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下山:清冷神棍我超爱》 第1章 龙虎山天师下山 清凌凌的湖水倒映着连绵青山,微风徐徐吹动了一湖清水,伴随着阵阵清亮的鸟鸣,着实令人怡情悦性。 倏地一颗小石子打破了这一湖清静—— “不好了,师父吐血了!” 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响彻山间,随即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几分钟后,龙虎山现任掌门凌风道长闭关的静室之中挤满了人。 只见闭关三日的凌风道长,此时脸色苍白、眼神略显涣散,嘴角还挂着一丝没有来得及擦干净的血渍。 “师父,不过就是普通的一次闭关,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看着受伤不轻的凌风道长,大师兄许玄明一脸担忧的将凌风道长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随即招呼师兄弟五人中最擅长岐黄之术和炼丹之术的老三——师兄弟五人中唯一的女徒弟纪玄静上前。 在一番把脉之后,纪玄静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青瓷瓶,从中倒出两粒黄豆大小的带着清香的黑色药丸。 手一翻,便将药丸塞进了凌风道长的嘴里。 不消片刻,凌风道长的脸色就好看了一些。 见到此,在场众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呼”凌风道长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胸中那锥心般的疼痛这才稍缓。 看着担忧不已的一众徒弟,凌风道长心中一暖,他提起嘴角,白着一张脸,勉强笑了笑道:“无妨,不过就是神游期间,无意之间窥得一丝天机,心神震荡之下,伤了心脉。” “不过就是一点小伤,为师修养一段时间即可。” 说到这里,凌风道长停住了话头,将视线移到了五徒弟张玄清的身上,默了片刻。 直看的张玄清头皮发麻,手足无措。 看着自己这个胆大心细、性情疏朗,一身道法尽得自己七成的小徒弟,凌风道长心中叹息,“时也,命也!” “玄清,你收拾收拾下山去吧。” 张玄清一脸不解的看着严肃着脸、一派仙风道骨的师父,抬手摸了摸额头,试了试温度,嘀咕道:“也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话音一落,顿时将凌风道长气的胡子直颤。 凌风道长一拂手,将张玄清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拂开,那瞪圆的双眼和颤巍巍的胡子,顿时仙气全无。 只见凌风道长摆着手,怒冲冲的道:“下山,找你媳妇去!现在!马上!快滚!” 说完还示意大师兄许玄明赶紧将这个混不吝赶走。 许玄明虽不知为何师父忽然要赶五师弟下山,但是对于凌风道长的话却是言听计从。 于是当张玄清背着一个双肩包,手中拿着半块一看就是老物件的半块罗盘,站在山脚下的时候,表情十分的迷茫。 他回头看向山上,无语凝噎。 张玄清实在是想不明白,无端端的师父闭了一个关,出来就赶自己下山。 还让自己去找什么媳妇。 想到这里,张玄清眉梢一挑,眉眼间透着一股洒脱不羁。 话说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小媳妇呢? 把玩着手中的半块罗盘,张玄清给家中打了一个电话。 “喂,妈,听说我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媳妇?” 电话那头,林文茵闻言顿了顿,“哦,是有这么一回事。 之前听你爷爷说起过,好像是山东那边一个姓冷的。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稍等,我找你爷爷接电话。” 说完林文茵也不等张玄清说话,风风火火的去找张老爷子去了。 张老爷子年约七十,身强体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林文茵将张玄清的意思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之后,便将电话塞给了老爷子。 “唔,媳妇嘛,你没出生之前,我确实给你定了一个娃娃亲。 电话里说不清楚,具体的以后你回家来我当面给你细说。 既然你已经知道你媳妇的事情了,那说明凌风道长已经同意你下山了。 既如此,你就去山东走上一趟,将你媳妇接来吧。” 说完也不等张玄清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老爷子还用林文茵的手机给张玄清发了一个地址,和姓氏。 做完这些,张老爷子一脸心虚的将手机还给林文茵,然后在林文茵戏谑的眼神之下,随便找了一个喝茶的借口溜之大吉了。 另一边看着手中被无情挂断的电话,张玄清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哂笑一声,既然下山了,左右也没有地方去,不如就走上一趟山东,去见见自己那个刚刚得知的,素未谋面的小媳妇。 一路奔波,几番周折,张玄清终于在一天之后,来到了山东省蒙阴县的一个小山村。 小山村坐落在连绵的大山当中,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环境怡人。 尹然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张玄清惬意的闭目仔细感受了一下这处沂蒙山的钟灵毓秀。 “你是干啥的?”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张玄清猛地回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穿短袖裤衩,脚上蹬着一双布鞋,扛着一柄锄头的糙脸汉子一脸好奇的看着张玄清。 见此,张玄清未语先笑,“大哥,我是来找人的。 之前老一辈在这里有一门亲戚,老人年纪大了,来不了,又想念这亲戚想念的紧。 这不才给我指了一个地址,让我来看看这亲戚最近咋样。” “哦,这样啊,你找的那个亲戚叫什么?俺帮你找找。” 糙脸汉子十分热情的道。 “额”张玄清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清楚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姓冷。” “冷?”糙脸汉子一听,顿时恍然,“你是说老冷家啊! 这俺知道。 你这样,顺着村里的这条路直着往前走,到村口那棵大槐树,第一家就是。” 张玄清闻言赶紧道谢。 告别了糙脸汉子,张玄清顺着糙脸汉子指的路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一个石头小院。 不知为何,一靠近小院张玄清忽然心中升起一丝悸动。 深呼吸几下,张玄清轻轻推开了小院门。 视线看去,就看到了一个风光霁月的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此时正倚着门框,一双清冷冷的眸子直直的闯进了张玄清的眼中。 第2章 不确定,再看看 张玄清怔愣了一瞬,随即抬手打了一个招呼,眉眼带笑,“你好啊,麻烦问一下,这家是姓冷吗?” 那人打量了张玄清片刻,那双清冷冷的眸子仿佛能够将人看透。 将张玄清上下打量了一遍过后,那人这才开口道:“是,我是冷朗月。” 一听冷朗月说是,张玄清顿时来了兴趣,“那真是太好了,我是” 张玄清热情的自我介绍,在冷朗月从口袋里拿出半块古朴的罗盘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朗月手中把玩着的半块罗盘,愣愣的将视线移到冷朗月的脸上,讪笑道:“哈哈哈那什么,冒昧问一句,你家其他人呢? 下地干活还没有回来呢?” 冷朗月视线散漫的看着手中的罗盘,语气淡淡的道:“没有其他人了,我家只剩下我自己了。” 话音一落,张玄清心里一揪,说不上是因为冷朗月用平淡的话阐述凄凉的现实,还是因为冷家只剩下冷朗月一人,那自己的媳妇岂不是—— 是个男人!!! 思及此,张玄清眼珠动了动,眼底划过一丝精芒。 “咳抱歉,我不知道你家的事情,也不是故意要挑起你的伤心事的。 那什么,我就是路过,看着你家的石头房子挺别致,这才过来看看。 我这看也看过了,没有别的事了。 那 我就先走了哈。 呵呵” 说完张玄清讪笑着转身就要离开。 笑话,他堂堂天师——龙虎山五弟子,娶个媳妇怎么能是一个男人呢! 要是被师兄师姐们知道他的媳妇是个男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他呢。 想到这里,张玄清的脚步不自觉的迈的更大了一些。 就在张玄清的脚即将迈出院门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再次传来。 “张玄清,你来不正是要找我的吗?” 一句话,将张玄清的脚死死的定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冷朗月,只感觉不可思议,“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我刚刚有介绍我叫什么吗?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你的?” 冷朗月嘴角轻轻一提,一股讥诮的味道扑面而来,“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走了。 进来吧。 有些事,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好好聊聊。” 