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爷下魔都,众大佬抢不过江纨绔》 第1章 初入魔都(新书求关注) “抱歉,拿了枪就抱不了你了!” “那我做你的枪!” —— 魔都。 第一人民医院的血液鉴定科室门口,两边墙壁旁,保镖站成两排,气势逼人, 想要进出的护士、医生都要接受检查才能靠近。 一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坐在医院铁制椅子上,面容严肃,多年的保养让她年近七十的高龄, 比一般人要显得年轻。 “妈,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医院病毒太多,您身体本就不好,等一下报告出来了,给您打电话。” 苏佑铭声音沉稳,可眼底那抹慌张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姜楠溪没有看他,将拐杖重重敲在瓷砖上,发出巨响,语气冷厉:“哼,你现在知道我身体不好了? 在外面风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身体好不好?会不会被你气死?” 苏佑铭语塞。 前几天公司举行晚宴时,忽然出现一个疯子,说自己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还拿出了亲子鉴定报告, 搞得全公司都知道自己年轻风流往事,还留下了一个女儿。 母亲姜楠溪知道后更是大发雷霆,昨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女孩,今天一大早就把人接到了魔都医院, 势必要调查清楚。 走廊尽头。 闻浠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短裤,长腿笔直修长,半开的领口露出白皙脖颈,锁骨下方一颗红痣,似火,给她平添几分魅惑, 长发被鸭舌帽包裹,低敛着眉眼,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烟,却没有点燃。 望着前面鉴定室门口苏佑铭的背影,与脑中那张合照对比, 片刻低下头,呢喃道:“这就是你到死都不曾诋毁过的男人?” 报告加了急,不到半小时就被护士从窗口送了出来。 苏佑铭刚要去拿,就被自己母亲一把夺过,自己只能站在旁边看, 当年的事情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只以为是那个女人想要攀龙附凤,自己就随便敷衍了一下,没想到真有。 姜楠溪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确定亲子关系六个字时,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晕过去。 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女孩,拿着报告的手忍不住颤抖。 苏佑铭不确定,搓着手掌问:“妈,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你倒是说啊!” 姜楠溪闻言,气地转头将报告砸在他脸上,暴躁怒吼:“作孽啊!苏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分寸的人,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 苏佑铭被劈头盖脸的骂声中打开了报告,翻到最后一页,看着上面的结果, 眼底有喜悦,有激动,更有手足无措:“妈,难道不好吗?你” “好?你跟我说好?苏家向来一夫一妻,从来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你可倒好,年轻爱玩我不管,现在结了婚,孩子都那么大了,你现在给我冒出来一个私生女? 苏佑铭,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姜楠溪一字一句,口若悬河,七十岁好像不是她一样。 “苏家是名门,名门你知道吗?她是什么东西?私生女! 她的资料你看了吗? 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泡吧,不学无术,还把人打进了icu,学历只有小学,除了脸一无是处,你跟我说好? 你,你嫌我活得太长了是吗?” 苏佑铭听完她的话,攥着报告的手紧了紧。 苏家,魔都四大家族之一,公司名下产业遍布魔都,在国外也有不小的势力。 为此家族任何人做任何事都要以苏家脸面为先,就算是死也不能做出让苏家丢脸的事情。 姜楠溪看着自己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如果你大哥在,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不会管, 可现在你是苏家当家人,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事!” 说罢,身体止不住往后退,被身后的保镖扶着才堪堪站稳。 听此,苏佑铭心中那抹喜悦消失,转而变得卑微,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母亲说得对,但我们先把眼下解决了再说吧, 网上的事情还在发酵。” 苏家能在魔都成为四大家族之一,不仅是公司强大,还有一点就是苏家出了名的深情专一,这让很多人认为,能爱一个人爱一辈子,公司也不会差。 被前几天那么一闹,很多人都开始质疑曾经的专一是装的,苏家都是伪君子,股票眼看要跌停,再不解决,苏家可能要面临金融危机。 闻言,姜楠溪压下心头躁动,两人不约而同望向走廊尽头的女孩, 眼神晦暗不明。 闻浠察觉视线,抬起头望向他们,刚才他们的声音很大,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从小到大都以为自己没有父亲,母亲也不曾提起,直到母亲去世,外婆消失, 留下一封信,把尘封多年的秘密全盘托出。 苏佑铭与母亲在一场酒会相识相知,后来因为醉酒两人发生了关系。 在得知怀孕后,母亲曾找过他,苏佑铭当时说:“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等我解决完就回来。” 一张大饼,母亲等到死都没有见到他。 母亲在遗书里说:“不要怪他,他肯定有苦衷。” 听到苏佑铭对姜楠溪道歉的话,闻浠就知道,他忘了,把当年自己所做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个就为自己母亲不值,心头那份躁动越来越浓重,打火机在她手指间穿梭。 看着越来越近的苏佑铭两人,闻浠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两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闻浠,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意外,但既然你是我们苏家的孩子,就跟我们回去吧。” 苏佑铭声线醇厚,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儿,他虽然不喜欢,也不会放任不管,带回去也只是多双筷子的事情。 网上的事情只要把她安排好,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闻浠望着他那双眼睛,与那张合照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当年的青涩,多了沉稳。 同时,苏佑铭也在看她,脑中那抹浑浊的记忆变得清晰几分,她与记忆里的女人很像,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半晌,闻浠没有拒绝,母亲说他有苦衷,让自己回去,那自己就回去。 但是不是真的有苦衷还要再看,如果是,自己也不介意拉一把苏家。 第2章 她死了 苏家别墅,位于虹桥林荫尽头的别墅区内,这里寸土寸金,能入住的基本都是魔都一线家族, 而还有更加权威的家族则都住在云顶山峰上,那里算是与世隔绝,公共厕所都能在这里买三座豪宅。 