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替身[火葬场]》
1. 第 1 章 “因为,有人不想我和她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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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因为,有人不想我和她计……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第 2 章 “太早结婚不利于她的事业……
凌若念醒来时已经是中午,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
黎屿成一贯起得早,无论当天多晚休息,第二日都是雷打不动早上八点起床。
她伸手抚摸了下枕头,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掀开被子起身。
冷白的肌肤上。
吻痕错落有致,像雪地里开出了梅花。
白皙的脚尖踩上一抹不同于的羊毛地毯的质感。
她低头看去,然后就看见了一条纯黑领带,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奢华感。
是昨晚那条。
黎屿成似乎在这件事上有特殊的喜好,总要找东西蒙住她的眼睛。
有时候是他的领带,有时候她的丝巾。
仔细看,能看到上面用丝线手工绣出来的一个标志。
他的所有私人物品上,都有这个标志。
像一个‘从’字。
她曾好奇地问过他,然后才知道原来那不是‘从’字,而是两个大写的花体字母L连在一起。
凌若念弯腰捡起来,视线却被另一件东西吸引了去,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首饰盒。
她的眉梢一瞬活起来,如静潭落下石子那般,然后快速拿起手机,目的明确地在上面点了点,果然看到他发来的微信。
八点多发的,大概是离家去公司的那段时间。
「L:礼物喜欢吗?」
凌若念几乎没有犹豫,连盒子都没有打开来看就回复过去。
「R:喜欢。」
只要是他送的礼物,她都喜欢。
她的微信名单就一个R,是恋爱后跟着他改的,他爱叫她阿若,她就用了这个字。
以为他不会很快回复,却没想到不到三分钟,手机就有了反应。
凌若念动作轻柔地将手里昂贵的红宝石项链放进珠宝柜,生怕弄坏了一点,然后解锁手机。
屏幕依旧停留在刚刚的聊天界面上,最下方多出一条白框信息。
「L:晚上一起去万老师家吃饭。」
「R:好。」
她不假思索地回道。
万老师是黎屿成大学时教金融的教授万洪善,万洪善的妻子夏爱玲则是她的表演老师。
*
临近出发的时候,凌若念放下手里的剧本,来到主卧的衣帽间。
打开角落里的衣柜,一眼望去,全是浅色系的衣服,大多是白的,有一小部分是青的杏的。
女人的指尖在衣服上划了一圈,然后拿了一件象牙白的新中式连衣裙。
换好衣服站在穿衣镜前,她觉得脖子有些空,于是打开中岛台,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一条简单大方的澳白吊坠上。
准备拿起时,手指一顿。
视线在那条红宝石项链停留两秒,然后才拿起珍珠吊坠。
整个中岛台一分为二。
一半是黎屿成的,一半是她的,而她常用的不过是其中的一小块位置。
她喜欢的是珍珠、白钻、银饰之类的,那些彩钻珠宝,都是黎屿成为她挑选的。
衣柜也是如此。
凌若念将项链戴上,然后就走出了卧室。
她皮肤很好,素颜比带妆还要美得出尘动人,一席黑发柔顺有光泽,并不需要多余的造型。
网上对她外形的评价,关联最多的两个词,一是清冷,二就是仙气。
走清冷气质型的女明星不少,但很少像她这般,有仙气的。
双姨看见她,连声赞叹道:“凌小姐可真美,这一身衣服真衬肤色,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凌若念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气质却依旧透着几分距离感。
“双姨,今晚我和屿成去老师家吃饭,你回家吧,明早再过来。”
双姨一听惊喜得不得了,忙不迭地应道:“诶好好好,多谢凌小姐了。”
她是住家保姆,平时很少有时间回去陪家人,感谢之余心里又是一阵叹息,目光落在那道纤细窈窕的背影上。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
与此同时。
凌若念收到黎屿成的消息,让她下楼,和双姨打了个招呼后,她离开家门。
电梯直下负一层,凌若念朝着那辆黑色的幻影过去,步伐颇快。
司机柴叔打开车门,她弯腰坐进去。
后座里。
西装革履的男人目光停在她的脖子上,微眯起眼:“项链不喜欢?”
凌若念还没有坐稳,就听见这句话,脑海里浮现那条华丽非常的高珠项链,下意识地否认:“不是。”
黎屿成抬手,指腹在她锁骨上摩挲了下:“那为什么不戴?”
“……”
凌若念一时有些语塞。
她不想说因为项链和她平日里的风格不搭,担心伤了他的一片心意。
黎屿成捏着她指节漫不经心地把玩,左手拿着手机。
电话接通,外放。
双姨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双姨,你现在去主卧把一条红宝石项链拿下来。”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却没来由地透着一股不容置否的压迫感。
双姨立马应了声好,然后问:“是在珠宝柜里吗?”
黎屿成抬眸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等她回答。
凌若念唇线轻抿了下,然后说:“嗯,在里面。”
双姨不愧是在黎家工作了二十年的老人,做事十分利落,不到两分钟,已经拿着东西出现在停车场。
黎屿成降下车窗,接过珠宝盒。
一打开,那条价值昂贵的红宝石项链就再次出现在凌若念视线里。
“靠过来一点。”男人嗓音低沉,带着股金属质感的磁性。
凌若念听话地附身低头。
男人骨节分明的双手将她柔顺的长发撩到身前,然后取下那条珍珠吊坠。
替换上红宝石。
头发拨正,修长的天鹅颈毫无遮挡,上面半月形的红宝石更是衬得肌肤莹白,仅是一条项链就将气质颠倒。
若将平日里她比作清冷的仙鹤,那此刻她就是骄傲的孔雀。
黎屿成眼眸深了几分,随后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镜子,往她面前一递:“自己看看,很美。”
凌若念伸手接过,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时,有一瞬间的晃神。
耳边传来他低沉撩人的声线:“怎么样,偶尔换下风格是不是也挺好?”
凌若念将镜子倒扣放在腿上,却又看到车窗上的倒影,眼帘低下。
漂亮是漂亮,但不像她自己了。
黎屿成抬手抚摸她的耳垂,缓缓开口:“不喜欢?”
凌若念偏头与他对视,触碰到他眼底的神色后,将要出口的话转了个方向,摇了摇头。
她不愿意他不开心。
“喜欢就好。”黎屿成嘴角轻轻勾起,随后脸偏向车窗。
眼神却一霎冷了。
*
门铃一响,里面便传来一道女人温柔的嗓音:“来了,稍等。”
“夏老师。”
夏爱玲看见是他们二人,语气十分热情亲昵,就跟对待家里的小辈似的:“快进来,自己拿鞋换,我得赶紧去盯我那锅菜,别糊了。”
听见声音,万洪善也从书房出来:“来啦,坐。”
“万老师好。”黎屿成和凌若念先后打招呼,然后一起坐在沙发上。
万洪善拿出茶罐,一边泡茶一边问他俩近况。
聊了几句,凌若念便说:“万老师,你和屿成聊,我去厨房帮夏老师。”
“去吧。”万洪善说。
凌若念侧过脸看了黎屿成一眼,见他点头,这才起身,姿态十分优雅。
厨房里。
夏爱玲看见凌若念进来,眉眼一片温柔的神色。
凌若念是她最得意的门生。
从业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见过这么有天赋的学生,一点就通,又肯下苦功夫,性子也极好。
她简直满意得不得了。
“念念啊。”夏爱玲看着旁边认真择菜的女孩开口。
凌若念抬起眼,清冷的五官透出一股亲近:“夏老师。”
夏爱玲:“你和屿成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凌若念如实答道。
因为工作的问题,她和黎屿成聚少离多,不是她进组就是他出差,但在一起4年来,也没吵过一次架。
夏爱玲无奈又疼爱地叹了口气,握上她的手背:“我是问你,你们有考虑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结婚?
猝不及防地提到这个字眼,凌若念的唇角不自觉地提起,然后说:“他……我们还没谈过这件事。”
“你们年轻人专注事业是好事,但也不能忽略婚姻大事啊。算起来你今年也25了,屿成大你两岁27,该考虑考虑了。”夏爱玲点她,然后说起自己的打算。
“我和你万老师明年也就退休了,万全和她媳妇的意思是,让我们一起去法国养老,你和屿成抓抓紧,让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喝完这口喜酒再高高兴兴地去,行不行?”
凌若念不是容易害羞的性子,但说起结婚这种事也难免带上女孩的矜持:“这事我一人说了也不算数。”
夏爱玲知她羞赧,问:“那你愿不愿意?”
凌若念的眼神穿过玻璃,落到客厅那张凌厉俊美的脸上,收回视线低下脑袋。
过了几秒后,轻轻地点了下头。
得到她的答案,夏爱玲喜笑颜开:“这就好,待会我就和你万老师好好敲打敲打他,说起来你俩还是我们撮合的,一晃眼时间过得可真快。”
凌若念的思绪因为这句话,飘到四年前。
她和黎屿成,确实是夏老师撮合的。
那会她大三,夏爱玲是宜岸电影学院表演系的教授,大二时教过她一学期后便一直邀请她来家里做客,表演技巧生活小事人生话题什么都谈。
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恩师。
有一次周日,她在夏老师家里吃饭。
门被打开,走进来的却不止万洪善一人,他的身后,是一个矜贵非凡的年轻男人,而那张脸,只需一眼就足够让万千少女春心萌动。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视线相交的那一秒,男人似乎也有些意外她的在场,但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
只淡淡地朝她点了下头。
后来她每次回忆起这一眼,总觉得不像一见钟情的感觉,更像是仙侠剧本里,对前世今生的描述。
万洪善和她介绍道,那是他的学生,黎氏集团现任总裁黎屿成。
那天晚饭后,他受两位老师的嘱托,送她回学校。
下车前,她问他的名字怎么写,然后在心里悄悄记下三个字,像种下一颗种子一般,在往后每一次来找夏爱玲时。
她都希冀能见到他。
夏爱玲看出她对黎屿成有意思,便有意识地撮合。
在日渐增多的接触下,俩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直到今天。
四菜一汤做好。
夏爱玲走去客厅,叫万洪善和黎屿成吃饭。
凌若念将菜端上桌,然后摆碗筷,听着客厅那边的声音,心底隐隐有一股雀跃。
……
饭吃了一会。
万洪善状似自然地提起:“屿成啊,你和念念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黎屿成拿着筷子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
夏爱玲也说道:“是啊,你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结婚的事了。”
凌若念偏过脸,但目光没有直接落到他的脸上,而是盯着他的手。
期待地等着他的答案。
黎屿成换了副公筷,给万洪善和夏爱玲都夹了一块排骨,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多谢两位老师的关心,但阿若毕竟是明星,太早结婚不利于她的事业发展。”
“你说是吧,阿若。”男人的筷子来到她的碗里,里面是她喜欢的豆角。
凌若念嗯了一声,心脏回落下去。
男人说的是现实,在娱乐圈里,恋爱结婚确实会影响人气,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明星被拍到约会都不承认恋情,他们也不例外,可现下亲耳听见他说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心里还是难免有失落。
吃完晚饭又聊了一会,俩人才回到海月湾。
衣帽间里。
凌若念站在穿衣镜前,脖子微低,将长发撩至一边,想要摘下项链去洗澡。从晚饭到现在,她的情绪一直不高,于是打算去浴室洗下这一身疲惫。
指尖刚碰到项链,后背就贴上一具滚烫的躯体,让她一瞬间软了身子。
“别摘。”
黎屿成手臂圈住她的细腰,将她往身上带,俩人间距离只剩彼此的衣物隔着。
也因为这个动作,女人身上的裙子被往下压了几分,本就解了两颗的领口,露出一道美好的弧度。
她的身材很好。
男人低头含住她娇嫩的耳垂,凌若念抬手轻推了推:“还没洗澡呢。”
黎屿成抬起脸,视线落在镜子里那条红宝石项链上,低声说道:“我明天出差。”
凌若念不由得拧起眉,转过身子看他,眼神流露出不舍:“这么着急吗?”
黎屿成垂眸看着她,眼底有轻佻的笑意:“嗯,早就定好的。”
凌若念实在没想到她刚回来,他就要走,双手攀在男人的肩膀上。
踮起脚尖亲上他的薄唇。
黎屿成大掌扣上她的后脑勺,一秒内转换了主动权,将她压在穿衣镜上。
凌若念被思念占据了大脑,早已忘了自己先前要做什么,只知道用动作表达自己的不舍。
直到自己赤身时,那条红宝石项链,还挂在脖子上。
中途,她的视线透过蕾丝丝带的缝隙,不经意间落在镜子上。
衣帽间没有关灯,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在做这件事中的眼神。
深情,沉迷。
晚饭时那一点失落的情绪,顿时被一扫而空。
3. 第 3 章 凌若念,她凭什么?
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分别,黎屿成这次毫无保留。
直至凌晨,浴室的水声才停下,一切归于黑暗和平静。
凌若念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精神却绷得很紧,天刚微微亮,她就醒了。
因为舍不得继续睡下去,她担心自己又像昨天那样,起床时身边的人早已离开了。
她将手肘撑在床垫上,小心翼翼地转身。
透过外面传来的一点光亮,用眼神在黑暗中细细描绘他的薄唇挺鼻。
男人有着极为出色的五官,任凭再挑剔的人长时间打量,也挑不出一丝错处。
上节目时。
总有人问她觉得合作过的男演员哪个最帅,她脑海里浮现出不是那些男明星的脸。
而是黎屿成。
她身边的这个人,长得比那些靠脸吃饭,以帅出圈的男明星还要惑人心神许多。
要不然,她也不能见他一面就动了心。
凌若念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一个多小时。
然后和他一块起床,一起吃早饭,送他到机场。
她十分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和黎屿成告别后,她并没有回海月湾,而是让柴叔送她回了水清渔村。
水清渔村是她的家,她自小在这里长大。
现在这个时间,渔民已经捕捞回来,鱼虾用深色的塑料盆装着,有不少顾客在挑选。
一摊主瞥见她的身影,以为也是从市区过来买海鲜的,便吆喝道:“诶美女,新的鱼虾花甲,什么都有看一看。”
凌若念停下脚步,一转头,那人就认出了她,热情地笑了笑:“哟是念念啊。”
“马婶好。”凌若念颔了颔首。不像摊主那么热情,但也礼貌。
水清渔村很小,邻里街坊的都很熟。
不是看她长大的,就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不至于一见着她就拿起手机拍来拍去。
因此她没有戴墨镜口罩。
马婶那边刚给别人称完鱼,这边就眼疾手快地装了一大袋皮皮虾,往她手里塞:“拿着,你从小就喜欢吃这个虾爬子,拿回去吃。”
凌若念提了提手里分量不轻的皮皮虾:“谢谢马婶,一共多少钱?”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还能收你钱啊,快回去让你妈中午就给你做上。”马婶笑着说。
渔民赚钱不易,尽管马婶是好心,但她也不想占这点便宜。正要打开手机直接扫摊位上的二维码,马婶就挥手赶人。
“快走快走,别杵在这打扰你婶子我做生意。”
动作被打断。
凌若念看了眼周围,确实有些顾客认出了她拿着手机在拍,嘴里说着是不是那个谁谁谁都不买海鲜了。
“那就谢谢马婶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行离开,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家在渔村的东南角,是在最边边的那一户,因此走过去还要费些脚。
尤其是在她为了送黎屿成去机场,打扮得比较精致,穿了高跟鞋的情况下。
她还没完全到家门口,院子里的凌纪华听见脚步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嘴里喊着:“是念念回来了吗?”
凌若念加快脚步,回道:“爸,是我。”
凌纪华将院前的铁门拉开,看见女儿手里的补品礼盒,怕她拎着重赶紧接过,又忍不住笑着念叨:“怎么又买这么多,上次那些我和你妈都还没吃完呢?”
“不一样的,换着炖汤喝。”凌若念解释,看到院子里的板凳和蔬菜,笑了笑说,“爸,你刚才在这摘菜呢?”
凌纪华:“对,你妈知道你要回来,一大早就让我在这等着呢。”
凌若念心里一暖,然后就看见梁春英出来,眉眼在阳光柔和了许多:“妈。”
梁春英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话密得不得了:“让我看看是不是又瘦了,我知道你拍戏要保持身材,但也要吃饭啊,这脸都要瘦没了。”
“我有按时吃饭。”
凌若念站着不动任她看,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心里很是平和。
梁春英继续道:“还有我跟你说啊,你下次回来要提早几天跟我说,我好给你把被子晒了,还好今天天气好,我早上就把你那些床单被套通通放到盆里给洗了,看日头傍晚应该能干,到时候给你换上……”
凌若念意识到什么,心疼地打断她的话:“妈,你是用手洗的?”
“哎呀,手洗的干净嘛,也没那么麻烦。”梁春英拍拍她的手背,然后转移话题,“你早饭吃了吗,中午想吃点什么?”
凌若念没让她转移过去,强调道:“下次用洗衣机洗就好,现在的洗衣机已经洗得很干净了,还有消毒的功能。”
“知道了知道了。”梁春英点点头。
她瞥见凌纪华手里那袋虾爬子,便问道:“怎么还大老远的从市里带海鲜回来呢,直接在这买又新鲜又便宜,费这功夫干嘛?”
凌若念这才想起这件事来,本想一进门就说的。
“我回来路上马婶送的。”她解释道。
梁春英一听就打开塑料袋,看见里面虾爬子后又用手掂了掂重量,在心里预估了价格后立刻吩咐道:“老凌,你快去店里,拿一袋大米和一桶花生油给她家送去。”
“行,我把东西放进厨房就去。”凌纪华转身进屋,然后骑三轮车去了店里。
三年前,凌纪华在村里开了一家米面粮油店,以前和马婶一样,也是渔民。
凌纪华有时候一出海就要好几个月,凌若念能看得出,梁春英很挂念他,有时候摘着菜会把好的扔了坏的反而留下。
她一开始以为梁春英是太想念,后来才意识到没那么简单。
和马婶的近海作业不同,凌纪华是跟着船队远洋捕捞,风险很大,有时候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时候。
梁春英是担心再也见不到凌纪华了。
他们并没有告诉她,反而哄着她。
凌纪华一准备出海就带她到市区吃大餐,有时候是肯德基,有时候是必胜客。
她知道后便哭着不让凌纪华出海,可他却说,只有这样才能赚得到钱养活他们一家人,才能供她读高中读大学。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还是初中生的凌若念心里便种下一个执念。
那就是她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多到凌纪华不需要再工作,因此选择进了娱乐圈。
她上大学时就开始兼职,家里的重担没那么大了,凌纪华也开始改为近海作业,安全性高很多,但在海上捕捞始终有风险。
等到她第一笔片酬到账,她就斩钉截铁地做主不让凌纪华工作了,但他闲不下来,就在村里开了个小店,卖点米面粮油。
凌若念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舒适休闲的衣服换上,鞋子也换成平底鞋。
然后挽着梁春英的胳膊,吹着海风四处闲逛。
在小渔村陪父母生活了半个月后,凌若念出发去了国外录制综艺,一个旅游类的真人秀,去了一整个月。
从机场回公司的路上,桑菊的手机亮了下。
她划开一看,眉头疑惑地拧起来:“真不知道詹俏是要干什么,她居然来邀请你去她哥的生日宴?听说她这次邀请了圈内很多人,但我还真没想到她会要邀请你。”
詹家在宜岸市富豪圈里,是仅次于黎家的存在。
因此詹俏才能在圈子里毫无顾忌地耍大小姐脾气,即便演技还停留在大眼瞪小眼的地步,也能接到女一女二的角色,甚至因为大小姐追梦娱乐圈的人设吸了一批真情实感的粉丝。
桑菊定睛一看:“等等,8月25号,那不就是今天?”
今天。
凌若念的眼眸微微一动。
“我就说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敢情是来添堵的,我这就替你拒绝了。”桑菊咬着牙愤愤道。
下一秒,凌若念却握住她打字的手,神色淡然地说:“桑姐,我去。”
这次生日宴,圈内的导演明星抢破了脑袋要拿到入场券,就是为了在宴会上多搭上一条人脉,但凌若念不需要。
桑菊不解反问:“为什么?”
“他应该也会去。”凌若念眼尾那有点上扬的弧度。
詹俏她哥詹枫,和黎屿成交好,现在是傍晚,他大概率已经在宴会现场了。
一个月前她出发录节目时,黎屿成还未出差回来。
算起来俩人已经有一个半月没见,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连宴会结束的几个小时都等不及。
“行吧。”桑菊看着她无奈地说道。
陷入爱情的女人就是这样。
看了看凌若念身上的白T牛仔裤,她的嘴巴突然跟机关枪一样:“师傅掉头,我们去造型室。还有一个小时宴会就正式开始了,我先送你去做造型,现场肯定会有很多媒体,我怀疑詹俏就是打得这个心思,让你来不及打扮,到时候就在宴会上把你给比下去……”
俩人来到造型室,造型师苦丁是凌若念出道以来就合作的,负责红毯和杂志造型。
很多出圈的妆造都出自她手,对她可以说是十分了解。
不到半个小时,苦丁就给她做好了造型,搂着她的肩膀说:“宝贝,你今天肯定艳压全场。”
桑菊看着眼前女人。
一身雾霾蓝的收腰裙,几乎可以说没有的淡妆,若是其他女明星打扮成这样出席,怕是要被当做误入的素人拦在门口。
可偏偏凌若念就是美得毫不费力,独一无二。
“麻烦你了,过几天请你吃饭。”凌若念对苦丁说道。
本来做造型是要提前联系的,但今天时间实在来不及,让她专门跑了这一趟。
苦丁拿起手机和她自拍一张,笑着说:“行啊,到时候宰你顿大的。”
桑菊看了眼手表,在一旁提醒道:“念念,时间差不多了。”
苦丁随手帮她整理下头发:“快去吧。”
简单告别后,俩人离开造型室来到举办生日宴的酒店。
桑菊忙着和他人把酒社交,凌若念的目的不在此。
她佯做自然地在场地内闲逛,实则视线一直在搜索那人的身影。
没多久,就看见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今天依旧一身定制的黑西装,但没有平时那么正式,外套没扣,领口也解了几颗,透出几分雅痞随性的气质来。
站在那里,众星捧月的,竟然比詹枫本人还像是今天生日宴的主角。
或许是她的视线停留太久,男人忽地撩起眼皮往她这看来。
目光交汇的一秒,她偏了下脸,黎屿成也淡淡收回眼神,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们的恋情没有公开,现在这个场合里,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见面还要装不认识,凌若念的眸色不由得沉了一分,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偷偷摸摸的感觉。
“念念。”一道醇厚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凌若念转过身,便看见上一部戏合作的男演员葛格。
她颔首,眼眸里的涟漪一霎收起,又恢复平日里冷淡的模样:“葛老师。”
葛格知道她的个性,并没有介意,闲聊两句后,他朝人群中的焦点扬了扬下巴。
“看到了吗?那就是黎氏集团的总裁,想不到竟然这么年轻,今晚看上他的女人怕是不少。说起来你们公司黎氏也有股份,你和他见过吗?”
男人举着酒杯含着笑,一副好脾气好说话的模样,但谁都清楚,这样的笑面虎最是不能招惹。
否则一不小心连骨头都不剩。
凌若念的视线因为他的话环视一圈。
然后就发现四周不少的名媛女星,看似淡定地和同伴交流,眼神却时不时地往他那瞥一眼,有的甚至故意大笑来吸引注意力。
她苦笑了下,摇了摇头:“没有。”
就在这时,手里的手机却意料之外响了下,她下意识避着葛格打开看了一眼,刚才心里那点皱褶,瞬间被抚平。
短信发送人是L,内容是——「今晚很漂亮。」
凌若念条件反射地抬眼看去,然后就见那个矜贵优越的男人借着喝酒的姿势,与她对视。
葛格敏锐地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吗?”
凌若念回过神来,谨慎地将手机息屏,然后从容地应对:“没什么,我经纪人找我。葛老师,那我就先过去了。”
她踩着高跟鞋离开,忽地觉得这样也不错,在觥筹交错的场面下,俩人有着自己的暗流涌动。
其他人看不出这个秘密,但詹俏却将这一幕完完全全收进眼底,精致的妆容出现一丝裂缝。
凌若念,她凭什么?
4. 第 4 章 凌若念的喉咙忽地堵了下。……
凌若念见过黎屿成后,心里那份挠人肺腑的想念也疏解了些。正巧遇上同被邀请的郑迦,俩人便聊了起来。
郑迦是她的圈内好友之一。
当红女歌手,发行过许多大热的影视剧ost。
她出道片的主题曲就是郑迦唱的。
聊了一会。
凌若念有些口渴,于是便打算到茶歇台取一杯饮品。
她刚起身,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侍应生便捧着盘子来到身边,上面是饮料和甜品。
侍应生将东西放下,低头礼貌道:“凌小姐,郑小姐,这是詹二少吩咐我送来给两位小姐的,感谢两位小姐赏光赴宴,希望你们今晚过得愉快。”
詹二少?
凌若念和詹枫并不熟悉,所以这只能是黎屿成的意思。
她抬眸望去,果然看到詹枫身边那个气度卓越的男人,隔着这么远,仍能看到他脸上云淡风轻的笑意。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
郑迦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幕,抿了一口酒揶揄道:“你们这地下游击战打得够熟练啊。”
凌若念回头睨她一眼,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侍应生早已识眼色的离开,她继续刚才的美容院话题。
而另一旁,有两个女人正盯着她的背影。
詹俏抱着手臂,红润的下唇被她咬得要滴出血,浑身散发着一股恼火的气息。
她旁边的麦晓萱拧着眉头:“也不知道黎少到底看上凌若念什么,竟然对她那么好?”
话音一落,詹俏忽地轻蔑一笑:“看上她什么,当然是看上她那张脸。”
“那倒也是。”麦晓萱小声喃喃道。凌若念的美,就算是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是出了名的。
她还没回味完,詹俏就踩着高跟鞋往凌若念的方向去,气势汹汹的,她连忙跟上,在后面小声追问:“俏俏你要干嘛?”
詹俏在凌若念身后站定。
凌若念疑惑地转头,还没问什么事,只见詹俏勾起红唇,右手抬起,酒杯立刻倾倒。
一杯红酒全浇凌若念头上。
从她的发顶流过侧脸,滴在她的裙子上,地上。
好不狼狈。
看见这一幕,麦晓萱直接尖叫出声。
她这一声音量不小,将周围宾客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一时间,好奇的看戏的视线全都落在那个清冷的身影上。
“詹俏,你突然发什么疯?”郑迦出声护友。
凌若念缓缓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杯酒。
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侧脸上,但她却丝毫不感到尴尬一样,神色极为冷静。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她的为人处世原则是以牙还牙。
——这杯酒她尽数奉还。
下一秒,腕骨却被一只劲瘦有力的酒杯。
酒杯中的液体偏离朝詹俏而去的轨迹,晃荡了几下,顺着杯沿流入她的掌心。
黎屿成一出现,詹俏反而更得意了,一点也没有闹事的难堪。
“怎么回事?”詹枫板着脸发问。
这场闹剧发生在他的生日宴,需要他给众人一个交代。
詹俏耸了耸肩:“哦,我刚刚没站稳,一不小心就泼了凌小姐满脸的酒,不好意思啊凌小姐。”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愧意和歉意,那态度明显就是她故意的。
可即便在场的人都看出她是故意找凌若念的茬,那有如何?
现在形象尽毁的是凌若念,又不是她,让凌若念在众人面前丢脸,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抱歉啊凌小姐,是俏俏不好,我替她跟你道歉。”詹枫微弯了弯腰说道。
詹家的二少爷给凌若念一个小明星道歉,在外人看来已经给足了她脸面。
就算詹枫詹俏二话不说直接将她赶出宴会厅,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可,凌若念并不打算就这样了事。
往日的小打小闹她还能不计较,但詹俏现在的针对已经是肆无忌惮了。
“詹俏——”
她的声音很冷,眼神更冷。
但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另一道嗓音截断。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凌小姐去换衣服。”
男人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
他对旁边一个女侍应生挑了挑眉,小姑娘立刻害臊得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诶好,那个凌小姐,麻烦跟我到这边来。”
凌若念仰起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低下视线和她对视,脸上依旧挂着一种闲散的、事不关己的笑意。
即便是这样,他也要偏袒詹俏吗?
凌若念攥住掌心,指甲一陷。
痛感随之蔓延。
迟迟不见凌若念反应,侍应生试探性地喊了句:“凌小姐……”
女人握着酒杯的右手早就被他松开了,现下指缝里尽是黏腻的酒液,黎屿成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说:“去洗下手吧。”
关切的话语,却听不出什么亲近的意味。
语气轻飘飘的,像极了平日里会替服务员解围的他,任是叫在场的谁都看不出俩人的关系有什么暧昧。
在这场对擂下,凌若念终究是先松了手。
谁叫她爱得更深呢,或许在他面前,她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詹俏昂扬着下巴,看着凌若念离开的背影。
她就知道,黎屿成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
休息室里,凌若念刚清洗完头发和脸颊,门口就传来一道敲门声。
说来也神奇,仅凭两下扣门声,她就能判断出来者不是刚才的女侍应生。
因为那声音并没有询问尊敬的意味在里面,而是高高在上的。
像一种告知。
果不其然,来人是黎屿成。
男人修长骨感的手上提着一个袋子,语气十分简短随意:“衣服。”
凌若念没有伸手去接,他也毫不介意,将唇角那抹淡漠的笑意加深,然后去抚摸女人的脸颊:“生气了?”