看着转身进屋的冷朗月,张玄清犹豫一瞬,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看再说。 修道之人,相信因果。 自己莫名多了这么一个男媳妇,那他与自己之间定有较深的因果纠缠。 与其转身离开,不如留下来解决这个因果。 想到这里,张玄清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来到堂屋的八仙桌旁坐下,张玄清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房间。 方方正正的堂屋不过十几平米,一张高脚桌摆放在墙角,上面摆着两个矮脚圆肚花瓶。 高脚桌上方的墙上挂着一柄铜钱剑并一柄桃木剑。 房子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另有四张配套的凳子。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简陋是简陋了一些,但是胜在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张玄清看着看不出情,有条不紊的的给自己倒水的冷朗月,心中一时也是有些好奇,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青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自己有一个老公的事情,冷朗月又是怎么想的呢? 想到这里,张玄清轻笑出声,终是没忍住率先出声,“喂,冷朗月是吧?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还有,你怎么就确定我是来找你的呢? 对于我们的婚约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呢? 不然我们就当成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过来过。 我们就这么算了?” 听着张玄清喋喋不休的话,冷朗月嘴角轻扯,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只不过这点情绪波动在转身看向张玄清的时候又重新归于沉寂。 冷朗月将手中的水杯放在张玄清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垂眸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哦,这个呀,因为我们冷家擅长算命、风水之术。” “这样啊,那就是说我的到来是你早就算到的?”张玄清更加好奇了。 算命、风水之术,作为修道之人,张玄清自是知道的。 只不过他们龙虎山擅长的是捉鬼、道法和炼丹之术。 就像他家大师兄,一身高深莫测的道法,早已有师父八九成的功力。 再比如他家三师姐,就是他们这一辈师兄弟之间最擅长岐黄和炼丹之术的。 至于他嘛,都会一点,但是最擅长的还是道法、捉鬼之术。 但是对于命相、风水之术就不行了。 因此忽然听闻自己这个小媳妇竟然是算命、风水大师,心中顿时倍感好奇。 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着急走了。 对于媳妇只回答了自己一个问题这件事。 无所谓! 自己话密,往日里师兄弟们相处,师兄师姐们也是这般,在自己一长串的问题里,随便挑上那么一两个回答。 他都已经习惯了。 本就不是什么着急的问题,之后有机会再问就是。 至于婚约—— 害,他们两个男人,总不能举办婚礼、领个证啥的吧。 再加上他生性跳脱,本身也没打算这么早就结婚。 一时半会的,张玄清竟然也不着急解除婚约了。 此时的张玄清相对于婚约而言,对冷朗月的算命、风水之术更加的好奇。 冷朗月抬眸看了一眼满脸兴味,一副好奇宝宝的张玄清,心中一松。 冷朗月自小是同爷爷一起长大的,二十岁那年,爷爷溘然长逝。 临死之前,爷爷拉着他的手不放心的一遍一遍的交代他,他未出生之前爷爷便已经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 爷爷叮嘱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应下这门亲事。 如果实在不满这门亲事,也要等到两人相处一年之后再解除婚约。 其他的,一切自有定数,不必问,他也不会告诉他,须知天机不可泄露,知道的越多,未必是什么好事。 虽然对于自己的另一半是男人一事,冷朗月也是没有想到。 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同自己这个未婚夫相处。 第3章 呦,是年上啊 张玄清看着面前神游的小媳妇,心中好笑,他轻笑一声,道:“那什么,冷朗月,你今年大多?” 闻言冷朗月回神,薄唇轻启,清冷冷又好听的声音传来,“二十三。” 张玄清一拍桌子,朗声道:“这不是巧了吗?我这刚过完二十三岁的生日呢! 对了对了,你是几月的生日? 我是阴历四月十八,你呢?你是几月的?” 看着闪着狗狗眼的张玄清,冷朗月嘴角微扬,“不巧,我是三月的。” 顿了顿冷朗月补充道:“正巧比你大点。” 张玄清顿时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冷朗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呢。 怎么可能比我大呢? 你是骗我的是不是? 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骗我的。” 对于自己突然有了一个男媳妇,而这个男媳妇偏偏比自己大这件事,张玄清备受打击。 看着咋咋呼呼的张玄清,一向清冷的冷朗月不但没有感觉吵闹,反而难得的感觉生活有了那么一丝人气。 冷朗月眼神包容的看着张玄清嘟嘟囔囔又自来熟的咋呼,刚要说些什么,就听院门外传来高呼声。 “朗月在家吗?” 闻言冷朗月压下了想要说的话,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应声,“在呢。” 张玄清见状心中好奇,也连忙追了出去。 出了门就见一个衣着朴素、相貌普通的中年黑脸汉子站在院门口,正在朝着院门内张望。 此时黑脸汉子见到冷朗月赶紧道:“朗月啊,俺家你婶子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 整日里神神叨叨的。 今天竟然还拿了一把菜刀,坐在院子里一个劲儿的剁菜板。 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什么‘砍死你’‘丧门神’之类的。” 说到这里,黑脸汉子一脸愁苦的抹了一把脸,“太吓人了,叔这是没办法了,这才来麻烦你。” 黑脸汉子的话音一落,张玄清心中就有了判断。 只不过他没有多言,而是想要看看他这个媳妇究竟会怎么处理。 也顺便见识一番他这媳妇的实力如何。 冷朗月闻言眉头微蹙,摆摆手阻止了黑脸汉子之后的话,“叔,婶子的事我还要见见婶子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听闻此言,黑脸汉子赶紧连连点头,口中不住的说道:“好好好,走,赶紧的” 冷朗月也不矫情,跟着黑脸汉子就朝着院门外走去,不但没有管跟在身后的张玄清,更是连院门都没关。 三人一路匆匆而行,不过几分钟就来到了一处一看就有些年份的院落跟前。 还未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duang、duang、duang”剁菜板的声音。 伴随着这个声音还传来一道略显嘶哑的女声:“砍死你、砍死你!瘟神不进门! 砍死你、砍死你!砍砍砍!” 听闻此言,冷朗月眉头一皱,似是觉得声音聒噪。 张玄清下意识的看向冷朗月,就见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仍旧是一派风轻云淡,一副成竹在胸的气派。 张玄清暗自撇撇嘴,忽然感觉自己这个媳妇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黑脸汉子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心中惶惶不安,结巴道:“朗、朗月啊,你看,你家婶子之前虽然有些神神叨叨。 但是不曾这样啊! 今早上你婶子起床后,忽然就这样了 哎!” 冷朗月安抚道:“叔,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撞邪了。 我现在就进去给婶子看看。” 话音一落,冷朗月抬脚就朝着院子里走去。 张玄清嘴角挂着兴味的笑,紧随其后。 黑脸汉子一愣,顿了顿也跟着迈进了院子。 一进到院子里,就见一个衣着半旧的中年妇女,此时正两眼放空,嘴里无意识的嘟囔着,手中拿着一柄菜刀,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剁着菜板。 然而之前好双眼无神的中年妇女,就在几人踏进院门的一瞬间,眼神骤然变得凶狠怨毒。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冷朗月和张玄清两人。 眼中的怨毒几如实质。 手中的菜刀剁的也是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快。 嘴里的话也越发清晰,“砍死你,砍死你,恶灵退散!瘟神退散! 砍死你!砍死你!” 黑脸汉子被中年妇女的变化吓得呆立当场,登时顿在原地,身体微微发颤,不敢挪动半步。 而冷朗月对于中年妇女的动作仿若未觉,神情淡定的抬步朝着中年妇女走去。 边走边从口袋中摸出几枚大钱,手指翻动间,几枚大钱在冷朗月的指尖上下翻飞,灵动非常。 仿佛那不是几枚大钱,而是有灵性的蝴蝶一般。 张玄清眉头一挑,看着那在指尖翻飞的几枚大钱,视线忍不住的随着那几枚大钱落在了冷朗月的那修长有力的指尖上。 他忽然发现他这个媳妇有一双十分好看的手,修长有力,略显白皙,丝毫不像干过农活的手。 