闻浠坐在车里,帽檐下一双淡漠疏离的眼眸看着窗外,对于外面的繁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一路上,苏佑铭多次偏头看向她,目光忐忑,似在纠结。 在他又一次看来时,闻浠偏头与他对视,声线清冷:“你想问什么?” 苏佑铭见被抓包,眼底慌张转瞬即逝,轻咳道:“你妈妈,还好吗?” 苏佑铭在努力回想记忆里那抹熟悉的身影,可始终很模糊,只能从闻浠身上寻找影子。 听此,闻浠偏过头看向窗外,随口道:“她死了。” 她的样子好像就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苏佑铭身体一僵,看出她不想聊天,识趣地不再说话。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苏家别墅门口, 管家替他拉开车门,面露担忧:“先生,您回来了。” 眸光扫了一眼另一边下车的女孩:“先生,夫人等您很久了。” 苏佑铭望着他的眼睛,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看了闻浠一眼,大步朝里走。 管家站在原地,满面愁容。 闻浠刚挂断电话,转头看到管家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没有多言,抬脚往里走。 管家看着她的背影,啧啧叹息:“先生两个孩子,都没有这个好看,可惜了!”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其实闻浠听得一清二楚。 屋内,苏佑铭刚进去,一个玻璃杯直接砸了过来,在锃亮的皮鞋边炸开。 “苏佑铭,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你会凭空冒出来一个女儿?” 林萱声音尖锐,眼眶通红,此刻她脸上没有化妆,略显憔悴,在接到老宅打来的电话时,她就想拿刀杀了他。 苏佑铭想要走过去。 啪的一声。 一个玻璃杯再次砸来,这次玻璃渣飞溅而出,划伤了苏佑铭的侧脸。 林萱见状,眼神闪过担忧,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 苏佑铭抬手扯松领带,慢声细语:“萱萱,这件事我无话可说,年轻的时候的确有过, 可我当时以为她在骗我,我就敷衍了一下,没想到真有。” 进来的闻浠刚好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眼底神色一暗。 林萱瞥到门口进来的女孩,都说女儿像母亲,这个女孩虽然看不清脸,可身上那份气质不是一般人可比拟,身材比例也是极佳。 她咬了咬唇:“那你告诉我,你是爱我,还是爱她。” 苏佑铭见状就知道她相信了,忙道:“当然是你,她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闻言,林萱下意识去看门口女孩的表情, 但闻浠戴着帽子,遮住她大半张脸,林萱看不到。 此刻,闻浠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手指修长如玉,把玩着打火机的动作好似有一种魔力, 情不自禁就将人的注意力勾走。 半晌,苏佑铭将林萱抱在怀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喃:“你放心,就算她的女儿接回来了, 也不会对以安、以墨造成威胁,相信我好吗?” 林萱点点头,将头埋在他怀里。 闻浠轻舔薄唇,帽檐下,一张小脸面无表情,她耳力极好,又加上苏佑铭的声音也不小, 她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一会,苏佑铭放开林萱,一转头就看到闻浠站在背后,像幽灵一样, 吓得心脏漏跳一拍。 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那什么,闻浠,这是我妻子,你叫,你叫林姨。” 林萱在一旁心不甘情不愿地露出一抹微笑:“对。” 闻浠微微抬头,看清林萱长相又低下头,漫不经心道:“我累了,房间在哪?” 这种逢场作戏,闻浠不屑。 林萱脸色一黑。 苏佑铭眉心一拧,没说什么转头吩咐管家:“带她去三楼。” 闻言,管家颔首带着闻浠往三楼走去。 管家推开门,笑容和蔼细心介绍:“这里虽然不比二楼,但好在安静,闻小姐,您先休息。” 闻浠看着简单随意的卧室,巨大的阳台可以看到最高处的山峰。 轻嗯一声,管家离开后。 她扭了扭脖子,将书包丢在地上,身子倒在床上,才不紧不慢接通一只震动的手机。 接通后,对面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 “听说你来魔都了?” 闻浠轻嗯一声,声音带着疲惫, 手机里传来男人一声轻笑:“苏家的资料已经发你邮箱了,如果不开心, 浠浠,记得回家。” 闻浠依旧轻嗯,没有多说一个字。 电话被挂断,闻浠将手机扔在一边,一个礼拜没有睡过觉,她此刻疲惫不堪。 下午六点,窗外夕阳西下,夕阳烧红了半边天,昏黄的光线照进卧室。 闻浠是被几道尖锐的哭喊声给吵醒的, 她站在楼道里,往下看,楼下客厅,林萱抱着一名女孩,声音柔和,语气疼惜。 “哎哟,我的宝贝啊,你别哭了,爸爸都解释了,只是意外,你还是苏家唯一的公主。” 苏以安一直哭,哭声差点把房子掀翻。 一旁看好戏的苏以墨跷着二郎腿,不怕火大的,继续添油加柴。 “妈,你不知道,我们今天被学校里的学生排挤成什么样,我们都被他们说成是小三的孩子, 要不是我拉着,姐姐差点跟人打起来,你看看她的腿,上面还有淤青,我的脸也是。” 说到这里,还不忘将自己半边脸凑到林萱面前,样子可怜又好笑。 林萱一把推开他,没好气道:“还嫌不够闹吗?再说今晚没饭吃。” 苏以墨撇撇嘴,身子往后仰,一抬头,就看到穿着简单白t的女孩倚靠在栏杆上,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漂亮的肩颈线条,上面一颗红痣甚是惹眼。 闻浠凝视着他们三人,目光淡漠,不带一丝感情。 苏以墨看着那张精致到人神共愤的脸,头一次真正理解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自己要是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别说早朝了,死床上也行。 他喉结不自主上下滚动,眼底那抹欲望,达到了顶点。 林萱察觉自己儿子不对,一边抱着女儿,一边抬脚踹过去:“看什么呢?魂都被勾走了, 还不快去给你姐姐倒水。” 苏以墨吃痛一声,才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站起身去走去厨房。 闻浠看着三人的相处模式,曾几何,自己与母亲外婆也是如此。 忽地,房间里的手机响了一下,闻浠这才收回视线进了屋。 苏以墨出来时,目光朝三楼看去,却发现那里早已没了人。 第3章 顶级入殓师 闻浠再次下楼时,苏以安已经被安抚好,三人正在看时下热播的电视剧。 看到她下来,林萱本不想理,但出于身份还是问了一嘴:“那个,浠浠,你要出去吗?” 闻浠没想到林萱会问自己,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们。 因为帽子还没戴,林萱这次把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张脸,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生下她。 闻浠小脸没什么表情,语气带着礼貌:“嗯,朋友找我帮忙,” 想了一下补充道:“嗯晚饭就不吃了。” 说罢,不再停留,戴上帽子转身离开。 林萱见她走了,脸上笑容消失。 “妈,她就是爸爸带回来的女儿?”一旁刚才哭成泪人的苏以安此刻冷静下来,恢复往常乖乖女的形象。 林萱冷哼一声:“女儿?顶多一个野种,她妈不要脸未婚生女, 她跟她妈一样,还朋友找她帮忙,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在魔都能有什么朋友,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妈,你的意思是她不是单纯帮忙啊!”苏以墨摩挲着下巴,眼神摇摆不定,带着诧异。 林萱:“不然呢,大晚上还出去,鬼知道是帮忙还是什么,乡下丫头就是贱。” 