“没有。”凌若念否认。
她知道黎屿成不让她和詹俏起冲突,是不想和她背后的詹家交恶。
但情绪不是理智能控制得了的,她心里到底不痛快。
于是别过脸,不去看他。
黎屿成却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大拇指暧昧地按了按她的下唇,低声笑道:“口是心非。”
随后,他的手指换了个位置,将她散落的秀发别至耳后,语调低哄:“詹俏还是小孩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嗯?”
小孩子,比她小不到半岁的那种吗?
凌若念的喉咙忽地堵了下。
下一秒,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黎屿成拿起手机看了眼,没什么迟疑地挂断,然后摸了摸凌若念的头发。
“把裙子换了,待会我们一起回去。”
说完,他低头啄了女人的下唇一口,然后转身离开。
黎屿成离开后,凌若念打开购物袋,里面是一条深紫色的抹胸长裙。
高贵又俏皮。
她换完衣服出来,没走两步路就看见郑迦。
郑迦担心她的状况,一直在等她,见她一身紫,满肚子吐槽詹俏的话都忘了,转而道:“念念,我觉得你该和黎屿成好好沟通一下了。”
“什么意思?”凌若念有些不解。
郑迦说:“你身上这条裙子啊,你别跟我说这是你喜欢的?”
凌若念:“我确实喜欢——”
“喜欢?”
郑迦一副恨不得敲开她的恋爱脑的表情,激动地说,“你喜欢的是黎屿成送你的礼物,而不是这件礼物本身,换做在专柜里看见这条裙子,你会想买它吗?”
凌若念微微拧起眉毛,说起来还挺混乱的。
她对礼物的喜欢是真的,但对礼物风格的不感兴趣也是真的。
就拿身上这件裙子来说,因为这条裙子是黎屿成送的,所以她会喜欢这件礼物。
可裙子本身也确实不是她的风格。
郑迦苦口婆心地说:“你这样真的不行,你应该告诉他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否则他永远也不知道你真正的喜好,无从了解真实的你。你应该把他送的礼物和礼物本身分开来!”
凌若念抿了下唇,声线有些犹豫:“嗯,我想想怎么和他说。”
*
凌若念想了好几天,才想好如何和黎屿成开口说这件事。
她在微信上和黎屿成的秘书提前沟通了下,确定他今晚没有应酬,才去公司找他,从东南门进去。
东南门并非公司正门。
只有极少数的高层才知道公司还有这个出入口,平时仅供黎屿成一人使用。
由于她的身份特殊所以也从这里进出。
看见凌若念下车,保安立刻迎上前去问好,然后帮她按电梯键。
电梯直达顶层。
万秘书将人领进总裁办公室旁边的会客室,温柔又体贴:“凌小姐,黎总还在开会,您先在这等一会,我去帮您冲杯白茶。”
凌若念在沙发上坐下,双唇轻启:“嗯,谢谢。”
现在才五点,她是来得有些早了。
万秘书一到茶水间,就被新调任到总裁办的小妹妹围住八卦。
“万姐,里面那个女人真的是凌若念啊?”
“黎总真的和她在谈恋爱吗?”
万秘书警告地嘘了一声:“快回工位,不该问的别问。”
小妹妹名叫时芳菲,是公司某位股东的小女儿。
她从初中开始追星,她爸怕她整天只知道追星,所以一毕业就将她塞进总裁办。
虽然她不是凌若念的粉丝,但女明星都来到眼前了怎么能不激动,还是最令人好奇的恋情。
别家粉更要吃下瓜的好不好?
见实在从万秘书这里挖不到料,时芳菲才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不经意瞥了眼茶罐,疑惑道:“这柜子里居然还有茶?”
这面柜子是黎屿成的专属,入职两个月以来,她只见他喝过咖啡,从未见他喝过茶。
万秘书将茶罐放回原位,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茶其实是专门为凌若念备的,黎屿成不喝茶,而凌若念不喝咖啡。
三年前她第一次在公司见到凌若念,给她泡了一杯咖啡,结果直到她离开,那杯咖啡还是满的,没动一口。
第二天池特助就让她备上茶叶。
五六位数一斤的茶叶,也不知道喝起来是什么味道,她也想尝一口。
真是羡慕。
*
跨国视频会议一直到七点才结束。
黎屿成宽阔的肩膀靠在真皮椅背上,手指捏着眉心缓解疲惫。
此刻的他早已脱下伪善含笑的面具,神情冷淡中透着狠厉。
池川恭敬地敲门进入,对顶头上司的两面反差丝毫不惊讶。
“黎总,凌小姐在会客室等您。”
黎屿成放下手臂,缓缓掀开眼皮。
池川继续询问道:“还是安排富丽私厨吗?”
富丽私厨是黎氏集团附近的一家米其林餐厅,凌若念来找黎屿成吃晚饭的话,大多数都是去这家。
黎屿成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捞起沙发上的西装往门口走去。
“好的黎总,听万秘书说凌小姐等了将近两小时,这样我让富丽那边先安排一道药膳汤——”
池川话还没说完,前面的男人就停下脚步。
他试探性地询问:“黎总,是还有什么事吗?”
黎屿成微眯起眼:“你说她等了多久?”
“两个小时……”
池川答。
话音一落,黎屿成突然转了个方向,在沙发上坐下,薄唇吐出的话没有半分情意:“和她说我有应酬,让她自己去吃饭。”
池川震惊地杵在原地,不明白黎屿成为何忽然改了主意,并且他今晚也没有饭局。
不见他动作,黎屿成抬头睨了他一眼,催促道:“还不去?”
池川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出办公室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道低喃。
——“不像。”
池川这才明了,在心里将这句话补足。
不像什么?
不像她,不像那位蔺小姐。
池川的父亲在黎家做事几十年,他和黎屿成一个年纪,一路上的同一所学校,因此目睹了他和那位蔺小姐的点点滴滴。
今天的事换做那位蔺小姐,是决计不会如此周到地提前和万秘书沟通行程,也不会那么耐心地在会客室等上两个小时。
他记得曾经初中有一次,蔺小姐和黎总约了周末一起打网球,但不巧撞上黎董回家,黎总被言语教育了大半个小时。
当他飞快地骑着自行车赶到球馆时,距离约定的时间只过了十分钟,但蔺小姐就已经生气走人了。
黎屿成去蔺家找她道歉,她却避而不见,在学校见到也冷言冷语。
直到将人戏耍捉弄了好几次后,她才消气。
那位蔺小姐,是他见过最有大小姐脾气的人。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见过黎屿成对她生气,明明看到那杯抹茶拿铁被她加了芥末,也佯装不知地喝了下去。
就为了哄人开心。
凌若念,实在太不像了。如果她能耍些脾气,或许黎总会对她多几分喜欢。
可体贴懂事,本也不该是错。
池川有点难形容自己现在心里的感受,应该说同情吗。
眼前的女人脸上明显闪过失落的神色。
听完池川的话后,凌若念将手里早已冷掉的茶杯放在桌上,视线朝那面和总裁办公室紧邻的墙看去。
似乎想透过这面墙,看到里面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万秘书跟她说黎屿成今晚没有应酬,池川却突然来说临时有个饭局。
她应该相信这个理由吗?
凌若念深呼一口气,将脑海里繁乱的思绪暂时搁置一边,然后拎起一个袋子往池川面前一递:“池特助,麻烦你将这件东西转交给他,我就先走了。”
池川接过:“好的,凌小姐。”
凌若念拿起包包起身,走到会客室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侧身嘱咐了句:“你记得提醒他少喝点酒。”
池川再次应下,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他才重新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黎屿成已经坐回办公桌前了,正写着什么,见他进来,语调淡淡地问了句:“她走了?”
池川点头上前,将礼物袋放到他面前:“嗯,凌小姐回去了,这是她让我转交给您的礼物。”
“知道了。”男人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想到刚才凌若念失落的神情,池川忍不住逾矩地开口提醒:“您不打开看一下吗?”
黎屿成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拿过那个礼物袋打开,里面是一只他常用的牌子新出的、限量款的钢笔。
但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多看一眼,随意地将钢笔扔进笔筒里,重新拿起刚才用过的钢笔。
指尖在笔杆上摩挲了下。
——那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孔雀图案。
5. 第 5 章 凌若念的心脏猛地一沉
从黎氏集团离开后,凌若念直接回了海月湾。
双姨见她脸色不好,大概也能猜到几分,没多问进厨房给她煮了碗清淡的粥。
凌若念吃了半碗,然后就回了卧室。
洗完澡吹完头发一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半,她干脆直接关灯上床。
双姨站在走廊,看到卧室里透出来黑暗,心疼地摇了摇头。
大约11点,黎屿成回来。
凌若念其实一直没睡着,但也没出声,看着他拿睡衣进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
没过多久,她的后背就贴上一阵带着湿气的暖意,黎屿成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嗓音低沉悦耳:“吵醒你了?”
凌若念无法继续装睡,睁开纤长的眼睫,嘴唇微张。
她还没发出声音,男人就压了下来,将她的话堵了回去,吻得她眼尾潮红才松开。
俩人的身体贴得极近,但她竟然闻不到一丝酒味,只有淡淡的烟味,于是抬眸看他:“今晚没喝酒吗?”
黎屿成亲了她鼻尖一口,轻笑着反问道:“不是你让我别喝的?”
她什么时候——
倏地,凌若念想起她离开前交代池特助的话,意思是让池特助替他挡着点酒,现下倒被他说得像她管着他一样。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妻管严,她不让他喝他就不喝,是这样吗?
凌若念心里莫名涌起一丝甜蜜。
黎屿成掐着她盈盈一握的腰,心不在焉地问:“下午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手像带了电流那般,凌若念指尖忍不住抓紧身下的床单,咬了下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很轻:“我确实是有事找你。”
“说。”
黎屿成的语气十分随意,掌心上移,手上稍微使点劲,就叫她受不住了。
凌若念努力调整呼吸开口:“其实我喜欢素……素一点,冷一点的风格,你送我的礼……礼物色调有些太鲜艳了。”
她断断续续地终于将话讲完,男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原本带着情.欲的神情也变得冷淡。
凌若念鲜少看见他这样的神情,心里猛地一紧。
见他打算翻身下床,下意识抬起长腿缠住他劲瘦的腰身。
那姿态明显带着讨好和小心翼翼,黎屿成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他不再继续动了,抬眸看向女人的眼底。
凌若念抬手搂住他的脖颈,柔声细语地解释:“我不是不喜欢你送的礼物,只是那些风格和我不是特别搭,我……”
黎屿成嗯了一声,打断她的话,情绪明显不高。
“很晚了睡吧。”
见他收回撑着上半身的手臂想要躺回去,凌若念不做他想勾紧他的脖子,从他的嘴唇吻到他的喉结。
男人的眼底明显起了一层欲色,下颌线紧绷着,但依旧不为所动。
凌若念干脆心一横,继续往下吻去。
她第一次做这件事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生疏极了,黎屿成上半身靠在床头,自上而下地将她每一寸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
直到她抬着水眸求饶,才化客为主。
这晚黎屿成格外的凶,没用领带蒙住她的眼睛,但也没看她的脸。
灼热又冰冷的视线落在她优美的肩颈、漂亮的蝴蝶骨……
凌晨结束,凌若念累得一沾枕头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感受到旁边的床垫往下陷了陷,她几乎本能地钻进他的怀里,像寻求一种安全感似的。
黎屿成任她搂着,但没有伸手回抱她。
灯关,室内一片黑暗。
*
第二天,桑菊打来电话:“念念啊,剧本你看完了吗,感觉怎么样?”
双姨送上椰汁后就退下,给凌若念留出空间。
她抿了一口,然后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嗯,看完了,但是我觉得两个剧本都不是很合适……”
目前她手上有两个本子,一个现偶,一个古偶,都是S级的制作。
但配置再高,还是跳不出偶像剧的范围。她接了其中任何一部剧,成绩都不会差,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突破。
所以她并不打算浪费这个上升期的大好时间。
电话那头,桑菊也赞同她的想法:“我也是你这么想的,之前本来是担心空白太久不好,不过昨天收到消息,说是韶光提档到这个国庆了,九月末开始全国路演,依我看啊,你接下来一个月就好好休息,等这部戏上映了再看看情况。”
韶光是凌若念去年拍的一部电影,也是她的首部大荧幕作品。
讲的是一个青春期少女如何区分爱情和友情,最后天降打败竹马的故事。
“好。”她声线平稳地应道。
休息一个月,意味着她这段时间都可以陪着黎屿成身边。
其实仔细算算,从他们恋爱以来,俩人能一直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不超过半个月,经常都是因为工作就分开了。
当晚吃饭时,黎屿成正好问起这个话题。
“这次拍戏是到影视城还是留在宜岸?”他夹了一块苦瓜进她碗里。
凌若念抬眼,眸底掠过一抹惊喜:“你有看我的剧本?”
那部古偶是在影视城拍的,现偶则是在宜岸某大学取景,黎屿成如果不是看过她的剧本,是不可能了解得这么清楚的。
黎屿成轻笑一声,眉峰微挑:“你把剧本放在茶几上,不就是让我看的?”
一句话,直接点破了她身为女人的小心思。
凌若念确实是故意而为之,想借这种方式,让黎屿成多了解她一些。
凌若念帮他盛汤,眉眼温柔:“那两部剧都不太合适,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
“也好。”黎屿成思索着点点头,顿了顿又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凌若念将碗放在他面前:“不用。”
*
几日后的晌午。
凌若念刚从卧室出来,双姨就走过来说道:“凌小姐,上午有一位陈经理送来一份东西,说是少爷订的,我放在客厅了。”
“知道了。”凌若念轻点了下头,然后走到客厅,走得有些慢。
俩人有一段日子没见了,这几晚黎屿成要得狠,她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
腰现在还酸着。
远远地看见茶几上那个袋子,凌若念就从上面的logo和袋子大小判断出里头装的应该是珠宝。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
是一对精致的水滴钻耳坠。
双姨看见后立刻笑道:“肯定少爷送给您的礼物,我现在帮您拿到珠宝柜放起来吗?”
凌若念眉眼弯了下,将东西重新装回袋子里:“不用了双姨,你别跟屿成说我打开看过。”
双姨马上反应过来:“也是,礼物要少爷亲手送到面前才惊喜,我这就收起来,等少爷回家再拿出来。”
凌若念扶着沙发站起来,侧脸带着笑意。
但她惊喜的不是黎屿成当面送她礼物,而是这一对耳坠不再是华丽鲜艳的彩色珠宝。
是晶体剔透的钻石。
他有将她那晚的话放进心里。
凌若念因为这件事情,一整天的心情都极好,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洗完澡后,她的眼神在衣柜上转了又转,然后取下一身布料很少的蕾丝吊带,换下身上的真丝睡衣,又觉得不够似的,在锁骨上擦了点香水。
她知道他喜欢这一款味道。
做完这一切后,凌若念回到床上躺着,心不在焉地打开手机。
韶光已经开始在网上宣传了,桑菊在微信戳她转发微博官微。
她的微博一向都是自己管理的,宣传内容也是自己写的,不像一些艺人连微博文案都要助理代写。
她打开微博,快速找到韶光官微,然后编辑了文案转发。
「凌若念R:属于琅意的青春故事,独一无二。#@电影韶光:#韶光定档#9月28日,我们不见不散。」
微博一发出,粉丝立刻赶来支持:
「啊啊啊支持念念!支持琅意!」
「国庆不见不散。」
「期待了好久的琅意终于来了!」
凌若念看了几分钟下面的评论,回复了几条后,退出回到首页。
一刷新,就出现十几条之前合作过的演员导演帮她的宣传。
她没有在微信上找人帮忙转发,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自发地帮她宣传。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继续往下刷,却在看见一条微博后整个人僵住了。
「詹俏俏:这个生日,收到了特别特别多的爱。」
因为她和詹俏有过几次合作,所以这个微博号也和她互相关注着。
她一个手滑点进评论区,就看见热评第一发了张图,问:「俏俏你不对劲,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图片很模糊,是粉丝刚从詹俏发的照片边缘截下来的。
一只明显属于男人的、骨节分明的手臂。
粉丝还在这层楼下不断地调侃:
「手控福利,看得出来一定是位帅哥,如果是他的话,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哪个小子这么有福气能和我的宝贝女儿谈恋爱?」
等楼中楼盖了一千多层后,詹俏才回:
「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啦~比心~」
看到这条评论后,凌若念的心脏猛地一沉。
本来詹俏庆祝生日她还应该点个赞维持表面的和平,但看清她耳朵上带的那对耳坠,凌若念倏地脑袋像被人重重敲了一锤。
那对水滴形的耳坠,和她中午所见的如出一辙。
她立刻掀开被子下床,顾不得身上只穿着布料极少的睡衣,一边走一边喊:“双姨,双姨,中午的那对耳坠呢?”
双姨忙不迭地跑过来,回忆道:“傍晚的时候,万秘书来取走了。”
听见这句话,凌若念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浇灭。
原来那对耳坠并不是送给她的,而是黎屿成送给詹俏的。
双姨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关心道:“凌小姐,你没事吧?”
凌若念摇了摇头,转身进卧室。
躺在床上。
用被子蒙住脑袋。
6. 第 6 章 俩人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她……
两分钟过后,凌若念已经调整好情绪,脸色苍白但平静。
黎家和詹家交往甚密,詹俏生日,黎屿成备上一份礼物送去十分正常。
不过是她误会了,以为那对耳坠是要送给自己罢了。
在一起三年,黎屿成送她的礼物不计其数,她属实没必要去计较一对耳坠。
卧室寂静。
她摸起刚才扔在被子上的手机,打开一看,有一条新微信,是郑迦发来的语言。
她点开,好友激动的语气正好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怎么样怎么样,黎屿成把耳坠送你了没,我告诉你,你一定要表现出特别喜欢,说实在太爱你了老公,礼物我好喜欢,不要像平时一样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谢谢,这样他才知道你喜欢这件礼物,下次才会有选择性地送类似风格的礼物!」
凌若念听完将近60秒的语音,深呼吸了下,然后打字回了过去。
「R:耳坠是他送给詹俏的生日礼物,是我误会了。」
过了一会,郑迦又回过来一段语音。
「这样啊,不过也没什么,毕竟黎屿成和詹俏他哥是好哥们嘛,都在这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送件礼物也正常,你别说,就是我和詹俏这么不对付的性格,为了两家面上能过得去,我妈也替我准备了份礼物送她呢,她还说什么谢谢迦迦姐姐,给我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放下礼物就跑了。」
是吧,送件生日礼物很正常的,郑迦也这么说。
下一秒,刚到家的黎屿成推门进来。
见她侧躺着发微信,随口问了句:“和谁聊呢?”
凌若念关掉手机,转过身看他:“没什么,郑迦。”
黎屿成薄唇勾了下,算作回应,然后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
简单的动作,也让他做出一番随性洒脱的气质。
手摸到领带,他顿了顿,然后抬眸看向床上的女人:“过来,帮我解开。”
凌若念唇线抿紧了下,然后掀开被子坐起来,双膝跪在床垫上挪过去。
如玉的素手搭在领带上,熟练地帮他解领带,全程低着眼睫,没看男人一眼。
领带解好,她收回手,打算重新躺回床上,细腰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扣住,身子往前一倾。
她受惊地抬起脸,视线撞进男人带着掠夺欲望的眼底。
一起三年,她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她此刻实在提不起兴致,于是左手在他肩膀上推了推:“不要了,我要睡觉。”
黎屿成闻言低笑一声,然后拨开她垂在身前一侧的黑发,神色揶揄地挑了挑眉:“这是不要?”
凌若念往下看了眼,这才记起自己还穿着清凉的蕾丝睡衣。
她挣扎着想要下床去换,男人却抽出她掌心中的领带,将她的双眼绑起,然后抱着她大步流星进了浴室。
在温热的水汽中,浮浮沉沉了许久,凌若念才终于躺回柔软的被窝。
男人关灯的时候,她明明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今晚去詹俏生日宴了吗?”
黎屿成偏头看了她一眼:“嗯,怎么了?”
凌若念勉强提了下嘴角,嗓音有点闷:“没什么,晚上刷到她微博了。”
黎屿成关灯躺下,她主动依偎进他的怀里,迎合着他身体的姿势。
*
次日,凌若念是被手臂麻醒的,一整晚侧着睡,整只右手都被压麻了。
这个点,天都还没完全亮。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想将右手放出来,刚抬起来一下,就惊动了身边的男人。
黎屿成似乎还在睡梦中,眉头一皱,然后条件反射地将人往怀里搂紧。
凌若念微仰起头看他,身体松了劲。
她不想吵醒他,于是放弃了翻身,继续保持这个睡姿,左手搂上他劲瘦有力的腰腹,再度睡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床上已经不见男人的踪影。
她起床洗漱,然后去餐厅吃早……午餐,刚喝上一口粥,摆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她拿起来一看,是桑菊在工作小群里疯狂@她。
「念念起床了吗?快看微博,你上热搜了!」
「广场上全是在夸你新剧造型让人惊喜,夸你塑造性强!」
「我就知道你部戏你没接错,这下看那些黑粉脸都打肿了,黑什么不好黑你演技!」
凌若念点开微博,果然看到那个带着爆的热搜词条——#凌若念新剧造型#
昨晚韶光官微发了预告片,今天就有大批美颜博主电影博主将她的镜头截成图片和动图。
她之前塑造的几个角色虽然风评都不错,但不管现代古代,爱情悬疑,角色的底色都清冷型的。
所以有一批黑粉说她是占了本色出演的便宜,换个不同风格的角色,她的演技就暴露无遗了。
而琅意与她之前演过的每一个角色都不一样,她从小生活在优渥的物质环境里,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因此性格傲气又爱美,在学校里特立独行,偏偏嘴甜仗义得让人讨厌不起来,连老师都拿她束手无策。
预告片里有一个镜头,教室里的女孩要不扎着高马尾要不留着学生头,独独她一头棕色大波浪,还挑染了一小撮绿色的,只看背影就能辨认出哪个是她。
评论里全在震惊她这次的突破:
「我靠这居然是凌若念,之前知道她美但一直无感,这次真的狠狠戳到我了!」
「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演技绝了!」
「真的没想到,角色官宣的时候我还以为凌若念肯定演不来,这下一看她简直就是琅意本意!」
「琅大小姐,我也要当你的护花使者!」
……
说来也神奇,她一开始看剧本的时候,还以为演起来会有一定难度,没想到一开拍,她就直接进入角色了。
用饭圈的一句话,就像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一样。
凌若念刷了好久,久到双姨过来提醒她再不吃粥都凉了,她才放下手机。
得到他人在演技方面的认可,这是任何一个演员都会开心满足的事。
*
又过了几日,桑菊来接凌若念去拍一个卫生巾广告。
她代言这个品牌已经两年了,这次拍的是新出的系列。
每个月,她都会和品牌联名捐赠一批卫生巾到贫困地区,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女孩子。
中途补妆,她又提醒了品牌负责人一句,对方爽朗一笑让她放心。
拍完广告,凌若念直接让桑菊送她回海月湾,黎屿成说了今晚会回来吃饭,然后俩人在家里看新上映的电影。
因为她职业的特殊,所以他们并没有办法像其他情侣一样在大庭广众下约会,一起到电影院看电影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只能在家看,还好家里有一家庭影院,和院线同步,也算是补偿了一点遗憾。
不过在家里看电影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没有别人打扰。
有时候兴致起来,换个地方做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体验。
七点左右,黎屿成回来。
凌若念听见开门声,立刻迎上去帮他解领带。
黎屿成勾起唇角,搂过她的腰,低头啄吻了一口,然后才揽着她进了餐厅,看见那一桌不同以往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后,偏过脸问:“你做的?”
凌若念轻嗯了一声。
这么明显的嘛,她还以为他至少要等尝到味道才知道这不是双姨的手艺。
她的厨艺确实一般,入圈拍戏后就更没有亲自下厨的机会了。
双姨盛了两碗米饭上来,说道:“少爷,这些都是凌小姐亲手做了,忙活了两三个小时,您可一定要好好尝尝。”
黎屿成好整以暇地笑了下,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说:“是吗,那我今晚真的得好好尝尝了。”
他坐下时,右手顺势从凌若念的腰往下摸了摸,带着几抹风流。
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被他这么一说,也变得不正经。
双姨在场他还搞这种小动作,凌若念不由得睨了他一眼,然后也坐下准备吃饭。
她揭开炖盅盖子,亲自替他盛了一碗汤。
“石斛橄榄鲍鱼汤,你试试。”
黎屿成拿起汤勺,刚舀了一勺送进嘴边,手机铃声便响起。
他划开放到耳边接起,不知对面说了什么,男人的唇线忽地一紧。
见他挂断电话,凌若念试探性地问:“谁啊?”
黎屿成收起手机,看了她一眼:“公司有事,我要出去一趟。”
“很着急吗,要不吃完饭再——”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黎屿成已经捞起外套起身。
椅脚和地板在她耳边摩擦出尖锐的一声,让她有一瞬间的耳鸣。
不等她再次挽留,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客厅玄关。
凌若念失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要不是这椅子两侧有扶手,恐怕要摔倒在地。
她刚才其实看到来电一眼的。
那上面的名字不是别人,而是詹俏。
如果是詹俏有急事找他帮忙,他和她说,她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特别着急的话,那他吃完饭再去不行吗?
为什么非要瞒着她,和她说是公司有事?
这是凌若念第一次觉得,黎屿成和詹俏的关系,或许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一直知道詹俏对黎屿成有意,但黎屿成只将她当做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所以没有在意过,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这次休假,让她渐渐意识到,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了解黎屿成,俩人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好。
7. 第 7 章 他口中的很忙,难道就是忙……
双姨洗完手从厨房出来,看见餐桌只有凌若念一人,疑惑地问道:“咦少爷怎么不在?”
凌若念背对着双姨,深呼了一口气:“他出去了。”
“出去了?”双姨惊讶反问,然后意识到什么似的立刻收了声。
凌若念撑着桌沿站起来,气息很弱:“双姨,你把桌子收一下吧,我先回房了。”
双姨看着一桌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欲言又止,然后应了声好。
主人家的事,不是她一个外人能插嘴的,希望凌小姐自己能早日想清吧。
月落,日又升。
凌若念睁开眼睛醒来,她今天起得很早,现下不到九点。
她伸手摸了下身侧的被窝,冷的,又看了下,枕头被单都很平整,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看来黎屿成昨晚没有回来。
她收回手,看不出在想什么,然后踩着拖鞋下床。
十分钟后,凌若念来到餐厅,看到餐桌上还未收拾的碗碟,怔了一秒。
“双姨,他……回来过?”
“诶。”双姨忙不迭过来收拾餐桌,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少爷昨晚应该是歇在书房了。”
凌若念点点头坐下,吃完早餐后,鬼使神差地走到书房门口。
她在这住了三年,却一次也没有过进过书房。
她刚住进来时,黎屿成就专门提醒过让她不要进他的书房,她也可以理解,也许有什么商业机密在里面,所以老老实实地没有踏进过一步。
但今天,看着门上的密码锁,她突然产生一股好奇。
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那么重要,真的只有公司文件吗?
……
一整天在家,凌若念找出了韶光的剧本重看,又跟小粒要了片场花絮。
临近路演,她需要重新熟悉韶光这个故事,琅意这个人物,以便更好地配合剧宣。
晚上,她继续窝在客厅沙发上看剧本,纸上有许多她当初用不同颜色的笔做的标注,重看又是另一番心境。
深夜黎屿成一进家门,看到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女人穿着一身素白裙子,手上拿着剧本,在沙发上睡着了。
轻薄的衣料勾勒出绝美的身材比例,只露出一双莹润冷白的足尖,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透着一股纯净到极点的冷霜感。
黎屿成放轻脚步走过去,本想叫醒她,目光落在剧本上的台词一秒,改了念头。
他把剧本抽出放在一旁,然后轻松地将面前的女人打横抱起,向卧室走去。
凌若念身上穿的是睡裙,应该是洗过澡了。
黎屿成直接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取了衣物去洗澡。
床上,凌若念的眼皮动了下,耳边似乎传来一阵水声,但她没精力去思考,继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她没有在床上醒来,睁开眼睛,面前是放着电影的巨大屏幕。
她躺在影院的真皮沙发上,不,准确来说,她是被男人力量蓬勃的身体抱在怀里。
“你干嘛?”凌若念眉间一拧。
黎屿成将她推到在沙发上,大掌伸进她的裙摆里,一双丹凤眼含笑,几分风流:“补偿你。”
“你——啊……”
漆黑的影院里,另一阵声音响起,渐渐盖过电影台词,成为主角。
两个小时后,黎屿成抱着凌若念从影院里出来。
路过客厅时撞见打扫卫生的双姨,双姨立刻低着脑袋当做没看见。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
男人没有一丝赘肉的后背上,赫然多出几道新鲜的红色抓痕。
黎屿成抬眼看向浴缸内一声不吭的小女人,轻笑一声:“还没消气?”
凌若念别开眼。
*
时间转眼来到九月下旬。
只剩一个星期就到开始全国路演,凌若念想在离开前再和父母吃一顿饭。
这天吃早饭时,她看向身边的男人,轻声开口:“你明晚有时间吗?”
黎屿成放下咖啡杯,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怎么了?”