就在张玄清盯着冷朗月的手指愣神的时候,冷朗月手指用力,上一秒还在他手指尖上下翻飞的大钱,忽的一下射向了中年妇女。 他出手干净利索,手法极快。 不过眨眼间,几枚大钱就打向了中年妇女。 就在大钱接触到中年妇女的一瞬间,仿佛长在了中年妇女的身上一般,顿时粘在了中年妇女的眉心、双肩、胸口。 就在大钱粘上中年妇女的一瞬间,原本凶狠的双眼一瞪,随即竟是缓缓的合上了。 手上的菜刀也是“duang”的一声掉落在了菜板上。 见状黑脸汉子一愣,随即大喜,赶紧上前询问,“朗月,你婶子这是好了?” 冷朗月摇头,“没有,我不过是暂时将婶子定住罢了。 婶子身上的邪祟还没有清除呢。” 黑脸汉子有些无措,焦急地问道:“这这这朗月啊,你婶子还要麻烦你费费心。 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冷朗月沉吟道:“叔,你去准备一些鸡冠血,以及一碗米和盐。” 闻言黑脸汉子也不多言,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准备了。 第4章 半夜鬼敲门 黑脸汉子一走,张玄清就看向冷朗月,嘴里啧啧称奇,“没想到啊,你不但算术了得,这驱邪也有两把刷子啊!” 冷朗月瞥了张玄清一眼,“你从哪里看出来我驱邪有两把刷子的?” 张玄清指了指被定住的中年妇女,笑道:“喏,一出手就将这个撞了邪的人给定住,单这一手就已经比很多道士要强上很多了。” 冷朗月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的道:“不过雕虫小技而已,在你这个堂堂龙虎山天师的面前,不过班门弄斧罢了。” 张玄清摸摸鼻尖,笑道:“哪里哪里,冷兄弟过誉了。” 冷朗月眉梢一挑,“兄弟?” “咳咳哎呀,都一样,都一样。” 两人说话间,黑脸汉子已经将冷朗月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见状两人也不再纠结称呼的问题。 检查了一遍,确认准备的东西没有问题之后,冷朗月伸手在一小碗鸡冠血里蘸了一下,随即伸手在中年妇女的眉心处画了一个袖珍的符。 随后手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一声轻喝:“破!” 只见之前还粘在中年妇人身上的大钱就应声而落。 而那妇人也随之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 见状黑脸汉子赶紧上前将跌坐在地的妇人扶了起来,一边紧张的检查妇人有没有受伤,一边询问道:“朗月啊,你婶子这是咋了?” 冷朗月收拾着自己的几枚大钱,随口回道:“婶子没事,邪祟已出。 婶子这是最近受邪祟侵扰,身体有些虚。 这两日叔你多给婶子做些好吃的,补充一下营养,再让婶子多晒晒太阳,就没事了。” 闻言黑脸汉子连声道谢。 冷朗月摆摆手,随即又拿起一大碗混在一起的米和盐,沉默着在小院里来回的撒着。 尤其是夫妻二人的卧房里,冷朗月细致的将米和盐洒在了角角落落里。 做完这些重新回到小院的,冷朗月耐心的叮嘱,“叔,等一个小时之后,你将我之前洒在家中的米和盐一起扫走。 记住,一定要扫的远远的,最起码距家五百米。 这样家中就无事了。” 黑脸汉子仔细听着冷朗月的叮嘱,恨不能拿纸笔记下来。 见黑脸汉子记住了,冷朗月转而问道:“叔,婶子最近可有去过什么地方吗? 我感觉婶子这次撞邪应该是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闻言黑脸汉子脸色一白,随即仔细的回想,忽然他一拍脑门,惊呼道:“俺想起来了,你婶子之前去了一趟山里。 说是最近山里这蕨菜和香椿这些正鲜嫩,她去摘一些解解馋。” 说到这里,黑脸汉子也是茫然,他又道:“可是你婶子她去的地方一般就那么几处啊。 往日里大家都去过,也没见大家有谁跟你婶子似得撞邪啊。 真是邪了门了” 冷朗月又仔细询问了一下他家婶子一般都去哪里摘野菜,确认从黑脸汉子那里问不出什么了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冷家之后,张玄清看着一直一言不发的冷朗月,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 怎么从大叔家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冷朗月抬眼看去,就见张玄清那张阳光硬朗、英俊洒脱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好奇,眼中带着一丝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关切。 见此,冷朗月微不可查的一笑,神情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没事,只不过不知为何,今日总是有一种惶惶不安之感。 尤其是从大叔家回来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说到这里,冷朗月轻轻叹息一声,随即似是安抚一般的道:“应该是我多虑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张玄清却是知道,作为修道之人,尤其是像冷朗月这般卜算之术格外精通之人。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像今天冷朗月这般,已经算是一种警示了。 难道今天真的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思及此,张玄清心中也不免警惕了起来。 视线扫到冷朗月那不自觉紧绷的身体,张玄清下意识的出声逗道:“无妨,小月月,你是不是忘记我是一名天师了? 别说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算真像你所预感到的那般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想我堂堂龙虎山天师,岂能让你受这些邪祟的迫害不成? 放心好了,有我在,保你安然无恙!” 张玄清那张自信从容的脸看在冷朗月的眼中,不知为何此时竟是分外顺眼。 冷朗月嘴唇微翘,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玄清,直到看的脸皮厚如城墙的张玄清微微红了脸,这才收回视线。 “既如此,那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就拜托堂堂龙虎山天师保护了。” 张玄清听闻此言,心中一阵得意。 不知为何,明明就是一句调侃的话,张玄清听起来却很是熨帖,心情大好。 他刚要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保证冷朗月的安全之际,就见冷朗月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去做饭。” 话音落下之际,冷朗月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张玄清撇撇嘴,也跟着站起身来追了出去。 “哎,我给你帮忙啊~~” 夜色降临之前,两人也吃完了晚饭,收拾好之后,坐在堂屋里闲话。 张玄清舔着唇,一派餍足的夸赞道:“没想到啊小月月,你做的饭竟然这么好吃!” 冷朗月瞪了张玄清一眼,“不许叫我小月月!” 说完停顿了片刻,这才又道:“我自小父母就走的早,我爷爷说是因为他这一辈子泄露天机太多,报应到了我的父母身上。 就在我二十岁生日刚过,爷爷也走了。 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如果不想饿死,那么只能自己做饭吃。 这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练出来了。” 张玄清看着冷朗月那张清清冷冷、看不出情绪的脸,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说这些话了。 正在懊恼之际,忽听门外传来“咚、咚、咚、咚”四声敲门之声。 张玄清顿时将视线看向冷朗月,声音里带着一丝冷肃,“来着不善啊!” 第5章 被护着的感觉挺好 冷朗月一直提着的神经终于是放松了一些,自从张玄清来了之后,他总有一种惶惶不安之感,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尤其是从大叔那里回来之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因此冷朗月一直提着一颗心。 事到如今,冷朗月反而放下心来。 他薄唇轻启,一向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桀骜,他眼中带着挑衅,看向张玄清,“张玄清,你可有胆量同我一起去开这门?” 张玄清看着突然之间变得张扬热烈的冷朗月,心中升腾起一股冲动。 张玄清爽朗一笑,朗声道:“这有何不可?小月月,我们走吧!” 说完他率先站起身来朝着院门处走去,隐隐间将冷朗月护在了身后。 见状冷朗月一愣,心中涌出阵阵暖流。 自从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了。 嗯怎么说呢? 就是感觉还不赖! 想到这里,冷朗月紧走两步,与张玄清并肩而行。 张玄清侧头看了看身旁并肩而立的冷朗月,眼神闪了闪,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不过嘴角的笑是怎么也没落下。 张玄清抬手随意的将院门打开,语气不耐的道:“谁呀?这么不道德,这么晚了你不睡别人还不睡了吗?” 说完张玄清无视来人那张苍白阴冷的死人脸,扭头看向冷朗月,嘴里碎碎念,“丑死了丑死了,赶紧看两眼小月月洗洗眼睛吧。” 