一言我一语。
最终二十多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封黎。
封黎垂下眸子，“随你们。”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游弋几人办事麻溜，很快，破晓佣兵团就申请下来，小区也在A区相对外围一些的地方选下了。
封黎看着眼前宽敞明亮的屋子，有些不适的闭上眼睛。
这样子……
游弋握紧拳头，死死的压下嘴中的颤抖，他很费力的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封哥，您要是不满意，我再去挑。”
封黎摇头，“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关上门，封黎站了很久才走到床上躺下，眼前的房顶干净洁白，封黎看得有些恍惚。身体不停被切割的感觉还很清晰，封黎慢慢伸出手，手指修长没有一点伤痕，已经过去了。
可耳边实验台的嘀嗒声响却好像从来没有停过。
封黎疲惫的闭上眼睛。
半夜，窗锁被打开，她翻了进来。
十几层楼高，她就这样翻着窗户跳了进来。
封黎安静的看着，最终蒙上被子，翻了个身。
这个样子……
曦宸翘起唇角，“我以后要住这。”
她走到床边，爬上床，去拽封黎被子，没拽动，她继续拽。
两人拉扯半天，曦宸开口，“你说了，你是我的！”
封黎睫毛微颤，松开了手。
曦宸一下就钻了进去。
她将这人冰冷的身体圈在怀里，那身体僵了一瞬，却没再反抗，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曦宸就这么登堂入室了～
封黎不在对曦宸做什么，却也不会去管曦宸做什么，依旧每日都会出去做任务。
曦宸翻看着越来越清晰的京都地图，半响收起光幕，翻出一本菜谱研究起来。
她种在沉香原木手串空间中的种子已经长大。
曦宸尝试了几天，终于弄出来一桌子极为精致的饭菜。刚做好，开门声传来，曦宸望去，果然是封黎回来了。
她笑眯眯的招手，“快过来尝尝，看你喜欢不。”
封黎看去，这哪怕是在末世之前应该也是极为精致的菜摆满了一整个桌子，香气很浓郁。
封黎沉默，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饭菜都凉了，他才慢慢走向餐桌。
一直等着封黎反应的曦宸勾起唇，将筷子塞进封黎手中。
封黎张了张嘴，摇头，“没必要的，浪费。”
曦宸就只是看着封黎。
好像两人的所有次僵持都是封黎在退步。
这次也一样，封黎坐了下来，一点一点吃着桌上的东西。
“味道怎么样？”第一次学做饭的曦宸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
封黎愣了一下点头。
曦宸眉头一皱，“尝不到味道？”她拽住封黎的手，“张嘴。”
封黎看着曦宸。
“让我看看你舌头。”曦宸去摸封黎的脉象，依旧弱的吓人，她不等封黎反应，轻轻握住封黎的下巴，凑近了去看。
“没有问题。”曦宸蹙眉。
封黎睫毛颤了颤，偏过头去，“嗯。”
“给你糖的时候还有感觉，心理问题。”曦宸看着封黎，捧过人的脸，“给你吃不浪费。”
她突然挥手，几乎堆满整个屋子的各种粮食出现在封黎眼前，“你要给人？”
封黎呆呆的看着，摇头。
她很特殊，不能让人知道，不能。
“收起来，不要，再拿出来。”
曦宸笑着收起所有的食物，“没事，只让你知道，只给你吃。”
又是一粒糖塞进封黎的嘴中，曦宸问，“什么味道的？”
封黎张了张嘴，垂下眸子。
曦宸伸出手，端起一盘精心做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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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末世大佬很凶残（12） “封哥，……
“封哥，任务厅出现了一个sss级任务，奖励丰厚的吓人啊。”一个年级不大的小男生噔噔噔的跑了过来，将一份资料递给封黎。
封黎垂着眸子看了一眼，摇头，“不接。”他说的很肯定，不给人一点反驳的余地。
小男生挠了挠脑袋，道：“哦，不过想接也没办法接，我们人太少了，这个任务竟然要求人数，要七十多人呢。”
身后才走过来的游弋脸色变了变，看了眼封黎，他没有说话。
慕祁则好奇的跑过去，搭在小男生的肩上凑过脑袋去看任务，“什么任务竟然还有人数要求。”
“哦哦，是……”
两人叽叽咕咕的说起来。
封黎没有多待，在游弋递上来的任务明细中选了几个就离开了。
当日，回来的封黎比往日还要沉默，哪怕依旧是不说话的，感觉上也是不同的。
就好像今天的封黎又变成了初见时一样，死气沉沉的，一点活人气息都没有。
“封黎。”
封黎睫毛颤了颤，没有抬头。
“封黎你想——”
一团黑雾扑面而来，曦宸被圈在里面，在落地时，人已经到了床上。
封黎压在曦宸身上，他的手有些发颤，人却慢慢进入曦宸体内。
他开始很慢，到后来，又像头野兽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曦宸昏睡过去。
封黎愣愣的看着曦宸，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夜幕彻底降临，万物都陷入了沉睡时，封黎动了。
黑雾包裹住全身，封黎直接消失在屋子里。
昏睡的曦宸睫毛颤了一下，睁开眼睛，她看着封黎消失的方向，身形一闪，也在屋里没了踪迹。
封家别墅。
封黎看着曜日佣兵团最新接的任务明细，果然，他们又接了这个任务。
封黎沉默的站了一会，走到封奕门前，黑雾化成丝线进入屋内，屋门被打开，封黎走了进去。
封奕抱着被子睡的正香，一张小脸红彤彤的，看着应当是可爱的。
封黎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过了很久，封黎伸出手，黑雾划破手腕，鲜红的血不断从封黎身上流出，一缕缕白色光点随着封黎的血落在封奕身上。
封黎手腕上的伤口竟然眨眼愈合，他再次划破手腕，看着鲜血染红封奕的被子，衣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封黎的脸色越来越白，封奕却截然相反，一张脸越来越红润，像个红透的苹果一样。
封黎的身子晃了晃，扶着墙面艰难站住，他再次划破手腕，血液的流速已经慢了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封黎再也坚持不住，扶着墙软软的倒了下去。
一阵微风拂过，冷的发颤的身体被风拖住，然后，他落进了温暖的怀里。
曦宸将人搂紧，握住封黎的手。
封黎摇头，黑雾再一次划破愈合的手腕。
曦宸抿了下唇，没有阻止，就这么抱着人，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割破手腕，最终昏死在她怀里。
曦宸将人抱起来，平静的眸子看着封奕，那眸子终是染上了些许冷意。
“尊上，您……”
曦宸消失在屋里。
封黎一直昏迷着，佣兵团的人来找过几回都被曦宸打发走了。
只有游弋死活不走，曦宸让人见了封黎一眼。
封黎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一张脸没有一点血色，游弋看的浑身发抖，“他，他怎么了？”
“将手腕割破，让封奕吸收了他的血液。”
游弋瞳孔缩了缩，半响垂下眸子，“我知道了，最近有几个任务我带着人去做，请您好好照顾他。”
“嗯。”
半个月后，几乎断了生机的人终于睁开眼睛。
曦宸坐在床边，握住封黎冰冷的手，“他们去做任务了，走之前还想让你一起。”
封黎张了张嘴。
曦宸道：“我设了迷阵，他们以为你不在，佣兵团那边游弋带着所有人出任务去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找到，后来他们就找了一支刚刚组建不久的小佣兵团去，今儿已经离开五天了。”
曦宸将人扶起来，“喝点水。你几乎放光了身上所有的血，需要养一段时间。”
她等着人喝完水，曦宸又喂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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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末世大佬很凶残（13） 单野一马……
单野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头，紫色的雷霆轰在丧尸身上，只需瞬间，丧尸就会失去战斗力。
一群人受到鼓舞，气势如虹的往中心地带冲。
游弋嗤笑，“单野厉害是厉害，只是根本没什么大局观，前面猛，后面却漏洞百出，呵，不出一刻钟，这队伍必散。”
果然，游弋话落，后边有人防备不甚，被丧尸抓破了手臂，紧接着，又有一人被飞来的竹叶射穿了脑袋。
单野却毫无所觉，依旧势如破竹的往前冲着。
“兄弟们，加把劲儿，马上就到了。”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五米，三米……
单野一个巨大的雷球轰走一个五级丧尸，雷霆化刀，劈向竹林中心的木竹之心。
唰！
竹林晃动，十几跟竹子连根拔起，利刃一般飞向人群。
三根挡住了单野的雷霆，一根直直的射向单野，剩下的十跟竹子射向人群。
封黎睫毛颤动一下，苍白的唇紧紧抿在一起。
“封黎，不想看就不看了。”曦宸道。
封黎摇头，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单野躲开了飞来的竹子，项磊筑起一层层土遁护住了他身边的几人，各种异能涌现，可依旧有竹子穿透人的身体。
一根，两根，三根……
封黎望着一个方向，在那里，命运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竹子依旧射向了封母，可这次，没有了封黎不顾性命的保护，封母被射穿胸膛，向后倒去。
竹林安静下来。
“不！”
“妈！”
“伯母！”
“小武！”
“阿莱！”
单野一僵，愣愣回头，一群人狼狈的倒在地上，三根竹子插着好几个人，他们就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
他们半悬在空中，因为身体的重量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下坠，鲜血不断的流着，只是片刻就染红了大片草地。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封母孤零零的被一根竹子插着，整个人都狰狞的颤抖着，惨叫凄厉的仿佛阴曹地府的恶鬼一般，只是听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咦，怎么会有这么多竹子进行自杀攻击？”
竹子连根拔起便死了，游弋诧异不已，不自觉的看向封黎。
封黎安静的可怕。
游弋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就被曦宸的眼神阻止了。
车内一瞬间安静的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封黎才缓缓开口，“那个，有毒的，她从没受过苦，受不了的。”
曦宸看向封母，有人想用异能锯断竹子，可异能刚起，竹林就再次晃动起来，吓得一群人只能拿着匕首不断的割着手臂粗细的竹子。
封母疼的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一身精致的衣服早已被血水和汗水浸的沾在一起。
曦宸将人搂紧，“这是她的选择，不是么？”
封黎看向曦宸，她的眸子依旧温暖，一如初见她时，可她看向其他人时，那眸子是空的，是视所有人为无物的空。
封黎慢慢伸出手，黑雾出现，割破他的手臂，血流了出来。
“封哥！”游弋惊呼。
曦宸只是看着封黎。
封黎勾起唇角，竟然露出一点笑容，仿佛昙花一现一般美的让人心惊。
白光从黑雾中绽放，驱散了黑暗，深可见骨的口子迅速愈合，封黎的胳膊又恢复成干干净净的样子。
“这能力，我给他了。”封黎指着车外。
曦宸知道，他说的是封奕，“嗯。”
“这个，能治疗竹林的毒素。”封黎又道。
曦宸看着封黎。
封黎却将视线落在车外。
封母身上的竹子已经磨断，团里唯一的一个治愈类异能者绿蕊被单野叫来。
小姑娘的脸色很苍白，眼中也还残留着恐惧，可听着封奕压抑的哭声和那张惨白的脸，小姑娘咬咬牙，强打起精神，“奕哥，你先别急，我看看。”
绿色的光芒探进封母的体内，里面的生机很浓，绿光几乎刚进去的瞬间就被吸收融合，绿蕊轻咦一声，“咦，封伯母体内的生机很……”
“啊！啊啊啊！”
惨不忍睹的叫声从封母口中传来，怕出大问题还没有被完全取出的竹子因为封母的滚动又移动起来。竹子拉扯着胸口的大洞，更多的血水流出来。
“你做什么！”武媚怒喝，一个水球打向绿蕊手腕。
小姑娘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我没有，我只是将生机打进封伯母体内，我，我……”
“那小雪怎么会痛成这个样子！”封父沉着张脸问，末世前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直接压下来。
绿蕊被吓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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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末世大佬很凶残（14） “！！！……
“！！！”
拉扯的两人瞬间停下动作，他们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封奕的血越落越多，封母的颤抖越来越大。
“小奕，你的伤口！”单野惊呼。
封奕胳膊上那深深的一道口子竟然已经消失。
封奕眨了下眼睛，又迅速看向封母，封奕眼睛一亮，“快，单哥，划破我的手臂。”
“小奕！”
“快啊！”
单野看着抖如筛糠的封母，咬着牙掏出匕首，割破封奕的手臂。
“奕儿！”封父惊呼。
封奕痛的浑身都抖了抖，他勉强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妈要紧。”
鲜血再次涌出，封母身上的裂纹渐渐变浅。
很快，封奕手臂上的伤口再次愈合，他抖着身子，催促单野继续。
封父抱起越来越好转的封母，一脸心疼的看着封奕，“小雪，你看看，我们奕儿多懂事，他多孝顺你啊，你快醒醒，看一看啊。”
封黎眨了下眼睛，脸就被曦宸掰过来。
那一直温和的眸子中好像有了些什么。
封黎摇头，“没感觉了。”他伸出手捂住心口，封黎睫毛微垂，遮住眼中的死寂，“这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曦宸将人抱住。
封黎枕在曦宸的肩头，眸子空洞洞的，“阮晴……”
“曦宸。”
封黎动了动脑袋，“曦、宸？”
“嗯。”
“你选我。”
曦宸一愣，更用力的将人抱紧，“嗯。”
“你们先认识的。”
“那又怎样？”
封黎茫然的眨了下眼睛，看向曦宸，“这种感觉好奇怪。”他顿了一下，封黎又道：“我从来都是被抛弃的那个，还没有人选过我呢。”
“那你可要好好对我。”曦宸笑着开口。
封黎蹙了蹙眉，“好好……要怎么做？”
“唔。”曦宸凑近封黎，小声道：“最起码不能再把我当成你泄欲的工具。”
封黎看着曦宸，“你要抱大腿，抱大腿都这样。”
曦宸，“……”
趴在曦宸肩膀打瞌睡的讋熠，“……”
吓精神了有没有！
封黎见人沉默，不是很懂，“我做错了？”
曦宸微笑脸，“没。”
她再次将人圈在怀里，曦宸看向车外。
封黎早已经习惯这个怀抱，很乖的缩在曦宸怀里。
游弋死死屏住的呼吸终于偷偷换了口气。
我去！
他们家封哥以前过的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看着封母和已经脸色惨白，快要昏过去的封奕，该！真是活该！
“走吧。”曦宸出声。
游弋一愣，回头看去，封黎竟然已经靠在曦宸怀里睡着了。
游弋点点头，又看了眼车外，调转车头离开。
那边，有人已经围上封奕，让他放血救人。
三人都没有再关注这些，他们径直开出竹林，曦宸将还在睡着的封黎抱出车外，找了片空地放出躺椅，曦宸将人小心的放了上去，就掏出食材做了起来。
当然，这些食材只是封黎让人买来给她存着的，她种出来的那些蕴含一丝灵气的食材，封黎一样都不许她拿出来。
“阮……西小姐。”
“阮晴雨。”
游弋，“……”
“阮小姐。其实那个竹林有些特别，那些丧尸只能在特定的范围内活动，竹叶的攻击也是有范围的，所以我想……”
游弋看着封黎，他沉默了一瞬，继续，“他受了那么多委屈，他们凭什么可以坐享其成，这次任务他们死了不少人，任务根本完成不了，我想将任务接了，阮小姐您看？”
曦宸熬了些肉粥，盛了一小碗舀了舀，走到封黎旁边，“他不会有意见的。”她轻轻晃醒封黎，“吃点东西再睡。”
封黎看着曦宸，慢慢接过粥碗一点点喝着。
“唔，脉象平稳一点了，还很累么？”
封黎垂着眸子喝粥，半响，才在曦宸不错眼的视线下点头。
曦宸想了想，手一挥，两顶帐篷出现在游弋面前，“施针吧，游弋，今儿就在这过夜。”
游弋点头。
这里是竹林边缘，因为竹林的气息，这里既没有变异兽，也没有丧尸，其实很安全。
游弋搭好帐篷，封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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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末世大佬很凶残（15） 封黎看着……
封黎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半响将目光挪开，他看向还在说着的游弋，“他想要那片竹林。”
那片竹林的作用很大，以那片竹林为契机，只要操作得当，他们的破晓佣兵团绝对能迅速发展。
曦宸点头，“嗯。”
封黎垂下眸子，“D区有个叫梁维义的人。”
“嗯？”
“他可以处理那些竹子。”
曦宸眉头一挑。
刚走过来的游弋则猝然停下脚步，“梁、梁维义？”他快步跑过来，“封哥，你知道那个梁维义……啊不，不对，当初他是被你给送进实验室的，你知道他……”
实验室。
曦宸眸子微眯。
“哦哦，阮小姐，维义他没事，他胆子虽然很小，不敢和实验室轰然对峙，可当年他却……”游弋看了眼封黎，估计以封哥的能力，他回来的第一天应该就被知道了，游弋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口，“维义他曾经把他的全部身家都偷偷给了我和慕祁，他是希望我们能救出封哥的。”
说到这，游弋的眼圈红了，“封哥，我对不起你，我……”
封黎摇头。
“可——”
是他们误会了封黎，不知道封黎当初杀了他们，是怕他们和他遭一样的罪。
封黎依旧摇头，对他来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他更是不怎么记得了。
封黎伸手指向一个方向，“01785。”
游弋抿了下唇，松开紧握成拳头的手，“好，封哥，我这就将人带回去。”
看着游弋直奔01785号帐篷，曦宸拉了拉封黎，“都交给他吧，我们回去？”
封黎点头。
“想吃什么？”
封黎摇头，然后嘴中又被塞了一粒酸酸甜甜的糖豆，封黎偏头去看曦宸。
她正在一个一个的念着菜名，等他反应。
封黎用力的想了想，可重生回来，他的记忆力很差，几乎很多事情不用尽心力去记，很快就会忘记。
“不急。”念着菜名的曦宸开口，她抬起手轻轻摸上封黎的心口，“等这里可以再次跳动起来就好了。”
“你……不讨厌？”
曦宸摇头，“嗯，不讨厌。”
封黎的睫毛颤了颤。
曦宸握着人的手往回走，“选个你听着顺耳的。”
又是一串菜名，封黎茫然的听着，可刚刚听见的名字几乎瞬间就会忘记，他蹙起眉头，努力记住，又有些吃力的复述出来。
曦宸顿时笑的了起来，“好。”
“封黎！”
突然一声怒吼传来，两人看去。
小区门口，封父正带着几个封家佣人和曜日佣兵团的几个元老站在那里。
“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妈和你弟弟都受伤了，到现在还在医院下不来床！你——”
“吵吵吵，吵什么吵，没看见我们团长才出任务回来，连家门都没进呢，他能知道什么！”慕祁带着一群人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他直接挡在封黎身前与封父对吼，“你们自己接的任务没本事，受伤了，就来这找我们封哥！怎么，有事了我们封哥是您儿子，没事了你tmd连来看一眼都不稀罕啊！”
封父被慕祁的大嗓门震的脑袋瓜子疼，他退后几步，满脸愤怒的看着一声不吭的封黎，“封黎，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东西！”
“封奕那个只知道哭，屁本事都没有的东西是你教出来的！？”慕祁不甘落后。
“你，你！”
“哦，不对，听说那小子觉醒了什么能解毒的治愈类异能，最近我们正好想接那个毒瘴林的任务，封老爷子，你让你儿子先给我们放一斤血以备不时之需呗，要么封哥受伤了怎么办，到时候你这个当父亲的不该担心么！”
一斤血？
封父想到最近一直被各方势力联合压制，不得不放血的封奕，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你，你，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奕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你还让他放血！”
封父看向封黎，“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你对得起他当年受的苦么！”
封父在那不停的说着，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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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末世大佬很凶残（16） 医院内，……
医院内，一群人拎着一些如今已经罕有的瓜果出现在封奕的病房。可项磊、武媚他们却并没有什么欢喜的神色，他们脸色一沉，将人群挡住。
他们交谈着，将封奕抬得很高。他们看起来很和善，总是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可谁都清楚他们话里话外暗藏的威胁。
要血，不给不行。
最终，
针头扎进封奕的血管，血顺着针管流进血袋，血水越来越多。封奕开始发抖，治愈类异能者将手放在封奕身上，柔和的白光亮起，可封奕只是脸色红了一瞬就又变得惨白。
封黎知道，封奕失去的不只是体内的血液，还有随着血液流失的生机。这份生机依靠封奕如今的异能在未来是可以补回来的，可这需要时间。
“你们住手！快住手！”封父目眦欲裂，推开封黎，向着人群冲去。他伸出手，用力想要扯掉那碍眼的血袋，可他转瞬就被拿着血袋的人甩飞。
“普通人？”甩人的异能者惊讶。
同伴眼神扫了眼封奕，笑，“这是我们封总，礼貌些。”
异能者眉头一挑，连忙‘道歉’，“诶呀，原来是我们封总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异能者，出手就重了点，摔疼了吧，要不……”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血袋，“这血我给你匀出一滴？”
“你！你！”封父气得满脸通红，“封黎！封黎！”
笑意盈盈道歉的这群人怔了一下，立马看向病房门口。
封黎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走进来。
他们不再嬉皮笑脸，神情因为封黎的进入严肃很多，居中，明显是领头的一人道：“封团长，这事……你要管？”
封黎看向封奕。
封奕脸白如纸，整个人因为大量失血开始呼吸不畅，甚至开始抽搐。
领头人继续，“破晓如今可就十四人，你认为你还有能力拦着我们？封团长，别为了一群吸血馒头再毁了你自己。”
“吸血馒头？”封父满脸铁青，项磊，武媚他们的脸色同样不好。
领头却理都没理他们，只是看着封黎。
“离开。”封黎道。
领头一顿，摇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他走向封黎。
慕祁瞬间戒备，周身有金光闪烁。
领头却只是贴近封黎，“不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能让我韩勇佩服的就只有你封黎一人。可你若一直这样，你早晚成为一个废物。这次，我给你面子。”
他抬手，跟着他来的人顿时退出病房。
领头在即将走出病房时又突然开口，“那年高二你创业，没人认为你会成功，可你就只用了六年时间就将那个无人看好的小公司发展成让人眼红的产业。你几乎创造了一个神话。我们断言你的公司要不了三年就能超越很多老牌企业，站到顶点。可你却在最重要的时候将公司并入封家，而你，成为封家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小职员。”
领头回头，讽刺的目光扫过自觉身份，实则最让他们看不起的封父，又落在安静的封黎身上，“你盘活了封家，可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给人做嫁衣，呵，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就是想不通这点。封黎，封二少的血，觊觎的人绝不止我们，没了曜日，只靠一个还在发展的破晓，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他们离开，病房却有些安静。
封父眼神迟疑，像是想要去看封黎，又总是匆匆暼向别出。
好半响，封奕总算停止抽搐，他眼泪落下，红着眼睛看向封黎，“哥，你回来吧，我，曜日我真的不会管。”
“小奕！”武媚尖叫一声，可到头来，她又沉默下去。
封黎离开后曜日上升的很快，可这一次的任务失败，整个曜日就像是要瓦解了一般，团里乱的厉害。
又因为其他佣兵团因为有人丧生在这次任务中，他们闹的很不愉快。各种流言，诋毁频现。
封奕更是成了如今让人觊觎的情况。
封黎摇头。
“哥，我——”
“打住打住打住！”慕祁一把扯过自家封哥到他身后，“怎么，这末世前让我们封哥将公司并入封家给你继承，末世后还想让我们封哥将破晓并入曜日，再给你继承？你tmd怎么这么有脸呢！”
封奕一愣，摇头，“没，我没，公司是哥的，曜日也是哥的，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我……”
“呵。”一声呵仿佛道尽所有讽刺，慕祁冷笑，“你可真是什么都没要啊。”
封黎又看了眼封奕，没再多留，转身离开。他去走廊的另一头，封母正在那边躺着。
她人是清醒的，只是整个人还会时不时的颤抖一下，封黎知道，毒素还没有清理干净。
“封黎！”封母看见封黎，眼睛一亮，“你死哪去了，快，快去给我找治愈类异能者，疼，疼死我了，快去啊！”
啪！
半袋子血扔在封母身上，穆元（公子哥）从封黎身后探出脑袋，他一只胳膊压搂住封黎的肩膀，笑眯眯的开口，“封伯母啊，这是小奕的血，我们阿黎要回来的，唉，韩勇那群人可真是太可恶了，以前就凶，现在竟然更凶了，还好阿黎回来的及时，要么咱们小奕可怎么整啊～封伯母您是没看到，小奕那张小脸白的呦，再这么被逼着放血不会放没命吧？”
见封母呆呆的看着半袋子血，那眼中似乎有一些蠢蠢欲动的光，穆元眸子变冷，人却更是笑眯眯的，“封伯母您快用吧，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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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末世大佬很凶残（17） 当夜，封……
当夜，封母体内的毒素再次发作，她顿时顾不得之前的担心，哀嚎着让人给她用封奕的那半袋子血。
封母体内的毒素很快平复。
可她却不知道，变异竹的毒素要么一次性清除干净，要么就只能靠毅力挺过毒素发作时的痛苦。之后，身体的损伤会由毒素散尽后残存的生机治愈。
但当这两条都不满足时，毒素就会再次变异——治愈更难，痛苦也更大。
而封母用封奕的血压制痛苦已经两次了，可想而知，当毒素再次发作时，她会如何？
六个小时，外边的天更黑了，整个世界都仿佛坠入黑暗。
突然，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封母体内的毒素再次发作。
这次发作，竟然只间隔了六个小时。
“啊！啊啊啊！快救我，救我！小奕！小奕！”封母死死的抓着封奕。
被人抱来的封奕在封母的惨叫中，又一次割破手腕。
冷，
无边无际的冷从身体由内而外的散开，
呼吸渐渐失衡，
眼前漆黑一片，
恶心，眩晕，种种症状接踵而来，
封奕抖着手，再项磊准备再次划破封奕已经愈合的手腕时，封奕按住项磊的手。
“奕儿／小奕……”
“冷，好冷。我，我无法，无法呼吸，好，好难受……”
“小雪，你怎么样了，奕儿要坚持不住了。”
封母痛的扭曲的表情已经缓和不少，看着封奕白的透明的脸，封母满脸心疼，“我的好奕儿啊，妈，妈没事了，妈……”
“不能停！”
刺啦！
一道绿光划破封奕的手腕。
“什么人！”项磊他们一震，警惕的看向黑暗的病房。
一人随意的抬了抬双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我是研究院的治愈类异能者。刚刚听见令母的惨叫，过来看一眼。她这是被变异竹伤了？”
封父、项磊他们都眼睛一亮。
研究院，那可是隶属基地上层。
封父更是连连点头，“对，对。小雪被变异竹刺穿，不知道这位……嗯，这位先生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小雪，我封家一定会报答你的。”
异能者显然对封父所说的报答没有一点兴趣，他看都没看封父一眼，只是笑眯眯的走进屋，饶有兴趣的看着封奕，“真厉害的异能，竟然能压制，甚至是清除变异竹的毒素。”
“这位先生！”封父很着急。
异能者摆手，“变异竹的毒素很特殊，只能一次性清除，让他不要停。”
他看向身旁的人，这是他的保镖，也是他的助手。
