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从箱子开始》 1. 案发 为您提供大神 奶冻磁铁 的《探案从箱子开始》最快更新 1. 案发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自救 谭星大学时期虽然学习成绩很好,但却是个随性乐观的人,对学分绩点从来都是拿到差不多就好。期间一次与舍友逃课被辅导员在走廊上抓住,舍友都被突然出现的辅导员吓到要如实交代了,她却淡定自如地编出理由,最终大摇大摆地出了教学楼。 此时的谭星正如彼时大学逃课的谭星,只是危机程度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谭星手上出现一层薄汗,粘腻的手感一时无法察觉。她大脑顿时飞快转动想要编出个合理的说辞,同时她边扯过一旁的布遮住造景,边转过身来面对发问的李捕头。 面对拉着张脸,连皱纹痕迹都好像在说如实交代的李捕头,谭星她,编不出理由。 是的,她编不出。 谁家好人会捏一个跟案发现场一模一样的造景昏倒在案发现场啊! 早知道她就再小心点看造景箱了! 不对,再早点她根本连这个造景箱都不会碰,而是直接扔出她家,离她越远越好。 欲哭无泪的谭星,一时脑中出现了走马灯。 “将怀中的箱子交出来!”看守的副手捕快见状,以为出了纰漏,顿时呵斥道。 谭星将造景箱递出去道:“两位大人,这个是家中长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方才因为此情此景,有些害怕便想偷偷看一眼,得一些安慰。” “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 谭星噎了下,她又装作害怕担忧道:“我只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和这件物品了。” 李捕头没理谭星,他将谭星掩盖的布一把揭开看向内里。 “就这?”一旁同样好奇的副手发出疑问。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木头箱子吗? 不过这外边透亮无杂质,形如水晶的外壳倒是值钱。 但是这不该是木箱子包着水晶箱子吗?哪有水晶箱子包着木箱子的? 李捕头同样疑惑,但是他还是敲了敲里面的木板,木箱子似乎钉死在水晶箱子内侧,而且疑似空无一物,他摇了摇,没有任何动静。接着又上下左右仔细瞧了瞧才将其还给谭星。 谭星看着自己面前栩栩如生的案发现场造景,又仔细观察了在场其他人的面部表情不似有假,顿时明白了。 这栩栩如生造景只有她能看得见! 谭星放下心来,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 见谭星的箱子没什么问题,李捕头示意一旁的副手带着谭星关到与翠儿、成二一间包厢一起看守。 “推算一下时间,想来刑部的夏大人估计快要到了。等刑部过来看过现场,再一一问过你们话,最后等夏大人做出判断,估计你们就可以一起走了。”看守的捕快打量着三人道。 “敢问大人是可以回家了吗?”成二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捕快将视线放在成二身上,不屑地上下打量后道:“瞧着胆小,没想到是个胆大的。想的挺美,是你们一起去牢里蹲。” 店伙计成二瞬间哭丧着个脸,翠儿也一脸麻木。 钱翰林家之女钱小姐遇害,这等贵人出事,他们都害怕把自己的命也一起搭上。 谭星也怕,她一个现代人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她深吸口气,放下造景箱站起来道:“李捕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阳光穿过紧闭的窗缝照亮谭星的发丝,酒楼外的连绵细雨,终于在午时末停下。 思成坊新酒楼所在的街道此时已经被围观群众堵住,人们对被官府围起来的酒楼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想要往里再进一步,都有些困难。 终于在马夫的不断呼喝声中,马车缓缓停在了被围观的酒楼正门。一个身穿绯袍,气质出众眉目疏朗的男子走下马车,带着随从走了进去。 正走上三楼,他一眼就望见兴平县的李捕头和一众捕快围在那里,中间是个身着罗裙的女子。 京城占地面积大,因此大盛将京城分为三块区域的官府治理,分别是大兴县、兴平县、护平县。此次钱小姐的案子发生在思成坊,就归兴平县衙管辖。 中间的女子虽然身上的罗裙看起来不太合身,但她面容姣好不损美貌。 她声音清亮道:“眼下这个现场,已经暗示了凶手的身份!” 顿时刚刚还有嘈杂声音的三楼一片寂静。 兴平县的捕快们全都被她镇住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可是连整个刑部都感到棘手的连环女子谋杀案,你只知道个钱小姐被害,你就能知道凶手了? 夏云欢站在楼梯口,闻言倒是有些兴趣地停下脚步,站在一旁打算瞧瞧她打算说些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鹿炳小声问道“大人?” “不急,先听听她有什么看法。” 刑部侍郎夏云欢,年方二十五,是大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侍郎。这不仅是因为他科举时一举夺得状元,还因为他从小以聪慧之名扬名大盛的京城。 夏云欢小时候前任皇帝还曾当着众官员的面夸赞他的聪慧。因此在京城接连出现女子被杀,且各方面指向同一个凶手所犯,引得京城人心惶惶之时,今上委派他全权调查此案,务必缉拿真凶。 如今案犯不仅不害怕,还嚣张地杀了钱翰林家之女,夏云欢在鹿炳眼里显然是压力巨大的,但他不仅不急,还打算听听谭星的话。 谭星见众人都看过来,满意点头道:“我知道各位大人不相信我,我一个昏倒在钱小姐受害现场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对吧? “但是我知晓各位大人都是豁达大度的有识之人,定能听完我说的话,和我发现的一些细节。还请诸位大人耐心片刻。” 谭星站在一群捕快中间,比起周围的壮汉来说有些势单力薄,但她从容自若的态度显得她才是主导局势的那一个。 瘦高个的捕快凑到李捕头耳边,声音谄媚道:“大人要不要我去把她绑起来?” 李捕头摇头,眼中藏着算计道:“不用,且看她怎么说。” “首先根据守在楼梯口的伙计所言,他从钱小姐进去到发现钱小姐出来都未曾发现有何异响,当然他玩忽职守中间打盹,可能忽略了什么。但要是钱小姐发出求救声也绝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谭星看向被拉来一起罚站的成二,众捕快利刃一般的视线射去,吓得他小鸡啄米一样狂点头。这是谭星在三人一起被询问时得知的信息。 “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偷偷从二楼上三楼摸了上来呢?毕竟伙计睡着了。” 谭星话头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两起连环案件 包厢内的血迹虽然距离谭星醒来时的鲜红色,已经开始干涸,但依旧浓烈的血腥味还是扑面而来。 谭星先是领着夏云欢辨认了地上的泥屑残印,确认是脚尖向外的方向,又将布条与外侧踏痕指出。 夏云欢见状,用手小心地将布条摘下收进一个布袋里。 “我推断凶手从此处进出,一是因为这多次踩踏的痕迹绝非一次,说明凶手多次踩点过,二是这布条位置明显只能从外侧翻入时勾到,三是据我询问得知从昨夜到今日午时京城一直阴雨连绵,凶手估计在此期间踩过湿润的泥土,鞋子粘土,走时留下脚印。” 谭星站在血腥的包厢内面不改色,淡定分析。夏云欢点头示意他同意谭星的看法后,谭星接着道:“只要一查鞋底再比对鞋印,夏大人以此应该能将我们三人排除在凶手之外了吧?” 夏云欢开口语气淡漠,听不出什么态度变化:“姑娘可还有发现其他的证据?” “又比如此处喷溅状的血迹,这种血迹显然能显示钱小姐当时受害位置,钱小姐应该是站在此处受到第一次伤害后滑倒在这张椅子上再次受到伤害的。”谭星小心避开地上血迹,分别指出墙上形成的几处喷溅状血迹。 “同时茶桌上这条抛甩出来的血痕,证明凶手可能在此挥动沾血的凶器。”谭星接着指向染血的糕点。夏云欢看向茶桌,血迹呈弧形细条状,确实如谭星所说像是挥动带血的凶器产生。 谭星比划了下当时情景给夏云欢看,但这个夏大人一直都是一个表情,她不太能确定夏云欢是否明白她的意思了。 “而顺着这里往窗户的位置,地板上有一些滴落的血迹,但很快消失了。我怀疑是钱小姐受害后,凶手将其轻微地挪动,但为何血迹很快中止了痕迹我也不太清楚。”谭星小心拢着罗裙蹲在地上,指出滴落状的几点血迹。 夏云欢跟着蹲下后顺着谭星指的墙上喷溅状血迹看向椅子再看向地板上这几滴血迹,眼神越发幽深。 谭星站起身来走向对面,用手指向墙上深深凿刻上去的死字,死字的凹槽内被凶手用鲜血描摹了一边,十分刺眼吓人。 “这个死字无疑是这个包厢内除血迹外最为显眼的存在,凶手留下死字我推测可能与钱小姐或者钱家有深仇大恨抑或是凶手的记号或凶手的某种仪式,更多的信息之后可以调查一番。” 谭星看向夏云欢,夏云欢见状道:“姑娘前面阐述的分析有理有据且思路清晰,倒是比之兴平县的捕快们都来得聪慧细心,但姑娘不知道一个前提。” “前提?”谭星疑惑发问。 “大人,她来历不明又是失忆昏迷在现场,这些不能说啊!”站在包厢门口的李捕头顿时急急地开口打断道。 夏云欢听见此话倒是有些出乎意外地看向谭星,谭星点头表示默认但接着说:“捕头所言非虚,但是我敢向大人保证我绝非杀害钱小姐的凶手或者帮凶。虽然我失去记忆但也绝不会干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夏云欢盯着谭星的脸,见她透出希望得到信任和真诚的神色,加上先前谭星有理有据的分析,沉默半响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这是我的决定,若是出了事我自一人承担责任,与你们绝无关系。” 李捕头闻言几度开口,最终低下头去。一旁的鹿炳倒是想说几句却又不敢插嘴。 谭星暗中打量神色不变的夏云欢,对比他的地位来说他明显年纪很轻,但从门口众人对他的服从和尊敬来看,他绝不是毫无能力的官员。 想来这位夏大人即便在她没有站出来分析证据的情况下,也会理智分析,替她摆脱嫌疑的。 “那么这位姑娘可以请教下你的名字吗?”夏云欢询问道。 “我叫谭星,满天繁星的星。” “在下刑部侍郎夏云欢,字子维。”夏云欢端正地行了个礼,态度郑重。他已经见识到了谭星的能力和面对质疑时的淡定自若,此等人才显然当得起他的礼。 门口众人都看呆了,刚刚还心中有些不忿的人此时不由怀疑起自己,周遭一片安静。 李捕头更是一会羞恼一会庆幸,羞恼于谭星得到夏云欢的赏识,庆幸于自己想要逼问谭星的小心思还没有付诸行动。 与目瞪口呆的众人不同,谭星不了解夏云欢这个动作的意义,她点头应道:“夏大人直呼我名即可,能请大人说说刚刚的前提吗?” “那便是这个死字,已经在京城出现了第六回了。此案是连环女子谋杀案,钱小姐是第六位受害者,目前死者皆为女性且现场大量血迹却无尸体。” 夏云欢语气平静,目光放在墙上血迹干涸的死字上,思绪却想到他在刑部看到的前五起案件的卷宗内容。 谭星心中一惊,感觉夏云欢说的这个特征在她的脑中勾起一丝隐隐约约基于第六感的想法,但那感觉来得突然,一时理不出头绪。 “前五起案件皆为密室杀人,凶手虽然将受害女子的尸体掩藏但现场却特意留下受害女子当天所穿衣物,意义不明。” 谭星问:“那难道至今没有找到任何一具受害女子的尸体吗?” 夏云欢摇了摇头又微微点头:“目前没有寻到任何一位女子完整的尸体,只发现了其中几位的头手脚的残肢,而躯干消失。” 谭星脑中的疑惑更多了,这种手段残忍的连环杀人案即便是在现代也是少之又少的...... 对了,现代! 谭星突然猛地抬头看向夏云欢,再扭头看向墙上的死字。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从知道这是起连环女子谋杀案后,就有种隐约的想法了。 这个穿越后的连环案件与她穿越前轰动全国的一起连环抛尸案有太多的对应点了! 在谭星获得新锐悬疑作家奖的前三个月多月前,6月份的原州市中心某公园公厕内第一具无头裸尸被人发现,公厕门口的监控年久失修并未运行,尸体所在隔间被人用刀沾血刻了个大大的死字。 其后第二具尸体出现在了原州市某知名商场的厕所内,一模一样的抛尸现场,一模一样的死字,这回商场监控虽然有在运作,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有用信息。甚至由于抛尸现场位于人流量巨大的商场内,此事瞬间引爆了互联网,原州市民议论纷纷。 而后第三具尸体出现在原州北高铁站,第四具尸体出现在原州市某重点高中内,第五具位于原州东区公交总站的停车场内。 这些尸体皆是无头无手脚全衤果的女性尸体,凶手将可辨认身份的面部、指纹、衣物等处理后抛尸。 发现的抛尸地点没有大量血迹显然不是第一现场,同时警方通过DNA的检索也找不到任何一名受害者的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刑部 仅剩四人的包厢内,一时有些安静。夏云欢还未开口,谭星突然反应过来是自己唐突了,作为现代人急切归家的心情刚刚让她直接说出了请求。 可古代这种重案绝不是她一个平民百姓可以知道详情的。 她收回拽住夏云欢袖子的手,换了个说辞:“抱歉夏大人,刚刚是我心急之下冒犯了大人!请当我说了胡话。我如今孤身一人,失去记忆在京城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再加上莫名昏倒在案发现场,我总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所以心中有些担忧之后我的去向被凶手知道了招致上门灭口。” 夏云欢低头瞧向谭星,她一头青丝只用一根发绳束起在脑后,露在外头的双耳因为自己的唐突请求微红。 “夏大人,我不求知道案件信息能请大人帮我寻一处安全的住所吗?当然我不会白白拿大人好处......” 夏云欢并没有产生任何恼怒之意,他不是随和到脾气如同面团一样可以随意任人揉捏的人,但在刚刚若是谭星没有率先道歉退后一步,他怕是会先答应下来。 因为谭星对案发现场的敏锐分析和刚刚的淡定自若让他起了一丝惜才之心。 刑部目前确实需要她,虽然她以女子之身参与有些困难,但只要他略施手段还是能做到的。 加上谭星如今确实无处可去,他自然是愿意替谭星找一处安全的住所的。 “我可以帮你寻一处安全的住所,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但是如你所说也不是白住。需要你帮忙做些事情才可以住下,你可同意?”夏云欢语气平缓,没有多加思索就应下了谭星。 谭星顿时点头,她自然同意,有刑部侍郎夏云欢作保没有比这更优的选择了。 “大人,难道说?”一旁的两个侍卫鹿炳和王桥欲言又止地看向两人,他们从夏云欢的话里猜出了夏云欢的打算。 夏云欢点头:“是的,谭姑娘不正好符合条件?她刚刚对案件的推理你们也都看到了,实力无需再次考验。” 鹿炳和王桥顿时将话吞了回去。 是的,谭星其他所有都完美符合条件,唯独性别一事不符合。 但夏云欢怎么可能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显然是打定主意了,他们再多劝阻也是无用。 夏云欢转头对着谭星道:“我知道谭姑娘突然失忆,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必然会缺乏安全感,心中着急寻回记忆但此案案情重大,不是能随意让旁人参与的,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就之后看你的决心了。” 夏云欢只暗示到了这里,接着就先出了包厢。 谭星眨了眨眼,看向鹿炳与王桥。 “咳,谭姑娘请吧,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就一并拿上。”王桥打破三人之间的尴尬,率先道,“我二人还要留在这里与兴平县府衙处理好后续之事,你收拾好后直接下楼寻夏大人即可。” 谭星礼貌地点头道谢,她也没什么好带的。除了必须携带的古怪造景箱还有她穿越过来时穿的一身睡衣便没有东西了。 由于又是露胳膊露腿还没有鞋穿,还是酒楼老板娘送了一套罗裙给她穿。 一会还要和老板娘道谢才行,如今她身无分文没法给钱,只能等日后赚了银子再还了。 在与老板娘道谢后,谭星抱着自己全部的家当走到酒楼大门前,夏云欢已经站在马车前等她了。 待两人上了马车,马夫一甩缰绳驱使马儿缓缓离开了这家发生命案的酒楼。 鹿炳、王桥和兴平府衙役被高大华丽的酒楼遮挡在内,而酒楼也逐渐随着马车的行驶消失在了马车后面。 随着酒楼的消失,谭星收回探看的身体将目光转向街头。 “谭姑娘有些不舍?”夏云欢看她终于回神,询问道。 谭星转头看向夏云欢,笔挺乌黑的纱帽之下是一张眉清目朗的年轻面庞,身上的绯袍因为坐姿柔顺地堆叠出一些褶皱,他安闲地坐在那手上却拿着本卷宗,不曾看她。 “不是,只是自从醒来后感觉变化太大,冲击太多,一时间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想法了。”谭星摇头。 案发的酒楼在京城以东的思成坊,而刑部则位于京城内城的西南角位置,马车一路穿城而过,路过不少地方。 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十分热闹,沿街支起棚子摆着高高蒸屉的包子铺,卷着袖子的老板正从蒸汽腾腾的蒸屉中取出一屉包子,一旁年幼的儿子女儿正跟着娘亲一刻不停地擀面做包子。 隔壁赤着脚的小孩跑向远处街边的小树,灵活地爬了上去如灵猴探看。树边不远一穿着华贵丝绸衣裙的高门大户妇人在仆人的簇拥下迈步进了首饰铺。 敲着叮当响的铃铛的卖糖人穿街走巷行走在人群中间。 “真的很不一样。”谭星坐在马车不由轻声感叹道。 她曾在夜深人静之时停笔苦思,但她从没意识到自己的文字能变成这般鲜活,生机勃勃的景象真的是她笔下的一本书能做到的吗? 随着马车驶入刑部所在的街道,周围逐渐安静下来。这里是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所在。 待马车缓缓停在一对威严的石狮子守护的刑部门前,夏云欢抬头对着谭星道:“刑部到了,你拿着东西下车吧。” “夏大人不一起回刑部吗?”谭星疑惑问道。 夏云欢摇头:“我还有要事要办,你进了刑部就说要找王生,跟他讲你需要个住所,他会知道怎么安排你的。” 夏云欢说完又想到谭星一介女子,可能会有不便,又将腰侧的玉佩解下递给谭星。 “若是有人为难你或者你需要些什么,可以拿着这个玉佩表明我的身份即可。我估计晚些时候回刑部。 谭星接过玉佩,玉佩温润,雕刻精美,显然十分贵重。 等谭星下了车,夏云欢吩咐马夫道:“去裴大人府上。” “是,大人!”马夫缰绳一甩,驾着马车驶向刑部尚书裴柳岸府上。 刑部尚书裴柳岸年事已高,已有六十五岁高龄,从今年春开始他就重病卧床,因此实际上刑部的大部分事宜都交由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切换 谭星与王生走到刑部前厅,只见四周站满了原本应该在做事的胥吏和仆役,层层叠叠的人群中传来响亮又中气十足的吼声。 “叫夏云欢给我出来!” 围观的众人无人敢应,只各自低着头围着。后头有人见王生走来都自觉地让开位置,退出一条道来,谭星跟在王生后边这才看清了情况。 厅内排列整齐并堆叠着文书的小桌前此时已经无人处理,一个吹鼻子瞪眼双目通红,吼完拿长袖掩面的中年文士站在一张凌乱的桌前,身侧是躬身谄媚的家仆在劝道:“老爷,还请您多保重身体,若是小姐知道了定然也不会开心的。” 那中年文士长袖一甩,将面前不知哪个胥吏的文书推倒在地,看不出是否流了泪气哼道:“正是为了我的爱女,才要那夏云欢出来与老夫对上一对!” 这大闹刑部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痛失爱女的钱翰林,钱士贵。 刑部此时尚书卧病在床,负责主持大事的刑部侍郎夏云欢不在,唯有其下的郎中、员外郎、主事、一众胥吏以及守卫的官兵,但这群人都不敢随意阻止钱翰林。 一是因为钱翰林是受人敬重的翰林学士,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钱翰林家这几年出了个受宠的贵妃娘娘,风头无两之下无人敢开罪。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大手握住了钱翰林瘦弱的手腕,语气淡漠道:“此乃刑部,严禁闹事!” 正是身材高大的王生。恰逢此时门口也传来一道字句有力声音:“钱大人可知大盛律法铭文规定凡是在朝廷机构无事生非,闹事之人重则人头落地,轻则当众杖责二十?” 围在门口的众人退出一条道来,正是方才别过的鹿炳与王桥,二人腰佩长刀气势汹汹。 “松手!” 钱翰林见是经常跟在夏云欢左右的贴身侍卫,想要抽手离开却被王生死死地握在了原地,顿时红了老脸,气血上涌。 “王生,松开钱大人的手!”王桥喊道,王生这才松开。 钱士贵收回自己的手,瞧向门口的鹿炳与王桥硬压着怒气道:“既然夏云欢不在,这事就明日朝堂上再说吧!”接着领着家仆甩袖而去。 见钱士贵离开,围观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嘈杂的讨论声响起,各人各自回到位置上接着处理职务。 鹿炳和王桥刚刚就见到了人群里的谭星,此时两人与王生围过来对谭星问道:“谭姑娘你可安排好住处了?” 谭星点头:“我住在后院的的那排厢房内,是王生大哥安排的。” 王桥一惊:“那厢房里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姑娘你怎么会住在那里?” “呃,这是王生大哥给安排的,说我负责整理往年案件卷宗放入刑部库里,每日打扫刑部存放案件卷宗的库房,每日清晨要早起去侧门把兄弟们锻炼的木桩搬来,还有与鱼娘沟通一日三餐这些。” 王桥瞬间明白了王生是误把谭星当成新来的胥吏和仆役了,他解释道:“应该是王生理解错了,我这就去与你将东西换到新的住处。实不相瞒,王生是我亲弟,他三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发烧了三天三夜后人就有些呆头呆脑的。 “所幸还能与人简单沟通兼有一番非同常人的蛮力,因此我和弟弟如今能为夏大人做事。谭姑娘请多见谅。” 谭星摇头:“不会不会,王生大哥与我交流时思维流畅,与常人无异,是我沟通有误。” “他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机敏就好了,那些对话都是他经年累月反复交流的,自然顺畅。”王桥笑呵呵地一拍自己弟弟的后背,王生身材高大比王桥和鹿炳还要高上一个个头,“估计他都没瞧出你是个姑娘。” 三人一路拿着东西又往另一处院子走去,王生则留在刚刚的院子里接着种花。 鹿炳此时愤愤不平说:“钱翰林刚刚竟然敢趁大人不在如此嚣张,女儿出事了却一点也没有悲伤之色,而是立刻利用此事跑来刑部大闹一番。” 王桥接话道:“怕是明天上朝后他就要借这件事为难大人了。” 两人在帮过谭星重新收拾出新的厢房后,就挥手离去,走前鹿炳语气僵硬地对着谭星说道:“我虽然还觉得你是个来历不明,动机可疑的家伙,但是既然大人都同意了你之后住在刑部,我便带你换到这里。但绝不是认可你的意思。” 鹿炳眉头皱起,说完便率先离开了此处。王桥对着谭星礼貌地笑了笑:“谭姑娘好好休息吧,明日记得准时到岗。” 接着他也紧跟上鹿炳的步伐。 谭星明白,他们只是迫于夏云欢的命令,并没有完全认可自己。不过这也不要紧,她不是来刑部交朋友的,而是为了找出凶手回家的。 谭星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房内。 与一开始的“男生宿舍”相比,这里便是刑部女眷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画舫密室 二楼窗户并没有如谭星所想地顺利打开,像是由内部用了木棍插住。 接着谭星用手一一试过画舫上的所有门窗后确认门窗全都无法从外部打开。她拿着造景箱左右端详,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舫静止在水面上,内里漆黑,从外部看一个人也没有。 但她不太确定是案发现场那一刻就是没人的诡异状态还是造景箱并不能造出人物的模型。 因为无论是京城的全景还是钱小姐案发的包厢都是无人的。 谭星观察了一番画舫,用右手暗中逐渐使力推其中一扇窗。窗户和整体的画舫木柱在她的手下隐约开始晃动。 “不行不行,万一拆毁了不能修复就破坏现场了。这是我唯一能看到其他案发现场的途径了。”谭星在感受到模型的脆弱后,又犹疑地放弃了蛮力破开。 她收回探入造景箱内的手臂,心想着这造景箱虽然栩栩如生但还是比不上实地观察来得方便。要是自己能亲自看到内部就好了。 就在此时谭星收回的手臂碰到了画舫的船顶,而随着她的触碰画舫船顶开始逐渐虚化,如同水中幻月一样开始晃动消散,接着是精致的画舫、静止的湖面,甚至谭星觉得自己的手臂也开始虚化消散起来。 “什么?” 瞬间谭星只觉得自己碰到画舫的手臂处传来一种吸力,她眼前一花,身体如同坠入云端一样,再回过神来时竟到了一个陌生的场景里! 四周漆黑一片眼睛失去视觉,而鼻子便更能敏锐地察觉出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谭星下意识屏住呼吸,放轻动作。 刚刚还在她手边的造景箱已经消失,天色从白天转为黑夜。突然被金手指传送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场景里,谭星的心脏开始紧张地跳动。 莫不是,造景箱真的如她所想送她亲自查看画舫内部? 谭星站在原地静默几息,在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的光线后,终于隐约看清了现场的情况。 她抿住双唇,脚步往封闭的窗户走去。 透过月光的照射,谭星迅速地找到了挡住她开窗的木棍,她将二楼一侧的窗户全都推开让月光洒入后,在中心的茶桌找到一盏油灯。 用火柴擦亮油灯后,谭星站在茶桌旁边举着油灯环顾整个画舫二楼。 画舫二楼呈长方形,靠船尾一侧是通往一楼的楼梯,船头一侧是紧闭的雕花木门,谭星知道推开后应该是二楼眺望风景的露台。 整体二楼装饰华美,家具一应俱全,茶桌一旁有个小型可供一至两人站立的圆型戏台,谭星举着油灯走近,圆台背景是一扇人物风景屏风,此时已经被人划烂,带血的死字顺着划痕晕染开来。 谭星用手抚摸屏风上的刺绣,针脚整齐,图案精美。从画舫的整体到微小的屏风刺绣,无不显示这艘画舫的主人身份非富即贵。 她一时还不清楚前几起案件受害者的具体身份,只能推测到这。 而站在戏台上看向对面,除了茶桌便是一张黄花梨木榻。画舫泛舟湖上,侧卧木榻正能赏看美景与戏曲,想来这艘画舫的主人平时便是这么一个场景。 可惜此时木榻上被褥凌乱,大量的血迹浸润木榻上的锦被,顺着流淌的血迹,谭星看见木榻边有一只散落的绣花鞋。 她举着油灯蹲在木榻边拿起来仔细端详。 鞋底有轻微的磨损,但无论是鞋面还是鞋底都全无一丝血迹。 谭星举着油灯跪趴在木榻边上向内望去,昏暗的油灯将她的影子扭曲变大,但木榻下并无另一只鞋。 “若是木榻是受害者遇害的地方,那么挣扎中鞋子该往这里滚去......”谭星按照自己推测的路线顺利地从茶桌下摸到了另一只鞋。 与前一只一样,鞋子干净没有血迹。 画舫二楼虽大,但血迹只出现在了木榻与戏台屏风之上。 谭星环顾四周,无论是茶桌的摆放,还是作为装饰的花瓶、盆栽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原位并无打斗挣扎的痕迹。 唯一有的地方便是大量血迹的木榻了。 “这么大艘画舫难道没有一个人随身服侍吗?而木榻与二楼楼梯也有一段距离,若是陌生人靠近,为何受害人不跑?”谭星站在木榻之前,环顾四周想象着案发场景。 月光之下精美华丽的画舫停在水面上,而画舫主人此时正独坐在平时赏景看戏的木榻之上。此时画舫上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而四周的门窗也已紧闭,她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到来一样,静静地坐在这里。 接着凶手从二楼楼梯走来,画舫主人没有起身,她还坐在这里。直到凶手在木榻前试图伤害她,她才反应过来挣扎反抗,此时绣花鞋被踢掉一只滚到茶桌底下。 而后她不敌凶手,还是被杀害在木榻之上,之后就是凶手沾了她的血,走到木榻正对的戏台屏风上留下带血的死字。 谭星跟着自己的假设一路走回戏台屏风前。 “为什么遣散了服侍的下人,凶手走到近前才反应过来?”谭星将身体探出窗外,看向画舫一楼外侧紧闭的船窗。 “两人应是熟人。”谭星边自言自语地下结论边收回探出的身子,她刚刚是确认一楼皆为内部上锁。 也就是说凶手离奇地杀完人后,制造了一个密室带着尸体消失了。 但这对于能穿越时空的现代杀人犯来说并不算大事,他很有可能用了什么手法当场离开回到了现代。 谭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消失的血迹 凶手想要的其实是巨大的社会舆论,想清这点之后谭星又仔细摸索了一遍全是血迹的木榻,不过并没有多的发现。 月光沉静如水,虽然谭星打开了一侧的窗户,但似乎整个二楼只有油灯的晃动才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她接着从自己打开的窗户一边沿着墙角走了一圈,确定了所有的窗户和门皆为内部上锁。 而窗户下也没有与钱小姐包厢一案类似的脚印,谭星抽出二楼赏景露台的门闩,推开雕花木门,在露台上也没有看见攀爬的痕迹。 看来凶手确实如她推测一样,不是爬上来的,而是光明正大走上来的? 谭星走到楼梯口前,黑漆漆的一楼如同怪兽张开的大嘴似乎要择人而噬。谭星却毫不犹豫地举着油灯直接走了下去。 她的发丝微乱,一头青丝在穿越时随手一盘,做了个简单的绾发。身上罗裙依旧是酒楼老板娘好心给的那件,她一手提着裙摆,一手举着油灯来到了一楼。 一楼与二楼的整齐截然相反,谭星在大致看清后倒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摸索了一番后,谭星点亮了一楼的几个油灯。暖黄色的烛火照亮了一楼满室的狼藉。 被推倒的的花盆碎裂在地,泥土与陶瓷碎片四散开来,躺地的植物还翠绿鲜活。用来摆放展示主人展品的多宝架此时已经倾倒在一旁的书桌上,凌乱的书籍与纸张铺满了书桌与地面,不知生前是什么模样的陶瓷碎片也参杂其中。 一楼整体与二楼基本一样,毕竟都是画舫的一部分。不过在船头船尾的出入口处各有一个三级台阶。除了用来展示并收纳藏品的多宝架和书桌外,一楼剩余部分显然是用来摆宴的。 巨大的红木餐桌摆在正中,桌面空空荡荡,周围是几个配套的椅凳。谭星瞧了一眼干净的桌面,向着最为显眼的多宝架走去。 谭星将油灯放在一旁,双手使力,下身扎稳马步用力推动倾斜的多宝架,在她的使力下多宝架咚地一声落回了原地。 接着谭星蹲下身,开始拾捡起陶瓷碎片来,红色陶瓷片拢为一堆,蓝色的陶瓷片另成一组...... 没两分钟谭星就收拾完毕了,地上的陶瓷堆大致能看出摔碎的陶瓷约有五六件,且皆为大件,碎片碎的并不细碎,有的还能看出大花瓶的痕迹。 谭星又瞧向巨大的多宝架,多宝架格子众多,除了可能摆放书籍和画轴纸张等物品外,绝不可能仅仅只有这么五六件陶瓷。 格子还是太空了。 而且即便是残留的陶瓷品,也仅有大件的碎片。画舫一楼的陶瓷小摆件以及其他贵重物品被凶手席卷一空了? 谭星摩挲着下巴思考:“二楼杀害并抛尸现代后,又重新回来洗劫了一番?” 不,不对,若是能任意无限制地搬运怎么会将一楼祸害成这样?倒更像是时间不够,能力不够,因此在着急地翻找值钱的小物件随身带走? 谭星站在凌乱的纸堆上,重新构想了一遍凶手与受害者当晚可能的行动轨迹。 先是受害者不知为何孤身一人坐等在二楼木榻,接着一个人影目标明确地从一楼走上二楼,那个人影在见到了受害者后走向木榻,而后与反应过来的受害者扭打后顺利砍下至少三刀。 在确认受害者身亡后,人影也就是凶手,撕下衣服,留下尸体并刻下带血的死字。 接着凶手重新回到一楼焦急地翻找扫荡了一番画舫里值钱的物品,再从二楼带着尸体与找到的贵重物品离开了画舫,并留下了个空无一人的密室。 谭星拿起一旁的油灯,她感觉这个推理确实很接近凶手的行动轨迹却又像遗忘了什么一般。 她重新勘察起一楼,正当她像在二楼沿着窗边走一圈,确定皆为内部上锁之时,她终于想明白自己缺漏了什么。 “是血!”掌中的油灯因为谭星激动地拍了下手而摇晃,烛火闪烁一下又恢复稳定。 画舫太干净了,明明凶手在杀害完受害者后还做了一系列动作。比如翻找值钱物品,内部上锁门窗,但血迹只存在于木榻与戏台屏风,这不太正常。 按理来说凶手即便没有受伤,但那么大的刀伤必然会喷溅出大量血液在凶手身上,而现场既无凶手的血脚印,也没有任何的血指纹。 谭星重新回到被搜刮的多宝架附近,这回她用油灯一寸寸照过木架,再一张张翻找现场凌乱的纸张与书籍,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这里是造景箱制造出来的案发现场,按理来说鲜红的血迹不难发现,但谭星依旧没有发现一点血迹。 就在谭星打算举着油灯检查书桌之时,画舫船头突然传来人踏在甲板上的声音。 接着一道凶横的声音响起, “什么人在那里?”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如同做梦之人被人喊破梦境,谭星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坠入深海,眼前不受控制地一黑,接着再睁眼时,面前是刑部的厢房和熟悉的造景箱! “怎么会有人在那里?”谭星蹭地从茶桌前站了起来,但也许是她精神进入造景箱的案发现场太久,猛地站起使得她脑袋一晕,竟连人带椅摔在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哎,痛痛痛——” 难道说身临其境的案发现场并不是单纯的造景模型而是案发后一小段的时空重现?而刚刚的男声可能是发现案发的第一个人? “这房里怎么还有人声?”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接着推开了房门。 谭星转头一看,一个面容凌厉英气与声音不符的女性正站在门口。 “你好,我是今天新来刑部的谭星。”谭星脑中还沉浸在画舫密室的谜题中,揉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伸手介绍道。 “这是什么京城最新流行的礼节吗?”那女子三十来岁只用一只簪子简单的盘发,脸上干净无粉似乎是没有敷粉,笑着道:“我常年和死人打交道,不知道这些还请勿怪。我叫徐清池,是刑部唯一的女仵作。看来今后我也有伴了?” 谭星被徐清池调侃才想起古代并没有握手一说,她笑着收回去道:“我不像姑娘一样厉害,我是因为失忆无处可去被夏大人暂时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卷宗 卯时末尾,辰时未到之时,天色不再像刚刚上朝时一般昏黑,而是早已大亮。大盛京城的宫门前陆陆续续地走出一大堆带着软乌纱帽、硬乌纱帽的人影来,人影由稀疏变为密集,一下子宫门前就走了一大半官大人。 守在乌木打造,金铜做饰的华贵马车旁的鹿炳、王桥两人见周围再无其他官员的马车,只剩下自家夏大人还未出宫,便有些焦虑起来。 晨光照在鹿炳簇新的刀柄上,闪耀出锐利的光芒。鹿炳坐不住,只在马车下打转:“王桥你说是不是钱士贵今日真在朝堂上为难了大人?” 王桥坐在马车前室上,一脚踩在木头上一脚悬空,正低头安静地擦拭佩刀,听到鹿炳的揣测便道:“钱士贵的亲闺女横死在了酒楼,成了连环女子谋杀案的一环,他如何不闹?” “而且你也知道钱翰林背后是谁,”王桥将刀对着朝阳照了照,闪了下鹿炳的眼睛,“他们必定是会为难大人的,但以大人的能力肯定没什么事。” 鹿炳双手捏了捏拳压低声音道:“迟早套个麻袋揍他们一顿。” “套什么?” 鹿炳和王桥听到这熟悉的声线和话语,顿时一个跳下来站直,一个转过身面对齐声喊道:“大人!” 夏云欢眉目俊朗,穿着笔挺整洁的绯袍站在晨光下,面上是大盛官员们最为熟悉的冷漠严肃,他上前几步轻声提醒:“这里是宫门前,可懂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鹿炳顿时冒汗,他从小不怕为威远侯府付出性命献出忠心,倒最怕威远侯长子,如今的刑部侍郎夏云欢板着张脸教训他。 “是属下的过错,大人!”鹿炳果断认错,“不会再有下次了!” 夏云欢点点头,随即在宫门守卫的目送下和鹿炳、王桥二人乘坐马车离去。 路上鹿炳没忍住问道:“大人今日可是被钱翰林刁难了?” 夏云欢点点头,揉捏了下鼻梁:“他失去女儿,人之常情上确实该要质问我。” 是人之常情,但不是钱士贵的人之常情。 鹿炳和王桥作为常年随侍夏云欢的侍卫心里明白背后的事实。 钱士贵发难,更多的是因为他所代表的文官集团与威远侯所在的勋贵武将集团之间的利益争斗,而非父女之情。 作为勋贵二代中最为佼佼者的夏云欢,也是今上重视的旷世逸才,如今这个棘手的连环女子谋杀案正是他们的发难点。 即便夏云欢怕自己威远侯之子的身份引起对刑部公正的质疑,从而搬出威远侯府住在刑部,也无法远离争斗。 正如鹿炳和王桥猜测的那样,夏云欢今日因为还未侦破此案在朝堂上被众人围攻,最后由钱士贵的哭喊恳求作为最后一击以此要求今上派都察院御史监察刑部办案。 今上虽然拒绝了,但从朝会后与他的谈话还是显露出几分犹豫,暗示他办案不够努力。 而夏云欢自昨日午时发生钱小姐包厢案以来,就马不停蹄地处理事宜,先是前往案发现场与谭星断案分析证据,后来前去告病的刑部尚书裴柳岸府上汇报案件进展。 但未曾想他去的时机不太对,裴柳岸在与他交谈几句后突然陷入昏迷,紧拽着他的手不放。他因此不得不陪在一旁,直到半夜才回到刑部休息片刻。后又上朝面对非议。 马车在刑部门口停下,王桥站在马车一旁小声提醒道:“大人,昨日那个谭星您还未曾安排工作,是要与刑部胥吏待遇一样吗?” 夏云欢闭了闭眼,将倦色掩去,眼神灼灼道:“你去喊她来找我吧。” 说完夏云欢迈步进了刑部。 另一头谭星正坐在刑部后院的台阶上掰着指头忧愁自己的生活。 虽然现在最大的目标是抓到凶手顺利回家,但作为一个黑户,她没钱没身份,刚刚还和徐清池打了一张欠条,赊账了两条衣裙当作常服。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还没开始抓凶手就倒欠一屁股债。” 谭星摇摇头,她得趁休假的时候出门挣点外快才行。 “谭姑娘,大人找你。”王桥从院门走来,见到谭星走上前道。 “喊我?哦,是朝会结束了该安排我的工作了吗?”谭星站起身,跟着王桥离开。 两人一路直走到夏云欢处理公务的房间才停下。 “大人,谭姑娘来了。” 夏云欢抬头,见谭星站在书桌正对面,学着王桥行礼。 “王桥,你去搬套桌椅来放我侧首。”夏云欢对着谭星点点头,接着吩咐王桥。 等到王桥退下,谭星看着多出来的一套桌椅不由有些疑惑。 难道夏云欢这不近人情的家伙超越时代,也玩秘书办公那套? “谭姑娘,请坐吧。”