冷朗月没忍住嘴角带上了一丝笑,他无奈的瞅了一眼张玄清,然后收回视线,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哪里来的鬼魂野鬼,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胆敢来我这里。” 来的小鬼是一个山中溺死的淹死鬼,浑身被水泡的敷敷囔囔的,一张脸苍白阴冷,眼神中透着不甘之色。 此时站在这里,浑身湿淋淋的,几句话的功夫,他身上的水就已经在脚下荫了一小片了。 “夜半行至此处,口渴难耐,请问可否向主家讨碗水喝?” 冷朗月还不曾说话,就听张玄清轻嗤一声,“这样啊,可是不巧,今天刚好水用完了,家里也没有水,不然你继续往山里走走? 山中河湖较多,或许有你需要的水也不一定呢。” 淹死鬼冷冷一笑,“没有水吗? 那正好我这里有,不知道主家要不要?” 张玄清抬手将胳膊肘搭在一旁冷朗月的肩膀上,玩世不恭的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们家没有水,也不需要水。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呢? 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我们还要睡觉呢。 磨磨唧唧的,耽误别人的时间。” 说着张玄清就要拉着冷朗月朝着院门内走去。 竟是不想再搭理门口这个淹死鬼。 眼见着两人竟是真的不打算搭理自己,要回去了,淹死鬼眼睛忽的红了。 他鬼啸一声,一双浮肿的手猛地长出漆黑的指甲,竟是打算就这么朝着两人掐去。 冷朗月猛地回身,手中不知何时握在手心的三枚大钱就这么直直的朝着淹死鬼的面门打去。 而另一边张玄清的动作更快。 就见他一个转身,手中指诀接连变幻,随即口中轻叱一声“去”! 一张黄符便带着淡淡的金光猛地朝着淹死鬼激射而去。 淹死鬼前进的动作猛地一顿,先是被冷朗月的大钱打的动作一顿,被大钱打到的地方登时冒出阵阵黑烟。 还不待发出惨嚎声,紧接着又被黄符猛地贴在了脸上。 顿时如同烧红的烙铁伸进了黄油当中。 淹死鬼的一张鬼脸顿时如同融化了一般,半张鬼脸顿时就融化不见了。 淹死鬼发出凄厉的嚎叫,眼神越发怨毒的死死盯着两人,口中不甘的道:“好好好,我记住你们了,你们给我等着瞧! 下次我定然取你们的狗命!” 说完淹死鬼不再管冷朗月两人,转身就朝着山中疾驰而去,徒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印。 看着逃走的淹死鬼,冷朗月眼神深邃,目光沉沉,“你说这个小鬼今夜过来难道就是讨打的吗?” 张玄清嬉皮笑脸的将手搭在冷朗月肩膀上,无所谓的道:“无所谓,我会出手!” 冷朗月心中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他无语的白了张玄清一眼,肩膀一抖,将张玄清的胳膊从自己的身上抖了下去。 “哼!” 哼完冷朗月扭头就走。 张玄清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快走到堂屋的冷朗月,一时间不敢置信刚刚看到的那个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冷朗月。 回想着冷朗月那声轻哼,张玄清兴趣更大。 “小东西,还有两幅面孔呢!有趣!着实有趣!” 嘀咕完张玄清反手关上院门,追着冷朗月而去。 晚上冷朗月将之前爷爷睡的那间房间收拾了出来给张玄清住。 收拾好,两人刚要各自回房睡觉。 忽然两人几乎同时朝着院门外的深山之中看去。 “好浓的鬼气!” “好浓的阴气!”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即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冷朗月率先开口,“张玄清,你先睡吧,我去那里看看。” 张玄清顿时不干了,嚷嚷道:“哎哎哎,我也要去,凭什么你去瞧热闹,却让我在家里睡觉啊? 我偏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看看!” 对此冷朗月毫不意外,他回身朝着堂屋走去,边走边道:“行吧,不过待会你不要冲动,行动都听我的!” 张玄清无所谓的笑笑,“好啊,都听你的。” 说着就回身将自己的双肩包背上,朝着冷朗月走去。 冷朗月将挂在堂屋的两柄剑拿了下来,随即紧紧的背在自己身上,又转身回自己房间倒腾了一阵子。 再出来时,身上就多了一个青灰色、略显破旧的小布包。 眼见两人各自都收拾好了,二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话,转身就朝着院外走去。 黑漆漆的夜笼罩着整个大山,放眼看去,夜色中的大山仿佛是一只吃人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似乎要将往来的人给吞吃入腹。 而张玄清、冷朗月二人,一脚毫不犹豫的迈进了那浓稠的黑夜笼罩的大山之中。 第6章 世间之事,皆有因果 在踏进大山的第一时间,张玄清就递给了冷朗月一张黄符,“这是天眼符,顾名思义就是打开你的天眼。 能让你即使是在黑夜里,也如同白昼。 同时还能让你看见妖邪之物。” 冷朗月眼神一颤,随即伸手接了过来,垂眸打量着手中的黄符。 心中暗赞:确实是有点东西! “哦,那这要怎么用?”心中怎么想的,冷朗月是半点没漏,嘴里却是好奇的问道。 张玄清闻言顿时有些嘚瑟,“简单!” 说着他并指夹着黄符,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他将黄符在冷朗月眼前晃过。 神奇的是,黄符在冷朗月眼前晃过之后,就无火自燃了起来。 紧接着冷朗月就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明朗。 黑漆漆的夜此时在他眼中同白昼差不多。 就连山中阴气也能看见。 就比如往前走大概两里左右的山坳中,那里的阴气浓郁的几乎如同实质。 想来那里定然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待眼睛适应了之后,冷朗月对着张玄清轻笑,毫不犹豫的赞赏道:“龙虎山天师果然名不虚传!” 张玄清闻言只觉不过区区一句客气的话,不知为何在冷朗月的嘴里说出来,就格外的令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张玄清摆摆手,谦虚道:“哪里话,不过区区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的。” 说着就要往前走。 走了两步,张玄清忽然回头不解的看向冷朗月,“你怎么不走?” 冷朗月比他更加不解,“你不用开天眼吗?” 张玄轻笑道:“不必这么麻烦。 我自入了龙虎山以来,第一件事就是练天眼通。 如今已经有十年了。 如今我的眼睛,对于天眼那是收放自如。 我随时随地想开就开! 自是不必那般麻烦用黄纸开天眼了。” 看着有点炫耀意味,又带着点孩子气的张玄清,冷朗月心中好笑,面上确实不显。 “原来如此,龙虎山道法高深,佩服佩服!” 说完冷朗月便追了上去,与张玄清并肩而行。 二人一路上小声交谈着,朝着山坳那处阴气最为浓郁的地方而去。 路上两人遇到的道行浅的鬼魂野鬼,老远看到两人就远远的躲开了。 这两人阳火旺盛,又带有淡淡的功德金光,万不是他们这些道行浅薄的小鬼们能够招惹的。 看着一路上小鬼们的做派,冷朗月猛然想起,他们二人这般莽撞的冲进山坳之中,先不说能否击溃那厉鬼。 冷朗月都怀疑他们能否靠近那处山坳。 “你那里可有能够掩藏我们阳气的符箓?” 张玄清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明白过来冷朗月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从背着的背包里摸出了两张黄符,递给冷朗月一张,道:“这是我之前画的隐身符。” 顿了顿,他继续补充道:“当然不是在活人面前隐身,而是隐藏我们的阳气,让那些阴魂厉鬼们发现不了我们,视我们如无物。” 冷朗月挑眉,下意识的道:“好东西!” 张玄清顿时心花怒放,“当然是好东西!不过有时间限制,只能坚持三个小时!” “也就是说我们不管能不能探查清楚今夜阴气暴动之事,我们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冷朗月道。 “也不一定,万一那鬼物被我们重伤了呢? 如果被我们重伤,这时间就不是问题了。” 冷朗月不语,心中却是暗下决定,待会一定要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抬头再看看不足几百米的山坳,冷朗月果断的道:“现在就用隐身符吧!” 张玄清也不磨迹,随着冷朗月的话音落下,张玄清手诀连连变化,随即一张黄符就贴在了冷朗月的身上。 顿时冷朗月在张玄清的眼中就变的有些不同了起来。 此时的冷朗月身上的三把火几乎看不见了,浑身的阳气被遮掩,整个人如同这山中花草树木一般,与这周遭环境融为了一体。 如果不是活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冷朗月。 见状张玄清也随手给自己拍了一张隐身符,这才偕同冷朗月继续朝着山坳走去。 离得近了,两人这才发现,这处山坳的阴气之浓郁,简直闻所未闻。 如此浓郁的阴气,要么就是阴门大开之处,要么就是此处有鬼王徘徊。 冷朗月与张玄清趴在一块巨石后边,眼神四下扫过,再三确定之后,再才肯定,这里定然不是鬼门大开之处。 既如此,那这里定然藏着一个鬼王。 就是不知道这个鬼王在今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张玄清扭头看向冷朗月,压低了声音道:“这里竟然藏着一个鬼王! 小月月,你在这里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吗?” 冷朗月摇头,“从来不曾。 