助手一挥手，几样仪器出现在病房，异能者将仪器连在封奕身上。又从一个箱子中拿出一根针管，他拔下针套，将针头扎进封奕的脖子。
“你！”
助手瞬间上前，挡住项磊他们就要放出的异能。
项磊瞳孔一缩。
这人很强！
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打不过这人。
异能者笑，“这是增强生机的，放心，我没必要害你们，不是么？”他拿出证明自己研究院身份的工牌。
封父，项磊他们总算放心一些。
嘀嗒，
嘀嗒，
血落的声音和仪器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异能者不停观察着仪器上的数据。
“好冷，冷……不，不要……救，救救我……单、单哥，爸爸，妈妈，救救我……呃呼，呼救，哥……”
嘀！
嘀！
嘀！
“不好！他的异能好古怪！生机药竟然对他没用！他的所有器官都在坏死！失血对他是致命的！”异能者震惊，他边说边不停的将自己的异能打进封奕体内。
可这些异能仿佛石沉大海，根本没有给封奕带来多少生机。
嘀！
嘀！
嘟～
封奕的血还在流着，心脏却最终在仪器的警报中停止了跳动。
他——死了。
“不！”武媚哀嚎。
封父、封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曦宸平静的看着光幕上发生的一切，见到封奕停止呼吸，她低下头，看着躺在她怀里，睡得很熟的封黎。
曦宸轻轻撩起封黎的发丝，她知道，这是封黎给封奕的异能的第二次变异。
之后，封奕会活过来，同时死不了。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看见封奕的心口再次跳动。
曦宸收起光幕，将怀里的人搂紧。封黎无意识的往曦宸怀里缩了缩，人睡的更熟了些。
第二日，封奕死亡后，又活过来的消息传遍整个京都。
一群人围在医院门口，更有研究院的人在。
曜日佣兵团项磊带头，正与这群人对峙。
封黎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
从清晨一直到日落，谈判终于停止。
研究院的人赶走其他佣兵团，他们共同走进医院。
封黎看着那群人进去，眸子一直望着那边。
“想看么？”曦宸问。
封黎点头，然后，他眼前一花，他好像看到了那群已经消失的人的背影。
封黎看向曦宸，可她却并不在视野里，他此时正站在空荡荡的医院。
封黎张了张嘴，身子被人抱住，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耳边是那熟悉的声音，“没事，我在，一直在，去看吧。”
封黎茫然的摸了摸心口，看向那群人。眼前的景色随着他的视线拉进，他一直跟着这群人走进封奕的病房。
封奕正呆呆的坐在病床上，惨白的脸已经红扑扑的，看起来精神的很。
“奇迹，这真是奇迹！”
昨天的治愈类异能者也在，准确的来说，今天能有这么多人出现，封奕的死而复生能被这么多人知道，都是因为这位异能者。
他可能会因为一时怜悯随手救一个人，可绝对不会因为怜悯就放过这个可能让他名垂青史的人。
异能者看着封奕，笑得格外和蔼，“昨儿就觉得你特殊，没想到竟然这么特殊。果然这人啊，还是要时不时的做点好事的。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怕。你这是为了全天下的人类，你可是大英雄呢。”
封奕挤在床头，蜷缩成一团。他知道这已经是他们能谈下来的最好结果了。
他提供血，他们护着他。
封黎看着针头插进封奕的血管，看着血液装满血袋。
四百毫升一袋的血，封奕被抽了三袋，正常人已经会休克了，他却只是脸色再一次惨白起来。
研究院的人大呼惊奇，迅速又换上一个空血袋。
第五袋时，封奕昏了过去。
项磊按住还要抽血的人，研究院的人却只是笑着推开项磊，指着插在封奕身上的仪器，“并没有报警，还能抽。”
“你！”
“怎么？我们不是说好在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下，最大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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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末世大佬很凶残（18） 研究院中……
研究院中，
封奕被放在实验台上，他的眼前是洁白的天花板，他的四肢，脖子，腰腹都被加厚的皮带绑着，他的身上贴满各种仪器。
仪器的嘀嗒声在耳边响个不停。
他哭泣着摇头，手腕却被研究员割破，血液流出，流进手下面的容器中，血液的流速并不是很快，还没流一会儿，封奕手上的伤口就愈合了。
“治愈力ss级。”研究员将数据记录，之后，他拿出一把手术刀，一刀穿透封奕的手腕。
“啊！”封奕惨叫，身体因为疼痛挣扎拱起，却被皮带限制，又倒回床上。
研究员扫了一眼，将禁锢在封奕手腕上的皮带松了一点。封奕不断挣扎，即将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
研究员满意的点了下头，他又拿出一把手术刀，穿透封奕的另一只手腕。
“啊！啊啊！”封奕惨叫不已。
可转瞬，一个口塞就被强行塞进他嘴里。他顿时只能发出一点呜呜声。
“我们能有多长时间？”
“这次谈判怎么也不会比上次短吧。”
“那就好，做一些别的实验吧。”
“嗯，抓紧时间。”
三天后，谈判结束。
封奕被人带走时，研究院的房间中多了十几个容器，每个容器中都装着一个器官，器官很新鲜，一看就是新摘取的。
“好了，别看了。”曦宸捂住封黎的眼睛。
封黎睫毛眨了几下，眨的曦宸手心痒痒的。她关掉光幕，松开手。
封黎歪着头，看着曦宸。
“怎么了？”曦宸凑到封黎面前，轻轻啄了一下封黎冰凉的唇，“还要看？”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想封黎再看那些实验。
封黎摇头，“这是异能？”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异能，他似乎有点好奇，可刚问出口，封黎又觉得他莽撞了，“没，你不用回答我。”
曦宸笑，“应该不算异能。”
光幕出现，这次不再是在封黎的意识海中，而是直直的出现在封黎的眼中。
封黎愣愣的看着，他的手很快被曦宸握住，他的指尖被突然而起的微风轻轻划出一道小口子，血滴落在光幕上。
封黎顿时感觉到他和这个光幕有了联系。
“你——”
曦宸指尖一抚，封黎手指上细小的伤口消失不见，曦宸不等封黎说话，径直操控着光幕教封黎怎么用。
封黎见此也沉默下来，认真学着操控光幕，很快，眼前再次出现画面。
封家，封奕的房间。
封奕歇斯底里的吼道：“什么！每周一天？！！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他们把我……呃，呃呃……”
“小奕，你这是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小奕，我们真的没办法了，若不与研究院的人达成合作，你只会被更多人觊觎，他们毕竟还相对正轨一些，不会太过分的。”
“是啊，奕儿，他们和我们保证只会每周抽你一点血，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小奕，我们会抓紧提升异能，等我们实力上去了，你就不用怕了！单哥来消息了，他如今异能已经五级了，快了，小奕。”
封奕惊恐摇头，可不知为何，他根本无法将他在研究院的遭遇说出来。
封黎知道，封奕这是被高阶精神异能者控制，下了禁语。
他又动了动光幕，封奕消失，封家也慢慢消失。京都的全景逐渐投射在眼前。他手指轻扯，全景变大，画面上陌生的两人正在争吵，画面继续变大，争吵的声音竟然从光幕中传来。
封黎愣愣的看着曦宸。
曦宸笑着摸了摸封黎的脑袋，看着封黎垂着眸子又继续摆弄起光幕，她走到厨房给人做饭。
那边，封奕每周都会有一天被送进研究院，完好无损的去，又完好无损的回来，好像一切都很完美。
曜日佣兵团因为有封奕，得到研究院的支持。各种提升异能，治疗伤势的药剂总是最先供给他们。
曜日佣兵团的实力逐渐变强，名声也越来越响亮。可封奕却变得越来越惊惧，哪怕只是无意识的碰到他，都有可能换来封奕歇斯底里的大叫。
慢慢的，来看望封奕的人越来越少。
这日，封奕再次被送进研究院。
他惊恐的蜷缩成一团。
啪嗒！
口塞被研究员扔过去。
封奕一抖。
“快点。”研究员道。
他又在研究员的不耐下，踉跄将口塞塞进嘴里。
研究员放好仪器，拍拍身边的铁床。
封奕惊恐后退。
“嗯～”
封奕一个哆嗦，快速爬上床，“唔，唔唔～”
“怎么样，准备好没？”又有人走进实验室。
研究员点头，“嗯，这次有隔壁组的技术支持，没问题的。”
“也对。希望我们的设想正确。”
他们扒光封奕的衣服，将一个米粒大小的机器人塞进他体内，机器人的后面，一根肉眼几乎看不清的细线穿在上面。
屏幕亮起，研究员透过机器人能清晰看见封奕体内的情况。
“小心点，损伤过度还要等他恢复。”
“知道，我——”
啪！
封黎关掉光幕。
曦宸一顿，诧异的看向封黎。
最近封黎总是会时不时的召出光幕看看封奕，哪怕在曦宸看来，这些实验都很千篇一律。
可这一次，明显是一种新的东西，封黎竟然不看了。
“怎么了？”曦宸问。
封黎看了眼曦宸，摇头，“累了。”
“那睡会？”曦宸道，她还是不太希望封黎看太多。
封黎点头，他自然的抓住曦宸的衣角，缩到她怀里，封黎很快熟睡。
曦宸轻轻拍着封黎的后背，她如此坐了很久，最后，她挥手。
光幕上再次出现。
这一次，光幕只有曦宸一人能看见。
“啊！啊啊啊啊啊！”不似人的惨叫瞬间传来，曦宸看见封奕扭曲到恐怖的脸以及那□□的身体内部竟然闪烁着电光。
电？
她瞬间猜到那些线的作用——导电。
那些研究员竟然让电流在封奕体内循环。
这不会将人折磨死么？
虽然死了能再活过来，可那花费的时间绝对没有让人一直活着划算。
曦宸不解。
然后，
她看见抽搐不止的封奕竟然没有任何死亡的征兆，相反，他体内的生机好像更强了。
研究员兴奋的拿起手术刀，在封奕的身上划出十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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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末世大佬很凶残（19） 封家， ……
封家，
一周的修养并没有让封奕有一丝开心，他绝望的躺在床上。因为屋子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在，他体内的电流被调高了档位。
痛苦加剧。
微微颤抖的身体开始痉挛，涎水从口中溢出。
研究院的人说电流有七档。
有人在时，封奕体内的电流为一档，无人时三档。若一天一档的时间超过八小时，无人时，电流就会被调到五档。但封奕若不听话，故意让人来陪他，一旦被研究院的人发现，他体内的电流就会被调到最大。
封奕在研究院的时候试过最大档，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却彻底熄灭了封奕想要反抗的心。
可三个月后，他与人在一起时的电流被调到二档，独处时被调到三档，而夜幕降临后，他体内的电流却被调到了五档，虽然会时不时的停止电流让他喘息休息，可封奕还是近乎崩溃。
他试着想要求救，却因为佣兵团发展势头正盛，他除了封父封母，很少能见到其他人。
半年后，他体内的电流再度被加大。
封奕麻木的躺在床上痉挛着。
“小少爷，到日子了。”
封奕惊恐的瞪大眼睛。
等到了研究院，无情的电流竟然被调到最大。第七档的电流并不是均分增长上来的，它几乎比前六档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上数倍。
封奕疯狂抖动，却又因为皮带的控制，只能局限在极小的范围内。
这一天他是如何熬过去的，封奕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令他发疯的痛苦毫不间断，只记得做好防护的研究员将他高高悬吊，实验没有片刻停止。
等封奕被放回去时，他虽然醒着，虽然体内的电流被停了下来，可他却像是没了意识一样，整个人都呆呆的。
“项哥！项哥！”
他的异常让项磊出现了，封奕突然狠狠握紧项磊的胳膊。
“怎么了小奕，哪里不舒服么？我听人说你最近很反常。”项磊仔细打量着封奕，那眼中满满的关心，“脸色看着还不错，你看看。”
项磊让身旁的治愈类异能者上前。
异能者绿蕊仔细检查，转而露出笑来，“没事的，副团长，奕哥身体很好。”
“啊？小奕，那你——”
砰！
封奕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恶狠狠的推开绿蕊，“滚！你个废物！废物！”他歇斯底里的大叫。
绿蕊被推的一个踉跄，幸亏项磊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倒，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封奕，“奕，奕哥……啊！”
她竟然看见封奕拿出一把剪刀，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胸膛划去。
撕拉！
他的胸口皮开肉绽，最深的地方几乎看见了白骨。
“啊！啊啊啊！”绿蕊吓得惨叫出声。
项磊也是脸色一变，“小奕！你做什么！”
绿光闪烁，封奕的胸口在迅速愈合，他扔掉剪子，用手狠狠的扒开胸膛，“你看！你看啊！你仔细看，我身体里面有……呃唔唔！”
他的禁语让他根本说不出最重要的东西。
封奕跪倒在地，“你看啊！呃……”
他的伤口愈合，七档的电流突然来袭，封奕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小奕！小奕！快！快把人抱回屋！”
绿蕊再次检查，封奕胸膛的伤口已经愈合，其他也没有任何问题。项磊好像还是很担心，又花大价钱请了治愈类异能者来给封奕检查。
可结果依旧没有任何问题。
“可小奕他……”
他惨叫着，痉挛着，好像再承受巨大的痛苦。
“心理问题吧。”治愈类异能者耸肩。
最终，项磊给研究院发了申请，请求那边让封奕休息一阵，那边爽快同意。
一时之间，项磊和研究院都得到很多人的赞赏。
曦宸听说后，看向不远处正在挑选任务的封黎。
现在的封奕每晚都要承受最高档的电流折磨。
因为研究院的试探成功了。
曜日佣兵团的人根本没人发现封奕身体里的情况。
可真的没人发现吗？
曦宸走到封黎身边，握住人的手。
封黎看向曦宸。
“挑好了？这次我也去。”
封黎一愣。
“怎么，带个累赘，任务就完不成了？”
封黎摇头。
在这之后，曦宸时不时的就会陪封黎一起去做任务。封黎的任务挑的很认真，每一次他们的人都不会有什么伤亡。
曦宸便乐得做个花瓶，从来也没出过手。
一次任务，他们意外碰到曜日佣兵团。
曜日佣兵团如今如日中天，他们只能避其锋芒。
离开前，曦宸看见封黎的表情有异，她顺着封黎的视线望去。那边，那个叫武媚的女人的异能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连升了两级。
这——
他们心中都有了些想法。
果然，
回到车上时，两人几乎同时打开光幕，曦宸笑着去捏封黎的脸，“我们家封黎真聪明。”
封黎，“……”他别过脑袋，人却习惯性的缩在曦宸怀里。
曦宸笑着将人抱住，随意的看着封黎调整光幕。
光幕最后定格到武媚那里。
时间慢慢来到晚上，任务完成的武媚竟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反而悄无声息的潜入封家，潜入封奕的房间。
“果然是因为封奕。”曦宸道。
此时封奕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熟。
武媚熟练的掀开被子，解开封奕湿漉漉的衣裳。她欺身而上，压在封奕身上。
封奕痉挛的身体突然停止。
“嗯？电流停了。”曦宸惊讶。
这大概是为了避免两人交合时，被这武媚发现？她低头看了眼封黎，见人一切正常，曦宸搂着人继续看起来。
武媚疯狂又痴迷的动作好像没有尽头，浅淡的绿光悄然落到武媚身上，被她慢慢吸收。武媚的异能顿时有一点点上升。
曦宸和封黎得到想要知道的结果，刚要关掉光幕，突然听见敲门声。
两人停下动作。
“武媚，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项磊的声音。
武媚起身，她打了个响指，一个水幕出现，巨大的水幕像个罩子一样把封奕包裹在里面。
武媚走下床，打开屋门。
水幕隔绝了她与项磊的声音。
“武媚，够了！”项磊的声音有点冷。
武媚冷笑，“嗤，项磊，你做什么这么大声！要是被小奕发现，老娘跟你没完！”
“呵，你真信小奕他没发现吗？”
武媚一顿，扯唇，“为什么不信？我信啊，就像他信我们一无所知一样深信不疑。”
项磊僵住。
武媚嗤笑一声，“项磊，在老娘这里就别装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了！我们都一个德行！早就疯了！”她狠狠的关上屋门，再次走到封奕面前。
然后，
水幕突然变成水球，封奕落进水中。
曦宸眉头蹙了一下，关掉光幕。
封黎看向曦宸。
“我们没猜错，武媚的升级果然是因为封奕。而且封奕的情况，这项磊和武媚都清楚。”
就算不知道细节，也会知道封奕的异常。
“啧，果然人心难测啊。”曦宸道。
封黎睫毛颤了一下，垂下眸子。
“嗯？怎么了？”
封黎摇头。
曦宸狐疑的看着封黎，可想了半天，她也不知道封黎怎么了，见人活力下降，曦宸只能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
——
“单野要回来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曦宸看着怔怔发呆的封黎，突然道。
封黎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点头。
曦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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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末世大佬很凶残（20） 京都城外……
京都城外，一道影子闪电般的走着，只是眨眼间，百公里外的人就已经到达城门口，在守城的人还没有发现时，他悄无声息的钻进进城中。
单野在城中隐藏了三天，然后找到被近乎囚禁起来的封父封母，“我要救小奕，你们想办法把他约出来见我。”
封父封母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一周后，封奕见到封父封母，整个人都好像一只人偶似的封奕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抱着封父封母嚎啕大哭。
封父封母听得心都揪在了一起，“没事了，奕儿，没事了。”
电光闪过，劈焦了门口站岗的人。
单野一道影子似的来到封奕面前，“和我走。”
“单，单哥。”封奕空洞的眸子总算有了一点亮光，他紧紧抓着单野的手，“可我——”
“怎么？你不愿？”单野皱眉。
封奕不停摇头，“我体……呃唔……”他身子一软，向着地面倒去。
“电？”单野一把接住封奕，“那些研究院的人做的？啧，班门弄斧！”
电光成丝状出现在单野手中，单野手一动，电光钻进封奕体内。
“单……嗯？”封奕体内不间断的电流停止。
单野抱起封奕，“还有其他的吗？”
封奕摇头。
“那我们走！”
“那我们——”封父封母道。
“伯父伯母，此行艰难，您二老跟着我们一定会吃尽苦头，封大公子还在，您二老先去投奔他，等我们在其他地方站稳脚跟再来接你们。”
“那个不孝子！”
他们几次上门去找，可封黎除了不在就是不在，封父封母早就扬言没封黎这个儿子了。
“小奕，我们不放心你，我们——”
“伯父伯母！”单野的语气已带上不耐。
“你！”封父封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我们有能力了再来接你们。”单野抱着封奕，瞬间消失。
从始至终，封奕都死死的抓着单野，面对被扔下的父母，他眼中只剩空洞。
封奕逃跑这一消息几乎眨眼间就被京都上层知道，无数异能者被派出，更是有源源不断的军人将京都团团包围。
雷光在整个京都闪烁起来，单野带着封奕一路逃窜。
“你们真是好！好样的！”研究院的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气急败坏的怒吼，“来人，把他们给我绑起来吊在墙头，我倒要看看他们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不！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是曜日的人，我们——”
砰！
他们被人狠狠踹到地上，有人拿出绳索。
最终，封父封母被绑缚着双手吊在为了抵挡丧尸建起的高高城墙上，这一吊就是三天。
三日后，破晓佣兵团的车队从城外回来，封黎看着这一幕，走下车，黑雾直射而去，封父封母从城墙上掉下来。
“啊！”两人迷迷糊糊的尖叫出声，黑雾化成气垫接住两人。
“封团长，您这是——”负责看守封父封母的人眉头紧锁。
“人已经跑了，他们二人给我。”封黎道。
“可——”
一个袋子被封黎扔过去。
这人打开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好好好，请封团长稍后。”
很快，封父封母被封黎接回封家。
他们在车上被人喂了吃的，又被治愈类异能者治疗了一路，等下车时，两人已经有了些精神。
两人看见安静的站在车前的封黎。他们瞬间怒不可遏的冲上去。他们抬起手，只是巴掌还没来得及落下，封父封母就被慕祁、穆元一人一脚踹了回去。
封黎依旧安静的看着。
封父封母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已经失去了，他们愣愣的看着封黎。
“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们了，之后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封黎坐上车。
“你，我是你爸。”
“封黎，我是你妈啊！”
两人喊道。
封黎点头，“嗯。”
车门关上，车子开走。
之后，封黎再没关注过封父、封母，曜日佣兵团的人也没有再管过两人。
宽敞的别墅很快被人抢走，两人从A区落到B区，又被赶到C区，最后，两人只能无助的生存在D区的最外围，靠着做一些最脏最累的活勉强维持生存。
两人无数次的与人说封黎的绝情，可迎来的总是对方嘲讽的眼神。
“呦，原来你们就是封团长那对有眼无珠的父母啊！”
“封团长哪不好了，你们一次次的那么说他，你们真是他的亲生父母么？”
各种嘲讽不屑，封父封母渐渐沉默了，难道他们真的做错了？
直到有一天，有人点出他们想也不敢想的事，“少在那说封团长的错了，你们被吊起来三天，你们的好儿子能不知道，呵，说不定他就是从你们身下逃跑的呢，掏心掏肺的宠了个白眼狼，却将真正孝顺的人伤透了心，你们也好意思说封团长的不好，呵，真是莫名其妙。”
封父封母抱头痛哭。
同一时间，破晓佣兵团接了竹林任务，半年后，一大批变异竹被带回来。
他们上交了一半，剩下的竹子被秘密送到早就收归来的梁维义的实验室。
一年后，一大批的变异战甲面世，国家交出剩下的竹子，与破晓佣兵团签订合作协议。
同年，那所研究院被报出在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国家震怒，下令彻查，一个个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实验体被找到。
研究院被查封，研究院上面的所有官员皆受到调查，大量官员被抓，撤职，研究院里面的研究员更是被处死大半。
五年后，京都安全区首长去世，封黎被推举上任，破晓佣兵团解散，全部并入国家军队。
破晓佣兵团里的人各个都是好手，只用了半年不到便在军队打出名气。
京都安全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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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末世大佬很凶残（21） 两年后，……
两年后，各大安全区的通信完全联通，卫星网络也再一次运行起来，这时，全国才发现，西北方向竟然多出来一个安全区，看规模很是强大。
各大势力开始偷偷派人去探查。
那边却仿佛很友好，大开城门让人进来，临走时还给每个安全区的探子送去一瓶药剂。
据说，这药剂可以让没有异能的人觉醒异能。
封黎看着眼前这个自愿成为试验品的男子浑身冒火，痛的嗷嗷直叫。
他一挥手，黑雾吸收了火焰，男子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半响缓过劲来的男子又哭又笑，“我有异能了，哈哈，哈哈哈我有异能了！”
穆元撇嘴，他怕疼，没敢要这药剂，可看着那小小的火苗，想要！好想要！
“头，那边说了，要想要这药剂，各大安全区的首领必须在他们基地会面，您看……”带着药剂回来的人看着封黎问。
封黎沉默片刻，拨通几个电话。
很快，各大安全区回复了西北基地。
可以一聚。
“游弋。”
“封哥，怎么了？”正准备去西北事宜的游弋停下手头工作，连忙走到封黎身边。
封黎望着西北方向，眉头蹙起，“让项磊过来。”
游弋一愣，点头应下来。
之后，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去往西北的大部队里，多出了项磊，武媚等几个曜日佣兵团的人。
封黎看着曦宸，“为什么要跟来。”
曦宸笑，“没我你睡不着觉。”
封黎抿了下唇，撇过头去，“没有，你不该跟过来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嗯嗯，我就当旅游了，我还没去过西北呢。”
封黎蹙眉，“那你别乱跑。”
“婆婆妈妈的。”曦宸笑着去捏封黎的脸，封黎抿着唇不说话了。
“好啦好啦，一点也不婆婆妈妈，再说几句话我听听。”
封黎抿着唇背对着曦宸，就是不说话。
曦宸笑笑，拽过人让人靠着她，“这次应该能碰到单野和封奕了吧。”
封黎睫毛颤了一下，点头。
“这次这个药剂……”
“是封奕。”封黎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他的异能一直很特殊，催生出来的果实有促进异能的效果，以前我担心他知道后乱说就没告诉他。”
“这样啊。”
西北安全区，
他们到达时已经有不少安全区的掌舵人到了。一行人走下车，他们果然在一众迎接的人中看见了单野。他作为这个基地的首长，站在了队伍最中央。
“封大公子，别来无恙啊。”单野抛弃其他基地的首长，一脸笑容的走到封黎面前，对着封黎伸出手。
封黎点了下头，看着却没有伸手的意思。
单野脸色一沉。
“封贤侄。”
“封首长！”
有安全区的首领不赞同。
封黎没有回应。
单野收回手，突然就笑了，“封大公子还是如此目中无人啊，啧啧啧，走吧，来者是客，进来看看我这西北安全区比不比你们京都差。”
他们踏进西北安全区的大门，异能者来来往往，周身气势都很强，他们走了好一会，竟然都没有看见一个普通人。
“我这里不收普通人，想留下的，别怕疼，喝了药剂活下来的，我这就收。”单野笑笑，目光扫向封黎身后的穆元，“药剂生死一半一半，也不算什么大风险，这都不敢喝和孬种没什么区别，留着也没用不是。”
他意有所指的很明显。
慕祁脸色一变，“你！”
反倒是被意有所指的穆元并不怎么在意。他的确怕死怕疼，再给他次机会他也不敢喝那药剂。
穆元拉住慕祁，“你小子少给阿黎惹麻烦。”
“哎！我生气是为了谁啊！”
穆元耸肩，“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嘴长在他身上他爱说就说呗，管他干什么，你看看咱们阿黎多镇定。”
两人旁若无人的小声嘀咕。
单野挂笑的脸渐渐阴沉，可看着封黎仍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咬着牙恢复平静。
“项磊，武媚，好久不见啊，小云怎么没过来？”
“小奕和长空不也不在，他们人呢？”项磊笑问。
当年和单野、封奕一起离开的还有曲长空。
“小空出任务去了，小奕前几天生病，还没恢复。”
“有没有大碍？唉，当初是我们太无能，小奕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那种情况你们也别无他法，小奕是个通透的，不会因为当初你们把他交出去怪你们的。”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像还是曾经朝夕相处时的样子。
之后，
单野招待了已经到来的所有安全区首领。一场在末世看来还算隆重的晚宴算是宾主尽欢。
再之后，他开始暗地里约见一些首领。
封黎是在三日后与单野见面的，只不过与封黎的见面，单野倒是很大张旗鼓。
“她和我一起。”封黎看着前来传信的异能者道。
在这十来年间，尤其是封黎成为首长后，不知数的女人甚至是男人前仆后继的接近他。可他从来都没看过一眼，从始至终，能接近封黎的一直就只有曦宸一人。
曦宸基本上已经被整个京都基地的人默认成为首长夫人了。如今出门在外，想要对付封黎的人自然会有很多从曦宸这里下手。
封黎握着曦宸的手，不让步。
“可——”传消息的人无奈联系单野。
“嗤，你还真是小看我啊，封大公子，如今对付你，根本不需要从一个女人身上下手。”单野听到后，冷笑。
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寄人篱下，低人一等的单野了！
“告诉他，可以。”单野道。
封黎得到消息后，低头对曦宸道：“别离开我。”
两人在传信人的领路下，来到一座别墅。
别墅看起来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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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末世大佬很凶残（22） 封黎和单……
封黎和单野的这场谈话很快结束，总的来说，基本上是单野再说，封黎听着。
