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盼莺来》
1.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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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喝酒
现场混乱，粉丝担心惊叫。
唐书雅一脸紧张：“阿肆，没事吧？现在的记者好没素质。”
叶莺捏着相机，指甲掐进肉里，弯腰向裴肆道歉，轻声说：“对不起，如果需要赔偿可以随时找我。”
她脸苍白，声音却平静。
空气仿佛静止。
叶莺从没觉得时间这么慢过。
一个世纪过去，裴肆的声音终于传来，不知怎的有些哑。
“抬下头。”
叶莺顿了顿，缓缓抬起头，白净的小脸不卑不亢。
裴肆盯着她，原本狭翘的眼尾凛冽锐利，眸光沉似深潭，底色浓郁。
叶莺只和他对视短短几秒，就陷入了那双漆黑眼眸中，夹杂着令人窒息的心悸，让人喘不过气。
叶莺心脏猛地收缩，飞快移开视线，“你眼睛看上去没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混入人群中，如振翅的蝴蝶，一下就不见踪影。
直到彻底看不见她，裴肆才慢慢收回视线，下颚内收，嘴唇淡抿，眼底覆上一层阴翳，像是克制情绪，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原来那副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表情。
裴肆看向被落下傻掉了的胡欣欣，桃花眼微微挑起，神色莫辨问：“你是哪家公司的记者？”
她，穿着和叶莺一样的工作服。
*
晚上十点，叶莺在展厅附近的奶茶店等得手机快没电了，胡欣欣终于出来，叶莺过去和她会合，道歉：“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那……”
还没说完，胡欣欣激动地抱住她。
“莺莺，我竟然拿到了裴肆的专访！”
叶莺愣住。
……
时间太晚，回去的机票已经没了，她们要留在京市过夜，仗着是公费报销，胡欣欣一口气订了酒店豪华双人客房，叶莺觉得太贵，胡欣欣摆手说没事，这是她们的福报。
入住后，叶莺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胡欣欣迫不及待和她说起展厅发生的事。
一切都是那么魔幻。
原以为裴肆问起他们公司是要兴师问罪，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合作，还问公司地址和联系方式。
胡欣欣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结果不久后公司那边传来消息，裴肆经纪人真的联系了他们，说想要在他们公司做一期专访。
“你说四爷这么做是图啥？”
胡欣欣兴奋过后越想越奇怪。
他们公司没名没利，选个主流媒体不是更好？
“不知道。”
叶莺拿吹风机慢慢吹着头发，似乎毫不关心：“他有他的考量，我们做好份内工作就好。”
胡欣欣闻言，看着她不说话。
叶莺吹干了发丝，刘海松松垂落下来几缕，白皙的瓜子脸越显小巧，明明长相乖得不行，眼睛却淡静疏离，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
“怎么了？”叶莺收起吹风机，侧头看她。
“你，是不是讨厌裴肆啊？”胡欣欣犹犹豫豫问。
叶莺脸色没变，“为什么这么问？”
“你见到他太淡定了，而且竟然会忘关闪光灯，这不像你。”
“真忘了。”叶莺说，“也不淡定，不然也不会失误。”
胡欣欣想想也是。
“还以为你故意的呢，这招虽然损但真有用，多亏你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叶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了，早点睡吧，明早还得赶飞机。”
看胡欣欣点头，叶莺关灯上床。
黑暗中，她安静看着天花板，其实半分睡意都没有，和裴肆重逢的场景像是黑白默剧般一帧一帧闪现脑海，拉扯着神经，像是被凌迟。
正在回放时，叶莺突然想到，那一幕会不会上热搜？裴肆平时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占用公共资源，这次被闪光灯射到眼，粉丝可能会疯。
严重点，还会影响记者风评。
叶莺更睡不着了，拿过手机打开微博，看到热搜，神色稍怔。
#裴肆唐书雅#
#余生暗恋#
叶莺点进去发现，电影官方新发了宣传海报。
构图昏暗，裴肆穿着白衬衫，色彩斑斓的光线落在他脸上，艳丽如妖孽。
他懒散靠在吧台，嘴里咬着没点的烟，漫不经心看着不远处打扮清凉的性感女郎，挑起的眼角轻佻戏谑，勾人犯罪。
海报一出，cp粉都炸开了锅。
“四爷和雅雅好好磕。”
“太配了太配了！”
“据说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叶莺捏着手机的手一紧，又若无其事继续往下看，托他俩的福，闪光灯的事完全没人提及。
挺好的。
叶莺平静地想。
对工作没有影响就好。
“莺莺，还没睡吗？”胡欣欣的声音从旁边的床传来。
“打扰到你了？”叶莺关了手机。
“没有，我在刷微博。”胡欣欣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热搜都是四爷新电影，预告好好看，讲的是女主高中暗恋男主，多年后重逢暗恋成真，剧情是有点俗，可代入四爷那张脸就很绝。”
胡欣欣感慨完，问她：“你有过暗恋的经历吗？”
她总觉得，叶莺迟迟没有答应于临，是心里装着某个人。
空气沉默片刻，叶莺轻轻回答：“有。”
“读书时喜欢过一个男生，听说他喜欢打耳洞的女生，我就买了一个穿耳器，回家自己打了一个。”
胡欣欣哇了声，“然后呢？”
“耳朵发炎了，除了父母没人发现，我被骂了一顿。”
“哈哈好惨，后来呢，有和他说过话吗？”
叶莺说：“他喜欢的女生被人欺负关厕所，我救了她，他和我说谢谢，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话，算吗？”
“……”
胡欣欣笑不出来了。
“好惨。”
叶莺闭上眼。
所以，她不会看电影，不会重蹈覆辙。
*
第二天她们坐上六点的飞机回南江，下午才回公司，这次超额完成任务，老板亲自表扬了她们一番，胡欣欣扬眉吐气，笑嘻嘻对叶莺说看到组长脸都绿了，可没高兴太久，隔天就被通知说裴肆的专访由组长负责。
胡欣欣简直要气死了，“有没有搞错，明明是我们拿到的专访，凭什么她来做？”
“她更有经验吧。”
叶莺无所谓，巴不得别人接手。
*
周六下午五点，于临的车准时出现在叶莺家楼下。
叶莺提前下来了，过去拉副驾驶的门。
于临刚发完信息，准备下车接她的动作一顿，无奈笑道：“怎么就出来了，不是说在家等我消息吗？”
“我不喜欢别人等。”
叶莺脸颊冻得发红，呼了口气道。
于临调高暖气，温和道：“现在天冷，容易感冒，以后还是在家等吧。”
“嗯。”
车子缓缓发动，叶莺偏头看向窗外，呼出的气化作水雾模糊视线。
“你来接我不要紧吗？你表弟到了吧。”
“没事，他饿不死。”
于临想起什么，笑说：“对了，他是个演员，你是记者，说不定认识。”
叶莺：“是谁？”
根据年龄，她脑中迅速浮现几个当红鲜肉的脸。
于临：“裴肆，听过吗？”
“……”
叶莺脑袋空白一瞬，心跳漏了几拍，几秒后开口：“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为什么？”
“裴肆……很有名，我怕失态。”叶莺抠着手指，低声说。
于临一笑，车速不减，没有停下的意思。
“有我在，怕什么。”
*
市中心有个私人会馆很有名，有钱人的消遣处。
于临订了个包厢，很大，分为娱乐区和就餐区，请了很多圈内好友，男男女女在沙发上喝酒打牌，热闹非凡。
于临和叶莺一进来，立刻被起哄。
“临哥接嫂子过来了！”
“来晚要罚酒。”
叶莺每次和于临出来都被误会，懒得解释了，点头问好。
“别乱说话。”于临笑容愈深，环顾四周：“我弟呢？”
“四爷出去透气了，我去叫他。”
落座后，叶莺垂着眼睫有点心不在焉，突然听到一声狗叫，怔然看去，墙角竟然栓了只硕大的阿拉斯加，它激动地冲她叫唤，尾巴摇个不停。
和狗一样，叶莺也认出了它，嘴角微抿，当没看到。
狗想靠近她，可狗绳太短限制了距离，它呜咽地越叫越大声，依旧不管不顾扑向她，项圈越勒越紧，它像是感觉不到痛。
它的叫声引起了其他人注意，大家有点怕。
“太子爷怎么了，裴肆还没回来吗？”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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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视频
七年前，叶莺在T市大学读大一，那年开学天气不晒，他们军训临时加了一个月，戏称史上最惨一届。
叶莺军训后瘦了整整一圈，下巴瘦出美人尖，眼睛也更大了，原来清秀的面孔长开，出落得越发水灵。
有段时间她天天被告白，不过新闻系美女如云，她性格也不突出，很快被遗忘。
新闻系专业课很多，才大一他们几乎天天满课，尤其是新闻写作课，两天上一次。
铃打响，叶莺和周青坐在靠窗位置，叶莺开窗透气，听到周青小声抱怨：“最讨厌写作课了，每次都有作业，烦死了。”
叶莺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笑了下，“我觉得还好。”
“你写的好，当然了。”
周青说完，看向门口：“快上课了，夏曼还没来，估计又旷课，她和裴肆在一起后也太飘了吧，不做作业不上课，也不怕点名。”
叶莺一顿，笑容淡下去，“老林从没点过名，应该没事。”
怕什么来什么，几分钟后老林拿着一叠作业进来了，重重摔在讲台上：“班上一共45个人，只交了一半不到，其他人的稿子呢？”
下面寂静无声，老林定睛一数，来的人都不到30，给气笑了，“才开学多久就敢旷课，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狂。”
说着她开始找点名表。
周青道：“完了，要点名。”
“我叫她。”
叶莺私信夏曼：【你在哪？老师要点名。】
夏曼回得倒快：【我现在没空，你帮我喊下呗。】
叶莺眉头轻蹙，不知怎么回。
周青看过来，吐血：“有没有搞错，现在要抓没交作业的人，谁会替她背这个锅啊，而且老林都认识你。”
叶莺每次作业打分最高，老林夸过好几次。
说话间，老林已经点到了夏曼的名字。
没人应。
叶莺嘴唇动了动，打算硬着头皮给夏曼找借口时，窗外操场突然爆出一道强烈呼声。
“裴肆牛逼！”
叶莺下意识看去，只一眼，视线就再也离不开。
其他同学也被吸引，发出惊呼。
“是表演系在打篮球！”
表演系在T大有着十分超然的地位，虽然是同个学校，但他们神秘而遥远，有专属教学楼和别具一格的教学模式，一般不会和其他学院一起上公共课。
当红一线明星很多都来自这里，小有名气的童星也以考上这里为荣，T大表演系是全国公认的造星基地，是金字塔般的存在。
“我看到裴肆赢球了，好帅啊。”
“他还没出道名气就这么大，以后不火我直播吃屎。”
“我们以后是不是要采访他？”
教室一下热闹起来。
裴肆没入学就引起过轰动，作为非艺术生，他艺考第一，之后高考一举拿下省状元，名声大臊，在帅哥多如牛毛的T大，他颜值也是数一数二的能打，外婆是上世纪末香港著名艳星，他眉眼遗传了七八分，妖冶美丽，勾人不自知。
叶莺在六楼，距离远，只能看到裴肆一个侧影，高挑不羁，操场围了一圈人，都在看他。
老林大声道：“安静，现在是上课，不要说无关话题！”
“有关啊。”有人往下一指，笑道：“夏曼在那里给裴肆送水呢。”
“什么？”老林气得瞪大眼。
叶莺其实也看到了夏曼，她打扮得比表演系还夸张，来回给裴肆送水送毛巾。
她听到周围女生小声说：
“真羡慕夏曼，能和裴肆交往。”
“算了吧，裴肆女朋友就没有活过一个月的。”
“至少拥有过，而且裴肆以后火了，前女友好处多着呢。”
*
因为夏曼，老林在班上发了火，为了一个男生逃课，简直荒唐，她说了他们很久，才开始讲稿子，写了的都被拿出来点评，叶莺不出意外又被大肆夸奖。
“你们要向叶莺学习，看看人家是怎么写的，别上了大学满脑子都想着谈恋爱，对得起你高中的努力吗？”
叶莺闻言有点心虚，手里转着笔，不自在地看着课本。
五点半下课，食堂里，周青看到叶莺只打了一个菜，“你怎么就点胡萝卜啊，吃得饱吗？”
叶莺轻嗯了声，周青没再多问，她们找位置坐下。
周青抱怨老林太严格了，写个新闻稿像写论文，还会查重，这怎么改？
叶莺：“回去后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呜呜爱你，你是我的神！”
周青眼睛亮了，喜笑颜开地把碗里的鸡腿夹给叶莺，烦心事解决，她胃口又好起来，扒了一大口饭，聊着聊着又提到夏曼。
“还是你好，夏曼谈恋爱后像变了个人，再也没和我们一起吃过饭，说话也高高在上的。”
周青道：“我听班上同学说，看到她和表演系的女生们一起玩，估计瞧不上咱们。”
叶莺安静听着，不太在意，直到周青苦着脸说要是你不在我可怎么办时，才笑了下说：“我们还有个室友请假没到，不会孤单的。”
吃完饭，叶莺准备起身离开，周青突然说：“有人偷拍你。”
叶莺顺着她视线看去。
旁边那桌只坐了一个男生，戴着耳机，刘海很长，见她看过来，慌张收起手机，假装认真吃饭。
叶莺没当回事，她穿着长裤长袖，真被拍了也没什么。
走出食堂，周青说：“有本事偷拍没胆子告白，这种男人要不得，就是眼光不错，知道你美。”
她看着叶莺白白嫩嫩的脸蛋，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光滑到不行。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这么好看，为什么系花是夏曼，暴殄天物啊。”
叶莺是标准的江南美人，乌发细唇，五官精巧，瓜子脸小小的，眼睛乌黑澄静，很清纯的长相，像天边一轮明月，清辉柔和，越看越好看。
叶莺觉得很正常：“她比我漂亮多了。”
“那是她会化妆，住一起这么久了，你又不是没看过她素颜。”
周青摇摇头，想到什么：“对了，你开学时不是说喜欢的人在这里吗？为了他才拼命考T大，还要写情书告白，写了吗？”
叶莺掌心缩紧，又松开，慢吞吞说：“写了，不过他有女朋友了，就没送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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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情书
裴肆抬头，只看到一抹匆忙回避的背影，女生很瘦，肩上两根细细带子，长发湿漉漉垂下，雪白的脖颈若隐若现。
她步伐很大，白色裙角在空中翻飞，一直拿手挡住脸，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很困扰。
夏曼依旧举着手机拍她，似乎很享受她逃窜的样子，娇声催他：“快说我和她谁更好看，说对了我就原谅你冷落我。”
裴肆淡嗤，随手关了摄像头。
“她。”
他语气寡冷，似乎觉得这种小把戏很无聊。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不悦的表现，夏曼自然听得出来。
她慌了，顾不得叶莺，马上解释：“我是刚刚被她气到了，我平时才不这样。”
裴肆没搭话，只有淡淡的翻书声。
夏曼又开始撒娇，软磨硬泡，不停表白。
裴肆没什么反应，修长的手指轻扣书页，缓缓道：“我以前以为你很内向。”
夏曼道：“谁说的，我一直热情奔放。”
“你自己写的，你自卑，喜欢我不敢让人知道，就算和我在一起了，也想把我藏起来，不让人看到。”
裴肆对这句话印象深，呵笑了声，“该不会你和我告白的情书是抄来的吧？”
叶莺晒完衣服从阳台出来，正好听到裴肆这句话，愣在原地，猛地看向夏曼。
“……才不是，只是写的时候比较多愁善感。”夏曼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略微不自然地避开叶莺的视线，捂住手机飞快下床，跑出宿舍。
“跟你说，我那个室友太讨厌了，总欺负我。”
夏曼确认没人追上来，才委屈抱怨。
她说叶莺是个红眼病，嫉妒她是他女朋友，和其他室友合伙孤立她，上课吃饭从不叫她，还在老师那说她坏话，她可能就要挂科了。
“原来是我的错。”
裴肆含笑点头，声音听不出信还是不信，“那分手？”
“不要，就算叶莺杀了我，我也不要和你分开，我最喜欢你了。”夏曼毫不犹豫道。
*
聊完，裴肆懒懒摘掉耳机，看了眼桌上的表演基础理论，正好也翻到了头。
彭永浩背书快吐了，分神看到裴肆点开游戏，震惊道：“不是吧，那么多考试内容你就背完了？”
“嗯。”
裴肆悠闲地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垂眼玩着手机，含混应了声。
彭永浩不接受：“我不信，你看得比我晚，还全程和妹子聊天，背得出来才怪，我抽你几个。”
裴肆咬着烟哼笑，“来。”
彭永浩在书上随便抽了几题问他，裴肆打着游戏，一字不差答出来了。
彭永浩心里简直了：“撩妹时三心二意，你个绝世大渣男。”
“嫉妒就直说。”
裴肆打赢游戏，心情不错，连带看他也顺眼起来，“还有，你弄错范围了，刚刚抽的不考。”
“你别吓我！”彭永浩瞪大眼连忙和另个室友詹天核对，发现真的背错后欲哭无泪，“咋办啊，明天就考了。”
“重新背呗。”詹天老早背完了，幸灾乐祸，“早让你背不听，你又不像肆爷和老寒那么神有个状元大脑，急有屁用。”
没多久，沈羡寒打工回来了。
彭永浩像是看到救星：“老寒，你书背了吗？”
沈羡寒脸常年没表情，酷得要命，“翻一遍就记住了。”
“……”
一个个都不是人。
彭永浩见裴肆信息震不停，估计又是夏曼，裴肆换的这些女友里，属实她最粘人，没有边界感。
裴肆开始还会回一两条，后来可能没耐心了，任它震，懒得理。
彭永浩问：“夏曼说她被欺负了，你管吗？”
裴肆下巴微扬：“你说呢。”
彭永浩心里有数了，裴肆看似漫不经心什么都不在意，事实上也确实薄情寡义，但至少在交往期间，他还是会负责到底的。
“那女生叫什么来着，”彭永浩道，“夜莺？名字真怪。”
他看到裴肆歪了歪头，“怎么？”
裴肆眯起眼，熟悉感一闪而过。
“没什么。”
错觉吧。
*
夏曼出去后，叶莺心事重重，做什么都静不下心，连老林布置的作业都没写。
她心不在焉刷手机，不时看下时间，半个小时过去，夏曼终于回来了，她嘴里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
叶莺马上站起来，“我有事问你。”
夏曼皱眉：“干嘛呀，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叶莺一字一句问：“刚刚裴肆说的是我写的句子，你抄了我的情书？”
“搞笑，我抄你的干嘛，你以为你是张爱玲啊？”
夏曼不但不承认，还嘲笑她有被害妄想症，叶莺拿出证据证明，夏曼看都没看，就说是巧合，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叶莺确实不能拿她怎么样，第一次这么生气，脱口而出：“我要告诉裴肆。”
夏曼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裴肆是你想见就见的？他那么忙，哪有时间理你，别做梦了，就算你把情书给他，他也不会喜欢你。”
叶莺明明在说抄袭的事，夏曼故意歪曲重点说她痴心妄想。
叶莺很快明白了，夏曼怕她录音，大家都是学新闻的，最清楚怎么毁掉一个人。
周青赶在查寝前回来了，一进门就感到不对劲，气氛冷得结冰，夏曼卸妆敷面膜，叶莺看书写作业，空气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周青迷茫问：“怎么这么安静？”
没人回答，周青私信问叶莺怎么了。
叶莺回：【吵架了。】
周青惊讶抬头，叶莺坐在桌前，面容柔软平静，实在想象不出她吵架会是什么样。
周青：【发生什么事了？】
叶莺把情书被抄的事说了，周青气愤不已，骂了几句后安慰她别往心里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就结果来说也没损失。
叶莺看着这句话，沉默了几秒，回嗯。
如果她们不是喜欢的同个人，确实没什么。
还记得她当初花了一个礼拜写情书，一开始没勇气交出去，磨蹭几天有勇气了，发现见不到他的人，好不容易四处打探见到人了，他身边已有了夏曼。
天意如此，怪不得人。
叶莺强压下心里酸涩，注意力回到作文上。
夏曼也许是对的，就算当初她给了情书，结局也不会变。
现在这么难受，可能，只是意难平。
十点半，叶莺放下笔，拿过手机看了眼，平时一个小时就能完成的稿子，她写了两个小时。
叶母半小时前转了一千五过来。
【你这孩子，这个月我忘了打钱都不提醒我，这些钱够用不？不够和妈妈说。】
叶莺转回去五百，起身出去给叶母打电话。
“妈，够用的，上个月还有剩，不用转这么多。”
叶母没有收钱，“少糊弄我，现在物价那么高，一千块能干什么，你该吃吃该喝喝，添几件衣服，不用给我省。”
叶母絮絮叨叨，言语间满是挂念和关心，叶莺乖乖听着，偶尔哄她一两句，语气亲昵。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给咱家捐款的裴同学也在T大读书。”叶母想到什么问：“有没有好好感谢人家啊？”
叶莺心一跳，低头含糊应了声，神色不明。
叶母太了解她了，一听就是没有，“你别不好意思，要请他吃个饭什么的，你长大了，这些人情世故一定要懂。”
“妈，我知道。”
叶莺在心里苦笑，她连人都见不到，怎么谢？
叶母这才放心，叮嘱几句，不舍挂断电话。
叶莺握着手机，没有马上回宿舍，静静看着对面白色的墙发呆。
思绪忽然飘到了很久以前，久到，她都快忘了和裴肆还是高中同学。
裴肆是云端上的人，生来光风霁月，万众瞩目，离她太遥远了，那些和他一起上课的日子像做梦一样。
叶莺只是众多喜欢他的人中不起眼的一个，高中三年几乎没有交集，直到高考前一个星期，家里发生意外，爸爸出了严重车祸，当场送ICU抢救，急需钱动手术，妈妈掏空家底还是不够，每天以泪洗面。
叶莺走投无路，红着眼向班主任求助，问能不能募捐。
班主任为难，高考在即，不好安排，谁都无法保证这会不会影响学生的考试状态，他不敢赌。
最后的希望破灭，叶莺失魂落魄坐在办公室外面的台阶，想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这天就塌了，她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爸爸，眼泪大颗滑落。
“你哭什么？”
一道低磁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透过口罩音色有点朦胧。
叶莺怔怔抬头。
裴肆一身灰色卫衣休闲清爽，戴着黑口罩，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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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误会
叶莺和裴肆对视的一瞬间，就知道他不记得她了，少年情绪很淡，目光全是陌生。
当初他帮她，和帮流浪猫狗一个性质，随心而为，和她是谁没关系。
叶莺胸口有点闷，眼睫垂下，盖住眼底的失落，语气尽量正常：“我没有欺负夏曼。”
裴肆看着略显局促的纤细少女，没有以貌取人：“那你紧张什么？”
叶莺答不上来，总不能说是因为你吧。
还在想借口，后背感受到一股冲击，有人用力撞了她一下。
叶莺本来就心不在焉，手上饭菜没拿稳，啪地被撞掉在地上，汤汤水水洒落一地。
空气静了静，裴肆微微皱眉，抬眼看向叶莺身后的女生。
“陈梨，你干嘛？”彭永浩道。
“抱歉抱歉，走太急，不小心被拌了一下，美女不好意思啊。”陈梨笑道。
叶莺目光扫过她两手上十多杯奶茶，说没关系。
彭永浩不信：“你肯定故意的，谁不知道你和夏曼关系铁。”
“你有证据没？没有别乱说。”
陈梨白了他一眼，把带的奶茶分给每个人，给到裴肆时说：“肆爷，杨枝甘露没了，给你换了芝士葡萄，五分糖。”
裴肆喝了口啤酒，淡道：“你自己喝吧。”
陈梨笑容一僵，“不喜欢葡萄？我再去给你买。”
“不用。”
气氛有点尴尬，陈梨咬了下唇，忽然看向叶莺，“才发现，这是欺负曼曼的那个室友？长得倒不坏。”
她的话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你有证据没？”叶莺一双眼黑白分明，缓慢重复她刚刚的话，“没有别乱说。”
有人哇了声，裴肆挑了下眉，看叶莺的眼神多了分兴味。
陈梨脸色青了：“曼曼还能诬陷你不成？”
叶莺平静道：“所以她有我打她的录像录音吗？还是说伤口上检测出了我的指纹？”
陈梨：“……她说主要是冷暴力。”
“那就更奇怪了。”
叶莺将粘在侧脸的发丝拨到耳后，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我和她非亲非故，只是被安排住在一起罢了，我不理她就是冷暴力了吗？”
陈梨没想到她嘴巴这么厉害，一时语塞。
这时，裴肆开口：“所以你真的讨厌夏曼？”
叶莺睫毛轻颤，轻嗯了声。
“为什么？”他问。
叶莺沉默。
陈梨像是抓到她的把柄：“我知道，曼曼说她是嫉妒……”
“因为我写的情书被她抄了送人。”叶莺提高音量打断。
周围哗然。
也就是说，夏曼向裴肆告白的情书是抄的？
裴肆微眯眼，脸上没多少意外，“有证据没？”
叶莺忍住羞耻低下头，快速念了几段情书里的句子，她其实没有多大把握，鬼知道夏曼抄了多少，说不定只有上次裴肆念到的一句，可从裴肆越发微妙的神色里，叶莺逐渐确定，夏曼估计都抄了。
大家都从裴肆的安静中找到答案。
陈梨不服：“也可能是你偷背她的情书啊。”
叶莺还没说话，裴肆嗤笑一声：“特意背给你听？”
“……”
陈梨闭上嘴。
裴肆和夏曼交往了一个多月，情书还在裴肆手上，叶莺总不能未卜先知提前背好诬陷夏曼。
这事已经很明了了。
裴肆把手中的牌扔到桌上，身子懒洋洋靠在椅背，看叶莺的目光有丝探究，“能再问你个问题么？”
叶莺没抬头，“嗯？”
“你的情书打算给谁？”
叶莺神色稍僵，“不方便说。”
裴肆拖长尾音哦了声，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一直低着头和我说话？”
叶莺大脑一片空白。
裴肆这句话就差直接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旁边一阵起哄，把叶莺的沉默当默认。
彭永浩惊道：“原来你也喜欢肆爷。”
詹天恍然，“难怪情书被抄会这么生气。”
“……不是。”
这么多人面前，叶莺没脸承认，努力镇定道：“我喜欢的是我一个高中同学，他也在T大上学。”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裴肆，几秒后又受不了移开，语气温吞带怯。
“不敢看你，可能是因为你长得比较……”
她没有说完，但那副见了鬼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裴肆难得沉默，空气静了几秒，全场爆笑。
彭永浩边笑边拍裴肆肩：“肯定是你长太丑吓着人家了，报应啊，没想到你也有被妹子嫌弃的一天。”
裴肆甩开他的手，“那她见你第一眼就该哭了。”
误会解除，叶莺是清白的，陈梨躲到角落给夏曼打电话，离这么远都能听到她发火。
十二点半，大家商量着去哪吃饭，没人再管叶莺。
叶莺安静地拿过角落里的拖把，准备扫掉地上的饭。
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捏住她的手腕，叶莺一颤，抬头看到裴肆。
他淡淡说：“谁弄的谁清理。”
陈梨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过来抢走拖把。
裴肆放开叶莺，对她道：“走吧。”
叶莺感觉手腕内侧皮肤有点热，愣愣问：“去哪？”
“吃饭。”
“？”
裴肆转身，长腿迈出教室，叶莺云里雾里跟上去。
裴肆步子不快，像是有意配合她的速度。
他存在感太强，叶莺有点呼吸不畅，顾不得想他吃饭为什么要叫她，转头看到其他人勾肩搭背往反方向走，问他：“你不和他们去吃吗？”
裴肆脖子有点勒，抬手揉了下，随意解开领口两颗扣子，漫不经心道：“他们吃烧烤。”
言下之意是他不想吃。
叶莺懂了又好像没懂，反应能力直接变负，满脑子都是刚刚无意瞥见的他的动作画面，扣子解开后白皙的脖子下漂亮的锁骨清晰可见，精致瘦削，凹凸分明的线条，往下延伸。
叶莺脸有点热，第一次觉得自己好色。
她不动声色和他拉开距离，怕强烈的心跳声被他听到。
裴肆想到什么，忽而看她：“你想和他们吃？”
叶莺连忙摇头。
裴肆语气又变得无所谓：“那想吃什么？学校里没有可以外卖，随便点。”
叶莺回过味来，“你要请我吃？”
裴肆道：“嗯，赔偿，吃什么？”
他很强硬，也很直接，让叶莺觉得拒绝都是对他的不尊重，明明按理说她要请他吃饭才对……
叶莺不想给他添麻烦，说：“和你一样。”
裴肆看她：“倒是可以，你能吃辣吗？”
她打翻的饭菜都很清淡。
叶莺只顿了一秒，“能。”
*
裴肆带叶莺去了学校南区的一家私厨菜馆，叶莺没吃过，但有所耳闻，出了名的辣，但很好吃，在学生中风评不错。
裴肆轻车熟路点了个泡椒牛腩盖浇饭，然后把菜单给叶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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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分手
叶莺一愣，问为什么。
周青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她打电话那样说，一直在哭，我大气都不敢出，不过分手也正常，裴肆女朋友保质期都不超过一个月，夏曼算长的了。”
叶莺刚醒来，大脑不太清醒，揉了揉太阳穴。
周青继续道：“还有，夏曼回来时说要找你算账，想把你弄醒，被我拦下了，她不停嚷嚷都是你害的，怎么回事啊？”
叶莺就知道这事瞒不住，简单说了下经过。
“难怪你回来得这么晚。”周青一脸气愤，“都是她自己倒打一耙搞出来的，怎么有脸怪在你头上啊，有病。”
叶莺摇摇头，拿手机看了眼时间，神色一紧，迅速换衣服下床，“不说了，家教要来不及了。”
周青：“还是给老林女儿辅导作文？”
叶莺：“嗯。”
老林知道她高考作文满分后，私下找她教她女儿。
“老林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啊？”周青好奇。
叶莺系好鞋带站起来，“两百包一餐晚饭。”
“什么？”周青震惊，“这么低你也干，好坑啊，随便出去找个都有三四千。”
“还好。”
因为是老师，叶莺没多考虑就答应了，而且老林一家都住学校，比较方便。
“我走了。”
*
裴肆考完试走出教室，手机刚开机，几十条微信立刻弹出来，都是夏曼的，手机现在还不停震。
他随意扫了眼，一条没回，开了屏蔽。
手机终于消停下来。
彭永浩看到他密密麻麻的信息，都觉得恐怖，“夏曼不知道你下午考试吗？”
“知道啊。”詹天喝了口水道，“之前和她说过。”
彭永浩：“那还这么缠人……肆爷，她和你说什么啊？”
裴肆考完试有点困，双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精神，慢吞吞道：“说不想分手。”
“分……”彭永浩差点被噎到，眼睛瞪大，“你和她提分手了？”
裴肆漫应了声，“考试前。”
彭永浩马上倒戈，“难怪人家急成那样，你个渣男。”
裴肆不否认，哼笑了声，眉眼生艳尽显浪荡，“第一天认识我？”
两人被他渣得受不了，可怕的是女生都知道他这副德行还心甘情愿往里跳，不撞南墙不死心，把他奉若神明。
“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彭永浩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坏笑，“我说你怎么好端端请夏曼那个室友吃饭，难怪。”
裴肆眼角微挑，呵了声，“我也请过你吃饭，我也看上你了？”
“大白天的别说这么恐怖的话好不好？”彭永浩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詹天本来觉得不可能，叶莺一看就很干净，裴肆从不招惹这样的，可裴肆表情难得带点正经，又不确定了，问他：“喜欢好学生了？”
好学生这词指代性很强。
裴肆脑中一下浮现了昨天那道认真明净的身影，女孩模样乖，眼神倔，纯得仿佛不谙世事，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子接触得少，一看他就紧张，整个人僵硬得不行。
他喉结微微滑动了下，低头点了根烟，弯唇讽道：“怎么可能，我最讨厌书呆子。”
*
夏曼那天很晚才回来，脸色憔悴，眼睛红肿，周青关心了两句，夏曼死不承认和裴肆分手了，嘴硬说只是吵架。
可他们是新闻系，握着全校第一手八卦，当晚就有学生在系里大群里爆料裴肆分手的消息，还用影像资料分析证明，主打一个专业，还没毕业就有狗仔潜质。
夏曼白天看不到人，课也不上，周青猜是去找裴肆和好，估计没成功，每晚都在被子里哭。
半夜十二点，一片黑暗中，叶莺沉默地听着夏曼压抑的啜泣声，同样的酸楚在内心蔓延，有个声音不停警示她：看，喜欢上那个人，这就是下场。
周青也没睡着，私信她：【夏曼好惨。】
叶莺把手机调夜间模式，回复：【是啊。】
周青感慨：【所以我们普通人还是离裴肆那类人远点，他将来肯定是要进娱乐圈的，想也知道大学谈恋爱都只是玩玩，当不得真。】
叶莺静了片刻，重复道：【是啊。】
一连三天，夏曼都在裴肆那儿碰壁，没了裴肆这层关系，她表演系的那些朋友都不待见她，全都断了联系。
叶莺一开始还怕她找茬，后来发现夏曼压根没时间管她。
裴肆分手后，身边聚了一圈形形色色女生，哪个系都有，比起叶莺，其他人威胁大多了。
过了一礼拜清净日子，星期三，叶莺在宿舍见到了新室友，她们上午有个小考，她一个人提前考完回来。
门开着，新室友提着行李站在床位边，戴着帽子口罩，看不到脸，卷发披在肩头，贴身短裙下套着长筒黑丝袜，长腿修长笔直，打扮时尚。
“你好，我叫叶莺。”
叶莺早就听辅导员说今天会有新室友来，所以不太意外。
新室友戒心看上去很重，打量了她一阵才摘去口罩，“苏虞，表演系。”
口罩下是张美艳的脸，叶莺晃了下神，很快恢复如常：“我是新闻系。”
苏虞点头，指了指自己床，“我床上东西谁的？”
“夏曼的。”叶莺道。
苏虞床空了两个月，上面杂七杂八堆满了夏曼衣服化妆品等一些瓶瓶罐罐，夏曼东西多，还占了叶莺一个柜子，昨晚叶莺提醒她收拾下东西，有人要搬进来，夏曼理都没理。
苏虞一听不是叶莺的，就自顾自把床上东西全部清掉，随便扔到桌上地上，叶莺想了想，还是在微信上和夏曼说了声。
苏虞一看就很少干家务，床单都铺反了，叶莺过去帮她一起整理，铺床装被套，然后又带她去超市买生活用品，路上有人偷拍苏虞。
苏虞似无所觉，戴耳机低头看手机，让叶莺不禁想到了裴肆，他们气质有点像。
回去后叶莺帮她把买来的床帘给挂上，忙活下来两人都出了点汗，苏虞道谢，叶莺摇头不在意。
不久后夏曼回来了，看到她的东西都被扔在地上很生气，嚷嚷着让她们赔钱，叶莺刚要解释桌子放不下了，苏虞撩了撩头发，冷艳道：“我还没收你占用我床的费用呢，你哪来脸问我要钱？”
夏曼不依不饶，一气之下把苏虞领的新书摔在地上，苏虞当即还了她一巴掌，速度快得叶莺都没反应过来。
“你敢打我？”夏曼不敢置信。
苏虞道：“打的就是你，一张嘴逼逼个没完，你是狗啊？”
“你给我等着！”夏曼夺门而出。
苏虞哼了一声，见叶莺看着自己，“怕了？”
叶莺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创口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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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悸动
“对不起。”
叶莺如梦初醒，窘红了脸，马上从裴肆身上起来，“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裴肆脚上发力，自行车重新正位，车子质量很好，车轮前叉都没有歪，他左脚在地上轻轻踩了踩，影响不大。
他见叶莺仔细打量自己，眼尾泛红，干净的瞳眸闪烁着紧张，好像是在关心他。
是关心他本身还是因他受到牵连的她自己，裴肆懒得去分辨，屈起手肘靠着龙头，低头凑近她，故意笑得恶劣：“这么紧张，你的情书不会真是写给我的吧？”
他的脸在面前猛然放大，叶莺呼吸一窒，退后两步强装镇定道：“是我害的你，当然紧张。”
确定裴肆没事，她才检查自己，只有右手胳膊擦破了点皮，连血都没出，不幸中的万幸。
彭永浩飞速骑过来，看裴肆的眼神别提多怪异，像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压根不是叶莺不小心撞的他，而是裴肆主动骑过去让人家撞。
当时叶莺后摔的方向确实有车，而且撞到她的几率很大，裴肆发现了这个情况，猛冲骑过去先到叶莺身边给她挡了一下，这才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彭永浩佩服地看着裴肆：“用生命撩妹，敬你是条汉子。”
“滚。”
裴肆连眼神都不想给他，人还骑在车上，瘦瘦高高，右脚斜踩在踏板，露出一截冷白的脚踝，透着股痞气和风流。
叶莺的背包在刚刚的撞击中挂在自行车龙头上，他随手取下来扔给她，“别掉了。”
“谢谢。”叶莺小心接过，真诚道谢。
另一边，苏虞就没这么幸运了，被叶莺一推，摔到了屁股，疼得她龇牙咧嘴，还没缓过来，头顶落下一道淡漠的声音。
“没事吧？”
苏虞抬头，英挺冷俊的高大男生居高临下俯视她，穿着整齐干净的白衬衫，脸上没有表情。
右眼皮狠狠跳了下，很帅，是她的菜。
她本来挣扎着要爬起来的身子又虚弱地倒回去，“有事，你能扶我起来吗？”
沈羡寒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松把她强拽起来，苏虞脚步没站稳，往他胸膛倒，下一秒又被他揪出去。
“不要趁机占我便宜。”
“？”苏虞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嫌弃，“那你关心我个屁。”
“不要说脏话。”沈羡寒转身离开。
“……”
苏虞心里那叫个气啊，第一次遇到这么没眼力见的男人，她连忙转头去看叶莺状况，见她没事才安下心，对刚刚那个骑车男骂骂咧咧：“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彭永浩小时候喜欢看电视剧，认出苏虞是他的童年女神，滤镜碎了一地，和她聊上后发现他们是一个班的。
这下苏虞不怕找不到教室了，但她舍不得叶莺：“莺莺，你干脆和我一起上课算了，反正大学可以蹭课，对吧？”
她看向两个刚认识的同班同学。
正常来说是这样，但表演系每一节课都管很严，是完全对内不允许有外人的封闭性教学，彭永浩刚要回答，裴肆无所谓道：“嗯。”
彭永浩：“？”
还好叶莺拒绝了，“恐怕不行，我还有摄影课，得走了。”
苏虞道：“你还有课？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让你送了，你现在去来得及吗？”
“没事，不远。”
没多少时间了，叶莺抓紧背包带，低头准备跑过去，刚往前迈了两步，裴肆脚下一踩，自行车滑过去，连人带车挡在她面前。
叶莺一愣抬头。
“上来。”他握着把手，表情淡薄，命令式语气。
*
时间很赶，叶莺没想太多，匆忙坐上了裴肆后座，裴肆脚一蹬，龙头往反方向拐，自行车似箭般冲出去，他骑得很快，叶莺两只手紧紧抓住座位支架，不敢出声，也不敢碰他，怕影响到他。
风灌入口鼻，像溺水，呼吸被堵死，唯有心跳声异常强烈，证明她还活着。
叶莺有点僵硬，迎面刮来的风麻痹了知觉的同时仿佛也给了她勇气，偷偷抬眸看了裴肆一眼。
少年脊背宽阔劲瘦，连躬起的弧度都那么好看，确认他不可能回头，叶莺大着胆子往前靠了靠，食指和拇指悄悄捏住他的一小块衣角。
这不算碰触的碰触，都让她忍不住红了脸，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人家好心送她上课，她在这边想入非非馋他身子。
像做梦一样，第一次离他这么近，风飘来他的温度和气息，淡淡的薄荷烟草味清冽散开，还有不知名但很好闻的沐浴露味道，有种植物淡香。
前面有个陡坡，车身剧烈震了一下，叶莺的手下意识在他腰侧扶了一下，谁知裴肆直接踩了刹车。
“抱歉。”叶莺缩手。
“不是。”
裴肆静默了一下，“你碰到我痒肉了，怕的话手往下挪点，最好两只手抓。”
叶莺乖乖哦了声，记住了他痒肉的位置，两只手虚虚搂住他的腰，不敢真碰到，“这样吗？”
“嗯。”裴肆重新骑车，由于惯性作用，叶莺一头砸在他背上，手忙脚乱扯住他的衣服。
裴肆桃花眼微弯，喉间溢出两声调笑，“你不如抱紧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可是你说的。
叶莺一声不吭抱住他瘦削的腰，光明正大吃豆腐。
裴肆被勒得难受：“这么紧？”
叶莺眼都不眨，“怕你痒。”
裴肆随她去了，女孩身子温软，手也是暖的，被她抱住的那片肌肤似乎也被捂热了，温度节节攀升，好像更痒了，他舌尖抵着后牙轻啧一声。
裴肆发现，之后无论他骑多快，多惊险，叶莺只是抱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缓下速度，“吓傻了？”
叶莺沉浸在他腰侧的触感中，手好像摸到了一块腹肌，硬硬的，闻言摇摇头，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小声开口：“没有，我相信你。”
裴肆从小被女生捧到大，众星拱月，再腻歪的甜言蜜语都听过，但说信他还是头一遭。
谁都知道，他深情时多温柔，绝情时就有多狠心，性子阴晴不定没个正形。
他眯眼看着前方，黑发被吹得扬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鸢色眼珠剔透淡漠，声音轻得风吹就散。
“我自己都不信。”
*
裴肆送叶莺到教学楼就走了，他自己也有课，没时间浪费，多亏他，叶莺没迟到，可一向乖巧的她，竟觉得迟到也没关系。
如果那条路能再长一点就好了。
和裴肆沾上边总能成为新闻，班上有几个女生看见裴肆送她过来，叶莺一进来就成了焦点人物，围着她打探不停，夏曼坐在后排，脸很沉，眼睛像是要把她瞪出个洞。
叶莺不看她，随便应付道：“我快迟到了，裴肆路过好心送我一程。”
理由虽然敷衍，但像裴肆能做得出来的事。
女生们满足好奇心后一哄而散。
上课后，叶莺如往常目不斜视看着黑板，看上去认真，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生怕暴露出心底不干不净的心思。
她难得神游，思绪总是不断回到十几分钟前，她抱着他的腰坐在后面，全身血液欢畅流淌，隐秘的小小快乐。【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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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表演
苏虞看着叶莺，“你问裴肆干嘛，该不会也喜欢他吧？”
叶莺眯眼举着相机又拍了两张天空，口吻如常：“他长得好看。”
“这倒是。”
对相貌极为挑剔的苏虞也不得不承认，“裴肆人不咋样，长得确实好，说他是头牌一点没错。”
苏虞道：“不提他了，你来不来呀？”
叶莺算了算时间，摇头，“去不了，后天下午我要做家教，来不及。”
后天正好星期五，要给老林女儿辅导。
苏虞叹气，“哎，还想让你给我拍几张照呢。”
叶莺也很想去，还没看过裴肆表演，一定很好看。
她掩饰住眼底的失落笑了笑。
“等下次机会吧。”
*
周五，苏虞吃完中饭都没回宿舍午休，直接去上课，说是要提前去排练，苏虞朝叶莺挥挥手，说给她留了位置，想来随时来。
这句话让叶莺整理辅导资料时鬼使神差地把相机也装进包里，下午四点，她收拾好包出门去老林家，老林女儿叫王莹，是个高三生，因哮喘反复发作请假两个月在家，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叶莺敲门是王莹开的门，老林和她老公在上班不在家。
王莹戴着口罩，眼神微微躲闪，“老师，我房间有点乱，今天我们在客厅学习好不好？”
“可以。”叶莺不在意，看到王莹开心地跑回去拿书，眼看她到房间门口，叶莺突然听到一声狗叫，王莹表情一下惊慌起来，叶莺神色一凝，快步走过去。
“老师等等……”王莹想用身体挡住门口，但叶莺比她高，一眼就看到她房间地毯上趴了条狗，很小一只，毛发黑白相间，胖嘟嘟的，像毛绒玩具。
狗似乎没精神，恹恹地在地上缩成一团，看到她也没什么反应。
“你养狗了？”叶莺退后两步，也拿出了口罩戴上，“林老师同意吗？”
她一下说到关键点，王莹像干瘪的气球，沮丧道：“她不可能同意，我上午在楼下捡到它，这么小，两只后腿都瘸了，要是不管一定活不了多久，老师你别告诉我妈好不好？找到人养我就送走。”
连她都瞒不住，还想瞒过老林？
叶莺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孩子也是心大，哮喘还敢碰狗，她看了小姑娘许久，道：“有纸箱吗？把狗装上带走。”
王莹急了，嘴刚张开，叶莺继而道：“送去看病，它这个状态怕是活不到你找到人养。”
学校里就有宠物医院，很方便，叶莺全程不让王莹碰狗，要了一副手套自己把狗放进纸箱搬送过去，全副武装如临大敌，仿佛箱子里的不是狗，而是有毒病菌。
此时病菌在箱子里不安乱动，很难拿稳，叶莺沉下眉眼斥一声：“安静。”
她绷起脸时很有威慑力，病菌委屈呜咽着安静下来，王莹也不敢出声，叶莺看着性格软脾气好，但生起气来很可怕。
她没想到叶莺竟然愿意救助狗，叶莺虽然长着一张爱护小动物的温柔面孔，但王莹知道她对猫狗向来避而远之，路上遇到了也是直接绕开。
叶莺不知道自己在学生心中形象已经上升到冷血恐怖，她其实是在紧张，她狗毛过敏，发作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她仔细打量箱子里的狗，发现它其实很干净，毛发整齐尾巴短，不像流浪狗，见她看过来还缩了缩身子，看着很怕她。
它脖子上有项圈，金子做的，叶莺眯眼认出三个字。
太子爷。
到了宠物医院，叶莺不让王莹进去，怕她哮喘发作，店长姐姐抱起狗讶然道：“这么小的阿拉斯加你哪弄来的？腿都折了，小可怜。”
阿拉斯加？叶莺瞅了瑟瑟发抖的狗一眼，“不是土狗吗？”
“土狗哪有它可爱，肥嘟嘟的，品相看着就很纯。”
叶莺看不出区别，“腿能治好吗？”
店长：“能是能，可能有点贵。”
她给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叶莺出钱治，另一个是把狗卖给店，阿拉斯加这种品种狗很值钱，店长出价一千。
天降横财，还用考虑吗？叶莺眼都不眨要选二，狗似乎知道自己要被卖掉了，肥肥的身子挣扎两下，耷拉着耳朵可怜巴巴冲她叫了一声。
“汪汪。”
听着像呜呜。
叶莺：“……”
五分钟后她走出店，王莹立刻过来问：“怎么样了？”
“可能要治两三个月，期间尽快找到它的主人。”叶莺脸色不太好看，“然后把狗和这个一起给他。”
王莹看着被塞到手中的账单。
“……”
因为狗浪费了半小时，叶莺催她回去学习，王莹听话地加快脚步，看她的脸色小心问：“老师，你为什么愿意给狗治病呀？我以为你很讨厌狗。”
叶莺一直在看时间，“不算讨厌，我有个同学很喜欢狗，可能受了他影响。”
王莹眼珠转动，笑嘻嘻道：“是你喜欢了三年，还特意追到T大的那个同学吗？”
叶莺闻言，有些无奈，当初就不该为了鼓励她考大学把自己的事告诉她。
“是，他对狗很好，把全校的流浪狗拉去医院绝育，还找人领养。”叶莺回忆，低喃：“比对人好多了。”
那么放浪薄情的一个人，对狗却出乎意料有耐心，叶莺不止一次撞见过裴肆蹲在树下给流浪狗喂火腿肠，少年单肩背着书包，收拢眼尾垂着眼，不再锐利，勾着唇逗狗，有种纯真感，匿在阴影下的侧脸比叶莺看过的任何时候都温柔。
王莹对恋爱话题很感兴趣，还想再听她说那个人的事，叶莺拿出一张作文纸，让她默写之前背过的素材好词好句，合格就给她讲。
王莹有个明星梦，目标是T大表演系，普通院校对艺术生文化分要求不高，但T大不一样，表演系文化分录取线接近一本，非常难考。
王莹写得手快断了，叶莺要求很严，要她在十五分钟内写完还得保证字好看。
“累死了。”王莹终于写完，仰头靠在椅背上，“我如果也有裴肆那样的脑子就好了，不知道高考前拜拜他有没有用。”
叶莺检查她的行文，不动声色问：“你知道裴肆？”
“那当然，他可是我男神，艺考第一的高考状元，是不是特牛逼？”王莹立刻来了精神。
“是，但你拜他没用。”叶莺指出她三个错误，平静道：“他作文35分，不如拜我。”
“……”
裴肆确实偏科严重，这明明是小道消息。
王莹问：“老师，你也是裴肆粉丝？”
叶莺又布置了一篇小作文，“写完后告诉你。”
“……”
因为狗的事，王莹非常听话毫无怨言，出色地完成了今天的学习任务。
“老师，你要有事就先走吧，作业我自己做就行。”
叶莺在改卷子，笔头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你都看十几遍时间了，谁都看得出来。”王莹道，“快去吧，晚点我妈回来你就走不掉了。”
叶莺看着她的卷子，没有大问题，该说都说过了，犹豫了下立刻收拾东西，“那我先走了，遇到问题打我电话。”
*
单手抓着包，叶莺匆匆从林家出来，发微信问苏虞：【你那边结束了吗？】
苏虞秒回：【没呢，我刚好在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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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功臣
听到裴肆的话，陈梨惊得差点叫出来。
叶莺不会是裴肆叫来的吧？
唐书雅反应很快，不好意思对叶莺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裴肆朋友就是我朋友，等会儿能不能麻烦你也给我拍几张呀？”
她的笑容无懈可击，表情每一处仿佛都被精心设计无可挑剔，叶莺顿了下，说好。
“你坐哪儿？”裴肆问叶莺。
“不知道，没找到空位。”
眼前的人太帅，西装太犯规，叶莺深呼吸，缓解紧张，“我站着也没事。”
“你果然是偷偷混进来的吧，如果是朋友邀请怎么会没座位。”陈梨嘀咕。
只有他们班的学生才有资格邀请人进来，换句话说在场各位都是他们信得过的朋友。
叶莺一个人站着，又是新闻系的，实在可疑。
裴肆正要开口，右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激动叫喊。
“莺莺！”
叶莺还没反应过来，被跑过来的苏虞一把抱住，她懊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在化妆换衣服，错过了你的消息，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苏虞的出现让人眼前一亮，一身玫瑰红晚礼服长裙，褐色卷发披散肩头，妆容精致，晶蓝色眼线透着媚气，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不，不是像，她本来就是。
“没有，你来的刚好。”叶莺被她的模样美到，真心夸道：“你真好看。”
“还是你会说话，不像沈羡寒那个木头，什么反应都没有。”苏虞蹭着她脖子道。
除了裴肆，认识苏虞的人都很震惊，苏虞在班上总是一副高傲得盛气凌人的模样，哪里会像这样撒娇粘人，简直判若两人。
裴肆没什么感觉，看苏虞口红都快蹭到叶莺衣服上了，才烦道：“再蹭下去你妆花了。”
苏虞放开叶莺，“我乐意！”
陈梨越发看不懂了，语气不敢相信，“苏虞，你真和她是朋友？”
“那当然。”苏虞道，“莺莺可是我的专属摄影师，以后她当了记者，我还要靠她营销包装呢。”
舞台那边，指导老师朝这边喊了声，催促他们赶紧准备，要上台了，他们便一起过去了，苏虞顺路带叶莺去座位上，“我给你留了第二排的位置……咦，怎么有人坐了？”
陈梨表情不自然，“那是我朋友，我还以为没人坐，所以……”
苏虞想发火，唐书雅温和开口：“我刚刚看到最后一排还有位置，我带莺莺过去吧？”
“我自己去就行。”
快到舞台了，叶莺停住脚步准备往回走，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裴肆抓住她的手腕，随意往身边一拽，懒淡道：“急什么。”
叶莺急刹车，差点撞进他怀里，小脸憋红，乌黑湿润的眼睛看着他。
她抬头的瞬间，有几缕发丝扫到裴肆脸上，有股木兰幽香，清新淡雅。
她手腕白，细细一截，仿佛一捏就碎，和她这个人一样，裴肆感受到手底嫩软的肌肤，指尖有点发痒，卸了力气松开手，扬起下巴指了指最前面，“你坐第一排，空位随便挑。”
唐书雅笑容微敛，“第一排都是老师，不太好吧？”
“说一声的事。”
裴肆行事虽不着调，但从不旷课加上傲人的成绩让他成为所有老师的宠儿，他见叶莺抿嘴不语，轻笑了声，“怕了？”
叶莺缩了缩手，似乎想抓住他残留的体温，抬眼认真看他，“不怕。”
裴肆把叶莺带到第一排的空位，和座位旁边的声乐老师打了声招呼。
老师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让他放心，演出加油，裴肆走后，叶莺拿着相机，以防万一问她：“请问我可以拍照吗？”
“当然。”老师笑呵呵点头，“不要传出去就行。”
“好的。”
灯光熄灭，全场一暗，舞台上打下两道聚光灯，是苏虞和沈羡寒的对手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奏响。
他们演的好像是睡美人。
叶莺看着棺材里躺着的如雕塑般沉睡的沈羡寒，不确定地想。
苏虞长裙明艳，英姿飒爽地干掉几个杂兵后走到沈羡寒面前，矫揉造作道：“可怜的王子啊，就让本公主赐你一个奇迹之吻吧。”
说完，没一丝犹豫，她低头就要亲上去，一只苍白的手快准狠捏住她的脸阻止她靠近，沈羡寒睁开眼淡淡说：“已经被你吵醒了，大可不必浪费你的吻。”
“不用和我客气。”
苏虞不死心往前凑，脸都被他捏变形了，就是亲不到，她泄气地鼓起腮帮子瞪着他，沈羡寒牵起她的手，低头在手背落下一吻：“是我不配。”
不像演的。
叶莺给他们抓拍了好几张，落幕后，苏虞提着裙摆跑过来问她：“我演的怎么样？有没有拍下来？”
叶莺笑，“当然。”
苏虞看着照片很满意，“不错不错，就是没亲到，可惜了。”
“……”原来你是真想亲。
看到有人给苏虞拍照，一些爱美的女生也过来凑热闹，发现叶莺拍得是真好，每一张都浪漫唯美，神态抓得很准，她们惊叹不已，央求叶莺帮她们也拍一张，叶莺都应下来。
不知不觉她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已经表演完的人遗憾说她怎么没早点来，连彭永浩都腼着脸拜托她：“叶莺，把我拍帅点哈，我要求不高，和肆爷差不多就行。”
“做梦呢。”苏虞呸他不要脸，“你p也p不成他那样。”
叶莺好笑，“我尽力。”
彭永浩表演完看到成片后感动地找到裴肆道：“没想到我能这么帅，你说一样是新闻系，怎么叶莺拍得比夏曼好那么多，夏曼拍的人物照除了你谁都没眼看。”
裴肆不语，慵懒倚靠在后台门边，打火机在灵巧白皙的手指中转了一圈，他无聊掀起眼皮，望见第一排的叶莺，她如今大受欢迎，身边围了许多人，纤细的身影都快被挡得看不见，女生十分有耐心，无论是谁都会回应，温和又从容。
为什么对他就那么怕？
打火机回到掌心中，裴肆眯着眼想不通哪招惹过她。
叶莺在台下一直举着相机，手都快酸了，终于等到最后一场表演。
裴肆登台那一刻，全场都在尖叫，叶莺眼都不眨，屏息以待。
他演的是一个病态杀人魔，是时下大热剧的男二。
男人西装笔挺，气质阴郁高雅，金边镜框下桃花眼含情脉脉，优雅得仿佛刚参加完一场大型晚宴，只是手上的刀子和溅在脸上的血，暴露了他恶魔本质。
他微笑看着地上不断挣扎的唐书雅，她双手被捆，一脸惊恐。
裴肆温柔喂她喝水，轻声细语诱哄，像是对待一个心爱玩具，触碰得小心翼翼，眉眼天真与残忍并存，问她为什么不爱他，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就是要逃。
叶莺三观跟着五官走，一下代入进去，后背微微出汗，心疼他的求而不得，恐惧他的杀人如麻。
唐书雅哀声求饶，骗他说自己爱的其实是他。
原剧里男二因为心软放了女主一马被杀，而这里裴肆掏出漆黑的枪抵住她额头，脸上依旧有被心爱之人告白后的腼腆愉悦，弯起眼睛问：“那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枪响，落幕。
*
压轴戏结束，大家兴奋地讨论着剧情陆续离场，都沉浸在裴肆的演出里，苏虞在后台换衣服，让叶莺等她吃饭。
裴肆和唐书雅成了讨论热点。
叶莺后排的人不断在说他们好配，简直就是金童玉女。
“这个拉扯绝了，好有性张力，裴肆西装真涩。”
“裴肆绝对喜欢唐书雅，眼神不会骗人。”
“说不定他以前的女人只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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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疼吗
“莺莺你怎么不动，不好吃吗？”
苏虞发现叶莺拿着刀叉发愣，牛排一块没切。
陈梨嘲笑：“该不会第一次吃西餐不会切牛排吧？”
叶莺看她一眼，右手持刀熟练地从左下角开始切，方正标准的小块肉被分出。
大家被她利落的刀功惊呆了。
苏虞问：“你怎么切得这么好？”
叶莺吃了块肉，淡然道：“暑假在西餐厅打过工。”
牛肉都快吃吐了。
陈梨撇嘴，这个小插曲让大家注意到叶莺。
一个女生问：“莺莺，你今天拍的照片能洗出来吗？”
“不用很多，一两张就行，钱我转你。”
“我也要我也要，照片我可以自己挑吗？”
立刻有许多人附和。
叶莺看他们人多，“我回去发电子版给你们慢慢挑吧，钱就不用了。”
苏虞提议道：“那我们建个群，有照片的进，省得我发来发去麻烦。”
她面对面建群，报了个数字：“1314，大家进去后记得改下群名片。”
叶莺输入数字，很快就进去了，里面已有15个人，她看到了裴肆，一怔，眼睛悄悄瞄向身旁。
裴肆低着头，侧脸线条清晰流畅，眼睫微垂，好看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手机上点了两下。
没想到他也对照片感兴趣。
叶莺嘴角微微动了动，还是没能憋住，往上弯起一个细微弧度，看了他的微信很久。
高中时很少人有手机，自然没人建群。
裴肆在班上是天之骄子，叶莺和他几乎没有交集，话都没说几句，更别提他的联系方式，顶多是他的贴吧账号曝光，她去点了个关注，可他毕业后再也没登过。
这是叶莺第一次见到裴肆微信。
头像是一只胖乎乎的黑白狗，很小，像个布娃娃在地上撒泼。
叶莺：？
好像有点眼熟。
不确定，再看看。
是不是现在都流行养这种狗？
他的昵称则是一个英文字母——【M】
叶莺想到了什么，指尖微滞。
“小夜莺。”
一声调侃轻笑，磁性悦耳。
叶莺转头，望进裴肆戏谑的眼。
他说：“不改备注都知道是你。”
*
照片的事了结，牛排差不多全部上齐，叶莺细嚼慢咽，头低着，全身心神都系在旁边人身上，压根尝不出牛排是咸是淡。
甜蜜的折磨。
裴肆吃得比她还慢，应该说一口没吃，刀子切开牛排，露出里面未熟的粉肉，他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叶莺好像能感觉到他的恶心和厌恶。
溏心蛋在切肉时被破坏，蛋黄液溢出，被他冷淡拨在一旁。
不喜欢吃生食吗？
叶莺想到他之前特意让老板娘把牛肉炒熟，隐隐猜到了原因。
出于关心，她看过来的目光可能明显了点，被裴肆发现了，了然偏头：“没吃饱？”
叶莺：“？”
“馋了就说。”裴肆坦然拿过干净的叉子，把蛋和一半牛排拨给她，还轻飘飘损了句：“小孩似的。”
“……”
叶莺没见过挑食挑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叶莺没作声，快速吃了几口，起身说去上厕所，十五分钟后才回来，手上多了杯柠檬汁，先是给自己盘里淋了一遍，然后抬头问所有人：“服务员说柠檬汁去腥，你们还有谁需要吗？”
都吃七分熟牛排了谁还怕腥？大家都摇头，唐书雅掩唇笑，意有所指，“谁嘴巴这么叼，真该拎出来单独伺候。”
话音刚落，裴肆慢悠悠举起半截手，语气似笑非笑，“不好意思，我这么难伺候。”
唐书雅微僵。
叶莺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自己淋上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她把柠檬汁给他。
“谢了。”裴肆淋了汁后勉强吃了几口，但依旧没多吃，眉眼恹懒，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吃生牛排了。
彭永浩：“你不喜欢咋不早说？我们可以换家店。”
裴肆语气淡淡，“无所谓，也不饿。”
马上有人叫服务生送些甜点上来。
唐书雅笑容有点挂不住，是她提出的吃牛排。
她看了眼叶莺，状似无意笑问：“莺莺，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眼熟，你是不是在食堂打工呀？”
叶莺捏紧刀叉，嗯了声。
大家被转移了注意力，有点意外。
“在食堂帮忙又不给钱，这么坑爹也做啊。”
“是不是还要给人打菜？遇到熟人好尴尬。”
“打死我都不去。”
在座出生非富即贵，笑得不知人间疾苦。
裴肆也在笑，耸了下肩膀，似乎觉得有意思。
叶莺手指缩了缩，垂头依稀想起刚刚切柠檬时不小心切到了食指，火辣辣地疼。
裴肆冲沈羡寒抬了抬下巴：“老寒，没想到你还有同事。”
叶莺一愣，沈羡寒冷漠道：“那又怎样。”
苏虞惊讶道：“你也在食堂打工？哪个呀，我去捧个场。”
沈羡寒：“不告诉你。”
“小气。”
原来他在笑这个。
叶莺松开手指，眉眼变得温软。
彭永浩无意瞥见她的模样，灵光一闪，笑得暧昧，“我知道叶莺喜欢谁了。”
“啊？”叶莺有点懵。
裴肆斜挑起眼看向他，不搭腔。
彭永浩：“是不是我们班的？”
叶莺僵住，心跳快要吓停。
彭永浩揭晓答案：“名字里有个寒字。”
叶莺：“……？”
在场名字带寒的只有一个人。
沈羡寒无动于衷。
苏虞道：“草，彭永浩你有病吧！”
彭永浩：“本来就是，我看到叶莺对着老寒脸红了。”
裴肆突然温柔地让他张嘴，彭永浩下意识照做。
裴肆迅速喂了一勺芥末进去，彭永浩辣得满脸通红，边咳边道：“你干嘛啊？”
裴肆眉眼轻佻，笑得蔫坏，“被我喂口饭脸这么红，不会是暗恋我吧？”
大家哈哈大笑。
彭永浩拿开他的手，“我暗恋你妈！”
裴肆呵了声：“别，我妈看不上你。”
打闹间，叶莺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继续吃着盘里剩下的食物，苏虞发现她右手食指有道细小伤口。
“莺莺，你手怎么了？”
叶莺藏起手，“可能在哪碰到了。”
吃得差不多，一群人嬉笑打闹去结账，叶莺本来想一起，被苏虞拦下了，“都说请你，要不就当洗相片的钱。”
叶莺想想便算了。
明天周六，大家躁动不已，等待结账时，有人兴奋地提出去唱K续摊，马上得到支持。
苏虞也在兴头上，问叶莺去不去。
叶莺不自觉看向远处的裴肆，他懒洋洋靠在墙边抽烟，有个女生害羞地走到他面前，仰头问了什么。
他勾着唇玩世不恭点头，回了句话惹得女生满脸通红娇嗔地刮了他一眼。
叶莺收回视线，脸色淡下来，对苏虞说：“我先回去了。”
苏虞失落道：“那我也不去算了。”
叶莺摇头：“你和他们好好玩，我还有作业要赶。”
和苏虞打了招呼后，叶莺静静离开，没人发现。
KTV就在楼上，很近，彭永浩在门口叫了裴肆一声，裴肆应得敷衍，摁灭烟头，去了趟卫生间洗手，看到两个服务生慢腾腾拖地摸鱼。
他们闲聊：“刚刚有个客人真难缠，柠檬水不要，非要柠檬汁，也不嫌酸，我让她自己切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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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窥见
叶莺回去后洗了个澡，碎花睡裙外罩了件加绒外套，开始整理今天拍的照片。
十点半，周青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只有叶莺一个人回来。
“苏虞呢？”
叶莺：“去唱K了。”
“晚上还回来吗？”
“不回了吧。”
苏虞是本地人，周末申请不住校。
“你穿那么多不热吗？”周青打了个哈欠，困了，“我都想开电风扇了。”
叶莺默了默：“我冷。”
还是32度透心凉。
周青关手机睡觉了，叶莺把宿舍灯关了，留了盏台灯，橘色光晕照在她脸上，长睫毛下，巴掌小脸莹白剔透，似泉水静谧。
叶莺耐心检查每一张照片，上手p图美白，在不失真的情况下把每个人的容貌优势发挥极致。
当看到裴肆照片时，她睫毛微微一颤。
少年西装革履斯文轻笑，金边镜框下的眼狭长漂亮。
电脑将他的脸无限放大，皮肤光滑细腻看不到毛孔，不需要任何修饰，无论哪个角度他都很好看，省去了她的功夫。
但问题是，她要发哪张？
叶莺头疼地数了数他的照片数量，竟然有二十多张。
太明显了。
她有些失神，被创口贴包裹着的右手食指隐隐传来刺痛。
他肯定发现了。
她心想，不知道以后他还会不会理她。
叶莺在他的照片里挑挑拣拣半天才选出两张最好看的，过程比p图还难。
她处理了一个小时，总算全部整理完毕，打包发到群里。
苏虞：【谢谢莺莺！比心爱你！】
【辛苦啦。】
【谢谢思密达。】
群里一片道谢，裴肆没出现。
叶莺关掉电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她出去刷牙洗脸，回来后看到手机屏幕亮着，拿起来随意一看。
微信有一条好友申请提示。
看到熟悉的小狗头像，叶莺惊了一下，反复确认真的是裴肆，内心涌起无法言说的激动。
她立刻通过了他，脑中不断想入非非。
他为什么加她？确认她的心思？
他应该没这么无聊。
叶莺想到多种可能，一下乐观一下悲观，心情随着跌宕起伏，把他的备注改成裴肆，迟迟不敢打招呼。
叶莺还在想开场白用什么表情包合适，裴肆已经发来了他们加上后的第一句话。
裴肆：【我的照片能私发我么？】
“……”
叶莺冷静下来，还是洗洗睡吧。
小夜莺：【能。】
她又打开电脑，把他的照片单独传他。
裴肆：【只有两张？】
叶莺觉得他话里有话。
小夜莺：【其他的没拍好。】
裴肆：【没事，一起发吧。】
叶莺只好把其他照片也发了，等了半天没看到他的后文，关灯爬上床，心不在焉刷手机，玩什么都不状态，时不时返回微信看两眼。
裴肆始终没动静。
叶莺等困了，最初的兴奋稍退，眼皮开始打架，睡前她最后看了眼微信。
突然，她眼睛睁大，意识一下清醒了。
裴肆竟然换了头像，是她拍的其中一张照片，是他上台前她偷拍的。
舞台角落，他的脸在阴影里，聚光灯光晕恰到好处落在他身上几缕，映出一个轮廓剪影，有种朦胧美感。
藏着她不为人知的心动。
*
周六，周青睡到日上三竿，被一股饭菜香勾醒，迷迷糊糊趴在床边看到叶莺在下面吃中饭，菜里还有虾。
叶莺看到她醒了，笑了笑，“下来一起吃吧，我带了你的份。”
周青道：“哇，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我今天去食堂帮忙，剩菜比较多。”
“好耶，爱死你了！”
周青火速下床，仔细看她发现了什么，“怎么感觉你心情特别好，刮刮乐中奖了？”
叶莺没想到表现得这么明显，摸了摸脸道：“不是。”
她压住上扬的唇角，“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喜欢的那个男生吗？”
周青闻着菜香，“有女朋友的那个？”
“嗯。”
叶莺又道：“他最近分手了。”
“哦～难怪你这么开心。”周青了然，揶揄她：“又蠢蠢欲动了？”
叶莺看着手上的创口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试试呗，死也死个痛快，说不定成了呢。”周青不以为然。
叶莺有些心动，她本来就打算大学告白，出于各种原因没能成功，现在他单身，那为什么不能试试？
说不定。
这三个字像有魔力，不断在脑中回响，引诱她摘下禁果。
周青吃饱喝足，“对了，还没问你那男生是谁，我们系的吗？”
叶莺收拾碗筷，道：“如果成了就告诉你。”
她下午准备去图书馆自习，不然总想着这事，静不下心。
整理包时，叶莺接到宠物医院的电话，店长说这狗好金贵，不像流浪狗，还挑食，不吃狗粮只吃肉，带点腥味都不行。
提到狗叶莺就会想到裴肆的微信头像，想到自己的照片竟然打败了狗，连带着对狗顺眼不少，对她道：“那就给它吃肉吧。”
店长说：“那得加钱，我算一下。”
“那算了。”叶莺有善心但不多，“不吃就饿着，总会吃的。”
店长又提了下狗的恢复情况，说：“你可以过来看看它，你朋友都来几次了。”
朋友？王莹？
叶莺眉头皱起来，“她摸狗了？”
店员：“没，只看了看。”
叶莺说：“以后别让她进店。”
*
叶莺本来想趁这两天休息把照片洗好，但苏虞的同学都太磨蹭，有选择困难症，在群里比对来比对去，直到周日晚上才陆续把选好的照片发她。
叶莺一张张保存时，大晚上，班长突然在群里@他们所有人。
【摄影老师让你们把作业发她邮箱里，截止到今晚十二点，记得备注好班级学号姓名。】
通知一出，群里一片抱怨，骂她有病吧，非挑现在，离十二点只有三小时，他们上哪给她弄照片。
周青正在看电视剧，看到后也慌得一逼：“这么突然，我还什么都没拍呢！怎么办？”