越说越觉得没错。 苏以安眉头微蹙,内心想法跟母亲一样, 一个女孩子,又是初来乍到,在魔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什么朋友,况且什么忙要大晚上去。 想到这里,三个人齐刷刷露出一抹鄙夷嫌弃。 晚上,魔都郊外殡仪馆内,灯光大亮。 闻浠打车到的时候,门口停着几辆连号的大奔,等待她的管理人员,看到她后, 差点哭出来,赶忙走了过去。 “白小姐,您可算来了,这次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您可要救救我们啊!” 闻浠戴着鸭舌帽,微微仰头看到管理那副表情,没什么感觉,自顾自往前走。 “白小姐,这次对方浑身上下百分之八十的损毁,对方家属要求恢复如初,我们的人看了之后,没有一个能做到的, 听说您来了魔都,所以才冒昧给您打电话, 您放心,我们会按照您的价格高出三倍,不会让您白跑。” 白浠是闻浠在入殓师使用的名字,因为外婆不想她做,说一个女孩子干这个,找不到好对象。 但闻浠只是当个副业,偶尔弄一个。 闻浠:“嗯。” 管理听到她答应,感激涕零。 待走到一个安静的房间门口时,闻浠已经换上白大褂,口罩还有手套, 一般不熟悉的人认不出她。 门口站着几个人,身上脏兮兮的,还有伤。 闻浠头也没歪一下,自顾自走了进去,大门也在此刻关上。 距离门口最近的男人,长相中等,因为脸上很脏看不清皮肤颜色, 他蹙了蹙眉,大声质问:“歪,你说的大师就是一个丫头片子?玩我们呢?” 管理一听忙赔着笑脸解释:“您放心,这位虽然不是我们殡仪馆的入殓师,但实力在整个入殓师行业里,绝对的1。” 闻浠十五岁凭借超高的技术,给一位面容损毁程度达到百分之九十的尸体,做了入殓。 家属看到后,直呼奇迹。 自那次,闻浠一战封神。 男人听此,半信半疑道:“她多大?” 管理想了一下:“十九岁。” “十九岁?十九岁老子还在玩泥巴呢,不行,让她出来,我兄弟不能毁在一个丫头片子手里。” 男人说着就要去推门。 站在角落里的男人忽然出声:“黑牛,别闹。” 推门的黑牛听到声音,转头不解:“江哥,你难不成还相信他的话啊,十九岁,才上大学吧!能做什么?” 江野啧了一声,走了过来,脸上同样脏兮兮的,看不清肤色,单手搭在黑牛的肩膀上, 沉声安抚:“安静等着。” 黑牛生气地挣脱开他的手,转身蹲在墙角。 江野转头看向管理,好看的丹凤眼带着笑,却让人感到恐慌。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你跟她,都得陪葬。” 江野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把管理吓得一颤。 战战兢兢点头:“好的,好的。” 内心只祈求里面那位别翻车啊! 房间里。 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男生,看到她的那一刻,变得恭敬:“白小姐。” 闻浠走到摆放尸体的地方,这才看清全貌, 尸体呈现全黑,五官很难辨认,大面积灼伤,还有一股浓重的汽油味。 猜测生前应该是跟歹徒殊死搏斗过程中点燃了汽油箱,引发了爆炸。 闻浠朝着遗体鞠躬。 三鞠躬过后,开始给他进行清洁。 在闻浠的手法下,遗体原来的面貌开始有了一点模糊样子, 闻浠面无表情,手法仔细小心。 待清洁完毕,依稀能看出男人生前长得很好看。 她开始给他面部修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门口等待的几人,看着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 黑牛有点着急:“为什么这么久,不会搞不好跑了吧。”说着不顾其他人阻拦, 抬手就要推门。 咔嗒一声,大门被人拉开。 闻浠和那名男人一同走了出来,因为戴着口罩看不到脸,黑牛只能看到闻浠的眼睛,是冷漠疏离。 黑牛身形一颤,连忙跑进去,在看到遗体的一刻,一米八五的男人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小孩, 蹲在地上哭泣。 其余几人进去后,也纷纷红了眼眶。 没人说闻浠做得不好,江野就没有进去,只盯着不远处的女孩看。 女孩一身白大褂,个子目测一米七,扎着高马尾,脸上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和刘海下的断眉。 闻浠察觉到他的视线,随意瞥了一眼没有在意,转身走入洗手间。 几分钟后。 闻浠走了出来,褪去白大褂,身上的白色衬衫领口半开,露出白皙锁骨,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 江野几人依旧看不清她的脸。 闻浠将一张纸条递给管理,二话没说离开,路过江野时, 江野懒散地倚靠在墙壁上,察觉她走来,抬眸看向她, 闻浠将帽檐压得很低,江野一米九的身高,只能看到她精致小巧的下颚和她锁骨下方的红痣, 那痣像一团烈火灼了他的眼。 待她消失在长廊里,江野转头看向抱着纸条傻乐的管理,丹凤眼微眯,声音听不出喜怒,带着几分懒散:“她叫什么名字?” 管理正在高兴得到白浠大佬的联系方式开心,就听到身边那位爷忽然开口。 转头一脸错愕,随即诚实开口:“白浠。” 江野眉头微皱:“哪个浠?” 管理思索了一下:“三点水加希望的希。” 第4章 闻清欢之墓 “白浠。”江野小声呢喃,眸光瞥到他手里的纸条,挑眉道:“她刚才给你的,是她的联系方式?” 管理一听兴奋地点点头。 忽地,手上一空,攥在手里的纸条被人拿走。 管理双眼瞪大,看着始作俑者。 江野脏兮兮的手指夹着那张白纸,上面简单的一串数字,是她的微信号。 江野晃了晃手指:“她的钱我出。” 说完不看管理什么表情,转身离开。 管理张大嘴巴,双眼震惊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指,将对方的身份抛掷脑后,低骂一声:“这哪里是军人, 这不活脱脱土匪吗!” 闻浠回到苏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门口值夜的保安认出了她,笑得一脸和蔼:“闻小姐,您这么晚才回来啊,苏家已经熄灯了。” 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给她打开了门。 闻浠:“嗯,谢谢。”说罢,摸着黑往里走。 保安约莫五十岁的年纪,看着闻浠孤单消瘦的背影,像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一样, 不禁叹息道:“唉,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回家了,也是爹不疼,她妈妈怎么舍得把她送到这种虎穴里啊!” 闻浠听到保安的话,内心一片平静,这种话在年幼就听过,只不过说的是另一种。 她脚步刚踩在楼梯上,就察觉到一抹灼热的视线,顺势看去。 二楼上方,苏以墨穿着睡衣站在上面,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得一脸鄙夷。 “我妈说得没错,乡下丫头就是贱,鬼混到凌晨,真是让人恶心。” 闻浠眼皮都没眨一下,对于他的话,只觉得幼稚,抬脚继续往前走。 在距离他三步时,苏以墨忽然伸手按在她肩膀上。 闻浠瞥了一下肩膀上的手,下一秒, 苏以墨惊叫一声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太大声音,要是爸妈知道自己不睡觉在这里守闻浠, 肯定要骂死自己。 “痛痛痛,放开我!”苏以墨咬牙切齿道。 闻浠:“嘴巴不干净,就好好洗洗。” 见他老实了,一把甩开他。 苏以墨顺势摔在地上,此刻他手疼,屁股更疼,他望着闻浠上楼的背影,咬了咬牙,站起身捂着屁股离开。 闻浠刚关上门,口袋里的黑色手机传来叮铃一声。 打开后看到一个陌生的好友申请,猜想应该是管理那边来送钱的。 随手点了同意,然后将一串银行账户发了过去,就没再管, 知道她规矩的人,都不会找她聊天, 找她聊天还不如直接转账,看到的概率还大点。 彼时,江野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有沐浴露的清香,完美的肌肉线条,腹肌上面还留有水珠, 下半身的浴袍松松垮垮,似乎轻轻一扯就能掉。 褪去一身脏污,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一双蛊惑人心的丹凤眼,像一只狐狸。 