即使我爷爷在的时候,也只是说这山中阴气浓郁,想来里面鬼怪应该不少。 但是爷爷在村中布有风水大阵,村口那棵大槐树就是阵眼,只要不是晚上上山,定然不会出什么事的。” 说到这里,冷朗月舔了舔嘴唇继续道,“事实上也如爷爷想的那般,这么多年村子里一直相安无事。 即使有像隔壁婶子那般撞邪的情况,也不过几个大钱就能解决,都算不得什么大事的。 谁也不清楚这里为何会突然出现一个鬼王。” 张玄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会不会是爷爷的风水大阵出了问题啊? 不然为何我一来,你们这村子就尽是各种邪门之事呢?” 说着张玄清感觉自己的猜测方向好像没有问题,他继续道:“哎,小月月,你说会不会是爷爷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算到村子里有此一劫。 而我就是来帮你化解劫难的呀?” 冷朗月不解的看向张玄清,“你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玄清顿时来了兴趣,他刚要提高声音,忽然想起他们的处境,顿时又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啊,即使是爷爷那般的风水大师,布置的风水局,这么二十多年了,是不是也会出现纰漏啊?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张玄清想了想,道:“对,叫世间之事,皆有因果!” 第7章 偶遇鬼王娶亲 张玄清一本正经的道:“或许爷爷的这个风水大阵等的就是我这个配合你重新布阵之人呢!” 看着冷朗月若有所思的脸,张玄清嬉皮笑脸的道:“还是爷爷有眼光啊!” 冷朗月斜睨了他一眼,嘴里轻哼,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羞恼,“谁是你爷爷!” 张玄清也不气恼,刚要调笑几句,就见山坳之中忽的阴气翻涌,变故突起。 两人聚精会神的朝着那翻滚着的阴气中看去。 就见一队吹吹打打的、青面獠牙的小鬼在阴气翻滚中蹦蹦跳跳的走着,似是极其欢快。 行走间阴风阵阵,吹出来的鼓乐之声,令人听了不觉半点欢喜。 明明是欢欣鼓舞的喜乐,听在活人的耳朵里,只觉哀伤不已。 一种由心底升腾起来的绝望感,令人忍不住的想要自杀。 听着这乐声,冷朗月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他一手按压着太阳穴,还是忍不住的在心底升腾起一股想要哭的冲动。 脑海中也是忍不住的回想起了早已不在的父母和爷爷。 随着时间越长,冷朗月心底逐渐升起一股想要一头撞死在眼前的巨石上的冲动。 而此时的冷朗月在张玄清的眼中,就是一副双眼猩红,眉头紧皱,恨不能自戕的状态。 “不好!” 张玄清见状,赶紧从背包中摸出一道醒神符,猛地拍在了冷朗月的眉心处。 果然,符纸一贴上,冷朗月便逐渐的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冷朗月视线所及就是额前的一张明晃晃的纸符。 转念一想,冷朗月就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刚刚我中招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不错,倒是我的不是,一时疏忽,没有想到这鬼乐之声这般厉害。” 张玄清说完就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状的符箓,递给冷朗月。 “这个是个护身符。”张玄清介绍道:“虽然是我自己画的,但是也能抵挡下鬼王等级的鬼物全力一击。 至于眼下鬼乐这般的精神类攻击,基本上就相当于免疫。 你贴身放好,防火防水,效果杠杠的!” 冷朗月也不矫情,伸手接了过来,贴身收好,对着张玄清道过谢之后,这才指着自己额头上的黄符问道:“那这个可以摘下来了吗?” 张玄清笑笑,随手就将贴在冷朗月额头的黄符摘了下来。 两人交流间,那边又有了变化。 只见对面山坳中,乐队蹦蹦跳跳的逐渐走远间,其后浓郁的阴气中又出现了一顶由四个纸人抬着的大红花轿。 那四个画着夸张红腮帮,黑漆漆的眼睛的纸人,此时也跟着换上了红彤彤的纸做的衣服。 四个纸人脸上的笑格外夸张,那红艳艳的嘴唇几乎裂到了耳朵上。 他们抬着一顶张扬热烈的红花轿,行走间咯吱咯吱作响。 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散架一般。 大红花轿晃晃悠悠,纸质的大花轿甚至还有流苏,一晃一晃的。 让人忍不住的就盯着那串流苏看。 看的时间长了,人就有些昏昏沉沉。 就在冷朗月昏沉之际,他贴身的口袋中的护身符猛地一热,烫的冷朗月回过神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向张玄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邪性的事。” 张玄清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队伍,尤其是那顶红艳艳的大花轿。 “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鬼王娶亲啊!” 似乎是被自己的猜测惊到,张玄清嘴里啧啧称奇,“啧啧啧,了不得,这等奇观简直是千年难得一遇啊。 也不知道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这鬼王娶亲难得一见,如今一见,足够你在江湖上吹一辈子。 但是吧” 冷朗月追问:“但是?” 张玄清眼中划过一丝凝重:“但是吧,这鬼王娶亲着实危险。 我感觉以我们两个人的实力,恐怕不是对手。 我师父曾经说过,鬼王娶亲,凡人回避。 见之轻则晦气缠身,倒霉三个月,重则小命不保啊!” 张玄清无奈的看向冷朗月,“现在鬼王还没有发现我们,不然我们撤? 等我们回去好生准备一下再来。 一来有所准备,二来也暂时避讳一下鬼王娶亲的忌讳。” 冷朗月闻言,眼中也满是凝重。 想了想,他道:“也好,不如我们就先回去想想办法,等准备好了” 冷朗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顿住了。 就在刚刚说话的功夫,大红花轿中忽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微微挑起了轿帘。 就见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出现在了轿帘后边。 轿帘后面的那张脸,上面画着夸张的妆容,厚厚的白色粉底,显得整张脸苍白凄凉。 两坨红红的腮红挂在脸上,一张嘴也是画的仿佛是吃了死小孩一般,血红血红的。 那双眼睛黑漆漆的,仔细看去,那双眼睛略显呆滞,探向轿帘外面的视线直直的同冷朗月撞在了一起。 仔细的打量着那张脸,冷朗月忽然呆住了! “怎么会是她呢?” 听着冷朗月的低声呢喃,张玄清好奇的问道:“谁啊?花轿中的鬼你认识?” 冷朗月死死的盯着那顶随着乐声一颠一颠,逐渐走远的大红花轿,低声回道:“那应该不是鬼,我没有听说她死了。” 张玄清看着已经走远了的花轿,眉头皱起,刚刚没有注意,他也不确定花轿中的究竟是人是鬼。 此时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惊疑不定的问道:“你确定?你认识花轿中的人?” 冷朗月回神,眼神坚定的对张玄清道:“我认识花轿中的人!而且我也很确定,她是活人。 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她死了,眼下不知为何,她竟然出现在了鬼王娶亲的花轿中。” 思忖再三,冷朗月对张玄清道:“我打算跟过去看看,有机会的话就救下她。 此行比较危险,不然你先回去吧。 等你回去之后,如果天亮了我还没有回去,你再想办法救我。” 第8章 抢亲啦~ 听到冷朗月这么说,张玄清心中忽然不是滋味起来。 他心中嘀咕,究竟是个什么人,竟然值得冷朗月这个冰坨子这般不顾自己安危去救。难道是他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张玄清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在心里气咻咻的想着:哼哼哼,冷朗月的冰坨子真是不矜持,他还与自己有婚约呢,就在外边沾花惹草的! “真是不知羞!” “嗯?什么不知羞?”冷朗月刚刚说完就见张玄清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如同打翻了颜料板一般五彩斑斓的,还不待他询问,又听张玄清说什么不知羞,顿时好奇的问出了声。 张玄清一愣,他竟然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吗? 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些赧然,他摸了摸鼻子,嗫嚅道:“没,没什么” 说着他赶紧转移话题道:“既然你确定花轿中的是活人,又是你认识的人” 说到这里,张玄清的话就有些酸,“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冷朗月有些不赞同的看向他。 张玄清赶紧道:“你就是一个算师和风水师,又不是道士,对付这种鬼怪之物,还是我这个龙虎山的天师更加得心应手吧。 你别说了,你自己去纯粹就是送菜,你可别忘了,之前给你的隐身符只有三个小时的时效。 等着隐身符失效,以你的手段,我猜肯定没戏。” 看着若有所思的冷朗月,张玄清不甘不愿的继续补充道:“更何况,即使你能够将花轿中的人救出来,你们又怎么走得出这大山呢?” 冷朗月闻言,果断的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去见识一下这鬼王娶亲!” 本来还有些心里不爽的张玄清听闻此言,心中忽然升起万丈豪情! 