夏云欢不知谭星心中揣测,将五卷案宗并一众纸页递给了她,然后指向空着的桌子。 “昨日我见你条理清晰,心思缜密因此觉得姑娘或许能帮我从以往案件中,发现一些以前未曾发现的证据和线索。”夏云欢道,“但这些案宗十分重要,也不宜外传我私下给你看过,因此委屈谭姑娘今后坐在这里了。” 谭星抱着一堆案宗并纸页点头认真答应:“夏大人放心,绝不外传,我会认真分析的。” 同时她不由跟着夏云欢郑重的态度严肃起来,内心小小训斥了自己刚刚的揶揄。 在安静的氛围之中,谭星翻看起了五本卷宗。她打算大致看下内容,找到昨晚那桩画舫密室案的卷宗。 从和兴三年六月中旬开始,第一起是受崇福寺接济居住在附近的落魄女子杨二娘,当时受理的护平县县衙可能能力不够抑或是并未认真对待,将此案定性为为财谋杀一案。 接着是六月底崇北坊独居寡妇邹巧娘半夜死在家中,七月中旬商户之女刘氏被发现死于城外一间废弃土地庙内。 直到七月下旬七品翰林编修,林编修家的大侍女长琴因请一日假后久久未归,被发现死于家中,这才被县衙重视,发现接连四起案件的关联是连环杀人案并上报,最后惊动今上,由刑部接手。 接着八月中旬,在刑部介入后商人任图的情妇李氏死于画舫之中,虽然夜巡的御林军当时有听到画舫内部有动静,但破门而入后没有看到任何人。 读到这里,谭星手上动作一顿,她眼前闪过造景箱里如同被冻结了时间的那艘画舫。她将其余四起案件内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悸动 谭星在心里将自己的推测整理了一番后,拿着李氏画舫密室案的卷宗站起身来走向夏云欢。 夏云欢身形笔挺有型,正握着毛笔批改公文,忽然面前雪白的纸面上冒出一叠笔录,他抬头一看正是谭星。 谭星隔着书桌站在夏云欢面前,一手拿着卷宗放在书桌上轻笑着道:“夏大人我刚刚详细看了第五起的李氏画舫密室案,有些推测想告诉大人。” 夏云欢不急不缓地将批改公文的毛笔放在笔架上,站起身来走到谭星一旁,夏云欢比谭星高了一个头,低头看向谭星手里的卷宗道:“你说,我听。” 谭星一愣,她原本以为夏云欢会坐在椅子上听自己讲,没想到会走到自己身边来。 她移开视线,用手虚握成拳在嘴边假装轻咳几下开口道:“首先李氏画舫密室案的卷宗上记录,画舫门窗皆为内部上锁,是一个密室。而画舫二楼是案发地点,凶手在二楼的木榻上砍了李氏至少三下后,再在木榻对面的戏台屏风刻下了带血的死字。” 谭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向对应的记录。她相信这些信息也早就被夏云欢分析过,但为了完整地理出思路,她还是选择再说一遍。 “同时凶手还将一楼搞得凌乱不堪,搜刮值钱物件,看似是临时起意为钱而来,但从两点中我发现,凶手其实一直都目标明确。一是夜巡的御林军说亥时左右巡逻时画舫还没有异常,而亥时三刻再经过时,发现画舫内有微弱烛光,短短三刻,凶手像是知道巡逻的路线。” 夏云欢点头,漆黑的眼眸看向谭星,语气沉稳地说: “前三起案件一开始未被护平县发现联系,因此当作普通案件处理。直到第四起案发上报刑部,我便要求增加夜巡的御林军和改变巡查时间。第四起到第五起案发不过半月余,凶手却对夜巡的改变了若指掌...... “这说明凶手是个知道京城夜巡士兵变动的人,因此提前熟悉了夜巡路线和时间。” 谭星点头,拿着卷宗一拍手掌:“另外就是第二点,我从李氏的贴身侍女白尾这段回答中推断,凶手可能至少提前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接近李氏,最后要求李氏案发当日晚私下在画舫与他见面。” 两人思路一致,方向正确,令谭星那双明眸如同湖中坠入耀眼的星星一样明亮。 夏云欢不由自主地顿了下,移开目光看向白尾的笔录。 “因此我推断,凶手定然是目标明确地要害李氏,即便京城增加了夜巡的御林军,改变了巡逻路线也没有妨碍到他的计划。只不过在杀害李氏后,由于知道时间只有三刻,凶手便只能在一楼迅速地搜刮财物,但还是被夜巡的御林军发现动静。” “不错。”夏云欢示意谭星继续说下去。 “之前我不知道前五起命案的具体情况所以也不觉得奇怪,但是现在我倒是疑惑起来。” 这间夏云欢用来处理公务的房间内正燃着浅淡的熏香,谭星盯着远处香炉飘起的白烟,彷佛回到了昨日穿越时的场景之中。 “前五起我只细致地看了第五起李氏的案子,但另外四起我也看了个大概。我发现唯有昨日钱小姐包厢一案与众不同。”谭星语气平淡,“钱小姐的包厢不是密室,而是大开着窗户,甚至让人发现了他进出的痕迹。另外最为异常的就是,为什么凶手不杀我这个昏迷在现场的人?” 谭星说的委婉,准确来说是为什么不杀突然穿越到现场的她。 香炉弥散出白雾,将精细雕刻的山水鱼虫变得模糊不清。 “夏大人,难道不怕我就是凶手吗?”谭星转过视线,一瞬不瞬地望向夏云欢,似乎要看出他双眼深处的真实。 谭星明白越分析这起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她身上的疑点便越重。若她身处夏云欢的位置,她未必能够相信自己的说辞。 但她突逢穿越,身若浮萍在这大盛,谋杀案的嫌疑如同风暴一样包围着她,此时的安稳全凭夏云欢的一念之间。 她,在担心夏云欢的一念之间。 夏云欢微怔,旋即便回过神来,他毫不躲避地直视回去,略微低沉的嗓音道:“谭姑娘,是凶手吗?” 他们由于刚刚讨论案情而拉近了距离,此刻对视,彼此的呼吸不由交汇在一起。 谭星手指不由蜷起,但感受到手心里的卷宗她又不得不迅速展平,她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坚定眼神看了回去:“自然不是。” 夏云欢嘴角微扬,一展长臂拿过谭星手里的卷宗,随着身体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淡淡的墨香将谭星包围。 他额角边落下一缕细碎的黑发,双眸凝视谭星:“那么便接着分析案件吧。” 谭星的心湖如被投入一粒石子一样,荡开一圈圈波纹。 夏云欢的信任实在是弥足珍贵。 “钱小姐包厢案与众不同的除了这点外,还有另一点,不过我需要地图确认一下。”谭星接着分析道。 夏云欢将卷宗放下,走向书桌后的架子,抽出一册京城地图摊开展在桌上。 谭星走上前,用手指圈画出目前六起案件的案发现场所在,她圈画完毕后开口:“前五起案件皆为护平县所辖区域发生,而唯有钱小姐一案发生在兴平县思成坊内。” 盛朝京城洛都整体分为内外两城,除皇城之外,内城划归为大兴县、兴平县,外城全为护平县。 钱小姐包厢一案不仅不是密室,还是第一起发生在白天内城的案件,实属特殊。 夏云欢摩挲着地图,也赞同道:“我知道以你的才智定会发现在钱小姐之前全为外城夜晚作案,因此这也是我的推测......” 谭星抬头对上夏云欢的视线,两人异口同声道:“凶手掌握着外城信息!” “凶手既能掌握外城的人口信息还能得到新定下的夜巡路线,我倒有些怀疑是就职于官府。”谭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新案?!(一) 洛都,护平县县衙。 王桥驾停马车停在门口,县衙门前的衙役见马车宽大华贵明显是贵人出行,便恭敬地上前迎接。 夏云欢掀开布帘,刚刚下车就见到衙役在等着自己,他道:“刑部查案,让柳县令把护平县近几年来的所有人员名册拿来见我。” 他着重强调了所有人员名册,衙役闻言忙低头应是,带着五人进入县衙内后,便请其他衙役带路,自己则小跑去找柳县令了。 谭星跟在夏云欢后头,一路上凡是遇到他们一行五人的胥吏、衙役无不诧异地看向她,而后见到夏云欢一身象征着朝廷命官的绯袍又低下头去,匆匆离开。 走到县衙内一处中堂门前,护平县知县柳之庭正带着县丞、主簿等在院中,三人行色匆匆,甚至柳之庭还在主簿的帮忙下扶正乌纱帽,调整官袍整齐。 柳之庭见夏云欢已来,忙甩开一旁的主簿,三人整齐恭敬地行礼道:“恭迎夏侍郎。” “诸位免礼。”夏云欢神色不变,抬手虚扶住柳之庭。 “谢夏侍郎。”三人抬起身来。 “夏侍郎快请进,连环女子谋杀案的调查前几日刑部就来人把卷宗都带走了。”柳之庭笑呵呵地走在夏云欢身侧道,“如今夏侍郎来护平县可没有新的卷宗了。” 夏云欢一撩官袍与柳之庭坐在中堂上首,护平县县丞、主簿以及谭星等四人分别列坐于下首。中堂内小厮一一上了热茶,便安静退离。 夏云欢闻言瞧向柳之庭,接着不紧不慢地抬起刚刚上的热茶抿了一口才道:“诸位不必担忧,此案既然已经由刑部处理,我相信诸位也早就配合好刑部工作,没有遗漏分毫。我今日来此也只是职责所在。” 柳之庭笑着应和道:“夏侍郎说的是,我等为今上牧守洛都护平,自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1]” 接着他话音一转小心问道:“不知夏侍郎今日是何要事,我必定嘱咐下去,全力配合。” “想来是那传话的衙役跑的着急没告诉柳知县?”夏云欢假装看不见柳之庭试探的眼色,他语气平和地道,“我今日来不是为了那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卷宗,却也是为了查另一桩旧案子,所以需要管柳知县借护平县近几年来的所有人员名册一用。” 这般说辞是夏云欢与谭星在马车上商量好的,两人一致觉得凶手如果真是在护平县当值,直接说刑部怀疑护平县有人是凶手就打草惊蛇了。 因此夏云欢假托查旧案,实则查护平县人员名册。 “不知夏侍郎是查哪桩旧案?”柳之庭眼神在听到要查护平县人员名册时不由有些闪烁,下意识避开了夏云欢的视线。 “自是三年前庆王谋逆一案,刑部收到消息,这护平县衙内藏有庆王余党......”夏云欢语气淡漠,双眼却一一扫过柳之庭与下首的县丞、主簿。 被夏云欢没有波澜的双眼盯住,三人顿时都直起背脊来,不敢乱动。 柳之庭听到是查庆王余党,这等谋逆大罪的帽子顿时不敢接下,他便不再遮遮掩掩:“夏侍郎,实不相瞒我护平县的人员名册自我上任以来一直有仔细保管。” 夏云欢低头喝茶。 柳之庭硬着头皮接着说:“只是,只是月初看守存放书册库房的胥吏醉酒值班,把那几坛酒打碎在了库房,湿了近几年来的人员名册以及不少案卷卷宗......” 见夏云欢抬头看他,柳之庭冷汗直冒:“当然!大人,我已经按照大盛律法处置了那人,但这些名册湿了后,一直还未补齐......现下护平县的胥吏正日夜重抄一份放入库中。” 夏云欢听到这里顿时明白柳之庭之前的遮遮捂捂,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处罚了那胥吏,又及时补全名册与卷宗,柳之庭便不算有什么罪过。 但不巧的是,护平县胥吏们还没补完,他与谭星就决定上门索要人员名册了。 夏云欢听到这里只觉得巧合,但下首一直在听两人聊天的谭星却多想了一层。 恐怕这事也不一定是巧合那么简单。 若是酒水晕染字迹要求短时间内大量补抄,那必定没人会拿着名册仔细对上第二遍,这期间就有了让那现代而来的杀人犯动手脚的机会。 谭星想到此处想提醒夏云欢要那水湿的原人员名册,但此时碍于距离和身份她根本没法直接告诉夏云欢。 “既然是意外,也处置了犯事的人,柳知县不必担心。我想直接带人去库房看看护平县原有的人员名册。”夏云欢站起身来,在谭星的目光中说出了她期盼的话来。 于是谭星跟着带路的柳之庭一行人,跟在队尾到了护平县的存放书册的库房。 库房内一片热闹的景象,竟是真的有许多胥吏搬了个小桌,在阳光下仔细辨认字迹,誉写一遍。柳之庭叫停众人,暂时遣散所有人,又在夏云欢的示意下与县丞、主簿一同离开。 此时存放书册的库房只剩夏云欢、谭星、鹿炳与王桥王生两兄弟了。 谭星这才开口:“其实我怀疑这酒湿了护平县近几年的所有人员名册有可能是凶手有所预谋。” 夏云欢转身看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谭星道:“借着护平县知县急着要补回这些书册的机会,凶手就有机会修改一些自己或他人曾经负责事项的内容。” 鹿炳听到这里满脑门问号,他疑惑看向谭星又望向夏云欢:“话说回来到底我们为什么要查护平县的人员名册啊,大人。” 夏云欢随手拿起一册护平县的人员名册道:“因为查这名册能知道连环女子谋杀案凶手的信息。” 谭星也拿起一本,边仔细辨认字迹边接话解释:“连环女子谋杀案目前共犯案六起,除钱小姐一案外,其他均在护平县管辖范围内发生,且都是夜晚密室杀人。因此我们怀疑凶手很可能是近几年来在护平县经手过外城人口信息的胥吏、衙役甚至官员。” 王桥闻言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谭星想得如此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新案?!(二) 谭星听到这话瞬时放下手中的名册抬起头来:“柳知县,请问护平县的所有胥吏与衙役今日都在县衙内吗?” 柳之庭听见这娇柔不似男声的声音抬头看去,见竟是跟在夏云欢身边的那名女子问话,一时不想回答,又见夏云欢看来才道:“衙役自然是没有全在的,但为了尽快补全被酒损毁的名册,今日所有除捕班快班的胥吏皆在县衙内。” 谭星低下头思索片刻转头对夏云欢道:“夏大人我觉得现在应该先召集齐护平县衙内所有的官员、胥吏以及衙役。” 夏云欢瞬间明白谭星的意思,他点头道:“柳知县,当务之急是召集所有在护平县衙内的胥吏和衙役到中堂院中集合,待我们一一记录下名字后立刻动身前往青路村。” 柳之庭不知道为什么不立刻赶往青路村,他犹疑道:“可是侍郎大人这起案子并不是昨夜发生的,而是今日下午刚刚发生的。若不立刻赶去,万一凶手逃走了怎么办?” 王桥这时开口解释道:“大人这么要求,自然有大人的道理。知县大人便先按大人吩咐去做吧。” 接着又补上一句:“这些被酒水弄湿的名册刑部暂时还没查完,还请知县大人暂时保存好,别让任何人接触,待刑部查阅完毕后再处理。” 柳之庭只得吞下疑问去吩咐下人将目前所有在护平县衙内的人员集合起来,夏云欢一行人也在收好护平县的人员名册后赶往中堂院中。 此时秋日的阳光正灿烂,护平县衙内所有的官员、胥吏以及衙役正挤挤挨挨地站在院中议论纷纷。 为首站在队伍前的柳之庭见夏云欢踩着步子,不急不乱地踱步而出立刻讨好地迎上去:“夏侍郎,这里就是所有护平县今日当值的人员了,除此之外大门还留守了两个衙役。还有就是已经有捕班快班两班人手赶去青路村抓连环杀人凶手了。” 柳之庭偷偷观察夏云欢的脸色,见他依旧神色冷漠没有对安排感到不满才少了几分紧张。 夏云欢微微点头对鹿炳、王桥吩咐道:“拿个册子一一记录下他们的名字和职位。记录完后就可以先行离开了。” 鹿炳王桥两人立刻应是,搬了张桌子,拿着纸笔坐在院门口问过后放人离开。谭星见两人忙碌,也加入一起帮忙。 “你的姓名,职位?” “小人陈廷用,在吏房做事。” “小人严左舟,在户房任职......” “李一望,皂班就职。” ...... 院中众人先是喧闹了一会,接着在谭星的组织下逐渐有序起来。 夏云欢目光移向候在一旁的柳之庭道:“柳知县一会是否要与我一起前往青路村查案呢?” 柳之庭点头如啄米:“自是与夏侍郎一起,我等为今上牧守护平,如今护平百姓出事定然是要为他们声张的。” 等鹿炳王桥一一将包括守门的衙役在内的所有人的姓名职位记下后,柳之庭立刻安排了人手赶着马车,一路扬起尘土驶向城外。 穿过洛都城墙沿着官道一路疾驰了十来里路,周围是大片大片的金绿色的农田,金色的谷物在风中流动起伏。 谭星跟着夏云欢下了马车,村口正站着一群百姓与护平县的捕快们争吵。 “让一让,让一让!刑部侍郎夏大人和知县柳大人来了。”带路的捕快对堵在路上的人群喊道。 围在人群外围的百姓听到后,回头一望,见真的是朝廷命官纷纷拽着还没意识到的同乡让出道路。 谭星跟在夏云欢后面,这才看清人群中间是一家三口有大有小在抱头痛哭,穿着草鞋,卷着裤腿的男人满脸焦虑,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裙带土的妇女抱着裹在布里的幼小婴儿痛哭流涕。 一旁早先赶来的护平县捕快们面上显出些无奈同情与不耐烦,几种复杂矛盾的情绪体现在他们身上,令谭星不由多看了两眼。 “在下李时,见过夏大人,柳大人。”为首的捕头见夏云欢、柳之庭等人走来面上瞬间松了口气,赶忙迎了上来。 “你们是先来破案的,怎么和百姓围堵在这里?”柳之庭有些不满地皱眉,觉得这个李时真是碍眼,让夏云欢看见他护平县胥吏干事不利的样子。 李时忙解释道:“回禀柳大人的话,我们捕班快班赶来时,青路村的百姓都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是护平县早就发生过多起类似命案,但护平县衙也抓不到凶手,还会封锁现场及周围,因此将我等拦在此处。” 王桥听到这话问:“既然不想要衙门介入,那为什么青路村的村民一开始又派人去县衙报官呢?” 李时瞧见问话的王桥面生,但身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袍服,腰侧佩刀价值不菲立刻明白这是刑部的人。 李时答道:“据青路村的百姓所说一开始是石家幼女遍寻不见,家中大人与全村百姓找遍青路村都没发现石家幼女,怕是拐子诱骗这才上报护平县衙。” “结果等我们捕班快班兄弟们到场,青路村百姓已经发现石家幼女的案发现场,我们兄弟之前都接触过前几起连环女子谋杀案的现场,见到这次现场一模一样便因此要求围住现场暂时不让人接近。” “结果青路村百姓不让你们围起现场?”谭星问道。 “是的。”李时点头。 谭星疑问道:“难道死者家属就不想要你们抓获凶手了吗?” 李时将目光移向人群正中的一家三口:“他们便是石家人了,自然是想要我们抓到凶手,但是其他的青路村百姓不太愿意。” 这时一直在旁边围观的人群中站出来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撑着拐:“这还请知县大人多多谅解啊!” “有事便说,既然报官却又阻碍衙门查案,可知按大盛律法是要服徭役一年?”柳之庭肃着脸看向老者。 周围围观的人群听到这般严重,刚刚因为夏云欢等人到来而安静下来的现场又瞬间哄闹起来,有人退缩,有人大闹。 “实在是,现下正是辛劳一年耕作才终于收获的季节怎可围起来呀,大人!”那老者叹气摇头,一脸苦色,“那些麦子不收,一年的劳作不是糟蹋了?” “围住的是案发现场和你们青路村的农田有何干系?”柳之庭眉头拧紧,看向李时。 李时只好硬着头皮,顶着众人的目光站出来解释:“因为这次案发现场是在青路村一处农田中的废弃土房中发现的,那土房平时是青路村百姓午时躲避烈日休息的场所。” 接着李时又补了一句:“大人我们可不是要封所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 新案?!(三) 刑部与护平县一众一瞬间都愣住了。 青路村的百姓也对句话的分量感到震惊,竟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风吹过成片麦浪的起落声从没有如此清晰。 王生迟疑地挠了挠脑袋,打破这过于安静的场面竟问谭星道:“以后我也听谭姑娘的命令吗?” 以谭星的身份无论回与不回王生都有些尴尬,于是她隔着青路村的百姓只当作没听见,撇开视线,假装在看金黄的麦穗。 王桥一指头弹在弟弟的额头上骂道:“自然还是听大人的。” 夏云欢看向依旧不明白的王生,语气平缓:“只这次青路村案特殊情况。” 柳之庭张了张嘴没说话,他没想到跟在夏云欢身边的姑娘竟然这么重要,心中暗自庆幸之前在护平县衙的时候被谭星问话没有因为怠慢不回。 由于青路村的百姓不再阻拦破案,夏云欢等人顺利地走到了谭星身边。 夏云欢问谭星:“谭姑娘可是有了线索?” 谭星摇头,她只是见石家娘子哭得太过可怜,明明失去了女儿却还要面对同村阻止官府破案,有些同情便站了出来。 “我是见与青路村百姓这样争执下去没有什么用处,便站出来打算先看到现场再说。”谭星看向被护平县捕快扶回村中的石家三口的身影回道。 解决了与青路村百姓之间的纷争,之前为首与夏云欢诉苦的农夫石敢与村中老者石五爷为夏云欢、谭星及一众人等带路去发现石家幼女出事的地方。 沿着田埂逐渐深入,众人远离了村子逐渐看见麦浪中间一个破了屋顶,烂了墙壁的小土房。 小土房明显是以前村民为了看守田地搭起来的简陋房子,随着时间破败起来。 领头的石敢用手指着土房叹息道:“这就是我们发现的案发现场了。” 谭星却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头,感到一丝棘手。 由于是全村都认得的石家女儿出事,加上同村基本上都沾亲带故的关系,寻找的村民显然很多。因此这个案发现场周围的土地竟被踩出了深深浅浅,凌乱难辨的脚印堆。 谭星不由自主地捻了捻手指头,希望现场被破坏的不会太多。 今天案发突然,造景箱被她留在刑部,若是现场没留下太多证据也只能等回刑部她再一个人用造景箱看一遍了。 石五爷上了年纪见不得太血腥的现场,柳之庭借口要在外围查找线索,二人便都和王生等在外围,夏云欢、谭星、捕头李时与鹿炳、王桥跟着石敢走了进去。 土房的木门只是块可以移动的木板,石敢搬开侧身让夏云欢与谭星先行进去。 谭星一进土房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一些苍蝇被这气味吸引在空中嗡嗡地乱飞。 土房屋顶有破洞,进门正对的土墙左侧则是倒塌露出一个缝隙,同时墙上还开有窗户,显然不是密室。 与前五起不同,但与钱小姐包厢案一样,不是密室。 按照李氏画舫密室案来说凶手是个思维缜密,考虑详细的人,这次是凶手没做好准备就激情杀人了吗? 谭星站在门口又看向与门一侧的墙壁,这面墙壁正是全屋最为血腥的地方。 大片血迹浸湿土墙与同一侧的地面形成血泊,看得出来凶手是在此处杀害了石家幼女。 顺着血迹向上看去,墙上刻着一个带血的死字,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空余的泥土地上有一两个浅浅的脚印踩在一些疑似拖拽痕迹的上面,屋子里除了这些便是凌乱的农具和一张废弃的土炕。 谭星盯着血泊眉头蹙起又舒展开来,她挥开凑到面前的苍蝇,走到夏云欢边上小声道:“这个现场有点古怪。” 夏云欢正抿着薄唇,查看凌乱的土炕上是否有其他线索,闻言挑了挑眉低声道:“是有古怪。” 谭星扭头看向石敢问:“这个现场最先是谁发现的?” 石敢站在门口看向谭星:“正是我发现的。” “那你发现现场时可有地方与此刻不同?”谭星问道。 石敢作出回忆的样子思索道:“好像没有,当时我来这是想石朵那个小丫头会不会躲在这里,结果推开门的时候被这里大片大片的血吓了一跳,就跑出去喊大家过来了。” 夏云欢指着地上的脚印问:“那这脚印之前可有?” 石敢瞧去立刻解释道:“这个应该是小人的脚印,我在血泊里发现了石朵那小丫头的衣物,认为她遭遇不测了,便拿着她的衣服跑去喊大家辨认。” “这段时间青路村可有来过什么面生可疑的人吗?”谭星摩挲着下颌问道。 “这......”石敢犹疑着,站在原地看向空地想了半天道,“好像前几日确实见过个陌生的男人在村道上与石朵搭话。” 站在屋外的鹿炳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那人可有什么特征没有?今天你可有看见那人?” 石敢迟疑道:“穿着长袍,布料看得出来像是城里哪家有点闲钱的公子。今天上午我都忙着收割自家的麦子没关注这些。” 鹿炳听到这里只觉得麻烦,本以为能一下子抓到连环案的凶手没想到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他喃喃自语:“要是早知道他在这,我前几日便来此处蹲守了。” 谭星查看完整个狭小土房的现场,与夏云欢走出。 此时太阳已经西落,至多再过个半个钟头左右,估计洛都的城门就要关上了。她转身对着夏云欢道:“夏大人,看来今天是没法回洛都了。” 夏云欢面色不变:“这不也在谭姑娘的意料之中吗?” 谭星莞尔一笑,她做出承诺的那刻便是打算连夜追查了。 “这个现场与之前的案子有太多不同。”谭星捻了捻手指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分析道。 夏云欢点头:“时间,地点,受害女子都有古怪。” 他向田里走了几步远离其他人道:“距离钱小姐包厢案才过去一日就再次犯案,不符合之前半月左右一次的规律。地点在洛都外的青路村,不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3. 新案?!(四) 一行五人会合后,又与在小土房的一众人一起走回了青路村口。 谭星特意落后了几步与捕头李时走在了一起。 李时方脸浓眉,身材魁梧,走在队伍末尾,见跟在夏云欢身边不好惹的谭小娘子凑了过来,不由困惑地眯了眯眼睛。 谭星微笑道:“李大哥,我想问你些关于青路村此案的事情。” 李时不解地看向谭星:“我们不过是先来了一会,但青路村百姓没放我们过来,并没有多的信息。” 谭星摇头,压低声音道:“不是这个,李大哥刚刚在小土房那里也有听到我问石敢这段时间青路村是否有来过面生可疑的人吧?” 李时点头,谭星双手抱臂继续道:“既然今日石朵被人杀害在了小土房这,那凶手肯定是在青路村的人与非青路村的人中二选一吧?” 谭星刻意缓了脚步拉开与其他人的距离,李时有些不耐:“谭姑娘请明说吧!” 谭星也不害怕李时的臭脸道:“李大哥你们来时可看到青路村方向出来什么可疑的人员?或者问过青路村其他村民今日见过疑似凶手的人吗?” “我们平日又不是天天往青路村跑怎么认识谁不是青路村的人?至于行迹鬼祟的人,我感觉没遇到。这凶手连犯多起命案,天性残忍,怎么会害怕我们而行迹鬼祟?”李时摆手,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望向谭星,“不过我们倒是还没问过其他村民今日是否见过疑似凶手的人。怎么,你想让我去问?” 谭星姿态落落大方,毫无躲闪之色道:“事关连环女子谋杀案,一丝一毫的线索都十分重要,我与夏大人也会一同询问的。” 李时鼻孔哼气,算是认可并同意了谭星的说法。 “李大哥顺便还需要问问,今日石朵的行动轨迹,最后一个见着石朵的人是谁,她往哪里去?石朵一家可有在村中结怨,在外结仇的事情。” 谭星夸张地做了个拜托拜托的姿势,配上那张讨人喜爱的脸蛋倒也让李时把不乐意的哼气吞回了肚子。 李时耳朵发红地同意:“我会让兄弟们去一一盘查的,若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自会上报夏大人和姑娘你。” 谭星正笑着道谢,王桥竟从夏云欢身侧离开经过她与李时身边,返回小土房的方向去了。 谭星疑惑地望向独身一人的王桥,又看向走在队首的夏云欢、柳之庭。 看来是夏云欢想到了什么有关案件的新线索? 她踢了踢土路上的石子,回忆自己在小土房里是否有遗漏什么证据。 金红色的夕阳照在青路村高高矮矮的房屋顶上,此时青路村已是炊烟袅袅,烹煮晚饭的时刻了。令人感到温馨的美景,是石朵那孩子再也见不到的日常。 谭星微微叹息。 到了村口捕头李时与众人分开,带着一众捕快兄弟去挨家挨户地盘问石朵的事情,谭星则走到被王生跟随的石五爷旁。石五爷鬓发须白,但背脊挺直身子硬朗。 她道:“石五爷我想找您问问关于石朵一家的事情。石朵一家平日在青路村可有与人产生不快结下怨的事情,或者石家在外曾经结交过什么可疑的人,埋下仇恨?” 石五爷摇摇头语气平缓:“石朵一家世代都是我们青路村的,她爹种田,她娘靠织布贴补家用,平日里从不与人争吵。在青路村他家与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平日全是笑呵呵的。” 石五爷顿了顿,缓了口气接着说:“石朵一家平日除了需要采买会去洛都一趟,平时不曾与外人有过往来。” 谭星点头,而后又问:“五爷可知道今日最后一个见到石朵的人是谁吗?” 石五爷回忆了一下才道:“应该是经常坐在我们村口晒太阳的姜氏吧,她都快八十了,天天早起晒太阳。” 谭星软着嗓子,笑着回应道:“说不定奶奶正是因为爱晒太阳长寿的。五爷你可以告诉我姜奶奶住在哪里吗,我想问问关于石朵的事情。” “她,她住在,”石五爷停下脚步,用左手指向前方一侧的房屋,努嘴道:“从这往前数第五户人家就是她家了。” 谭星连忙道谢正要去找姜奶奶,就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石五爷拉住了。 “姑娘,天黑不安全你得带上点人才是。”石五爷不赞同地看着她,侧头看向王生,“你这小伙子人高马壮的,怎么也不机灵点跟着谭姑娘一起去?” 王生听到两人提到他也不恼被骂了,只看向谭星,眼里意思竟是让谭星做主。 谭星扶额,撩起掉落的发丝才道:“五爷,王生就跟着您,将您送回家就好了。现下村子里都是官府的人,不会有贼人作祟的。” “我们村子里是没有那等作奸犯科的人,但你怎么知道那杀人犯不会躲起来再犯下个案子?”石五爷不松口,脾气倔了起来。 最后谭星还是不得已与王生先将石五爷送回家中才赶往姜奶奶房子去。 谭星带着王生敲开姜家奶奶的院门,由于白天都在青路村众人面前露过一番脸因此二人顺利地进入了姜奶奶家中。 院子里姜奶奶一家八口正聚在一起围着小木桌吃着晚饭,院落土地平整,地面整洁,虽然没有华丽复杂的亭子,但却温馨和睦。 谭星见来的着急,打扰到了一家八口的吃饭正想拉着王生退出去,却被姜奶奶拦了下来。 “姑娘是来问我早上见到石朵的事情吧?”姜奶奶眼尾皱纹很深,一头白发整齐地被绾在脑后。 “姑娘是今天发现石朵出事后除青路村的人之外,第三个来问我的人了。”姜奶奶走来,拉着谭星走到院落远离其余人的地方缓缓道。 第三个?除了李时,便应该是夏云欢或者柳之庭了。想来应是夏云欢先她一步上门问过了。 “今日我照常在村口的石阶上坐着晒会太阳,哎你知道的,人老了总是觉得骨子里阴阴的,像是有风在钻......啊,然后应该是坐到巳时吧,日头大概就是巳时的样子......”姜奶奶回忆道,“我在村口坐够了,正想要回家。看见石朵那丫头一个人蹲在路边拔草玩,我还与她聊了几句之后就回家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4. 新案?!(五) “石敢?”谭星想到那个皮肤黝黑,一开始带头反对他们调查后来又带头引路的农夫,摇头。 石敢失踪了?谭星直觉有些不太对劲,但脑中就像还缺一块拼图一样无法完全看清事件的原因。 周围一些热心的青路村村民走了过来递给谭星一块热乎的饼子和一碗热汤,带着二人走到一个小木桌旁坐下。 谭星便先将疑问放之脑后,专心填饱肚子。 “谭星姑娘,你与王生方才独自调查可有得到什么新的线索吗?” 谭星听到问话抬起头隔着白雾腾腾的面片汤看去,原本坐在小木桌对面王生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夏云欢。 夏云欢依旧还是早上上朝后回来的那身打扮,他身材颀长坐在矮小的木凳上,绯袍的一角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却不掩风华。 说来,夏云欢是刑部侍郎,那明日一早赶回洛都上朝来得及吗? 谭星思绪不由随着夏云欢的官袍走神一会,又想起夏云欢问她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正要开口。 “咳咳咳——”慌乱之下谭星被手里的面片汤给呛到了。 “谭姑娘不着急。”夏云欢递过来张白手帕示意谭星,她接过手帕,一阵手忙脚乱后这才恢复镇定,只是被青丝遮掩的耳尖微微泛红。 谭星假咳两声正色道:“我与青路村的石五爷、姜奶奶交谈了一番后发现石朵巳时还曾在村口独自玩耍,石朵一家据石五爷所说平日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争吵,也没有与青路村之外的人往来过。” 夏云欢低头沉思,一旁捕头李时拽着个板凳挤了过来。 “谭姑娘,我们兄弟打听到的也差不多是这样。”李时动作随意,双腿叉开,上身用手肘支在木桌上道,“凡是我们询问过的青路村村民都给出了石朵一家与人和善的回答,姜家奶奶也确实是最后一个见到石朵去向的人。 “至于谭姑娘你之前让我询问其他村民之前,特别是今日是否见到过可疑的人一事。有几个人说有见过可疑的对象。” 夏云欢坐姿松弛,闻言看向李时问:“那人有什么特征?” 李时冲着夏云欢摆摆手:“夏大人别提了,我一开始也是以为有新线索了,就问那几个帮我询问的弟兄,结果有说胖的有说瘦的,有说高的有说矮的,男女老少,老弱病残全齐全了。” “那看来估计是青路村的村民一时回忆想多,怀疑错了人。”谭星总结道,她吃完饼子与面皮汤加入话题。 “正如谭姑娘所说,估计都是误会。各说各的,没有一个统一的人形。”李时撇撇嘴,“那石敢说不定也是瞎说的,其他村民我们都问过了,没说见到过什么穿着长袍的富家公子。” 谭星沉思,她想到一开始见到的小土房现场,又想到石五爷、姜奶奶与李时的话,现场的血泊与众人的话语闪回在脑海中,她隐隐觉得自己就要抓住凶手的一角了。 “谭姑娘,我这还有些让王桥、鹿炳去查出来的新线索,不如听听?”夏云欢看见谭星垂眸沉思,忽然开口道,“土房内的现场除了废弃的土炕,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竹篓,谭姑娘可有印象?” 谭星点头,土房是青路村的村民午时躲避烈日的休憩之所,一些破旧的竹篓平日不太需要就被村民随手堆在土房的一角。 “这些破旧的竹篓加之一些一起堆放的木棍和细绳捆绑,有时候会被青路村的村民做成捕捉偷吃粮食的老鼠与鸟雀的陷阱,因此被堆放在土房里。” 谭星听到这里,瞬间反应过来夏云欢的用意。她来自现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当作那堆东西是没人要的废弃杂物,因而忽略过去。 “夏大人当时是让王桥大哥回去拿那些农具去找青路村的村民辨认归属?”谭星双眼亮起。 夏云欢点头:“我让鹿炳与王桥去询问这些农具都是谁的,同时调查了平日在土房休憩的青路村村民。” 他语气没什么情绪,声音低低地传来:“鹿炳和王桥告诉我,那个土房平日有八人轮流休息,这些农具正是他们的,而石敢就在这八人之一。不过据村民辨认这些农具里却唯独缺少了石敢的那份。” 李时听到这里皱起眉头发出疑问:“可是夏大人,仅仅只是石敢的一个破旧背篓不在土房里,有什么问题吗?” 夏云欢身体向后微仰,神情淡然:“李捕头可以结合着这些与现有的线索整理整理思绪,说不定会有新发现。石敢本来一直热心地跟在我与柳知县旁边,后来在调查这事的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个人失踪了。” 李时眉毛拧在一起,手不由自主地搓起下巴上的胡须,认真思考起来。 谭星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然得出一个答案,但见李时思考的这么认真也闭口不言,想看看李时的成果。 李时在原地纠结了半响,抓了抓头发望向谭星与夏云欢:“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怀疑石敢了呢?” 谭星带着一丝笑意解释道:“李大哥可还记得我们在小土房见到的现场?” 李时点头:“自是记得,这事关连环女子谋杀案这等重案,就算不是这种重案按我多年的捕头经验也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谭星喊来青路村的村民将汤碗撤下,换了三杯茶水在桌上。接着她用没还的筷子沾了沾自己的茶水,在桌子上勾画起了土房案发现场的俯视图。 “小土房大致就是个简单的长方形,一侧长为土炕和窗,一侧长左半截为门,右半截为血迹斑斑的土墙。夏大人发现的废弃农具堆放在土炕的一角,也就是这里。”谭星指了指离门最远的那条宽。 李时点头。夏云欢看着谭星,眼底夹杂着一丝欣赏,但此处只有三人,一个人认真听讲,一个人认真解释,皆未看见夏云欢的神色。 “小土房的现场说符合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细节确实没错,但是也有古怪的地方。” 李时揪了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5. 林中寻尸(一) 李时疑惑道:“这样分析确实知道青路村案不是同一个凶手犯下的,但是我还是没明白是怎么推断出真正的凶手呢?” “李大哥可有想过尸体如何处理?既然要模仿京城的连环案,尸体自然不能留在现场,但若是出了土房被人撞见自己搬运了一个尸体,那凶手的计谋就落空了不是吗?” 李时一拍掌心,顿觉谭星说的有理:“那就是石敢用自己遗留在土房的竹篓将尸体掩藏运出?” 谭星接着道:“我与夏大人在土房现场时,在屋外田地遇见了柳知县,而柳知县发现土房不远处的粮田里还有新鲜的人血痕迹。” “是凶手留下的?”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凶手先在土房内杀害了石朵,然后用竹篓掩藏石朵尸体,通过走在麦田里掩饰身形将尸体掩藏。” 谭星手肘撑在木桌上,双手搭成一个小尖塔:“直到这里石敢都掩藏得很好,但他同时心虚害怕官府对现场的调查,带头引导青路村百姓阻止你们和我们的进村办案。 “而后在无法阻止办案调查时热情跟随,想来是想随时判断时机逃跑吧。” 夏云欢语调平和地加入解释道:“不仅如此,李捕头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案发现场周围的土地竟被踩出了一堆凌乱难辨的脚印?” 李时点头,顺着二人的思路分析道:“前天直到昨日午时洛都区域都是雨天,所以土地泥泞容易留下凶手的脚印,因此凶手想要掩藏自己的痕迹就是让自己的脚印混入一堆脚印中,达到破坏证据的目的!” “而且我们刚刚与青路村的村民一起去石敢家搜查了一番,发现石敢家常用的一把镰刀消失了。”就在此时王桥与柳之庭走了过来,二人说完冲着夏云欢行了礼。 夏云欢微微向其他空余的板凳方向偏了偏头,王桥立刻会意地搬来两只凳子,与柳之庭加入围坐。 月光如练,窄小的木桌旁讨论案情的人员越聚越多。 “夏大人,在石敢失踪后我们按照您说的立刻前去搜查石敢家,结果石敢家中果然无人,他人早跑了。”柳之庭恨恨道,“另外同村与石敢经常一起午时休憩的村民说他家中常用的一把镰刀也没有找见。我怀疑这石敢就是凶手,镰刀就是他的凶器!” 李时顿时瞪大双眼看向语气笃定的柳之庭,暗道柳大人何时这般厉害了?他作为经验丰富的捕头都是逐步分析才敢下定结论。 柳之庭不知李时对他的钦佩,他接着说:“而且青路村的百姓在石敢失踪后才告诉我们一件关键的事情,石敢今日清晨前去农作穿的衣服与下午拦住我们时穿的衣服不是同一件。” “这件事他们为什么之前不说?”谭星蹙眉。 “听说石敢的解释是在泥地里摔了一跤,勾坏了裤子,怕被嘲笑,这才不得不偷偷地换了一身。”柳之庭回忆了下自己听到的解释转述道。 “借口倒是找得像模像样。”李时点评道,“八成是因为衣服上都是血迹。” “不过这起案件能这么快发现凶手还是多亏了夏大人的才思敏捷、神机妙算啊!”柳之庭说完线索,转而恭维起了夏云欢。 王桥听到柳之庭这段话顿时坐直了身子看向夏云欢的脸色。 果见夏云欢不紧不慢地瞧了柳之庭一眼,面上冷漠疏远:“柳大人明明是今上授予的洛都护平县知县,却还需要刑部从旁指导未免有些松懈。连来刑部上任第一天的谭星姑娘都比不过,柳大人这些年真的有在尽心尽力地为今上牧守护平?” 王桥在心里暗叫这柳之庭怎么突然恭维起来,之前难道没听说过大人在京中冷面郎君的名声吗? 要知道大人在受任刑部职位之后无论是谁尝试与他拉近关系都被礼貌拒绝了。 为了怕亲密关系引起人们怀疑判决的公正和对威远侯府偏袒,大人甚至搬出威远侯府住在刑部。 夸张点说,就是连威远侯夏远戈本人来恭维都不好使。大人如果没有这种一视同仁的冷漠,恐怕也无法坐稳刑部侍郎的职位。 柳之庭顿时被堵住了喉咙,顿了顿后讪笑着对谭星道:“是我大意了,竟忘掉谭姑娘也聪慧过人,此案出力甚多。