凌若念抿了下唇,语气轻柔得像白云:“过几天我就要去千水市了,想趁这个时间和我爸妈吃一顿饭。”
她顿了下,然后才补完了这句话:“你陪我一起去吧。”
黎屿成动作优雅地擦嘴,低声安排道:“明晚我有应酬,让柴叔接送你和伯父伯母,你有什么需要和万秘书说就可以。”
“那后天呢?”凌若念又问。
黎屿成神情顿了下,声线冷了一分:“我最近很忙,安排好的行程没办法轻易更改。”
凌若念垂下眼帘:“好吧。”
*
几日后,商场。
凌若念带着父母来逛街,挑了好些秋装。
由于工作的原因,她不但自己很少出门,也很难陪父母出来逛逛。
就像今天,她就碰上了不下两位数的粉丝过来要签名。
虽然凌纪华和梁春英都说没关系,看到有那么多人喜欢她高兴得很。
但她了解,她父母都是内敛的性子,其实遇上这种情况还是有些手足无措的。
见衣服挑得差不多了,凌若念打算带他们去吃饭,饭店有单独包间,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扰,能让父母放松很多。
她正准备开口,一抬眼就看见对面的店里,两道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店铺已经闭店,只有他们两位顾客。
男人一身剪裁讲究的西装,衬衫领口开了两颗,衬得他矜贵又随性。
而她身边的女人穿着镶钻高跟鞋,一头棕色的波浪卷,精致又华丽,正向他展示脖子上的项链,询问他的意见。
远远看起来,像是极为登对恩爱的一对情侣。
黎屿成口中的很忙,难道就是忙着陪詹俏逛街?
凌若念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像是被一个闷雷劈在原地无法动弹,浑身发冷。
见她望着远处失神,梁春英关心地晃了晃她的胳膊,问:“念念,怎么了吗?”
凌若念回过神来,然后用演技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妈,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吧,位置我已经定好了。”
梁春英应好,又往那个方向看去一眼,好奇那两个人和女儿认识吗。
凌若念陪父母吃完晚饭后,想送他们回渔村,但他们怎么说都不肯,不让她跑这一趟浪费时间,她只好作罢,让他们回到家给她打电话。
回家收到父母的电话后,她便拿着睡衣去洗澡了。
睡觉前看了眼微信,置顶那个对话框依旧安安静静。
*
第二天,凌若念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去机场,桑菊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她了。
她不知道昨夜黎屿成是几点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今早几点离开。
她站在客厅,拿出手机,怕他担心想给他留一条微信,告诉他自己去千水市了。
编辑完,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或许,并没有这个必要。
8. 第 8 章 不愿意继续一段早就不纯粹……
晚上,黎屿成回到海月湾,屋子里却异常冷清,不见女人的身影。
他从卧室出来,看见整理装饰柜的双姨,下意识要开口问她凌若念的去向,却忽地想起她前几日说要陪父母吃饭的话。
想来就是今天了。
过了一会,他从书房拿了个电脑出来,在客厅办公。
时钟一圈圈地转。
见夜已深,双姨走过去说道:“少爷,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休息了。”
黎屿成将视线从电脑上移开,这才发现已经晚上10点半,于是点了下头:“嗯,你去吧。”
双姨走了两步,又转身:“您也早点回房休息吧,别工作太晚了。”
黎屿成微顿了下,低声问:“她今天几点出门的?”
“您说凌小姐啊,她今天早上九点多十点就去机场了。”双姨说道。
“机场?”
黎屿成眉宇微拧。
双姨见状连忙解释道:“是啊,凌小姐说要去做什么电影宣传就走了,她……没跟您说吗?”
黎屿成脸色沉了几分,说:“没事了,你下去吧。”
双姨点头,然后带着一肚子疑问回房。
难道凌小姐要去千水市没和少爷说,少爷今晚是一直在客厅等她回来?
幽静的客厅里。
黎屿成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往下翻了翻,找到那个名字为R的对话框,点进去。
并没有新消息……
*
酒店里,小粒正帮着凌若念收拾行李。
昨天晚上最后一场结束后,此次为期十天的全国路演已经完美落下帷幕,一行人今天回宜岸。
桑菊喘着气开门进来,开心激动得不得了。
“念念你是不知道,酒店楼下现在全是你的粉丝,我还拍了照片你快看看!”
凌若念看向手机屏幕,小粒也凑过来看。
韶光上映十天,票房就超过20亿,是毫无疑问的国庆档票房冠军,热搜都不知道爆了几个,凌若念也因为琅意这个角色吸了许多新粉。
桑菊收起手机,看着眼前美得一尘不染的女人感慨道:“这黎总挑剧本的眼光可真是毒,一挑一个爆。”
猛地听到黎屿成的名字,凌若念神色怔了下,然后淡淡收回眼神,笑得有些苦。
韶光这个剧本是黎屿成递给她的,里面有他的手笔。
不然以她去年的资历和实绩,几乎不可能一进电影圈就拍大导演的大女主剧本。
这个剧本可以说是黎屿成为她量身定做的,为的就是打破以往的清冷形象,演绎一个截然不同的角色让观众看到她的突破,她的演技。
很显然,黎屿成这个做法成功了。
凌若念没有接话,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小粒:“小粒,你帮我买点奶茶水果分给楼下的粉丝吧。”
小粒忙不迭应道:“好,我这就去。”
见小粒出门,桑菊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小粒跟了凌若念不短的时间了,人也老实守得住秘密,让她知道了凌若念和黎总的关系也不太要紧。
要紧的是,这俩人最近在冷战。
她能看出,凌若念收工后总是心不在焉的。
想到另一件事,桑菊又说:“念念,你今晚回宜岸后是要去参加庆功宴,还是直接回海月湾?”
因为这次电影的票房大卖,投资商组织大家今晚一起庆祝庆祝。
凌若念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微信置顶看了一眼,对话框里,已经近十天都没有消息记录。
往上翻一翻,也大多是吃饭了没这样的话题,由凌若念发起,黎屿成视情况回或不回。
凌若念是个不爱网上聊天的性子,在一起以来,他们不但聚少离多,异地时信息电话也都很少,她曾经以为这是俩人有共识的舒适区。
但现在看来,只要她不发,他就不会回了。
她出差十天,黎屿成竟然连句问候都没有,都不用确定她坐飞机是否落地平安。
她抬起冰水一般的眸子,说:“我和你一起去庆功宴。”
*
台球馆。
黎屿成黑衬衫袖口卷起,露出劲瘦修长的小臂,手上使了个巧劲,咚的一声,一球落袋。
向源扔下球杆:“不陪你玩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
黎屿成转过身看他,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毛。
向源捞起桌上的车钥匙,得意道:“兄弟我投资的一部电影爆了,今晚在游艇上开庆功宴!”
电影?
黎屿成指尖微顿了下,然后整理袖口,淡淡道:“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向源惊讶地搓了搓耳朵。
黎屿成抬眸反问:“不行?”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黎屿成居然会对一个小小的电影庆功宴感兴趣,真够稀奇的。
“哦我记起来了!”向源突然灵光一闪:“韶光的女主角是你那个……”
“你现在对她这么在意?”
面对向源的调侃,黎屿成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说:“该去哄哄了。”
十来天没见,是时候了,晾人也得拿捏住度。
听他这么说,对面的向源啧了一声骂道:“渣男。”
*
商务车停下,凌若念往车窗外望了眼,才知道庆功宴的地点是游艇。
“不在酒店?”她侧过脸问。
桑菊点头:“嗯,这次庆功宴在游艇上办,听说是投资人自己的游艇。”
见凌若念的神色有些奇怪,她又问:“怎么了吗?”
凌若念怕海,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
说出来别人恐怕不信,她是渔民的孩子,从小住在海边,居然会怕海?
但她确确实实是怕的,自她有记忆起,她就对海有一种恐惧。
她不怕水,甚至高中还参加过游泳比赛,但她怕海,害怕那种无边无际,不知深浅的窒息感。
尤其是夜晚的海。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打道回府,耳边便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她将车窗降下,导演的脸露出来,热情地说:“是若念啊,桑姐,一起进去。”
“好啊李导。”桑菊笑着回道,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凌若念也将嘴边的话咽回去,整理下裙摆下了车。
游艇这么大,待会她找个地方待着不动就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凌若念和桑菊一道进去,剧组里许多人比她们早到。
打过招呼后,她找了角落里的沙发坐下,尽量不去看外面的海。
她坐下没多久,外面的甲板就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了?”
桑菊伸长脖子去看,但她们这个位置其实看不到什么。
看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凌若念也被勾起点好奇心,然后就看见从人群中走来的那道挺拔显眼的身影。
“向总旁边那是谁?好帅啊!”
“好像是黎少,上次我在詹俏生日宴远远见过他一眼。”
“黎少是?”
“还能是谁,黎家那位啊,黎屿成。”
“OMG!”
黎屿成和向源不一样,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在场见过他的也就导演编剧,和几个上次参加詹俏生日宴的人。
那样鬼斧神工的一张脸,引起骚动也不奇怪。
男人薄唇微扬,透着点漫不经心的痞气,视线落她身上一秒,而后离开。
“向总,黎少也来了。”李导一见就迎上前去打招呼,然后作为中间人介绍,“闻洲、柳柏之,韶光的男一男二。”
俩人伸出手,黎屿成慢条斯理地点了下头,没有回握。
“这位是饰演女一琅意的——”李导转头看着凌若念,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另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替他将话补完,“凌若念。”
众人脸色骤然一变,惊讶黎屿成居然认识凌若念。
一男一女,让人不由得联想起一些桃色关系。
凌若念白皙的指尖一紧,接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时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关系,一向是地下的,不是吗?
见气氛不一般,李导问道:“若念,你认识黎少?”
桑菊抢先一步,笑着答道:“李导,你这不就说笑了,黎少是我们星乐传媒的大股东,和我们家念念当然是认识的。”
黎屿成目光依旧紧盯着凌若念,似乎在等她的意思,几秒后挑着眉道:“不错。”
听他这么说,凌若念抓住裙摆的指尖松了松。
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希望黎屿成在人前公开俩人的恋爱关系。
但此时,她不想了。
越少人知道,就越少事端出现。
原来是这样的关系,众人恍然大悟,老板对旗下最能赚钱的员工有印象,再正常不过了。
很快,这个小插曲就被忘在脑后,大家完全沉浸在庆祝电影大卖的欢乐中。
夜越来越深,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游艇上的灯红酒绿,更映衬出大海的广阔寂静。
凌若念心里的不适感更明显了些,怕喝了酒会晕,于是只端了一杯橙汁,在角落里默默歇着。
这时,一艘快艇朝游艇开来。
来者是詹枫,他的身后跟着詹俏。
见又来了一个有头脸的人物,大家更兴奋了。
甲板上,黎屿成和向源吹风聊天。
向源背靠着栏杆,一眼就看见詹枫,哼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詹枫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他身后的詹俏。詹俏一听说黎屿成也在,就忙不迭要他带她过来。
黎屿成听见声音,慢条斯理地转了下头。
他身体朝着大海,双肘随意地搭在金属栏杆,骨节分明的指节捏着酒杯,海风吹过他额前的头发和衬衣领口,衬他整个人风流又冷淡。
詹俏一到,见到的就是这样这一幅画面,脸颊微红地走过去:“屿成哥哥……向源哥。”
桑菊手上拿着酒杯走进来,一路和人笑着社交。
然后到凌若念身边坐下,一脸不屑地吐槽:“詹俏居然来了,真不要脸,韶光的庆功宴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来凑什么热闹?”
听到桑菊的话,凌若念的视线往外望去,然后果真看见詹俏的背影。
她一袭酒红色鱼尾裙,从头到脚打扮精致,仰着脸和黎屿成说话。
凌若念看不到她的神情,却清楚地看见男人唇角勾起的笑意。
看着凌若念失神,桑菊有些后悔自己多嘴,语气含着担忧:“念念……”
凌若念收回眼神,勉强地抿了下唇。
这时恰好男一闻洲过来闲聊,俩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
闻洲的幽默风趣,让凌若念心情好了不少。
不远处,黎屿成抿了口酒,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到角落里的女人脸上。
瞥见她对面的男人,她眉眼柔和带着笑。
他捏着酒杯的指尖紧了下。
詹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回头时,男人早已看向别处,脸上神情自若,没有半分异样或者在意。
也是,黎屿成怎么可能会在意?要不是凌若念长着那张脸,他压根不会看她一眼。
*
过了一会,凌若念被剧里的女二祝莺歌拉去玩桌游。
俩人往三层走去。
走着走着,耳边突然飘来一道年轻女人的声音。
“俏俏,你今天这一身也太好看了吧。”
恭维的话没什么好特别在意的,凌若念脚步不停,却在听到下句话时顿了下。
那个女声继续说:“上次看见黎少陪你逛街,这裙子是他送的吧?”
话落,只听见詹俏轻轻嗯了声,似乎还有些娇俏,然后补充道:“屿成哥哥说我穿这身好看。”
凌若念喉咙倏地一梗。
她的胳膊一路被祝莺歌挽着,带着往前走。
走远了些,祝莺歌才压低声音开口,语气又八卦又羡慕:“黎少对詹俏可真好,你是不知道,刚才好几个女人上去搭讪,黎少正眼都不看一眼,只顾着和詹俏聊天,你说他们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吧?”
不见凌若念反应,祝莺歌轻碰下她的肩膀:“若念?”
凌若念下意识啊了一声:“什么?”
祝莺歌重复道:“我说,黎少和詹俏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吧?”
“应该不会吧。”
如果他们在一起了,那她又算什么呢
第三者吗?
落座后,凌若念拿起手机,一句话打完,指尖却在发送键上顿了又顿。
“若念,开始了。”祝莺歌喊了她一声。
凌若念被他这一声惊到,指尖颤了下,定睛一看,微信已经发出——
「R: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四年前的今天,她在夏老师家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那一天,他们加了微信。
如果往上翻找聊天记录,就能看到他们之间的第一条聊天记录是她发的——「谢谢你今晚送我回宿舍。」
算起来,他们认识已经四年整。
预料到黎屿成不会那么快回过来,凌若念关掉手机放进包包里,打算一局游戏结束后再看。
半个小时后,凌若念拿出手机,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打开微信,里面有一条几分钟前发来的新消息。
他回的是——「什么日子?」
看到这四个字,凌若念的心冷了半截,缓了许久,打字。
「你今晚早点回吧,少喝点酒,我有话和你说。」
消息发出的瞬间,凌若念仿佛舒了一口气,一口堵在胸口时不时出现的气。
在他没计划和自己结婚时,她就应该意识到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加长而加深。
一开始黎屿成确实是将詹俏当做好友的妹妹,但这么几年过去,或许感情早就变了质。
她再爱他,也不愿意继续一段早就不纯粹了的关系。
几分钟后,那边回过来一个「好」字。
*
见时间差不多了,凌若念准备下到一层找桑菊,和大家告别一圈就离开。
她扶着栏杆,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下楼梯,前面忽地多出一个人影,她正准备往旁边让个位,眼神一抬就看清来者是谁。
詹俏站在她下两级的台阶,似乎是不想输了气势,正昂扬着脖颈看她。
凌若念的余光不经意瞥见那深黑的海,后背立刻冒出一阵冷汗,心里慌得很。
她不想在这刻,或者说在这个地方和詹俏发生什么争执,于是说:“麻烦让一下。”
詹俏双手环胸,气势十分逼人:“凌若念,你知道屿成哥哥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吗?”
凌若念握住栏杆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却不知道要不要听下去。
听詹俏的语气,其中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看见女人脸上的神色变了下,詹俏得意地往上走了一个台阶,紧盯着她的脸,眼神鄙夷地开口:“因为你——”
因为什么?
凌若念正欲听下去,一个海浪却猛地打过来,紧接着游艇猛地摇晃了下。
楼梯扶手本就矮,加上她穿了高跟鞋,一个没站稳,身子已经失去控制往外跌去。
脱手的那瞬间,她听见扑通一声,然后便是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将她和游艇上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隔开。
她无法呼吸,无法喊叫,手脚不听脑子使唤,身子一直往下坠,同时心里浮现出一股奇异的熟悉感,仿佛这一切她曾经历过似的。
看见凌若念落水,詹俏本能地大声尖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这一声吸引了过去,詹枫首先赶到,拉下她握住耳朵的双手问:“怎么回事?”
詹俏失神地指着海面:“掉…掉下去了。”
詹枫追问:“什么掉下去了?”
詹俏脸色煞白:“凌若——”
念字还说完,黎屿成已经脱掉外套跳入海中,没有一丝犹豫的。
率先反应过来的向源怒斥道:“救人啊,还等什么!”
游艇上的救生员都顾着钓富婆找金主,好几秒后才找回意识,开始手忙脚乱地救人。
……
黎屿成浑身湿透跪在甲板上,不断地给凌若念做人工呼吸,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颤的寒意。
詹俏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吓得软了脚,嘴上不断说着:“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
“闭嘴。”黎屿成冷斥道,眉眼阴沉得可怖。
在场的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紧盯着凌若念的动静。
无人发现,看似镇静专业做着人工呼吸的黎屿成,每一个动作手指都是颤抖的。
“念念,你醒醒……”
9. 第 9 章 愿意舍命救她的人,怎么可……
医院。
凌若念只觉得脑袋有如千斤重,再睁开眼,便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
最近的一段记忆还停留在那艘游艇上。
她意外掉入海里,耳鼻口都被海水堵住,身体也因为精神的压迫而无法自救,那种幽深的无边无际的绝望感扑面而来。
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溺毙在这片黑暗的海里,一个熟悉的人影朝她而来,劲瘦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让她不再下坠。
然后,她的身体被男人放在甲板上,她看见他神色镇定,却依旧难掩眼底的慌张,薄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两秒后,凌若念的双眼适应了白炽灯的亮光,意识也逐渐回笼。
视线往下一瞥。
就看见趴在她病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的黎屿成。
他乌黑的头发半湿不干,衬衫也皱巴带着潮气,像是从海里上来就没换衣服一般。
凌若念看得眉间一紧,指尖也不由得一动。
而这个微小的动作,直接惊醒了睡梦中的男人。
只见黎屿成如惊弓之鸟一样倏地抬起头来,然后黑眸被一片关切覆盖。
“念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我去叫医生。”
说完他随即转身,动作慌张,带落了身下的椅子,在寂静的深夜病房发出一阵嘈杂的响声。
凌若念从未见过他如此手忙脚乱的模样。
在她的记忆,黎屿成永远是游刃有余的,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位于人群中心,犹如笑面虎一般,对所有事情都胜券在握。
她五指条件反射地往里一收,握住因为动作将要松开的两只手掌,气息还有些虚弱:“不用,你帮我倒杯水吧。”
“好,你等我一下。”
黎屿成很快地应道,然后在她额头落上轻柔的一吻。
他走到饮水机前接水,两只手终究还是松开了。
凌若念接过水杯,水温正好,看见男人身上还是游艇上那身衣服,于是说:“我没事了,你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黎屿成闻言低下脖颈,看了眼自己身上湿透的衬衫,又环视病房一圈,然后才开口:“好,我很快出来,你有什么需要的等我出来帮你,别自己动手。”
凌若念点头应好,看着他拿起沙发上的袋子,应该是双姨先前送过来的衣服,进了套房的浴室。
黎屿成果然如他所说的,很快就从浴室出来,然后重新来到病床边。
他坐在椅子上,握紧她的手,高大的身子屈在这么一小块地方,叫凌若念看了都替他难受。
她轻抿了下唇,看了眼旁边的陪护床,说:“你去床上睡吧。”
男人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眷恋,像是担心她下一秒会消失一样,双手抓得更紧了:“不用,我陪着你。”
“睡吧。”他起身帮她捻好被子,然后关灯,在月光里继续描摹她的脸。
凌若念并没有忘记自己晚上的决定,合上眼皮,脑海里全是这件事。
几个小时前,她认为黎屿成对她的感情已经变了质,于是打算分手。
可也是几个小时前,黎屿成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第一时间跳进海里救了她。
他大可以指挥游艇上的救生员做事,不必亲自以身犯险,要知道夜里的海有多无情,可他还是跳下来了。
凌若念不知道他在跳海前有没有过思考,可无论有还是没有,都说明他将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还要重。
愿意舍命救她的人,怎么可能不爱她?
男人胳膊抱住她时颤抖,眼底的关心担忧,这些都做不了假。
是她误会他了,好在她还没来得及将那些利剑般的话说出口,否则该有多伤他的心。
凌若念睁开眼睛,偏过脸,声线很轻:“你上来睡吧。”
“好。”
黑暗中,男人的嗓音透着惊喜,上床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窝里,又觉得不够似的亲了她额头一下。
很珍惜,很珍惜。
*
第二天早上,桑菊和小粒过来看凌若念。
凌若念有些急切地问道:“桑姐,昨晚我落水的事没有闹大吧?”
桑菊知道她的顾虑,说:“没有,你放心吧。”
凌若念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主要是担心父母知道后会担心。
“是啊念念姐,你不用担心,昨晚一出事黎总就把消息封锁了,现在这一整层都没有别人,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小粒一边切着苹果,一边羡慕又自豪地附和道。
“你是没见到黎总昨天晚上有多着急,死死守在你身边,眼睛都红了,谁劝他也不理,要是你出点什么事,他真的能把医院炸了。还有啊,那个詹俏哭着要找他解释,他听都不听,直接让保镖撵走……”
小粒是昨晚接到桑菊电话赶来医院,才知道凌若念和黎屿成在一起了的。
被那样一个卓越出众的男人放在心尖上,哪个女人看了不羡慕?
听着小粒绘声绘色地描述昨晚发生的事,凌若念才知道她醒后看到的黎屿成,已经是情绪平复了不少的。
他是真的很着急她。
这时,病房门开了,看见来人,小粒赶紧止住话头,然后对着凌若念挤眉弄眼。
桑菊拿起随身物品,十足眼力见地说:“念念,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凌若念点头:“好。”
她们二人离开。
黎屿成来到病床边,俯下身子,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额角:“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凌若念眉眼柔和:“没有,你别担心。”
她的身体其实没有多大问题,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在黎屿成的强烈要求下,才准备多留院观察几天。
黎屿成坐在床边,叉起果盘里的一块苹果,喂到她嘴边。
凌若念张嘴咬下,清甜的果汁在口腔里爆开,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不少,而后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不去公司吗?”
现在已经十点了。
黎屿成好看的唇角勾着淡笑,声线温柔:“不碍事,我这几天都陪着你,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说。”
喂她吃完苹果后,黎屿成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
日光在他凌厉的侧脸上撒上一层金粉。
凌若念看着他工作时认真专注的神色,又看了眼窗户外的万里晴空,心脏像是被什么柔而暖的东西包裹着。
午间。
病房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詹枫带着詹俏走进来。
詹俏低着头,却还是能看出一股不情愿的情绪。
凌若念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詹俏来干嘛。她不认为詹俏会来看望她,疑惑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黎屿成一言不发,气场却骇人,继续给凌若念喂粥,舀一勺吹凉,不耐其烦地重复着这样的步骤。
看得詹俏眼球一热,恶狠狠地瞪了床上的女人一眼。
“抱歉啊凌小姐,昨晚是我妹妹不好,我代表她跟你道个歉。她从小被家里宠坏了,做事不知道个轻重,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她,让她长个记性,希望你能原谅她。”
詹枫率先开口,用词礼貌但看不出有多诚恳。
原来是来跟她道歉的,凌若念想,但她落水确实也不是詹俏导致的。
詹枫说完朝詹俏使了个眼色,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
语气十分敷衍和委屈。
“说完了?”
黎屿成放下已经空了的碗勺,眉眼带着阴沉的寒意。
詹俏脸上的委屈更明显了,几乎要滴出泪来,嗯了一声后,男人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那就出去。”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詹枫看出兄弟并不明朗的神色,立刻拉着妹妹离开。
詹俏看向凌若念的眼神更气了,明明就不关她的事。
她着急地为自己说话:“屿成哥哥,真的不是我推她的。”
黎屿成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兄妹二人很快出了病房,凌若念也知道肯定是黎屿成专门要他们来道歉的。
否则詹家不可能拉的下这个脸给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明星低头。
但有一说一。
她抿了抿嘴唇,解释道:“其实真的不关詹俏的事,昨晚是我自己没站稳。”
黎屿成动作轻柔又仔细地帮她擦嘴:“你不用替她说话,詹家这一辈就她一个女孩,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我之前以为她只是脾气坏了些,没想到竟然胆子大到这种地步。你别怕,以后她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凌若念没想到黎屿成完全不听詹俏的解释,直接将这件事定了性,心里却涌起一股隐秘的窃喜。
——他们的关系果然没有那么亲密,真的是她误会了。
“对了,你昨晚发微信让我早点回去,是想和我说什么。”黎屿成突然问起。
凌若念眼睫一颤,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想和你说,我最近会有比较多电影宣传活动,可能会去外地几天。”
黎屿成抬手摸了下她脑袋,冷棕的发色在白日的阳光更加明显。
他叮嘱道:“嗯,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凌若念心里一暖。
*
下午,池川带着文件来找黎屿成。
黎屿成担心说话声会吵到凌若念,想去隔壁房间,凌若念说没事,他才留下来,和池川坐在沙发那讨论起来。
影视投资只是黎氏旗下的一个小分支,他们现在讨论的是其他板块,其中不乏重要的商业决策,但也一点不避着凌若念。
凌若念在微信上和郑迦聊天。
郑迦现在在国外拍mv,听到她落水的消息,差点想丢掉手头上的工作飞回宜岸看她,在她再三强调自己没事后才作罢。
凌若念聊完天后,又看了一部老电影,因为在床上躺太久了身子难受,看外面天气好,她决定下去走走。
她刚掀开被子一角,那边就传来男人磁性急切的嗓音。
“念念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这句话,池川手上的钢笔差点掉到地上。
他没听错的话,黎总刚才喊的是——念念……
10. 第 10 章 那位蔺小姐也是坠海。……
池川的视线往病床上投去。
一贯倨傲的男人竟然半蹲下去给女人穿鞋,然后扶着她的腰肢起身。
简直将人当成一块豆腐那样护着。
他越看越心惊,根本不敢想将来有一天要是……
那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局面?
黎屿成放下手头的工作,陪着凌若念下楼散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俩人才回到病房,池川正要和他汇报一项紧急的工作事务,就被他用手势阻止。
只见他将女人扶到病床上半躺着,掰开一个橘子放到她面前的小桌子上,又将电视频道调到她喜欢的节目,然后才走到沙发上坐下。
偏过头,漆黑锐利的丹凤眼示意他继续。
池川咽了咽口水,然后开始集中精神汇报正事。
黎氏在海外的一个分公司出了事,被指控违反当地的法律非法汇款,现正配合执法机构调查,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黎氏的形象以及接下来在海外的业务。
而负责人正是他的大哥——黎卓成。
黎屿成听完嗤笑一声,眼中带着鄙夷的意味:“他还是这么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是想不通?”
五年前,黎继明从公司退休,黎屿成继任黎氏总裁,而黎卓成也被派去了海外。
在这场家族权利斗争中,黎屿成胜出了,黎卓成心有不甘,于是这几年来时不时地搞些小动作来恶心他,以为这样能让他焦头烂额。
真是可笑。
殊不知这其中还有他的刻意配合。
男人修长骨感的中指在沙发上点了点,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既然他不行,那就换个能行的人上来。”
黎卓成和他不是一母所生,他也没有讲兄弟情的必要。
池川颔首低眉应了声是,然后汇报起其他事务,一直到四点,双姨来医院送鱼汤。
双姨的心从昨晚就一直悬着,现在见到凌若念气色还不错的样子,才稍微放心了些。
她将手里的保温桶放下,正要拧开盖子盛到碗里,黎屿成就走到旁边,开口道:“我来吧。”
见自家少爷终于懂得疼人了,双姨连声应好退到一边,欣慰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下一秒她就听见黎屿成说——
“念念,我让双姨煮了你喜欢的鱼汤,你试试看味道。”
凌若念浅笑着嗯了一声。
双姨下意识瞪大了双眼,然后就看见池川疯狂朝她摇头使眼色。
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看着床上眼含柔意的女人,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位蔺小姐也是坠海。
然后,不知所踪……
*
凌若念休养了两日便出院,韶光的宣传活动安排得紧,她一出院就出发去湖市,和剧组一起录一个棚内趣味综艺。
这个综艺很火,很多剧组和歌手出新作品都会上去做宣传。
但也不是谁都有机会。
韶光虽然是大导演的作品,但由于是小成本青春剧,演员基本都是新人,唯一一个有名气的是凌若念,但她也是第一次出演电影,因此上映前并不被业内看好。
因为这次国庆档亮眼的成绩,他们剧组才有机会插队来上节目宣传。
小粒在前面带路开门。
桑菊见缝插针地跟凌若念交代录制流程,她休息了两天,很多东西来不及提前和她沟通。
化妆间的门一开,就见跟组化妆师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几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凌若念在化妆镜前坐下。
化妆师盯着镜子里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说道:“凌老师,今天我们做一个琅意在学校的造型,校服什么的准备好了,主持人那边也会配合我们一起穿校服。”
“好。”凌若念望旁边的衣架看了一眼。
既然是剧宣,直接以剧里的形象面对观众当然更好,韶光是现代剧,准备起来也方便。
化妆师熟练地给凌若念上妆,脸却悄悄红了。
跟组那几个月来她天天面对这张脸,本以为已经对这副美貌免疫,没想到一年没见,还是会被美到心惊。
凌若念在医院休养了两天,此刻精神正足,于是也没有像其他时候一样闭眼小寐。
她身姿优雅挺拔,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经过化妆师的巧手,渐渐变成另一副模样。
气质大变。
化好妆,她将戏里的校服一并换上,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那个明媚傲气的大小姐——琅意。
“行了,我们赶紧走吧。”
见凌若念做好了造型,桑菊立刻出声,小粒拿着大包小包跟上。
保姆车来到录制地点。
凌若念坐在车里,就能看见粉丝在栏杆外围成一圈,举着手幅相机,激动地为她应援。
她柔和地笑了下,然后下车,挥手和粉丝们打招呼。在门口停留了一会才进去。
*
宜岸市,黎氏集团顶层。
时芳菲正在摸鱼刷微博,韶光上映后,她也成了凌若念的粉丝,此时用着电脑刷她的上班路透图。
选哪张当桌面好呢?