叶莺倒不急，她平常就留意周边景色拍了很多，她问：“你要不要用我的？”
“莺莺你果然是天使本使吧。”周青立刻下床赶作业。
叶莺开着电脑，桌面上全是照片，有作业的风景照、等待要洗的照片、她私藏的裴肆照，还有苏虞让她拍的日常照。
一个字，乱。
作业的事耽搁不得，叶莺立刻挑出部分风景照给周青，自己也要细化作业，期间微信不停闪，有人还在发挑好的照片，叶莺一时间有点头大，和周青忙活了两个小时，赶在十二点前把文件打包发到老师邮箱里，结束后两人都累瘫了。
第二天是满课，下午有两节写作，叶莺没休息好，有点头昏脑涨，下课后被老林叫到外面，问她女儿王莹的学习状况。
叶莺想了想，“进步很大，T大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老林欣慰，“她一向皮得很，没有惹麻烦吧？”
叶莺想到那只狗，又想到王莹可怜巴巴的模样，说没有。
老林这才放心，“对了，李玉和我说了下你作业的事。”
“有问题吗？”李玉就是摄影老师。
老林：“问题是没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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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他知道
叶莺把洗好的照片给苏虞，不知是不是吹多了冷风，她声音有点哑。
“你替我把照片转交给你同学吧。”
“okok，包在我身上，谢谢呀。”苏虞非常喜欢自己的照片，笑得眼睛弯弯，注意到叶莺冻红的脸颊，赶紧拿来自己刚充好电的暖手宝给她。
“外面这么冷，改天去也一样，又不急，瞧你冷的，眼睛红得跟哭过一样。”
叶莺捧着暖手宝，僵冷的手指慢慢回温，浅淡笑了下，“以后不会了。”
周青看到苏虞手上一叠厚厚照片，眼红道：“莺莺你都没给我洗过照片。”
苏虞道：“你不是有相机吗？”
“我有也拍不了自己啊。”
“用手机呗。”
“你怎么不用。”
……
“好了停一停。”叶莺不懂这有什么好吵的，另外拿出一张照片给周青，“这是你的。”
“哇塞！”周青没想到真有自己，还是她上课时的样子，喜滋滋道：“什么时候偷拍的，你是不是暗恋我。”
苏虞笑着卷起书敲她的脑袋，“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叶莺等她们闹完，提醒苏虞：“别忘了明天转交照片。”
“放心吧。”苏虞摆摆手，表示自己一定记得。
叶莺便不说话了，一如往常的安静，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当晚，叶莺是最早上床睡觉的那一个，可直到熄灯了，对面两张床手机灯也不亮了，她都没有睡着，脑中不断重复着撞见裴肆的那一幕，胸口像堵了块石头，酸涩沉重，连呼吸都变得难受。
她闭着眼不知不觉睡着，意识久违回到高中，那段她在角落里默默仰望他的日子。
*
那天后，叶莺没在学校里遇到过裴肆，每天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生活轨迹和以前毫无变化，除了在食堂勤工俭学，兼职家教外，她还在网上找了平台写稿挣钱。
生活忙碌充实。
苏虞也忙，他们形体老师要求严格变态，她每天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在宿舍叫苦连天，偶尔也会提到裴肆。
“我今天上声乐课在教室外面看到夏曼了。”
晚上九点，苏虞在床上涂脚指甲油，无意间说道。
叶莺在电脑前码字，闻言，敲键盘的手指一滞，没出声。
周青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她来干嘛，又来找裴肆啊？”
苏虞嗯哼了声，“可不，戏剧的是刚好有别班女生缠着裴肆，被夏曼撞见了，两人差点闹起来，啧，女人真可怕。”
她说的时候，浑然忘了自己第一次见夏曼就赏了人家一耳光。
周青问：“别班女生也是你们系的？”
“不是，导演系的，缠着裴肆拍她制作的片子，天天蹲我们的课逮人。”苏虞耸肩，“不过裴肆一直没答应。”
“为什么？”
“剧本太烂呗，剧情烂俗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想用裴肆YY。”
叶莺听她们聊天，码字的速度缓下来，无意识地看着屏幕发呆。
原来他没答应啊。
周青八卦完，见叶莺一直没说话，凑过来：“你写什么呢？”
叶莺回神，吸了吸鼻子道：“影评，豆瓣上的。”
可以挣点小钱。
她有点鼻塞，声音瓮瓮的。
周青关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我有连花清瘟要吗？”
“不用，过几天就好了。”叶莺戴上口罩，不太在意。
苏虞：“肯定是你前天去洗照片的时候受凉了，都说不急……啊！”
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
周青和叶莺都看过去。
苏虞讪讪道：“那个，我忘记把照片给同学了。”
“……”
叶莺看着她。
“抱歉抱歉，最近太忙，我忘了。”苏虞双手合十，“明天上午第一节语文课，我绝对带给他们。”
周青道：“你们什么时候有语文课了？”
“刚开的公共课，和别的院系一起上，有三个班。”苏虞道，“麻烦死了。”
周青和叶莺对视一眼。
周青：“我们明天上午第一节课是……”
“语文。”叶莺回答。
“……”苏虞沉默，和她们对了下课表和老师，发现真的是同一节课。
“缘分啊！”苏虞马上活过来了，笑眯眯对叶莺道：“这下你可以自己把照片给他们，正好让他们谢谢你。”
叶莺有些迟疑，无奈地应了。
*
第二天，早上八点，彭永浩挠头打哈欠，拿着书和裴肆去上语文课，抱怨了一路。
“好端端加什么课，本来我能睡个懒觉的。”
裴肆戴着耳机，外套松垮罩在身上，冷白眼皮倦懒耷拉着，蓬松的黑发有几缕向上翘，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黑色的耳机线在胸前缠绕打结也没理。
他也打了哈欠，鼻音重，“那你睡。”
彭永浩道：“我也想啊，这不第一次上，还不熟嘛。”
他想到什么，道：“你听苏虞说了没，叶莺和我们一起上语文课，好巧，你说要不要让老寒坐她旁边？”
裴肆眼神看他似智障，“想被苏虞杀了就直说。”
彭永浩闭上嘴。
“还有，别再开这种无聊玩笑。”
进了教学楼，裴肆摘了耳机，随手收进外套口袋，淡淡道，“不好笑。”
彭永浩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又怂又不服，“那你说，她喜欢谁？”
裴肆想到前天晚上，叶莺苍白的脸，像折断翅膀的鸟，每寸肌肤都无血色，夜冷风大，她的刘海被吹起，眼神暴露了太多。
他收敛思绪，发出一声哂笑。
“反正不是你。”
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裴肆让彭永浩先去教室，他上个厕所。
从卫生间出来后，裴肆没有马上去教室，不紧不慢地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抽了根烟，冷静思考，怎么拒绝叶莺。
她是个好学生，和那些只想和他玩玩的女生不同，自尊心强，容易较真，还死心眼。
和他这种人，不合适。
*
上课铃响的前几秒，裴肆出现在教室里，空气安静了片刻，几十双眼睛盯着他看，女生兴奋无声尖叫，拉着同伴说悄悄话，还有人堂而皇之拿着相机对着他拍照。
底下一片嗡嗡声，很吵。
裴肆熟视无睹，眼皮都没抬一下，早就习惯了人们形形色色的眼神和议论，他在教室后排扫了一圈，找到了彭永浩，周围坐着的正好都是同班同学，裴肆双手揣兜，迈开长腿走过去，途中不知看到了什么，他脚步顿住，眸光不动声色地看着前三排靠窗的某个座位。
叶莺坐在那儿，在和前桌的男生聊天。
她戴着口罩，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两侧，也不知道男生说了什么，她露在外面的眼睛弯了弯，时而点一下头，柔和安然的气质和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裴肆突然不走了，教室里讨论的声音更大了些，似乎引起了叶莺注意，她抬头往裴肆的方向看了眼，目光和他在空气中相撞，裴肆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表情没有变化。
裴肆扬了扬眉，走到彭永浩帮他占的座位旁，坐下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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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 他其实很细心
“这么记仇？”裴肆问。
叶莺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敛下眼睫不再吭声。
靠窗有三排座位，叶莺坐中间一排，周青靠窗边，外面正好有个位置空出来了。
裴肆看了眼空着的课桌，很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长腿随意踩在桌底的横杠上，手机捏在掌心里把玩，“亏我之前还送你上课。”
他拖长了音，哼笑着吐出三个字，“没良心。”
叶莺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坐过来了，旁边周青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周围多道视线看过来。
他在哪，哪就是焦点。
叶莺稳住心神，“你怎么坐下了？”
裴肆偏头，“这里有人？”
“……倒没有。”叶莺不知道他想干嘛，轻声道：“你的照片真的不在我这里，如果苏虞那没有，我去重新给你洗吧。”
她斟酌字句，说了一长串话，裴肆安静听着，等她说完，只问了一句：“感冒了？”
她嗓子哑得厉害。
叶莺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尴尬地嗯了一声。
裴肆：“那就少说话。”
“……”
叶莺手机不断震动，周青疯狂私信：
【omg，裴肆怎么坐过来了！】
【你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说话老夫老妻的，从实招来你们是不是勾搭上了？】
有就好了。
叶莺头疼地应付她的信息轰炸。
前面的章卓也坐不住，几次转头偷看裴肆，忍不住打招呼。
“兄弟，还记得我不？”
裴肆正发信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脸“你他妈谁”的表情。
叶莺心一紧，怕裴肆想起什么来，抢先开口：“他是我高中同学，你可能在学校见过几次。”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裴肆看着这张毫无印象的脸，本来都要随便打发掉，听到她的话，才仔细端睨了会儿，目光带着审视，两分钟后懒懒问：“就他？”
他只说了两字，叶莺却听懂了。
他在问，你喜欢的人就是他？
叶莺抿紧了唇，神色不明地嗯了声。
裴肆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看着老实，还不错。”
叶莺低头盯着语文书，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成一团，眼尾泛红微湿。
她戴着口罩，眼睛低低垂着，气色本就不好，没人看出来。
章卓一脸懵，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他揣测很久，想到最近热点新闻，小心问：“你们，是要把我卖到哪里吗？”
“……”
裴肆对叶莺道：“就是有点蠢。”
上课铃打响，语文老师在门口放了会儿风后再次踏进教室，让他们把书翻到32页，“这节课我们继续讲屈原。”
她说完，注意到裴肆的桌上只有一部手机，“穿黑色外套的男同学，你书呢？”
班上没带书的人很多，语文不是专业课，大多数人只是为了出勤率，但不带书还堂而皇之坐前面玩手机的只有裴肆一个。
裴肆抬头，语气吊儿郎当的，“给别人用了。”
老师不知道真假，懒得猜，“那你和身旁的女同学共用一下。”
裴肆漫应了声，见叶莺一动不动没动静，像在发呆，他挑了挑眉，“女同学？”
“……好的。”
口罩下，叶莺舔了下干燥的唇皮，分了一半书给他，没想到高中和裴肆做同桌的愿望竟以这种形式实现了。
裴肆得了半边书依旧没听课，把手机放在书下玩了会儿，最后似乎也腻了，干脆趴桌上补觉。
叶莺放轻呼吸，看到他脸枕在手臂上，闭着眼睛，头发被压得翘了几根，有点乱地遮住眉眼，比醒着的样子柔和多了。
她不自觉看了他许久，意识到后马上收回目光，做贼心虚地抓紧了课本。
裴肆没能睡太久，语文老师看着底下倒着的一大片，说不出的心累，没再继续往下讲，布置了一篇作文，让他们现在就开始写，下节课交上来。
拿到刚发的作文纸，裴肆才睡醒，揉了揉酸疼的脖子，问叶莺：“写什么？”
叶莺把课本翻到其中一页，用笔指道：“在这四个题目中选一个写。”
裴肆看了眼，“还有笔么？”
“有。”
叶莺从包里拿出一只水笔给他。
笔壳粉嫩，印着卡通美少女，一看就是女生用的，裴肆懒声道了谢，没有一点包袱接过，右手指转着笔，看着题思衬几秒就直接开始写了。
空气很静，旁边传来笔尖擦过纸的窸窣声响。
叶莺忍住转头的冲动，盯着作文纸发愣，脑袋晕晕的，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他的字很好看。
叶莺神游似的想。
高中时，语文老师在班上公开点评裴肆的作文，还对对子：远看人模狗样，近看狗屁不通，横批：神马玩意。
全班都笑了，裴肆也勾了嘴角，肩膀耸动，桀骜又混不吝。
边上，周青开着手机抄作文，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打断她的速度，她睁大眼，立刻私信叶莺：【夏曼问我裴肆是不是和我们一起上课，我要怎么回答啊？】
夏曼找了固定的人给她喊到，现在都不上公共课了。
叶莺头越来越晕，干脆趴下休息，勉强打起精神回复：【实话实说。】
教室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瞒得住。
周青：【那我说了啊。】
周青：【她说她现在就过来。】
叶莺没回了，闭着眼睛，脸埋在手臂里，感觉身上好热，不停在出汗。
难受得意识模糊时，叶莺感觉到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掌心冰凉很舒服，她想蹭过去，那只手便离开了，来不及失落，她黏在脸上的口罩突然被人拿开。
叶莺顿时觉得呼吸畅快了不少，同时又感觉到了那只手的存在，这回她直接上手抓住它往脸上蹭，还想枕在它上面。
裴肆看着把他的手当枕头睡过去的女生，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就随她去了，烧成这样还来上课，也是心大，他低头给人发了条消息。
旁边的周青看着他们，有点怀疑人生，叶莺露出不舒服的样子时，她立刻就发现了，正要问问，就看到裴肆直接伸手摸叶莺的额头，还让叶莺抓他手。
周青感觉自己2g网了，叶莺什么时候和裴肆这么要好了，姿势还这么亲密……
这样想时，她就看到夏曼出现在教室门口，下一秒望向这边。
*
语文老师没有一直在，她时不时出去遛一圈，没人守着，学生就开始说话，叽里呱啦很吵，苏虞作文第三次被打断思路，烦得要死，干脆不写了。
她目光无聊扫视周围，想着要不要去找叶莺她们玩时，突然看到坐在最后面的沈羡寒拎着书包起身，直接从教室后门走了。
他要去哪？
苏虞眼睛一眯，兴致上来了，立刻追过去，出了教室，走廊空空如也，跟丢了。
苏虞不死心沿着走廊找了找，听到卫生间传来动静。
男厕里，沈羡寒冷漠地看着挡在面前的三个男生，不急不缓擦干手。
“有事？”
三个男的明显是外班的，穿得不伦不类，为首的染了一头骚包的白毛。
“你还有脸问？”白毛阴沉道：“我和倩倩交往三年，她为了你竟然要和我分手，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沈羡寒淡淡道：“不认识。”
“你是在海底捞当服务员吧？”
沈羡寒眉头轻拧了下，“那又怎样？”
“那就没错，倩倩说你给她唱生日歌，然后喜欢上了你。”白毛看着他俊美的脸，越看越难受，捏了捏拳头，“穷逼勾引我女人，找死！”
另外两人也没闲着，紧跟其后，笑得很恶心。
“还不如去卖屁股，比服务生赚多了。”
“男人的钱比女人好挣。”
沈羡寒眉眼冰冷，隐隐压着怒气，看着他们挥来的拳头，脸上毫无惧色，正要揍回去。
“都住手！”苏虞突然出现，“我已经叫老师了，你们有本事就继续。”
“……”
白毛狠狠瞪了沈羡寒一眼，带上两人离开，“算你好运。”
“没事吧？”苏虞打量着沈羡寒。
沈羡寒没看她，望向门口，“老师呢？”
“当然是唬人的。”
沈羡寒抬腿要走。
苏虞拦住他，“你去哪？”
“打工。”
看在她帮了他的份上，沈羡寒难得有耐心，“让让。”
苏虞没让，狐狸眼直勾勾盯着他，“你这么缺钱？”
沈羡寒没说话，明知故问。
“那不是正好嘛。”苏虞笑吟吟道，“你缺钱，我有钱，我们天生一对，你如果和我交往，我就包下你所有的生活费学费，怎么样？”
沈羡寒垂眼看她，表情看不出喜怒，声音放轻：“你也想买我？”
苏虞没觉得不对，一副你赚翻的表情，“是啊。”
“买我做什么。”沈羡寒眼神不带感情扫视她全身，“按摩，口，玩具还是全套，你想玩哪个？”
苏虞没想到尺度这么大，突然就上高速了，要命的是她还听懂了，面红耳赤道：“我，我没想那么多，一步步来，目前只想牵牵手，然后亲个嘴什么的……”
“你找别人玩吧，我没时间。”
沈羡寒绕开她，头也不回走了。
*
叶莺被铃声吵醒，眯着眼撑起昏昏沉沉的脑袋，发现裴肆不知何时不见了，换成了苏虞，她玩着手机，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表情闷闷的。
“醒了？”苏虞听到动静转头，脸上露出了担心，伸手过来摸她额头，“你发烧了知道不，啧，还是这么烫。”
“喝点热水吧。”周青把保温杯给她。
“还有药。”苏虞从抽屉里拖出一个小袋子，拆掉药盒，撕了两粒药丸出来。
叶莺看她们像变戏法似的什么都准备好了，呆了一下，有些感动，“这些，多少钱，我现在转你们。”
“不用。”苏虞道：“裴肆找人买的，他钱多，你受着就好。”
周青也点点头，“热水也是他打的，他走前还让你别想太多，安心养病。”
她小声补充：“我今天对他改观了，没想到他心这么细。”
苏虞不以为然，“那么招女孩子喜欢肯定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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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 她只是渺小星辰
叶莺在高中很不起眼，班上五十六个人，她成绩夹在中间不上不下，是最容易被老师忽略的那批人，她每天只和同桌有交流，存在感薄如空气。
裴肆和她截然相反。
少年风流不羁，乖张叛逆，上课玩手机，下课打篮球，成绩还名列前茅，老师对他头疼不已，可说起他时又满脸骄傲，让人又爱又恨，和现在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他那时嫌麻烦，不爱和女生接触。
喜欢上裴肆太容易了，他满足了女生对爱情的全部幻想，叶莺也不例外，她虽然普通，但她想得美。
裴肆个子高，通常坐在教室后排，叶莺稳定前三排，不出意外这辈子都没可能和他同桌。
为了多看他两眼，叶莺上厕所故意绕远路走后门，时常看到他被人围在中间，举手投足慵懒骄矜，薄唇勾着淡笑，冷白肌肤仿佛会发光，比学校盛开的樱花树还漂亮。
就这样看着他，上学都不再枯燥。
叶莺其实曾经差点和裴肆同桌，那是一次班会课上，老班说以后会尽量安排科目互补的学生同桌。
叶莺突然有动力了，她知道裴肆唯一不好的就是作文，她每天花大量时间背好词好句素材锦集，坚持不懈两个月后写出的作文被语文老师当成范文打印出来在全班传送。
临近换座位，老班都指名道姓让叶莺和裴肆同桌了，叶莺来不及激动，裴肆一句“我不和女生坐”让她两个月期望落空。
孟檬差不多是那时候转来的，黄裙子，齐刘海，又瘦又白，杏眼剔透，漂亮得像芭比娃娃。
她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婚跟着妈妈来南江读书，拘谨地在台上做自我介绍。
像是命运一般，当时班上只有裴肆身旁有空位，老班把孟檬安排在了他旁边，裴肆淡淡看了孟檬一眼，竟然没有反对。
叶莺胸口像漏了风，失落感油然而生，有种要失去什么的预感。
她的预感没错。
孟檬初来乍到，没有朋友，裴肆很照顾她，孟檬学习进度跟不上他们，裴肆亲自教她，教了几遍孟檬还不会，他嫌弃地说她笨，孟檬又窘又羞，鼓着腮帮子瞪他，说你才笨，我不要你教了。
她态度自然大方，面对裴肆也不扭捏。
其他女生看到裴肆竟然愿意教人做题，一时之间也蠢蠢欲动，叶莺就是这样被同桌推出去，当时她被数学卷子最后的大题困住了半小时，解不出来。
“你去问问裴肆呗，他都教新同学了，肯定也会教你。”同桌知道她心思，撺掇道。
叶莺鼓起勇气，和裴肆同班一年半，第一次去他座位前找他，因为太紧张了，她第一句话就开始结巴。
“裴、裴肆，请问你能教下我这道题吗？”
她捧着试卷的手在发抖。
少年拿着手机打游戏，懒懒散散，头都没抬，直接道：“我也不会。”
*
孟檬和裴肆关系越来越好，孟檬成了他那个圈子里唯一的女生，裴肆去玩都会带着她。
不久后，全校都知道裴肆对孟檬很特别。
世人皆知他爱狗，现在多了一个女孩。
孟檬被班上女生排挤得很厉害，除了裴肆他们，她没别的朋友。
有天叶莺值日完，背着书包回家，还没出学校，路上看到班上两个女生并肩走在前面。
“孟檬被我们关在厕所里不会有事吧？”
“顶多就关一个晚上，会有什么事。”
叶莺闻言，想都没想，飞快跑回教学楼，一层层厕所排查，在三楼男厕的一个隔间找到了孟檬。
她蜷缩逼仄熏臭墙角，浑身湿透，漂亮的脸满是泪痕，看到叶莺的第一反应是恐惧。
“别怕。”叶莺脱下外套罩住她身体，“我刚刚打电话给老师了，他马上过来。”
孟檬却看着她身后，泪水涌现，“裴肆……”
叶莺感觉肩膀一痛，整个人被用力拉开，再抬头，孟檬扑到裴肆怀里大声哭泣，不停喊他名字，裴肆脸色阴沉得堪称恐怖，低声安抚她。
叶莺看着他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裴肆终于注意到她，眸光一冷。
“不是，她是来救我的。”孟檬抬起脸擦了擦泪，道。
裴肆压抑住阴郁的情绪，第一次正眼看叶莺，第一次主动开口。
“谢谢。”
叶莺低着头，麻木说：“不客气。”
*
后来，对孟檬施暴的两个女生受到处分被退学，孟檬找到叶莺道谢，缠着叶莺和她做朋友。
孟檬问她要微信，叶莺没有，她只有老人机，她们交换了电话号码，毕业后才加了微信。
她们座位离得远，在班上交流不多，但孟檬经常会给叶莺打电话，东拉西扯，提到最多的还是裴肆。
和孟檬打了一礼拜电话，叶莺对裴肆的了解就超过了自己一年半的观察。
叶莺一直以为，他们迟早会交往，直到她无意间撞见裴肆向孟檬告白，是在天台上，叶莺前脚来这儿吹风，裴肆和孟檬后脚就进来了，叶莺不得已藏起来，看到裴肆告白，看到他被拒绝，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
裴肆看了孟檬许久，连原因都没问，只说了行，转身就走，没有苦苦哀求，没有纠缠不清，他是裴肆，高傲刻在了骨子里。
*
时间回到现在。
宿舍外，叶莺和孟檬语音通话，轻轻问她：“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拒绝裴肆？”
孟檬静了片刻，说：“他太招女生了，谁能保证他只会喜欢我一个。”
“好了，不说他了。”孟檬倏然一笑，“我给你寄了一样东西，就当是送你的升学礼物，记得签收哦。”
叶莺：“是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天后，叶莺收到了这份远道而来的礼物，是一条黄色长袖连衣裙，和孟檬自拍穿的那身很像，只是款式花纹略有不同。
孟檬特别钟爱黄裙，高中几乎每天都穿，一年四季不重样。
苏虞看了觉得很漂亮。
“这裙子很配你肤色，你明天是不是要见裴肆？干脆就穿这身吧。”
叶莺已经写好了作文，和裴肆说好明天给他。
“不合适吧。”叶莺觉得自己穿不起这身。
苏虞捏了捏她的脸，“哪有，拿出点自信，其实你很漂亮的，莺莺。”
第二天，气温爬升了些，二十度出头，穿裙子刚好。
叶莺换上了孟檬送的裙子，收腰设计，尺码刚好，她在镜子前打量时，周青从后面搞袭击，两只手一把掐住她的细腰，嫉妒道：“怎么会有人一点赘肉都没有，这合理嘛！”
叶莺腰一下就软了，气息不匀，“好痒，别闹。”
“真敏感，我腰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周青放开手。
苏虞拿上化妆盒过来，“你腰上都是肉，能有什么感觉。”
“过分了啊。”周青道。
“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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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为什么生气
陈雄的声音非常大, 似乎毫不顾忌脸面, 怎么大声怎么喊。
瑞和就看见陈明珠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眼神还有一些不可置信, 以及难以掩盖的厌恶。
看得出陈雄的到来在她的意料之外。也是, 失踪了两年的人，怎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 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回来了？
“是陈先生吗？”瑞和站起来，“我去看看吧。”
这几年他在寒暑假的时候得空就去揍陈雄一顿, 每次都将陈雄打得嗷嗷叫。因为击打的都是穴位，痛是真的痛入骨髓, 但几乎没留下什么伤痕，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来。今年暑假他有事情忙, 就还没来得去，没想到陈雄竟然就成了这幅乞丐模样, 还自己回来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陈雄手中捏着卖房还债后的几十万, 离开家后赌运上来, 日子过得还不差，跟一个风尘女子发展真爱, 还有一帮新的“铁哥们”，这种生活模式根本不健康, 翻车很正常。
“我、我去吧！”江美语面露惊喜, 拉了拉衣角抿唇快步走出去。
“明珠啊, 你也去吧, 怎么说也是你爸爸。”一个亲戚开口了，“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爸走了几年，应该是认错了所以回来找你们母女了，一个家还是要团圆才完整啊，家里没个男人不像样，今天也算双喜临门啦。”
这个亲戚说的话，没有一句合陈明珠的心意，跟放屁差不多。在她心里陈雄就是个死人，这个时候出现算哪门子喜？这是给她添堵！怎么就不死在外面呢！
但老师亲戚都在，她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好将内心的怨恨说出口，只能硬挤出一个笑：“那我也出去看看吧。”
亲戚们窃窃私语，不一会儿江美语扶着陈雄，陈明珠跟在后来，一家人一起进来了。
陈雄的样子真的很凄惨，跟乞丐没什么两样，瘸着一条腿，衣服破破烂烂，头发打结，一股馊臭味从他身上冒出来，让人闻了很不舒服。
“真是不好意思，明珠她爸回来了，身体不是很舒服，我这就先带他回家去，大家继续吃饭啊。”江美语陪着笑脸。
亲戚们都知道她的难处，老师们也知道陈家的状况，没有人挑理都很体谅。
陈雄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饭菜，可刚才在外面他有胆子大吵大闹，进来后看着端坐着的客人们，心中就有了怯意，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江美语看得心酸，赶紧扶着他走，边走边还边低声说：“回去我给你做饭……”
留下陈明珠僵硬着脸，强颜欢
笑地招待客人，脸上再也没有刚才飞扬欢喜的笑容。
这顿饭吃得值，瑞和很是欣赏了一番陈雄的惨状，回家时跟徐芳华说：“看他的样子在外头过得也不好，带走的钱肯定也败光了。”
“是啊。”徐芳华也颇为感慨，以前见过陈雄两面，那个男人在妻女面前非常粗鲁，脾气暴躁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人，给她的印象很差。而且之前两个女儿要做亲子鉴定，陈雄竟然说要周家给误工费，贪婪得让人瞧不上。
“看他过得不好我就高兴了。”瑞和笑着说，“就当是给嘉瑜出气吧。”
徐芳华听了哭笑不得，随后又有一些担心：“不知道明珠会不会受影响，我看得出来她很不喜欢陈先生。”
“那样的父亲谁喜欢呢？反正她已经成年了，也考上了大学，这一次高考成绩这么好，学校和教育局都有奖金发，学费是不用担心的。而且按照陈家的情况，以后她也能申请助学金，成绩好的话还有奖学金，生活费也有着落。”
“也是。”徐芳华呼出一口浊气，转移话题，“等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也给嘉瑜办谢师宴！”
“当然要办。”瑞和笑眯眯的。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养周嘉瑜是任务，但在做任务的时候得到了任务目标的真心回馈，当然更有幸福感了，现在他是真的将周嘉瑜当做女儿了。
陈家的事情，瑞和没再关注，他正在写新的教辅书呢。小半个月后，瑞和听说刚回来不久的陈雄故态复萌，与江美语没过几天重逢甜蜜的日子，再次在醉酒后伸出了巴掌。陈雄是个烂人了，只是江美语还没有放弃这段婚姻，陷在里面苦苦挣扎。
陈明珠无法忍受，提前去学校报道了。
隔年，周嘉瑜高考成绩出来，考了全校第一桐城第四，被嵩城大学录取。瑞和大摆谢师宴，然后着手搬家的事宜。
“搬家？”周嘉瑜瞪大眼睛，“爸妈，你们要搬去哪里？”
徐芳华也一头雾水，她也不知道啊。
“我们搬去嵩城。”瑞和笑呵呵地，“我在嵩城买了房子，正好给你做陪读了。”
周嘉瑜深深地震惊了。
家里竟然在嵩城买房子了？嵩城啊！那可是一线城市，房价高得吓人。
随后只觉得欢喜万分：“太好啦！”不跟父母分开真是太好啦。
周家举家搬到嵩城，开始了新的生活。嵩城的医疗水平比桐城高许多，瑞和调到新的学校适应了工作之后，周末就开始带徐芳华去医院治
病。
周嘉瑜读的是中文系，跟陈明珠读的金融系正好在同一个校区，虽然陈明珠今年才大二，在学校里已经小有名气，名字就在校花榜单前列，追求者甚多。周嘉瑜才入学一个月，半个月还在军训，却也已经听到陈明珠的名头。
学校社团开始招新，她跟新认识的朋友结伴去社团面试时，在某个教室里看到了里面的陈明珠。
陈明珠以学姐的身份坐在面试席上，正在面试音乐社的新生。她妆容精致，皮肤白得晃眼，眼神潋滟有光，端坐在那里就足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那个学姐好漂亮啊。”新朋友感叹。
“是啊，很有气质。”周嘉瑜点头，“走吧，文学社的面试教室在隔壁。”
周末回家时周嘉瑜跟父母说起这件事，徐芳华感慨一句“过得好就好”，然后就去厨房做饭了。脊椎手术后经过两年的复建，徐芳华现在行动自如，只要不要疾跑蹦跳，生活已经能够自理，还能做一些轻便的家务活。
客厅里，瑞和摘下眼镜：“去换一身好看的衣服，今晚有客人来做客。”
“什么客人呀？”
“隔壁的陈阿姨一家，今天是你妈生日，我请了他们过来一起吃饭。”说着瑞和也去厨房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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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想欠他
怎么认出来的？
“宋红颜？三支主事人？”
“好，我跟人屠师叔说一声！”
背刀女子侧头看了宋红颜一眼。
声音机械一样不带感情，没有任何的声调，听起来十分怪异。
接着，她像是一个魅影飘走了，乍一看去，半空只有她长长的头发。
叶凡差一点就掌心雷过去了。
扮演女鬼完全不需要化妆了。
背刀女子没有走太远的路。
在叶凡视野里快消失的时候，她敲了敲一个小阁楼的窗户。
随后她朗声吐出一句：“唐人屠，有客人来访。”
接着嗖的一下不见了踪影，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叶凡和宋红颜微微张大嘴巴，这女人未免也太诡异了。
“嗖！”
随着背刀女子的汇报，四周关闭的阁楼齐齐洞开。
十余道身影像是幽灵一样闪现，站在院中一个撞钟的后面。
一股超出常人难于想象的气势，通过撞钟排山倒海般雷霆压来。
撞钟无风自动，微微倾斜，垂直地面的口子，斜着罩向了叶凡和宋红颜。
宋红颜立即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息，如同千斤巨石一样压在胸口上。
说不出的窒息感紧紧的扼住了她的喉咙！
宋红颜感觉自己要吐血。
我去，这么多地境高手？
叶凡眼皮一跳，忙站在宋红颜前面，左臂一扫，承受十几个人的威压。
只是他也扛不住对方联手的施压。
特别是那份气势通过撞钟爆发出来，就好像是江河倾泻一样让人难于呼吸。
“嗯——”
在叶凡感觉全身要爆裂的时候，宋红颜也咳嗽一声，脸色惨白退后了几步。
你们可以欺负我，但不能欺负我女人。
叶凡牙齿一咬，左手捏起银针掩饰：“吃我一针！”
“嗖——”
屠龙之术借着银针一闪而逝。
下一秒，撞钟当的一声巨响，直接裂成了两半。
一股凝聚在撞钟的气势也如粉尘爆炸一样炸开。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巨大气浪向四周冲击。
十几个身影脸色齐齐巨变，像是鸟儿一样爆退。
只是他们速度虽然够快，但还是被气浪波及。
十几人
身躯微微一晃，从容撤离的身子微微一乱。
接着他们在半空跌出三四米，所幸及时一扭腰身才稳住。
最后，十几人嗖嗖嗖落下半跪在地上。
他们原本淡漠机械的目光亮了起来。
一个个讶然看着叶凡和宋红颜。
“欺负我可以，不能欺负我老婆！”
叶凡揉了揉气闷的宋红颜后望向十三人：“哪怕你们是地境高手都不行！”
十三人见状目光一凝，嗖嗖嗖爆射而起，向着叶凡和宋红颜扑了过去。
十三人不仅气势惊人，还配合默契，宛如一个人一样冲锋。
前方、左右、上方都已经严密封死，好像一个口袋一样罩向叶凡。
一旦卷入，口袋就会把叶凡和宋红颜装入进去，让他们再也无法把控自己的生死。
“嗖嗖——”
叶凡右手护住宋红颜之余，左手一抬，两道屠龙之术借着银针飞射出去。
只见两缕光芒交叉着一闪而逝。
旋转过来的‘口袋’顿时感受到凌厉杀意。
只要再前行一分，他们就可能丢掉小命。
这让他们下意识爆退。
“扑扑！”
就在他们向后躲闪的时候，大殿左右顶端两记锐响。
多出了两个洞！
这让十三人齐齐生出惊讶以及庆幸。
再慢一步，估计他们不少人要多一个血洞。
“嗖——”
没等叶凡高兴威慑住他们，他就感觉头顶一阵恶风。
护着宋红颜的叶凡本能抬头望向上方。
几乎他眯起眼睛，一把长刀就悄无声息落下。
速如流星，转眼即至。
使用了屠龙之术的叶凡，来不及反击也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逼近。
寒芒暴增，很快填充叶凡眼睛。
叶凡一动不动。
最后一刻，寒芒突然消失，刀尖停在了叶凡的睫毛上面。
一根睫毛断成两截飘飞。
叶凡凝聚成芒盯着刀尖。
上方，黑衣女子如蝙蝠一样悬空，握着长刀指向了叶凡。
看到泰然处之的叶凡，黑衣女子机械一样的脸上，罕见露出一丝动容。
她似乎没有想到，叶凡这样从容面对她的刀尖。
要知道，无论是敌人还是藏经寺的同伴，在她刀尖逼近半米
时都受不住杀意，会本能躲避出去或者格挡。
这就跟一个溺水者一样条件反射挣扎。
可没想到，叶凡却任由刀尖来到一厘米。
这份强大，不得不让她惊讶。
其余人也都是目瞪口呆，这小子，就这么信任黑衣女人不会下杀手？
要知道，她再落下一寸刀尖，叶凡就要领饭盒了。
不过众人很快又想起，叶凡刚才一招逼退他们的实力。
在他们看来，叶凡就不是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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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汪
刑天军团
一直到中午时分，刑天才带着手下的一批人来到了徐家镇。
其速度之慢，让张奕怀疑他们在交通方面也不太便利。
不过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盘行动，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张奕叫上尤大叔和徐胖子，带着花花，整装待发出门。
至于梁悦，她现在还沉浸自己的世界里面，没有解脱出来。
只不过，她的状态变得很古怪。
她不再对任何人抱怨，而是每天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抱着一把唐刀静静的思考。
张奕不知道她这种状态是好是坏。
他暂时不想打扰她，所以就没喊她一起行动。
一行人乘坐着雪地车，小心谨慎的朝着江对岸出发。
此时，刑天已经带着几十号人来到了徐家镇。
正如张奕所预料的那样，他们的交通工具比较简陋。
竟然是清一色的狗拉雪橇！
这也难怪，你总不能指望一群炼钢工人个个都会改造车辆，何况他们也没有阳盛基地和朝雨基地那么多的燃油。
但是，他们养的狗体型都很大。
能够在末世当中存活至今的狗抗寒能力都很强，体型更大就更容易养活。
工人饲养的狗可不娇贵，无论是打架还是拉雪橇都是一把好手。
狗是杂食动物，什么食物都可以吃，也比较好养活。
而无论是谁，都无法忽略狗群最前头那只体型巨大如房屋的银灰色巨犬！
它的背上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在风中哼着耳熟能详的童谣。
刑天没有穿作战服，依旧是那一身灰蓝色工人装，甚至连棉衣他都没穿。
可再严寒的天气，都无法让他皱一下眉头，瑟缩一下身体。
他短小精悍的身体仿佛是钢铁打造的一般，一身都是腱子肉。
当然了，周围其他工人们也相差无几。
常年在炼钢厂的工作，让他们看上去都像是铁打的。
没有谁愿意与这样一支钢铁般的团队战斗。
刑天站在寒风中，撸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这只表是他从狗厂长身上抢来的，能够在极寒温度下保持运作，据说售价高达一千多万。
虽然现在钱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可刑天却喜欢这样的奢侈品。
因为在末世之前，这种东西他一辈子都买不起，
所以他喜欢这种能带给他满足感的东西。
“张奕他好慢！”
刑天吐槽了一句，然后仔细擦拭了一下表面上的寒霜，小心的将它塞进袖子里。
这个时候，好几名工人走过来，对刑天说道：“头儿，这附近我找过了。竟然还有一些居民活着！”
刑天问道：“他们和张奕是什么关系？”
工人说道：“好像没什么关系，不过提到张奕的时候，他们挺害怕的。”
刑天想了想，说道：“这也合理。如果这些人是张奕罩着的，他不可能把我们引过来。算了，不用理他们！”
这个时候，几名工人的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头儿，嘿嘿，嘿嘿嘿！”
看到他们古怪的笑容，刑天不禁挑了挑眉：“你们啥意思？”
那几个工人搓了搓手。
“这镇子上好多妇女，而且都是比较年轻的。我们想……”
青匍炼钢厂现在有几千名工人还活着。
其中99.9%都是男人，只有少数几个文职、后勤工作的女性，也早就被管事的瓜分完了。
剩下的几千个男人也希望能够有自己的女人。
不过，就青匍炼钢厂那荒郊野外的，周围人烟稀少，早就找不到几个活着的女人了。
也难怪他们情难自制。
刑天的嘴角歪了起来，思索了一阵，他说道：“回头张奕来了我跟他商量一下。毕竟是在他的地盘，总得给他一些面子。”
说到这里，他又说道：“当然了，我都亲自开口了，他也要给我一个面子！”
周围的工人们兴奋的直点头。
“那必须的！”
“头儿威武啊！”
……
不多时，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
张奕驾驶着雪地车带人过来了。
刑天的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
他嘴角带着三分冷笑，双臂交叉站在路中央，目光直视着前方。
衣领被冷风吹的不停摇动，却无法动摇他的身形。
张奕停下车子，谨慎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双方之间的气氛有些紧绷，虽然谈好了合作，可彼此之间谁都不能完全信任对方。
怕是有任何一点不对劲的情况，都会当场火并！
两个人已经有差不多十年没见过面。
再相见，二人的变化都比较大。
张奕比当初沉稳了许多，目光当中少了几分阳光和天真，多了许多冰冷和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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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醉酒
庐山真貌
“初六，你要搞什么？”
符大海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冲着面前的两个骰盅指了下，说道：
“能报出点数，还怕开骰盅？来吧，看看你听的到底准不准……”
符大海再次迟疑，但还是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昂着头，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我则站在一旁，冲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到了跟前，符大海轻轻的拿起一个骰盅。
众人看清骰盅的那一瞬，不由的发出一阵惊呼。
就见骰盅下面，骰子形成一柱擎天势，最上面的骰子，一个角斜立在第二粒骰子的“一”点上。这正是凤立云端。
一猜便中，符大海转头得意的看着我说：
“初六，另外一个还用浪费我的时间，再打开看看吗？”
“当然！”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符大海这才伸手，慢慢的拿开骰盅。
场子里安静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符大海的手上。
骰盅一点点的向上开着，符大海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把里面的骰子碰倒。
随着他把骰盅向上移动，柱状的骰子也一点点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现在唯一差的，便是上面的点数到底是不是一点。
到了上面，符大海忽然把骰盅向上一提。
最上面的骰子，赫然露出了一个一点。
他大喜过望，刚要转头看我。
忽然，我上前一步。一抬手，便卡住他的脖子。
猛的一用力，就听“哗啦”一声响。
摁倒符大海的那一瞬间，桌上的骰子散落的到处都是。
我这忽然的出手，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一旁的邱婉迎更是尖着嗓子，大呼小叫着：
“初六，你是不是输不起，你怎么能这么粗鲁，动手打人呢？”
符大海的保镖也朝着我的方向，飞奔而来。
老黑几人怕我吃亏，急忙挡在了赌台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此刻的符大海，更是恼羞成怒。
他看着我，大声咒骂道：
“初六，你他妈的还算是千门中人吗？愿赌不服输？”
我冷漠的盯着符大海，朗声说道：
“我当然算，你才不算。符大海，你是不是以为
我不知道你搞的什么把戏？”
符大海一愣，而我侧过他的脑袋，朝着赌台上一磕。
赌台的绿色绒布上，立刻多了一个黑色的椭圆形袖珍耳机。
拿着耳机，我举过半空。冲着邱婉迎说道：
“邱婉迎，你看好了。听骰的人，根本不是符大海。他不过是个传话的人而已……”
邱婉迎也傻眼了，他快速的眨巴着眼睛，急忙问说：
“那听骰的人是谁啊？”
我的目光再次朝着符家的人看去，混乱的场子角落中。
一个头戴鸭舌帽，嘴上戴着口罩，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的身高和六爷相仿，只是穿着立领的风衣。并且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与长相。
我刚要说话，就听符大海忽然大声喊道：
“赵睿，护他离开！”
话音一落，就见赵睿等人朝着鸭舌帽男人便冲了过去。
众人簇拥着他，朝着门口的方向便冲了过来。
门口处，也都是符家的人。这些人立刻打开了大门。
我不能让这人跑了，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六爷。
但不管是谁，我今天都要见识一下他的庐山真面目。
“小朵！”
我大喊了一声。话音一落，就见二楼扶梯处，一个娇小敏捷的身影，一跃而下。
朝着人群的方向，小朵便冲了过去。
但可惜，对方人太多。大都挡在门口处，我们的人根本冲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人离开。
“你再敢闹，我现在就剁了那个老东西！”
符大海威胁着我。可忽然之间，门口处安静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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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追他
给你三个选择
听柳洁说曾建把场子里的人都叫来了，苏妤娇躯微微有些颤抖。
叶辰抓住了苏妤的小手，说道：“进去吧小妤，一切有哥在。”
被叶辰的手抓着，苏妤下意识的有些反抗。
倒不是反感叶辰牵她的手，而是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原谅叶辰。
但，也只是微微反抗了一下。
便任由叶辰将其抓握了。
两人一起向着红浪漫走去。
看到这一幕，柳洁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等今天过后，她柳洁，将会再次成为红浪漫的一姐。
至于苏妤，能不能活着离开红浪漫都是两说。
听说苏妤那一脚够狠的，直接让龙哥丢了个蛋。
只要龙哥不是傻子，就不会轻易的放过苏妤。
本来，苏妤还挺害怕的。
可不知道为何，从叶辰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感觉一阵阵安心。
就像小时候，不管她犯了错误，叶辰总会站在她的前面，然后说一句，别怕，有哥在。
一句一切有哥在，让苏妤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天真无邪，只要无条件相信叶辰就好的美好时光。
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所以里面并没有人来消费。
不过，大厅里黑压压的全都是人。
柳洁没有骗苏妤，曾建的确是将人场子里的人都喊了过来。
这阵仗，显然不是为了苏妤准备的。
毕竟苏妤不过就是个校外兼职的大学生，配不上这手笔。
曾建将人全都叫过来，为的是应付龙哥。
没错，他想要为苏妤兜底。
当然是有条件的。
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敢于挑战龙哥的威严。
本来曾建脸上还带着笑容。
可当看到苏妤被一个男人牵着进来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小子，你特么谁啊？谁让你牵着小妤的？”曾建嘴里叼着烟，破口便骂。
“我是她哥。”叶辰回答。
听了叶辰的回答，曾建脸上又变得充满笑容。
“原来是大舅……原来是小妤的哥哥啊，快快请坐。”曾建差点就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显然，曾建对苏妤是有好感的。
想要让苏妤当他的女朋友。
虽然他是酒吧的经理，见的女人不说一
万，几大千肯定有了。
而且，个个姿容都不会差，身材也都很惹火。
比如那个叫柳洁的，性感火辣，关键是，特别会玩儿。
每次，都能让他感觉到做男人的好。
可，曾建总觉得，和柳洁之间差了点什么。
两人可以一起睡觉，但让柳洁当女朋友，曾建似乎又不太愿意。
但自从苏妤来了之后，曾建终于明白，柳洁身上差的是什么了。
柳洁虽然也漂亮，但她是有价格的。
一个有价格的人女人，就算是再漂亮，也很难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毕竟，他知道，只要花钱，这个女人，就会乖乖的打开腿，让自己尽情探索。
当然，别人也一样……
而苏妤，是无价的。
面对无价的女人，男人，往往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就比如这次，曾建明明知道，和龙国对着干，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但为了苏妤，还是决定拼了。
“龙哥，到底怎么样了？”两人在曾建叫人搬来的椅子上坐好之后，苏妤忍不住开口问道。
毕竟，她虽然大概知道龙哥是哪里受伤了，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她就随便踹了一脚，就能把龙哥废了。
“哎，小妤，你那一脚，踢得位置太好了，尤其是你那晚上穿的还是十厘米的细跟高跟鞋，简直跟钉子没啥区别，龙哥当场就被报废了。”曾建叹了口气道。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了曾建的话，苏妤还有忍不住担心起来。
“龙哥给了你两个选择，一，被他抓住，沉到江里去，二，嫁给他当老婆，用一辈子时间来弥补你的过错。”
苏妤低下了头。
显然，两个选择，她都不想选。
“我给你第三个选择。”曾建突然开口道。
苏妤眼睛一亮，抬头看向了曾建。
曾建望着苏妤绝美的脸蛋，心中更是一阵火热。
他发誓，只要苏妤愿意做他女朋友，那么，就算龙哥再厉害，他也要与之碰上一碰。
“做我女朋友！”曾建开口说道。
“小妤，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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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太子爷
不死不休！
与此同时，燕京郊区公墓。
身穿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万破军，手捧一束白菊，走到了一处夫妻合葬的墓地跟前。
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位同样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这些人有黄种人也有白种人与黑种人，甚至还有几个棕色人种，每一个看起来都气度不凡。
这其中，平时酷爱一身白衣的白衣虎王陆昊天，也从头到脚都换上了黑色的衣装。
万破军在墓碑前缓缓站定，看着墓碑上的文字与照片，他那黑色的墨镜下面，划出两行泪痕。
他怔了片刻，噗通跪在地上，将墨镜摘掉，两眼通红的哽咽道：“爸……妈……儿子来看你们了！儿子不孝……这么多年都没能回来看看你们，还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原谅我……”
说完，他俯下身来，在墓碑前连磕了三个响头。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抚摸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坚毅无比的说道：“爸、妈，儿子这些年人在海外，也做出了些许成绩！儿子成立的万龙殿，现在已经是世界前五的佣兵组织，麾下将士数万，这次儿子回来，不但要为你们报仇，还要抢了那叶家的叶陵山，将你们二位风风光光的迁到那里下葬！我一定要让全燕京、全华夏甚至全世界的人见证叶家为你们的死付出巨大的代价！”
说罢，他擦去眼泪，认真道：“爸、妈。还请你们稍等几天，待清明节那天，儿子带着你们，一起杀上叶陵山！”
这时，白衣虎王陆昊天的蓝牙耳机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提示音。
听到这个声音，他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
他知道，这个声音，是重大紧急事件发生时才会使用的紧急通知提示音，一般只要这个声音响起，都不是什么好事。
随后，他轻轻转过身，将手机从西装的内袋里掏了出来，低头一看，整个人骇然无比！
信息，是陈忠磊发来的。
他本来是要直接打电话向万破军汇报战况，但万破军的手机在进入陵园之前就已经关机，所以他才将信息发到了陆昊天这里。
在信息中，陈忠磊非常直接的写明战况，内容是：“昊天，请代我向殿主禀报：我部一千精英一小时前跳伞突袭哈米德部众，在哈米德南翼、北翼山头遭遇埋伏，敌人用大量烈性炸药进行大面积杀伤，我部一千精英现已全军覆没！”
陆昊天诧异至极。
他想不明白，跟随万破军走南闯北、战功无数的陈忠磊
，竟然会在叙利亚连遭两场大败！
在万龙殿的历史上，这绝对是破天荒的！
如此一来，万龙殿一天之内战死两千五百余人，差不多等于两个标准的团级建制全军覆没了！
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他第一念头就是赶紧向万破军汇报。
可是再一看，万破军正在祭奠父母，他一下子又有些迟疑起来。
毕竟，万破军不到十岁就被带出国去，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回来祭拜双亲，这种时候，他不好上前打扰。
而万破军此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冷声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陆昊天有些惊骇，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殿主，青目狼王发来战报，他派出去的一千精英在伞降之后遭到了敌方埋伏，已经全军覆没了！”
“什么？！”万破军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回身一把抓住陆昊天的衣领，怒不可遏的质问道：“一千个万龙殿精英，主动偷袭那些散兵游勇，竟然也能全军覆没？你是在逗我吗！？”
陆昊天被他抓住脖子、丝毫动弹不得，有些艰难的说道：“殿……殿主……我说的……全……全是青目狼王发给我的，您……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看我的信息……”
万破军一把将他的手机抢了过来，低头一看短信内容，整个人便已经陷入了极端的愤怒。
他奋力将陆昊天的手机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后咬牙低吼道：“昨天刚死了一千五百多人，今天又死了一千人，他陈忠磊是个废物吗？”
陆昊天咳嗽两声，却不敢接话。
万破军表情极度阴冷的说道：“这两场败仗，一定会让我们万龙殿名誉扫地！甚至有可能会让我们在世界佣兵组织的排名，一口气跌出10名开外！整个佣兵世界，最近这几十年就没有这么惨烈的牺牲！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随即，他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开机之后打开陈忠磊，上来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饭桶！！！我把这么简单的任务交给你，你就给我办成今天这副模样吗？”
陈忠磊惭愧无比的说道：“殿主，请您听我解释……”
万破军咬牙质问：“打了这么大的败仗，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对得起万龙殿四大战王的称号吗？”
陈忠磊颓然的说道：“殿主……我对不起您、对不起万龙殿……可是，这次的敌人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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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造谣
疯人院败退，战局变化
在见到两大黑暗组织睡前大军支援诸神联盟后，阿米尔·拉卢·许珀里翁迅速下令道：
“八支大军回撤，守住阵线，等待战机！”
“另外两支大军，从左右两翼杀出，阻挡加勒比海盗和万漠沙匪。”
命令刚一下达，原本冲向诸神联盟的十支大军，迅速向后撤离。
其中两支大军，则分别杀向了前来支援的两大组织。
随着两大黑暗势力支援过来，原本有些落入下风的诸神联盟，很快便挽回了颓势。
其中万漠沙匪利用空中优势，直接开始对海中的各大势力进行空袭。
逼得这些势力只得动用各种修炼体系的力量，前往空中与其对弈搏杀。
而这也正中了万漠沙匪的计策。
这些势力的军队刚一上空，就被万漠沙匪的空中部队，如放风筝般于空中虐杀起来。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而海面之中，加勒比海盗的海兽大军，则利用海中战力加成的优势直接向着疯人院等势力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
加勒比海盗的潜艇，也在这时发射了无数的导弹，轰在了各大势力的阵法护盾上。
同时一艘艘海盗船也在这时从海域各个方向杀出，穿插于各个战场之中，与各大黑暗势力厮杀起来。
作为主导这一切的提尔·奥卡，在两大黑暗势力支援过来后，就直接命令大军发动总攻。
并在大军总攻的过程中，不停寻找着敌军阵形的弱点。
找到弱点之后，又迅速指挥着大军以各种各样刁钻的进攻方式，冲破了敌军弱点。
整支大军，在其精妙的指挥与天赋的影响下，越战越勇，越战越强。
一时间，大海之上飘荡着大量的尸骸，各方势力之间将士流淌的鲜血，也渐渐染红了蔚蓝的大海。
不过由于多方混战，且大战才刚刚开始的原因，暂时还无法看出谁能占据上风。
与此同时，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也展开了一场史诗的诸神混战。
疯人院众神派的分支十二柱神，排名第三的存在，带领着拥有神武灵的众神派成员。
与诸神联盟中的天堂，精灵，血族新老几辈诸神交战到了一起。
地狱，深渊，幽魔，血荆棘等人族恶灵势力的顶尖高手。
也与万漠沙匪，加勒比海盗，华纳神族，冰霜巨人，火焰巨人等等的顶尖高手混
战到了一起。
各方之间打的天昏地暗，水深火热。
天空之上更是出现了各种诡异的异象。
血雷滚滚，血雨如瀑。
狂风嘶吼，天地悲鸣。
一道道哀伤之气，蔓延于整个战场之中。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天地异象显现。
与各种各样的神血洒落于大海之中。
彰示了各种神灵的陨落。
然而即便如此，此战依旧在持续不断的进行着。
战至一天一夜后，占据偷袭优势的诸神联盟一方，成功的占据了上风。
诸神联盟一方才占据上风没多久，疯人院一方的将士们便士气迅速锐减。
军心也在这时出现了各种问题。
很多将士已经完全没有了再战的心思，开始逃离战场。
这一幕顿时便起到了连锁反应。
成批成批的将士因为对于死亡的畏惧，和从众心理，直接不管不顾的开始向着战场之外逃离而去。
本就没有任何荣誉感，归属感，使命感，忠诚度可言。
对于战争的态度，从来都是靠着一股贪欲，暴力而动的黑暗势力的将士。
当面对这种生死危机超越贪欲的状况后，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保命。
畏战，惧战的心理一旦产生，自然很容易就会起到连锁反应。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中小型黑暗势力，直接选择了撤军。
随着中小型势力撤军，诸神联盟一方的优势，就变得更加大了起来。
眼见形势不对的疯人院等势力，同样也开始下令撤退，准备暂避锋芒。
可占据了战术，士气，战局等各个层面优势的诸神联盟一方，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直接开始追着各大黑暗势力的屁股后面打，抢夺起了对方的财物军备。
各方之间，就这样边打边向着西大陆缓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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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过敏
谁能一战
江辰随手就施展出了五行扇所幻化出的力量，这震住了偷袭江辰的强者。
这强者迅速的闪避开，他所在的区域，瞬间就被毁灭了。
那些在观战的强者全部傻眼。
“这，怎么回事？”
“难道，还有第二把五行扇？”
“应该不可能吧。”
“既然不可能，为何江辰能施展出五行扇所幻化出来的力量？”
所有强者都疑惑。
就算是五行扇现在的主人普石也震住了。
他手持五行扇，站在芒芒星空中，神色中带着震惊，质问道：“你，这怎么可能？”
江辰淡淡一笑，道：“万千世界，无所不有，没什么不可能的。”
此刻，江辰身体四周，出现了多尊强者。
十几尊强者将其包围起来。
普石也没在托大了，他知道，以他自己的实力，无法把江辰击杀，现在只有联手了。
江辰看着四周十来尊强者，淡淡一笑，道：“还有谁要一起上？”
“江辰，休要狂。”
“今天就是你死期。”
“一起上，灭了这小子，至于混沌至宝，杀了江辰再争夺。”
围着江辰的强者纷纷开口。
江辰反手就是五行扇的五行力量幻化出，逼的这些强者纷纷闪避。
纵使他们都是修炼出九道印的半祖巅峰强者，可是面对混沌至宝的力量，他们也不敢大意，这要是被击中的话，不死也会重伤。
看着四处逃亡的强者，江辰笑道：“五行扇的力量当真是不错，很好用。”
“你……”
普石气的差点吐血。
这小子，太可恶了。
“不跟你们多废话了。”江辰舒展了一下筋骨，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热身结束了，接下来，我也要真正的动手了。”
紧接着，一道黑光出现在身前，这道黑光逐渐的形成了一把黑色的长剑。
此剑一出，不少强者都震住了。
“混沌至宝？”
“黑暗世界的混沌至宝？”
“好邪恶的黑暗力量。”
……
江辰看着四周变了脸色的强者，淡淡一笑，道：“没错，这把剑正是混沌至宝，而且还是来自黑暗世界，试试黑暗的力量吧。”
江辰一声大笑。
紧
接着，体内黑暗道印的力量融入了灭魔剑中，体内黑暗源泉的力量也弥漫到了灭魔剑中。
灭魔剑绽放出邪恶的力量。
江辰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此刻他就好像是从黑暗世界最深处来的这个世界的恶魔一般，身上带着滔天的魔气。
黑暗世界对任何强者来说都是禁忌之地，强如宇宙祖神，也不敢闯入黑暗世界最深处。
江辰手持灭魔剑，扫视了四周一眼，紧接着猛地出剑。
手中灭魔剑幻化出黑色的剑光。
黑色剑光以他为中心，呈现出圆形迅速的朝四面八方扩展去，所过之处一切皆为废墟。
此刻的江辰纵使可怕，可是其他强者也不是省油灯，都催动了最强的力量，去抵抗所弥漫来的黑暗剑气。
四周诸多强者，抵抗住了黑暗剑气的攻击，同时对江辰发动了攻击。
“哈哈，来吧，我何惧。”
江辰放声大笑。
经过跟普石的战斗，他也大致的了解了跃龙榜上强者的实力，来自其他宇宙的强者，也不过如此。
他手持灭魔剑，大开大合，黑暗剑气不断的幻化出。
此地，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江辰凭着一把灭魔剑，跟十来个跃龙榜上的强者激战，打的天崩地裂，看的远处强者胆战心惊、
上一次混沌至宝出现，打了整整三千年，可是却没谁能同时跟十来尊强者交手而不落于下风，甚至是把对手碾压。
然而，江辰却做到了。
灭魔剑威力很恐怖，加上江辰的剑道，让灭魔剑威力更上一层楼。
十来尊强者都动用了全力攻击。
他们的攻击很可怕，可是江辰动用了一法解万道，任何攻击对他都没用，无论什么绝学神通，无论多强的力量，他都能轻易的化解。
一番交手下来，他毫发无损。
而对手，都负伤了。
这仅仅只是他实力的一部分。
无尽天碑，时间梭，以及五行逆变，五大道融合这些手段他还没使用出来。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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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心动
破
半个小时后，红色甲壳虫停在郊外一栋废弃的化学厂。
化学厂有些年代，不仅铁门斑驳，草木深深，还说不出阴森。
不过这里的安保很强大，除了铁门和摄像头把守之外，还有十几名魁梧黑衣猛男扼守。
高静的车子很快被拦了下来。
高静落下车窗，打出一个电话，说了几句，然后让一个黑衣男子接听。
片刻之后，高静得到许可，她迅速开车进去。
叶凡扫视化学厂一眼，随后自己和南宫幽幽钻出车门，而让司机把车子开去别的地方匿藏。
看着守卫，南宫幽幽嘿嘿一笑，摸出了红色小锤子。
“先别动手，探探究竟。”
叶凡一把按住要冲锋的小魔女，随后绕着厂子转半圈，找了一个铁网破损处钻入进去。
“汪汪——”
几乎是叶凡刚刚潜入厂内，一条黑色狼狗就从不远处冲来。
看到叶凡，黑色狼狗就要龇牙咧嘴发出咆哮。
叶凡正要出手，却见南宫幽幽已经冲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狼狗嚎叫着倒地，惨叫刚到一半，又是砰一声。
彻底销声匿迹。
没有什么是一锤解决不了的，真的解决不了，那就两锤。
看着收起锤子还对自己竖起两根手指的南宫幽幽，又欠两个包子的叶凡无奈摇摇头。
随后，他就在厂子转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厂子太大，守卫是外紧内松，所以叶凡很快锁定高静的红色甲壳虫。
车子停在一个原料仓库门口，车门打开，高静神情紧张钻了出来。
她还不断喊叫着：“爹，爹，你在哪里？”
叶凡和南宫幽幽迅速摸了过去，在一个窗边停下窥探里面动静。
“啪啪啪——”
几乎是高静刚刚踏入进去，仓库的灯光就亮了起来。
高静视野很快变得清晰，只见仓库正中放着几张沙发，沙发中间有一张赌桌。
其中一张单人沙发上绑着一个中年男子，鼻青脸肿，眼神惊恐。
高静的长相跟他有几分相似，叶凡下意识想到她的父亲高山河。
在高山河的两边和背后，站立着八个劲装男女。
为首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青年。
他戴着劳力士，叼着一根雪茄，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
看起来不算凶横，但眸子闪烁的光芒，却能让人感受到这是辣手摧花的主。
高静连连喊叫：“爹，爹！”
看到女儿，高山河欣喜抬头：“静儿，静儿，快救我，快救我。”
“爹，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高静安抚一声，随后对着丸子头青年吼道：“你们要干什么？”
“高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丸子头青年对着高静一笑：“你比上次还要漂亮，真不枉我千里走一趟。”
高静对着丸子头吼道：“你们干嘛又绑架我爹？”
“绑架你爹？不存在的。”
丸子头青年闻言哈哈大笑，随后摇摇头回应：
“是你爹输了我们一千万，拿不出钱，又想逃跑，我们才把他扣下来的。”
“只要他或你给了钱，马上就能获得自由。”
他还拿起一个苹果，用水果刀慢慢削起来。
“我爹已经精神有问题，手里也没有钱，你们怎么还跟他赌？”
高静愤怒一声：“他身无分文，拿什么跟你们赌？”
“高先生确实没钱，手里也不见一个钢镚，但他在我们这里信誉不错。”
丸子头青年邪笑一声：“高静小姐你在我眼里价值一千万。”
“所以高先生要跟我们借钱，我们当然借给他了。”
“他还不了不要紧，高小姐能还就好。”
他点出了问题关键。
“你们是刻意针对我爹和我的。”