谭姑娘能以女子之身进入刑部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哈哈哈。” 谭星笑着回了柳之庭几句,将他面色安抚得好看了些才道:“想来之前我与王生在出了姜奶奶家后,见到的黑影可能就是失踪的石敢。现下当务之急是抓到石敢,别再让他为害一方,还石朵一家一个公道。” 王桥点头:“谭姑娘所言极是,不过现下就是不知这个石敢躲藏去了哪里。” 谭星低头沉思片刻,抬眼望向众人道:“尸体与凶器!” “尸体?”李时疑惑。 “凶器?”柳之庭疑惑。 “我们现下的证据太少,仅凭一些佐证和三言两语的推断还无法定下石敢的罪责。”谭星看向夏云欢,她想夏云欢一定知道她在指什么,“只要找到尸体与凶器,一切真相就会大白。所以石敢必定会先去毁尸灭迹,让我们彻底找不到证据。” 王桥皱眉苦恼道:“可是我们在石敢家中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青路村的这么大该怎么找?” 夏云欢开口道:“青路村内人来人往,白天搬运尸体容易暴露,石敢家里也没有。而田地是青路村百姓白日劳作活动的地方,不宜久藏。 “要想不被人发现,按照之前柳大人在田中发现血迹时,谭姑娘的推断,凶手是将尸体往山林中掩藏。” “所以夏大人我们现下是要搜索山林?”李时惊讶地问。 “不是毫无目的地搜索,而是顺着石敢没有清理的血迹找到他藏尸的位置。”谭星敲了敲掌心总结道。 王桥与李时皆点头赞同,夏云欢拍板道:“顺便将这事告诉青路村的百姓吧,他们今日因为此案人心惶惶,叫愿意帮忙搜山的百姓一同前来,尽早赶在石敢毁灭证据前抓到他。” 没一会石氏宗祠前的平地顿时火光重重,青路村的不少百姓在得知是石敢模仿犯罪时顿时义愤填膺,当场唾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6. 林中寻尸(二) 谭星说完话后就感觉自己身上寒毛直竖,背后袭来一阵凉风,直觉让她不假思索地向右前方滚去。 满地的落叶沾上她的罗裙,她头发散开却没空搭理。 石敢举着寒光闪闪的镰刀一击不中,立时稳住身形又向地上的谭星砍了上去,他表情狰狞目光凶狠,是抱着必要杀死谭星的心态。 谭星连忙闪开,然而未等谭星彻底逃离,石敢就直接举着镰刀从斜方劈来! 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飞身赶到的夏云欢从石敢的侧方,手刀立起劈下,猛地击向石敢持着镰刀的手腕。 石敢顿时被这股力量带得整个人身形不稳,他手腕吃痛,手臂被力道打向远处,肩膀拉扯的痛感传遍全身。 “夏大人小心,他的镰刀与手绑在了一起。”谭星已经站起身来躲到远处,她眼尖地看见本该顺着夏云欢手刀力道而飞出的镰刀居然是绑在了石敢手掌上。 “发现石敢了!” 远处听到动静的捕快与村民举着火把已经赶来,石敢咬咬牙。 搜山让他逃无可逃,正想临死前带走这处处碍事,坏他计谋的谭星,却又被碍眼的朝廷命官给打断。 石敢一镰刀扫向夏云欢,他身材健壮下盘稳固,这一刀充满了怒气与蛮力。 夏云欢向后退了半步,闪身避开镰刀刀锋,而后一手擒住石敢的右手腕,一手抓住石敢的后颈向地上压去。 原本表情狠绝的石敢顿时露出个古怪的笑容,眼珠盯着夏云欢一动不动,他右手臂打向夏云欢面部,左手迅疾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瞬间顺着身体之势刺入夏云欢的腹部。 刚刚还在远处的人群已经跑到近前,火光重重照亮一方天地。 夏云欢眼神坚定,薄唇因为疼痛紧抿,压着石敢趴倒在地。 石敢达成目的,虽然面向土地,喉咙里却发出嗬嗬的笑声。 “若是能带走你一个,我这条命也算值钱!嗬嗬嗬......” “夏大人!” “快!夏大人,得立刻下山止血!” 护平县的捕快顿时紧张地围了上来,他们七手八脚地夺过石敢的镰刀,又将倒在地上的石敢用粗绳捆了起来。 一群人与周围青路村的村民扶着受伤捂着腹部的夏云欢立刻要下山处理。 谭星亲眼见到夏云欢被刺,她望着夏云欢瞬间被血染湿的衣服,双手冒汗,嗓音沙哑地道:“不能这么走下去,快砍两根长树枝,中间用衣服绑起来做成担架将大人抬下山去。他的伤口不能再受到颠簸了。” 谭星撕下自己的衣摆用力摁住夏云欢的伤口减少血液流出,短刀显眼地插在血淋淋的伤口上,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若她能多留心周围,早点想到尸体线索抑或是跟上人群,也不至于害得夏云欢为了救她受伤。 是她的错。 忽然她按压伤口的双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按住,她懵懵抬头,夏云欢正勉力笑着看她。 谭星瞧见在闪烁不定的火光中夏云欢眉清目朗的脸上细汗盈额,但他却还是语气平稳地道:“谭姑娘不用愧疚,无论是谁在那个时候遇险我都会去救的。这是我的决定。” 夏云欢平稳安定的魄力如一股清风将愧疚的谭星托起,他似乎天生有着令人不自觉信服的能力,即便此时他靠坐在树下,腹部中刀也依旧淡定自若。 谭星慌乱的心绪瞬间安定,她冷静下来道:“即使夏大人这么说,但我依旧犯下大意的错误,无论如何我该为大人受伤道歉。” 她低下头郑重地道了一声抱歉。 夏云欢没有阻止她,等谭星再次抬头才道:“谭姑娘刚刚发现了尸体的线索?” “是的。”谭星正要解释,突然两道熟悉的男声打断了她。 “大人!属下来迟!” “大人你怎么受伤了!” 两道男声同时响起,正是分开搜索的鹿炳与王桥。鹿炳穿着麻衣急得左右乱走,王桥也是一脸焦急之色。 “谭姑娘我们把你说的担架做好了,快扶夏大人躺上去。”一个护平县捕快走来,身后是几个壮汉抬着的简易担架。 夏云欢忙正色对着鹿炳与王桥道:“谭姑娘刚刚发现了石朵尸体的线索,你们留下一个与谭姑娘一同处理。” 鹿炳与王桥顿时点头应是,王桥性格稳重选择留下来帮谭星处理事宜。 目送着夏云欢、鹿炳一众带着被捆成猪头的石敢下山,谭星虽然心中担忧夏云欢的伤势但还是静下心来吩咐道:“王桥大哥,我需要几位会爬树,身手矫健的兄弟。” 她回到自己刚刚站在原地发现线索的地方,用手指指向空中道:“看!” 王桥顺着她细白的手指方向望去,只一轮皎洁白月挂在夜空。王桥不解,但他相比于一开始认识谭星时的质疑,已经逐步相信谭星的分析能力。 “谭姑娘让我望月是何意?” 谭星摇头:“不是望月,仔细瞧月亮旁的树枝。” 王桥眯眼仔细分辨,月下一株树的枝桠上竟然有个小小的布包。 布包被掩映在重重枝桠与树叶中,若不是仔细观察,在这个黑夜里很容易当成一处树影或是鸟巢。 王桥胸中心跳加快,原来久寻不见的证据被石敢藏在了人们视线难以觉察的头上。 谭星见王桥看了出来,又亲自招了招手,点了几个看起来身手矫健、体型偏瘦的人往那株树下走去。 众人走到不远的树下,这才发现在树的两米处绑着几圈绳子,绳子一路向上绕过一根枝桠吊着一个布包的黑影。 一个捕快解下身上佩刀抱着树三两下上去划开绳子,顿时失去拉力的布包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掉去,一路砸落树枝嘭地带起几片落叶落地。 王桥走上前去,这才发现在黑夜中看不起的布包根本不是布包,而是一件带血的衣袍,衣袍被血浸湿,鲜血淋漓,包起来的样子像是常见的竹篓。 王桥解开衣袍,果然见到里面是土房里缺失的石敢家的竹篓。竹篓里则是幼小的石朵。 确认是要寻找的石朵尸体,王桥掩上外层包裹的衣袍吩咐道:“派人去告诉柳知县与李捕头等人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 苏醒 黑沉的天空开始变成深蓝,清晨时分寒冷的空气在京城的街道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 一架小巧简陋的牛车一路疾驰停在了气势威严的刑部门前,一个头发花白拎着药箱的大夫匆匆下车,在鹿炳的搀扶下快步赶到夏云欢的院子里。 “何大夫,您请。”谭星推开木门,将何大夫迎了进去。 屋内众人神情紧张地关注何大夫对夏云欢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在等大夫对夏云欢的诊断。 何大夫捋了捋下巴上的白胡子,手从夏云欢的手臂上收回,又细致检查了腹部伤口才转回身来。 众人顿时挺直腰背,僵在原地等待大夫的判决。 何大夫瞧了眼众人,面色严肃:“这里不适合说话,还是出去院子里说吧。” 鹿炳、柳之庭、王桥等人僵成木偶的身子顿时机械地扭转走向屋外,同时心中觉得何大夫的表情严肃,不由得难过低落起来。 谭星也紧张得手脚冒汗,她眨了眨眼,最后一个走出掩上房门。 “何大夫你快说,大人他,他到底为什么会昏迷?”鹿炳忍不住问道。 “其实......”何大夫沉着脸开口,众人顿时跟着凑近。 “夏大人伤势处理的及时,目前没有大碍了。就是之后需要好好休养不可以过度劳累。至于为什么夏大人会昏迷,我想问他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何大夫老脸严肃,捋着胡子问。 “是,大人好像从钱小姐包厢案开始就连着通宵了两天。”王桥有些心虚地回答。 “两天?”何大夫顿时怒道,“这怎么可以让他这样做?他这次昏迷没有什么大碍,主要是伤口失血加上太过劳累才昏过去的。你们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就好了。” “所以夏大人是因为太困睡过去的?”柳之庭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插话问道。 何大夫才不管柳之庭是谁,他白了个眼过去:“老朽的判断不会出错,你们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那就好,夏大人没事最好。”柳之庭得到肯定的回答顿时眉眼舒展起来,人都拔高了几厘米。 “可是要大人休息......”王桥与鹿炳相视一眼,互相苦笑。 最近正是大人最多事情的时候,即便大人想要放下,他也没法放下。 不说侦破京城的连环女子谋杀案,就说刑部尚书裴柳岸告病在家,一切刑部事务需要大人打理也是重活一件,何况最近今上与朝堂对大人办案一事又有催促之意。 “何大夫的话我记下了。”谭星神情认真地点点头。 “你这丫头看着面生,比王桥鹿炳听我话,不错不错。这是夏大人之后调理恢复伤口的药方,拿去按时服用。”何大夫满意地点头,不知从哪里掏出只毛笔,刷刷写上一堆符咒一样难懂文字塞在了谭星怀里。 等等何大夫,虽然我会谨遵医嘱,但是我是个盛朝“文盲”啊! 谭星懵懵地拿起这张药方一看,这盛朝居然也有医生加密通话。 “呃,何大夫我没读过书.....脑子有点笨。”谭星犹豫又带着一分讨好的笑意,“请问能不能写张笔画清楚的药方或者直接说一遍?” - 夏云欢不知道自己昏睡过去了多久,等到再次恢复意识只觉得腹部伤口传来持续的疼痛,但身上却能明显地感受到温暖的被褥,周围空气中是浓浓的药味参杂着一丝他平日写字作画的墨香。 看来是回到他在刑部的院子了。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望去,果然是自己的卧房。 “夏大人勿动,有我在这里,你要什么跟我说。” 夏云欢偏头望去,床侧穿着浅绿纱裙的谭星拍拍胸脯,正低头正看着他。 夏云欢本以为屋内没人,亦或者最多是王桥、鹿炳之类随身侍卫在他身边。他微微移开视线清了清暗哑的喉咙道:“水就好,谢谢谭姑娘。” 谭星将夏云欢枕后垫高,将他扶着坐起来,倒了杯温热的水递了过去。 夏云欢拿着装满水的杯子喝完,这才抬头看向谭星道:“谢谢谭姑娘,我现下已经醒来,可以麻烦谭姑娘让王桥或者鹿炳过来吗?” 谭星将杯子放回茶桌上,微微一笑道:“夏大人就好好休息吧,我知道大人肯定是想要处理公务,但是何大夫走之前让我们好好看着你休养。” 夏云欢微微蹙眉:“可是现下青路村案还未处理完毕,另外连环女子谋杀案也该要......” 谭星把之前仆役送来的药端至床前,面容姣好的脸上带着浅笑,话语却是不容夏云欢拒绝的肯定:“大人,您现在是需要休息。” 夏云欢直勾勾望向谭星。谭星撇开盯着夏云欢的视线,坚定道:“咳,即使大人叫来王桥他们也是这个答案。” 夏云欢见谭星真的心比铁硬,无法退让,低沉的嗓音带笑道:“他们肯定不会让我在这个时候处理公务的,本以为谭姑娘会心软些好说话,没想到......算了,我向你们投降。” 他微微举起双手,表示屈服。 谭星被此时与冷漠疏远的样子完全相反的夏云欢弄得视线飘忽,不敢直视。 她忙侧身拿起药碗道:“夏大人既然醒来了,就先把这碗药喝了吧。” 谭星举起一勺药,吹了吹递到夏云欢面前。夏云欢动作一顿,身体微微绷住一点,神态不变道:“谭姑娘,我可以自己来。” “不,夏大人受伤严重,需要修养。” 夏云欢捏住被角,语气平稳:“虽然腹部受伤,但是我双手并无大碍。谭姑娘递给我就好。” 谭星正要放下,却看见夏云欢虽表情镇定,但发丝下的耳朵尖微微泛红。 她心下一动,唇角故意压下认真说道:“夏大人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在山上夏大人就让我不要愧疚,可我还是为大人受伤心中难受,大人可否给我个机会,弥补一点我的过失?” 夏云欢见谭星面色认真,他指尖蜷曲,片刻道:“嗯。” 谭星将勺子递前。 夏云欢想叫谭星拿远,可这又是他应下的事情,他一低头,一口吞了下去,顿觉耳朵发烫,面上燥热。 谭星面上不动神色,掩去自己小小的坏心,她吹了吹新的一勺药,递上勺子道:“夏大人。” 醒来的夏云欢披散着一头乌发,耳尖通红,虽然面上还是一派镇定自若的神色,但微微绷紧的身体与逃避的视线都出卖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 两人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喝干净了药,谭星颇有点意犹未尽道:“夏大人好好休息,这是蜜饯。” 夏云欢接过谭星给的蜜饯立刻含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8. 提审 谭星端起一碗蒸蒸热气的羊杂汤灌了一口,左手握了个白乎乎的馒头塞进嘴里嗷呜一口。她正坐在人来人往的市坊路边,与徐清池一人一碗羊杂汤填进胃里。 秋意渐浓,洛都人穿上厚衣。今天是她管夏云欢提前预支了第一个月的月钱,拉着徐清池出来买衣服的日子。 徐清池捧起羊杂汤碗可没谭星那么腼腆,她咕噜咕噜灌下大半碗,酣畅地发出啊地一声放下汤碗,眉目英气中带着爽朗:“今日陪你买完了秋日、冬日的几套衣裳,可算了却了你的心事。” 谭星点头又有些无奈:“只是这月月钱用完,得等下月的月钱到手才能还先前找你借的钱。” 徐清池摆手,她与鱼娘在刑部格外稀罕新来的谭星,全当作妹妹照顾,笑道:“这不重要,反正只要在刑部你总跑不掉的。 “对了,这几天裴尚书可有说你什么?” 徐清池话音一转问起了这几天谭星的处境。 夏云欢与裴柳岸那日下午聊完后,由于夏云欢为了抓凶手受伤昏迷,今上特批夏云欢休整半个月。这几天刑部尚书裴柳岸由于身体好转,上书陈情为夏云欢久久没有抓到京城女子谋杀案凶手一事辩护,并回来刑部处理一些事务。 因此谭星不得不面对刑部尚书裴柳岸的审视。 “裴尚书人很温和,有时候我不懂的事情也不会恼怒责骂,今日还夸我做事麻利呢。”谭星吃完馒头,喝完羊杂汤,擦了擦嘴道。 “裴尚书人确实宽容温和,你能适应刑部事务就好。”徐清池满意地点点头,将铜钱结给老板,拉着谭星一路走回刑部。 谭星只是笑笑,虽然刑部都说裴柳岸做事比夏云欢宽容温和,但是她可不是来刑部找工作的,而是想要抓连环案凶手的。 只是不是人人都是夏云欢那样信任她,裴柳岸只交给她处理一些刑部普通案件的整理排序,编修盛朝开国时期的旧案卷宗。她完全没有机会再看之前夏云欢给她的那堆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卷宗。 不过相比发生案件的卷宗,谭星最想调查的还是那日与夏云欢共同怀疑的护平县所有官员、胥吏与衙役中有凶手一事。 只要能调查清楚那件事,她也能将案件进度推进一大步。谭星想到此处握了握拳。 “裴尚书之前说今日下午要去护平县处理青路村模仿杀人一案,谭星你要去吗?”徐清池问。 谭星回神意识到徐清池问话,忙点头道:“是的,裴尚书说我之前与夏大人一起侦破此案,打算带上我一起去提审石敢。不过裴尚书之前真的重病到下不了床吗?我看裴尚书这几天在刑部处理公文时,除了人显得消瘦,面色不好外,其他反而看不出。” 徐清池摇头:“我也不过一个小小仵作,不太清楚裴尚书得的什么病,只是大家都说裴尚书从今年春开始就病的严重。看裴大人的样子,估计还没彻底好全吧。” 谭星想到被关在洛都诏狱的石敢,不由叹气,要是护平县也有单独的大牢,她说不定还能去瞧瞧那一日被收起来的人员名册。 “谭姑娘怎么叹气了?若是害怕诏狱血腥吓人,一会也可等候在诏狱门口待我们出来。”裴柳岸坐在宽敞的马车里,见谭星低头沉思半响突然叹气,不由关心道。 谭星忙摇头否认道:“回禀裴大人,我不怕那洛都诏狱,只是想到石朵的悲惨遭遇有些惋惜罢了。” “这石敢残忍无情,挥刀杀害幼童确实该死。”裴柳岸点头,“石朵能遇上你与子维为她伸张正义,抓住真凶是好事一件,不要太责怪自己。” 此时二人坐在裴柳岸的马车里,裴柳岸官至刑部尚书,这马车比夏云欢的还要来得大,堪称移动的小屋。车内除了谭星与裴柳岸外,还有裴柳岸的贴身书童。而王桥则骑马走在马车前方与三人一同前往。 马车一路行至洛都诏狱门前,四人在诏狱守卫的一通检查后终于走进了诏狱之中。 一名狱卒在前引路,谭星跟在裴柳岸身后其后是书童与王桥。 一路走到诏狱的提审室,谭星才终于见到了石敢。 石敢此时被狱卒绑在木架之上,脑袋下垂,双脚悬空,身上还是那晚谭星在小石山见到的衣服,只不过现在已是破破烂烂,脏污不堪了。 裴柳岸面色不变地坐在石敢面前的椅子上,翻了翻桌上关于石敢杀害石朵一案的记录。他早在刑部就调查清楚案件的来龙去脉,但还是惯性地翻了翻才沉声问道:“石敢,你可认罪?” 石敢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向裴柳岸,带着血污的脸上双眼眯了眯才道:“刑部那位夏大人怎么不来了?是没命来了吗?嗬嗬。” 裴柳岸右手一拍椅臂,厉声呵道:“你犯下之事证据确凿,不要回避审问。” “让你失望了,夏大人如今只是受了点伤在好好休养。”王桥哼道。 石敢闻言愤怒起来,他扯着沙哑破碎的嗓门吼道:“凭什么,他凭什么坏我大事,毁我计划!” 随着石敢的激烈挣扎,紧捆住他手腕的粗糙绳子顿时磨破皮肤渗出血来。 裴柳岸却只是静静地坐在对面,淡定地观赏完石敢发疯,才淡然问道:“你可对杀害青路村石朵一事认罪?” “呵,是我杀的。” “为何杀害石朵?” 石敢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带着些疯狂的神色道:“因为她看见了我的秘密,所以该死。” 谭星在裴柳岸身旁皱了皱眉,青路村初见石敢之时,以为是个热心憨厚的村民,小石山要杀她时,显出他残忍无义的一面,如今谈到石朵,石敢面色疯狂不带悔意,令她作呕。 “什么秘密?”裴柳岸双手交叠在怀中,凝视石敢。 “反正我被抓注定要被斩首,如今秘密说出了也没事嗬嗬......”石敢笑完才接着说,“五年前青路村来了个行北地区过来的寡妇,我与她情投意合互相爱慕,谁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9. 死于非命 柳之庭听到这话不由苦笑。其实不单单只是胆大的毛贼偷护平县刚刚征收上来的田赋,若是这样他也不至于今日来到诏狱。 “裴尚书,实不相瞒若是单单一个偷田赋的毛贼我也不会这么苦恼。”柳之庭摇头,“而是我护平县内的几个胥吏也牵扯其中,当然只是毛贼的一面之词,但在没有调查清楚前,便都一并关在了诏狱里。” 谭星听到护平县内的几个胥吏也牵涉其中,不由偷偷竖起耳朵。 裴柳岸语气带着宽慰,用手拍了拍柳之庭的肩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1]说不定柳知县的好事正在后头。” 接着裴柳岸话头一转道:“既然柳知县现下正陷入难题,我今日还有空闲不如与柳知县一同去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替柳知县解决一二。” 柳之庭顿时喜出望外,裴柳岸是谁?他可是盛朝的刑部尚书啊,早年就是靠断案如神,绝无差错步步高升,从而受先帝重用的。 没想到自己只是依着礼仪与裴柳岸打个招呼,就能得到裴柳岸的帮助。 他立刻向裴柳岸拜了一拜:“那就多谢裴尚书了!”柳之庭身后跟着的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普通的胥吏也跟着道谢。 裴柳岸好奇问:“这是谁?” 柳之庭看去,立刻介绍道:“这是我护平县吏房胥吏陈廷用,他话少做事麻利。护平县最近事情太多,主簿与县丞抽不出手一同前来,因此今日我带他一同过来。” 陈廷用安静地站在柳之庭身后,没有插话。 裴柳岸看了陈廷用几眼才道:“那柳知县在前带路吧,咳咳。”许是站得太久,裴柳岸有些虚弱地咳了起来。 谭星跟在后头,又重新转头向着诏狱深处走去。诏狱的狱卒见是刑部尚书裴柳岸要跟着一起见关在诏狱的人,顿时放行。 洛都诏狱分为甲乙丙丁等多块看守区域,这里个个都是人才,什么庆王余党、北漠叛军将领、江洋大盗、贪官污吏,可谓是人才辈出。 众人一路行至丙区牢房,谭星在看见牢内几人时不由诧异地挑了挑眉,而后低头掩去自己的神色。 裴柳岸、王桥与书童三人也有些意外,原来刚刚才见过的石敢竟在柳之庭要见的两位犯人的隔壁牢房。 石敢正生死不知地被丢在茅草堆上,面朝墙壁背对众人。 谭星跟着走回方才见石敢的提审室内,正见两人被狱卒看守着坐在木凳上,坐立难安。 一人年岁不大皮肤呈古铜色,方脸浓眉,一双牛眼,下巴上蓄着一把胡子。一人头戴方巾,面白脸圆身材胖乎,一脸忧愁之色。这二人望见柳之庭到来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 “柳大人!”头戴方巾的胖文士率先开口。 柳之庭摇摇头,侧身让出裴柳岸的身形。二人见裴柳岸身上织金缎锦的绯袍立时惶恐到不知所措起来,二人看向柳之庭又互相交换眼色。 “这是刑部尚书裴柳岸,裴大人。裴大人心善,听闻你二人受那朱智行诬告,特意过来听听你们的说法。”柳之庭介绍完,接着又对着裴柳岸介绍,“裴尚书,这二人正是我说的受田赋被偷一案牵连的捕快齐金业,户房胥吏严佐舟。” 二人跟着对裴柳岸行礼。 裴柳岸淡然坐下问:“说说吧,这田赋被偷一案是怎么回事?” 胖文士严佐舟看了看柳之庭,率先解释道:“这段时间正是农民秋收,官府征收田赋之时。我乃户房胥吏正是管护平县的钱粮赋税,此次偷盗征收田赋的正是护平县的一位解户朱智行。” 严佐舟放在木桌上的双手搓了搓,理了理思绪接着说:“这朱智行常年不准时押运规定的粮食,我之前便常常托齐兄上门催送。” 一旁的齐金业点点头,显然是赞同严佐舟的说法。 “而今年秋季我照例要征收护平县的田赋时,这朱智行不仅不配合,还在前日晚联合几个一起押送的解户一同偷盗小仓山粮库收缴的田赋。事发之后朱智行被抓,竟然说是我与齐兄指使的,裴大人,这真的是冤枉,让这无耻小人倒打我们一耙。”严佐舟气愤地站起来道。 裴柳岸淡定地在空中虚虚压了压,示意严佐舟坐下。 裴柳岸:“事情我大概了解了,可若是普通的偷盗粮库收缴的田赋,你们又为何会被关在诏狱?” 齐金业与严佐舟顿时脸色青红交加,半响齐金业压抑着怒气:“回禀裴大人,还不是那个朱智行,竟然诬告我与严兄常年要求他们私送粮食到民间仓库,偷官粮。” 裴柳岸听到这里抬眼看向齐金业与严佐舟,两人本是怒气冲天,此刻却被裴柳岸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忐忑不安起来。 裴柳岸微微点头:“原来如此,若是此事是真显然比他前日的小偷小闹来的严重。好了,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之后你们还与柳知县有什么事情便先说吧。这件事情我离开诏狱自会与柳知县商议。” 见裴柳岸站起来,众人纷纷跟着站起离开,严佐舟与齐金业则是站在原地目送。 裴柳岸出了提审室用手止住柳之庭的步伐:“柳知县不是本来就是冲着这二人来的吗,不如还是进去再问问看?” 柳之庭见裴柳岸虽说是提议,但却带着淡淡的陈述语气便立刻明白,这是必须要回去聊一会了。 他点头行礼道:“还是裴尚书体贴下官,考虑的周全,请裴尚书稍等片刻,我会速速归来。” 说完他独自一人回了提审室。裴柳岸见柳之庭离去,转头对着谭星、王桥与书童道:“咳咳咳,关于这田赋被偷一案我有些想法想要与陈胥吏询问,你们便先出去诏狱外等候片刻吧。” 谭星其实还挺好奇裴柳岸想要问陈廷用什么事的,但她既无官职又依靠刑部吃饭,刑部最大的领导裴柳岸发话,还是乖乖应下与王桥、书童三人离开诏狱。 三人在诏狱外等候了半响,才终于见到裴柳岸、柳之庭与陈廷用三人走出。 回刑部的路上,随着马车的轻轻颠簸,谭星沉默半息才忍不住开口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0. 时空再现 裴柳岸的书房内空无一人,谭星掩上房门左右望了望,确定四下无人关注,快步沿着走廊赶回自己房间的院子。 她脚步匆匆,一心只在思考昨日见石敢时的每个话语,想要发现石敢的死亡是否有征兆。 却不料在走廊拐角处撞到了个香香软软的人。 “哎呀!是谁不看路?” 两人同时向后跌去,谭星的屁股重重地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她忙揉着额头看去,对面揉着额头的竟是徐清池。 “谭星?怎么是你?”徐清池见是谭星面上显出讶异之色。她拍了拍坐脏的衣裙,伸手拉起谭星问,“这不是回我们院子的方向吗?” “啊我这是要去存放旧案卷宗的库房,裴大人让我今日接着整理盛朝开国时期的案件卷宗。”谭星面色不变地遮掩过去,她接着好奇问道,“清池姐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徐清池拿起刚刚被撞掉的工具箱回答谭星:“自然是去诏狱了,你刚去找裴大人没听说吗?有人竟敢在诏狱杀人。而且还是跟连环女子谋杀案一样的手法,不过这次案发现场留有尸体。” 谭星点头:“清池姐快去吧,此案事关重大耽误不得。” 徐清池白了谭星一眼,嗔道:“没关系,裴大人应该先行一步了,我与夏大人一同前去。” “夏大人?”谭星诧异看向徐清池。夏云欢不是才休养了一段时间吗?竟然这么快就急着去办案了,腹部的伤口怎么办?她咬咬牙,看来是最近给夏云欢的药不够苦。 “是的,夏大人一听是跟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有关,还是之前青路村案的犯人死亡,顿时决定要去亲自查看现场。”徐清池捏了捏谭星的脸颊,笑着挥手道,“好了,我不与你多说了。小星乖乖去整理旧案卷宗吧。” 谭星目送徐清池走远,才接着赶回她住的院子里,这回总算是没再遇见旁人了。 她将用布遮挡藏在衣物堆里造景箱搬出来,思索了一番决定带着造景箱去刑部存放旧案卷宗的库房使用,这样也好借着她在查看卷宗的名头遮掩一下。 谭星一路小跑来到库房,用钥匙打开库房木门而后轻轻推开,灰尘在空气中漂浮,只见层层叠叠木架上是一册册整齐排列的书册。 谭星关上木门,一路走到最里侧。她坐在书架角落将造景箱放面前,此时造景箱内早已不是之前的钱小姐包厢案,而是自动转变为了一个昏暗的监牢样式。 几间被隔开的牢房,狭长的过道,凌乱的稻草堆,最令谭星震惊的是这回出现了人物。 她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那几个明显是犯人的人物,他们或面朝墙壁蜷缩而睡、或大咧咧地仰躺大呼,还有人脱了一身外套垫在身下讲究地摊平睡觉。 触碰到的一刻,谭星的手指明显能感觉到小人的温度,她瞪大双眼,诧异地捻了捻手指头确认残留的余温,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去。 谭星本以为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但不同于现实世界的人类,造景箱内的小人硬梆梆的,就像物品一样,竟也有些意料之中。安静无人的库房内,阳光打亮谭星的发丝,她坐在地上好奇地又伸手使力戳了戳。 好吧,戳不动。看来是不能破坏造景箱内的小人了。谭星小小遗憾了一下,内心却又冒起了一个新的想法。 即使知道此处无人,她还是左右看了看,又站起身来跑到门边确认外边走廊也没有人后,立刻跑回来坐下。 谭星深吸一口坐在地上抱着造景箱摇晃喊道:“醒醒,醒醒!” 小人们安然不动,依旧沉睡在那,连姿势都没换。 看来表面上小人也是类似物品模型一样,并无可以互动的设置,也不会被吵醒。就是不知道选择进入案发现场的时空中会不会有所变化了。 谭星摸了摸下巴,没有立刻选择进入案发现场而是像上回一样又拧起塑料罩上的小部件。 造景箱内立时起雾,雾气逐渐弥散遮盖住一切,接着又缓缓散开露出新的案发现场。 “咦?造景箱坏了?”谭星不由自主地发出疑问的声响。 面前的场景竟然依旧是刚刚的诏狱监牢,一模一样的牢房构造,一模一样的小人。谭星本以为出现的会是上次青路村石敢杀石朵一案,没想到却还是诏狱监牢。 谭星猜测这个造景箱并不是什么杀人案件都会记录,只记录了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真正凶手的犯案。青路村那一起案件之所以没有出现,可能正是因为他不是同一个凶手谋划。 那为什么诏狱监牢的案发现场却出现了两个?谭星再次拧了拧塑料罩上的小部件往前推进,等烟雾散开。 果然这次是第一回的钱小姐包厢案的案发现场,熟悉的酒楼包厢现场映入谭星眼帘。 谭星往相反的方向拧去,一一试过,确认多了两个案发现场的记录,都是诏狱监牢。再试图往前,谭星就拧不动了,显然是到最新的一幕了。 两个诏狱监牢的造景显然是同一处,谭星仔细瞧了瞧,确认是昨天她与裴柳岸去的丙区牢房。 石敢也的确是被关押在了丙区。 谭星将造景箱调整至钱小姐包厢案发现场的下一个现场,也就是按照时间顺序来说的第一个诏狱监牢造景。 她认真打量,发现除了地点不变外,几个被关押在丙区的犯人跟第二个诏狱造景一样,同样在呼呼大睡。 两个造景呈现的现场不同之处,唯有第二个诏狱造景中,石敢的监牢内多出了一具被分尸的尸体,以及走廊上多了个倒头就睡的小人。 谭星戳了戳倒在走廊上睡眠质量超高的小人,想来这应该是巡逻的狱卒被人弄晕了? 第一个诏狱监牢的现场中,石敢牢房内没有血迹没有搏斗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特意带走了石敢的尸体分尸后,又重新想办法带了回来? 谭星决定还是亲自进入第一个案发现场的时空一探究竟再说,她伸手摸上造景箱中的造景,同时心中默默诚心希望自己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1. 审问 “尸体切口整齐干净,凶手手法娴熟,对人体骨骼的构造十分了解,四肢与脖颈皆是关节连接处用利器砍开。现场流血量不多,怀疑这里并不是分尸现场。另外我查看了死者的腰部、背部、臀部均出现淡红色尸斑,说明死时是仰躺而死。 “同时死者的脖颈有深紫色淤痕,眼部突出眼球内充满红血丝,面部表情痛苦狰狞,说明凶手是先掐住石敢脖颈使其窒息身亡后,运至某处分尸再专门放了回来。” 徐清池从发着腐臭的石敢牢房中走出,血腥残忍的案发现场对她似乎毫无影响,英气的眉眼看向裴柳岸和夏云欢。 夏云欢点了点头,“徐仵作辛苦了。” 徐清池点了点头接着道:“另外常理来说,死者仰躺被掐死的话多半发生在半夜熟睡时分,即便因为缺氧没有力气,但人应该也是会本能地挣扎求生,就像这样。” 徐清池双手在自己的脖子前隔空抓了几下演示。“但是我在石敢的脖颈处没有看见任何的抓痕,石敢的双手指缝里也没有任何布料和皮屑,指甲均无明显的损伤。” “这说明石敢被凶手掐住脖子时根本没怎么反抗?”夏云欢神情端肃,“或者说,他反抗的力量太微小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徐清池点点头,提出猜测道:“我怀疑他在此之前可能摄入了一定的迷药,才会没什么反抗地被凶手掐死。” 裴柳岸用手帕掩住嘴,咳了几声才插话问:“徐仵作可有办法验证此事?” 徐清池摇摇头,她为难地蹙起眉头解释:“暂时没有什么办法验证我的猜测。” 裴柳岸将被沾染上血沫的手帕自然地收起,语气温和地对徐清池道谢:“多谢徐仵作了,接下来我们便该去审问那五个同在丙区的人了。” 夏云欢从裴柳岸掏出手帕时就担心恩师的身体,但他自知裴柳岸的性子说一不二,他劝不动裴柳岸不管此事。 就在此时诏狱通往外界的通道口处传来了一道清亮的男声。 “裴尚书还是应该多多关心身体才是。” 夏云欢与裴柳岸望去,诏狱狱卒正领着一位面色红润,五官端正的官员走来。他笑意迎人,看着温和无害,然而裴柳岸和夏云欢都知道这不过是来人的表象罢了。 “都察院右副都察御史杨尚宁见过裴尚书和夏侍郎。” 都察院右副都察御史杨尚宁,是当今天子为之器用的佞臣之一,身为都察院的官员,他还拥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权利。他来了,就说明今上注意到了这件案子,并且有着催促和监督刑部办事之意。 “想不到竟在阴暗腐臭的诏狱深处,这吓人的案发现场旁见到杨御史,真是辛苦了。”裴柳岸客套道。 “公说笑了,我们都察院向来为今上分忧,风闻言事,做的都是不招待见的事情。我自成为都察御史以来,早已做好遇见各种场面的准备,何惧这等小场面。今日若公能配合,就是将我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了。” 杨尚宁也皮笑肉不笑地客套回去,不被裴柳岸拿捏了分寸。 裴柳岸笑眯眯地将话语的皮球踢了回去道:“我等皆是为了今上效命,为了这大盛效命,杨御史可不敢这么说!诏狱杀人一事,刑部定然是要查清事实,焉有不配合之理?” 裴柳岸盯着杨尚宁笑意不达眼底,眼神森寒。 杨尚宁心中一寒,作为政治动物的直觉让他立刻转了话题道:“既然如此,我等应该共同配合才是。夏侍郎,想来刑部先来一步定当排查出了此案的疑犯,不如就先从审问疑犯开始吧。” 夏云欢点头率先走在前头道:“杨御史来的凑巧,我们正要前去审问疑犯。” 夏云欢的神情疏远冷漠不像裴柳岸还会掩饰几分,带上笑容。杨尚宁心中暗暗揣测,这刑部都是些什么奇人在内,要么外表笑得温和,眼神却是冷如毒蛇;要么表里如一,是个冷面郎君。 三人逐一走入了诏狱丙区的提审室,狱卒吱呀一声推开门,此时提审室内正有五人在灯烛的照耀下望了过来。 除昨日裴柳岸与谭星见过的护平县户房胥吏严佐舟、捕快齐金业外。有一人身着诏狱狱卒的统一外袍,头戴小帽,与其他四人离得远远的,一人独坐角落,是丙区的狱卒曹余。 剩余两人,一人披头散发,衣裳褴褛,一手伸进稻草一样的枯发抓了抓,放在眼下观察。正是谭星在造景箱中看见的石敢隔壁狱友,关在严佐舟对面的那位。护平县田赋被偷案的案犯朱智行。 另一人身材高大威猛,皮肤黝黑,坐在板凳上也比在场四人高出一头,他一身麻衣,衣着完整,是与朱智行一同偷盗小仓山粮库田赋,犯下案件的解户,曹鸣竖。 两人与严佐舟、齐金业隔开距离,又与狱卒曹余隔有距离。小小提审室内,五个人三方小团体。 夏云欢走在最前,五人见夏云欢入内正激动又慌张地站起,接着杨尚宁与裴柳岸也站在了五人面前。 见三人那威严满满的绯袍,五人由先前的激动慌张顿时转为害怕。这事情怎么还引来了三位大官呢?严佐舟当即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不仅是出狱无望,还将要人头落地了。 “大人们,还请你们明察啊,我与此案真真无关,比窦娥还要冤枉!”严佐舟慌得喊出声来,带着颤音。 但不待严佐舟再表演自己的苦衷,杨尚宁带来的下属就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诸位大人们还没发话,就敢命令诸位大人?” 严佐舟顿时嘴唇颤抖,脸上血色褪去,面白如纸。他低下头颤颤微微地告罪。 杨尚宁看了一圈五人,见他们全都安分如见到老鹰的小鸡一般,满意地点头道:“好了,倒也不必这般。跟你们同一监牢区域的犯人石敢昨日死于非命,你们可知?” 杨尚宁这明显是一句废话,即便案发时睡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2. 嫌疑 曹余仔细回忆倒确实想起来自己昏过去前闻到了一股味道:“我昨日昏过去前确实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但味道很淡,只是混在诏狱的潮湿腐臭味中明显了一些。” 杨尚宁满意地点头,接着问道:“那你可有发现另外四个人中谁最有可能杀害石敢吗?” 曹余沉吟片刻后道:“回禀大人,我觉得那因为偷盗田赋进来的案犯朱智行问题最大。我想起来了大人!我昨夜巡逻时听见了几声响动从左边传来。那侧就有朱智行。” “我?大人我怎么会去杀害隔壁的石敢啊,我与他从没见过,又无冤无仇的,哪里有动机呀!” 朱智行坐在刚刚曹余的位置,对着夏云欢、杨尚宁与裴柳岸三人辩解道。 “别看我这样大人!我,我要不是严佐舟和齐金业这两人欺人太甚,我也不会犯下偷田赋的案子,更何况在诏狱之中我该怎么弄到一把能把人利落分尸的砍刀?这是曹余这个小人对我的污蔑!” 杨尚宁不耐地皱眉:“给我安静。只是例行询问,不要激动。”朱智行立刻闭上嘴,只是眼神里像是还有不少话要说。 夏云欢看向朱智行:“你既然说自己昨夜一觉睡到天亮,与石敢无冤无仇,那你说说你在蹲牢期间可有发现有人有异常的行为?” 朱智行听到这话,想抓自己那头凌乱如稻草的头发,又忌惮几位大人的目光顿时顿住了右手。 “说来我倒是觉得那跟我一同入狱的严佐舟才是最有问题的人。”朱智行眼中冒火,“前几日开始他就一反入狱后的沉闷之态,经常隔着监牢挑衅我,告诉我他很快就会出狱。 “我看,他定然是与外面的人搭上联系,说不得这杀了石敢就是他被人帮助出狱的条件呢?连杀人凶器的来由都有了依据。” 杨尚宁被朱智行说服,不由点头:“有道理。来人,传唤严佐舟。” 朱智行离开,严佐舟被人押着进入了提审室,他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诸位大人,刚刚是我无礼......” “好了好了,不要废话。我问你,你昨夜可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声响,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反正有问题的事情统统说出来。” “这,回禀诸位大人,我昨夜没有什么发现。”严佐舟摇头,“不知为何昨夜小人睡得很早,本来想要晚上想想怎么应对那朱智行的诬告却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就一觉到了天亮。” “有人说你这段时间与刚刚入狱之时完全不同可有此事?”夏云欢一双利眸瞧来,严佐舟顿时吓得双腿打摆,幸好他坐在椅子上倒也丢不了大脸。 严佐舟不由自主地看了裴柳岸一眼,才点点头辩解道:“大人,我本是护平县的一名安守本分的户房胥吏,蹲诏狱一事实乃被小人朱智行诬陷,前几日我得知自己可以洗清冤罪重获清白,就高兴了一些。但跟石敢此人绝对没有干系。” 他想到自己之前看见柳之庭前来探望他和齐金业的事,又想到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在朱智行面前几次炫耀,哪还不明白是谁说的呢。 他咬咬牙,想找朱智行的把柄也给对方捅上一刀,但思来想去却毫无线索,只记得石敢另一边的狱友曹鸣竖有些问题。 