单手擦着头发走到沙发上,打开手机看到新好友发来的一串数字, 擦头发地动作一顿,嘴角扯起一抹浅笑:“还挺冷。” 他想到管理说的九百万,凑了个整让人给她打过去。 转头切换聊天框, “谢谢你给我兄弟最后的体面,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 我叫江野,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发出去后,江野等了几分钟也没有见回复, 啧了一声将手机关掉转头睡觉。 闻浠从浴室出来时,身上穿着棉麻睡衣,长发湿哒哒地搭在身后,脑袋上挂着白色毛巾, 踱步来到桌前,拿起手机看着一排排的微信消息,统统直接忽略, 目光定格在最上面的银行账户消息。 “xx年5月15日,20:40您尾号4330账户什利亚银行收入{他行汇入}1,0000000,余额535,300,000元,对方户名:什利亚银行,对方账户尾号:5339。【什利亚银行】” 闻浠看着多出来的一千万,想到管理说的话,三倍,那也应该是九百万,多出来的是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银行短信,半晌,她将手机关掉仍在一边, 伸手捞起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台电脑,整体呈现纯银机身,盖子中间一个蝶恋蛇logo, 打开后,主页壁纸是一条眼镜王蛇匍匐在蝴蝶身边,诡异又让人觉得就该如此。 翌日,闻浠从房间里出来,别墅里空空荡荡,除了管家就只有佣人在打扫。 她回房拿了一个帽子便离开了别墅。 魔都西边的蔷薇墓园里,闻浠身着白色衬衫面无表情站在一座新墓碑前, 上面刻着‘闻清欢之墓’ 闻浠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得出神,上个月母亲去世,外婆消失,唯一留下的信里是让自己回苏家找父亲。 她便将墓碑安在了魔都,好方便随时来看。 照片里,女人笑颜如花,眉目清秀,一双桃花眼盛满星光,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不难看出生前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半晌,闻浠说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 “妈妈,他连你长什么样都忘了,真能像你说的一样,值得托付吗?” 话音一落,清风裹挟着蔷薇花香,似在代替女人回答她的问题一般, 轻轻吹动起闻浠的长发,鸭舌帽被这阵风吹落在地,一朵蔷薇花瓣稳稳落在里面。 闻浠闭上眼睛,微微抬头感受着微风。 不远处的蔷薇花树下,几道颀长身影屹立在那里。 黑牛吐出粗气:“江哥,你站在这看啥呢,我们该走了,不然飞机不赶趟。” 江野没理他,目光定格在远处墓碑前的女孩身上。 “放心,机场都是江哥的,还怕不赶趟。”一旁戴着银丝眼镜框的男人拍着铁牛的肩膀缓声开口。 思索了一下又道:“不过,江哥,你盯着人家小姑娘干啥?” 江野微抬下颚:“你不觉得那个女孩很眼熟吗?” 黑牛一听,伸长脖子去看:“眼熟?江哥你小情人啊, 不过太远看不清,要不上去打个招呼?” 江野扫了他一眼,目光微冷。 黑牛身子一颤,抬手挠着脑袋不解:“不是小情人,那是谁啊。” 江野收回视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框,笑得邪魅:“黑牛,说话要动脑子,江哥玩的花, 但你看他二十五年来,身边有一个雌性生物吗?” 说着转身离开。 黑牛更加懵逼,眼看他们都走远,反应过来快速跟上, “不是等等我!” 风停,花落。 闻浠睁开眼,望着墓碑,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那下次,我来告诉你这个答案。” 说罢,她捡起鸭舌帽,将那朵花瓣放在墓碑上,转身戴上帽子消失在墓园里。 那朵花瓣在她走后,被一阵风卷起,飘向空中。 第5章 心痛,我还没有过 闻浠回到苏家,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一阵欢声笑语。 苏以墨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大家逗得不亦乐乎。 苏佑铭看到闻浠,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浠浠啊,你去哪里了?” 其余人在看到她后,脸上笑容消失,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闻浠还未开口,苏以墨的声音悠悠传来。 “还能去哪,去找她朋友了呗,昨天晚上半夜才回来呢。”苏以墨啃着苹果含糊不清,眼神鄙夷。 闻浠扫了他一眼, 苏以墨被这视线吓得,苹果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苏佑铭闻言,眉心一拧,转头看向闻浠,语气冷了几分:“他说的是真的?你昨晚半夜才回来的?” 闻浠没有否认点点头:“处理工作,今天我是——” “什么工作需要你大半夜去干?而且你才多大,去哪工作,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学校,后天开学,你跟妹妹弟弟一起。”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佑铭质疑的话给打断。 闻浠看到他眼里的不信任,一下子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听到学校,还是解释了一嘴, 声音轻缓:“我学习还行,不用上学。” 听此,苏佑铭眉心拧起,暗想:“学习还行?难道资料有误?” 下一秒,苏以墨的话将他思路打断。 “你学习还行?你知道高三知识有哪些吗?你知道高三的数学和语文含有哪些知识点吗? 你怕是连初中都不知道吧,还说自己学习行,你是觉得苏家不查你的资料吗?在这里装。” 苏佑铭听完儿子的话,转头看向闻浠,发现她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化,心中有些摇摆不定。 林萱扯了一下儿子的手臂:“以墨,你说什么呢,你姐姐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上学很正常, 你怎么能这么说,这让她怎么下的来台啊!” “姐姐?妈,你生的不是龙凤胎吗?什么时候又是三胞胎了?” 苏以墨语气鄙夷,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目光一直在闻浠身上,就好像是把闻浠丢进去一样。 苏佑铭听此眉头紧锁,站在原地不知该相信谁。 闻浠看出他的为难,想了一下:“那就上吧,高三的知识的确没怎么学。” 自己学到高二的时候就被保送,高三的知识点还真的没怎么学,不知道难不难。 苏佑铭听到她这么说,点了点头:“知道没学好,要学就好,放心学不会,我也会送你出国镀金,不用有压力。” 闻浠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待她走后,苏以安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爸,你对她是不是太好了点。” 林萱在一旁附和:“对啊,她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优待?” “爸,你不会还对闻浠的妈旧情难忘吧?”苏以墨此话一出,林萱脸色瞬间难看下来,望着苏佑铭。 苏佑铭脸色一板:“以墨,你说什么呢,我的心里只有你妈妈,我这么做也是给外人看的, 外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女儿留在外面,要是让他们觉得我对自己亲生女儿不好,对公司有什么好处,” 几人听完他的话,相视一眼。 苏以安:“那为什么还要举办认亲宴,这下外人都知道,她才是苏家大小姐,我一下子变成了老二。” “没错,我还边老三呢。”苏以墨不怕事儿大,在一旁添油。 苏佑铭脸色沉了又沉。 林萱见此也想知道答案:“你最好还是解释一下的好,否则认亲宴可就没那么容易举行了。” 苏佑铭看着不理解自己的妻儿,无奈道:“只是逢场作戏,为了平息舆论,你看我有提过要给她上户吗?” 