这张好看,这张也好看。
算了,干脆全部保存下来,待会再挑。
时芳菲这么想着,将站姐出的图一张张保存下来,然后从热评一溜点赞下去。
「老婆好美!」
「啊啊啊今天是琅意营业!」
「无修生图就是绝!」
……
渐渐地,时芳菲沉浸在盛世美颜里无法自拔,看着电脑露出姨母笑,完全忘记自己现在还在上班。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你在看什么?”
“当然我们家念念的美图啊,你别打扰我,我还要给她做数据呢。”时芳菲托着下巴赶客,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朝着声源转过头去,一惊,“那个……黎……黎总我错了,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个小人。”
完了完了!
她爸走后门将她塞进萝卜坑总裁办众人皆知,但也不是让她被大boss直接捉到摸鱼的证据……
时芳菲手忙脚乱地想要想要关掉微博界面,却因为紧张,怎么也关不掉。
万秘书等人战战兢兢地偷瞄这边的情况,生怕黎屿成一个火大直接撵人。
却没想到竟然在男人脸上看到了……笑意?
黎屿成勾着唇角哼笑一声,对着电脑屏幕挑了下眉,气定神闲道:“发我一份。”
啊?
时芳菲满头问号。
其他人也一脸疑惑。
男人没浪费时间解释的意思,随即转身,单手插兜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池川连忙跟上,然后转过头用嘴型疯狂提醒:“照片,照片。”
时芳菲哦哦点头,反应过来后张大了嘴巴。
黎总要她发念念的路透图给他?
她没理解错吧?
*
深夜11点。
凌若念录完节目下班,还是剧里那一身。
蓝白校服,棕色大波浪。
这次宣传以她为主,桑菊也提前和节目组沟通过了,为了照顾她的身体,没有安排体力游戏,都是一些答题类的游戏。
因此她的妆造也都好好的。
再加上现在时间有些晚了,她懒得重新换回私服,打算回酒店洗澡一起换了,于是就穿着这一身从大楼里下来。
一行人往门口走,桑菊聊起之后的工作计划:“对了念念,现在有两部电影我们可以争取,回头我把资料发你。”
“好,我会去准备的。”凌若念应道。
既然桑菊都用上了争取这个词,就说明这两部电影的档次都很高,竞争很激烈。
下午的那辆保姆车停在门口。
凌若念正准备上去,却忽地看见他前面停了一辆低调又奢华的加长版幻影,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又抑制下去。
可抑制得住眼里的,抑制不住心里的。
她下意识和桑菊相视一眼。
桑菊自然也注意到了,考虑到了粉丝的位置应该看不到,然后对她点了下头。
凌若念立刻从小粒手里接过包包,朝那辆黑色的幻影走去。
桑菊和小粒则上了后面的保姆车。
真皮车座上。
黎屿成正划着手机屏幕,听见开门的声音,于是收起手机,掀起眼皮看过去。
凌若念动作迅速地坐了上来,然后关上车门,像是在躲着什么似的。
不知是因为今天的妆容还是别的,显得她的神情多了几分轻巧的灵动。
和往日的冷感美不同。
黎屿成看着她,不由得低笑了声。
“你笑什么?”凌若念刚坐稳就听见这一声笑,不解地偏过头,看见男人戏谑的笑意,猛地明白过来。
他这是在笑她。
不知为何,她脸上竟然浮现出局促羞赧的神情。黎屿成以前几乎没有用过这样的态度对过她,像对待一个小女孩一样。
她的嘴唇动了下,有些着急地为自己解释:“我是怕被粉丝拍到。”
她用眼神示意车窗外,黎屿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就透过黑色的玻璃看到外面的长枪短炮。
“要是被拍到我上了你的车怎么办?”
她继续说道。
黎屿成在这时回过头,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校服上,说:“那就公开。”
什么?
他的语气干脆利落,透出几分无所谓的漫不经心,凌若念摸不清他是说笑还是真心,但心里还是因为这句话有了波动。
低头笑了。
副驾驶上,池川通过后视镜看到男人显然已经完全陷入的神情,心情复杂。
后座上的一幕就像一场梦。
倘若一天梦醒了,这两个人又该何去何从?
*
因为担心私生饭蹲点,凌若念并没有去桑菊给她订的酒店,而是跟着黎屿成来到了另一个酒店。
踏进套房内,她终于卸下紧绷的神经,不再担心被拍到。
工作了一天她也累得很,于是准备进浴室洗个热水澡,腰却忽地被一双精瘦有力的胳膊搂住,柔软的肩窝被下巴抵住。
刺刺挠挠的,因为男人新长出来的青茬。
“我先洗澡。”考虑到录了一天节目,衣服上都是看不见的灰尘细菌,凌若念轻声说道。
黎屿成却不让她脱衣服,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按在墙壁上,敛眸看向她身上的校服,又看向她的脸,说:“这样很好。”
凌若念无奈,随他去。
一场情爱结束,她眷恋地窝在男人怀里,仰着脸问他:“你今晚怎么过来了?”
黎屿成脑海里掠过那一张张女孩染着棕发穿着校服,在阳光下明媚张扬的路透图,低头亲了下她鼻尖,嗓音低哑又含着浅浅的笑意:
“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10-1818:35:11~2023-10-2122:1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婇妅☆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 第 11 章 不知为何,她忽地背后一……
节目录制只需要一天,因此第二天凌若念和黎屿成就回宜岸了。
坐的他的私人飞机,也不担心被人拍到,她因为昨晚太激烈,腰和大腿还酸得很,几乎全程被黎屿成抱着上飞机的。
机场的空姐看得羡慕。
过了两天。
桑菊打电话过来,问她对电影的想法:“念念,剧本你看完了吗?更喜欢哪一部?”
凌若念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就是剧本。
她翻了翻,不紧不慢地开口:“两部我都想试一下。”
两部电影都是圈内有名的大导演,一部男导,一部女导。
男导名叫边真志。
擅长拍激烈的大场面,去年导演的作品一举拿下年度票房冠军。
这次的剧本是带有玄幻色彩的古装大片,才开始选角,就有大批人争着递资料卡抢角色。
女导名叫唐玖。
已经五年未出新作品了,但却是内地唯一一位拿到某个国际知名电影节最佳导演奖项的导演,喜欢聚焦小人物挖掘人性。
剧本仔细描写了出生于社会底层家庭的年轻女孩为求温饱艰难求生的生活,刻画出一段又一段爱恨交错的亲情友情爱情。
听完凌若念的回答。
电话那头的桑菊语气有些犹豫:“唐导那部当然也很好,就是试镜方面……”
有别于大多数剧组的选角方式,唐玖一向是面对大众公开海选,只要在网上投递简历资料便可,无论是否从事影视行业学习过表演知识。
只要身高外形符合角色设定,就会在网站上公开资料,然后一轮一轮筛选,结果都会直接在网站上体现出来。
直到最后一轮。
最后一轮,每个角色都会剩下五位候选人,但不会公开选中了哪一位,直到影片上映,才会揭晓。
也就是说,只要参加试镜,就会和没名气的新人素人放在一起被观众比较讨论,其中不乏有人利用这点刻意炒作。
要是最后选上还好说,要是没选上,就是白白给他人引流量还损害自己的商业价值。圈内很多有点名气的演员都不会冒险尝试,可拍的片子那么多,还是稳妥为上。
这也是桑菊的想法。
明白她的担忧,凌若念的神色依旧平静如水:“我清楚,没关系。”
她不会因为有风险,就放弃一个值得争取的角色。
*
郑迦一回国,就立刻约了凌若念见面。
玉满茶室。
郑迦紧紧抱着凌若念,激动道:“念念你都不知道我那天听到你落水有多着急,差点吓死我了!”
凌若念浅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我没事。”
“是不是詹俏那个小贱人推的,她真的越来越嚣张了。”郑迦义愤填膺道。
“和她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凌若念一边拉着她坐下一边解释。
然后神色起了细微的变化。
郑迦关心地追问:“怎么了?”
凌若念回忆着当时情景:“我就是突然想起,詹俏那天问我,知不知道屿成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啊?那她说什么了?”郑迦奇怪道。
凌若念摇摇头:“没有,她还没来得及说,我就被游艇晃得没站稳掉下去了。”
郑迦耸了耸肩:“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她肯定是想借机挑拨离间,整个圈子里谁看不出她喜欢黎屿成啊,你没听到也好。”
凌若念颔首,抿了一口茶水。
“不说她了。”郑迦双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将她掰正仔细打量了一番,眼放精光语气夸张。
“念念,你现在简直就像从电影里走出来一样。”
“你怎么也……”
凌若念听惯了粉丝的彩虹屁,但听到朋友这么说还是有些不习惯。
郑迦笑着说:“我说真的,你现在简直就是琅意本意!”
然后举起手机:“你看。”
凌若念视线一移,然后就看见相机里那个自己。
——明眸皓齿,张扬动人。
她现在身上依旧是她平时的风格。
一件驼色的羊毛连衣裙,除了还没有染回来的棕发,其他打扮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眉眼间的神色。
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是明媚肆意的傲然。
这和她演戏的方式有关。
她拍戏一直是完全将自己当做角色本身,只不过她一向入戏快出戏也快,郑迦没见过她在剧组的状态,所以才会惊讶。
这次因为韶光的剧宣,有许多重现名场面的宣传,粉丝也喜欢她用这个琅意角色营业。
于是她自然也带上那股气质。
不过也不要紧,等宣传期过去,她自然就变回原原本本的凌若念了。
凌若念对着手机镜头提了下唇角,屏幕里面的琅意也随之一笑。
不知为何,她忽地背后一冷。
在这个十月初的天气。
*
第二天,桑菊就来接凌若念去试戏了。
毕竟边真志的戏向来都是香饽饽,赶早不赶晚,慢一步怕是机会就被别人抢了去。
果不其然。
她们刚到试戏的地点,一名戴着工牌的小哥就过来和她们说,里面有人在试戏了,让她们在外面稍等片刻。
桑菊让凌若念在旁边的休息区坐下,自己马不停蹄地去打探消息。
过了一会,她回来,用手掩着嘴巴小声说道:“里面是柳敏。”
凌若念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连影后都来争这个角色了。
看来这一次确实是竞争激烈。
门开,戴着墨镜的女人走出来。
刚才的小哥立刻跑过来,弯着腰很是客气地说:“凌老师,可以进去了。”
“好的,谢谢。”凌若念起身,款款往试镜室走去。
和柳敏擦身而过,俩人颔首一笑。
一进到里面。
她就看见这部电影的导演,编剧,监制。
边导热情地朝她走来:“若念啊,好久不见。”
“边导你好,我来试镜。”
凌若念礼貌握手,她一边和边导寒暄,一边用余光关注右前方的动态。
编剧是个面生的,见边导如此热情,疑惑地看向身边人,小声道:“这谁啊?”
一旁的监制低头提醒道:“黎氏旗下的。”
这话一出,编剧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凌若念敛了敛眸。
因为黎屿成入股星乐传媒后,放话绝不让旗下艺人遭受到不公平待遇以及潜规则,所以她入圈四年都没有遇上那些腌臜事。
导演虽然不一定会用她,但也会给几分薄面,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连个试镜的机会都难求。
她能在娱乐圈内走得这么顺利,只用专心演戏,不用应对人情琐事。
里面有黎屿成一大半的功劳。
实际上,她出道拍的仙侠剧也是他的手笔。
那会凌若念和其他没背景被资源的同学一样。
打算从跑龙套小配角开始做起,慢慢积累经验和人气,后面有机会再演主角。
但是被黎屿成阻止了。
他认为想要红,最好是一出道就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于是不让她以配角的形象曝光在大众面前,为此投资了凌若念刚签约一个星期的经纪公司。
黎屿成以她的外形气质为基础,在众多剧本中,挑了一个仙侠偶像剧。
导演的最新一部戏是年度大爆戏,合作的男主是科班出身的顶流。然后还专门找了一个表演老师,把人物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扣出来,教她怎么演。
在这样的量身定做的前提,换做一个稍微有点演技的人,都很难不火。
外界一直说她资源好,一出道就是女主,后面的每一个本子也都是大饼。
别家的粉丝都很羡慕她,就连詹俏这样有背景的富二代,资源都没她那么好。
就像是刚杀青不久的那部悬疑剧。
凌若念演女主。
即便导演是詹俏亲舅舅,詹俏也只能演戏份不多的女二,这不单单是因为她演技比詹俏好。
更因为她背后是黎氏,是黎屿成。
黎屿成在她当演员的这条路上,给了她很大的支持。
想到这里。
女人漂亮的眼眸中,划过一道柔光。
那位面生的编剧随机挑了一段戏让凌若念试。她有备而来,在抬眼的一秒。
进入状态。
出戏的那一刻。
她清晰地从前方三人的眼中看到惊喜的神色,然后便是此起彼落的掌声。
她弯腰道谢。
凌若念一出去,就被桑菊围住,问道:“怎么样,顺利吗?”
“还不错。”她语气轻松地说。
桑菊拍拍她肩膀,满眼自豪:“我就知道你一定没问题的。走,我们去吃顿好的!”
俩人刚往前走没几步,就碰见迎面而来的詹俏,看起来也是来试镜的。
桑菊忍不住吐槽道:“不是吧,她也好意思来试戏,不看看自己的演技有多差,这个角色可是连影后都来抢的。”
这句话,显然被詹俏听了个全。
她狠狠地瞪了桑菊一眼,然后又把气转移到凌若念身上:“凌若念,你为什么不和屿成哥哥解释那天根本就不是我推的你?”
“我解释过了。”凌若念冷静地和她对视,云淡风轻的姿态,将詹俏反衬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不可能!”詹俏立刻跺脚反驳,“要是你解释了,他怎么可能直到现在都拉黑我?”
黎屿成竟然拉黑詹俏了。
得到这个消息,凌若念心中起了一阵隐秘的快感,再一次确定了他对詹俏,确实没有其他情感。
“那你应该去问他?”凌若念从容开口,然后偏头对着桑菊说,“桑姐,我们走。”
桑菊朝詹俏嗤了一声。
俩人擦肩而过时,凌若念没有掩饰自己唇角的欣喜。
在詹俏眼里就像是讽刺她的一样,气得她攥紧了手里的包包。过了几秒,她却忽地松了一口气,回头笑道。
“凌若念,韶光的宣传期还没过啊?”
凌若念脚步一顿,奇怪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不等她问出口,詹俏已经得意地往试镜室走去。
高昂的头颅消失在门后。
12. 第 12 章 “这不是我这个当男朋友……
嘭的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桑菊气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将手里的铂金包往桌上一砸:“气死我了,我就知道是詹俏那个贱蹄子买的热搜!你要试唐导的戏关她什么事?”
“桑姐……”
一听她毫无遮拦的骂脏,小粒随即战战兢兢地将门关上。
虽然这是在自己公司,但好歹还是得顾及一下。
唐玖新电影的选角已经正式开始了,今天在官网上公开了此次报名参加选拔的所有人员资料。
凌若念自然也在里面。
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气就气在詹俏故意找了营销号带节奏,借机踩凌若念咖位,说她是因为三次无缘视后不被业内导演看好,资源大不如前,公司也另压新股,所以只能来和新人抢角色了。
这话一出,最影响的是粉丝心态,要知道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在坑底的和即将入坑的有多少都是红人粉。
追星要追火的才爽,一旦显出颓势,很多粉丝也就另觅新股了。
另外也会影响唐玖对她的观感。
这才开始选角呢,自己辛辛苦苦筹备了几年的电影就因为凌若念的原因被踩成这样,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黑她,但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说不定唐玖忌讳这一点,就干脆直接将她刷下去。
凌若念眼眸无波,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情绪丝毫不受这个意外的影响。
“她要是闲着没事做就找个表演班改改她那瞪眼歪嘴的演技!”桑菊叉着腰,“一天天就知道针对你,心眼比虾米还小,在黎总那吃了闭门羹就把气撒你身上,真是有病!”
凌若念眉梢轻扬示意:“喝口茶消消气。”
“……”
桑菊深呼吸,端起茶杯。
凌若念语气清淡:“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
桑菊疑惑:“怎么说?”
“不用自己花钱的热度,不要白不要。”
桑菊瞪眼:“那能一样吗?她这是在黑你!”
“那就让它变成红的。”凌若念声线轻却稳。
看到她眼底的冷静,桑菊忽地反应过来:“对了,那个代言。我真的是被她气傻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还好有你提醒我。”
演员的资源好不好,一看剧本,二看代言,也就是商业价值。
因为韶光的大爆,琅意的出圈,昨天凌若念正式和某国际奢侈品牌签订合同,成为它家美妆线全球代言人,内娱首位。
要是它家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这个待遇砸谁头上都够吹几年的了。
只要代言的消息一出,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想到这里,桑菊转怒为笑:“你说得对,等品牌那边官宣,看我不狠狠打她的脸。”
*
“操!操!操!”
黎屿成一到集团大楼顶层,就听到女孩骂街的声音,循声望去,就看见时芳菲死死盯着电脑,手指不断在键盘上敲打的画面。
他可不记得他给她安排了什么有难度的工作,能让她摆出这一副恨不得冲进去手撕鬼子的表情。
时芳菲全副精神都在和黑粉对线,完全注意不到步步逼近的危险和同事的提醒。
直到那道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她才骤然惊觉。
猛地从工位上跳起来!
离上次摸鱼还不到一星期就又被抓到现行,这和在太岁头上动土有什么区别?
“黎总……”
“你在干什么?”黎屿成重复了一遍,唇角自然地勾起,却让人脊背发寒。
“我那个……就是……”时芳菲疯狂头脑风暴找借口,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上次她摸鱼看凌若念美图黎屿成不也没说她嘛,还让她把图打包发他。
没准这次也能逃过一劫呢?
这么一想,她立刻往旁边一挪,把电脑屏幕露出来:“黎总你看,有人故意黑我家念念——”
“你家?”黎屿成挑着眉反问。
时芳菲哈哈一笑,狗腿道:“你家,黎总你家。”狗男人会不会抓重点啊?
黎屿成这才神色满意地点了头,示意她继续。
时芳菲马上滑动鼠标:“就是我家——黎总你家念念参加了一部电影的公开选角,然后就被人黑资源降级了,都黑上热搜第一了你看!”
黎屿成俯身,视线落在那条微博上,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不是圈内人,但商人的敏锐度还是让他瞬间看清事件背后的问题。
“念念明明只是喜欢那个角色,想好好演戏而已,却被人这么黑,真是……”
时芳菲替她委屈,眼神落到男人俊朗的侧脸,话头一转拍起马屁,“更何况有黎总在,念念的资源怎么可能不好,黎总你说是吧?”
这话听着倒是让人舒心。
黎屿成笑了下,然后直起身子,语气带着一股令人信赖的笃定:“行了你坐下吧,这事我会解决的。”
时芳菲喜笑颜开地点头。
她就知道抱大腿果然比她自己吭哧吭哧在上面和黑粉一个个对线来得有用!
黎屿成一回办公室,就叫了池川进去。
十分钟后,向源到场。
从黎屿成口中听到买热搜这个词,可把他稀罕坏了,忙不迭揶揄道:“不是你打算改行当网红啊,颜值博主,还是福利博主?号开了吗?兄弟我第一个支持你。”
向源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他。
黎屿成黑眸冷冷一瞪,然后起身走向会客区的沙发。
向源一脸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黎屿成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念念被人买黑热搜了。”
简短的一句解释,却让向源瞬间变了脸色,和左前方的池川对上视线。
“你怎么了?”见他状态不太对劲,黎屿成问道。
向源精得很,立刻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家里的一点破事,不说这个了,我一朋友新开了家餐厅,这两天找个时间一起去捧捧场?”
黎屿成一脸无所谓地样子,靠在椅背上嗯了一声。
过了半小时,向源从办公室里出来。
他拉过池川,压低声音问:“他一直这样,还是偶尔?”
池川皱着眉答:“从韶光庆功宴那天晚上起,就一直这样了。”
“那他听到别人叫凌若念的名字也没有反应过来不对劲?”向源一脸这踏马也太离谱了的表情。
池川尴尬道:“黎总认为那是……蔺小姐进娱乐圈取的艺名。”
“就连一次没有清醒过?”
“没有。”
“……”
向源的脸色随即沉了下去,一点没有平日里的吊儿郎当。
当年蔺嘉念一家投海自杀后,因为警方没有找到蔺嘉念的尸体,黎屿成一直不接受她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直到四年前,他才让手下的人停止追寻蔺嘉念的踪迹。
黎屿成第一次带凌若念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他将她当成了蔺嘉念的替身。
除了气质的不同,那张脸实在是太像了。只要见过蔺嘉念的人,就能立刻反应过来这件事。
可再像也只是缓解寂寞的替身罢了,绝不是像今天这样,完全将凌若念当做十二年前他没能救起的那个女孩。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设,甚至是超出他们的控制。
*
傍晚。
凌若念刚回到海月湾,鞋子还没脱下,就接到桑菊打来的电话。
她站在玄关那,靠着鞋柜:“怎么了桑姐?”
桑菊的声音十分激动:“你看热搜了吗?”
她淡淡道:“没有。”
“那你快看!”桑菊催促道,像恨不得握着她的手点进微博一样。
“这下更好,我们都不用等品牌官宣。肯定是黎总干的,我联系了我做营销的朋友,说是那些营销号删掉黑料给十倍,发澄清再给十倍,这么大手笔肯定只有黎总了。”
凌若念听得云里雾里的,换上柔软的拖鞋后往里走去,坐在客厅里打开微博。
然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热搜榜第一还是中午那个词条#凌若念电影他是她的男朋友#,但点进去,里面的内容却是翻天覆地的大转变。
本来是明嘲暗讽她资源降级的博文,突然变成夸她不忘初心,为了给大家带来更好的角色不惜放下面子,宁愿被人误解也要积极争取。还有的营销号出来澄清先前发的微博是收了钱,暗指是詹俏做的。
风评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家里背景很深的小花指的就是詹俏吧……之前看她们同台,詹俏就一直针对凌若念。」
「真心喜欢演戏的人招谁惹谁了?」
「我就说嘛,凌若念刚大爆一部电影,说什么也不可能资源不好。」
「凌若念是真对演戏有敬意,我之前刷到过一个视频,那个导演说她拍危险戏份也自己上,坚决不找替身,脚扭伤了都坚持拍完。」
「谢谢姐妹安利,我立刻入股!!!」
「哈哈哈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是在黑料里喜欢上一个明星的。」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凌若念连忙和桑菊说了声明天见然后挂了电话。
一抬眼,男人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黎屿成在她身边坐下,然后将人捞到自己的大腿上,一双丹凤眼含着笑意:“在干什么呢?”
凌若念下意识搂上他的脖子,看着他的脸,忍不住确认:“热搜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黎屿成挑眉,语气理所当然:“这还用问?”
“什么?”
“这不是我这个当男朋友应该做的吗?”
听到他承认,还是用这种理所应当的态度,凌若念心里甜滋滋的,于是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谢谢。”
“我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黎屿成勾着嘴角,然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这个吻加深。
考虑到晚饭的时间快到了,他倒是克制,浅尝即止了下就将女人上半身的纽扣重新扣上。
凌若念窝在他怀里看剧本,过了一会,忽地眉间一锁,想去拿桌上的黑巧。
她一直有这个习惯,碰上较难理解的问题时就吃一块黑巧,然后再继续思考。
所以家里茶几上一直备着黑巧。
零食盒放得有点远。
她没拿到。
黎屿成见状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就将那个蓝色的零食盒拿到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精致有分量的盖子。
“怎么还是那么爱吃黑巧?”他笑了笑说,撕开包装递到她嘴边。
凌若念低头咬下,黑巧的苦味立刻在舌尖蔓延开来,但她却觉得甜,轻轻嗯了一声。
黎屿成将零食盒随手放到一边,目光有些深远:“我记得我以前问你减肥怎么还吃巧克力,你非说这是健康的零食,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胸腔一震一动的。
凌若念似乎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不是平时那种不及眼底的笑意,纤细的胳膊都被震得有些麻。
她搜寻了下脑海里的记忆,没有找到但也不太在意。
可能是三四年前的吧,过了这么久还是这种小事,她不记得也很正常。
13. 第 13 章 “我梦见你离开我了。”……
凌若念这段时间都在韶光的宣传活动和研读新剧本中度过。
这天没有剧宣,于是她一直待在家里看剧本。纸张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不同颜色的注释。
看剧本时,除了吃黑巧,她还有另一个习惯。
那就是盘腿坐在地上。
这样能让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双姨在厨房泡好了一杯热茶端出来,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女人坐在地上的窈窕背影。
她当即哎呀一声,然后加快脚步走去,语气着急:“蔺小姐,现在都十一月了,你怎么还坐在地上?地上这么凉,您快起来别感冒了。”
听到背后传来声音,凌若念视线从剧本上抬起,转过去。
看到那双眼,双姨忽地一怔,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她刚才一晃眼,竟然认错人了……
“我不冷,有坐垫。”
凌若念声线平缓地解释,并没有留意到刚才异常的称呼。
双姨余惊未平,咽了咽口水,然后尽量保持镇定地走过去,将茶杯放在茶几上,低着头说:“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凌若念嗯了一声,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
第二天晚上,郑迦来海月湾找凌若念,给她听新歌的demo。
郑迦一向是个急性子,碰上音乐的事就更夸张,没有提前打招呼,急冲冲地就过来了。
好在凌若念理解她,不介意。
“念念,那我先进去了,你们聊。”黎屿成见状起身,低声道。
凌若念坐在沙发上,微微仰起脖颈看他,轻声应了句好。
视线触及到女人眸底的温柔似水,黎屿成喉结一滚,俯下身在她饱满的唇上啄了一口。
然后才留恋不舍地离开。
看到这一幕,郑迦的脸瞬间爆红。
她虽然写情歌唱情歌,但却是一个真得不能再真的母单。
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又忍不住凑到凌若念身边,调侃起小情侣的黏糊来。
“你们也太那个了吧……照顾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好不好,在面前就亲起来!”
被好友揶揄,凌若念不禁往走廊的方向看去一眼,尽管那里空空如也。
然后嘴角轻轻上扬。
她也没料到黎屿成会突然亲她。
郑迦调侃了几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
她略带疑惑地问道:“不过黎屿成怎么突然叫你念念,我记得他以前不是叫你阿若的吗?”
“……”
凌若念和她对视。经过好友这么一说,她才恍然意识到黎屿成对她的称呼有了改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在她落水之后,她在病房醒来之后,男人就一直这么叫她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詹俏那个带着嘲讽的笑容。
胸口蓦地有些慌。
可这又有什么问题?
她的父母好友,几乎所有亲近的人都叫她念念,这本来就是她的名字。
她的男朋友也这么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见她失神,郑迦推了推她的肩膀:“念念,念念你怎么了?”
凌若念回过神来,耳边是好友一声又一声的“念念”。
没有问题的。
她摇了摇头:“没事。你不是要给我听歌吗,现在开始吧。”
“啊对对对,马上!”
郑迦从沙发上弹起来,打开吉他袋,将里面的木吉他取出来抱在腿上。
她深吸一口气,下一秒就进入了状态,自弹自唱起来。
……
送郑迦离开后,凌若念回了卧室。
男人正在卧室阳台抽烟,宽肩窄腰的身形在月色下更显出众,平添了一股克制的性张力,指间的烟蒂明明灭灭。
她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
黎屿成怔了下,然后低头看着腰上女人纤细的手臂,笑了。
他将人拽到身前,语气含着几分漫不经心:“怎么了?”
“……”
凌若念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不知是不是被阳台的灯晃了眼,她觉得男人的脸像是被蒙上一层薄雾。
让她有些看不清。
她不语,黎屿成也不催她,就这么静静地和她对望。
过了不知多久。
凌若念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亲上他的薄唇,然后在他耳边落下一句:“我爱你。”
“我也是。”
黎屿成低声说道。
这时一阵晚风拂来,将这句低语吹散在空中。
隐隐约约的。
叫俩人都听不太清。
*
朝夕相处了一个月之久,凌若念都有些忘了先前俩人忙碌到见一面都难的工作状态。
直到刚才的那个电话。
五分钟前,黎屿成打来电话,说他今晚需要加班,让她别等他自己先吃饭。
到底是由奢入俭难,就是不能一起吃一餐晚饭,都让她有些受不住。
双姨见她有些失落的神情,问道:“凌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凌若念抬起头,“屿成说他今晚加班不回来吃饭,你不用准备他的份。”
“好的。”双姨点头。
两个小时后。
见凌若念明显心绪不宁的模样,双姨忍不住开口:“凌小姐,您要是今晚没有约的话,要不去公司找少爷吃饭?”