高静怒不可遏：“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聪明！”
丸子头青年大笑一声，竖起大拇指赞道：
“一眼看到问题本质。”
“没有别的意思，我们知道高小姐是华医门核心，就想要高小姐帮一个忙。”
他吐出一口浓烟：“一个小小的忙。”
“华医门？你们要对付华医门？”
高静脸色巨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高小姐帮我们一个忙。”
丸子头青年笑道：“只要你答应替我们做一件小小的事，一千万的赌债就一笔勾销。”
高静咬着嘴唇：“你们要我干什么？告诉你们，我只是秘书，接触不到秘方核心。”
“我们不盗取秘方，也不需要你泄露机密，只需要你把这古曼童放入宋红
颜办公室。”
“你也不需要放在明显的地方，可以放在角落或者抽屉中。”
丸子头青年左手一抛：“放上一个星期，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听说宋红颜已经回来龙都，这礼物送给她再适合不过。”
一个玻璃盅落在高静怀里。
高静拿起来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差一点扔了。
透明玻璃盅内，装着一个婴儿，面目狰狞，青筋凸出，还带着无数字符。
看着就触目惊心，让人极其不舒服。
高静想要放下来，却不知为什么脱不了手，而且一股阴寒之感从她掌心侵入了进去。
她不仅感觉全身僵直，还感觉心脏很是难受。
高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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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试探
冤家路窄
为了救母亲在鬼屋差点被炸死？
酒水的冰冷，不仅让唐若雪变成了落汤鸡，也让极端的她恢复了几分理智。
难道叶凡去鬼屋不是跟宋红颜玩心跳，而是找线索营救母亲？
想到这里，再想到自己刚才那番话，唐若雪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本来要找宋红颜了解情况，可是宋红颜却已经走远，只剩下被她丢掉的酒杯在桌上转动。
唐若雪侧头望向窗外，正见叶凡跟着宋红颜离开。
她一颗心突然空了，还极其难受……
“汪少，我身体不舒服，我先走了。”
唐若雪俏脸黯然站起来要离开，这顿饭她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
她要去打听鬼屋发生的事情……。
汪翘楚看到唐若雪失魂落魄的样子，握着餐刀的手止不住用力，差一点就把刀身折断了。
他心里很不爽，很不甘，他堂堂五大家之一的公子哥，竟然比不上一个无权无势的赤脚医生。
究竟是叶凡太有魅力，还是自己太无能，才会让唐若雪这样选择？
不过他没有当场发飙，相反抿入一口红酒，压制内心的愤怒情绪，接着他又拿起了电话：
“若雪，我理解你的心情。”
“这一顿饭，我也不勉强，不过我答应帮你，我就一定不会食言。”
“再等我两分钟，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说完之后，他就拨打了一个号码，聆听片刻后就挂掉。
“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林阿姨不是乌衣巷绑架的，而是沈红袖的个人行为。”
汪翘楚目光炽热看着唐若雪：“乌衣巷从不做这种下三滥行径，他们杀人会堂堂正正的杀。”
“沈红袖破坏规矩绑架，已经被乌衣巷开除了，还列入了家法处置名单。”
他补充上一句：“两个小时前，乌衣巷把沈红袖杀了。”
“什么？沈红袖擅自绑架？”
唐若雪俏脸带着一抹错愕：“她还被乌衣巷杀了？”
“那我妈呢？”
事态的发展跟她所想出入太大，不过比起沈红袖的震惊，她更紧张母亲的生死。
“阿姨暂时下落不明。”
汪翘楚站了起来：
“不过沈红袖死了，阿姨的危险就解除了，你放心，我会全力搜寻阿姨下落。”
“争取二十四小时内让
她平平安安回家。”
“若雪，你回去好好休息，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他伸手去撩唐若雪的秀发。
“谢谢汪少的消息，我先走了。”
唐若雪微微转身，恰好避开汪翘楚的手，随后就拿着手袋离开餐厅……
汪翘楚看着唐若雪背影，端起一大杯酒咕噜一口喝完。
“你没事吧？”
几乎同个时刻，十公里外的车道上，宋红颜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去抓叶凡失去灵动的手。
她感受到叶凡掌心的冰冷，心里说不出的疼惜。
叶凡看着前方强颜欢笑：“我没事。”
“你还没事？魂魄都快没了。”
宋红颜又心疼又气恼：“不是我想要挑拨你们，而是我真的不喜欢她这样对你。”
她恨不得捧在手掌心的男人，被唐若雪这样肆无忌惮伤害，宋红颜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叶凡目光迷离看着外面：“我内心确实不想救林秋玲。”
“你还护着她？”
宋红颜恨铁不成钢：
“我知道你对林秋玲没好感，但我更清楚，为了唐若雪，你再反感也不会虚与委蛇。”
“事实是你也九死一生从鬼屋回来。”
想到唐若雪说叶凡虚情假意，宋红颜就气的发抖。
“我真没事了，你不要生气。”
叶凡知道宋红颜关心自己，伸手一握她的右手宽慰：“我会慢慢免疫她对我情绪的影响。”
“信你才怪，你被她吃定了，就好像我也被你吃定一样。”
宋红颜幽幽一叹：“不遭受一场大的洗礼，今生都怕要这样相互折磨下去。”
叶凡突然冒出一句：“要不，我们结婚吧。”
“砰——”
话音一落，宋红颜身子一抖，方向盘向右偏了过去，直接撞入一条小巷子。
显然她被吓到了。
车子在巷子擦出几道痕迹，随后碰到一扇墙壁停下。
宋红颜额头跟方向盘碰了一下。
叶凡打了一个激灵：“颜姐，你没事吧？”
宋红颜揉揉脑袋：“我没事。”
“叶凡，我不管你是可怜我，还是自我断绝退路，但只要你愿意跟我结婚，我就去跟你领证。”
宋红颜平缓情绪后，看着叶凡认真开口：“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会装什么清高不乘人之危。”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不要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我爱你，就跟你爱唐若雪一样，执着又卑微。”
“你伤害我，我不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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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投票
活不到
“陶铜刀！”
陶啸天打完电话后，就走出了祠堂，钻入了自己的白色悍马。
他连安全带都没系好，就调出一张照片发给陶铜刀：
“通知一下金钩，他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去把照片上的人杀了。”
“目标叫叶无九，一个医馆打杂。”
他补充一句：“记住了，要做的干净一点。”
“明白！”
陶铜刀微微一怔，随后连忙点头：“明白！”
他虽然也诧异为什么要杀一个医馆打杂，但陶啸天的指令还是第一时间实行。
他迅速把照片和名字发给一个中间人，然后再让中间人发给躲在暗中的金钩。
之所以过几个人的手，是给陶啸天加上安全罩。
“对了，会长，陶夏花醒过来了。”
做完事情之后，陶铜刀想起一事：“任务失败了，唐若雪还让她带话了。”
“给我带话，也意味着我也暴露了。”
陶啸天眼睛微微掠过一丝寒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陶铜刀神情犹豫了一下：“几十个老年杀手全部横死，听说是保护唐若雪的高手所为。”
“我估计是那个大开杀戒的白发高手。”
他呼出一口长气：“看来我们要加强戒备了，免得白发高手出现袭击。”
“白发高手……”
陶啸天嘴角牵动一下，手指轻轻一挥：“去殡仪馆看看。”
陶铜刀忙让人偏转车头去海岛殡仪馆。
半个小时后，陶啸天出现在殡仪馆，他带着陶铜刀他们来到冷冻室。
陶啸天打出一个手势。
十几名陶氏精锐上前拉开冰柜，让红衣老头等人尸体呈现出来。
陶啸天戴上口罩和手套，上前几步审视红衣老头。
接着，他用手指轻轻抚过微不可见的伤口。
虽然伤口闭合，还有寒冰冻结，但陶啸天依然能感受到切口锋利。
“果然是一个高手。”
“我真是小瞧那个女人了。”
陶啸天收回手指望向陶铜刀：“唐若雪留了什么话给我？”
“她说看在生死盟书份上，陶夏花一事她不再追究。”
陶铜刀恭敬回应：“但事不过三。”
“如果会长再对她袭击下手，她就会十倍偿还。”
他把陶夏
花说的事情告诉陶啸天。
陶啸天闻言冷笑一声：“这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而再再而三威胁他，陶啸天对唐若雪更加杀意浓郁。
“会长，唐若雪如此嚣张，确实可恶。”
陶铜刀劝告一句：“但咱们没有万全之策前还是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那女人疯狂起来，真会跟我们死磕的。”
“而且她身边有高手，鱼死网破对我们很不利。”
他始终忌惮着白发高手。
陶啸天脸色阴沉：“放心，我知道分寸——”
“砰——”
话没有说完，他就听到一阵巨响，接着扼守门口的四名陶氏精锐惨叫着跌入进来。
在陶铜刀嗖一声拔出匕首挡在陶啸天面前时，入口正缓缓走入一个身穿黑袍戴着口罩的老人。
对方枯瘦如柴，眼睛深陷，落地无声，不仅给人阴森之感，还让人生出诡异态势。
他一步一步走入，声音也冷漠响起：“我徒儿在哪里？”
“老家伙，谁让你闯入进来的？”
“给我滚出去！”
两名陶氏精锐见状气势汹汹去推黑袍老人。
他们看到四名同伴倒地，还准备掀翻黑袍老人，让他吃点苦头给同伴出气。
“啊——”
黑袍老人没闪没躲，只是径直前行，任由两名护卫触碰他的胸膛。
只是两人右手刚刚碰到黑袍，他们就止不住发出一记惨叫。
接着他们掌心一片血红，还伴随焦灼气息，好像右手摸了硫酸一样。
不一会功夫，两人右手开始发烂发黑，冒起一阵烟，不断向身体蔓延。
他们嗷嗷直叫，不断抖动，不断拍打。
但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们眼睁睁看着手臂变黑，还向肩胛和胸膛蔓延了过来。
钻心的疼痛，心里的恐惧，全都写在了脸上。
“你是谁？”
“你干什么？”
看到这一幕，其余陶氏精锐全都身子一抖，一个个拔出武器对准黑袍老人。
陶啸天也止不住退后一步，脸上带着一股子惊讶。
谁都没想到，这个黑袍老人如此可怕，身上一碰就烂掉整条胳膊。
“我徒弟在哪里？”
黑袍老人依然没有停下脚步，不紧不慢向陶啸天走来。
徒弟？
在哪里？
陶啸天他们脑子一时短路，没有想清楚怎么回事。
“站住，再不站住，我们就开枪了。”
几名站在最前面陶氏精锐抬起枪口吼出一声：“站住！”
他们手指紧贴着扳机准备射击。
“砰——”
黑袍老人没有半点情绪波动，脚步也没有停滞下来，只是一挥衣袖。
一股灼热气息瞬间充斥阔大的冷冻室。
“轰——”
举枪的三名陶氏精锐只觉身体一痒，接着就见四肢嗖嗖嗖冒出了火焰。
火焰熊熊，黑烟滚滚，顷刻把三人衣服烧了一个干净。
他们的皮肤和血肉也都着火起来。
三人惨叫不已，丢掉枪械倒地，不断打滚，不断挣扎。
几个同伴也冲上去灭火，还有人拿来灭火器喷射，但一点用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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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家教
我罩了
“啊——”
燕淑烟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所幸端木风及时伸手抱住，她才没有摔倒在地。
可脸颊依然红肿，牙齿也跌落一颗，无比凄惨。
“淑烟！”
端木风一把抱住妻子，随后对端木倩怒吼：“你动手？”
“欺人太甚！”
见到端木倩出手打人，端木云他们全部愤怒起来，气势汹汹靠近。
“别废话了，我们今晚过来就是收拾你们两个叛徒。”
端木倩冷笑一声：“不过奶奶说了，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前提是把宋红颜偷偷叫过来。”
“不管你们是下毒，还是乱枪，只要把她干掉了，就放你们兄弟一马。”
“不然有一个算一个，全要死！”
她手指一点端木风兄弟，以及走出来的十几名家眷。
笑面如花，却令在场的人毛骨悚然。
燕淑烟咬着嘴唇带着众人退后……
“我已经说过，我们跟宋红颜没有勾结，我们也没有对付端木家族。”
端木风怒道：“我们这些天跟她一点联系都没有。”
“什么一百亿报酬，什么一成股份，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他对着端木倩吼着：“我们没有勾搭，又怎么能把她叫过来？”
“三叔，端木倩！”
端木云也很愤怒：
“我们兄弟已经一退再退，帝豪银行也让出来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们都去死吧。”
端木倩身子猛地一弹：“杀！”“
她像是魅影一样扑向了端木兄弟阵营。
端木风一边护着妻儿后撤，一边吼叫一声：“端木倩，不要欺人太甚——”
几名死忠下意识抬起武器保护端木风兄弟。
“咔嚓——”
一名端木风死忠刚刚转动枪口，就被端木倩一把捏断脖子。
紧接着，她又一转军靴，探出一把军刺，捅死了第二名端木风死忠。
两具尸体还没倒地，端木倩又一把拍碎第三名端木风的保镖。
一个女眷躲闪不及也被她一掌拍碎了胸口。
端木倩蛮横敏捷，仿佛虎入羊群，凶悍到了极点。
一个！
二个！
三个！
……
短短一个照面，九名端木兄弟的死忠和家眷，被端木倩毫不留情杀掉。
一个个死状恐怖，浑身是血。
地面很快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在端木风偏头时，近百名黑衣人也向端木风兄弟压过去。
见人就杀，大开杀戒。
端木氏兄弟阵营全都惊呆了。
谁都没有想到，端木倩他们忽然变成魔鬼，话都还没有解释完就大开杀戒。
转眼之间，端木兄弟的家眷和兄弟就倒下二十多人。
“啊——”
残存家眷下意识发出尖叫，满脸惊慌的夺路狂奔。
“淑烟，快带他们躲去安全屋！”
端木风抓起一把消防斧，挥舞着砍翻两名敌人对妻子吼道。
他们在这栋楼打造了一个地下室，水火不侵，还藏有食物、净水和一条电话线。
十吨重的钢门更是能防止冲击。
家眷躲入进去，起码能躲避三天。
有这个时间，他们就还可能有机会活命，不然今晚怕是都要死在这里。
燕淑烟忙护着她们撤向后面安全屋。
“杀——”
十几名端木兄弟的死忠怒不可遏，挥舞刀枪冲过去横挡端木倩等人。
端木兄弟也全力掩护着妻儿撤后。
“扑！”
只是端木兄弟的人手和武力，比起端木倩他们实在是微不足道。
近百人靠过去，手起刀落，很快把几名挡路的死忠砍杀。
端木倩更是抓住一人，面目狰狞捅出了十几刀。
接着她一脚踹飞对手，右手一甩，把利刀飞射出去。
一个正要跑上楼梯的女眷身躯一颤，背后中刀惨叫着摔了下来。
毫无疑问，他们要鸡犬不留。
“三叔，端木倩，你们不是人，不是人。”
端木风和端木云兄弟手持消防斧，扼守着通道不断挥舞不断吼叫。
“我们是一家人，你们却赶尽杀绝，我们跟你们拼了。”
“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放过端木家族。”
端木风和端木云打算鱼死网破的气势暂时压住冲锋的敌人。
“当你们投靠宋红颜的时候，你们就不再是端木家族的人。”
端木中悠哉喝着酒：“你们识趣的，最好答应杀了宋红颜，不然今晚全要死。”
“而且我不
会给他们太痛快，我要让你们看着家眷一个个死去。”
“唯有这样，才能杀鸡儆猴，让外人知道端木家族不可招惹。”
他脸上已经没有温润，只是淡漠的杀意，豪门无情，何况是两个没有血缘的侄子。
“我们没有投靠宋红颜！”
端木风眼睛血红吼着：“不过我们兄弟发誓，今晚活下来，我们一定给她卖命。”
“我们要夺回帝豪银行，要让整个端木家族崩溃，
“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也没有想到，端木倩一伙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都不听他们解释。
“来人，拿下端木风兄弟他们。”
端木中手指轻轻一挥：“再留几个重要家眷，其余人员，全给我杀了！”
“嗖——”
话音落下，端木倩脚步一挪，像是一道利箭射入人群。
她手中闪出一把瑞士军刀，无情挥舞。
快！快！快！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端木倩都发挥到了极致。
嗖嗖嗖十几刀挥出，端木兄弟的手脚就一痛，随后消防斧落地。
他们也闷哼一声，身躯一晃，扑通一声跪地。
他们眼睁睁看着端木倩冲过去。
两名端木氏保镖来不及抬刀，就被端木倩毫不留情捅穿了心脏。
被人按住的端木风见状吼叫不已：“淑烟，快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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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舞会
猛字楼外说剑之二三事
阮秀身后传来一个苍老嗓音，“打死她们做什么，不嫌脏手啊？”
妇人们原本。
正是前任龙泉窑务督造官，在小镇生活了二十余年，泥瓶巷少年宋集薪，曾经被误认为是他的私生子，那座悬挂“风生水起”匾额的廊桥，就是宋煜章亲自督造。最后宋煜章离开此地，返京赴任，又在重回龙泉小镇期间，被那位大骊娘娘派人拧断了脖子，私藏了头颅装入匣中。杀人灭口，卸磨杀驴，不外如此。
宋煜章知晓太多大骊宋氏的丑闻内幕了，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甚至当初在返京途中，这位当得起骨鲠二字的大骊文官，就做好了暴毙途中的准备，忠心耿耿，慷慨赴死，亦是不过如此。
所以当时被大骊娘娘派遣杀人灭口的王毅甫，那位卢氏亡国大将，才会发自肺腑地说出那句盖棺定论。
原来读书人也有大好头颅。
宋煜章作为落魄山山神，对眼前这位未来的北岳正神作揖行礼，“小神拜见大神。”
魏檗哑然失笑，挪步侧身，摆手道：“宋先生无需这样。”
宋煜章跟着转移拜礼方向，“规矩如此，不可例外。”
魏檗只得完完全全受了这一礼，无奈道：“你们读书人，够傻的，生前死后都一样。”
宋煜章直起身，坦然一笑。
魏檗笑问道：“礼部和钦天监的人，有没有跟你说过担任山神的注意事项？”
宋煜章自嘲道：“他们不敢多说什么，封神典礼完成之后，便早早下山离去了，没把我当做山神，倒是把我当做了一尊瘟神。还是有劳北岳正神为小神解惑。”
魏檗点了点头，让宋煜章站在自己身旁，使劲一挥袖，大殿内山水雾气升腾而起，四处弥漫。
地面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座落魄山辖境的地界全貌，山水不分家，虽然一位山神，统辖根本只是山头，但是发源于山上的溪涧或是山脚路过的河流，山神都拥有程度不一的管辖权，世间江水正神，尤其是品秩更低的河伯河婆，往往不如大山正神吃香，前者往往需要向后者主动拉拢关系，根源就在这里。
魏檗指着地上那座落魄山的山巅祠庙，“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山水神灵，其实没太大意思，就是躺在功劳簿上享福，吃香火，不用修力不用修心，一点点积攒阴德就行了，帮着朝廷维持一地山水气数，相较上个十年，辖境内天灾人祸是多了还是少了，人口数目有无增减起伏，是不是冒出
头几个举人进士，有无修士搬迁扎根于此，出现过某种祥瑞征兆的话，自然更好，这就是神灵的功德，当官的政绩。”
宋煜章是官员出身，魏檗以官场事说神灵事，宋煜章很快就恍然大悟，很好理解。
魏檗笑道：“总之一切功过得失，都清清楚楚记录在朝廷官府的账面上，一目了然。别以为当了山神，就只需要跟我打交道，事实上，你真正需要理会的对象，还是大骊朝廷。龙泉郡总计三座山神庙，我占据披云山的山岳大殿，你在落魄山，还有一座建在北边地带，这在别的地方，很少见，属于粥少僧多，以后你会很头疼，因为需要争夺善男善女的信徒香火，当然，你跟我争不着……”
宋煜章玩笑道：“我哪里敢，这叫以下犯上。以前活着，还可以告诉自己怕个屁，大不了辞官不做了，最大的大不了，不过就是一死，如今可不行，想死都难喽。”
说到这里，宋煜章又再次作揖告罪，言语中带着笑意，“山岳大神多次大驾莅临落魄山，小神都没好意思露面，实在惶恐，应该是小神主动去披云山拜访才对。”
好歹是一位在小镇扎根这么多年的底层官员，而且喜欢亲力亲为，常年待在那三十余座龙窑里，宋煜章身上的官气早就给磨光了，别说是插科打诨，就是荤话都知道不少。
魏檗无奈道：“好嘛，宋先生立即就从一个官场融入另一个官场了，悟性很高。”
宋煜章笑问道：“北边那位？”
一山不容二虎，佛还要争一炷香呢，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依靠香火存活的山水神灵。
其中的弯弯曲曲，蝇营狗苟，丝毫不比世俗官场逊色。
魏檗想了想，轻声道：“不是善茬，生前是战功彪炳的大骊武将出身，脾气很臭，不过人家跟文昌阁武圣庙里的两位，听说关系很好。”
宋煜章打趣道：“这么当官可不行，不拜正神拜旁门，进错了庙，烧香烧错了，是会吃苦头的。”
魏檗爽朗大笑，伸出大拇指，“这话说得让我解气啊。”
魏檗伸出手指轻轻提起，山水雾气当中的落魄山越来越高，最后露出某处一幅纤毫毕现的画面。
在溪涧水面上，有人拉直一根绳子，两端系在两棵树上，一只小瓶子在打开塞子后，挂在绳子上头。
岸边一棵树下，有一位粉裙女童时不时就会轻轻跳起，摇晃一下绳索，河面上的瓶子就随之晃荡起来。
魏檗解释道：“这是一只品相尚可的绕梁瓶，它们可以收纳
世间诸多美妙声音，这里这只瓶子，需要有人在旁轻轻摇晃绳子，帮着小瓶子更能吸纳水声，若非如此，消耗时间多很多，才能填满声音。”
宋煜章问道：“是山主陈平安的瓶子？”
魏檗点头道：“是的。你对陈平安印象如何？”
宋煜章毫不犹豫道：“因为宋集薪……因为殿下的关系，我对陈平安的成长一清二楚，所以印象很好，能够在落魄山成为山神，我觉得很不错。”
魏檗突然转头盯着这尊下辖山神，称呼为宋大人，然后笑眯眯说道：“你别告诉我，没有想到一种情况，大骊是需要你监视着陈平安，说不定某天就又要你做出违背良心的龌龊事情。”
宋煜章洒然笑道：“当然有所猜测，我大骊为此付出那么多心血，为了建造出那座廊桥，死了多少位大骊皇族子弟，想必你已经知道，所以如今陈平安否极泰来，鸿运当头，我大骊怎么可能全然不防备着意外？”
我大骊！
生前以此为荣，死后仍是不改。大概这就叫死不悔改？
魏檗沉默良久，将那些雾气收拢回大袖之中，如倦鸟归林，竟然能够让宋煜章感受到它们的欢快气息。
魏檗笑了笑，“好的，那我知道了。”
魏檗就此身形消逝。
宋煜章独自留在了山神庙内，叹息一声，自己难道真的是不适合当官，处处坎坷，生前死后皆如此。
魏檗这位白衣神仙带着少年陈平安巡游四方，言下之意，谁不清楚？
宋煜章当然知道，北边那位山神庙里头的塑像，一样清楚，所有买下山头的仙家势力，哪个不是活成了人精，更是心知肚明。
魏檗故意带着少年行走于各大山头，无疑是在直白无误地彰显一个事实。
陈平安是我魏檗罩着的，你们这些外地佬，不管是什么来头，只要想在我的地盘上讨一碗饭吃，就得掂量掂量一尊新北岳正神的分量。因为他魏檗不是什么普通的山岳大神，未来极有可能是观湖书院以北，宝瓶洲的半壁江山，力量、地盘、权势最大的一位北岳正神。没有之一！
————
才大年初三，就有人开始出门游历山水。
小镇西面的群山之中，一位儒衫年轻人带着一位书童模样的少年，各自手持一根竹杖，一起涉水越岭，走向那座落魄山。
书生背着一箱书。
书童少年面容绝美，不输美人，毫无瑕疵。
他所跟随的男子，是
小镇本地人氏，如今在龙尾郡陈氏开办的学塾当中，担任助教，名声很小，远远不如那些享誉四方的大儒文豪，故而还担不起先生夫子的称呼，但是学塾孩子们却最喜欢他，喜欢听他讲述那些精彩纷呈的奇人异事，比如那些狐魅喜欢书生的旖旎动人故事。少年更是如此，不惜死缠烂打，才让他答应做自己的先生。
少年天生万事好奇，独自一人住在小镇那栋袁氏祖宅里，此时问道：“先生，道家圣人有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这可如何是好？”
儒衫男子在想着事情，一时间没有答复。
少年早已熟悉先生的神游万里，继续自顾自问道：“那位圣人又言，人生天地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分明是佐证前者，如何是好啊？”
男子终于回过神，微笑道：“所以要修行啊，每跨过一个门槛，就能够长寿十年百年，就能够看更多的书。”
少年还是觉得没有完全解惑，“可咱们儒家虽然也推崇修行，读书更多是为了入世，为了让这个世道更好，从来不似道家那般，只追求个人的出世和证道，这又如何是好啊？”
“不精不诚，不能动人。”
男子笑着说了八个字，站在原地，眺望四周景象，山清水秀，然后又说了八个字，“脚踏实地，自然而然。”
少年听到“自然而然”四个字，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在东宝瓶洲无比兴盛的道家，他叹了口气，“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说乱世，道家下山入世救人。佛家闭门敲木鱼。治世，道家上山自修清净，佛家开门收银子。先生，听上去道家真的不错唉，佛家和尚就不怎么样了，难怪他们在咱们洲不吃香，佛法不兴。”
男子摇头笑道：“这只是某些读书人的愤懑偏激之言，不是全然没有半点道理，只是道理说得少了，以偏概全，反而不美，不如不说。三教能够立教，当然各有各的厉害之处，而且三教的道统，都很复杂，开枝散叶很多，脉络驳杂，所以当你想要认清楚三教宗旨的话，一定要追本溯源，才可以评价一二，否则略知皮毛就信口开河，见着了一个或者几个坏道士坏和尚，就一棍子打死所有，这样很不好。”
儒衫男人望向远处一座大山的山顶，“三教有辩论，会有三人各自阐述立教根本，三方道理之深远幽微，旁人无法想象，所以最为凶险。”
少年疑惑不解，“先生，三个人各自说话，怎么就凶险了？”
男人从高处收回视线，平视望向远方，微笑道：“既然是辩论，
你除了知道自己教义之长短，还需要了解别人之优劣，才可以成功说服对方二人，认可自己的道理。如此一来，就会有人在钻研别家学问的时候，或幡然醒悟，或当头棒喝，辩论还没开始，就干脆已经改换门庭，走上一条别家道路了。”
容貌精致的少年一知半解，迷迷糊糊。
男人笑道：“先别想这么多，向前走着。”
少年使劲点头。
他叫崔赐，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家住小镇袁家祖宅，却不是袁家人。
走在前头的儒衫书生，正是李希圣，除了手持便于行走山路的竹杖，腰间还悬挂着两块木片合在一起的桃符，古朴素雅。
挂在他腰间，再合适不过。
崔赐忍不住又问了个问题，“先生，我们进山到底是为啥？”
李希圣回答道：“因为我觉得有件事情，有些人做得很不对。既然是错，就不能一错再错了。我需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崔赐笑容灿烂道：“先生总是对的！”
李希圣摇头道：“书上那些经久流传的宝贵道理，不管是哪一教哪一家的，都不可落在空处。”
少年犹豫不决。
李希圣调侃道：“今天你还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
少年雀跃道：“我在另一本文人笔札上看到，天底下有九座雄镇楼，为何最后一座，名字的字数不一样？”
李希圣想了想，“你是说那座名为‘镇白泽’的雄镇楼？因为白泽是一个……家伙的名字啊，如果名叫镇白楼、镇泽楼，多不合适。”
少年挠心挠肺，苦着脸，想要再问一个问题，又不敢问。
李希圣忍俊不禁道：“再问便是了，今天天气很好，山水秀美，可以多问几个。”
少年欢天喜地，在先生身边蹦蹦跳跳，“雄镇楼镇压的那个白泽，跟练气士几乎人手一册的白泽图，有关系吗？”
李希圣点头道：“有的，就是同一个名字。”
少年啧啧道：“老爷，这其中一定有很多学问吧？”
李希圣不露声色地抬起头，向一个方位歉意一笑，然后对少年叮嘱道：“儒家圣贤告诫我们为长者讳，不仅仅是对待文庙里的那些圣人们，对于三教百家的圣贤，一样适用。所以将来你独自行走于山川湖泽，不要胡乱直接喊出他的名讳。”
少年纳闷道：“白泽？”
李希圣笑着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说呢？！”
少年哈哈大笑
，不以为意。
两人继续跋山涉水，去往那座落魄山。
东宝瓶洲的西海之滨，有貂裘男子立于崖畔，心思微动，转头向东面望去，他皱了皱眉头。
他身边站着一位头戴帷幕的宫装妇人，正是那位在栈道风雪夜跌落山崖的狐魅。
她小心翼翼问道：“是有宝瓶洲某位圣人对老爷出言不逊？需不需要奴婢去教训敲打一下？”
男人收回视线，淡然道：“只是大骊一位六境练气士。好一个‘天下未乱瓶先换’。”
妇人瞠目结舌，乖乖闭上嘴巴，在心中赶紧告诫自己少说为妙。
————
魏檗在竹楼找到陈平安，他当时正在空地上，在夕阳下练习剑炉立桩。
青衣小童和粉裙女童，则比老爷还老爷地坐在竹椅上吃着碎嘴吃食。
魏檗来到陈平安身边站着，没有出声打搅，直到陈平安收起剑炉桩，魏檗才转身让粉裙女童帮忙搬来两张竹椅，说是要跟她家先生说点正经事。
不等粉裙女童出手，青衣小童就已经狗腿地一手一张椅子，飞奔而来，放下竹椅后，不忘弯腰撅屁股，用袖子使劲擦拭椅面。
他回到粉裙女童那里站着，发现到她的嫌弃眼神，青衣小童理直气壮道：“你懂什么，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魏檗和陈平安并排坐在小竹椅上，率先开口道：“别怪我当时偷看竹楼发生的景象，你当时跟那块剑胚的意气之争，形势险峻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很容易就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毙命。”
陈平安点了点头，顺势解开了这个小心结。
魏檗缓缓道：“剑修有两事，练剑与炼剑，练的是剑术剑法，练习之练，炼的是佩剑本身和本命飞剑，是锻炼之炼。”
魏檗简明扼要地一番开宗明义之后，略作停顿，可见他对于今天言论的重视程度，“因为你那块剑胚，我看不出品秩的深浅，不好妄下断言，但是一些共通的道理，我可以简单说说，比如磨砺一把实物飞剑，或是锤炼和温养一口本命飞剑，需要消耗的天材地宝，不计其数。所以我带你走了一趟各个山头，是要你明白一件事，山上修行，是要吃掉金山银山的，山底下的有钱人，富甲一方，财富可以形容为几辈子都花不完，但是在山上，没谁拥有这辈子花不完的钱，可能……三教老祖才能例外？”
后边的粉裙女童正襟危坐，竖耳聆听。
跟身为一条火蟒的她是没半点关系，可跟她家老爷有莫大关系啊，
她怎么可以不用心听讲，万一老爷听漏了，她事后就可以帮着补上。
青衣小童听得百无聊赖，直翻白眼。
陈平安当然很认真听魏檗说这些，如果魏檗今天不说，他很快就会下山去找阮秀问了。
魏檗双手笼在袖中，这一点跟少年崔瀺有点相似，缓缓道：“有没有成为剑修的资质，是练气士的第一道门槛，成为了剑修，有没有钱修炼飞剑，是第二道门槛，而且这道门槛一点都不低矮。一把剑的坚韧程度，取决于剑身的密度，所以需要铸剑师的千锤百炼，再就是剑的锋锐程度，需要不断砥砺，这就是那片斩龙台山崖，为何如此值钱的原因，以至于圣人阮邛一人都不敢独占，必须拉拢风雪庙和真武山一起瓜分，才可以防止他人觊觎。”
陈平安心中感慨，原来一方圣人也有无奈之事。
魏檗随手指向身后，极远处的一座山头，那里就存在一片巨大的斩龙台，“只要是神兵利器，对于磨石的要求就会极高，这也是斩龙台为何价值连城的原因，有价无市，奇货可居，因为只要留在手里，怎么都是赚的。除非万不得已，急需救命钱，才会有人愿意脱手。这要是在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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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邀舞
双剑魂！
封珏神色不安，面露尴尬之色，心中有些无语了。
他感觉类似的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时间还隔的不久。
我这是得罪谁了，他欲哭无泪，难受的很。
好不容易晋升了生死境，本想在剑惊天面前得瑟片刻，谁想直接被教做人。
师弟还是师弟，破了生死境，还是打不过。
还担心小师弟在这受苦受累，转手就被借走了二十万星神丹，好好下个棋，还碰上剑惊天这老东西耍无奈！
龙元丹那是晋升生死境后，师尊所赐，一共才九枚。
他自己都舍不得用，当宝贝供着，被剑惊天骗走七枚，现在只剩下两枚了。
真的很为难啊！
“龙元丹应该很珍稀吧？”
林云若有所思，沉声吟道。
剑惊天笑道：“那是自然，唯有圣人才可以炼制，且极其不易。要在三十六天之外，捕捉到神龙纪元的本源之气，炼化其中的杂质，而后在辅以龙血龙骨，方才有机会炼化成功。”
“一枚龙元丹，大约能相当于十万星神丹，当然龙元丹中的本源之气。是炼化一百万星神丹，都无法感受到的珍贵之物，两者不可简单类比。”
我的天，这相当于神级大补丹了！
林云只觉得头皮发麻，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百倍，只有圣人才能炼制，且过程还如此麻烦。
也就是说，这龙元丹注定无法大量存在，每一枚极为珍稀。
“差不多吧，我现在只有两枚了。”
封珏在旁点头道，龙元丹的炼制，没有剑惊天说的这么简单。
不过也差的**不离十，确实只有圣人才能炼制，且还得不是一般的圣人才行。
还有两枚！
林云眼前一亮，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啥……师兄，能不能打个商量，随便借我两枚吧。”
封珏吐血，那可是龙元丹，能随便借的吗？
“呵呵，看来你这师兄不太给力啊，我借给你吧林云，以后你到了剑宗，可得念着我的好，多给我说道说道。”
剑惊天脸上露出抹笑意，说着话就要储物袋伸了过去。
封珏眉头一挑，眼里冒出火一般的光芒，顿时就怒了。居然说我不给力，这不是当着我的面，打我的脸嘛！
“慢！”
封珏拦在剑惊天面前，笑道：“小师弟，我可从没说过不借的话，这老东西
坑的很。你找他借了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坑你，没事，师兄借给你，拿着，这是两枚龙元丹！”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霸气无比的将龙元丹取出。
“师兄！”
林云接过装有龙元丹的玉瓶，嘴角抽搐了下，这师兄也太……耿直了吧。
看不出来，那老东西在故意激他吗？
“你什么都别说，师兄知道你心里感动，收好就是了。”封珏面露笑意，同时冷冷的看了剑惊天一眼，眼中闪过抹傲意。
剑惊天笑而不语。
林云接过龙元丹，来不及细看，就准备取出一枚扔进祭坛。
“等一下，这龙元丹丢祭坛太浪费了，我这十万星神丹，你先用着吧。”剑惊天制止林云，取出一个储物袋，颇为随意的仍了过去。
封珏眼中傲意全无，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储物袋，怒道：“你这老东西，早不借，现在才借，坑我吗？”
“我可不是你，这是送的，不是借的！”
剑惊天瞥了眼封珏，不屑地道。
封珏气焰瞬间就落了下来，感觉整个人的气势都被剑惊天压了下去，憋屈的很，不由道：“小师弟，我那二十万星神丹，你可别想着还给我，你还我我和你急！”
林云直接就晕圈了，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
旋即，他脸上露出抹笑意，目光看向封珏，今日才发现这师兄如此可爱。
“神霄剑意，有诸多奥妙，你且好好参悟。枯玄岛的事，不用太急，一旦有变，我会随时通知你的。”剑惊天看向林云，神色凝重的道。
林云点点头，这神霄剑意他刚刚晋升，才懂得皮毛罢了。
的确得好好参悟，神在云霄，我剑化天，这八个字可非同小可。
“师弟，好好修炼。”
封珏叮嘱一番，也随着剑惊天离开此地。
浮云之上他好几次偷偷看向剑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沉吟道：“我说你这老东西，到底怎么搞得，今日变得如此大方了？居然随手，就送出了十万枚星神丹，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剑惊天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林云没和你说？他已决定离开之前，将浮云剑诀和浮云十三剑，全都留下了。”
封珏当场就傻眼了，脑海中嗡的一下炸了。
浮云剑诀和浮云十三剑，可远远不止十万星神丹，这老头赚大了。
还是坑了我！
封珏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只觉得心
在滴血，全没了，这浮云剑宗他就不该来。
……
空落落的祭坛上，看似神色平静的林云，内心深处实际上还处于狂喜和兴奋中。
这等兴奋，前所未有。
神霄剑意的强大，远远超乎了他的意料，这且不谈，还意外收获了十万枚星神丹和两枚龙元丹。
简直喜上加喜，在这鬼地方待这么久，总算是有点收获了。
他心念微动，眉心紫色印记，陡然光芒绽放，让他那张空灵俊美的脸，映衬的宛若神仙般完美无瑕。他的瞳孔中，陡然间爆发出金色的剑光，一对眼眸宛若太阳附体，金光湛湛。
其身上磅礴剑势，宛若上古剑仙，重临世间，让人心惊胆颤。
林云伸出双臂，而后双掌在胸前合十。
锵！
眉心剑海中的金色小人，做出同样的动作，下一刻，金色小人身上绽放出如太阳般的光芒。
轰隆隆！
它完全燃烧了起来，一束又一束的金色光芒，从它体内迸发出去。
整片金色的剑海，汹涌澎湃，激荡不停，波光嶙峋间，熠熠生辉。同时间，潜在海中的苍龙，破海而出，绕着金色小人不停盘旋。
破！
林云心中轻声念道一句，绕着金色小人的苍龙从眉心钻了出去，在钻出去的刹那，苍龙化成剑光呈扇形扩散开来。
其身前虚空，在这片剑光照耀下，所有尘埃皆被斩成了虚无。连天地间残存的灵气，都在这一刻都全部斩尽，光芒所照耀的区域成为一片与世隔绝的真空。
林云眼中不由闪过抹异色，内心深处，大惊失色。
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若是有人被其苍龙剑魂衍化的光芒所照耀，怕是瞬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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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带娃
奔雷斩电！
华丽而霸道的一剑，展现出毁天灭地的威势，在先天剑意的加持下，怒冲而出。
这一剑，林云刚刚掌握不久，此前还从未对人施展过。
黑衣老者，也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
在林云将完整的先天剑意释放后，黑衣老者的脸色，便是骇然大变。
等到心生退意之时，已经完全来不及。
还未反应过来，这石破惊天，刺破虚空宛若犹如上古猛兽般的闪电剑芒，瞬间将黑衣老者吞噬。
嘭！
一剑，洞穿其胸口，黑衣老者当场殒命。
可黑衣老者临死之前，还是奋力拍出一掌。
抬眸看去，却是一枚火焰陨石破空而至，惊鸿般撞击过来。
是武魂，是黑衣老者临死前的巅峰一击。
林云脸色大变，施展出奔雷斩电的他，几乎油尽灯枯，只能勉强去挡。
嘭！
恐怖的巨响声中，半空中的林云，当场便被轰飞出去。
浑浑噩噩中，意识不断模糊，半空中的林云朝着湖水跌落下去。闭眼之前，他看到血龙马站在岸边，焦急无比的嘶吼。
扑通！
昏昏沉沉的林云，溅起大片水花，瞬间沉入江河之中。
江河暗流湍急，其不停的遭受着水流冲击，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本就重创的林云，在这般冲击之下，意识朦胧而模糊，始终无法彻底清醒。偶尔睁开双目的林云，入目所及，也是一片漆黑，昏暗无比，仿佛沉沦在深渊之中。
别说真元无法运转，就连动动手指都无法做到，受伤之重，前所未有。
生死，完全不受自己掌控。
这种半生半死的状态中，林云彻底昏死过去，再无半点意识。
死了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这痛苦和朦胧中，林云意识稍稍恢复，还能感觉到痛……还活，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可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于江水之中，随波逐流。
偶尔水流激荡，浪涛起伏之时，会随着浪巅漂浮在水面上。可当浪涛退散，很快又沉入湖底，稍稍清醒之下，再度饱受水流冲击的折磨。
与这般痛苦中，林云完全是凭着求生的意志，艰难的活着。
与阴玄境大成一战，竟落到如此狼狈的境界，是林云完全没有料到的。
到现在，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难说。
朦朦胧胧中，他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救了起来。
隐约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有趣，伤成这般居然还没死，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怕是不死也得半废吧，日后想成为武者，估计难以办到了。还是别管了……”
“不行，这样放着他不管，肯定会死的。”
长期遭受着水流冲击的肉身，总算稍稍安稳下来，得以真正安稳下来。
几日之后，沉重如山一般的眼皮，终于是艰难的睁开一道缝隙。
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相当凌乱的房间，堆积着许多杂物，甚至有些霉味。
杂物房！
不过自己所躺的地方，倒是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来是有人刻意清理过。
呼！
吐出一口沉重的浊气，他想要伸手，揉揉额头，却发现浑身无力，几近瘫软。喉咙处，更是干燥无比，他的身体陷入极端虚弱的状态。
心中顿时大惊，稍稍查看一番，体内十道玄脉只有七道勉强能看。
剩下的三道，一片狼藉，尽是火焰灼伤后的痕迹，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可怕……”
林云脸色微沉，当日只顾与那黑衣老者大战，体内伤势根本无暇多顾。
却没想到，伤的如此之重。
若是常人，受此重伤，等同废人一般。
可对林云来说，他曾经连自断玄脉都承受过，如此伤势，勉强还在龙象战体的承受范围内。
时间容许，慢慢就会恢复了。
不过还是好险，这次经历算是给了林云一个教训，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大意。
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现在，应该是在一艘船上吧。”
感觉到房间在微微晃荡，心神退出体内的林云，轻声自语。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救了他。
眼下这种状态，让林云十分不喜，只要随便来个人都能轻松要他的命。
得赶紧恢复才行，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下，林云脸色一呆。
储物袋，没了！
目光环视四方，他身后背着的紫鸢剑匣，也不知所踪。
是在水底的时候被冲走了，还是被人给取走了？
林云眼中闪过抹阴冷，如果是后者，这玩笑就开的有点大了。
他储物袋中，有一枚天魄妖丹，还有至今未解开谜团的蔷薇画卷，还有宝器赤焰战旗等诸多宝物。
至于剑匣，里面装的是他从不离身的葬花剑。
咯吱！
就在诸多念头，在林云脑海中闪烁之时，杂物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名身材娇巧，面色柔美的女孩，出现在林云的视线之中，容颜十分清秀，看上去颇为和善。
她大约十五六岁，脸上稚气未消，略显娇柔。
“呀，你醒了啊！”
瞧见睁开双目的林云，少女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当即就要扑过来。
可旋即想到什么，有些娇羞的退后了好几步，似乎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扑过去显得太不矜持了。
如此模样，倒是让林云忍俊不禁，笑道：“我叫林云，是你救得我吗？”
“原来你叫林云啊，我叫白芸，三天前在船首看到你飘在水面上，便让师兄们将你捞了上来。”
房间内娇柔少女，看着林云，轻声说道。
“多谢出手相救，冒昧的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离凌霄剑阁大概多远。”
林云想确定一下，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凌霄剑阁？没听说过额……”
少女微微皱眉，歪着头思索着。
“那大秦帝国呢？”
林云若有所思，随即继续问道。“大秦帝国倒是有听说，幽州境内，也算是一处中等势力了。你是来自大秦帝国嘛，这里是怒龙江下游了，离大秦帝国好远呢。就算是天魄境的强者，也得走上大半个月，才能勉强踏上大秦帝国的疆土吧。
”
提到大秦帝国，少女倒是眼前一亮，娓娓道来。
“幽州？”
“呀，不知道幽州吗？奇怪……”
少女疑惑的道：“南华古域上古时期，便被分为九州，幽州在南域西方，你们大秦帝国也是幽州境内的帝国，比较偏僻就是了。”
林云心中恍然，他有听梅护法稍稍提到过。
记得那玄阳殿，便是这幽州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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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悔
……
带人跑出去二里地不到，赵世勋远远的就看见大柱子从远处的山林里猛虎下山一样的冲了出来。
没多久，几人刚一碰头，狂奔而来的大柱子顾不得喘匀了气，一把扶住赵世勋上气不接下气的将遇到便衣队的消息告诉了对方。
听闻对方用猎犬追踪自己，而且已经发现了己方的行踪，赵世勋脸色一沉，立刻做出了决定。
几人刚一跑回队伍隐蔽的位置，赵世勋立刻将大家召集到一起。
时不我待，简短的跟老武说明了情况后，赵世勋二话不说就开始布置任务。
“老武，你带上一班的战士和药品继续沿着喜子侦查的路径前进，路上记得用石子留下暗记。
大柱子和二班的战士跟我留下阻击便衣队。”
“现在大家开始整理弹药，二班除了机枪以外，每人留下四十发子弹！数量不够的从一班的人那里匀。歪把子机枪由我操作，黑娃当我的弹药手再多拿九十发六五子弹。缴获的捷克式和两个备用弹夹给大柱子！剩下的七九子弹也全都给他。”
说到这里，赵世勋顿了一下，扫视了一边民兵们。
“一会出发后，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更不许大声说话。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
布置完任务，赵世勋回头看了一眼老武和略显惊慌的邵梦茹，微微一点头后便带人出发了。
看到赵世勋带人走远，老武也赶紧招呼剩下的一班战士继续出发。
……
山岗的东坡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正在飘荡。二十三个黑影此时正猫着腰悄悄的朝一处灌木丛围了过去。此时，老宋的左手已经挂了彩，身边的汉阳造也已经打光了子弹。听着越来越近的喝骂声，老宋悄悄的拔出了自己的盒子炮，抬手就朝声音最大的地方开了几枪。
啪啪啪！突然响起的枪声吓得围攻的便衣队连忙一缩脖子，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枪声中，横飞的子弹打在王二狗身边的草地上，打断几根枯草的同时也吓了王二狗一跳。
惊慌中扑倒在地，王二狗看着枪响的位置咬牙切齿。娘的，这个土八路居然这么能抗，打死自己三个手下不说，还几次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里面的土八路给我听着！老子已经给过你几次机会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老子无情啦！”
说到这里，王二狗从裤腰带上拔出两颗从警备队要来的手榴弹，递给
身边的汉子一颗后，慢慢的拔出了引线。
“去死吧……！”
随着一声叫骂，一前一后两颗冒着白烟的手榴弹被径直仍到了老宋藏身的位置。
朦胧中感觉有东西落到了自己身侧，老宋赶紧下意识的翻了几个身。
咣！咣……。
最近的手榴弹在老宋身边不足三米远的地方爆炸，巨大的爆炸掀起一股狂暴的烟雾的同时，直接将老宋震的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不远处的山上，赵世勋带着一个班的民兵全速奔跑着，听着越发稀疏的枪声，赵世勋的心越来越沉。
一个人对上二十几个便衣队，老宋还能坚持多久？赵世勋心里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
咣……咣！
突然传来的爆炸声，让赵世勋内心一颤。听声音爆炸的位置距离自己最多不过几百米。
“上山头！快!”
正打算从山腰绕过去的赵世勋听到爆炸声后，立刻判断对方就在山的对面。山地作战，最重要的就是抢占制高点！
山头并不远，几个呼吸间众人就冲了上去。
一冲上山头，视野立刻开阔起来。周围几里地内的目标尽收眼底。
西面山岗正对着自己的山坡上，二十几个黑点赫然在目！
此时，王二狗在手榴弹爆炸后已经小心翼翼的再次站了起来，他一边猫着腰小心的观察着不远处的灌木丛，一边招呼手下快点冲上去。
“奶奶的，这会消停了吧。一会要是没咽气，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东面的山岗上，赵世勋一看到那些黑点，立刻放下自己肩膀上的歪把子，原地卧倒在地架设好机枪。
“准备战斗!”
随着赵世勋一声令下，其他浑身大汗的民兵也纷纷卧倒在山岗上，大柱子更是将自己的捷克式架设好，卡啦一下给机枪上了膛。
猛的一拉枪击，赵世勋迅速伸右臂竖起大拇指，然后习惯性的眯起左眼，隔了一下又睁开左眼闭上右眼。
“距离三百八十米左右，使用四百米标尺！”
由于此处距离对面的山岗很远，为了能尽量让这些民兵打得准些，赵世勋主动担当了一回测距手。
大声的报出了目标距离后，赵世勋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标尺，然后俯身贴在枪把上，眯眼瞄准了对面山坡正在聚集的黑点。
“打！”
哒哒哒……！砰砰……哒哒哒！
顷刻间，两道清晰的火舌夹杂着不同口径的子弹，犹如一阵狂风暴雨一般，一下从枪响的山头刮向了对面的山坡。
二十四个便衣队的队员本来正朝地上躺着的老宋围了过去，最近的甚至距离老宋也就是十几步的样子。
正当便衣队的注意力全都被这个地上躺的不知死活的土八路吸引时，东面的山头上却突然射来了一阵金属风暴。
短促密集的弹雨中，七八个便衣队队员浑身一抖，直挺挺的被打翻在地。剩下的人则是哭爹喊娘到处乱跑，完全被打蒙了。
混乱中，一发六五子弹将王二狗的胳膊擦了一道口子，吓得这货三魂七魄都丢了几个，一边没命的朝山头的灌木丛跑，一边扯开嗓子大喊：
“撤！快他娘的撤，我们遇到八路的大部队了，快撤……！”
一片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后，便衣队在丢下十具尸体后，一溜烟跑了个干净。
“停火！全体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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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席城就这么呆在温婉的房间里安抚她的情绪，一直等到温婉睡着了，他才悄悄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跑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想着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睡意又少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席城的房间被敲响了，不是别人，正是温婉，她对席城说道：“走吧，一起上班去。”席城没有忘记昨天晚上对温婉的承诺，他整理了一下，和温婉坐同一辆车子去公司了。
刚上班没多久，席城和温婉就发现了外面的人闹哄哄的，非常的热闹，他们非常的不理解，席城作为总经理，看到公司里的办公环境这么差，肯定要出来查一个究竟的。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他和温婉的事情被上了报纸，并且手机和媒体上也报道了，信息量非常的大，上面说得有板有眼的，按照道理，席城不过是一个破产的富二代，而温婉也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女子，他们的新闻不应该这么大肆宣扬才对，更加没有什么新闻的价值，这是为什么呢？他们在酒店同一间房间过夜的事情会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席城下意识的想到了顾总，聪明的顾总大概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吧，席城看着手机上的那些关于他的新闻，陷入了深深的难过当中，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只是不知道安好好看到那些新闻该是多么的难受。
温婉也看到了那些新闻，她百口莫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席城为了确定事情是不是顾总在控制，他找到了顾总，问起了这件事情。
没有想到顾总的脸上『露』出了春风得意的表情，像是非常满意这种效果一样。
“顾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给我和您的女儿造成了多么不好的影响呀？”席城实在不明白，顾总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的清白。
“席城，你总是磨磨唧唧的，好不容易有机会抓住了你们在一起，我怎么可能错过呢？如果我不推你一把，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兑现自己的承诺呢？你还有时间，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你了。”
顾总说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然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促成温婉和席城在一起。
他害怕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等了，他害怕自己看不到自己女儿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了，所以他为了温婉的幸福，豁出去了。
席城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毕竟他答应过别人的，就不能再反悔了，现在安好好已经出来了，小宝也已经和安好好一起生活了，大家都挺
好的。
“怎么？你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吗？”顾总问席城。
“没有没有，顾总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席城连连点头。
“那就好，我决定了，这两天当记者问起来的时候，你就对那些记者承认你和温婉之间的关系，我希望你们早一点在一起。”顾总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能够想象到温婉躺在席城的怀里幸福的样子。
“好的，一切听您的安排。”席城除了顺应，再也没有反抗的理由和底气了。
顾总非常的满意，他挥挥手让席城出去，席城也如释重负，他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起来。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上班的时间，又到了下班时刻了，席城注意到了温婉也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一样，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才走出了办公室。席城正好在等她。
“一起走吧。”席城注意到了温婉脸上尴尬的表情，虽然两人都惦记着媒体上那些关于两人暧昧的言词，可是谁都没有主动说起这件事情。
两人正走到了停车场，这时候程晓北却又抱着一束黄『色』的玫瑰花出现了。
席城和温婉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程晓北到底唱的哪一出。该不会又上演昨天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吧。
程晓北看到了温婉高兴的迎了上来，温婉下意识的躲在了席城的身后，内心害怕不已，她真担心程晓北会像昨天一样发疯，变成她不认识的那个人。
好在现在的程晓北看上去倒是挺正常的，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戴着一副眼睛很斯文的样子，实在很难将他和昨天那个变态的形象联系起来。
“你要干什么？”席城提前制止了程晓北的靠近，他将程晓北拦在距离温婉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看着温婉安全的上车了，席城才松了一口气。
程晓北看着温婉那么迫不及待的躲避自己，突然垂下了眼睑，他难过的对席城说道：“席城，我是来道歉的，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好，我......”
程晓北说着脸竟然红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真的非常的内疚和难过，席城有一点心软起来，而温婉一直在心里默默的观察着这边的情况，万一有什么不利的话，她马上就开车将席城带走。
可是程晓北并没有出现昨天那种情况的狂躁，而是非常的平静。
“席城，你让我见一下温婉好不好，我想当面和她道歉，真的，我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我向你保证，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
程晓北拍着胸脯对席城发誓，席城
看到他眼睛里的真诚，一点都不像是骗人的样子，于是将温婉从车上叫了下来，毕竟他也不想让温婉和程晓北的关系一直这么糟糕。
温婉不知道席城为何要这么做，她战战兢兢的从车里下来，躲在了席城的身后，程晓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温婉，对不起，请原谅我昨天的行为，我也是看了监控才知道原来昨天我那样的伤害了你。”
原来程晓北昨天昏倒在了停车场，在温婉载着席城离开那里之后，程晓北突然脑袋一晕就倒下去了，他被送到了医院，但是医生并没有查出什么大问题，关于他为何昏倒在那里的原因他也不记得了。
所以他醒来之后去调查了监控录像，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对温婉做了那么恐怖的事情，他自责和懊恼不已，深深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温婉感到非常的惊讶，程晓北怎么又道歉起来了，她猜想这大概只是程晓北的一个人格罢了。
“温婉，其实我有一个秘密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高考的时候超常发挥，让我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并且学了法律专业，可是我低估了法律的难度，在那个高手如云的校园里，我学习非常的吃力，身体状况也一直不太好，可是我又不甘心，在那种高强度的学习下，以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下，我的精神状态出现了一点问题，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也是我的室友告诉我的，后来我不得不去进行心理治疗，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自己竟然有着两面人格，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双重人格，一般人听到这个的时候总是感到非常的害怕。
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恐怖的，我的双重人格一般只表现在压力很大或者非常怒愤的时候才会出现，后来我经过积极的治疗和控制，已经好了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再出现了，可是昨天我不知道怎么的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老实说当我看到监控中的那个自己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非常的害怕，这哪里是我啊，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恶魔，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决定继续治疗，以后也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当中了。
给你和席城造成了麻烦和困扰，我真的非常的抱歉，请你们原谅。”
程晓北说完还深深的鞠躬了一下，温婉和席城听了都感到非常的心痛，原来程晓北的遭遇竟然是那么的令人同情，同时席城的内心又有一点内疚，程晓北正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怎么去帮助这个朋友，却还在一位的谴责他，逃避他，害怕他会再次带来麻烦。
这算什么朋友呢？
“晓北，你不要说了，我们没有怪你，你好好的去治病吧，等你病好了，咱们还是好朋友，有需要的话随时告诉我们，不过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我不喜欢你，将来我也不会喜欢你，所以......”
温婉笑着对程晓北说，她已经不再害怕程晓北了。
程晓北尴尬的笑了笑，他说道：“温婉，不要说了，我今后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今后只做朋友。”晓北的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虽然要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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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交往
嘉庆十九年新年之前，高杞因剿匪有功，交部议叙，且回京供职。
皇上下旨：高杞着赏给头等轻车都尉，紫禁城内骑马。并赏给黄面乌云豹皮马褂一件、四喜玉搬指一个、镶宝石带扣一副，黄辫大荷包一对、小荷包二个。
借着这好消息，高杞之女也喜入宫门，成为了皇上亲指的三阿哥侧福晋。
十二月初五日，二阿哥也正式接册宝，册封为了智亲王。
皇上下旨，准内廷行走之亲王、郡王、固伦额驸、军机大臣、上书房师傅、管理内务府大臣，及二阿哥舅父承恩公孟住、二阿哥岳父公舒明阿，准到他家里道喜，送如意。
此外王公文武大臣，俱不准去。违者治罪不恕。
因这一场宫变之乱，二阿哥声名如日中天，不仅获封智亲王，年俸为亲王双俸，且皇上还因为二阿哥是用鸟枪击毙贼匪，由此可见平日习武精进，故此连二阿哥的几位谙达（武师傅）都得了皇上的嘉奖。
三位皇子之间的天平，从这时候儿起，向二阿哥倾向的便更多了。
此时的二阿哥，已然有些“众望所归”的意思了。
可是皇上旨意中最后那一句“违者治罪不恕”倒有些耐人寻味了。
——倘若此时，在这样“众望所归”的情形之下，皇上自己心下也是这么想的话，那皇上便该乐见其成啊。可是皇上非但不准其余与二阿哥无关的大臣们不准道贺，更说出了“治罪不恕”这样严重的警告去。
若皇上只是不喜欢皇子与大臣结交，只说不准大臣道贺就是了，又何苦要说“治罪不恕”这样的重话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隐隐觉着，二阿哥这回表面上看着风光无两，可是内里，却惹怒皇上了。”
如妃宫中，如妃有些脸色苍白地躺在炕上养着。
这次宫中的变乱，她怀着孩子，终究是受了惊动。虽说她极力养着，叫胎气稳当下来了，可是她却最清楚，她自己的身子和孩子，却熬得有些辛苦。
况且，那时候变乱乍起，她被隔在东六宫，而她的九公主跟随皇后在储秀宫呢。她一颗心，被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和远在西边儿的九公主给生生分成两半儿去。
这一场宫变过后，虽说各宫嫔妃除了惊吓些，其余并无大碍，可是她本人却是真真儿地受了影响的。
故此，林清被凌迟处死那天，她是咬牙拍掌大笑，“本就该死！”
随着皇上回宫，此次事件中善后处理当中，又揪出不
少宫中太监，乃至宗室子弟中有人加入天理教，从而为贼匪指路，甚至在宫中为内应的来，如妃便都恨不得亲自冲上去斫了他们才能解恨。
——终究，她还是怀着孩子，那些念头都只能是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个个儿罢了，并不能叫她当真释怀去。
故此这几个月过来，当宫变之事渐渐平息，她心下所想更多的，倒是这场变乱后头更深的事儿。
“若是这么看来的话，九月间皇上回銮，叫二阿哥在东华门内道边叩头，而叫三阿哥和四阿哥依旧在内接驾……这事儿便格外有些滋味了。”
如妃用修长的指甲轻轻刮了刮褥子上的缂丝，“……古来君心难测。都以为自己看见了、看懂了，可事实上兴许压根儿就是两码事。”
“二阿哥这回啊，获封智亲王，看似得尽了便宜去，可是我瞧着，他却仿佛是失了皇上的信任了……”
如妃望着在畔伺候的月桐，“不管外头，内廷里是二阿哥带人亲自去搜捕的，那大内里头那几个带路的太监，便都是二阿哥擒获了交出去的，是不是？”
月桐想了想，“奴才若没记错的话，皇上旨意里是提到过，二阿哥前头交出去五个太监，后头又交出去九个……”
如妃便笑了，“你们瞧，颇有些有趣儿，是不是？二阿哥带人在内廷里搜捕的是贼匪啊，我以为他交出去的，该是冲进内廷的贼匪才是。怎么着，他交出去的，敢情都是太监？”
“就算太监也是入了天理教的，也算是贼匪，但是毕竟他们跟外头那些还有些区别不是？那帮玩意儿，卖主求荣是有的，可是你叫他们当真动刀杀人，他们还没这个胆子！怎么二阿哥不赶紧带人去捉拿贼匪，反倒将一干太监都给抢先抓起来了？”
“便是往外交人么，还要分前前后后的。怎么还先交五个，后交九个啊？难不成是内里有些是他可以毫不犹豫交出去的，还有些却是他要犹豫不决，交还是不交的？”
月桐静静抬眸，凝住如妃。
如妃笑起来，笑到捂住自己的肚子，停不下来，“……不管怎么说，这回这一场乱子，伤得最深的倒是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倘若我的孩子有事，便不管是谁，他也成了我不共戴天的仇家去！”
.