为了不让自己莫名成了杀人犯,严佐舟眼神坚定下来,抬头望向三位大人:“诸位大人我思来想去,想到了个有问题的事情。” “说。”夏云欢开口。 “那石敢的右边是个叫曹鸣竖的家伙,虽然说是与朱智行一样犯了偷盗田赋的事进来,可我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发现他在石敢入狱后竟沉默下来,一天到晚像个阴沟里的臭老鼠盯着石敢看。” 严佐舟眼神一转:“诸位大人,我猜这曹鸣竖定然是与石敢有仇,想着法子要杀了他。他与朱智行两人偷田赋被抓之时,眼神呆滞哪有这般有神。我看就是诬告我与齐金业,他好入狱杀人......” 夏云欢蹙眉,严佐舟提供关于曹鸣竖的线索倒是值得注意,只是说故意犯案拉着严、齐两人入诏狱就是为了杀石敢,先不说他怎么知道石敢会杀人,就说关在同一监牢的几率也不是他个平头百姓能控制的。 夏云欢与杨尚宁耳语一番,裴柳岸则可有可无地应和几声讨论。 “叫人把那曹鸣竖押来问问!”杨尚宁重新坐正,招了招手道。 - 另一边处在造景箱制造的诏狱现场的谭星此时闻见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同时丙区监牢的入口处一盏摇摇晃晃的油灯伴随着脚步走了过来。 “不好,这味道。”谭星没一会就觉得头重脚轻,想要合上双眼,她不受控制地倒在石敢的监牢门前,眼前是不远处同样倒在地上的油灯。 不是狱卒做的?那是谁? 谭星昏迷前只剩下这一个疑问,同时她好像听到了自己身侧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放了迷药?”谭星在安静的刑部库房中猛地醒来。她看向面前的造景箱,却并没有如她所想的显示出是谁在最后走出。 造景箱内依旧是她进入幻象之前的模样,几个小人呼呼大睡,石敢的监牢内空无一人。 她倒在石敢监牢的门前,后方则是严佐舟和衣衫褴褛的陌生犯人。 谭星不再细想,她重新伸手触碰造景,默念想要亲自查看现场。没一会她就又重新回到了石敢消失的诏狱监牢之中。 她这回没再急着走出石敢的监牢,上一次已经大致确认了丙区人员,这一回她走到石敢监牢的小窗旁,瞧向外头。 隔着栅栏,谭星瞧见了一轮清月悬挂空中。她默默记下月亮方位,打算出去了就查查这个时间是几点。 接着她借着微弱的月光摸向她之前路过看见石敢躺着的地方。 杂乱的稻草上谭星搓出沙沙的声音,经过一阵摸索她发现部分稻草上还残存着余温。 深秋夜晚还有余温,说明石敢前不久还在此处睡觉。而她上次直到闻到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3. 抓到你了 昏暗的诏狱丙区,谭星举着油灯提着木棍快步走入,虽然油灯还是照不亮太多区域,但是还是能起到用处的。毕竟造景箱内的时间其实很短,谭星也没有把握立刻搞到火把之类的。 她小心地举着木棍向前,石敢的监牢大门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大咧咧地打开着。谭星走近离入口最近的曹鸣竖的监牢,用油灯照亮内部环境。 然而出乎谭星意料的是,之前她在第一次观察时还看见躺着的曹鸣竖,现在竟消失了!空荡荡的监牢一眼望到头,难道敲她脑袋的是关在此处的人? 谭星瞬间警惕起来,抬脚踢去看似锁紧的监牢大门。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弹开。 就在此时谭星直觉右侧有风袭来,她果断下蹲,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打了过来。曹鸣竖从暗处走出,他身材高大,手臂有力,一双牛眼看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早就躲藏在石敢的监牢里?”曹鸣竖捏了捏拳头道,“算了答案不重要,我不感兴趣,把你打晕就行。” 说完曹鸣竖不等谭星回答,又一拳打向谭星,谭星立时后退。她根本没学过任何武打技巧,全凭身体的躲避反应,拳头擦着她的发丝而过。 狭小的诏狱走廊两人一进一退,曹鸣竖不耐烦地伸手要抓谭星,谭星瞅准时机握着油灯往对方的面上泼去。 滚烫的灯油洒在脸上,曹鸣竖立时痛苦地捂住脸,双手着急地去擦。 谭星立刻对着曹鸣竖的下三路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举起木棍对着曹鸣竖的脑袋敲去。 一声闷响,曹鸣竖应声倒地。 “呼,可算解决了。”谭星放松地拍拍手,从曹鸣竖的身上跨过去。刚刚他俩打斗这么大动静,其他人都静默地不出声。谭星一一看去,果然其余三人昏睡在那一动不动,像是提早就被下了迷药。 接着谭星又回到曹鸣竖的身边,在他身上一阵摸索后发现了一个油膏状的东西,火折子以及一串钥匙。谭星将东西拿起,估计油膏就是曹鸣竖用来迷晕众人的迷药,钥匙则是几间监牢的。 这就有意思了,关在诏狱里头的犯人身上有诏狱监牢的钥匙。谭星拿着钥匙就近试着锁上曹鸣竖的监牢门,果然对上了。 不等谭星再做更多推测,此处案发现场的时间到了结束的时间节点,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产生失重的感觉,周围视野不受控制地变黑,接着谭星身形一晃重新感觉到重力时,面前出现了刑部的库房。 照进刑部库房的阳光变亮移动到窗下,时间来到了正午。 谭星握了握空无一物的手掌,刚刚她还手里拿着诏狱监牢的钥匙,好似幻梦又如此真实。 “你这个造景箱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能像小说里的系统会说话给我解释解释就好了。”谭星戳了戳造景箱的玻璃,造景箱纹丝不动地待在原地。 谭星也没真的想要造景箱开口回答她,不如说要是真的开口了她会吓得立刻跑走。 谭星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裙,又将造景箱掩藏好后锁上门去找鱼娘吃饭了。 “鱼娘,我想问问你月亮大概在天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啊?”谭星吃完午饭,用手在空中对着蓝天比划了几下问。 “小星,你这样我完全不知是哪个位置啊。”鱼娘无奈笑道。 谭星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头,拿着一根筷子横放表示地面,另一根筷子表示地面看月亮的角度。 “这样能看出来是晚上什么时辰吗?”谭星期待地问向鱼娘。 鱼娘将身子凑在谭星身旁:“这样倒是看出来了,这不是大概丑时左右吗?” 丑时?也就是夜里一点左右。 谭星记下这点,又假作好奇地问道:“鱼娘,我问您个事。” “有事快说,别这么客气!”鱼娘干脆坐在谭星身侧,没好气地吐槽。 “我近来有些好奇若是犯人被抓能预测到自己蹲在诏狱的哪块区域吗?”谭星将筷子收起。 “预测蹲哪块区域?预测不预测不是都要坐牢吗?”鱼娘在刑部做了这么多年,听了无数千奇百怪的案件与问题,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问这种角度清奇的问题。 “不过我还是回答你一下好了,算是可以预测也不可以预测。” “可以预测也不可以预测?” 鱼娘端正姿势,认真解释:“诏狱分成十二块区域,其中甲乙区域是划分来关押那些达官贵要,身份尊贵之人。” 她凑近谭星耳边小声道:“你不会以为大人物跟平民百姓都是一种待遇吧?若是事情不严重,也好照顾大人们,若是大罪人,也自然是要隔离开来的。” 谭星这才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啊,那剩下十个区域就是完全不可预测了吗?” “这个嘛,也许吧。”鱼娘离开谭星耳边,“像是我们刑部的裴尚书、夏侍郎都有权力要求关在指定位置,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没什么紧要的。但大人他们也没必要那么做。” 谭星记下鱼娘的回答又问:“那诏狱的钥匙也是人人可以接触到的吗?” 鱼娘白了谭星一眼,捏了捏她的脸:“小星你当我是什么百晓生吗?我不过是个在刑部炒菜的厨娘。” 谭星不好意思地投降:“对八起嘛鱼娘,我以为你知道。”她脸被鱼娘双手挤到变形,口齿不清地回答。 鱼娘瞧见她的可爱样,笑着放下手:“不过这个我也知道。” “真的?” “假的!”鱼娘抱臂转身。 “我的好鱼娘,告诉我嘛!”谭星拉住鱼娘的袖摆,左右摇了摇。 “诏狱的钥匙啊,那怎么可能是人人可以接触的,这可不是京城的菜市。”鱼娘服软转身,摇摇手指头,一脸神秘,“除了诏狱的长官与看守的狱卒,哪怕是今上最为信任的掌事大太监也得拿着圣旨来取。” “那诏狱被关起来的犯人有机会拿到吗?” “绝无可能!”鱼娘摇头, “那一定是诏狱的长官或者看守的狱卒出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4. 油灯再战 谭星眨了眨眼,重新适应了面前昏暗的视野后立刻想要回去现实世界中。不过谭星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几次进入从来没有主动离开过造景箱的幻象,全是靠造景箱主动将她排斥出去,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她该怎么出去呢? 谭星思考片刻直接将手放在一旁的监牢石壁之上,闭上双眼试图用进来时意念祈祷的方式,同样意念祈祷返回。 不过谭星意念了半天,周围还是诏狱监牢的场景。 “原来不行吗?那就只能等这次幻象到时间将我排斥出去了。”谭星叹气,既然出不去,她只好转为专心研究第二个案发现场。 此时不同于之前,石敢的监牢里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谭星借着月光隐约看见石敢被人用利器切开,分成四肢、躯干与头几个部分。她站在原地看向尸体的正对面,果然如她所料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标志之一赫然出现在斜对面的石壁之上。 鲜血淋漓的血色死字还血迹未干,谭星忽然注意到死字下方还有一串字迹。 谭星与石敢的尸体同在靠窗户的一侧,死字则在谭星用手触摸的同一面,谭星向前几步正想要仔细分辨大大的死字之下是一串什么文字,忽然石敢的监牢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声音。 谭星立时警惕地转身望去,但是对方不待她反应过来就一棍敲在了谭星脑袋上。谭星眼前一黑,瞬间倒在地上。 居然忘记了!凶手还在! “啊痛痛痛——” 谭星捂着额头叫着醒来,本以为迅速回来刑部库房无望结果被凶手之一给敲了脑袋,物理传送了。 “是谁在库房里面?”谭星的声响传到刑部库房门前,刚刚推开门的小胥吏神色顿时犹疑不定地望了进去。 没一会,他便看见一位衣袖翩迁,面容白皙的女子从一排排书架中走出,笑吟吟道:“我是刑部最近新来的助手,正奉裴尚书之命整理编修盛朝开国时期的旧案卷宗,特意来此寻找资料文书。” 年轻的小胥吏半信半疑看着谭星:“那你可有什么能证明的物件?” “不知这个钥匙是否可行?”谭星将刑部库房的钥匙拿出了晃了晃,钥匙与一木片串在一起,小木片上正是裴柳岸的标志。 小胥吏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谭星,正要迈步进去,面前却突兀出现一只手臂挡住了路。 “我已经认可了姑娘的身份,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向你证明了我的身份你可还没向我证明呢,咱们这事啊,一码归一码。”谭星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钥匙,挑眉瞧去。 “我早就在刑部做事,哪有莫名在刑部库房寻证明的道理?”小胥吏明显没想到会受到阻拦,顿时气急。 “我有钥匙,你应当也有一把才对。不然我若不在此处,你怎么进来?”谭星抱臂道。 “这,我只是顺路瞧见刑部库房有人想要顺便拿下资料罢了。这有什么问题?”小胥吏气得跳脚,想绕过谭星。 可惜他左冲右突,皆被谭星拦住去路。 “据我所知要查阅大盛历代旧案卷宗得有至少刑部主事的批准或者像我这样拿着尚书大人的钥匙过来,你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是想要偷刑部库房的卷宗?”谭星说道。 小胥吏被谭星堵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是没拿到批准,走程序太过麻烦繁琐,谁知今日路过库房他发现从外瞧去空无一人,又无落锁,就想图个方便。 见赖不过去,小胥吏袖子一甩,臭着脸恨恨离开了。 谭星见小胥吏离开,这才松了口气。虽然造景箱在其他人眼里是个没用木箱子,但谭星可不想被人发现她把造景箱带到了刑部库房里,然后造景箱被认成刑部的所有物。 要是之后被人误会她擅自带走刑部的东西,可就麻烦了。 为了防止之后再有人闯入,谭星将木门关上,又用几箱书顶在门后,这样就不容易被人误闯了。 她转身回到造景箱旁,虽然曹鸣竖送她一棒替她解决了现实中的麻烦,但是这回要解决你了。 谭星从刑部库房的桌上拿起一盏油灯,用随身的火折子点燃,等油灯燃烧了一会谭星搓了搓手掌握住油灯,重新进入有石敢尸体的案发现场的幻景之中。 再次回到刚刚的环境之中,谭星握紧油灯朝石敢的监牢门口看去,隐约的灯光之下是空无一人的走道。 没有看见曹鸣竖但谭星决定主动出击,待在原地只会耽误她调查石敢的案发现场。 谭星贴着侧面的石壁走上前去,隔着门栏举灯寻找曹鸣竖的人影。 油灯的灯火随着动作飘动,将谭星的影子扭曲夸张地映照在背后的地上。 走道右侧的入口方向倒着昏迷的狱卒,且曹鸣竖的监牢正是在石敢监牢的右侧,谭星重点向右侧观望。 然而还不待谭星发现什么,昏黑不清的走道内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你是在找我吗?” 曹鸣竖突然从左侧窜出,同时右手试图用力推开石敢的监牢大门。 谭星吓了一跳,随即不做抵挡向后退了几步让门嘭地一声砸在了石墙上。 她力气绝没有曹鸣竖来得大,若是不后退让开,只会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门与墙之间的夹缝。 曹鸣竖捏了捏拳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是怎么在我和大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进来的?” 大人?是说给他诏狱钥匙的同伙,还是京城女子谋杀案的凶手? 不等谭星思考,曹鸣竖已经一拳挥了过来直冲她的面门。 “你说的大人是谁?” 谭星一边迅速闪过曹鸣竖的攻击一边问道,手中灯火扑闪几欲熄灭。 “你乖乖听话走过来,我就告诉你。” 又是一下带着呼啸声的拳头挥来,谭星下蹲闪躲接着向右侧扑去躲过曹鸣竖试图抓住她的行为。 见曹鸣竖因为她的几次闪躲而放松戒备走近,谭星再次复刻上回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5. 突发 “曹鸣竖,洛都护平县青路村人,今年三十岁独居村中,为人孤僻......”夏云欢翻看着曹鸣竖犯下田赋被偷一案的卷宗记载,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这曹鸣竖与石敢是同村,确实保不齐有什么恩怨。”杨尚宁凑过来看向卷宗道。 “同村之人并非完全有嫌疑,朱智行也是青路村人。另两位护平县的户房胥吏严佐舟、捕快齐金业则是负责每年管理青路村田赋一事的人手之一。”裴柳岸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淡淡道。 “这事情闹的,我记得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最开始就是发生在护平县吧?护平县的知县今年没去拜拜佛吗?”杨尚宁发散思维,下意识调侃了几句柳之庭这位护平县知县。 裴柳岸想到自己之前在诏狱遇见的柳之庭,不由笑道:“说不定这位护平县知县事情太多,连去庙里拜佛转运的时间都没有了。” 三人谈话之间,曹鸣竖被狱卒压着来到了提审室。 他面色如常,不像严佐舟一般慌乱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害怕三位朝廷命官。 “曹鸣竖,你可知为何传唤你吗?”杨尚宁率先开了口问。 曹鸣竖懒懒地瞧了眼杨尚宁:“诸位大人们要调查石敢的死因,不就是要一个个问话我等吗?” 站在后头的杨尚宁下属不由为这个回答蹙眉,他平日就是凭借着察言观色,懂得为杨尚宁造势维护官威,才得以进入都察院,却不等他先斥骂出声,裴柳岸说话了。 “曹鸣竖,你可在此之前就认得石敢此人?”裴柳岸话语没什么起伏。 曹鸣竖往裴柳岸那处瞧了眼,抿了抿嘴唇道:“认得。” “昨日石敢被害当晚,你正在做什么,可有听到看到或者发现什么动静?” 曹鸣竖揉了揉鼻子哼气道:“我当晚很早就睡着了,后面诏狱内发生什么了我都不清楚。没听到没看到什么不对的。” 杨尚宁蹙眉问:“有人说你在石敢入狱后经常观察石敢,行为鬼祟可有此事?” 曹鸣竖一愣接着就道:“我行得正,坐得直,我确实有看石敢那厮,不过这又怎么了呢大人,难道诏狱还有一条规定是写着不允许犯人之间互相看见吗?我只不过是见他同为青路村的人,想多瞧两眼是怎么个回事罢了。” 杨尚宁一时不语,他觉得这曹鸣竖这么一说确实挺有道理的。不过严佐舟说的他入狱时眼神呆滞,见到石敢入狱后就行为反常,整天盯着石敢也还是有点不对劲。 “那你看就看了,有人反应你入狱之后的表现与石敢入狱之后的表现截然不同,似乎对石敢有所图谋,是或不是?” 曹鸣竖一一扫过三位坐在前排的大人,最后将视线从裴柳岸身上移开才道:“我不过看他不爽,想多瞧瞧他狼狈的样子罢了。本以为自己入了诏狱从此人生低谷,没想到还能看见石敢被抓,而且还是死罪哈哈哈哈哈。” 杨尚宁立时追问:“不爽?你俩之间有矛盾?” 曹鸣竖顿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一时不由移开视线躲避杨尚宁的逼问。 然而不等杨尚宁进一步追究,背后众人忽然惊呼出声: “裴大人!” “裴尚书!” “大人,你怎么了?” “师傅?”夏云欢瞧见不对,站起身来走向了裴柳岸。 “裴大人?” 众人这才发现裴柳岸不知何时脸色青白,嘴唇发青,竟是发病以至于发不出声音来了。但裴柳岸一向心高气傲,不愿以弱示人,众人直到此刻才发现不对。 “快朱玉,护着你家大人离开诏狱,去找大夫!”夏云欢立刻喊来裴柳岸的贴身书童,指挥道。 众人闹哄哄地将裴柳岸护送出了诏狱。 “啧,来人!先将曹鸣竖关回大牢,择日审问。”杨尚宁见裴柳岸确实难受得像是病情突然加重的样子,只好中止审问。 他虽然带着今上的旨意前来监察刑部办案,甚至他也有资格参与案件审理,但刑部尚书这根案件办理的主心骨出事,他可不能越过刑部独自审理,那就算是越权了。 “夏侍郎,看来今日这诏狱杀人一案是审不了了。”杨尚宁对着留在原地的夏云欢道,“不若我就先行回都察院,明日再去刑部拜访两位约定时间?” “事发突然,我还需处理案件现场,只得请杨御史先行慢走。”夏云欢面色冷静,行礼不出一点差错地送走了杨尚宁一行人。 而杨尚宁这边急匆匆地从诏狱中走出后却并未如言返回都察院,他对着车夫命令道:“去往皇宫,面见今上。” “是,大人。” 诏狱门口,马车在车夫熟练的操作下转了个弯,直奔京城中心的皇城而去。 诏狱丙区内部,此时丙区的监牢全都空了下来,作为嫌疑人的五位人员皆被关在了其他地方。 徐清池见夏云欢走了出来,上前道:“大人,我在石敢的监牢内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夏云欢闻言看向徐清池点头道:“还请徐仵作带路。” 两人来到石敢的监牢内,石敢的尸体已经被人移走,现场只剩下稻草堆与墙上显眼的字迹。 徐清池手指隔空指向墙上死字之下的那句“这是对亵渎之人的惩罚”道:“大人可有注意,这段话?” “确有注意,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此前从未在现场留下话语。这句话留在这里更像是对石敢模仿他行凶一事感到不满。”夏云欢点头分析。 “正是如此,因此我也特别注意了这段话结果竟然发现这里......”徐清池指向墙上字迹的边角处,那里有些暗红的斑点,像是石壁上常年累积的污渍,但若是顺着徐清池的手指描摹上一圈,就是一个隐约能瞧见痕迹的长框。 “这是印章残留的痕迹,由于石壁凹凸不平,一些凸起的地方也被沾上了印泥,也就是说凶手为了能在现场留下这段话,特意刻下对应的印章,然后印在此处。”徐清池道。 夏云欢俯下身子,仔细观察后赞同这一观点:“确实如此,徐仵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6. 四个调查(一) 谭星将造景箱收起,遮盖好后等门口的三人聊完一走,立即赶回她与徐清池所住的院子。 没一会,正在自己房内收拾物品的徐清池就听到了敲门声。 “嗯,小星?”徐清池打开房门正见谭星站在外头。 谭星点头:“清池姐,我听说裴大人在诏狱突然病重了?” 徐清池听到谭星这个问话面上一愣,清了清嗓子道:“裴大人确实病情忽然加重了,现下已被护送回裴府请了太医去医治,想来有太医裴大人应该能得到很好的治疗。对了小星,你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的?” 谭星挠了挠头,掩去自己用造景箱私下探查诏狱石敢被杀案的事实,说出了自己在刑部库房偷听到三个人聊天的事。 “原来如此,你别太担忧了。裴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只要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就是最好的关心了。”徐清池拍了拍谭星的肩膀安慰道。 “也是,裴大人再次突然重病,一定会没事的。”谭星确认了裴柳岸的事情后,与徐清池挥手分别。 “对了裴大人休养,你接下来应该又回到和夏大人一起办案的日子了。”徐清池道,“我记得夏大人说,去完裴府就会速速回来刑部处理事务,你要不去找找夏大人交接一下。” 于是谭星脑子里想着石敢案发现场的谜团,迷迷糊糊地一路来到夏云欢办事的书房前。 夏云欢书房的门紧闭,门口不像她第一次来时站着王桥、鹿炳,走廊空荡无人,更令人觉得此刻的书房内空无一人。 “说起来我记得他们三人说子维赶去了裴府还至今未归,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谭星脚尖偏转,正要转身离开,面前的木门就吱呀一声打了开来。神情端肃,衣着严谨的夏云欢正推开门走出。 “谭星?”夏云欢被悄无声息的谭星吓了一跳,难得面上有些惊讶。 “子维?!”谭星讶异道。 “咳,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夏云欢不自在地咳了一下,问道。 谭星摆手,假作无意道:“噢,没什么事我只是被清池姐提醒了,她说裴大人突然病重,让我来找你交接工作。” “原来如此,那你进来吧。”夏云欢点头,听见是刑部工作立刻转身返回书房内。 “说来,我刚刚没看见王桥和鹿炳他们俩,他们是去哪里了吗?” “我让他们接着去调查诏狱人员了,来,你坐这。”夏云欢边说着走入书房内,边指了指椅子给谭星,“现在可以交接事务了。” 谭星听到夏云欢说王桥、鹿炳前去收集调查诏狱人员,顿时想到自己之前也打算调查诏狱丙区所有可能提供给曹鸣竖钥匙的人。 “其实我最近的工作挺简单的,倒不太需要子维配合。裴大人给我的工作就是整理编修盛朝开国时期的旧案卷宗。”谭星捏了捏手指,接着道,“对了,听说这次京城连环女子杀人案的凶手犯案了,还是十分特殊的一次。我能问问诏狱石敢被杀一案大致是什么情况吗?” 夏云欢瞧向谭星,她微微侧头转身过来与他谈话,双眼正一瞬不瞬地望向他。 “此次案件确实特殊,我怀疑凶手这次的犯案动机与以往不同。”夏云欢端起茶杯润了润喉,“案件已经被今上关注,今日我与裴大人调查诏狱案发现场时,来了位都察院右副都察御史杨御史,他是今上的人。” 谭星眼中带着思索道:“看来这次案件影响十分严重。” 夏云欢点头赞同补充:“确实,你可能失忆不太记得了。诏狱是京城最大的,看守最为严格的监狱,若是连诏狱内都可以随意杀人还不被抓到,这对于今上的权威就是种极大挑衅。” 谭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无意问道:“子维在办案过程中可有遇到困难或者难题,你可以隐去一些关键信息说与我听,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呢!” 夏云欢对谭星的提议犹疑了片刻,但想到谭星的才智,他缓缓道:“此次诏狱案死者是我们前段时间共同抓到的青路村案的案犯石敢,死亡地点是他的监牢内,死亡时间据徐仵作推测大约在昨日夜里巳时左右,当时他所在的诏狱丙区监牢一共有五位......” “这样一回事啊。”等夏云欢大致将案情陈述了一遍,谭星才低下头假装思索一会后说,“子维我听你所说,倒是能找出几个突破点,只是想要更近一步得到真相需要一些其他的调查。” “你我之间,但说无妨。” “首先是关于你说的墙上的字迹,照你所说是凶手特意写好做了印章,印在墙上,那么我们便可以从此句的笔迹入手,抓到无论是凶手写的还是同伙所写的笔迹本人。”谭星自信点出这点。 笔迹鉴定其实是现代刑侦中用于对嫌疑人与凶手之间的有效方法之一,通过众人的样品笔迹比对发现的关键物证的笔迹,即可发现某人笔迹与关键物证的笔迹为同一人所写的确切结论,或是非同一人所写的确切结论。 据谭星所知这项技术最早来源于1609年的一个法国人的论文,随后这门技术逐渐受到重视并发展成了现代的笔记鉴定。 而在谭星国家的古代也是有相关的笔迹鉴定技术,只不过多用于书法分析,辨认名家真迹,而没有系统的整理,更没有运用到捉拿凶手一事上。 “笔迹鉴定?”夏云欢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认某人,但是却也能排除不少对象。”谭星点头肯定夏云欢的重复,接着解释道,“古人有云‘一生孤独,见于字画之欹斜;半世贫穷,乃笔端之愚浊。’[1]可见字如其人确有其事,此等方法也早有踪迹,只是一般多用在书法鉴赏上,而非分析案犯。” 夏云欢闻言手中动作顿住,冷白修长的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笑道:“谭星姑娘真是博学多才,奇思妙想的法子多。这个方法对于此案确实是个妙解。” 谭星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道:“这,这也不是我发明的,我只是突然想起我以前在别人那里听过这种设想的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7. 四个调查(二) 夏云欢听到这话双眼直视谭星,认真道:“不,你这不单单为了石敢调查,而是为了大盛的百姓,京城的百姓调查。你这是为死者鸣不平,为生者保安康。” 为死者鸣不平,为生者保安康吗?谭星内心震动,她并没有夏云欢所说的那般无私、觉悟崇高,她其实这么努力地想要解决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想要介入诏狱石敢被杀一案都是因为她想要回家罢了。 一觉醒来穿越回古代,这里没有炸鸡气泡水互联网,没有她从小到大的亲朋好友,她最大的动力就是早日抓住凶手早日回家,若不是这样她根本不会想要介入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 但如今谭星自己的随口一句感慨却被夏云欢听在心里,真心实意地夸赞鼓励了她。 “子维说得对,我不单单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是为了更多的大盛百姓能安居乐业,生活安康。”谭星笑道,“若是能在破案过程中顺便帮助到他们,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提出的四个调查方向确实很对,之后就先从这四点试试,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吧。”夏云欢道。 - 隔日,刑部 谭星抱着一堆盛朝开国时的旧案卷宗穿过走廊,正要拿去小心处理虫蛀与字迹模糊的部分。 在经过刑部胥吏们处理公文的厅门前的时候,众人吵杂的讨论声吸引了谭星的注意力。她抱着卷宗驻足好奇地向内望去,只见一群宽袖广袍的胥吏围成一圈,中间正站着位身姿挺拔,笑意晏晏的风流公子。 谭星本是好奇驻足瞧上两眼,但那正中的风流公子却感知敏锐,转身望了过来。他见是一位面容姣好,抱着卷宗的女子顿时笑道:“诸位还请让让,我想暂且与那边那位姑娘打个招呼。” “左副都御史大人,真是太感谢您请的点茶坊的糕点了。”有一胥吏拿着一小白碟上有一雕刻成兔子模样的白玉点心,惊喜地道谢道。 “是呀,左副都御史大人可真是大方和气的大人,我都羡慕都察院的人了。”另一人也拿着一碟绿色糕点感叹道。 被刑部众胥吏称为左副都御史的卫初尧唇角带笑:“各位不必客气,说不准今后会有一段时间将与诸位共事呢。” 在众人的依依不舍下,卫初尧终于离开人群的包围走到了门口,不过刚刚让他瞥见的女子却已经消失得了无踪迹了。 “被发现我想过来搭话了吗?”卫初尧看向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喃喃自语道。 谭星在卫初尧看过来时就觉得不对,她不想惹上太多麻烦只想安安稳稳地混在刑部参与办案。因此她见卫初尧有要过来的意思就迅速溜走了。 谭星一路走到夏云欢的书房门前敲了敲,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推门入内。 “谭星,我已拿到诏狱所有相关人员的资料了。”夏云欢正坐在一堆公文之后翻看,见是谭星走来不由放缓神情道。 “噢?王桥大哥和鹿炳的效率这么高!”谭星立时走上前去。 “喂谭星姑娘,我和王桥什么时候让你觉得效率低下啦?不要小瞧我们好不好!”鹿炳站在一旁抱着手臂不服气道。一旁的王桥则是笑着不说话。 “没有没有,我是认为诏狱人员众多,资料复杂,肯定需要一定时间的收集嘛。”谭星笑着摆手求饶。 “哼这还差不多。”鹿炳见状饶了谭星。 谭星走到夏云欢身侧,接过他递来的几份资料翻看了起来。 “这是我初步筛查后选择出来的几份诏狱人员的资料。”夏云欢微微后仰,靠近谭星讲解道,“第一位是诏狱丙区的狱卒,也是这次案件中的五位在场疑犯之一,曹余。” “曹余?” “嗯,他在官府的登记是洛都大兴县明玉坊人,但在我与鹿炳深入调查,并询问了其他人员后发现他实际上也可以算做是青路村人,与石敢、朱智行、曹鸣竖三人同乡。”王桥替夏云欢为谭星详细解释道,“他与曹鸣竖乃同一宗族,但曹余的祖上在盛朝开国初年被征召为诏狱狱卒,此后便承袭这一职位。” “我与王桥认为这人与曹鸣竖有亲戚关系,说不得有什么关系。”鹿炳接话道。 “原来如此,下一位是诏狱丙区的另一位狱卒陈弥尚,洛都大兴县明玉坊人,看资料最可疑的便是石敢入狱当日弄丢过诏狱丙区的钥匙?”谭星随着文字的离谱程度不由将语气转为惊疑。 “是的,这个陈弥尚据称在石敢入狱后不久发现自己的监牢钥匙弄丢了,当时他还与其他狱卒一同私下偷偷寻找,最后久寻不见才上报,诏狱罚了他一月薪俸。结果隔日他就在自己之前的旧衣中找回钥匙。”夏云欢道,“我怀疑这个钥匙可能不是无意丢失。” “而是有人偷走拿去复刻钥匙?”谭星接话道,夏云欢点了点头表示是这个猜测。 “第三人则是诏狱内统管曹余和陈弥尚等人的领头陈武勇。他在石敢入狱后三次私下提审石敢,据他所言是见到了石敢犯案的罪由,看他不爽才三次私下循私报复。”鹿炳在谭星拿起第三份资料时解释道。 一共排查出来三位诏狱的内鬼嫌疑人,一个与曹鸣竖有亲戚关系的曹余,一个是丢过钥匙的陈弥尚,最后是循私报复的陈武勇。 陈武勇在石敢死亡当夜并未在诏狱,但可能有因为循私报复提供钥匙的嫌疑因此被纳入嫌疑人之一。不过谭星结合着自己在造景箱中经历的一切,想到曹鸣竖身上的钥匙与曹余的假钥匙倒是更加怀疑前两者。 想要抓出谁是内鬼,看来还得从拿着钥匙的曹鸣竖入手。 “三人确实都挺有嫌疑的,曹余在被审问的过程中可有表现出认识曹鸣竖的样子?”谭星问道。 “说来我与师傅一起前往提审室时,曹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而曹鸣竖跟朱智行一起,另两个护平县的胥吏坐在一起,之后的审问曹余没有审问太久,师傅就突发状况,倒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夏云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四个调查(三) (一更)…… 夏云欢顿时面无表情地对着卫初尧道:“若你再对着谭姑娘无礼,我便要将你请出刑部了。” 卫初尧见夏云欢是认真的,不由多打量了谭星几眼,这才笑着道歉道:“谭姑娘莫怪,是我无礼了,还请谭姑娘原谅。” 谭星摆手:“不敢不敢,卫大人不算无礼。在下谭星,某一介白身不敢当卫大人的礼。” 此时王桥与鹿炳已经退下,夏云欢向着卫初尧介绍道:“谭星,之前在京城女子谋杀案中失忆出现在现场,暂时被我同意留在刑部做事,她虽失忆,但于破案一事上颇有奇思妙想,思维缜密。” 卫初尧点头,夏云欢又向着谭星介绍卫初尧道:“这位是卫初尧,目前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也是我的好友。他平日行事有些轻浮但没有恶意。” “喂,我只是想要多认识认识下新朋友嘛。”卫初尧打断道。 夏云欢对卫初尧的辩解不置可否。 谭星则是有些好奇今日为何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卫初尧过来,而不是夏云欢口中说过的右副都御史杨尚宁。 这个问题直到谭星从刑部转移到了马车,再到诏狱内都没瞧出分毫线索。夏云欢没有说过,至于卫初尧谭星觉得他不太可能说出实话。 三人跟着狱卒一路穿过诏狱丙区来到提审室前。 再次被单独提审的曹鸣竖正无聊地掰着指头坐在桌子后头等候,见有人开门瞬间抬头看向门口,为首的正是昨日见过的夏云欢,而两侧则是一个外表风流的贵家公子,与一个面容姣好但冷着表情的姑娘跟随。 “曹鸣竖,昨日突发状况对你的审讯尚未结束,今日就接着问问你,你与石敢可是有什么矛盾?”夏云欢坐在三人中间问道。 曹鸣竖摇头眼神真挚:“大人,我与石敢并无矛盾。” “但你昨日可不是这么回杨御史话的吧,还记得有人向我们反应你在石敢入狱之前与石敢入狱之后表现异常的事情吗?” 曹鸣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说:“我与朱智行等几人常年受那严佐舟与齐金业敲诈要求贿赂,若是不给他们说定的银两,我们就要被算上多余田赋。我能与朱智行将他俩人拖在诏狱之中,自然是得偿所愿没有什么欲望了。” 卫初尧开口问道:“那你被关在诏狱里,可知道自己犯下偷盗田赋一事会被判什么刑罚?” “最重不过一死,我与朱智行早有觉悟。”曹鸣竖说到这里眼神发狠,显然是恨极严佐舟、齐金业俩人的模样。 “既然你如此恨那严佐舟与齐金业甚至不惜拼上性命也要将他们送入诏狱,为何石敢入狱后却会看石敢不爽,想多瞧瞧石敢狼狈的模样?”谭星问道, “你可知严佐舟与齐金业的罪行未判?况且前段时间严佐舟也在牢内炫耀过自己不久将要出狱一事,难道你也不在乎?” 谭星借此逼问是因为她已经从夏云欢口中了解到了昨日的审讯内容,与朱智行在意严佐舟的一言一行,立刻揭露他的炫耀行为不同,曹鸣竖的审讯应答与平日行为更多集中在石敢身上,曹鸣竖显然更关注石敢。 但这不太对劲,作为常年被严佐舟、齐金业欺压的农户之一,曹鸣竖显然是恨这两人的,他才会因此愿意配合朱智行去偷盗小仓山粮库收缴的田赋,被抓后再反过来揭露严佐舟、齐金业二人偷运官粮。 不惜一死也要拖入诏狱的两个仇人,却在石敢面前落了下风。说明只有一个答案,曹鸣竖对石敢的恨意远超两人。 曹鸣竖扭头不答,片刻干瘪瘪地挤出一句:“我相信他俩逃脱不掉的。” 见曹鸣竖采取逃避的手段,谭星又道:“你可知道刑部对你们每个人,包括石敢进行了深度的调查吗?据我们所知石敢三年前疑似有个相好因为意外落水了,说来也巧,那位女子是在青路河落的水。” 曹鸣竖扭过来头来盯着谭星,语气僵硬:“你说的话真是无厘头,石敢的相好落水与我何干?” “没事没事我也就是随便提起来这事,对了,能问问你与曹余是否是远房亲戚的关系吗,以及你们俩人私下是否有过交流呢?”谭星语气轻松带着好奇。 曹鸣竖闻言脸色不对,他显然心中带着一股怒气但碍于自己是犯人而谭星代表刑部,只好忍着道:“我与他素不相识,只是坐牢的犯人和看守的狱卒的关系。” 谭星笑了笑道:“你可知我为何会提起三年前石敢的相好意外落水一事?我们从某位青路村的同乡那里听说你曾经爱慕过......” “够了!”曹鸣竖怒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难道现在官府办案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参与的吗?” 曹鸣竖瞪向为首的夏云欢,他只认得夏云欢是昨日的三位大人之一,如今三位换了两位,还有一位是个姑娘,显然成了他的发作对象。 “曹鸣竖,你现在是杀害石敢的重要嫌疑对象之一没有资格发出质疑。谭星姑娘是特批的刑部编外人员,她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而我旁边这位则是官居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卫御史,现在你可满意了?”夏云欢眼色冷冷,曹鸣竖的嫌疑随着他的表现越发升高,夏云欢自然也看出了曹鸣竖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图。 夏云欢翻了翻鹿炳与王桥收集的资料文书问道:“曹鸣竖,你可认识三年前在青路村住过的陈氏?” 曹鸣竖梗着脖子答道:“不认识。” “可是据我们所知你不仅认识还曾爱慕于她,而且陈氏还是刚刚提到的石敢相好,你为何要撒谎隐瞒?”夏云欢眼神锐利。 曹鸣竖坐在椅子上一时间冷汗直冒,明明没有动用任何刑具,他却感觉这目光有如实质的尖刺刺在身上,让他坐立难安。 “你可认识曹余、陈弥尚、陈武勇三人?”夏云欢转问道,语气放缓。 “认,认识。” “他们三人中可有人为你提供便利?石敢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夏云欢问完不待曹鸣竖回答,接着道,“不要以为你能欺瞒过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四个调查(四) (二更)大人的私事…… 京城女子谋杀案的凶手实在太过狡猾,是夏云欢上任刑部侍郎以来办过最为艰难的案子。 卫初尧见夏云欢愁眉不展,顿时插话道:“说来你在刑部就与我说过,这次诏狱石敢被杀案不是有几处特殊的地方吗,我今天来得匆忙,之前没有看过诏狱案的信息。既然来到诏狱了,不如带我去看看现场吧。” 