对啊,她刚才怎么没想到?
思路突然被打开,凌若念眼神一亮,微笑了下说:“好。”
她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和黎屿成说,指尖却在屏幕上方顿了下。
想起上次在会客室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人,她顿时心口沉了一分。
调整呼吸后,她才将那个号码正式拨通。那头没让她等,几乎是一秒就接起。
低淡含笑的嗓音通过声筒,传入她的耳里。
“怎么了念念?”
男人的态度亲密又带着几分宠溺,但不知为何,凌若念还是有些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今晚方便吗?我想过去公司找你吃饭。”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让柴叔现在去接你?”黎屿成笑道。
这种不假思索的反问更显笃定,凌若念心头萦绕的那点雾霾,一下就散去了。
她眉梢轻扬,说:“好。”
过了会,柴叔接她去了黎氏,依旧是从东南门进去。
凌若念乘电梯上顶楼,没走两步就听见两道交谈声。
一个面生的年轻女孩朝万秘书走去,说:“万姐,黎总让我和你说记得把16号那天给他空出来。”
万秘书应道:“知道了。”
年轻女孩好奇道:“黎总那天要去干什么啊?”
“有重要的事呗。”
“什么啊?”
“老板的事是你该问的吗?”万秘书拿文件敲了她额头一下,还要继续教育时余光突然瞥到一抹身影,猛地收声,然后慌慌张张地起身,“凌小姐您来啦。”
凌若念颔首嗯了一声。
时芳菲顺着视线转头看去,下一秒惊呼出声。
“啊啊啊啊啊——念念!”
凌若念被她这个反应吓了一跳,万秘书忙不迭帮时芳菲解释:“这丫头是您的粉丝,有点激动了。”
时芳菲疯狂点头,星星眼看偶像:“对对对念念,我是你的粉丝,韶光我四刷了,你演得超级好!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就签在这里!”
“好,谢谢你。”凌若念接过笔,然后按时芳菲的要求,在她的袖口签下名字。
万秘书插在两人之间,拉开时芳菲,礼貌道:“凌小姐,黎总在办公室等您,他说您到了直接进去就好。”
凌若念眉眼掠过一丝惊讶。
往常她来找黎屿成,都是先进会客室等待的。
“香香的。”
时芳菲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痴迷地闻着自己的衣服袖口。
万秘书看她傻笑的样子,无奈道:“好啦快醒醒。”
推开办公室门的一瞬间。
凌若念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听到的对话,唇角不自觉地勾出一抹笑。
这个月的16号,是她的生日。
黎屿成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她,轻挑眉梢问:“遇到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凌若念抬眸,目光和他在空中交汇。
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但黎屿成还没有和她说,或许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就先不要戳破好了。
她朝他笑了下,缓缓开口:“外面有一个小女孩是我的粉丝,让我给她签名,签在她的衣服袖口上。”
黎屿成掐断手里的烟,冲她抬了抬下巴:“过来。”
凌若念应声朝他靠近,还差半米远,男人就耐不住似的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搂到自己腿上掂了掂。
然后笑着道:“那看来她今天这件衣服是舍不得洗了。”
凌若念想调整下坐姿,却被男人误会搂得更紧:“怎么,还不让抱了?”
“不是——”她解释道,一抬眸,视线却不经意落到电脑屏幕上,让她猛地一顿。
——黎屿成的电脑桌面,竟然是她的照片,上次她去录制综艺的上班图。
她疑惑地看向男人:“你怎么有这张照片?”
“找你那个小粉丝要的。”黎屿成冲着门口挑了下眉,勾唇浅笑,然后又附在她耳边补充了句,“看着有动力些。”
“你——”听到他恶劣的坏笑,凌若念忍不住他瞪了一眼,心脏却像被温水包裹起来一样。
暖暖涨涨的。
黎屿成竟然这么将她放在心上,连工作的时候也想着她。
*
星乐传媒。
因为一直没等到边真志的消息,桑菊有些按捺不住,打电话过去探听风声了。
边真志选角是出了名的快狠准,这次电影也不例外,大大小小的角色都定下了,就是女主一直没有消息。
她将手机放在会议桌上,打开扬声器。
凌若念坐在她对面,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
半分钟后,电话终于被接起,桑菊脸上堆着笑:“边导,是我桑菊。”
边真志也笑:“桑大经纪人啊,你好你好,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桑菊直切正题:“就您那部电影,我听说其他角色都选好了,就是女主这边……”
“女主啊……确实还没定下来,我想也知道你打电话过来是为了这件事。”边真志语气为难,“若念那天的表演我是很满意的,但柳敏的演技也有目共睹,我们现在也是十分纠结……”
听他这么一说,桑菊和凌若念都知道他这个老狐狸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众所周知,拍大场面的前提是充足的资金。
边真志现在的意思就是,她和柳敏谁能给剧组拉来投资,那谁就是女主角。
挂断电话后,桑菊的脸立刻拉下来,手掌往桌上重重一拍:“这个边真志,想得可真美!”
她缓了一口气,看向面前的女人:“你呢,现在是什么想法?要不要找黎……”
黎总帮忙?
凌若念平静道:“不用,这件事我有其他打算。”
*
从公司离开后,凌若念没去其他地方,直接回了海月湾。
今天是立冬,有吃饺子的习惯。
双姨正好将饺子馅准备好,放在餐桌上道:“凌小姐您回来啦,饺子我准备了两种馅,一个猪肉莲藕,一个羊肉,我听人说冬至吃羊肉补阳,对身体好。”
“好,我去洗个手。”凌若念转身进厨房洗手。
然后出来和双姨一起包饺子。
她包得不算好也不算差,能打个七八十分。
很快,两盘饺子就包好了。
双姨问:“是现在煮了还是先放冰箱?”
凌若念正要打个电话问黎屿成还有多久到家,门口就传来开门的动静。
双姨笑道:“看来是少爷回来了,我现在就拿去煮了。”
她点头,起身想从门口走去,才意识到自己没洗手,现在满手都是面粉。
黎屿成一走近就看这样一幅画面。
女人围着围裙,手上沾着包饺子面粉,在餐厅暖黄的灯光透着无尽温馨。
他的心脏忽地像被一股什么力道击中,有几秒晃神。
“我先去洗手。”凌若念走进洗手间,不料男人也跟着进来,“你怎么——”
她一句话还没说,就被黎屿成从背后抱住,坚硬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
依恋贴着她的肌肤,语气很轻。
“念念,我觉得这样真好。”
凌若念盯着镜子里亲密又温馨的一幕,目光柔和地笑了笑。
她没再说话,静静地洗了手。
黎屿成随手抽过一条毛巾,将她的手包起来,仔仔细细地擦干上面的水珠,然后又帮她把羊绒毛衣的袖子放下来。
俩人一起走出洗手间,到餐桌前落座。
双姨也很快地将水饺煮好端上桌,又调了两碟蘸料。
香气四溢,让人胃口大开。
黎屿成盯着盘里不断上升的袅袅白烟,黑眸底也被映衬出几丝暖意,然后往凌若念碗里夹了个饺子。
凌若念咬了一口,鲜甜汤汁溢在舌尖。
饺子落肚,这个冬天似乎不冷了。
这天晚上,俩人睡得比较早,也没做其他事,躺在被窝里安静相拥。
互相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沉沉睡去。
半夜,凌若念忽然被身边的男人惊醒。
男人光洁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呼吸又急又重。
“屿成,你怎么了?”她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着急地看着男人的脸。
黎屿成回过神,扯着嘴角笑了下,轻拍她的背部安慰道:“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梦。”
“梦到什么了?”
竟然让你这么害怕,不安,恐惧……
直觉让凌若念感到这个梦绝对不简单。
“我……”黎屿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她关心的眼神里说出来了,“我梦见你离开我了。”
“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凌若念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
黎屿成用力地拥紧她,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嗯了一声。
很轻很轻,轻到让凌若念听出了他强装镇定下的心慌。
她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男人的黑眸上,掌心轻柔地抚摸他的额角,然后嘴唇贴了下他的薄唇,柔声道:“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几秒后,男人的喉间寄出一个音节:“好。”
她又往他唇上亲了一口,声线缓而稳。
“我想要你。”
她探出舌尖,黎屿成也伸出舌尖回应她。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发生,不是以欲望为主导的情爱。
两个人都将彼此抱得很紧,很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10-2422:56:15~2023-10-2522:4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有趣的脖子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 第 14 章 是她长得有七八分像那个……
转眼间,时间来到16号这天。
八点。
凌若念起床,家里却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奇怪?
他今天起得那么早吗?
她压下心头这股浅浅的疑惑,吃完早饭后,坐上保姆车出了门。
上午她有一个拍摄工作,拍那个国际奢侈品牌美妆代言人的官宣图以及地广。
她的表现力没话说,广告拍得很顺利,结束后她让司机送她回渔村,和父母一起吃午饭庆生。
直到下午四点,她才和父母道别,回了海月湾。
厨房里。
双姨看着精心准备食材的女人,欲言又止。
今天是凌若念的生日,她知道,但今天更是那位蔺小姐的……
少爷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明知凌若念现在所准备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阻止和劝慰。
“双姨,你帮我把螃蟹处理一下。”凌若念一边切姜片一边说。
螃蟹是她刚从渔村带回来的,她知道黎屿成喜欢吃螃蟹,所以昨天就和马婶说了,让她留几只大的。
之前她生日的时候,不是碰上她在剧组拍戏,就是黎屿成出差,俩人还没有好好过过一次生日,幸好今年有机会。
双姨偷偷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诶好。”
饭菜准备到一半时,凌若念忍不住给黎屿成去了一条微信。
「R:你今晚大概几点到家?」
发完,她将手机放在一边的大理石台面上,时不时往那瞥一眼。
一个小时后,凌若念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她抿了下唇,又发了一次。
「R:我做了一桌菜,等你回来。」
「R:照片。」
时钟一圈圈地转,转到饭菜都没了温度,凌若念的眼神也越来越来沉。
她打开手机,但这次没有发微信,而是打了一通电话。
给万秘书。
那头很快接起,声音温柔好听:“喂,凌小姐。”
凌若念深呼吸了下,开口:“你好万秘书,我想向你了解一下,屿成现在是还在开会吗?”
“开会?”万秘书疑惑地反问,“没有啊,黎总今天一天都没来公司。”
凌若念漂亮的眉间不禁一拧:“他不在公司?”
万秘书回答:“是的,先前黎总就交代我把今天的行程空出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时,窗外忽地打下一道闪电。
凌若念睫毛一颤,抬眸看去,下午还好好的天,转眼间就乌云压城。
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然后佯做镇定地说:“没有,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后,凌若念条件反射地打开微信置顶,最近一条消息依旧是她发出的。
她的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反复移动,最后点开了通讯录,拨通了池川的电话。
不像万秘书那般快,池川过了有半分钟才接起电话,语气带着一丝犹豫:“凌小姐,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凌若念轻嗯了一声:“屿成现在是在忙吗?我发微信他一直没回。”
“是的凌小姐,黎总正在开会。”池川答,然后又补充道,“今天公司的事情比较多,黎总恐怕是没办法太早回去了,他让您不用等他。”
听完池川的话,凌若念无声地冷笑了下。
如果她刚才没有打电话给万秘书,恐怕就被他蒙骗过去了。
什么公司?什么开会?
全都是假的。
但黎屿成为什么要骗她?
他一整天都不在公司,到底是去了哪?
她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头绪。
那头池川的声音又传来:“凌小姐?您在听吗?”
“嗯,我知道了。”凌若念开口,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通话结束。
她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才叫来双姨收拾,然后起身回了卧室。
双姨早就将这一切收进眼底,看着一桌冷掉的一口没动的饭菜,心里一阵发酸。
她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在心里默默期待少爷可以破例回来一趟。
否则,今夜恐怕是有大事发生。
凌若念回到卧室,拿了睡衣进浴室,想通过洗澡洗去一身浮躁又沉闷的情绪。
但事与愿违。
无论她是洗澡,练瑜伽,还是看剧刷手机,都无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的耳边,始终都是池川的那一句——“黎总正在开会。”
他究竟有什么事情要瞒她?
倏地,她的脑海里闪过一扇门。
那个她从未进去的书房里,是否隐藏了答案?
现在已经12点了,双姨也回自己房间歇下,这个整层打通的大平层,显得如此的空旷与寂静。
她站在书房门前。
不禁背后一寒。
这栋房子里唯一的门锁,此时似乎在彰显着一个事实。
——他在防着她。
锁是密码锁。
她要怎么样才能打开?
和入户门一样?不可能。
就在她否定了无数个猜测时,一串数字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320621。
她曾经无意中瞥见黎屿成输入手机密码,就是这串数字。
320是他生日,那621呢?
也是某个人的生日吗?
脑海里,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她不敢去细想背后的底层逻辑,颤抖着指尖在门上输入密码。
当她按下最后一位数字,还没来得及做足心理准备时,耳边猝不及防地落下啪嗒一声。
门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凌若念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墙上一照,找到开关,然后将灯打开。
书房的布置没什么特别的,和大多数书房的设计一样。
但她的视线却被书桌上那个相框吸引了去。
在书桌上放上相框,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不言而喻。
凌若念迈开腿,朝书桌一步步走去,脚上却像被绑了石头一样,沉得让她几乎抬不起脚。
短短的一段距离,叫她走了一分钟之久。
站在书桌前,她深深地呼吸着。
她一直追寻的答案似乎就近在眼前,但她却发现自己突然没了勇气。
假如,假如相框的正面正如她所想象的一般,那她又应该如何面对?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照片背后的真相比她想象的,还要让人痛心切骨。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相框边缘,视线不可置信落在照片里那个女孩身上。
那是一张和她长得有七八分像的脸。
不!
或许更应该说。
是她长得有七八分像那个女孩。
她预料到,她看到的也许会是黎屿成年少时心里放不下的女孩,但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女孩会长着这样一张脸。
一张几乎将她的存在抹去的脸。
女孩穿着蓝白校服,一袭精致的棕色波浪卷,眉眼间的神情是那么的傲气与肆意。
假如挡住她身边那个少年的话,她会毫不怀疑,那是琅意的剧照。
而在她的旁边,有一个深紫色的签名,矫若游龙的,像极她本人的自信与张扬。
蔺嘉念。
原来她叫蔺嘉念。
原来如此……
难怪黎屿成会递给她琅意的本子。
难怪黎屿成以前从不叫她念念。
难怪黎屿成这段时间对她那么珍惜。
他珍惜的,根本就是这个叫蔺嘉念的女孩。
凌若念简直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这一切,是如此的荒谬。
她和他的四年,竟然是一个一戳即破的泡沫。
她不想在这里哭泣的,但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滴到相框上。
模糊了里面那个女孩的脸。
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这个书房里,这个房子里,似乎已经没了她落脚的地方。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震怒的男声——“放下!”
她被吓得一抖,右手握着的相框突然脱落,木质相框的一角砸在了她的脚趾。
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往门口看去,一股急促且巨大的力道就撞上她的右肩。
她没站稳,胯骨直直往书桌边缘一磕。
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下一秒,那道震耳欲聋的嗓音再次向她砸来:“谁允许你进来的?”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绝情,与高高在上。
凌若念朝自己右手边看去,然后就看见男人跪在地上,发疯一样捡起那些玻璃碎片,割破手指也毫不在乎。
她喉咙一堵,然后一阵反酸。
“滚出去。”
凌若念猛地怔住,似乎在辨认着刚刚耳边落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黎屿成见地上那个人影杵着不动,抬起头,黑眸发狠地盯着她。
“我让你滚出去!听不见吗?”
凌若念这回听清了。
她没说任何一句话,转身朝书房门口走去。
任由脚趾上的痛感一步步加深。
没想到走进来的时候那样久,走出去却是这样快。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在周一。
第15章 第 15 章
一日中午,妹妹缠着妈妈问,“妈妈,我想吃雪糕。”
妈妈收拾了碗筷道,“不是刚吃了吗?别吃了。”
妹妹低着头说,“妈妈,我想吃。”
“别吃了,来,妈妈抱着你睡觉。”妈妈抱起女儿躺在里屋睡着,妹妹睁开眼睛看到妈妈兜里的钱,她心脏砰砰直跳把小手伸进妈妈的兜里取出一块钱后,轻轻坐起来轻轻走出去。
妹妹走在街上五毛钱买了一根雪糕笑嘻嘻的逛街,慢悠悠地走,这一刻心情惬意无比。这条街她熟,随便怎么走都能找到回去的路。
妈妈下午醒来一看女儿不在心想她一定出去玩了不必担心。一个人坐在炕上掏出钱想着数一数,数了好几遍怎么数都少一块钱,哥哥正好回来坐在外面看电视,妈妈生气的问儿子,“你拿妈妈钱了?”
哥哥道,“没有啊,我回来就在看电视。”
妈妈严厉道,“你和妈妈老实说,拿没拿?”
“没拿,真没拿。我只有你给的五毛。”哥哥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给妈妈看,妈妈才相信了哥哥。
妈妈气不打一处来坐在炕沿边上道,“出去把你妹妹找回来。”
“噢。”哥哥看着妈妈的架势连忙跑出去到处找妹妹,妹妹走在大街上已经吃完了一根雪糕随便溜达,哥哥拍了一把妹妹,妹妹回过头说,“哥哥。”
哥哥焦急地问,“你偷妈妈的钱没?”
“没。”妹妹吓的咬住嘴唇。
哥哥语重心长地又问一遍,“你偷妈妈的钱没?妈妈知道了,让你回家呢。钱花了没?”
妹妹害怕了立马承认,“花了,我拿了一块钱,还有五毛。哥哥怎么办?”妹妹几乎快要哭出来,哥哥马上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五毛给妹妹道,“一会儿回去你给妈妈认个错,就说钱没花。有哥哥在,别哭。”哥哥给妹妹擦掉眼泪牵着妹妹的手回去,妹妹紧紧握着两张五毛钱战战兢兢站在妈妈面前,妈妈严厉地看着女儿,“你是不是偷钱了?”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妹妹把两张五毛钱放到妈妈炕上,妈妈看了一眼两张五毛揪住儿女的手道,“偷钱?你这只手就是用来偷钱的吗?妈妈这么教育你的吗?我还以为是你哥哥偷的,你和妈妈说妈妈不给你嘛?”
女儿哇哇大哭起来,妈妈拿着菜刀道,“你偷钱就把这只手剁下去。”
女儿哇哇大哭恳求着妈妈,“妈妈,不敢了,不敢了。”
哥哥再一旁哭着道,“妈妈,妹妹不敢
了,你放下刀。”
妈妈叫嚷道,“还偷不偷钱?”
“不偷钱!”妹妹大哭着,哥哥跟着也一起哭。
妈妈又大声呵斥道,“偷不偷钱了?”
“不偷了!”妹妹哭嚷着说。
这场问话持续了一个小时,妈妈才放下了刀。黄昏时妈妈把桌子搬到院里,妹妹和哥哥坐在院子一起吃面片,妹妹一碗接着一碗吃,妈妈笑着说,“我女儿最喜欢吃面了,妈妈再给你捞一碗。”
妹妹满嘴流油大口大口吃着,妈妈看着儿子和女儿,心中即是温馨又是酸楚。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妈妈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教育你,让你永远记住。
次日,哥哥和妹妹一起在家等爸爸回来,姥姥生病妈妈赶忙回去一天。今晚只有妹妹和他加上爸爸。那晚爸爸回来时手拿着一瓶白酒,爸爸买了好吃的坐在炕上对儿子道,“儿子,爸爸教你喝酒。”
儿子站在地上说,“不喝。”
“上来上来,喝点。”爸爸对他招手。
儿子恶狠狠道,“我不想变成你这样,酒鬼。”
男人拽住儿子举起一瓶白酒猛得灌进儿子嘴里,流进鼻子里,流进脖子里衣服上全是湿漉漉的酒味。儿子挣扎着扭动身体,妹妹站在一旁哭的泪如雨下。父亲已经被酒精麻醉连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父亲满脑都是外面的狐狸精。
妹妹的哭声惊醒了此刻如恶魔般的父亲,父亲放下白酒瓶放开儿子摸摸儿子的头抱起妹妹朝里屋走去,“别哭了,给爸爸别哭了。”
哥哥站在原地,瞪大双眼弱小又无助的他,眼睛隐藏着悲伤和愤慨,哥哥转过头看去爸爸已经抱着妹妹睡着。
第二天一早,哥哥蹲在地上洗昨天的衣服,妈妈马上要回来了不能让她闻到酒味。爸爸醒过来到哥哥旁边愧疚地说,“对不起,儿子。爸爸昨天喝多了,别记爸爸。给你十块钱买点小零食吃。”
儿子拿过钱装进兜里继续低头洗衣服,爸爸走后他把衣服晾起来拉着妹妹去了附近小卖部,兄妹两笑着吃辣条,干脆面。一路走一路吃,迎面遇见妈妈,妈妈向他们招手,兄妹也笑着和妈妈招手。
妈妈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牵着女儿慢慢走回去。一家人吃了晚饭正看电视时忽然有人用脚使劲蹬大门,妈妈下炕去给爸爸开门,哥哥立马跳下炕妹妹也跟着跳下来。哥哥拿起一把菜刀到处找地方,妹妹看着哥哥道,“藏这,藏这。”在爸爸进门前,哥哥眼疾手快的把菜刀推到柜子底下
。兄妹俩站笔直的站在一旁,平日里善良的爸爸又如一个可怕的魔鬼回来,那一晚爸爸喊打喊杀的找菜刀,哥哥和妹妹躲在妈妈的臂弯下,哥哥猜中了今天回来的爸爸更像一个恶魔。
第二天,爸爸哭着跪在妈妈面前请求原谅,老婆,我喝多了,昨天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妹妹还在睡觉,哥哥站在里屋冷漠地看着可笑的父亲。
白天像温柔的天使,夜晚像可恨的恶魔。
儿子看着天使走了,那天爸爸一连两天没有回家,儿子跪在妈妈面前哭着恳求道,“妈妈,离婚,和爸爸离婚,离婚呀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儿子一声一声的妈妈叫着,轻轻抚摸着妈妈身上的伤痕,这些淡淡的痕迹让儿子看来心疼如刀割。母亲抱着儿子痛哭,她以为的爱情给孩子和她带来了恐惧和绝望。那晚男人回到家中早早睡去,女人望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这正如死寂般的沉默决定了女人对这个男人最后的看法。女人从一块又一块红布里取出结婚证,决绝的站在刚睡醒的男人面前,男人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妻子,“老婆,给我倒口水喝吧。”男人的语气依然是那么的温柔掺杂着甜蜜,女人心冷意绝的看向男人最后一面,这一别就是永别。
女人冷漠地说,“离婚。”
男人立马跳下炕道,“别离。”
女人道,“两年不忠结束你我十五年的感情。”
男人道,“我不喝酒了,你别离。”
女人道,“生死相依我苦恋死守两年。”
男人道,“老婆,回家吧。”
女人道,“一只狐狸精缠你整整两年,你的家早就没了。”
男人道,“老婆,我错了。”
女人道,“我等了你两年,你改了吗?”
男人道,“老婆,我改,我改。”
女人声音震天响雷般破口大骂,“你能忘了你外面养的贱人吗?家中食不果腹,破房破瓦,你在外面昏天酒地的和不要脸的玩意儿快乐。哈哈哈哈哈哈”女人可悲可怜可恨地狂笑起来,笑自己愚钝,笑自己一片真心被扔在粪坑。
男人哭的声泪俱下,女人哭的痛不欲生。婚姻如何走到两看相厌,如狼似虎。男人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我和她断开这句话,他抵挡不住外面女人的漂亮美丽,殷勤蜜语,狗屁通情达理。男人活在一场外面女人制造的假象浪漫中,渐渐失去自我……
悲哀!
女人和男人哭的死去活来,办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都满脑疑
惑,“别离了,回去吧。”
女人道,“离!”
工作人员问道,“你呢?”
男人迟疑了,女人又道,“他也离。”
工作人员问男人,“离?”
男人点点头擦掉鼻涕眼泪保持着沉默,这一刻他是矛盾的,不语却还是默认。
办理完离婚手续,女人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扶着墙走,走到拐角处她终于支撑不住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女人满脸泪水靠着墙缓缓坐在地上,十五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在感情中女人永远不明白她与丈夫十五年的情怎么就输给了另一个女人那短短两年。
爱情真的物价吗?
不值钱的东西人怎么会爱惜?
男人就是喜新厌旧的吗?
糟糠之妻果真比不过如花似玉的姑娘吗?
女人行走不了瘫倒在地,来来往往的人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沉默……没有人注意到倒地的女人,我们都是悲痛的谁又照顾的了谁呢……
男人还是哭着走出大门,他没有看见倒地的女人,听着脚步声女人知道他要走过来,连忙蜷缩身体男人一条路笔直走过去没有看见拐角处的女人,不过是你错过我,我错过你。
后来男人抱怨为什么女人不肯再原谅他,可是男人却忘了女人原谅了他两年,男人为什么就不懂得回头呢?
人世匆匆错过就是永别。
重复原谅重复被抛弃……
命运不掌握在天,它在自己的心和手之间。
女人回到家中太阳已经落山了,夕阳西下的稀薄残阳照着儿子拉着妹妹的手,他们在家门口等着妈妈,这一刻有妈妈的地方就是家。
最终判决儿子女儿归父亲抚养,占留母亲家居住。
没耳放下笔记本低头看着最后一行字,家是什么?
米色卷发的女人忽然接通一个电话,那头说,“哎呀,你这篇啊不能刊登了,有大明星出大料了,你这篇刊登了绝对被压住没人看的。好了啊,现在太忙了,不说了。”
电话挂断了,商店里的所有人都清楚了电话内容,小西宁泪眼汪汪的低着头可惜,这是一个切切实实的真实故事,却可能因为一些因素不能刊登,可是这篇故事永远留在小西宁的心中,对于家的概念小西宁不太懂,可是他却被年仅十岁的小男孩感动。
病人道,“小西宁,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伤感,小心哭瞎了眼睛。”
“没心。”小西宁
拍了一下病人的袖口,病人一把按在他的帽子上说,“臭小子。”
小西宁护住帽子跳下来躲在没耳身后,病人轻轻一笑拿着书走上二楼,病人把书放下望着窗外叹气,病人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表达自己的悲伤,虽然他一直低头看书但还是听完了整个故事,他不过是感同身受还嘴硬,病人手心出现一幅全家照星光点点,里面的三个人都在笑,笑的是那么灿烂。
米色卷发的女人低落的说,“真遗憾,不能刊登了。”女人正合起笔记本打算离去,没耳问她,“为什么想刊登这样一篇报道?”
米色卷发的女人道,“希望看到这篇报道的人可以醒悟家是什么。明白家是需要维护的,如果不能最起码不要给孩子的心灵制造痛苦。”
“家……”没耳握紧拳头只说了一个字。
小西宁忽然问道,“现在男孩和女孩多大了?”
米色卷发的女人道,“妹妹已经二十五岁了,哥哥正好三十。”
没耳忙问道,“他们过得好吗?”
米色卷发的女人道,“好。”
没耳急切想知道一件事又问,“那孩子的父亲呢?过得好吗?”
米色卷发的女人面露苦笑,“不好,他后悔了。可是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
没耳道,“还有,那母亲呢?”
“和儿女一起住,一生没有找过别人。”米色卷发的女人会心一笑。
没耳再次问道,“为什么笔记本里你没有写后面的事情?”
米色卷发的女人道,“不想写了。故事到这就可以结束了。”
“你怎么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不对,还是说你怎么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好像更不对了,可是你也才二十多岁……”没耳有点表达不出自己想说什么,既然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女记着怎么得知前因后果这么详细。
米色卷发的女人道,“因为这是我妈妈。”
“你就是这个五岁小女孩?”没耳愣住了,“这是你的故事。”
“嗯。”米色卷发的女人温柔一笑,装上笔记本付了钱走出丢失商店。小西宁问没耳先生,“姐姐就是这个小女孩吗?”