年根儿底下，虽说今年经历过这样一番事儿，可是既然此时已经平定下来，故此该过年，还是要过年的。
因二阿哥册封礼，又赶上过年的，今年各宫嫔妃给二阿哥家里两个孩子的恩赏便都格外用心了些儿。
大哥儿奕纬是皇长孙，身份就不必说了；大格儿更是二阿哥与继室福晋佟佳氏的第一个孩子，尤其这孩子刚两个月大的时候就跟着经历了宫中这样一场变乱，却听说能不哭不闹，比奕纬阿哥还勇敢些，这便在宫中一时传为佳话。
也因此，听说二阿哥对这个闺女便格外喜欢，甚至超过了对长子奕纬去。
如妃虽说自己身子也沉了，可是该赏的，还是紧跟着皇后和諴贵妃的，早早儿就送到了二阿哥家里。
五洲亲自将如妃的礼单送进绵宁的书房，堆了满脸的笑道，“……阿哥爷，如妃娘娘这回的礼颇重，甚至都超过了諴贵妃主子去。”
绵宁瞟了一眼，“搁着吧。她为的是什么，我何至于不明白。”
五洲便笑笑道，“那奴才该怎么回了如妃娘娘宫里人去？还在门口候着呢，说务必要得阿哥爷一句话儿。”
绵宁眯了眯眼，“这句话又有什么难，给了他们就是。这事儿本来就是汗阿玛才能定的，至于该是什么时候儿，我岂能作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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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女朋友
这件事的复杂程度是董部长事先没有想到的，许雪是市委宣传部长武达的远方侄女，而且更麻烦的是，许雪现在被董大苟日的精神有些问题，这就让董大苟的处境变得越发不妙。
李成华在电话中表现的爱莫能助，感叹道：“董部长，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武达部长火了，医院那边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证据确凿，许雪的确和董大苟发生了关系，武达部长准备要告董大苟强。”
董部长道：“怎么这么巧，居然是武达部长的亲戚，不过这件事应该不是强，顶多算是诱『奸』。”
李成华道：“强也罢，诱也罢，总之武达部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次他摆明了要告到底，现在许雪神志不清，在医院里只是哭，本来准备送往精神病院的，是武达部长坚持才留在医院接受治疗。”
董部长道：“谁报的案？”他这句话问到了关键之处。
李成华叹了口气道：“董部长啊，我早就说过，这件事还是息事宁人的好，现在好了，事情闹大了，问题出来了，想盖住难啊！”
董部长道：“我问你，到底是谁报的案？”
李成华避重就轻道：“辖区派出所把许雪抓走了，通知家属领人，到最后才知道她亲戚是武达部长，武达部长把我臭骂了一顿，当着我的面表明态度要告董大苟，董大苟是我抓的，我也是情非得已，武达部长那边我不能得罪啊。”
董部长道：“辖区派出所那边是谁报的案？”
李成华道：“我不清楚，这件事我回头给你问问，董部长啊，我看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武达部长吧，这董大苟是你的弟弟，他肯定得找你算账。”
挂了电话，董部长很是无奈，知道武达这个人很不好对付，加上自己平时和这个人来往不是很多，虽然是自己的直管领导，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估计要花点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这个事情了。
董部长知道，这个武达和秦书凯之间的关系很是和谐，是不是请他从中调解一下？自从和朱达光做成亲家后，秦书凯和自己的关系也是相对的和谐，特别是在一中和共同开发洪泽湖资源的项目上各自支持，大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当董部长走进秦书凯办公室的时候，秦书凯正在和贾珍园通电话，商议关于对刘大江事情的处理，贾珍园说，现在已经让人跟踪了刘大江，只要他做什么肯定知道，不过以前的东西调查的也是很有收获。
秦书凯就说，贾书记，对于刘大江这个人一定要扩大调查范围，既然这个人平
时是一个清官的形象，从上到下被他他蒙蔽，那么等到硕大的证据出来，不仅对全县的人一个警戒，对于纪委的干部来说也是一个提示，提示以后不要被那些所谓的清官蒙蔽。
贾珍园就说，会扩大调查范围的。
这个时候，董部长进来，秦书凯赶紧和贾珍园挂了电话，说，是董部长，请坐。
随着进来的刘志宽赶紧给董部长倒了水，就关门出去了。董部长看着秦书凯，也没说任何拐弯垫底的话，很是直接的说，秦县长，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麻烦秦县长的。
秦书凯对董部长来找自己的目的心知肚明，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董大苟的事让董部长很是被动，如果要是武达一定的要求严查，那么这个董大苟肯定是要坐几年的牢，这就是董部长担心的地方，毕竟董部长不了解武达的真实想法，担心成这样也很正常。
秦书凯说，董部长，大家都是在一起搭班子，有什么事情能够帮助的，还请直言。
董部长就说，其实事情秦县长也肯定知道，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最近出了点事情，听说那个武达部长和秦县长之间有几分交情，就是想请秦县长看看能不能做个中介和事佬，到时候能够私下解决此事情。
秦书凯心说，武达的目的是董大苟娶那个女人，怎么会同意私下解决。
秦书凯好言好语的劝道，董部长，现在的年轻人之间的事情，谁也不能理解，今天谈恋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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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夜宿
白羽就要结婚了！
这段长达八年的美满恋情终于要画上一个完美的结局了
夕阳余晖中，白羽满心窃喜的背着流苏小包从地下商场走出来，习惯性的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银灰色越野车。车尾站着她的未婚夫苏焕，一身白色运动装，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举手投足间整个人流露出英气逼人的气息。
“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白羽抿着笑意扬了扬左手的手提袋同时麻利的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不会又是一件白色运动服吧?你这么喜欢运动服，我现在都要考虑是不是该辞去刑警的工作，改当运动员了”苏焕坐进车里，一贯宠溺的揉揉白羽的长发，满眼藏不住的爱意。
刚刚点火倒了一下车，外面一声长长的惨叫让原本爱意绵绵的空气瞬间凝固“啊！”
两人怔了一下，对视一眼，迅速下车直奔车后方。
一名年轻女子躺在地上，满脸的惊吓，膝盖处的黄裙子已经被血染红。苏焕想也没想直接抱起地上的女子飞速奔向离此处最近的医院。
待白羽反应过来追进医院时，年轻女孩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只剩下苏焕一个人站在走廊中擦拭白色衣袖上的血迹。
“她怎么样，不严重吧？”
“没事，只是骨折和擦伤，一会就出来了。”一边说一边将染了血的纸巾丢进垃圾箱中，漫不经心的说道：“唉！居然把老同学给撞了，真够巧的！”
“老同学?不会是那个从你在宣州念高一开始，就追你到处跑，最后干脆追来江城的林小楚吧?”白羽的眉毛跳了几跳，不觉拔高了嗓声。
苏焕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醋意，委婉的劝道：“你也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但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又是我撞伤她在先，我总不能置她于不顾吧？你说是不是？”
白羽沉默了两分钟，开口道:”那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你最近工作那么忙，而我又要安排婚礼的事情，谁照顾她?”
“所以我只能把她接回我家，让我妈帮忙照顾她，待她腿伤一好，我一定安排她离开这样也不会耽误我们结婚的事你说好不好?”
一想到还有十几天就要结婚的事，白羽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眯了眯眼睛，假装狠狠的说:”我答应你，但是你要是给我搞些小意外什么的，别怪我不饶你!”
“遵命!绝对不敢!”
华灯初上，初春的夜晚伴着透骨的凉意婚前这几天忙的脚不着地，好不容易一切基本安排妥
当，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她的父母却因为婚礼琐事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拒绝来江城参加她的婚礼。白羽带着微微难过，来苏焕的家里寻找安慰。电话中，苏焕正在开一个临时会议不知要几点才能结束，让白羽自己到他家中，
站在门口，白羽想起里面住着自己未婚夫的追求者，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怪怪的滋味门开了，她习惯性的喊了声”阿姨”却发现开门的并不是苏焕的妈妈，而是林小楚
一头酒红色的中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斜流海下柔和的五官搭配上柔柔的表情，不折不折扣一人见人爱的软妹子。就不知道苏焕是如何抵挡住这化指柔的。
“你好，请问你是……”同样娇柔的声音，带着疑惑扫视着门口的白羽。
白羽绕过她走进客厅，一边随意的说道：“我是苏焕的女朋友，我叫白羽，你车祸那天我也在车上，后来在医院的时候，你没睡醒，我有事提前离开了。”说话间，她已经在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苏焕的妈妈。就转身问道：“苏阿姨跳广场舞去了吧？”
林小楚还是站在玄关处，双手扶着一根腋杖斜斜的站着。嘴唇紧闭，眼睛闪烁出几点很明显的敌意。
白羽当然心知肚明，换作任何一个人，此刻只怕都没有办法保持友好的心态吧！
“坐下吧!你腿还没好，老是站着不利于恢复”白羽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林小楚拄着拐杖吃力的走过来，在左侧的沙发上坐下来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坐了一会儿，林楚楚看着正在玩手机的白羽，然后开口道:”你能不能先不要和苏焕结婚?”虽然是恳求的话语，却带着若有似无的命令口气
“为什么不结?我和苏焕彼此相爱，已经走了近八年的时光，现在不结什么时候结?”
“我才是最爱他的人!而且你和他根本就不般配，我家里世世代代做生意，经济条年优越，和苏焕一样都是城市户口，而你一个农村跳出来的农民凭什么嫁到这个家里来?你也不怕别人笑话苏焕娶了一个村姑吗?”
白羽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放下水杯，似笑非笑的盯着林小楚那长得娇娇柔柔的小嘴不断迸出刻薄的言语。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你根本不爱苏焕吧？或者你想利用苏焕嫁到城里来，从此脱离农村人的身份。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绝对！绝对不会让苏焕娶了你这个女人。”
白羽听到这儿，噗哧一声笑了。她敲敲茶几，淡淡的道：“你想的太多了！难怪追了苏焕这么多年他还无动于衷
。我和苏焕之间一向只谈爱情，什么门第金钱之类的从来不曾放在和爱情相同的位置，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和你自己一样势力！”
林小楚的脸有些微红
正欲开口，门口响起了开锁的声音白羽和林小楚同时看向玄关处。“咔嗒”门开了，白羽惊讶的看着林小楚抱着拐杖重重向后摔向地面，急忙伸手去拉没拉住!拐杖在惯性的作用下被甩向背后的酒柜，摆了满满一柜子的各种酒饮摆饰相继落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客厅内一片狼籍!
白羽的身体微微哆嗦了一下，抬头看见苏焕母子二人放下手里的东西疾步过来，将摔在地上疼的满脸泪水的林小楚抱上沙发苏妈妈去卧室拿药而苏焕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清理林小楚手臂和腿上的玻璃渣。
没有问询，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气氛和苏焕的表情一样怪异，白羽心里似乎明白了了些什么，她不是迟钝的人。
踢开脚旁的碎酒瓶，站起身有些生气：“林小楚你居然使用苦肉计，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我电话里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我爱的人永远只有你一个，小楚腿伤一好，我自然会和你一起送她回家。你连这点时间都忍耐不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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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告白
刚才外面的打斗声，吸引了黎雪的注意。
只不过，当她打开门后，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背心大裤衩的老头正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
“额，老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黎雪很有礼貌地问道。
“哦，请问，这里是小泽家吗？”
莫苍穹随口编了个名字。
“哦，不是啊，这里没有叫小泽的人啊。”
黎雪很是认真地说道。
“这样啊，不好意思，我可能是搞错了。打扰了，那先告辞了！”
莫苍穹说罢，便直接转身离开。
黎雪看着莫苍穹离开的背影，疑惑地撇了撇嘴，最后便重新走回了别墅之中。
等到黎雪进去之后，莫苍穹才一把将草丛中的血球黎南拎了起来。
刚才他就是因为怕黎南这个样子被黎雪看到，所以才会及时将黎南踢开的。
“你小子真是够命大的，果然是没有让我失望啊！”
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后，莫苍穹这才将黎南随手扔在了地上。
听到莫苍穹的话，黎南不由得一怔。
“师父，你怎么知道是我？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黎南疑惑地问道。
自己都还没有进行自我介绍，自家师父仅凭自己现在这副血球的模样就能认出自己，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要问，就是你师父很牛逼就对了。”
莫苍穹一脸得意地说道。
只是，不等莫苍穹得意起来，黎南却是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他的头上。
“是吗，既然您老这么牛逼，那怎么没在我死之前，就出手呢？”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一丝丝的小怨气，顿时怼得莫苍穹哑口无言。
“咳咳，这个，现在救不也不迟吗。”
莫苍穹干咳了两声，尴尬地说道。
听到这话，黎南心中嗤之以鼻，显然是很不满意。
而事实上，这一次，黎南确实是有些误会莫苍穹了。
其实，早在当初莫苍穹收黎南为徒的时候，莫苍穹其实就已经推演出了黎南未来的这次大劫！
只不过，天命推演本就是窥探天机的行为，即便是以莫苍穹的能力，也是不敢轻易改变天命的。
而且，在这一场大劫之中，莫苍穹却是推演出了死门之中隐隐有一线生门的存在！
也就是说，他算出在这一场劫难之中，黎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存在！
所以，莫苍穹便决定赌一把。
事实上，他似乎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这些天里，莫苍穹其实一直都是出于担心焦虑之中的，唯恐自己这一把会赌输，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一直到他刚才看到处于血球状态之下的黎南，便立刻明白，看来自己这一次果然是没有赌输啊！
只是不清楚，若是让黎南知道，他的小命竟然被自家师父拿来赌博，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这时，只听莫苍穹宽慰道：“这俗话说的好，大难不死……”
“死而后已吗？”
黎南随口接道。
“呸，是必有后福啊！”
莫苍穹纠正道。
“以我来看，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你肯定会变得更加成熟的，将来的造诣，也肯定会更高的！”
莫苍穹很是慷慨激昂地说道。
只可惜，黎南却是根本就不为所动。
“你快拉倒吧，朕的大清都亡了，你快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了！”
老头子没有及时出手救自己，让黎南很是耿耿于怀。
“你就说吧，我现在变成这副球样子，到底该怎么弄？”
黎南没好气地说道。
“啊，这个……”
莫苍穹打量了一番面前一副球样的黎南，终于开口说道：“我也母鸡啊……”
“我特么……”
黎南作势就要冲上去将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师父给暴揍一顿。
莫苍穹赶忙又说道：“不过你放心，你现在的状态肯定也就只是暂时的，以我来看，过不了多久，你肯定就能重新恢复成人身了！”
“靠，你这等于没说好吗，要是它一辈子不变，那我岂不是要当一辈子的球？！”
黎南很是不爽地说道。
“这个……”
莫苍穹随即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那不死丹的药效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是吗？”
莫苍穹问。
虽然莫苍穹平日里总是忙于纠缠在各种女人与风月之间，可是他对于自己这徒儿的各种信息，还是掌握地比较完全的，所以也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
“没错。”
黎南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莫苍穹便神秘一笑，“这样
的话，我或许能帮帮你。”
“哦？怎么帮？”
黎南来了兴致。
“我可以试着用功力帮你疏导那剩余的药力，让你的重生，能够得到完全地施展！”
莫苍穹说道。
“真的吗？”
黎南惊喜不已。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你师父我是谁，这些对于你师父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
莫苍穹很是自信地说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开始！”
黎南没好气地催促道。
莫苍穹也没再犹豫，随即，他运起体内的力量，两股强大的真气，顿时便在他的双手之上凝练出来。
一时间，连那双手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扭曲变形。
看到这一幕，黎南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了一阵震撼。
他这还是真正意义上地见到莫苍穹展现他真正的实力，至于之前对付森口组的那一次，莫苍穹完全就只是跟玩一样，并没有完全发挥实力。
此时，黎南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莫苍穹双手之上那股力量的强大！
以黎南对于实力的认知，也是从来没有见过如莫苍穹这般实力强大的存在，即便是他见过的实力最为强悍的张振坤，只怕也就只能与莫苍穹实力不相上下而已。
不过，说起来，这似乎也就说得过去了。
按照张振坤的说法，莫苍穹乃是神月阁的师祖，实力理应要比张振坤强才对。
如今，也才只是与张振坤齐平而已。
这样看来，似乎还有些小看了莫苍穹的实力了。
“好强……”
黎南不由得惊呼出声。
而莫苍穹却是轻哼一声，笑着说道：“强什么，你像我一样单身几十年，也能这么强！”
听到这话，黎南顿时一阵无语。【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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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很甜
胡陈高心里还有点想不通的就是这个媒体为什么能够及时出现，要知道这个武达毕竟是市委常委，怎么能够如此的帮助秦书凯，那么这个里面还是要慢慢的研究的，虽然自己是政协副主任，但是和武达这个市委常委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官。
级别一样，但是说话的威信，那是很不一样的。
武达能够出面，其实都是秦书凯的结果，秦书凯给武达打电话请求帮助，武达肯定不会拒绝。
现在这个事情基本结束了，秦书凯想会红河之前，去拜访武达，表示感谢。
再说，那个武达日了贾珍园后，心里最近想的都是这个中年女人，早上，上班时，贾珍园发现武达如同变了一个人：男人衣冠楚楚，一丝不苟，正在铿锵有力地对属下布置工作，占有贾珍园的满足感如同一只兴奋剂，刺激得武达神情饱满，斗志高涨。
男人看贾珍园的眼神，也变了样，只有贾珍园能感觉到，男人的眼神深处，有一种随时扑过来俘获猎物的神情，而且并不担心猎物会逃跑金庸绝学异世横行。
贾珍园心惊胆战地上了四楼办公室。上午算是艰难熬过去了，总是很忙，男人并没有回来。贾珍园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武达冲杀上来，生怕有人知道自己的私情。心里一直掂量着与武达不明不白的关系，原来武达给自己的良好印象逐渐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武达『淫』欲的一面。想想自己和武达也确实有过快感，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她从某种程度上也有些接受了男人的侵犯，这种心甘情愿接受侵犯的心态也许从马成龙那就养成习惯了。
但她更希望男人能多一些甜蜜的话，少一些索求。有时她真想就此放纵下去，由着自己『性』子、由着自己的需求来，活得不这么累！难道自己真的需要这个男人的感情吗？真的能与这个男人有什么结果吗？自己就是这种关系的受害者，不可能再去拆散一个无辜的家庭。武达也许就是贪恋自己的身体吧，贾珍园想想武达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越来越确信武达是在玩弄自己的身体和感情。可她真的能摆脱吗？男人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这是一头已经发了情了的牲口。
果然快下班的时候，武达叫贾珍园到自己的办公室。
贾珍园犹豫再三，还是进了武达的办公室。她想跟武达彻底摊牌，彻底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可准备好的一切，一进武达的办公室，就被男人浑厚粗暴的动作打『乱』了。武达根本不容贾珍园多说话，关上房门就把贾珍园往里间抱。那里有午睡的床铺，也成了临时的场所。
贾珍园用力阻挡：“说过以后别这样了，你怎么还动手动脚的！放我下来！”贾珍园在男人怀里挣扎，却被男人放倒。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上周我们还做来着，今天你就想反悔了？我看你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上过的女人吧！我连你身上哪块地方有胎记都知道！”武达一句话就击垮了贾珍园，女人软了下来。
“求你了！今天不行，我身体不舒服。”贾珍园边挣扎边哀求。“啊！别了！不行啊！”贾珍园想回身躲闪，被武达猛力抱紧，始终没有逃开被侵犯的厄运。
“来吧亲爱的美人，亲爱的宝贝，让我亲个够。”
“讨厌！我说过不方便，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拿我当什么了？”
贾珍园由于激动脸『色』绯红。两人在床上激烈争执，贾珍园却只能默默抵抗，不敢太出声，害怕有人经过听到屋内的动静，尽管很少有人到部长办公室。
“我真不方便，你尊重我行不行！”贾珍园脸『色』涨红，双手双脚用力抵挡。
“女人就会拿这个说事，我才不信，我就要你！快点，时间宝贵！”
“不信你就自己看，我在你眼里成什么了！”贾珍园生气地说道，也不抵抗了。
到底繁忙，正在享受的当口，男人衣袋里的电话又响起来。武达骑跨在女人身前，看看号码，接听过来：“秦县长，你好！什么？到我这边来，很好，中午大家聚聚吧！”
武达抱着贾珍园，亲吻了一下女人的秀发，贾珍园恨得躲开去，却被男人揪回，在身下继续伺候。男人一边享受女人的伺候，一边继续应付电话：“那好，你定吧，我等你！”放下电话，武达调笑着身下的贾珍园：
“你的老乡秦书凯要过来，中午你去不去？”
“不去！”贾珍园坚决回绝了，表情厌烦。武达急忙解释：“以后你就是我夫人了，出面也是可以的！”
“谁是你夫人，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这是最后一次了！算我错了！”贾珍园不敢看男人，躲避着男人索吻的大嘴。感受到男人呼吸急促，手足癫狂起来，埋头在她的秀发里，，狂『乱』不已。
从武达的办公室出来，贾珍园心里直突突，因为生气，也因为害怕碰到同事。还好，平时就很少有人到部长办公室，各就其位，忙忙碌碌的。
贾珍园回到办公室，重新收拾了一回自己的装束，拿出进口法国香水全身上下里外喷了一通，心里感觉彻底没有男人的味道了，才坐了下来。一
会听到纵啊欲后的武达出门下楼的脚步声，男人似乎也收拾停当，又开始下午的工作了。
贾珍园心里安稳了许多，出神地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内心更加『迷』茫，难道这就是自己走出家庭后的未来吗？难道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以后的秦人？这个男人似乎除了发啊泄，很少有关心的成分。
贾珍园想到这个武达刚才说和秦书凯中午在一起吃饭，那么这个秦书凯这次来又是何事？贾珍园也知道，当时武达和马成龙竞争常委，那个秦书凯是和武达一道的，那么这个武达又是如何和秦书凯走到一起的？
再说，武达到了和秦书凯预定的饭店，秦书凯早就点好了菜。
坐下后，秦书凯很是直接的说，那个事情感谢兄弟帮助啊，否则，也不会那么顺利的把事情做好。
武达就说，那是事，都是自己家里的人就不要说外人的话，我今天来也是有事情要请兄弟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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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吻
“木夫人。”
顾雅宁回头, 温雅地问：“庄太太，你叫我？”
庄太太用手帕捂着嘴轻笑：“瞧我们，在这里胡乱聊着天，倒是把木太太给忘在一边了。”
“是啊, 木太太, 你可有什么看法？”
“那位就是传闻中的那位顾小姐？气质真好。”
“……”
顾雅宁无奈地说：“我能有什么看法呢？不过是一些为了销量而胡乱编造的鬼话。”
“木太太雅量。”
这场茶会, 顾雅宁成为了焦点, 受到了不少追捧。当年宋林岩追求她的事情被拿出来讨论, 宋林岩出色，她这个曾经的被追求者似乎也跟着沾光。毕竟被优秀男人追求的女人, 肯定也是优秀的。
晚上丈夫还拿这件事说笑：“小宋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被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没有伤筋动骨，却也足够恶心人了。”
听了这话, 顾雅宁变了脸色。木家主回头正好看见了，笑着说：“还生气了啊？这件事不关你的事, 你就是被牵连了, 谁让宋林岩活了三十来年, 公开追求过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要拿宋林岩的感情.事做文章也只能把你扯进来了。你放心, 我看啊小宋哪天就会来跟你道歉了。”
“……”顾雅宁扯起一个笑容, 她才不需要宋林岩道歉。不过如果能看见他心情不好的样子似乎也不错。
“前段时间辛苦你了。”丈夫握住她的手, 歉意地说，“老七老九结婚，都是你在费心。”
“都是我应该做的。”顾雅宁垂下头,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母亲说得对, 娶你才是最正确的, 以后的日子还要继续劳烦你了。”木家主真情实意地说。他揽住顾雅宁，顾雅宁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眼神毫无波澜，口中却说着温柔的话语，夫妻俩的心似乎紧密地贴在一起。
法院受理了案件，瑞和的公关团队还在继续调查，补充到新的资料就继续往法院递。那天瑞和跟宋正格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他的团队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猜测柳爱芬是受人指使之后，团队从那边钱入手，又调查柳爱芬在接受采访之前每一天的活动轨迹。
那笔钱是国外账户转进来的，查到国外就断了踪迹。
柳爱芬的活动轨迹不难查，她没有一丁点反侦查技巧，只要出门就会留下痕迹。
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团队征调了集团技术部不少支援，日以继夜地工作着。
“我们正从她的美容会所被打砸那天开始查，推测在那之后她就缺钱了。”
“从那天开始调查她的活动轨迹和手机通讯……”
“5号她拨打了一个从来没有打过的电话，我们缩短范围，重点关注在那之后的活动轨迹。”
“八号晚上她在一家咖啡店见了一个女人，我们追踪了那位女士的踪迹……”
“所以那个女人最后进了木家？”瑞和合上调查资料。
“没错，为了确保信息无误，我们还用了一些特殊手段确定了她的身份。她虽然做了变装，但从体型和走路姿势来看，那就是同一个人，是木夫人的心腹秘书。”
等秘书出去后，瑞和靠在椅背上沉思。
顾雅宁？
这个名字已经消失在他生活好几年了，虽然宋氏跟木氏常有合作，也见过顾雅宁的儿子，但他并没有跟顾雅宁见过面。在他看来，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交集才对，为什么跟柳爱芬接头的人会是顾雅宁的秘书？
这事自己乱猜也没有用，他让人去请柳爱芬。柳爱芬本不想来，可来请的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凶神恶煞，抓起她的手臂就将她往车里塞，一路上也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坐在车里坐立不安。偷偷打量车里的人，她忽然想起宋正格说过的“玉林卫”，说那是宋氏一支私军，是从祖上就传下来的了，平时轻易不出动，只会守着家主居住的宁华楼。当时她还笑了呢，说这是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私军，还叫玉林卫？名字特别土气。
车内这些人，似乎就是玉林卫，整个人的气势跟她看见的宋氏庄园的保安完全不同。对了，跟她在宁华楼门口见到的保安气势就很接近！难道这些人是宋林岩派来的？
柳爱芬眼底有慌乱闪动。是她太迟钝了！她能得罪谁？也只有宁华楼的宋林岩了。最近她一直在跟宋正格哭诉，让他帮忙让宋林岩撤诉，可是宋正格之前被宋林岩拒绝过一次之后就不愿意再去了。她说不想让儿子丢脸，说过三四回后宋正格也不重视了，还说什么反正“你没有错，到时候法院也不会判你的罪，到时候也谈不上丢脸”。
她小心地拿出手机给宋正格发短信，一发好几条，车里的人根本没有管她。
抵达宁华楼，柳爱芬强自镇定地坐在沙发上，等瑞和一出来，她就挺直腰杆，直视着瑞和。
这母子俩还真像。
“柳女士，你知道今天我请你过来的用意吗？”
“你这哪里是请？是强迫！”
“你要这么想
也行，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事要跟你谈。”
秘书拿出笔记本电脑，将截取的监控录像给她看。柳爱芬脸色变了，她没有想到这些都被查了出来，她出门的时候明明有小心监控，走的都是小道，这间咖啡厅也很偏僻的！
“这个人的身份我已经查出来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你们之间的交易，这是看在你跟我父亲关系的面子上给你留的体面，如果你再不配合，到时候我自己查出来，你就是同谋，该怎么判——”
秘书站出来背了一段律法。
“你考虑一下吧，考虑好跟郑秘书说。”瑞和走了，似乎就是来通知这么几句。
宋正格到的时候，就看到柳爱芬焦躁地在抠美甲。听郑秘书说了前因后果，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柳爱芬：“你不是说跟你没关系，你是被冤枉了吗？！”
他再不靠谱也知道，这件事看似小，但只要牵扯到两个家族，那就是大事。
“还不快说出真相！”
“你凶什么凶？！”柳爱芬反倒冷静下来了。事已至此，她后悔也晚了，但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错的是宋正格。“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做这件事。”她冷声将自己的怨恨说出来，用尽她所有狠毒的话语，将宋正格贬得一文不值。
“你要是有本事，我也犯不着为了那几百万去犯法！”
这几年两人多有争吵，为了美容院的事情已经吵过两次了。可宋正格不知道柳爱芬的恨意竟然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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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过火
苏成华笑吟吟地站在门口，不等李忠书夫妻二人说话，他便抢先向他们夫妻问好。夫妻二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溢出了眼睛，牵扯着嘴角上扬，脸上绽放着惊喜的华光。
李忠书连忙让苏成华进来：“来来来，苏医生，快请屋里坐。”
苏成华进了屋，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房子面积不大，也有些年头了，但是室内布置得却极是温馨，收拾得也极为干净整洁。
李忠书让妻子给苏成华倒水，自己则一叠声地嚷他坐下。
苏成华想起手中还有礼物，于是双手将礼物递到李忠书的面前，神情恳切地说道：
“叔叔，这是我送给您的生日礼物：一方砚台。我听说您喜欢画水墨山水画，今天在商场里看见这方砚台非常不错，我觉得您可能会喜欢，就买下来了，希望您能喜欢。”
李忠书赶紧接过来，连声道谢，然后高兴地说：“哎呀，苏医生，真的叫你破费了，你看上的，我一定喜欢，我就喜欢这些笔墨纸砚的。来来来，苏医生，快请坐，等我给你们上菜。”
李忠书将砚台交给妻子，让妻子放好，自己则要转身往厨房里去。若楠连忙喊住了他，并拿出一个礼品袋说道：“哎，爸爸，您先等等，我的礼物还没送呢，我送您的是一套毛笔，大中小型号的都有了，给您做画笔了。”
李忠书接过来，高兴得合不拢嘴：“真的太好了，苏医生送我砚台，闺女送我毛笔，正好是一套呢。
唉，老婆子，你先把我的礼物都放到书房里，我给他们上菜。”
胡心雨接过礼物，又让苏成华坐下，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将礼物送去了书房。
席间，李忠书和胡心雨夫妻二人常常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成华，眉眼中全都是笑意，满心的欢喜。
苏成华都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地向他们点头微笑。
若楠见状，一脸的无奈，撅着嘴对他们说道：“爸爸，妈妈，你老看人家干什么呀，成华哥脸上又没有花。”
李忠书和胡心雨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赶忙笑道：“好看好看，比花好看。”
苏成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叔叔阿姨过奖了，我的长相也就一般吧，算不上好看，不如若楠长得好看。”
若楠一听，直接笑喷了嘴里的饭。
胡心雨见状，呵斥若楠道：“看你这丫头，像什么话，都把饭喷出来了，一个女孩子在人家苏医生面前也不知道端庄矜持一点。”
若楠笑着说
道：“妈妈，是你和爸爸不懂得矜持的好吧，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看。”
李忠书也笑了起来，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便语重心长地说道：“苏医生，我听说你有女朋友了，你现在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如果有了女朋友的话，可不敢再跟我女儿交往了啊。我们是女孩子，青春短暂，耽误不起呢。”
“叔叔，我现在是单身，以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分手了。”
随后，苏成华又意有所指地说道，“叔叔，您看您有认识的女孩不？能给我介绍一个不？我妈天天催我结婚，我可愁死了。”
李忠书暗暗松了一口气，笑容再次绽放在脸上：“苏医生，这个不用愁，你这样优秀的男孩子，不愁找对象。
不过你妈妈的心态我太理解了，我们家这个丫头也气人，总是找不到对象，我们也都愁死了。
我看你们俩在一起就挺合适的，我们也喜欢你，你要是不嫌弃我这闺女长得丑，你就娶回家，给你妈当儿媳妇。怎样？”
苏成华说道：“那太好了，我可求之不得呢，我心里早就喜欢上若楠了，但是就是怕若楠不答应呢。”
若楠在一旁气急败坏地说道：“喂，你们说什么呢？爸爸，他就送您一方砚台，您这就商量着把我给卖了啊？”
胡心雨笑道：“若楠，我看你们俩还真合适，你看人家苏医生，哪点配不上你？要身高有身高，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的，我反正是同意这桩婚事的。”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温馨的房子里充斥着四个人的欢声笑语，欢乐的气氛中充满着满满的幸福的味道。
胡心雨和李忠书不停地给苏成华夹菜，苏成华高兴地全部悦纳，各种菜肴在苏成华的碗里都堆成了小山。苏成华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他也给他们夫妻夹菜。
一旁的若楠看着他们三个你来我往地互相夹菜夹得热火朝天的，于是撅着小嘴巴抱怨道：“唉，我的亲爸亲妈啊，这家里来一个外人，你们就把自己亲闺女给晒一边啦？唉，我真的太可怜了。从此以后，我可要失宠了哦。”
李忠书说道：“什么外人？苏医生可不是外人。”
胡心雨也笑着说：“就是，来苏医生，吃菜吃菜。看我这丫头还吃醋了，都是平时我们把她给宠坏了。”
“叔叔阿姨，你们别叫我苏医生了，就叫我成华吧。来若楠，我给你夹菜。”
苏成华说着，夹了一只油焖大虾放到若楠的碗里，一脸宠溺地说道：“鱼虾高蛋白，
多吃点对身体好。”若楠笑着说谢谢。
苏成华这一顿饭，被李忠书夫妻二人喂得饱饱的。他感觉这么多年，自己的身心从未如此舒畅过。
饭后李忠书又请打着饱嗝的苏成华到自己的书房说话，苏成华早就想参观李忠书的书房了，于是欣然跟着李忠书进去了。
李忠书让苏成华在书桌前坐下，然后他将自己收藏的名家字画，还有他自己的书画作品展示给苏成华看。
苏成华仔细地欣赏着，一顿猛夸，让李忠书激动得满脸放出红光。
李忠书更加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有的宝贝都展示给了苏成华，他激动非常，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
苏成华感到今天真的过得太高兴了，他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若楠家的家庭氛围，也深深地喜欢上了李忠书夫妻，也更加热烈地爱恋着若楠这个美丽可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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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表演
班子成员会议室里，尚可最后一个到来，看到丁晓云也已经到了，尚可闷不吭声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好，人都来齐了，那我们现在开会。”丁晓云一脸严肃，拿起搁在桌前的西北日报，肃然道，“今天，西北日报报道了一起关于我们凉北县的交通肇事逃逸事故，影响十分恶劣，就在刚刚，我接到了市里相关领导的电话，要我们严肃处理此事，从严从重查处相关责任人，务必将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给社会和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丁晓云说到这里顿了下，敲了敲桌子，继续道：“这篇报道甚至引起了省里有关领导的关注，刚刚市领导给我打电话时撂了狠话，如果我们处理不好此事，那市里就会派调查组下来，直接介入。”
丁晓云说着环视了众人一眼：“我希望大家都重视起来，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不只是咱们凉北县的声誉受影响，咱们整个县班子都要跟着出丑，人家会怎么看待我们？人家会不会背后说我们凉北县的班子领导都是一帮尸位素餐、酒囊饭袋之辈？”
丁晓云把话说的很重，那是因为她看到了报道之后，同样感到义愤填膺，但凡是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会对这样的事感到愤慨。
另一点，丁晓云对那辆霸道有点印象，她印象中那辆车似乎跟铁矿有关，由此，丁晓云联想到了此事跟尚可有关，正如同报道具体内容里写的“此次逃逸事故造成的悲惨后果到底是权力作祟还是人性道德良知的丧失？“，在丁晓云看来，两者皆有，而其中的权力作祟，八成就是跟尚可有关。
因此，丁晓云也想借此机会再次打击尚可的嚣张气焰。
丁晓云的话讲完，会议室里一片沉默，没人吭声。
乔梁看了看众人，见没人愿意当第一个出头鸟，呵呵一笑，再次当起了第一个开炮的人，道：“咱们凉北县最近是怎么了？出了这么多事情，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觉得我们在场的领导也都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特别是像今天西北日报报道的这起肇事逃逸事故，简直可以说是丧尽天良，影响极尽恶劣，但偏偏这样的违法事故，肇事者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目前仍然逍遥法外，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我们凉北县目前的体制生态极不正常，我们的一些干部，丧失了原则和底线，辜负了组织对他们的培养和期待，辜负了……”
乔梁越说越起劲，一旁的尚可却是听得脸色愈来愈阴沉，最后干脆打断乔梁的话，冲动道：“乔副县长，
够了，瞧你都在说些什么，不就是一起交通事故吗，你还上升到了体制生态的高度，这都什么跟什么？你别瞎几把乱扯。”
因为冲动和着急，尚可不由冒出了脏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乔梁微微一笑，“还有，咱们这是在开班子会呢，这是一个严肃的场合，尚县长咋还爆粗口呢，说话也太粗鲁了，似乎有些没有素养啊。”
“乔副县长，你……”尚可气愤地盯着乔梁，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怎么了？”乔梁眨眨眼，“我说的有错？”
尚可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乔梁，心里暗自懊恼，怎么每次说着说着就要跟乔梁斗起嘴来，跟这王八蛋斗嘴简直是自讨苦吃。
“事情发生了，咱们也别在这里争论一些没有意义的，还是想着怎么处理好后续的事情。”杨金山笑着出来和稀泥。
“嗯，杨书记说的没错。”尚可点点头，“眼下只要我们及时把这起肇事逃逸事故处理了，然后向社会公开，不就行了？”
“尚县长，你觉得这么简单就可以了吗？”乔梁目光直视着尚可，“只处理事故，那些在这起事故当中，玩忽职守、失职失责的干部呢？怎么，就这么轻轻带过，不予处理了吗？”
“那你说怎么处理？”尚可瞪着乔梁，怒气唰地一下上来了，“乔副县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事情，你不是想着爱护保护自己的干部，给我们的干部一个改过自新、自我反省的机会，反倒是一个劲想着问责追责，你眼里还有没有自己的同志了？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只是外来交流挂职的，本地干部的死活与你没有关系？”
*！听了尚可这话，乔梁心头咯噔一下，尼玛，尚可这话真够毒的，一下子将自己推到了所有凉北县本地干部的对立面，自己这要是一个回应不好，以后在凉北县还真是难以立足了，尼玛，看来尚可还是有两把刷子，以前斗嘴他总是被自己轻而易举碾压，没想到这次竟然来了个犀利反击。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注视到了乔梁身上，还别说，尚可刚才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心思一动，坐在中间主位上的丁晓云，看着乔梁，更是暗暗为乔梁着急，她知道乔梁要是回答不好，怕是会招致多数本地干部的反感，以后要开展工作都难了。
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乔梁心念急转，神色一肃，正色道：“尚县长，你这是偷换概念，如果要较真你这个本地干部的说法，那请问尚县长算凉北县本地干部吗？不算，因为尚县长是从上面
调下来的。丁书记算本地干部吗？也不算，丁书记也是从市里调下来的。杨书记算吗？也不算。在场有几个人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凉北县本地干部？
至于尚县长说我没把本地干部的死活放在心上，对此说法，我坚决不接受，我乔梁自打来到凉北县交流挂职，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凉北人，把这里当成我的第二故乡，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本地干部外地干部之分，所有的干部都是自己同志，都是我并肩战斗的战友，我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相反，倒是尚县长一个劲强调着本地干部外地干部，难道在尚县长眼里，本地干部外地干部还有高低贵贱之分？”
乔梁一番话掷地有声，和乔梁紧挨着坐在一起的周志龙听了忍不住在心里叫好，乔梁这番话说的太漂亮了，完美回击了尚可，并且让自己这样真正的本地干部听了十分认同，因为在周志龙眼里，尚可这样的人其实才是真正的外来者。
不只是周志龙，丁晓云听完乔梁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心里也暗暗为乔梁喝彩，一双眸子微微发亮地看着乔梁。眼里闪过莫名的神采。
尚可此时快要气爆了，心里接连靠了好几声，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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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吻戏（两更合一）
：沈云收徒！
“沈大师，我有机会恢复正常吗？”万剑看着沈云，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他还这么年轻，他不想别人对他冷眼相加，他想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哪怕只是普普通通。
“这鳞甲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若你想恢复正常，只有两种方法。”沈云一脸平静的看着万剑。
“什么方法？”万剑一脸急切。
只要有方法，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未完，请翻页）
沈云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孟坤。
孟坤见沈云看来的目光，他脸上渗出一丝丝冷汗，毕竟他下午的时候才冲撞了沈云，虽然沈云没有跟他计较，但他面对沈云的时候也会有一丝丝忌惮。
“你和他一样，是身体发生了异变，所以能操控火焰。”沈云淡淡的看着孟坤，缓缓说道：“因为你不是身体发生异变，所以等待你的只有两种结果。”
“沈大师，是那两种结果？”孟云急切的走到孟坤身前，看着沈云道。
沈云撇了一眼孟坤，脸上没有一点感情道：“要么他控制火焰，要么火焰焚烧他！”
孟云听见沈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孟坤。
他努了努嘴，然后走到沈云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沈大师，求求你帮帮小坤。”孟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目光也透着哀求。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沈云，林栋也看着沈云，他们都在等沈云的回答。
孟云是宁海市未完，请翻页）
孟坤的额头上轻点，只见孟坤的脸色有些狰狞，他只感觉自己脑中多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功法已经给了你，你只需要按照功法修炼，便能感受天地灵气，修炼控制火焰。”沈云看着孟坤，淡淡的说道。
孟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尊敬的点了点头单凭这点手段，都足矣让他相信沈云说的话。
万剑在一旁，看着沈云的目光也带着一丝尊敬。
“沈大师，我”
万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沈云抬起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万剑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前世，他还是一个小人物的时候，万剑便已经成了有名的巅峰强者。
现在，万剑还在为身上的鳞甲而感到困扰，甚至还没有踏入修炼界。
万剑一脸惊愕，他没有想到沈云居然想收自己为
徒弟。
“我可以吗？”万剑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沈云问道。
沈云能被林栋看重，能让宁海市的这些富豪尊敬，那他一定有自己的本事。
沈云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脸笑意，万剑就算没有他，也能成为绝世强者，拜他为师，只不过是让万剑少走一些冤枉路而已。
“万家小子，这么好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住！”林栋见万剑还在发愣，不由开口提醒道。
万剑是他一名战友的后人，所以他对万剑也格外的照顾。
万剑听见林栋的话，赶紧跪在的沈云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喊道：“师父！”
沈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将万剑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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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替身
霍天霜直接摔倒在地上。
那人笑着说道：“我不打伤你，以后你就做东西给我吃。他们呢，等我觉得无聊了，就扔到水里面，给我当鱼玩。谁能咬到我鱼钩，谁就先上岸。”
说着，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霍天霜骂道：“你这混蛋，想让我给你做东西吃，门都没有。”
那人看着她，慢悠悠的说道：“是吗，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这幅漂亮的脸蛋刮花，看你还跟我宁不宁。”
霍天霜害怕的后退了两步，看了叶谦一样。
叶谦大声说道：“你先听他的话。”
霍天霜说道：“可是……”
叶谦说道：“没事的，霍天霜师姐。”
霍天霜说道：“好吧。”
那人看她答应了，笑着吃了一口鱼，赞道：“味道果然很美。”
那人吃了东西以后，便开始睡觉。
霍天霜看他睡着了，悄悄的溜到叶谦的身边，本想将身子解开的。突然，几只冰柱射过来，吓得霍天霜摔倒在地。
叶谦急忙说道：“霍天霜师姐，你没事吧。”
霍天霜说道：“我没事，我这就给你解开。”
叶谦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想办法出来的。”
霍天霜气恼的看向那人，他还在睡觉。
过了一会儿，那人翻了个身，清醒过来。回头看了叶谦等人一眼，拿着鱼钩一挥，钩在了中年人的衣服上，接着一用力，将他甩进了海里面。
中年人的手脚都被绑着，挣扎了两下，直接没入水里面。一连串的泡泡冒出来，接着没了动静。
他毕竟是窥道境八重的高手，虽然溺水，但是并没有那么容易死去。只要封住问道境，即使溺水再多，最多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
那人还海水里面看了一眼，再次挥动鱼竿，将刘武仁扔了下来。接着将所有人都扔了进去。
洛绯红水性很好，在水里挣扎着，能保持头不没入水里面。其他人挣扎了一会儿，全都摸进去了。
霍天霜看到叶谦的身影消失了，急忙跑了过去，但是几道冰柱过来，缠住了她的四肢。霍天霜一时间动弹不得，在岸边便大声的哭喊。
叶谦当然听到霍天霜的喊声了。
但是，他没有出声。
入水的那一刻，他憋了一口气，进入水里以后。双腿用力，朝着远处游去。一直游了半个多小时，感觉离
那人的地方很远了。
才从水里面潜出来。又倒了刚才他们上岸的地上。
叶谦一个纵身跳上去，然后将自己的道兵化生刀释放出来，慢慢的割断了这些水声。
从绳子里挣脱开来，叶谦长出一口气。他很想大喊一声，自由的感觉，真的好啊。
朝那个地方偷偷看了一眼，那人还没将洛绯红等人从海里面捞出来。
叶谦心想，自己又打不过那个人，而且这个地方，稍微弄出一点动静，他都能察觉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能在这山坡之地，找出一个远离海边，有凹陷的地方最好了。但是他找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发现。
远处突然传来男子的吼声，说道：“那小子人呢，怎么不见了呢。”
霍天霜在一旁哭到：“叶谦师弟，你怎么了，师姐没能救你。”哭的异常伤心。
叶谦心想，霍天霜师姐是真的对自己好。他甚至想跳出去，告诉她自己没有死。
那人站起身，一下子跳入水里面，找了一会儿，然后从水里面钻出来，疑惑的说道：“真是奇怪了，死了也该有个尸体啊。”
霍天霜哭着说道：“肯定是被那些鱼给吃了。师弟，你好惨啦，死了连个尸首都没有。”
那人立马说道：“不可能的，在这里有人死，我都会知道的。根本没有感觉到那小子死了，我得查看一下。”
他回到椅子上，好像睡着了似的。
叶谦正想着，那人在搞什么鬼，突然一道水珠从海里冒出来，朝着叶谦冲了过去。叶谦大叫一声，立马跳了起来。朝着陆地中间跑过去。
水柱紧追不舍，叶谦回身一道，接着又连砍十二刀，终于将水柱给砍散了。
那人对着叶谦大声喊道：“你这条鱼，赶紧乖乖的给我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叶谦笑着说道：“有种你就过来，我们打一下试试看。”
只要能将一条水柱砍断，他就有信心，将其他的也砍断，最多是费一些体力。
那人怒吼一声，接着三道水柱飞了过来。
叶谦看到以后，大叫一声：“来得正好。”整个人跳起来，在空中连续划出十多个十字。十字依次朝着水柱飞过去，直接将一个水柱给打散了。
叶谦再次飞身旋转，在另外一条水柱上砍了十多刀，将这条水柱也给砍散了。只剩下最后一条水柱，他赶紧跳到远处，缓了一*力，接着砍出去十多刀，终于砍散三道水柱。
叶谦笑了起来，说道：“你好像奈何不了我了。”
那人气氛的说道：“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叶谦心想，虽然是在他自己的幻境世界里，但是他水平太低了。如果离大海远了，他的实力被破了一次，只怕要很长时间，才可以恢复过来。
叶谦也有些累了，就坐了下来。
霍天霜看到叶谦没事，想要跑过来。那人立马射出几道冰柱。
叶谦看到了，身子一闪，已经来到了霍天霜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跑到了岛的中间。
那人看到又少了一个人，气得大骂，但是又无可奈何。
霍天霜紧盯着叶谦，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吓死我了。”
叶谦笑了笑，说道：“霍天霜师姐，我没事。你怎么这么担心我啊。”
霍天霜脸色一红，说道：“我哪儿有。”
叶谦笑着说道：“我知道在师姐的心里面，一直关心着我，所以我才不能死，而且还要带你出去。”
霍天霜说道：“你有办法从这里出来。”
叶谦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会想到办法的。”
霍天霜点了点头。
几个人在这里一直呆了有三天，叶谦又跟那人的水珠打了两次，最终也没有结果。
叶谦想将那些人也救过来，但是只救了叶曼青。
劳诺本来就受了伤，又被那人折腾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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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
次日上午, 叶莺接到公安局电话，说叶名宰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让她过去一趟。
叶莺想一个人去, 裴肆执意送她。
车上，叶莺看着掌心里的钻石戒指, 问旁边的裴肆：“你不用回剧组吗？”
“背疼，请假。”裴肆打着方向盘, 在前面十字路口转弯，语气散漫。
叶莺收拢掌心, 微微抿嘴，记得苏虞说过他带伤也要工作。
现在为了她, 他一个人从宁夏飞回来, 还赖着不走。
虽然陈叔的到访，表明裴肆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但她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一趟, 还是在她说自己没事的情况下。
他们已经分手五年了, 比交往的时间还要长，叶莺长期以来对裴肆最多的印象还是停留在电视上, 觉得他像是住在里面, 不可能出得来。
所以昨天, 叶莺看到他突然出现, 内心其实受到很大震动。
“昨天，谢谢你回来救我。”她小声道。
裴肆说：“你谢过了。”
“有吗？”
裴肆开着车, 顺手点开音乐, 模样懒散，“药都变甜了。”
周杰伦的简单爱响起，叶莺反应过来, 脸后知后觉升温，捏紧戒指，把头转向窗外。
裴肆在后视镜看到她紧握的手，口吻如常，“等会见到那小子，你打算说什么？”
“没想好。”叶莺说。
“那就什么都别说，我来说。”
昨天在局里，裴肆知道了全部。
他知道了安全套，知道了视频泄露，也知道了叶莺因为这个被威胁。
他什么都知道了，当时叶莺在他旁边，能感觉到他的隐忍克制，他低声和她说对不起，让她受委屈了。
叶莺没觉得委屈，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有点了，心脏酸胀。
她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问：“你想对他说什么？”
裴肆道：“说，视频是你给我拍的，他想发就发，我还可以给他配文字，形容一下当时的情景。”
叶莺听到第一句就感觉不对劲。
裴肆慢条斯理道：“告诉他，镜头晃那么厉害，不是因为你害羞，是我在撞你晃你，每次你想好好拍，我就故意弄一下，你一边抖一边拍，还哭着说疼让我别动，至于为什么视频只有半小时，是因为相机没电，不然还有两小时加长版。”
“别说了。”
如果不是他还在开车，叶莺一定会去捂住他的嘴，她脸红得滴血，一半羞的一半气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裴肆看到她把脸转回来，表情因他变生动，懒笑着轻哼了声，浪荡不羁。
“终于肯看我了？”
*
公安局。
叶莺见到了叶名宰，他被铐在椅子上，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朝她扬起一抹笑容。
“姐姐，你来了。”
裴肆往前站，把叶莺挡在身后。
他单手插兜，自上而下俯视着他，缓缓道：“你在这好像过得还不错，干脆住一辈子吧。”
叶名宰没有看他，“我在和姐姐说话。”
都好幼稚，叶莺问警察：“听说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对。”警察看着调查报告，道：“他所有的电子设备里并没有你说的视频。”
叶莺一怔，看向叶名宰，“你……”
“我只说看过，没说存了。”叶名宰耸肩，“这么恶心，会弄脏我电脑。”
裴肆嗤笑一声，“在莺莺家门口绑安全套就不恶心了？”
“那也不是他。”警察说：“他有不在场证明，提取的津液也不吻合。”
叶莺很惊讶，叶名宰被她的表情伤到了，“都说我是无辜的，姐姐不信。”
警察道：“但你确实骚扰了人家，没造成实质伤害也要拘留15天。”
叶名宰笑得无所谓，“姐姐，等我出来再去找你。”
叶莺拦住忍不了的裴肆，“你能出去等我吗？我有话想和他说。”
裴肆道：“不能。”
叶莺道：“求你。”
“……”裴肆垂眼看了她好几秒，妥协，“有事叫我。”
他走后，叶莺把戒指还给叶名宰，“别找我了，去找一个会真心喜欢你的女孩。”
叶名宰看着戒指，“纸鹤呢？”
叶莺：“我收走了。”
叶名宰：“那是我的。”
“我以前作为奖励送你，现在作为惩罚收回来。”
叶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我后来想了很久，抱歉，当初不该随便放弃你。”
“那时发现你的心思，如果不是选择把你送走，而是更好地引导你，你可能已经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弃？”叶名宰敛去笑容，“还不如骂我一顿。”
“会骂你的另有其人。”叶莺发了条信息，“我把他也叫过来了。”
没多久，门打开，叶名宰看过去，身体微僵。
“郝警官。”叶莺看着当年负责她和叶名宰案子的警察，同时也是后来收养叶名宰的人。
她先前打探叶名宰消息，知道了这件事并联系到他，对方正好一直在找叶名宰，两人一拍即合，叶莺表示遇到叶名宰就会联系他。
“抱歉，这小子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郝宇瞪了叶名宰一眼，先向叶莺道歉，然后把叶名宰骂了一顿，叶名宰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嘀咕着好烦，郝宇拍了下他后脑勺，郑重地对叶莺道：“我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他。”
叶名宰一脸奇怪。
叶莺应下，对他笑了笑：“看来不会抛弃你的人出现了。”
叶名宰看了她很久，叹气，换了个说法。
“如果他对你不好，我再来找你。”
＊
叶莺出来，看到裴肆在台阶下等，黑色大衣拉链只拉一半，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身形高瘦修长，口罩遮住脸，眉眼有几分凌厉，他安静地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也很有气质。
她一来，裴肆就察觉到了，抬眼看过来。
叶莺感觉他不是很高兴。
“已经解决了。”她说。
“判了几年？”裴肆自然握住她的手，走向车。
“0.04年。”他掌心太热，叶莺不自在地挣了挣，挣不开。
她上车，裴肆才放开手，在心里算了一秒，可不就是15天？他似笑非笑道：“跟我抖机灵呢？”
叶莺没有系安全带，迟疑地看了看时间，“现在好晚了，你真的不用回去拍戏吗？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我机票买的明天。”
裴肆倾身靠过来，伸手穿过她大腿上方，温热的吐息擦过她侧脸。
叶莺后背绷直靠在座位，一动不动，看着他扯出她脑袋旁边的安全带，用力往下拉出长长一条黑带，斜跨过她卡在座位边，安全带很紧地缠在她身上。
每次他给她系安全带，叶莺都有种他想把她捆起来的错觉。
“现在想去哪儿？”裴肆系完后，问：“昨天没能给你过生日，今天补回来。”
他温柔起来太要命，叶莺睫毛轻颤，手指抠着安全带，道：“你很忙吧，不用。”
“莺莺。”裴肆道，“看着我。”
叶莺一顿，抬起眼眸，撞进他的目光，他一直在看她，鸢色的眸似湖水静谧，温绻足以将人溺毙。
叶莺看着，就知道，她又陷进去，出不来了。
裴肆轻声说：“我在追你，还不能给个机会吗？”
不等叶莺开口，裴肆放在车槽里的手机响了，他没反应，叶莺看到小张的名字，怕有事，给他接了。
小张道：“裴哥，你在哪啊！导演在找你，有一场大戏需要今天下午拍，你得马上回……”
裴肆挂断，若无其事问叶莺：“想去哪儿？”
“你还是回去吧。”叶莺抿了抿唇，“你这样给别人印象不好，会被骂耍大牌，不敬业。”
“那又怎样。”裴肆压着的声音低沉粗哑，“我他妈以前就是太敬业，才会丢了你。”
叶莺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最后还是道：“你回去。”
车厢寂静片刻，开着暖气，可还是冷，下一秒，裴肆感觉冻僵的手被拉住，他垂下眸，看到叶莺细白的手指勾住他掌心，轻轻挠了两下，她声音温软。
“我陪你过去。”
*
时间很赶，叶莺家都没回，直接和裴肆去机场。
头等舱，叶莺在手机上查回来的航班，心里计算着时间，飞机在冷空气中晃了晃，身上的毯子落地。
裴肆捡起来，看到她的手机界面，给气乐了，“我们还没到地，你就想回去了？”
叶莺道：“不是，明天还要上班，我怕回不来。”
飞机暖气足，她毛衣也很厚，可看着就是单薄。
骨架小，太瘦，裴肆看了几眼，展开毛毯披在她身上，缠了一圈，裹得紧紧的。
“后悔了？”他说。
“没有。”叶莺手都被毯子罩住，拿不出来，像条毛毛虫，她挪动着要伸出手，“我不冷，你盖吧，我还要用手机。”
“昨天弄到那么晚，现在睡一会儿。”
隔着毛毯，裴肆按住她的手，不轻不重捏了一下小拇指，“到了我叫你。”
叶莺轻颤着缩起手指，他在旁边，怎么可能睡得着，她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在追我？”
裴肆手掌又贴过去，“不像？”
叶莺无处躲，手指又被他抓到了，声音有点闷，“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已经追到了一样。”
“抱歉，不是不尊重你。”裴肆似乎怔了一下，慢慢松开她的手。
他顿了下，低声说：“是太喜欢你了。”
*
两人在飞机上吃的中饭，下午一点左右，飞机降落银川国际机场。
小张开车来接机，看到叶莺很吃惊，“叶小姐也来了啊。”
叶莺礼貌问好，小张看了看裴肆，难怪他要回南江。
裴肆走得突然，谁也没告诉，等人发现时他就已经不见了。
“裴哥，你回去怎么也不说一声。”
小张开车去拍摄基地，道：“好多人都问我你去哪了。”
裴肆淡淡道：“事发突然。”
小张：“什么事这么急？”
叶莺低头看手机，心思早已不在，裴肆这次行程估计没什么人知道，有警方介入，保密工作做得好。
告诉小张应该没事，叶莺还在想怎么说，裴肆喉咙缓缓滚出三个字。
“她生日。”
“……”
小张识趣地不再问。
拍摄基地是在一处废弃遗址，建筑物古朴荒凉，覆盖着绵延不断的积雪，皑皑壮观，有种历史的厚重感。
门口有人守着，闲杂人等不能进。