夏云欢点头:“也好,谭星也未曾见过,我便带你们一起去一次。” “卫大人来得匆忙?难道之前卫大人没有计划跟着刑部一起调查案件吗?”谭星问道。 “谭星姑娘你是夏云欢的朋友,又是我一眼就觉得有眼缘的人,卫大人什么的真是太生分了。”卫初尧吹了个口哨道,“我当然来得匆忙,杨尚宁那个家伙今日清晨被今上紧急叫去负责庆王余党的事情了。” “难道最近庆王余党有在京城出现?”谭星惊问,庆王余党就是谭星与夏云欢上次前往护平县查人员名册时哄骗柳之庭的理由,没想到还残留有真的庆王余党。 “那是自然。”卫初尧没有多说,只跟着夏云欢前后脚进了石敢的监牢。 谭星见卫初尧闭口不谈,顿时不再追问。显然庆王余党的事情太过敏感,以她的身份要不是夏云欢,可能卫初尧都未必愿意告诉她。 诏狱丙区自从昨日发现石敢死在监牢后就空无一人,石敢的尸块已经搬离此处,空荡荡的监牢内只剩下浅淡的血腥味。 谭星环顾四周,除了时间点不一样外,这一切都与造景箱内的场景一模一样,让她有一种幻视的感觉。 “诏狱石敢被杀案特殊在于一是死者的尸体并未消失在案发现场,当时石敢的尸体仰躺在稻草堆上,头、手、脚与躯干分离。”夏云欢手指向不远处残留暗褐色血迹的稻草堆,而后向着背后转身,“接着是此处,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第一次留下杀人留言的话语。” “这是对亵渎之人的惩罚?”卫初尧一手握拳击打在另一只手掌上评价道,“还挺不伦不类的,凶手莫不是信教?” “接着就是特殊在死者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男性,且案发时间不符合凶手半月左右一次的作案风格。”夏云欢摇头,他也无法确认卫初尧说的信教是否实正是真的,只暗暗记下这个可能。 “我记得你说这个是印上去的吧?”卫初尧一撩长袍蹲在地上,他将脑袋凑近石壁仔细查看道。 “大人,我已将您要的五人笔迹带来了。”就在此时一陌生面孔的狱卒手捧着一叠宣纸,站在门口恭敬道。 “好,这下我们顺便可以直接现场进行笔迹鉴定了。”夏云欢上前几步拿过那叠写满毛笔字的宣纸笑道。 “笔迹鉴定?”卫初尧觉得自己今天的疑惑次数有点太多了,但是夏云欢每隔一会就冒出一个他不懂的词语,实在有些难为他聪明的脑袋了。 “笔迹鉴定是谭星提出来的,正所谓见字如见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写字习惯。谭星提出我们可以靠笔迹鉴定排除出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夏云欢拿着那叠宣纸也蹲下凑近道。 谭星有些好笑道:“你俩两个大脑袋凑在这话面前,我怎么对比字迹呀。” “群策群力嘛,谭星姑娘。”卫初尧说着退出几步,让了个位置给谭星,“说不准我也会有发现呢,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有很高的书法造诣的噢!” “百察确实能有点用。”夏云欢一本正经地点头道。 “喂,不是一点吧!”卫初尧瞪过去。 谭星不想参与,她凑在夏云欢面前将宣纸摆放在三人正中心道:“墙上的字体上下结构紧凑,左右结构较宽。字体细长偏瘦,笔画清晰刚健。” “确实,那便不是这个齐金业的人写的,他写得歪歪扭扭、毫无章法,字体大小不一,通篇失调,最主要的是一眼便能瞧出墙上的字体是有经过书法练习后写就的,齐金业则是全凭糊弄。”卫初尧点头点评道,笔迹鉴定他不会,书法赏析倒是不难。 “这篇严佐舟的倒是字体整洁,字行间距有序,字体好看一些,但是他运笔看起来爱先顿上一笔,以至于每个字都带着一个小疙瘩。”卫初尧抽出下一位严佐舟的样品笔迹道,“与墙上的字迹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这个朱智行就更不是了,字体歪歪扭扭的比齐金业还厉害,笔画全错倒像是在画画。” “曹余的字体小且拥挤,笔画模糊不清,力道虚浮不像。” “曹鸣竖的字迹笔画拘谨,写竖画时总会倾斜一个角度而非直落。”卫初尧瞧完五篇,又翻了翻确认再无第六人的样品笔迹便道,“这堆宣纸里根本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嘛!” 谭星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核对完了这五人,接下来便是筛选护平县的可疑人员名单,再一一对照笔迹了。” 夏云欢闻言将宣纸收起,喊来狱卒吩咐道:“叫人来将这墙上的笔迹拓印下来几份,务必要一模一样不出差错。” “怎么又扯到护平县的可疑人员了?”卫初尧疑惑,“你们刑部办案也先跟我这个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讲解讲解吧,我好歹也是奉旨来监督你们的。” 卫初尧此话说是与夏云欢、谭星抱怨,但他隐约也能从对话中推出夏云欢、谭星怀疑护平县有人是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抑或同伙。 谭星于是又详细讲解了一番她与夏云欢是如何怀疑到护平县的人员身上的。 “原来如此,是从这数起案件发生的地点推断的啊。”卫初尧点点头,随即一手一个,拔萝卜般拉起谭星与夏云欢,“事不宜迟,我们快回刑部吧。” - 刑部,夏云欢书房 三人回来正巧撞见指挥人手把满满一车护平县人员名册搬至书房的鹿炳。 鹿炳见三人归来立时双眼一亮,上前道:“大人,护平县人员名册全都已经搬来。就是这柳之庭见到我要搬人员名册几次阻拦,行为古怪。” “柳之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四个调查(五) 千字文查…… “想什么呢!”卫初尧一手拍在鹿炳后背上,打断了鹿炳的胡思乱想,“若是无事便来跟着一起寻找护平县近几年来经手外城人口信息或夜巡路线的人员。” 鹿炳不好意思地笑道:“卫大人我还要去调查五年前石敢的父母意外落水以及三年前陈氏落水的事,就不奉陪了。” 鹿炳说完便迅速地行礼告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真是怪事,不就跟着找个人员信息进行收集汇总吗,有什么好怕的?”卫初尧不解地迈步走入屋内。 直到卫初尧坐下拿起一本护平县的人员名册这才明白鹿炳为何跑得那般迅速。他手中的名册皱皱巴巴,凹凸不平,散发出一股酒与墨水混合后的气味。再翻开名册,内部的墨迹被酒迹晕染,字迹难辨,需要查看的人十分认真地辨认才能看清内容。 不过幸好这只是一部分损毁严重的内容,名册的大部分地方并没有这么严重。 但卫初尧还是在仔细看了一段时间后,感到头晕心累,他捏了捏鼻梁叹道:“没想到鹿炳那家伙是因为这个跑路的。” 而同在书房一侧的谭星与夏云欢此时正在互相确认信息,谭星指着手中这本护平县吏房人员名单道:“先将近五年的吏房胥吏、护平县知县、县丞等统一划入怀疑名单吧,吏房的人定然是经手外城人口信息的。” 夏云欢点头赞成道:“除了把近五年吏房胥吏列入,还可以先把近一年的兵房胥吏列入,身处此位他们能知道我改动了夜巡路线和御林军增派了夜巡人手。” 谭星点头,二人重点挑着近五年吏房和近一年兵房的人员名册单独摆为一堆,再与卫初尧及一众帮忙的刑部胥吏筛选出其他名册中可疑的人员。 一时间书房内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太阳日渐西落,直到点起桌上的烛灯众人才算翻看完护平县的人员名册, “将过往案子有确凿人证的人员排除,这些就是最后筛选出来的10人。”夏云欢写下最后一人的名字道。 谭星站在书桌看向那张写着十人名字的纸道:“看来只要明日去护平县找柳知县索要这十人的样品笔迹,再一一比对就能缩小出凶手的范围,距离真正抓到凶手的时候就不远了。” 夏云欢点头,卫初尧却有些疑问:“这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真能这么简单地就靠笔迹鉴定抓到?” “只要一步步推理过来,确实是这么个逻辑。”谭星道,虽然她也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但正是凶手因为自大留在现场的一句话才有如今的进度。 谭星又仔细回想了一番确信自己没有缺漏才又点头肯定了一遍。 “那就等明日我与子维上完朝会回来时立刻赶去护平县找柳之庭索要就可以了,今日的事情总算暂且告一段落了。”卫初尧一手搭在夏云欢肩上感叹道。 夏云欢将卫初尧不安分的手臂推开对着谭星示意道:“你可以明日跟着王桥一起在宫门前等我或者在刑部内等我,两种都可以。” 谭星点头:“那我还是跟着王桥大哥一次吧,我失忆以来还没见过洛都的皇城呢,这次正好有机会见见。” - 隔日,卯时六刻的皇城门外,即现代时间的六点半左右,谭星身着一身便捷简朴的男性骑装,将长发高束打扮成少年郎的模样坐在马车内,悄悄地掀开帘子瞧着人群。 雾蒙蒙的秋日清晨,大盛皇城的宫门前是三三两两散步出来的盛朝官员,他们有的几人一组还在激烈地辩驳政事上的立场,有的独自一人走在边缘悄悄地打着哈欠。 谭星远远瞧见与卫初尧走在一起的夏云欢,顿时双眸一亮想要下马车打招呼但又担心自己的伪装终是选择了在车上等待。 “大人请,卫大人请!”直到充作马夫一员的王桥在外头清晰的嗓音响起,谭星抬头望去,夏云欢正弯腰掀开帘子坐进马车内部,接着是卫初尧。 “啊,清晨还挺冷的。”卫初尧搓着双手哈着气进来,“王桥,我们直去护平县县衙。” “好的,卫大人。” 谭星好奇往卫初尧后头望去:“百察没有随车的侍从吗?” 说来昨日也是,她在刑部遇见卫初尧时就只见他一人,未见随身的侍从。 卫初尧见谭星提到这事不由无奈苦笑道:“谭星姑娘可不要取笑我,我近日手头紧缩减开支了。” “真的?”谭星顿时惊讶道,“百察你不是官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吗,据我所知盛朝的官员一年的......” “咳咳。”夏云欢见状假咳几声打断道,“谭星你失忆了,记得的记忆可说不得真。” 谭星聪慧的脑袋顿时反应过来夏云欢的提醒,她差点失言了,谭星转而道:“好呀,卫初尧你在骗我!才不是什么手头紧缩减开支了。” 卫初尧见谭星反应过来,顿时装作双手投降状讨饶道:“谭星姑娘人美心善,是我不对!我自是将大部分侍从遣送回家,人太多不也不太方便出行嘛。我今日只带了冒玉跟我一起。” 听到马车内似乎讨论到自己的动静,车外一声脆生生的男声凑近帘子喊道:“在下冒玉,夏大人、谭姑娘好。” 谭星从侧方掀开帘子,就见一张真正十来岁少年郎的脸笑面迎来,性格开朗自来熟道:“谭姑娘可有事?” “没有事情,只是我想要见见冒玉你的长相。”谭星摆手放下车帘,只觉得冒玉的笑容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昨日初见到卫初尧时,对方的笑容吗? 今日洛都的天气不算晴朗,京城的每条街上都雾气蒙蒙,阴沉的云朵厚厚地堆积在天空之上,似乎随时都要下起暴雨来,马车内除了一开始卫初尧故意逗谭星之外,三人的氛围却有些过于安静凝滞。 “希望今日在护平县能早点把十个人的笔迹弄完,我可不喜欢弄湿衣服黏在身上的触感。”卫初尧瞧向车外轻轻感叹一句。 “一路出行皆有马车接送,也就走上门口那点路而已。”夏云欢翻着书册,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1章 风雨狱来(一) Flag…… 柳之庭坐立不安地坐在厅内,他端起下人刚刚泡好的茶水,又心生焦虑地放下,探头看向谭星三人所在之处。 然而谭星、夏云欢与卫初尧交流的声音太轻,他距离太远什么都听不见,又瞧不出笑意晏晏的卫初尧、面无表情的夏云欢有什么情绪变化。柳之庭只得转头看向茶水又重新端了起来啜了一口。 “啊呸呸——”柳之庭立刻被滚烫的茶水烫到舌头,怒道:“是谁泡的茶水!” 一瞬间厅内因为他的怒骂而安静下来,柳之庭意识到不对,扭头看去,果然夏云欢正瞧了过来:“柳知县若是太过无聊,可以不用刻意陪在这里,我们可以自行处理就不耽误柳知县处理公务了。” “不是的,夏侍郎。”柳之庭忙补救道,“我这不是关心我这护平县啊,不......我们这个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进度嘛。若是让我离开,我也是这般抓心挠肝般等着难受,大人们随意,随意哈哈,不用管我。” 卫初尧与谭星又小声确认了几番,这才拿着三份特意挑出来的《千字文》走到柳之庭面前道:“柳知县,这段时间可否先让这三人留在护平县衙内暂时不要离开?” 柳之庭接过卫初尧递来的纸,只见三人名字赫然写在上头:“这三个就是刑部排查出来的疑似连环凶手的人?” 谭星点头:“还请柳知县暂且保密,我们暂时不想要打草惊蛇。只需要柳知县配合刑部之后的行动即可。” 柳之庭点了点头,又有些犹疑道:“可是谭姑娘,这个人选会不会是弄错了呢,我记得他可是向来办事稳妥、不争不抢的人呀。”柳之庭指向其中一张《千字文》上的名字。 谭星点头没有反驳柳之庭的话:“只靠人眼和主观认定的笔迹鉴定毕竟不是百分百准确,毕竟受限于环境没有更好的仪器进行进一步的鉴定,而且也不能完全作为证据抓捕疑犯,我们正是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谈下一步。” “原来如此,这个法子也不是能百分百确认三人就是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那也就是有冤枉的可能咯?”柳之庭总算松了口气,语气上扬地问道。 “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他们的嫌疑也比其他人来得大,我们还会进一步调查。请柳知县务必保密,不要透露。”谭星犹疑片刻,虽然想要反驳柳之庭这个冤枉的说法,但事实如此便点头肯定了。 “只要柳知县这两天拖住这三人不要离开护平县衙,我们自有法子。”卫初尧插了进来,他笑意晏晏地警告道,“若是此事泄密,你该知道我们会找谁负责吧?” “是是是,下官知道。”柳之庭忙不迭地答应。 “说来鹿炳与其他人都去哪里了?”卫初尧问道,“既然已经抓到了曹鸣竖与曹余,且曹鸣竖也说是石敢杀的陈氏,调查石敢害人一事应该有点眉目了吧。” 柳之庭回答道:“昨日刑部来的诸位现下都去了青路村调查当年的发生情况,想来石敢当年害人的事实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吧。” “既然如此,还请柳知县等他们归来时帮我嘱托一下鹿炳,将调查石敢父母以及陈氏落水一案是跟诏狱案有关的信息,一一单独在三人面前透露一下。”夏云欢眼底夹杂着一丝思索,语气耐人寻味。 “接下来两位不如随我去裴府一趟吧。”夏云欢看向谭星与卫初尧道。 裴柳岸在经过太医的诊治和几日的休养后如今已重新恢复了气力,正好今日下朝后夏云欢还未探望过裴柳岸。 夏云欢想此时将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最新进度告诉裴柳岸,也能令其不用那般担心。 “正好,自从听到裴大人病情加重一事后我就一直有些担心裴大人的病情。如今我能有机会前去探望也是好事。”谭星道。 “什么?夏侍郎,裴尚书什么时候生病的?”柳之庭听到裴柳岸的名字与病情加重相联系,顿时惊声问道。 “前日在诏狱。”夏云欢解释道。 柳之庭刚刚没松快几下的心情一时又被高高吊起,他既担忧严佐舟和齐金业的罪行,又担忧裴柳岸不能及时好全,这刚刚抱上的大腿还没替他解决麻烦怎么就倒下了呢? 这可不行,他还指望着裴柳岸替他捞捞严佐舟与齐金业保住点护平县的脸面。 柳之庭疾步走到一个下属面前嘱咐了几句,等下属归来抱着一个小木盒便立刻欣喜地接了过来,走向夏云欢。 “夏侍郎,你们若是要去探望裴大人可否带上这个?”柳之庭将怀中的小木盒献出。 “这是我珍藏的野生人参,虽然年份不大但胜在主体粗壮,品相完好。我碍于护平县的事务不能过去探望裴大人,这人参就代表我希望裴大人早日安康的心愿了。” 柳之庭看着小木盒,眼中流露出一丝依依不舍又带着对裴柳岸的真挚希望。夏云欢一愣,不由被柳之庭给打动了。 “师傅他定然会知道柳知县的诚挚祝愿的。”夏云欢接过柳之庭手里的小木盒。 “下官只得麻烦夏侍郎在裴大人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还望夏侍郎见谅。” 夏云欢点点头,三人在柳之庭的“殷切嘱托”中离开了护平县,前往裴府。 裴府所在地方聚集着不少洛都的达官贵人,贵人们的府邸一座挨着一座,碧瓦朱檐,层楼叠榭。 谭星偷偷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得是目瞪口呆,以前只在课本上读过的文字一下子鲜活起来,跃入眼帘。 待到裴府,夏云欢一下车,裴府门口的侍卫就笑着迎了上来:“夏大人今日来得可是有些迟了,大人一直在等您,已经催朱玉来门房问了几次了。” “师傅今日身体可有更好一些?”夏云欢问。 “今日王太医来看过后说大人只要多修养一段时日就行了,前几天突然病情复发许是操劳太多,身体又没有恢复所致。”侍卫边在前引路边道,“所以现在阖府上下全都被告知非大事不准拿去叨扰大人。” 谭星跟在夏云欢后头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睛却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裴柳岸的府邸。 这还是她来到盛朝后第一回到一个京城的达官贵人的府邸参观,夏云欢搬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2章 风雨狱来(二) 当街杀人…… 众人相谈甚欢,裴柳岸话头一转问道:“可否说下你们找到的那三人是谁,有什么特征,让我也出谋划策,思考看看。” 谭星捻了捻手指,心中犹豫是否告知裴柳岸,这事知者甚少也是怕打草惊蛇,但裴柳岸身为刑部尚书,夏云欢的师傅,盛朝极负盛誉的两朝重臣,在前段时日的相处中,谭星也觉得值得信任。 谭星与夏云欢正巧转头对上眼神,谭星却见夏云欢眼中有些犹豫。 夏云欢低头沉吟片刻后,上前几步凑到裴柳岸耳侧低声几句,而后回到原位。 裴柳岸坐在原位神色不变,在场除了他与夏云欢其他人都没听见说了什么。 “原来如此,之后若是办案有遇到阻碍,可以提我名字。”裴柳岸道,“此外关于这三人的来历背景,我也会派人调查清楚后送去刑部。” 众人又聊了些无关案件的日常话题后才起身离开裴府。 出了裴府,京城的天色已经阴沉昏暗下来,明明还是下午时分却乌云遮蔽犹如黑夜,带着水汽的秋风刮起枯叶吹在三人身上。 “这天气看起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卫初尧皱了皱眉道,他最是不喜在雨天出行。 但他还是跟在谭星与夏云欢身后一起上了马车前往刑部,毕竟心里总想着要把发现的三人用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名义关押起来,便希望尽快解决事情。 案子发生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抓到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的凶手,不立刻将人关起来,卫初尧觉得心中不安。 啪嗒,啪嗒,一声两声,雨滴打在车顶的声音响起,接着不过两三秒,哗地轰响,如瀑般的暴雨倾倒下来。 京城的长街上早已没有了人,各家各户皆是闭门躲雨,空荡的大街上马车犹如一艘小船独自前行,车轮一路驶出水花直赶刑部。 就在此时马车内的三人只听到王桥一声大喊:“大人,快趴下!” 谭星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夏云欢迅速地扑倒,视线一黑,耳边传来密密麻麻的利箭穿透马车的声音。幸而夏云欢的马车用料厚实,箭头从两侧木板穿出后卡在原处。 “不好了大人,有人拦路,来者不善,想要杀了我们!”王桥抽出佩刀,看向街道两头冒出的数位蒙面黑衣的杀手,面色严肃。 暴雨倾盆模糊了视野,掩盖了声音,此时这条大街上竟只剩下他们一辆孤零零的马车与对方十数人众。 夏云欢瞬间明白处境,他将身下谭星拉起,急速说道:“谭星,你一会与卫初尧驾驶马车速速离开,我与王桥留下阻拦。” 谭星品出这话里的不妙,立刻抓住夏云欢的手臂,双目炯炯:“夏大人,你可要记着你才是主事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人,不要轻易受伤了。” 夏云欢点头,拍了拍谭星握住他的手掌后抽离手臂,接着一掀车帘站在车外,雨水瞬间打湿他的头发,他目光坚毅的看去,语气冷漠道:“尔等可知在京城当街拦杀朝廷命官是何重罪?” 为首的黑衣杀手蒙着面,发出桀笑道:“夏侍郎,此事绝非你能插手,既然你已经查到太多,我们就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说完不等夏云欢揣摩他话中深意,便一挥长刀,他身后数名早已拉弓瞄准的黑衣人顿时松手,数枚利箭破开雨雾飞射而来。 马车外头的冒玉见状立刻缩进车厢之内。 夏云欢双眸微眯,立时腰侧抽刀,踏步跨上面前上了马缰的马,挡在马车之前挥刀挡下。王桥也用力拽着马车急转方向借着马车厢挡下部分。 此时八位蒙面黑衣的杀手围了上来,招招死手围堵夏云欢,显然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为了夏云欢的项上人头而来。 这些人着装统一,互有配合,显然不是随意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而是有人蓄养的死士。但夏云欢没曾想到区区一个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能牵扯到蓄养死士的大人物。 顾不得多想,夏云欢翻身跳下马身,与王桥将围堵的黑衣杀手拉远,他虽是刑部侍郎,但其父威远侯夏远戈便能知夏云欢武艺不弱。 “王桥,尽力拖延不要受伤!” “是,大人!”王桥抽出佩刀与夏云欢站在暴雨之中挡在马车与杀手之前,能拖一个是一个。 夏云欢一刀挡在一个杀手的刀前,用力一推随后一脚踹开,接着一刀劈向旁侧的一个黑衣人胸前。 这边兵刃相见,另一头一众黑衣杀手分出六位直冲马车厢内,卫初尧也不是束手待毙的人,他虽无武艺在身但好歹是会驾驶马车的。 “谭星姑娘,你在里面可得坐好。”卫初尧咬牙,他面色紧绷也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一手抹开眼前雨水,一手一甩缰绳立刻赶着马车往刑部的方向而去。 只要他们能脱离此处,被刑部的人发现,得了帮手,就能摆脱危险并救夏云欢于危难之中。 卫初尧全神贯注,手下卷了一圈缰绳后握紧。 “休想这么轻易地逃走!”为首的黑衣杀手目光恨恨,“给我侧面放箭射那驾车的!” 咻咻——咻咻—— 长箭射出,但卫初尧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左歪右斜地驾着马车,驶出蛇形走位,让人捉摸不透,最后箭矢全都插在地上,尾羽轻晃。 见马车为了躲避箭矢而放缓速度,领头的杀手立时道:“你们几个接着放箭,其余人等跟着我等在下个路口拦下他们。” 接着六人就分为两拨,一拨跟在马车后头射箭,一拨转身抄小道绕前,想要阻止卫初尧赶往刑部。 谭星在左冲右突的马车里被颠簸得头晕目眩,双手紧紧握住身侧的箭头,卧在马车地面。一侧的冒玉握住车门,稳住身形,脸色吓得青白。 这些杀手来得太过突然,他们不过是昨日筛选出来十个嫌疑人,今日到护平县再筛选出三人罢了,这消息传播的过□□速,又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而且筛选出来的三人不过是护平县普通的底层官吏,又哪里有蓄养死士袭杀刑部侍郎和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本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京城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3章 风雨狱来(三) 诏狱出事…… 此时洛都的另一处,卫初尧独自驾着马车在洛都的长巷中四处乱闯。 他眼神专注,时刻防备着周围射出的长箭。然而由于驾驶马车不能进行大范围的挪移,他身上已经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左肩上还插着一只箭矢。 卫初尧数着时间心中逐渐忧虑,追杀的蒙面杀手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朝他射箭了。 要是愚钝的人可能还会以为对方箭矢用完而放松警惕,但卫初尧不这么觉得,他眼神锐利,分明看见那些人的箭筒里还有箭,只是不再愿意为难他了。 像是已经反应过来他不会离开此处,看透了他的诱饵计策。 一开始跟着卫初尧的黑衣人们确实还会手忙脚乱地跟在后头追着跑,可绕了两三圈后他们也发现了不对劲。 “头,不对劲啊,这马车怎么不往刑部跑,在到处乱窜,摸不清去向?”一个黑衣人站在屋顶上疑惑道。 “这马车......”为首的黑衣杀手站在顶上眯眼观察,“车内没人了。” “什么?难道他们已经逃去刑部了?”下属的黑衣人大惊,慌乱道,“头,还请让我前去补救。” 他单膝跪下,低头请罪。 “补救?呵,车上的人估计早在马车绕圈前就离开了,现下刑部说不定已经收到消息,赶来这里了。”为首的黑衣杀手语气不耐,双眼含着杀意,“别跟这人再耗了,速速解决,至于夏云欢那边能杀就杀,他活与不活都是死路。” 夏云欢用刀挡住左侧突刺过来的刀锋,随即毫不犹豫地借着巧劲,挑开对方的刀柄。 趁着对方愣神之际,再一刀砍在肩部,此时大街上围堵他与王桥的黑衣蒙面杀手们,已经倒下一半,大街上的血迹被暴雨冲刷,瞬间血水一片。 王桥扶着自己鲜血直流,垂在身侧的左臂对着夏云欢道:“大人,谭姑娘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我们想办法离开此地吧。” 夏云欢腹部未好的伤口隐隐作疼,脸上带着血痕点头低声道:“你与我一会同时袭向他们,装作要拼死搏杀的样子后迅速掉头往刑部方向去。” 还站着的黑衣杀手们远远观察两人,却因为暴雨而听不见交谈的声音,只看见两人的窃窃私语。 “夏大人,就别妄想逃离了,嗬嗬。”一个黑衣杀手威胁道,“您若是现在放弃抵抗,说不定我们还会给大人您留个全尸。” 然而夏云欢与王桥却并没有对他的这番话做出任何反应,两人对视后点头,身子下蹲,腿部发力,瞬间举起大刀砍来,一副要拼死搏杀的样子。 还站着的几个黑衣杀手瞬间严肃着表情,脚步急急地向后撤去。然而不等意料中的大刀砍在众人面前,夏云欢与王桥就出人意料地落地一转,收起刀冲向刑部方向逃离。 “不好!” “他们是要逃跑了!”一众还清醒的黑衣杀手们立刻追了过去。 “大人,你先走我留下来拖住他们。”王桥眼看甩不掉敌人,咬了咬牙喊道。 夏云欢一刀挑起路边的竹筐向后丢去,一边道:“谭星很快就会让官府的人过来,你又受伤我怎会弃之不管?” 就在两人又要被围堵时,突然一阵整齐有序的马蹄声传来,夏云欢与王桥朝街道那头看去,是披坚执锐的御林军。 “何人竟敢在洛都的街头当街刺杀朝廷命官?” 御林军举着长枪赶来,几位蒙面的黑衣杀手眼见今日刺杀夏云欢无望,顿时想要脚底抹油溜走。 “想跑,没门!”那御林军下令道,“抓住他们!” 夏云欢与王桥走到御林军身后,而后御林军众人举着长枪骑着马来回几个冲撞就将剩下的黑衣杀手们制服。 马蹄坚硬,将他们踩倒在地。 御林军立刻将人捆起,卸掉下巴要押送回去。 为首的御林军队长对着夏云欢行礼道:“见过夏大人。我们刚刚已经在路上见到了卫大人并杀了几个贼人,只可惜还是逃掉了几个。” “是一个姑娘通知你们来的吗?”夏云欢擦了擦湿透的头发问道,王桥则接过一旁御林军打的伞,撑在他与夏云欢之间。 “那位姑娘应该是跟在夏大人身边的随侍之人吧,她跑到刑部通知,而后刑部的人手撞见了我们。”御林军队长点点头道。 夏云欢行了一礼:“多谢今日出手相助。” 正要再说时,刚刚御林军的方向骑来几匹骏马,正是披着蓑衣的谭星与卫初尧,身侧还有几位神色焦急的刑部侍卫。 谭星见夏云欢看起来还精神奕奕的样子瞬间松了口气,她就怕他与王桥支撑不住杀手的围攻。 “夏大人不好了,诏狱传来消息,说,曹鸣竖与曹余出事了!”突然街道另一侧一个身着御林军坚甲的小兵从诏狱方向骑着马奔来,面色着急。 “怎么回事?”卫初尧立时看去,夏云欢也皱紧眉头。 小兵被雨淋湿,低头看不清模样,语气焦急道:“就在刚刚狱卒发现曹鸣竖与曹余突然呼吸急促,口水直流,意识不清的样子,我们怀疑是有人下毒想要谋杀两人。” “你走之前他们怎么样了?”夏云欢问。 “回大人话,诏狱已经去请医师了。只是目前还生死未知。”小兵抱拳低头汇报。 夏云欢凝视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的?” 小兵恭敬道:“回大人话,曹鸣竖与曹余已经出事一段时间,诏狱派人前往刑部通知夏大人您,久等不闻您的消息,便又派我前来,恰好在此处见到夏大人您。” 夏云欢蹙眉转身向众人看去道:“诏狱曹鸣竖、曹余出事必有蹊跷,在截杀我们的同时凶手还要灭口曹鸣竖、曹余。” 谭星道:“此事背后定有阴谋,我们在明主使者在暗。假如我们之前的推理正确引起凶手的警惕,那么现在的护平县三人还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我认为他们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卫初尧点头同意:“原本只是抓个连环案的凶手,现在看来这背后还有我们未曾调查到的秘密。” 谭星看向被押在湿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4章 风雨狱来(四) 危,大家…… 谭星与卫初尧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向内,护平县衙一些胥吏正在边打哈欠边写公文,见到一群浑身湿透的人闯进来顿时半张着嘴巴,愣在原地。 “卫御史!谭姑娘!你们怎么来去匆匆的,弄得这般狼狈,来人去拿干净的毛巾给擦擦。” 柳之庭原本正好借着夏云欢三人的秘密要求和下大雨的借口,躲在自己的书房内偷懒,没曾想谭星与卫初尧去而复返,便立刻赶来迎接。 “多谢柳知县好意。”谭星接过下人递来的干燥毛巾,擦了擦多余的雨水。 她自赶到刑部求援就没再淋雨,只是身上衣服一直来不及换,还带着在地上滚过的泥泞。 “柳知县,我们这般匆忙地赶来是有要事相商,还请寻一处僻静之处相谈。”卫初尧倒是换了套长袍,只是他左肩受伤行动不便。 柳之庭听到卫初尧这话,顿时明白是关于之前谈过的那三个连环女子谋杀案凶手的人选,他下意识地在厅内环视了一圈,盯了一遍众人,才做出请的手势带路。 “柳知县,我们这次匆忙赶回是因为在离开护平县衙后我等去了刑部尚书裴大人的府上。”卫初尧关上房门转身面对柳之庭说道。 刑部侍卫站在门外戒备,此处应是无人偷听。 卫初尧坐在茶桌一角:“而后在离开裴府不久后就大街遇袭,来者不明,目的是杀了我与夏大人等一众调查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人员。在险之又险逃过一劫后,我们就收到诏狱石敢被杀案的共犯曹鸣竖、曹余出事的消息。” 柳之庭面色一变,双手冒出冷汗道:“卫御史这话是在怀疑此事是我柳某人所做?” 卫初尧摇头,谭星安抚道:“柳知县误会了,我们非是此意。非但如此,我与卫大人是因为都相信您,才会单独告知您这件事情。” 柳之庭紧张的面部肌肉当即松了下来,坐姿放松道:“那二位的来意是为了确认让我暗中看守的三个疑犯是否安全?” 谭星点头:“正是此意,如今看来没事就是最好的消息。只是还请柳知县不要大意,之后这段时间里重点防范三人的同时也需要防止他人的杀人灭口。” 柳之庭把胸脯拍得梆梆响,自信道:“谭姑娘就放心吧,这件事这么重要我肯定不会大意的。” 你答应的这么快,我会很不安的啊! 谭星将自己心中的吐槽咽下,话题一转问道:“柳知县,请问鹿炳他们回来护平县了吗?” 柳之庭摇了摇头道:“洛都今日下了这么大的雨许是被困在村那里了。” 谭星陷入沉思,原本以为有鹿炳和王生在的话便能看管护平县三个凶手疑犯。她抬头道:“一会可否请柳知县指出三人所在,跟着我与卫大人前来的刑部侍卫会专门留下一部分协助看管。” 卫初尧听到这个提议,思索了片刻也点头赞成:“至于理由不如就虚造一个有人想要报复护平县衙的案件,用调查这个案件的理由留下来。” “好。”谭星应道。 “那么还请二位跟我来。”柳之庭看了看谭星,又看了看卫初尧起身道。 三人带一部分刑部侍卫来到一处偏厅,厅内人群分成三三两两一组各自打牌好不热闹,周围摆着洛都衙役统一的外袍与长杖等物。 “嘿,我赢了!给钱给钱!”有人站在椅子上头,高声向周围人讨钱。 就在众人哀声怨气地掏出铜板时,门边的一声咳嗽传来。 众人回望发现来人是谁后,随即站稳,用身子遮住纸牌笑道:“柳,柳知县您来了。” 柳之庭面上有些发热,他自觉这个场景让他在谭星与卫初尧面前有些丢份,但这也算不上衙役的错处。 县衙提早关门,却不让他们离开,因此无所事事的衙役与捕快们围坐一群休息打牌也是柳之庭默认的。 “李时!”柳知县假咳几下喊道。 只见众人堆中冒出一个方脸浓眉,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是在青路村跟着谭星一起破石敢模仿案的捕头李时。 “柳大人?”李时不解站出。 卫初尧是第一次见李时此人,他背手在身后做出手势,示意刑部侍卫记住此人。 “那个,刑部的谭姑娘与都察院的卫御史有话要与你说。”柳之庭示意道。 李时独身上前,笑着与谭星打招呼道:“谭姑娘多日不见了。” 谭星道:“李大哥好,青路村时多谢相助。这些是刑部的侍卫,最近刑部收到有人要报复护平县官员胥吏的威胁信,因此刑部打算暂时留下一部分侍卫观察保护护平县衙内的众人。” 李时有些疑惑:“若是有人威胁要报复护平县的官员胥吏,不是应该直接寄信到县衙内部吗,怎么会到刑部?” 柳之庭顿时打断道:“哎呀,李捕头,刑部的谭姑娘说有那就是有。至于案犯要寄到哪里是他的问题。我们积极配合刑部就行。” 李时笑道:“柳大人说得对,见过诸位刑部兄弟,这次辛苦你们了。” 刑部一众侍卫也笑着寒暄了几句。 “你们是说要保护我?”李时讶异摆手,“不用不用,我身怀武艺,比起我来说不如多保护保护那些文文弱弱,天天写公文的小吏们。” “保护这件事可不能这般判断,李时你是护平县的捕头,平时接触的案件众多容易被人记恨,因此我们才考虑让人保护你一段时日。”卫初尧笑着解释道。 “这么说来确实有道理。”李时被卫初尧的说法说服了。 接着众人来到吏房的房间,柳之庭在大开的一侧木门敲了敲让众吏房胥吏抬头瞧了过来。 “咳,陈廷用独自过来一下。” 跟在柳之庭后边的卫初尧就见吏房一侧边角处站起一人,那人面相普通,却身材高大,毫不逊色于身怀武艺的李时,但为人却有些安静怯懦,低垂肩膀向内。 谭星却是见过这陈廷用一面,早几日她跟着裴柳岸在诏狱遇见柳之庭时,柳之庭就是带着此人前去探望严佐舟与齐金业。 陈廷用走出吏房来到走廊一角没有说话,柳之庭眼神示意谭星、卫初尧两人。 “这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卫大人,他与刑部的谭姑娘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5章 风雨狱来(五) 真凶是夏…… “哎,我怎么可能会是今上要下旨捉拿之人呢?我说是不是你们御林军搞错了什么!”卫初尧被御林军押着,一路表示抗议。 然而不等他继续说完,押送的御林军便将他推进牢房,一侧的狱卒立即锁上了牢门,随后两人离开了这里。 得,都不听他说话了。 卫初尧撇嘴,左肩伤口在刚刚的挣扎中似乎有些撕裂,他伸手按了按确认情况。 由于男女有别,谭星作为诏狱的女囚与卫初尧算是彻底分开了。 卫初尧向身后的稻草堆一躺,望着诏狱简陋的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下一次还能比上一次更加狼狈,还每次都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百察?” 卫初尧话音刚落,隔壁监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卫初尧瞬间认出声音主人是谁,立刻凑在与隔壁同一道的墙壁边上道:“夏子维,你怎么也在这?” 不等夏云欢接话,卫初尧又恍然大悟道:“我说我好好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怎么会被今上下旨捉拿,原来是你的原因。” 夏云欢在墙的另一侧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后脑,若是早知道如今三人都被打入诏狱,他便不会一个人前来诏狱查看曹鸣竖、曹余的情况了。 “此事说来复杂,我与你们分别后立即与救了我们的御林军一起赶到诏狱。”夏云欢顿了顿接着道,“结果在前往诏狱的路上,我突然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打晕?”卫初尧惊疑,“可是跟着你的不都是御林军吗,他们怎么会突然打晕你?” “正是如此,我醒来时已经身处诏狱的牢房之内,一开始也很疑惑。”夏云欢背靠冰冷的石壁,一腿屈起,一腿伸直。 他接着道:“我在你过来之前的时间里大致理清了我昏倒后发生了什么。” “你说。” “我怀疑救下我们的根本不是洛都的御林军,原本在诏狱的御林军小兵赶来告知我们曹鸣竖与曹余出事之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夏云欢捻起一根稻草在手中:“但他回答没有错漏......且我本以为即使他有什么阴谋在我与一众御林军士兵之间也激不起什么浪花,却没想到他与一众‘御林军’才是一伙,我与你们分别后将我打晕过去。” “难道是见当街截杀不成,另想一计?”卫初尧难以置信地后仰,“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他们如何弄到御林军的东西?不对,是早就有两套计划,一环套一环!” “正是如此。当街截杀我们不假,但若是来不及执行被其他人发现了动静,就会让早已扮演好御林军的同伴加入,通过救下我们的方式获得信任。”夏云欢道。 “可是救下我们又如何,我们奉旨查案不可能遇到一次追杀后就放弃对此案的调查......”卫初尧想不明白幕后主使的意图。他此时已经毫无最初在刑部的形象,一身凌乱狼狈。 “不,你可知我是为何被关在这里的吗?”夏云欢语气镇静不带一丝慌乱道,“是以杀害曹鸣竖与曹余的罪名,以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真凶的罪名。” “你说什么?!”卫初尧瞬间失去淡定,一拳捶在稻草堆里,“真是无中生有!他们的证据呢?” “诏狱狱卒亲眼见到我带人进了诏狱,要求单独见曹鸣竖与曹余,而后发现曹鸣竖与曹余死亡而我昏迷在了现场。”夏云欢道。 “所以幕后主使是准备了两套计划,计划一是当街截杀我们,计划二是截杀不成便将你引入他们的陷阱,构陷你为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真凶?”