想他堂堂龙虎山天师,即使是鬼王他也敢于一试!总不能丢了他们龙虎山的脸! 更不能在冷朗月面前露了怯不是。 商量好了之后,两人便蹑手蹑脚的朝着已经走远了的迎亲队伍追了过去。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一路上纸钱飘飘荡荡的洒落一地,乐队欢快的蹦蹦跳跳的在前方带路,四个纸人抬着的大红花轿一颤一颤的紧随其后。 迎亲队伍走过的地方,满地的纸钱引得一众无人祭祀的鬼魂野鬼们一哄而上,纷纷抢夺起地上的纸钱。 看着混乱的场面,冷朗月和张玄清二人面不改色的越众而出,紧随着迎亲队伍而去。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走了大概十五分钟,终于来到了一棵枝繁叶茂,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巨大的老槐树下。 此时的老槐树下有一张巨大的树根做成的座椅,看起来竟像是从老槐树下生长出了这么一个座椅一般。 座椅上此时坐着一个身穿古代大红喜袍的英俊中年男子。 一张脸如果不看那苍白如纸的颜色,倒是挺顺眼的。 此时他正满心欢喜的向周围拱卫着的、不断的向他道喜小鬼们拱手示意。 嘴里还不断的说着客套话,“今日我钱满仓大喜,大家都吃好喝好!不用同钱某人客气!”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满堂喝彩。 这边正热闹,就听外边传来一声高喝,“新娘子到!” 顿时场面更加热烈了起来。 钱满仓仰天大笑,志得意满的朝着外边走去。 在场众小鬼见状,紧随其后,闹哄哄的朝着花轿方向而去。 花轿后面不远处的冷朗月和张玄清二人见状,心中有些着急。 “怎么办?这要是拜了堂,秉明了天地,那就是被天地认可的夫妻了。 到时候就算是将人给救了出来,那也没用了。” 冷朗月有些心焦。 张玄清沉眸沉思片刻,然后从身后的背包里抽出一柄铜钱剑,以及一把符纸。 他将手中的符纸塞进冷朗月的手中,随后在背包中回手一掏,又是一把符纸出现在了手中。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意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冒险抢个亲了!” 说到这里,张玄清看向冷朗月,“怎么样?你能不能行?” 冷朗月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符纸,另一只手也将自己背后背着的桃木剑抽了出来。 他肯定的点点头,“没问题!” 张玄清点头,“好,那就趁着此时鬼王还没有出来,我们冲!” 说着就率先冲了出去。 就见张玄清口中念过一段咒语过后,将手中的符纸猛地朝着迎亲队伍撒去。 顿时被符纸打到的小鬼们就哀嚎着滚倒了一地。 不消片刻就化为了一阵青烟不见了。 这一手顿时将迎亲队伍给打乱了,一行小鬼们乱哄哄的,有叫嚣着朝着张玄清的方向攻过来的,也有受伤倒地不起的,也有见势不妙一哄而散的。 见到此,冷朗月忽然一拍脑门,暗自着恼,真是傻透了,既然都是抢亲,为何不在迎亲途中抢亲呢?! 现在真是给自己徒增麻烦! 想到这里,冷朗月化羞愤为力量,嘴里嘀咕一句:“到底是没有经验!” 然后就举着桃木剑一阵风似得朝着包围着张玄清的小鬼群而去。 一剑将偷袭张玄清的小鬼劈开,冷朗月冲进包围圈,与张玄清呈现背对背的站姿。 手中一柄桃木剑舞的是虎虎生风。 桃木本就克制鬼邪之物,加上这柄桃木剑单就是桃木就有百年份,而这桃木剑又在他家历经几代约百余年之久。 更是被家中人养成了一柄灵器。 此时冷朗月手持桃木剑,倒是也有一种势不可挡之势。 张玄清见状,心中一松,便也放心的将后背交给冷朗月,专心的对付起面前的群鬼来。 足足小半个小时,两人这才将周围的大大小小的鬼怪们清理干净。 两人来不及歇息,赶紧来到花轿前,抬手就将轿帘撩起来。 冷朗月伸手进去,刚想要将花轿中的女子扶出来,就见不远处一股浓郁的仿佛化为实质的阴气,夹杂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朝着花轿这般而来。 伴随着阵阵阴气的还有一阵怒火滔天的怒吼声:“何人竟然胆敢抢我鬼王的新娘!” 第9章 我挡着,你先走 见状张玄清心中一紧,“不好,鬼王来了!小月月,你赶紧带着这女子先走,我先来抵挡住这鬼王!” 说着也不待冷朗月回答,就举着手中的铜钱剑冲了出去。 冷朗月知道此时不是客套的时候,于是赶紧将花轿中的女子扶了出来,然后拖着木木讷讷,不知所以的女子一路疾驰,朝着来时的路而去。 正在一边酣战,一边关注着冷朗月他们动静的张玄清,见到毫不犹豫带着女子转身就逃的背影,心中一苦,心中有些酸涩的想着:到底还是心上人比较重要。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鬼王见到这个看着年纪不大,道行也不知道深浅的小道士,在同他对战的时候竟然还分神。 心中恼怒张玄清的轻视,同时看到自己的新娘竟然被人给抢走了,顿时更加火冒三丈。 怒火攻心之下,鬼王钱满仓一声鬼啸,顿时浑身鬼气更加浓郁几分。 钱满仓猛地将视线死死的盯向张玄清,大嘴一张,顿时阴郁的鬼气化为漫天的利箭,向着张玄清激射而去。 张玄清分心之际,一时不察,饶是在利箭袭来的瞬间做出闪躲回应,但是还是让阴气化成的利箭射中了肩膀。 顿时张玄清只感觉自己左边肩膀仿佛被冰冻住一般,彻骨的寒令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 张玄清心中暗道不好,随即快速的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驱邪符,猛地贴在肩膀上,随即也来不及管这伤势,赶紧随手掏出几张符箓,看也不看,猛地对着鬼王掷了过去。 鬼王对于张玄清投来的纸符也是有些忌惮。 竟是不敢当面硬抗,反而选择了躲闪。 饶是鬼王动作迅速,还是被两张符箓贴到了身上。 刹那间,鬼王被符箓贴到的地方阴气呼呼的泄了出来,就仿佛是一个扎破了气球一般。 鬼王见状,心中一惊。 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道士,竟然有两把刷子,竟是让他吃了一个暗亏。 虽然泄露的这点阴气他不放在眼里,但是到底是受了伤。 受伤是小,脸面问题是大! 想到这里,鬼王新仇旧恨一起来,竟是恨上了张玄清。 就在鬼王手忙脚乱的几息时间里,张玄清贴在肩膀上的符箓终于是起了作用。 虽然没有彻底的将体内的阴气拔除,但是好在不影响目前的行动了。 眼见着将鬼王惹恼了,张玄清反手又是几张符箓,对着鬼王掷了过去,随即将食指咬破,将手上的鲜血涂抹在了铜钱剑上。 只见凡是鲜血涂抹过的地方,铜钱剑都泛着一阵肉眼看不见的金光。 在天眼之下,这柄铜钱剑竟然化作了一柄金光闪闪的灵器。 闪躲过之前的几张符箓,鬼王钱满仓鬼啸一声,猛地大吸一口气,这个鬼陡然变得庞大无比。 他一双猩红的眼睛,此时宛如两盏灯笼,凶狠恶毒的盯着张玄清,“好好好,你竟然敢伤我!看我待会把你的魂给抽出来,然后扔进无尽业火中好好炼化。 我要将你炼成我的鬼奴!” 张玄清心中一紧,这个鬼王竟然有办法弄到业火吗? 难道他就不害怕业火焚身吗? 这个鬼王究竟是什么来历? 普通的鬼王见到业火,多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如同眼前这个鬼王一般,说起业火如同说起自己家中的火炉一般轻松简单。 想到这些,张玄清忽然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但是此时却不是捋清这些的时候,等着将这件事解决之后,他再同冷朗月商量。 想到这些,张玄清就收敛心神,专心对付起眼前的鬼王来。 眼前变大了的鬼王迈着轰隆隆的步伐,阴笑着朝着张玄清攻击而去。 别看鬼王此时体型庞大,但是身手却还是挺敏捷的。 对于张玄清挥来的铜钱剑,灵活的闪躲着。 张玄清手持铜钱剑,气势大涨,之前在冷朗月面前不正经的模样消失不见,此时的他天师气派尽显。 腾挪转辗之间,一柄铜钱剑不知道在鬼王身上捅了多少剑。 一人一鬼酣战之间,鬼王庞大的身体竟是逐渐的越变越小。 鬼王吃惊之下,双眼猛地发出阵阵神奥的红光,猝不及防之下,张玄清竟是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双眼也变得有些涣散。 见一击得中,鬼王心中窃喜。 同时也有些傲慢得意,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小道士,竟然还敢伙同别人抢他鬼王的亲。 当真是不知死活。 得意了片刻,鬼王就要上前将张玄清的魂魄抽离出来,好尽快结束这毫无悬念的对战,然后赶紧去找他的新娘。 就在鬼王的手搭上张玄清的头顶,刚要将张玄清的魂魄抽离出来。 忽然一柄闪烁着道道光芒的桃木剑猛地从他身后刺入鬼王的身体。 刹那间,鬼王只觉神魂受到一阵重创。 鬼气翻滚汹涌间有些不稳。 他哀嚎一声,猛地用手握住了铜钱剑,随即身体不动,头猛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朝身后看去。 就见之前拖着他的新娘跑走的小子,竟然手持着一柄一看就是灵器的桃木剑偷袭自己。 这下鬼王怒极之下,也顾不上张玄清。 他强忍着疼痛,嘶吼着:“你竟然暗算我!” 冷朗月轻嗤一声,“暗算你又如何?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 说着冷朗月猛地将桃木剑一抽,生生的将桃木剑从鬼王的体内抽了出来。 随即他反手就是一把符箓扔到了鬼王的身上。 就在鬼王手忙脚乱的躲避纸符的时候,冷朗月疾步来到张玄清的身边,一巴掌拍在了张玄清的脸上,将还在神游的张玄清给唤醒了。 醒过神来的张玄清摸着自己有些疼的脸,傻乎乎的看着冷朗月,“你怎么回来了?” 冷朗月上下打量一番,见张玄清没有大碍之后,这才回道:“我将人找个一个地方藏了起来,又布置了一个风水阵,这就赶紧回来找你了。 