有裴肆带着，叶莺很顺利就进去了，里面有很多人，现代道具古代服装混在一起，摄影器材到处都是，专业度拉满。
化妆室，化妆师在给裴肆上妆。
叶莺安静地好奇看着。
他演的是将军，额发撩上去，额头光洁，束起的乌黑长发有点乱地散在鬓角，看不出是假发，他的脸上化了几处血痕，眉角带着几分戾气往上挑，张狂傲气。
一旁，小张四处翻找抽屉，“裴哥，工作证好像没了。”
叶莺察觉自己看裴肆太久，转移注意力，“是给我的吗？”
小张道：“对，有工作证可以自由出入剧组。”
叶莺道：“不麻烦，我今晚就会走。”
小张不听，还在找。
叶莺视线一暗，一件黑色大衣罩在她头上，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叶莺扒拉下衣服抓在手里，茫然地问裴肆：“怎么了？”
“外面冷，出去的时候披上。”裴肆抹了下因刚才动作画歪的眉。
“你不穿吗？”
叶莺说完意识到问了个蠢问题，果然看见裴肆笑了，意气风发，不外如是。
“爷穿的是盔甲。”
另一边，小张看到叶莺穿上裴肆的外套，不知怎的停止寻找工作证。
裴肆化完妆就被叫走拍戏了，是个很宏大的打仗场面，两方兵马刀光相见。
叶莺没有工作证，本来还担心出行受限，可走下来发现畅通无阻，没人拦她，就是看她的目光有些异样。
叶莺去看裴肆的戏，离得远，人太多，看不清他的具体样子，但能看到他在冰天雪地上冲锋陷阵，勇猛无畏。
她不喜欢战争片，此刻竟也感觉热血沸腾。
“是你。”
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女声。
“叶莺。”
叶莺转头，看到柯云雅穿着戏服走过来，想起她是这部电影的女主。
“好久不见。”叶莺说。
“你来看裴肆的？”柯云雅问。
叶莺：“嗯。”
“别这么拘谨，我早就放弃他了。”柯云雅望向远处杀伐果断的裴肆，他已经被血染红。
“他现在不拍感情戏，不接综艺，从以前开始就不和异性私下见面，太难搞了，我一直觉得他心里有人。”
叶莺心跳了下，“可能。”
“之前聚餐上，看到他那么紧张你，我还以为那个人是你。”
柯云雅看她，“不过，他都发微博和你撇清关系了，应该不是吧，搞不懂。”
因为微博是她发的。
叶莺目光追着裴肆，看着他的身影发呆。
她自己都觉得当初做得很绝了，他依旧没有放弃。
柯云雅很能磕唠，拉着叶莺聊裴肆，话里话外都是对偶像的崇拜，突然间她像是发现了什么。
“你的外套好像是裴肆的那件啊，牌子都一样。”
叶莺：“巧合。”
柯云雅：“他衣服都是定制款。”
“……”
柯云雅仔细打量叶莺。
她敛着长睫，小脸莹白，神情有点不自然，穿着明显大了好几个尺码的大衣，下摆长到大腿，脖子和手一点没露出来。
她了然笑道：“你男朋友占有欲一定很强吧。”
叶莺含混过去，“还好吧。”
手机铃声响了，叶莺看到是苏虞，对柯云雅说不好意思，去人少的地方接电话，“喂。”
“莺莺，在我们家门绑安全套的犯人找到了。”苏虞语气有点心虚，“是我一个男粉丝，和你没关系。”
叶莺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家地址？”
“应该是有一次我直播吃外卖，小票上的地址被拍到了。”
苏虞声音越说越小，“对不起啊。”
原来是虚惊一场，叶莺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苏虞道：“那男的被警察批评教育了一通，我问了他打八字结的原因。”
*
裴肆的戏一拍就是一下午，导演很满意，还关心了一下他背上的伤。
在马背上就裂开了，皮肉混着血和绷带黏一起，来回搅动的痛，裴肆云淡风轻地笑，“不碍事。”
裴肆拿到手机，去找叶莺，他们昨晚重加了微信。
发过去几条，叶莺没回，倒是群里总弹消息出来。
彭永浩艾特他：【肆爷，你让帮忙留意的安全套变态有眉目了，搞了半天是苏虞的粉丝。】
【詹天】：老寒要多注意一下。
【沈羡寒】：不用你说。
裴肆从警察那儿知道不是叶名宰干的，对这个结果不算意外。
【裴肆】：八字结怎么回事？
【彭永浩】：好像是有求爱的意思，绑的越多，越紧，代表喜欢的程度越深。
裴肆想起叶莺说，叶名宰以前很喜欢给她绑这种结，家里全都是。
他舌尖抵了抵上颚，看着没动静的叶莺，直接打电话过去，还是没人接。
他大步回休息室，打算先换下沉重的戏服找人，推开门进去，无意间望了眼沙发，身形顿了顿。
叶莺裹着毛毯靠在沙发睡着了。
裴肆放轻脚步，走过去。
她睡相很乖，呼吸轻轻的，眼睫垂下来静得像娃娃，还穿着他的大衣，太大一件，松垮得像是把她整个套起来，纤细的脖颈空荡荡一截，长发披散开。
裴肆静静看了她会儿，刚刚还以为她回去了，现在心跳还没平息，很快。
*
叶莺醒来时，窗外天已黑，屋内开着一盏橘灯，散发着暖色的光晕。
裴肆在旁边玩手机，她一动，便看过来，嗓音有点哑，“醒了？”
叶莺有点没睡醒，揉眼嗯了声，“几点了？”
“七点，吃个晚饭还能送你去机场。”
她脸上粘着一缕发丝，裴肆伸手帮她拨到耳后，道：“我好想亲你。”
叶莺大脑一下清醒，呆呆啊了声，“怎么突然……”
“不突然。”裴肆看着她，“你睡的时候就在想了，一直憋到现在，可以亲吗？”
“不可以。”叶莺脸变热，“你还没追到。”
裴肆表情不见多少失望，轻笑了声，“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裴肆给她倒了杯热水，等她缓过来了，便带她去菜馆吃晚饭，点的都是她爱吃的，吃完，打车送她去机场，叶莺觉得他一路上怪怪的，话很少，但她说话还是会应。
快到机场了，叶莺想起来什么，问：“你今天换药了吗？”
“换了。”裴肆说。
叶莺道：“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裴肆慢吞吞道：“大庭广众的，不合适吧。”
“……”叶莺对司机道：“师傅，不好意思，能往回开吗？”
裴肆看着她的脸，眼底烧着暗火，道：“过了这趟，你今晚就回不去了。”
“先看下你的伤。”叶莺想到他在马背上颠了那么久，伤口说不定裂了，“实在不行明天请半天假。”
裴肆舔了下苍白的唇，低低笑出声，喊：“小夜莺。”
“嗯？”
“我又想亲你了。”
叶莺眨了下睫毛，没作声，他又说：“要控制不住了。”
*
拍摄基地旁边，剧组给演员和工作人员专门订了酒店，裴肆住不惯，另外在附近找了家五星级。
他行李还放在房间，里面就有药和绷带。
当叶莺看到裴肆不像样的背，生气又无奈，他一点都不爱惜身体。
裴肆说：“我想洗澡。”
“现在？”叶莺愣了愣。
裴肆轻嗯了声。
“可你的伤不能进水。”
“好多汗，难受。”
叶莺为难了会儿，跟着他去浴室，他这个样子，背肯定洗不了，自己也擦不到。
“你别动。”
狭小的浴室灯光昏亮，花洒底下，叶莺小心取下他背上的绑带，因为和伤口黏在一起，容易扯到肉，“疼吗？”
“还好。”裴肆语调松懒。
叶莺动作还是很轻，花了十多分钟才拆下绷带，然后用湿毛巾擦了擦伤口边的皮肤。
前面有面小镜子，升腾着氤氲的雾气。
裴肆看了眼镜中朦胧的她，抬起手掌，忽然打下花洒开关，温水顷刻洒下，淋了叶莺一身，她一愣马上拿手挡住头，“你干嘛？”
“洗澡啊。”裴肆看着镜子，眼眸很深，勾唇懒笑起来。
雾气散开，清晰照出叶莺现在的样子，白色毛衣湿透紧紧贴在她身上，窈窕勾人的曲线显现。
裴肆转过身把人搂过来，唇凑近碰了碰她脸颊，厮磨着亲：“我都说忍不住了，为什么要回来。”
“裴……”
水还在淋，叶莺浑身都湿了，又黏又难受，嘴刚张开他就亲下来，腰被他掐住，往他怀里摁，痒得要命。
叶莺的呜咽淹没在他唇齿间，掩盖不住的水渍声。
裴肆亲得很凶，急，欲望像野兽，透着凶猛的狠劲。
叶莺喘息着，感觉呼吸都要被夺走，虚虚环着他，才不至于软着身子滑下去，他一停下来，她马上大口吸气说：“你、你够了……”
她声音停住，感觉他的手探进毛衣里，湿哒哒往外掀，叶莺紧张地喊他的名字，带着颤音，“裴肆，别……”
“衣服湿了得脱，不然会感冒。”
裴肆低磁的声音沉在雾气里，哑得像沙，他很轻很慢地掀起她衣服下摆，“乖，抬手。”
叶莺看到他额头滑下很多汗，流过棱角分明的下巴，他抿紧唇克制，喉结滚动出性感的味道。
叶莺心一紧，像是被什么诱惑住刺中，变得酸软，滚烫，曾经和他交缠无数次的身体起了见不得人的反应。
她羞耻闭上眼慢慢抬起手，还是屈服在内心欲望。
浸水的衣服有点重地落在地上，叶莺听到嗒地一声，胸扣也被解开了。
情人节（大修）
浴室。
裴肆捡起地上的衣服随意挂到门后面, 单手推开磨砂玻璃门，里面是一个浴缸，很大, 泡两个人绰绰有余。
此时，浴缸放满水, 叶莺缩着身子蹲坐里面，两只手环住自己, 下巴尖，小巧白皙, 乌黑长发湿漉漉浮在水面，水面浮着白色泡泡。
氤氲雾气徐徐上升, 萦绕着清淡的甜香味。
挂在墙上的沐浴露瓶空了小半, 裴肆勾唇笑了一下，“害怕还是害羞？”
叶莺看他毫不客气地进浴缸, 水花溅过来, 她往里靠了靠, 眼睫轻颤着垂下，“害羞。”
她像乌龟缩着脑袋, 裴肆看了眼她雪白薄瘦的背, 大手伸出水面, 把人捞过来揉进怀里, 掌心温热贴着她的后脖颈，缓慢轻捏, “冷不冷？”
夜晚寒气重, 虽然室内开着空调，裴肆还是怕她冻感冒，把浴室灯暖开最亮, 湿稠热气在狭小空间里越发黏腻。
“不冷。”叶莺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声音还是绷着，“你不觉得灯太亮了吗？”
“没啊。”裴肆低头凑近，密集的吻落在她的眉眼，脸颊，最后到嘴，舌搅进去深入，“什么都一清二楚，不挺好。”
叶莺被亲得说不出话，手无意识抓向他的背，摸到凹凸不平的伤口，惊得推开他，“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多久了。”裴肆抓着她细细的胳膊，把人扶稳，“早结疤了。”
叶莺不想做了，“今天出了血。”
“都是皮外伤。”裴肆手往下落，揉了两下。
叶莺骨头都软了，侧着身子想躲，他跟着动，不紧不慢道：“一二三四五。”
叶莺眨去凝在睫毛的水珠，很轻地吸气，“什、什么？”
“喜欢你的男人。”
裴肆手指弯曲着转，语速缓慢地念：
“章卓，温飞白，于临，叶名宰……”
他似笑非笑扬起桃花眼，鸢色瞳很深地看着她，有点勾人的意味。
“小夜莺真受欢迎。”
他拨动着，“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知道的又有多少。”
谁会在这种时候提别人名字，他可真会玩。
叶莺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受不了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章卓才不是，他有女朋友。”
裴肆拿过她的手亲了亲，又亲了亲她的脸，把人亲融化，哼笑着说：“也就你傻，看不出来。”
隔一秒，他又道：“傻点好，永远不知道。”
太难挨了，每一秒都是煎熬，叶莺不得不把心神集中在他的话上，道：“你只说了四个人，还在一个，是谁？”
她问完，他又亲过来，黏糊糊地吸吮她唇，嗓音又哑又沉。“我。”
他一点点喂进去。
叶莺一直往后缩，瘦削的蝴蝶骨抖得像是展翅要逃，裴肆掌心掐住她的腰，太细，两手指尖用点力就能碰到。
叶莺被逼出泪，捏紧浴缸边缘，留下很深的指印。
她是个很能忍的人，这种时候更是怎么都不肯出声，也和自身性格有关，她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不会往外说。
可她的忍耐只会换来他的得寸进尺。
叶莺最后实在受不了，手指去挠他的背，让他别太过火。
裴肆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抱她更紧了些，往下压。
“你、你都不痛的吗？”她仰头看着他，眼睛湿湿的，累得没脾气了。
“痛吧。”裴肆语气不确定，很漫不经心，“等会儿再说。”
……
叶莺这晚的记忆停在浴室就中断了，后面模模糊糊得记不清，但对撕塑料的声音特别深刻，每次听到都忍不住颤，总以为结束了，可那声音一响，她就知道没完没了。
她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看到自己在床上，窗帘拉着，不知道几点了，裴肆抱着她，叶莺一动，他也跟着醒了。
“还难受吗？”
裴肆鼻音重，低低磁磁的，有点没睡醒，手自然而然揉着她小腹。
男人掌心很大很烫，叶莺羞得颤了颤，拍开他的手，“你别碰。”
裴肆被彻底拍醒了，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完全盖住她。
“误会，我只是给你按摩。”
“什么按摩？”叶莺开口，发现嗓子哑了。
裴肆下床。
他上身裸着，腹肌鼓着几块，腰间系着一条黑带，松松垮垮套着宽松的运动黑裤。
他的背除了伤，还有她留下的指痕。
叶莺看一眼，脸被烫了下，收回视线。
已经不知道他们昨晚谁更痛了。
裴肆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温开水，走回来给她，“还有哪不舒服吗？太久没做了，力度没控制好。”
叶莺差点呛到，抬起手背擦了下嘴，道：“还好。”
裴肆坐床边，看着她湿润的唇，“直说没事，你后来哭着说肚子不舒服，我给你揉了会儿，不知道有用没用，你就睡着了，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叶莺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不去，不痛，你别说了。”
“我检查过，是有点肿，虽然已经上过药了。”
裴肆声音很低，“但以防万一还是……”
“不去。”叶莺捂住他的嘴，“叫你别说了。”
裴肆看着她有点羞恼的眼睛，唇轻勾起。
叶莺感觉手心被舔了一下，痒痒的，忙要拿开，被裴肆抓住了，低头亲了下，“又勾引我。”
叶莺道：“淫者见淫。”
裴肆看着她，缓缓道：“我只对你这样。”
一夜荒唐，叶莺独自坐飞机回南江，裴肆送她到机场就回去拍戏了。
他这几天请假，镜头全要补拍，他戏份本就重，从早拍到晚是常事。
至于他背上的伤，叶莺把药给小张，让他去操心。
她算是明白，有她在，他是恢复不了一点。
昨晚他说没事，今天伤口就发炎了。
*
临近过年，突发事件很多。
叶莺到公司不久，接到通知说某小区发生火灾，要她赶紧过去。
叶莺没有耽搁，带着新来的实习生前往现场，忙活了一下午，分别采访了物业和居民，还去了一趟公安局，快天黑了才回来。
一般这时候，公司已经没什么人了，叶莺提着采访包进来，发现大厅灯亮着，大部分人都没走。
“你还不下班吗？”
叶莺坐到工位，整理今天拍的素材，看到黄雪拿着资料过来，顺口问了句。
黄雪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这边，她坐下道：“今天下午你不在，有京市的领导视察，不敢走太早。”
叶莺哦了声，看着火灾情况报告，没有人员伤亡，只有财务损失。
黄雪道：“领导还说，京市报社最近缺记者，打算从别的地方调，我们这儿就有一个名额，领导提到你了。”
“要我去？”叶莺抬起头。
“你表现突出，形象又好，他有这个意思。”黄雪说。
安安的事件后，叶莺独当一面，出镜次数越来越多。
她清纯漂亮，声音好听，采访别人提的问题不会很尖锐，但又很关键，给人的感觉温柔干练。
加上她是裴肆前女友，每次她的采访视频播放量在公司都是第一，带她名字的专栏报道浏览量也高得咋舌。
一开始，同事以为是裴肆带来的流量。
可过了这么久，叶莺和裴肆明面上都没什么瓜葛了，她的人气不减反增。
叶莺的镜头一般聚焦在普通老百姓身上，揭露过许多社会层次的问题，也帮助过许多有困难的人，口口相传，一些正能量事迹都让上面知道了。
黄雪道：“不过艳姐不肯放人，你是咱们的活招牌，你要走了她哭死，还不让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你。”
叶莺把灾情打印下来，“那你还说。”
“我是替你可惜！”黄雪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她的脸，软软滑滑的，“去京市发展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就没有了，你想在南江这个小地方待一辈子啊？”
叶莺躲开她的手，道：“我考虑一下。”
黄雪道：“你要抓紧时间，不然机会就被别人抢走了。”
说着，三个女人从门口进来。
黄雪：“说曹操曹操就到。”
“冉冉，艳姐之前就总让你去京市，说不定已经内定你了。”
“羡慕，记得请客。”
“没问题。”
陈冉笑着走在中间，看到叶莺还在公司，路过时道：“莺莺，艳姐让你明天帮我跟一下虐猫的新闻，我要去宁夏探访《将军》剧组，弄不了。”
《将军》就是裴肆在拍的电影，叶莺顿了顿，说好。
陈冉直接走了。
黄雪很不爽：“连声谢谢都没，一点礼貌都没有，正事不做成天向总编献殷勤，还是裴肆的粉丝，就知道以公谋私，莺莺，你要是不去，就是她去了，你甘心吗？”
说实话，是有点不甘心，叶莺去和总编办公室报告火灾情况，含蓄提了下这事。
“艳姐，我们要调记者去京市吗？”
“没有的事。”总编看着资料，道：“别听这些风言风语，专注自身工作。”
叶莺明白了她的潜台词，有点失落地哦了声。
倒不是因为名额的事，而是她为报社尽心尽力这么久，对方连实话都不肯告诉她。
*
安全套的事真相大白，叶莺从酒店搬回原住处，她打电话问苏虞什么时候回来，苏虞一反常态沉默了会儿，道：“我可能不会回去了，周末有空没？我想和你聊聊。”
“约哪儿？”叶莺知道她们分开的时候到了。
苏虞道：“老街的玛丽咖啡馆吧，环境不错。”
“好。”
周日下午，叶莺赴约，苏虞坐靠窗，已经点了两杯咖啡，她的是拿铁，给叶莺的是玛奇朵。
她俩口味都挺专一，咖啡一般只点这两种。
“久等了。”叶莺拉开椅子坐下，把咖啡钱转她。
“不用。”苏虞没收，勺子搅了搅咖啡，道：“我想去京市发展。”
叶莺：“这么突然？”
苏虞摇头，“早就有这个打算了，我还是更喜欢大城市，所以一直攒钱想在京市买房，现在差不多够首付了。”
叶莺知道她有多努力，每天都直播到深更半夜。
和她相比，叶莺都成年更博主了，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
她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苦涩口感将不舍压下，笑道：“挺好的，沈羡寒也去吗？”
苏虞道：“不知道，管他呢。”
“好吧。”叶莺越来越看不透他们的关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苏虞：“看你方便，不急，你还住这儿吗？如果继续住的话，我就等你找到新室友。”
她们房子太大，一个人住不划算。
“我还没想好。”
叶莺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住。
苏虞坏笑，“你干脆住裴肆那儿算了，他南江的房子反正也空着。”
叶莺摇摇头，“不大好。”
“为什么，你们不是和好了吗？”苏虞已经听她说了叶名宰的事，“他本来就总回来找你，巴不得和你同居。”
叶莺道：“现在是这样，以后不好说，人总是会腻的。”
苏虞道：“我还以为你原谅他了。”
“没什么原不原谅，我又不恨他，只是……”
叶莺垂眼看着咖啡，语气轻。
“可能是对未来没有底，你也知道，娱乐圈诱惑多，谁能保证一直不变呢。”
苏虞道：“那你还给他机会。”
叶莺有点无奈地笑，“没办法，看他那个样子，不忍心，也舍不得。”
“就再陪他一次，到他腻吧。”
苏虞没想到她是以抱着这种心态接受裴肆。
“你受虐狂吧你。”
她有点难受，叶莺当初多难才走出来，她最清楚。
“如果裴肆对你不好，我帮你揍他。”
一群人推开玻璃门进来，叶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眼看过去。
曹媛道：“这店好小啊，真的有名吗？”
“小红书说是打卡圣地。”同伴道。
曹媛：“啧，南江这破地，什么店都能说是网红店。”
她嫌弃得要死，准备走，忽然看到叶莺坐在里面，她马上改变主意，道：“来都来了，就喝喝看这里的咖啡吧。”
她领着闺蜜们坐叶莺后面那桌。
苏虞看了眼，“有点眼熟，是于临朋友？”
叶莺嗯一声，后面不断传来她们的交谈声。
“媛姐，你怎么一直在看前面桌，有认识的人？”
曹媛：“看到于临前女朋友了。”
“啊我知道，是不是那个报社记者？”
“好像还是裴肆前女友。”
“关系好乱，怎么分手的？”
“公子哥都是玩玩而已，别看她长得乖，估计都被睡烂了。”
曹媛呵笑一声，声音清晰。
“她这种小城姑娘一辈子也就待这儿了，人生一眼看得到头，娶她又没好处，我还在电视上看到她捡垃圾，还记者，和收破烂的差不多。”
苏虞冷着脸起身，叶莺拉住她提醒，“公众场合。”
苏虞现在是网红，要注意形象，她忍耐着坐下，“一群没家教的母狗，那个曹媛是不是coldbird品牌创始人？我前几天还看到她发视频代言自家衣服，丑哭我，莺莺，你赶紧更新视频，让她见识一下真正的穿搭博主。”
叶莺应，有点心不在焉。
服务员把咖啡端到身后。
“媛媛，你想进娱乐圈了？我看到你参加了一部综艺。”
曹媛道：“是有点想。”
“你又不缺钱。”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是为了男人去的。”
“裴肆？”
曹媛娇笑，“你猜。”
“裴肆是不是住在京市？我听说他在那里有别墅。”
曹媛道：“还是内环的富人区呢，我爷爷就住那一带。”
*
今年情人节在除夕前一天，报社硬性要求上班，除夕开始放假。
黄雪对放假安排抱怨了很久，私企早就放假了。
午休时，黄雪走到叶莺工位前，“莺莺，你下午能帮我改下新闻稿吗？我和男朋友约了看电影，票都买好了。”
只是一点收尾工作，叶莺道：“可以的。”
“爱你。”黄雪开心地搂了搂她脖子，“你有约吗？”
叶莺看了下裴肆的微信，道：“没有。”
放假前一天，大家都没多少心思上班，除了黄雪，还有几个同事因为约了对象，想提前走，拜托叶莺守在公司。
叶莺没什么事，一并应下。
情人节，情侣的节日。
裴肆其实早上就发了微信过来，还转了520，说情人节快乐。
叶莺没有收，回了句谢谢。
裴肆每天都有发问候，这只是其中一句，叶莺看到就会回，有时会被他带着走，聊很久。
不过，大多时候，他们都没那么多时间，作息总是不一致。
裴肆：“在公司吗？”
叶莺收到他的微信语音时，刚改完黄雪的稿子。
【小夜莺】：嗯呢。
【裴肆】：很忙？
【小夜莺】：有点。
【裴肆】：注意身体，别弄太晚。
【小夜莺】：好。
叶莺看着已经结束了的对话，有点想问他过年回不回来，最后还是算了。
今天六点，公司就没人了，叶莺拉闸下班，坐电梯下去，走出写字楼，有阵寒风刮过来，冷得她打了个一个哆嗦。
忘带手套了。
叶莺搓着掌心哈了口气。
“好慢。”
随着冷风飘来的，是一道慢悠悠的声音。
叶莺微微一僵，抬起头。
墙柱边，裴肆取下口罩，脸被风吹得有点干，头发也乱，可还是很好看，他穿着黑色冲锋衣，行李箱竖在脚边，风尘仆仆得像是刚回来。
叶莺看着他，不说话。
裴肆拖着行李，走到她面前。
“我看到你同事都出来了，就你不在，你不会被欺负了……”
他没说完，叶莺忽然一头扎进他怀里。
裴肆没反应过来，被她撞得身形一顿。
叶莺道：“还以为你不会回来。”
裴肆手悬在半空中，过了会儿落在她身上，把人抱了满怀，安抚般捏了捏她的后颈肉，轻笑了声。
“莺莺，情人节快乐。”
给我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超市, 叶莺在冷冻柜拿下一盒精瘦猪肉，问道。
“下午三点多。”裴肆接过来放进购物车。
“怎么不和我说，如果我很晚下班怎么办？”
发丝太长总遮住眼睛, 叶莺在包里翻出橡皮筋，抬起手把头发绑起来, 露出一截莹白纤细的颈。
裴肆目光看过去，记得他们分别时, 她脖子布满暧昧的红痕，都是他亲出来的。
“怕你忙, 等一下没事。”
几个小时哪里是一下，叶莺侧头看他。
超市人多, 他披上衣帽, 口罩遮住脸，一般人不注意看其实认不出来, 但他高高大大, 背挺型态好, 气质出挑到去头扔大街都鹤立鸡群。
叶莺已经听到一些窃窃私语了。
“怎么了？”裴肆推着购物车，低头靠近她。
叶莺道：“你以后回来, 早点和我说。”
裴肆笑了下, 桃花眼微微上翘, “好。”
叶莺耳根有点热, 道：“我去零食区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也去。”裴肆说。
“人多路窄, 推车不方便, 你在这等我。”
叶莺说完就走了，穿过人流，来到零食区, 这里人比冷冻区多一倍，裴肆可能会暴露身份。
他没说想吃什么，叶莺想到他口香糖不离身，在货架拿了一包薄荷味的，旁边是德芙巧克力，他好像也挺喜欢的，叶莺也拿了盒。
“媛媛姐，你叫我过来是陪你逛街吗？”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叶莺一愣转头，看到陈冉推着购物车跟在曹媛后面，两人挑选着薯片。
她们竟然认识。
叶莺条件反射蹲下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
曹媛道：“我没那么闲，我大后天要出席一场模特秀，你今晚给我剪个视频做专访，宣传要用。”
陈冉啊了声，“明天过年，我已经放假了。”
“你就说做不做，不做有的是人做。”曹媛口吻淡然，“但你别忘了，是谁推荐你去的京市，没有我，你一辈子就在南江待着吧。”
陈冉道：“对不起对不起，媛媛姐你别生气，我没说不做，今晚就开始拍摄对吧？等我回家拿相机。”
“我家都有，你直接来就行。”曹媛语气满意，“我记得你还是裴肆粉丝？等我追到他，给你要个签名。”
她们朝这边过来了，叶莺起身往反方向走，拐出这个通道，去冷冻区。
裴肆还在原来位置，低头无聊打量着冰柜里的牛排，眼角余光发现叶莺回来了，脚步有点急。
“怎么就买这些，没别的想吃的？”裴肆看着她手里的糖和巧克力，明显是给他买的。
叶莺摇摇头，“没。”
“那再买点水果。”裴肆把糖拿过来扔车里，碰到她的手，像冰块。
“很冷？”裴肆握住她的手。
叶莺又摇头，说：“我们回去吧。”
她不太对劲，裴肆垂眸看着她，“刚刚是不是被谁被欺负了，我和你去买。”
“不用。”叶莺反应更大了些，手指缠着他掌心挠了下，“我想回去了。”
裴肆说好，她一撒娇，他什么原则脾气都没了。
*
裴肆不是第一次来叶莺家，比他在南江的公寓还大，看着比上次空旷不少。
他把提着的东西放地上，蹲下换鞋，“我过来不用和苏虞说一下？”
他们在街上买了草莓圣女果，叶莺在洗手池倒出清洗，道：“她不会回来住了，让我想带谁带谁。”
裴肆穿上棉拖提着东西过去，“为什么？”
“她想去京市买房。”
裴肆哦了声，和她一起洗，“那儿发达，也正常。”
叶莺看他，“虽然你工作满世界跑，但京市场馆多，活动多，又有好几个机场，你如果在那边定下，会方便很多。”
“看不到你，不方便。”裴肆把水果装盘，摆成一个心形，“南江是我老家，我爷爷还在这儿，能给他养老挺好的。”
叶莺知道他不想让她有负担才这么说，“可是……”
“所以，你现在缺室友。”裴肆把一颗草莓喂进她嘴里，吊儿郎当地笑，“你看我怎么样？”
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鸢色眼眸晕着温柔，比酒更醉人，叶莺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小声道：“我不和男人当室友。”
裴肆微微眯眼，还是笑，“安全意识高，挺好。”
他们在超市没买什么菜，今天情人节，路边小摊多，叶莺买了很多熟食，就没做饭，热一热就和裴肆吃了。
饭后，裴肆去洗碗，回来看到叶莺拎着摄像器材往房间走，“你要干嘛？”
“今天开始放假，我想拍视频。”
可能是受到曹媛刺激，叶莺想把副业捡起来了。
裴肆道：“要帮忙吗？”
叶莺道：“我要换衣服。”
“可以帮换，你只要把手举起来就行。”他说。
回答他的是叶莺的关门声。
裴肆走到门口，“情人节扔我一个人？”
隔着门，叶莺声音有点遥远。
“除了苏虞房间不能进，你先自己逛逛。”
裴肆听到她在换衣服，窸窣，有细微的布料摩擦声。
光听着，裴肆似乎就能想象那画面，像是点了一把火，不好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窜出来，他抿唇站了会儿冷静下来，离开了。
没有苏虞在，叶莺拿不准哪套好看，她眼光其实很准，但就是不自信，苏虞为此说过她很多次。
叶莺想到了裴肆，他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走在时尚前沿，很长一段时间他穿什么就流行什么。
叶莺走出房间。
客厅静悄悄的，他不在，叶莺看了一圈，发现储物室的灯亮着，他在那里干嘛？
叶莺似乎想起什么，神色微变，赶紧过去，储物室门开着，裴肆站在一堆快递盒间，拿着一个低头看，听到动静，他掀起眸。
还是被发现了，叶莺有点尴尬，“那时候，我本来想全部还给你的，时间一长忘了。”
这些都是他之前寄过来的东西，她拆都没拆。
“有剪刀吗？”裴肆问。
叶莺啊了声。
“机会难得，一起拆吧。”裴肆看着一地快递，笑了声，“正好可以看你收到礼物的反应，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喜欢什么。”
叶莺心塌下去一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转身去客厅拿了两把剪刀过来。
储物室里，两人蹲着，挨个拆开快递。
叶莺看到了很多项链首饰，还有五花八门的零食补品，更多的是衣服。
el，LV，Dior……都是高奢大牌，连春夏装也有。
“你怎么买这么多衣服？”叶莺已经连续拆到五件了。
裴肆道：“你在当博主，觉得你会需要。”
“不用，我衣服有两大柜，于临也送了很多过来，根本穿不完。”
叶莺说完，看到裴肆动作停下来，意识到说错话了，“呃，我没别的意思。”
他不说话，叶莺道：“对了，你背上的伤好了吗，还要不要换药？”
裴肆看着她，说没。
“还痛？”她担心起来。
“酸。”
“……”
裴肆又问：“他送的好看，还是我送的好看？”
叶莺为难道：“我还没穿过你送的。”
“那现在穿。”裴肆低声哄，“我想看。”
叶莺过意不去，加上可以做视频素材，便应了，“好，你来我房间。”
裴肆没想到进展这么快，拿了几件衣服过去，发现她房间里有换衣帘。
现在是冬天，叶莺想拍一个夏季主题的视频，“有沙发，你可以坐着等。”
裴肆嗯了声，看着她挑了几件夏装掀开帘子进去换衣服。
感觉更煎熬了，裴肆懒懒靠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
没多久，叶莺出来了，潮牌卫衣，长发散在胸前，巴掌脸小小的。
“怎么样？”
裴肆看着她被紧身裤包裹的细腿，说好看。
叶莺又换了身穿搭，这回是牛仔短裤，“和刚刚那件比，哪个好看？”
裴肆说：“刚才那个。”
叶莺陆续换了几次，每次裴肆都觉得布料多的好看，毫无参考性，她最后换了一条裙子出来，闷闷道：“你认真点，我还要拍视频。”
裴肆看着，呼吸略轻，起身过去。
叶莺穿的是青绿色薄纱长裙，长发拢在右肩，透明吊带连着细薄的锁骨，肌肤洁白似覆雪，胸前刺着精细的花纹，很仙。
她看他靠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你只用动嘴，人不用动。”
“都好看。”裴肆单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搂着人不让动，嗓音低哑，“不想选。”
热气擦过耳朵，叶莺脸被熏红，指甲抠了抠他横在腰间的手臂，“为什么？”
裴肆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厮磨，“想到你要给别人看，就不舒服。”
吃醋了。
叶莺黑睫往上抬，忍不住想看他现在的表情，可离得太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纯黑深邃，像漩涡，想把她卷进去。
裴肆放开了她，抬起手，拇指在她饱满的唇按了下，湿润溢出，他低声问：“可以亲吗？”
“不可以。”叶莺别开脸。
裴肆还是亲了过来，潮热的吻落在她的眼，鼻，又滑到白软的脸颊。
他亲得很细致，很慢，除了嘴没碰，都亲遍了，耳朵都没放过。
叶莺颤着抓紧他的胳膊，泄出几声气音，又软又微弱，裴肆喉中发出一声闷哼，叶莺吃痛，耳垂被他咬了下。
“你，”叶莺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语气惊讶，“怎么就……”
裴肆闭眼忍道：“我是26岁，不是62岁。”
叶莺哦了声，“浴室在外面。”
裴肆看着她。
叶莺：“要我带你过去吗？”
“……”
裴肆在行李箱里捡了几件衣服去洗澡了。
自己生的火自己灭。
*
房间只剩叶莺一个人，她平复错乱的心跳，把刚刚拍到的视频素材导在电脑，剪了半个小时，上传到X站。
太久没更新，叶莺有点忐忑，怕被骂，又怕没人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点开视频看反馈，没想到才五分钟，评论已经几百条了。
【哇塞，失踪人口回归了！】
【情人节快乐！】
【斯哈，是新鲜出炉的飞鸟姐姐。】
【感觉服装风格和以前不太一样，有点男友风？】
【飞鸟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评论太多，叶莺挑着回，看到这个问题，回复：【没有。】
鼠标一顿，又补充：【暂时。】
她听到脚步声，裴肆洗完澡回来了，黑色休闲家居服，脖子搭了条毛巾，头发有点湿，他擦了擦，道：“视频发完了？”
“嗯。”叶莺叉掉评论。
“没人说你吧，评论我看看。”裴肆看了眼电脑。
“没有，我的粉丝都很好。”
叶莺看到播放量还在增加，挺开心的，仰头问他：“话说你电影拍完了吗？”
裴肆拉了把椅子坐过来，“没，过完年三十要回去，说起这个，你能不能和你领导提下，让你来采访我。”
叶莺道：“陈冉不好吗？”
“还行。”裴肆看着她，“可我不想要别人，就想要你。”
叶莺嘴角压了压，不想上扬太明显。
裴肆发现了，“你笑什么？”
“没有。”
叶莺转身去看电脑，裴肆从后面搂过来，手臂横在她脖颈下方，把她整个人抱住，像个树袋熊，下巴往她颈窝贴。
“你去和你领导说，就说是我说的，如果她不愿意，那我不接受采访了。”
叶莺轻轻哦了声，“年后我和她说。”
裴肆道：“还有，把于临送的衣服都扔了。”
“……”
*
曹媛外婆在南江，过年回不回来看心情。
这次因为工作有事才回来，曹媛嫌外婆家吵，在外面住酒店，刚结束采访。
曹媛身心舒畅，想着视频肯定会火，上次随便拍的播放量就不错，这次她换了几套自家牌子的衣服，不火说不过去。
陈冉还在剪辑，曹媛打开X站的热搜，笑容凝在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
陈冉转头，看到曹媛摔杯子，惊道：“媛媛姐，怎么了？”
“自己看X站。”曹媛冷着脸道，“叶莺还真厉害啊，这么久不更新，视频还能冲到热榜第一。”
陈冉看到热搜。
#飞鸟更新#
她点进去看视频，讶道：“里面戴面具的女生是叶莺？”
曹媛道：“你认识？”
“我同事。”
陈冉浏览叶莺的主页，看到那么高的播放量，越看越心惊，“她这个，算是副业吧，还抛头露面的。”
“什么意思？”
“报社好像不允许，我也不清楚。”
曹媛拧着的眉头松开，命令道：“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领导，举报她。”
“如果你领导不管，就一直往上打，闹到市里，省里，把事闹大。”
“我不信她以后还有脸发视频。”
陈冉应了。
因为叶莺，她调到京市的事还没着落。
叶莺要没了工作，她求之不得。
陈冉道：“那她刚发的视频要不要举报？”
曹媛道：“举。”
和我住么
裴肆陪叶莺在南江待了两天, 期间去看了爷爷，陪太子爷玩了会儿，大年初一飞回宁夏。
叶莺在叶母家过的年, 叶母想让她住到年后，叶莺不想, 没地方睡。
叶母让邹阳夏买了张床放客厅，过年期间, 叶莺睡邹淼房间，邹淼睡客厅, 邹淼没意见，新床更软更弹, 她开心得不得了, 巴不得姐姐住过来。
“邹叔那边会不会不方便？”
叶莺私下里问叶母，她不太会和继父相处, 邹阳夏每次看到她也很局促。
“他有意见就离婚。”叶母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女儿, 放软声音, “留下来住吧，我好久没好好看看你了。”
这句话让叶莺眼泛酸, 知道她还是爱自己的, 不是第一位又有什么关系。
她应下来, 收拾行李过去住。
人多, 过年气氛不会差，家里每天都很闹腾, 叶莺渐渐话多起来, 大年初一晚，叶母做了一桌好菜，饭桌上给叶莺和邹淼分别夹了一个鸡腿, 道：“莺莺，你和于临怎么样了？人家追了你这么久，菩萨也该动心了吧。”
叶莺一噎，慢慢放下筷子，“我已经明确拒绝他了。”
“你老大不小，别挑了。”叶母皱起眉，“我在你这个年纪，你都两岁了。”
叶莺道：“不急。”
叶母还想说什么，邹阳夏阻拦道：“她不想找就不找，不嫁人又不是不能活。”
“你怎么帮她说话？说好帮我一起劝她。”
“莺莺这么乖，嫁谁都亏。”
他们两个倒吵起来了，叶莺斟酌着道：“其实，最近有个男生在追我，我在考虑中，以后应该会在一起吧，我……很喜欢他。”
叶母欣喜道：“谁啊？”
叶莺不想说，“确定了再告诉你。”
“感觉你在敷衍我。”
说着，叶莺手机振动，有人打视频电话过来。
邹淼离得近，看到了头像，她以前见过。
“我知道了！姐姐喜欢的人是四爷哥……”
叶莺手疾眼快捂住她的嘴，低声说：“只要你听话，今年红包多给一百。”
邹淼眨了眨眼，乖乖点头。
“我去接个电话。”
叶莺拿着手机去阳台。
叶母对邹淼道：“四爷哥哥是谁？”
邹淼奶声奶气道：“不知道呢。”
叶母：“我给你包三百，说。”
邹阳夏看不下去，道：“连我都知道是电视上那个裴肆，你也太落伍了。”
叶母愣了愣。
走到阳台，叶莺接起裴肆的视频通话，他的脸出现在屏幕。
背景是酒店，他像刚洗完澡，湿润的碎发遮挡额头，发梢滴水滚过凸起的喉结，未曾变过的容颜看起来比平常还年轻。
裴肆边擦头发边问：“在忙？”
“还好。”叶莺关上阳台门，看着他红得生艳的嘴唇，“我在妈妈这过年，一家人都在。”
裴肆哦了声，道：“问你个事儿，你知道猫吃什么吗？”
镜头一转，房间角落有一个软垫，蜷缩着一个白团子。
他走过去，镜头拉近，叶莺才看清是只奶猫，很小，通体雪白，只有爪子黑的，耳朵尖尖。
很可爱，叶莺仔细看了看，道：“捡的？”
“嗯。”裴肆手挠了挠猫脖子，猫边喵喵叫肉爪边缠过来。
“在雪堆里趴着，要不是我视力好，估计熬不过今晚，喂它牛奶不喝。”
叶莺百度了下原因，道：“可能太虚弱了，你先喂点水，明天送医院看看。”
裴肆说好。
叶母在叫她，叶莺对他道：“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镜头又切回裴肆，他看着她，“有，我想你了。”
“不是因为猫才找你，”他声音很轻，低低磁磁的，“就只是想你了。”
手机好像变烫了，叶莺握着有点烧手，都扩散到脸上，她静了几秒，应了声。
他那边好像在放鞭炮，很吵。
裴肆走到窗边，掀开淡蓝色窗帘，叶莺看到漫天烟花，在夜空中五光十色地绽放，他也变得五光十色，很好看。
他看着窗外说：“猫很可爱，看着会想到你。”
“烟花很美，看着会想到你。”
“有时拍戏对剧本，看到别人拍感情戏，还是会想到你。”
“你以前总说，我好像不喜欢你，可我想不到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他说了会儿，手机半天没声，低头看了眼，叶莺竟然把视频挂了，他不禁失笑，算了，以后面对面说也一样。
另一边，叶莺走出阳台，晕晕的，腿有点软，叶母好不容易把她叫回来，看到她的脸一愣，“你脸怎么这么红？”
叶莺捏着手机不承认，“没有。”
*
过年放十几天假，叶莺好久没这么悠闲过，就是不能熬夜，要早起吃早饭，不然会被叶母念好久，裴肆没再回来过，说是导演想在元宵前杀青。
他天天赶进度，很忙，不过只要叶莺找他，不管什么事，他看到就会回。
人果然不能闲着，叶莺总是忍不住想起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副业上，情人节传的视频热度出乎意料高，叶莺趁热打铁又继续拍了几个，流量都很不错，马上就有品牌方询价做推广。
期间，叶莺隔三差五收到视频被举报的通知，不过都没举报成功，经审核她视频没问题。
叶莺没有去管，同行红眼病很多，她早就见怪不怪。
苏虞已经在京市首付买房，近期搬家，叶莺回去帮她。
苏虞知道她恢复更新，很开心，让她继续保持。
叶莺送她去高铁站，道：“年后估计没时间了。”
苏虞觉得可惜，但尊重她选择的工作，在车站前给了她一个拥抱，红着眼睛道：“你要好好的。”
叶莺嗯了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也是。”
苏虞虽然搬走了，但每天都会和叶莺线上联系，过年期间她们还合作了一期视频，登上X站当日播放量榜首。
假期最后一天，叶莺告别叶母回到自己小窝，收起心思准备明天上班。
她下午到家洗了个澡，出来看到苏虞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叶莺一边打回去，一边把吹风机拿出来。
电话通了，她喂了声。
苏虞道：“你在哪?”
“家里，怎么了？”
“你飞鸟的身份被扒了，还上了微博热搜，你最近小心点，鬼知道会不会有我那样的变态粉丝。”
叶莺怔了下，说好，挂电话打开微博，真的看到了自己。
#裴肆前女友 飞鸟#
她放下吹风机，点进去看，评论褒贬不一。
“我看飞鸟视频好久了，没想到她就是四爷前女友。”
“不止呢，她还是记者，我在电视上看过她报道新闻。”
“我也看过，之前因为四爷去看她的报道，说话温温柔柔的，我奶奶好喜欢她。”
“飞鸟爆出来前就很火了，她都没蹭四爷热度，感觉人品不错，难怪四爷以前喜欢。”
网上还算祥和，叶莺稍稍放松。
也有喷子，数量少不足挂齿。
事到如今爆马好像也没什么，之前让她担心的事已不复存在，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工作。
而且突然爆出来，还上了热搜，很难不怀疑背后有人操作。
叶莺找了下源头，没找到，隐隐不安。
她的预感很少出错，第二天上班，她刚打完卡，就被总编叫到办公室。
“你真的在做网红赚钱？”总编看着叶莺，眉头很紧。
叶莺道：“不算网红，我不直播。”
“人都出镜了，有什么区别。”总编脸色冷，“我那么看好你，结果你用公司给的关注度去搞歪门邪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叶莺：“我进报社之前就在做博主，也没公布过记者的身份，应该不冲突……”
她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别说了，都有同事举报你了，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叶莺看她一脸烦躁，莫名想到以前被京市电视台请辞的时候，场景何其相似，接下来应该就是走流程了。
她垂下眼，胸口很闷很沉，更多的还是麻木。
可能她真的不适合当记者吧。
“抱歉。”叶莺轻轻说，“给您添麻烦了，我今天就打辞职报告，感谢您这几个月的照顾。”
总编瞪大眼，嚯地站起来，“我才说了你几句，你就要辞职？”
叶莺应了声，转身离开，门口有好多人蹲着偷听，见到她过来一哄而散。
其中就有陈冉，叶莺看了她一眼，她似乎心情很好，嘴角止不住上扬。
叶莺回到工位，黄雪立刻过来道：“我听说你要辞职？别啊，就这么点小事，报社又没规定不让搞副业，你和艳姐解释清楚，实在不行我来说。”
“算了，我不想让她为难。”叶莺把桌面整理一下。
“不应该啊，艳姐很看重你，怎么会让你走。”
“可能她也被领导说了吧。”事已至此，叶莺不想深究，“我们现在就开始交接工作，我负责的新闻有……”
“我不听，我去问艳姐，太奇怪了。”
黄雪走了。
叶莺嘴巴慢慢合上，看着电脑发呆，手机振了好几下都没反应，整个上午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
到了饭点，叶莺没有胃口，下午想请假，她打了辞职报告去总编办公室，准备交给她，可门锁着，总编微信不回电话也不接，叶莺找不到人，干脆直接走了。
叶莺拎着包，走出写字楼，外面天气很好，今天升温，淡淡阳光倾泻而下，落了一地金子。
叶莺站着看了会儿，抬脚走了一段距离。
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开向这边，发出鸣笛声。
叶莺不禁看去。
车子停在她前面不远，车门打开，叶莺首先看到一只漂亮修长的手，干净有力，腕骨削白，戴着暗金色手表。
叶莺目光顿住，看到裴肆从车里出来，高瘦挺拔，黑色风衣有点皱，头发长了些，凌乱搭在额前，他握着把手敞开车门，把她路挡了。
“多少钱？”
裴肆目光落在叶莺身上，淡淡问司机。
“59。”
裴肆扫完码，甩上车门。
“怎么不接电话？”车开走后，他问。
叶莺回神，拿出手机看了下，“抱歉，没注意，你戏拍完了？”
“没。”裴肆走向她，“请假过来的。”
叶莺问为什么，他在大街上搂过她的腰，把人带进怀里，“能为什么，微博我看了，你不接电话是想吓死谁，出什么事了。”
他都知道，叶莺闻着让人安心的熟悉气味，心酸酸的，有点胀，她靠着他闭上眼说：“没工作了。”
静了会儿，裴肆抬手按住她脑袋揉了揉，“我去给你领导说？”
“不用。”叶莺感觉好一些，从公司独自出来的迷茫孤独，还有难以排解的意难平，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仰起脸，道：“是我把她炒鱿鱼了，我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是，你一直都很厉害。”裴肆低笑起来，捏女生脸。
不是恭维，是事实，她从不会止步不前。
“想去哪？”他问。
“回家。”
“我陪你。”
叶莺低头看着他牵过来的手，顿了下，五根手指慢慢缠过去，相扣。
“好。”
两人往路边走，准备打车。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匆匆走过，无意看了他们一眼，连忙停下脚步。
“是叶小姐吗？”
叶莺转头，不认识他，“请问你是？”
裴肆半眯起眼。
“你好，我姓李，是京市报社的编辑。”李编递来一张名片，“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们正外调记者，感觉你非常合适，想问问你有来京市发展的意向吗？”
叶莺愣，“我有副业……”
“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之一，本来在你们总编的推荐下，我定了别人，但我在你身上看到更多价值。”
李编笑道，“你做的视频流量高，影响力大，我们是想推出一个有影响力的记者以亲和的姿态走进基层。”
“我一直想和你聊聊，但你们总编不让，这次可算让我找到机会了。”
叶莺没想到自己能去京市，转折得太过突然，她一时消化不过来，不禁看了看裴肆。
“这位是……”李编看着面前的口罩男子，感觉很眼熟。
“少整那些虚的。”裴肆懒淡开口，“直接说你们那待遇多少。”
*
叶莺下午没来，好像真的不干了。
陈冉抿唇，不让自己开心得太明显，忍不住私信总编，问去京市的名额什么时候出来。
总编很久才回：【已经出来了。】
陈冉马上道：【谢谢艳姐，我什么时候去京市呀？元宵后吗？】
总编：【不是你，上面明确要叶莺，你还是老实工作，别想东想西。】
晴天霹雳，陈冉当即给总编打电话，“为什么？她都当网红了还能当记者？”
“你以为现在的记者不要流量啊？”总编忍无可忍，骂道：“还不都是你搞什么举报，本来都定了你，偏偏整出这些幺蛾子让上面再次注意叶莺，有病吧？”
陈冉瘫在椅子上，脸白得说不出话。
*
出租车上，叶莺慢慢缓过来，手机不断有微信弹出，关系好的同事朋友都来关心她，包括黄雪胡欣欣等人。
手机要炸，叶莺干脆发了条朋友圈。
【谢谢大家关心，我没事，近期可能调去京市报社上班，欢迎来找我玩。】
裴肆懒洋洋坐在她旁边，长腿敞着，有意无意挨着她，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勾着她的发丝，道：“京市租房有点贵。”
“是啊。”叶莺在手机上查京市报社的位置，“希望不是市中心。”
裴肆道：“我在那边有房。”
叶莺：“你要租给我？”
裴肆垂眸看她，“可以和我免费住。”
叶莺眼睫微颤，腿往旁边缩了缩，避开他的碰触。
手机上位置结果已经出来了，报社在市中心，月租一万起步。
裴肆看到，勾唇轻笑了声，“这里离我那儿挺近。”
叶莺不说话。
守鸟入笼，裴肆耐心等她答案，“除了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说完没多久，叶莺手机就响了，是于临。
叶莺看裴肆一眼，接起来：“喂。”
于临道：“莺莺，你要来京市吗？我有处房子正好空着，租金可以算你便宜点。”
叶莺应了两句，又有个电话进来，叶名宰欢快的声音流出：“姐姐，你来京市要不要住我这？收养我的大叔看着穷，房子还蛮大的。”
叶莺和他聊完，苏虞又找过来，语气十分兴奋，“你竟然也要来京市了！快来我这儿，我的床就是给你准备的……”
她没说完，叶莺手机被人强制掐断。
叶莺看着沉默忍耐的裴肆，嘴唇用力抿了下，很想笑。
她慢吞吞说：“其实，我在京市朋友挺多。”
同居
裴肆道：“知道我为什么在京市买房吗？”
叶莺知道, 他爷爷之前在医院说过了。
空气变得粘稠，她缩着腿往旁边挪了挪，说不知道。
裴肆靠过来, 低头贴近，低哑的声音烧着她耳朵。
“给你买的。”
“想找到你时, 给你一个家。”
他自嘲，“不过当时你不在, 写不了你名，我再买一套？”
“不用。”叶莺胸口像被针扎了下, 抬起头，刚好看进他的眼, 不偏不倚对视。
裴肆笑起来, 低下脖颈，鼻尖蹭了蹭她的脸, “搬来和我住？”
他语气挺正常的, 可叶莺不知怎的, 觉得他在撒娇。
他天生知道自己优势，从不会讨好女人, 但知道怎么让她心软。
“好。”叶莺声音轻若无声, 感觉自己好没出息, 总是很难真正拒绝他。
*
峰回路转, 叶莺下午有心情上班了，和裴肆吃完中饭, 赶他回去拍戏。
车站前, 裴肆啧了声，拖腔带调道：“用完就丢啊？”
叶莺道：“别任性，快回剧组吧。”
他垂眸, 看她一脸平静，问：“一点不舍都没有？”
他睫毛很长，像鸦羽，扇得人心软，叶莺看着，说：“有没有你都得回去。”
裴肆长睫掩去失落，时间快到了，他看了眼电子发车屏，单肩挂着背包，低声说：“那我走了。”
叶莺嗯了声，看了他会儿，忽然伸手，取下他口罩一侧的系带。
“你头低点。”
“有灰？”
裴肆配合地低下脑袋，说完，脸上传来软软的触感。
叶莺踮起脚，轻轻吻了下他的侧脸。
裴肆心跳漏拍，一瞬不瞬盯着她。
“有，擦干净了。”
叶莺又把他口罩戴上，表情依旧平静，就是脸有点红。
她说：“我们京市见。”
*
送走裴肆，叶莺直接打车回去上班，没有引起太大注意，大家都忙于自己的事。
叶莺也当无事发生，年前有一堆事需要处理，她没心思管别的，总编也没找过她，只是下午开会时，冷不丁宣布调去京市报社的人定了她，大家下意识看向陈冉，谁都以为会是她去，没想到换人了。
陈冉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头都没有抬，像丢了魂。
总编又对叶莺道：“你有选择去不去的自由，不去就继续在这里上班。”
算是揭过她拍视频的事。
叶莺道：“我去，谢谢艳姐提拔。”
听着莫名讽刺，总编没表情道：“那就写份同意调任书过来，把手头工作和黄雪交接一下。”
“好的。”
开完会，黄雪很开心，对叶莺道：“恭喜你呀，我就说艳姐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开掉你，而且她也没那个权利。”
叶莺笑，“谢谢，下班请你吃饭，餐厅随便选。”
黄雪道：“那我要选家贵的。”
“可以。”
下班，叶莺请黄雪吃了顿海底捞，没几天又和同事聚餐，说提前给她送行。
叶莺更忙了，一边交接工作，一边和房东商讨退租事宜，一边搬家，一些带不走的大件东西搬回以前的老房子里，每天都有一堆事。
裴肆已经杀青，离开了宁夏。
他最近有部犯罪片即将上映，因题材敏感，有血腥暴力，压了两年半，最近审核才过，他在各地宣传，其中在京市的活动很多。
三月中旬，立春，叶莺正式离开南江报社，告别家人，一个人坐火车转飞机到京市。
她曾在京市生活过一年多，对这里并不陌生。
叶莺提着行李走出机场，戴蓝牙耳机打电话，目光在街边扫视一圈，看到一辆黑色私家车低调地停靠马路边，她看了眼车牌号，过去拉开副驾门。
“你来得好早，没有活动吗？”叶莺弯腰钻进车里，关上门。
“想早点见到你。”裴肆摘下墨镜扔进车槽，倾身靠近，手臂穿过她头顶，拉下安全带给她系上，手无意碰到她的腿。
叶莺合拢腿坐直，手交叠放在腿上，道：“我可以自己来。”
“有没有可能，我在追你。”裴肆单手懒搭在方向盘，微挑眉，“于临之前不会这样？”
叶莺看向窗外，“他才不会对我动手动脚。”
裴肆气笑：“系个安全带就动手动脚了？”
叶莺：“对。”
“行，我有。”裴肆脾气好，很轻地哼笑了一声，“下次还敢。”
他开车的侧倒映在车窗上，浪荡不羁，叶莺不自觉盯着看了很久。
*
闻星湾。
叶莺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房子的条件惊讶到，她以为自己在南江租的房子已经够大了，裴肆这儿明显还要大。
四室两厅两卫，带独立阳台，装修和家具是奶白色系，穿插淡黄色，高级且温馨。
在京市内环，这样一套房没个几千万拿不下来。
叶莺还在小区看到其他略眼熟的明星。
好像捅内娱窝了。
裴肆带叶莺去给她准备的房间。
叶莺在门口看一眼，没进去，“主卧？”
裴肆嗯一声，“你东西多，这儿合适。”
“不用。”
叶莺本来还有付他房租的想法，现在没了，她一个人才不会租这么好，“我住客房就行。”
“没客房，我不待客。”裴肆说。
“可是这也……”
“别撒娇。”
裴肆轻笑，模样有点坏，“还是说，你一个人睡会怕，要我陪你？”
叶莺提着行李进去了。
“伸个手。”裴肆扔过来一样东西。
叶莺下意识接住，是两把串起来的钥匙。
“一个外面门，一个房间门，我和物业打过招呼了，你可以随便进出。”
裴肆眼直视着她，缓缓道：“房间门钥匙我也没有，不用不自在。”
*
次日，叶莺去京市青年报社报道，公司比南江报社大很多，部门分得也更细，光总编就有五个。
叶莺被分到新闻部，带她熟悉公司的是之前遇见的李编，讲了下在这里上班需要注意的地方，之后就带她去见社长。
社长是女性，黑色职业套装，看着很干练。
“叶莺，对吧。”社长翻了下她的履历资料，“听说你当博主人气很高？”
“还好。”叶莺说。
“不用谦虚。”社长盯着她的脸，“我直说了，特意调你过来，也是看中这一点，有兴趣代表报社参加真人秀综艺吗？”
叶莺啊了声，“我吗？”
社长点头，“也算是公益节目，你需要联系你的高中同学，帮助同学工作一天，或者一起去做节目组安排的志愿者活动。”
“为什么是高中同学？”
“节目名就叫寻找高中的你。”
“我可能不行。”叶莺半晌才道：“我没有能联系的高中同学。”
社长道：“这个不用担心，节目组会联系，也有报名渠道，就算没有也能随便找个人替代，不影响。”
叶莺不想去，“我只想当记者。”
“不是让你改行，这是为了增加新闻关注度。”
社长手指在桌面敲了敲，道：“除了重大事故，现在什么新闻都打不过娱乐新闻，你有能力，长得不差，曝光上去了，你的知名度不会低，到时候你报道的东西就会有更多人看。”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想外调记者，现在这个时代，流量才是一切。”
*
沪市，媒体见面会，后台休息室。
裴肆手背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翻着发言稿。
小张给他倒了杯水，含蓄道：“裴哥，你看了最近的微博艺人排行榜吗？”
裴肆眼皮都没抬。
小张自顾自往下说：“我看了，第一名单向晨，最近演耽改剧男主爆红，你之前不续约的Prada代言就被他拿了，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营销，流量好像超过你了。”
“余哥那边的意思是想让你多接点电视剧综艺，现在耽改剧双男主很吃香，也没有什么感情戏，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你现在什么活动都不参加，就知道拍电影，会被娱乐圈淘汰的。”
小张喋喋不休，希望引起裴肆的危机意识。
裴肆眼耷拉着，听他说完，才道：“我第几名？”
小张卡了一下，道：“第十。”
裴肆把发言稿扔一边，拿过手机，懒懒道：“不是还可以？”
“裴哥，以前你都是霸榜。”小张无奈道，“你现在空窗期，至少接个综艺吧，很多热门的节目向你发起邀约，还希望你常驻，你好歹看一看。”
裴肆刷到一条微博。
《寻找高中的你》节目组确定嘉宾，艾特了叶莺的微博，是她刚开的工作号，标明了京市报社记者身份，里面什么内容都没。
这条微博热度很低，裴肆之所以能刷到，全靠大数据推送。
他看了会儿，问：“寻找高中的你，是什么节目？”
“好像听过。”小张用手机查了查，道：“是档真人秀综艺，我记得节目组通过工作室邀请过你，因为不出名，余哥直接拒绝了。”
“那就这个吧。”裴肆说。
小张：“啊？”
裴肆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慢悠悠说：“你让老余联系这个节目组，说我要参加。”
*
裴肆官宣参加综艺的事一出，再次登顶热搜。
粉丝炸了，第一次看到裴肆参加真人秀，可节目组不出名，微博一片唱衰。
【裴肆不行了，已经沦落到参加这种节目，曾经的顶流真让人唏嘘。】
【好奇怪，有内幕消息说gxtz和kpbyd国民综艺都邀请过他，他都拒绝了，怎么偏偏挑了个名不见经传的。】
【我四爷人帅心善，明显是冲着做公益去的。】
【等等，家人们，我刚刚发现这个节目嘉宾里有一个记者，好像是那谁。】
【节目组故意安排的吧，好恶心。】
……
晚七点，叶莺下班回家才看到热搜，第一名就是#寻找高中的你#的话题。
她有点吓到，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牛逼，刚加入就引爆话题，点进去一看，原来是裴肆也加入了，因为他，这个节目的热度前所未有的高。
她愣了好久，关掉手机，要说这是巧合，她不信。
等裴肆回来问问。
叶莺跑了一下午新闻，此时一身的汗，她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去洗澡，洗完后发现忘拿内衣了，反正在家里，她穿好现有的，洗完衣服去阳台晒。
门口传来钥匙声，叶莺头转过去，裴肆开门进来，看到她，眉梢微微一挑。
“你今天好早。”叶莺拿着空盆道。
“嗯，没什么事。”
裴肆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宽松白色长袖T恤衫，牛仔短裤，纤细锁骨深陷，雪白长腿露在空气里，刚洗完澡，皮肤泛粉，沾着水汽，衣服粘在身上，柔软曲线一览无遗。
他眼眸变深，单手扯开领带，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走过去轻松将她抱起来。
叶莺手上有盆，下意识拿远点，另一只手在他肩膀扶了一下，低头茫然看他，“怎么了吗？”
“你衣服有点透。”裴肆托着她腰，抱着人去她房间。
一声轻响，叶莺手里的盆落地，这才想起自己没穿内衣，难怪他刚刚那么安静，估计什么都看到了，她想亡羊补牢地遮一遮，他把她抱在胸前，好像已经遮住了。
好尴尬，叶莺低头把脸埋在他肩上，用气音道：“你不能当作没看到吗？”
裴肆喉咙震出一声笑，说：“你也可以当作我没看到。”
叶莺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被褥叠得十分整齐，就和她这个人一样。
裴肆把叶莺放下来，她一落地，立刻扯过床上毛毯包住自己，“谢谢，你可以出去了。”
裴肆没有动，两手插在裤兜里，目光落到她的书桌，道：“怎么参加综艺了，你不是记者吗？”
他太淡定了，显得她小题大做一样，叶莺慢慢放下毯子，走到衣柜前，“工作要求的，你怎么也去了？”
“节目组邀请。”裴肆目光跟着她，衣柜门打开，挡了她半截身子，她似乎犹豫了会儿，还是脱下了白T恤，反手戴胸罩。
真没把他当外人。
裴肆没有回避，不远不近看着。
空气安静下来，叶莺好像有点紧张，细长的手指在抖，总扣不好。
裴肆还在房间里，一声不响，存在感极强。
“裴肆。”她开口，想强硬点叫他出去。
“嗯。”
身后的人低低应了声，脚步声愈近，叶莺还没反应过来，他从她反着的掌心里接过胸扣，轻松扣好了，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她的背，激起一阵热度，叶莺背脊颤了下，肌肤染上粉。
“……我是让你出去，不是帮我扣。”
好半天，叶莺憋出一句，迅速穿好衣服。
她穿太急，头发都收拢在衣领里，裴肆伸手帮她放出头发，发丝柔顺地披散开来，飘着洗发露的清香。
“没听到，你下次早点说。”他心思都在她身上，捏着她一缕发，语气漫不经心的，“晚上想吃什么？”
叶莺摇摇头，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披上，“公司聚餐，我现在要过去。”
头皮微微刺痛，叶莺抬起眼，被迫陷进他深暗的眸中，裴肆薄唇抿着，说：“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叶莺迟疑了下，还是摇头，“今天刚入职，我想熟悉一下新同事，抱歉，下次陪你。”
她说完看了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她拂开他的手，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到时我们一起录制节目，你别和我走太近，要装不熟。”
裴肆舔了下唇，简直想笑，“为什么？”
“工作要避嫌。”叶莺说。
*
京市，佳士得珠宝拍卖会，夜场。
vip包厢，薄紫纱帘轻轻摇晃。
裴肆懒散坐在卡座，嘴里咬着一根烟，没骨头似的往后靠，兴致缺缺地看着下面正在被叫价的青玉项链。
他吐出一口白烟，冷不丁问：“和我在一起很丢人？”
彭永浩一愣，“你问我？”
裴肆淡道：“少给自己加戏。”
詹天道：“说的是叶莺吧，吵架了？”
裴肆勾着唇轻嘲，指间升起烟雾，“你觉得我们吵得起来？”
詹天想到叶莺淡如水的性格，“确实有点难。”
“不吵还不好啊，老寒最近都被苏虞搞疯了，今天难得的聚会都不来。”彭永浩啧道，“肆爷你都和叶莺同居了，知足吧。”
下面的拍卖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现在正在拍一款戒指，镶嵌着蝴蝶形状的钻石。
主持人热情介绍它的历史和蕴意，象征失而复得的爱情。
裴肆随手拍按钮报价，五十万。
彭永浩倒吸了口气，“这么大手笔，叶莺会感动哭吧。”
“她不会哭，还会让我退。”裴肆淡淡说。
彭永浩看他脸色，小心说：“你也不要太上赶着了，我说句不好听的，她真的还喜欢你吗？会不会是因为你缠太紧了，还英雄救美，她被感动到了才想和你试一试……”
裴肆看了他眼，眼睛黑得心惊。
彭永浩赶紧闭嘴。
*
聚餐上，叶莺一直被劝酒，她都拒绝了，认识了一圈人，她提前结束回家。
裴肆不在，叶莺把买来的糕点放在茶几上，回房休息。
第二天上班，叶莺收到消息，录制《寻找高中的你》的嘉宾已经全部定下。
因为有裴肆参与，把这个节目彻底带热。
除了柯云雅、单向晨等一些重量级人物。
叶莺在电脑上还看到曹媛。
“……”
她没来京市多久，就想回老家了。
节目组官方已经在微博等各个渠道征集嘉宾的高中同学，说要找到和他们玩的最好的。
和裴肆关系最好的高中同学。
叶莺手指顿了顿，神色如常地叉掉微博。
*
南江，诺贝尔幼儿园。
午休，孟檬终于把所有孩子哄睡着，揉着有点酸疼的腰，轻手轻脚离开，和另一个老师换班照顾。
她回到办公室，快速吃完中饭，想在桌上趴着睡一会儿，旁边的男同事叫了她一声。
“孟老师，你看微博了吗，裴肆要参加综艺了。”
孟檬一愣，不好意思笑了笑，“抱歉，我不玩微博，没有下载。”
男同事道：“他参加的综艺叫寻找高中的你，我记得你说过和他是高中同学，关系还很要好，我觉得你可以报名参加，还有丰厚的奖金。”
孟檬无意识抠着手指，道：“以前是很好，现在很多年没见了，早就陌生了。”
“试试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对面的女同事讽道，“难不成，你说你认识裴肆是骗人的？”
节目
嘉宾定好后, 节目组立刻着手准备录制。
时间定在三月末，周一，叶莺被公司送到节目现场, 陪她一起去的，还有她的直属上司, 贺文兰，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了总编位置。
“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报社形象, 你要牢记身份，不要给公司丢脸。”贺文兰叮嘱道。
“好。”叶莺应。
“你和裴肆的关系估计会被节目组拿来当噱头, 不要失态。”
叶莺又应。
汇合地点是在一家酒店。
叶莺拎着旅行包，下车, 在节目组的引导下开房入住, 因为不知道要录制多久，可能存在出远门的情况, 所以她带了几套换洗衣物还有日常生活用品。
她本以为自己带的东西算多的, 直到看到柯云雅的助理帮她扛了两大箱行李。
“莺莺。”
酒店大厅, 柯云雅看到熟人，摘掉墨镜, 露出妆容精致的脸, 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还在想这节目没熟人多尴尬, 幸好有你。”
叶莺笑，“我也是。”
不久后, 嘉宾陆续到场, 包括时下很火的单向晨等人。
汇合时间快到了，人群骚动起来。
叶莺看向门口，裴肆和曹媛姗姗来迟, 所有人都站起来，包括单向晨，目光笔直地落在裴肆身上。
有的人生来引人注目，裴肆五官精致，高高瘦瘦，打扮很休闲，浅白色卫衣深色牛仔裤，双手松懒地插在兜里，像出来郊游一样。
曹媛在他边上，笑容得体，带着小女孩的娇羞。
大厅静了静，单向晨现在很火，网上甚至有人嘲裴肆已经过气了。
可当他们同框后，单向晨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不仅是身高上的碾压，裴肆身上有一种恣意轻狂的气场，就算是客气的笑也不会有谦虚的感觉，更没有刻意讨好，骨子里透出些许矜贵。
叶莺和其他人一样看着他，不一样的是他也刚好看过来，视线就这么撞上了，叶莺心跳止住一拍，别开眼。
柯云雅笑道：“曹媛，这么巧和四爷一起进来，该不会在门口等他吧？”
曹媛已经上过几档综艺，总是不分场合提起裴肆，谁都知道她是裴肆的粉丝。
“哪有。”曹媛瞄了裴肆一眼，他的脸淡得几乎没表情。
“大家都到齐了，请派个人出来领取任务卡。”
导演出来走流程。
所有人都看向裴肆，裴肆淡然地看向单向晨。
单向晨只好出来领任务，道：“第一站，去城宛养老院做义工，带上一名高中同学。”
柯云雅道：“谁联系过同学啊？我还没。”
“我也没。”曹媛道：“早没联系了。”
导演道：“没事，已经有人主动联系节目组报名了，也愿意参与各位接下来的活动。”
“谁的同学？”
导演看一眼叶莺，“对方说和叶记者很熟，是位男性，从事建筑行业。”
叶莺还没有做出反应，裴肆眯了眯眼，先开口：“叫什么？”
*
节目全程以直播的形式在视频平台呈现，当事人看不到，自从裴肆入境后，网上的弹幕就没断过。
【啊啊啊有生之年能看到四爷上综艺，本人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谁说四爷过气了，当我们四夫人死的啊，不要以为演个社会主义兄弟情就把自己当顶流了，疯狂营销不如拿作品说话。】
【非粉，纯路人，单向晨和裴肆对比真的有点拉，以前我还吐槽过裴肆长得太艳，我错了，现在火起来的一个比一个娘，裴肆至少是纯爷们，什么都敢演。】
【就我好奇他和叶莺的感情吗？好歹谈过恋爱，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过，好生疏啊。】
【别提她了，四爷都特意发微博澄清，摆明了想和她撇清关系，磕他们不如磕四爷和曹媛，粉丝追星成功。】
【那还不如柯云雅，咖位大一点。】
……
城宛养老院。
叶莺从大巴下来，见到了节目组安排在这儿等候的高中同学，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特意穿一身西装。
“叶莺。”李建柏热络地迎上来，“还记得我不？”
叶莺看着他，大脑一瞬间涌上许多回忆。
“你怎么是麻子脸，好丑。”
“你叫叶莺？我看叫叶雀算了。”
“麻雀妹，帮我写一下数学作业，谢谢了。”
青春期的李建柏笑得没心没肺，丝毫不觉得自己言语多伤人。
叶莺只眨了下眼，淡淡一笑，“记得，好久不见。”
“你变漂亮了。”
李建柏看着她的脸，白皙柔软的面容，近看皮肤细腻得连毛孔都找不到，更别说以前那些斑斑点点了。
他目光划过惊艳，笑道：“我在电视上多次看到你，差点没敢认，你怎么不参加同学会，我都打听不到你消息。”
叶莺道：“太忙，抽不出时间。”
李建柏道：“能加个微信吗？方便联系。”
“我也没去同学会，上电视的次数比她还要多。”
裴肆像是路过一样，吊儿郎当走过他们中间，把叶莺完全挡在身后，耷拉着眼角俯视他，“怎么不见你想联系我？”
李建柏一静，裴肆在高中就是个刺头，别说现在了。
“忘、忘了。”他干巴巴道。
“下次记得。”裴肆弯起唇，眼底无半分笑意，“不然我会吃醋。”
叶莺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跳的有点快的心脏奇异般冷静下来。
因为李建柏是叶莺的同学，做义工时他们在一起，裴肆和曹媛被节目组安排一组，四个人被分到同一间屋子。
屋子很大，有一个老人瘫痪在床，裴肆和叶莺在照顾老人方面有经验，无论是打扫卫生还是给老人按摩都比较认真熟练。
另外两人就不一样了，看着就没做过粗活，而且心不在焉，曹媛和裴肆搭话，裴肆开始还会敷衍应，后来干脆懒得理。
另一边，李建柏也在想方设法和叶莺套近乎。
叶莺变化太大，说是从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也不为过，近看美得像天仙一样，李建柏在电视上看到她时，眼珠就转不动了，每天都会守着她报道的新闻看很久。
镜头前，叶莺牢记领导的叮嘱，不好像裴肆那样随心所欲，她保持着基本礼貌应对李建柏的问题，她的忍让让他越来越没有边界感，最后连她有没有男朋友都问出来了。
叶莺还没回答，手机震了一下，裴肆发来微信：【你再和他说话，我就在镜头前亲你。】
叶莺熄屏，转头，裴肆随意地看着手机，表情平静得像是在看时间，谁会想到他会发出这种话。
李建柏道：“莺莺？”
叶莺有点反胃，真的没再开口。
屋子安静得尴尬，曹媛看了眼叶莺，怎么都没想到调到京市的记者竟然是她，都怪陈冉说什么不能搞副业误导她，结果变成这样。
不过她和裴肆好像也没那么亲密，眼神很少对视，不像交往过。
曹媛道：“我刚刚听到你们对话，你们三个都是高中同学？”
只有李建柏回答她：“对啊，一个班的。”
曹媛状若不经意问：“那四爷和莺莺高中就在一起了？”
李建柏想也不想道：“不可能，高中我们全校都知道，裴肆喜欢孟檬，也只对她好，他和莺莺都没说过话。”
叶莺给老人按摩的手停住。
曹媛没想到又跳出一个女的，“孟檬是谁？”
李建柏：“是……”
裴肆把抹布甩进桶里，污水溅到他裤腿，他没感觉，挑起眼尾冷淡看过去，“要不要我把家里几口人也告诉你？”
李建柏缩了缩脖子，“不说了不说了。”
*
一行人从养老院出来，已经中午了，找了个饭店吃饭，叶莺变得比之前还要安静，不曾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也接不上别人抛来的梗。
她综艺感很弱，也没有表现欲，在镜头里其实没多少存在感，公司选择她是个错误。
叶莺能感觉到裴肆目光好几次落在她身上，她怕稳不住情绪，一次也没回视过。
就一个上午加一餐饭的功夫，在场嘉宾和正在看直播的网友都慢慢开始相信，他们好像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吃完饭，午休一小时，节目组说出下午的任务，这次是去幼儿园照顾小孩。
柯云雅道：“不用联系高中同学了吗？”
导演道：“幼儿园里就有一位你们之中某人的高中同学，正在当幼师，她也是报名的人。”
单向晨道：“谁的同学啊？”
“暂时保密。”