卫初尧压下愤怒,冷静下来思考道。 “可是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真凶不是只杀女子吗,就算有石敢被杀在前,你作为今上钦点的办案官员,怎么可能突然谋杀曹鸣竖与曹余二人。若你真是凶手,只要一开始为这二人遮掩,就根本不需要杀人。”卫初尧蹙眉,连他思考一会都能分析出来的漏洞,他不信幕后主使者没有想到。 夏云欢沉思:“也许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非要杀我不可,而是阻止我继续调查下去。作为疑犯我无疑被困在了诏狱无法出去,更别说继续调查了。 “如今你在诏狱,许是要调查一下你的嫌疑,想来很快就会放你出去。百察,出狱之后你暂时不要再碰这事了。” 卫初尧在墙的另一侧摇头否定道:“你前半句说的对,后半句我可不认同,你被人构陷入狱,我可要管定了。另外你可知我与谭星是如何入狱的吗?” “如何?” “我与谭星从护平县衙返回刑部,遇见了包围刑部的御林军,被为首的御林军将领点明说是今上下旨捉拿的。幕后主使能迅速让今上得知你在诏狱杀人,此人显然心思缜密,预谋已久。”卫初尧陈述道。 夏云欢深吸一口气后缓缓道:“正是如此,我才让你不要再碰此事。若你再碰,难保不会陷入跟我一样的境地。” “难道就让我眼见好友被构陷入狱而坐视不管吗?”卫初尧气恼。 夏云欢:“百察你也知道按我所说的案件的诬陷不会有多严谨,今上下旨捉拿我们,是暂时处于气头上,等今上冷静下来再派人调查后,加上简单的推理我很快就会没事的。” 卫初尧被夏云欢说服:“这件案件越调查谜团越多,明面上我暂时不会去调查,等你出狱之后再说。”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日,卫初尧一夜都没睡好,他从小到大就没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睡过觉,加上左肩伤口作疼,昨日又是淋雨又是各种奔袭,卫初尧是发着低烧顶着两个黑眼圈被人叫醒的。 一切果然如夏云欢推测的一样,卫初尧在被狱卒叫出后,就被都察院的同僚杨尚宁提审了。 杨尚宁审问了卫初尧昨日整天的行程后,很快就笑道:“卫御史放心,你没有什么大问题,应该今日就能出狱了。出去之后还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卫初尧懒懒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很快他便出了诏狱,在诏狱外头见到了卫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6章 赏赐 身为女子可不能妄自…… 就在谭星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研究造景箱之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星!快出来,我见到你回来了。刚刚宫里来了个王公公说是要你接圣旨!现下正在刑部的正厅等你过去!” 徐清池的声音穿过木门清晰地被谭星听见。 什么圣旨?! 什么王公公? 她来盛朝后除了一个人在刑部转悠,其他时候出门都跟着各位刑部同僚,其中当属夏云欢次数最多,再怎么惹出事情也找不到她头上吧,何况是圣旨。 谭星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天马行空地想了一堆事,但还是立马将造景箱藏起,然后开门。 门外徐清池正一脸喜色地看着她,弄得谭星有些迷糊。 “清池姐什么圣旨?”谭星疑惑地问道。 徐清池一手拉着她边往院子外走边说:“我听说是今上给你的赏赐。” “给我的赏赐?今上怎么会知道我一个小小平民?”谭星惊讶地问向徐清池。 徐清池笑了笑:“小星,这你就不知了吧。虽然我也是刚刚才听人说,昨日裴大人听到你们被莫名抓进了诏狱里,立刻就进宫为你们求情了。这圣旨还是裴大人替你管今上求来的。” 谭星的疑问不仅没有解答完,还越解答越多了,此刻满脑袋问号地被拉进了刑部正厅内。 正厅内的首座上正坐着个面白无须,高帽华服的太监,他一手放在身侧的茶桌,一手随意搭在椅子上。茶桌上正放着个尚未打开宣读的圣旨。 厅内刑部的一些郎中、主事正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上座的王公公聊天,谭星只见王公公无趣地抬眼看来,顿时双目一亮。 王公公拿起桌上的圣旨,摆了摆衣袖才道:“你就是裴大人口中的谭星?” 谭星行礼道:“小女正是谭星。” 王公公细细打量着谭星,他跟在今上身边多年,识人毒辣。 王公公初见谭星只觉得这女子皮相长得好看,乌发白肤,玉骨冰姿。但真正使她独特的是一双灵动双眼,他看得出谭星不是普通女子,那双眼里藏有一般人没有的自信与坚韧。 “大盛皇帝令,朕闻洛都有女谭星,才貌双绝,智识过人,断案之能炳若日星。今特授民女谭星獬豸玉印,白银三十两,嘉奖其行,切勿过损,以表朕意。” 王公公宣告完毕,将圣旨一收道:“谭星姑娘接着吧。” 谭星恭敬地行完礼后小心翼翼地接过圣旨,又接过王公公递来的一盘沉甸甸的白银并一只玉印。 厅内刑部众人全都安静注视着谭星走完全程,直到王公公挥袖回宫离开才恍然醒来。 “她是谁啊,我怎么之前从未听说过谭星的名字?”厅内有人低声问道。 “谭星啊,就是夏大人之前从出命案的酒楼里带回来的女子。听说她失忆出现在案发现场,我和你说啊,当时那个场景啊,满屋子都是血......” “她究竟做了什么得到今上嘉奖?” ...... 周围人议论纷纷,徐清池走上前来笑着恭喜道:“小星,我就说是件好事吧?” 谭星点头,与徐清池拿着赏赐先离开了正厅,才小声开口问道:“清池姐,裴大人不是求情吗怎么还让今上给我赏赐了?” 徐清池瞧了瞧四下无人,这才凑近谭星耳边道:“是裴大人的书童朱玉与我说的,裴大人为了说动今上,细数了夏大人这段时间的功劳,当然也顺便说了你的。说你在青路村的细致探查,诏狱案中的缜密推理。” “可这些......” 谭星正要开口反驳,徐清池就虚虚比了个手指压在她嘴边上接着道: “这些都是朱玉与我说的,我可不在皇宫里,我怎么知道裴大人与今上是怎么讨论你的。反正朱玉说今上没松口说放夏大人的事,但是会慎重考虑裴大人的意见。这不,赏赐你就是今上表示会再考虑的意思。” 徐清池点了点那枚莹润小巧的獬豸玉印示意谭星。玉印顺着徐清池的力道在托盘的银子上滚了滚,雕刻得威严生动的獬豸转向谭星。 看来不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惹眼,谭星有些安心道:“所以这些并不能算我的功劳,不过是裴大人为夏大人求情的附带罢了。幸好今上并没有注意到我。” 徐清池一双英眉因为谭星这话蹙了起来:“小星你这么想可就不对了,你帮助夏大人破青路村案,理清诏狱案思路抓出曹鸣竖、曹余,这桩桩件件不都是实打实的功劳吗? “在这刑部随意抓个人来也不能说他能侦破这些吧?常有人以女子之身看轻我等,但身为女子的我们可不能妄自菲薄了。” 想不到徐清池如此为她考虑,谭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应是。她并不是不高兴收到这些,毕竟这可是获得大盛皇帝的赏赐诶! 是带回现代她都能吹一辈子的东西! 不过谭星心中总将破案抓住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放在第一位,更何况夏云欢入狱,幕后主使显出,她更是全心扑在破案上。 “看你这样子也不是不开心,那就是为了夏大人的事情了。”徐清池端详了谭星一会,拍了拍她肩膀道, “听说裴大人这次是真的不得不接手调查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了,小星你放心吧,据说裴大人断案如神,从没有过差错。夏大人很快就能出狱的!” 谭星笑着摇头否认道:“我真的没事啦清池姐,对了,先前买成衣时管你借的银子,现在我可以还了。” 谭星拿起一块银子递了出去,徐清池连忙推了回去道:“我现在又没随身带那么多钱,你一下子给我这么多,我可找不回多余的。” “多的都可以给清池姐,我不需要那么多银子。” 谭星将银子塞进了徐清池怀里,接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7章 死亡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这边人在刑部一心想要低调的谭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随着今上的赏赐,成为了洛都百姓茶余饭后的新话题。 她握紧匕首,不过瞬间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熟悉的秋风细雨吹打在她的身上。 谭星睁眼,面前正是她初到盛朝的第一个地方,钱小姐的遇害现场。 不过与她昏迷醒来的地方略有不同,她被造景箱投放在了大开的木窗前,背对窗户,正对茶桌。 就在此刻,谭星忽觉脖颈一痛,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捂去,却感觉手掌触摸之处一片温热。 谭星身形不稳地倒向茶桌,一手撑在桌上缓缓滑落,她视线模糊地看向自己的手掌,竟是鲜血。 谭星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涌的鲜血已经从口鼻冒出。 是谁? 是杀了钱小姐的凶手? 为什么这次凶手还在? 我难不成要死了? ...... “呼——” 刑部谭星的房间内,紧闭双眼的她忽然冒出冷汗,大喘气地捂住脖子靠着桌子喘息。 谭星下意识地将捂住脖子的手掌拿到眼前,白皙干净的掌心中没有温热的鲜血,只有细密冰凉的冷汗。 死亡,这是谭星第一次亲临死亡。 谭星本以为至少凶手已经离开钱小姐的包厢,她属于追击的一方。没想到刚一睁眼就被人抹了脖子。 谭星转头看向造景箱内的造景,钱小姐包厢的造景是她最熟悉不过的。 以门口为视角,正中心摆着染血糕点的茶桌,右侧是钱小姐的被害地点,大量喷射状与流淌的血迹,左侧则是刀刻的血色死字。 小小包厢一眼望尽,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谭星摸了摸脖子,摸向大开的窗户。 杀她的人,在窗户外吗? 小小造景箱的造景不是她进入案发现场时空的全部,更像是个静止的监控视角,视野之外还存在什么全凭谭星观察。 谭星深吸一口气,握紧匕首闭上双目,再次伸手碰向造景。 区区一次死亡罢了。 只要她死不了,就一定要抓出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 闭眼的谭星再次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秋风细雨吹在背后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既然知道身后不安全,谭星不待自己的双眼适应场景的变化就立刻凭着记忆向着右边的空地躲去。 “呵。”窗边传来一声冷呵,声音不辨男女,却带着不屑与蔑视。 像是将谭星视作了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 谭星睁眼瞧去,只见窗边刚刚她站的地方,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人站在那里,一身灰色长袍,遮住了全身能被人辨认的特征。 居然每次杀人都谨慎到这种程度吗?穿成个灰色的大扑棱蛾子。 她来自现代的同乡。 “反应倒是挺快的。”灰袍人从面具后发出带着电子音的假声道。 谭星握紧匕首抵在胸前防备道:“包厢里的钱小姐是谁杀的?” 灰袍人的衣袍十分干净,连一丝血迹也无,现场有着喷溅状血迹的存在,谭星不相信亲自动手的人沾染不到一丝血迹。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他与人合伙杀人,而这人很可能就是护平县的三人之一。 “哦,你怎么知道死在包厢里的是谁?”灰袍人语气上扬,有些兴致地问道, “难不成你与我是一类人?” “什么一类人?”谭星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随即厌恶地否认道,“以杀人为乐,仗着自己能穿越盛朝与现代的本事,在两处制造巨大舆论的只有你一个人的而已!” “原来不是。”灰袍人的电子音透过面具传出,他有些遗憾地道,“但看在你突然出现在这里,说不定能算做我半个同乡的份上,我还是给你一个痛快吧。” 谭星闻言立刻警惕地举起匕首,但灰袍人的动作很快不待谭星反应过来,他已经掏出短刀插在了谭星腹部,而后用力抽离。 不行,即便有所准备也还是敌不过凶手吗? 谭星口鼻冒血地缓缓倒下,视野又再一次模糊。 腹部被捅的疼痛,大量失血的头晕席卷上来。谭星强撑着精神向前望去,只看见眼前灰袍人缓缓收回短刀,袍子之下另一只手却握着一个莹润的——玉环? 灰袍重新落下,遮住一切,谭星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呼——” 这回谭星捂着肚子醒来,她额角鬓发汗湿,抬头看了眼窗外的阳光。 窗户的白纸透出阳光照在谭星脸上,她感受着自己依旧有力的心跳,眼神逐渐从刚刚死亡的迷茫转为坚定。 既然正面打不过武力值高的敌人,她便先战术性回避吧! - “嗯?谭姑娘你说你想要我陪你出门一趟?”王桥看向面前的谭星,他左臂吊在胸前,自那天被当街截杀后就一直在休养之中。 谭星点头:“而且我听说鹿炳也从青路村回来刑部了吧,我有一事,想要你们跟我回去发生钱小姐包厢案的那家酒楼。” “那家谭姑娘失忆的酒楼?”王桥有些疑惑,“是谭姑娘想起来什么有关的记忆了吗?” 谭星立即摇头但随后又点头。摇头自然是否认自己想到什么记忆,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之后要是在造景箱的时空内发现什么线索,也可当作是自己回忆起来的,便又点了头。 “我不太确定,但这事与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有关。” 王桥眼神认真起来:“谭姑娘请稍等,我与鹿炳现下就陪你去吧。” - 三人来到思成坊的那家酒楼,距离钱小姐的包厢谋杀案过去十几天,酒楼虽然依旧开着大门,却没有了往日人声鼎沸的场面。 谭星刚一踏入酒楼大堂,就被热情的伙计迎了上来:“三位客官,要来点什么吗,本店招牌菜有美味东坡肉、洛都家常菜、炝炒肉片......” 谭星正要开口解释,面前的酒楼伙计在见到随后跟着进门的王桥、鹿炳顿时哑了火。 他讪讪笑道:“原来是刑部的各位爷,是小的弄错了。请进,请进,老板就在店内。” 三人在与酒楼老板友好沟通后,谭星得到了老板的许可上到三楼活动。 钱小姐的包厢在刑部调查完毕后就被彻底地清理了,一是酒楼还要正常经营,大量残余的血迹会引来一些小动物不说,还容易引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8章 再来 鞭炮石灰与跳楼 “燧发枪?假设真有这种东西也不是谭姑娘能弄到的吧。”王桥认真思考后道,“比起这东西,我觉得让谭姑娘弄点迷惑视线的烟雾弹倒是不错。至少有逃生的可能。” “说起来这是给谭姑娘找回过去的记忆吧,既然不是真的发生,我想个燧发枪不也合情合理嘛。”鹿炳一手叉腰,一手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反驳。 “我觉得烟雾也好,燧发枪也好,都是不错的主意。接下来就是该往哪里跑了。”谭星开口既赞成王桥也赞成鹿炳。 鹿炳听到这话立刻道:“往哪里跑不都是一样的嘛,这么小的包厢肯定往门口呀!” 王桥瞧了眼谭星,揣摩道:“谭姑娘是觉得从门口有危险吗?” 谭星走向鹿炳的位置又走向门口,抿了抿唇:“上了门闩的木门,打开也要一定时间,距离却不过几步,除非能一击毙命对方,不然还是容易被对方抓住。” 王桥点头开口问道:“难不成谭姑娘想要的是从窗户出去吗?” 鹿炳打开窗户向下望去,三楼的高度于他们来说可以借力飞下,对于谭星却是很难毫发无伤。 不过这家酒楼的三楼窗户外头并非毫无凭借,正下方恰好是二楼遮蔽雨水的瓦片。 “既然打不过对方,逃跑也不一定是要完全摆脱吧。”鹿炳从窗户转身回望两人。 他慢慢踱步:“只要让外头的人知道对方在追杀你,或者让大家看见他的真面目不就好了嘛!毕竟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谭星姑娘应该是在讨论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吧,假设我是凶手肯定不希望自己这么高调地出现在人群中间被官府发现。” 谭星跟着鹿炳踱步重复了一遍,顿时点头:“是个好主意,我想我想出来方法了。鹿炳,王桥大哥我需要买些东西,然后一个人呆一会可能就有结果了。” 谭星这个要求若是在初次遇见鹿炳、王桥时提出,他们肯定会满腹疑惑,亲自确认每个环节。 但在二人对谭星彻底信服的此时,他们也不管这话有多离谱,和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有无关系,也毫无疑问地答应了下来。 - 安静的酒楼包厢内谭星独自一人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上的东西后闭上双目。 王桥、鹿炳皆守在门外等她的回忆。 谭星第三次摸向钱小姐包厢案的造景,开始聚精会神地想要亲临案发现场。 熟悉的血腥味被谭星嗅出,背后是略带秋日寒凉的细雨微风。 谭星双眼还未适应环境,就立即像之前一样向着右边的空地躲去。 “呵。”熟悉的哼声传来,声音依旧是被电子音遮掩后的不辨男女。 谭星抬头看去,正是带着狐狸面具的灰袍人站在她刚刚的位置上。 不待灰袍人接着对她点评,谭星将手中的火折子点在左手的一长串鞭炮上,随即将鞭炮对准灰袍人丢了过去。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什么!”灰袍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这里突然冒出了一串在爆炸的鞭炮,顿时吓了一跳,动作慌乱。 接着谭星从怀中掏出几袋石灰粉对准对方扬了过去,自己则是立刻屏住呼吸。 “咳咳咳——”灰袍人早已没了最初那副睥睨众人,不屑谭星的样子了,灰头土脸,原本完整的灰袍上出现星星点点的破洞,一看就是被鞭炮点燃的。 灰袍人被石灰粉尘遮住视野又无法呼吸,此时正听见门边传来动静。 是想要从门边逃跑吗? 没门! 狐狸面具之下的双眼带着恶意,他冲到门边举起短刀凭借对人体和包厢构造的印象挥了下去。 毫无阻力,挥空了。 怎么回事? 灰袍人脑中顿觉不妙,鞭炮与石灰粉也已散开,他这才看清门闩依旧,谭星根本没在门边。 灰袍人灵光一闪,转身冲到窗边,只见谭星攀在二楼的檐角上对着他微微一笑,接着整个人向二楼踢去,撞进了二楼的酒楼大厅。 顿时二楼一阵兵荒马乱,灰袍人分明听见了不少人的询问和杯盘碎裂的声音。 “钱小姐!钱小姐!您没事吧?”此时门边也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是守在三楼楼梯口的酒楼伙计成二。 他在三楼的楼梯口小憩被刚刚的鞭炮声吵到,立时蹦了起来敲门询问。 “嘁!”灰袍人恨恨地瞧向二楼屋檐,那里是谭星消失的地方。 他将短刀收起,自语道:“幸好我走的慢,察觉到了时空扭曲......所以你是同类吗?” 灰袍人没理门外大喊敲门的成二,正要离开之际,却又转头回望向了空荡凌乱的包厢,狐狸面具的笑面之下发出电子音。 “又产生了跟刚刚那人一样的时空波动?” - 掉进二楼的谭星不顾自己摔了一身,立时看向酒楼二楼的众人。一众酒楼伙计、吃饭的客人全都被她怔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从被砸碎的桌上爬了起来。 背后是烟雨缥缈的洛都城景,身前是碎裂两半的木桌与一地杯盘狼藉,谭星淡定地扫扫身上的碎瓷片,站了起来,双眼不带一丝感情。 嘶—— 无论是手脚麻利的酒楼伙计,南来北往的商客,还是见多识广的镖师,二楼众人顿时全被吓到,齐齐倒退一步,这是个天降神人啊! 一看就是被人追杀或要债的,惹不得惹不得。 谭星不知众人心中想法,只迅速扫视了一圈没看见熟悉的护平县三位嫌疑人,立时不带分毫留恋地冲下一楼,站在楼梯口上环顾一楼大厅一圈。 一楼大厅里依旧是人来人往,岁月静好的样子,三楼的鞭炮与二楼的杯盘碎裂没有传到楼下,酒楼老板与一众酒楼伙计正笑着招待每一个进门的客人。 谭星却一眼就在人群之中见到了一个熟人——护平县的捕头李时! 那熟悉的魁梧背影,李时怎么会在这里? 谭星几步跃下楼梯,无视周围人惊讶的目光,追上正离开酒楼的李时。 李时身怀武艺,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9章 掩人耳目 审问虽老套但有…… “所以这就是你今日找上门的原因?”卫初尧挥退一旁端茶倒水的下人,笑着看向坐在下首的谭星,另一侧则是一同前来的王桥与鹿炳。 此处明亮雅致,茶香四溢,是卫家的一处花厅。昨日三人在酒楼商议了一番后决定今日上卫家找卫初尧当这个带路人。 “正是,百察你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想要对这三人进行简单的询问并不太难。”谭星微微一笑点头承认。 卫初尧放在桌上的手指敲击了几下,勾着笑,眼神却十分认真地回道:“谭星你可还记得我之前在马车上与你说过的,子维说这起案件谜团太多,我也答应他明面上暂时不会再去调查了,一切皆等子维出狱再议。” 鹿炳听到这话有些着急,但卫初尧是夏云欢的好友又身居要职,只能着急地看向谭星,期待她劝动卫初尧出手。 鹿炳的眼神示意谭星看到了,她也明白若是卫初尧带着他们前去问话护平县的三个嫌疑人,那幕后主使很可能会谋划新的针对方案。 洛都当街截杀、伪装御林军、在诏狱动手脚,这一切都说明幕后主使的能量很大,没有摸清楚对方之前他们最好不要再莽撞地调查。 她凭借着造景箱的案发现场记录可以不被人发现,但卫初尧就像站在舞台聚光灯下的人物,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可没有卫初尧的身份,她与王桥、鹿炳就没有理由再插手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调查了,事情似乎走到了死路。 谭星不自觉地将双手交叉合成尖塔状:“可是我想百察你也是想要接着调查下去的吧?况且我们只是排查出了疑似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同伙之一,幕后主使就按耐不住地阻止我们。 “甚至他不惜暴露自己在洛都的势力。就像我之前所言这决不仅仅是杀人引起京城人心惶惶那么简单。为了防止事态发生更多不好的变化,我们才应该在幕后主使以为成功阻止我们,放下戒心之时,抓紧时间查出真相。” 谭星的逻辑清晰,话语清晰有力。花厅内茶水的雾气飘起,遮挡住卫初尧的神情。 “那你们为何不去裴尚书那边呢?”卫初尧语气不变,“我听说裴尚书已经被今上钦点为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办案官员,你们都是刑部的人,为何舍近求远?” 这次谭星没有开口,而是王桥解释道:“卫大人也知道我与鹿炳是跟着大人从威远侯府来的刑部,准确来说我俩算是威远侯府的侍卫而非刑部侍卫。裴大人他虽然是大人的师傅,但我们与裴大人之间终究不如直接吩咐刑部就职的人好。” 谭星接话道:“至于我,我来历不明还是出现在钱小姐包厢案的失忆人士。虽然子维欣赏我的才能带着我一起办案,但裴尚书他并不会让我插手连环女子谋杀案,更别提主动听从我等意见了。” 当然选择卫初尧的原因,有他在诏狱门口与谭星共为夏云欢担心的表现,以及裴柳岸才是幕后主使最紧盯的人等。 千说万说,便是卫初尧最适合当他们的办案工具人了。 卫初尧假作纠结一番才勉强点头:“好,我答应你们。不过我们肯定不能这么正大光明地去调查。” 鹿炳见卫初尧答应顿时笑着看向谭星与王桥,碍于在卫家,鹿炳不敢太过张扬。而谭星却注意到卫初尧微微勾起的唇角。 啊,这人故意在逗鹿炳的吗? 卫初尧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勾起的唇角,目光转为谈正事的认真道:“不过在这事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办。” “百察是说何事?” “那就是要求对前日我们在洛都大街上遇到杀人截杀一事的调查,顺便上奏今上有人在洛都蓄养死士,还假扮御林军行事,这是严重危害我大盛的事情。”卫初尧肃声道。 “确实如此,这事比起诏狱石敢被杀案来说严重不少。”王桥点头附议,他的左臂受伤严重,现在还吊在胸前。 “接下来便是商议我们如何不引起幕后主使的注意,顺利审问护平县三人在钱小姐案时的去向了。”卫初尧背靠椅背,一条手臂倚放在侧桌上。 “我有个提议!”谭星双眼亮起,在场另外三人立时看了过来。 - 第二日,护平县县衙。 几个守卫看着柳之庭的马车驶离聊了起来。 “知县大人今日怎么出门了?我记得今日没有人来报案啊。”一人挠了挠脑袋,发出疑问。 “这你就不知了吧,听说昨日有知县大人的同僚来访,这同僚还是知县大人曾经的至交好友,于是今日知县大人在洛都的庆德楼宴请同僚。”另一人见他不知情,顿时来了指点之心,详细地耳语事情缘由。 “原来如此,倒是不知那位和知县大人做同僚的大人是哪位呢?”发问的守卫感叹地望向远处。 而被人目送离开的柳之庭,此刻马车上正坐着他与张弥瑞、陈廷用三人前往庆德楼,去寻卫初尧一众。 昨日也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柳之庭同僚来访,而是王桥假扮,来告知柳之庭。柳之庭虽然不是个有文才武略的知县,但他最为重视的便是自己头上顶着的乌纱帽。 卫初尧有这询问的能力,那便可以询问。要求掩人耳目,那便掩人耳目配合着借口出行。反正他全是配合卫初尧做事,卫初尧等人的目的也是为了查清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于他的乌纱帽来说是有利而无害的。 马车缓缓停在庆德楼的小院内,柳之庭率先走入庆德楼,其后是张弥瑞、陈廷用。三人在早已安排好的店伙计带路下来到了酒楼二楼的一处包厢内。 李时早已率先寻了理由独自过来,此刻见三人走来立刻站了起来迎接。 柳之庭环视一圈见除了李时包厢内便没有他人了,顿时奇怪地问道:“李时,卫大人他们在哪里?” 柳之庭话音未落,他身侧的木制隔墙就发出响动,向旁移了开来,竟是与隔壁相连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0章 金器 在案发现场之外还发…… 卫初尧笑着看向三人。 谭星本以为会是最为熟络好讲话的李时率先站出,却没想到张弥瑞先言:“卫大人,便我先吧。” “张县丞职位最高,第一倒也没有不妥。”柳之庭笑呵呵地打圆场道。 卫初尧点头,张弥瑞与三人便进了隔间,充作墙壁的木门缓缓合上。 与柳之庭一众分开的张弥瑞本以为就在此处就好,结果卫初尧带着他穿过这处空荡无人的包厢,打开第二扇装作墙壁的木门,径直来到第三间包厢。 包厢内有一张圆桌,一共摆了五张座椅。 “张县丞请坐。”卫初尧示意张弥瑞坐在对面,而后道,“之前在那边的时候我的安排想来让张县丞很不满。” 张弥瑞回避卫初尧的视线后辩解:“并非如此,下官是因为大盛律法中第三百条......” 卫初尧做出停止的手势,眼尾带笑道:“张县丞不必多说,没有事先给你解惑有所质疑是正常的。我便直言了,根据刑部与都察院的推断,我们怀疑你们三人中有人是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共犯。” 张弥瑞瞬间双目圆睁,有些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所以上次卫大人与谭姑娘带的刑部侍卫并不是为了什么可笑的保护之由,而是为了监视我等的一举一动?” 谭星先点了点头,才解释道:“还请张县丞不要生气,我们只是基于合理的推断将你列为嫌疑共犯之一,至于具体的确认就要靠你接下来的回答了。” 张弥瑞向后倚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道:“你们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的。不过我根本不是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共犯,也说不出什么有关的信息。” 谭星与卫初尧对视一眼,问了第一个疑问:“钱小姐包厢案发生的时候你在哪里?” “钱小姐包厢案?”张弥瑞陷入回忆,“我记得是在半个月前的案子了?” “是的。前一日晚洛都下了小雨,一直到中午左右才停。”谭星点头附和张弥瑞,“有人告诉我,说你和护平县捕头李时同时出现在了那家案发的酒楼过,是确有此事吗?” 张弥瑞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谭星,也不知道谭星是从非现实的时空中看见的。 他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那天确实我与李时李捕头去过那处酒楼,只是我们从未上过三楼,也没有停留太久。” “为什么会选在那天去思成坊的那家酒楼?除了你和李时还有谁也去了吗?”谭星接着问。 张弥瑞瞧了眼问话的谭星,回想起那天的场景来。 “谭姑娘可知道钱小姐包厢案之前的李氏画舫密室案?”张弥瑞没先回答而是反问谭星。 谭星没出声只点了点头。 “画舫一案兴许是由于夏大人变更了夜巡的时间和人员,让夜巡的御林军发现了画坊内凶手的行踪。” 谭星想到自己看的卷宗:“你是说亥时三刻,御林军发现画舫内有微弱烛光的事?” 张弥瑞点头:“虽然在开门后没见到凶手,让他逃了。但是一楼丢失了数件金器,银器以及其他值钱的摆件,谭姑娘可有印象?” 谭星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你们是觉得凶手谋财,便从丢失的财物查起?” 张弥瑞不紧不慢道:“这算是能查到凶手的线索之一,因为想要带走值钱的金器银器而耽误逃跑时间,夏大人便据此推断凶手缺钱说不得会变卖。” “可是京城人人皆知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发生,凶手真的会这么嚣张,没几天就转手出售?”谭星问道。 王桥此时回想起当时办案的细节便开口解释:“大人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不失为一条线索。但我记得至今也没有收到发现这批东西的消息。” 张弥瑞点点头赞同了王桥,又摇摇头好似否认。鹿炳不满道:“县丞是认同还是不认同倒不如直说,不要把头转成拨浪鼓。” 卫初尧与谭星一个没忍住闷笑出声。 张弥瑞只当作没看见,一副我自有道理的样子开口:“谭姑娘不是询问我那天为什么会去思成坊的酒楼吗?我、李时便是去寻画舫丢失的值钱物件。” “难不成你们在思成坊找到丢失的金器?那为何不告知刑部,私下隐瞒?”卫初尧顿时好奇地前倾凑近。 张弥瑞接着解释:“不,我全程都没有看见过画舫一案丢失的金器银器等物,是李时李捕头,说他在思成坊的一家典当铺看见了一件金器。” “李时怎么会认得任图画舫上的金器?”王桥疑惑问道。 张弥瑞:“因为丢失的一件金器造型很是别致,当时任图家的大管家核对后,有过描述,李时捕头可能是一直记在心中吧。他办案认真,这不出奇。” “那你为何说全程没有看见过画舫一案的金器,照理你不是该找到了,难不成是你们弄错了?”卫初尧分析道。 张弥瑞点头认同后这回没再敢摇头了,生怕被鹿炳这个愣头青说是拨浪鼓。 “据李时说他在前一日逛思成坊时发现的这件金器,但一来金器价格昂贵,二来没有实证,三来就是典当铺并不愿意透露典当人的信息,所以第二日他邀请我一同骑马前去确认,可我与李时第二日去典当铺时,金器已经了无踪迹了。” 谭星揉了揉太阳穴问:“李时没有要求暂且留下金器吗?” “我不太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到最后就是白跑了一趟,自然也就没有与其他人多说。去酒楼是我们去完典当铺后的事情了,典当铺与酒楼位置很近,这家酒楼听说开业后就一直生意红火,我与李时便好奇地买了一次。”张弥瑞向后靠在椅子上,将一切道出后长舒一口气。 “那关于李时与陈廷用这二人,张县丞可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王桥问道。 张弥瑞又捋起自己的山羊胡,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未曾。” - “李时捕头,请坐。”卫初尧看向对面的李时,“刚刚也已向捕头解释了我们这么做的缘由,现下我有个疑问想请李捕头解惑。” 李时大马金刀,双腿分开地跨坐在椅子上,他毫不介意地摆手道:“卫大人但讲无妨,我知道的都会告诉卫大人,绝不会有一点隐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1章 陈廷用 那一日发生了什么…… 李时推门与鹿炳一同离开了包厢,安静的包厢内部只有谭星、卫初尧、王桥三人。 李时作为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嫌疑人之一,所说的话自然不能全信。但有张弥瑞的佐证,倒是可以信上个八成。 “我已派人去思成坊的典当铺调查,应该很快就能知道李时是否说了假话。”卫初尧关上包厢门,都察院的人已经离开了庆德楼。 “就看这陈廷用怎么说了。”谭星话音刚落,正对面的墙壁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鹿炳推开了隐藏的木门。 “请,陈吏我们只需要简单询问一些关于九月初二那日你的去向。”鹿炳说着,拉开张弥瑞与李时坐过的那把椅子,示意陈廷用坐上。 陈廷用虽然身材高大不逊色于武夫出身的李时,但神情带着小心,肩膀低垂,反而让人以为是个文弱书生。 “我之前已经与张县丞聊过几句,所以知道你们大致想要问什么了。”陈廷用双手放在膝上,坐姿笔挺,“我那日,其实也去过思成坊。” “请接着说。”王桥示意道。 陈廷用也去过思成坊?谭星有些意外,她时间紧迫,又只在连环杀人犯的手下逃了一次,见到李时与张弥瑞后就没移开视线与步子,倒是没注意过陈廷用。 “嗯,想来以都察院和刑部的能力应该已经知道了吧。”陈廷用语气小心。 不,其实没有。连张弥瑞与李时都是靠谭星,卫初尧心想。 然而实际上卫初尧却是镇定地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陈廷用动了动身体,拖近椅子到桌子的距离后才接着道:“九月初二那日,我恰逢休息,闲来无事便打算去思成坊看看。我在吏房时一直听说思成坊的坊市很是热闹,但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所以那天就决定一个人去看看也好。” “护平县县衙所在与朝阳大街的思成坊所隔约二十多里的路,陈吏是几时到达,怎么过去的?”王桥提出疑问。 不怪王桥质问,张弥瑞与李时好歹打着公事的名头,骑着护平县的马匹去的思成坊,但陈廷用只是个小小的吏房胥吏是没有这个能力的,更何况是私人事务。 “我是搭了一个进内城小贩的牛车,而后又走了一段去了思成坊。至于这个小贩,我们之间素未相识只是他热心带我一程。” 王桥摩挲着下颌:“也就是说连你也不一定找得到这个搭车的小贩?” 陈廷用动了动身体解释道:“并非此意,兴许在相同的时间地点,蹲上几天就能找到人影了。” 王桥点点头,算是暂且承认了陈廷用的说辞。 “逛思成坊的坊市?能请你再讲讲当天的详细路线吗?”谭星见王桥问完接着道。 陈廷用道:“我从思成坊的西向东走,一路经过一卖面片汤的小摊,一家叫珠玉堂的玉器店,一家首饰铺,还有可能是钱小姐出事的那家酒楼。后来一路走到东后又折返回来随意买了几个包子,买了点酒楼的招牌菜吃完就离开了思成坊。” 听起来就是很普通的一路逛吃,然后吃完回去的普通行程。 王桥将陈廷用提到的每处地点都一一写下,问陈廷用:“你那日是什么样的穿着?” 陈廷用低头看向自己现在这身:“便是跟今日一样。” 王桥写上着白色长袍,身材高大肩膀低垂向内的男性,随后蘸了蘸墨,在新一张纸上几笔勾勒出陈廷用的小像。 谭星坐在王桥身侧,顿时惊叹:“王桥大哥你居然还会画像?” 王桥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鼻梁:“跟着大人时间久了,便学了大人几分本领。和大人相比我还差得很远。” 谭星讶异:“怎么会呢,没想到夏大人能文能武,还会几笔画像。” 卫初尧也笑着凑过来道:“这你就少见多怪了,改天我让子维他给你画来看看。” 陈廷用的行踪很普通,乍听上去也和钱小姐案无关。谭星他们的本意也是调查李时、张弥瑞二人为何出现在钱小姐出事的酒楼。 但一是为了调查严谨,二是陈廷用还有笔迹的嫌疑,卫初尧也派了都察院的人立即去调查。 “好了今日该问的也问完了。”谭星拍了拍手,姿态放松地看向陈廷用,无意问道:“对了,陈吏可知道之前护平县人员名册被毁一事?” 陈廷用还是那副拘谨的坐姿,见谭星瞧来只敛了敛眼神,低头看桌道:“自是知道的,柳知县当时急着让我们抄写完毕,凡是会写字的都得上,当时也顾不得什么职位了。” 谭星好奇地问:“这护平县的人员名册真的是值守官吏醉酒不慎打湿的吗?我倒觉得这只打湿了近几年的人员名册倒是很凑巧。” “姑娘这么说可能真的就是凑巧吧。”陈廷用被谭星的问话问住,停了几秒接话道。 “没有与陈吏找麻烦的意思,只是这护平县衙内我也不了解,陈吏要是知道什么说与我们听听也无妨,反正这名册打湿也已经无碍了,旧有的都被刑部抱走,新的也已抄写完毕。” 谭星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只是刑部抱来旧的人员名册,却被酒糊了大半字迹,根本没用。这几日还要与柳知县借新的用。” 鹿炳听到这里立时想要出声,王桥见状扯着他装作透气的样子去开窗户。卫初尧则是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太阳穴,想到自己当初聚精会神一字字猜测的样子就头疼。 谭星这戏演的,全场只有陈廷用被蒙在鼓里。 陈廷用摇头,说的话却松了点:“也许值守官吏是故意用酒打湿的,但事情已经被柳知县处理完毕,再猜测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就在这时包厢外有人敲了敲门,发出咚咚的声响。 王桥走去打开门一瞧,竟是先前去思成坊调查的都察院的人回来了。 此人负责调查张弥瑞与李时在典当铺的事情,王桥看向房内众人。 卫初尧率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2章 看破 区区一个白布条…… 王桥与卫初尧听到此处不由陷入深思,他们都觉得谭星的推理有道理。 “因此凶手是怎么知道李时发现金器的?除了李时自导自演的可能,还有就是李时在这段时间无意中泄露了出去。”