谈话前期，单野给封黎展示了三种药剂：让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拥有异能，让感染丧尸病毒的人恢复正常，以及断肢再生。
“这些都多亏了小奕。”单野抱着封奕，宠溺的摸着他的头。
之后，单野提出他的目的：希望封黎与他合作，进行物质上的交换，人员的往来。
可说是合作，曦宸在单野的话语中只听出了高高在上的味道。他大概还以为在封黎心中，封奕很重要。
药剂加上封奕，单野以为这些足以让封黎屈服，屈居在他之下。
“放心，封大公子，有小奕在，我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你的，我等你答复，这三瓶药剂你先拿回去吧，就当感谢你从前对小奕的照顾。”
封黎怔怔的看着封奕，好半会，他收起药剂，牢牢握住曦宸的手离开。
“封奕看着挺正常，但——应该不对。”无人的路上，曦宸开口。
封黎点头，“他体内的引线并没有拆除。”
引线就是当年那所研究院的人利用机器人穿入封奕体内，导电的线。
没有拆除，那应该就是还在用着。
而且封奕的异能如今竟然已经八级。
“讋熠还留在那。”曦宸道，同时光幕出现在两人眼前。
单野抱着封奕，正在往地下去，“小奕，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今儿我高兴，我把今儿的时间都给你。”
咔擦！
光幕中的景象突然消失。
封黎看向曦宸。
屏蔽？
曦宸眉头一挑。
“怎么了？”
“没事，讋熠太弱，被限制了。”
耷拉着脑袋飞回来的讋熠正好听见这一句，它委屈的扒拉扒拉脑袋上的毛毛，一只兽闷闷的去修炼了。
那有什么办法，它们一族本来就不是修炼、战斗的料。
封黎若有所觉的向着空无一物的林子望去。
第二天，
项磊和武媚被单野叫去，几个小时后，项磊回来，敲响了封黎和曦宸院子的门。
“首长，单野只是找我们叙叙旧，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应该还是不信我们。武媚这几天会在小奕那里陪他，我们会尽快取信于他。”
封黎点头，“辛苦了，要是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汇报。”他拍了下项磊的胸口。
项磊点头，“是。”
他下意识的也摸了下胸口，那里别着一枚小巧精致的胸针，这是林云做给他的，项磊一直随身携带。
项磊很快告辞离开。
曦宸看向封黎。
封黎手腕一翻，一个黄豆大小的晶体出现在他手中，同时，晶体中溢出一点黑雾。
“可以看了。”封黎道。
曦宸笑着将人拽到身边，“原来你早就做了准备？”
哪怕没有讋熠，若封黎愿意，也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想知道的信息。
前两世的皓泽也聪明，可这一世的皓泽不止聪明，还精通各种本事，能做到真正的算无遗策。
封黎倒在曦宸怀里，“看么？”
“看！”曦宸一挥手，放映设备出现在两人眼前。
她其实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只不过封黎大概是想通过这些寻找他到底想要什么，寻找他丢掉的情感，所以只要不会让封黎太异常，曦宸也愿意陪着他一起看。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支持吧？
曦宸让人靠着她，点开放映，调到单野出现在镜头里面的时候。
“小云送你的胸针还别着呢。”单野开口。
项磊摸了下胸针，“最近几年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们？之前给你们送的东西有收到吗？”
原来他们一直都有在暗中联系。曦宸看向封黎，这人眼中没有任何意外神色。
“你知道？”曦宸问。
封黎点头，“项磊这人能用。”
曦宸挑眉，这项磊可也是当初眼睁睁看着封奕被研究院折磨的人。
“这人没什么野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云。将封奕交给研究院也是他评估过后最好的选择。”封黎停了一会，他如今依旧会觉得说话很累，“至于研究院那边违约，他若张扬出去，双方闹崩，封奕的结局只会更惨，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啊。”曦宸低头去捏封黎冷冰冰的手，“那封奕或许留在项磊身边还会好些吧。”
他们已经看见封奕。
“小、小奕？”
漆黑的地底伸手不见五指，可随着单野的一个响指，一团犹如闪电一般的光团亮起。
他们看见光团里面的封奕。
他赤身裸体的半悬在空中，十根手指粗细的钢针穿透他的身体将他固定在半空。密密麻麻的电线穿插其中，另一头与几个巨大的仪器连接。
他的身下是个透明的容器，血水滴滴答答的落下，落进容器中。
“单！野！”武媚怒吼，水箭利刃一般向单野射去。
单野挥手，电网密密麻麻的包裹住水箭。他嗤笑着扳开各种仪器的开关。同时，包裹着水箭的电网带着武媚一起，落进封奕所在的光团。
“小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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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末世大佬很凶残（23） 曦宸根据……
曦宸根据之前视频中项磊他们走过的路径推测出封奕所在的位置。
“单野现在……”
他们查到，单野正在别处。
曦宸双指并起，在虚空一划。一道空间裂缝出现。
“好了。”
封黎抿了下唇，迈进裂缝。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中间的光团格外明显。光团下方，嘀嗒嘀嗒的声音间隔很密。
封黎走进光团。
哒，哒，哒。
他脚步声不算大，可在这黑暗中却不容忽视，但封奕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只是痉挛着，扭曲着，因为带上口塞，他沙哑的唔唔声全都被堵在喉咙里。
封黎抬手，黑雾勾住口塞，将它扔到地上。
“封奕。”封黎轻声喊道。
这一声仿佛瞬间卷起千层浪。封奕用力的扭动脖子。
黑暗中，封黎安静的站在里面，好像已经与黑暗融于一体。
可封奕竟然一眼就看清了封黎。
“哥？！”他发狂似扭动身体，“救我，救我！”
“为什么？”封黎问。
什么为什么？
封奕怔了一下，沙哑嘶吼，“我是你弟啊！”
“可为了全人类，没办法的。”
为了全人类？
“482人。”封黎向前，“你们基地有482人因为你的血肉激活异能。以后还会有更多人因为你激活异——”
“关我屁事！他们有没有异能关我屁事！我为什么要为他们受罪！”封奕疯狂挣扎，穿透身体的钢针因为他的挣扎将他体内的口子拉扯的更大，越来越多的血水流进下面的容器。
封奕发疯怒吼，“封黎！你少在这冠冕堂皇！你知道电流流过全身有多痛么！你知道日日夜夜被人取血剜肉有多绝望么！我要疯了！我要受不住了！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你不是答应爸妈护我一辈子吗！你不是要补偿我吗！你不是——”
“他们死了。”封黎道。
封奕停了一下，转而摇头，“那我还活着啊！你救救我啊！救我，要么你就杀了我！啊！啊啊啊啊！”
封奕突然惨叫。
嗯？
电量加大了？
曦宸蹙眉，她瞥了眼状态还算正常的封黎，悄无声息的来到那些仪器面前。
她仔细的看了一遍。
没什么异常。
看来这些设备何时会接电，接电多少都是随机的。而刚刚，封奕体内的电流只是全部接通了而已。
她没有插手，再次回到封黎身边。
“所以，你并不想为了人类？”
“啊！啊啊啊啊！”因为太痛，封奕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
封黎突然上前，他就这么徒手抓住封奕身上导电的钢针。电流流经身体，他无表情的拔掉钢针。
曦宸指尖动了一下，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封黎一根一根拔掉封奕身上的钢针。
随着钢针一根根拔掉，痛得近乎癫狂的封奕渐渐恢复些意识。
他怔怔的看向封黎，“你——”
不疼吗？
“曦曦。”
曦宸看向封黎，“我在。”
“种子，还有吗？”
曦宸一怔，她身上的种子都是放在手串中的。沉香源木手串内部早就被曦宸炼化成一方世界了。
那是天地间最强的神炼化的世界，哪怕是里面最贫瘠的地方，灵气的充裕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可以给我一些吗？”封黎试探道。
曦宸拿出种子，“确定？”
封黎点头。
曦宸便将这蕴含灵气的种子放到封黎手中。
封黎好像努力对曦宸抬了一下唇角，他弯腰将种子放到封奕面前。
封奕已经八级，异能早就能再次分化。他的异能与封黎的治愈异能不同，再次分化后是可以有强攻击性的。
“哥？”封奕很明显也知道这些，他将种子紧紧攥在手里。
封黎转身，“走吧，曦曦。”
曦宸挥手，空间裂缝再次出现。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你也不要我了吗！哥！”他踉跄向前。
“嗯，不要了。”封黎的声音很快传来。
“不！”封奕血淋淋的手按住那一地的种子，种子迅速发芽，无数藤蔓长出，向着封黎射去。
噗刺！
藤蔓穿透封黎的身体。
封黎回头，依旧没有一点情绪的眸子看着封奕，黑雾渐浓，腐蚀掉缠住他的所有藤蔓。
封黎拉住曦宸，搂着人迈入裂缝。
裂缝关闭，将封奕的嘶吼一同关闭在另一处空间。
啪！
曦宸甩开封黎。
“曦——”
“为什么不躲！以你的本事你能躲开那些藤蔓！”曦宸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着，她烦躁的厉害，一把将封黎探过来的手打掉。
封黎愣愣的看着，“我，我没事的，伤马上就——”
他掀开衣服，可本应该迅速愈合的伤口却还有血在流着。
封黎怔了一下，突然看向曦宸。
“是，我能杀了你！只要我想，就算你的异能也救不回你！”曦宸低下头，一把捏住封黎的下巴，“怎么，要么？”
“我——”
他一点也不想活着，从上辈子五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想活过。
可——
他垂下眼睛，“没。”
曦宸的心顿时便软了。她坐到封黎旁边，让人靠在她怀里，曦宸伸出手，覆盖在封黎流血不止的伤上。
伤口中的灵气被她吸收。封黎的异能眨眼间便让碗口大的伤口愈合。
“疼吗？”曦宸问。
封黎摇头。
“被电的呢？”
封黎依旧摇头。
那些都是他早就习惯的了。
曦宸看着窝在她颈窝，呼吸轻的几乎消失的人，她伸出手，将人抱起放到床上。
几乎刚贴到床上，封黎就失去了意识。
“尊上，他这是怎么了？”
曦宸垂着眉眼，面无表情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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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末世大佬很凶残（24） 两日后，……
两日后，他们结束了西北基地的这一趟‘旅程’。各地首长都与单野交换了需要的药剂，离开基地。
京都基地也不例外，封黎将任务交给项磊，由项磊与单野协商，换来他们需要的药剂。
“封首长，一起啊～”
各个基地前期的方向基本一致，不少基地首领决定结伴而行。
封黎点头。
近百辆武装车浩浩荡荡的穿行在西北沙漠。
“竟然没出什么幺蛾子？”
“我们三十几个基地，近千名精英聚在他西北基地，就算他想做什么，也不能做了。”
“也不算没做什么，十几个基地答应合作，他们西北基地如今不容小觑啊。封首长，我看这么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他们西北基地就要超过你们京都了。”
改装后的装甲车内，封黎听着共享信号传来的谈话，他很官方的回道：“如今丧尸等级越来越高，我们人类能多些人才，是我们的幸事。”
“不过封首长，我之前听说你们京都基地也出过能抑制丧尸病毒的异能者？不会——”
“封首长，你之前与西北基地单首长单独见面，是不是认识啊～”
“林首长，你们华北基地来晚了不知道。封首长队伍里面叫，叫项磊和武媚是吧，他们和单首长是故交。”
各地首长你一句我一句，似是询问，更是质问。他们很怕这西北基地是京都基地暗中操控的，很怕那单野其实是封黎的人。
“那个武媚这次离开，我们怎么没看见啊。”
他们愈发咄咄逼人。
游弋狠狠的握紧拳头，也被封黎要求坐在同辆车上的项磊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些质问。
武媚的确没回来，项磊去找过，可他根本没找到人。见了单野，单野只说武媚在陪封奕。与封黎说了，封黎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准备离开。
他也不清楚武媚为什么没跟着他回来。
这让项磊跟着封黎的全程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是认识。”封黎突然开口。
“那——”
“所以他现在能成为一地首领，让西北的老百姓们能有个依靠，我很佩服。至于武媚……”封黎的表情依旧没有一点波澜，可声音却好似带上了一点无奈的笑，“我大概没单首长有吸引力吧。”
他公然承认了与单野的相识，这让一些首长对自己的猜疑产生了些许质疑。
无线通信中的声音暂时停了。
封黎转过头，一眨不眨的望着不断后退的茫茫沙漠。
——
“封哥，这就结束了？”
车队即将离开西北，他们却感觉一切都有些不真实。尤其是项磊，他了解单野，如此结束，不像单野。听见慕祁的问话，项磊也不受控制的看向封黎。
封黎始终冰冷的身体突然有些燥热。他抬起眸子，他好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腐朽的，腥臭的，弥散在鼻尖。
黑雾从身体冒出，化作薄薄的一层烟雾迅速向着四周扩散。
“封首长，你这是——”无线通信中传来不满。
“各位，先停车吧，情况可能有些不对。”游弋看着封黎的脸色，扬声道。
车内很快传来各种声音。
游弋最先停车，陆续有其他安全区的人停下。当然也有不相信封黎的，他们冷笑一声，带着各自队伍继续开。
通过西北的路被狂暴的风沙淹没大半，他们出去的路径只有一条，如今他们已经穿过漫天黄沙，很多人都放松了警惕。
封黎调出光幕，讋熠沿途投放了几块留影石，大半西北映入眼帘。很空旷，没什么异样。
放大光幕，可拉到西北基地内部时，投放过留影石的光幕却再无画面出现。看来单野已经让基地的人在他们这群人离开后清理过基地内部了。
人的异能很神奇，只要有想象力，他们的异能就能分化成任何样子。单野不得不防备有人在他基地做手脚。
清理，这几乎是如今存在的每个基地，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做一遍的事。
封黎如今打算看得也不是基地内部，而是观察进出基地的人的反应。
似乎有些异样。
惊恐？
怀疑？
他放大画面，声音在耳边传来。
死了，
异能，
怪物，
封奕？
封黎眉头微微蹙起，再次加快黑雾的速度。黑雾迅速向着以他们为中心的周围扩散。
“我说封首长啊，卫星信号上没有任何异常，你是不是太警惕了？”
“我们这边探路的人回来了，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有异能者检查过了，没问题。”
各地首长底下的异能者都各显神通，可依旧没有查出有任何问题。
“不是，封首长，我们知道你异能特殊，你到底感觉到什么了，你痛快吱个声。我们在此耽误太久，别到时候丧尸没遇到，反倒陷在极端天气里。”
无线通话时不时的还是有声音传来，随着封黎的一言不发，越来越多人不满。
又过了一会，封黎道：“不对劲，各位若信我，就先再等等。”
这是他们停车后，封黎第一次在公共频道开口。
车内的声音安静了一瞬后有声音传来，听着是在吩咐底下的人，“全员戒备！”
他们一行二十几个基地，大部分基地竟然都相信了封黎，或者说他们也是秉持着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底有人等不下去，开车走了。
车里再次传来声音，“宏博安全区那边都快开出十里地了，一点事没有！老子不tmd等了！”
这样的一句话，又有几个安全区离开。
“小封啊。”
“封首长啊。”
又有人开口。
封黎没有再回话，只是蹙着眉头不断扩张黑雾，因为长时间的消耗，他的脸色发白。
又不知过了多久，封黎睁开眼睛。
他看了眼外边，此时此刻，他们周围还聚集着十几个安全区的人，底下的人都已经等的焦躁了，可那十几个首长却依旧泰然自若的坐在车中。
都是各地大型基地的负责人。
“我们被包围了。”封黎开口。
泰然自若的首长们顿时坐直身体，“人，还是丧尸？”
竟是直接相信了封黎的话。
“丧尸。”封黎道。
“那卫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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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末世大佬很凶残（25） ……
曦宸靠坐在一侧，将昏迷的封黎抱到车坐上躺着，她掏出几粒糖豆喂进封黎嘴中，呼吸混乱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一点。
曦宸擦掉封黎脸上的冷汗，凝眸看着光幕中不计其数的丧尸。
“好了？都清除干净了？”
游弋看着封黎，握紧拳头哑声道：“我们首长是这么说的。”
“嗯？封首长人……昏了？”
“嗯。”
“行，让他休息吧，各位，第二套方案可以执行了，调转车头。”
一辆辆车子迅速改变方向。
一日后。
“首长，汽油储备量不够了。”有空间异能开口。
“各个安全区还剩多少。”
有人开始统计。
“报，丧尸，有部分丧尸走了！”
“好，好，有希望了。”
又过了半日，惊恐的声音透过无线通信传来，“首长，又有丧尸出现，在西北方向，气息——”
这人的声音消失，显然已经脱力昏迷。
“西北……”有人默念，“封首长如何了？”
“没醒。”游弋道。
曦宸垂眸看着还昏迷不醒的人，没有说话。
各大安全区的首长沉默片刻，再次安排人小心往西北方向接近。
又过了半日，昏迷的封黎醒过来。
游弋咬着牙将眼下的情况说了一遍。
封黎安静的听着，半响，他慢慢伸出手，“晶核，给我。”
曦宸一顿。
封黎抿了抿唇，“给我吧，没事。”
他从不吸收晶核，曦宸知道，他不想异能升级，不想活那么久。
曦宸掏出晶核，封黎的黑雾可以吸收所有种类的晶核，只要黑雾轻轻一扫，晶核中的能量就会被吸收。
一颗一颗晶核不断消失，几乎没有一点力气的封黎慢慢恢复。
曦宸按住封黎的手，“够多了，在吸收经脉会受不住。”
封黎摇头，“没事，能——”治愈。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曦宸打断，“不行！”
封黎看着曦宸，最终收回手。
黑雾探出，直奔西北方向，黑雾的速度要比派出去的异能者快得多，甚至比讋熠的速度还要快。
很快，封黎有了些反应，黑雾再度加重。
哇！
封黎一口血喷出。
“小黎！”
“封哥！”
“阿黎！”
“怎么了，怎么了，封首长怎么了？”
“十，十级丧尸，西北，咳咳，咳咳咳……”封黎剧烈咳嗽，没说几个字，他又呕出几口血，封黎才渐渐恢复平静，“曦曦。”
曦宸沉默，她一手挥出，他们二人的声音被隔绝在外，没人听得到，“我去。”曦宸道。
封黎愣了一下，摇头，“那这边呢？”
曦宸沉默。
封黎扶着曦宸，坐直身体，“曦曦帮我看着这边，我不想他们死。”
最后，隔音消失，曦宸拿出一袋子一袋子的晶核。
封黎也不知道他吸收了多少，体内的经脉一遍又一遍的被撑破断裂，又被一次又一次的修复治愈，封黎只是安静的躺在曦宸怀里。
第二日，封黎、游弋、慕祁和十几个各大安全区的三十多个顶级高手聚在一起，直奔西北。
十级丧尸不除，他们全都得死。
剩下的人依旧不断逃跑，直到那边打起来，有丧尸开始找不到方向撤退了。
“是，是不是得救了。”有人开口。
“是，不，还有，还有跟着的。”又有人惊呼。
穆元看了一眼，咬紧牙关，“是最开始的那群丧尸！”
“什么，怎么会！”
“是，我是脑域异能者，不会错的，就是那一群！”又有人开口。
“难道还有丧尸王？！”
穆元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曦宸，摇头，“不会，有的话阿黎……首长一定能发现。”
“那这tmd怎么这么远还能跟着我们！”
“不行了，油量见底了。”
“我们这边也是。”
“没油了。”
“我这边也是。”
“停车！”曦宸开口。
清冷的女声几乎第一次从通话中传来，只是那声音冷静异常，带着浓浓的上位者气息，一群人不自觉就听了这声音的话，停下车来。
曦宸看着光幕，近万的丧尸，跑已经跑不掉了。
“土系异能者，水系异能者。”曦宸走下车，一道风刃划过地面，圈出一大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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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末世大佬很凶残（26） ……
枪炮架在沼泽前方，十几个有经验的退伍兵出列，不断轰击速度已经快了一倍不止的丧尸。
很快，一二级丧尸几乎被斩杀干净，三级丧尸也减少一半。
曦宸看着还剩半数的丧尸群，剩下这些，只靠热武器已经无法战胜。
“退。”
藤蔓甩出，十几人越过沼泽被拉回来。
曦宸又看向三个速度异能几乎已经达到八级的异能者，三人点头。
之后，他们手握匕首，三人影子一般进入丧尸群，专门猎杀走在最前方的低级丧尸。
曦宸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人。
一声怒吼！
曦宸挥手，三人迅速跳进空间裂缝，又从丧尸群的另一侧钻出，继续猎杀。
丧尸群在不断的接近，三人的异能也快消耗殆尽，在又一人吃力躲过一只丧尸的异能时，空间裂缝再出，将三人传回来。
三人一落地，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人又被抬走。
曦宸看着丧尸大军，“准备！”
丧尸落入沼泽，一只只的下饺子一样。
怒吼传来，丧尸们茫然的转了个方向，无数藤蔓出现，挡住丧尸的去路。
有会飞的丧尸从空中接近，几道风刃甩出，几根藤蔓不断向上，丧尸被拽进沼泽。
越来越多的丧尸落进去，曦宸点头，“烧！”
风卷起沼气，火星冒出，大火迅速燃烧起来，昏倒的人被带走，身后的人顶上。
一波一波的丧尸被埋进沼泽变为焦炭，很快，沼泽被丧尸填平，曦宸挥手，一道数十米长的空间裂缝横在半空，丧尸茫然穿过，脑袋的一部分瞬间被传到曦宸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曦宸晃了晃身子，被穆元扶住。
“怎么样？”
曦宸摇头，看向前方，“坚持不了多久，准备战斗。”
之后的战斗就是搏命，谁也顾不了谁。
曦宸看向边上的穆元，这人脸色发白，见曦宸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早知道就不扒着阿黎非要跟过来了，你让阿黎帮我照顾我爸妈啊！”
这是明显认为自己活不了了。
也对，依旧是个战五渣的穆元也就能勉强和一只一级丧尸对战一会，能不能打得过都还是个未知数。
曦宸甩出一瓶药剂扔给穆元，“反正都是死，疼死吧。”
穆元看着那瓶刚刚换来的催发异能的药剂，嘴角抽了抽，咋就都是死了，百分之五十呢，他就一定能疼死？
穆元看了眼丧尸群，又看了眼曦宸，他咬咬牙，一口喝进肚里，“要不是担心你护着我受伤，阿黎到时候难过，我才不喝！”
穆元吧唧吧唧嘴，真tmd难喝！
“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响起，穆元果然很怕疼，药剂才开始生效，他已经疼得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死阿黎！为什么要她护着我，死了就死了，管我，管我干什么啊，啊疼死我啦，啊啊啊啊！疼死我啦！”
曦宸，“……”她听得嘴角抽抽，封黎给药剂里填了些东西，死是死不了的，就是这疼那是真没办法。
丧尸已经过来，曦宸看了眼还倒在地上打滚的穆元，一刀砍向一只丧尸。
他们是挡在几辆车前战斗的，车里都是之前昏过去的自然类，速度类异能者。
曦宸说了，除非死，绝不准丧尸冲破他们的防线，残害那些放心把命交给他们的人。
轰！
砰！
丧尸一个个倒下，他们也一个个倒下。
曦宸看向穆元，这人在她刚刚来不及拦住丧尸时，在丧尸嘴下消失了。
呵，瞬移，果然怕死。
曦宸不在管他，只是一刀一刀的砍着丧尸，她没再用异能，因为心里的不安很重。
小泽……
曦宸眸子发冷又带着些笑意，从神魔大战之后，她有多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杀过一次了。
这一战从天亮打到天黑，又从天黑打到了天亮。
战斗终于结束。
一群人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三四百人如今去了大半。
“我，我被咬了，那个，那个疫苗还有么？”
“有，有吧。”
“我们的储物空间异能者死了，东西在他那里。”
“胳膊断了，谁还有止血的，要么，要么给我点火苗烧一下，血止不住。”
“我翅膀折了一个，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出来。”
“异能，应该能吧。”
“没感觉啊。”
各种对话伴随着诶呦诶呦忍痛的声音传来。
曦宸撑着双腿走到几个死去的储物空间异能者身边，她蹙了蹙眉心，指尖轻动。
曦宸强行剥开那即将消失的空间。
一堆东西散落出来，曦宸跌坐在地，喘着气，“你们自己找能用的。”
“好嘞。”他们爬的爬，滚的滚，反正是没有能好好走着过来的人了。
“头那边怎么样了。”有人望着西北方向。
曦宸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光幕，十级丧尸早在昨晚就被杀了，所以他们这边才没有丧尸再过来。
可如今，封黎他们却被困住了。
曦宸控制着光幕，那里是一片红梅花海。
花海中，还活着的十几人坐在地上，只能相视苦笑。
不是很远的地方，单野抱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封奕笑看着这一切。
曦宸的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
当初她就应该抹掉那些种子里面的灵气的。
她看着封奕，此时封奕的身上长满枝桠，他的身体好像成为了红梅繁殖的着床。
他没跑，如今竟然与单野一同对付封黎。
曦宸眼中闪过冷光，“讋熠，封黎坚持不住的时候唤我。”她传音。
她需要趁此机会恢复些体力。
讋熠点头，“是，尊上。”它如今正陪在封黎身边，因为封黎他们一天一夜的战斗，风沙将讋熠也卷得脏兮兮的。
讋熠大睁着眼睛，时刻注意着封黎的状态。
花海开始旋转。
封黎眉头微微蹙起，包裹着众人的黑雾因为抵挡花海又溃散一些。他再次调动体内异能，用尽全力加固黑雾，阻止花海缩小。
“艹！”有人怒骂，“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单野这畜牲这么对你，你还听他的话！弄死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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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末世大佬很凶残（27） ……
“真的！”
“太好了！”
首长们兴奋，一个个的恶狠狠的瞪着单野。
封黎看向封奕，黑雾卷走所有晶核，他的身体霎那间被血染红，如今，不止是经脉，他的五脏六腑都因为瞬间吸收晶核中磅礴的能量而破损。
封黎大口大口的呕出带有脏腑碎末的血块。
“哥，别不要我。”
“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那我们一起……”
“不人不鬼。”
封奕的体内突然生长出无数枝桠，枝桠将他包裹，更浓的花海出现，在天边形成花的海洋。
轰！
花海自上而下，向着浓稠的黑雾攻来。
“准备！”封黎伸出惨白的手，指尖并拢蜷起。
首长们收回异能，一眨不眨的盯着花海前面。
“那你呢！”慕祁惊呼。
封黎不语，只是在指尖再度聚集起一缕黑雾，浅淡的黑雾越来越黑，最后凝结成一滴黑到极致的液体。
黑雾阻挡着花海，黑色的液体却悄无声息的钻进地里。
地底下，那里有花海与封奕身体的连接点。
噗嗤！
液体穿透层层枝桠，腐蚀掉连接点。
满天的花海一僵，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封黎指尖死死的攥着地面，努力开口，“快走！”
十几人瞬间向外跑去，各种异能冲天而起，将罪魁祸首单野团团围住。
“封哥！”慕祁和游弋看向封黎。
封黎双手撑地，不停咳血，“走。”
游弋一把将慕祁推出去。
“游——”
散开的花海再度聚集，封奕已经再一次连接花海，“哥，你跑，跑不掉的。来，来陪我。”
封黎艰难抬手，黑雾缠住花海，在漫天的花海中强行维持住一条通路，“快……唔哇……咳咳……”
“我不走。”游弋释放精神力，与封黎一起阻挡花海的进攻。
“走……”封黎的声音已经非常虚弱。
游弋摇头，“我死也不走。”他将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他看着封黎，一刀划开脖子，“你将我扔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淡入烟尘的黑雾瞬间在游弋面前散开。
游弋咧开嘴，“这一次，我死也陪着你。”
他再不会留封黎一人。
封黎愣愣的看着游弋。
可他真的坚持不住了，过度的消耗让他意识昏沉，这是多少晶核都无法补充的。
封黎马上就会失去意识。
“哇！”封黎又喷出一口血。
花海突破黑雾，与数根枝桠一起冲向两人。
游弋抬起双臂，挡在封黎身前。
撕拉～
砰！
游弋被黑雾卷起，甩向后面，“封哥！”
“他、他的目标只、只有我。”只要得到他，封奕就会罢手。
那他们就只需要战胜单野就好。
封黎周身的黑雾彻底消散，他转开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东南方向。
曦……曦……
轰！
砰！
花海和枝桠在即将穿透封黎身体的时候，封黎手腕处亮起白光。