李建柏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裴肆看他一眼，开口：“他后续也要跟着我们？”
导演道：“对，本人不退出的话可以一直跟着。”
幼儿园在南江，一行人坐高铁过去。
叶莺没想到是在老家市中心的幼儿园，她都路过好多次了。
裴肆明显也有些意外，似乎预感到什么，脚步突然停在幼儿园门口。
其他人已经进去了，和他离了一小段距离。
柯云雅奇怪问：“四爷，怎么了？”
叶莺抬头看着门口墙上贴着的老师照片。
已经知道这次的同学是谁了。
“……裴肆？”
裴肆听到身后声音，顿了下，慢慢转头。
孟檬提着两大袋东西，像是刚购物回来，模样有点呆怔地看着他。
只有你
孟檬一出来, 节目组就给了她特写，特意说明是裴肆高中同学。
镜头里，孟檬一身黄裙, 不施粉黛，淡雅似雏菊, 长发挽起，露出一截白颈, 气质干净温柔，有种历经岁月的成熟。
孟檬做了自我介绍, 弹幕彻底疯了。
李建柏说过的话早就播了出来，裴肆喜欢过她。
节目组搞事情, 镜头给到孟檬后又马上切换到叶莺。
让人失望的是叶莺毫无反应, 表情平静得事不关己，一点看头都没有, 导演又让镜头跳过她。
直播间里弹幕滚得飞快。
【素人都这么好看, 不愧是四爷白月光, 嫉妒让我失去理智。】
【怎么感觉好像在看灰姑娘版的破镜重圆。】
【她看四爷的眼神都能拉丝了，笑死, 感觉比叶莺更像前女友。】
【四爷一直没什么绯闻, 不会是因为她吧？】
【真有可能, 之前还觉得是因为叶莺, 现在感觉叶莺都是她替身。】
孟檬把节目组和嘉宾们带进学校，可能事先知会过, 校长亲自笑脸相迎, 给幼儿园打广告。
明星在哪都是焦点，路上不断有小朋友聚过来。
裴肆国民度最高，身边围着的孩子最多, 和其他人拉开距离，动弹不得，孟檬身为老师，在他旁边维持秩序。
曹媛他们也在哄小孩，积极在镜头前表现。
没人注意到叶莺落在最后，她走得慢，不远不近跟着大部队。
这时，叶莺看到有个小女孩拿着小本子努力往裴肆的方向挤，因为太矮，力气小，不但挤不过去，还被绊倒了。
裴肆很懒散，眼皮无聊地耷拉着。
身边，校长一直在夸学校，夸完学校夸孟檬，夸她是多么优秀的老师，还认识裴肆这个大明星，让学校蓬荜生辉。
节目组很懂观众想看什么，旁侧敲击打听裴肆和孟檬关系，裴肆不答，李建柏不敢说，孟檬不好意思说，气氛反而更加微妙。
裴肆不受影响，蹲下身给小孩签名，偶尔抬眸，目光也是往后瞥，看到叶莺弯下腰把一个小女孩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
*
节目组让嘉宾们给小孩上一节课，裴肆不出意外和孟檬分到了一个班，曹媛还有一个男嘉宾也一起。
四人在办公室备课，孟檬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
“谢谢。”裴肆眼皮未抬，在手机捜幼儿园教案，一目十行看过去。
“不客气。”
他看得认真，孟檬忍不住道：“我在这里当了三年老师，经验还算丰富，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不用。”裴肆说，差不多弄清上课要教什么，才抬起头看她，“你报的名？”
孟檬有点紧张地点头，“好久没见你了，就试了下，没想到这么幸运，被选上了。”
曹媛看着他们两个，有点插不进话，在孟檬衬托下，叶莺都顺眼不少，至少她会主动避嫌，有分寸，和裴肆零交流。
看孟檬还想和裴肆说话，曹媛忍不住道：“孟小姐这么漂亮，不可能没有男朋友吧？”
孟檬垂眸苦笑，“分好几年了。”
她想到什么，迟疑地问裴肆：“你和莺莺，没有复合吗？”
裴肆没表情，下颚内敛，绷紧的线条有点尖锐。
孟檬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的回答。
叶莺本来要和柯云雅他们去给小孩上课，忽然被一个幼师叫住，说有个小孩发烧了，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老师们都有课，应付不过来。
叶莺应下，李建柏立刻表示一起。
幼师道：“太谢谢你们了，照顾到她家长来接就行。”
她带两人去小朋友午睡的房间，一个小女孩闹腾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喊难受，男老师都哄不住。
叶莺认出是她扶起来的小女孩，当时就觉得她很虚，原来是发烧了。
邹淼小时候也经常生病，叶莺把杯子里凉了的水换成温的，喂女孩喝。
女孩看到叶莺，竟然安分下来，不情愿地嘟着嘴喝完水。
两个老师称奇。
“她可是班上有名的淘气鬼，没想到会这么听话。”
两人安心地去上课。
李建柏笑着夸赞：“你以后一定是个贤妻良母，谁娶了你就享福了。”
叶莺给女孩量体温，用热水拧湿毛巾盖在她额头。
李建柏什么都不做，就干看着，只有一张嘴吧啦个没完。
叶莺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道：“如果你不是来帮忙的，能出去吗？孩子发烧需要静养。”
李建柏这才安静下来。
女孩裹着被子，眼巴巴看着叶莺说：“大姐姐，我这么听话，能不能奖励我一张裴肆哥哥的签名呀？”
叶莺从她腋下取出温度计，“这么喜欢他？”
“最喜欢了。”
体温37.6，不算高，叶莺轻声道：“你乖乖睡觉，我去帮你要。”
女孩说：“那你唱歌哄我，不然睡不着。”
叶莺哼摇篮曲。
“不是这个，我要听网络歌曲，有爱情的那种。”女孩撒娇。
现在的小孩好早熟。
叶莺想了想，唱出几句词。
你是那童话里的公主站在光明处
我戴上华丽假面转身躲进黑礼服
请和我起舞趁着童话还没有结束
天亮后让一切恢复
好不容易把女孩哄睡着，叶莺给她掖了掖被角。
李建柏终于开口：“你还喜欢裴肆吗？”
叶莺平静道：“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高中就喜欢他。”
李建柏听到她刚才唱的歌，心里不爽，“放弃吧，你后来虽然追到他了，但谁都知道他喜欢孟檬，你就是替代品。”
这个房间不让拍摄。
叶莺静了会儿，口吻淡道：“无论我放不放弃，都和你没有关系，我不会成为贤妻良母，也不可能让你享福。”
不久后，女孩父母来接她，柯云雅那边也差不多了，叶莺和他们汇合，节目组过来发布新任务，让他们现在动身。
单向晨道：“不等四爷他们一起吗？”
导演：“从现在开始团体赛，你们分开行动寻找同学做任务，谁完成的多，谁就赢得这次节目胜利。”
柯云雅问：“对面有几个人？”
导演：“四个，孟檬小姐也会参与后续活动。”
“那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李建柏说。
“能帮忙给裴肆带句话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叶莺开口：“有个发烧的女孩很想要他的签名，问他能不能签一张拿给老师转交。”
导演道：“好的。”
裴肆上完课出来，发现叶莺他们已经走了。
导演把叶莺的话复述一遍。
裴肆眉头皱起来，“她走时怎么不和我说？”
导演一时不知道她是谁，“你们在上课，不方便打扰，而且比赛已经开始了，所以……”
裴肆懒得听他废话，走到一边打叶莺电话。
连续打了好几个，她都没有接，只发了一条微信。
【别打了，好好录节目。】
曹媛联系到一个高中同学，是个男的，也在南江，子承父业，现在是酒吧老板，他们坐大巴过去。
酒吧在白天也是暗的，节目组的镜头随着嘉宾进去，曹媛冲着吧台前擦酒杯的男人吹了声口哨，“好久不见。”
纪成看着她身后一行人，笑了笑，“好大阵仗，才见面你就送我这么大惊喜。”
曹媛：“帮你宣传还不好？”
“感觉像来砸场子的。”
纪成目光落在裴肆身上，对他道：“没想到你这么红了还会回来这种小地方。”
他语气怀念不似作假，裴肆掀眼皮看他一眼，态度可有可无，散漫得很，“我们认识？”
纪成道：“你以前经常和朋友过来玩，有一回你买醉，还和别人干架。”
曹媛道：“四爷怎么可能买醉，你认错人了吧。”
纪成道：“骗你干嘛，当时裴肆就声名远扬到其他中学都知道，我还记得那天是七夕。”
孟檬听完，怔了怔，高中时，裴肆就是在七夕节和她告的白。
裴肆朝纪成勾了勾嘴角，语气轻轻缓缓，刺得人头皮发麻，“需要我夸你记性好吗？”
他微微笑着，阴郁的眼神把纪成看得寒毛竖起。
纪成：“没有没有，我就是对那晚发生的事印象比较深刻，要不是那个雀斑女生在，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裴肆眼底的阴郁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错愕。
过了好一会儿，他哑声问：“哪个女生？”
“你忘了？就是现在和你们一起出节目的，叶莺。”
纪成想了一下，道：“当时还是她把你扶走的。”
*
夜幕降临，叶莺他们先完成所有公益任务回到酒店。
二楼宴会厅正在举行舞会，音乐悠缓，人们在舞池中翩然转圈。
节目组发布最后一个任务，嘉宾分别和自己的同学跳一支舞。
柯云雅和单向晨的同学都没有陪他们到最后，自己组成舞伴下场跳。
“莺莺，我们也走吧。”
李建柏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环节，才坚持到现在，笑着要去牵叶莺的手。
叶莺退后躲开，“我弃权。”
“那我们这队就输了。”李建柏了解她的性格，道：“你要因为自己牵连到别人吗？”
“如果他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会理解我的。”叶莺淡淡说。
李建柏感觉她不仅漂亮了，性格也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跳个舞而已，你矫情什么。”
接二连三被拒绝，李建柏很烦又不甘心，“信不信我现在把你高中暗恋裴肆的事抖出去，让你没脸见人。”
身后有人要笑不笑，嗓音轻柔。
“原来还有这么好的事，能不能只抖给我听？”
李建柏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没转头，人就被用力拽开，他踉跄着往旁边倒，差点摔跤，动静有点大，李建柏再抬头，裴肆已经站在叶莺身前，把人挡得严严实实。
叶莺抬头，“你怎么……”
“我忍不了了。”
裴肆看着她，眼底浓重的情绪克制不住，看起来阴沉沉的，他说：“我真的迟早有一天会被你逼疯。”
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叶莺正好看到孟檬进来了，声音微顿，“你是和孟檬发生什么了吗？”
“……”
是她逼他的，裴肆没什么负担地想，手指极其自然抬高她下巴，低头重重亲下去。
很有压迫感的吻，叶莺大脑空白，听到周围的吸气声，还有一阵阵的尖叫，空气仿佛静止，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如果她能看到直播间，会发现满屏都是问号和感叹号。
她僵住不动，裴肆占足便宜还不满足，唇蹭过她发红的眼尾，说：“我喜欢你。”
声音不高不低，全场都能听到。
空气又是一静。
叶莺眼睛睁大了一些，有些无措，不知作何反应。
“只喜欢你，不需要避嫌。”裴肆垂眸看她，声音低磁带哑，“无论私底下，镜头前，我都会这么说，以后也不会变。”
“这么多人在，都是见证，再信我一次，好吗？”
叶莺心脏像气球膨胀，溢满酸涩，但不能否认它正在飘飘然，往上飞。
裴肆道：“你以前说，我会遇到更好的人，那人会真心喜欢我。”
这回叶莺真的怔了，尘封已久的回忆袭上心头。
高中，她和裴肆因孟檬说过一次话外，其实还有一次接触，因为他不记得了，她就没提起过。
七夕那天，裴肆在天台被孟檬拒绝，她放学回家刚好看到他和朋友去酒吧，鬼使神差地跟着混进去，远远看着他喝到吐，喝到醉，看着他清醒地沉沦。
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他和别人起了冲突。
当时，叶莺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喊警察来了，混乱中搀扶着裴肆离开，他身上都是伤，叶莺带他去医院，他醉后不哭不闹，只对孟檬的名字有反应。
叶莺当时只有说自己是孟檬，他才会乖，可她情愿他不乖，又心疼又难受，对他说了很多难为情的话。
难为情到叶莺以为自己忘了，可他一说，全都清晰浮现脑海。
“你，都想起来了？”叶莺眼睛红了一圈。
裴肆轻嗯了声，“那天把我带出酒吧的人是你，抱歉，今天才知道。”
叶莺怔怔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大滴滑落。
裴肆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温柔道：“你说的那个人，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交往
“跳舞么？”裴肆朝叶莺伸出手。
叶莺揉了揉眼, 声音还有几分哽咽，“大家都没跳了。”
一直在看戏。
“随他们去。”裴肆手悬在半空，低笑了声, “想和我跳吗？”
叶莺看了他几秒，轻轻把手放入他掌心。
“想。”
裴肆牵着她过去, 导演如梦初醒，拦了他们一下, “不合规定，嘉宾要和自己的高中同学跳。”
“还装傻呢。”裴肆看着他, 握紧叶莺的手，在笑, 眼神没温度, “你们不会不知道，莺莺也是我高中同学, 今天搞这么多有的没的, 为了噱头脸都不要了？”
他什么都知道, 导演哑言，让开。
音乐舒缓, 无论场内气氛如何, 节奏也不曾乱过。
叶莺手搭在裴肆的肩膀, 感觉到他的掌心拢在她背, 隔着一层衣服布料，传递着不可忽视的热度, 顺着背脊往上攀。
叶莺呼吸变轻, 步伐小心，忽然想到忘换晚礼服了，节目组早就给他们准备好, 柯云雅他们刚刚穿出来的效果也是节目看点之一。
就这样干巴巴跳舞，好随便啊。
“裴肆。”叶莺抬眸看他，“我要不要去换……”
她声音小，裴肆凑近，气息呵在她耳畔，“什么？”
耳朵好痒，叶莺微微偏头，散落下来的发丝遮住发红的耳垂，看着他现在的穿着，尽管都是大牌，比她还休闲。
算了，反正丢脸的也不止她一个，叶莺边想边道：“你刚刚说，导演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裴肆嗯一声，她背部的手往下滑，搂住她的腰，道：“要不是你工作，早带你跑了。”
叶莺道：“除了孟檬，你高中同学都不记得几个吧。”
裴肆顿了下，她表情如常，不像是生气。
他说实话：“其实连她都快忘了。”
叶莺不信。
“莺莺，都多少年了。”
裴肆无奈失笑，抵住她额头，缓缓说：
“无论你信不信，我真的没主动想起她，天天想你时间都不够，哪有心思想别的。”
李建柏远远看着裴肆和叶莺跳舞，他们衣着不是最华丽的，但却是最引人注目的，是全场焦点，两人长相都很出众，比周围的人还要赏心悦目。
光看着，李建柏就知道自己没戏了，他拿什么和裴肆比，他看了看不远处同样盯着他们的孟檬，她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有些黯然。
李建柏走过去道：“要不要咱俩也去跳？缓解下气氛，裴肆说不定还会吃醋。”
他对裴肆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
“他不会。”
孟檬说完，转身离开。
“别走啊。”李建柏跟上去。
舞池中央，一支舞即将结束。
裴肆搂着叶莺，慢慢旋转了一圈，垂眼细致地看着她，声音很缓很认真。
“我喜欢你。”
叶莺和他相扣的手指微微缩紧，应了一声。
“我喜欢你。”裴肆低声又说了遍。
他目光很直接，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叶莺睫毛眨得有点快，薄红从脸蔓延到脖子，过了一会儿，她做足心理准备，抬起眸和他对视，轻轻道：“我也是。”
“高中就喜欢你了。”
“一直都很喜欢你。”
*
晚上八点，微博突然瘫痪，点进去页面是空白的。
网友刷了好几次，非常卡顿，热搜倒是堂而皇之挂在上面。
#裴肆告白#爆
#裴肆节目直播接吻#爆
#裴肆恋情公开#
#寻找高中的你#
……
裴肆霸屏，头条全是他，因为服务器崩溃，大家只能干看着词条，点不进去，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工程师加班加点修复。
等词条好不容易能进去，裴肆又出其不意发微博，指名道姓公开女朋友，艾特叶莺。
又炸一次，评论五分钟破万，持续猛涨。
【非粉，就想问问你们顶流谈恋爱都这么张扬的吗？节目里又是告白又是接吻，您是一点不怕掉粉啊。】
【哭死，我不相信，怎么还是找了前女友，不是说没关系吗？好难受。】
【已脱粉，欺骗粉丝感情，再也不会为你花钱了。】
【在日韩，爱豆谈恋爱是偶像失格，望周知。】
【不就谈了个恋爱而已，瞧把你们急的，搞得四爷会娶你们一样，别意淫过头了。】
【他现在都很少出活动了，放过他的私生活吧，不如关注他413新上映电影《无人生还》】
【四爷从没卖过男友人设，一直都用作品说话，也望周知。】
【哪里没卖了，之前他还否定和叶莺的关系，忘了吗？】
【好懵，前面还在介绍四爷初恋，后面四爷就直接官宣了，跟演电视剧似的，好像剧本。】
【就只有我觉得他和叶莺好配，特别好磕吗？】
【同意楼上，我好喜欢叶莺，直播里她镜头少，但都在做事。】
【哈哈对，感觉她有点社恐，安安静静的，也没怎么和四爷互动。】
【不过她报道新闻时还是很严肃的，建议去看看。】
【我也我也，她不常笑，但偶尔笑起来是真的甜，便宜四爷了。】
【家人们，我又去看了遍录播，发现四爷好像一直在暗戳戳看叶莺，你们看[截图][截图][截图]】
【真的是，四爷眼神戏好多，叶莺镜头太少，看直播的时候没发现，节目组死了。】
微博比过年还热闹，各大新闻媒体纷纷加班发通稿。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不过都在可控制范围之内。
家里，裴肆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了眼微博，打电话给余明轩，让他找公关，处理掉叶莺的负面言论，以及想人肉她的账号。
“别让她的生活和工作受到影响。”他说。
余明轩无语道：“还不都是你弄出来的，我一开始就说，你恋爱结婚都别公开，有些私生饭疯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我会保护好她。”裴肆转眸看到叶莺从房间里出来了，“不说了。”
他挂了电话。
“裴肆。”
叶莺穿着睡衣，走过来叫他，淡蓝色睡裙宽松，颈和锁骨落在外面，干净细白，刘海整齐，乌黑长发柔顺垂落，腰细细的，人很柔软。
裴肆嗯一声，搂着人坐到沙发上，敞着蹆让她靠在怀里，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疤，“怎么了。”
“你帮我看看工作号评论。”叶莺打开自己的微博，把手机给他，“都是骂我的吗？”
裴肆官宣后，她所有的微博都沦陷了，消息999+，她一条都没敢看。
大多是好的，她为人挑不出毛病，裴肆一边看，一边删除侮辱性言论，道：“没，全都夸你业务能力强。”
他念了好多条。
叶莺安下心，不影响工作就好，“再帮我看看飞鸟的号。”
裴肆切换，叶莺这个号粉丝更多，评论更多，画风完全不一样。
【娱乐圈男人都是烂黄瓜，快分手！】
【裴肆长成那样，一看就是个玩咖，你们不合适。】
【他是不是传过约p？男女通吃。】
【分手分手！】
……
裴肆迟迟没声，叶莺犹豫道：“我被骂的很惨吗？”
“没，都在关心你。”裴肆笑了下，一条都没删，把手机还她，“你粉丝确实不错。”
叶莺不太信，要去看，裴肆指尖缠上她右手，不轻不重摩挲着疤痕，说：“想亲你。”
叶莺被他气息包围，后知后觉察觉到他们姿势多爱昧，她的裙摆都掀起到他大蹆了。
“裴……”
她声音止住，看到裴肆拉过她的右手，低头亲疤，唇略过每一寸凹凸不平的肌肤，舌往上滑动，轻轻咬了下她手指，含住，一根，两根……
热气往叶莺脸上涌，全身颤不已，不明白他为什么能一脸平静地做出这种事。
“够、够了。”叶莺抽了抽右手，手指在他口腔里晃，“别舔了。”
指甲无意划到他上颚，叶莺看到他表情一顿，立刻抽出手捏他下巴，往里看，“受伤了？”
裴肆说没，嗓子发哑，她看一眼就能让他有反应，根本亲不够，他抓住她的手用力扣住，又低头粘过去找到她的嘴咬上去。
叶莺往后仰，他太凶，呼吸都被夺走，她舌不断往后缩，还是被他找到勾住，交缠得很用力。
裙子被撩起，叶莺呼吸一滞，他手伸进来了，长睫颤得厉害，眼底逐渐布满湿气，她只穿了睡衣，毫无阻碍地相触，全都在他手里。
“痒。”叶莺羞得闭着眼，脑袋往他怀里蹭，什么都不想看，睡裙和挂在身上没区别，要掉不掉的。
裴肆已经离开她的嘴，灼热的唇贴着她雪白的脖颈，声沉，“哪痒？”
叶莺不说话，听着他沉重用力的心跳，抓着他衣服的力气大了些，咬唇像是忍耐着什么。
裴肆掐着她的腰，把人怀里拢了拢，她太敏感，随便碰一下，肌肤就留下一道红印。
他手沿着她蹆向上，掌心顿了一下，声哑，“有感觉了？”
叶莺受不了往旁边躲，踋趾都蜷缩起来，“别说出来。”
她眼角鼻子脸都是红的，想远离他，被裴肆抓住纤细的小蹆捞过来，忽然一把横抱起她站起来，叶莺下意识搂住他脖子，看着他大步往房间走。
是他的房间。
“裴肆。”叶莺有点不安地挣了挣，“今天太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裴肆把她放在床上，俯身亲了亲她湿润的眼，“我不进去。”
他声音磁沉，透着蛊惑，“就蹭蹭，我帮你。”
……
结束后，叶莺瘫在床上看时间，两个多小时，她累得扯过被子翻身，说是帮她，她好了后还不停手，哄着她并拢蹆又弄了好久。
再也不相信他了。
身后人抱过来粘着她，嗓音餍足。
“小夜莺。”
叶莺困倦地闭着眼，用鼻音嗯了一声。
裴肆道：“想去旅游吗？”
怀里人微微一僵。
裴肆手指卷着她长长的发丝，轻笑了下，“杭州怎么样？”
叶莺没有开口，安静得仿佛睡着了。
裴肆知道她醒着，耐心地等她回答。
许久。
叶莺道：“好。”
*
节目录完，叶莺回归公司上班，被社长请进办公室。
对方态度远比以前亲和，给她泡了杯茶。
“你上节目的效果比我想象中好很多，经由你手的新闻，短短两天，浏览量就翻了一番。”
叶莺喝了口茶，道：“应该不是因为节目。”
“没有差别。”社长不看经过，“我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有兴趣就和裴肆的恋情做一期采访吗？”
叶莺就知道自己迟早有天会成为被采访人，“暂时没有，他是艺人，身份敏感，我不方便透露太多影响他工作。”
“好吧，如果改变想法了可以找我，肥水不流外人田。”社长没有强求，给她布置后一个月任务，事很多，需要追踪报道的大小新闻都有。
叶莺记录下工作，看了一会儿，开口问：“我五一有假吗？”
社长道：“事做完了当然有。”
叶莺回去后开始规划时间。
她和裴肆说好了五一去杭州玩。
叶莺四月没一下停，最近从皇室陵墓出土了一件古物，国内又开始盛行古董，叶莺先后去明清博物馆报道，之后又飞去英国出差，探访大英博物馆，记录那段血泪史。
裴肆最近也天天在外面，很少回家，电影上映，他宣传活动很多，还有访谈节目要出席，在宁夏拍的战争片审核出了问题，他需要飞过去补拍。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叶莺手头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五一放七天假。
这次太忙，周末都在赶进度，叶莺没有像以前那样找旅游攻略，机票也没买，裴肆也没回来。
叶莺下班回家，翻了翻裴肆发给她的行程表，密密麻麻的时间安排，她怀疑他是否真的能赶回来。
她又去看机票，已经抢光了。
外面还在下大雨，看来去不了了。
叶莺发了会儿呆，准备去洗澡。
门口忽然传来响动，她转头，裴肆竟然回来了，
他穿着纯黑冲锋衣，肩膀和头发都湿了，发丝落下几缕贴在额头，眼眸漆黑，颌骨线条流利削瘦，下巴滴着水。
叶莺一愣，抽了几张纸巾过去，“你不是在沪市录制节目吗？”
裴肆握住她纤细手腕，脸往她掌心贴，“提前录完回来了，行李收拾了没？”
叶莺啊了声，“还去吗？我没买机票。”
“我买了，今晚出发，不是商量好了吗？”
“……是没错。”叶莺以为他肯定顾不上。
裴肆看她样子就知道她没准备，俯身把人抱起来往房间走，像流氓抗媳妇，语气不正经，“我帮你一起收拾，内库想带几条？”
叶莺脸烫起来，手拍打着他的背，“我自己来。”
她腰太细，裴肆抱着轻飘飘的，懒懒哼笑，“害羞什么，哪条我没看过。”
叶莺两只手掐他脸，“你再说我就不去了。”
裴肆安分几秒，“我帮你收拾别的。”
“不要。”
*
外面雨很大，裴肆牵着叶莺下楼，左手提着她行李箱。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小张看到他们出来，连忙打伞下车过来接。
“去机场。”裴肆放好行李，关上车门说。
“知道。”小张在后视镜看到裴肆和叶莺依偎在后座，打趣道：“恭喜裴哥美梦成真，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你没戏了。”
裴肆懒搭理他，捏了捏女生柔软的手心。
叶莺道：“美梦？”
小张笑道：“裴哥以前手机桌面屏保都是你，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很有名的人物，直到见到你本人才反应过来。”
他没有明说，懂的都懂。
叶莺胸口有点酸疼，慢慢收拢手指回握住裴肆。
“开车少说话。”
裴肆不太喜欢提过去，也不想用这些道德捆绑叶莺。
只要她喜欢他，就够了。
他点开手机便签，对叶莺道：“明天先在西湖玩一天，第二天灵隐寺雷峰塔之类的逛过去，吃的我也搜过当地美食。”
裴肆说了一遍旅游计划，问她：“你还有哪里想去或者想吃的吗？”
叶莺没想到他连这些都考虑到了，“没有吧。”
她语气的惊讶被裴肆听成不确定。
“那到了再看。”他关手机，“有什么想玩的和我说。”
叶莺看着他们相握的手，乖乖说好。
小张把他们送到机场，裴肆牵着叶莺往里走，时间有限，他只戴了口罩，路上不少人认出来，拿着手机拍他们。
叶莺看到，想缩回手，可裴肆握很紧，她挣不开。
几个女生围过来要签名。
裴肆瞥了她们眼，脚步没有停。
“抱歉，没手。”
*
晚上八点，飞机降落杭州机场，裴肆提前订好酒店，带叶莺打车过去。
叶莺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做，他全都安排好了，叶莺到了酒店才有了在外旅游的真实感。
酒店离西湖很近，楼层高，夜景很好，叶莺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会儿，她一向很独立，和朋友出去玩也是她规划路线，现在突然茫然地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裴肆从卫生间出来。
叶莺看着房间里唯一一张双人床，抬起眸问他：“你只订了一间房吗？”
裴肆神情自然道：“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睡沙发。”
叶莺哪里会不知道他心思，目光又有些紧张地望向窗外，小声说不介意，过了一会儿，又道：“回去后，你把旅费算一下发我，AA。”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叶莺背一沉，男人两只手臂交叉绕住她脖颈，整个人粘在她身上。
“饿了吗？下面是夜市，要不要一起去逛逛。”他漫不经心打岔。
叶莺注意力被转移，道：“好累，不想下去。”
“饿吗？”他问。
“有点。”
“那我去买，你在这儿等着。”裴肆亲了她一下，拿上房卡准备走。
“不用，太麻烦了。”叶莺连忙拉住他。
“没事，我正好也想买别的，酒店的怕不卫生。”裴肆勾了勾唇，看她的眼眸很深。
叶莺秒懂，红着脸慢慢松开手，半天才道：“流氓。”
“我说的是毛巾牙刷，你想哪去了？”裴肆将她侧脸的发丝拨到耳后，顺便捏了捏发烫的耳垂，软软嫩嫩的。
叶莺看着他不说话。
“好吧，我承认。”
在她目光的逼视下，裴肆坦然道：“我就是流氓，还想买套，你有什么喜欢的口味吗？”
叶莺屈起膝盖轻轻踢了他一下，低头道：“没有。”
裴肆笑了笑，又说了几句荤话，逼着她抬头羞恼地瞪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把门关上，叶莺捡了几件衣服去洗澡，出来后他还没回来，她找到吹风机，边吹头发，边刷了会儿微博。
过去一个月，裴肆官宣的热度降下来，粉丝差不多已经接受现实，虽然之前闹那么大，好多人吵着脱粉，但裴肆电影上映，网上又是一片好评，短短两三天票房破4亿，在五一档拍片中很能打，都说尺度大，裴肆演得很带感，真情实意虐粉。
叶莺忍着连剧照都没看，打算假期和裴肆一起去电影院看。
所有人都以为裴肆电影会受到恋情影响，可实打实的票房打了黑子们一巴掌。
《寻找高中的你》放出的剪辑版收视率也破新高。
叶莺点开花絮，正好是孟檬出场的镜头，节目组还在旁边打上【疑似四爷初恋】
一行行弹幕刷过去。
【这个小姐姐好漂亮，和四爷也好配。】
【我全程看直播，四爷高中和她应该谈过。】
【要是没有叶莺就好了，想看素人和偶像谈恋爱。】
叶莺关掉微博，看了看时间，都过去四十分钟，裴肆还没回来，她头发都干了。
叶莺身子蜷缩在沙发，两只手抱着膝盖走了会儿回神。
房间里好安静，茶几上有遥控器，她伸手拿过来，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换台，直到听到裴肆声音，手才停住。
她以为是电视剧，听到主持人声音才发现不对，仔细看，发现是一档情感类节目秀。
好像就是裴肆近期录制的。
青色长沙发，他身子往后靠，雪白羊毛衫，狭长眼尾天生带着弧度，没笑似笑，透着股风流的痞气，模样很慵懒。
叶莺看着他，印象里他很少穿亮色衣服，人都阳光不少。
女主持人笑道：“四爷最近公布恋情，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想问问你有结婚的打算吗？”
裴肆手肘随意搭在抱枕上，笑了一声，“当然有。”
“对象是公布的那位吗？”
“除了她还有谁。”
主持人看着稿子，道：“你们在《寻找高中的你》中表现出色，这档节目收视率很高，其中里面的孟檬小姐镜头也非常多，很多观众朋友想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初恋女友呢？”
“不是。”裴肆掀了掀眼皮，“我和她没在一起过。”
“那会不会遗憾？”
“比起这个，我更遗憾为什么没人做《寻找大学的你》。”裴肆轻嗤，“那你们就会知道，比起我自己都快忘了的初恋，我和莺莺谈了三年，我找了她五年。”
底下观众一片嘘声，主持人惊讶道：“你们竟然谈过那么久，为什么分手？”
“我不够成熟，没有真正替她想过。”
裴肆揉了下抱枕，声音缓缓，“我们分手，其实也是有赌气的成分在，甚至觉得我还能轻易挽回。”
“直到后来，她真的走了，我找不到一点踪迹，我才发现她是认真的，之后，我做了很多不理智的事，她也没有回来过。”
“我一直在找她，周围的人都劝我放弃，我也想过放手，但是……”
裴肆顿了顿，声音变轻，“我总是不经意想起她，吃饭的时候，想她今天吃了什么，早饭有没有按时吃；困的时候，会想她有没有熬夜；有时候助理给我带奶茶，也会想她有没有喝过这种口味。”
“满脑子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裴肆淡淡一笑，看着主持人，“遇到她之前，其实我并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也不觉得自己会真心喜欢上什么人，很多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全场寂静，主持人好半晌才道：“你是真的不怕掉粉啊。”
“无所谓，看个电影就能涨回来。”裴肆吊儿郎当朝观众笑了笑，“无人生还都看了没？”
“看了！”观众席异口同声道。
主持人彻底服气，“不愧是你。”
“所以以后别提初恋什么的。”裴肆敛去懒散的神色，语气认真，“虽然我是没什么感觉，但不想让我媳妇误会。”
*
听到门开的声音，叶莺才猛地回过神，赶紧把电视关了。
“抱歉，回来晚了。”裴肆右手提着一袋东西，换鞋进来。
叶莺离开沙发，跑到门口，看到他肩膀湿了。
“下雨了？”
“毛毛雨。”裴肆随意拍去肩上水珠，把袋子里的礼盒给她，道：“饿了先吃。”
是知味观的桂花糕，叶莺愣了两秒，道：“你去排队了？”
她以前来杭州就想吃，但店太火爆，要排好久的队。
“下雨没多少人。”裴肆轻描淡写道，看她不接，挑眉笑，“要我喂你？”
叶莺忽然抱住他，两只胳膊圈着他腰，很紧，软软叫他：“裴肆。”
“嗯？”裴肆两只手停在半空，不再开玩笑，很乖地不动。
“脱衣服。”叶莺说。
裴肆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叶莺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尾红红的，眼珠黑白分明，清澈又坦荡。
“我想做。”
旅游
或许, 人应该时刻保持理智，不要被感性冲昏头脑。
不然，后果很严重。
叶莺手指揪紧床单, 看着摇摇晃晃的天花板。
有时候摇得太过了，她就忍不住扯他头发, 指节细瘦削白，青筋凸起。
裴肆低低发出一声闷哼, 喉结上下滑动着，叶莺目光从天花板收回来, 回到他身上，眼睛被雾气浸染, 看得并不清晰, 只觉得性感得过分了。
汗水顺着他下巴滴在她脸上，很烫, 叶莺长睫簌簌轻颤, 和她的汗融合在一起, 往颈窝深处流。
“裴肆。”叶莺仰起头，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想睡觉了。”
细细一截脖颈露在空气里, 雪肤痕深, 纤细脆弱。
裴肆低头咬上去, 留下牙印。
酥酥麻麻的，很热, 叶莺抬手推他脸, “疼，够了。”
“是谁诱惑我的。”他舔着，抬起眼, 鸢眸深似海，浓稠得化不开，“就不行了？”
和他对视就心悸，叶莺别开脸，努力定了定神，道：“明天还要去西湖玩，别太晚了，我怕起不来。”
“我叫你。”
裴肆掌心按着她后脑，又把她脸转回来，垂头凑近，给她一个深吻，舌慢慢搅动，唇齿间擦出火，低声喃喃说：“宝贝，你真的好香。”
叶莺臊得全身发烫，像虾米缩起身，蹆从他腰间滑落，她堵住耳朵，“别说了。”
裴肆拿开她的手，又去亲她软嫩的耳垂，一路往下亲，道：“以前就想问了，你是不是瞒着我每天做体操，浑身上下哪哪都软。”
“才没有。”叶莺五指插进他浓密的头发，眼泪一颗颗往下掉，“你别吸了，明天、明天还要出去玩……”
“说起来，你还没说想玩什么。”裴肆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看着她的脸，“除了我规划的路线，还有哪里想去的吗？”
“没有、你制定的，就很好。”叶莺很想忽视他，可感觉太强烈，怎么都做不到。
裴肆抚上她细瘦的肩，力道轻轻柔柔，藏着可怕的占有欲，他问：“于临碰过你这儿吗？”
“没有。”
他突然凶起来，叶莺咬唇哼了声，“我和他没做过，之前，是骗你的。”
裴肆尾音上扬嗯了声，不知信了没信，反正没停一下。
叶莺看到墙上时钟快到两点，伸出两只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拉下，用尽力气抬起脸，主动亲他的嘴唇，声音软得没力气，“喜欢你。”
“只喜欢你。”
裴肆猛地停住，像被按了暂停键，一动不动。
“最喜欢你了。”叶莺亲了他好几下，撒娇般蹭着他的脸，“我们睡觉，好不好？”
裴肆看了她许久，哑声说好，突然扯过旁边的被子，一把将他们两个罩住。
叶莺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感官更加敏锐。
“你……”
才说一个字，就被他凶猛的吻堵住声音，温热吐息缠住她耳朵，“现在就睡。”
被子高高鼓起，动得厉害，吱呀响。
过了没多久，叶莺实在受不了，被子里伸出一只瘦白的胳膊，她努力往外爬，乌黑长发乱乱地散在雪白肩头，红迹点点。
可没一会儿，后面男人拽着她的腰，又把她拖了回去，嗓子沙哑又欲。
“跑什么，我还没睡够呢。”
*
第二天。
理所当然的，叶莺上午没起来，昏睡在床上，衣服都是裴肆给她换的。
裴肆倒是醒得很早，查看了下她的身体状况，没有叫醒她，起床出去买早餐，和药膏。
可能是惦记着出去玩，叶莺没有睡一上午，八点就醒来了，嗓子干得冒烟，想发出声音就疼，还有……
叶莺动了动，酸，麻，记得他后来抱她去洗澡清理，可水洗不了胀。
裴肆在她身边，靠在床头，只穿了件白色短袖衫，低头拿着薄薄本子看着什么，额发自然下垂，挡住的眉眼有点少年气。
叶莺看了眼本子，好像是剧本，做了密密麻麻记号。
“醒了？”
裴肆一直有留意她，她睁开眼就发现了，把剧本盖在一旁，扶她起来，“喝点水。”
叶莺慢吞吞撑着床起来，懒懒靠在他身上，都没力气骂他，裴肆递过来一杯温开水，她低头就着他的手小口地喝，恢复了点精神，才道：“你混账。”
“我混。”裴肆看她一脸平静没有波澜的样子，知道她其实已经气疯了，他不带犹豫地认错，把人搂过来边亲边哄，“你叫我脱衣服，我控制不住。”
叶莺闭了闭眼，忍不住道：“你哪次控制住了？”
“上次。”裴肆说，“只让你用蹆。”
叶莺推开他，转了个身，拉扯幅度过大，扯到了那儿，她白着脸吸了口气。
裴肆的手往她被子里探，拍了拍她蹆，“分开，我上个药。”
叶莺拿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我弄的。”裴肆慢慢掀开被子，把人转回来，“我会负责到底。”
叶莺闭着眼，不想看眼前的画面，声线发颤，“为什么不在我睡着的时候抹？”
裴肆把药膏揉在食指上，道：“看不到你反应，抹得不好怎么办。”
抹了药后，叶莺舒服许多，裴肆点的外卖正好到了，全是她爱吃的。
吃完饭，叶莺气也差不多消了，咬了口他昨晚买回来的桂花糕，问道：“下午还去西湖吗？”
其实她腰酸背痛已经不太想去了，但好不容易和他来一趟，不去又有点可惜。
都怪他。
“想去就去，不想就休息，明天去也没事。”裴肆垂着头，给她削苹果。
叶莺看着他漂亮修长的手削出小巧的兔子，活灵活现，静了几秒，道：“那，去看电影吗？”
裴肆一顿，撩起眼尾。
“哪部？”
“无人生还。”叶莺说。
*
裴肆在最近的电影院买了两张票。
下午，时间差不多，带着叶莺打车过去。
裴肆买的巨幕厅，情侣沙发座。
叶莺怕他身份暴露，想让他买最后排最边缘的位置，可裴肆买的第四排座位。
“要看就在最好的位置看。”
裴肆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牵着她坐到中心位，“而且你近视。”
原来他还记得，叶莺眉心微动，她一直戴隐形眼镜，从没在外人面前摘过。
这时，裴肆喂来一颗爆米花，她抬手撩开发丝，低头轻轻吃了。
柔软的唇碰到他的手指，裴肆无意识摩挲了下，问：“怎么突然想看这部电影了？”
“也不突然吧。”叶莺嚼着爆米花，道：“没上映前就想看了。”
“为什么？”他问。
叶莺奇怪反问：“想看你的电影，需要原因吗？”
“倒不是。”裴肆看着屏幕放着的广告，懒懒笑了下，“你好像从来没看过我的作品，有点新鲜。”
“其实，最近偷偷补完了。”叶莺抿唇，以前不看是因为心里难受，现在……
“看男朋友演的电影，很正常吧。”她小声说。
裴肆怔了一下，笑道：“也是。”
五一，电影院人很多，无人生还是大热门，场场爆满，裴肆要是晚点都买不到好位置。
很快，电影开始，两人都安静下来。
叶莺看过简介，知道这是一部悬疑刑侦片，裴肆饰演的主角以反派的身份把观众引入剧情。
他扮相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穿着最廉价的T恤衫和牛仔裤，人高高瘦瘦的，叼着烟笑的模样像是地痞无赖。
可能有滤镜，叶莺竟然觉得他这样都帅。
裴肆演技好，她自然而然代入，看到前面他坏事做尽，再到后面身份揭露他其实是警察卧底，被反派吊起来拿烙铁烫，进行一轮惨无人寰的虐待，最后沉入江中牺牲。
叶莺眼睛直接红了。
“哭什么。”裴肆凑过来轻声说，“都是假的。”
叶莺眼泪止不住，一直流，不止她，整个影厅气氛都很消沉，回荡着小小啜泣声。
裴肆搂过叶莺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他就是混账，死了就死了，别哭。”
他声音已经很小了，坐在另一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生想也不想骂道：“你才混蛋，全家都混蛋，四爷是你他妈能骂的吗？臭屌丝。”
裴肆：“……”
叶莺扑哧，捂住嘴，差点笑出来。
她眼泪还挂在眼角，裴肆眯了眯眼，单手摘去口罩，偏头舔去她的泪，拿开她的手握住，贴近亲她的唇，磨着细吮，不轻不重地含咬。
“有人。”
叶莺僵住，趁她张口的功夫，他舌探了进来。
裴肆一边亲，一边把她的外套帽子戴上，压着的声音低沉磁哑，“现在没了。”
电影还有十几分钟，后面讲了什么，叶莺完全没看进去，他亲得很慢，刻意不发出声音，叶莺神经高度紧张，呼吸声变重，舌无论缩哪都能被他找到。
电影结束，叶莺被裴肆牵出电影院，他没事人一样问：“还想去哪儿吗？”
叶莺摇摇头，嘴有点麻，路过的人不断往他们这边看。
她紧了紧他的手，道：“刚刚在电影院，有人认出你了。”
还有人拍照。
裴肆哦了声，没什么所谓，“晚饭去福缘居吃怎么样？是杭州特色。”
他不在意，叶莺便不再多说，“好。”
两人在路边打车，叶莺无意抬头，看到横在商场上面的巨大荧幕正在播放新闻，一位记者报道义丰市发生3级地震。
“3级应该没感觉。”
她一直盯着，裴肆也看了眼。
叶莺道：“那是我同事。”
“挺巧。”裴肆笑。
“最近地震频发，我们公司好多记者都派出去了。”叶莺看着新闻说，“希望南江没事。”
南江以前也发生过地震，裴肆指腹轻揉她掌心软肉，“让你妈注意点。”
叶莺应：“嗯。”
吃完晚饭回酒店，叶莺收到苏虞的微信。
【鱼】：宝，出息了，谈个恋爱广为人知，裴肆果然是个祸害。
叶莺一看，就知道她和裴肆估计又上热搜了，她点开微博，话题全是他们照片。
【四爷全程牵着女朋友的手。】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玩玩，直到我看了他的访谈，都散了吧，我的cp已死。】
【他超爱，我还看到他在电影院亲叶莺。】
【有照片没？想看。】
【太暗了，拍不清，你去网上搜，之前直播还有痕迹。】
叶莺一笑置之，关掉。
【飞鸟】：他是公众人物，决定和他在一起，我就想到会被评头论足了。
【鱼】：别太爱。
【鱼】：你有关注唐书雅吗？
【飞鸟】：没，她怎么了？
【鱼】：她最近三部剧在播，综艺和代言接手软，越来越红，妈的一个两个都混这么好，我好酸。
*
时间过很快，叶莺和裴肆在杭州玩了五天才回京市。
为了让她好好玩，裴肆之后表现得很安分，没有折腾她，可回家后就不一样了。
叶莺假期最后两天都没出过门，有裴肆在，能把白天过成晚上，从她房间到他房间，到浴室，在地毯……
她每次醒来都是在他怀里，发现他都没出去。
一直连着。
他温柔地在耳边哄，全是荤话，叶莺耳朵烫得要命，欲躲，又被他抱起来。
房中气味久不散，叶莺没敢细看垃圾桶里有多少用完的。
*
到京市发展已有段时间，叶莺工作很顺，无论上面扔了什么事下来，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上面似乎有意让她晋升，逐渐让她去一些大场面采访。
《无人生还》最终斩获三十亿票房，裴肆在国际电影节上拿到最佳男演员奖，他再次冲到微博人气榜首，千万粉丝为他沸腾。
叶莺当时在报道火箭发射，回去后看录播。
唐书雅也获了奖，一身华美鱼尾裙，抱着奖杯，笑颜明艳。
她现在是真的火，微博粉丝快三千万。
裴肆公布恋情后，她的团队立刻发通稿撇清她和裴肆的关系，说要独美，他们曾经大量cp粉也都站在她那边，风光无限。
叶莺没有太大感觉，她一直知道唐书雅多聪明，有天赋也很努力，走到这一步也不奇怪。
和她没关系就是了。
叶莺没再继续关注过唐书雅，能屏蔽就屏蔽。
直到六月份，无比安静的一天，唐书雅突然被爆出偷漏税五千多万，登顶热搜，引发热议，一片哗然。
唐书雅行程也曝光了。
叶莺刚知道这件事，就被同事拉去唐书雅即将现身的机场蹲人。
“这可是大新闻。”同事兴致勃勃。
“她现在不可能愿意接受采访。”叶莺摆弄着相机。
“你尽管拍照就行了，拍到就是新闻。”
两人守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看到唐书雅出来了。
她戴着口罩，眉眼略显憔悴。
周围蹲守已久的媒体们将她团团围住。
叶莺没有过去，只抓拍了几张照。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唐书雅本来没表情，看到不远处举着相机的叶莺，脸色才有了变化。
她的保镖将媒体们拦住，唐书雅踩着高跟来到叶莺面前。
是真的很高。
叶莺目光上移，平静道：“我只是在工作。”
“别高兴太早。”唐书雅微微笑了，即使这种时候，她依旧很从容，她低头附在她耳边道：“你以为出事的只有我吗？”
叶莺皱了皱眉，看着她离开。
对面，同事接到一通电话，神色一变，小跑过来对叶莺道：“莺莺，刚刚公司打来电话，说裴肆被举报偷税漏……3个亿。”
生气
京市,
裴肆在粉丝见面会露了下脸，在拥着离开。
他一身高定西装，单手插兜, 很高，身材挺拔修长, 上几分。
，他神色淡然, 一贯的散漫。
大批记者追着他跑。
“唐雅被爆出偷税漏税，请问你有什么?法吗？”
“你知道阴阳合?这回事吗？”
“你近期见过唐雅吗, 听说她面临巨额违约金，你们是好友, 她有找你借过钱吗？”
裴肆眼皮都动。
“抱歉, 我们赶时间，麻烦让一下。”
小张一边拦一边喊, 好不容易挤出安全通道到了外面, 眼角余光?到裴肆突然停住脚步, 记者们也安静下来。
“裴哥？”
小张顺着他的目光?过去，路边竟然停了一辆警车, 两个警察过来对裴肆出示证件, 道：“有?举报你偷税漏税, 能我们走一趟吗？”
小张有点慌, 下意识去?裴肆的脸，发现他脸色丝毫未变, 淡淡笑了一下。
“好啊。”
裴肆交代几句就警察走了, 无数闪光灯打在他身上。
小张?着远去的警车，知道娱乐圈的天要塌了。
*
#裴肆偷税漏税#爆
#裴肆拘留#爆
#唐雅圈内好友#
裴肆被抓消息传出，全国炸翻天。
唐雅已经证据确凿, 她有代言都发声明她撇清关系，录制过的节目主办方减去她的镜头，就连她以前参与过的电影电视剧也都下架把她除名。
她粉丝不服地在超话洗地，一会?她超话被封，她微博也注销了。
谁都知道，唐雅触碰到法律底线，彻底完了。
还消停多久，有个更大的料爆出，裴肆也出事了，一时间，娱乐圈风声鹤唳，??自危。
裴肆路?缘广，粉丝多，粉丝坚定表示不信谣不传谣，静待花开；黑子幸灾乐祸，在超话对他们各种冷嘲热讽，说裴肆这种?一天赚几百万，要是偷税，他倒立吃屎。
网上乱成一团，去裴肆微博底下刷评论。
可无论闹再怎么厉害，裴肆都不曾出面回复一句。
*
叶莺接到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裴肆。
打不通，她又打给小张，这次很快就通了，小张说的网上爆料的大差不差，裴肆真的被警方带走了。
小张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茫然无措道：“裴哥真的偷税了吗？”
叶莺?事在路边拦了辆车，赶回公司，“你跟了他这么久，不知道？”
“他偷了又不可能告诉我。”小张心底，“而且我听说经纪公司都是签的这种合?，裴哥可能是出头鸟。”
叶莺有发表意见，道：“你知道他被带到哪个公安局了吗？”
叶莺记下地址，下车，远远?到报社楼下聚集着其他公司的媒体记者。
“他们都是来蹲你的。”?事的电话断过，“社长让你赶紧上去。”
叶莺有动，“我想请假。”
“不行不行。“?事拽住她，用肩膀夹着手机道：“社长说你一定得回去。”
“她还说，你要是不想裴肆被媒体乱写，就出面接受采访澄清。”
叶莺思衬几秒，应下，“好。”
*
市河公安局。
问完话，裴肆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着?前方的老式电视机。
外面疯传他被拘留，其实不尽然。
有?实名到税务局举报他偷税漏税，证据?着又很像一回事，他便被带过来协助调查。
一个警察进来，裴肆单手撑着下巴，?了他一眼，开口：“我手机电了，能借下充电器吗？”
警察借了，裴肆等着手机开机，随口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调查结果应该快出来了，再等一下吧。”
警察走了。
手机几条微信弹出，叶莺的就有条，裴肆?要打电话过去，微博跳出一条热搜。
#裴肆女朋友 发言#
裴肆手指微顿，点进去。
首页是京市报社官博发的一个视频。
叶莺身穿黄色针织衫，乌黑长发挽至耳后散在肩头，皮肤透白，妆淡秀雅，黑眼珠静静地?着记者。
她?在接受采访。
记者问：“你裴肆认识多少年了？”
叶莺道：“我他是高中?学，应该有几年。”
记者：“现在网上到处传他偷漏税，你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事吗？”
叶莺道：“不会。”
“这么肯定？”
叶莺轻轻嗯一声，“我信他不会违法犯罪，他不是那种?。”
“更深层次的原因的话，也有。”
她想了想，道：“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的梦想一直都是让全世界认识他，留下他活过的痕迹，他不可能因?钱，承担起名字被抹去的风险。”
记者又问了些别的，最后开玩笑道：“果他真的做了，会分手吗？”
叶莺愣了愣，想了一会?，认真回答：
“会他一起道歉，接受惩罚，改?错误。”
“不会分手。”
……
直到门开，裴肆才停止重复播放视频的动?，把视频保存，慢慢抬起头。
警察拿着调查结果，对他道：“你可以走了。”
*
郊外某处豪宅，唐雅慵懒靠在沙发上，低头?手机。
茶几上，泡着一杯铁观音。
房子很乱，两个助理走来走去，忙着给她打包行李。
这套房子很快就要卖出去。
唐雅也马上要搬出去，她定好了机票，即?出国。
虽然她已经补缴完了全部税款及罚金，但国内已经有她的翻身之地了。
不知道裴肆想不想出国。
唐雅拿过茶杯抿了一口，他偷得比她多的多，还有那么多违约金，会不会倾家荡产呢。
唐雅有想到这个，才会有一丝好心。
她随意刷着微博，话题突然变了。
裴肆工?室发博澄清裴肆并无偷税漏税，附上调查结果以及裴肆出道后缴纳的有税款截图，每一年都超过百万，近几年更是达到千万，把网友?呆了。
唐雅也呆了，霍地站起来，怎么可能？
“雅姐，门铃响了，有?找。”助理跑过来道。
“谁？”唐雅头也不抬。
“裴先生。”
“……就他一个？”过了几秒，唐雅道。
“对。”
“让他进来。”
不久后，脚步声传来。
唐雅紧紧盯着那抹高挑身影。
裴肆两手插在西装裤口袋，衣摆微微掀起有些褶皱，不疾不徐走过来，像个斯文败类，让唐雅想到很久以前，他搭过一场戏，那时候他演的是一个骗子。
助理把裴肆引到沙发，裴肆礼貌道谢，坐下后朝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见，过得好吗？”
唐雅也笑，“还行，是以后不能演戏了，有点可惜，你找我有事吗？”
“你?上去似乎要离开了，来送一送你。”
助理要给裴肆倒茶，他抬手婉拒，“国外不比国内，那么舒服。”
唐雅道：“你知道我要出国？”
“猜的。”裴肆轻笑了声，“毕竟，国内你已经混不下去了。”
唐雅觉得刺耳，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八经聊天，果是以前，她应该会很高兴，现在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违感。
她不想再兜圈子，直言：“你怎么逃过税务局检查的？”
“不需要逃，也逃过。”裴肆说。
“不可能，你明明有合?……”
唐雅之以信心满满举报裴肆，是因?以前聚餐，他经纪?喝醉，无意间她透露裴肆已经逃了几个亿，还给她?了合?照片，她都偷偷存下来了。
唐雅马上意识到什么，脸色变了，一字一句道：“你演我？”
可以说，因?有他这么做，她之后签这种合?才有后顾之忧，反?天塌了也会有他顶着。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话，我是来送你一程的。”裴肆?了眼时间，“我差不多该走了，莺莺还在家等我。”
唐雅知道他在防备录音，冷冷问：“我做了什么，你这么对我。”
“说到莺莺，我有件事很困惑。”
裴肆?着她，慢悠悠道：“当初，狗仔是怎么知道并曝光了我们关系，污蔑她，诋毁她……直到现在，还总有?冒出来造她的谣，删不完，挺烦的。”
唐雅道：“你怀疑我？”
裴肆说是或不是，笑了笑，“还好，已经解决了。”
他说完多久，助理慌慌张张跑过来道：“雅姐，外面来了好多?，说是投资方，来要违约金。”
唐雅脸一白，死死盯着裴肆，“你叫来的？”
原来他一直在拖延时间。
“你好像又有客?来了。”裴肆站起来，转身离开，“我先走一步。”
“叶莺知道你是这种?吗？”唐雅不甘心道。
裴肆背影微顿。
“无谓。”
*
闻星湾，晚上七点半，裴肆回到家，?到一桌菜肴，叶莺?端碗出来，?到他，表什么变化。
“你回来了。”
裴肆顿了下，谨慎地嗯一声，目光打量饭菜，“这么丰盛？”
叶莺道：“你刚从局子出来，应该吃点好的。”
裴肆再?不出她生气，男朋友就白当了，“这么多菜，很费时间吧，辛苦。”
叶莺低头摆碗筷，“不辛苦，都是外卖。”
“……”
叶莺摆了他的碗筷，道：“吃完收拾下桌子，洗澡水也烧好了，你可以直接洗。”
裴肆?着她平静地洗完手，越过他，走进他房间，把自己的毯子枕头抱出来。
裴肆实在忍不住，长腿一跨，把她拦住，“你去哪？”
“今晚分房睡。”叶莺?着他说。
叫一下
“不分, 一起吃。”裴肆说。
“我在公司已经吃过了。”叶莺绕开他，走向自己房间，“你快去吃吧, 菜要冷了。”
裴肆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关上房门，静了静, 慢慢来到餐桌前。
都是他爱吃的，放了很多辣椒, 还有很补的乌鸡汤。
裴肆坐下，很辣, 好吃，可他有点食不知味。
吃完, 裴肆收拾干净桌子, 去洗澡，出来后头发都没擦, 敲响叶莺的房门。
“莺莺。”
没人应。
门没锁, 他敲了三次, 直接推门进去。
叶莺靠在床头看手机，只开了一盏墙灯, 暖黄灯光照在她的巴掌脸, 她披着黑软的长发, 睫毛很长, 神色淡静，像瓷娃娃, 绒软毯子横在腰间, 垂在丝质的蓝色睡裙上，肌肤白得晃眼。
裴肆看了会儿，走过去。
叶莺目光从手机移向他, 道：“我没说你能进来。”
“你也没说不能。”裴肆坐到床边想把人抱过来。
叶莺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吹风机在外面。”
裴肆身子动都没动，拿脖上毛巾随便擦了两下，“不吹没事。”
叶莺道：“你去拿过来给我。”
裴肆眸光闪了下，乖乖去拿了。
叶莺接过吹风机，让他背对她，头低点。
裴肆干脆坐地上，背靠床沿，感觉到她的手指轻轻柔柔穿过他的头发，暖风热热地吹过来。
沉默片刻，他问：“为什么生气？”
叶莺边给他吹头发，边道：“为什么瞒着我？”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裴肆手肘搭在膝盖上，他看着往下垂落的指尖，道：“不想让你担心，娱乐圈很复杂，我也没你想象中那么磊落，就不太想说。”
“我做媒体的，知道娱乐圈水多深。”
叶莺慢慢揉着他的发，“你这次虐粉，固粉，借着唐书雅洗清大众对你的怀疑，既收获了路人好感，又提炼出了大批死忠粉，手段高明。”
裴肆垂眸一笑，“好过分，明明我被拖下水，你说的好像是我故意的。”
他头发干了，叶莺关掉吹风机，“别以为我不知道网上满天飞通稿是你团队发的，媒体圈就这么大，我都看到几个熟人了。”
裴肆转过身，抓住她的手，贴在右脸，还在笑，“不愧是我媳妇，什么都瞒不过你。”
叶莺抽回手，扯过毯子重新盖好，“你总是什么都不说，以前就是这样，无论是成立工作室还是什么，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次也是，出事时电话都打不通，你想过我有多担心吗？”
裴肆看到她眼睛红了，收起笑，膝盖撑在床单，掀开毯子粘上去搂住她，掌心贴到她腹部，低声道歉，“以后我什么都第一时间报备，随时带充电宝，好不好？”
“不好。”叶莺别开脸，把眼泪逼回去，推了推他，“你出去，我不做。”
裴肆说：“你不消气，我就不走。”
他从后面抱着她，低头亲着她后颈，细软的发梢划过他的唇，沿着瘦削雪白的背，往下亲。
等叶莺意识到他的意图，他人已经到她脚边了。
双蹆软软分开，被他把着，他低头凑近。
“裴肆。”叶莺满脸通红，脚挣了挣，他用力抓着，抽不回来，她压着声音说：“你就是这样道歉的？”
裴肆亲了下那儿，道：“我想让你舒服。”
叶莺手指抓紧毛毯，全身抖得厉害，泛起淡淡粉红色，她不敢往下看，汗珠打湿睫毛，模糊不清地望着天花板。
他技术很好，平时亲的时候就很好，舌长，灵敏，柔软，总能亲到她勾不着的地方，慢慢探索，寻找着什么，找到了，来回打转。
叶莺好像看到了白光，剧烈颤起来，发软的脚往他肩膀踩，“不要了。”
她摇着头，枕边发丝凌乱，带着泣音，“脏。”
裴肆全都接住了，抬起头，若无其事擦了擦嘴角，她纤细的脚踝还挂着内库，他看一眼，顺手给她取下。
叶莺看他竟然咽下去了，张了张嘴，缩起蹆往后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肆很喜欢看她这副样子，纤长睫毛往下垂，不敢和他对视，羞耻无助，明明很舒服，又耻于承认，起伏的尖晃在他眼底。
汗水随着他滚动的喉结从额角落下，他眼眸很沉，往前覆上她，沙哑的嗓音粘在她耳畔，“莺莺不脏，甜的。”
今晚又不知道几点能睡。
高强度的运动中，叶莺艰难地分出一丝思绪想，很快又被他打散，脑袋被冲得和床头重重磕了一下，她都无暇分辨痛不痛，被其他更为强烈的感觉占据感官。
裴肆突然停了一下，手伸过去。
叶莺又撞向床头时，感觉脑袋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挡住了，她抬眸看到他的掌心，抵在床头她可能磕到的部位。
叶莺看着，恢复了一些神志，轻轻抓过他的手，抱在怀里，低头亲他的手指。
头顶的人发疯，抬高她，眼角染上一层薄红。
“还刺激我？”
叶莺抿着唇，说没。
她还是不肯发出声音。
无论裴肆怎么使劲，就是不。
“莺莺，叫一下。”裴肆低声哄，语气温柔得不得了，“我想听，只给我听，好不好？”
叶莺最受不了他服软，堵住耳朵，他又追过来，不停哄。
叶莺耳根薄，逃不开，羞得一口咬在他的肩，还是叫了。
声音很轻，不湄气，微弱得在空气里随时会散，飘飘坠坠的。
可裴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似春莺啼叫。
她是他的春天，是他的莺。
叶莺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可思议睁大眼看着他。
后半夜。
叶莺昏昏沉沉被裴肆抱着去洗澡，昏昏沉沉躺在他怀里入睡时，都还在想。
为什么他还能变-大。
*
唐书雅如今在娱乐圈查无此人。
她近一年接戏太多，又漫天要价，违约金已经滚成天价数字，她拖着不还钱，投资方把她告上法庭，后续经常上热搜，撕得很难看。
明星光环不再，她的各种黑料频频爆出，轧戏；让助理跪在地上给她穿鞋；粉丝送的礼物信件看都不会看直接扔垃圾桶……
以前被她拉踩过的女星更是明里暗里内涵，柯云雅发自拍庆祝，连唐书雅以前找狗仔想要和裴肆炒绯闻的狗仔，都为了蹭流量说出真相，全网纷纷刷心疼四爷。
【以前磕过他们cp的我像是吃过屎一样。】
【四爷人品真的好，有小道消息说他刚出道签的经纪公司有偷税漏税，他自己去补齐了。】
【还好他自己成立工作室了，这次的事让我磕到了四爷和叶莺，四爷当时被骂超惨，粉丝都还不上嘴，她竟然还敢站出来。】
【对对，有唐书雅在前，我差点也以为四爷药丸，结果万万没想到。】
【希望叶莺多参加点综艺嘿嘿，想看小情侣发糖。】
【恋综搞起来！】
经过这次的事，裴肆人气再次大爆发，正逢他拍的战争片上映，题材受众不广，但也相当卖座，许多人冲着他名字进电影院，好评如潮。
他的事业迎来新春天，不乏有老牌导演向他发出邀约，裴肆不骄不躁，余明轩给他的本子都会看，但并不一定会接，到了他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靠量积累名气，只有质量才能打动人心。
晚上，叶莺洗完澡回房间，见他在看剧本，擦着头发道：“你没有想过当导演吗？”
“没有。”裴肆抬头看了她眼，起来拿过吹风机，插上电让她过来。
“为什么。”叶莺乖乖过去，窝在他怀里抬起头，“好多电影咖最后都当导演去了。”
裴肆把她脑袋摁回去，撩起一缕发慢慢吹，“我更喜欢演戏，不想当幕后。”
“不过，以后老得演不动了，可能会导一部试试。”
叶莺道：“你演不动就导得动了吗？”
“小看谁呢。”裴肆低头亲她耳垂。
叶莺笑着躲开，头发在他手里，又离不了太远。
这时，手机响了，是叶母。
叶莺拨过发丝，看了裴肆一眼。
裴肆关了吹风机静下来。
“喂，妈。”叶莺接起电话。
叶母道：“后天就中秋节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周四晚上回，周五开始放假。”
裴肆抱过来，环住她的腰，叶莺垂眸，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臂部肌肉，很结实。
叶母：“记得把小裴也带回来。”
叶莺一噎，“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裴肆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好笨。
叶母呵了声，“全国都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真当你妈活在山郊野岭啊。”
“你多大的人了，谈个恋爱遮遮掩掩，还得让别人告诉我。”
“我错了。”叶莺说，拍开裴肆捏过来的手。
“记得带啊。”
叶母挂电话。
裴肆贴近叶莺软嫩的脖颈，轻笑声荡在空气里，“你妈喜欢什么？”
叶莺再次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茶叶，护肤品，补品，都可以，心意到了就行，她本来就喜欢你。”
裴肆哦了声，语调漫不经心的，“你明天就开始放假，为什么骗你妈说后天。”
叶莺不答。
裴肆笑道：“想和我过二人世界？”
叶莺转头，闷闷咬他下巴，道：“知道还问。”
裴肆还是笑，肩膀耸了两下，手臂略一用力，把人抱起来，往床上走。
……
完事后，叶莺累得快要睡着时，听到手机震动了好几下，她皱着眉，费力睁开眼，把手机捞过来。
是叶母发来的微信。
【家里地震了。】
最初的情书
8月13晚凌晨四点, 南江发生5.8级地震，
叶莺被召回公司，紧急赶往灾区现场。
“妈, 你们真的没事吧？”
城市绿洲小区，叶莺两手按着叶母的肩认真打量她。
看到叶母微信那一刻, 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立刻给叶母回电话, 还好叶母很快接了，说她和邹阳夏邹淼已经跑到楼下, 没人受伤。
他们家离震源远，只有几分晃动, 等稳定下来, 大家就各自回家了。
“都说了几遍没事。”叶母抱过女儿拍了拍她的背，“倒是你, 真的要去灾区吗？”
叶莺脖上挂着相机, 点点头, “对，你好好照顾自己。”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叶母担心地拧起眉头, 知道是她本职工作, 阻止不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
*
城东是主要受灾区, 叶莺告别叶母，和同事们深入灾区进行现场报道。
平房倒塌, 人员被困, 救援人员争分夺秒开展搜救。
比想象中严重很多很多，叶莺神色凝肃，在镜头前如实披露灾情, 动员社会抗震救灾。
微博热搜被灾情占据，全国各地纷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叶莺也会和捐助中心进行协调报道，感谢爱心援助。
【金柯达】捐赠五百万
【康达药业】捐两百万药品
【中飞道】捐赠一千万物资
除了大大小小企业，明星也伸出援手，其中柯云雅单向晨都捐了几百万不等。
时间有限，叶莺蹲在地上记录。
看到最后一条。
【裴肆驰援南江捐赠五千万】
叶莺微微一顿。
同事从远处跑过来，道：“莺莺，裴肆来现场帮忙了，你要去采访他吗？”
他也来了，叶莺心变热，知道对方有意给他们制造相处机会，抬头要应，对讲机传来任务，“西南方向发现受困者。”
“不了，他就交给你了。”
叶莺拿着相机，匆匆前往指定地点。
叶莺从小在南江长大，可对城东很陌生，她家在城南，离这里很远，她很少来这一带，只知道高中有几个住校的同学家住这边。
她来到现场，看到断壁残垣中，有个男人被埋在下面，只露出半截身子，消防员们在奋力施救。
叶莺靠近拍摄，发现男人的脸很眼熟。
一个消防员不断和男人讲话，提醒他不能睡。
男人看到叶莺，困乏的眼忽然睁大，呼吸急促起来，“叶……叶……”
“别激动，少说话，保持体力。”叶莺蹲下来安抚。
李建柏眼泪慢慢流出来。
“你们认识？”消防员道。
“同学。”叶莺应。
“他就交给你了，不能让他睡。”
消防员说完，参与到救援中。
叶莺一边和李建柏说话，一边喂他小口喝水。
李建柏哑着嗓子说：“手，冷……”
叶莺握住他的手，镇定道：“再坚持一下，你很快就能获救了。”
“我昨天到家，和爸妈过中秋，晚上还好好的，醒来就变这样了。”李建柏哽咽，语不成音，“你有，看到我爸妈吗？他们怎么样了？”
叶莺没有看到，估计凶多吉少。
“他们很好，你出来就能看到他们了。”她表情没有变化，很用力地说。
李建柏看着她，惨淡地笑了，“你还和以前一样，不会说谎。”
叶莺一紧，头顶淡淡落下一道声音。
“我刚刚看到你父母已经被救出来了。”
叶莺还没转头，身后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握住她握李建柏的手上。
无论是她，还是李建柏，都感觉到了一阵强有力的热度。
李建柏看着裴肆，语气不那么确定了，“真的？”
裴肆淡嗯了声，“哭着找你呢，被强送到救护车去了，你少哭丧，晦不晦气，要哭去医院哭。”
叶莺觉得他有时候嘴挺毒的。
李建柏信了，喃喃：“还活着，还好……”
“所以你少趁机占我媳妇便宜。”
裴肆表现出一副不爽的样子，“当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呢？”
和他待久了，叶莺知道他在演。
父母没事，李建柏看到他吃瘪很开心，“谁让埋在下面的人不是你，莺莺，你真的该考虑换个男人，虽然我没他好看没他有钱但我比他喜欢你，我高中就喜欢你了，当时那样说你，也是想引起你注意。”
裴肆冷冷道：“你真想死在这里是吧？”
叶莺看着他们拌嘴，没有打扰，用相机真实地记录下这一刻。
二十分钟后，李建柏被救出来送往医院，叶莺连和裴肆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立刻前往下一个受灾点报道。
虽然她没有再和裴肆碰到，但有关他的消息不断传来。
裴肆不仅捐了很多钱，还捐了很多物资，他留下来当志愿者，和救助人员一起赈灾济民，干很重的体力活，搬运货品。
夜晚降临，叶莺和同事们都睡帐篷里。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特意为之，叶莺和裴肆分到了一间帐篷。
叶莺当时不知道，忙了一天，腿酸得没力气，进帐篷放下相机，躺下就想睡，听到外面有动静，她以为是同事，抬头看到裴肆进来了。
男人头顶鸭舌帽，白T恤长裤，简单罩了件灰色薄外套，手上戴着很厚的白手套，衣服和脸都有灰，看上去脏兮兮的。
裴肆抬手抹了下脸，看到她，微微一愣。
对视两秒，叶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就这么从地上爬起来往他方向跑，胳膊环住他修长的脖颈，踮起脚用力亲上去。
裴肆低头回吻，单手搂着她的腰，一边亲，一边抱着她往里走。
他们亲得很激烈，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味道，牙齿相撞磕到肉，没因疼而有一丝停顿。
结束后，裴肆抱着人躺在帐篷里。
他们气息都有点不平，叶莺喘了几口气，把脸埋在他怀里，小声道：“你怎么也来了？”
裴肆已经脱了手套，手指顺过她的发，开口：“莺莺，南江也是我家。”
“你爷爷没事吧？”
“嗯，没波及到他。”
两人东拉西扯，刻意不去聊沉重的话题。
叶莺想起什么，道：“你见过李建柏父母吗？”
裴肆说没。
“那你怎么……”叶莺反应过来，“骗他的？”
裴肆点头，“后来我打听了下他父母。”
他顿了顿，还是道：“人没了。”
一阵静默，叶莺抱紧他，没说话。
裴肆掌心贴在她细细微颤的背，许久，开口打破寂静。
“莺莺，嫁给我。”
叶莺怔怔抬起头，“你这是求婚？”
裴肆慢慢缩拢横在她腰间的手臂。
“我本来挑中了个好日子，但经过今天，感觉再好的日子都没此刻重要。”
“我想要我们名字生前死后都连在一起。”
“不想留遗憾。”
他说着，又道：“没有花，可能不浪漫，但我带了……”
叶莺撩开发丝，仰起脸吻住他的唇，也堵住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她看着他，红着眼说：“我愿意，你别乌鸦嘴。”
裴肆轻轻笑了，指腹摩挲她眼底下的乌青，“累了一天了，睡吧。”
叶莺轻嗯，脑袋又靠回去，枕在他怀里，闭上眼。
裴肆垂眸看着她，扯过毯子盖到她脖子，手拢了拢。
确实太累了，叶莺很快就有了困意，半睡半醒间感觉手被他握住，往她手指上套了什么东西。
他在耳边低语。
“莺莺，其实我梦想早变了，别人记不记得我，都行，我只希望你能记得我，记一辈子。”
*
叶莺醒来时，身边没有人，她没什么反应，特殊时期，谁都可能随时被叫走，她揉了揉眼，掀开毯子，感觉左手有点不对劲，定睛一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钻石是蝴蝶形状的。
有点像，他以前送给她的那条手链。
失而复得。
叶莺端详很久，怕丢，摘下来细心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救援结束再戴。
她穿戴整齐，拿着相机走出帐篷，抬头看到裴肆就在不远处，他盘腿坐在一群孩子中间。
清晨的光洒向这片受难的土地，许多没找到父母的孩子聚在这里等待消息，每个人的眼睛都又红又肿。
裴肆穿着昨天那套衣服，和他们说着话，小孩脸上虽然还有不安，但没再哭了，有个小女孩扯了扯他的衣服，裴肆低下脑袋听她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
风飘来他的声音，叶莺听到他在给他们唱歌。
叶莺看着这画面，抬起相机拍下来。
将这一刻变为永恒。
很多年后，叶莺出了一本书，她在书里写道：
一个戏子会做什么。
可能会骗人，可能会哄人。
可能会出演电影里某个角色。
可能会看心情出席某档节目。
也可能，会在地震废墟里，牵着孩子们的手唱摇篮曲。
——节选自京市报社责任主编，叶莺自传后记
*
南江伤亡人数达到一百二十人，全国默哀。
互联网更新太快，人们话题常新。
只有经历过的人刻苦铭心。
南江这座城市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恢复过来。
裴肆在南江地震中的表现很抢眼，他自己没有过任何宣发，行程也没告诉过别人，可新闻里照片不是假的，正好叶莺又在现场报道，他们俩被翻来覆去讨论过好几次，因为当事人太低调，在时间的淡化下，慢慢被揭过。
地震过去一个礼拜，叶莺听叶母说，因为地震许多人流离失所，家里那套老房子终于租出去了，叶母要去搞卫生，问她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在那儿。
“我去搞吧。”叶莺不想让她太操劳，“顺便收拾掉自己东西。”
周末休息，她回老家大扫除，太久没回来，地上全是灰。
叶莺把房间里的书搬出来，她初高中的课本都在这儿，还有一直没舍得卖的言情和花火杂志。
外面传来敲门声，叶莺摘掉清洁手套过去，往猫眼看了眼门口，惊讶打开门。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去试镜吗？”