说着一手抱着妻子,一手揽住女儿,柔声道:“苏家从来只有一位小姐,怎么可能多一个呢? 以安,你最近是不是被外面那些污言秽语搞得失了理智,这可不行,苏家大小姐可不能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转头又看向苏以墨:“还有你,在家还好,以后在外面不准这样,让外人怎么看苏家?” 几人听完有了底。 苏以安脸上露出微笑,倚靠在苏佑铭怀里:“爸爸,我知道了,这次是我不对,放心,在学校里我们一定 和平共处。” 最后四个字不知道是不是苏佑铭的错觉,感觉她说时有点狠劲。 没多想,露出慈父般的微笑:“乖,这才是苏家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林萱依偎在他怀里,拿手砸他胸口,嗔怪道:“你就会哄我们开心。” 苏佑铭放声大笑:“你们是我爱的人,我不哄你们哄谁。” “一家四口,多么其乐融融的画面啊!浠宝贝,你的心不痛吗?” 耳麦里,一道娇柔妩媚的声音传入闻浠耳里。 她一直站在三楼,听着他们的对话,而且全程录音,听到她的话,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回房, 语气听不出喜怒,面上冷静得可怕:“心痛,那种滋味我还没有过。” 耳麦里传来淡淡的笑声,略带撒娇的意味:“那浠宝贝,今晚能来陪人家吗?人家好想你!” 闻浠没有拒绝,轻嗯一声。 电话被挂断,她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上网搜索了一下星澜的资料,看到上面校长的名字, 低声呢喃:“是他。” 晚上八点,闻浠吃完饭站在阳台上,为了避免昨晚的事情再发生,她懒得走大门, 手指转着古铜色打火机,像是在计时,路灯每灭一盏她便转一圈。 直到灯光全部熄灭。 唰! 闻浠翻身跳下楼消失在黑夜里。 魅朵酒吧。 这里是魔都最大的酒吧,在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灯红酒绿迷人眼,在这里最低消费也要五十万起步。 闻浠付了车钱,扫了一眼周围路况,将帽檐压低朝里走,酒吧里昏暗的光线让人忽略掉她, 震耳欲聋的音乐上夹杂着男男女女呐喊欢呼的声音, 闻浠想要忽视,但无济于事。 她来到二楼包厢,一推开门,里面原本还在互相攀谈的几人,瞬间安静,音乐声在她关门刹那消散无踪。 有人打开了灯,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巨型圆弧沙发边,三个男人站在旁边,沙发上,女人穿着性感吊带裙,胸口春光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她看到来人,红唇缓缓吐出一层烟雾,声音娇软透着魅惑:“浠宝贝来了,快来坐。” 闻浠摘掉帽子,放在满是酒瓶的茶几上,随手拿起一旁盒子里的香烟,叼在嘴里, 动作利落熟练。 咔嗒!古铜色打火机点燃香烟,烟雾很快遮住她的脸。 “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撩男人?”闻浠吐出烟圈,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问她。 第6章 先天性情感障碍 女人浅笑嫣然,坐起身,涂满指甲油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俯身轻轻靠近, 待下颚抵在闻浠肩膀时,才柔声开口:“浠宝贝,你说你来魔都就来魔都, 还搞这么大动静,人家手机都被打爆爆了呢!” 闻浠对于她的撒娇,内心毫无波澜,夹着香烟的手,轻抬女人下颚,动作之间透着暧昧, 她的声音却没有丝毫情绪:“晚晚,你知道的,我先天性情感障碍,你再怎么撒娇撩拨,我都不会有情绪。” 她不会笑不会哭,对任何事情都能理智的可怕,为此能跟她交朋友的,基本不是跟她一样,就是疯子,不畏惧任何事情, 很巧许晚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长相妖艳妩媚,是个男人见了她都会被她给吸引, 她常说,没有自己勾引不到的男人,除非, 那个人不举。 而她的实力也是恐怖到让人害怕,当然除开闻浠这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许晚清啧了一声顿感没趣:“我知道,但我想看看,在绝对的刺激下,你会不会有点反应, 你那个便宜爹说的话你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难道都不难受吗? 人家听了都想哭。” 闻浠沉默不语,对于她说的话,没什么感觉。 许晚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声音娇软:“浠宝贝,你干嘛要回去,直接杀了他不行吗?浪费时间做什么?” 闻浠抬手将烟头摁灭,语气冷漠:“因为某人不死心,我替她看看,到死都不愿意诋毁半句的人,到底值不值得。” 虽然闻浠没有什么表情,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曾变,但许晚清还是能从里面感受到她微妙的情绪波动。 从小到大没有过父亲的疼爱,她在外人眼里是野种,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在龙城的小家里,她能感受的爱,也只有外婆,母亲常年卧病,对她疏于关心,两人关系也是不深不浅。 上个月母亲去世,外婆消失,她一滴眼泪没掉,就连神情都不曾慌张一下,外人说她铁石心肠,是个不孝子。 可只有她的朋友才知道,那一个月里,闻浠跑遍了外婆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找了十几天不眠不休, 最后甚至晕死在路上,嘴里也在喊着外婆,你说她没有感情, 第7章 小乞丐 众人看到她的表情,心中不爽,对视一眼后,蜂拥而上。 惨叫声伴随着一道道闷响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 五分钟后,最后一束灯光消失不见。 闻浠漆黑如墨的眼眸,扫了一眼地上十几个躺在血泊的男人,不知道还活着没。 手枪被丢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她连眼神都不曾留一个,转身大步朝巷子深处走去。 一分钟后, 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出现,扛起尸体转瞬消失无踪,就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闻浠走了几分钟,小腿忽然被人抓住。 低眸一看,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他瞳孔很亮,还在奇怪他什么时候在的,自己怎么没察觉。 就听那人,嗓音沙哑,但也不难听:“小妹妹,帮哥哥一个忙,哥哥给你买糖。” 闻浠往后退一步,挣脱开他的手:“什么?” 倒不是想吃糖,单纯想看看他想干嘛。 江野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笑容,牙齿是他唯一干净的地方。 他抬手指了一下摔在旁边的手机:“帮哥哥捡一下,哥哥动不了。” 闻言,闻浠扫了一眼碎成渣的手机,没有动。 此时月亮冒出头,月光洒在巷子里,借着月光,闻浠看到男人身上在流血, 应该是想打电话让人来接他,但手机已经碎成渣,不能用。 刚才太黑,江野没看到,此刻看到碎掉的手机,肉疼不已, 这可是新买的啊。 闻浠瞥到他眼底的疼惜,猜想他应该很穷, 跟自己一样。 随即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碎了,用我的。” 闻浠不喜欢对不熟的人多说话。 江野一顿,顺着手机看清面前的人,才发现,是墓园的女孩。 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没有接手机,反而咳嗽起来,像是随时会断气一般。 闻浠见状打开手电筒,蹲下身查看,眉眼间没有丝毫嫌弃,有的只是淡漠。 江野因为咳嗽,腹部原本止住的鲜血,再次流出。 “糟糕,玩崩了。” 江野心中警铃大作,本想装一下,现在真要死了。 