一圈光晕出现，撞上的花海和枝桠全部消散。
封黎愣愣低头。
那根白色的，看着很可爱的手链断成两半，掉落在地。
刚刚，是这手串保护了他。
是曦曦。
尘封的心好像跳了一下。
封黎吃力的捡起地上的手串，将手串牢牢握在心口。
“啊！啊啊啊！”封奕的身影已经被巨大的梅树取代，因为攻击连连失败，梅树愤怒的怒吼，枝桠从地底伸出，卷走单野打向敌人的雷球。
更多花瓣顿时聚集在一起，再次向着封黎射去。
封黎面无表情的看着裹挟着巨大能量的花瓣。
曦曦……
封黎向着地面倒去。
轰！
砰！
黄沙冲天而起，挡住花海，拍向梅树。封黎软倒的身体落入熟悉的怀抱。
模糊的意识中，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曦……曦？”
“嗯，是我。”曦宸将人抱入怀中，“疼吗？”她一连将几颗糖豆喂到封黎口中。
“危、危险，别，别管我，我，我死不了的。你快，快离开。”
他的异能不会让他死的，他只会被封奕抓起来。
封黎用尽全力压榨体内已经枯竭的异能，可他的体力早就透支，最后就连一丝黑雾都没能使出。
“走、走。”封黎着急的只能用力去推曦宸。
可他现在太虚弱，推人的力气或许还没有刚出生的婴儿大。
曦宸握住封黎的手，看着硬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的人，她声音柔软温柔，“你给我争取了休息时间，现在交给我吧，好好休息。我保证，等你醒过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一手搂住封黎，一手手中竟然有风沙聚起，聚成一柄剑的模样。
“啊！啊啊啊！吼！”梅树从沙子中钻出，无数枝桠疯狂的向着曦宸射来。
“给我！还给我！把哥……还给我！”
砰！
啪！
啪！
曦宸抱着封黎，在枝桠中快速闪躲，穿行。她砍断无法躲开的枝桠，向着梅树迅速靠近。
游弋见到曦宸，眼中蓄满泪水。
他们可以死，打不过，死了就死了。可他只希望这一次，这一生，封黎不再是一个人，哪怕只是封黎的这一次死亡。
阮晴雨，
她才是封黎真正想见的人。
游弋咧开嘴，擦掉眼中的泪水，他快速从地上爬起来。
封哥，这一辈子，你再不是一个人了。
他冲向慕祁那边，与单野对上。游弋已经九级，可他刚一过去，脸色就变了。
十级。
单野竟然是十级！
“游弋你怎么也过来了，封哥呢！”慕祁看见游弋，一拳打散眼前的雷网，吼道。
“阮小姐来了。”游弋屏气凝神，精神力如针一般刺向那全身包裹在雷电中的人，
“啊？”慕祁一愣。
可眼下根本没给他惊讶的时间，慕祁快速躲开射来的雷箭，收敛心神。
“md！真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啊！这畜牲怎么这么强！”
“因为刚刚那个封奕吧，那到底是什么异能！太tmd逆天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既然不愿意听命于我，那就都给我去死吧！”单野张狂大笑，“死吧！死吧！不服于我的人，都去死吧！”
“我艹！这又哪来的疯子！”
轰，
砰！砰！
不论是曦宸这边，还是首长这边都打得不可开交。
封黎怔怔的看着在花海中灵活穿梭的曦宸，他知道她厉害，第一次在那个基地见面的时候，曦宸仅凭一人之力屠了一屋子异能者，封黎就知道她强。
可封黎从来不知道，曦宸有这么强。
“你、你比我厉害，为，为什么……”为什么只隐藏起来，给他洗手作羹汤。封黎彻底坚持不住，周身隐隐的白光熄灭，他彻底昏死过去。
“因为我为你而来啊。”曦宸笑眯眯的回答。
她这游刃有余的样子更加刺激了梅树，无数枝桠钻进树干，曦宸好像听见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梅树又大一圈。
更粗的枝桠生长出来，更加浓艳的梅花绽放。
曦宸突然停下脚步，她低下头，一手搂着封黎，一手轻轻捏着封黎冰冷的脸颊，“看来要带你离开了。”
她抬眸，“只不过，离开前，先解决这个小东西。”
她手中散开的沙剑再度聚集，剑身更是隐隐有黑色的剑气出现。
梅树疯狂的动作突然一窒，它莫名感觉到一股极其恐怖的压力出现，这种压力并不是实力上的，而是一种更莫名的压力。
就好像来自灵魂深处，好像来自天地之间……
曦宸举起长剑——
长剑极度缓慢，却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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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末世大佬很凶残（28） ……
“阮小姐，封哥怎么样了？”
曦宸抱着封黎，走到他们这边。游弋第一个发现，他急道。
“没事，脱力睡着了。”
“呼。”游弋重重的松了口气，“多谢阮小姐，这次多亏您来了，要么封哥他，他——”
游弋听着耳边属于单野的惨叫。
要么封黎也只会落得单野这样的下场。
游弋深深的弯下腰。
他们看向梅树。
梅树瞬间感觉到曦宸的视线，它立马停下对单野的折磨，嗖的一下，再度钻进沙子底下。
过了好一会，
安静的沙子冒出一层层沙圈，单野从沙子底下冒出。
“欸！”
“小心！”
首长们看见，再度警惕。
曦宸觉得有些好笑，若她刚刚没看错，封奕的灵魂已经完全融到梅树身上，现如今，这棵梅树就是封奕。
不过大概是因为刚融合，再加上植物本身的限制，封奕的反应，甚至是智商都退步了。
“出来。”她喊了一声，单野抖了抖，露头的速度迟疑了一下后迅速加快。
很快，他们看见单野的脖子，看见单野插着一根枝桠的身体。他的身体已经愈合，枝桠很明显就这么长在了单野的体内。
单野随着枝桠不停摇摆，人却已经没了意识。
首长们，“……”
就挺梦幻的。
然后，
他们看见单野从沙子里面出来，而单野的后面，梅树小心翼翼的露出一点树干。
明明没有五官，但这群首长就是觉得他们好像看见了树干紧张，畏缩，又有点好奇，期待的样子。
梅树大概也因为情绪混乱，枝桠乱晃个不停，单野也就随着枝桠不停的在地上，空中摇摆。
没一会，单野就被痛醒了。
“封奕！你放了我！你只要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追究！否则等我恢复，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单野怒吼。
首长们顿时打了个激灵，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真勇啊～少年～
啪！
枝桠一甩，单野整个人都被枝桠拍进沙里。
吵闹的吼叫顿时消失。
整个天地间都好像散发出一种祥和的气息。
梅树很快又扒拉出单野挡在身前，战战兢兢的看着曦宸。
“封奕。”曦宸道。
梅树的枝桠一抖，紧张的去戳单野。
“唔呃……啊！啊啊啊！”
“你还恨他吗？”曦宸道。
梅树的枝桠瞬间钻进单野体内，不断在他体内翻滚，惨叫因为超出极限的痛苦反倒消失不见，单野扭曲着一张脸，不断痉挛。
“哥，我，我的。”梅树开口。
曦宸摇头，“你们已无因果。”
“我，我的！”
曦宸抬手，淡淡的白光在她指尖汇聚，她道：“要看么？”
梅树若有所觉，它慢慢伸出枝桠。
白光融入枝桠，封奕看见了封黎的过去，看见了那两段以他为视角的命轨。
“哥……”
枝桠尖头突然开出一朵纯白的梅花，花瓣落下，落在封黎身上。
“封哥！”
白色的花瓣慢慢消失，封黎近乎断绝的呼吸增强。
“这，这是疗伤的？”有首长惊呼。
这纯白的梅花不再是利器！他们目光灼灼的看向梅树。他们身上都有伤，有丧尸王弄得，也有这梅树和单野弄得。
高等级丧尸，异能者造成的伤并没那么容易好，他们若无法得到及时医治，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都，都给哥！”
花瓣簌簌落下。
曦宸一挥手，花瓣飞回梅树身边。
“给，给哥。”
曦宸抱着封黎，已经转身离开梅树扎根的范围。
梅树枝桠捧着一朵朵梅花，好像很无措似的站在原地。这模样，竟然让一群首长莫名心疼。
“那个，小梅花啊。你看，要不这梅花我们替封首长收着？”
看着的确挺心疼的。
啪！
这位出头的首长被梅树一枝桠抽飞。
最终，他们找上曦宸。
“那个，这位……”
“阮晴雨。”
“哦，阮小姐啊，您看，您能不能帮我们和那小梅树要几朵花啊。”
他们用上了敬称。
实在是这棵梅树已经让他们看不出实力了，能让梅树惧怕的曦宸他们更不敢惹。
“他现在和三五岁的小孩差不多。”曦宸没有同意，但算是给了这群人提醒。
一群首长心里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他们围住梅树，一人一句哄孩子似的套话，套梅花～
突然，
不知过了多久，曦宸听见梅树那边响起‘余音绕梁’的歌声。这歌声‘美妙’的竟然让一棵树后悔长了耳朵。
啪！
这位一展歌喉的首长与他的歌声一起，在梅树枝桠的‘鼓励’下，与天空和大地来了一场亲密接触。
“呼。”一群首长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曦宸松开捂着封黎耳朵的手，看向走来的游弋。
游弋摸摸鼻子，“那梅树让我们逗他开心，说他开心了才会给我们梅花。”
曦宸一顿，格外迟疑的看着游弋，“刚刚……那是逗他开心？”
游弋，“……”
“咳，阮小姐，封哥真的不需要梅花了？我想到得到梅花的办法了。”
曦宸眉头一挑。
“我们派出去的人传回消息。”
战斗一结束，他们就联系其他人了，也派人暗中潜入了西北基地。
“武媚死了，曲长空也是。”游弋指向梅树，“就在封哥发现异常的那天，他在单野的住所大开杀戒，房子里的人基本上全死了。而武媚和曲长空在死之前，被封奕折磨了三天，尤其是武媚……”
后来单野赶到，单野与封奕大战，武媚和曲长空才被封奕控制的植物吸成人干死亡。
所以，折磨单野，应该就是让这梅树开心的方法。
小孩子的心愿向来简单。
他变成小孩子前最想做的事情，一定就是他的心愿。
“阮小姐，那梅树最想要的应该是封哥，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对封哥出手。”
曦宸摇头。
有她在，这梅树不敢。
“那梅花你们自己要来用就好。”
“那阮小姐您呢？需不需要？”
曦宸摇头。
游弋深深的看了眼曦宸，半响，他躬身离开。他走到慕祁身边，凑近慕祁耳边说了几句。
慕祁震惊，“你确定？”
游弋点头。
“那好嘞！”慕祁兴奋的跑到梅树身前，“小梅花，你看好了！”
他拔出匕首，一刀扎在单野身上。慕祁小心的看着梅树。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梅树明明没有五官，他们就是好像能轻而易举的知道这梅树的心情。
这时慕祁就好像看见梅树浑身枝桠都兴奋的抖了一下一样。慕祁眼睛一亮，握紧匕首，用力的旋转。
“唔啊！”单野痛醒过来。
一朵小梅花顿时举到慕祁眼前。梅花小小的一朵，皱巴巴的像是马上就要枯萎了，与梅树给封黎的简直天壤之别。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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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末世大佬很凶残（29） ……
曦宸他们离开西北，返回京都。
而西北沙漠中，一棵梅树扎根在沙漠中，梅树的枝桠上时常穿着一个人。折磨这人，便可以得到一朵可以疗伤的梅花。
得到这个消息的人纷纷赶往西北，荒芜的西北竟然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啊！啊啊啊！”
这样的声音就好像西北的风一样，时不时的吹起一地沙尘。
“哥，结婚？”
梅树在来往的人流中听见这样的议论。
那一日，那一夜，惨叫没有响起。
来往的人群好像听见了风吹起的歌声，看见了花海在风中舞动。
那红梅灼灼绽放，经久不消。
——
京都基地首长的婚礼三个月前便开始着手准备，哪怕两个当事人一直要求精简精简，他们也没能压下底下人的热情。
“算了，随他们去吧。”
封黎摇摇头，走进厨房。
曦宸正穿着一件画着他们两人卡通形象的围裙在厨房忙碌。封黎走上前，握住曦宸的手，“曦曦，我做吧。”
曦宸回头，“今儿不忙了？”
因为单野被封奕困住，西北基地没了首长，封黎和其他基地的首领和平划分了西北基地的区域管理。
这段时间，封黎一直在忙这些。
“嗯，忙完了。最近应该会轻松些。”
曦宸将手中的铲子递给封黎，“会做？”
封黎点头，“太久没碰了，我试试。”
曦宸笑看着人从生疏到熟练。
婚礼当日，附近安全区的首长都来了，整个婚礼办的气派又热闹。
封黎一眨不眨的看着身穿洁白婚纱的女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往日的一幕一幕，像一幅画卷一样一一向他展开。
这一次，这些画面不再灰白，色彩斑斓的就像她一样，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在他眼中就是暖的，唯一能让他已经死掉的心再次跳动起来的温暖。
“曦曦。”
封黎慢慢握住曦宸的手，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盛满温柔，就这么专注的看着曦宸。
曦宸露出笑容，“嗯。”
“亲一个！亲一个！”婚礼上向来不缺起哄的。
封黎仿佛在这声音中沉醉了，他抿了下唇，还有些苍白的脸竟然爬上一朵红晕。
“曦曦。”封黎又轻唤一声，慢慢凑近曦宸。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一碰即离。
可封黎却觉得他在这一刻拥有了整个世界。笑慢慢爬上脸颊，很浅，稍纵即逝。
可全场的人却因为封黎的这一笑变安静。
他们没人见过封黎笑，这一笑瞬间拨在心间。
“唔，我好像突然理解周幽王了。”穆元喃喃开口。
“是啊，我也理解了。”慕祁将胳膊搭在穆元肩上感叹。
“阮小姐不是周幽王，我们首长更不是褒姒！”游弋一人一个脑瓢，“还不去招待客人，在这起什么哄！”
“这是比喻！比喻懂不懂！”
砰！啪！
“欸欸欸，我去！我去！你别推我啊！游弋，你真是越来越冷血了！比我小时候上学的教导主任还过分！”
他们吵吵闹闹的离开，临出门，游弋看向封黎，笑慢慢在他脸上绽放。
“曦曦。”
“嗯？”
“曦曦。”
“嗯。”
“曦曦。”
“嗯嗯。”
之后，封黎再度忙起来，国内最大的几个基地重新划分势力范围，签署了近百年互不侵犯条约。各大基地开始围剿丧尸。
丧尸逐渐减少。
在一切都在稳步发展时，当初被隐藏起来的秘密被人泄露。
封黎是双系异能，其中一种异能还与西北沙漠中的那棵梅树相似。
能抑制丧尸病毒，能提升异能等级，甚至能生死人肉白骨。
据说，那棵梅树其实就是封黎的弟弟封奕。梅树早就有人联合在一起试过了，根本打不过，也抓不到。
在如今最高等级是十级的时候，那梅树，专家们估计最少也有十二级了。
一群有心人蠢蠢欲动的心开始往封黎这边转移。
树搞不了，那这人或许可以。
“封哥，我们基地有人心长草了。”
“嗤，简直找死！”
“封哥，我带人过去一趟。”
“不用，下去休息吧。”封黎道。
“可封哥……好吧。”一群人相继离开。
封黎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如今京都基地照最初已经扩建四次，虽然是个城市，却也和末世前的小国差不多大了。
丧尸少了很多，变异植物和变异兽虽然厉害，却没有丧尸病毒的传染性，人们的日子好过不少，这人心，便又开始滋生出贪念来。
封黎面无表情的看着窗户反射下露出的女人身影。女人轻手轻脚的打开封黎这间办公室的门。她纤细的身影凹凸玲珑，只余一缕轻纱般的衣服罩在身上，该遮的不该遮的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
封黎睫毛微垂，黑雾如追魂的使徒，女子还未开口，便已被黑雾抹除干净，尸骨无存。
的确，该清理一次了。
封黎再度望向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打开。
喷涌的黑雾翻滚着冲向大门，然后再即将接触到大门时突然消散的一干二净。
曦宸愣愣的看着仿佛在变戏法的一幕，歪头想了想，笑道：“又有人投怀送抱了？”
封黎撇嘴，“你怎么过来了。”
曦宸指了指外边。
天已经完全黑了。
封黎愣了一下，揉了揉眉心，“抱歉，又忘了时间。”
曦宸笑笑，“过来吃饭吧。”
“哦。”封黎走过去，他一把将曦宸抱住，让人坐在他腿上，封黎将下巴枕在曦宸的颈窝。
可看着曦宸云淡风轻的模样，他隐忍了半天的不满，气恼土崩瓦解，封黎死死的搂着曦宸的腰抱怨，“你都不生气！你怎么可以不生气！”
曦宸，“……”
“人都被你弄轮回去了，我还怎么生气？”曦宸无奈，果然，小家伙都一个样，活泼后就开始撒娇生气耍小脾气。
封黎还是不满意，“那我下回给你留着。”
曦宸，“……”她嘴角抽抽的厉害，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封黎也没让她说，继续道：“那你要怎么办？”
曦宸迟疑，“打一顿？”
封黎周身的黑雾翻腾起来。
“咳，再扔出去？”
啪！
曦宸被封黎扔出去了。
曦宸，“……”
封黎开始闷头吃饭。
“慢点吃。”
封黎别过头背对着曦宸，可吃饭的速度却听话的慢下来。
曦宸无奈的去揉封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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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末世大佬很凶残（30） ……
“住手！封黎！”
黑雾冒出，压制住曦宸的动作，封黎体内的白光再次加重。
“曦曦，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基地好不好？我还没好好陪陪你呢，以后我们都在一起，我再也不去忙别的了。”封黎轻轻说着，好像未来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已经在脑海中出现，他的笑容变大。
曦宸一顿，最终她在封黎的声音中停手，“好。”她不再阻止封黎。
封黎的笑又一次变大，他的生命力开始源源不断的流入曦宸体内。
冰冷，乏力的感觉渐渐笼罩全身，封黎弯起眼睛，“曦曦，你真好。”
他的意识彻底模糊，封黎昏倒在曦宸床边。
曦宸怔怔的看着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人。
他用他的五百年换了曦宸十年。
曦宸不懂。
在她的认知里，那些修士，仙人为了寿数与天争，与人争，无所不用其极。
可他却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
曦宸摸了摸心口，这里面涩涩的，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封……黎……”曦宸撑着床沿坐起来，她轻轻摸着倒在她身上的脑袋。
屋里的一群人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三天后，
封黎清醒过来，他慌忙的去找曦宸。
曦宸正在厨房忙碌，听见动静，刚一回头，人就被封黎抱了个满怀。
“没事了，不怕，不怕啊。”曦宸轻拍着颤抖的人。
“曦曦，曦曦，曦曦……”
“我在，我在的。”
封黎用了一天时间交接完所有工作，当晚，两人离开。
京都基地门口，游弋抱着双臂靠在城墙下不知等了多久。
两人看去。
游弋笑，“我也去。”
封黎不说话。
游弋还是笑着，“我也不想当灯泡的。”他的笑慢慢收起来，游弋垂下头，“那一天到了，你告诉我。”
封黎的眉头慢慢蹙起。
“你不告诉我，这辈子，我死也不会瞑目的！”游弋死死的盯着封黎。
好半响，封黎点头。
游弋顿时松了口气，“那，你们走好。”
封黎点头，他握紧曦宸的手。
一辆车凭空出现。
封黎扶着车门，“游弋。”
游弋看去。
“当初你们来救我，我很开心。”
游弋一愣。
“杀了你们，我很抱歉。”
游弋摇头，“没，都是我们莽撞，是我们——”
“你在吧，一直。”
游弋怔住。
封黎轻轻扯起唇角，“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开心，游弋，你也开心些。”
“嗯，我知道……”眼泪落下，可游弋依旧笑着。
——
之后十年，封黎和曦宸走过各个基地，看遍各种变异兽，穿过各种森林湖海。
封黎的异能又进步了，曦宸又多活了三年。
最后一年，两人打败一座丛林中的食人树，在它的身上安了家，又过起平平淡淡的日子。
白天曦宸跟着封黎去打变异兽，晚上封黎跟着曦宸，看曦宸给他们做晚饭。
一年后，封黎的身体最先枯竭，封黎抱着曦宸，“曦曦，我们还会有下辈子么？”
“嗯。”
“真的？”
“真的。”
“真期待啊，那下辈子我一定会早点懂这些。”
曦宸去摸封黎的脑袋，“不懂也没关系，我教你。”
封黎露出笑容，“曦曦，你亲亲我。”
曦宸垂下头，去吻那已经冰凉的唇。
食人树摇摆着叶子，叶子仿佛在哀鸣。
“尊上？”
曦宸起身，封黎的身体随风飘散，曦宸握住吊坠。
那里，晧泽的灵魂正在安睡。
曦宸闪身消失，身体化为神念回到京都。
游弋的床边多了一颗黑色的珠子。
曦宸又去了一趟沙漠。
梅树慢慢钻出地面，“哥，哥呢？”
曦宸没有回他，“你要回本体么？”
这是封奕最后的机会。
梅树晃着枝桠，只道：“哥呢？”
曦宸沉默片刻，慢慢伸出手。
透明的灵魂躺在蓝色的吊坠中，黑白两色的力量包裹着它。
“哥！”梅树伸出枝桠。
曦宸瞥了一眼，没有动作。
梅树伸了几次枝桠，最终却没敢去碰那脆弱至极的灵魂。
“哥还会醒么？”
“嗯。”
“还会回来么？”
“不知道。”
梅树沉默，很久之后枝桠摇摆，一朵朵花瓣落下，全部飘到曦宸身边，“那我等着，多久都等着。”
曦宸挥手，一朵梅花落进吊坠，缓缓包裹住那抹灵魂，那灵魂好像动了动，慢慢蜷缩在梅花中。
“你们因果已清。”
曦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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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游弋番外（1） 我叫……
我叫游弋，从小到大，我都以为我会是个平凡的人，平凡的念书，平凡的工作，平凡的找个能过日子的人共度余生。
可一场天灾让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室友突然咬向另一个室友，鲜血喷在脸上，那张苍白狰狞的脸孔慢慢转过来，这仿佛就是末日的信号。
我与另一个室友慕祁拿被子蒙住两人，疯了一样跑出去。
走廊里，操场上，昔日的同学都变成吃人的怪物。
我们战战兢兢的躲避着，手中的吃食越来越少，被逼无奈，我们拿着捡来的拖布，抽出拖布杆，小心翼翼的攥在手里走出校园。
开始还很顺利，我们找到了些吃的，只是好景不长，在一家超市里，我们被丧尸围住。
一同出来的同学一个个减少，就当我以为眼前的这只丧尸会狠狠咬断我的喉咙时，他出现了。
一根铁棍砸碎丧尸的脑袋，转身一脚踢倒另一只丧尸，我和慕祁和仅剩下的几人都被他救了。
我们便开始跟着他，听说他是来救他弟弟的，一个比我们大两岁的高三学长。
我偷偷看去，那个长的白净瘦弱的学长我见过，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很多人喜欢他，当初我也蛮喜欢他的，毕竟封家丢孩子，后来又找到这事闹得很大，京都没几人不知道。
我又好奇的看他，那个救了我们的男人，听说就是他当年弄丢了他弟弟，让封学长幼年时吃了很多苦头。
听说他叫封黎。
只是当我看去时，他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看起来很疲惫，他的周围没有人，他就那么孤零零的坐在那。
而他的弟弟封学长正热情的给我们这些被救的人发吃的，还和我们说，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们会送我们回家。
那时封学长一脸期待的问坐在角落里，明明看起来很不舒服的他，“哥哥，你能帮我把他们送回家么？”
他没有回话，封学长便撒娇求着。
最终，他开口，“好。”
那声音有点沙哑，却更显得冰冷无情。
然后，那几个被他救了的人就不知不觉对封学长感激起来。
我有点奇怪，却也没太留意。
后来，我们被送回家，可我和慕祁等几个人的父母都没有活下来，封学长帮着我们安置好父母的尸身，还给我们留了联系方式，让我们以后遇到麻烦就去封家找他。
他们感激不已。
我看着，突然想去看看他，看看那个封黎。
是他一路阻挡丧尸将我们送来的，可他人呢？
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慕祁问我在做什么，我告诉他，我在找封黎。
慕祁一愣，见果然没了封黎的影子，我们两人开始去找，却没想到在小区楼下的躺椅上看见坐着睡着了的封黎。
我让他去我家休息，他愣了一下，像是很诧异，之后摇摇头，便直接离开了。
京都丧尸清理的很快，短短三天，家家户户的丧尸基本都清理干净了。
封黎组建了个佣兵团，慕祁与我说后我们便找过去了。
封学长高高兴兴的接纳我们，还给我们引荐他的朋友，他还说，要不是他们当时不在一个学校，他也不会那么危险了，他还说，他的朋友单野和项磊都觉醒了异能。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异能。
可当时我只想反问一句，你哥哥有让你陷入危险么？
我记得那人一次一次的挡在他前面，从来没有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我突然有点厌烦眼前这个人了。
我加入佣兵团，每天像条尾巴似的跟在封黎身后，慕祁好像也和我一样，很不喜欢封奕，甚至他不喜欢的比我还要早上些日子。
我们二人就这样不知不觉成了封黎的左膀右臂。
后来我和慕祁都相继觉醒了异能，封黎却没有，始终没有，可他自幼学习功夫，哪怕没有异能，也不比任何人差。
我们佣兵团的名声越来越响，所接的任务也越来越困难，封黎几次险死还生。
一次，封奕接了一个调查安全区的任务，他要去，封黎拒绝，哪怕封父封母几次要求，封黎也没同意。
后来封黎带我们去了，刚到安全区，他便察觉出不对。本来他是打算再做调查的，可封父封母那边却传来消息，催他尽快完成任务。
若他不进，封奕便会前来。
他思考过后，让我们守在外边，他打算一个人进去，我死活不同意，最后偷偷跟在他身后。
只是没想到我们刚进去没有一天，就被人抓住，我们被关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
屋子里满是腥臭，小小的一间能塞了四五十人。
被关之前，有人摸着他的脸笑得猥琐，后来我们知道，我们这些被关起来的人会成为这个安全区里异能者的玩物。
因为我有异能，还是极为稀有的精神异能，他让我找机会假意投降，想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我点头。
然后，我便看见他不知从哪摸出一块碎瓷片，狠狠的在自己脸上画出一道道血痕。
我死死的咬着牙才没有叫出声来。
很快，要带走他的人来了。
只是在看见他的脸时，他就被人踹了一脚，之后他被带走，又昏迷不醒的被带回来，满身的血，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我满心悲哀，他那样决绝的毁掉自己的脸，可依旧没有被放过！
“没事，工具弄的，他们对我这张脸还下不去嘴。”他醒来时，说的那么的不在乎。
之后他每天都会被带出去，身上的伤越来越重，人几乎无法再维持清醒，可每次清醒，他都会小声的将他知道的一些消息告诉我。
我努力记住，尽力保持冷静。
这些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终于有一天我被带出去了。
我被一种锁链缠住，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正被无数刀片切割着皮肤，我终于知道他身上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
我痛的惨叫。
他们扒我裤子，我握紧拳头，在最后一刻到来时，崩溃大哭着要投降。
我说，我是精神系异能者，我说，我什么都愿意做。
果然，他们放了我。
他们为了考验我的忠心，将他带过来。他们将各种刑具交到我手上，我害怕颤抖，可看着封黎冰冷的眸子，我知道，他让我打他。
我咬着牙挥下手中的鞭子。
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没几下人就昏过去了。
我浑身一软，坐倒在地。
这第一关，我算是过了。
之后，他们就是让我每天看着他们对他用刑。好像除了做那挡子事外，折磨他成了他们最大的乐趣。
就这么又坚持了半个月，我终于得到一些信任，我想尽办法将消息传出去。
终于在三日后的晚上，我们里应外合跑了出去。
他强撑着出去后，人就彻底没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时，封奕已经带着一大堆人赶过来，他们按着我从他口中得到的消息，直接推平整个安全区。
他们救出所有受困的人，封奕成了英雄，而他却在不知不觉间被人说成胆小鬼。
他们说，封黎自己跑了，却不管他们。
我拼命解释，一起来的队员们也一遍一遍的解释，就连封奕也解释过，可没人相信。
封黎知道后只是摇摇头，让我们不必多说。我愣愣的看着他，他却好像早已习惯被人误解。
他养了一个多月才能勉强下床，三个月后才有了些明显的好转，封父封母这期间会时常来看他，我能感觉出每当这个时候，他冰冷的神情就会有些许融化。
可他却不知道，当受伤的是封奕时，他们却请来了四个治愈类异能者，而他，却只是被留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半年后，封奕又给我们接了一个大任务。
那报酬丰厚的吓人。
封黎依旧不想接，可耐不住封奕软磨硬泡。
他说，这个任务很抢手，他想尽办法才抢到的，他还说，他也觉醒异能了，不用哥哥保护，他也可以战斗，也可以保护哥哥了。
后来，我们到底接了这个任务。
可人数不够，这个任务有人数上的要求，任务上说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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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游弋番外（2） 只是……