“已经试完了。”裴肆打量了一下屋内。
叶莺扔了双拖鞋给他，“亏你还记得怎么上来。”
裴肆蹲下来换鞋，笑了下，“早记熟了。”
叶莺猜他在他们分手后可能来过，又酸又甜不是滋味，道：“我要打扫卫生，可能没时间陪你。”
“我来帮忙。”裴肆说。
叶莺正好要把房间橱柜里的被子拿下来。
“你帮我拿下吧，”她扶着凳子说。
“嗯。”裴肆长腿往凳子上踩，他手也长，很轻松就勾到了被褥被单，拿下来给她。
“谢谢。”
叶莺印象里，他们以前刚交往时，他也做过这种事。
她踮起脚飞快亲了他一口。
只不过，以前她亲的是脸，这次是嘴。
软软的触感一晃而过，香气弥漫，裴肆舔了下，把人抓到身前，低头回了一个漫长的深吻。
直到把她亲得喘不上气，都不想放过她，鼻尖往她脸上蹭，低哑地笑道：“宝贝，不够。”
他果然是来捣乱的。
叶莺抿了抿发麻的嘴唇，眼含水色刮了他一眼，推他出去，“别打扰我搞卫生。”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裴肆说。
“出去。”
裴肆被赶出房间，看到客厅里一堆书，隔着门问：“书要搬出去吗？”
叶莺应：“对。”
裴肆抱起一摞懒洋洋往外走，最上面一本掉在地上，裴肆先把书搬出去，回来捡，发现还有一封信和书一起掉出来。
白色的信封，写着裴肆收。
裴肆认出是叶莺大学时候的字迹。
他停顿了一下，把信捡起来，慢慢展开。
致裴肆：
你好，我是叶莺，高中和你同班，可能你不记得了。
如果我说，你曾经给我捐过二十万，不知你是否会有点印象。
这是一封情书，但我不觉得你会喜欢我。
尽管我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你了。
我长得不好看，脸上有些缺陷，时常受到一些歧视，开学没几天，有一个男生嘲笑我，你当时进来说他好吵。
也许你不是特意为我解围，但我还是开心了很久，开始关注你。
你长得很好看，和我完全不一样。
我很自卑，不敢让别人知道我喜欢你。
时而异想天开，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这样你就只属于我了。
我曾经很努力地想接近你。
有一段时间，大家说你喜欢坏女孩，我自己去打了耳洞，每天都在你身边路过一下。
你没有任何反应，我就想，我是不是努力错了方向。
毕竟我在外貌上没有任何优势。
后来，我努力练习写作文，想和你坐同桌，结果还是失败了。
再到后来，孟檬出现，我才知道，可能只是因为我是我，所以我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我曾对自己说，如果能考上T大，和你上一个大学，就和你告白。
除了告白，我还想对你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不要因为被拒绝，就否定自己，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你。
虽然希望渺茫，但如果你真的接受了我的告白，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
你能喜欢我一下吗？
*
叶莺在房间里擦窗，身后，房门被推开。
有人轻轻走进来。
叶莺听到了，但没有反头。
她一只手撑在窗台，另一只手抓着抹布往上擦玻璃，道：“说了现在不能陪你，书都搬出去了吗？”
没有声音。
叶莺奇怪地要回头，裴肆突然从身后用力抱住她，修长有力的双臂紧紧扣住纤细的腰，低头埋在她后颈，气息很重。
“裴肆？”叶莺茫然举着手臂一动不动，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是你的。”裴肆声音很低，透着一丝哑，“一直都是。”
叶莺微愣，随即轻轻笑了，“我知道。”
她说：“我也是。”
我也是你的。
正文完
高中(开头孟檬视角)
高中的时候, 谁都不知道裴肆为什么只对孟檬特别，初次见面就愿意让她坐他旁边。
只有孟檬知道，其实那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们是在校门口相遇的。
九月, 酷暑未过，天气炎热, 知了鸣叫。
当时，她看到一条流浪狗被一群小孩欺负。
小白狗蜷缩在角落颤抖, 全身是伤。
孟檬想也不想赶走小孩，焦急地蹲在树下, 一边安抚狗一边求助。
“有人知道最近的宠物医院在哪吗？”
她抬头冲围观的人道，“或者帮我叫一辆车也行。”
一个大妈道：“它都快死了, 送什么医院。”
孟檬：“还没死, 身体还是温热的。”
“那也不用管，流浪狗又不值钱, 随便找个垃圾桶扔了吧。”
孟檬满眼震惊, “它是条生命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
大妈摆手绕开她。
孟檬心灰意冷准备自己抱着狗去找，裴肆就在这时出现了, 他家的私家车停在她身边, 他也坐里面。
少年很懒散, 冷白肤, 桃花眼，浑身透着股矜贵, 手肘搭在窗前往后靠, 冷冷淡淡态度很拽，看着就不好相处，对她也没多少耐心, 直接道：“上来，去宠物医院。”
孟檬没有以貌取人，很警惕，“你是人贩子怎么办。”
裴肆被误会也懒得解释：“把狗给我，你走吧。”
“……”
孟檬消除戒心，狗伤成这个样子，狗贩子都不一定要。
她最后跟着去了，亲眼看到小白狗得到救助，才安下心，她想向裴肆表达感谢，结果没看到他人，店长说他付完医药费就走了。
孟檬一愣，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快得抓不住。
她决定收养小白狗。
再次见到裴肆，是在教室里。
孟檬惊讶地睁大双眼，连在讲台做自我介绍都不紧张了。
巧的是，老师还让他们同桌，马上有人起哄：“裴哥不和女生同桌。”
一片笑声。
老师让他们安静，“先坐，不合适再调。”
孟檬不安走过去，裴肆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她就这么坐下了。
空气突然安静，孟檬有点不自在，明明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搞不懂他们反应怎么这么大。
“狗后来怎么样了。”裴肆单手撑着下巴，随意开口。
孟檬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怔了一下答：“很精神，每天叫不停。”
裴肆脸转回来，有点意外，“你收养它了？”
“嗯呢。”
孟檬点头，看到他笑了，桃花眼舒展开，勾唇的样子特别好看。
他说：“挺好。”
孟檬看呆，缓过神问：“你很喜欢狗吗？”
裴肆嗯了声。
因为有共同话题，孟檬和裴肆很快熟悉起来，还邀请他去她家看狗狗。
裴肆对她很好，看她不熟悉环境，出去玩会带上她，体育课小组活动，也不会让她落单，在他的照顾下，她慢慢融入班级，与此同时，班上开始传他们的风言风语。
毕竟，谁都没见过裴肆和女生走这么近，孟檬是第一个。
说不开心是假的，孟檬也想过裴肆是不是喜欢自己。
直到，看到别班女生找裴肆告白，是艺术班的女生，很会打扮，非常漂亮。
这样的场景她撞到过很多次，每次看到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忍不住胡思乱想，以至于成绩下滑。
孟檬拿到成绩单，哭丧个脸，裴肆在旁边笑，“手机玩多了吧。”
他成绩倒没怎么变，不上不下，他走艺考，对文化分要求不高，他就不太上心。
还不是因为你。
孟檬在心里说，没有理他。
裴肆看了眼她惨不忍睹的卷子，问：“要帮忙吗？”
当然要，老师让他们不弄明白不准走。
可孟檬看着他一副等着她求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咬唇开不了口。
刘原明刚好这时过来，道：“孟檬，老师让我辅导你。”
孟檬马上有精神了，耀武扬威道：“我也是有人教的，不用你。”
裴肆莫名看着她，“你在生什么气。”
“我才没生气，只是陈述事实！”
裴肆看了眼刘原明。
刘原明不知怎的，有些心虚，他移开眼。
“行。”裴肆从不会强迫人，也无所谓，对孟檬道：“别弄太晚，回去注意安全。”
孟檬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吃醋，这哪里像喜欢她了，外面传的都是假的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她赌气道。
放学，裴肆懒散拎起书包往肩上挂，和蒋骏走了。
孟檬有点心不在焉，刘原明察觉到了，讲题速度缓下来，问：“你喜欢裴肆吗？”
“不喜欢。”孟檬脱口而出，否认得很快。
刘原明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裴肆的家庭很复杂，他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我觉得你对他不要太真心比较好。”
刘原明大概讲了下，孟檬脸色发白。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刘原明认真地看着她，“不是老师让我来辅导你，是我自己想来的，你天真善良，不该被裴肆糟蹋，我绝对比他更喜欢你，也会比他对你更好！”
孟檬愣住，脸迅速涨红。
有裴肆在，别的男生根本不敢接近她，所以她还是第一次被告白，不知作何反应。
*
“裴哥，你真的放心让孟檬和班长独处，不怕他们擦出爱的火花啊？”蒋骏说。
他们已经离开了学校，走了有段距离。
街上行人熙攘，情侣居多，裴肆目光落在街边的一排花店，外面摆了好多束捧花。
“她眼不瞎。”裴肆淡道，“而且我正好有事要做。”
“什么？”蒋骏也看向花店，几秒后想起，“对哦，明天情人节，你想送孟檬花？这么大一束，带不进学校吧。”
“你先回去。”裴肆没有解释，挑了一家花店进去。
***
叶莺坐在小板凳上，低头认真处理玫瑰上的刺。
店门被推开，有客人进来了，她抬眼看过去，愣了愣，下意识捏紧玫瑰，手被刺扎了一下。
她静了几秒，起身过去招呼客人，轻声道：“你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裴肆打量着店，不大，布局明了，光线亮，装修风格偏清新，空气中有花香。
闻言，他偏头，店员看着比他还小，头发很长，皮肤白，戴着口罩，看不到脸，眼似泉水，通透干净。
“有小一点的花吗？”裴肆道，“能带进学校，又比较应景的。”
叶莺睫毛轻颤着垂下，声音有点干，“是……要送给女朋友吗？”
“算吧。”裴肆答得轻描淡写，“准备告白。”
叶莺呼吸在这一刻停止，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死了。
她听到自己道：“黄玫瑰怎么样？”
“行。”
裴肆看到叶莺要给他一大束，道：“不用太多，几朵就好，不好带。”
叶莺顿了顿，这个不拆开卖的，但她没说，安静地抽出三支，用蝴蝶结和透明纸包装好，递给裴肆。
“谢谢。”裴肆点开微信，“多少钱。”
叶莺：“18块。”
裴肆抬眸，“我是问整束。”
叶莺怔了一下。
“不是不单卖？”裴肆看了眼店里贴着的标识语。
原来他知道，叶莺只好道：“106。”
裴肆扫码付完钱，漫不经心道：“剩下的你随意处理。”
他转身要走，忽然感到一丝违和，看了黄色的花几秒，看向叶莺，“你知道她喜欢黄色？”
叶莺问：“谁？”
“……”
裴肆懒得说，走了。
叶莺捧着黄玫瑰的花束，在原地站了很久。
叶母掀开帘子从里面出来，“刚刚是谁啊，你傻站这里干嘛？”
叶莺看着怀里的花，明明开得正艳，在她眼里却像枯萎一样。
“刚刚同学来店里买花了。”
叶母道：“这么巧，你怎么不把人留下吃饭，不懂事。”
“算了吧。”叶莺缓缓摘下口罩，平静道：“他没认出我。”
“估计都不认识我。”
迎春（裴肆视角）
情人节, 学校里。
上午上完两节课，裴肆把孟檬叫到天台，看着她问：“你能做我女朋友么？”
孟檬愣住, 心脏急速跳动，“你喜欢我？”
裴肆微微扬眉, “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孟檬看他表情都没变，和刘原明告白时的忸怩窘态完全不一样。
不过, 孟檬也想象不出裴肆忸怩的样子。
性格使然，他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情绪收放自如。
紧张感散去，孟檬想到刘原明说的话, 兴奋的大脑渐渐冷静, “抱歉，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像是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裴肆缓缓顿住。
他许久不说话, 孟檬有些紧张, 她一紧张就话多，低头道：“我听别人说, 你父母感情不好, 各自在外面乱搞, 没有什么道德观念, 你在这样的环境成长，我有点担心你是不是也这样, 毕竟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 你想出轨太容易了。”
裴肆眸光一点点变淡。
以前，他一直很欣赏她落落大方，有话直说的个性。
单纯, 善良，直肠子，没心眼，相处起来很舒服。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孟檬说了半天，没听到他回应，抬头一看，裴肆竟然在笑。
少年弯着唇角，似嘲非嘲，年纪尚轻，表情就已经叫人捉摸不透，他轻笑着说：
“确实，我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你，刚刚只是开玩笑，你就当我没说过。”
孟檬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单是因为你家，除了这个外，我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有你在，我总是无法专心。”
裴肆气音悠缓地呵了声，“刘原明就能让你专心？”
“你怎么……”
孟檬和他对视，马上明白过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裴肆随便一猜就知道是谁说的，道：“我家的事是他告诉你的吧，他还说什么了，一起说出来听听。”
“没有别的了。”孟檬忙摆手，“他也是为我着想，你别生气。”
裴肆看她反应，“喜欢上他了？”
孟檬不想让他去找刘原明麻烦，咬唇道：“有点吧，他对我很好，温柔有耐心，学习又是第一名，能带着我进步，不像你，总是吊儿郎当的。”
裴肆看着自己护了这么久的女生一门心思向着别人，还是嘴碎他的人，感觉有点滑稽，很荒唐。
他只问一句：“他比我对你好？”
孟檬心脏停了一拍，硬着头皮嗯了声。
“行。”裴肆眉眼淡去，缓缓道：“祝你幸福。”
孟檬看他连挽留都没有，转身就走，愣住了，一般来说，他不应该吃醋，然后开始追她吗？
她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呀。
裴肆瘦削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口，孟檬有种不好的预感，喊道：“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裴肆没应，直接走了。
天台只剩孟檬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过了很久，她拿出手机想给裴肆发微信问清楚，结果收到被拉黑的提醒。
*
班主任叫语文课代表去下办公室，可语文作业还没收，课代表看到叶莺刚好进教室，顺口问：“叶莺，能帮我收下作业吗？老班找我，我抽不出手。”
叶莺像是有心事，反应慢了半拍，说好。
昨天的语文作业是练习册，五十多本书本子叠在一起，叶莺抱着有点高。
她慢慢往办公室走，脑中不断浮现刚刚在天台看到的场景。
裴肆竟然被孟檬拒绝了。
她离得远，只听到了这一句，怕被发现就走了，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应该开心吗？
叶莺垂眼心想。
她很清醒，知道就算他们没在一起，也轮不到自己。
*
裴肆离开天台后，脸上的笑撤得一干二净，眼神沉，唇角往下耷，下颚绷很紧。
他下楼梯步子很大，走得也很快。
口袋里没送出去的玫瑰变得扎手，路过垃圾桶，他随手扔了进去。
前面，两个男生笑嘻嘻在走廊打闹，撞到了个抱着一摞书的女生，书洒落一地，两个男生连句抱歉都没有，飞快跑走。
女生蹲在地上慢慢捡书。
裴肆看她一眼，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抿紧唇，目不斜视往前走，现在什么都不想管。
叶莺早就看到他了，也知道他现在心情肯定很不好，没敢出声，默默整理练习册。
他大步走过她旁边，带起一阵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有点刺痛。
叶莺敛眉，过长的刘海遮住眼，已经和他擦身而过很多次了，可每次都习惯不了。
她缓了会儿，等难受的感觉过去，伸手继续捡书。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把她罩住。
叶莺还没抬头，手上的书就被抢走了。
“送哪？”裴肆动作比她快很多，三两下就把书叠好，抬眸问她。
叶莺啊了声，下意识拿头发挡住脸上的雀斑。
“这些给谁。”裴肆轻松把书抱了起来，再次问道。
“……办公室，语文老师何老师。”
叶莺小声说。
她鼓起勇气想问问他是不是要帮忙，抬头的功夫就看到他抱着书走了。
方向是办公室。
*
办公室，裴肆把作业放到语文老师办公桌上。
班主任刚和一个学生聊完人生，看到裴肆马上道：“你等下，刚好要叫你过来。”
裴肆停住脚步，看她，“什么事。”
班主任道：“这个礼拜五家长会，就你的家长联系不到，你记得让他们来一下。”
“不用，和以前一样，会有人代开。”裴肆转身要走。
“不行，都快两年了，我都没见过你父母，这次我一定要和他们聊聊，你脑袋活，就是学习态度不端正，不然成绩早上去了。”
班主任拦下他，“你爸妈电话多少，我来问。”
裴肆耸肩笑了一下，似乎觉得她不自量力，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懒懒拉开椅子坐下，报了两串数字。
班主任挨个打过去，首先是他妈妈，接通后，她刚说自己是裴肆班主任，对面直接说他的事别来找我，我不管，然后就挂了；班主任又给他爸爸打电话，这次对方倒是听她把话说完，当问起有没有空来家长会，对方说没时间，会找助理代开。
班主任：“我想和你本人聊下裴肆以后的发展方向。”
裴清礼道：“那些和我助理说就好，裴肆现在在旁边吗？”
班主任看了裴肆一眼，少年懒靠椅背，眉眼淡漠如雪。
“在的。”
裴清礼：“让他接下电话。”
班主任照做。
裴肆皱了皱眉，把手机放在耳边，没出声。
裴清礼开口：“上个月你说你有女朋友，还要带回家，人呢？”
裴肆嗤道：“有话直说。”
“我就知道你在骗我。”裴清礼道：“只是和公司客户的女儿吃个饭，不是让你去相亲，你犯不着和我对着干，而且人家长得不差，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这周末记得回来……”
他没说完，裴肆就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老师，“你确认过了，我可以走了吧？”
班主任欲言又止，“那家长会……”
“我自己开。”裴肆淡淡道，“你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
蒋骏知道裴肆要告白，还打算放学后去酒吧给他庆祝，几乎谁都以为他们这对成定了，但看着他和孟檬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气氛冷到极点，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两人同桌以来，第一次整个下午没说过一句话。
不用说，蒋骏就知道他们肯定掰了，他了解裴肆的个性，被拒就是被拒，不会拖泥带水纠缠不休，孟檬以前可能比别人特别点，现在起也没什么不同了。
放学后，他叫上几个哥们还是拉着裴肆去了酒吧，美名其曰庆祝裴哥人生第一次失恋。
音响劲爆，灯光糜烂，裴肆懒得搭理他，靠在卡座沙发，有一下没一下地喝鸡尾酒，浓度不低。
手机不停响，全是裴清礼打来的，裴肆看一眼身上气压低一分，最后把他拉黑了。
蒋骏看他脸色冷冰冰的，以为他还对孟檬耿耿于怀，安慰道：“裴哥，多大点事啊，凭你的条件，以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滚。”
酒吧很乱，附近职高的学生喜欢来这混，边上有个瘦弱的男生被一群人灌酒要钱，嘲笑他有妈生没妈养。
环境吵，裴肆喝完白的喝啤的，已经有了醉意，他们说的话很难传过来，但不知为什么，唯有这句话他听得特别清楚，他眯起眸看了眼打头的人，手里的易拉罐往他身上砸。
事情就这么闹大了，混战中，裴肆受了点伤，不过没感觉到痛，还没打过瘾就被人扶走了。
是个女生。
“别管我。”他推开她想回酒吧。
“你受伤了，得去医院。”叶莺抓着他胳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他。
“不关你事。”
裴肆还是要走。
叶莺要拉不住他了，情急之下说：“我是孟檬，你听话，别乱动。”
裴肆是醉了，不是傻了，是不是孟檬还能认不出来？
哪个不开眼的还敢用孟檬来刺激他，裴肆不耐地去看女生脸，与一双溢满担心的眼眸对上。
他顿住，不知怎么，竟然安分下来，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裴肆后来记不太清了，也忘了那个女生的模样。
可那双眼睛，还有她说过的话，他一直没有忘过。
*
高中毕业，裴肆考上T大，离开南江。
外婆一家定居T大，他妈也在。
章若心知道他来T市，不知是愧疚还是出于对孩子的控制欲，开始关心起他来，特别是感情生活，让他千万别学他爸。
裴肆会听她的话？不存在的。
他逐渐学会和各路女生相处。
自从酒吧那天，他不再排斥女孩子，但也说不上喜欢，通常没进展下去就腻了。
直到，看到夏曼托人带的情书，才提起一丝兴致，可真见到人，又有点失望，仿佛不该是这样。
但应该是哪样，他也不清楚。
大一开学没多久，裴肆加入了游戏社，闲暇之余会去打牌下棋。
夏曼说自己被欺负了，虽然十有八九是夸大其词，他还是打算见一见人。
彭永浩和詹天正好在女生宿舍附近，便让他们去堵人。
“肆爷，人带来了。”
裴肆抬起眸，目光笔直地落在叶莺身上。
想象开始具象化。
在漫长的岁月里。
他的人生终于迎来了春天。
告白（裴肆视角）
说起T大附近最有人气的酒吧, 【K】当之无愧。
每晚人爆满，寻欢作乐，跳舞蹦迪, 释放压力。
裴肆回了趟家，狗没了, 还被章若心扇了一巴掌，心情极差, 看谁都烦。
彭永浩以为带他来酒吧玩会好一点，结果这爷只是自顾自喝酒, 谁都不搭理，谁的话都不管用。
裴肆背靠沙发, 咬着根烟, 坐在一旁，意兴阑珊地看着他们打牌划拳, 眼角懒洋洋耷拉着, 一句话都没说过。
火热的气氛逐渐被他看冷。
彭永浩受不了了, 和詹天说了什么，提到叶莺的名字。
裴肆掀起眸, 看到他给谁打了个电话。
不久后, 苏虞拉着叶莺来到现场。
苏虞特意打扮了一番, 紧身衣裤, 显身材。
彭永浩和几个男生看着她笑嘻嘻吹口哨，绝大部分人都在看她。
只有裴肆的目光笔直地落在叶莺身上。
她躲在苏虞后面, 紧紧抓着苏虞的手, 抿着唇有些不安，长发散在肩头，巴掌脸小小的, 瘦，白，绒软的淡色毛衣，牛仔裤小白鞋，像高中生。
裴肆看着她，说了来酒吧后的第一句话：“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酒喝多了，他声有点哑，语气听着重，再加上心情不好，裴肆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表情多沉，吓走一个小姑娘绰绰有余。
何况叶莺脸皮薄，性子软，不可能待得下去。
光线太暗，他又坐角落，叶莺听到声音才发现他，裴肆见她看过来，四目相对，女生脸上的不安消失了，不仅没走，还坐了过来。
裴肆看了她几秒，莫名来一句：“不怕我了？”
叶莺说：“这里你最安全。”
女生低垂着眼睫毛轻颤，像羽毛轻轻刷过他的胸口，拨动了一下心弦，裴肆脸色不自觉缓下来，随她去了。
酒吧的气氛随着驻唱出来越来越嗨，彭永浩和其他同学都去舞池跳舞了，卡座就只剩他们坐着。
裴肆能感觉叶莺时不时看他，努力找话题和他聊。
裴肆不太想说话，可看她尴尬抿着嘴，还是会应一两句，当闹出狗的乌龙，叶莺从脸红到脖子根，很窘。
裴肆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这么想当我的狗？”
“才不是。”叶莺喝酒回避，好半天才抬头，“那你的脸怎么回事，被人打了吗？”
裴肆一顿，还是第一个人敢这么问他。
章若心打很重，他脸上印子明显，没人敢多问一句。
他不出声，叶莺又凑近了点，道：“疼吗？”
裴肆看着她溢满担心的眼眸，隐约间觉得熟悉。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裴肆开口。
叶莺僵住，和他对视几秒，突然一头扎进他怀里。
草木清香袭来，裴肆怔了下，垂眸看她脸颊绯红，不舒服地皱着眉，似乎是醉了。
他的手还抓着啤酒罐，虚悬在她的脑袋上方。
裴肆心脏竟他妈的跳得有点快，他皱了皱眉，有点排斥这种生理反应，他叫她：“叶莺。”
叶莺一动不动没反应，仿佛醉死在他身上。
裴肆静止片刻，轻叹一口气，把啤酒罐搁在桌上，调整了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
“都说了不能喝别喝。”他无奈说。
女生醉了也不是闹腾的类型，不哭不闹，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很乖。
裴肆察觉到自己看得太久，移开视线，发现她手机落在沙发上，可能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他随手拿过来还她，一条微信进来，屏幕亮了下，看到锁屏的一瞬间，裴肆眸光顿住。
是一张照片，灯光下的轮廓剪影，漆黑朦胧，完全看不到脸。
但裴肆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自己。
他看了眼怀里的女生，神色有点复杂。
长久一个姿势会累，叶莺脸侧到另一边，闭着眼，长发掩面。
裴肆安静地看了她很久，伸手将她的发丝拨到耳侧，把鼻子露出来，手指无意碰到她的脸，叶莺并没有排斥，还主动往上贴。
比起狗，更像猫。
裴肆微微勾唇，掌心轻轻抚过她柔顺的长发。
心底残存的郁气仿佛被抚平。
很想问问她。
喜欢他什么，怎么会喜欢他。
他这种人，有什么好的。
她静得像是睡着了，浅浅呼吸着。
裴肆看着，又不忍心去问她。
以她的性子，要是被当面戳破了，恐怕再也不会见他了。
他不想那样。
彭永浩蹦完迪回来，一身热汗，笑着对詹天道：“嗨死了，等会儿我们把肆爷也拉过去跳跳，老闷坐着心情也不会好。”
詹天道：“你觉得他会听我们的？”
彭永浩：“一人一只胳膊，扛过去。”
“别，我还想要命。”
“怕啥，他又不会真对咱们怎么样。”
彭永浩说着，看到詹天突然不走了。
“怎么了？”
他看向卡座位置。
叶莺竟然靠在裴肆怀里，裴肆手臂拢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卷着她发丝玩，懒懒散散的，表情已经没有刚来时那般阴沉，甚至可以说是惬意。
彭永浩不是没看过裴肆抱着女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此情此景还是让他哑了声。
詹天也是一个反应，迟疑着问：“你见过肆爷这么温柔的表情吗？”
“有吧。”彭永浩努力回想，“对着……狗？”
“……”
那之后，彭永浩看裴肆眼神怪怪的，开始留意起他的感情生活，后知后觉发现，自从他和夏曼分手后，再也没找过新的，对待叶莺很特别。
说喜欢吧，又没在一起。
不喜欢吧，又对人家那么好。
彭永浩越看越迷糊，正好苏虞托他打探一下口风，于是找到太子爷后，宠物医院里，他看着训狗的裴肆，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叶莺了？”
“关你屁事。”裴肆指间夹着根烟，吐了口雾说。
“反应这么大，被我猜中了？”彭永浩呛了下，挥开烟雾，“我就说你怎么对她那么上心，又是送她去医院，又是当陪护的，比赛估计也是因为她参加的吧。”
裴肆抽着烟，没理他。
“什么毛病，承认又不会死。”彭永浩觉得他性格真别扭，故意道：“你要对她没意思，那我去追了啊，还别说，叶莺长得挺好看的，纯素颜比我们班女同学也差不了多少。”
“你没戏。”裴肆语气淡，“少去骚扰她。”
彭永浩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没戏？我也是表演系的，在咱们班虽然普通，放在外面也是帅哥好吗！”
“因为，”裴肆平静地看着他，语速慢，声音清晰。
“你的对手，是我。”
*
临近期末，事很多，裴肆看了下班级群里发的考试时间安排表，他们课多，考得也多，结束得晚，23号才考完。
一天，台词练到半夜，裴肆把毛巾挂在脖子上，随意擦了擦汗，蹲在包前掏出矿泉水喝了口，顺便点开手机想看下时间。
好几条微信进来，其中有个人加他好友。
【我是孟檬，1.24我生日请客，你有时间过来吗？这是地址[地图]】
裴肆无视，往下翻，看到了叶莺的微信，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她来买火车票。
裴肆记得她提前考完，没必要特意为了他留下来，回复让她先回去。
高中群很热闹，屏蔽了还总冒出来。
孟檬发了生日宴邀请函，把许多人都炸出来了。
裴肆在想要不要退群，瞥见群里的邀请名单里，有个眼熟的名字。
叶莺。
裴肆顿住，手指点开群成员，目光扫过去，很快在里面找到叶莺的头像。
和他加的是同一个。
一些碎片化记忆浮现脑海，裴肆总算想起对叶莺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认识了。
裴肆又想起，她说喜欢的人是高中同学，情书也是要给他的。
这么久了，他一个字都没收到。
裴肆失笑，通过了孟檬的好友申请，回复：【算我一个。】
那就他来说。
*
1月24日，孟檬生日。
裴肆来到饭店，在包厢门口就听到几声狗叫。
他皱起眉，走进去看，狗是孟檬的，叶莺坐她旁边，身子往另一边靠，小心避免碰到狗。
裴肆没多想，过去看着她说：“换个座。”
叶莺怔怔睁大眼，裴肆还没看清她表情，她低声说抱歉飞快离开。
孟檬道：“你干嘛赶莺莺走呀！”
裴肆看了眼叶莺，缓缓坐下，漫不经心道：“摸狗。”
“你摸。”
“拿远点。”
……
裴肆没想到去上厕所还能听到孟檬和刘原明吵架。
因为他。
他咬了根烟靠在墙上听，神色淡薄。
以前孟檬不敢说全的坏话，反复被刘原明拿出来吵。
有脚步声，很轻，还是被裴肆捕捉到，抬头看到了叶莺。
“你没事吧？”她拉上他的外套拉链，也听到了刘原明骂的话。
“嗯。”裴肆轻笑了声，“今天一直想和你单独相处，没想到在厕所边实现了。”
“单独相处，干嘛？”叶莺看着他。
“……”
裴肆看着她干净的眼，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不是不喜欢，而是……说不出来。
演戏时明明很容易说出的我喜欢你，我爱你。
真轮到自己身上，轻飘飘的几个字似乎有了重量。
非常奇怪的别扭心理。
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墙对面，刘原明的声音变大，也更凶：“裴肆家是有钱，你有本事嫁给他，看他愿不愿意让你给他做小老婆。”
“什么叫我荒谬，他家本来就那样，他爸都不知道找过多少女人了。”
“我有朋友在T大，听说裴肆在那边可滋润了，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你别不信，自己去问。”
……
裴肆眉眼渐淡。
叶莺表情比他还难受，仿佛被骂的是她。
她伸出双手堵住他耳朵，说：“你别听。”
女生眼底的心疼毫不掩饰。
裴肆看了她很久，竟然听不到刘原明的话了，低头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铺垫了一长串有的没的，最后才说：“要和我试试吗？”
叶莺愣愣，“是交往的意思吗？”
裴肆抱紧她，轻嗯了声，表情是她没看到的温柔。
“你要腻了，可以随时喊停，我听你的。”
我会听话，所以……
别拒绝我。
那些年（上）
少年成名, 一炮而红，顶流中的实力派。
这些标签跟了裴肆很多年，出演高导电影后, 他开始崭露头角, 人气势不可挡。
大众眼里, 裴肆红得太快了, 知道他时, 他已经站在了顶端，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刚混娱乐圈那会儿, 并没有那么顺风顺水。
那年，裴肆大三, 因出演高弘益的电影小有名气, 可实际上邀约并不多。
“不想拍吻戏？你以为你是导演啊, 说不演就不演！”
横店摄影棚，马导皱眉看着裴肆，拔高声音道。
空气陷入短暂的安静, 现场有一百多人, 到处都是器材道具, 摄影组和导演组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偷偷看向这边，气氛紧张。
这不是马导第一次对裴肆发火。
因为一场临时改动的吻戏，他们已经发生过多次矛盾。
相较于其他人的战战兢兢，裴肆神色平静，站得很直，道：“我接到剧本时，里面没有吻戏。”
马导道：“那你怎么不在合同里明确写不接受亲密戏, 亏你是科班出身的，这么点戏都抵触，一点都不敬业，我看你的演艺生涯也到头了，拍不了就滚。”
副导演连忙劝道：“电影已经拍了一大半，现在换全都得重拍，你别意气用事，小裴，还不赶紧道歉！”
和裴肆演对手戏的女演员也出来道：“他还小，有点排斥也正常，马导，不能借位吗？”
马导道：“说了很多遍，这场戏很重要，有暗号，要传递信息，要亲身上阵才有效果。”
大家又看向裴肆。
女演员犹豫道：“小裴，要不咱们试试？姐保证不占你便宜。”
“霞姐，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是娱乐圈的老人，来学校开过几次讲座，裴肆对她还算熟悉，也有尊敬。
被十几双眼睛盯着，他顿了顿，道：“如果我单身，只要剧情合理需要，我拍什么都行，可我不是。”
裴肆把演戏和生活分得很开，不是亲不了，只是怕被叶莺看到会多想。
没人想到他会直接承认有对象，空气更安静了。
裴肆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要是传出去，肯定会对人气产生不小影响。
马导也有点意外。
裴肆神色如常，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反倒让他气渐渐消了，沉吟了会儿道：“不管怎样，这都是工作，公私要分开，明后天没你的戏份，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对象，争取她的谅解。”
裴肆微微拧眉，不语。
第二天上午，他的戏份结束，他飞回T市，回到他们的公寓。
叶莺提前知道他要回来，做了一桌菜等他。
裴肆到家时，叶莺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出来。
女生腰间系着围裙，乌黑长发随意扎起松垮垂在一侧肩头，面孔柔软明净。
“我每次回来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裴肆从她手里接过菜，帮忙端到餐桌，“我不挑，随便吃点什么就好，或者我自己回来弄，你别累着。”
“我不累，你难得回来一趟，好好休息。”叶莺看他，“再说你会弄吗？”
“我请阿姨弄。”裴肆好久没见到她，早就忍不住了，把人抱过来亲，一下轻一下重，深吮细磨，怎么都亲不够。
叶莺想说话，嘴张开就被他含住舌，不停往深处搅动。
“等、等下。”
叶莺喘息着推他，声音断断续续的，“我还穿着围裙，有油，脏。”
“没事。”裴肆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离开前勾去她嘴角的水，道：“好想你。”
叶莺向来招架不住他的情话，红着耳根移开眼，“别说了，快吃饭吧。”
他一动不动，表情也没变，就这么看着她。
“不能再亲了。”叶莺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推他去餐桌前，道：“菜要冷了，我做了好久。”
裴肆这才应了声，坐下和她面对面吃饭，想起吻戏的事，筷子顿了下，不知怎么和她说。
他一直避免接有亲密戏的剧本，也对情情爱爱的电影没兴趣。
这次在剧组拍的是部商战片，没有感情戏，全程智斗，他看着不错就接了，导演临时改戏，把其中一幕传递商业信息的戏用吻表现出来。
考虑到剧情，裴肆分析过男主性格和他的行为动机，这一幕确实这样处理会比较好。
只是，裴肆看了叶莺一眼。
她会怎么想。
“你这次回来多久？”叶莺见他看过来，便问了一句。
裴肆：“明晚走。”
叶莺：“那下午要去看电影吗？”
裴肆说好，“想看哪部？”
叶莺点开淘票票看了看，“高导的新片上了，就这部吧。”
裴肆记得是部文艺片，“你不是喜欢恐怖电影？”
叶莺手指停住，说：“你还记得啊。”
裴肆道：“我还没得健忘症。”
叶莺浅浅笑了下。
她和平常样子没什么不同，裴肆却觉得疏离。
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问：“你最近工作不顺利？”
“还好。”叶莺说。
“累吗？”
“不累。”叶莺不想谈这些，去买电影票，“那就恐怖的，迷魂岛看吗？”
裴肆：“看。”
“场次很空，没什么人，座位我买第三排中间，你应该不会暴露身份。”
叶莺说着，正要下单。
“等下。”裴肆说。
“不去了？”
叶莺语气没有太大起伏，仿佛已经习惯了。
话落，看到他拿出自己手机说：“哪家电影院？我来买。”
“……”
下午，他们看完电影，在外面吃了晚饭回来。
裴肆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她趴在茶几前写着什么，好像是卷子。
“你们现在还有考试？”他擦着发，随口问。
叶莺笔尖顿了顿，几秒后才轻嗯了声。
裴肆没太在意，走过去坐到沙发上从后面抱住她，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脸在她柔软的颈间蹭了下，鼻间嗅到清新的洗发露香味。
“宝贝，你好香。”
他声音低哑性感，喉间声带震得发磁。
叶莺挨到了什么，缓缓一僵，看着卷子说：“我还要看书。”
“我明天就要走了。”
他手伸进来。
叶莺咬唇忍耐，还是闭上眼随他，任他把她抱上床。
事后，裴肆抱着人去洗澡，清理干净，换上干净的睡衣。
叶莺累得眼睛都不想睁，迷迷糊糊窝在他怀里。
裴肆看着她的脸，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天一下就过去了。
他揽着她沉默很久，说：“最近我应该会拍吻戏。”
“导演突然加的，我事先也不知道。”
“电影已经拍了一大半，所有人都付出了很多心血，我不想因为个人因素白费。”
“以后我会在合同补充不拍亲密戏。”
“你，”裴肆顿了顿，问：“介意吗？”
叶莺太困了，没怎么听进去，摇摇头。
“不介意。”
裴肆：“不生气？”
“嗯。”
压力散去，裴肆表情放松了些。
“我和你保证，就这次。”
次日晚，裴肆坐飞机回剧组，应下了吻戏。
还有几天时间，他翻阅了很多有关接吻方面的书，剧本也看了数遍。
确定万无一失才拍。
一条过。
马导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
结束后，女演员惊讶地看了裴肆半晌，道：“没想到你这么绅士。”
镜头里他们看似激烈，其实裴肆连舌都没伸，非必要时只隔着空气演，手全程放在安全位置，除非导演纠正。
化妆师在给裴肆卸妆，闻言，他道：“没想到？”
“你长了一张会乱来的脸。”她说。
裴肆看着镜子，懒淡道：“都说了我有女朋友。”
女演员笑道：“看得出来你很爱她。”
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很陌生，裴肆静了片刻，嗯了声。
*
分手前，裴肆对爱的理解还停留在喜欢。
喜欢一本书，一部电影，一种颜色，都是喜欢。
他以为自己也是如此地喜欢叶莺。
直到分手后，他才发现不一样。
喜欢会有保质期，爱不会。
他从未如此惦记过一个人。
裴肆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多痴情的人，也不想当个痴情人，活着太没意思。
可那种感觉上来了，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梦到过她无数次，每一次都想扔下她不管，可每一次都把她深拥入怀。
无法自控。
和叶莺重新在一起后，裴肆荤话情话一起来，只要她开心，再肉麻的话也能说出口，什么脸都不要了。
都这样了，他依旧没承认，其实他们分手后不久，他就后悔了。
裴肆时而回想，如果当时他自尊心没那么强，再多挽留一下，或者拦着不让她走，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叶莺走得干脆，干净，什么都不留。
裴肆问遍了所有和她关系近的人，都说不知道，也去了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一无所获。
后来他又去了叶莺南江老家。
至少她妈在那儿，她不可能不回来。
结果她们家竟然搬走了。
还是裴肆敲了半天的门，邻居大妈嫌吵，出来告诉他的。
裴肆看着紧闭的铁门半晌，哑声问：“她们搬去哪了？”
“不知道，我问过，小姑娘不告诉我。”
大妈看他眼熟，好像在电视里见过，“你和她们什么关系，找她们有事？”
裴肆道：“她前男友，找她复合。”
大妈挑眉仔细看他，“她妈的还是女儿的？”
裴肆淡淡看着她不说话。
大妈讪笑，“抱歉抱歉，没想到叶莺还会交男朋友，我算是看着她长大，就没看她身旁出现过异性，有点稀奇。”
“加个微信吧。”
裴肆没有理会她无聊的玩笑，轻描淡写拿出手机，“如果看到她们回来了，请务必通知我一声，我会付酬劳。”
大妈懒得加，“没必要，能有几个钱。”
裴肆说了个数，大妈马上掏出手机，“我看到她们保证第一时间告诉你。”
虽然她这样说，但之后的日子里，只要裴肆回南江，就一定会去一次叶莺家。
记忆中错综复杂的筒子楼，他已经走了不下二十遍，烂熟于心。
每一次去，她家铁门的锈迹就会深一层，铁杆之间织有蜘蛛网，蜘蛛在上面慢悠悠爬。
裴肆带了抹布，随意擦了下，不经意往对门一望，发现邻居家的门也有网。
谁都不在了。
没有窗子，光都照不进来的狭暗逼仄楼口。
只站着他，也只有他。
裴肆眼珠转回来，鸳色的瞳孔，看着锈迹斑斑的门，想起叶莺在签文上写的愿望。
愿世人记住他，除了她。
哪有这么好的事。
裴肆低嗤，转身走了。
这一去，再也没回来过。
他不间断拍戏，接代言，上节目，不放过任何一个曝光的机会。
当年，是他火到极致的一年，公交车站，地铁，火车站，商场巨大led屏，全是他。
连老一辈的人都对他眼熟，粉丝翻倍狂增，有关他的话题讨论度居高不下。
裴肆几乎把T市和南江翻遍了，叶莺依旧没有踪迹。
秋冬交接之际，裴肆从大学同学刘豪那儿听到一个沾边消息。
他一个哥们最近交了个女朋友，还发了合照到朋友圈，刘豪觉得眼熟，转发给了裴肆。
裴肆认出是周青。
*
周青毕业后留在T市打工，交了个本地男朋友，周末被叫出来吃饭，说一个哥们请客。
三人约了一家网红菜馆，价格贵得离谱，周青见刘豪竟然点了七八个菜，专往贵点。
“就我们三个，不用这么隆重吧？”
刘豪道：“没事，我请客，你们随便吃。”
周青觉得怪异，对男朋友道：“你脱单，还请你，他不会暗恋你吧。”
男朋友：“有可能。”
“别瞎扯，最近发了工资，高兴而已。”
点完菜，刘豪故作不经意道：“弟妹，咱们一个大学的，其实我早就对你略有耳闻，记得你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室友，她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大方，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周青了然，“我有两个漂亮的室友，你问哪个？”
“最漂亮的那个。”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插进来。
周青一愣，立刻抬头。
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他穿着黑色风衣，清瘦高挑，很有气质，帽子口罩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看着她，浅色瞳仁压抑暗沉。
“裴、裴……”周青瞪大眼睛。
“裴肆！”男朋友接过她的话，比她还激动，站起来，“久仰久仰，我看过您的千山雪，迷城……哦还有幻年，我最喜欢这部！”
“谢谢，恭维的话免了，我来只是想问你女朋友一件事。”
口罩下，裴肆手背抵唇咳嗽一声，声音哑，似乎有点感冒。
连寒暄都没，他直接问周青：“这么久了，可以告诉我她在哪了吧？”
以前他在电话里问，周青什么都不肯说，还把他拉黑。
“……我不知道。”
周青没想到他这么难缠，都快一年了还没放弃。
她眼神躲闪，裴肆知道她在撒谎。
“至少，告诉我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周青想到最近一次和叶莺联系，听她说起身上的遭遇，心头不由泛酸，“挺好的，你别去打扰她。”
裴肆不语，站着不动。
他很显眼，已经有人认出他了。
周青不想把事闹大，无奈开口：“京市，她一直在京市电视台上班，这下你满意了吧。”
裴肆没想到这么远，“她怎么会去那儿？”
周青道：“当初她在你那儿备考，考上了电视台。”
裴肆半晌才道：“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就你们分手那天？本来她想告诉你，结果你忙着去给初恋借钱手术，谁还有心情说，而且她备考那么久，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长点心吧。”
隔这么久，周青依旧替叶莺不平。
“谢了。”
裴肆说，嗓子像含了刀片，声音又哑了几分。
他问刘豪：“这餐饭多少钱？”
“一千八。”
裴肆把钱转他就走了。
“原来是他请客，”周青生气地看着刘豪，“你怎么不早说！”
刘豪：“怕你不来。”
男朋友安抚周青，“只要有饭吃，管他是谁请的，宝宝不气。”
“宝你个大头鬼，别找抽。”
*
裴肆买了去京市的机票，飞过去，四个多小时后，到达京市电视台，他口罩都没戴，步子迈很快，路过的人反应有些大。
裴肆无视，打听叶莺下落，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人表情变得很奇怪。
“她辞职了。”有个女人说，“你找她有事吗？”
难怪周青肯告诉他，裴肆嗯了声，“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我只有她工作号，她把号还给公司了。”女人歉意摇头道，“不过，她常去金玉寺，今天又是周末，你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
金玉寺。
叶莺上完香，往功德箱里投了十块钱，双手合十，拜了拜佛像。
住持问：“所为何事？”
“去霉气。”叶莺说。
住持道：“十块恐怕不够，一百才能药到病除。”
他们认识挺久了，叶莺也开玩笑道：“那剩下的你帮我垫了。”
“穷。”住持看了看她，“听说你要离开京市，为什么？”
叶莺不想说，“没什么，只是想回家了。”
“说出来才能去霉气。”
“我已经在心里和佛祖说了。”
外面有些吵闹，伴随女生阵阵尖叫。
“怎么这么吵？”住持走到门外。
叶莺也跟过去看，一眼看到被人群包围的裴肆。
他没戴口罩，个子高，鹤立鸡群，显眼得过分。
实在太久没见了，叶莺僵住不动，许久才说：“你说的对，我应该给一百的。”
不远处，裴肆似乎感觉到什么，抬头看过来。
那些年（下）
裴肆看到佛堂门口站着一个披袈裟的老和尚, 离开人群包围圈，走过去道：“请问一个名叫叶莺的女人来过这儿吗？”
当然来过，她不就在他旁边站着。
“她……”
住持转头, 发现叶莺竟然不见了, 可能躲到佛堂里面了。
为什么要躲？
住持心里奇怪, 嘴上道：“不认识。”
裴肆演了这么多年戏, 还有什么看不出的。
他定在原地, 一字一顿问：“她在里面？”
“不清楚。”
裴肆道：“我想进去看看。”
住持道：“佛堂圣地，外人不可擅入。”
话音刚落，一位母亲牵着孩子的手走出来。
裴肆挑了下眉。
住持面不改色道：“除非捐钱。”
裴肆看了眼功德箱, “没现金，能扫码吗？”
“可以。”住持很自然地掏出一张二维码。
裴肆扫了五百要进去, 住持迟疑问：“你说的那位施主, 是和你有债务纠纷吗？”
裴肆看着佛堂深处。
红烛檀香, 佛音入耳，十八罗汉，高高矗立。
他平静道：“情债算吗？”
*
佛堂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可以肯定的是, 能藏人的地方不多。
叶莺来过很多次，知道深处有个拐角，立着一尊巨大观音像，它的后面是视线死角，背着光很暗，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叶莺躲在后面，不时有人路过，都没发现她。
她安静地发着呆, 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躲。
这么久了，他火遍全国，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太多，说不定已经忘了她。
有什么好躲的。
想归想，她依旧缩着不动。
刚丢了工作，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当初走得多绝，现在就多狼狈。
而他光鲜亮丽，一如既往。
突然，叶莺神色一紧，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不轻不重，往她心尖踩。
他竟然进来了。
说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金玉寺只是个小佛堂，又不是什么很有名的旅游胜地。
他来做什么？
叶莺屏住呼吸，心提起来，安静地等他过去。
结果，听到他的脚步声停在观音像前不动了。
“莺莺。”
叶莺僵住。
裴肆哑着嗓子道：“你在后面吧。”
她握紧的手心微微出汗，这时，余光瞥见前面侧门开了，有一个女孩走进来。
观音像外，裴肆盯着那处阴影死角，眼比深海更沉。
没人应，他也不再开口，嗓子痒得快发疯，他硬是止住了咳意，抬腿大步走过去。
“莺莺。”
阴影处没人，裴肆顿在原地，迎面走来的女生认出了他，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在叫我吗？”
裴肆缓慢看过去，眼珠漆黑。
女生：“我小名就叫英英。”
裴肆问：“刚刚这有人吗？”
“没有吧。”女生没注意。
叶莺走出佛堂，往后望了眼。
裴肆又被包围起来了。
他戴上口罩，眉眼有点恹恹，过高的个头在一群人中很显眼，他捏着水笔懒洋洋给人签名，像是得了重感冒，手背不时抵唇咳嗽。
叶莺看着，本来打算回家的脚步一转，去了马路对面的药店。
*
裴肆把人打发走，又在佛堂找了下，确定叶莺不在这儿。
刚刚可能只是他看错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在。
怎么可能在。
裴肆自嘲，终于到出现幻觉的地步了么。
他准备走。
“小伙子，等一下。”住持叫住他，提着一个袋子走过来，“有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袋子是黑色的，看不到里面是什么，裴肆视线只停留了一秒：“谁送的？”
“她说是你粉丝。”住持说。
“还回去吧。”裴肆从不收粉丝的东西，也不感兴趣。
“我觉得你现在挺需要的。”
住持拿出袋子里的东西给他。
是一盒药。
裴肆目光扫过药名，人倏然定住。
泰诺感冒片。
久远的记忆浮现脑海。
刚出道那会儿，他很忙，晨昏颠倒，严重透支身体，导致身体的抵抗力越来越差，患了一次重感冒。
叶莺买了药给他，“早晚一粒，记得吃。”
“吃了没用，放着自己会好。”裴肆不想吃。
“也许这次有用呢，我感冒就是吃这个好的。”叶莺坚持。
裴肆还是吃了，最后真好了。
后来只要他感冒，不管严不严重，叶莺都会买这种药给他。
裴肆捏紧药，盯着住持，“给你药的人呢？”
“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
裴肆走了。
在外面找了一圈，连她影子都没有。
估计早走远了。
裴肆唇角抿直，拎着药坐在外头长椅上，打开包装盒，抠了两粒药，连水都没，就这样往嘴里塞。
咬碎，浓浓苦味在舌间蔓延开，溢出。
什么意思。
看到了当没看到。
那还给他送什么药。
裴肆又咬破了一粒，嚼了嚼，琢磨着，发出一声嗤笑。
玩捉迷藏。
行，他奉陪到底。
这天起，裴肆决定在京市定下来，着手购置房产。
叶莺到家，提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京市，回南江。
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再也没有交集。
*
裴肆在京市一住，就是四年。
叶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切又回到原点。
无论他在网上动静多大，她都不曾出面回应过一句。
裴肆如今认清现实。
要说狠心，谁都比不过她。
无比寻常的一天，于临妈妈如往常般在家族群里吐苦水，说于临这么大了还没对象，很丢人。
于临忍无可忍，往群里扔了张和女朋友的合照。
裴肆早就屏蔽了群消息，如果不是于临之前求他合作，他都快忘了这号人。
看到他的名字弹出来，他随意点进去。
一出来的就是照片。
他看着里面的女生，神色中的漫不经心逐渐褪去，呼吸变得有些重。
于临和他妈在群里吵。
【妈，这是我女朋友，都说了真的有，别催了。】
【看着挺乖，她在哪上班，父母是干什么的？】
【是记者，普通家庭，别问了。】
【怎么不能问了，这可能是你未来媳妇，我必须严格把关。】
群里吵了一百多条。
裴肆把照片存下来，一边把于临截掉，一边给于临打电话，闲聊般道：“找女朋友了？”
于临语气惊讶，“你竟然会关心我。”
“好奇而已，她在哪上班？”
“你问这个干嘛？”
于临看着老实，其实很警惕。
裴肆漫不经心说：“你之前提的那个合作，好像还不错，我这周回南江，约个时间吃饭细谈。”
“把你女朋友也带上，你妈这么不放心，我把下关。”
裴肆把照片发到IPAD，轻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起劝你妈接受她。”
“……”
有点道理。
他妈还在群里不依不挠追问叶莺祖宗十八代，于临头疼，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那就先谢谢你了，你比较忙，吃饭时间你来定吧。”
裴肆道：“这周六怎么样？”
于临道：“可以，不过我女朋友比较内向，不一定会来。”
“没事。”裴肆淡哂，顺手把照片设置为新壁纸，“来日方长。”
电话挂断。
裴肆垂眸，指腹摩挲着屏幕里的女生。
乌黑长发披散肩头，身子很瘦，骨架细，脸只有巴掌大，白白净净的，眼珠漆黑，很静，似月也似星，遥不可及。
记忆里她不爱笑，照片里嘴唇也是平的，但给人感觉却很温柔。
裴肆一直看着她。
尽管表情无过多变化，只有自己能听到，心跳多吵。
真漫长。
他想。
还好，上帝是公平的。
*
叶莺和胡欣欣坐飞机前往京市采访裴肆。
叶莺坐靠窗，撑头看着窗外。
自从接到这个任务，她就没说过几句话。
飞机上的营养餐还不错。
胡欣欣一边吃一边看她，“去见四爷你怎么要死要活的，正常来说不应该很兴奋吗？”
叶莺道：“我讨厌加班。”
也能理解，胡欣欣道：“还是打起精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见前男友呢。”
“……”叶莺差点噎到，半晌才道：“如果是的话，我是不是该回避？”
“你不会是想扔下我偷懒吧？”胡欣欣压根没当真，“这有什么回避的，你不去才是放不下。”
叶莺想到裴肆在娱乐圈的各种cp，淡淡一笑。
“也是。”
都过去了。
她不会再躲了。
见家长
因为地震, 叶莺中秋没有一天休息，回过神来假期已经结束了。
工作太忙，带裴肆回家的事被她抛之脑后, 但每个月依旧会定期回家看望叶母, 给邹淼带好吃的。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叶母看她又是一个人回来, 忍不住问道。
叶莺在削苹果, 闻言疑惑地嗯了声。
叶母道：“你男朋友呢？”
“他去沪市录制节目了。”叶莺切出一块果肉喂给邹淼, 道：“见面的事不急，还早。”
“早什么早，再拖下去你都三十了, 以后想要孩子还得靠科技。”
叶母皱眉，“他就这么忙, 抽不出一点时间来见我？真是毫无诚意。”
“也不能说没时间, 因为地震, 这事被耽搁了，我还没和他说。”
叶莺没想到她会对裴肆有这么大意见，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他吗？”
“以前是以前, 那时候以为他只是你同学, 现在成了男朋友, 标准能一样吗？"
叶母没好气道：“连我都知道娱乐圈多乱，没几个是干净的，他看着还好，可私底下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而且娱乐圈莺莺燕燕那么多……”
她越说越担心，“我看你们还是算了吧，我是想让你赶紧成家，但想让你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
“小裴工作那么忙, 顾不了家，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叶莺敛眉，没作声。
邹淼啃着苹果，不服道：“妈妈，四爷哥哥很好的，带我看烟花，还买好多好吃的给我。”
叶母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邹淼道：“反正我很喜欢他，想要他给我当姐夫！”
她吃得满嘴都是，叶莺轻轻笑了笑，抽了张纸给她擦了擦，道：“妈，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也想得很清楚，无论未来怎样，我现在都不会离开他。”
“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也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他。”
“不会分手的。”
叶母还想劝，叶莺道：“我高中时就喜欢他了，喜欢了很久，报考T大，也是想着更靠近他一点。”
叶母很惊讶，叶莺很少吐露自己心事，这些年更是少之又少。
叶母消化了会儿，叹道：“那就抽空带他回来，你总藏着掖着，我怎么知道他好不好。”
叶莺点头应下，在家里吃了中饭，当天下午回到京市。
*
闻星湾公寓，叶莺开门回家，玄关处有男人的鞋子，她知道裴肆已经回来了。
客厅，裴肆在沙发看剧本，听到动静起身过去，看到叶莺脱下大衣，挂到衣架杆上。
她喜欢宽松的衣服，穿在里面的白毛衣很长，到腿，手藏进袖子里，人显得越发小，因为伸长胳膊的缘故，腰线往上收紧，很细一截。
裴肆过去抱住人，掌心往她腰上贴，低头找准她的唇吻上去，磁性的嗓音粘着她耳朵。
“回来得好晚。”
一上来就这么激烈，叶莺偏开头躲开，又被他捏着后颈转回来，嘴被迫张开，舌无处可躲，到哪都能被他缠上。
“因为，飞机晚点，你先别，唔……”
她的声音被他的动作打断，他很凶，叶莺被拖着走，水声清晰缠棉，不属于她的也被灌进来，迎面就是暴风雨。
太深了，呼吸不过来，叶莺被亲得腿有点软，身子发颤慢慢往后缩，想拉开一点距离喘口气。
可她后退一步，他就跟着进一步，步步紧逼，压根不给她休息的时间，等叶莺反应过来，背已经贴到了墙。
裴肆把人圈到怀里，抵在墙上，大手掐着她腰，吻慢慢缓下来，不再那么激烈，变得细致，从眉眼，到秀鼻，最后落在唇，蜻蜓点水，很缠绵。
裴肆在这方面可谓是把握有度，无论是夜间运动还是亲吻，他喜欢激烈的来，但要是叶莺真受不了了，他也会控制住下放力气变得轻柔，极有耐心地等她缓过来，主打一个可持续利用，把时间延到最长。
叶莺终于能够呼吸了，脸被亲红，额头起了一层薄汗，沾湿睫毛，她抬起眼看他。
男人眼皮薄，动情时狭长的眼尾会往上撩，冷白肤折出的光沾着欲。
他情绪不容易上脸，就算是这种时候，他表情也没有太大变化，好像什么反应都没有，如果是以前，叶莺可能会感到不安，现在他们挨得这么近，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脏用力在胸膛里撞起的热度。
她目光太直接，裴肆放开她的唇，低声道：“累了？”
叶莺摇头说没，忍不住问：“你怎么越来越缠人了？”
以前大学他们热恋期时，也没见他这样，动不动就要亲。
“我已经五天没见到你了，理解下。”
她眼都湿了，泛着水色，可能憋气憋的，裴肆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湿意，道：“晚饭吃了没？”
“在飞机上吃了。”
叶莺看着他神色如常的脸，突然抬手按住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裴肆挑眉，随她摸，“你可以把手伸进去，动一动，使点力。”
“我没那个意思。”叶莺说，“你想法能不能纯洁点。”
裴肆想不到别的，“那你摸什么？”
叶莺感觉到掌心下和她一样的心率，道：“看看你心脏在不在跳。”
“……”
*
叶莺在飞机上吃得早，饿得快，中秋过后她和裴肆都忙。
她动不动就要去外地出差做采访，裴肆全世界到处飞做活动，两人太久没回家，冰箱里没什么菜。
叶莺上美团看了看，太晚了，这个点外卖要送好久，还是算了。
裴肆本来都要拉着她去睡了，无意瞥见她的手机界面，动作顿了顿，“饿了？”
“没有。”叶莺下意识说，她天生不喜欢麻烦别人，遇事也不爱说，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很难改得过来。
裴肆知道她什么性格，也不指望她会撒娇，踩着拖鞋到冰箱前，打开看了眼，“还有面，西红柿也有，西红柿蛋面吃吗？”
叶莺过来拉他胳膊，道：“真不用，明天你还要早起去电影发布会，早点休息吧。”
裴肆已经拿出了蛋和面，垂眼看她，“是我想吃，你要不要来点？”
叶莺和他对视几秒，败下阵来，“要。”
裴肆不会做饭，很少自己弄，喜欢叫阿姨或者在外面解决，叶莺有幸吃过一次他炒的菜，确实不怎么样，但他做的面挺好吃，以前在婆婆那儿吃过，她记忆犹新。
厨房里，她看着他切菜，打蛋，动作慢条斯理，漂亮白皙的手指根根修长，像艺术品，放调料特别讲究，还要拿秤称一下。
叶莺忍不住道：“适量放点就好，有必要这么精确吗？”
裴肆说：“我一个人时就是随便放。”
“那……”
“现在你在。”
叶莺不作声了，轻轻从后面抱住他。
她在后面，裴肆掌勺的手不好动，“要撒娇等去床上。”
叶莺捏了一把他后腰肉。
半个小时后，裴肆端了两碗面上桌。
叶莺开动，真的很好吃，因为肚子饿，她一下就吃完了，抬起头，发现裴肆一口没动，胳膊撑在桌上，手托着下巴看着她吃。
见她看过来，裴肆表情没变，把自己那碗往她方向推了一寸。
“不用不用，我真的饱了。”叶莺脸臊了下，说。
裴肆这才动筷子。
叶莺想到什么，道：“我妈让我找时间带你回去见她，你什么时候有空呀？”
“看你时间。”裴肆没什么所谓，语调懒，“我配合你。”
“那下周末？”
“行。”
他表现得很从容，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叶莺以为他会紧张，铺垫了那么久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咽回了肚子里。
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要是他让她现在跟他回家见爷爷，她可能会整晚睡不着，怕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叶莺想到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如何测试对象爱你深不深，提出见家长就可以了。
如果对方表现得很重视很紧张，那就说明他很爱你想要和你结婚生活一辈子。
如果对方表现得敷衍不在意，那就说明他对你只是玩玩而已，所以才无所谓。
叶莺看着无所谓的裴肆。
“怎么？”他抬了下眉。
叶莺道：“你紧张吗？”
裴肆说没。
叶莺哦了声，没说什么，看他吃完了，起身把碗拿过来，去水池边洗了。
实在太晚，两人明天都有工作，裴肆没有折腾她，只把人拢到怀里亲了亲她的脸，“睡吧。”
叶莺嗯一声，确实困了，说了句晚安，靠在他怀里闭上眼。
裴肆看了她会儿，伸手把她唇边和鼻子的碎发拨开，顺便轻轻捏捏她的脸。
空气飘着清新的花草香，浓淡得宜，素净清雅，房间里充满着她的味道。
现在，只要他们都在家，就会像这样睡一起。
她的房间更大，床也更大，所以都是他过来睡。
叶莺一开始并不习惯两人睡，裴肆经常被冷醒，看到她扯过大半被子卷在自己身上往床边靠，睡姿比他还野。
改天睡他房间试试。
裴肆手指勾着女生的发玩，不着边际地想，床小也有小的好处。
转念间，他又想起什么，放开她的头发，拿过枕边的手机。
叶莺半睡半醒，感觉有光，惺忪着睁开眼，看到他还在玩手机，手扯了他睡衣一下，“很晚了，睡觉。”
裴肆一目十行完屏幕上的字，闻言应了声，关了手机睡下。
次日，叶莺先醒，窗外晨光熹微，她揉了揉眼，往上看，裴肆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睡很熟。
睡着的他和平时样子不太一样，有着几分孩子气。
叶莺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睡脸，可不管几次都看不够。
她记得他睡很晚，没有叫他，手摸到旁边的手机点开，想看看几点了。
等用指纹解锁看清屏幕后，叶莺后知后觉拿错了手机，看到上面内容，愣了愣。
【正式拜访女朋友家要注意什么？】
【需要带什么东西？】
【丈母娘眼里的女婿加分项。】
【怎样做丈母娘才会放心把女儿嫁给你。】
叶莺往下浏览，又点开搜索框，全是关于类似的问题。
她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酸软，酥甜，把胸口胀满，她关了手机，把脸埋进裴肆怀里。
手张开，紧紧抱住她男朋友。
“别乱蹭。”裴肆眼皮动了动，被她碰醒了，刚醒来嗓音有些哑，拖着鼻音。
他眼还没睁开，抬手摁住怀里人的脑袋。
“要是你上午上不了班，回头又赖我。”
叶莺其实早就感觉到了，身子往后缩，“我以为是自然现象。”
裴肆眯着眼把人揪回来，“要试试？”
叶莺被带到他身上，眼睛正好与他平视。
她眨了下眼，表情不羞也不怕，低头亲了一口他的脸。
“起床了。”
柔软触感一晃而过，裴肆看到她迅速翻身下床，耳尖一抹红划过空气。
他回过味来，他刚刚是被调戏了？
他垂眼往下看，舌尖顶腮啧了声。
可以。
点火不灭火。
*
周末，转眼间就到了去看叶母的日子。
叶莺已经和叶母说好，明天会带裴肆回去吃中饭。
因为不会过夜，叶莺轻装上阵，只装了一些日用品放包里，不打算带太多东西。
裴肆在自己房间里收拾。
叶莺过去敲门，“你整理好了吗？”
里面传出：“进。”
叶莺开门，被满地的礼品吓了一跳。
茶叶，烟酒，护肤品，面膜……
她大致扫了眼，看到裴肆还嫌行李箱不够大，慢条斯理捡起一件件往里塞。
“也不用带这么多吧。”叶莺蹲下帮他一起收拾，道：“我是说送茶叶护肤品，但没让你每一样都买，太多了。”
“一份心意。”裴肆说。
他把东西全收进去，轮到烟酒，是中华和茅台，分别有两包两瓶，裴肆微微一顿，神色自然地只装了一份进去，另一份往自己腿边挪了挪。
叶莺看到了，“你藏什么呢？”
裴肆说没，叶莺过去看到他藏了一瓶酒。
她看了看他。
“这年份的茅台有价无市，我只找到这两瓶。”裴肆索性承认，“至少让我尝尝鲜。”
叶莺皱眉道：“你都答应过我戒烟戒酒了。”
“已经很少了。”裴肆说：“你爸不也喝。”
“是，我管不了他，还管不了你吗？”叶莺道：“以后如果被我看到你抽烟喝酒，发现一次，分房睡一个月。”
裴肆觉得很过分，“太久了，人生就没几个月。”
“你再不戒，人生就真没几个月。”
“……”
*
次日，邹家。
叶母听到敲门声，赶紧去开门，脸上露出笑容。
“小裴啊，可算把你盼来了，欢迎欢迎。”她把准备好的新拖鞋给他。
“阿姨好。”裴肆说，把手上提着的一堆东西放在地上，“一点敬意。”
叶母：“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叶莺看她一直堵在门口，道：“妈，先进去再聊吧。”
叶母：“是是。”
邹淼像个炮弹一样从房间里冲出来，“有没有我的礼物呀！”
裴肆看着她，“你是不是长高了？”
邹淼：“我本来就很高。”
裴肆送了她一个洋娃娃，她开心得不得了，果然还是孩子。
裴肆雨露均沾，给谁都带了东西，进退有度。
邹夏阳收到茅台时手都是颤抖的，嘴里喃喃：“这个牌子，这个年份，得多少钱啊……”
叶母道：“很贵吗？”
“何止，有价无市。”邹夏阳把酒还回去，“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朋友送的，您不用客气。”裴肆说。
叶母道：“小裴，你还是拿回去吧，他现在戒酒，喝不得。”
裴肆缓缓顿住。
“那就卖了吧。”叶莺淡淡说，“说不定淼淼以后的学费就有了。”
“有道理。”叶母恍然。
邹夏阳肉疼，“多浪费啊，能先让我尝一口吗？”
“想都别想。”
裴肆夹了一筷豆腐干。
叶莺看他，“心疼了？”
裴肆把菜夹给她，轻轻哼笑，“哪能啊。”
“没你重要。”
叶母虽然在和邹夏阳说话，余光一直有观察他们两个，看到这一幕，心有些松软。
叶莺从小到大都听话懂事，很少给她添麻烦，看来就算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需要她多费心。
裴肆在长辈面前向来听话，没架子，说话讨巧，气氛冷了还会主动开口，和在外面的大爷样判若两人。
连叶莺都看不出来是不是演技。
叶母本来就对他有好感，放下固有成见后被哄得眉开眼笑，连不言苟笑的邹夏阳嘴角都有松动。
可能是裴肆太乖了，叶母立场调转，对叶莺道：“小裴这么老实，你别欺负人家啊。”
叶莺差点被哽到，瞥见裴肆唇角似笑非笑轻勾。
他哪里老实了。
裴肆知她脸皮薄，正要打圆场。
“我不会欺负他。”叶莺看着妈妈说：“我会对他好的。”
裴肆身形一顿，唇边笑敛去，表情变得正经了不少。
叶母见她真的幸福，感到欣慰。
吃完饭后，她把邹淼赶进屋里写作业，表情有些严肃地对裴肆道：“小裴，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裴肆道：“您但说无妨。”
叶莺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叶母打开了电视，现在电视都是联网的。
叶母打开某个视频播放软件，播了一个视频，标题是裴四爷和单小晨的心动瞬间。
里面是裴肆和单向晨的错位剪辑，各种亲密的对话和动作，眼神拉丝，配上轻扬的甜歌，剪得像真的一样。
满屏弹幕都是好甜好好磕，四爷好攻。
这个视频直接把空气干沉默了，裴肆一句话都没说。
叶莺都替他尴尬，“妈，你放这个干嘛啊？”
“我也是无意间刷到这个视频，心想这不是小裴吗，怎么和一个男的卿卿我我。”叶母觉得这就算是演的也太过了，看着裴肆，“你和他....”