还好回来的不晚,我要是再晚来一分钟,估计我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第10章 重创鬼王 张玄清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持桃木剑,一脸冷冽死死盯着鬼王的冷朗月,忽然心中一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 此时听到冷朗月此言,他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放任我一个人战斗的!既如此,我又如何会死呢!” 冷朗月抽空瞥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张玄清,嘴角微扬,随即道:“既然没死,那就别站在那里了,赶紧收拾了这个鬼王,好回家睡觉了。” 不知道冷朗月哪句话取悦了张玄清,只见这小子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顿时满血复活。 张玄清再次咬破手指,将手上的血再次抹在了铜钱剑上,光芒已经有些暗淡的铜钱剑,顿时再次发出熠熠神辉。 张玄清照例起手就是一把符箓投掷而去,其身形紧随其后。 冷朗月见状,有样学样的先摸了一把大钱,猛地朝着鬼王打去,随即也学着张玄清将手指咬破,随即将血猛地抹在桃木剑上。 然后轻叱一声,身形一动,猛地朝着鬼王欺身而去。 此时的鬼王仍旧是之前那副脸朝身后的姿势,见到冷朗月和张玄清投掷而来的符箓和大钱,身形略显滞涩的左右闪躲着。 艰难的闪躲间,鬼王还是被几张纸符和大钱给打中了。 到底是天师画就的符箓和大钱,鬼王在这一波攻击之下受了一个不小的伤。 心知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绝对会吃亏,于是鬼王心中一横,脑袋猛地转了过去,随即对着不远处不停的往这边张望的小鬼猛地一吸。 只见那些躲躲闪闪的躲在树后的小鬼们,立马就不受控制的朝着鬼王的血盆大口而来。 就在冷朗月和张玄清目瞪口呆中,数只小鬼在鬼王的嘴里不停地挣扎着想要逃跑。 然而却是无用功。 鬼王阴狠的瞅着冷朗月和张玄清两人,伴随着鬼哭狼嚎之声,硬生生的将嘴里的几只小鬼嚼碎咽了下去。 张玄清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个鬼王真狠!居然就这么将小鬼给吃了!牛b!” 冷朗月无奈的瞥了他一眼,“现在是夸奖鬼王的时候吗?” 张玄清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咳,习惯了,下次注意。” 深吸一口气,张玄清对冷朗月道:“不能再等了,等着这个鬼王再吃几个小鬼,我们就在这里陪葬吧。” 说着就举着铜钱剑冲了上去。 冷朗月绕了一个圈,绕到了鬼王身后,在张玄清同鬼王战斗的时候,他也举着桃木剑攻了上去。 猝不及防之下,饶是刚刚吃了几个小鬼补充了一些鬼气的鬼王,也是受不住,再次受伤。 接连不断的受伤,已经让鬼王着恼不已,他怒吼一声,从口中猛地吐出十数只厉鬼。 厉鬼嘶吼一声就朝着张玄清攻去。 而鬼王则是猛地回身,朝着冷朗月攻去。 鬼王钱满仓发现,眼前这个小子比之前那个小道士好对付不少。 小道士手段层出不穷,竟是令他都大意之下受了些伤。 倒是眼前这个小子,看着就好欺负。 而且就是这个小子将自己的新娘给抢走了,此仇不报,还不得让大山中的鬼怪们笑话死! 想到这里,鬼王竟然将自己给想生气了。 他狞笑着,举着暴涨的指甲,身形飘忽的朝着冷朗月攻击而去。 张玄清被一群厉鬼包围着,一时间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王朝着冷朗月攻去。 心中大急之下,手中的招式也是下意识的狠辣了几分。 冷朗月眼看着鬼王就要攻到近前,心中一紧。 就见他将手中桃木剑快速的换到左手,然后回手将背上的铜钱剑拔了出来。 脚下一前一后,呈左手桃木剑,右手铜钱剑之势,蓄势待发,静等鬼王的进攻。 张玄清眼角余光一直在关注着冷朗月那边,此时见到冷朗月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心里一直紧提着的心,也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冷朗月左右手相辅相成,一手双手剑使得很有几分火候。 那气势连鬼王也是忍不住的要暂避锋芒。 见冷朗月越战越勇,而另一边的张玄清眼瞅着就要将那些厉鬼给消灭干净了。 鬼王心中也有些发突。 他眼珠一转,心中一狠,大嘴又是一张,顿时数不清的冤魂厉鬼铺天盖地的朝着冷朗月冲去。 另一边鬼王在使出这一招之后,精神也很是萎靡。 这是他最厉害的一招,一旦使出这一招,他就会有半个小时精神萎靡,战斗力下降的格外厉害。 此时的鬼王,就如同一只普通的厉鬼。 只不过此时的冷朗月可是没有时间管鬼王如何,铺天盖地的冤魂厉鬼,凄厉的嚎叫着,青面獠牙、形容恐怖。 冷朗月心中大惊,几只厉鬼他还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此时如同捅了冤魂厉鬼的老巢一般,这么多,冷朗月只感觉手心冒汗,心里突突直跳。 眼见着厉鬼们就要攻到眼前了,冷朗月心一横,举着手中的桃木剑和铜钱剑就冲了上去。 在群鬼围攻之下,冷朗月身上时不时冒出一阵金光将厉鬼们的攻击挡了下来。 冷朗月心知这是张玄清给的护身符的效果,心中不由一暖。 就在冷朗月应接不暇之际,忽然肩膀上一疼。 他转头看去,就见一只饿死鬼青白着一张脸,恶狠狠的死死咬住冷朗月肩膀上的一块肉。 看那情形竟仿佛是想要将冷朗月生吞活剥了去。 冷朗月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想来是护身符失效了。 他闷哼出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咬破舌尖。 随即猛地一口混合着鲜血的唾液喷到了饿死鬼的身上。 只听一声“嗤嗤嗤”的声响,紧接着饿死鬼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鬼叫,随即就捂着脸四处乱撞,哀嚎不止。 解决了饿死鬼,冷朗月也没有再继续关注饿死鬼,此时他的处境可是不容乐观的。 至于被咬伤的肩膀,冷朗月已经没有时间去管了。 他将桃木剑叼在嘴里,然后在口袋里掏出一把大钱,猛地朝着四周打去。 第11章 出人意料的死亡 大钱所到之处,带起阵阵黑雾,那都是鬼气。 冷朗月冷笑一声,咬紧牙关,趁着此时慌乱之际,举着两柄剑就冲了过去。 周围的厉鬼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冷朗月手中的两柄剑着实不是凡品,剑锋所指之处,徒留阵阵黑雾。 因此当张玄清解决完那些厉鬼赶过来的时候,见到冷朗月浑身血淋淋的,顿时红了眼。 他再次将手指咬破,将自己的血抹在铜钱剑上,随即全力对着周围的群鬼挥去。 铜钱剑所指之地,顿时鬼怪们烟消云散。 张玄清赶紧顺着剑芒清空了的一条狭长的小路,朝着冷朗月奔去。 “你可还好?还能坚持吗?” 张玄清看清冷朗月苍白的脸时,心中一痛,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青瓷小瓶,然后从小青瓷瓶中倒出一枚丹药,然后抬手塞进冷朗月的嘴里。 做完这些,他也给自己塞了一枚丹药。 对于张玄清给他的东西,冷朗月想也不想的就吃了下去。 丹药清香扑鼻,一入口就化为一股暖流顺着食道就入了腹。 丹药一入腹冷朗月顿时感觉整个人精神一振,之前消耗的差不多的力气都恢复了一些。 “多谢!” 冷朗月轻声道谢。 张玄清不在意的道:“不用客气,不过你现在还能坚持吗? 据我观察那鬼王这会儿状态不对,看起来有些虚弱。 你自己再顶一会儿,我现在去会会那个鬼王。 你能行吗?” 闻言冷朗月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没有问题,还能坚持一下,你赶紧去将那个鬼王收拾了。 擒贼先擒王,收拾了鬼王这些小鬼就都算不得什么了。” 张玄清这才放心了一些,他又往冷朗月嘴里塞了一口丹药,叮嘱道:“那你顶住了,我先过去了!” 说完就挥舞着铜钱剑朝着鬼王一路冲杀了过去。 冷朗月两颗丹药下肚,顿时感觉精神好了不少,力气也恢复了七八成,不由的感叹龙虎山的炼丹之术果真是名不虚传! 另一边张玄清冲到鬼王面前,仔细感受过鬼王的状态之后,就明白了此时鬼王为何会看起来如此虚弱。 他心知机会难得,嘴里碎碎念的道:“原来你这是萎了呀! 你再狂啊! 你怎么不狂了?! 来来来,让小爷会会你这个鬼王!” 嘴里说着贱兮兮的话,张玄清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 只见他脚踏七星步,一手掐着降魔诀,另一只手挥舞着铜钱剑,气势如虹,直打的鬼王节节败退。 鬼王此时实力大减,在张玄清接连的攻击之下,忍不住嘶吼,“好你个卑鄙的贱人,有本事你等我恢复了之后,我们再打过!” 张玄清撇撇嘴,“你以为我傻呢? 趁你病要你命知不知道? 你个傻叉玩意,你不会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吧? 哈哈哈! 傻b玩意,吃小爷一剑!” 张玄清声东击西,嘴里说着吃他一剑,手上却不知道何时捏了一张红色的纸符。 只见他嘴里一阵念叨,随即手一挥,红色纸符带着淡淡红光奔着鬼王的脑门而去。 猝不及防之下,加上鬼王重伤之后,行为没有之前那么灵活。 硬生生用脑门接下了这张红色纸符。 顿时鬼王本就难看的脸,半张脸都化作黑雾消失不见了。 看着只剩下半张脸的鬼王,张玄清张狂大笑,“哈哈哈,鬼王,我看你还是别叫什么鬼王了。 你直接叫半面鬼好了! 反正你也只剩下半张脸了,看起来还挺贴切。” 不知道是张玄清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鬼王临死前的反扑。 只见他猛地朝着远处疾驰而去,看方向正是他之前来的方向。 见状张玄清对着冷朗月高喝一声:“小月月,你还行吗?” 冷朗月扬声道:“没问题!” 