只是我却没想到，我们一句话都还没说，一种浅灰色的雾气便刺破我们的心脏，直接要了我和慕祁的命。
我震惊，痛苦，愤怒，失望，我不懂他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一时的情绪崩溃让我的精神力爆发，我的意识竟然残留了瞬间。
然后，我看见那个带我们进来的人卸下面具，露出狰狞恐怖的表情，“多好的两个实验体竟然被你毁了，封黎，被实验了这么久，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那人走到一排仪器面前，“救活他们！”
他安静的看着那些仪器。
一个开关被按下。
“救活他们！”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人却依旧没有动作。
又一个开关被按下。
“救！”
他的身体开始痉挛，低垂的头也因为太过痛苦扬起来。
“找死！”
我看见这人按下所有开关。
他痉挛的身体瞬间绷紧，身上的皮带因为他的用力，将他的皮肤嘞出一道道血痕。他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一起，却也没有压下口中低哑痛苦的哀鸣。
“本来多两个实验体给你分担，你还能轻松一些。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好好受着吧。”
轰！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精神力再度爆发，竟然和他产生了一点联系，我得以留在他身边。
三天，整整三天。
我看着他一刻不停的，整整被这些我叫不上来名字的仪器折磨了三天。
三天后，有人进来了。
我天真的以为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他却被换上其他仪器，实验一刻不停的再次开始。
“不，不要！”我不断的念着，不断的想扑向他，摘掉他身上的各种仪器，可惜我什么也做不到。
就这样，我陪了他一年又一年，看着他被人当成个死物一样随意摆弄。
他会被不间断的放血，会被割下血肉，摘除器官。他的体内被埋上导电的引线，足以致人死地的电流一刻不停的在他体内循环。
他还会被借去其他实验区。
会穿上研究员新做出来的防御甲，测试防御甲能承受的最大攻击。会被灌下新发现的各种变异植物汁液，根据他身体的反应测试药性。
甚至他的身体还会被当成变异植物的培养床。
各种实验数不胜数，封黎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实验。
昏迷，死亡后的再次复活，这算是他唯有的休息时间。
我不知道他在这个研究院呆了多久。
我只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属于人的情绪，哪怕他痛的浑身颤抖，他的表情也是空的。
最后，我好像也麻木了，就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他。
后来，他死了，异能彻底耗尽，死了。
我看着他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张洁白的实验床上，再也没有恢复呼吸时，我竟然高兴的笑了。
他解脱了，他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的精神力再也不受控制，我只听见实验仪器发出的嘟嘟报警声，我便彻底消失在这个令我恶心的地方。
好想，好想杀光这群人，让他们也尝尝他的痛苦。
再次睁开眼睛，我正在开车。
我愣了一下，后边熟悉的气息令我发狂，我贪婪却又小心翼翼的看去，是他，他还活着，他没有被关起来。
这里是……
我小心翼翼的探查周围的情况，渐渐明白此时的处境，只是……
他没有去琦田安全区？
还有，这个多出来的女人是谁。
以及封黎的异能——
我想起上一世，那个杀了我和慕祁的灰色雾气。
他有能力反抗的！为什么不反抗！
这时候的我想不明白，可在未来，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慢慢明白了，那个时候黑雾彻底成型时，他却已经没了反抗的情绪。
实验很痛苦，生不如死。
可他却不在乎。
他一直不在乎自己，从来没在乎过。
回到现在，我有太多疑问，可我根本不敢去问他，我只能偷偷观察他。
可在我对上那双眸子的一瞬间，我便知道了，他是那个受尽折磨的封黎。
我依旧像条尾巴似的跟着他，我发现他再也没用过功夫，发现他一到饭点就离开。
我知道，他太长时间像人偶一样任人摆布，身体早已没了灵活。
我知道，他习惯了不进食的感觉。那些人从不会给他吃的，他唯有的食物就是还在实验的药剂和那些不知效果的变异植物汁液。
我想方设法让他多动，我一遍一遍将各种食物塞给他。
可是他除非必要，依旧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也从不会吃一点东西。我曾多次看见他将我给他的食物分给没有吃饱的队员。
我拼命想要接近他，可他的那双眸子让我知道，他彻底将他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离，他依旧活的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我痛苦的无法呼吸。
可在我几乎快绝望时，我竟然发现那个叫阮晴雨的女人可以接近他，哪怕只是一点点，她的接近也让他有了那么一点生机。
我找到她，我卑微的祈求她不要背叛。
我怕，我很怕她会像我和慕祁一样，在他拼命将我们推离地狱时，怀疑他，怨恨他。
可她对我说，这一次，别错了。
这一次……
我知道，她知道一切。
我既害怕又期待，却什么也不敢做。
后来我们脱离曜日，脱离那群畜牲，我很开心。
阮小姐让他建佣兵团，他同意了，我开心极了，我们的佣兵团叫破晓，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希望他有一天也能像破晓一样，冲破黑暗。
我偷偷和破晓的队员说他的好，我意外发现团里竟然还有一个他的发小。
穆元很崇拜也很了解他，我感觉得出来。
我想，上一世我要是能认识穆元就好了，与他相熟之后我才知道他怕疼怕死，绝对是个惜命的主。
可上一世，他却独自去了城外，死在丧尸口中。
之后封黎就被送进了研究院。
我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恨不得弄死那群人的冲动，拽着穆元和慕祁与越来越多的人说他的好。
我想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好。
他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可他真的很好很好。
再后来，竹林的任务再次出现，他不让我们接。
我沉默着没有开口。
不接，也好。
后来，他昏迷不醒，我吓的几乎魂不离体，知道原因后，我又是开心，又是难过。我接了个收集物资的任务，带走佣兵团里的所有人。
等回来时，封奕他们已经离开。
我们跟上去，果然，没了他的谋划，他们死伤惨重，我在一旁看的兴奋。
之后我们和他们就仿佛是两条线。
他依旧沉默，我想，这样也好，只要那个女人一直在，他总会一点一点好起来的。
我对那个女人越来越恭敬。
再后来，封奕进了研究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封奕的不对劲，可那些上一世与封奕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人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很想笑。
再后来，封奕被单野救走。
我想去追，却被他拦下。我不解，却也不会质疑他的决定。这一世，只要不是事关他的安全，我什么都听他的，哪怕他要我的命，我也听！
之后的日子过的很平静，我们按部就班的发展，我们取来变异竹。
我发现，他和那女人在一起时听话的厉害。
只要是那个女人说的，他很少会反对。
我想，他真的是个很柔软的人，哪怕还像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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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1） ……
曦宸慢慢从棺材中坐起来，她看着四周脸色惨白，哭爹喊娘的一群人，轻叹口气。
刚刚在棺材里的那一摔，她这具连半条命都没剩下的身子差点又要去见一次阎王。还没功夫接收记忆，曦宸也不好乱说，她动了动僵硬的双腿，慢慢从棺材中走出来。
“将，将军？”
将军？
曦宸动作一顿，想想那灵魂一身正气却又满身的杀孽，她停下脚步，看向说话的人。
这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走路轻盈，看着她时很激动，眼中泪光闪烁。
“将军，将军是您么？”
“嗯。”曦宸回了一声。
这人便跪在地上哭起来，“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曦宸暼了眼苍天，两朵有点泛红的云团冒出来，挡住曦宸的视线。
这小天道。
“撤了吧。”曦宸淡淡的说了一句，抬步离开。
提取了些相关记忆，曦宸回到这具身体的住处，她挥退要伺候的人，整理记忆。
这具身体名叫荣姝，出生的荣家世代为将，这个世道女子为尊，男子在家相妻教女。
荣家这一代三女六子，荣姝是长女，也是唯一的嫡女，她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荣鸢，小了荣姝八岁。
两个庶妹，荣岚，荣语。
荣岚自幼同荣姝一同习武，如今是荣姝手下亲卫军统领。荣语出生时难产，母父亡故，她也因此体弱多病，自幼养在荣姝母父身边，如今在礼部谋了个清闲的文职。
荣姝是十三岁上的战场，一战成名，被人称为少年将军。
十五岁母亲战死，荣姝接手荣家军，直接以一柄长枪，悍不畏死的直捣边境蛮族三城，取了蛮族总军首级，打的蛮族落荒而逃，三年不敢再犯青梁半步。
从此，荣家还是荣家，还是那个守护青梁的军神世家。
征战十年，荣姝成了人人敬畏的大将军，也成了人人惧怕的杀人魔，她不知救了多少人，也不知杀了多少人。
她手中的银色长枪不知浸过多少人的血，在阳光下，都仿佛泛着红光。
荣姝能力强，治军严格，她手底下的兵几乎都可以以一当十。可当今天子却不是个大度的。
她的身死是因为在抵御西北羌国时被人泄露行踪，中了埋伏受伤毒发而亡的。
而泄露消息的人是荣岚，而荣岚不知何时已经投靠了皇帝。
这些都是荣姝中毒回京后让人查到的，她本有能力在毒发之前直接逼宫坐上那个位置，强迫皇帝拿出解药，或者最次她也可以砍了荣岚，让皇帝退位。
可这些荣姝都没有做，她只是给荣家安排了些后路便安静等死了。
没有逼宫，没有联合哪个皇女直接让皇帝退位，也没有杀了荣岚。
原因很简单，就像荣姝的灵魂所说，她不想因她一人乱了整个青梁，或许这次受伤，荣姝都早有预感。
她早被当今忌惮，为了青梁百姓，为了整个荣家乃至整个荣家军，她只能死。
死了，将位置让给荣岚。
荣姝这一生都活的很明白，也死的很明白。
曦宸慢慢睁开眼睛，“荣姨。”
刚刚在灵堂唤她的那四五十岁的女子推门而入，满脸喜色。
这人曾经是荣母的亲卫兵，后来为了保护荣母受伤，不得不离开军队，最终就在荣家做了管家，被荣母赋予了荣姓。
“诶诶，将军您怎么样了，太医已经在外边等着了，老奴这就——”
曦宸抬手，制止了荣姨的话，“我弥留之时有了些感悟，没事了，荣姨，让荣岚来见我。”
荣姨一愣，什么感悟啊，这么厉害！将军果然就是将军。
荣姨高高兴兴的点头退下了。
“去找小泽。”匕首出现，曦宸划破手心。
讋熠看了一眼，寻着气息飞走了。
曦宸感知了一下这具身体体内的力量，闭上眼睛。
内力在经脉中流走，已经蔓延至全身上下的毒素慢慢汇聚在一起，随着经脉流向曦宸的胳膊，最后从掌心流出。
一股腐臭的味道涌来，曦宸睁开眼睛，扯掉身上的衣裳。肩头的箭伤已经处理，泛黑的伤口也恢复了血色。
敲门声响起。
“进。”曦宸慢条斯理的穿回衣裳。
荣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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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2） ……
房门被推开，面色苍白的女子看着地面躺着的无头尸体，她淡淡的勾起唇角，“姐。”
她就是荣语，荣家体弱的三小姐。
曦宸扯唇，“没事了，去休息吧。”
荣语弯身，“好。”
荣姨看着荣语离开，沉声道：“将军要如何？”
如何吗……
“暂时就这样吧。”曦宸淡淡的开口，慢慢起身，从床上站起来。
她已经感觉到讋熠快飞回来了。
“将军，委屈您了。”荣姨看着曦宸，有些心疼。
曦宸摆摆手，径直向外走去，“将母父他们接回来吧。”
曦宸身子一震，在棺材里捂了七日的衣裳碎成片。她拿过一件干净的衣裳套在身上，彻底走出屋子。
同时，讋熠正好飞回来。
“尊上，尊上，您快去啊，晧泽，晧泽他，她们简直不是人啊！”讋熠哭嚎。
光幕出现，瘦弱的男子被绑着双手吊在房梁上，他的脑袋低低地垂着，满身鞭痕。他的双腿也被绳索绑着，鲜血顺着脚尖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大片。
“牵马来。”曦宸纵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出了院子。
下人连忙牵着马匹过来。
“驾！”曦宸扬起马鞭，紧紧的跟在讋熠身后。
这是一条花街，讋熠停在这里最大的一家花楼门前。花楼灯红酒绿，琴音靡靡。一个个身材纤细妖娆的男子娇笑着扑进一个个女子怀里。
曦宸快速下马，走进花楼。
“三楼，尊上，皓泽在三楼。”
曦宸加快速度，气势汹汹。
花楼哥哥一愣，连忙走过来，“客人，您想要什么……客人，客……啊～”
花楼哥哥被曦宸推开，曦宸面无表情的走上楼。
荣姝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她甚至连回京安的时候都很少，这花楼哥哥根本就不认识她。
“这里，这里。”讋熠指着一个没有关门的屋子喊道。
曦宸加快脚步。
那边，晧泽还被吊在房梁上，应该是太痛了，他看起来有点痉挛。他的前方，一个女人没骨头似的躺在躺椅上，手里握着个满是倒刺的鞭子，时不时的会对着皓泽挥动几下。
“谢大公子，你再忍忍，再怎么说那也是差一点就成了你妻主的人。你再发骚也要忍过这七日。不过谢大公子你放心，我给你准备了好几十号人，等时辰一到，我就让人上来，到时候啊，包你满意～”
啪！
鞭子再次抽过去，带起一串血肉，晧泽轻轻的颤了一下。
“嗯？怎么就这么点反应？”女人声音不满，“死了？不是刚放进去没多长时间吗？你们几个去看一下，东西要是死了就赶快换，要是坏了我们谢大公子的兴致我唯你们是问！”
“是是是。”几人围到皓泽身边。
曦宸正好赶到，在她们即将碰到皓泽时一脚踹过去。
“啊！”
“什么人！”
“大胆！”
曦宸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她一手轻轻环上晧泽的腰，一手震断绳索将人抱进怀里。曦宸垂头看去，皓泽紧闭着双眼，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你找死，你知不知道我是……呃……将军？”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狰狞的嘴脸煞白。
晧泽听见，发抖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吃力的睁开眼睛。无神的瞳孔怔愣住，转瞬间，他挣扎着想要下去。
“别动，谢瑾言，别动！”
谢瑾言瞳孔大睁，不断摇头，只是他的挣扎此时就像猫挠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
曦宸连忙将人放在躺椅上，“好了，好了，我放你下来了，别动啊。”
谢谨言安静下来。
曦宸悄悄松了口气，扫了眼谢谨言，她小心的震断谢瑾言腿上的绳索，鲜血瞬间大股大股的流出来。曦宸神色一冷，指尖并拢，轻点谢谨言身上的几处大穴。
她的手覆在谢谨言的小腹处，属于这个世界男子的孕道中，几只模糊的东西僵直的挤在里面，无数残破的血肉包裹着它们，鲜血淋淋。
曦宸指尖颤了一下，转而沉下心来，内力流转，那模糊的东西化成烂泥顺着血水流出来。
这些说来时间长，其实也就一瞬间。
谢瑾言睫毛颤了颤，涣散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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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3） ……
“荣将军？怎么可能？”
“她不是死……”
“难怪今儿送葬取消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怎么个情况……”
声音一点点小了。
曦宸垂眸看向谢瑾言，他已经再一次昏过去了。
真没想到，这次的晧泽竟然是他，是这具身体即将过门的夫郎。
谢瑾言，谢大学士的长子，是名满整个京安的第一公子，容貌才情俱是一流，被整个京安贵女争相求娶。
曦宸收紧手臂，抱着人走出花楼。
记忆中，荣姝的这场婚事是当年谢大学士求来的。荣姝一心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对于未来夫郎人选是谁根本就没在乎过。
谢大学士曾经教过荣姝几年学识，当时上门，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谢瑾言心慕她多年，荣姝听说过谢瑾言这个人，又见谢大学士一大把年纪放下脸面来找她，荣姝便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
只是后来谢大学士被诬陷贪污受贿，这场婚事也就不了了之，荣姝还因为这事名声受损。
曦宸轻叹口气。
当年荣姝收到谢家被抓，谢大学士身死的消息时，一切都已经晚了，谢谨言已经成为奴籍，被二皇女接进府中。荣姝便暗中让人救走了谢大学士在山上养病的小儿子谢瑾煜。
至于谢瑾言，她一直在边关打仗，也就只能嘱咐人给二皇女递了些话，又让人暗中照顾一二，再多的她就也是鞭长莫及了。
可惜，当年她吩咐的人是一直在她身边的荣岚，曦宸看着怀里轻得几乎没什么重量的人，想来根本没人照顾过他。
曦宸将人又往怀里揽了揽，淡淡的开口，“烧了。”
简单的两个字，就决定了这间花楼的命运。
一道道影子窜进去，大火烧起，红艳的火光照在谢瑾言潮红的脸上，仿佛给那不正常的红染上了些许暖色。
一群人尖叫着跑出来，他们满脸恐惧，还有春宵未尽的媚意。曦宸看见不少记忆中的同僚，他们狼狈的遮挡着赤条条的身子。
曦宸走进马车，“以后，这里封了吧。”
将人小心的放在车内的绒毯上，昏迷的谢瑾言浑身都在发抖，曦宸拿出银针，掀开裹着谢瑾言的帷幔。
“荣三，去抓药……”
一串一串药材名字被曦宸说出来，荣三领命离开。
曦宸收回银针，谢瑾言颤抖的身体安静下来，曦宸看了一眼，轻轻按了按谢瑾言的腹部，他瞬间疼得弓起身体，人却还是没有清醒。
孕囊上几乎全是伤。
这里是这个世界的男子最脆弱的地方，记忆中，一个庶弟房事时被妻主误伤了一点孕囊，他整个人养了整整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曦宸拿出那糖豆，可谢瑾言死死的咬着牙，根本撬不开一点缝隙。
“谢瑾言，松开嘴，谢瑾言。”曦宸轻轻拍着谢瑾言的脸叫人。
谢谨言睫毛颤了颤，唇下意识的咬的更紧，好像有人喊他时，他就会受到更残忍的对待一样。
曦宸沉默片刻，伸手打算直接卸掉谢谨言的下巴，只是手刚动，谢瑾言便吃力的睁开眼睛。
曦宸连忙将糖豆喂到他嘴边，谢瑾言偏头躲开。他潮红的脸再次勾起妖艳的笑，“怎么，将军也要试试奴这第一公子的味道不成？”
曦宸蹙眉。
谢瑾言却依旧笑得勾人，“将军若要……”他撑起身体跪下，就这么跪在曦宸面前，谢瑾言粉嫩的舌头凑上去，轻轻舔向曦宸的指尖，糖豆滑进口中。
谢瑾言勾着唇，看着曦宸，慢慢吞下糖豆，“奴，荣幸之至。”
“你——”
曦宸话还没说，那灼热的小舌就已经从她的指尖移到脖子，谢瑾言跪直身体，握住曦宸的手慢慢下移。
曦宸彻底呆住。
只是，手下的触感让她一僵，曦宸连忙收回手，她这突然用力，谢瑾言根本撑不住，径直倒下去。
曦宸连忙将人扶住，斥道：“做什么，痛成这样还乱动！”
谢瑾言闻言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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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4） ……
血液很快融入温泉，青绿色的温泉水变成深绿色。
谢瑾言缓缓睁开眼睛，“将……军？”
“醒了，别动。”曦宸轻声道。
谢瑾言听见，便很听话的乖乖一动不动了。只是他看着曦宸手中的动作，谢瑾言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解释道：“将军，这锁是特质的，只靠钥匙是解不开的，不过锁头可以解下来，不会伤到将军的。”
果然，谢瑾言话落，低头解了半天的曦宸只解下银锁的锁头，而谢瑾言的那里却还堵着一颗指尖大小的银珠。
曦宸眉头蹙起，“还要怎么解？”
“将军要解开？”谢瑾言愣了一下，笑问。
曦宸点头。
谢瑾言道：“锁中有个暗扣。”
曦宸低头去看。
“在下边一点。”
曦宸一碰，一根银丝出现，曦宸看向谢瑾言。
“插在钥匙里。”
曦宸依言照做，“可以了？”
“嗯。”谢瑾言的声音很轻，唇角的笑却依旧。
曦宸看了他一眼，谢瑾言疑惑，“将军还有吩咐？”
曦宸摇头，她垂下眼睛去看那只露出一点的银珠，上面果然出现一个小口，钥匙也因为银丝探出一小截。
曦宸将钥匙吐出的那一小截插进那个小口，她轻轻一转。银珠突然涨大一圈，同时，冒出一圈圈的凸起带着血肉旋转。
曦宸脸色一变，“这，谢瑾言，你……”
谢瑾言只是笑着，“可以了，将军。”
旋转停止，谢瑾言见曦宸不动，想了想，自己伸手将那银珠拽了出来，银珠的后面还连着一根满是倒刺的勾子，血淋淋的格外可怕。
“是这样么，将军？”谢瑾言问。
曦宸神色变了变，声音发沉，“怎么回事？”
谢瑾言没听懂，“将军何意？”
曦宸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人抱到温泉上面，低下头处理谢瑾言的伤，“怎么不说？”
谢瑾言还是没听懂，说什么，她问的他都有回答啊。
谢瑾言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回话。
曦宸却叹了口气，问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谢瑾言看去，那里除了不断流出来的血外什么也没有。
谢瑾言这次听懂了，他连忙笑道：“奴七日醉的药效还没过，今天是最后一天，应该快了，将军要是不喜欢，可否先玩些别的？”
曦宸的眉头蹙得更深，“七日醉？除了醉花渊你还被下了七日醉？”
谢瑾言点头。
“还有什么？”曦宸沉声问。
谢瑾言被问住了，他有些讪讪的开口，“抱歉，将军，奴也不是很清楚，大概醉满楼有的奴这次应该都吃了吧。”他顿了一下，迟疑道：“将军是要让奴再吃一遍吗？”他笑着解释，“那将军都给奴灌下就好，奴这次被小姐们准备了很久，药效未过，即使昏过去也不会昏太久的，奴会努力撑着不扫将军的兴……”
谢谨言吃力的说了半天。
曦宸指尖动了动，垂下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情绪。
荣姝虽然从不去花楼，可这醉花渊，七日醉什么的还是听过的，没一样好东西。
尤其是这醉花渊，大补之药，千金难求，却会将人的所有感官放大数倍。
痛苦，欲望……一切的一切。
曦宸的心中突然涌出些杀意，她压下泛起的情绪，睁开眼睛。
曦宸将人抱到腿上，谢瑾言顿时勾住曦宸的脖子，“将军……”
“别动。”
谢瑾言眨了下眼睛，一双眸子露出委屈，“将军这是厌了奴么？”
“没有。”
“那将军怎么不要了奴呢？”
“你还有伤。”
谢瑾言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开口，“将军您不喜欢见血？”
曦宸看向谢瑾言。
谢瑾言扑哧一声笑出来，“将军好温柔啊，将军要是不喜，拿什么东西堵一下就好，或者将军要是嫌麻烦，火烫一下就好了。”
曦宸眯起眸子，“他们就是这么对你的？”
谢瑾言笑，“这不是很正常嘛。”
“是么……”曦宸再次将人抱回温泉，这一次她只是让谢瑾言靠在她身上，并没有开口。
谢瑾言等了又等，他依旧就只是被这么抱着。
谢瑾言抿了抿唇，迟疑的小声唤着，“将军？”
曦宸看他。
谢瑾言又张了张嘴，如勾的眸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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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5） ……
曦宸轻轻擦掉谢瑾言额头鬓角的冷汗，将人小心抱出温泉。
暖炉都燃烧着，外间的温度很高。
一张手术台凭空而出，曦宸将人放上去，紧接着，一样一样手术仪器出现在病床两侧。
曦宸握住谢瑾言的手，红的灼人的手瘦的厉害，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
曦宸取过针头推入谢瑾言的血管中，透明的液体缓缓流着。
曦宸戴上手套，打开一旁的仪器，一张张照片显露出来，曦宸看了一眼，眸中情绪翻滚。她看向谢瑾言，拿过一旁的手术刀，垂下眸子划开谢瑾言的腹部。
一层一层组织被破开，谢瑾言的孕囊千疮百孔，全靠醉花渊和一些其他的伤药维持着生机，才没有让他在这种折磨下断掉呼吸。
曦宸仔细的看着，挑出已经长在肉中的木屑，果核……
曦宸面无表情的手术，时间缓缓流逝，曦宸扫了眼床边的仪器，手一动，装着封黎血液的试管再次出现。
曦宸拿过一个针管抽取血液注射在谢瑾言的孕囊中，等了一会，机器的跳动趋于稳定，曦宸拿过针线开始缝合伤口。
等伤口缝合好，时间已经过去一天。
曦宸又给谢瑾言换了一袋营养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曦宸坐下来稍稍调息。
等她恢复一些体力后，曦宸按动按钮，手术台动了动，谢瑾言的下身被略微抬高一些。
曦宸换了一副手套，拿过手术刀继续手术。
这一次又过了差不多快一天，曦宸才停下来，只是她才停下来就开始垂头一本一本的翻医书。
“尊上，您歇一会吧。”讋熠担心的喊道。
曦宸的脸已经发白，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
曦宸摇头，“他体内的媚｜药还没解。”说着，曦宸无奈的揉着眉心，“太多了，聚集在一起又产生了变异。”
“封黎的血不行么？”
曦宸摇头，“阿黎的血是能解谨言的毒，可他体内的醉花渊太多，阿黎的血会增强醉花渊的治愈能力，同时也会增强醉花渊放大五感的能力，那种痛苦，谨言受不了。”
讋熠张了张嘴，“那，那要我做什么？”
曦宸摇头，“先守着吧，我这具身体要是真撑不住了，有什么情况，你想办法弄醒我。”
讋熠点了点脑袋。
曦宸便继续一本一本的翻看起来，这一看就又是好几天。
一摞一摞的书堆在脚边，看着能有好几千本，这是曦宸用了这具身体能承受得了的最大神念看的。
不知过了多久，曦宸从书中抬头，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刚一起身，人就晃了一下。
“尊上！”
曦宸摆手，内力运转一周天，她慢慢走到谢瑾言身边。曦宸看了眼吊着的营养液，讋熠已经在她看书的时候换了好几次。
曦宸没有再管，将意识沉在手串空间中，一样一样东西出现，曦宸垂着眸子拿过药罐，一样一样研磨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绿色的糊糊出现在罐底，曦宸摸出一粒她炼制的糖豆扔进去，又取出封黎的血滴了一滴。
曦宸垂下眸子继续研磨，最后将糊状的东西抹在极细的软玉上，慢慢推进谢瑾言的下面。
昏迷不醒的人颤了一下。
曦宸看了一眼，抿了抿唇，取出软玉，再一次摸上绿色的糊糊。
如此几次，罐中的药都推进谢瑾言体内。
曦宸看了看谢瑾言的反应，人还没醒，却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
“几天了？”曦宸突然问。
讋熠一愣，道：“您给晧泽手术了两天，看书看了三天，再加上之前泡温泉，五天多还没到六天。”
曦宸紧了紧拳头，低声道：“不解不行了。”
“尊上？”
曦宸取过刚刚剩下的血液，抽了小半管到针管中，她再次取出软玉，将血液推了进去。
“尊上！”
“呃……”几乎从未痛呼过的人发出一声痛吟，谢瑾言骤然睁开眼睛。
曦宸连忙按住谢瑾言，另一只手迅速按动床边的按钮，一根根皮带出现，将谢瑾言完全固定在手术台上。
谢瑾言几乎在曦宸按住他的瞬间安静下来，甚至就连颤抖，谢瑾言都极力放的很轻很轻，轻到几乎消失不见。
“谨言，忍一忍，你体内的毒不解，以后——”曦宸一顿，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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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6） ……
曦宸正在收拾东西，她一挥手，一样样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就凭空消失。
然后他被曦宸抱起，坐到厚厚的绒毯上。
曦宸的手轻轻动着，淡淡的血色液体混合着白色缓缓流出。
谢瑾言愣愣的看着，那里依旧很痛，却已经不是不能忍受了。
“谨言，刚刚是在给你解毒，你的毒不解，以后你身体……”曦宸顿了一下，将人搂紧，“你的身体会像最烈的chun药一样，只要轻轻碰一下，你就会有很强的欲｜望。”
谢瑾言的瞳孔睁大。
曦宸又将人往怀里抱了抱，“我知道你宁愿痛也不会想那样，你现在感觉一下，还很难受么？”