没耳道,“看来的确如此。”
米色卷发的女人走着,背后的景物越来越大她逐渐渺小在这个大千世界中,她成为了一名记者希望把家的概念可以传播给更多的人。
第16章 第 16 章
沈如筠很是不满意,自己的小妹怎么能当着陌生人的面,直接就拉着叶浩然的胳膊呢,两个人的关系发展的也太快了吧,这个叶浩然究竟是什么來头,竟然能够让自己的小妹这么快就动了心,而且还不顾矜持的大白天的就拉着这个男人的胳膊。
沈如筠不乐意,沈如燕是她的妹妹,但是也像是她的女儿一般,她辛辛苦苦把沈如燕照顾大,可不希望沈如燕就这么的跟着一个男人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个无业游民,是个私逃进來的家伙。
沈如筠看到叶浩然和沈如燕走进屋子里來,她黑着脸,已经走了过去,开口低声说道:“如燕,你给我过來,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沈如燕朝着沈如筠吐了下舌头,她看向沈如筠说道:“姐,你看,叶浩然是不是非常的帅气啊。”
“什么。”沈如筠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自己的妹妹竟然会直接开口问自己这样的话,这也太疯狂了吧,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妹吗,“妹妹,你……你先过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搂着他,你才认识他两天啊。”
沈如燕嘻嘻的笑,她放开了叶浩然的胳膊,开口说道:“姐,我觉得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我看清楚一个人了,我认定了叶浩然了,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哦,对了,姐,哥好像是出事了,你最好去看看,不知道哥现在怎么样了。”
“你哥怎么了。”沈如筠赶紧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被安倍三的人给扣起來了吧,嘻嘻。”沈如燕说着,朝着楼上跑去,进了自己的卧室。
沈如筠沒有把沈如燕的话当回事,她转头看着叶浩然,说道:“叶浩然,虽然这样说很不道德,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你和我妹妹之间,不可能。”
叶浩然看着沈如筠,耸耸肩,说道:“随你怎么说,我是被迫的,另外,你妹妹说得对,或许你应该关注一下沈宏现在怎么样了。”
“恩。”沈如筠很不满意叶浩然的态度,但是她在叶浩然身边,竟然起不了反抗的念头,甚至,她只能顺着叶浩然的话语去思考,她都沒有发现,自己在叶浩然面前,话语的力量不堪一击。
“我弟弟到底怎么了。”沈如筠开口问道。
“我想安倍三会打电话來的。”叶浩然说完,也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沈如筠听的莫名其妙的,她刚想上楼,询问沈如燕具体的情况,这时候,电话响了起來,沈如筠皱了下眉头,然后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安倍三气急败坏的声音:“沈如筠,是不是你
把那个叫叶浩然的人给从警局里保释出去的。”
沈如筠一愣,随后想了起來,好像叶浩然之所以进警局,就是因为他和安倍三打架导致的,沈如筠沒想到现在安倍三竟然來翻起这笔账來了,她赶紧说道:“那个,安倍三先生,真是抱歉沒有告诉你,不过叶浩然和沈宏认识,所以我才……”
“认识,哼。”安倍三此时绝对是极度的愤怒了,他虽然不知道叶浩然救走了沈如燕,但是他知道,就是因为叶浩然,才坏掉了他所有的好事,他此时绝对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冷声说道:“沈如筠,你知道不知道,敌人的朋友,即使敌人,你敢保释出叶浩然,那就是说明敢和我作对了,很好,沈如筠,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呢,沒想到你也会这么的轻视我,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愚蠢。”
沈如筠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安倍三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
安倍三在电话那头继续冷声说道:“如果你还想要你的二弟活命的话,你就带着你的妹妹,还有找到那个该死的叶浩然,到安倍大楼顶层,与我做交换,明天早晨八点,过时不候,还有,我先跟你说一句,免得你犯傻,报警是沒用的,因为,你二弟身上背负着很多条人命,你报警,只会让你的弟弟死无葬身之地。”说完,安倍三挂断了电话。
沈如筠愣住了,她怎么都想不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竟然惹得安倍三如此的愤怒,到底是因为什么,安倍三为何会如此的愤怒,还有,沈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如筠寒着脸,猛地就朝着楼上走去,她走到楼上,一把推开沈如燕的卧室的门,才发现沈如燕刚洗过澡,正披着**的头发,靠在床头,歪着脑袋,竟然在睡觉,她的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手机,手机的屏保亮起來,竟然是叶浩然的头像。
沈如筠更生气了,她觉得把叶浩然带进家里來,完全是个错误,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叶浩然根本就是个祸水,她走过去,推了推自己小妹的肩膀。
沈如燕一下子醒了过來,沈如燕觉得自己脑袋很晕,晕晕乎乎的,她看着自己的姐姐,然后又晃了晃脑袋,她的酒劲醒了很多,药力也散去了,但是这个药物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能够打通人的心门,而且,现在一旦打开了,就沒有那么容易关闭上了,所以沈如燕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叶浩然的影子。
“姐,怎么了。”沈如燕看到沈如筠的样子,吓了一跳。
沈如筠冷声问道:“如燕,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安倍三为什么会扯上关系
,你哥到底怎么了。”
沈如燕此时脑子清醒了一些,她就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还说道:“姐,真的,我现在想想,真的多亏当时叶浩然突然出现,把我拉出了酒吧,不然的话,我真的就着了安倍三的道了,我现在想想,那酒里肯定是吓了秘药一类的东西。”
听到沈如燕说完,沈如筠皱了下眉头,她很快就理清楚了思路,她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弟弟着了安倍三的道了,什么人命事件,恐怕就是安倍三故意整出來的。
沈如筠想了想,随后冷笑了一下,她说道:“好,那我知道了,既然安倍三如此不讲情面,我们也沒有必要讲情面了,看來他真的是觉得我们沈家就是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说完,沈如筠起身离开,心里却是有点悲凉,看來自己终究还是需要依靠男人,依靠老马科斯才行啊。
沈如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想了想,还是给老马科斯打了个电话,对面的老马科斯显然还是挺忙的,只是说道:“好的,你让罗福特和海澜放手去做就行了,一切都有我罩着呢。”
叶浩然无聊的呆在房间里,他能够听到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声音,他知道刚才沈如筠给老马科斯打了电话,也知道接下來将会是异常血雨腥风,不过,这样也好,安倍三那个家伙实在是恶心的很,看來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天道不爽啊。
叶浩然对这些事情不再关注,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神识里,去摸索神文含义去了。
第二天一早,沈如筠带着叶浩然和沈如燕,当然了,还有罗福特与海澜,五个人一同朝着安倍三所说的地方,朝着那安倍大厦行去,到了安倍大厦,看到沈如燕和叶浩然都在,至于罗福特和海澜两个人都打扮成了保镖的样子,五个人一同进入了安倍大厦,随后在安倍三的保镖的带领下,朝着大厦的顶楼走去。
到了顶楼,安倍三站在楼顶的栏杆处,他的身后是二十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在安倍三的旁边,这是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沈宏。
安倍三看到沈如筠如约带着叶浩然和沈如燕到來,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至于海澜和罗福特两个人,根本沒在安倍三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安倍三对自己的保镖又信心,他知道自己的保镖绝对会比这两个人要强的多,整个F律宾最好的保镖,他这里有的是,他可不认识罗福特和海澜两个人有多么的厉害。
安倍三朝前走了一步,开口说道:“沈如筠小姐,我一向都挺敬重你的,知道你是沈家现在唯一的传人,知道你也不容易
,但是,沒想到你竟然处处和我作对,哦,这一位,叶浩然,叶先生,是不是,呵呵,我可真是小瞧你了啊,竟然敢打我两次,真的,我跟你说,叶浩然,整个F律宾,敢打我两次的人,真沒有,就连我老子,也只打过我一次而已。”安倍三说着,走到了叶浩然的面前,他伸手,扯了下叶浩然的衣领,在安倍三看來,现在的叶浩然,只有听任自己摆布的命了,毕竟叶浩然根本不敢反抗了,而且,安倍三觉得,沈如筠既然敢來这里,那肯定就是同意用叶浩然的性命,换她二弟的性命了,所以安倍三很放心。
安倍三站在叶浩然身前,他的手拉完叶浩然的衣领,然后朝着叶浩然的脸拍去,口中骂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打我两次,我就让你知道什么……”
“砰。”
叶浩然的拳头,第三次的落在了安倍三的鼻子上,而且,这一次,精准无比,直接把安倍三的鼻子砸出了血。
叶浩然晃着拳头,低声说道:“其实,是三次。”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17章 第 17 章
安好好突然明白了这个牛哥的压力,想不到哪怕是他这样子的人,原来也是那么的不容易,想来如果他要是要不回阿正借出去的高利贷本金和利息的话,他的日子也不会是那么的好过。
所以他才要那么费尽心机的去完成,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兄弟或者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每个人都活着不容易呀。
“你要拿电话给我。”安好好要求道。
牛哥用一种怀疑的态度看着安好好,突然他好像是释怀了一样,他对安好好说道:“我量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要知道这是我的地盘,你要是咎由自取的话,到时候可别后悔。”
“牛哥,你放心吧,我既然说了会还钱那就一定会还钱的,你这么不信任我的话,让我怎么还钱呢?还有我还钱之后,你是不是应该把该有的证据和收据都开给我呢?”
安好好鼓起勇气和牛哥讨价还价,希望牛哥可以像是对待一个正常的交易一样对待这件事情,而不是存在什么霸王条款,以免将来再引发什么事情来。
牛哥不屑的笑了一下,说道:“看你年纪轻轻的,倒是挺会打算的,你放心吧,该给你们的一个都不会少,不过你先看看自己账户里有没有那么多钱吧。”
牛哥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阿正欠的钱以及利息算好拿过来,安好好一直在心里担忧着,怎么办呢?她真的很想打电话给席城,至少让席城去接小宝回去,不要让席城和小宝瞎担心。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安好好只希望数目不会太大,虽然她之前的账户的确有着很大的一笔钱,不过高利贷她也是非常清楚的,明明是很小的一笔借款,却会衍生出非常高额的利息,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了。
要是当初不『逼』着阿正卖餐厅的话,又怎么会有这些破事,要是当初自己直接拿出那笔钱来给席城还钱的话,哪里会有今日的这么多麻烦。
所以安好好一直对阿正心存愧疚,她和席城一样,都觉得阿正的事情是因为他们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牛哥的手下给安好好和阿正报了一串数字,这串数字让他们两人都瞠目结舌。
“你们......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我根本就没有借那么多钱,你们这是在趁火打劫。”阿正气氛的反驳着,他多么希望此时他手里有一把刀,这么一来的话,他一定要将眼前的这些人全部都杀光。
“你们......你确定没有算错吗?”安好好也有些不敢相信,就算阿正借钱但是也不至于借那么多呀,这些钱都够他们买好
几个餐厅了,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敲诈和压迫。
“我都说了咱们这利息和银行是不一样的,难道你在借的时候没有了解清楚吗?不过这也是你自己的事情,现在钱就是这么多,你有钱也得还,没有钱还是得还,并且过了今天就不是这个数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牛哥索『性』放话出来,反正他们今天是敲诈定了,不管阿正和安好好到底有钱没钱,他们都逃不掉了。
安好好的眉头紧蹙,她想着现在已经天黑了,再拖延下去,这一天就什么时候都办不了了,海外的银行也快下班了,只能快刀斩『乱』麻了,不然的话,明天又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安好好咬着唇说道:“好吧,把电话给我,我这就给我的理财师打电话,让他尽快将我账户里的钱给卖了,然后把钱带回来。”
安好好知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她和阿正也只有等钱全部还完之后才能回去,她才能见到心里爱着的小宝和席城。
牛哥惊讶的看着安好好,想不到这么一个弱小女子竟然有如此魄力,竟然还有那么多钱,真是不容小看啊。
牛哥将电话给到了安好好的手中,并且要求安好好按下免提键盘,否则的话就不能打电话,按照之前的约定,安好好也答应了下来。
电话响了很久那端才有人接听,里面传来一个男人非常沉稳的声音,一听就感觉是那种非常专业的精英人士。
“王经理,你好,我是安好好,我现在急需用钱,你帮我把我的那个账户里面的钱全部弄出来,要快,立刻马上。”安好好急促的说道。
阿正莫名其妙的看着安好好,不知道安好好是账户里面真的有那么多钱,还是在演戏骗着牛哥他们拖延时间,但是在那一刻,阿正还是深深的佩服着安好好,也非常的感动。
安好好并不是他的亲姐姐,大可以不去管他的死活,让他自生自灭的,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安好好这边在着急着等用,可是王经理在电话中却表现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
“安小姐,你确定要把钱拿出来吗?”王经理担忧的问道,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确定要把钱拿出来,我有急用。”安好好再次强调道,这件事情还真的得麻烦王经理,因为所有的钱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他在打理,没有王经理的话,安好好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而且在豹哥手上的时候就一直在王经理在打理那个账户,安好好有很多不懂的东西也
懒得去追究了,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过要挪用这里面的钱的,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需要用到这笔钱了。
安好好甚至想过,等她老了的时候,她就将这笔钱乐捐出去,捐给需要的人,可是安好好没有想到,她最终还是到了走投无路的这一天。
“你现在将钱弄出来的话会有风险的。”王经理欲言又止,安好好总觉得他好像在提示着自己什么一样。
上次安好好为了给席城筹钱的时候,她也找王经理拿钱,那个时候王经理就表现出一副非常不乐意的样子,但是最后在安好好的强烈要求下,王经理还是将钱给了安好好。
这次王经理又是这个表情和状态,安好好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都怪上次给席城筹钱的时候没有弄清楚状况,后来一忙就把那件事情给忘记了。
“王经理,到底会有什么风险,你和我说清楚吧。”尽管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安好好还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但是牛哥那边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
他不断的用手示意安好好,表示自己没有兴趣听他们之间说来说去,他只想要尽快将钱拿到手上。
“安小姐,你在不久前已经取出了一笔金额了,我觉得风险这件事情在电话中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不如这样子吧,我们约一个时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不过我觉得你也不是坏人,我实在不想你牵涉在其中,所以奉劝你还是不要再动这笔钱了......”
王经理本着一颗善良职业的心,他不希望安好好被无故受累,所以想要提醒安好好,可是牛哥却“啪”的一声将电话给挂掉了。
安好好着急起来,刚才王经理说的话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风险,说得她心里发『毛』,阿正也听着刚才电话里的声音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不知道安好好到底在做什么,有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和秘密。
他只能疑『惑』的看着安好好,就好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
“安小姐,你耍我是不是?你刚才还说有钱的,现在又在电话里啰啰嗦嗦的,我已经快失去耐心了,你到底还给不给钱了,不给钱的话你们今晚以后都在这里度过吧,老子没心情陪你们玩下去了。”
牛哥粗暴的将电话摔了,然后用一种不容侵犯的态度对待阿正和安好好,谁会想到他刚才在老大的面前是如此的软弱呢?人啊,真是两面『性』。
“牛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这就打电话让我的理财师拿钱来,不管什么风险我自己承担。”
安好好恨恨的说,她认命了,总不能让阿正一直背着债务过一辈子。
将来风雨飘摇的话,自己也一力承担。
“安姐姐,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呀。”阿正还是想要阻止安好好这么做,这是他唯一能够为安好好做的,就是将安好好推走,他现在内心非常的后悔,如果当初不去找她和小宝的话,如果他没有被牛哥抓住的话,就不会让安好好陷入这种局面了。
可是哪里来的后悔『药』可以吃呢?阿正只能不停的挣扎着,他恨这个地方,恨这里的人,正是因为他们,让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电话被重新拿了过来,听筒已经摔坏了,但是不影响打电话,安好好怀着忐忑的心情,下了很大的决心,电话被重新接通了。
“王经理,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挂了电话,我想过了,不管有什么风险,你都把我的钱给我弄出来吧。”
安好好知道今晚不把钱带过来的话,估计她要承当的就不是风险了,而是失去生命的事情了。
“安小姐,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不多说了,我现在就将你处理海外账户的钱,你稍等。”王经理失望的挂了电话,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了,此时安好好的内心却感觉非常的空虚,她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给她带来的会是什么,也许是万丈深渊也说不定,可是她不想阿正担心,所以表面上表现得非常的轻松。
王经理的办事效率果然非常的快,他的电话很快便打过来了。
“安小姐,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将你海外账户的钱全部给处理了,你查一下你在国内的账户吧,已经全部转移到了你国内账户的银行里面了。”王经理回答道。他的语气已经是标准的职业化语气了,听不出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了。
安好好也知道,她和王经理的交情本来就不深,王经理能够在关键时候提醒她已经非常的不错了。
“谢谢你,王经理,属于你的报酬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安好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他,因为在很多过去的日子里,她的这个秘密也只有王经理知道。
“安小姐,你自己保重。”王经理的这句话听着特别像是在道别,安好好并没有多心,她朝着牛哥使眼『色』,对他说道:“如果你不把手机给我的话,我是没有办法查到我账户里的钱到底到账了没有。”
有了钱支撑,安好好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一想到再也不用受这个窝囊气之后,她就觉得心
里非常的高兴,有钱真的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牛哥挥挥手,让手下的人将安好好的手机给拿了过来。
安好好拿过手机,见上面有很多未接电话,有席城还有简兮的,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没错,她的手机里显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来自银行的一条信息,上面提示她在银行的账户收到了一笔钱,安好好看着好长的一串数字,不得不将手指伸到屏幕上方数了起来。
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那个账户竟然还有那么多钱,虽然阿正的高利贷是很高的,但是偿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甚至还有多余出来的钱可以去做些别的事情,安好好喜出望外。
她觉得有了这些钱,他们一家人再也不用过那些苦哈哈的日子了,以前可真是傻呀,有钱都不花,放在银行能有什么用呢?
“钱到了吧,可以把钱拿出来了吗?”牛哥看到安好好那高兴的表情就知道安好好的钱已经收到了,牛哥对安好好和阿正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这个社会有钱就是爷,牛哥见过了太多这样的场面了。
但是他看到安好好这么得意的神情又有些不高兴,他觉得别人怎么可以这么有钱呢?而他自己为老大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属于他的钱却还是那么的少,他可不甘心了。
他在心里盘算着,就算安好好将阿正所欠的钱全部给补上,但是他自己又能得到多少钱呢?他能得到的并不多,算上这些日子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劳累,这点钱真是一点都不划算。
牛哥心里不平衡,他又起了别的心思,想要从安好好那里多捞一点钱,以犒劳自己这么些天的辛苦。
“牛哥,钱已经好了,我们可以交易了,我要的东西你带过来了吗?”安好好这次可谨慎起来了,上次就是因为错信了顾总让她损失了那么多钱,现在说什么都得小心谨慎才行了。
牛哥挑挑眉头,走到了一旁将准备好的资料拿了出来,他又在上面写了几笔,阿正不知道他在写什么,总感觉这个牛哥心里憋着坏还没有使出来,就算是安好好给了钱,估计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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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替身[火葬场]》简介:
简介:薄情霸总×清醒女明星
追妻火葬场 女主失忆
他从不唤她念念。
凌若念的家人好友都亲昵地叫她念念,唯有她的男朋友黎屿成叫她阿若。
她曾好奇问过他。
男人散漫地挑了下眉,勾着唇角道:“特别。”
凌若念因这句话心里甜蜜了好一阵子,直到一次无意间撞破男人的秘密,看到合照上那个长得和她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她才知道,原来特别的不是她,是那个叫蔺嘉念的女孩。
黎屿成将她当做蔺嘉念的替身,却打心底觉得她配不上“念念”这个名字。
放不下一个人,就找另一个人暂时留在身边代替她。这也叫爱吗?
“黎屿成,你的爱可真廉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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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替身[火葬场]》作者: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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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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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 女主失忆
他从不唤她念念。
凌若念的家人好友都亲昵地叫她念念,唯有她的男朋友黎屿成叫她阿若。
她曾好奇问过他。
男人散漫地挑了下眉,勾着唇角道:“特别。”
凌若念因这句话心里甜蜜了好一阵子,直到一次无意间撞破男人的秘密,看到合照上那个长得和她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她才知道,原来特别的不是她,是那个叫蔺嘉念的女孩。
黎屿成将她当做蔺嘉念的替身,却打心底觉得她配不上“念念”这个名字。
放不下一个人,就找另一个人暂时留在身边代替她。这也叫爱吗?
“黎屿成,你的爱可真廉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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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替身[火葬场]》作者:令章
《小哑巴》作者:令章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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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替身[火葬场]》简介:
简介:薄情霸总×清醒女明星
追妻火葬场 女主失忆
他从不唤她念念。
凌若念的家人好友都亲昵地叫她念念,唯有她的男朋友黎屿成叫她阿若。
她曾好奇问过他。
男人散漫地挑了下眉,勾着唇角道:“特别。”
凌若念因这句话心里甜蜜了好一阵子,直到一次无意间撞破男人的秘密,看到合照上那个长得和她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她才知道,原来特别的不是她,是那个叫蔺嘉念的女孩。
黎屿成将她当做蔺嘉念的替身,却打心底觉得她配不上“念念”这个名字。
放不下一个人,就找另一个人暂时留在身边代替她。这也叫爱吗?
“黎屿成,你的爱可真廉价 ……
令章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假替身[火葬场]》作者: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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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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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替身[火葬场]》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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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唤她念念。
凌若念的家人好友都亲昵地叫她念念,唯有她的男朋友黎屿成叫她阿若。
她曾好奇问过他。
男人散漫地挑了下眉,勾着唇角道:“特别。”
凌若念因这句话心里甜蜜了好一阵子,直到一次无意间撞破男人的秘密,看到合照上那个长得和她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她才知道,原来特别的不是她,是那个叫蔺嘉念的女孩。
黎屿成将她当做蔺嘉念的替身,却打心底觉得她配不上“念念”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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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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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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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好奇问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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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念因这句话心里甜蜜了好一阵子,直到一次无意间撞破男人的秘密,看到合照上那个长得和她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她才知道,原来特别的不是她,是那个叫蔺嘉念的女孩。
黎屿成将她当做蔺嘉念的替身,却打心底觉得她配不上“念念”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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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卧室内。
韩茜裹着厚被子,躺在冰床上转着圈圈,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哥哥韩东:“哥哥,你也上来呀。”
韩东站在旁边,摇摇头。
自己师尊送给小茜的礼物,不好也不实用,不能让妹妹经常躺在上面,万一着凉了可该怎么办。
“小茜,别玩了,你先下来。”
韩东皱着眉,拎着小茜,轻轻放在正常卧室床上,然后搬起冰床,不顾妹妹小茜的委屈眼神,一直搬出卧室,搬到单元门楼下。
蓬!
韩东将冰床随手扔在单元门门口,拨通了宁墨离师尊的电话。
“好徒弟,你有何事。”
一道苍老声音自电话内传出。
韩东先是问道:“师尊,徒弟想问……是否应该挤出时间练习招式打法?”
宁墨离淡淡道:“不必,招式打法只是武术九品的衍生品,算不上真正的武术。过些时日,为师传给你真正的术。”
真正的术?
韩东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宁墨离也不开口催促,静静等着……韩东琢磨了一会儿,才提出请求,请师尊派人运走冰床。
……
翌日夜晚。
客厅内,韩闻志与陈淑齐齐上阵,悉心准备着丰盛菜肴,等待儿子韩东的回家。
咔咔。
韩闻志拿着铁铲子,翻着锅里的可乐鸡翅。
他闻了闻味道,随后盖上锅盖,感慨地叹了口气:“最近好事可真是太多。伍杰他们消失不见,儿子小东也考上了江南学府。”
陈淑笑道:“好事成双嘛。”
韩闻志摇头:“但我还是有点想不通,伍杰究竟惹到了谁。他那位身为官府领导的姐姐,都离开了岗位,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淑随口道:“伍杰嚣张惯了,肯定得罪了某位大人物。”
说着。
她挤开韩闻志,不放心地掀开锅盖,翻了两下鸡翅:“你就不要再杞人忧天,说不定是某位官府领导,看不惯伍杰的作风呢。伍杰定是离开了苏河市,这是好事,免得他总找咱们家的麻烦。”
陈淑盖上锅盖,心里弥漫喜悦。
她就知道,当今社会可是法治社会,公民权益得到充分保障,岂能容许伍杰这样的渣滓祸害公民们,没可能的……这更坚定了陈淑对律法与官府的信任感。
相信律法,不平事总要揭开。
韩闻志舒了口气,也轻笑道:“我们可得好好感谢那位大人物,不然伍杰可没那么容易打发。”
正当此时。
咔嚓。
韩东打开防盗门,背着书包回到家里,嘴角噙着笑意。
刚刚结束一天的正常上学,心情很舒坦,尤其是回到家里,闻着菜肴香气,感觉自己好像游在幸福海洋。
“有宁墨离师尊在,以后不需再担心遇到什么欺压。”
“目前唯一的目标,便是尽快成为武者,了解妖魔鬼怪,护住妹妹小茜。”
韩东暗暗道。
他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爸爸妈妈在厨房忙来忙去,暗暗打算着明天清晨继续前往存放古董文物的园林,吸扯灰白气流。
想着想着。
韩东心里隐涵一点担忧。
经过这么多天的思考,他隐隐明白,恐怕当初的情绪爆炸,便是因为灰白气流的后遗影响。
一旦进入暴怒状态,就要触发后遗影响。
而这影响,就是疯狂。
至于怎么解决,韩东已经有了初步方案——比如他正在手机APP上阅读《少有人走的路》,对人生进行更有深度的思考。
“唔。”
“这书可真不错,给他打赏点。恩……再投一张推荐票。”
——
五月二十七日,距离高考还有十天。
唿唿。
闷热的夏季暖风,让市实验高中校园仿佛一个蒸笼,教室内的电风扇尽皆转动着,但也仅能驱赶一丝热度,勉强带来一点凉意。
高三教学楼里的所有学生,基本皆在认真学习。虽是下课期间,教室里仍然非常安静。
高三七班的教室、靠墙第四排。
“呼,真热。”
许楚冉擦拭了两下脸蛋。
她脱下蓝白相间的校服,露出轻薄的黑色打底衫,细腻手掌搁在眼前扇了扇,紧跟着垂首摆弄着手指甲。
重归粉色的指甲盖,仿似昭示着喜悦心情。
“我这新男朋友倪泉,可真厉害。”她眼眸流露窃喜:“以五品武术生的身份,考入苏河大学,那可是苏河市唯一一所重本。”
“最重要的是。”
“我不需要再惧怕韩东,倪泉也是武术生,且是五品武术生。”
许楚冉抿了抿朱唇,抬首瞥了眼坐在前面的韩东。
她心里清楚五品武术生的概念。
那可是市实验中学武术生的最高品级,而韩东转成武术生只有三个月左右,估计也就七八品。
“距离高考还有十天。”
许楚冉拿着纸巾,轻轻擦拭着指甲盖:“也不知韩东参加了哪所大学的武术加试。算了,管他作甚,以后也接触不到,韩东最多也就考入普通大学。”
嗤啦。
许楚冉撕开一包饼干,细细品尝着。
韩东则坐在前面,目光落在政治练习卷上。
试卷之上,填写着政治知识点:人生价值实现的基本标志是为他人、为社会多作贡献、多尽责任。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韩东点了点脑袋,随手搁下政治试卷,目光闪过沉吟,向后排看了看,走向坐在最后一排的孙辉。
时至如今。
武术生们早已确定了录取学校,拿到录取通知证明,只不过学校担心影响正常学生的高考状态,所以禁止武术生四处传扬。
但即使禁止传扬,也有些学生打听到了一些武术生的大学信息。
譬如孙辉。
孙辉乃是五品武术生,武术生群体中的佼佼者,选择了江南财经大学。
这一消息,甚至让很多正常参加高考的学生,心生嫉妒,也愈发导致坐在最后一排的孙辉……没谁愿意搭理。
嘎吱。
韩东坐在孙辉旁边。
最后一排皆是武术生的座位,但这些日子,高三七班的六位武术生,只有韩东与孙辉依然来学校上课。
孙辉撂下手机,看了看韩东,低笑道:“怎么了,东子。”
他眼里闪过犹疑之色,这两天他没有过问韩东考入哪所大学,就是担心伤害到韩东,毕竟他自己可是考入了重本大学。
高中班级里,他只剩这么一位好朋友。
不想失去。
不然……谁陪他一起去吃麻辣烫。
韩东面色复杂地看了眼孙辉,有点沉默,不知怎么开口。
刚开始接触武术,正是孙辉不嫌麻烦的帮助自己,把自己当做好友。且练习武术之时,亦是孙辉给自己讲解武术器械、力量锻炼以及灵活性控制。
虽然这些练武方式,并不适合自己。
但不可否认,孙辉对自己的帮助,太大太大。
“孙辉,我的朋友,我实在不想欺瞒你……但在宁墨离师尊出现之前,三个月达到三品,进度实在可怕,我必须谨慎隐藏。”
“但此时有师尊在,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韩东心里默默道。
他抿了抿嘴,拿着桌子上的黑色碳素笔,写了一段话:兄弟,真是抱歉,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孙辉挠了挠脑袋,愕然道:“什么事?”
韩东继续写道:其实……我是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目前已有三品的武术品级,且已考入江南学府。
孙辉眼睛瞪得溜圆。
紧跟着。
韩东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江南学府录取证明的图片,孙辉看的直发愣。
刹那后。
他激动地拍了拍韩东的肩膀,面色涨红:“东子,你可以的啊!”
韩东一怔,松了口气,急忙低声道:“你不怪我,真是太好。当初若非你的帮助,我很难接触到武术,估计也不清楚自己居然是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
孙辉愈发激动,紧紧搂着韩东的肩膀:“咱们之间,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可跟你讲,咱俩都在江南市上大学,到时候我可要到江南学府找你,带我逛一逛学府。”
韩东喜不自禁:“当然。”
“嘿嘿,等会请我吃麻辣烫,我要特麻特辣。”孙辉嘿嘿一乐:“我请客,你掏钱。”
韩东面色一苦,商量道:“咳咳,咱们吃麻辣香锅可以?”