谭星分析道。 “这么说来张弥瑞有很大可能!”王桥一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中,“身为护平县的县丞能接触到护平县人口情况,他的笔迹又能与诏狱中的笔迹对上,李时告诉他金器的消息后,第二日金器便失窃。这些不都说明了张弥瑞就是凶手之一吗?” 卫初尧摇头道:“不,陈廷用也很有可能。他是护平县吏房胥吏,能直接接触护平县的人口文书,而不引人怀疑。笔迹鉴定上他也跟张弥瑞一样,有可能他才是诏狱笔迹的真正书写者。至于金器失窃,说不得在哪里听到了消息,他特意搭车前去思成坊还是太过可疑。” “那这么说来,李时为何在思成坊逛到典当铺有可能也有问题。”谭星接话道。 “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够发现是谁......”卫初尧低头沉思。 谭星思索间看到王桥给陈廷用画像完后放到一旁的毛笔,顿时眼睛亮起,她走至王桥身侧低声说了几句。 随后王桥起身与卫初尧告辞后立刻离开了庆德楼。 接下来一切就等王桥的消息了。 谭星关上包厢门,与卫初尧商量片刻后,又一同回到柳知庭等人所在的包厢内。 柳之庭、鹿炳等人的包厢内,此时已经摆了数道制作精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在圆桌之上,只是被叫来问话的三人各有心事,也没有动筷多少。 众人吃得食不知味,谭星与卫初尧就推开了隐藏的木门走了进来。柳之庭见是卫初尧来,立时站起迎接,其他人也跟着放下筷子站起迎接。 一时倒显得像是卫初尧来监察吃饭的。 “诸位不要紧张,柳知县不用这么拘谨。”卫初尧笑眯眯地说,“我来只是还有一问未解,刚刚问过了陈吏倒是还没问过张县丞、李捕头。” 李时一掌拍在自己胸脯之上,直言:“卫御史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询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弥瑞也跟着点点头:“下官也是。” “李捕头、张县丞你们在九月初二那日穿的是什么衣服呢?”卫初尧笑着问道。 李时不解地看向卫初尧,他觉得穿什么衣服这件事与钱小姐、失窃的金器并没有什么关联。 但他还是回答:“下官常年着捕快的长袍,但若是大人是问具体哪件衣服,下官可能无法找出。” 张弥瑞则是想了会才开口:“那日下官应该是穿了身苍绿色长衫。” 张弥瑞说完看向卫初尧,心中不确定卫初尧是否对这个回答满意。 卫初尧面上依旧是微微带笑的模样,不露一点端倪:“我就这一问,诸位不必这样看我。” 卫初尧说完径直找个位置坐下,真就再也不过问案件事宜吃了起来。 谭星跟在卫初尧身后,坐在卫初尧与鹿炳之间的空位中。 “谭星姑娘,你们这是趁我不在在打什么注意?”鹿炳凑近谭星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想要问到情况。 他早就在二人进来时就注意到王桥不在,依着他对谭星姑娘和王桥性格的了解,多半又是想到了什么,委托王桥去处理了。 谭星也小心地压低声音在鹿炳身侧轻声说了句。 “你猜。” 鹿炳顿时瞪大双眼看向谭星,一双眼睛里映出谭星故作神秘的笑脸,他想要控诉,但是碍于包厢内还有护平县衙的四人,又不好意思大声张扬,只得吃下谭星的捉弄。 他瞪向包厢紧闭的门口,看来只能等王桥回来才能知道了。 没让包厢内众人等待太久,王桥很快出现在了包厢门口。 鹿炳隔着饭桌打量了王桥一圈,王桥双手空无一物,打扮也与刚刚没有区别,倒是从外观上讲,根本瞧不出任何信息。 王桥走到卫初尧身侧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卫初尧接过,将布袋系口的绳子抽开,拿出内里的一个小白布条。 张弥瑞、李时、陈廷用不解地看向卫初尧手中那个小小的白布条。 谭星这时开口解释道:“这个白布条是凶手衣物的一部分。” 张弥瑞顿时明白过来:“谭姑娘是想用这个布条确认我们中谁是凶手吗!” 李时喃喃自语:“钱小姐遇害那日我穿深色的捕快常服,张县丞则是苍绿色的长衫,陈吏......” 李时转头看向陈廷用,却见陈廷用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后开口道:“......难道卫御史是在怀疑我不成?” 此时鹿炳已经站到陈廷用身后与王桥呈包围陈廷用的姿势,时刻提防陈廷用。柳之庭则是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替陈廷用解释:“卫御史,这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吧?礼夫他一直是个办事稳妥,不争不抢的人,他在县衙中帮了我不少忙......” 卫初尧笑着看向柳之庭:“柳知县不必急着替他解释,一切还未下定论。只要陈吏愿意将那日所穿衣物给刑部,让我们确认一番是不是与布条同一布料的衣物就行了。” 谭星看向低头不辨神色的陈廷用道:“还是说陈吏认为自己已经不用辩驳了?” “区区一块布条,怎么能证明我是杀害钱小姐的凶手?”陈廷用猛地抬头想要暴起冲向谭星,只可惜王桥与鹿炳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动向,瞬间将他脑袋按在了桌上,双手反剪在背后。 陈廷用贴在桌子上,涨红着脸,身体不断挣扎试图脱离王桥、鹿炳的控制,只可惜王桥、鹿炳好歹是威远侯府出身,根本不是他能挣扎开的。 谭星淡定自若地从卫初尧手中拿过布条道:“看来陈吏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了?” 陈廷用双眼瞪向谭星。 谭星毫不畏惧地看向他,冷漠道:“那我就向你解释解释也好让你落落泪。” 王桥与鹿炳有些诧异地看向谭星,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谭星这般模样,这是谭星已经确定陈廷用是凶手之一了吗? 就在此时包厢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李时开门一瞧,正是都察院的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3章 声名鹊起 谭姑娘是救苦救…… “就说那钱小姐的婢女,在门前敲门久久没有回应,只觉得后背生凉,一股寒意冒出。但她想到自家的小姐还在里面,便硬着头皮推开门,吱呀一声——那寒风卷着血腥味就扑在了婢女脸上。吓得她是花容失了色,一双腿脚站不住摔倒在地......” 京城某处最受附近街坊百姓喜爱的茶馆里,此时一中年男子坐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中的钱小姐一案。 说书人表情丰富,时不时在悬疑之处拍上惊堂木,吓得众人屏住了呼吸不敢错过。 台下大大小小十几桌皆坐满了人,就连楼梯口都站着一些人,有人聚精会神地听书甚至忘记手里还在倒茶,茶水满出,从桌子滴落在他的裤腿上才被发觉。 有人嗑着瓜子,不自觉地沉浸在说书人描绘的案件里,拿着瓜子皮吃,吐了瓜子仁。 直到说书人唾沫横飞地讲到钱小姐一案令官府束手无策,他一拍惊堂木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哎!怎么就卡在这里了!”有人喊道,“这最精彩的部分还在后头啊。” “倒在案发现场的那个女子是个什么来头!”有沉浸在说书人故事里,按不住好奇私下询问。 “这今天讲的还是铺垫呢,最精彩的得是后来诏狱模仿被杀一事,扯出来个什么笔迹鉴定,哇,那叫一个跌宕起伏,一个绝......” 有人对着桌上其他还没听过的人一顿讲解,什么诏狱墙上的血字活了过来,半夜扭动,刑部的大人们使出百般武艺,才捉住了妖字。愣是过了把说书人的瘾。 同桌一个前几日刚刚进城的商人不解道:“可惜听这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凶手实在嚣张残忍,泯灭人性!这都讲到第六起案件了,凶手还是没被抓住。” 向其他人剧透的人一瞧,嘿,这还有个不知道最近最大新闻的人。他立时好声好气,带着点故作玄虚地解释道:“那你一定不知道最近洛都最大的一件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情?”商人不解。 “那自然是这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已经被刑部的大人们抓获!喏,看见门外刚刚路过一群扛着铲子走过的人了吗?那都是被官府雇去思成坊挖证据的。”他努努嘴,眼神示意商人看向茶馆门外。 正如他所言茶馆外一群扛着铲子的人正向着思成坊走去。 “抓到凶手了?”商人不由语气拔高,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他这个反应周围围观的众人也不觉得夸张,因为他们得知时跟这位商人是一样的惊讶。 连环女子谋杀案哪一起不是吓得人心惶惶的,官府却接二连三地让犯人犯案,京城里有在年龄段内的女子全都不敢随意出门,就连小孩,洛都百姓都不敢放他们随意出门了。 到了晚上,洛都百姓更是全躲在被窝里偷偷议论。 “这得是刑部哪位大人破的案呀?真是厉害。”商人感叹道。 周围一些耐不住性子的围观百姓顿时抢过话头,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 “不是刑部哪位大人,是个白身的姑娘呢!”有个老丈抢话道。 “什么不是刑部的大人,谭姑娘可是刑部特别聘请的,我听说之前今上特意下旨嘉奖的就是谭姑娘。人家可是比刑部一些大人还要厉害的,受今上关注的大人物!”另一个老妇纠正道,她眉飞色舞,好像谭星就站在她面前。 “是个姑娘?” 商人话音刚落,老妇瞧了过来:“哎,别瞧不起谭姑娘,谭姑娘可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哩。若是没有谭姑娘破案,我家闺女天天得躲在家中,连去相个中意郎君的机会都没有,生怕是相到了那杀人的魔鬼!” “是啊是啊,我听说谭姑娘不仅破案厉害,还是个人美心善的,我邻居家的二大爷的三儿子就见过谭姑娘一面......”旁边有人附和着老妇,两人顿时拉近距离,一顿对着‘谭姑娘’夸赞。 “我听我舅舅家隔壁的婶子说今上还赏赐了谭姑娘一个獬豸玉印,这待遇就是有些大人也没有。” ...... 见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话题也越来越偏,都在聊我的谁谁在哪里见过谭姑娘,商人默默地想要退出人群中心。 等他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他的右肩被人拍了拍。商人转头看去,是那第一个跟他剧透的人。 此人围着头巾,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褐色长衫,瞧起来是个书生。他笑着邀请道:“刚刚台上说书人讲钱小姐案时我就注意到兄台了,兄台若是对这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感兴趣,不若我们现下可去那思成坊围观官府挖地?” “这官府查证也是我们能围观的吗?”商人孟跃心中有些意动,却也怕这不是平头百姓能围观的事。 书生李嘉义拉着他熟门熟路地走了过去:“不打紧不打紧,听说那抓到的犯人嘴巴严得很,刑部没办法只能把他经过的地方统统搜查一遍。搜查无果,谭姑娘提出了挖地,今早官府正式开挖了,因为挖的范围广,官府也赶不过来,只要不想着闯进去,看看也不妨事。” 说完李嘉义一路向他讲解,倒是补上了说书人没讲到的前情提要。 孟跃跟着李嘉义一路走到思成坊,果真见到了一酒楼后院正被众人围住。 只见那后院院门站着一排捕快,肃着脸不让人靠近,可围观的人太多,反而像是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酒楼周围的几处店家也是挤满了人,站在高处向院内眺望。 不过要说最好的围观场所还得是那家酒楼,但离官府挖地的地方太近,不让人进去。 孟跃只看见了思成坊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头,顿时起了想走的心。 他来洛都经商也有十几回,就是洛都的春节,他也没有见过思成坊这么热闹过。这应该是洛都其他地方的百姓也跑来凑热闹了。 见孟跃想走,李嘉义拉住他向着相近的一家酒楼走去。也不知道李嘉义与酒楼老板说了什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4章 茶馆听书 京城最火人物 钱小姐案发酒楼的后院,此时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王桥领着谭星一路走到一处树下,地上是刚刚被挖出的带着泥土的白衣与一个木匣,周围围着几个撑着铁铲的人。 王桥将地上的木匣拿起,打开给谭星看:“谭姑娘,这应该就是李氏画舫密室案中丢失的金器了。” 简陋的木匣中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金花簪,金丝累成花瓣繁复精美,玉珠嵌在正中作蕊。 谭星瞧了眼:“可吩咐了人去叫了画舫主人家的大管家来辨认?” 王桥合上木匣,小心收起:“刚刚发现时鹿炳便吩咐下去,想来一会画舫主人家的大管家就能前来辨认,得出结果。” 谭星点头,蹲下身拿起地里的那件鲜血淋漓的白衣。白色的长袍染血太多,以至于甚至不能被称为白衣而是红衣。 谭星将怀中的布袋掏出,小心地取出案发现场发现的白色布条比对质感和花纹,又举起染血的长袍查看是否有撕裂破损。 果然在长袍的尾部,谭星看见了一个明显被勾破的痕迹。 “将这两样送到刑部,给清池姐辨认比对看看是否出自同一布料,缺口能否合上。”谭星没有当场做下结论,哪怕关于陈廷用杀了钱小姐一事已经十拿九稳,她也规规矩矩地走办案的流程。 一旁的刑部侍卫接过,带离了现场。 “既然找到了证据,便叫大家回填回去吧不要给酒楼老板添麻烦。”谭星站起来吩咐道,同时有些头疼地望向周围人山人海的围观百姓,“顺便吩咐下去,告知围观的百姓,我们寻找证据已经结束没必要再围观了。” 谭星有些头疼,她没想到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这么受百姓关注,若是洛都有个热议榜,那她一定是近期的霸榜人士。 由于刑部与都察院在抓到陈廷用后就放出消息,甚至大肆宣传,安抚一直以来人心惶惶的京城百姓,因此谭星算是彻彻底底地在京城出名了。 凡是听说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抓到凶手的人,总会忍不住问上一句谁抓的,怎么抓到。 那么知道的人便会故作神秘地讲上一番,将那现场演的绘声绘色,彷佛人当时就在现场亲临。自然也会讲到谭星怎么断案的。 - “那恶人陈廷用,还不知道谭姑娘此时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仍装作无辜的样子厉声辩驳,想要逃过此劫。若他就此逃过,不知又要害了谁家的姑娘,谁的意中人。” 台上说书人停下,淡定地喝了口水才接着往下讲。此处正是昨日商人孟跃与书生李嘉义相识的茶馆,昨日思成坊陈廷用犯案的证据被挖出后,又成了一波京城百姓的饭后谈资。 以至于这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事情大家早就在其他地方听了个七七八八,却还是把茶馆说书人的场给挤满了。 随着说书人添油加醋地表演谭星的断案,底下的百姓也跟着时而欢呼叫好,时而义愤填膺。 “好!谭姑娘分析的好!就该揪着他直接逼问!” “要我是那在场的刑部侍卫,我就一拳打上去叫他看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有什么脸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我呸!” “谭姑娘替天行道,有理有据!” ...... 热闹的茶馆二楼一处被柱子遮挡的茶桌处,夏云欢正领着王桥、鹿炳坐在此处喝茶听书。 要说夏云欢为何在此,那还是因为昨日谭星一众在酒楼发现能直接定罪陈廷用的罪证后,急报今上,总算是让夏云欢从诏狱中走出。 夏云欢一出诏狱,还没走上几步就听见诏狱守门的侍卫都在偷偷讨论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甚至他还隐约听到了谭星的名字。 “劳烦,我可以问问你们在讨论的谭星姑娘是哪位吗?”夏云欢走近两个交谈正欢,忘记压低声音的侍卫问道。 “夏,夏大人!”被夏云欢突然询问吓到的侍卫顿时结巴起来,他面颊发红,“就是刑部受您赏识的那位谭星姑娘。我们,不是有意私下议论谭星姑娘的,之后不会再犯了!” 侍卫双手合十做出求饶状,另一个侍卫也连连应声道:“是的是的,还请夏大人原谅。” 夏云欢点头,语气平和:“只要不是胡乱造谣生事也没什么不能讨论的,那么你们究竟在讨论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确定夏云欢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这才说起了京城最近最为轰动的新闻。 ...... “大人,这说书人为了吸引人们捧场调动情绪添加了不少虚构的情节,但大体的就是谭星姑娘与我们一同审问陈廷用。”鹿炳坐在凳子上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鹿炳转头看向王桥,却见他倒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此时正讲到他与王桥怎么神武英勇地擒拿陈廷用,三人力战十数回合,陈廷用被按倒在了桌子上。 虽然他对于说书人安排了他英武的情节有些小小的开心,但是当着大人的面听说书人虚构的事情,总归是让鹿炳面上发热,浑身躁得慌。 夏云欢倒是难得的兴致盎然,他面无表情,语气却微微扬起道:“无妨,就当作是个故事听听也挺有趣。谭星果真如我所料是个难得的明珠,如今明珠被大家发现并夸赞,我也感觉有些高兴。” 鹿炳虽然面上发热,但不由小声插话道:“大人,我与王桥也挺英武的......” 听到这话的王桥失笑:“莫要无礼寻求大人夸奖。” 鹿炳装作没听见,看向夏云欢。 夏云欢倒是一脸正色:“你与王桥也是这次能抓到陈廷用的功臣之一,若是没按住陈廷用,之后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自是英武。” 鹿炳听见被夸,顿时坐直身体,挺胸喝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夏云欢听见楼下讲到陈廷用被谭星逼到死角,终于承认罪行的情节,想到凶手被抓不由问道:“王桥,师傅那边最近怎么样了?” 王桥摇头:“回禀大人,裴大人那边自接手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后一直很是忙碌,并且裴大人估计怕重蹈我们被幕后主使知道办案进度的错误,一直没有来过刑部办案,而是取得了今上的特许,只在裴府与皇宫之间活动,我等想要接近也无从下手。” 鹿炳也接过话头道:“是的大人,裴大人如今受御林军特别护卫非裴大人允许的人根本接触不到,我们想要借御林军传话,也被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5章 朝会 裴尚书告假 “退朝——” 随着拉着长调的退朝在宽敞恢弘的大殿里响起,当今盛朝的皇帝陛下在底下众官员的行礼与太监侍女的护送中离开。 夏云欢瞧见今上最后一片明黄色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立时直起腰来。他向着自己前方的空位看去,那是裴柳岸的位置,不过今日师傅告假没有来上朝。 卫初尧此时走到夏云欢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子维在想什么?” 卫初尧难得着一身绯袍,顺着夏云欢思索的目光看去,顿时了然。 “你若是担心裴尚书,不若一会我与你一同前去裴府拜访一番?你倒也不必太过担心,昨日朝会上我还看见了裴尚书呢,今天也许是为了休养身体。” 夏云欢点头,卫初尧说的有理,他出狱后确实还没有拜访师傅,无论是关心身体还是汇报平安,他都应该去一趟。 二人一并走出大殿向着宫门走去,长长的大道上是三三两两结伴讨论政策或拉拢关系的官员,只是无论是谁都避开了二人。 卫初尧作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职责之一就是只对今上负责,下察百僚,弹劾失职官员。凡奸邪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劾;凡学术不正,贪赃枉法者劾。因此大盛三院之中,当属都察院名声最坏,最为人忌惮,自然也少人愿意接近卫初尧。 而夏云欢虽然有着刑部侍郎与威远侯之子的身份,且受今上重视,但他冷静理智不近人情,若是想要攀上关系,寻求一丝刑部的偏袒,反而会被严词拒绝甚至当众丢脸。因此在几人尝试过后,众人也避着夏云欢走了。 卫初尧毫不介意周围同僚的避之不及,正惬意地道:“今日今上下旨特赐了谭星官职,想来等我们到了刑部,谭星也接完圣旨了吧。” 夏云欢皱了皱眉:“你这随意与人亲近的习惯应该改改,男女有别,谭星尚未婚配嫁娶,不宜直呼姑娘家姓名。” 卫初尧双眼一眯,语气促狭:“我倒是愿意称呼谭星为谭姑娘或者今上新赐的官职,谭主事,只是你为何又可以直呼谭姑娘的姓名呢?” 夏云欢捻了捻手指,面上不变神色道:“我与谭星在刑部乃是上下级关系,直呼姓名实属正常。” 卫初尧下意识地想拿着一把折扇敲在手心,只可惜因为上朝此时手上缺了折扇。 他笑道:“你说是便是,我都察院的也管不到刑部称呼的内务。” 夏云欢正色:“非你所想那般,百察。” 二人一直走至宫门外,此时天色尚黑,隐隐一点天光。提着灯笼的鹿炳遥遥见到夏云欢与卫初尧走出,立刻兴奋地挥了挥手迎了过来。 宫内的大道上其他官员目视着二人乘着马车离开,这才敢放开音量议论。 “刑部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女子,竟还受到今上嘉奖?”有不熟悉刑部事务的官员疑问道。 有人撇嘴不屑地嗤道:“多半是刑部无人,什么威远侯之子,旷世逸才,也不过是个依靠妇人的庸才。” 周围人立刻提醒道:“何兄这话可说不得,夏云欢好歹也是今上重视的年轻才俊......” 话语未尽,后半句之意就是你觉得夏云欢是庸才,那重视庸才的今上岂不是要被你骂成识人不清? 藏在话中提示自然传达到了,担不起这等责难,被称为何兄的人立刻意识到失言,忙补上一句:“夏大人自然是人中豪杰,只是我为他被小小妇人的手段蒙蔽而心痛,刑部今后若是牝鸡司晨岂不是大盛之危?” 有人忍不住插话反驳道:“一个女子破了困扰京城数月有余的连环女子谋杀案,稳定了洛都民心,得到了百姓称颂,今上嘉奖,刑部重视有何不可?大盛国运又岂是一介女子能够左右?” 被称为何兄的人,一副瘦小尖酸刻薄之相,此时被人反驳,还压上了今上与刑部,他自然是不敢公然斥责回去。 只是他狠狠地盯着发生的那位,心中暗自记下面相,带着恶意想着之后使绊子报复回去。 周围人见已经吵到了大盛国运,纷纷闭嘴不言甚至匆匆加快脚步走开。 这要是被御林军或是今上手下的太监偷听到了,他们可不想被牵连进去。 何某见状只得嘴硬地哼道:“诸位且瞧着,我猜那女子没有几天就会原形毕露!” - 另一头,裴府门前。 “抱歉夏大人、卫大人,我家大人说昨夜吹了寒风,一直头疼没精神,谁来都不见。”朱玉开了门缝,挡在二人面前,一脸歉意。 夏云欢上前一步:“师傅他近日可曾好好休息?” 朱玉乖巧点头:“大人病情好了不少,只是近来负责追查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事情,总是免不了操劳,因此偶尔会这样需要休息几日。夏大人不必忧心。” 卫初尧也拍了拍夏云欢的肩膀道:“既然裴尚书今日谢绝我们拜访,那就等明日再说吧。” 夏云欢只得点点头,与卫初尧从裴府门前的阶梯走下。 二人乘马车返回刑部,还未下车就听得刑部门前一阵喧闹。 “鹿炳,刑部门前是出了什么事吗?”夏云欢掀开一点车帘询问道。 今日是鹿炳坐在马车前,他一边跳下马车,一边应道:“大人我这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刑部门前的喧闹其实很好发现,一群衣着各不相同的百姓正围着刑部两个守卫在你挤我,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6章 官员绑架案(一) 洛都要变…… 夏云欢加入到糖葫芦的制作当中,卫初尧与鹿炳便也提出帮忙。 制作糖葫芦本就不是什么刁钻困难的菜肴,又有鱼娘在旁指点众人,很快众人就把一串串山楂裹上糖浆,做出酸甜脆口的冰糖葫芦。 “本来是打算我一个人做好送给大家的,没想到到最后变成大家来帮我做冰糖葫芦了。”谭星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徐清池拿着一串刚刚新鲜出炉的冰糖葫芦,无所谓地拍了拍谭星:“小星不用这么客气,反正我正好闲来无事,做做糖葫芦还能运动运动。” “对啊对啊,我来得晚也就串了几串山楂,算不上帮忙。”鹿炳边说着边咬下一颗山楂,顿时双眼发亮,“谭星姑娘你这个冰糖葫芦做得好好吃,又甜又脆,造型也很完美!” 卫初尧掏出一个手帕隔开竹签上粘腻的糖浆,小心翼翼地咬下一颗,也赞同地点头道:“确实好吃,鹿炳没有夸张。” 鱼娘温婉,也笑着点评道:“小星一次成功倒是有些厨艺天赋呢。” 夏云欢见谭星将冰糖葫芦分了一圈,轮到自己面前,一手拿过盘子,一手拿起一只冰糖葫芦在谭星面前。 他本想再亲近一些,可又觉得太过唐突,只将一串造型最为完美的冰糖葫芦塞到谭星手里道:“最大功臣还没吃上可不应该。” 谭星一愣,她说不上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把夏云欢放在最后一个,但经过夏云欢简单地过一下手,这冰糖葫芦不知为何又有些烫手起来。 谭星低头咬了口,嗯,糖浆太多,有些甜了。 夏云欢最后一个拿起冰糖葫芦,脆脆的糖浆外壳在口中碎裂,山楂的香味与糖浆混合,酸酸甜甜的,确实如鱼娘所说谭星有些天赋。 “对了,王桥王生不在这里,是不是还得给他们留一些?”鹿炳三两下吃完一串,又拿一串问道,他含着山楂,话语不清。 夏云欢低头看向盘子里迅速减少,只剩下几串的冰糖葫芦,眼神不明。 是夜,王桥与王生结束了一天的公务回到刑部,正要去见夏云欢时,在刑部门口遇到了从街道另一头赶来的裴柳岸的书童朱玉。 “朱玉?”王桥拦下一脸焦急之色的朱玉,有些奇怪地开口道。 黑夜之下只有月光照明,王桥因此不是很确定对方是常跟在裴柳岸身边的那个书童朱玉。 此时彼此距离靠近,王桥这才看清朱玉的五官与焦急。 “刑部夜里没人你应该知道才对,这么着急是为何而来?”王桥问道。 深秋寒夜,朱玉的脑门上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我有急事找夏大人,裴大人他,他失踪了。” “失踪了?”王桥双目瞪大,身后的王生也吃惊地看向朱玉。在场三人全都明白这可是非同寻常的大事。 “快随我来去找夏大人。”王桥一路健步如飞,拉着朱玉的小细胳膊差点飞了起来。 嗯?大人的书房怎么还亮着烛火? 王桥本是要向着夏云欢歇息的院子走去,却没想到此时书房内还有亮光,这说明夏云欢还在处理事务。 书房之内,夏云欢正姿态闲适地翻着书页,书桌一侧,与房内一应摆设格格不入的是白天众人留下给王桥王生的冰糖葫芦。 “大人,我是王桥。” 通过木门后传播的声音沉闷,夏云欢说了声进,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朱玉,你深夜来此可是师傅有急事嘱托?”夏云欢合上书籍问道。 朱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语带颤抖道:“夏大人不好了,裴大人他,他今日在裴府失踪了!” 书桌上的烛火闪了闪,夏云欢疾步走到朱玉面前,面色沉沉:“究竟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我今日前去府上时师傅可还在?” “回禀大人,昨日裴大人就已经告病休假在家,今日卯时左右,天色还漆黑一片时,大人喊过我一回,说昨夜吹了寒风没有精神,今日若是有人想要拜访便一律谢绝,等他起来。” 朱玉说着说着带上担忧的颤腔道:“所以白天我就按大人的嘱咐拒绝了夏大人您与卫大人的拜访,可是我等到了天色将黑还是不见大人从房内出来,喊了很久,大人也不曾应声,就自作主张地闯了进去。” “然后发现裴大人不在房内了?”王桥蹙眉问道。 朱玉急急地点头,忍不住双手揪住夏云欢的衣袍求助道:“大人,今上安排给裴府的御林军也没有发现有人出入的行踪,如今他们已经派人告知了今上。我想要请您前往裴府调查此事。” 夏云欢冷静地看向王桥:“去喊谭星、鹿炳......以及徐清池过来吧,以防万一。” 接着夏云欢看向朱玉道:“你放心,师傅失踪这件事我会全力调查的。” “谢夏大人!”朱玉恭敬中带着感激,俯下身去。 - “所以朱玉最后是在今日卯时见过裴大人,在戌时一刻左右发现裴大人失踪的。”谭星站在裴府的院子中,轻声道。 从早上五点左右到晚上七点十五左右,这中间将近十五个小时都没有人见过裴柳岸,护卫裴府的御林军也没有见到可疑人物闯入。 此时裴府已经灯火通明,护卫裴府的御林军在刑部来人之前就已经将裴府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可是该找的角落都找了,就是不见裴柳岸的身影。 作为今上指派护卫裴柳岸人身安全的御林军俞千户来说,这是他此生听过最糟糕的消息。 没有头绪,没有预兆,裴柳岸此人消失在了裴府。他几乎能想象到今上的怒火与自己的下场。 俞行卿因此比朱玉还期盼夏云欢的到来,见刑部一众人到来,立时热情地迎接道:“在下御林军千户俞行卿,见过夏侍郎,这几位是?” 俞行卿困惑地看向谭星又转头看向夏云欢,示意夏云欢介绍一番。他早在看见谭星是女子时就有猜测,但二人身后还有一位女子,若是不小心喊错可就得罪人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7章 官员绑架案(二) 死人活人…… 钱翰林指的正是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中钱小姐的父亲钱士贵。 谭星还记得自己初到刑部遇见的第一件事就是钱士贵大闹刑部,被王生阻止,最后被王桥与鹿炳请离。 而且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还未完全结束,这件事也一直在谭星心里悬着。真正的主导着一切的灰袍同乡还没被抓。 “是谁到刑部报钱翰林失踪的?”夏云欢撩起眼皮,言语平和,似乎有着令人安定与信服的能力。 急匆匆赶来,带着慌乱的刑部侍卫不由自主地冷静下来道:“是钱翰林的夫人派了钱府的管家过来刑部,另外钱府所在的大兴县捕快已经先去钱府调查了。” 夏云欢沉吟片刻,侧过身与御林军千户俞行卿道:“俞千户,我怀疑裴尚书、钱翰林失踪是同一案件,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俞千户立即派人入宫告知今上。另一边可能需要俞千户帮忙,与我一起赶去洛都城门守将那,要求他们从此刻严查进出城门的人,特别是出城之人。” 俞行卿面露严肃:“夏侍郎思虑周全,某自当配合。” 夏云欢又转过身对着谭星,他薄唇浅浅地抿了下,顿了顿才开口:“谭星,裴府此处的调查全权交由你负责,若是有发现什么寻人的线索切勿急躁,务必告知我再追上去。幕后主使的危险性你也知道,以自身安危为主。” 谭星看向夏云欢,他笼罩过来的目光带着强势与令人安定魄力,谭星明白这是夏云欢对留在裴府的人安危的重视。 “好,我答应夏大人。”谭星眨了眨眼,带着轻松的语调道,“只是调查的话,不会出什么事的,请放心。” 夏云欢因为担心恩师而沉重的心弦被谭星拨动,语气轻缓下来:“嗯,鹿炳与一些人跟我去钱府调查钱翰林失踪一事。” “是,大人。”鹿炳跟在夏云欢身后走出裴柳岸起居的院子,走前还对谭星挤眉,示意谭星放轻松。 谭星不由笑了起来。 夏云欢一行人赶往钱翰林府,俞行卿派了人去往宫中禀告今上,而朱玉此时也被人带到了谭星等人的面前。 虽是深夜,但曾经静谧的院子此时已经是两三步一个火把,被团团围住的状态。 谭星借着明亮的火光对着慌乱的朱玉道:“我们现下打算调查裴大人的院子,你是最熟悉这里的人,若是有发现院子中丢失什么,出现什么异常必须立刻告知我等,可懂?” 朱玉点点头,他知道谭星这段时间风头无两,并没有质疑为何她负责调查的心。 “对了,我有一事要先问你。”王桥开口加入二人的对话,朱玉瞧去点头示意王桥请说。 王桥道:“俞千户说你原本是守在外室的,为何卯时左右裴大人传唤你之后,你反而从外室出来,守在门外?” 朱玉咽了咽口水:“因为那个时候大人说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息,大人说我在外室守着还是有些许声音,便让我出去了。至于守门这件事,是我担心大人之后还有什么吩咐主动守在外头的,不是大人要求的。” 谭星在朱玉回答时就在一旁仔细观察朱玉的神色,见他不像说谎,与王桥对视一眼点头示意。 王桥转头看向垂着脑袋有些六神无主的朱玉道:“原来如此,我没什么疑问了。” 众人向着屋子内走入,院子内有御林军搜查过一遍,若是有什么问题自会禀报。 此时裴柳岸卧室的木门是完全敞开的状态,俞行卿之前已派人将室内所有的烛火点亮,倒是显得明亮宽敞。 谭星将木门从室内关上,木门背后是门闩被强行破坏的痕迹,断裂的木头碎屑落在门槛边上。同时木门边缘有被门闩强制抵住后变形的痕迹,谭星无法完全合上门缝。 谭星仔细研究了片刻,转身看向俞行卿与朱玉:“这木门本来就是从室内锁上,然后被你们强行破开的?” 俞行卿点头:“朱玉说发现裴尚书久久没有回应后,我们御林军的弟兄强行推开的。” 谭星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接着迈步走入外室绕了一圈,又进入裴柳岸歇息的内室打量一遍。 谭星上前掀开裴柳岸的床边纱幔,床上被褥散开,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打斗的迹象。 她伸手去摸枕头下的位置,又掀开被褥翻找了一番,确定床上没有什么线索。接着又沿着床沿仔细摸索并观察有无明显的利器痕迹。 “谭姑娘,窗户全是从内锁上的,所有窗户的锁都是完好无损的。”王桥走过来低声汇报道。 又是密室? 跟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手法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没有血腥的现场? 谭星按下心中猜测,转身向着全屋唯一凌乱的地方走去,那是一侧窗边,原本应该是摆放了一套桌椅,用来倚窗赏景的,现下桌椅倾倒,花盆碎裂,泥土打翻在地。 谭星一手拢起裙摆蹲下,她发现面前的桌子倒下后像是底下压着什么东西,倾斜了一点角度。 谭星将桌子移开,只见桌子压住的地方正静静躺着一块莹润的玉璧。 玉璧? 谭星伸手拿起地上沾着泥土的玉璧,玉璧中间的空洞约三四厘米宽,一面光滑,一面刻满了密密麻麻,规律分布的圆点。 谭星用手摸去,是凹凸不平的颗粒感。 这里怎么会有个玉璧? 想到玉璧,谭星就想起自己之前通过造景箱在钱小姐包厢里遇到的灰袍人,当时的一次死亡,让她发现灰袍人手里就握着个大小相似的玉璧。 光从她的印象中对比,谭星觉得两块玉璧大小是类似的,但其他细节谭星就不太能确认了。 “谭主事?发现什么了?”俞行卿见谭星久久蹲在那里,有些好奇地凑了上去。 “噢,没什么。只是见裴大人这块玉璧的品质上乘,没忍住好奇摸了摸。”谭星回过神来,笑着对上俞行卿的视线。 俞行卿瞧了眼谭星手上的玉璧,点头赞同道:“确实是块好玉。” “俞千户之前可有这块玉的印象?”谭星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8章 官员绑架案(三) 现场没有…… “谭主事,大人的屋内与日常基本无异,只除了这处。”朱玉走来有些忐忑地开口说,“对了,还有就是大夫开给大人,有着调理气血、静心凝神的香少了两副。呃,我不太确定这个是否重要。” 谭星语气温和:“我既然说是细枝末节的方面都要查看,那自然是没有重不重要之分。兴许之后是有用的,又或是没用的线索,这些我们在一开始是根本不会知道的。” 朱玉瞧着谭星真的没有不满的意思,算是松了口气。 谭星走到了屋内香炉的位置打开一看,内部香已燃尽,但香炉内的香灰只有薄薄的一层。 朱玉在一旁道:“这应该是今日卯时我替大人换过的香燃尽后的香灰,但是我一般都是一次换上一整根大夫调制的香,而一根香的香灰不会只有这么薄的一层。” 谭星用手指抹了一点香灰粘在指腹上揉搓:“也就是说炉内的香被谁截断了一部分,不仅如此还另外带走了两副香?” 朱玉点头,有些不太确定地问:“谭主事,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谭星神色淡然,将香炉盖上,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至少说明凶手是个很了解裴府或者裴大人的人。换做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裴大人屋内还有用大夫调制的香,凶手能知道这么清楚,甚至特意带上两幅,目前来看,裴大人的性命暂且无忧。” “可是凶手究竟为什么要绑架裴大人呢?”王桥有些不解,他明白此案肯定与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有关,但若是想要阻止裴大人调查,凶手却不像之前那般凶残无性地当街截杀,而是迂回地选择了绑架。 甚至贴心地带走了两副香,像是照顾裴大人的身体状况。着实令王桥一头雾水。 谭星其实也没弄明白凶手绑架的用意,暂时只能当作是阻碍他们调查案件。可绑架了裴柳岸与钱士贵,这事反而是越闹越大了。 裴柳岸的屋内几乎完好无缺,唯一的疑点之处,谭星检查后只发现了奇怪的玉璧。 裴柳岸屋子的这个现场实在太过干净,一块掩藏在凌乱桌椅下的玉璧,两副半燃香的丢失,除此之外就连异常的声响也没人听见,干净地像裴柳岸只是暂且出门,明日就要归来一样。 “俞千户,院子里有什么发现吗?”谭星打算看看裴柳岸屋外有没有别的线索。 与此同时,兵分两路的夏云欢与鹿炳到达了钱翰林府上。 与裴府一样,钱府上下此时已是鸡飞狗跳,全府上下都睁着眼睛,看大兴县捕快的调查,等刑部夏云欢的到来。 夏云欢刚刚下马还没站稳,就被钱翰林的夫人吴氏抓住袖子:“夏大人,我家大人失踪了!还请您万万要找到他呀!” 面前的妇人浑身颤抖,哭腔沙哑,泪水将夏云欢的袖子打湿,她一只手拽着夏云欢的袖子,一只手往脸上抹去泪珠。 “夫人,别激动别伤心,大人一定会没事的。”钱翰林夫人身侧的婢女立刻递上帕子抹泪。 