张玄清又道:“那好,接着!” 一枚丹药朝着冷朗月的方向飞去,冷朗月反手将桃木剑叼在嘴里,手一伸,接住了丹药,回手就塞进了嘴里。 紧接着就听张玄清道:“小月月,你再顶一会,我先去将那个鬼王给收拾了再回来帮你!” 冷朗月点头,然后不放心的道:“你小心一些,虽然鬼王身受重伤,但是临死前的反扑估计也挺难对付的。 你当心别受伤!” 张玄清心中暖流涌动,眼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意。 “好嘞,那我去了!” 话音落,张玄清就消失在了远处。 虽然不放心,但是此时的冷朗月也是有些捉襟见肘,自己也是有些自顾不暇。 另一边张玄清追到大槐树下,就见鬼王端坐在老槐树树根化成的座椅上,一张鬼气森森的脸上,乍一看竟然好看了不少。 张玄清心中一紧,不好,这鬼王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想到这里,张玄清猛地咬破舌尖,将血喷到铜钱剑上,另一只手捏着几张红色纸符。 随即欺身而上。 前进的同时,张玄清将手中捏着的几张红色纸符猛地掷向鬼王。 几张红色纸符如同有了灵智一般,将鬼王团团围住,随即猛地同时贴向了鬼王。 顿时鬼王嘴里发出凄厉的嚎叫。 只是奇怪的是,鬼王虽然嘴里叫的凄惨,但是身上鬼气却没有减少太多。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饶是被张玄清猛烈的攻击之下,躲闪受限,仍然不离开座椅半步。 这就让张玄清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眼瞅着鬼王死也不离开那座椅,而有了那座椅,鬼王就死不了,这就陷入了一个怪圈。 张玄清有些无语,想了想,从背包里翻出一张爆炎符,他眼珠一转,嘴角挂上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就见他嘴唇微动,随即将手中的爆炎符对着老槐树掷了过去。 爆炎符一接触到老槐树,就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中,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嚎声。 竟是老槐树发出来的。 随着火越烧越大,老槐树自顾不暇,不但没有精力保护鬼王,反而从鬼王身上不断的抽出神魂之力补充己身。 本就受伤不轻的鬼王,哪里经得起老槐树这般抽取,没有十分钟,令人闻之色变的鬼王就这样凄凄惨惨的被老槐树吸死了。 第12章 烧吧,烧吧 张玄清有些目瞪口呆,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在张玄清的想象中,他怎么也得同这个临死反扑的鬼王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在他小媳妇面前开大,一招击杀鬼王。 这鬼王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死了,张玄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呢。 就在张玄清怔愣的时候,就听烈火中的老槐树凄厉的喊叫声停了下来,一声苍老的听不出男女的声音传来。 “你这后生,好不讲理,无端端的,你放火烧我作甚? 还不赶紧将火灭了!” 张玄清闻言,顿时升起好奇心,他抱着胳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围着熊熊燃烧的大槐树,上下打量着。 “啧啧啧,没想到啊,你这个老槐树竟然开了灵智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张玄清丝毫没有想要帮老槐树灭火的意思。 “老朽在此已有二百余年了,五十年前就已经开了灵智了。 看在老朽修行不易的份上,后生,你就帮老朽把火灭了吧。” “哦?已经开了灵智五十多年了吗?”张玄清感觉更有意思了。 他眼眸闪烁,嘴里不断的拍着老槐树的马屁,奉承的话不要命的往外秃噜。 但是说来说去,就是只字不提灭火的事情。 一人一树说话间,就见冷朗月一身狼狈,脚步匆匆的朝着这里跑来。 那张如明月般清隽的脸上此时一丝血色也无,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脚步也是虚浮无力。 饶是如此,冷朗月还是脚步坚定的朝着这边奔跑着,那双清冷的眼中,此时满是担忧。 走的近了,看着活生生站在大槐树下的张玄清,冷朗月这才放慢了脚步,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见到冷朗月,张玄清急忙迎了上去,看着略显虚弱的冷朗月,张玄清心疼不已。 他赶紧又从小青瓷瓶里倒出一粒丹药,动作小心的塞进冷朗月的嘴里。 “你来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没有个把月是养不回来了。” 张玄清心疼的忍不住的碎碎念。 冷朗月看着围着自己急的团团转的人,心中一暖,也是忍不住回想起刚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他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那时候,他可是转身就想逃跑的! 看着冷朗月嘴角挂笑,张玄清顿住话头,疑惑的看向冷朗月,“你笑什么?你在笑话我吗?” 冷朗月轻咳一声,反驳道:“没有,你看错了。” “你就有,我看见了,你快说,你在笑什么?你是不是笑话我?” “没有,都没有,你想多了” “你” 张玄清还想要反驳,就听老槐树苍老的声音又响起,“行了,拜托你们两个后生能不能先不要打情骂俏? 拜托能现将我身上的火灭了吗? 老朽年纪大了,遭不住啊!” 这时冷朗月才有心思看向老槐树,打量了一圈这个硕大的老槐树,越看越是眼熟。 “这棵老槐树之前我进山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倒是没想到竟然开了灵智了。” 冷朗月言语间带着一丝惊叹。 张玄清笑道,“你没来之前,我就询问过了,这棵老槐树已经二百多年了,说是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开了灵智了。 不得不说,这老槐树挺厉害啊。” 冷朗月扭头看向张玄清,指着老槐树身上的火问道:“这是你弄得?” 张玄清点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骄傲,“不错,你是不知道,这老槐树可不是东西了。 之前还护着那个鬼王。 要不是我看出情况不对,果断的放火烧了这棵老槐树,这会我都得让鬼王给收拾了。” 闻言冷朗月眼神变得有些冰冷,他双手抱臂,冷冷的道:“这样啊,烧就烧了吧,不过你可注意,别把山给烧了就行。” 张玄清听到冷朗月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这一看就是在帮他打抱不平呢! 美啊! “嘿嘿嘿,要说我,这老槐树一看就是在装呢。 你没见那之前一口气将一个鬼王给吸食了个干净。 就凭这功力,你说这点火又算得了什么呢?” 冷朗月一愣,随即扯着张玄清往后撤了撤,“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走吧。” 张玄清顺着冷朗月的力道就要跟着走。 老槐树一看,当时就急了,它仓促间出声,“哎哎哎,别走啊,真的,这火我是真的毫无办法,你们就帮帮我灭了吧。 这样吧,你们帮我灭了火,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之前还满是沧桑的苍老声音,此时竟然显得很是稚嫩,就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般。 冷朗月两人愣在原地,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和果然如此的意思。 张玄清耸耸肩,佯装好奇的道:“哎,你说你这个老槐树啊,现在的声音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呢?” 闻言老槐树顿时噤声,再说话时又变回了苍老的声音,“咳咳咳,你们是听错了。我的声音本来就是这样。” 张玄清打断道:“你可拉倒吧,别装了,你已经暴露了。” 就见他眼珠一转,又道:“这帮你灭火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知道,你修炼了最起码有个五十年了吧。 而我们只不过是区区凡人,弱小无助又可怜。 一旦我们帮你灭了火,你要是翻脸,想要杀了我们,那我们岂不是冤枉死了。” 老槐树赶紧表态,“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 老槐树恢复到了少年的声音,声音中透着一股急切,他连连保证道:“真的,我可以以道心起誓。 一旦你们帮助了我,我非但不会伤害你们,还会答应你们一个条件,任何条件都可以。 另外,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秘密?”张玄清好奇。 “对对对,就是秘密,我在这大山当中生活了二百余年,这附近方圆百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而我,却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哎~你要是说到秘密,那我可就不困了!” 张玄清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他这人优点很多,缺点也不少,但是唯有一点是怎么也改不掉的。 那就是他好奇心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