孙辉冷笑,义正言辞道:“不行。”
与此同时。
七班教室门口,谷元亮面色泛红,满头大汗,穿着蓝白校服,拎着四杯加冰的奶茶走回教室。
“许楚冉,请你喝杯奶茶。冯闱琦也有。”
他脸庞上洋溢笑容与汗水,递给后桌两杯奶茶,然后看了看坐在教室后面的韩东。
咔。
他拿出第三杯奶茶,搁在韩东桌子上。
咕嘟。
谷元亮喝了口属于自己的第四杯奶茶,看着后桌许楚冉的喜悦,笑得眼睛都在眯着。
第25章 第 25 章
“叶小兄弟,恕我不能再护你前行了。”
玄雀妖皇避开了叶长空,通过翎羽玉牌与族中取得联系后,就走再次来到了叶长空身边。
她的面色显得很是凝重,带着些许歉意的向叶长空道。
“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叶长空没听到玄雀妖皇通过翎羽玉牌,与族中之人的传讯话语。
但,从玄雀妖皇此刻的神态上,足以看得出。
玄雀一族中,必是生出了什么大事。
“不算什么太大的麻烦,只是需要我立刻回去处理。”
玄雀妖皇摇了摇头,没有和叶长空过多的提及。
“既然如此,前辈去便是了。”
“前辈能一路将我护送到这里,晚辈已是知足了。”
叶长空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
毕竟,这是对方族中的事情,他如何也是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
况且他就算是想帮忙,以他现在的修为势力,也帮不上什么。
玄雀一族,可是妖神岭中的皇族大族群。
如若是连玄雀一族都处理不了的事情,他跟着一起去了也没用。
“等你在火域中,寻到想要的东西出来后,可来落枫林,到时我再送你离开妖神岭。”
任何妖神岭之外的妖族族群,亦或是异族。
想要进入妖神岭,都需要一方皇族族群为之引路。
叶长空入了妖神岭,出去时,若无玄雀一族引路的话,也出不去。
会遭受到妖神岭秘境外,守护着的那群妖圣大妖阻拦。
而,玄雀妖皇在留下了这番话后,就立刻起身。
她的身形直接化为了一尊浑身缭绕着五色光焰的大型雀鸟,飞离而去。
如此形态,自是玄雀妖皇的本体形态了。
在重重火焰中飞驰着,身后流传着五彩流光,以及三根长长的五彩火焰尾羽,极其绚丽。
看着如此匆忙离去的玄雀妖皇,叶长空没有多想什么。
不过片刻,就收回了目光来。
寻到一处地形平整之处,就地曲腿盘坐了起来。
开始依靠着这里的火焰洗涤肉身,感悟其中所存有的火焰秩序奥妙。
仅只是,分出了一抹魂识意念,防备着四周。
他,此刻身处在临近第四重火焰区的位置。
这里存有的温度,以及所蕴含的火焰威能,已是达到了一种足
以用恐怖来行动的地步。
就算是圣阶上品层次的战兵,长期被放置在这里,遭受到这里火焰的焚烧,都会被化为铁水。
在此处位置,洗练肉身,感悟这里所存有的火焰秩序奥妙。
叶长空是想先在身周,刻画出一座神纹杀阵来,以防不备。
只不过,这里所具有的火焰,实在是太强大了。
他储物戒中的灵纹笔,以及灵墨,根本就没办法取出来。
一旦取出来,必会立刻被焚灭。
故此,也只能自身多谨慎一些了。
不过,在他当前所处的这个地带。
就算是有修罗统领,混入到了妖神岭,并得知他了踪迹。
想要追入这里来猎杀于杀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火域的第三重深处,可不是那么好入的。
也正是这般,走到了这里,有没有玄雀妖皇守护在他身边,对他来说意义一斤不是很大了。
如果地狱,真出动了最顶级的修罗统领,来对他进行血色必杀考验。
仅靠玄雀妖皇一人,守护在他身边,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我体魄所具备的火焰抗性,锤炼到当前境界的极限。”
“争取早日踏入到火域中的第六重中去,寻到涅火凤血,铸就不死圣体。”
叶长空忍受着每一寸肌肤血肉,所袭来的焚烧剧痛感,在心中如此想着。
只要以涅火凤血铸为了不死圣体,放眼整个神武界,还有何人,能够对他构成性命威胁。
到那时,就算是大统领罗修亲自出手,想要杀他,也得很费一番气力。
然而,在未寻到涅火凤血,铸城不死圣体前,一切都是虚妄。
就算他有再多的事情想要去做,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实力。
此刻的他,无不是在极尽开发着自己的肉身潜力。
亦如,先前在火域第二重与第三重的交界处时般。
他的肉身和精神意志,都在承受着极大的考验。
身上,每一寸的血肉肌肤,都遭受着这里所色泽偏浅的无尽金色火焰焚炼。
甚至他还主动运转起了一股血脉力量,将身周熊熊焚烧着他肉身的火焰,主动吸入身躯之内,以此洗涤内脏、胫骨和周天武脉。
他浑身从外至内,所有的一切,都在进行着枯灭与再生的循环,周而复始。
这个过程,说不痛苦
是假的。
但,为了能入第六重火域,为了能铸就不死圣体,得到罗修统领的认可,让地狱出手,解除商家、瑶池圣宫那些超一流势力对秦妖娆所下达的猎杀任务。
他依旧死咬着牙关,强忍着,默默承受着所有痛苦的煎熬。
至于身上,所刻存有的,那九道增幅战力的八阶神纹。
更是,早就承受不起这里火焰的焚烧,被焚毁了。
也,正是在这样的肉身洗练过程中。
半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此刻的他,身躯依旧在陷入枯灭与再生的循环中。
只不过,他的面上已是没有了痛苦之色,显得很是平静。
已经,完全适应了以这里的火焰洗练肉身的过程。
这个适应过程,虽然比先前略微要长一些。
但,修行,本就是这般,越到后面,越为艰难,所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也越多。
体魄肉身火焰抗性的淬炼,也亦是如此。
“半个与的时间,总算是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接下来,就能一边洗练肉身,一边感悟这里的火焰奥妙了。”
在橙焰区域与金焰区的交界处,他领悟到了三种新的火焰秩序之力。
这里浅金色火焰中,所蕴含的火焰奥妙显然,更为高深玄奥一些。
必然,也能够让他在火焰秩序力量方面,有一番收获。
“嗯…这是……”
也,正是在叶长空,准备对身周翻涌熊熊浅金色火焰进行感悟时。
忽然间,却是感受到了一股异样波动,令得他的不由在心中沉吟了声。
他的魂识感知,立刻就凝向了那处方位。
发现,那里原本保持着眸中规则韵律燃烧着的浅金色火焰,开始出现了紊乱迹象。
并,正朝着他这边缓缓的蔓延靠近着。
如此迹象,足以表明。
必是一位精通火遁隐术的生灵,潜伏了过来,欲想要对他不利。
“竟是这么快就寻到了我的行踪。”
叶长空在心中暗道着:“难不成,我的身后,一直都暗中尾随着一位地狱强者,能够随时掌握我的踪迹不成?”
这悄然靠近的生灵,是为何,根本无须叶长空多做猜测,必是一位修罗统领。
他所能想到的,知道他当前在火域中具**置的,也只有玄雀妖皇一人。
玄雀妖
皇根本不可能是地狱之人,也不会透露他的行踪。
而,他在参与了初级修罗战场,离开地狱之后。
前来妖域的途中,更是极为小心谨慎,自认未曾留下任何的线索足迹。
可,他在踏入妖域后。
地狱之人,却是能够精准获取到他的行踪踪迹。
先前,在云梦泽遭受到那位赤练半妖袭杀时,他就怀疑过。
是否在他离开地狱时,就有一位地狱强者,暗中跟随着他。
现在这个猜疑,无不是被证实了。
“就知道,大统领的考验,不会单纯的只是对我发布血色必杀令那么简单。”
叶长空心中明然,神态上却是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异样波动来。
就好似,未曾发现这位潜伏在暗中的修罗统领到来一般。
体内的不死元力、不死血脉之力,却是悄然的运转了起来。
对方欲想要偷袭他,他也想要在对方偷袭他的一瞬,出手,出其不意的将对方击毙亦或制服。
妖圣山外,紫星妖狼一族联合那五位修罗统领,对他发动的刺杀考验,就已威胁到他的性命了。
这次到来的,新的一轮刺杀考验,他所要面对的对手,必然是更加厉害的人物。
让他,不得不万般谨慎的来面对。
不过多时,那位潜伏在暗中的地狱修罗,距离叶长空已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了。
也正是在这一刻,这位隐藏在暗中的修罗,出手了。
一道淡淡的虚影突兀浮现,手中握着的一柄刺刃,刺向了叶长空的后劲。
对于半神层次的刺客杀手而言,这个距离,已经是极为稳妥的可出手距离了。
倘若目标未曾发现的话,将有着九成九的概率,可将目标击杀。
只不过,叶长空却是发现了这位修罗统领的到来,早有准备。
就在这位修罗统领出手的一瞬,他那盘坐在原地的身躯忽然间虚颤了下。
咻!~
刺刃刺在了叶长空的身上,却是只是一道能量虚影。
“嗯?”
修罗统领手中的刺刃,在接触道叶长空的能量虚影的一瞬,就察觉到了异常。
那双冷血的瞳孔,猛然微微一缩,同时抬起左手,猛然朝着右肩上方轰了出去。
叶长空的真身出现在了那里,正凝拳朝砸向了他的脑袋。
咚!~
拳拳相撞,
沉闷爆响声起,两人的身形一触即分。
也正是这一刻,叶长空才看清了这次前来猎杀他的地狱修罗的容貌。
当即,叶长空的眼中,就泛起了异样之色来。
此次前来猎杀他的修罗统领,他不仅认识,并且还很是熟悉……
第26章 第 26 章
“什么就好办了?”叶谦愕然,不知道柳轻柔是什么意思。
但柳轻柔显然没有和他解释的打算,没柰何,叶谦只能是不去多想。在他看来,估摸着柳轻柔是打算说她出门后有些不舒服,所以,让叶谦这个懂医术的人,看了一下病。
这样一来,两人共乘一辆马车,也就说得过去了。
总体来说,这一次的宴会,失败至极。
因为柳轻柔和叶谦的事件,使得这些人根本无心关注这一次难得的宴会。就连身为东道主的周廷生,那也是丝毫的心情都没有,和王飞云嘀嘀咕咕了片刻后,心里想的全是怎么去针对叶谦,阻止他办事。
叶谦本来是打算来了宴会,和这些贵公子或者大小姐混熟一些,日后相见也有一面之缘的交情,朋友多了好办事嘛!
可现在,这个打算完全落空了。
他这个时候闷声不吭待着不动还好,如果他想去结交这里的人,恐怕每个人,都会旁敲侧击他和柳轻柔的关系。
这个……让叶谦实在是有些不好说。
他就算是否认,在马车上什么都没干,是给柳轻柔喝酒了,可人家会信吗?
如果他表示自己的确是在马车上把柳轻柔给办了,这倒是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可回头来,柳轻柔只怕要找他拼命……
几乎所有人,都是在窃窃私语着,虽然酒宴上窃窃私语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问题是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这酒宴还有屁的意思?
周廷生也是忍无可忍了,终于是磨蹭了一顿饭的功夫后,他起身致歉,说是家族内忽然有一件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他不得不回去了,对大家表示歉意,并且表示众人可以继续在山庄内游玩,一切需要都可以吩咐周家的下人。
只是,东道主都走了,而且,其他人也的确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呆着了。于是,这场宴会便匆匆的结束了。
可以说,很多人都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如认识某位大人物,比如联合几个不常见面的人做某个事情,利益交换,那才是宴会的主题啊。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一次白来了。实在是……山庄门口看见叶谦从柳轻柔马车上下来的那一幕,太精彩了……
一路回了青州城,柳轻柔径直回去了,叶谦本来想去那新店铺看看的,不过,反正那里装修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也就没着急了。
干脆就在床上盘膝坐着,修炼起来,也好总结一下自己对某些境界的感悟,以及那些大道
种子的壮大过程。
修炼无日月,许多人,特别是实力强大之辈,往往修炼的时候沉浸于对某个大道的认知理解之中不可自拔,又或者是感悟到了某个自己以往无法理解的招数,断则数日,长则几个月几年都是正常的。
可叶谦这一次修炼,只过了一夜,就结束了。
他时刻留有警惕之心,有人叫唤,马上就清醒过来。扭头一看,却是小莲那丫头。
看看外面的光亮,这时候只怕是正午时分了,他伸了个懒腰,笑道:“怎么,是不是喊我吃午饭了?”
“不是的,吃午饭等下再吃。”小莲却摇了摇头,走到叶谦身边来,拿起叶谦的手就往她的胸口按去。
叶谦吓了一大跳,慌忙抽回手来:“卧槽……没想到啊,小莲你一直都对我有这种非分之想?不过,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换成柳轻柔,叶谦绝壁不会收回手,反而会主动张开手按过去。可眼前的这小莲,顶多十二三岁吧?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
“非分之想?没有啊……”小莲奇怪的看了叶谦一眼,说道:“我只是想让公子帮我看看,我最近老是胸口痛,不知道怎么了。”
“哦?胸口痛啊,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干嘛不去找大夫呢?”叶谦狐疑的道。
“找大夫?可是……公子你不就是一个大夫吗?而且,还是专门治女人的病的大夫。”小莲也是奇怪了。
叶谦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跳下了床,瞪着眼睛问道:“我去,你听谁说的?我什么时候成了专治妇科的大夫了?”
“啥妇科?哎呀……外面都传遍啦,都说叶公子是一位医术超级高明的大夫,并且对于女人的病,格外拿手。”小莲道。
叶谦直接傻眼了,连忙道:“我去,谁他么这样乱造谣!”
“造谣?不可能啊!”小莲奇怪的道:“我刚刚去城东买东西,那边很多人都这样说,听说是大小姐亲口承认的。大小姐总不会造谣吧?”
叶谦目瞪口呆,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事儿,肯定是柳轻柔闹出来的!怪不得,那女人昨天问自己懂不懂医术,敢情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他忽然反应过来,抓住小莲问道:“等等等等,你刚刚说啥来着?你去城东,都有很多人在这样议论?”
“是啊,不只是城东,全城都传遍啦!”
叶谦嘴角抽搐两下,卧槽,这柳轻柔好狠啊!手段可真够犀利的,昨天下午回到了青州城,为了解释叶谦在她马车上的事
情,居然活生生的把叶谦给塑造成了一位妇科大夫!
而这……仅仅只用了一夜的功夫,就满城皆知!
这柳家大小姐的手段,没的说,两个字,厉害!
“哎呀,公子别这么小气嘛!你就帮我看看呗,我这要是去找大夫,又得去找管事的请假,大夫那边拿药还得花好大一笔钱呢!”小莲拉着叶谦的胳膊央求道。
叶谦只能是苦笑,他明白小莲的心理。这就好像,大家平日里生活在一起的朋友,你忽然听说他是一位医术超级牛皮的人,那自然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找他问了……
可他能怎么办?柳家大小姐在一夜之间,就把这给搞成了既定事实。他怎么否认?当全城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妇科圣手的时候,他自己说不是,别人会信吗?
看着小莲期待的小脸蛋,叶谦哭笑不得,只能是拿过她的胳膊,给她把脉。有一点是没错的,叶谦的确会一些医术,只不过,并不能算得上是高明罢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修为够强,一般人无法发现的病因,他强大的神识和灵力,完全可以察觉并且解决。
不过,把脉之后,叶谦倒是有些诧异了。这小莲并不是闹着玩的,她身上还真的有点毛病。在她的心口处,居然存在了一个十分微妙的阵法,叶谦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那是……封印之术!
柳家的一个小丫鬟,怎么心口处,居然有这样的封印之术存在?
“难道说,这是有人想加害小莲?”可是,叶谦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毕竟……小莲在柳家,绝对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这样的下人,在豪门深宅之中死了,就像死个小猫小狗一样,绝对引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犯不着,在她心口处,如此处心积虑的设下这种封印之术。
但是不是给她解除封印,叶谦却拿不定主意。毕竟,他并不知道设下封印之术的人,到底是什么意图。如果贸然解除,反而害了小莲,叶谦可不愿意见到那种场面。
想了想,他度过去一缕法源灵力,帮小莲洗涤了一下周身。虽然小莲不会修行,可叶谦的法源灵力,堪称是绝无仅有的强悍存在,她体内的一切隐患杂因,全部都祛除掉了。
松开手后,小莲只觉得浑身舒泰,身子骨都飘飘然了。她惊喜的道:“哇,公子,你太厉害了!那些人果然没有说错,你真的是一个超级厉害的大夫!”
叶谦能说什么?只能是呵呵呵呵……
安顿了小莲,叶谦便坐不住了,匆匆洗漱一下,
便想要去找柳轻柔那女人去讨个说法。
只可惜,却得知柳轻柔出去巡查家族产业了,他没找到人。
叶谦自然知道,那女人是躲着自己呢。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罢了,这事只能等柳轻柔回来再说。既然已经出了门,他便朝着城东而去,想要去看看新的丹药铺。
不过,这些只是其次罢了。他最重要的,是想去找那个胖胖的管事,赵四。
因为昨天叶谦去的时候,那家伙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悠闲的叼着一根烟。是的,叶谦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烟草,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那种味道了。
即便不是地球上的那种烟草,但他也想弄来尝试一下。
他独自一人出门,速度飞快,很快就到了那新的丹药铺。进去一看,嘿,赵四倒是办事得力,他昨天吩咐之后,今天来看,柜台就已经全部按照他说的要求,改换过了。
这样一改,倒是有些地球上那些药店的模样了。透明的柜台是用某种晶石打造的,透明度比玻璃更强,质量也更好,丹药瓶摆放在其中,一目了然。
见到他来了,赵四忙不迭的过来,点头哈腰的伺候着。叶谦瞥了一眼,这家伙手里果然夹着一根类似烟的东西,他便点了点下巴:“这是什么?”
“大人是问这个啊,呵呵……这是我老家的一种草,其实,我是个山里人,我老家那边,很多老人都喜欢把这种草晒干后卷起来点燃了吸着,提神醒脑。”赵四陪笑着道。
叶谦伸出了两根指头,晃了晃:“来一根尝尝。”
第27章 第 27 章
秦书凯见洪老板转变态度还算是比较快,压低声音对洪老板说,你记住了,越是这种众人都看好的项目,你们公司越是不能掺合进来,咱们之间的合作是长久『性』的,一定首先要想到安全第一,如果建设了不安全的项目,很多时候会损兵折将。
洪老板明白秦书凯话里的意思,赶紧面有愧『色』的不停点头说,还是秦书记想的周到,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这就赶紧回去忙了。
秦书凯冲他点点头,又交代说,以后有任何事情先打电话,别没事跑到区委区『政府』来,省得人多口杂。
洪老板赶紧点头应着,转脸退了出去。从秦书凯的办公室出来后,洪老板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的举动有些莽撞。
今天上午,他正在工地上忙着,身边有个跟他一道混了多年的工程队队长凑过来跟他提及了月亮湾商业圈项目的事情。当时这个队长用一种兴奋的口气说,洪老板,您跟浦和区秦书记的关系这么紧密,这次浦和区月亮湾商业圈的项目肯定是非咱们公司莫属啊,听说好几个亿的投资项目呢,不管是哪个把地皮买下的,我们参与建设,这回啊,咱们公司可要大赚一笔了。
洪老板被这队长说的心里有些激动起来,赶紧问他,这月亮湾商业圈的项目招标什么时候开始招标,要是有可能的话,至少程序上的事情是一个都不能少的,就算是明知道上头有秦书记罩着,该准备的参加招标材料一份也不能少,毕竟这些场面上的功夫,总要做到位。
队长听洪老板这么一说,有些着急的口气说,洪老板,这您可就有些糊涂了,我听人家别的建筑公司老乡说,他们公司的各种材料早就递交过去了,说不准就在近期就要公开开始招标程序了,你难道什么都没准备?
洪老板听了这话,也有些着急起来,赶紧问道,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吗?
队长想了一会说,嗨,洪老板你跟秦书记之间的关系,哪里用得着什么材料的吗?不行的话,您先跟秦书记联系一下,让他跟底下人说一声,等咱们材料准备妥当再开始招标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洪老板听队长说的有理,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深思熟虑就赶紧换了身衣服后,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了。却没想到,秦书记对此事的态度极其冷淡,洪老板这才醒悟过来,秦书记一向是个做事比较稳重的人,如果他有心让自己的公司参与投标的话,早就派人提醒自己准备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洪老板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暗暗懊恼自己今天的行为过
于冲动,万一要是在秦书记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真是损失太大了。这些年,眼看着周围的建筑公司,起起落落,有的好不容易找到工程做,却总也拿不到工程款,还有的公司经不起折腾的,已经差不多销声匿迹了,独有自己的公司规模在不断的扩大,手底下的工人数量越来越多,手里的工程量一直在保持着,洪老板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秦书记恩赐的结果,没有秦书记这棵大树罩着,自己找就跟其他一些建筑公司一样,绞尽脑汁找不到工程做,时间长了,自然也会面临不堪的结局。
在洪老板的心里,秦书凯是他的衣食父母,是自己必须要供好的一尊菩萨,只有这位菩萨心情好了,自己的公司才有远远不断的财源。
当天晚上,秦书凯去酒店应酬的时候,正好就在冯香妞的酒店里,应酬结束后,刚走到包间门口,便被冯香妞拦下了,说是有点事情想要找秦书记单独谈一下。
一帮簇拥着秦书凯的人,瞧着如花似玉的酒店经理相当熟络的上前来招呼秦书记,看着两人的眼光都有些暧昧起来,秦书凯瞧出这帮人心里必定在胡『乱』猜疑自己跟冯香妞之间的关系,心里不由有些埋怨,冯香妞找自己有事,私下联系自己,或者是去自己的办公室谈都是可以的,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在酒店的包间拦着自己呢?今晚这事要是传出去,就算是自己跟冯香妞之间没什么猫腻,也会被传出一些不中听的话来。
偏偏冯香妞今晚像是脑袋缺了一窍,满脸笑容的对秦书凯说,知道秦书记今晚到我的酒店来应酬,我可是恭候多时了。
身边有人起哄的口气说,秦书记,您可不能冷了美女的一片心啊。
这话一说出口,底下人全都配合的笑出声来。
秦书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驳了冯香妞的面子,只好有些无奈的口气说,冯经理,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冯香妞冲他笑笑说,秦书记,咱们总不能站在这里说话吧,隔壁正好有个茶吧,我请你喝杯茶吧。
秦书凯冲她点点头,在一帮人的暧昧眼神中,两人前后往茶吧的方向走去。两人在茶吧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落座后,冯香妞瞧出秦书凯的些许拘谨,忍不住捂嘴笑道,我还当秦书记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却原来也有心虚的时候。
秦书凯被女人这么一说,不自觉的挺直腰杆说,冯经理这说的又是哪一出啊?今晚我可是有些喝多了,经经理真要跟我谈什么正事的话,我怕自己会有些糊涂呢。
冯香妞听了这话又笑道
,秦书记不就是担心别人会误会你我之间的关系吗?我一个没结婚的姑娘都不害怕,你有什么好怕的?
秦书凯见冯香妞一语把自己心里的忌讳戳穿了,忍不住尴尬的笑道,行了,你冯经理是千年的狐狸,我哪里是你的对手,心里想什么都被你看穿了,我在你面前倒是成了透明了,不过,既然冯经理把这话说出来了,我倒想趁机提醒冯经理一句,毕竟你我身份有别,有些场合,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省得招惹是非嘛,就像冯经理说的,毕竟冯经理还是个未婚姑娘,我这也是为了冯经理的名节考虑。
冯香妞冲他爽快的一摆手说,免了,自打我做生意以来,就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女人,再说,生意对手也不会因为我是个女人就不跟我计较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书凯觉的冯香妞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轻轻点头后,问道,冯经理今天截住我,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茶吧?
冯香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两眼盯着秦书凯说,其实我今天主要是想问问上次跟您提起的月亮湾商业圈项目土地拍卖的事,不知道秦书记到底有决定没有。
秦书凯深知月亮湾商业圈的项目树大招风,他连多年合作的洪老板都不准参与此事,自己更加不会想要陷这个大泥潭,想到这里,他公事公办的口气对冯香妞说,冯经理,你是最清楚月亮湾商业圈的一些枝枝节节,这个工程从一出马一直就不断有意外发生,这次的月亮湾商业圈土地拍卖,我给下属的意见是一定要秉承公平,公正,透明的原则来『操』作,我想,我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后,自然不能自食其言,再横加干涉下属的工作。
冯香妞听出秦书凯话里想要置身事外的意思,伸手端起一杯茶亲自递到秦书凯的手里说,秦书记,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为了一点利益把自己赔进去,你心里的顾忌,我也能体谅几分,跟你说实话,我现在考虑的已经不是土地能不能拿到手的问题,而是土地拿到手之后,后面的建设问题,建设需要有资质的公司,还要和很多的人沟通。
秦书凯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大惊,他知道冯香妞不是说话随便的人,既然她有胆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必定背地里已经下了一番功夫,只不过,这毕竟是自己浦和区地盘上的一件大事,在自己还没有得到结果之前,居然由这个女人来告诉自己,这就不能不让秦书凯多想了一些。
冯香妞看出秦书凯眼里的惊诧,赶紧解释的口气说,秦书记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次浦和区的土地拍卖既然是公平公正的,那就基本没有任何
暗箱『操』作的空间,到最后各家公司还不是凭借各自的实力来说话,我对自己的公司实力是相当有信心的,所以才会有必胜的信心,但是后期建设的问题,不管是哪家公司把土地拿下来,都涉及到跟当地『政府』合作的问题,正所谓未雨绸缪,我今晚主要想跟秦书记谈谈这方面的事情。
秦书凯被冯香妞说的心里有些『乱』,他一时搞不清冯香妞当着自己的面说的哪一句是掺杂了水分的,哪一句又是真实的话,因此冲着冯香妞摇头说,唉呀,冯经理说的话我心里都明白,看今晚我有些喝多了,这脑袋实在是有些不听使唤,要不,咱们改天再聊这件事好吗?你我都先回去休息。
冯香妞见秦书凯找理由想要溜走,早把他的伎俩看穿了,起身走到秦书凯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说,秦书记,咱们两人算得上是老交情了,以前在红河县的时候,咱们两人争来斗去,你占了我多少便宜,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现在我冯香妞不过是想要请你帮个忙,至于嘛,你就找理由想要推脱?
第28章 第 28 章
秦一一眉眼弯弯的笑,
“大婶儿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啊,不会是让我过来看您喝茶的吧?”
眼见着对方在那里低头不语,秦一一可不想就这样干坐着。
而且,是她把自己叫过来的不是么?
自己可是早说了不想来,可这个女人强势的把自己叫过来……
她如今气她几下收点利息,不为过吧?
“你喊我什么?”
中年女子猛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因为用力,发出咚的一声响。
她抬眸,面色极是冷厉的看向秦一一,
“之前的时侯听人说阿珩在外头瞧上了个小丫头,不过是玩玩而已,怎么着,真的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当了真?”
话在这里稍稍停了下。
她突然又是呵的一声轻笑,语气嘲讽而轻漫,
“我劝你啊,还是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几斤几两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那么巴巴的扑过去。”
“不怕到时侯碰个头皮血流?”
“这也罢了,万一再把小命给送了进去……”
她啧啧两声,摇摇头,看着秦一一的眼神儿里头满满的恶意,
“到时侯可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呢。”
秦一一歪头笑了下,眨眼,一脸的天真可爱,
“大婶儿原来操这么多的心啊,难怪大婶儿这一脸的褶子满眼的皱纹!”
程亚凤“……”
脸又黑了几分,她冷笑一声,“你也就这张嘴了吧,怎么着,用这张嘴哄的小珩事事听你的?等到了小珩对你玩腻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哭!”
秦一一哦了一声,天真极了,
“我有家的,回家我哭就好。”
程亚凤,“……”
捏着杯子的手又紧了几分,她深吸口气,
“你开个价吧。”
秦一一故作没听懂的样子,“大婶儿你真是年纪大了啊,连话都说不明白了,我又不卖东西,卖也不会卖给你的,我开什么价啊,再说了,就是我卖东西,你要是想讲价的话,那也得是你开价啊,哎,算了,我好心,大婶儿你要是脑子有病就赶紧回家吧,不过下次可不能轻易出来了啊,吓人呢。”
“你敢骂我有病!”
程亚凤再也忍不住,想也不想的一巴掌对着秦一一抽了过去。
结果就是,手臂被秦一一直接
给拦住。
程亚凤竟然一时间没能挣开!
她脸色微变,看着秦一一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小丫头你也会古武?”
难道说,这丫头是从古武界出来的,所以商靖珩才瞧上了她?
可是,她想来想去的,古武界没这么一家姓秦的啊。
而且她之前可是让人特意查了秦一一的资料。
不过就是个世俗界的中型家族罢了。
爹不疼娘不爱……
这丫头如今还能这般的嚣张,还不是她那个好外甥给她撑腰,给她提供一切资源?
不过,这丫头也就仗了自己这一张脸吧?
要是没了这么一张脸……
程亚凤眼神里闪过一抹的恶意,下一刻她似笑非笑的看一眼秦一一。
蓦的收回了手,“据我所知秦小姐现在还在上学吧,听说你是被家里头撵出来的,想来也没什么资金来源吧,要不这样,我给你一张支票,金额你自己填……”她随手把一张支票撕了下来,笑盈盈的推给秦一一,“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再去找商靖珩,这张支票上的数字随你填。”
“小姑娘觉得如何?”
程亚凤看着秦一一盯着自己手边的支票一副高兴的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忍不住撇了下嘴,
看看,小门小户的就是这么蠢!
支票上的钱再多,能有自己那个外甥的价值高吗?