闻浠瞥到他眼底的慌乱,将手机放在一边后,从口袋里拿出小刀,伸手抓住他脏兮兮的大手, 霎时,衬衫被撕裂开,结实的肌肉线条暴露无遗。 闻浠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死不了。” 江野感受到手掌的柔软,都没察觉自己被人扒了。 下一刻,腹部传来刺痛,他下意识攥紧闻浠的小手。 闻浠没有抽回,单手继续操作。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江野唇角被他咬出血,额头青筋暴起,抓着闻浠的手一直没放开过。 闻浠对此倒是多看了他两眼,心想:“小乞丐,还挺能忍。” 坏掉的肉被她挖干净,倒上药粉后,拿出自己的白色手帕按在上面。 鲜血很快被止住。 江野感觉到疼痛减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亮晶晶瞳孔望着她。 闻浠动了动自己的手,示意他放开。 江野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 闻浠站起身甩了甩被抓疼的手说:“别碰水,忌烟忌酒。” 说完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人影很快消失无踪。 江野手掌还能感受到小姑娘的余温,低眸看到胸口的手机, 是刚才她留下的,他伸手滑动,没有密码。 按下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不到五分钟,巷子里,几十名穿着统一的男人齐齐站着,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周默将江野扶起,声音透着疲惫:“江哥,这次我们可亏大了,让那些杂碎跑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似又想到什么,继续道:“两拨人也真是舍得。” 江野捂着腹部,没有流血却疼得刺骨,听到他的好,眉头微蹙,嗓音沙哑:“两拨??” 周默一愣:“对啊,你进来后没多久,又进来一拨,不过我怎么没看到尸体啊!” 这才想起来,进来时除了被江野丢在垃圾桶的尸体,就没有其他的了。 江野眉头皱得更紧,想到之前的女孩,难道她是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为的就是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想到这里,江野朝周默命令:“最近任务取消,我们休整一段时间。” 说完带着其余人离开。 周默站在原地一脸蒙逼,怎么好端端又休息? 翌日,闻浠中午才下楼吃饭,餐厅里只有苏以墨,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闻浠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吃饭,动作随意不失优雅,没有因为初来乍到而胆怯生畏。 忽然苏以墨咬着筷子望向对面的闻浠,语气不善带着几分自以为是:“哎!你在龙城应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吧?” 苏家午餐不算奢华,但鸡鸭鱼肉都十分精致可口。 闻浠抬眸扫了一眼对面的人,没有搭理他的口舌之快,继续吃饭, 苏以墨看着她认真吃饭的样子,眼神鄙夷继续道:“也是,龙城,一个除了名字就什么也没有的城市,到处都是山路啊泥路, 我听说你从小跟着外婆长大,住在茅草屋里,是不是天天都吃不饱穿不暖,看你这么瘦,小时候是不是每天在山上挖野菜吃?” 苏以墨眼中鄙夷转为嘲讽,伸出筷子给她夹了一个美味多汁的鸡翅,放在她碗里, 洋洋自得道:“来,多吃点,毕竟是山鸡,就算搭配昂贵的食材,也只是一只山鸡,不值钱的。” 闻浠看着碗里的菜。 下一秒,劈里哐啷一声巨响! 餐桌被掀翻。 汤汁饭菜全部扣在苏以墨身上。 “不想吃?那就别吃了。” 闻浠说完,不看他错愕震惊,愤怒的表情,拿着帽子朝别墅外走去, 背影潇洒肆意。 苏以墨反应过来,站起身冲着门口大喊:“神经病吧!一个土鸡,以为插上鸡毛就是凤凰, 还敢掀桌子,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听到动静从二楼出来的苏佑铭,看到餐厅里的浪迹捂着额头:“你又干什么了?” 苏以墨看着身上的饭菜,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抬头望向他,语气亢奋:“爸,你觉得我敢对她做什么!” 苏佑铭眉头一拧,自己这个儿子虽然顽皮,但还不至于没有分寸,但闻浠也不像会无理取闹的。 想到这里,顿感头疼。 原本在弹钢琴的苏以安被声音打扰,从琴房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浪迹蹙眉道:“你在干什么?” 苏以墨回头语气依旧愤怒:“还不是那个乡下来的,我让她多吃点,竟然掀桌子。” 苏以安了解自己的弟弟,听到他的话,眉头微皱:“你只是让她多吃点?你看我信吗?” 苏以墨闻言双眼错愕:“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可是你亲弟弟。” “呵,你什么样我不知道。”说着苏以安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我出去练琴,晚饭不用等我。” 说完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苏佑铭看着一双儿女,心中止不住叹息,片刻看向苏以墨:“还不去换衣服,下次离她远点。” 苏以墨被这么一吼,嚣张气焰消失,哦了一声朝楼上走去。 第8章 来吧,疯狂吧 星澜贵族高中校长办公室内。 闻浠穿着纯白t恤,头上戴着鸭舌帽,将小脸遮住大半,姿态随意不拘小节,倚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 手指无意识轻敲手臂。 过了一会,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一位约莫三十岁,穿着白色衬衫,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人,急匆匆跑进来。 待看到沙发上的女孩后,面露欣喜,抬手关好门,抹着额头细汗走了过去。 声音醇厚,微喘粗气,但难掩那抹喜悦:“浠浠,怎么想起来星澜了?是考虑好来当老师吗?” 闻浠抬头露出小脸,望着他,眸光淡如水,淡淡道:“苏佑铭说的插班生,是我。” 孟庆一愣,反应过来,眉头皱起:“教导主任的确跟我说苏家要安排一个插班生, 但我没想到是你,你没告诉他们你早就毕业了吗?” 闻浠是自己的师妹,同校不同届,五年前自己参加母校的联欢晚会见到的她, 被她卓越的外表给吸引,当时还以为是谁家的女儿,带来见见世面,得知她是学校的学生,而且已经毕业三年,心中激动不可置信。 偶然的机会得知她是龙城人,两人就加了个微信,但没怎么聊过天,这次突然接到她来的消息,还有点激动。 闻浠摘掉鸭舌帽放在旁边,露出精致的脸庞,语气淡然:“没机会说。” 有她们在旁边一直说个不停,自己就算说了可能她们也不信。 孟庆点头,苏家自己虽然不了解,但还是多多少少上点网。 闻浠:“按照他说的做,其他不用管。” 孟庆没有拒绝,自己这个师妹,年纪小实力却比自己强,心思沉稳,只是来上学,放在哪个班都感觉是大佬来炸鱼塘的。 “那我给你放在火焰班,里面都是星澜的尖子生,有望进入潇樱蒂,你跟他们待在一起应该会有话题。” 苏家说的是把闻浠放在冲刺班,但闻浠需要冲刺?都已经达到顶点,还怎么冲? 闻浠听此,想到自己调查的东西拒绝道:“去九班,帮你提高升学率。” 说完重新戴上帽子站起身离开。 对于她的冷漠孟庆早已习惯,她想来只说重点,不废话。 听到她说去九班,心中一颤,那是整个星澜所有纨绔子弟聚集地,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留级的一大把。 闻浠的意思是要帮自己管教九班学生? 去火焰班都是开小号,去九班是想把一群废铁磨成钢筋啊! 闻浠走出学校时,与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擦肩而过,因为车子太过扎眼, 闻浠回头瞟了一眼,车牌j开头,后面一排零,倒是与车子一样,嚣张狂妄。 闻浠收回视线,压低帽檐离开。 