夏云欢眉目因为吴氏的悲伤柔和下来,同时不动声色地抽离袖子道:“还请夫人放心,我会尽力调查钱翰林失踪一事的。” 此时大兴县的知县瞅准时机走了过来,先向夏云欢行礼后道:“夏侍郎,此事可否到一旁详细谈谈?” 夏云欢见大兴县知县欲言又止,点头跟着走离人群,来到一处与周围人相隔一段距离的僻静之处。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大兴县知县何孟转身,面色严肃地对着夏云欢道:“夏侍郎,其实我有点怀疑这事是钱府自导自演。” 夏云欢眉毛一挑,双眼看向何孟:“此话从何而来?” 何孟声音压低,他明白在钱府质疑钱翰林失踪的事情肯定找打,所以他才等到夏云欢到来后,选择私下沟通。 “下官比夏侍郎早来三刻钟,据钱翰林夫人吴氏所言,钱翰林是中午用完饭后嘱咐众人他要独自在书房中处理事务,于是吴氏与一众下人便不敢去书房叨扰钱翰林。” 何孟瞧了瞧四周,见吴氏被婢女扶着走远,回了后院,才接着道:“到了晚饭时间,钱府下人也去喊过钱翰林却没人应答。直到吴氏等得不耐,加上书房没有掌灯,漆黑一片有点古怪,钱府下人才闯了进去,发现钱翰林根本不在书房里。” “既然确实发现了钱翰林失踪,知县又为何说是钱府自导自演?” 何孟声音低低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钱府上下找不到钱翰林的踪迹却没有立即报官,而是以为钱翰林出门了,直到深夜发现不对才报官,有了现下我俩在此的情景。要我说当家之主不见,该是立即报官才对,怎会拖上一会,不怕出了意外?” 夏云欢点头,表示知道这些了。何孟分析的有点道理,至于钱府究竟为什么没有立刻报官,他私下调查便知了。 “那关于对钱翰林失踪的调查,大兴县的捕快可有发现?”夏云欢问道。 何孟听到这话,清了清嗓子犹犹豫豫地开口:“回夏侍郎,这个,钱府太大,钱翰林失踪说不定是自导自演,我们搜查钱翰林的书房,确实没发现什么疑点。” 何孟见夏云欢面上瞧不出什么神色,也猜不透夏云欢的心思,复又补充道:“夏侍郎,我所言非虚,钱翰林的书房确实没有什么线索。” 与何孟分开,夏云欢唤来鹿炳:“大兴县的何知县与我说钱府在用晚饭左右就发现了钱翰林不见人影,却没有立刻报官,而是等到了不久前才报案。你去与钱府的一些下人打听打听,钱府为何没有立刻报官。” 鹿炳点头,想了想决定先去找找钱府的管家探听消息。 嘱咐完鹿炳,夏云欢带着刑部人手赶去了钱府书房,此时钱府书房周围已被大兴县的捕快团团围住,三步一个火把将这里照得犹如白天。 夏云欢绕着书房外围转了一圈,书房窗户尽皆关上。 他抓了个大兴县捕快问:“这书房在你们来时就是一个窗户也没开的吗?” “是的,我们赶到时带路的钱府下人说,钱翰林嫌弃秋风吹得冷,都从内部锁上了。” 密闭的窗户与关上的门,独自一人在书房内消失? 夏云欢与谭星想到了同一处去,便是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9章 官员绑架案(四) 宣谭爱卿…… 夏云欢赞同地再次夸奖:“看来这段时间你在分析方面进步很大,已非吴下阿蒙了。” 鹿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今日接连被大人夸赞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我认为与吴氏有关但她不是关键犯人的原因,就是因为钱翰林案之外还有裴尚书失踪一案。在下以为这两起案件应该放在一起调查。”鹿炳道,“吴氏与钱翰林的龃龉可能是钱府没有立即报官的原因,但应该不是案件的起因。” 夏云欢点头,随着二人分析,两人已经重新走回钱府大厅。守在钱府大厅指挥大兴县捕快的知县何孟见夏云欢绕了回来,立马笑道:“夏大人可要喝点茶?深夜办案,容易因为困乏使得大脑迟钝。” 夏云欢摇了摇头:“多谢何知县好意,我还算清醒,一会犯困了再喝也不迟。敢问何知县大兴县捕快搜查的结果如何了?” 何孟咽下一口暖茶道:“钱府上下已经搜了个遍,钱大人无论如何定然不在钱府了,至于府外,我派了几人去洛都的怡春院、巫云楼等处搜查,想来很快也会有结果了。” 何孟放下茶杯,停顿片刻才接着道:“只是夏大人恕下官直言,我觉得在花街柳巷中能寻得钱翰林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何孟这话就是多少查查看,瞎猫碰死耗子的意思了。毕竟大盛律法明文规定,凡是在职官员一律不得在花街柳巷、秦楼楚馆中消费,更何况直接过夜了,这是要革职罚俸的。 何孟觉得钱翰林官至翰林不至于犯下这等浅显错误。 夏云欢自然明白这些,只是该调查的还是得调查。想到这里,他与何孟告别,带着鹿炳向着钱府后院走去。 “大人,这应该是钱府的后院吧,这不好吧,我们是要做什么?”鹿炳跟在夏云欢身后,钱府后院在被大兴县的捕快们搜查了一遍后,就重新恢复了安静,此刻鹿炳总觉得自己是个心虚闯入的毛贼。 夏云欢倒是不紧不慢,如闲庭漫步在自家院子中:“现下要去做的便是找到吴氏问问她与钱翰林之间的矛盾。” 鹿炳道:“可是大人,直接询问要是打草惊蛇了怎么办?毕竟目前来看这吴氏也瞒着我们什么事情。” “你说的不错,但一是钱翰林与吴氏争吵的矛盾连钱府管家都不清楚,说明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二是钱翰林失踪一事已经上报今上了,时间急迫,我们必须在明日朝会前,查出点什么作为给今上的交代。”夏云欢走到吴氏的院子前礼貌地敲了敲院门。 夏云欢一边等待下人过来开门,一边放轻声音与鹿炳解释道:“还有我之前在钱翰林书房问话书房下人时,明明大兴县的捕快没有调查过东西丢失的问题,书房的下人却能对答如流,你觉得除了大兴县、刑部之外还有谁会调查这事?” 鹿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着夏云欢的解释结束,面前吴氏院落的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 “呀?夏大人怎么过来了?”开门的正是刚刚安慰吴氏不要太过悲伤的贴身婢女,她一脸惊讶地看向两人。 - 洛都,皇宫,明元殿 正是朝会时间,本是该群臣力谏,畅所欲言的时间,殿内众官员却一个个低着脑袋,紧闭着嘴,装作木偶,主打一个不想惹事的状态。 正坐在明元殿唯一主位的大盛皇帝不由气极反笑道:“诸位爱卿今日难道都没有话想要说吗?” 底下众官员各自看了看周围,仍旧是一片安静。 大盛皇帝轻哼一声,招招手对着一旁的太监总管道:“宣谭爱卿进殿!” “宣谭星进殿——”太监总管声音洪亮,拉长音调喊道。 谭星守在明元殿外,差点就被大早上皇宫的大风给吹傻了。此时听到殿内传来传唤的声音,立即拍了拍冻凉的双颊,理了理衣袖恭敬地迈步入内。 她身姿玉秀,头戴官帽,一身崭新青袍,腰侧挂着大盛皇帝前不久御赐的獬豸玉印,脚踏如意云头履。 谭星知道明元殿内有不少人在偷偷观察她,她目不斜视只恭恭敬敬地对着正面的大盛皇帝行了礼,接着礼毕候在原地。 “想来一些消息灵通的爱卿已经知道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来是不愿意说。那么我便让谭主事说出来吧。”坐在上头的大盛皇帝见到谭星,气消下去几分,语气和善道。 谭星点头:“昨日洛都发生了两起案件,分别是裴尚书失踪与钱翰林失踪。” “什么?!裴尚书失踪了?” “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洛都?” 随着谭星说出案件,朝会瞬间犹如水滴入油锅一般,炸了开来。不少人震惊地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谭爱卿接着说。”大盛皇帝发话道。 “是,首先是裴尚书失踪案,裴尚书昨日从早上卯时到戌时发现失踪,都一直待在自己的卧室之内,失踪的地点正是裴府,且周围有御林军守卫。但奇怪的是,裴尚书如何失踪、何时失踪都无人察觉。 “其次是钱翰林从与家人用过午饭后,跟裴尚书一样,独自一人在密闭的书房内失踪,钱府无一人察觉。” 大殿之内的议论声不由更加大声和吵闹了,有人忍不住站出来问谭星:“既然谭主事如今在这讲述,想必这两件案子应该是已经破了吧?” 谭星看向对方,是一长着尖酸刻薄之相的官员,她摇头:“很抱歉不能如这位大人所愿,我与夏侍郎等刑部官员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展开了调查,但可惜的是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 站出来询问的人正是之前下朝后私下诋毁谭星的何姓官员,何丕春。他听到这话先是因为担心性命而眼神慌乱,随即又瞪眼看向谭星,对她没能抓到凶手产生愤怒,他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谭主事现下不是洛都人人称赞的探案才女吗?” 谭星语气谦逊道:“我非洛都百姓口中的探案才女,只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0. 官员失踪案(五) 我们得先…… 这些奇怪的人常常行动鬼祟,警惕性很高,行踪飘忽不定很难让人跟踪。但幸好吴氏的人有固定的跟踪目标,就是钱士贵。 经过吴氏派人几番调查之后,吴氏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如今人人喊打的庆王余党! 那些奇怪的人正是同为庆王余党,躲在京城活动的“老鼠”。 “也就是说钱翰林是庆王余党一事,被钱翰林夫人吴氏在调查钱翰林的私生子时发现了。”谭星讲完这一长段,停顿了下来。 朝会由一开始讨论钱翰林子女缘的窃窃私语,到中途涉及到私下朝堂派系斗争变成死寂一片,再到谭星抛出庆王余党这个炸弹,瞬间引爆了明元殿内众官员脑中的弦。 “庆王余党?我没听错吧,是庆王余党吧。”有官员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同时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钱翰林若真是庆王余党,宫中那位娘娘......”有人想到了钱翰林的表妹,如今在后宫当娘娘,这哥哥是庆王余党,她的地位可要不保了。 “若是庆王余党这失踪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 “我早就看出钱翰林藏着什么秘密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 此时与谭星作对,大喊谭星胡搅蛮缠,一通歪理的何丕春已经气血上涌,五官歪成一团。 他才不是想要知道什么钱翰林是庆王余党的事情,他要的是当着今上与百官的面,给谭星一个难堪。在众人面前撕下她伪装的外皮,给大家看看这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女子。 全乱了,全乱了。 这下全在讨论谭星抛出来的庆王余党这个大料,根本没人关心他对谭星办案能力的质疑。 何丕春跳脚嘴硬地打断众官员的讨论:“这只是钱翰林本身就有的问题,根本算不上失踪案的线索!” “够了!何爱卿请归位吧。”坐在上头的大盛皇帝在听到钱翰林是庆王余党时没有出声,而是等底下一众人讨论片刻后才开口打断。 何丕春不甘地退回自己的原位,隐约听到周围有人对自己的小声嘲笑。他侧目看去却没有抓到人。 何丕春又不敢在朝会之上发怒,只能硬憋下这口气,脸上一片精彩纷呈。而与他对峙的谭星则是一派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高下立见。 除了何丕春之外,调查出钱翰林是庆王余党这事足够今上 明元殿再次恢复安静,大盛皇帝挥了挥手招来身侧的大太监。 “现下就派了去查钱士贵是否为庆王余党一事。” 大太监领命,小步快走下去吩咐人去调查。 此时上朝的队列中一官员站出道:“今上,关于这裴尚书与钱翰林失踪一事,臣有一言不得不讲。” 大盛皇帝瞧去:“讲。” “臣以为,暂且不论钱翰林隐瞒之事,如今洛都两位官员在自家府中失踪,此事已经让大盛官员心慌。为安众心,维持洛都太平,防止出现下一位受害官员,臣建议该派御林军加强对诸位大臣的保护。” 大盛皇帝陷入思索,朝会之上也有人立时赞同道:“今上,臣以为刘大人这个建议确实可行,人心不可乱。” “今上,刘大人之虑不是没有道理,万望采纳。” 大盛皇帝沉吟片刻,同意道:“召御林军统领庞腾名,凡八品及以上品级,最近半个月内在洛都的官员皆派至少二人贴身保护,六品以上官员御林军派三人轮流保护,三品以上官员派一组御林军保护,不得懈怠!” “今上英明!”明元殿内一片恭谢之声。 大盛皇帝点点头:“既然诸位爱卿向朕要了一个许诺,朕便也向诸位要一个许诺。裴尚书与钱翰林失踪一事,在刑部调查出结果,或者是出了人命之前,禁止公开议论,此事不得宣扬出去。凡是违令者,御林军拥有先捕后奏的权利。” 接着大盛皇帝看向谭星,又转头精准地在文武百官的队列中看向夏云欢:“此案性质恶劣,犯人明显是在挑衅大盛国威,当以最高标准办理,一切事皆可暂且推后,十日内朕要你们抓到犯人,救回裴尚书与钱士贵,可行?” 虽是问句,但是今上的口吻只是在等他们做个形式上的答应。 谭星与夏云欢行礼道:“臣遵旨。” “既然涉及到官员,都察院当全权配合刑部办案。若有办案不利的地方,都察院同样当罚。” 谭星与夏云欢行完礼,大盛皇帝又将都察院划入了办案队伍之中。先是给了刑部一个大枣,以最高优先级破案。而后是打一棒在都察院身上,办案不利,都察院的官员就要跟着刑部连坐被罚。 看似是抬高了刑部在此案中的地位,但实际上都察院为了不被连坐,必然处处要搞清楚刑部的每一步,势必能做到监督与催促刑部的用意。 谭星不过思索片刻的功夫,今日的朝会在众官员的恭送声中彻底结束。 卫初尧与夏云欢走来,三人一起出了殿门向宫门走去。 “多亏子维昨日在钱府的详细调查,查到了钱士贵的事情。要不然今日在朝会之上,我恐怕就要丢大脸了。”谭星夸张地松了一口气,半是调笑半是认真道。 “此事并非完全是我功劳,若不是你后来赶来钱府,用女子身份让吴氏敞开心扉,说出庆王余党的发现,恐怕我一人也不能得到这个信息。”夏云欢摇摇头道。 此时他们三人正好看见何丕春被其他平日里一起讨论政事官员笑着婉拒,一个人呆站在原地尴尬。 “今日何丕春竟然敢在朝会之上当众质疑你,甚至刑部的调查。现在这个结果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吧。”卫初尧偷偷掩笑,在经过之时刻意没有压低声音。 谭星只淡淡扫了何丕春一眼,倒是没注意到卫初尧使的这点坏心。 “我作为一个突然名扬洛都的女子,甚至凭借此事得到圣上的御赐官职,何大人质疑我倒是觉得不太意外。”谭星不解卫初尧的说法。 卫初尧耐心解释道:“今上特意召见你的原因你可知道?” 夏云欢转头看向身侧谭星,他正想要为谭星讲解一番,就见谭星先道: “我即便是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1. 进度条 对方不会也有个造景…… “诏狱石敢被杀案,凶手唯一杀害的男性,且不按半月左右一次的作案时间。”夏云欢反应过来,接上谭星的话道。 “诏狱石敢一案,如今看来非陈廷用一人能做到,定是幕后主使提供帮助。况且,陈廷用表面上为人老实、安静怯懦,背地里作案手法从给阿兰下毒,到残忍血腥的砍杀,都体现了他压抑的疯狂。 “这种疯狂按理来说不能如此迅速从下毒转变到连环设计砍杀女子,因为陈廷用是个怯懦的性格。但幕后主使的推波助澜,有意引导,导致了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谭星思维清晰地总结道。 她接着分析:“诏狱石敢案中区别于之前受害人的特征,我想最大的可能是,之前的受害者皆是陈廷用挑选,而这回被人模仿让幕后主使者愤怒。 “我认为他愤怒是因为他在之前案件中,设计了案发间隔时间、作案标志、作案手法、受害人群等等,都体现了他对计划的掌控欲以及心思缜密。此时却被一个模仿犯打乱了完美的连环案设计,即使朝廷已经将他戳穿,他也难掩怒火,选择了给模仿犯一次真正的谋杀。” 夏云欢若有所思地接话道:“如此说来,幕后主使对于自己的犯案有着强烈的秩序感与掌控欲?你想要借此逼迫他出手,因为只有针对模仿犯的犯案才是我们能提前准备的?” 谭星打了个响指,笑道:“答对啦!不过没有奖励。” 夏云欢被谭星逗笑,勾起唇角。 “那我们现在就是要演一场模仿案钓出幕后主使?”卫初尧见二人分析完毕,加入道,“既然这样,演模仿犯的人可以是我们三个,等幕后主使一出,瞬间里应外合将他抓住!” 夏云欢垂眸思索这个方案,片刻后轻轻摇头:“不行,凶手心思缜密,我们没有理由绑架官员,这个太假了。” “十日时间太过紧迫,我们若是想要让凶手相信,不仅得撇清模仿犯和我们的关系,还最好得是站在我们对立面的模仿犯。”谭星补充上夏云欢未尽的话语。 “同时这个模仿犯不能太过没有身份,一般人可做不到像幕后主使一样悄无声息地在对方家里绑架。但有身份的人又怎么会顶着今上的压力冒死模仿犯案?”卫初尧顺着两人的思路分析下去,重新理了理思路,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死局。 他向后仰靠在马车厢上,一手无意识地用手指轮流敲在自己膝上。 夏云欢也陷入沉思,谭星则是掀开马车一侧的布帘,盯着京城的街景思索合适的人选。 这个人除了上述条件外,还得是个能同意配合他们计划的,要是性格保守,害怕丢失自己性命也是人之常情。 马车在三人的沉默思考中缓缓到达刑部后院,今日的刑部门口仍旧是被感谢谭星、好奇谭星等各种目的而来的百姓给围住了。因此最近凡是刑部进出的马车,全都改为后门进出。 不仅刑部门口如此,京城之内关于谭星的讨论度不减,京城里的茶馆甚至已经不满足谭星初始办案的版本,创造了新的独特话本。诸如谭星为民除大虫,这是武打宗师;谭星深夜巧抓女鬼,这是玄学大师;以及谭星比诗发现假进士,这是文学大家。 对此,谭星只有两句话想说。 不要随便给人安排奇奇怪怪的话本子啊! 这些我统统不会啊! 当然茶馆的说书先生们是不知道谭星的吐槽了,因为谭星根本不敢随意靠近那些聚集着她粉丝的茶馆。生怕自己被众人团团围住,到时候出都出不去。 茶馆的说书先生们也不是不知道谭星没做过这些,但是作为话本中难得的一位女主角,新颖的体验使得听众一直络绎不绝。 不仅受益的底层百姓因为感激谭星和谭星为民除害而听,一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公子也爱听,他们对谭星神秘的身份,单枪匹马一介白身,却赛过刑部官员的才能津津乐道。与京城吹了十几年的夏云欢相比,新的话题人物的出现,更能引燃大家的热情。 自然各家茶馆的说书人也就选择了为听众们写出新的话本了。 没有话题就创造话题,毕竟银子可不能不赚呀! 回到刑部后院, “一时想不出人选就暂且放在一边吧。”谭星最后一个走下马车,见众人都在苦思模仿犯的人选,不由建议道,“说不定先暂时抛开,再回来考虑会有新的思路。” 卫初尧点点头,谭星的演戏提议确实是最快的方案,但实施难度、计划的周密程度都是要细细考虑的。 “我昨夜没有看过两处现场,一会便在刑部看看你们的调查记录再自己去一趟裴府与钱府走一趟吧。”卫初尧道。 夏云欢听见卫初尧这么说,点头同意:“刑部昨天调查的时间紧凑,加上深夜办案难免累人,因此记录多半会很潦草,我一会便让鹿炳拿给你。” “既然这样,我想要私下整理一下这起官员失踪案的来龙去脉,就不与你们去书房了。”谭星想到自己昨日偷偷带回的玉璧还未拿出来研究,顺势开口道。 夏云欢看了谭星一眼,沉吟片刻道:“那等下午晚些时候你们记得来我书房,我们三个人再讨论讨论如何抓出凶手的方案。” “好。”谭星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 “那是自然。”卫初尧笑道。 与两人分开,谭星一人独自回了院子,此时徐清池与鱼娘都不在后院。 谭星掩上房门,放下门阀,将藏在枕头之下的玉璧摸出,对着窗户透进房内的阳光仔细观察。 玉璧的玉质光滑莹润,是她这种外行都觉得品质上好的材料,一般人根本弄不到。但这块玉璧与盛朝又像是有着一层薄薄的隔阂,看似是一块普通的收藏玉,但上面朴素到没有任何花纹雕刻,只有简陋的、均匀分布一面的半圆小点。 阳光打亮谭星手中的玉璧,隐隐间玉璧内像是有光华流转,闪出辉光。 谭星摇了摇,放在耳边倾听,没声音;又敲了敲,研究质感,没区别。 正在她毫无头绪,打算放下玉璧之时,她一眼瞅见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2. 钓鱼计划 绑架“演员”…… 由于嵌入玉璧后除了进度条外,之后谭星再没有发现造景箱新的其他功能,便先将造景箱收了起来。 若是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幕后主使也有个造景箱,那么她在裴府发现的玉璧背后就藏着更多的问题了。 首先就是灰袍人也就是谋杀案的幕后主使,一定是知道玉璧的存在与作用的。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偏偏在裴府不小心落下一块玉璧?此人心思缜密,计划了这么多起杀人案,甚至在陈廷用被朝廷抓到后,绑架了裴大人与钱士贵。 谭星发现玉璧时,玉璧被压在了倾倒的桌椅之下,看似好像在打斗之中无意遗留,但这其中细细思量就有太多漏洞。 首先值守裴府的御林军从头到尾没有听见任何异常的响动,其次完好的密室之中唯有玉璧处有桌椅倾倒,花盆破碎的现状,显眼地像是在告诉之后调查的人,请看这里一样。 倾倒的桌椅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裴府裴大人失踪案的现场,一切的中心其实是那块玉璧! 谭星将思路想通,顿时反应过来。这不是真正的打斗现场,而是幕后主使故意留给她或者刑部的对话信息。 灰袍同乡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意识到了办案人员中有人跟他一样拥有一个造景箱。 留下玉璧的信息,谭星暂且猜不出来。想到那个奇怪的80%进度条,姑且就当做是幕后主使的挑衅吧。 无论怎样,当下都是抓到幕后主使最为要紧。 - 刑部,夏云欢的书房之内。 夏云欢将一块燃香点燃,用夹子放入香炉,而后合上造型为山水鱼虫的博山炉,转身看向分坐两侧的两人,谭星与卫初尧。 “既然各自都私下分析过了,我们便接着讨论谭星先前提出的方案吧,不过这个方案没有个名字倒是不太好称呼。”夏云欢施施然坐下道。 谭星闻言,想了想后提议:“不如就叫钓鱼计划好了,钓幕后主使这条大鱼。” “倒是恰当,钓鱼计划。”夏云欢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后同意道。 谭星率先聊起正事道:“说来早上聊到若是想要让凶手相信模仿犯的真实性,就得撇清和我们的关系,以及最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后,我一直在想人选问题。就在刚刚我觉得,还真的有个合适的人选可以担任。” “是谁?”卫初尧瞬间出声问道。夏云欢也跟着投来求解的目光。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杨尚宁。”谭星语气平淡地抛出了一个人名。 夏云欢右手捻了捻手指,目露沉思,没一会点头道:“确实是个好人选,杨御史身份不算太低,又是人人皆知的佞臣,都察院御史的身份加上今上给予的权利应该可以演一场悄无声息的绑架官员。” “只是杨尚宁如今如日中天,今上器重,他怎么会模仿犯下这等重罪?这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自寻死路吗?”卫初尧侧身看向夏云欢道。 谭星插入话题向卫初尧解释:“百察可知道诏狱石敢被杀案一开始是杨尚宁负责监察刑部办案的?” 卫初尧点头:“自然知道,我就是因为他半途甩手,去查庆王余党一事,才接手的,然后才来刑部见到谭星姑娘你。” 谭星对卫初尧突然由全名称呼变成加上姑娘二字称呼,意外地多瞧了他一眼,但也没有提起,而是接着道: “如此杨御史便有与我们的矛盾和纠纷了。” 卫初尧避开谭星意外的眼神,趁着谭星解释的空挡瞧了夏云欢一眼,只是夏云欢正不知是故意还是恰好,正低头端着茶杯品茶。 “正巧我们接连破案,百察你也得了今上嘉奖,而同为都察院御史的杨尚宁对庆王余党的调查,至今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原本到了这里还好,更巧合的是,我们调查官员失踪案,还查出了钱士贵是庆王余党,朝中翰林学士竟是庆王余党,此事已经能压过杨尚宁多日的调查了。” 谭星话未说完,卫初尧已经急忙出声道:“停停停,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他会恨我们,我都觉得以后我在都察院共事要被他使绊子了。” “正是如此,何况佞臣孤独,万一失去了今上的重用,前途不是就此截断?”谭星笑着分析道,笑容里带着几分从容淡定,“我探听到杨御史为了今上可做了不少遭人记恨的,见不得光的事。” “你这消息都是哪里来的,这么灵通?”卫初尧吐槽道,说完视线一转瞧见夏云欢淡定地喝茶,立即醒悟过来。 还有谁,这不是坐着个威远侯之子吗? “若是这起失踪案成功破案,而你得到升迁重用,他前途暗淡,心中记恨之下,借用手中权势想要犯下模仿官员失踪案的案件,阻碍我们的办案,不正是合理的借口吗?”谭星接着道。 卫初尧搓了搓双手的手背,背后发凉:“不会杨尚宁真是这么想的吧!” “他会不会这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们计划中最合适的人选。”夏云欢放下茶杯,总结道。 谭星点头,卫初尧略一思考,确实没有比杨尚宁更为合适的了。 “而且只要说动杨御史加入我们的计划,他不仅不会与你产生利益冲突,反而成为了大功臣,这个计划最危险、最关键的人物就是钓出幕后主使的模仿犯了。”谭星竖了一根手指比划道。 “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说服杨尚宁了。”卫初尧站起身来,“我这就回都察院一趟,与杨尚宁谈谈。” “不急,这件事太过重要,我们最好三个人前去,并且准备好足以说服杨尚宁加入的利益,决不能出了差错。”夏云欢开口阻止卫初尧。 “而且幕后主使在暗,我们在明。之前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知道我们的调查进度,并当街截杀,我们最好还是避开人与杨尚宁见面为好。”谭星点头补充道。 卫初尧闻言也冷静了下来,坐回原位,他无意识地敲了敲手上的折扇思考片刻,突然开口:“我想,我这有个好办法接触杨御史而不被幕后主使察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3. 先钓“诱饵” 钓鱼计划,启…… 夏云欢做出请的手势,杨尚宁也不好一直保持强硬的态度对待三人,毕竟这里除了谭星,另外两人的官职并不比他低,夏云欢作为威远侯之子放低态度道歉,已是足够。 不过杨尚宁心中多少还是带着几分不舒服的。 周围除了谭星四人之外,还围着一圈沉默的御林军,这里便是夏云欢利用刑部职权提前沟通好保护杨尚宁的御林军,免得被误会。 四人沿着陌生院子中弯弯折折的碎石小径向庭院深处走去,一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插在路旁的灯笼指引道路,照亮周围,颇有一番雅趣。 杨尚宁跟在三人身边穿过一处假山树木掩映之处,景观瞬间豁然开朗,由狭窄幽暗变为一片温柔的湖光月色。 闪耀微微银色月光的湖中,有一四周罩着纱幔,内点无数明灯的湖心亭。 杨尚宁眼中难掩见到这景观一瞬的惊艳,他开口道:“这处院子倒是雅致,能否让我猜猜,是在卫御史的名下?” 卫初尧向来信奉花钱享受就要享受最好最贵的服务,这等奢侈人生理念,作为同僚,杨尚宁还是清楚的。 如果说卫初尧是乐于享受,在吃喝住行上用金钱打造人设,杨尚宁就是另一种程度的打造人设,他热衷于维护自己的官威,只不过他今日独自回家,此时没有下属为他说出不便明说的话。 卫初尧早就等在这刻,期待地看着众人对这片湖光月色目露赞叹和惊艳。他不露声色地挺了挺胸,微扬下巴道:“正是,这个院子也不过就是我最喜爱的院子中的一个吧。” 谭星不由点头道:“有湖水隔挡开距离,纱幔遮挡住视野,确实是个聊事情的好地方。” “喂,重要的是这个事情吗?”卫初尧有些挫败。 谭星勾了勾唇角,她自然也欣赏这院子的风景,但就像逗人会传染一样,卫初尧当初逗鹿炳的时候,也一定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逗的一天。 卫初尧反应过来,顿时无奈失笑:“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四人踩在搭建在湖面上的栈道,走向湖中心的亭子。 亭子内空无一人,但光线明亮,备了数个暖炉还有煮沸的热茶与一些茶点。 杨尚宁一掀长袍,坐下后看向三人:“现在总能说了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要防范地这么严密?” 卫初尧没有开口而是端起暖茶,作为庭院主人给在场诸位一人倒了一杯。 夏云欢则是看向谭星,示意谭星开口。 杨尚宁瞧出三人之间竟然以谭星作为谈话的主角,不由挑了挑眉,眼神带上一分好奇。 “我们这样请杨御史也是迫不得已,不知杨御史可知前段时间,洛都有人当街截杀夏侍郎与卫御史一事?”谭星看向杨尚宁。 杨尚宁点点头,这件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据我们分析,应是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安排的,目的是想要阻止我们继续调查出陈廷用,当然我们最后还是抓了陈廷用。”谭星接着说道。 杨尚宁点头接着又立即摇头:“等等谭主事,我虽然在诏狱短暂接触过这件事情,但是当时主要是调查诏狱石敢被杀一案,对于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还不太清楚。” 谭星顿了顿,心中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没有关系。她可以先从诏狱石敢为何被杀讲起,然后又说起三人被当街截杀,惊险活下,接着是抓捕陈廷用。 最后到了现下,他们为了完成今上要求的十日抓到凶手的限期前来找他杨尚宁。 “总而言之,我们打算利用凶手这个性格,再造一个官员绑架案的模仿犯将其钓出,然后抓住这条大鱼。”谭星说完看向杨尚宁。 杨尚宁在谭星的讲述过程中,眼神几度闪烁,此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想法,但是他还是装作有些芥蒂的样子道:“所以诸位半夜劫持我到这里来聊的,就是你们的丰功伟绩,然后让我一个之前的局外人成为最危险的诱饵?” 谭星正要开口解释,夏云欢借着宽大的官袍遮掩偷偷按住了她的手背。 谭星有些意外地瞧去,却见夏云欢面色如常,只是耳朵微微发红,但语气依旧淡漠地开口:“杨御史也是聪明人,谭主事虽然办案能力不弱,但是为人却是有些单纯。想来杨御史已经看出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也是有益的吧。” 杨尚宁双手抱臂,语气带刺道:“我可看不出什么益处,只觉得我为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和今上的误解,钓一个最后给你们论赏的幕后主使,怎么看怎么亏罢了。” “既然杨御史不能领会这差事的好处,我们也不是非杨御史不可,只望杨御史为我们保密此事,不要乱传。”说完夏云欢作势起身,同时转头对着卫初尧与谭星,“我们走吧,看来今天是与杨御史谈不拢了。” 杨尚宁眼神闪烁,但还是一副不会妥协的模样,施施然坐在原位。 卫初尧与谭星愣了愣,反应过来夏云欢的计策后,也跟着站起离席。 “杨大人,此处是个赏月观湖的好地方,我先送夏大人与谭主事离开,一会就回来共赏美景。”卫初尧做出告饶的手势,率先掀开纱幔请夏云欢、谭星离开。 眼见夏云欢、谭星与卫初尧要走,杨尚宁还是坐不住了。 他喊道:“请稍等,夏大人!” 夏云欢背对杨尚宁的脸上,不由勾起唇角。转身又是一片淡漠之色:“杨御史还有什么事情吗?” 杨尚宁有些不甘心自己就这样答应三人提出的“钓鱼”合作,毕竟这事情风险大收益也大,他还想为自己再争取一些利益。 不过显然对于夏云欢他们来说,他不是唯一的人选。但他却需要凭借这个机会,重新得到今上的青眼。 杨尚宁咬了咬牙,脸上一扫先前的芥蒂,带上笑容道:“我同意这个差事了,这人选还是得选择熟悉的人才好,不是吗?我与卫大人同在都察院做事,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局势反转,这回轮到杨尚宁反过来求得合作了。 夏云欢慢条斯理地走回座位,淡定地扫平官袍因为姿势改变而折起的褶皱后,抬眼看向杨尚宁:“哦?杨御史确定这件事对你也有益处?我怕杨御史一时冲动答应下来后,反悔可就不好了。” 杨尚宁再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4. 意外 发现了尸体 被骂的杨尚宁下属此时已经赤红着一张脸,攥紧拳头想要打过去,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下,狠狠地从鼻子中喷出两次气后,愤而转身离开了。 “胆小鬼!连一句辩驳都不敢,看来我说的就是事实!”得胜的胥吏犹不放过,扯着嗓子,双手做喇叭状喊了出来。 接着他又对着周围围观的都察院同僚们,环视一圈,仰头道:“此人刚刚当众羞辱卫大人,我才看不过他的无耻行径从而怒骂于他。绝无说杨大人不好的意思,还请诸位见证。” 说完,他也转身向着身后就走。 两人离开,都察院围观众人瞬时有些沉默,这两人争吵这么大声,害得他们围观了卫大人和杨大人两派不和的事件? “虽然杨大人和卫大人不在这里,可要是没有他们私底下的表态,这两人真的会吵得这么激烈吗?”有人跟着身边的同伴小声说道。 “说不定是这新来的不知天高地厚,你等着瞧下午卫大人肯定会让他道歉的,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最重要的是这新来的竟然敢指桑骂槐,打了杨大人的脸。”此人的同伴回道。 “担心什么,管我们有什么关系,看戏就完了。”另一都察院的胥吏则无所谓结果。 两人对看一眼,心想都察院两位左右御史不和,今后这都察院怕是要充满火药味了。 都察院众人本以为这事,在下午会以卫初尧狠批新来的胥吏,不知天高地厚,向杨尚宁道歉结束。但出乎意料的是卫初尧在得知此事后却没有什么反应,杨尚宁也是冷哼一声咒骂了几句,阴沉着脸走了。 “完了完了,两位御史大人这是真的结仇了?” “难道以后都要在这种水深火热的环境中生活吗?”有人哀嚎。 “两位大人究竟什么原因,才突然吵了起来?”几个胥吏围在一起,好奇地讨论道。 有一头发毛毛躁躁,发尾微微卷曲的都察院胥吏压低声音,瞧了瞧周围说:“据我了解,是跟杨大人在调查的庆王余党有关。” “这有什么关系,庆王余党是单杨大人一个人查,又不是两位大人一起查,怎么会出矛盾?”有人觉得不对,立刻反驳。 发尾微微卷曲的胥吏露出这你就不懂的眼神,语重心长道:“就是因为庆王余党是今上交给杨大人全权负责的,所以出了矛盾。你们想想卫大人本是追查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结果恰好乘了刑部的东风,发现了庆王余党的真线索。” “所以杨大人查了这么久却查不到比钱士贵更重要的线索,导致杨大人与卫大人产生矛盾?” “正是如此。”那人双手比了比,左手代表杨尚宁,右手代表卫初尧。 原本左手位于右手上方,如今因为钱士贵士庆王余党一事,反而低了下去。 这就一目了然了,两手的高低的改变代表的就是他们两人因为此事而在今上心中地位的改变。 杨尚宁记恨卫初尧,卫初尧对杨尚宁则是火上浇油,故意挑刺。这两人的矛盾就撕成如此这般激烈。 只是这矛盾的风暴还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两人都端着身份,让身边人替自己说话。 “这矛盾即便是之后也怕是不可调和咯。”说完这话,发尾发卷的胥吏似乎是怕聊太久被发现,匆匆离开此地。 “等等,这人之前是在都察院的吗?”吃完瓜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觉得对方面生。 不过还是杨尚宁与卫初尧的瓜来得劲爆令人兴奋,关于此人的身份众人也不去追究,接着此人的话题聊了起来。 ...... “鹿炳刚刚送来消息,混进都察院的人已经成功帮卫初尧、杨尚宁他们散播开不和的谣言。同时他们两人这段时间也很是卖力的表演。”夏云欢见谭星从门外走近,抬头笑着分享消息道。 谭星闻言,接过夏云欢递来的宣纸,细细读了一遍。 “看来计划一切顺利。如今距离十日之限已过三日,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夏云欢微微点头:“我这就让人以喜鹊声和乌鸦声交织为号通知卫初尧与杨尚宁二人。” 谭星想了想计划全程:“被绑架的官员对象可有找好?” 夏云欢点头:“杨尚宁推荐了礼部郎中姚步新,姚步新独居至今,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唯有三四位仆人,是非常好的配合对象。只要我们做得隐秘点,就能达成同样的效果。” 谭星思考片刻,确定没有问题后道:“那就这样进行吧。” 谭星正要接着讨论关于裴柳岸现场的倾倒桌椅有所古怪的问题之时,书房之外有急呼声靠近。 “报!报告夏大人,钱府吴氏派人来刑部,说发现了钱士贵的尸体!”来报的侍卫犹带气踹,低头恭敬地行礼喊道。 谭星与夏云欢震惊地对视一眼,夏云欢面色冷静地站起身道:“走,立刻通知王桥、王生安排好马车与我前去钱府!另外通知徐仵作速速带上工具跟去钱府。” 谭星与夏云欢并肩向前,语速飞快地道:“子维且等一等,我回屋要拿个重要的东西前去钱府。” 夏云欢虽然有些疑惑谭星在这种时刻拿的重要东西是什么,但还是只点头没有多问。 谭星立刻一手提起飘逸的裙摆,步伐急促地向后院跑去,她要拿的是一直藏在屋内的造景箱。 既然钱士贵身死,那么很大可能就是灰袍人出的手,新的案发现场的时空锚点可能已经出现了。 - 刑部两辆马车一路疾驰,最终马匹长鸣一声,扬蹄停在钱府正门。守在钱府正面焦急等待的老管家见马车,正是钱士贵失踪那日眼熟的刑部马车,随即迎了上来。 先下车的是夏云欢与谭星,其后徐清池、王桥、王生与钱府下人。 老管家只认得夏云欢,行礼因为心绪的不稳而有些不准:“夏大人,刚刚我们突然在钱府书房,也就是老爷失踪的房间内发现了,老爷的尸体。” 他强忍住惊惧与悲伤,喉头滚了滚才完整地说了出来。 夏云欢点头,面色认真道:“您放心,刑部必定会认真调查钱翰林的死因,抓住真凶,还钱府一个真相与安宁。” 众人这次没有再碰见吴氏,倒不是吴氏故意避开刑部众人不见,而是自钱小姐被杀开始,钱府接二连三出事的打击让吴氏再也承受不住,这次甚至晕了过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