谢瑾言茫然的摇头，“春，chun药？”
曦宸轻轻捧起谢瑾言的脸。
这人白的透明的脸茫茫然的，只是在感觉到曦宸的动作后就又勾起笑来，“将，将军要奴变成那，那样吗？”
还是没有听清……
曦宸心中一叹，便只是将人半抱在怀里。
“将，将军？”
曦宸垂眸，人大睁着眼睛，眸子里空洞洞的没什么焦距。
曦宸知道，谢瑾言痛的已经有些视线模糊了。
曦宸轻轻揉着谢瑾言的脑袋，“嗯？”
“将，将军？”谢瑾言重复唤着，应该依旧没有听见曦宸的声音。
“嗯。”曦宸回着。
谢瑾言却已经昏死过去。
手术台再次出现，曦宸慢慢将人放上去，腹部的伤口没有裂开，曦宸松了口气。她看了眼下面，曦宸又翻出一根针管，将药膏慢慢推进谢瑾言体内。
“呼。”等一切都做完，曦宸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有些痛苦的揉着眉心。
脑袋嗡嗡的叫的厉害，曦宸随意翻出一些吃的塞进嘴中，盘膝而坐。
等曦宸再次睁开眼睛，时间已经又过去一日。
曦宸小心抱起谢瑾言，屋内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全部消失。
曦宸向外走去。
“尊上，你手术的时候那个荣一从那个小门递进来不少吃的，用的，还有各种药。”讋熠伸出爪子指了指。
曦宸看了一眼，眸子沉了沉。
“收了吧。”
讋熠张嘴一吸，东西全部消失。
曦宸抱着人走出去。
几乎是曦宸刚一出现，荣一的身影便跪在曦宸面前。
“将军。皇宫来人了，主君和五公子三日前也回来了。”
曦宸点头，“以后那种药不准再出现在府上。”
荣一一僵，连忙匍匐下身子，“是，属下领命。”
“他，不是本将的玩物。”
荣一一颤，“属下知罪。”
曦宸径直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一名十四五岁的小少年就远远跑来。
“姐，姐，你果真没事了。太好了，太好……这是什么人啊？”少年看着被包裹的严实的人，大大的猫一般的眼睛转了转，小少年笑眯眯的凑过来，“是不是那个你从花楼里带回来的小倌啊，嘿嘿嘿，姐你可算开窍了，母父知道一定高兴坏了。”他大眼睛一瞥，小少年愣住，“言哥哥，呃……”
少年有些震惊，“姐你怎么将他带回来了？他是待罪之身，还……”小少年脸色变了几变，“你们曾经有过婚约，虽然已经不作数了，可姐你将人弄回来这不是让人家多想么？花楼那么多小倌你不带，怎么带他回来了？”
少年有些好奇，有些同情还有些嫌弃的目光是那么的清晰。
“他依旧是我夫郎，等他身体好了我们就成婚。”曦宸淡淡的，不容反驳的说完，她看向少年的身后，年长的女人正慢慢走来。
这是皇宫之中的掌事姑姑绿翡。
绿翡看着曦宸，人还未到近前就已经露出笑来，“将军安好陛下就放心了，奴婢听管事说将军是悟出了什么解毒之法，这可真是天大的运事啊。”绿翡盈盈一礼，“将军果然是我们青梁的守护神，会永远守护我们青梁的。”
守护神……
曦宸勾了勾唇，“守护神本将可不敢当，本将送给陛下的礼物，陛下可喜欢？”
绿翡的笑容僵了一瞬，转而笑着摇头，“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将军只要安好，陛下就是欢喜的，这不，陛下知道将军您醒了，就让奴婢来宣旨了么。”
曦宸原封不动的站着，完全没有要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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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7） ……
“姝儿，我的姝儿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荣父哭得凄凄艾艾。
曦宸点下头，示意荣父在一旁坐下。
“让母父担心了。”曦宸淡淡开口。
荣父摇头，他并没有坐下，反倒走到床边握住曦宸的手，上上下下的将人看了个遍，一边看，一边还在不停的流着眼泪，“你有办法怎么都不和母父说一声啊，母父，母父这心都碎了啊。”
曦宸拍了拍荣父的手，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之前看过一个残卷，突然想起来的，当时直接进入假死状态，一时没法和母父说清楚，让母父担心了。”
荣父摇头，“没，没有，姝儿没事就好，没事就……”荣父看见躺在床上的谢瑾言，他眉头一蹙，“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咦，谢家那个？姝儿这几日就是和，和他？”
七天，整整七天啊！
荣父一张染满风霜的脸红成一片，难怪这脸白的和鬼一样，荣父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好像还能喘气。
“呼。”荣父悄悄松了口气，认真的看向曦宸，“姝儿，你刚刚死里逃生，要节制。”
本有些沉下脸的曦宸一愣，节制……什么？？
“还有啊，姝儿，这人再怎么是个罪奴身份，你做的也别太过分，母父那还有两个模样俊俏的，一会让人给你送来，你看看……这脸白的啊，怎么说你们也有过婚约，姝儿节制一些。”
曦宸呆呆愣愣的。
突然感觉她怎么又听不懂人类的话来着。
荣父说完，拉着还坐在一边伸长脖子想往这看的荣鸢就走了。
走的飞快的那种。
曦宸摇摇头，目光再次落在谢瑾言的身上。
的确，他的脸色惨白到吓人，一根根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整个人都没有一点血色，虚弱的像是一碰就会碎一样。
曦宸沉默的看着，口中却是喊道：“荣一。”
荣一从房顶跳下来，跪在曦宸的面前。
“回将军，谢公子当年与您的婚约是谢大学士的无奈之举……”
原来，当年谢瑾言一身才气，寒梅傲骨不知心折了多少女子。
二皇女青川凉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只是相较于多数人家只是谴人上门探听一二，青川凉却是直接找到谢府，扬言让谢瑾言嫁给她。
青川凉生性残暴，府中侍郎无数，又因为是已故皇夫的独女，几乎在整个京安横行霸道。
她这一说，谢瑾言几乎就只有嫁给青川凉这一条路了，而且当时青川凉早已有了正夫，谢瑾言嫁过去还就只能做个侧君。
谢大学士自然不愿意，只是青川凉不止在女皇那边受宠至极，外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没人会为了一个男人得罪青川凉。
谢大学士几次上门去找那些之前有意透露想结亲的人家都是无疾而终。
最后没有办法，谢大学士便将主意打到了荣姝身上，之后荣姝的确如了谢大学士的愿，甚至是直接请了女皇的圣旨。
事情得到解决，谢大学士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在荣姝再次前往边关不久，她就被人陷害贪污受贿，吃百姓的血肉关进大牢。
这一切几乎没给谢大学士反应时间，她就被定罪了，谢瑾言也被贬成奴籍。
“将军，我们查到是二皇女那边安排的。”荣一回答。
曦宸点头。
荣一继续道：“谢大学士只能想法设法传消息让人去救谢家二公子，之后她被处斩，成了奴籍的谢大公子直接被送进二皇女府。”
荣一顿了顿，垂下眸子。
曦宸握住谢瑾言冰凉的手，“说。”
“谢大公子一身傲骨，抵死不从，我们在二皇女府安插的探子说二皇女给谢大公子下了不少药，想看他哭着求饶，可谢大公子哪怕，哪怕欲｜火焚身也没出过一声……谢大公子就这样在二皇女府上待了三个月，始终没有屈服，二皇女便将人送进醉满楼，依旧不停给他下药，还不准任何人碰他。”
荣一顿住，曦宸看着手中的资料却知道荣一为何顿住。
他被青川凉赤｜裸着吊在醉满楼的大厅，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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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8） ……
曦宸看着手中的资料，“户部侍郎家的？”
荣一点头。
“把她让谨言受的原封不动还回去。”曦宸淡漠开口。
荣一一愣，点头离开。
曦宸垂下眸子继续看着谢瑾言。
他很瘦，这个世界的男子本就身材纤细，他却瘦的吓人，整个人除了一层单薄的骨头架子，几乎连一点肉都没长。
可即使如此，他那一张如月如梅的脸依旧美的惊心，在配上他如今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清冷中带上了脆弱。
可他睁开眼时，却总是笑得那么妖，妖的让人心疼。
曦宸拿出吊坠，指尖一动，吊坠自动戴在谢瑾言的脖子上。
曦宸躺到床上，将人轻轻搂在怀里。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昏迷不醒的人往曦宸怀里蹭了蹭，紧蹙的眉头松了一点。
曦宸慢慢闭上眼睛。
讋熠绕着两人飞了飞，最后化成一道流光消失，它要去找天选子。
只是讋熠找遍整个京安，又找遍了方圆数百里，可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消息。
等讋熠蔫蔫的回来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曦宸每日上朝，练功，要么就是守着谢瑾言看各种书籍。
这日，昏迷了一个多月的谢瑾言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他清醒时，身体上的痛苦已经散去大半。
他整个人都有些呆愣，这种感觉有多少年没有过了。
谢瑾言撑着床榻坐起来，体内从不曾间断的针扎一般的刺痛感不见了。谢瑾言伸出手摸了摸，那些已经长在他体内很多年的东西呢？
他茫然四顾，这里不是他那间摆满工具的屋子。
谢瑾言撑着身子走下床，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亵衣，亵衣有些长，亵裤却是没有的。
谢瑾言看了看，不知想到什么，他摇摇头，就这么穿着一件亵衣，□□着下身走了出去。
“啊，谢大公子，你醒了啊，你，你怎么就这么出，出来了！”
一个年轻漂亮的小男孩。
谢瑾言看了一眼，倚着门框笑，“这是哪里？将军府？”
“嗯，是将军府。”
“哦～～”他拉着长音，谢瑾言倾身勾起小男孩的下巴，“真漂亮，又干净又漂亮，将军呢？”
男孩涨的满脸通红，他一巴掌甩开谢瑾言，男孩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控诉还有压不住的嫌弃，“将军去上朝了！”
谢瑾言笑，“哦～～”又是拉长的一个音，谢瑾言看了眼天色，笑弯了眼睛，“真早，将军下朝后还有什么安排么？”
“你一直不醒，将军还能有什么安排！”小男孩气鼓鼓的看着谢瑾言。
真有活力啊，真好。
谢瑾言笑容更大，“看你这表情，难道将军一直在奴这？唔，奴睡了多久？”
小男孩撇嘴，“谢大公子您都睡了一个多月了。”说着，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醉满楼的头牌呢，真娇气！”
谢瑾言愣住。
一个多月？他怎么可能睡这么久？
“将军吩咐您醒了第一时间告诉她，小柳已经去通知了，奴是小翠，是主君安排奴们过来的。”
那特意用力强调的主君两个字。
谢瑾言回过神来，勾着唇笑，“那奴可要多谢主君照顾了。”
小翠的脸色变了变。
可谢瑾言依旧只是笑着，“奴可不能枉费将军和主君的一片心意，小翠是吧，奴需要准备什么？吃的，戴的，还请小翠替奴取来。”
小翠愤愤抬头，“我们将军不许用那些东西！”说着，他将手中的托盘重重的扔在谢瑾言手中，“谢大公子可注意点您这娇贵的身体，别在成天耽误将军的事情，将军人好，却也没那么多精力陪您！”
小翠还在说着，谢瑾言的心绪却完全沉浸在不许用那些东西上。
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没有药物帮忙，这下可麻烦了。
不再听小翠那明晃晃的警告，谢瑾言关上门，托盘上摆着不少吃的，清粥小菜，看着倒很不错。
谢瑾言没什么胃口，他放下托盘，垂着眸子沉思。
半响，谢瑾言慢慢伸手去碰自己下身，只是他的手才刚刚触到，一股恶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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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9） ……
谢瑾言笑着点头。
“那好，第一，我不喜欢你随便下跪，以后不准跪了。第二，我讨厌你自称是奴，立马改了。第三，你如今是我的所有物，没我允许，不准伤害自己。”
谢瑾言眨了下眼睛，第一次听见这么奇怪的要求，“将军，还有呢？”
“还有什么？”曦宸问。
谢瑾言蹙着一双好看的眉，他张了张口，一时却不知道他应该说些什么。
曦宸见人安静下来，从怀里掏出已经被压得变形的糕点。
“你看看，都变形了。”曦宸无奈。
谢瑾言一僵，连忙开口，“奴该死。”
“嗯，奴？”曦宸将还算完整的一小块糕点掰下来一块喂到谢瑾言唇边，“张嘴。”
刚要再次告罪的谢瑾言又连忙张开嘴。
“好吃么？”
谢瑾言胡乱的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听见曦宸这话，他有点茫然。
一小块糕点又递到唇边。
“张嘴。”
谢瑾言听话的张嘴，吞吃，很快曦宸继续问，“好吃么？”
谢瑾言点头，“好，好吃。谢将军赏。”
曦宸去揉谢瑾言的脑袋，“桌上的早饭怎么没吃？”
“啊，奴，奴该死。”
“又说了两次。”
“啊，对，对不起，将军，奴……”谢瑾言顿住，他不知道不说奴他该怎么自称。
“我。”曦宸轻声开口。
谢瑾言愣了愣，我？
曦宸看着谢瑾言，“说了四次，再一再二不再三，谨言犯了四次，要罚。”
谢瑾言又是一愣，转而露出笑来，“将军要如何罚，”奴字在唇边滑了一下，谢瑾言改口，“我认罚。”
曦宸看着谢瑾言，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嗯，既然是说错话……”
曦宸点了点谢瑾言的唇，松开时手中竟然多了一样东西。
谢瑾言愣住，唇又被曦宸按住，“我们的秘密哦，只有瑾言知道呢。”
谢瑾言看着凭空出现的东西，眨巴眨巴眼睛。
那样子，实在可爱的紧。
曦宸眸光柔和，只是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不慢。
绿油油的苦瓜被内力一动化成汁液，落进再次凭空出现的玻璃杯中。
“喏，喝吧。”
谢瑾言看了看，虽然没见过，但估计也就是他这几年天天被灌的那些东西。
难怪不让人准备这些。
谢瑾言放下心，笑眯眯的接过，“将军真是怜惜奴呢。”竟是完全不再避讳的又自称起奴。
谢瑾言张开苍白的唇，仰头喝了个干净。
然后，
他剧烈的呛咳起来，呛咳的同时还伴随着干呕，最后谢瑾言竟是直接吐了出来。
曦宸给人拍背，“这个是苦瓜，清热解毒的，对你之前被破坏严重的身体有些好处。”
说着，曦宸手中那绿油油的汁液再次出现。
谢瑾言颤了颤，乖乖的接过来。
一杯，两杯，三杯……
胃里涨的厉害，嘴中也遍布着苦味。
谢瑾言看着再次出现的一杯，垂着眸子慢慢接过，他再次喝了进去。
曦宸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等人喝完，又是一杯出现在眼前。
谢瑾言张了张嘴，再次接过喝下去。
这次喝完，曦宸没在动作。
谢瑾言松了口气，笑看着曦宸，“谢，谢将军罚，奴……”
谢瑾言一僵，果然，面前又出现一杯。
谢瑾言看着曦宸，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什么，听话的喝了进去。
只是这次谢瑾言还没有喝完，早就翻江倒海的胃终于承受不住，哇的一声，谢瑾言将之前喝的全都吐了出来。
曦宸依旧给人拍背，等着谢瑾言平复下来，苦瓜汁再次出现，“吐了，惩罚不算。”
谢瑾言睫毛剧烈的颤了几下，依旧乖乖的去拿一杯一杯的苦瓜汁，这次，强撑到第四杯，谢瑾言就又吐了出来。
之后一切不变。
谢瑾言依旧会乖乖的拿起杯子。
只是每一次谢瑾言都没有坚持到第六杯喝光就会吐出来。到最后，谢瑾言几乎是刚刚喝上一小口，人就吐了出来。
谢瑾言睫毛颤的厉害，脸上也是冷汗遍布，看着依旧摆在眼前的苦瓜汁，他再一次伸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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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10） ……
“你要自己？”
谢瑾言愣了一下，又有点茫然。
曦宸见人不在说话，便抱着人翻了个身，她垂着眸子给谢瑾言擦后背。
这场沐浴，谢瑾言从头到尾都是被伺候的。
谢瑾言苍白的脸有些泛红。
曦宸笑了笑，“还难受么？”
胃里空空的，可时不时就火烧火燎的痛好像没了，谢瑾言茫然的摇头。
“那还行，走吧，去吃饭去。”将最后一件外袍给谢瑾言套上，曦宸牵着人走出温泉室。
刚到饭堂，荣父就笑眯眯的迎出来，只是在看见曦宸牵着的谢瑾言时，荣父愣了一下，表情冷下来，“姝儿，你如今开窍了，有这么个玩意在身边伺候着也好，可这吃饭讲究个家合，你带这么个东西过来像什么话，你——”
曦宸抬眸。
这个世界对待男子极为的苛刻，家教严的或是妻主冷情一些的，哪怕是家中主君，吃饭的时候都是没有资格上桌的，更不用说是其他人。
至于如今的谢瑾言，既是奴籍中最低等的罪奴，还是个花楼小倌，在这个年代，地位低的哪怕随便弄死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曦宸看着脸色铁青的荣父，轻飘飘的开口，“母父。”
荣父还待骂人的声音顿住。
曦宸牵着谢瑾言绕过荣父，直接让人坐在最上首，属于她的位置上。
荣父更是恼怒，“姝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曦宸淡淡的勾起唇，她捏了捏谢瑾言的手，轻声开口，“母父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荣父的火气突然就散了。
“这个家，这个地方，谁能上得了桌，我，说的算。”
荣父张了张嘴，可看着曦宸的样子，荣父什么也不敢说了。
在这个家，的确是如今的曦宸说的算，曦宸敬他，他便有着脸面，若曦宸厌了他，那荣父便什么也不是。
这个世道的孝心是只针对女子的，男子只是女子的所有物，没有一点地位可言。
哪怕曦宸此时将荣父赶出去，甚至赶出荣府，这世道之下的人多说也就是会诧异一下，不会对曦宸有什么看法。
一定是那个男人做了什么惹了自己女儿不快。
这是这个世道男子与女子共同的想法。
“姐，您别气，母父只是为了您好，母父担心您因为这……因为言哥哥名声不好。”
谢瑾言身体一僵，慢慢抬头看向荣鸢。
荣鸢笑眯眯的看着谢瑾言，“言哥哥，你还记得我不，我以前可喜欢你做得诗词，弹的曲子了，你帮我和姐姐说说呗，让她别和母父生气了，她现在这么喜欢你，你就帮我和她说说呗。”
荣鸢伸来的手被曦宸挡住，曦宸垂着眸子看谢瑾言。
谢瑾言只是看着荣鸢，半响，他笑起来，依旧是那妖娆魅惑的笑，“五公子说笑了，将军何等身份，怎么会因为奴的话改变心意。”
“不是奴。”曦宸将人从椅子上抱起来，之后她坐在椅子上，就这么将人放在她腿上，“荣鸢，有心思是好的，可别把心思用在谨言身上，这次便饶你一次，出去。”
荣鸢脸色一僵，“姐？”
曦宸看去，“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是。”荣鸢白着一张小脸，快步跑出去。
“母父，您也是，别将心思动在谨言身上，您便还是这府里的主君。”
荣父脸色苍白，看了眼谢瑾言，他连连点头。
“吃饭吧。”
荣父一愣，转而又笑起来，“诶诶，姝儿你多吃点，母父让厨房专门给你做的呢。”
曦宸看了荣父一眼，将荣父夹过来的吃食吃了进去，她又给谢瑾言的碗中夹了一些清淡可口的吃食。
谢瑾言看了眼曦宸，垂下眸子去吃碗里的食物。
曦宸眸色柔和，看了谢瑾言一会，看向荣父，“母父，荣家没您想的那么太平，有些事您不明白，可女儿之前那一遭想来您也不会再那么一无所知，我不想提防着外边，回家还要操心你们。好好教鸢儿，他也快十五了，相看人家的时候多与小语商量商量，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女儿不在的话，也去问小语。”
一直沉默坐在一边吃东西的荣语放下碗筷，对着荣父点了下头。
荣父连忙应了下来，“好，好。”
一顿饭就这么吃完了。
谢瑾言整个人都有些发愣，直到再次回到屋子，谢瑾言看着还没离开的曦宸，想了想，他脱掉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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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11） ……
谢瑾言茫然的感受着温暖的怀抱，不，不打他么？
这人怪怪的。
谢瑾言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一地狼藉，“奴去收——”
“不是奴。”
谢瑾言顿了一下，点头，“我去收拾一下，请将军等等。”
曦宸一把拽住谢瑾言，将人裹在被子里，曦宸对外面喊道：“小翠，小柳。”
两人很快进来。
“去把厨房温的汤取来，在取一小碟糕点过来，床下收拾了。”
“是。”两人一人去取东西，一人跪在地上收拾。
等人收拾完，谢瑾言也喝了一点端来的汤，还在曦宸的投喂下吃了几小块糕点。
天色已经很晚了。
曦宸拍了拍谢瑾言，“睡吧。”
“将军不……”不碰他了么。
谢瑾言有些不安。
曦宸却只是将人搂进怀里，“乖，睡吧。”
这段日子她几乎天天给谢瑾言输送内力，人真没什么精神。
话落，她就抱着谢瑾言睡了过去。
谢瑾言呆呆的看着，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第二日，他醒过来时曦宸已经去上朝了，他刚想下床，小翠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公子，将军说了，今儿不许公子下床。”
谢瑾言顿时缩回腿，乖乖坐在床上。
等曦宸回来时，谢瑾言已经坐着睡着了。
曦宸小心走过去，谢瑾言睡眠很轻，几乎曦宸还没走到，他就醒了。
“将军您回来了？”谢瑾言露出笑脸。
曦宸顺势伸手捏了捏，“嗯，吃早饭没？”
谢瑾言摇头。
“备饭。”曦宸说了一声，给谢瑾言披了件披风就将人抱了起来。
“将，将军，奴——”
“嗯？”
“我，我可以自己走。”
曦宸笑，“惩罚才开始，走不了。”
谢瑾言总算知道昨日曦宸所谓的不下地是什么意思了。
吃完饭，曦宸抱着谢瑾言去晒了晒太阳，又将人抱到书房，让谢瑾言选自己想看的书，她将人放到软榻上就自顾自的处理起公务来。
谢瑾言看一会书，又看向曦宸，他张了张嘴，又垂下眼继续看书。
几个来回后，曦宸放下笔，“怎么了？”
谢瑾言脸色发红，身子不自然的动了动，就是不去看曦宸。
“谨言？”
“没，没事。”
“真的？”
“嗯。”
曦宸狐疑的看着谢瑾言，摸了摸他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曦宸又看了眼谢瑾言，回去继续处理公务，“书要是看完了就和我说。”
“好。”谢瑾言垂下眸子，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书籍上。
“谨言，到底怎么了？”
曦宸一直暗中留意着，这时蹙着眉再次走过去，她拿起谢瑾言攥的都有些褶皱的书，看向谢瑾言手按着的地方，“这里又疼了？”
曦宸轻轻按了按。
谢瑾言的脸色瞬间煞白，“别，将军，别按。”
曦宸连忙松手，“怎么了？”
摸脉象没什么事啊？
“我，我……”谢瑾言依旧沉默。
曦宸突然反应过来，她一把将人抱起来，身子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书房，“是想来这么，怎么不早说，忍着多难受啊？”
谢瑾言看着眼前的地方，睫毛剧烈的抖着，“没，将军，我……”
他被放了下来。
谢瑾言愣住。
曦宸摸了摸谢瑾言的脑袋，“去吧，我在外边等你。”
谢瑾言看了看落地的双脚，又看向曦宸，“我，我可以自己进去？”
“嗯。”她又揉了揉谢瑾言的脑袋，“去吧。”
谢瑾言抿了抿唇，快步走进茅房。
曦宸看着人消失的背影，轻叹口气，她差点忘了这茬，在那份资料里面，那群人专门以羞辱谢瑾言为乐。
从开始将他扒光，让人观赏到让他在□□中不断辗转，最后竟是直接给他灌上大量的汤汤水水等上小半天，让他在一群人面前忍耐不住失禁。
曦宸闭了闭眼，沉默着站到不远处的树下，等了一会，谢瑾言走了出来。
曦宸招了招手，“惩罚就算了，谨言以后自己记得，不可以再犯，听到没？”
谢瑾言睫毛颤了颤，点头，“是。”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谢瑾言摇头。
“那……”曦宸看了眼天色，“半个时辰后你需要去泡药浴，我已经让人准备着了，这段时间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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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12） ……
女人哭喊着，曦宸已经牵着人走过去。
曦宸开口解释，“我这次战败受伤，是她泄露的消息，她是羌国那边的人。”
谢瑾言瞳孔缩了缩，“将，将军。”
谢瑾言看向曦宸的肩头，曦宸笑着捏了捏谢瑾言的手，“没事，小伤而已，到了。”
谢瑾言又看了看曦宸，最终睫毛颤了颤，看向前方。
前方依旧是个被吊着的女人，只是这人没有被用刑，她只是被吊着。
曦宸拉开牢门，这里没有人看着，也没有锁牢门。
曦宸拍了拍谢瑾言，谢瑾言茫然的看了眼曦宸，慢慢向着女人走去。
他好像认出这女人是谁了。
谢瑾言走到近前，女人仿佛感觉到人的气息，一动不动的身子突然用力挣扎，“给我！快给我！求，求求你给我……呃……”
谢瑾言被女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他向后退了一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看了一会，他又慢慢低头，看着女人的腹部。
那里微微鼓着，像是有什么在里面爬着。女人因为刚刚的挣扎带动腹部里面的东西，东西活动，女人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
没一会，女人竟然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
谢瑾言安静的看着，半响，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女人的腹部。
女子顿时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谢瑾言又看了一会，又伸出手去戳，一下接着一下，直到女人突然剧烈痉挛。然后，女人脑袋一歪没了意识。
谢瑾言抖了一下，一步跳出去老远，“我，我……她……”
“没事没事。”曦宸将以为自己闯祸了的小人拉回来，“喏，王家的赔礼。”
一本厚厚的小册子被曦宸塞到谢瑾言的手中，谢瑾言茫然的翻了翻，全是些价值不菲的东西。
“这？”
“给谨言的赔偿。”
“我？”
“嗯。”
谢瑾言连忙退回去，“将军您竟逗谨言。”
谢瑾言无意的自称让曦宸眼睛一亮，她又将小册子塞进谢瑾言怀里，“东西在库房，我让人专门给你腾出来个地方，钥匙放在你睡觉的枕头下面，回去自己拿。”
说着，曦宸走到女人身边，她指尖轻点了几下，女人抖了抖，醒过来。
“喝了。”曦宸拿出一个瓷瓶。
女人瞳孔瞬间大睁，她不断摇头，哭得声嘶力竭，“将军，小的错了，小的真的错了，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曦宸根本不想听女人的废话，她一把掐住女人的下巴，将瓷瓶里的液体给人灌了下去。
曦宸垂眸看着满手的血液和汗水，她掏出手绢擦拭干净，曦宸扔掉手绢，看向谢瑾言，“还动她么？”
谢瑾言愣愣的看着那个被扔掉的手绢，又看向曦宸，“我，还可以？”
“嗯。”
谢瑾言看向那女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半响，他摇头，“不了。”
曦宸点头，“那便走吧。”
“将军，不，将军，求，呃……求您放了小的吧，将军……”声音渐远。
谢瑾言回头看了看，看向曦宸，“她会怎样？”
“嗯？”
“会，会死么？”
曦宸想了想，摇头，“几年内应该死不了。”
“几，几年？王家不，不介意？”
曦宸去揉谢瑾言，“嗯，她们不敢介意。”
谢瑾言睫毛颤了颤，“为，为什么？”
“嗯？”
“为，为什么那么对她？”
曦宸抬手，一件加绒的披风出现在手中，曦宸给谢瑾言披上，抱着人，脚尖一点，竟是直接落到房顶，她辗转间穿过一个个房顶，越出荣府。
“你说呢？”
谢瑾言张了张嘴，没有开口。
耳边风声呼啸，他的鼻尖仿佛闻到了风的味道。
谢瑾言看着脚下的京安，年幼时的梦里，他也想这么飞着，飞出一个个牢笼。
可太多的束缚最终只能让他在那方寸之间无力的等着。
谢瑾言慢慢伸出手，仿佛是要用力去抓住那风一般。
曦宸笑着放慢些速度，在人缩回手后又笑着开口，“我要加速了，谨言，抱紧了。”
放在胸前的小手紧紧的搂住曦宸，谢瑾言垂着头，风在耳边吹过，街边的喧嚣仿佛过客，匆匆出现后便寻觅无踪。
谢瑾言的唇角微微的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不是妖娆妩媚勾人心魄的，却仿佛孩童一般，带着最年幼的天真。
曦宸的心有些发涩的感觉。
“将军，我们要去哪里？”谢瑾言开口，风有些吹散了他的声音，谢瑾言又放大一些音量。【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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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13） ……
两人落在望星楼。
望星楼里雕梁壁画，轻纱帷幔。
曦宸垂眸看着谢瑾言，“冷么？”
谢瑾言摇头，他从曦宸怀里下来，慢慢走到星台上。