此时劳斯莱斯幻影里,江野忽然睁开眼睛,似察觉到什么,侧头看向反光镜, 看到一个瘦弱的背影,转瞬即逝。 眼底一闪而过诧异。 开车的姜力察觉他的动作,看着后视镜,疑惑道:“江少,怎么了?”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江野棱角分明的侧颜,眼眸间流露着痞气。 江野收回视线,身子往后靠,领口因为他的动作,扣子被崩开,露出性感迷人的肩颈线条。 他姿态散漫透着玩世不恭,声线清冷吊儿郎当:“好久没来看了,这星澜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回头给他们打两个亿,修缮一下,省得别人说星澜穷。” 姜力嘴角一抽,自己这位太子爷又开始砸钱了,从小到大只要看不顺眼的地方,不管是不是江家产业,都直接打钱,让其修缮。 魔都人送外号,散财童子。 江野没听到回答,抬眸望向他,勾唇浅笑:“怎么你有异议?” 姜力抿唇:“江少,星澜去年刚修缮,今年要不免了吧?” 闻言江野蹙眉,目露嫌弃:“噢,工程师技术不行啊。” 姜力不敢多言,怕他连自己都嫌弃。 十分钟后,校长办公室里,孟庆给江野倒了一杯红茶放在他面前, 面容和蔼:“江少,这是星澜明年预估的升学率,您带回去给老爷子吧。 不过下次可以打个电话,我送过去就好。” 孟庆虽然是校长,但还是给江家打工,面前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太子爷,花钱从来不计较数目,只求喜欢。 五年前江野来星澜了一趟,直接将星澜买下,每年的修缮金额都够再建一个星澜。 主打一个有钱任性。 江野翻看完资料,看着上面九班升学率比之前提高了百分之八十,不由纳闷, 随即将资料放在茶几上,随口道:“孟校长,九班往年的升学率都是垫底, 今年怎么一下子冲到了第二?” 第9章 继续疯 闻浠放下碗筷,擦了嘴,举止间不失优雅得体,片刻不慌不忙侧身询问:“还有事?” 管家面露浅笑,柔声提醒:“大小姐,星澜里面一半都是二小姐的爱慕者, 这次您去星澜也是二小姐的提议,所以我怕他们对您不利。” 从回来的第一天,这个管家就表现出不同寻常的态度,他不是苏佑铭的人吗? 闻浠目光在他脸上打量,良久,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管家脸上笑容加深:“因为我觉得您比其他两位小姐少爷都很强。” 虽然认识不久,但闻浠身上的气质跟言行不像一个从乡下来的人。 闻浠将他打量一遍,站了起来,擦肩而过时吐出三个字:“有眼光。” 管家听此愣在原地,反应过来,餐厅早已没了闻浠。 翌日,天色微亮,闻浠扎着马尾,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百褶裙坐在餐厅里慢条斯理吃着早饭。 衣服是星澜统一的校服,男生裤子,女生裙子。 苏以墨两人从楼上下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幕,清晨的阳光照在闻浠脸上, 给她本就白皙无瑕的脸上了一层磨皮。 简单的黑白校服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粉,长腿细腰比例极好。 苏以墨都不由多看了两眼。 一旁的苏以安眉头皱起,咬唇呢喃:“大早上就想勾引人。” 偏偏苏以墨好像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还出言调侃:“老姐,后悔了吧, 你把她放在星澜,看样子你的校花之名要不保哦。” 苏以安剜了他一眼:“迟到了,快走。” 说完背着书包脚步加快离开了别墅,苏以墨在后面跟随。 闻浠注意到两人离开,依旧淡然自若地将早饭吃完才离开。 星澜贵族高中。 闻浠背着书包跟在一名长相甜美的老师身后,不紧不慢朝高三末端班级走去。 老师叫林甜甜,很年轻,圆圆的脸蛋,留着长发,一看就很好欺负, 她走在前面,抱着课本的手在打颤,想要冷静,却止不住,主要身后的女生气势太过强烈,让她不容忽视。 一大早来到学校,校长就把闻浠交给自己,让自己带去九班。 她看着闻浠那张好看到不像话的脸,第一时间就觉得校长搞错了。 但校长只让她带走。 以至于她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位是哪家大小姐,看起来也不是刺头啊,放在九班简直是暴殄天物。 两人停在九班门口,教室门紧闭,里面很安静,林甜甜略显诧异。 片刻转头看向闻浠,忽略她冰冷的小脸,还算乖巧。 “你,你叫什么名字?”林甜甜有点紧张,能来九班的,基本不好惹。 “闻浠。” 林甜甜一愣,魔都有姓闻的家族吗? 她点点头,笑容恬静和蔼:“好,你等一下。” 说着去推门,门被推开的刹那。 闻浠往后退一步。 林甜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头顶一盆粉笔灰当头倒下,耳边是九班学生集体狂笑。 闻浠望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对于九班有了新的认知。 “哈哈哈,你怎么还这么蠢,都这么久了,都不知道长心眼吗?” 一位留着寸头,穿着灰色背心的男生坐在椅子上,对着林甜甜出言嘲讽。 其余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倒,教室的桌子被拍得叮呤哐啷响。 林甜甜被这一声声嘲笑,羞耻心让她红了眼眶,自从来到九班的第一天,每天都被欺负,不是胶水就是粉笔灰, 今天因为看到新同学,紧张得她都忘了。 林甜甜转身对闻浠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闻浠,你先别进去,老师先换身衣服,你等一下。” 闻浠给她让了路,好让她离开。 林甜甜走后,班级里有人反应过来,林甜甜今天不是一个人, 寸头男见此,就想出来看看是谁,还没动,一道靓丽的身影逆光出现在众人面前。 闻浠踩着粉笔灰,走进来,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班级同学。 九班不愧是升学率为负的班级,书桌上,除了没有书,其他什么都有。 手机,游戏机,零食化妆品,更甚者还有人把电脑搬了进来,光明正大玩着游戏,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杂货铺。 同学们被她冷艳的气势给惊得忘了反应。 闻浠则看向那个愣在原地的寸头男一眼,不带一丝感情的眼里,他的倒影清晰可见。 寸头男率先反应过来,语气调侃:“呦呵,魔都什么时候有这么正的女人了?” 说着走到闻浠一米远处,姿态散漫,吊儿郎当:“小妹妹,你那家千金啊,说出来以后哥哥罩着你。” 闻浠凝望着他,对他的调戏没有丝毫动容,淡漠道:“你们这么对自己的老师,合适吗?” 此话一出,不仅寸头男笑了,其他同学也跟着笑出声。 寸头男在整个星澜出了名的刺头,面对她的提问,只觉得她无知的愚蠢,来九班还说这个。 半晌,寸头男双手环胸,目光在她身上打量:“长得这么乖,却来九班。”似想到什么, 目光多了几分不屑:“你不会是谁家的私生女吧,被家族不喜欢所以才来的九班。” 闻浠桃花眼眨了眨,没有说话。 这时一旁拿着手机的男生忽然出声:“勋哥,她好像就是这两天网上苏家找回来的女儿欸, 你看。” 说着将手机放在蒋勋眼前。 蒋勋眉头微挑,犀利的眼神在手机和闻浠脸上来回打量:“乡下找来的, 怪不得会被塞进九班,不过九班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像你这种贪慕虚荣,心思恶毒的人,九班不欢迎。” 蒋勋说到最后,脸色骤变,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消失,变得冰冷。 闻浠个子不算矮,在蒋勋面前也丝毫不输,两人眼神在空中交织。 一个冷漠不带感情,一个嫌恶鄙夷透着冷。 一时让教室里其他看戏的人闻到了火药味。 有人更是已经拿出手机开始记录。 “勋哥这是要给苏以安报仇吗?” 苏以安是星澜高中校花加学霸,不仅长得好看,人品也好,在星澜高中上到老师,下到学生都很喜欢她。 蒋勋就是其中之一,曾经还高调表白过,但最后还说被拒绝。 “不过新同学颜值比苏以安要好看欸,勋哥怎么下得去手啊!” “都来九班了,除了好看也没什么了吧,苏校花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两个不能比。” “好像是欸,是我肤浅了。” 