竟然想都不想的就选择了钱……
不过,这也刚好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然的话,如果这丫头坚持不肯答应的话,她还得另外想法子……
“你看看,这上面的金额随便你填哦。”
她的语气轻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诱哄,
“你还小,不知道世事坚难,以后你上大学工作买房结婚可都需要钱呢,对了,我听说你那个舅舅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还得养你外公外婆,有了这些钱你就可以自己想要什么想什么了啊,如果你填的多一些,你们一辈子都花不完呢,只是让你不再去找商靖珩,这买卖很划算的啊。”
“你要知道,哪怕你不拿这个钱不答应我的话,等过上一段时间小珩对你玩够了,腻歪了他也会直接离开你的。”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程亚凤矜持倨傲盛气凌人的视线落在秦一一身上,“你不会傻傻的以为小珩会真的喜欢你,爱你到非你不娶吧,呵呵,他啊,只是在逗你玩呢。”
“是么?
”
秦一一语气有些意味深长,顿了下她突然道,
“是不是我随便填,填多少都行?”
“对,你尽管填。”
就这丫头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她自己填能填多少?
撑死几百万够了吧?
再多的……谅她也没那个胆子!
没那个胆子的秦一一小心冀冀的拿起支票,放在眼前左右仔细研究了半天。
就在对面程亚凤的耐心即将告罄时。
秦一一突然抬头看向她,怯怯的语气里头隐藏了几分激动,
“那那个,你有笔吗?”
“有,给你!”
程亚凤恨不得直接拽了秦一一的手帮她签字按手印!
等到这丫头签了名,她就直接把这事儿告诉商靖珩去,也让他好好看清楚自己选的这都什么人啊。
然后自己这个当小姨的再好好的劝他,温柔照顾。
顺势给他介绍新的女朋友……
一切顺畅顺利的刚刚好!
程亚风恨不得自己插翅飞回去,然后和商靖珩商量介绍女朋友的事儿。
古武界可是那么多的年轻姑娘都盯着她家小珩呢。
谁不知道自己是商靖珩的小姨?
出去走在街上都会敬她三分!
现在自己稍稍放出点风声去,怕是大把的年轻女孩子往她跟前站!
秦一一很痛快的写了几个字儿,然后把笔还给对方,
“这支票真的就是我的了?”
“上面的金额算数吧?”
“算数!”
程亚凤看着秦一一很认真的点头,“只要你遵守刚才答应我的事情,不再去找商靖珩,这些钱全都是你的。”
“好的呀,那我最近就不去找他了。”
秦一一起身,眉眼弯弯乖巧的笑,
“大婶儿那我就先走了啊,谢谢大婶儿给的钱。”
秦一一晃晃手里头的支票走了两步后突然转过了身,
“大婶儿,要不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儿打个电话给银行吧?”
“不然我可不放心你们啊。”
她嘟了嘴,一副本孩子气的睁圆了大眼看向程亚凤,
“万一你们说话不算数,这钱我取不出来或者是银行不给取了怎么办?”
果然还是更认钱!
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好外甥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一声轻笑,她看着秦一一的视线充满了不屑和憎恶,
“我说话算数,那些钱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行,我不相信你。”
秦一一站在那里没动,语气坚定,“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儿给银行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能拦着才行。”
“要不我现在就给商大哥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稍稍停了下,秦一一满脸娇纵的对着程亚凤哼了两声,
“现在就打。”
程亚凤,“……”
她哪里敢让商靖珩知道这件事情?!
揉了下眉心,她当着秦一一的面儿给银行打了个电话,直接告诉银行,晚会有人过去取现,不管金额是多少都不用再过来问她,直接给她取……”把电话丢出去,她冷冷的瞟了眼秦一一,“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现在你可以滚了。”
“好哦,大婶儿再见。”
程亚凤身后有人很快站上前,“夫人,要不要……”
他抬手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意思很明显,解决掉!
程亚凤明显也是有些心动,不过也就是一个念头转了一圈的事儿。
她对着自己的两个人摆了下手,
“不用。”
那几个钱她还出的起。
而且,花钱消灾,挺好!
能把这个小狐狸精从商靖珩身边撵走,她已经算是达成目的!
孰不知秦一一出了咖啡馆转头上了一辆车。
开车的人……商靖珩。
看到他,秦一一呀了一声,娇声娇气故作夸张的要往他怀里头扑,
“商大哥你可算是来了啊,呜呜,我都被人给欺负了。”
“那个人我瞧着可凶可凶了,我害怕死了呢……”
商靖珩扫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
“你害怕,所以你忽悠她那么多的钱,怎么,良心发现,害怕了?”
听了这话秦一一立马不乐意了起来。
“商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可是正大光明和她说的,而且这钱是她答应给我的。”
“我还问过她好几遍呢。”
小姑娘坐在副驾上,眉眼如画笑语盈盈。
此刻拿了手机对着他轻轻晃了两晃,脆生生的声音在商靖珩耳侧响起来,
“我这里可是有她的录音呢,她主动给我的!”
不关我的事儿!
商靖珩看着她小脸上的理直气壮,没忍住抽了下嘴角,
这丫头,脸皮还能不能再厚一点儿?!
秦一一,“……”可以的,以后你会发现,姐的脸皮啊要多厚有多厚!
车子在一家甜品店前面停下来。
秦一一直接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看的商靖珩胆颤心惊的,
“别跑那么快,小心有车,门坎儿!”
“别撞到人!”
看着前头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商靖珩好笑又好气,
这丫头心有多大啊。
刚被人给拿钱砸了,掉头全给忘光了似的。
哦,或者,真的如同自己那个便宜小姨所说的那般,钱在她心里最重要?!
一时间有些想磨牙,
自己一个大活人,竟然输给了一张支票?!
秦一一已经笑嘻嘻的在点东西吃,看到商靖珩进来,她笑嘻嘻的招手,
“商大哥快过来,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啊。”
等到商靖珩点了一份甜品后看她一眼,实在没忍住开了口,
“怎么着,这是发财了请我吃东西?”
“对啊,商大哥你还想吃什么尽管说,姐现在有钱!”
话音儿还没落呢。
商靖珩抬手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让谁喊姐呢,没大没小!”
秦一一有些哀怨的看他一眼,“我喊你哥,行吧?”
按真正的年龄,自己都能当商靖珩的祖宗了啊。
让他喊声姐怎么了?!
哎,大实话,没人听!
秦一一吃东西向来是不爱说话的,用她的话就是食物也需要专心对待滴。
商靖珩虽然有些无语她这些歪点子道理。
但他也不是喜欢吃东西时说话的人。
两人偶尔抬头互看一眼,各自低头吃自己面前的东西……
秦一一吃的比较快,生怕商靖珩会抢她的或是没收。
把一个小蛋糕两碗甜汤喝下去。
她觉得自己虽然小肚子有点饱了,但要是挤挤的话还是能再吃上两碗滴。
却被商靖珩给拽了出去,
“附近转转,消食儿。”
秦一一很是幽怨的看他一眼——
并不是很想,只想赶紧回家躺床上睡一觉怎么办?!
商靖珩不理她,拽着她在附近商业街上开始了漫无目的
逛街。
一圈下来,消没消食儿不知道,秦一一自己手里头多了大大小小的袋子无数。
商靖珩手里还提了不少。
秦一一有些心疼钱,“商大哥都说你不要买这么多了,你看看你,非得买这么多衣服。”
穿不完不都剩下了吗?
浪费!
“你可以一天换一套。”
他看护着的小姑娘,奢侈些高调些又如何?
他养的起!
两人把东西放到后备箱,上车后车子重新驶入街道。
趁着等红灯的空,秦一一突然呀了一声扭头看过来,“商大哥你前面拐弯,咱们去民丰路的银行。”
边说还边给商靖珩解释,
“那个女人不是给我开了支票嘛,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得趁着她没反应过来前把钱转出来。”
左右她已经看过那个妇人的面相。
身上的钱多数都是不义之财!
她取了,也算是帮她减轻些罪孽!
商靖珩无所谓,有他在,到了她手里的东西还能让别人收回去?
不过,瞧着小姑娘兴高彩烈的样子,他也就由着她。
两人下车进了银行,秦一一直接奔去了VIP客户招待处。
然后,把支票拍到了柜台上,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全转出来。”
商靖珩眸光转了下,无意中瞟到支票上的金额。
脸一黑,这丫头,知道她肯定要狮子大开口,可竟然开了这么大一个口!
第29章 第 29 章
“对不起,少爷,我…”
林顿见女仆身体刚好就站起身低头向自己道歉,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可道歉的,没有你的话,我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而且,刚才那两个高阶失心战士的死似乎也被算作了莎莉法的战果,自己也跟着蹭到了四万多经验,这让他刚刚达到二十九级的经验值条转眼间又快要满了,三十级就在眼前!
闻言,莎莉法冰冷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刚想要说话,一股诡异而又强大的异质精神力就如同海浪般扫过两人所在的位置!
莎莉法面色一白,林顿则闷哼一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都受到了一丝震动,胸中烦闷欲呕!
“是之前那个家伙!”林顿心里悚然,或许是距离它更近了的缘故,那种独特的心灵之力影响也更加深刻,自己只是接触到这家伙带着明显敌意的精神力波动,就感觉灵魂仿佛被强大的波涛冲击过一般,甚至升起一丝难以遏制的恐惧感,如果是普通的中级牧师,仅仅这一下,恐怕就会因为精神力的剧烈震荡而灵魂受创!
这绝对是已经迈入高阶的可怕存在!
“少爷,里面的敌人很强,现在的我们对上它不会有什么优势,还是先撤退吧!”
听到脸色有些苍白的莎莉法的话,林顿想了想,觉得既然没有任务催逼自己,确实没有必要和这种强大而又诡异的家伙死磕,胜算实在不高,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回圣城搬救兵为好!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林顿刚想点头,就听到脑海中传来要命的“叮”一声。
“触发任务:拯救人质。”
“击败通道尽头的夺心魔萨巴赫,救出被俘虏的人质。”
“主线任务,任务难度:高,任务时限:60分钟(剩余时间:59:47),任务奖励:任务结束后,系统根据完成情况进行综合评定并发放奖励。失败惩罚:宿主等级随机降低1-28级,并遗忘所有系统技能(可使用技能点再次学会,技能点不返还)。”
“我勒个擦!”
看到这个主线任务的惩罚,林顿嘴角抽搐,简直撞墙的心都有了:“那货可是高阶啊!别说我了,莎莉法估计都不一定能够豁免他的那些心灵和精神控制类法术,系统你就这么想玩死我么!”
他还没腹诽完,就紧接着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再次响起。
“因敌人的特殊属性,宿主临时获得‘机械化心智’效果,豁免高阶以下所有心智干扰类法术,对高阶以
上精神类法术具有较强的抵抗力。同时感知+20,对痛楚忍受力提高300%,失去大部分情绪波动,持续时间:60分钟。”
与此同时,林顿感觉到从自己灵魂最深处涌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这气息是如此强大,但却给人一种无机质感的方硬感,一瞬间便覆盖在了林顿的灵魂上。
林顿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外面被镀上了一层如同钢铁般的护罩一样,他的情绪顿时变得极为冷静,甚至冰冷,不再有任何事情值得自己动摇,思绪则前所未有地清晰。
“…这系统还算是有点良心,这样应该能够抵御住那家伙的心灵干扰类法术吧。”
“莎莉法,我们没办法逃走。”
感受着这贤者模式般的感觉,林顿语调平静地说道:“后面的那条路已经被塌方堵死了,我们短时间内不可能出得去。”
“我们都不是魔法师,即使可以想办法慢慢挖穿通道,但不知要消耗多少力气,而且还有再次塌方的危险。而那家伙现在不断探测我们,却不主动攻击,一定是有什么无法主动出击的理由。”
“但没人知道它这样固守的状态会持续多久,什么时候会出手攻击我们,与其因为挖掘逃生的通道消耗掉大部分力气,被动等待它的到来,我们不如主动出击。”
“也就是说,这是我们的机会。”
莎莉法看着林顿冷然的眼光,发现林顿的气质似乎有些变了,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战士,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畏惧和迷茫,全部都是冷静和思虑。
林顿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转的前所未有地快,他一边对女仆说着话,还能有余裕在系统空间中翻看自己上个任务得到的那个奖励。
那是一颗鸡蛋大小,闪烁着明灭不定的紫色光芒,还在不断跳动的心脏。
【矫饰之心
品质:史诗
使用等级:1-30
说明:大炼金术师奇尔奇拉合成的炼金奇物,可以增幅信仰之心的效果,使得低阶圣职者可以越阶释放神术,持续时间20分钟。使用次数:1。
备注:“你最高可以越4阶释放神术——前提是你了解它们的施放方法,并且有足以支撑的圣力和精神力。”——奇尔奇拉?贝洛克】
“…也就是说,解决了牧师的信仰之心限制的问题吗…?”
不愧是系统出品的玩意,这东西如果放到这个世界,简直是颠覆了光明教廷的圣职者们三观的存在——
一个什么大炼金术师,竟然能够制造出修改信仰之心的道具,这是渎神,哪怕是现在魔法议会的传奇魔法师,也不敢贸然触碰这个领域!
因为万一消息走漏,可能会让教会与魔法议会几百年来数位领导人苦心营造的良好关系恶化,甚至土崩瓦解!因此议会单单是研究信仰之心的运行机制,都是闷声发大财,至少,不能让教廷抓住明确的把柄。
因此,这种东西现在是不可能存在的,林顿也没听说过大陆上有哪位大炼金术师叫做奇尔奇拉。
“先不考虑这些,这什么矫饰之心感觉真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啊。”
神术与魔法相同,每一阶对精神力和圣力的要求都有一个大的提高,强行施放自己无法驾驭的术法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这种道具,如果是普通的低阶牧师使用的话,以他们的圣力和精神力强度,即使增幅了信仰之心,大概顶多也就只能够承受高一到两阶神术的消耗而已。
但自身就是个封弊玩家的林顿可就不同了,他的精神力和圣力几乎就是个bug,极限5精神加点,加上各种系统出品装备和道具的增幅,即使现在还差一点不到3阶,但哪怕是5阶的大神官,精神力估计也未必比得过他!
林顿接着又快速阅读了这个道具下面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使用精神力激活后,宿主在时限内将可以施放最多比自身等级高4阶、且在法力值与精神力承受范围内的系统神术,以及自身掌握施放原理的本土神术,无需消耗技能点,使用时间结束后,其中的系统神术将被遗忘(之后依然可使用技能点永久学会)。”
“我只在图书馆学过寥寥几种3环本土神术,更高的还没接触过,对那家伙大概不会有什么作用,但既然可以使用系统技能,那么6阶的神术我也有把握施放出来!”
“系统出品的神术本就略强于本土神术,加上我这个法强,估计至少有7环本土神术的威力,应该可以对高阶的存在造成一定威胁了!”
“不过持续时间只有20分钟,用了之后得抓紧时间结束战斗才行。”
接着,林顿取出一瓶药剂递给莎莉法:“我自己制作的迅捷药水,多少能够提高一点战斗力,喝了吧。”
莎莉法知道林顿少爷对魔药学有一点研究,虽然这药剂对她这种等级的战士来说其实意义已经不算很大,但既然是少爷的要求,女仆依然毫不犹豫地拔开瓶塞将药剂喝下,被林顿救了一命之后,她对于林顿的信任已经达到了仅次于安其罗老爷的程度。
林顿接着又取出一瓶白色的药剂。
【光之低语
品质:史诗
使用等级:1
说明:12s内恢复100%的法力值,提高法力值上限50%,法力恢复速度+200%,光系法术强度+25%,释放速度+20%,持续30分钟。效果无法叠加。】
林顿自己账号上带来的3瓶光之低语,在到教廷之前对付地狱犬的时候用了一瓶,这次,为了保险,他还是决定再用一瓶。
“这药剂需要把药剂学练到宗师级才能制作,一些材料也非常难找,短时间内我是做不出来的,最后一瓶不到生死关头是不可能用了。”
即使是在机械化心智的近乎绝对理智下,林顿依然感觉到一丝心痛,但面对高阶的敌人,如果因为吝啬一瓶药剂而死掉可就太不值了,毕竟只要活着,药剂总有天能够再做出来,但命可就只有一条。
拔开瓶塞,将那仿佛液化的圣光一口闷掉,感受着沛然的神圣之力充满身躯,林顿打开系统地图,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药剂的效果,还是因为“机械化心智”感知+20的作用,系统地图的显示范围变得比之前大了许多,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看到甬道的尽头,那巨大的方形区域!
“很好,应该就是在那里了。”
在“机械化心智”的影响下,林顿的情绪保持着古井无波的状态,迅速确定了最短路线,接着悄悄从系统空间中取出矫饰之心握在袖口下的手中,注入自己的精神力激活。
咔嚓!
手中温热且微微跳动的心脏消失,林顿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似乎有一个枷锁被打开了。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自己脑海中,全都是6阶以内所有系统神术的释放方法!
如果是平时,这种可以驭使强大力量的感觉一定会让自己喜不自胜,但在机械化心智的作用下,这种情绪也被无限缩小,内心依然平静,思绪却以极快的速度将脑内的信息流梳理了一遍!
林顿发现这些神术已经如同刻印在自己脑内一般,自己随时可以释放!
招呼了莎莉法一声,林顿神色一凝,身后突然出现两片洁白的光之羽翼!
羽翼呈漂亮的半透明状态,缭绕着神圣的光芒,点点圣光形成的淡金色“光粉”不断从羽翼上飘落!
林顿略微熟悉了一下感觉,羽翼轻闪,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般瞬间离开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在数十码开外!
4环系统神术——天使之翼
!
“少爷!”
见到林顿突然整出两片炫酷拉轰的翅膀,莎莉法也愣了一下,就发现林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甬道尽头,急忙动身跟上。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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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替身[火葬场]》简介:
简介:薄情霸总×清醒女明星
追妻火葬场 女主失忆
他从不唤她念念。
凌若念的家人好友都亲昵地叫她念念,唯有她的男朋友黎屿成叫她阿若。
她曾好奇问过他。
男人散漫地挑了下眉,勾着唇角道:“特别。”
凌若念因这句话心里甜蜜了好一阵子,直到一次无意间撞破男人的秘密,看到合照上那个长得和她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她才知道,原来特别的不是她,是那个叫蔺嘉念的女孩。
黎屿成将她当做蔺嘉念的替身,却打心底觉得她配不上“念念”这个名字。
放不下一个人,就找另一个人暂时留在身边代替她。这也叫爱吗?
“黎屿成,你的爱可真廉价 ……
令章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假替身[火葬场]》作者:令章
《小哑巴》作者:令章
第31章 第 31 章
“谢谢女王的好意!”冷回了一句,还想回怼一句,但现在两人份职位已经变了,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领完命令后便退了下去。
“天使追!你率领一队天使去各个治下文明宣布凯莎女王陨落的消息,与此同时,也将我继位的消息共同散播出去!”彦撑着脑袋说道。
“女王,我,我太不明白?”天使追问道。
“凯莎女王陨落后,很多治下文明都开始蠢蠢欲动,企图拜托正义秩序,你带领天使去不仅仅是为了转播这两条消息,更重要的是进行威慑。让她们知道,凯莎女王陨落不代表天使就没有了威慑力。”彦声音冷淡的说道。
近日她已经收到了好多文明的来信,无非都是在为凯莎女王的陨落而惋惜,但更多的是想套一下彦的话。
而且,已经有不少文明开始搞军备竞赛了,这本是凯莎女王在世时不允许的,现在凯莎陨落了,他们又开始了。
而鹤熙则站在王座下看着彦的表现,既然认定她为王,那就要全力辅佐她。
而圣主这边,经过咒蓝的魔气涌入,在瓦龙体内循环流淌,一路畅通无阻,最终又回到了咒蓝体内,根据魔气反馈回来的消息,瓦龙体内很正常,根本没有什么黑魔气。
咒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昏迷的瓦龙,随即将手中的魔气再次灌入瓦龙的体内,而这次,结果和上次一样,没有任何发现。
“大姐怎么样?”圣主看着咒蓝皱着眉头,不由得紧张的问道。
咒蓝放开了瓦龙的手,摇了摇头说“不行,我在她体内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魔气,很有可能她体内的黑魔气自己隐藏起来了。”
圣主听到咒蓝的话,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随即目光看向老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如果可以,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除了地狱门这件事!”
这次圣主的保证格外的认真,话里也没有往日的玩笑的意思。
“这……”老爹有些犹豫,倒不是他不想帮圣主,而是他也没有把握,毕竟刀龙的黑魔法让他也很棘手。
而且,圣主给他的条件也很诱人,让他也有点心动。
“好吧,我试试,尽力而为!”老爹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答应了圣主的请求。
圣主点了点头,随即向门外走去“大姐,让洛佩打开潘库宝盒,把剩下几个地狱门的位置发出来,我会让杜卡奥把位置找出来的。”
圣主突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你不招惹别人,也会有别人招惹你,
从出来到现在,他一直隐于尘世,没有任何争斗的心思,也没有违背规则。
可是到头来,一切还是把自己纠缠进来了,好像所有的因果都是从这里他这里出来了,而现在,他不想再隐忍下去了。
既然要做,那就放开做,不必再被规则束缚,不在受尘世的约束。
“打开地狱门。找到岁月史书!”这就是圣主站在最想做的事。
而咒蓝只是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虽然她出来的时间比较短,但这并不影响她对圣主的了解。既然他想这么干,她也拦不住。
而后,洛佩打开了潘库宝盒,将剩下几个地狱门的位置通通显现出来,而圣主也将地狱门的位置的照片发给了杜卡奥。
毕竟现代科技可比他慢慢找强多了,而且,圣主背地里让黑影兵团找刀龙的位置。
这段时间,圣主一直在巨峡号,从未出去过,陪在瓦龙和中苏的身边,这次只有瓦龙一个人回来,上次的阿福,特鲁,还有那三个姐妹,都不见了。
当时发生的事圣主也不清楚,只能等瓦龙醒了再慢慢问她。
而咒蓝则是带着洛佩出去寻找杜卡奥提供的地址,不管准不准确,起码去了才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一切都很平静,雄兵连在进行训练,圣主在照顾中苏和瓦龙,经历过两次战役的巨峡市,也在战后进行了重建,就连莫甘娜都没有什么动作,一切都平静的有些诡异。
这天,天使冷带着大批部队入驻了地球,而她们选择的位置,就在巨峡号的上空。
而就在天使冷来后不久,天使指引者的降临地球,他这次。奉彦的命令,为葛小伦带来了一个芯片——雄心!
这也是凯莎女王生前的意思,当初基兰为了防止虚空来袭,联合天使制定了一个造神工程,而葛小伦,正是造神工程的主力,也就是银河之力。
为此在葛小伦的基因中,也加入了天使基因,本想着他们可以在战争激活基因,但因为圣主的加入,他们并没有在战争中激活自己体内的基因。
而彦这次为葛小伦带来了新的引擎,雄心,也算是一个简化版的大时钟,但,唯一一点是,葛小伦的雄心可以随着他本人的成长而变强。
并不像她们的虚空引擎,需要进行升级更新。
炙心向杜卡奥说明了来意,杜卡奥表示很欢迎,葛小伦实力增强,那也就代表雄兵连从现在开始也算有了一定的实力,而在以后,以后也会有一定的话语权。
雄
心的装载不慢,很快就完成了。
葛小伦看着自己的左右手,然后又照了一下镜子,左看右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又拿起了大剑挥动了几下,也没有因为装了雄心而变得力大无穷。
“这雄心,也没啥用嘛!”葛小伦不满的抱怨着,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跃成神,就是那种,打手一挥就可以移山填海的那种。
可现在,他发现并没有什么改变,这也让他很失望。
“雄心是一个简化版大时钟,你可以闭上眼睛,心中呼叫着雄心。”炙心在一旁耐心的教导着葛小伦。
“好吧我试试!”说完葛小伦便闭上了眼睛,最近不停的想着“雄心?雄心!雄心!”
“雄心以启动,持有者,银河之力葛小伦,正在载入数据……”
在葛小伦心里不停的呐喊中,雄心终于回应了葛小伦的话。
而葛小伦也突然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炙心。
“分析目标,天使炙心”
“目标属于女性天使,装载了虚空引擎,运算速度为8帧,核心运算速度为10帧。”
“可以进行天使概念打击。成功率百分之80”葛小伦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样一段话。
“怎么样?开启了嘛?”炙心并不知道葛小伦的情况,所以关心的问道,这也算是第一次给天使以外的人装载引擎,她难免也有些悸动。
“嗯,开启了是开启了,不过我该怎么用?”葛小伦挠了挠头问道。
“你看见天上那片云了没有,试着改变它的形状。”炙心指着天上的云说道。
“我试试!”
“启动雄心!目标——云”
“正在分析目标,云,水蒸发形成水蒸气,水汽过于饱和,水分子凝聚在空气中微尘的周围,形成了云。”
“改变目标形状!”
“改变目标形状,正在进行概念打击,请确认目标形状!”葛小伦的脑海中一个虚拟云朵出现在眼前。
随即葛小伦看着眼前的云朵,想了一下,随即捏成了一个正方形。
“以确认云的形状,正在构造打击!”
随即葛小伦睁开了眼睛,发现天上的云朵已经变成了自己捏造的正方形。
“嗯,不错,第一次使用雄心就可以这么轻松的运用,不错。”炙心看着葛小伦制作的成果,拍着手称赞道。
“接下来,你试着改变这个车的形状!”炙心指着路边上的一辆车说道。
“启动雄心,目标,汽车”
“请确认目标形状!”而这次,雄心却没有给葛小伦解析汽车的构造,只是让葛小伦确认自己想要的形状。
“坦克!”
“正在导入坦克的数据,正在构造概念打击!”雄心的声音浮现在葛小伦的脑海中,与此同时,路边的汽车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一辆轻巧的轿车,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坦克。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炙心对葛小伦越来越赞许,对方的悟性不错,起码没有辜负彦给予他的雄心。
可以了,你可以慢慢联系,直到可以彻底掌握雄心,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
葛小伦一脸兴奋的研究着自己体内的雄心,对于这个雄心,他也大概得有些了解。
这个雄心,可以分析自己想要的分析的目标,从而进行有效的改变或者主生物方面的攻击。
但具体的实战他也没有实验过,只能等下次战斗的时候用一下试试。
与此同时,在地球的外围,一艘巨大的战舰正缓缓的向地球行驶而来,而这艘小脸蛋的主人,正是上次从圣主手中逃跑的噬嗥。
上次因为圣主的原因,让他不得不逃离地球,而这次,他又带着系列的不对卷土重来,但这并代表他不怕圣主,这次他要悄悄地的潜入地球,一举摧毁超神学院,然后撤退。
而这次行动,他并没有经过卡尔的批准,上次逃跑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耻辱,回到冥河星系甚至都不敢面见卡尔,偷偷带了一直舰队来后,他决定,先干掉雄兵连,这样他才能在卡尔面前,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启动光学迷彩!进入隐身模式!”在噬嗥的战舰即将靠近地球的时候,噬嗥开启了隐身模式。
他就是要偏偏的潜入地球,然后惊艳所有人,虽然这样有些不耻,但这是最好的办法。
更何况,地球上还是卡尔的巨狼军团。那个狼人首领要是看到自己,肯定会跟卡尔打小报告,所以他这次就是要偏偏的进行。
等雄兵连被摧毁的时候,就算卡尔知道了,也不会太过责怪自己。
噬嗥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葛小伦刚刚装载的简化版大时钟可以轻松看破噬嗥的计谋。
在葛小伦拥有大时钟的时候,他也连接上了巨峡号的德诺三号,对地球的周距进行全方位的扫描,可以轻松扫描到德诺三号无法扫描的物体。
而噬嗥的战舰就是其中一个。
“报告!这次我想申请出战
!”葛小伦站在杜卡奥面前说道,在发现噬嗥的舰队的时候,葛小伦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这可是难得的实战机会,他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而杜卡奥也是正有此意,对着葛小伦说道“批准!”
随后又对着在一旁的炙心说道“我希望你们天使也可以派人去看一下,防止有什么不测。”
炙心点了点头,这次跟随她来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天使灵溪。
“好,那就出发吧!其他人进入备战状态,一但葛小伦失手,立马出动补救。”杜卡奥对着剩下的众人说道。
而蔷薇也打开了微虫洞传送门,先前葛小伦也将噬嗥战舰的位置给了蔷薇,而她建立的微虫洞也很顺利。
葛小伦对着众人点了点头,随即走进了微虫洞,灵溪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敌袭敌袭!”
葛小伦刚落地,饕餮便发现了葛小伦,拿起武器便围了过来。
“启动雄心”
“雄心启动,进入雄心战斗版!”而后葛小伦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很奇妙的感觉,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太极,而噬嗥的整艘战舰也出现在葛小伦面前。
整艘战舰的整体模样也出现了葛小伦面前,战舰上饕餮的数量,还有位置,都浮现在葛小伦的面前。
“目标为兽型生命体,身体为全机械构造,可以进行主生物打击。”
“进行主生物打击!”
葛小伦话音刚落,一阵金色的光芒从葛小伦体内散发出来,而被波及到的饕餮,都像瘫痪了一般,趴在了夹板上。
“就这?”葛小伦十分得意,对着趴下去的饕餮一阵拳打脚踢,而旁边的灵溪则掩着脸偷偷的笑着。
葛小伦挠了挠头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恢复了过来,径直走向战舰的正中间,他在雄心中看到了一个特殊的饕餮,而这个饕餮正是他之前所看到的噬嗥。
那个逃跑的噬嗥王。
“欢迎光临,我的战舰!”葛小伦刚踏入指挥室,噬嗥那机械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逃跑的噬嗥王吗?”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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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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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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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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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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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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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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