谢瑾言仰头看去，天上的星河近的仿佛真的可以触手可及一样，他慢慢的伸出手，“将军。”
“嗯？”
“我以前在这下边见过您。”
曦宸蹙了蹙眉，记忆中荣姝第一次打胜仗，的确在这里祭的天。
谢瑾言笑着转身，“当时您身穿铠甲得胜归来，一步一步的从我身边走过，哪怕隔着有一段距离，我好像也能闻到您身上的血气和杀伐，您像一把出了鞘的宝剑，即使不接近，整个人也仿佛被那冷冽锋利割的浑身刺痛。”
曦宸指尖动了动，看着谢瑾言追忆的神色，她心中莫名有了些不悦。
谢瑾言垂下眸子，依旧露着笑容，“后来二殿下想纳我，以我的身份根本拒绝不了，便想着后半辈子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却没想到母亲竟然去找了将军。”
曦宸听着，心中的不悦更重了一些。
“将军同意了，那个冷如寒刀，却守护着我们整个青梁的将军同意了，我成了将军的未婚夫郎。”
曦宸一把将人拽过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瑾言被嘞的有些疼，他只是轻轻颤了一下，死死嘞着他的力气就松了下来，谢瑾言看着曦宸，突然就笑了，这次的笑容带着清风朗月般的舒朗，是当初那属于京安第一公子的笑。
谢瑾言问，“您，是将军么？”
曦宸愣住，就这么看着被她锁在怀里的人。
谢瑾言伸出手，慢慢环上曦宸的腰，“将军为国为民，是个大英雄，却也因如此，她顾虑众多，我，只是她随口一提的义务罢了。”
谢瑾言看着曦宸，“您说我是夫郎。”
“嗯。”
“哪怕我这么脏。”
“不脏。”
谢瑾言笑了起来，“将军，您知道么，听说这望星楼中不止能看到星星呢。”
曦宸蹙眉。
谢瑾言却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伸出手，指向一个地方，“将军，您抱我上哪坐坐可好？”
曦宸看去，是望星楼的祈愿柱，十几米高，据说将写好的祈愿在柱底燃烧，那愿望可直达上天。
曦宸看了眼谢瑾言，脚尖一点，将人抱了上去。
这里比望星楼还要高上不少，没个遮挡，风大的很。
曦宸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谢瑾言只是笑笑，“真暖和。”他往曦宸怀里缩了缩，谢瑾言安静的看着满天星空，“只差一壶酒了。”
“想喝？”
谢瑾言弯着眉眼，“嗯，很多年没真正喝过了。”
曦宸又看了一眼谢瑾言，道：“我去御膳房弄一些出来，你——”
“我想在这坐会。”
曦宸看着谢瑾言，点头，“好，自己小心点，别摔下去了，要是冷，就喊人，荣一她们都在下边一些守着。”
曦宸将人完全的拢在披风里，她仿佛从怀中摸出一个暖炉塞到谢瑾言手中，曦宸又掏出一串手链给人戴上，“记住了？”
谢瑾言看着手腕上的白玉手串，又摸了摸胸口他一直乖乖戴着的吊坠。
“嗯。”他轻声应着。
曦宸又揉了揉谢瑾言的脑袋，跳下祈愿柱，又看了眼谢瑾言，她转身离开。
只是走到望星楼的另一侧，曦宸便停了下来。
“将军？”
“去取一坛酒来。”
荣一愣了一下，挥手。
有人悄声离开。
曦宸就这么安静的站在暗处。
过了一会，望星楼一角的石柱打开，一女子慢慢悠悠的走出来，她没有片刻停顿的看向谢瑾言。
二皇女青川凉。
“呦，谢大公子好雅兴啊，看来我们将军大人将你滋润的不错嘛。”
青川凉身后，一人拖着一个染血的身影走出来，青川凉伸手一拽，那浑身是血的人就落进她怀里，青川凉随意的揉捏着，紧接着，青川凉的身后又走出来一人。
曦宸眯起眸子。
竟然是五皇女，青川飒。
曦宸看向谢瑾言。
他正看着青川凉，具体的神色看不太清楚，只是看着，他依旧在笑，曦宸听见谢瑾言开口。
他说，“二殿下，您可是答应过奴的。”
青川凉勾起唇，露出一抹凉薄的笑，他手一松，怀里那血淋淋的人就倒在了地上。
青川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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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14） ……
下方，青川飒笑盈盈的开口，“谢大公子，煜儿还小，不懂你这下贱的身子是怎么来的，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本殿今儿回去就好好说说他，谢大公子你看如何？”
谢瑾言挑起眉梢，娇笑着勾住青川凉的脖子，“殿下，奴会努力的，殿下就等等奴嘛～～”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骚劲，哈哈哈哈，第一公子，好一个第一公子。”青川凉笑眯眯的拍拍谢瑾言的脸，在谢瑾言妖娆的笑中，突然将他甩到地上，“以后没本殿允许，别上手，你很恶心不知道么。”
谢瑾言笑得灿烂，“是，奴晓得了。”
“呵。”青川凉跳下祈愿柱，弯下身子拽住那血淋淋的人的头发，“真是贱啊，没我们玉儿干净。”
谢瑾言瞳孔缩了缩，又满脸笑意的恭送青川凉。
直到青川凉一行人消失，谢瑾言才收了脸上的笑容，他呆呆的坐了一会，又慢慢的仰头看着星空。
曦宸盯着谢瑾言看了一会，才接过底下人递来的酒坛，她走出阴影，脚尖一点，落在祈愿柱上。
“这么喜欢看？”曦宸问。
谢瑾言看来，扬起笑脸，“将军您回来啦，这是什么酒啊？”
曦宸晃了晃酒坛，走上前坐在谢瑾言的身边，她将酒坛放到谢瑾言手里，将人抱到腿上，“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谢瑾言不自在的动了动，“将，将军，您放，放奴下去啊，奴，奴很沉的。”
曦宸打开酒坛，仰头就灌下去一口，“你都没长一点肉，沉什么沉，这石柱太凉了，你坐不了太长时间，暖炉呢？”
谢瑾言一愣，有些不安的开口，“掉，掉了。”
曦宸摇摇头，将人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捂着。
这个世界，谢瑾言的手小小的，还没有她的大。
“真笨。”曦宸笑骂。
谢瑾言勾起唇角笑，“那将军罚我。”
“我们谨言刚刚许愿成真了呢，舍不得罚了。”
谢瑾言闻言愣了一下，转而笑弯了眼睛，“那将军，我给您吹首曲子吧。”
“哦？好啊。”
谢瑾言指了指脚下的树。
曦宸飞身而下，很快摘下一片叶子递给谢瑾言，谢瑾言正抱着酒坛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
曦宸笑笑，又将人抱回怀里。
曲子响起来，是一首很安静的曲子，安静的整颗心都空落落的。
曦宸抱着谢瑾言，手放在他的腹部，柔和的内力悄无声息的进入谢瑾言体内，滋养他受创的孕囊。
流星划过长空，成雨落下。
谢瑾言停下来，他仰头看着，“将军，这就是您说的异象么？”
“嗯。”
“真漂亮。”
“谨言可以许愿哦。”
谢瑾言摇头，“将军，您说它们落下来，是生命走到尽头了吗？”
曦宸沉默了一瞬，点头，“嗯。”
谢瑾言笑了起来，“难怪这么美，我——”谢瑾言摇摇头，又笑了起来，“谢谢将军。”
曦宸看着谢瑾言，他只是笑看着天上的流星，看的很认真，很认真。
……
曦宸抱着睡着的人走出望月楼。
荣一几人走出来，“将军，他——”看着谢瑾言，荣一她们有些欲言又止。
曦宸知道她们想说什么，她垂着眸子淡淡开口，“谁也不准伤他。”
“可他与二皇女——”
曦宸挑眉，“怎么？”
一群人跪下。
曦宸纵身跃起，“让人去查五皇女和……谢瑾煜。”
“是。”
风呼啸而过，曦宸回头望了眼幽深的宫墙，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刚回到院子，讋熠就炮弹一般飞过来。
“尊上找到了，我就感觉那五皇女身上有天选子的气息嘛，果然没白跑一趟，尊上，这次的天选子还是晧泽的弟弟，是那个谢瑾煜！”
一道亮光射来，曦宸将谢瑾言放到床上，挥退伺候的人。
她快速扫视着谢瑾煜的命轨。
自幼身体不好，被送到山上静养，谢大学士体谅幼子体弱，这个时代男子该学的东西便也没有过多的要求他。
这让谢瑾煜少了些这个时代男子的恭顺，多了些不谙世事的天真。
长到十岁，谢瑾煜一直在山中与花鸟为伴，很少下山，谢家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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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15） ……
他问，谢瑾煜，你跟我走吗？
谢瑾煜满脸是泪，说他没他这种大哥。
之后谢瑾煜跑出去了，他找到青川飒，青川飒又劝又哄，说谢瑾言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再后来，这种事情谢瑾煜见过数次，好像无论谢瑾煜如何说，谢瑾言依旧一遍一遍下贱的去勾引别人，同样，每一次，谢瑾言都会问谢瑾煜。
谢瑾煜，你跟我走吗？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在两人再一次大吵一架后，谢瑾言离开五皇子府。
曦宸眸子冰冷，手却轻柔的理着谢瑾言的发角。
谢瑾煜说，你真让我恶心。
“将军？”谢瑾言睁开眼睛，见到曦宸，他一双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
曦宸温和的笑着，“醒了，才睡了一会，再睡会？”
谢瑾言摇头，看向四周，“回来了？”
“嗯。”
谢瑾言坐起身子，“将军。”
“嗯？”
“……将军能要了我么？”
曦宸一愣。
谢瑾言微微垂下眸子，“我想报答将军，可我没有别的什么了，就只剩下这么一个肮脏的身子，将军要是不嫌弃，我——”
“不脏。”曦宸一把将人抱进怀里，“谨言一点也不脏。”
谢瑾言扯起唇角，“那将军能要了我么？”
“可——”
“我能克服的，这次，能克服。”谢瑾言握住曦宸的手，慢慢向下。
他脸色依旧发白，人却安静的厉害。
曦宸挑起谢瑾言遮着眉眼的发丝，他眸子弯弯，依旧在笑着。
“别怕。”曦宸轻声开口，慢慢解开谢瑾言的衣裳。
整个过程，谢瑾言都很安静，但笑得却很开心。
曦宸蹭了蹭谢瑾言的额头，“睡吧。”
“嗯，谢谢将军。”
曦宸闭上眼睛，谢瑾言失踪了一个月，之后他再次回到醉满楼，谢瑾煜冷着脸去找过，可谢瑾言只是眉眼弯弯的搂着一人的脖子，理也不理谢瑾煜。
谢瑾煜又被气的大骂，几次之后，谢瑾煜再也没去管过谢瑾言，甚至连他的消息都刻意忽略。
之后女帝病危，皇储争夺，青川凉，青川飒依旧对立，谢瑾煜无数次的恳求南方的富商养母，富商最终倾家荡产支持五皇女夺位。
再后来，女帝崩，皇位却传给了七皇女，一个从来没被注意到的人。
青川凉和青川飒被关进大牢，后来被禁足在府中，半年后两人死了，谢瑾煜想法设法的打探才知道，杀了青川飒的是他哥哥，谢瑾言。
七皇女能夺位，也是因为谢瑾言暗中拉拢的人都归顺了七皇女。
他找到谢瑾言，笑着说他以前错了，原来谢家被灭，真的有青川飒的手笔。
谢瑾言看着谢瑾煜，没说什么话，只是让人进了屋，他给谢瑾煜倒茶的时候，谢瑾煜一匕首捅了过来。
谢瑾煜满是怨毒的看着谢瑾言，骂他是个疯子，说他当初就不该让青川飒救他，说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谢瑾煜说了很久，久到谢瑾言安安静静的昏过去，他才恍然觉得害怕，谢瑾煜扔了匕首拔腿就跑。
没有人发现，他离开的很顺利。
曦宸睁开眼睛，她不相信以谢瑾煜的本事能捅了谢瑾言，同样不相信捅了人后，谢瑾煜还能安然无恙的跑掉。
曦宸看着在她怀里蜷缩着睡的很不安稳的人，真是个笨蛋，不论哪个世界，都是个笨蛋。
曦宸将人抱紧，轻轻的拍着，谢瑾言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无意识的往曦宸怀里蹭。
之后的几天都很平静，曦宸早起练功，上朝，和谢瑾言一起用膳，一起在书房看书，到了晚上，谢瑾言会像只妖精一样缠着曦宸一遍一遍的要个没完。
“好了，小脸都白了还来。”将还要继续的人按住，曦宸给人擦了擦汗，“这么香，又让小翠、小柳去给你买什么了？”
谢瑾言像只八爪鱼一样双手双脚都缠在曦宸身上，听见这话，他笑眯眯的抬头，“好闻嘛，是最近几年开的铺子呢，我之前就听说她家的香膏很受那些大家公子的喜欢，这个是她们家新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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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花楼公子也妖娆（16） ……
她们不介意谢瑾言的身份地位，甚至不介意他已经没了男子最重要的贞洁，在她们看来，将军喜欢最重要，何况谢瑾言这几年的经历，她们看着都佩服。
曦宸看着两人，以及依旧隐在暗处的六人，她接过荣一手中的东西，“小八这句话倒是不错，要不让你们安心了，本将还少不得为谨言操心多少，行吧，帮你们这一次，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谢将军！”
曦宸摇摇头，又将东西扔给荣一，“放书房吧。”
“是。”
第二日，书房中，谢瑾言翻完手中的书，站在曦宸的书柜中看了一遍，“将军，没有游记了么？”
曦宸抬眸，“嗯？十几本都看完了？”
“嗯，有几本以前就看过了。”谢瑾言看着满柜子的兵书，随便抽出来一本翻了一两页。
“我让人去买一些回来，谨言还想看些什么？”
谢瑾言想了想，“没什么了，将军，我想画画，您事情处理完了么？”
“嗯，马上。”她垂着头又翻看了几页纸，曦宸又开口，“完了。”
谢瑾言顿时弯起眼睛，他将随手拿来的兵书放回柜子，“那将军您坐那，我给将军画小像好不好？”
曦宸看着谢瑾言，笑着点头。
谢瑾言的画工极为精湛，曦宸半依在软榻上垂着眸子看书，一头墨发只用一根发带束着，如水般垂在身前，窗外，梅花冷冽，大片大片的若海一般。
曦宸走过去看了看，笑容温和，“谨言真厉害，我可没这么漂亮呢。”
谢瑾言看着画卷，有些不满意的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
他伸出手就要毁掉眼前的画，曦宸一把拦住。
“怎么就不像了，是漂亮了一点，可谨言你也不能因为就漂亮这么一点就说不像吧。”曦宸护着画作，喊来人就将画给了下人，“去，找个精湛的师傅裱起来。”
谢瑾言呆呆的看着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我再给您画，将军，那张真的不像。”话一顿，谢瑾言又说，“不是因为漂亮，将军，那幅画的感觉不对，将军不是那样的。”
“不管，谨言第一次给我画画，我就要那张。”曦宸一把将谢瑾言抱进怀里，颇为无赖的开口。
谢瑾言看着曦宸，最终也只能无奈叹气，“将军，您是将军。”
“将军是对其他人，对谨言我可不是将军。”曦宸笑着将人调转过来正对着她，“谨言，你现在身体也好些了，我们可以将婚事提上议程了，嗯，谨言想大办还是——”
“不要！”谢瑾言睁大眼睛看着曦宸，“不要，我们的婚约早就不作数了，我只是个奴隶，不可以嫁给你的。”
曦宸扶住乱动的人，“有什么不可以，我说可以就可以，谨言就是我夫郎，我唯一的夫郎。”
谢瑾言摇头，“我不要，我不愿意。”
曦宸认真的看着谢瑾言，“你真不愿意？”
谢瑾言身子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看着沉下脸来的曦宸，谢瑾言依旧坚定的摇头，“不愿意。”
“为什么。”曦宸慢条斯理的问。
谢瑾言笑了笑，第一次笑得发苦，“您知道我有多脏么？”他慢慢撩起袖子，白嫩嫩的胳膊上各种疤痕早已祛除干净，可未出阁的男子该有的那一抹红点却同样没有。
谢瑾言又慢慢摸向自己的腹部，还握住曦宸的手贴了上去，“因为这里最脆弱，我这几年受伤最多的也是这里，现在虽然不怎么疼了，可我知道，我根本没能力为您孕育子嗣，哪怕我不要这条命，应该也没有能力做到。”
谢瑾言的睫毛颤了颤，“您娶了我，世人虽然会认为您眼瞎，可也会说您重信，是大义，而我……”谢瑾言笑着摇头，“狐媚子，不知道勾引了多少女人的下贱玩意，不知道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骗了我们青梁的军神，下三滥的货色，恶心的玩意……”
嘴被曦宸捂住。
谢瑾言却只是笑，“这些话我会天天听，我已经够脏了，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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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花楼公子也妖娆（17） ……
直到半个月后，荣一等八人再次堵住曦宸回屋的路。
荣一看着整个人都缩在曦宸怀里睡的正沉的人，眸中冷光闪烁，“将军。”
曦宸轻叹口气。
她放在书房的假兵符已经被谢瑾言盗去。
“事情不才开始，着什么急？”曦宸道。
“将军！”荣一眼中冷光闪烁。
数把利刃已经脱出剑鞘，八人齐齐跪在曦宸面前。
“我说过，事情才刚刚开始。”曦宸依旧稳稳的抱着谢瑾言。
“将军！”
“唔。”谢瑾言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将……军？”
“没事，吵醒你了？”
谢瑾言歪头看去，“她们？怎么了？”谢瑾言晃了晃脑袋，混沌的意识清明一点，“有事？那我先回——”
他被紧紧的搂住，谢瑾言这才反应过来。他每次被抱去清洗，都是光溜溜的被曦宸裹起来抱回去的。
谢瑾言顿时将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
曦宸笑着捏了捏像只小鹌鹑的人，“没事儿，天塌下来也不急于这一时。”
谢瑾言张了张嘴，天塌下来都不急，那什么时候该急啊？
八人就这么目送曦宸抱着谢瑾言走回屋子。
“老大，怎么办啊！”
荣一咬牙，“等！”
“可——”
荣一阴沉沉的眸子望向远方，“他要是真敢将兵符送给二皇女，呵……老娘就是死也要弄死他！”
一人撇嘴，“行了，别到时候我们都死了，人家还活的好好的就行，也不知道将军怎么就那么稀罕他，难道真的是那花楼有什么……”
“闭嘴，这话别再说了，要么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荣一低声呵斥。
这人抖了一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不再吱声。
“话说，老大，他怎么将消息传出去的啊？”
她们天天轮流不吃不喝的盯着他，根本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荣一眸子动了动，“一定用了什么方法，将他这一个月的行程拿来，我再看一遍！”
八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曦宸看着又扒上来的谢瑾言，无奈的将人摁在床上。
“老实点，好好睡觉，都几点了。”
“睡醒了，不困，要。”
曦宸瞪眼。
谢瑾言委屈，“将军，人家要嘛~”
那语音婉转，绕梁三日。
曦宸顿时将一堆衣服甩过去，果然被惯坏了！
谢瑾言瘪瘪嘴，慢慢穿上衣服，见曦宸不理他，他又小心翼翼的去拽曦宸的袖子。
曦宸无奈的揉了揉谢瑾言的头发。
小人立刻笑弯了眼睛，一屁股坐在曦宸怀里，“要抱着睡！”
曦宸摇摇头，抱着人拍了拍，谢瑾言没一会就睡着了。
曦宸目光柔和的看着他。
之后，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
曦宸手中把玩着被谢瑾言偷偷放回来的兵符，看着面前面红耳赤跪着的八人。
“咳，那个，将军，您果然没看错人，您英明神武，气质不凡！果然不是我等这群凡人能比的，您……嘿嘿，嘿嘿……”曦宸眼角微挑的看过来，荣八尴尬的说不下去了。
砰！
重重的一声。
一群人看过去。
荣一双膝跪下，重重的磕头，“属下该罚！”
曦宸将手中的兵符扔给荣一，“那便去吧。”
兵符还是个假兵符，可却是谢瑾言偷偷拿走的那个。
两天的时间，他找人打了一个假的，将''真''的送回来，将假的送去青川凉那里，同时还要了青川凉一大摞的银票。
八人讪讪离开。
曦宸摇摇头，没一会谢瑾言就迷迷糊糊的走进来，“将军，您起了怎么不叫我？”
曦宸招了招手，谢瑾言便跑到曦宸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他揉着眼睛。
曦宸问，“还没睡醒？”
“嗯，还可以。”谢瑾言又揉了揉眼睛，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那起来做什么？”她将一直揉眼睛的小手握住。
谢瑾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抱住曦宸的腰蹭了蹭，“将军不在睡不着。”
“就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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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花楼公子也妖娆（18） ……
谢瑾言愣愣的看着琳琅满目的兵器，有些好奇的伸手碰了碰。
寒光好像带着血腥，只是接近，谢瑾言便有种压抑的感觉。
曦宸将人拽过来，“这是羌国一个将领的武器，她嗜杀成性，这重锤上血腥气太重，你现在体质还虚，碰不得的。”
谢瑾言眨巴眨巴眼睛，“这个，好厉害。”
曦宸笑了笑，点向几把兵器，“在这几样里选吧。”
谢瑾言看去，长剑，银鞭，弯刀，各种兵器应有尽有，都是些轻巧便捷的。
谢瑾言的目光突然被一把流水般的长剑吸引。
银色的长剑泛着蓝光，像水一般，也像他胸前的吊坠一样。
谢瑾言摸了摸胸口。
“想要这个？”曦宸取过长剑放在谢瑾言的手中。
谢瑾言低头去看，冷冽的剑芒透着寒意，轻轻一挥，一旁的试剑石上便多出一道印子。
谢瑾言愣了一下，将手中的长剑还给曦宸。
“还是不要这个了，外边那些就可以的。”
咚。
谢瑾言的额头被曦宸轻轻弹了一下。
曦宸举着长剑晃了晃，“乖。”
谢瑾言鼓着脸揉着额头，见曦宸再次举过来的长剑，他慢慢抿起唇角，“谢将军。”
他的脑袋又被揉了。
曦宸随手拿过一把已经有些钝了的长剑，当先走出兵器库，“去外边，让我看看你底子如何。”
谢瑾言快步跟上，“好。”
宽阔的练功场，两人相对而站，曦宸点了下头，谢瑾言握紧长剑，当头刺来。
刺！
曦宸挥剑格挡，谢瑾言调转方向，又是一剑横扫。长剑在手中一转，曦宸再次挡住谢瑾言的攻击。
刺，刺，刺……
谢瑾言一次一次的攻击，一次又一次被曦宸化解。
很快，还刚刚冒头的太阳露出脸来，阳光斜斜的打在脸上，让人有了些暖意。
砰！
又是一剑格挡，谢瑾言倒飞出去。
“还不错。”曦宸的身影瞬息而至，她接住谢瑾言，笑着开口，“底盘有些不稳，出招时太过专注于攻击，防备欠佳，反应也不够灵活……”
谢瑾言喘着粗气，听着曦宸的话，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这还说他还不错？
曦宸将人放在地上，又去揉了揉谢瑾言的脑袋，“今儿时辰到了，谨言先回去吧。”
谢瑾言看着曦宸没有要一起的样子，愣了一下，“将军不一起？”
这半年多，她从不扔下他一个人的。
曦宸擦了擦谢瑾言汗湿的小脸，“我去改点东西，明儿你就可以直接用了。”
“我也——”
“乖，先回去，这么多汗一会着凉了。”
谢瑾言抿了下唇，拽住曦宸的袖子，“那，那我等将军一起用早膳。”
曦宸看了眼天色，“嗯，行，我很快回去。”
谢瑾言顿时露出笑脸，他摆了摆手，快步往主院走去，“我先，先回去洗洗。”
曦宸笑看着谢瑾言的身影消失，走到一棵粗大的树前，这树稍挂着不少沙包木头，曦宸看了看，指挥着几人重新布置一番。
“将军，将军！”
曦宸刚准备返回，荣八的声音由远极近的传来，几乎眨眼间，荣八就到了曦宸身前，“五皇女和谢小公子过来了，五皇女在客厅等您，谢小公子已经被公子叫过去了。”
曦宸愣了一下，眉头蹙起。
“我们本想等您到了再让二人见面的，可，可公子身边伺候的小翠小柳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事，和公子说了一声，公子便让人叫走了谢小公子。”
曦宸指尖动了动，走到客厅。
荣姨正在招待青川飒。
青川飒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曦宸，她站起身，温文尔雅的开口，“将军。”
“五殿下。”曦宸淡淡开口，直接在上首坐下，“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青川飒依旧笑得温雅，“煜儿自幼崇拜谢大公子，如今听说人在将军府，实在想念的紧才……打扰到将军，还望将军海涵。”
“哦？崇拜？可本将听说，三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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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花楼公子也妖娆（19） ……
谢瑾煜自顾自的说着。
曦宸瞥了一眼，便没再理会。她接过荣姨递来的披风给谢瑾言披上，又垂着头摸了摸谢瑾言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曦宸将人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手中，无奈的捏了捏，“怎么就穿这么一点就跑出来了，荣姨，让人将暖炉点上。”
“是。”
“饿没饿？”她伸手摸了摸，谢瑾言的小肚子瘪瘪的，曦宸指尖一动，一粒真真正正的糖果出现在指尖，“张嘴。”
谢瑾言乖乖张嘴，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在舌尖，谢瑾言摇头，“没事，不饿的。”
“去拿些糕点过来。”曦宸根本不听谢瑾言说的，她摸着手下还冰凉的小手，又添了一句，“还有温着的汤也一起端过来。”
谢瑾言只得再道：“将军，不用麻烦，我不饿的，没什么事。”
“那也不能吃晚了，你肠胃不好，在不好好养着，以后又该疼了。”
谢瑾言摇头，“没事的，不是很疼。”
“不行，别的都允你，这事可不行，你……”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起来，直到糕点、汤食被端来，两人也没有停下。
那温柔呵护的样子，哪有传言中冷酷残忍的煞神模样，青川飒若有所思的勾起唇。
谢瑾煜则看的呆呆的，一双杏眼瞪的大大的，让本就显小的脸看着更稚气一些。
“大，谢大哥。”谢瑾煜的声音有些发空，他从没见过谢瑾言笑得这么柔软过。
那笑容仿佛融化了天边的寒雪，美的让他不忍打扰。
可是……
谢瑾煜深深的吸了口气，“大，谢大哥，你和我走吧，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生气，一切都是我的错。”
两人的对话停下来，谢瑾言看向谢瑾煜。
谢瑾煜抿了抿唇，继续道：“我听说你刚被接来就整整昏迷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啊，那你要受……受多少苦。”
谢瑾煜眼眶发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回醉满楼，我说了那么多次你都不听，那行，我不管你，可你如今……你不能和她在一起，谢大哥，你和我走，飒姐姐会请陛下为你做主，还你清白的，你用不着在和这种人在一起。”
谢瑾煜看向曦宸，通红的眸子小兽一样凶巴巴的，“你太过分了，谢大哥因为，因为……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昏迷了一个多月，你还假惺惺的表现出对谢大哥有多好，哼，你对谢大哥好会让他一直不清不楚的住在这？你会连帮他申冤平反的想法都没有！你会不顾及他的身体折磨他！你会——”
啪！
谢瑾言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谢瑾煜的脸上，“你给我闭嘴！”
谢瑾煜捂着脸，愣愣的看着谢瑾言，“你，你打我？！”
“煜儿！”青川飒脸色一变，身子一动就到了谢瑾煜身边，他目光冰冷的看着谢瑾言，一掌挥出。
曦宸揽住谢瑾言，将人拉到身后，同样挥手，两人对了一掌，青川飒倒退数步才勉强站稳，谢瑾煜则直接被两人的掌风扇飞出去。
砰！
谢瑾煜滚落在地。
谢瑾言脸色一变，“煜——”
曦宸连忙拍拍谢瑾言，“没事没事，多说疼一点，我有分寸。”
果然，曦宸话落，谢瑾煜便动了一下，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
谢瑾言松了口气，他身子一软，被曦宸扶住。
“煜儿，煜儿怎么样了？”青川飒连忙走到谢瑾煜身边查看，她儒雅的面容挂上些阴沉，“荣大将军，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么！”
谢瑾煜被青川飒搂在怀里，他抬起手蹭了蹭眼泪，一脸惊恐的看着曦宸，转而握紧小拳头，强撑着开口，“哥，哥，你和我走，她，她太凶了，会伤了你的，哥，她这么可怕，她……”
曦宸淡漠的眸子扫来，哭着的谢瑾煜打了个哭嗝，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荣大将军！”
曦宸理也不理，只是将谢瑾言抱到椅子上。
谢瑾言抬头看着曦宸，她眸子清冷，在他看过来时，那漠然的眸子立即染上暖色。
刚刚她们二人对掌，他没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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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花楼公子也妖娆（20） ……
谢瑾言顿时眉眼弯弯，“好。”
他看向谢瑾煜，谢瑾言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问，“谢瑾煜，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跟我走吗？”
跟谢瑾言走，就意味着离开青川飒。
谢瑾煜看着谢瑾言，通红的眼睛眼泪又落了下来，“谢大哥，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飒姐姐，她为你做了那么多，她……飒姐姐，你和他说，你为了给他平反做了多少，你那么辛苦，你……”