同学们的声音没有掩藏,清晰地传入闻浠耳里。 对此蒋勋露出满意的笑:“你是自己滚,还是我把你打出去? 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闻浠看过孟庆发来的资料,这个蒋勋是星澜最大的刺头,留级了两次,蒋家在军界有着不小的势力, 去年还给星澜捐了两栋楼,星澜也不能说不收。 第10章 倒挂蒋勋 闻浠依旧不动,就这么望着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似在说,‘有本事你打。’ 蒋勋被她凝视得头皮一跳,虽然她自始至终表情都不曾变过,可却透着挑衅意味。 他攥了攥手掌,伸手就想把她丢出去。 众人也做好了欢呼的准备。 可欢呼声还没发出来,下一秒,蒋勋整个胳膊被闻浠抓在手里,随即只听扑通一声。 蒋勋整个人被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大家惊得忘了呼吸,齐齐站起身观望。 蒋勋身边的小弟见状连忙从座位上跑过去,将他扶起。 “勋哥,你没事吧。” “勋哥!” 一道道呼喊声下,蒋勋怒吼道:“滚开!” 小弟被他推开。 闻浠正在擦手,眼底一片淡漠。 蒋勋望着她的动作,心中怒火增生,她这是在嫌自己脏, 自己都没嫌她是个土包子,敢嫌弃老子。 想着,一拳就打去。 闻浠一个侧身,蒋勋拳头落空,还未收回,屁股一疼,整个人直直摔出教室,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闻浠收回腿,评价道:“莽夫。” 目光扫向其他人。 刚才围着的小弟,看到自家老大都被撂倒了,脚步不自觉往后退, 桌椅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上面的零食手机散落一地。 林甜甜换好衣服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蒋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闻浠则乖乖巧巧站在讲台旁边。 其他同学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她,她,她打了蒋勋!”林甜甜脑中一个声音疯狂叫嚣,后背不自觉冒出冷汗。 反应过来她忙走到蒋勋身边,将他扶起,柔声道:“蒋同学,你没事吧?” 蒋勋被这道温柔的声音给唤醒,眼前是林甜甜甜美可爱的脸,看到她抱着自己, 先是一愣,随即注意到自己的头正抵着她的胸口。 一时间,血脉喷张。 林甜甜看着流鼻血的蒋勋,神色慌张:“蒋,蒋勋同学,你怎么流鼻血了? 还能动吗?老师送你去医务室。” 她没想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闻浠,打起人来这么重,来九班是对的。 蒋勋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摸了一把鼻子,怒声质问:“林甜甜,这种人也能来九班,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九班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 第11章 没认出自己 蒋勋的小弟看到老师都不管了,更加慌张,那件校服不知道能撑多久,万一断了,蒋勋摔下去不死也残。 半晌,跟蒋勋要好的一名男生站了出来:“我们同意你进入九班,你现在能放下勋哥了吧?” 闻浠看着出头的男生,在脑中思索资料,张珂,蒋勋的死党,打架逃课他都在,张家与蒋家也算是世交。 但闻浠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蒋勋:“我现在能进九班吗?” 张珂有点恼,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朝窗户喊:“勋哥,你快说啊,咱们来日方长!” 一句来日方长,让闻浠侧头看向他, 张珂长相斯文,戴着眼镜,跟蒋勋就像将军与军师,一个出头一个出谋。 悬挂了将近十分钟的蒋勋,此刻有种想吐的感觉,听到张珂的话,闭了闭眼,咬牙切齿道:“进,你进!” 像张珂说的,咱们来日,方长! 闻浠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没再管他,迈着长腿走进教室,随手捞起地上的书包就朝角落走去。 几分钟后,走廊上,蒋勋被人救了上来,他头脑昏胀得难受,趴在地上拼命呕吐。 除了张珂其余人纷纷后退。 张珂给他拍着背,顺着气:“勋哥,别生气,我们有的是机会。” 蒋勋回答不了他,一直不停地吐,胆汁都快被他吐出来了。 他喘着粗气,抬头望着教室角落的闻浠,瞳孔出血,噙着杀意,转瞬又开始吐。 林甜甜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怎么办。 忽地看到远处走来的孟庆,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孟校长,您来了!” 孟庆微微点头,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而是把江子钰推到她面前,轻声道:“林老师,这是江家的外孙,江子钰,以后在九班上课, 你好好教。” 江子钰父亲是江老爷子的助理,也姓江。 林甜甜一脸懵逼,看着面前还不到胸口的小孩,茫然无措:“不是!孟校长,你有没有搞错,他才多大!来高三!” 原本围绕的同学早已在闻浠离开时就被各自班主任喊了回去,此刻走廊里只有林甜甜和地上的蒋勋张珂。 孟庆眉眼带笑:“你忘了吗?江家哪个孩子不是变态,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转身离开,路过后门时朝九班里面看了一眼。 闻浠这时也在看他,孟庆暗自给她竖起大拇指,嘴角勾着笑。 闻浠什么都没做,只望着门外,因为她看到对面的走廊上站着一个人,好像在朝自己打招呼,距离太远有点不确定。 门外的林甜甜看着软萌俊秀的江子钰,笑得牵强:“那,那你进去吧。” 江子钰眨了眨大眼睛,诧异道:“不用跟他打一架就进去吗?” 林甜甜一头问号。 蒋勋已经吐不出来了,听到他的话,冷笑道:“小屁孩,你还想跟我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江子钰眉头一拧,语气认真:“我不是小屁孩,我已经十一岁半了。” 蒋勋听此觉得可笑,被张珂扶起后,朝着江子钰走了两步:“你的身体还没我大腿粗,还敢在这叫嚣,老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弹飞。” 说着就要去碰他额头。 霎时间,蒋勋一声惨叫,整个人被踹进地上那摊呕吐物里,疼得他直嚎。 张珂张大嘴巴,不敢置信面前的小屁孩力气这么大,跟闻浠一模一样。 闻浠听到动静看了过来,看了一眼傲娇的江子钰,又收回视线。 林甜甜在一旁已经忘了说话,今天这堂课是上不了了,来的同学一个比一个能打。 江子钰仰着头,表情得意:“哼,我才不是小屁孩呢。”说完不给其他人反应,迈着小短腿走进教室,直奔闻浠。 “姐姐,你好厉害,我们打一架吧!” 闻浠正在拿书,听到这道声音,抬头就看到刚才门口的孩子,正仰着小脸,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天才她见得多了,对于他来高三也不奇怪。 其余人也被江子钰的话给震惊到。 闻浠面不改色丢出两字:“没空。” 说完低头继续弄东西。 江子钰小脸皱在一团,一屁股坐在闻浠旁边,两只手撑着脑袋看向黑板。 一副‘我生气了。’的表情,萌萌的,让一众女生母性泛滥。 门口蒋勋被搀扶起来,到现在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飞出去了。 半晌,蒋勋转头看向张珂:“刚才是那个小屁孩踹的?” 虽然张珂不想承认,但他问,自己还是点了点头:“勋哥,我们去医务室看看吧?” 蒋勋被他扶着,一瘸一拐朝医务室走去。 这堂课也改为自习。 对面走廊。 江野站在原地望着九班,刚才闻浠好像察觉到了自己。 耳麦里传来周默严肃沉稳的声音:“江哥,今天警局停尸房出现很多尸体,据了解就是追杀你的第二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