青川飒看着谢瑾言，手慢慢将扑过来的谢瑾煜搂进怀里。
“你确定？”青川飒问。
谢瑾言只是看着谢瑾煜，“我与她，谢瑾煜，你只能选一人。”
谢瑾煜一僵，愣愣的看着谢瑾言。
“算了，煜儿，谢大公子可能……我们改日再来。”
“不用了。”谢瑾言握住曦宸的手，“离开了，我们就再无关系，齐煜公子。”
谢瑾煜浑身一颤，青川飒将人抱紧，一双眸子却阴沉的看着谢瑾言。
谢瑾言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青川飒，转而眉眼弯弯的看向曦宸，“将军，我饿了。”
曦宸手一用力，将人拽进怀里，“送客。”
荣姨站到青川飒和谢瑾煜面前，笑眯眯的躬着身子，“五殿下，谢小公子，请吧。”
“呵，荣大将军好大的威风。”
曦宸没什么反应的牵着谢瑾言离开。
“你，你站住！”谢瑾煜大喊，谢瑾言顿了一下，曦宸便停了下来。
“跟你走，跟你走，你成天让我跟你走，那你为什么就不肯跟我走！你成天说飒姐姐的不是，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还说她不好！”
谢瑾煜指着曦宸，气的怒火中烧的人一时都忘了曦宸刚刚的可怕，“她又为你做了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你自己自甘下贱愿意勾搭人，那你自己去勾搭去，你别污了谢家的名声！你不要我了，我还不想要你呢！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还舔着一张笑脸求人家玩的货色，你脏不脏啊！”
谢瑾言拽住曦宸，依旧安静的听着。
谢瑾煜看向青川飒，“飒姐姐，我就说他是自己愿意的，你还非说他有什么苦衷，你看看他在醉满楼中那享受的模样，呵……”
谢瑾煜看着谢瑾言，抹掉眼角的泪，看着曦宸和谢瑾言交握的双手，冷笑，“原来谢大公子就是这么不知廉耻的，呵，你真让我恶心！”
谢瑾言轻轻一笑，“走吧，将军。”
主院内，
桌上摆满各色食物，谢瑾言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口菜，慢慢吞进去，然后他又抬头看一眼曦宸。
只是曦宸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手边的饭碗。
谢瑾言想了想，夹了一块子竹笋递到曦宸唇边，“将军，您在不吃，饭该凉了。”
曦宸眸子转了转，终于将视线从饭碗中移开，落在谢瑾言身上，“谨言，谢家一事——”
谢瑾言笑笑，“将军不必在意煜儿所言，那证据……”谢瑾言垂下眸子，“想来也是没什么用的。”
“嗯，罪责指向当年主审谢大学士的大理寺卿。”
谢瑾言一愣，眉头蹙起，“怎么会？”
“她其实是大皇女的人。”
谢瑾言又是一愣。
曦宸垂下眸子给谢瑾言夹了些菜，“大皇女府上的一个侍君其实是大理寺卿一个外室的孩子。”
谢瑾言眸子渐渐加深。
曦宸看了一眼，伸出手，一本厚厚的资料落在曦宸手上，荣一对着曦宸拱了下手，又对着谢瑾言点了下头，再度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曦宸将手中的册子递给谢瑾言。
谢瑾言愣了一下，不解的看了眼曦宸，又垂下眸子翻开册子。
册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员记载，上面恨不得连一个人的祖宗八代都写得清清楚楚。
谢瑾言惊讶的睁大眼睛，转瞬间笑看着曦宸，“将军，这些可真厉害。”
“是吗，你喜欢就好。”曦宸又翻了几页，指着册子上的内容，“二皇女青川凉明面上纨绔狠辣，实则心机深沉，谨言你看，这些都是她暗中的势力。”
曦宸又向后翻了几页，“除了这些应该还有，青川飒的父君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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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花楼公子也妖娆（21） ……
谢瑾言继续开口，“所以我只能活着，不管如何，都要活着。”
哪怕活的不像个人，哪怕活的恶心又肮脏。
谢瑾言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曦宸，“其实只要想活着，活着也不难的。”
“谨言。”
谢瑾言弯着眼睛，在曦宸怀里蹭了蹭，“我没事的，将军，谢谢您听我说了这么多废话。”
曦宸理了理谢瑾言弄乱的头发，摇头，“将心里话说出来，心情会好一些。”
谢瑾言笑着点头，将册子小心合上还给曦宸，“嗯，谢谢将军，这个给您。”
曦宸将册子又推给谢瑾言。
谢瑾言一愣，“将军，您这是？”
“给你的，你——”
“将军。”荣姨的声音突然传来。
曦宸蹙了蹙眉，将谢瑾言抱回椅子上。
谢瑾言笑着晃了晃曦宸的手，“我真没事。”
曦宸又看了一会，点头，“菜凉了，让人热一下，慢点吃，我一会就回来。”
“好。”
曦宸又看了眼谢瑾言，抬脚离开。
“将军，羌……”
“去书房再说，小翠，菜凉了，温一下去。”
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
谢瑾言抿了抿唇，看着手边的册子，半响，挥退想要热菜的小翠，他垂下眸子自己动手。
“将军，羌国那边有异动。”
曦宸接过荣姨递来的纸条，上面的内容很简短，曦宸走到书房一角。
这里摆放着边境那边的沙盘。
曦宸望着黑水一带，荣姝就是在这里中的埋伏，却也在这里反将了羌国一把，将羌国大军困在黑水河附近的峡谷中。
“呵，看来有人等不急了。”
荣姨一愣，“将军的意思是？”
“当初的布置没有问题，羌国那边不会这么快出来。”
荣姨瞪大眼睛，转瞬间眸子中寒光一闪，“真是找死，将军……”
曦宸指尖轻点，“荣姨，你说要如何让开口的人闭嘴。”
荣姨困惑，“啊？”
曦宸笑了笑，拿起沙盘中的一杆旗插在黑水一带的一角，“让她们不敢开口就好了。”
她要让所有人再不敢说谢瑾言一句不好。
荣姨看着曦宸挪动着沙盘上的布局，眼中的光越来越亮。
曦宸放下最后一杆旗帜，转身离开。
鹰隼腾空而起，向着西北飞去。
曦宸望着鹰隼，直到鹰隼的身影消失，曦宸才慢慢走回主院。
谢瑾言正坐在梳妆台前怔怔的发着呆。
“谨言，怎么了？”曦宸上前。
谢瑾言回过神来，看向曦宸，笑了起来，“煜儿说我气色不好，我想打扮一下的，可将军您看。”
谢瑾言指着镜中的人，那人貌如寒梅冷霜透着清傲贵气，轻轻一笑，却霜雪融化，寒梅绽放。
他唇色很白，面色也很白，可那眸子却闪烁着星河一般。
谢瑾言笑弯了眼睛，看着镜中的人同样笑弯眼睛，谢瑾言的笑意更大，“明明已经是好多年没见过的好气色了。”
曦宸一顿，将人轻轻搂在怀里，“嗯。”
谢瑾言在曦宸怀里蹭了蹭，依旧看着镜中人的笑容，他以前并不爱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笑容就多了起来。
谢瑾言拿过胭脂，轻轻在脸上涂抹起来，“以前我要涂上很多，如今倒是省了。”
谢瑾言打开唇脂盒，指尖轻轻沾上一点，慢慢在唇瓣上晕染开。
苍白的少年瞬间变得艳丽起来。
“将军，谨言好看么？”
“嗯。”
谢瑾言笑了笑，握住曦宸的手放在他的小腹处，“将军，这里不疼了，我能……我能为您孕育子嗣吗？”
曦宸抿了下唇，摇头，“你孕囊受伤太重，那里也……我只能做到如今这种程度了。”
谢瑾言睫毛微颤，露出笑容，“这样啊，这样也很好。”
那下垂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绪，曦宸抬起谢瑾言的下巴，轻轻擦掉他眼角其实并不存在的泪痕。
“谨言，我不在乎这些的。”
“嗯……”谢瑾言的睫毛再次下垂，“我知道。”
知道的。
小人的情绪明显低落很多，曦宸半蹲在谢瑾言身前，握住谢瑾言垂在身侧的小手。
“将，将军，您——”
“谨言，今儿上元节，我们去看花灯如何？”
谢瑾言一愣，看向曦宸，连曦宸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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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花楼公子也妖娆（22） ……
“哇！”
“好高啊。”
“又是十二层，这谁啊？”
“你没看见，荣大将军啊。”
“真的假的，荣大将军从来没参加过，怎么会来这？”
“你不知道？你看看荣大将军抱着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真没想到第一公子换了个身份，依旧是第一公子啊。”
一群议论声中，曦宸抱着谢瑾言跃进灯墙之中。
这是京安的特色。
彩灯环绕的灯墙出现在街道的最初，闯关一样，摘得跃高的彩灯，受到的关注最高，而且之后在这条街道购买东西还会打折。
曦宸直奔最高处的一顶小兔子彩灯，今年兔年，十二层灯墙的最高处都是兔子彩灯。
曦宸选了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抱着谢瑾言落下来。
谢瑾言呆呆的看着手中突然被放上来的小兔子彩灯。
兔子笑眯眯的正冲着他作揖，呆呆傻傻的格外可爱。
“喜欢么？”
谢瑾言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
那小模样和他手中的小兔子一样软萌萌的可爱极了。
曦宸笑着握住谢瑾言的手。
“恭喜荣大将军挑战十二层灯墙成功。”一人笑眯眯上前，对着曦宸拱手，“这是另一件奖励。”
一个托盘上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彩灯。
这人指了指谢瑾言手中的兔子彩灯，“这个小彩灯可以安在兔子手中，将军可要写点什么？”
一张空白纸条递过来，曦宸看向谢瑾言。
谢瑾言愣了愣，握紧手中的彩灯。
执子之手，白首相依。
——曦宸，谢瑾言。
曦宸抬笔写道。
“好了，放进去吧。”
曦宸将纸条折好，看着眼前这人将纸条放进彩灯中，提着灯笼的小兔子更是憨态可掬起来。
谢瑾言快步跟上曦宸，侧着头看着她。
曦宸，她叫曦宸吗。
“将军。”
“嗯？”
谢瑾言怔怔的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执子之手，白首不离……
“将军。”
“嗯？”
“将军。”
“嗯。”
谢瑾言一遍一遍的念着。
曦宸笑了笑，突然抱住谢瑾言向一旁挪了一步，蹦跳着出来的少年一个晃身向着地面倒去。
谢瑾言下意识的伸手，“小心，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啊，多……是你？”少年歉意的神色突然一僵，他迅速抽回手，退后一步，紧接着，少年一巴掌甩向紧随而来的侍者，“慢死了，要你有什么用！”他看向谢瑾言，眸色淡淡，“多谢了，不过谢大公子你……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必做了吧。”他将擦手的锦帕扔到地上，少年撇了撇嘴，就要离开。
掌风袭来，少年直接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曦宸伸出手，荣一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方精致的绣帕，曦宸握住谢瑾言的手慢条斯理的擦起来，“的确，谨言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不是什么东西都配你救的。”
绣帕扔在还没爬起来的少年脸上。
曦宸没什么波动的眸子扫了圈安静下来的四周，“哪家的？”
“礼部员外郎家的小公子。”荣一瞥了一眼，垂首回道。
“礼部？小语那边的？”
“不算三小姐直属的，这人今年才调到京安。”
“呵。”曦宸轻轻一笑，“儿子都教不明白，想来也没什么本事吧。”
荣一点头，“当然。”
曦宸牵着谢瑾言离开。
没有再多说什么，可在场的所有人，只要知道将军府能力的人都知道，这礼部员外郎完了。
杀鸡儆猴！
很不巧，这礼部员外郎就成了这么一只鸡。
“去，快去通知府上所有人，以后见到谢大公子不许无礼！”
这样的命令不断在各个府邸下达。
曦宸勾了勾唇，捏着谢瑾言软软的小手。
这个世界的男子也是不错的，整个人都软软的，小小的，看着就喜欢。
“谨言，想吃点什么？”
谢瑾言呆呆的没个反应。
曦宸捏了捏谢瑾言的小脸，“想吃什么？”
“啊？吃？哦哦，都行，都可以的。”他依旧呆呆的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曦宸笑了笑，让人买遍整条街的特色吃食，曦宸一样一样喂到谢瑾言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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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花楼公子也妖娆（23） ……
“将军，五皇子今年年末应该就满十五了。”
“哦。”她又拔了一个板栗喂给谢瑾言，“谨言还想买什么，你之前不是让小翠小柳给你买了一些首饰胭脂么，一会我们再去看看？”
“将军！”
“嗯？”
谢瑾言，“……”
“将军，五皇子很受欢迎的，您要尽快与皇帝请旨。”
“？”曦宸茫然，“我请旨干什么？”
“做正君啊。”谢瑾言理所当然的开口，“五皇子有才有貌，还是当今最受宠爱的皇子，将军您将人娶了，不止抱得美人归，皇帝那边也会放心不少。”
曦宸，“……”
“不是，谨言，那五皇子心悦我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抱得美人归？”曦宸摇摇头，巴拉着谢瑾言的脑袋戳个不停，“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面成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谢瑾言护住脑袋，警惕的向后退去，“乱啦，将军，乱啦。”
曦宸手痒的动了动，可看着蹦出去老远的人，她无奈的招手，“好啦好啦，我给你理理。”
谢瑾言怀疑的看着曦宸。
曦宸摸了摸鼻子，“真的，不碰了。”
谢瑾言抱着花灯走回来。
两人一路吃一路玩还带着一路打包了数都数不清的东西，谢瑾言开始还笑得开心，可看着那空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钱袋子，谢瑾言有些肉疼的笑不出来了。
“将军，那个，将军……”
正准备付钱的曦宸顿了一下，看向谢瑾言，“怎么了？又有喜欢的了？”
曦宸垂眸又看了一圈柜台上的首饰，谢瑾言连忙扑到曦宸前面，小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没了，没了，这个，这个手串我也不喜欢的，没有，还没有将军给我的这个好看呢，我们，我们不买了好不好？”
说着，他还使劲晃了晃手上的手串。
曦宸对比一下，突然特认同的点头，“说的也是，掌柜的，那这个不要了。”
谢瑾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就见曦宸指向一根白玉簪子，“这个不错，就是成色还是差了一点，有更好的么？”
本来大失所望的掌柜的立即喜笑颜开的点头，“有的，有的，荣将军您看。”
掌柜的小心翼翼的捧出来一个锦盒，“虽然衬着谢公子如玉的容颜还是差一些，但这已经是小店最好的了，荣将军您看。”
曦宸要看玉簪的动作一顿，看了眼一脸笑容的掌柜的，笑道：“掌柜的很会说话，要了。”
曦宸将白玉簪子戴在谢瑾言的发顶，只是……
曦宸无奈开口，“谨言，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啊。”
谢瑾言耷拉着个脑袋，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
曦宸看的好笑，她将人下巴抬起，果然，没什么花样的白玉簪子与这人更配一些。
可这蔫蔫的模样。
“谨言。”曦宸笑着开口，“你知道么，其实灯墙过了之后，这条街上还有很多关的。”
谢瑾言瘪着嘴，一点也不感兴趣。
“而这些关都过了的话，今儿买的东西都会有优惠的。”
谢瑾言的耳朵动了动，慢慢抬头看向曦宸。
曦宸勾起唇笑，“而且呀，最厉害的那一人可以全免哦。”
谢瑾言那黑漆漆的眸子顿时闪闪发光，“全免？都不要钱了吗？这个，这个，还有这些，还有那些，那些！”
谢瑾言指了一大圈，一旁听着的掌柜的嘴角抽个不停，这是搬空了半条街么！
不过话说回来，谢家这位公子原来竟是这么活泼的性子吗。
果然是被宠着的吧。
谁说荣大将军冷面冷心的。
掌柜的看着曦宸，对那些谣言嗤之以鼻。
曦宸瞥了眼心思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的掌柜的，对着谢瑾言点头。
谢瑾言唰的一下蹦起来，“真的真的！那要怎么做，我们快去，快点快点，将军您快点啊！”
“好好，你别着急，小心。”曦宸一个闪身抱住差点撞了人的谢瑾言，好笑的看着完全生动起来的小人，“就这么怕我成为穷光蛋吗？”
曦宸去揉谢瑾言，“放心，花不没的，养的起我们谨言。”
谢瑾言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那么多钱，花了还不如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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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公子也妖娆（24）
曦宸眸色沉了沉，“让人守着些。”
荣一摇头，“公子心思太敏感，您这般宠他，他也不敢将他和您放在同等的地位上。”
曦宸不解看向荣一。
荣一轻叹口气，“刚刚五皇子出现时，公子下意识就离您远了一点。”
曦宸蹙起眉头，“原来谨言刚刚是这个意思。”
谢瑾言快步跑来，两人的对话停下。
曦宸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小人，笑道：“买完了？”
“嗯嗯，赢了吧，赢了吧。”
曦宸笑着指了指靶心，谢瑾言笑弯了眼睛。
“走吧，最后一关在中心湖，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开始，我们先把花灯放了如何？”
谢瑾言一把抱紧自己的小兔子花灯，他有点舍不得，“不，不想放。”
“那我们再买一个，这个留着？”
“嗯嗯。”谢瑾言顿时开心了。
最终，谢瑾言选了一个没有一点花纹的白色小灯，曦宸刚想从小兔子花灯中拿出纸条，花灯就再次被谢瑾言紧紧的抱在怀里。
那模样像只护食的小仓鼠。
曦宸笑了笑，“不放？那谨言再写一张？”
谢瑾言看了看兔子花灯，又看了看纯白的小灯点头，他拿起店家提供的毛笔埋头写了起来，“将军，您不许看，看了就不灵了！”
曦宸被毫不客气的推到一边，她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等着人写完。
“好了。”谢瑾言一手抱着小兔子花灯，一手提着白色小灯。
几乎同一时间，光幕被讋熠调出来，本不想看的曦宸直接看见了谢瑾言写的内容。
愿曦曦所愿俱成真。
——谢瑾言。
曦宸一愣，眸子柔软的看着谢瑾言，“真不能看？”
谢瑾言护食的往后躲。
“好吧。”曦宸伸出手，谢瑾言的两只手都拿着花灯，曦宸无奈的指了指跟在不远处的侍卫，“让她们给你拿着。”
谢瑾言摇头，“不要。”
“那……”
“不要就不要。”谢瑾言快步跑了。
曦宸，“……”
“慢点，小心些。”曦宸赶快跟上去，小小的白色灯笼已经放进河中，谢瑾言眸子弯弯的看着。
曦宸将人搂进怀里。
“姐？”不是很确定的声音传来，转瞬有人跑过来，“姐，真的是你，你竟然也来看花……咦，言哥哥？”
荣鸢快步跑到曦宸身前，见到谢瑾言愣了一下，转而扬起笑脸，“言哥哥你好厉害啊，竟然能将我姐拐到这来看花灯，以前她回来的时候，我软磨硬泡她都不肯来呢。”
谢瑾言对着荣鸢行礼，“五公子好。”
“五公子什么五公子，都说了让言哥哥叫我鸢儿就好啦。”荣鸢跑到谢瑾言身边，直接伸出手挽住谢瑾言的胳膊，“言哥哥，你快和我说说怎么把姐姐骗过来的，你都不知道，每次我让她来，她都板着一张脸看着我。”
荣鸢板起脸，学着曾经荣姝的样子道：“玩物丧志，玩物丧志。”
说着，他挤走曦宸，一把抱住谢瑾言，“我们哪有玩物丧志啦！姐，你看，你也来了，你再也不能说我了！”
谢瑾言身子僵硬，被荣鸢抱着，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谢瑾言一脸无措的看着曦宸。
曦宸笑了笑，将谢瑾言从荣鸢八爪鱼一般的怀抱中救回来，“好好，你不玩物丧志，我玩物丧志行了吧。”
荣鸢顿时笑弯了眼睛，更是大力的点头，“对对，姐你才玩物丧……呃，不对，姐你和言哥哥出来玩是正事，言哥哥早该出来玩玩了，府里再大也逛不了半年啊，姐你一点也不体贴！”
“鸢儿，鸢儿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你——”快跑而来的谢瑾煜在看见谢瑾言时停下脚步。
被说的脸色发红的谢瑾言看向谢瑾煜，转而看向他身后的青川飒。
荣鸢兴奋招手的动作一顿，看了看谢瑾言，又看了看谢瑾煜，“齐煜，我新交的朋友，言哥哥不喜欢？”
谢瑾言愣了一下，轻笑着摇头，“五公子说哪里话，五公子的朋友自然是好的。”
荣鸢眸子转了转，又瞥了眼神色淡淡的曦宸，悟了～
果然，关系不好。
“齐煜公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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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公子也妖娆（25）
荣鸢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万年铁树！哼！”
五感极佳的曦宸嘴角抽抽个不停，她回头，冷着脸看荣鸢。
荣鸢立马立正站好，满脸谄媚，“姐，我什么也没说，嘿嘿，嘿。”
曦宸，“……”
“滚过来陪你言哥哥。”
荣鸢茫然脸，不是不准他过去吗？
荣五在一旁解释，“将军要去闯这最后一关。”
荣鸢眼睛一亮，“好嘞！”他快步跑到谢瑾言身边，树袋熊一样就又要往人身上扑。
曦宸面无表情的拎着荣鸢的衣领子，看着荣鸢蹬胳膊蹬腿的瞎忙活，她无情开口，“老实待着。”
“姐，姐，我也买了一堆东西呢，一起算了，一起算了。”
曦宸揉眉心，“带你言哥哥找个好位置。”
“好嘞，包在我身上。”荣鸢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小胸脯，不断对曦宸眨眼睛。
东西，他买的东西～
“只要你照顾好了。”曦宸摇摇头，道。
荣鸢瞬间眉开眼笑。
曦宸看向谢瑾言。
谢瑾言紧了紧怀里的小兔子花灯，慢慢弯起唇角，“将军要赢。”
“嗯。”
荣鸢撇撇嘴，羡慕嫉妒恨的看着谢瑾言。
谢瑾言尴尬的笑了笑。
这戚家花灯节的最后一关设在中心湖，数百孔明灯被点燃，无数光点升空。
参加的人撑着小船飞升而起，摘取孔明灯上悬挂的银珠。
银珠只有百颗，这不止考验参与者的身手，还考验参与者的眼力。
曦宸手下一用力，小船向着湖中心划去。
“点灯！”
有人喊道。
一盏盏孔明灯被点亮，飞上空中。
曦宸望去，身影迅速腾飞。
漫天的光点中，数十人在光点中飞舞。
谢瑾言大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曦宸。
有人撞在一起，抢夺时银珠掉落湖中，孔明灯燃起火焰，烧灼了一缕缕发丝。
光点升空，火焰下降，在光与火中，曦宸的身影不断变换着，几乎从没有出过错误。
四五人一点点靠近，曦宸淡淡的瞥了一眼，脚尖一点，整个人倒飞着落在一个空了的船上。
手中棋子飞起，一枚银珠落在曦宸手中。
曦宸侧头看向这几人身后不远处，青川飒站在那边。
曦宸抛起手中十几枚棋子，她颠了几次，曦宸甩出棋子。
啪，啪啪！
一个个孔明灯被破坏，火焰一朵朵落下，青川飒一惊，狼狈躲开。
“殿下！”
“殿下，怎么样了？”
“荣！姝！”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青川飒口中发出。
曦宸又摘下几枚银珠，看向气急败坏的青川飒，她慢慢勾起唇角，“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脚尖轻点，曦宸目光扫向那不自觉跃到青川飒身边的几人，她也跟着落在青川飒的船上，“五皇女这样……要如何与她交代？”
曦宸说完，她身影一动，再次退回自己的小船，同时，棋子飞出，几枚银珠落在手上。
曦宸抬头看了看，孔明灯已经飞的很高了，曦宸划着小船回到岸边。
青川飒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一摆手，小船也向着岸边划去。
“姐，姐她们太过分了，竟然联合起来对付你，还好你反应快！”荣鸢第一个冲到曦宸面前，一张小嘴巴巴的说个没完。
曦宸看向谢瑾言，谢瑾言站在靠后一些的位置，见曦宸望来，他连忙翘起唇角，“将军，您真厉害。”
荣鸢撇嘴，“我走，我走，我可不在这自讨没趣，姐，小五哥借我好不好？”
曦宸看向荣五。
荣五点头，直接和瘪着嘴一脸愤恨的瞪着两人的荣鸢离开。
谢瑾言听得脸色发红，见曦宸向他走来，他不自觉的攥紧双手。
曦宸将人的手分开握在手中，“好看么？”
谢瑾言点头，“嗯，将军是最厉害的。”
曦宸好笑，“我说的是放灯。”
万千孔明灯升空，还伴随着火焰落下，这番景致是整个京安最美的时候。
谢瑾言愣了一下，笑弯眼睛，“嗯，比以前看过的还要美。”
这一看就是根本没注意了。
曦宸摇摇头，将人拉近一些，“手怎么这么凉，冷了？”
谢瑾言摇头，“没，刚刚，刚刚那些人——”
谢瑾言的眸子看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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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公子也妖娆（26）
曦宸笑着握住谢瑾言的手摸向自己的肩膀，那里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在。
谢瑾言明显明白了曦宸的意思，他的手颤了一下。
曦宸安抚的晃了晃，“明白了？”
“嗯。”谢瑾言摸了摸曦宸的肩膀，“将军，疼么？”
曦宸笑笑，将手中的钥匙放在谢瑾言手中。
这一次，谢瑾言没再拒绝。
“主君那边——”
“他没意见的。”
谢瑾言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开口。
第二日，谢瑾言练完功就去了荣父那边。
等曦宸这边也练完功知道的时候，那边的谈话已经结束。
荣父没有让任何人守着，以至于两人的对话无人可知。
曦宸看着垂着眸子看账本的人，几次欲言又止。
谢瑾言终于放下账本，一脸无奈的看着曦宸，“将军，您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唔，你同母父说什么了？”
“就是管家的事，主君还带着我见了见府中的几个管事，店铺管事们上元节这几日比较忙，之后主君再带我见。”
“他有没有为难你？”
谢瑾言笑笑，“主君人很好的，他说将军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上心的人，希望我能好好伺候您。”
曦宸点头，看着谢瑾言的笑模样，还是有些担心，“就这些？”
“嗯。”谢瑾言放下账本，笑道：“将军，您说您以前得是个什么样啊，才会让主君他们接受我这样的人。”
“你这样是怎样！”曦宸冷哼，她走到谢瑾言身边坐下，“以前什么以前，谨言不喜欢现在的我么？”
谢瑾言愣了一下，转而露出笑来，他主动抱住曦宸，在曦宸怀里蹭了蹭，“以前的将军是所有人的英雄，现在的将军是我的英雄。”
曦宸总算满意了，她垂眸看着那不老实的小手，曦宸直接将人压在软榻上。
等两人完事，太阳都落山了。
曦宸抱着昏睡过去的谢瑾言清洗干净，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没羞没臊的过去了。
等谢瑾言再度醒来，已经是另一天的晌午了。
谢瑾言揉了揉酸疼的腰，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醒了？”曦宸将人抱过来，给谢瑾言一下一下揉着腰，“再睡会我们就错过宫宴了。”
上元节共五日，前两日赏灯游湖，从第三日开始举行宫宴，接待各国来客，持续两天，最后一日就是家宴。
“我们！？”谢瑾言的瞌睡虫一下子就全跑了，他唰的一下蹦起来，差点直接撞到床顶。
幸好曦宸反应快，将人抱了回来。
“怎么可能是我们，我怎么可以去，将军您别胡来，我不可以去的！”谢瑾言巴拉着曦宸的衣服，恨不得狠狠的摇曦宸的脑袋让人清醒一点。
曦宸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半响，谢瑾言耷拉下脑袋，“您自己去好不好？”
曦宸微笑。
“好不好嘛，将军，您就自己去嘛！”谢瑾言抱着曦宸的胳膊，软软糯糯的撒娇。
曦宸依旧微笑着摇头。
谢瑾言甩开曦宸，一个人气鼓鼓的坐到床尾，“还说疼我，您就骗我！”
“不骗你。”曦宸挪过去，直接将人带着被子抱起来。
谢瑾言挣扎，“就骗我，我不要去的！我不要去的，去了会被人说，您要看着我被一堆人说成脏东西嘛！”
曦宸看着谢瑾言。
谢瑾言挣扎的动作在曦宸的注视下变得安静，他张了张嘴，慢慢别过头去，“我不想您被人说的，您不要总为了我伤害自己，不值得的。”
曦宸低头蹭蹭因为挣扎，脸色红扑扑的小脸，“怎么会，谨言，你知道不，其实他们说我们说的越凶，心里头说不定怎么羡慕着呢。”
曦宸将人抱进浴桶，谢瑾言缩着身子，就露出一个小脑袋，“您会被弹劾，没有谁会带小倌去参加宫宴，她们会说您色令智昏，会说您目无王法。”
谢瑾言看向曦宸，“一顶顶帽子给您扣下来，将军，值得吗？”
“嗯，值得。”曦宸拍了拍谢瑾言的脑袋，让人趴好，她拿过一旁的毛巾给谢瑾言擦背。
谢瑾言睫毛颤了颤，将脑袋埋进胳膊里。【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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