“不认识。”裴肆平静说。
叶莺哭笑不得，“妈，这都是别人剪辑出来的，都是假的。”
叶母又播了一个视频，这次是裴肆和唐书雅的cp。
裴肆：“不熟。”
之后，无论叶母播什么，他都说不知道。
叶母放到最后一个，是他的一段吻戏，“这个也是剪辑的？”
裴肆看到，顿了几秒，“不，真的。”
这就是当年他拍的吻戏，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部。
叶莺看着，没说话。
这场戏当年她也只在手机上看过一次，印象极深。
叶母皱了皱眉，犹豫了下道：“这是你工作，我不好说什么，但你毕竟要和我家莺莺结婚，我们都是普通人，可能接受不了这个，你看你以后能不能减少或不接这种戏啊？”
“阿姨，我本来就没接过了。”
裴肆把当年接这场戏的原因完整说了一遍，余光去看叶莺反应。
她没反应，一直看着电视。
“原来是这样，过去了就好。”叶母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拿遥控器要关掉电视，“以后没有这些事就行。”
“先别关。”叶莺说：“我再看看。”
叶母道：“这有什么看的？”
叶莺不语，拿过遥控器，又把进度条拉回去，从头看了一遍吻戏。
裴肆：“……”
他已经在想自己回去后会有什么后果。
算了，反正不分房睡。
之后气氛出奇的诡异，屋子安静不少。
因为要赶高铁飞机，裴肆和叶莺没有留到吃晚饭就告辞了。
把人送走，叶母关上门叹了口气。
邹夏阳说：“你不是打算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吗？”
“就这个气氛，算了吧。”叶母道：“都感觉他们要分手了。”
她看到邹夏阳偷偷拿了包裴肆送的烟，瞪眼道：“你给我放回去，万一分了这些还得还回去呢！”
*
裴肆在路边拦了辆车，和叶莺一起去高铁站。
车厢，裴肆看着叶莺安静的侧脸，“在生气？”
叶莺：“没。”
“你看着我说。”
叶莺看着他，“没。”
“……”
“都过去多久了。”叶莺轻轻笑了笑，“我确实没气，刚刚看那么久，只是在比较。”
裴肆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无名指有一枚戒指。
地震结束后，她便一直戴着。
“比较什么？”
叶莺说：“你演吻戏和平常亲我，有什么不同。”
裴肆牵过她的左手，低眸道：“得出结论了？”
叶莺：“你和电视上不一样，你现实里没那么急躁，也更温柔，没那么外放，但更激烈，习惯和姿势也不一样。”
像另一个人。
裴肆捏捏她的无名指，“所以？”
“下不为例。”叶莺抿唇，“就原谅你这一次。”
“遵命。”裴肆笑，执起她的手，垂头亲吻她的手指，正好是戒指的位置。
“小夜莺，我们结婚吧。”
叶莺一愣，“现在？”
裴肆道：“当初地震时答应得好好的，不能反悔。”
“我没反悔。”叶莺睫毛颤了下，“就是有点突然，反应不过来。”
裴肆点开手机，“举办婚礼的日子我已经想好了，是近期唯一一个黄道吉日。”
他说出日期，“怎么样？”
叶莺还没回答，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孟檬。
她一怔，她们之前在综艺节目上交换过联系方式，不过从来没有联络过。
裴肆也看到了，反应不大，安静下来，往车窗边靠。
叶莺接起电话，“喂。”
“莺莺，最近怎么样，还好吗？”孟檬的声音依旧清甜。
“挺好的。”
寒暄一阵，叶莺问：“你有什么事吗？”
孟檬道：“是有个请求，先问问你和裴肆已经结婚了吗？”
叶莺看了裴肆一眼，“还没。”
孟檬松口气，笑道：“我要结婚了，你能给我当伴娘吗？我家习俗是只有未婚才能当伴娘，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叶莺应了几句。
裴肆看她挂电话，才问：“她找你什么事？”
叶莺道：“她要结婚了，找我当伴娘。”
裴肆哦了声，“你想去就去。”
“还有就是，”叶莺顿了一下，慢慢说：“她结婚的日子，就是你选的那个黄道吉日。”
裴肆：？
穿衣服
裴肆道：“你别去。”
叶莺感觉到他抓自己手的力气大了几分, 她垂眸，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道：“我已经答应她了。”
“为什么？”
“我想亲眼见证她的幸福。”
裴肆看了她半天, 慢慢松开手, “还在意过去的事？”
“没有。”叶莺别开脸否认, 过了会儿, 又小声道：“可能有点。”
裴肆单手把她脸转回来, 看着她开口：“莺莺，你扪心自问，我和你在一起后有出轨过？”
他的手很热, 鸢色的眼沉静似海，引人沉沦, 将人溺毙。
叶莺和他对视, 这次没被他拽入水底, 抬起手覆在他捧她脸的手背上，淡淡笑了笑，道：“还记得高中时孟檬被女同学关到厕所的事吗？”
裴肆顿了顿, 似在回想, 良久嗯了声。
叶莺道：“当时你来救她, 我就在你们旁边。”
“……”
“你准备向孟檬告白，花是在我家店卖的，我推荐买黄玫瑰。”
“我还无意间撞见你的告白现场，然后看到你被拒绝。”
叶莺看着突然沉默的裴肆，道：“要我完全不介意，有点难。”
她说的这些，裴肆印象其实不深，如果不是她提出来, 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
裴肆看了她好一会儿，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眯起眼，勾着她几缕细碎长发，往她脸上拨。
“干嘛。”叶莺被弄得痒，微微偏头。
“原来是你。”
裴肆轻笑，手指捏着她的发绕圈，“高中时，你是不是刘海很长，看到我就低头，还喜欢拿头发挡住脸？”
裴肆是真的不记得几个高中同学，他是艺术生，正儿八经在教室上课的时间也不多，更多的是找老师补习。
他有去想叶莺高中时的样子，除了记得她坐在办公室门口哭，其他都很模糊。
叶莺宁愿他别想起来，“当时很丑。”
“虽然现在才想起来，但是，”裴肆看着她，缓慢说：“我记得是个温柔寡言的女生。”
“没觉得丑。”
*
十月二十日，也就是裴肆说的黄道吉日，正好卡在星期三这不上不下的位置，请假不能连着请，叶莺不觉得多好。
孟檬婚礼在南江举行，她丈夫也是南江人，听说是个中学老师，追了她很久。
叶莺请了一天假，星期二晚上没飞机，她只能当天大早飞回去，到孟檬家的时候已经上午了。
“你来得也太晚了吧。”周佳欣开门埋怨道，“哪有伴娘当天来的，我们昨晚就来准备了，今早四点起来铺张，你来不了就直说，不要我们搞得差不多了才姗姗驾到。”
叶莺看她有点眼熟，想了好久想起也是高中同学。
“我在电话里和孟檬说过会晚点，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她说没关系。”叶莺说。
周佳欣看她身后，“裴肆没来？”
“他很忙。”
周佳欣眼神有点怪，意义不明哦了声。
“莺莺，你来了。”
孟檬从房间里出来，一身白色的婚纱，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叶莺目光投向她，看了许久，笑道：“恭喜你结婚，祝你幸福。”
“谢谢，还以为你不会来，我特别开心。”孟檬笑着牵过她的手，对周佳欣道：“你们刚刚的话我在里面听到了一点，莺莺确实说过请不到假，来不了很早，你们都是我好朋，希望别为这个闹矛盾哈。”
周佳欣撇嘴嘀咕，“好朋友还会抢别人男朋友吗？”
叶莺神色平静，孟檬沉下眉眼，“我说过很多次不是这样，莺莺没做过这种事，你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是是，你人美心善，听你的。”周佳欣笑嘻嘻道，把她推进屋子里，“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生气，你看妆都花了。”
“有吗？算了，莺莺，你也过来换下衣服。”孟檬忙转头道。
“好。”叶莺轻叹应了声，跟过去。
如果不是孟檬，她肯定早走了。
孟檬在自己房间梳妆打扮，叶莺被带到另一个房间换伴娘服，是一条素丽的青色罗裙，颜色暗，款式单调。
伴娘不能压过新娘风头，叶莺觉得正常，拿着裙子把衣服换了，不久后，她掀开帘子出来，对着镜子看了看，很满意，上至脖，短袖，裙角到脚，什么都没露。
“叶莺，你换好了没？”周佳欣敲门，“我们要走了。”
叶莺应了声，去开门。
周佳欣看到她的样子，睁大眼没说话。
这么素淡的裙子，叶莺穿起来竟然显美，她长相标致，皮肤细白，脸很干净，乌黑长发松垮垂落胸前肩膀，明明没有特意打扮过，却如泉水漂亮剔透。
“你……”周佳欣卡了一下，才道：“没化妆？”
叶莺说没。
周佳欣有点怀疑地拿手蹭了蹭她的脸，光滑细腻，没有粉。
“你以前脸上不是有雀斑吗？”
诚然，电视上的叶莺虽光彩照人，她一直以为是化妆效果。
“可以别碰我吗？”叶莺不喜欢被外人碰脸，抓住她手腕道。
周佳欣道：“碰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打扮得美美的来抢檬檬风头。”
“吵什么呢！”她声音不小，把其他伴娘和孟檬的表姐也招来了，看到叶莺，一时都晃了眼。
“伴娘这么漂亮，不太好吧？”
“有点抢风头了。”
“要不要化妆处理一下？”
她们商量时没避讳叶莺，脸上充满担心，婚礼这么重要，是孟檬人生中做主角的高光时刻，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叶莺理解她们有顾虑也是正常的，她已经参加过几场婚礼，有朋友的也有同事的，举办形式不一，可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新娘一定得是最美的。
“给我化妆遮一下吧。”叶莺不在意。
她都松口了，大家神情放松下来，周佳欣马上找来化妆师道：“那就给她化点雀斑吧，像高中时那样。”
“她高中有雀斑啊？”有个伴娘好奇道。
“那不，可多了。”
叶莺没说什么，和化妆师进屋化妆了。
她进去没多久，孟檬准备完毕，提着裙摆走过来。
“莺莺呢？”
“在化妆。”周佳欣说明原委。
孟檬皱了皱眉，“你们干嘛这样对人家，本来伴娘就没素颜，她不化妆已经够给我面子了，你们还让她化丑？”
“这不是怕抢你风头。”表姐道。
“没关系，我又不丑，哪那么容易被抢？”
说话间，叶莺已经出来了，大家看过去，空气陷入短暂的安静。
叶莺看到孟檬，打量了她会儿，微微一笑，“你今天很漂亮。”
“你也是。”孟檬半晌才道。
叶莺脸上雀斑化得自然，很真实，没有不和谐的地方，外貌和高中时很像，可没人会觉得丑，孟檬深想原因，是叶莺气质变了，她很从容，不卑不亢，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让她整个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周佳欣也没想到，本来想用叶莺来衬托孟檬，可现在看叶莺依旧不落下风，她展现出来的大方得体，是这里许多人都没有的。
孟檬对叶莺道：“我才知道她们让你故意化丑，去洗把脸卸了吧。”
“没事，今天你是主角，你更重要。”叶莺说。
她都这样说了，孟檬便没说什么，将手搭在她手肘上，笑道：“身为伴娘，你没帮什么忙，罚你扶我去酒店。”
叶莺知道她不想冷落自己，挽过她的手，说好。
整装待发，叶莺扶着孟檬走出家门，她弯腰上车时，给她提裙摆。
车里加司机坐了五个人，只有她们两是高中同学，其他都是孟檬另外的亲友。
“总算找到时间和你单独聊聊了。”
车开走，孟檬把目光从窗外越来越远的家收回来，对叶莺道。
叶莺疑惑嗯了声。
“我和裴肆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孟檬说。
叶莺睫毛垂落下来，掩住眼，“我知道。”
“知道我还是要说。”孟檬摇头，“虽然学校里总传他喜欢我，我听得都信了，但我个人感觉他对我不是那种喜欢，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好像对那方面不是很懂。”
“有次我推荐一本言情给看他，我哭得稀里哗啦，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说故事太假。”
“他看到我和其他男生玩也没多大反应。”孟檬笑，已经完全放下了，“喜欢是排他性的，莺莺，如果你和别的男人走得近一些，他会吃醋吗？”
何止是吃醋，叶莺缩拢手指，轻轻嗯了声。
孟檬笑道：“挺好的，我就完全想象不到他吃醋是什么样的。”
叶莺抬眸看她，道：“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小事，没什么。”孟檬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还有就是，高中我是真的把你当好朋友，但我不知道你喜欢他，还天天和你聊他，对不起啊。”
“没关系。”叶莺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一直无法打从心底讨厌她，“你丈夫对你好吗？”
孟檬道：“挺好的，他也是老师，说话可唠叨了，我跟你说……”
叶莺含笑听着，感觉像回到了高中，有点走神。
*
孟檬邀请了很多高中同学，婚礼现场，叶莺看到了很多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女生无一例外收拾得精致干净，男生相对邋遢点，有的穿得很随便，开始发福。
孟檬的丈夫较她年长，瘦高，儒雅成熟。
看起来比刘原明靠谱得多。
叶莺放下心，和他打招呼，他礼貌回敬。
“叶莺，裴肆没来吗？”
一个女同学过来，满含期待地问。
“没有，他昨天出国参加时装发布会了。”
叶莺来到这儿后已经被问了好几遍这个问题，她每次都很有耐心地回答：“赶不回来。”
“这样啊，谢谢。”女生失落离开。
叶莺记得她和周佳欣关系要好，多关注了几眼，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她和周佳欣站一起了，今天班上女生差不多都到了，很壮观，同学会都不一定这么齐。
孟檬以前在班上的女生缘算不上好，她们这次来，想都不用想是冲裴肆来的。
叶莺听到她们声音陆陆续续传过来。
“没想到孟檬结婚裴肆竟然不来，失策。”
“还以为终于能看到明星了，不然我说我和他是高中同学都没人信。”
“他不来是不是没放下孟檬啊，他真的和叶莺在一起了吗？感觉跟科幻故事似的，以前他们在班上一点互动都没有，这都能搞上。”
周佳欣道：“本来就是，叶莺是他用来掩盖真心的挡箭牌，我一直觉得他爱的是檬檬。”
“可他在电视上亲口和叶莺告白了。”
“他是个演员，戏子的话你信？”
闲言碎语不会断，如今的叶莺已没有太大感觉。
裴肆如果来了，会说他余情未了；不来，又说他放不下。
人就是这样，一个客观事实，总能解读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叶莺一笑，淡然置之，目光收回来，亲眼见证这场婚礼的举行。
可以看出孟檬的丈夫是个体贴温柔的人，全程牵着孟檬的手没放，发现她累了会让她坐下休息，酒也是他挡。
仪式结束后，是扔捧花环节。
孟檬在台上背对宾客，叶莺和其他伴娘站在下面，许多人笑着起哄，气氛很热闹。
大门没关，有个人混在宾客里缓缓走进来，大家都沉浸在婚礼的气氛里，一时没人注意。
“我扔了啊。”孟檬举着捧花用力抛向身后。
除了叶莺，女人们一哄而散，深怕捧花砸到自己。
现在这个时代，谁想结婚？
叶莺倒是伸手接了，只不过捧花飞太高越过她，落在了后面。
一只修长的手臂轻轻扬起，随手接住了捧花。
空气突然安静，无数双眼睛望向叶莺身后，吸气声此起彼伏。
没听到捧花落地的声音，应该是被人接了，叶莺把散在侧脸的发丝拨到耳后，转过头，捧花迎面举到她跟前。
叶莺看着花愣了一下，“谢……”
她抬眸看清来人，声音停住。
“想结婚了？”裴肆摘去墨镜，漂亮的桃花眼藏着促狭。
“有点。”叶莺看着他笑了，接过花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的高铁。”裴肆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哼笑了一声，“不挺可爱的。”
叶莺这才想起自己还化着雀斑妆，以前让她不敢抬头示人的缺陷，如今都差点忘了有。
她说：“我也觉得。”
现场安静一会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呼声。
女生们激动地狂拍照，周佳欣满脸通红，一口气拍了十几张。
镜头里，裴肆穿得还算正式，浅灰色西装，没有系领带，里面的衬衣角露在外面，松垮往下坠，隐约露出锁骨，这身斯文的装扮丝毫压不住他从骨子里带出的桀骜，一股风流气。
孟檬挽着丈夫的胳膊下台，故意道：“我都没邀请你，你不请自来，红包要加倍。”
裴肆瞥她，“家属身份，我的红包在莺莺那儿，恭喜。”
新郎道：“吃了饭没？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桌吧。”
裴肆说不必，“仪式结束了？”
孟檬道：“你想干嘛？”
裴肆慢条斯理牵起叶莺的手，轻笑，“黄道吉日，想结婚的不只有你。”
“伴娘我带走了。”
没等叶莺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就被他牵走了。
“等等。”周佳欣跑过来说，“婚礼没结束，伴娘任务还没完成呢，你也可以吃个饭再走呀。”
“没时间。”裴肆淡看她一眼，“民政局要下班了。”
等他们走后，周佳欣才彻底意识到。
裴肆要结婚了。
*
“现在去民政局？”
直到叶莺被裴肆塞进车里，都懵懵懂懂的。
“嗯。”裴肆让司机开车，看了看时间，“现在三点，离民政局下班还有两个半小时。”
“不是。”叶莺回过神来，“为什么非得今天？”
“黄道吉日。”
“……”叶莺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以前他不是不信鬼神吗？
“我身上还穿着伴娘服，要还回去的。”
“回头寄给她。”
叶莺嘴唇张了张，十分无奈，“就算去了，我也没带户口本呀。”
“我去你家拿了。”裴肆拿过腿边的文件袋给她。
叶莺看到里面真有她户口，该有的证件一个不落。
“我妈竟然直接给你了？”
裴肆嗯一声，“她很开心。”
叶莺也看到了他的户口本，一顿。
裴肆凑近，唇碰到她的耳朵，亲了亲，低声道：“你肯定在她面前说了我很多好话吧。”
耳垂有点烫，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叶莺不由看向他，眼皮刚抬起，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眼，温柔似空中飘落的棉絮，轻轻的，很庄重。
“我爱你。”他说。
*
今天不愧是黄道吉日，来民政局结婚的人都排到门口了，叶莺先去了一趟厕所，换回自己衣服。
两人手牵手排最后，没一会儿后面也来了人。
裴肆口罩都没戴，轻易就被认出来，有人偷偷举手机拍他们。
裴肆发现了，但无所谓，他看着前面老长的队伍，低声问叶莺：“累不累，我背你？”
“不累。”叶莺摇摇头，抓紧他的手小幅度晃了晃。
裴肆垂眸看着女生安静柔软的脸，道：“累了说。”
叶莺点点头，想起什么，啊了声，“完了。”
裴肆：“怎么？”
“我没卸妆。”叶莺说。
“没差。”
“绝对不行。”
还好叶莺带了卸妆水，喷了些打湿棉花，往脸上擦。
她没带镜子，无法得知擦得干不干净。
“我来。”
裴肆接过棉花签，食指和拇指捏过她下巴轻抬起，从眼开始，慢慢还原出她真实的容颜。
他很熟练，不是普通乱擦一气，按压力气适中，还知道顺序，叶莺看着他道：“你之前不是说不会化妆吗？”
“骗你的。”裴肆说，看着她重新变干净的脸。
“想让你给我弄。”
两人排了一个多小时，顺利登记，拍照，领了两本证。
从民政局出来，叶莺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有点不真实，她竟然已经结婚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
裴肆比她更快适应身份，看了几秒收起来，还拿走了她的证，“我保管。”
“为什么？”
“锁家里保险柜，你反悔不了。”
叶莺感觉他应该是想说离不了，可能是不吉利，改了口，她忍不住笑，在门口就抱住了他，说：
“不会反悔的。”
无论未来幸或是不幸。
都不会反悔。
*
领完证，裴肆没那么急了，两人回去找了孟檬一趟，把伴娘服还她，在外面吃了晚饭，然后坐高铁转飞机回京市。
要两个小时，叶莺忙了一天累了，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裴肆把腿上的毛毯往她身上盖，道：“莺莺，抽空和我回家见一下爷爷吧。”
叶莺脑袋歪到他肩上，闭着眼应，说好。
“困了？”
“嗯。”
“现在多睡点。”裴肆把她头发往后拨，露出脸，“回去可能会累些。”
“什么意思？”叶莺一下清醒了。
裴肆看着她，“洞房花烛夜，你说呢。”
“……”
叶莺睡不着了。
*
京市，刚到家，叶莺握着门把要关门，裴肆已经抱上来，压着她亲，门板被撞得哐啷一声，重重关上了，他膝盖往她蹆间顶，裙子被压住褶皱要落不落地垂着。
十分强烈的压迫感，裴肆亲得很凶，比以往要迫切的多，把女人摁在门上，灼热的吻从她的眼，一直往下，故意不碰嘴，在雪白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混着很重的喘息。
叶莺仰着头，全身发烫，软得没力气，鼻间全是他的味道，灌满了男人浓烈的荷尔蒙。
嘴没被堵住，可以呼吸，她依旧觉得太激烈了，胸前的扣子被解开，叶莺听到那声音，轻颤了一下，灯没开，手摸索着上前，推了推他，断断续续说：“先、先洗澡。”
裴肆低低应了一声，抵着她额亲了亲她的唇，躬身把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
他走很慢，每走几步，地上便会落下一件女人衣物。
等到了浴室，叶莺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不剩什么了，抬起眼，看到裴肆打开取暖灯，橘黄色灯下，他倒是人模狗样西装好好穿着，一点未漏。
叶莺看他又要过来亲她，抿着唇抱住自己往旁边挪了一下，道：“你总是这样。”
“怎样。”裴肆扯开领带，垂眸看着她，眼底的鸢色逐渐变深。
“每次都是我先脱。”叶莺睫毛颤得厉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无意瞥到他腰下，目光像被烫到了一般，飞快收回来。
“你不脱。”
裴肆失笑，把人转回来，“不是你不帮我脱？”
“反正，”叶莺抿抿唇，“好羞耻。”
裴肆懂了，“想穿衣服做？”
叶莺：“我没这么说。”
可裴肆已经有这个意思，“先洗澡。”
之后，浴室里，裴肆真的什么都被没做，单纯洗澡，叶莺被他看着洗更不自在，他自己洗完后就赶他出去了。
叶莺在花洒下磨蹭许久，做好心理准备，擦干身子，披了件浴巾出去。
外面，裴肆穿着宽松的短T恤长裤，站在镜子前吹头发，看她出来了，裴肆关了吹风机，打开衣柜，里面她的衣服裙子占了大半空间。
“你想穿哪件，或者，”裴肆看她一眼，道：“我来选？”
房间开着暖气，叶莺感觉背后都是汗，热得喘不过气，她缓了会儿，慢慢走过去，说：“我真没这个意思。”
“我有。”
她走太慢了，裴肆手长，揽着她的腰，把人勾过来，“今晚洞房，听我的，嗯？”
他又在撒娇了，叶莺咬咬唇，不看他，“你选吧。”
裴肆目光在衣柜里看了看，挑中了一款白色的雪纺长裙，很仙。
叶莺拿过要穿上，被他躲开，“我来帮你穿。”
叶莺啊了声，脑袋空白了一瞬。
说话间，裴肆已经扯开了她浴巾系带，应声而落。
裴肆看了眼，“穿着内衣？”
叶莺已经想走了，“很正常吧。”
裴肆没说话，又在衣柜里拿了一套内衣。
叶莺不知道他想干嘛了，往后退，“你到底……”
裴肆拉过她纤细的手腕，抱着她往床上坐，让她坐他大蹆上。
“内衣也换下，你抬个腿。”
新婚
新婚第一天, 是在裴肆房间里过的夜。
叶莺一开始觉得奇怪，明明她房间更大，床也更大, 他房间是单人床, 挤着不难受吗？
裴肆则说他房间有浴缸, 可以泡澡, 叶莺便没多想。
现在想来, 他是故意的。
他们都没洗多久澡，更别说有闲情逸致泡澡了。
床灯下，叶莺侧躺在床边, 细白手指紧紧揪着床单，抓出很深的褶皱, 指腹泛白, 她咬唇闷哼出声, 苦苦忍耐。
因为床小，他们靠很近，身体紧紧挨着, 不留缝隙。
好热。
忽而, 她的手被一只更大的手覆盖住。
男人的手修长宽厚, 骨骼分明，用力时青筋凸起。
“咬什么，嘴不疼？”裴肆在她身后，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绕去她唇边，食指硬挤进去，“要咬咬我。”
叶莺的舌被他搅动，很难说出话, 说出来也是含混不清的。
“你、你够了没，明天，我还要上班。”
她努力把意思表达完整，回答她的是更加强烈的冲击。
“按照你对我的了解。”
无论什么时候，裴肆语调都不紧不慢，有种悠然的从容。
“你觉得，我现在够了吗？”
叶莺没有应，已经说不出话了，眼前一切都在晃动，汗水淋湿了裙子，黏在身上，布料不停蹭过肌肤，不太舒服。
是他亲手给她穿上的裙子。
想到这个，她又忍不住想起前不久的情景。
她两岁就会自己穿衣服了，从没如此清晰地体会到，让别人给自己穿，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
裴肆说到做到，真的从里开始换，叶莺僵硬得像个娃娃，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感觉他指尖像窜了火，往她身上点，划哪，哪儿的肌肤就是烫的。
叶莺走神时，脖子一痛，裴肆竟然咬上来了。
“在想什么，这么不专心。”他轻轻舔着她颈窝处的牙印，笑声低柔，“是我太轻了？”
“不是，”叶莺听到他这个语气，神经一紧，“我没有……”
不知他弄了哪儿，叶莺受不住叫了声，眼珠染雾，湿气凝成水滴滴往下落。
她手往后拨，没什么力气地说：“不要了，难受。”
她的手被轻松抓住，紧扣在床头，裴肆含住她软嫩的耳垂，声音沙哑，“老婆，你这是舒服。”
叶莺已经听不见了，脑袋在枕头摇了摇，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
裴肆没再动，尽管难忍，目光顺着她发抖的清瘦背脊，往下落。
他给她选的这套裙子，他之前看过她穿着拍视频。
瘦薄的肩背系了两根细带，裙子虽白却衬不过她的肌肤，女人眉目清丽，乌黑长发打着卷勾在肩颈，有种不染尘世的美。
到底谁刺激谁，他看着她，心想。
眼前女人不停在颤，如今，雪白长裙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很透，能看到里面，裙摆撩到他大蹆，松松垂着，掩盖底下狼籍。
叶莺终于缓过来了，哑着声道：“水……”
裴肆拿过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低头慢慢渡进她嘴里。
叶莺仰着头喝不赢，咳了声，水顺着下巴往外流。
裴肆舔掉，问：“好点了？”
叶莺缓慢眨了下眼，脑袋还有些空，应了声，“好像。”
裴肆道：“那继续。”
“不要了，真不行了。”
叶莺的声音被他用嘴封住。
好不容易结束，叶莺看他反手去翻床头柜的盒子，可能什么都没摸到，他转过头去看了眼。
从他的表情里，叶莺读懂了什么，语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了？”
裴肆嗯一声，“这盒用完了。”
“所以……”他看着她。
叶莺道：“你别想，就算结婚了，我也不想那么快要小孩。”
“我没想。”裴肆胳膊伸长，不急不缓拉开床头柜第二个抽屉，拿出盒新的，“所以，你等我一下，我拆个封。”
叶莺：“……”
*
叶莺被折腾到后半夜，被逼着叫了好几声老公，才彻底结束，第二天，闹钟响了好几次，她理所当然没醒来，到了九点，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闹钟，是公司来的电话。
已经醒了的裴肆看了眼睡得不省人事的妻子，帮她接了电话，“喂。”
对面没想到是个男人，贺文兰顿了下，道：“叶莺在吗？”
裴肆：“在。”
“能让她接下电话吗？”
“不方便。”裴肆道：“她身体不舒服，我替她请个假，麻烦了。”
“不是。”贺文兰觉得他声音耳熟，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你谁啊？”
“她丈夫。”
“……”
挂了电话，裴肆下床，收拾房间，床还干净，昨天他换了床单，也给叶莺清洗过了，没什么问题，就是地上。
裴肆目光扫过地面，都是用过的t就不说了，衣服也凌乱地堆叠着，他记得之前是扔在床上的，可能后来床晃太厉害，都掉下去了。
裴肆捡起来，看到叶莺的白裙子，手顿了顿。
床上传来动静，裴肆转眸，看到叶莺醒了，她揉了揉眼，第一眼看到他，然后就是地上的裙子。
“……”
叶莺看着皱巴巴，混着可疑液状物，皱得看不出原样的裙子，冷静道：“我睡过去之后，你又拿它……”
“没有。”裴肆否认，“我只对你这样。”
叶莺沉默了几秒，道：“这条裙子很贵。”
“我赔你。”
裴肆看她连撑着身子坐起来都困难，长腿跨过衣服过去扶她，“难受就多睡一会儿。”
他拿过靠枕垫在她头下。
叶莺缓了下道：“你还知道我难受？”
“抱歉。”裴肆接了杯热水过来，说。
叶莺都懒得骂他，“几点了？我还要上班。”
“我给你请过假了。”
裴肆看到她蹙眉，道：“就算不为身体着想，结婚第一天你忍心让我独守空房？”
叶莺道：“昨晚折腾那么久还不够吗。”
“不够。”裴肆把水给她，等她喝完，似不经意问：“塞尔达又出新作了，玩吗？”
叶莺怔了怔，许久才嗯了声。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上班确实困难。
她说：“我好久没玩，已经不太会了。”
“我也是。”裴肆看着她，“一起随便玩玩？”
“好。”
裴肆出去拿switch，叶莺捞过手机看了看，微信果然有很多消息，同事的领导的都有，叶莺挨个解释一遍。
有篇报道要发微博，叶莺复制内容点开微博，大量消息弹出来。
她愣了愣，还记得上次这么热闹是裴肆刚公开的时候。
因为她低调，微博也只发工作相关，那些看热闹的人很快就没有新鲜感了。
叶莺看到热搜。
#裴肆结婚#爆
#粉丝在民政局偶遇裴肆#
叶莺点开话题，首页，是裴肆发的一条微博。
【裴肆】：结婚了[图片]@京市记者叶莺
图片是两张结婚证封面合影。
*
裴肆拿了两个switch过来，还拿了一些蛋糕。
他侧坐床边，垂眸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被子厚实，他掖过被角，盖到叶莺脖子，只露出脑袋在外面，乌黑长发散着，女人肤白，巴掌脸显小，下巴尖尖，看着羸弱，她摇摇头，“不想吃。”
裴肆没有勉强，“饿了说。”
“嗯。”
叶莺看了他一会儿，黑眼珠静静，忽然拉下被子，两只手伸出来，对他道：“抱我。”
裴肆半躺回去，把人搂到怀里。
女人身子软，就是太瘦，腰细细一截，他手臂横在上面，闻到她头顶清雅发香，低声问：“还难受？我上过药了，如果不行就……”
“不是。”叶莺很少主动要求过什么，不怎么习惯，闭眼把脸埋在他怀里，“就想粘着你。”
裴肆似乎怔了一下，掌心顺过她的长发，“你这是在撒娇吗？”
叶莺没说话，裴肆看到她耳朵红了。
裴肆一笑，撩起乌黑的长长发丝，低头吻她的脸。
他家小夜莺太可爱了。
*
叶莺身体恢复过来后就去上班了，同事都知道她已经领证结婚，纷纷围到她工位前说恭喜，问她什么时候办婚礼。
叶莺道：“日子还没定，应该是十二月。”
裴肆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为此推掉了很多工作，把时间留出来，其实她嫌麻烦，觉得一切从简，不办都行，裴肆不乐意，觉得他结婚就该盛大，隆重，让全世界都知道。
可能这就是e人和i人的区别。
不仅他不同意，叶母也不同意。
叶莺打电话和她抱怨，说婚礼很麻烦不想办，被骂了一顿，说她这样会让男方家里觉得廉价，不会被尊重。
叶莺也是那时才知道，结婚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
月末，同时也是周末，到了去见裴兴思的日子。
叶莺听裴肆说他爷爷爱喝茶，便买了全套茶具，知名茶叶，茶枕等所有和茶相关的礼品。
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放心。
回南江的飞机上，叶莺一直望着窗外，面上没表现出来，可裴肆看着她腿上不时捏紧交缠的双手，知道她在紧张。
裴肆手伸过去覆在她手背，道：“我爷爷很喜欢你。”
叶莺目光从窗外的云朵上收回来，看着他的手背，“有你在，他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说出来。”
裴肆失笑，“怎么这么说自己。”
叶莺道：“我之前在医院见过你爷爷一次，当时他想让我给你一次机会，我……没答应，现在又和你在一起了，我怕他觉得我轻浮。”
她顿了下，继续道：“我也觉得自己性格缺陷挺大，有时候挺摇摆不定的。”
“莺莺。”他叫她，握住了她的手。
叶莺眼睫抬起，看向他。
裴肆勾着唇在笑，鸢色的眼浸着温柔。
“我喜欢你。”
“当然也包括了你的轻浮和摇摆不定。”
*
裴兴思住郊区古宅，外头有一大片田，种满了蔬菜瓜果，古宅边上还有个院子，叶莺看到许多花，她家以前开花店的，她一眼认出大多是珍稀品种，花儿开得艳，看得出来被呵护得很好。
院子里，还有一棵枇杷树，有些突兀，光秃秃地立在门口，把光挡了。
叶莺抬头看了会儿。
裴肆顺着看过去，道：“这是奶奶种的。”
叶莺：“你奶奶……”
裴肆：“走了。”
叶莺不语，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掌心。
她东西带的多，两人都提了一些，裴肆拿的大部分。
他左手牵着她，放下袋子摁门铃。
管家开的门，迎他们进去。
叶莺见到了裴兴思，和在医院时看到的精神状态差不多，身子骨看起来很健朗。
裴兴思看到他们，眼睛就瞪起来，不过不是对叶莺。
他冷笑着对裴肆道：“你真有出息，跑回家偷户口本结婚，怕我不让你结？”
裴肆笑了笑，大大方方揽着叶莺的肩，带她到沙发坐下，“黄道吉日，当时您又不在家，怕晚了耽误时间。”
“歪理。”裴兴思哼了一声，转而看向叶莺，笑道：“小姑娘，又见面了。”
叶莺有些拘谨，喊爷爷好，“我带了些茶叶，希望您喜欢。”
裴肆的手没松开过她，看着裴兴思道，“她挑了好久，怕您口味刁嫌弃。”
“不过，买都买了，是吧。”他漫不经心地笑。
裴兴思哪里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差点给他当场气笑。
是，都领证公开先斩后奏了，他同不同意都成定局。
叶莺也听出来了，从裴肆掌心里抽出手，很认真地说：“你别说话了，对爷爷要礼貌。”
“……”
裴肆收敛了几分笑，乖应了声。
裴兴思看到这一幕，奇了，第一次见有人能压住裴肆。
他气顺了不少，白了裴肆一眼，道：“茶很好，比你以前带的破烂玩意好多了。”
裴肆看着叶莺明显放松的眉眼，随他说。
撇开别的不说，裴兴思对叶莺是满意的，他对孙媳妇的要求不高，只要裴肆喜欢，为人善良就好。
叶莺无疑是满足条件的，裴兴思也看过她报道的新闻，他有几个老友晚上喜欢看打发时间。
活到他这个岁数，为人如何，一看便知。
到了饭点，裴兴思邀他们去餐厅入座吃饭。
叶莺看着满桌菜肴，鸡鸭鱼肉样样都有，还有一些少见的山珍海味，少说有十几个菜，摆盘非常精致。
她原以为只是随便吃吃，没想到这么丰盛，愣了一下才道：“这也太多了，我们三个人吃的完吗？”
裴肆拉开座椅，让她坐，“吃不完就打包，或者分给叔叔阿姨，不会浪费的。”
裴兴思也笑，“你别看现在家里就我一个，平常家里人还是挺多的。”
叶莺坐下，说谢谢。
叶母知道她今天要去拜访裴肆家人，特意嘱咐过让她多留意观察，很多细节上的东西就能看出对方重不重视你。
其中，吃饭就是重中之重，如果对方很敷衍地和平常吃一样的菜，那就是不重视，未来在男方家的日子不会好过。
叶莺看着眼前堪比满汉全席的盛宴，刚拿起筷子，裴肆已经剥好了一只虾放进她碗里。
裴兴思道：“就没见你对我这么贴心过。”
裴肆眼皮未抬，戴着一次性手套慢慢剥第二只，“您胆固醇高，不宜吃海鲜。”
叶莺有点不好意思，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你吃你自己的吧。”
裴肆道：“没事，让爷爷看看，这就是我以后的家庭地位。”
“……”
裴兴思咳了咳，似乎很想笑，“你也有今天。”
裴肆道：“还好。”
饭桌上，裴兴思随便问了叶莺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琐事，叶莺待长辈不如裴肆那般讨巧，嘴里也说不出哄人开心的话，但她胜在认真，无论裴兴思问的事多小，她都会认真以待。
一餐饭下来，裴兴思看她目光变和蔼许多。
“这小子混是混，却是我最喜欢的孙子，突然间带媳妇回来，我也不知道送什么。”裴兴思拿出一张卡，给叶莺，“我这些年给他攒了些老婆本，就当是送你们的结婚红包吧。”
“给我保管吗？”叶莺不由看了裴肆一眼。
裴兴思道：“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你收着我放心。”
裴肆勾着笑点头，“拿着，没事。”
叶莺这才收下，“谢谢爷爷。”
吃完，裴兴思拿纸擦了擦嘴，对裴肆道：“既然结婚了，抽空带莺莺回家看看。”
裴肆语气未变，“不是已经带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家。”
裴兴思道：“你和你爸有间隙，这么多年了，再深的仇也淡了，他不久前还问我你结婚的事。”
“公司也有你一点股份，你都成家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整个家庭考虑。”
叶莺看着裴肆，他一直没说话。
裴兴思还想劝，管家领着一个女人进来。
裴絮道：“爸，阿肆回来吃饭怎么不叫我？”
裴肆微微皱眉，低声对叶莺道：“我姑姑。”
叶莺点点头。
“你怎么来了？”裴兴思问。
“听说阿肆带媳妇回来了，过来看看什么样。”
裴絮把这里当自己家，随意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叶莺，“你是叫？”
叶莺礼貌介绍自己，“姑姑好。”
“你好。”裴絮打量她，笑道：“你是哪家小姐呀，父母是做什么生意的？”
空气一静，裴肆缓缓直起身子，叶莺摁住他的手，平静道：“我父亲去世了，母亲改嫁，在家照顾我妹妹，目前没有工作。”
裴絮笑容消失，“你们已经领证了？”
叶莺看着她明显不悦的面孔，手指微微缩了一下。
“领很久了。”裴肆反握住她逐渐冰凉的手，淡淡回答，“婚礼也会在近期举行，姑姑要是忙，不来也没事。”
他牵着叶莺站起来，对裴兴思道：“您之前说的话，我会考虑，时间不早了，等会儿我们还要赶飞机，先走一步。”
裴兴思摆手，“去吧。”
裴肆带叶莺离开。
裴絮欸了声，道：“怎么我刚来他就走了？”
裴兴思喝了口茶，“怪谁，本来我都快说动他回家了，你偏要杀出来。”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我都给他介绍多少大家闺秀了，他全部拒绝最后找了个这样的，不说门当户对，总得拿得出去吧？结果她连窗子都勾不到，”裴絮简直要气死，“我没当面给她难堪就算好的了。”
裴兴思道：“幸好你没这么做，不然他连这儿都不回了。”
*
“我姑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闲得慌，成天爱管别人家事。”
古宅外，裴肆牵着叶莺的手，边走边道：“于临他哥就被她祸害过，以前天天打电话催人家媳妇生二胎。”
叶莺没出声，裴肆转头，看到她软着眉眼在笑。
“你笑什么？”
“你爷爷承认我们了。”叶莺弯唇说。
他姑姑无论说什么，她都觉得没什么，她在意的还是裴兴思态度，毕竟他才是裴肆最重要的亲人。
裴肆挑了下眉，“这么开心？”
叶莺嗯一声，“不管怎样，我都希望我们能得到你家人的祝福。”
不想搞僵他和家里人关系。
这句话让裴肆静了静，垂眼看了她半晌，唇角一松。
“听你的。”
*
婚礼时间定在12月14日，叶莺基本没费心，都是裴肆处理，细节处会征询她的意见。
婚纱还没定，苏虞知道后，主动说周末来找她玩，顺便去试婚纱。
叶莺当然没意见，说好。
周日，苏虞开车过来，看只有叶莺一个人。
“裴肆不来？”
叶莺上车，道：“他去看场地了，要我看到喜欢的发他。”
苏虞发动车子，感叹道：“你都要结婚了，青青早就生了两娃，现在只剩我孤零零一个。”
叶莺拉下安全带系上，“和沈羡寒没进展？”
“分了。”苏虞看着前方，轻描淡写道。
叶莺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没为什么，本来就没在一起过。”苏虞嗤了声，“前不久，有个小哥送我回家，被他撞见了，然后他就发疯了。”
叶莺道：“发疯？”
“我们在床上打了一架，然后掰了。”苏虞隐晦带过，“不说我了，你见过裴肆父母了？有钱人家很难搞吧，我以前就差点被订婚了。”
“他妈以前见过几次，正式见的话，没有。”叶莺想到裴肆和父母关系，“他应该不会让我见吧。”
苏虞：“挺好，没有婆媳纠纷的婚姻，少了百分之八十的矛盾。”
两人去婚纱店试了几套，苏虞拍了很多照。
叶莺骨架小，皮肤白，穿什么都合身，再加上苏虞的化妆技术，美得惊艳，店员夸个不停。
可苏虞见叶莺兴致不是很高，“不好看？”
“没。”叶莺看着镜中一身雪白婚纱的自己，“很好看。”
苏虞了然一笑，“想给裴肆看？我现在就发他。”
“不用。”叶莺忙按住她的手，“他现在肯定在忙，还是别打扰他了。”
苏虞知她脸皮薄，道：“你知道他订的哪个场地吗？”
叶莺点头，“怎么？”
“你直接穿这身去找他怎么样？”苏虞想想就刺激，“反正可以租。”
叶莺：？
苏虞问店员：“租半天多少钱？”
店员道：“今天搞活动，六点前还回来就免费，押金五百。”
苏虞对叶莺道：“听到没，免费，这都是天意。”
叶莺还是不想，“但是……”
“你不想给裴肆一个惊喜？”
“好吧。”
*
考虑到出国，叶莺家人不方便，裴肆选的场地是京市燕云岭，是国家5A景区，群岛环绕，风光旖旎，岛上有配套的酒店和别墅，贴近自然。
燕云岭在郊区，尽管同在京市，苏虞还是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
“裴肆还在这儿吗，要不要打电话问问？”苏虞解开安全带。
叶莺看着车窗外，没作声。
“你在看什么？”
苏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活动现场目前有些乱，工作人员到处走动布置。
不远处，裴肆就站在大门口，他竟然和一个长头发女生站在一起，女生比他矮了一个多头，显得娇小，他面朝她说着什么。
一个工作人员扛着梯子路过，裴肆单手摁住她肩膀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开地儿。
好像，还挺亲昵的。
苏虞看了叶莺一眼。
她神色浅淡，情绪不明。
父母
“我们回去吧。”叶莺说。
苏虞啊了声, 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你问都不问一下？也许是误会呢。”
事到如今，苏虞完全想象不出来裴肆会出轨。
“我也想问, 可是, ”叶莺看着自己这身打扮, 手指揪紧裙角, “怎么过去？”
苏虞道：“直接过去啊, 你又不是小三……”
她顿住，又看了眼车窗外，场子太大, 布置现场的人超级多，还不停走动着。
“你怕人看到？”
苏虞明白了她的顾虑, 现在好像确实不合适, 出去就见光死。
叶莺嗯一声, “所以还是回去吧。”
“裴肆就在那儿，好歹问下那女的是谁。”苏虞说。
“不用吧。”叶莺垂下眼帘，“他不会做那种事。”
苏虞看她明明很在意但又强装云淡风轻的样子, 有点好笑, “你都结婚的人了, 怎么还和小女孩似的别扭，有什么想问的直接去问，没什么怕的。”
叶莺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自己这性格确实得改改，她拿出手机，“那我发他微信问问。”
“他人就在那，你不方便下车，我去叫他过来。”
不等叶莺回应, 苏虞打开车门下去。
叶莺看到苏虞气势汹汹地踩着高跟鞋，插入裴肆和那女生之间，不知说了什么，她态度忽而软化下来，还往旁边靠，裴肆则往这边望了眼，和苏虞一起过来了，那女生竟然也跟在后面。
什么意思呀，叶莺有些紧张，把车窗摇上去，真的不该穿婚纱来的，后知后觉好羞耻。
车窗玻璃是单向的，她能看到裴肆他们走过来，他们看不到车里面。
叶莺看到裴肆慢慢靠近，食指弯起懒散敲了敲窗，“莺莺，开窗。”
叶莺看了眼他身后的女生，模样小，像学生，脸上满是胶原蛋白。
她没动。
裴肆道：“开窗，我知道你在看。”
“……”
叶莺摇开了一条缝隙，只露出眼睛看着他，问：“干嘛。”
裴肆似笑非笑道：“你来找我，问我干嘛？”
叶莺道：“我改变注意了，现在准备回去。”
“哦，那在你走前，先介绍一下。”裴肆把身后有些社恐的女生强拽过来，“这我妹，裴云岚，一个爹的。”
叶莺讶然，车窗开大了些。
裴云岚似乎很内向，声音小还结巴：“嫂、嫂子好。”
“你好。”叶莺语气温和，“你来找你哥玩吗？”
“不是，是爸爸叫我来的。”裴云岚挣开裴肆的手，低着头说，“我话带到了，就先回去了，哥哥再见。”
“在这待着，我叫陈叔过来送你回去。”裴肆抓着她帽子把人拎过来，单手拨通号码。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裴云岚挣扎。
“我送她吧。”苏虞道，“反正我也打算走了。”
“谢了。”裴肆没有客气，打开车门，很自然地把叶莺拉出来，再把裴云岚塞进去，“地址你自己问她。”
“okk。”苏虞冲叶莺眨了下眼，开车离开。
十二月初，天寒地冻。
离开车厢里的暖气，叶莺打了个寒颤，披着棉袄还是觉得冷。
“那个，”她刚要看向裴肆，一件黑色大衣罩上来。
裴肆低眸，把自己外套披在女人身上，围脖也一同系在她纤细的脖颈。
刚从他身上脱下来，带着很高的热度，暖暖的。
叶莺本来就披了棉袄，现在多了件他的，穿得像个球，她抬手把围脖扒拉下嘴巴，看他只穿了件高领毛衣，道：“你不冷吗？”
“还好。”裴肆又把大衣连衣帽往她头上戴，把人拢得严实，“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叶莺看着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婚纱完全被盖住了，道：“惊喜。”
裴肆勾唇，“刚来就要走的惊喜？”
“别装傻。”叶莺轻轻撩了下垂落腿边的裙摆，“你明明知道。”
她问：“是不是不好看？”
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这身毫无美感。
“很漂亮。”
她现在虽然臃肿，裴肆眼中浮现的却是刚刚打开车门看到的一幕。
婚纱样式不复杂，花纹少，但穿在她身上纯净至极，乌黑长发似瀑布垂落胸前，裙角摇曳到她小脚，半截雪白的腿若隐若现，女人神情不自然，睫羽垂下掩眸，显得拘谨，看着很乖。
他的新娘不远千里来找他。
裴肆把妻子揽入怀里，低声道：“回头把这身买下来，晚上再穿给我看一次。”
现在叶莺对他的话几乎是秒懂，“下流。”
“对老婆下流有什么错。”
她下面只有裙子，看着还是冷，裴肆躬身把人横抱起来，长腿往酒店走。
叶莺愣了愣，两手环住他脖子，“去哪？”
“酒店有房间，换个衣服，别冷到了。”他说。
叶莺乖应了声。
裴肆开了间房，房间里，叶莺换回自己衣服，把大衣还他，“你妹妹是你爸爸那边的？”
裴肆嗯了声，穿上外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有两个妹妹，她是其中之一。”
那真是很久以前了，叶莺想了一会儿才道：“另一个呢？”
“出国留学。”
“她找你来是为了？”
裴肆打座机叫客房服务送餐，“还是我爷爷说的那事，我爸想见我一面，还特意来京市找我，目前在酒店住着等我回信。”
叶莺没想到都找到家门口了，“那你去吗？”
裴肆挂了电话，手指在话筒敲了两下，垂眸淡笑，“去吧，来都来了，带你过去见见。”
叶莺看着他的表情，“你真的想去吗？”
“没有想不想，无所谓。”
这么多年，裴肆其实已经不在乎了，父母有没有都一样，他看着她道：“不过，就像你说的，可能有父母祝福，会好一些，你妈也会更放心。”
裴云岚是一个传话筒，裴肆对她松了口，她立刻告诉裴清礼，裴清礼便着手定饭店，双方定在婚礼前一个礼拜见面吃个饭。
那天是周六，叶莺临时接到任务，报道一起入室盗窃案，上午要加班，叶莺试图换班被拒，无奈打电话和裴肆说明情况，让他先去和家人吃，她可能会晚点到。
裴肆没有应，问她在哪做采访。
同事在不远处叫她，叶莺匆匆报了个地址过去。
她忙了一个上午，结束时已经十二点，叶莺打电话问裴肆：“你过去了吗？”
裴肆说没。
“那你在哪儿？”
裴肆说：“你地址报哪儿我在哪。”
叶莺反应过来，把相机收进包里跑过去，果然看到了裴肆的车。
“你怎么不先去吃？”叶莺打开副驾车门，弯腰上去。
她跑过来的，额头的汗打湿碎发，裴肆看了眼，抽出张纸巾给她擦了下，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吃残羹冷炙。”
叶莺道：“我没关系的……唔。”
裴肆的纸擦到她的嘴，堵住她的话，“我有关系。”
“让他们等。”
*
裴清礼订的饭店在京市内环中心。
裴肆开车过去，牵着叶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推开包厢的门。
看到里面的场景，他难得愣了一下，随后勾了勾唇，说不出的讽刺。
“真隆重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叶莺从他后面走出来，除了他爸爸，竟然还看到了他妈妈。
包厢里有好多人，差不多围满了一桌，叶莺目光缓缓扫过他们。
他爸妈各带了自己小孩，之前在爷爷那儿见到的姑姑裴絮也在，她身边坐着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子。
裴清礼和章若心看到裴肆，神色复杂，都没开口。
倒是裴絮很热络，笑着朝裴肆招手，“阿肆，坐昕昕旁边，特意给你留的空位。”
冯昕形态端庄，漂亮得体，看着像大家闺秀，有些羞赧地看着裴肆。
她身边只有一个空位，再往边上是裴云岚，叶莺看着，一下就明白了裴絮的用意。
裴肆没有理裴絮，也没有看冯昕，朝裴云岚扬了扬下巴，“往旁边挪个座。”
裴云岚赶紧哦了声，不敢看裴絮，一屁股坐到冯昕旁边。
裴肆慢条斯理带着叶莺入座，平淡看着在场所有人。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介绍下，我右手边的这位是我妻子，叶莺。”
叶莺没想到他开场就是介绍她，怔了下点头道：“叔叔阿姨好。”
冯昕闻言一僵，下意识看向裴絮。
裴絮脸色不好看，“不就是领证了，谁不知道啊，用得着特意拿出来说吗？”
裴肆淡哂，“还以为您不知道。”
章若心看着叶莺，“没想到你们分了这么多年，还能修成正果。”
她手肘碰了碰周皓斌，“叫人。”
周皓斌已经十六岁了，不情不愿喊：“哥哥嫂子好。”
叶莺道：“我以前给你做过家教，记得吗？”
周皓斌没印象，“不记得。”
裴肆看着他们母子俩，“你们怎么也在？”
“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我当然得在场。”章若心笑了笑，“正好打听到你和你爸要吃饭，就顺便来看看。”
裴肆表情琢磨不透，看不出信没信。
“先吃饭吧。”
裴清礼对他的婚事没有表现出满意与否，好似漠不关心，他叫来服务员，道：“我们边吃边聊。”
裴清礼随意点了几个菜就把菜单传下去，裴肆拿到时都没看，直接给叶莺，叶莺注意到菜单上都没有裴肆惯吃的菜，她给点上了。
一点多，饭店人不多，服务员拿走菜单后，菜很快就上了。
叶莺第一次和裴肆父母吃饭，奇怪的是并没有感到不自在。
因为他们像是临时在大街上被拉来凑的一对，丝毫没有家长的感觉，两人态度很淡，还没裴絮对裴肆结婚的事上心。
吃到一半，裴清礼放下筷子，直视裴肆道：“你应该能猜到我找你的目的，我就直说了，能把你爷爷留给你的那点股份转给我吗？”
“这么多年，你没为公司出过力，也没靠过家里，留着那点股份也没用，不如给我。”
裴清礼捏着酒杯，淡声道：“或者，你出个价。”
空气一静，叶莺吃饭的动作停下。
裴肆神色未变，还笑了下，懒懒看向章若心，拖腔带调道：“他都说了，您也别藏着掖着了，大老远跑来找我有何贵干？”
章若心抿抿唇，“皓斌成绩不好，考不到像样的大学，我想送他出国，钱不太够。”
早些年，她家也是名门望族，后来受到经济危机影响破产落没了。
“我也不想找你要。”章若心看了一眼裴清礼，“谁让你爸这么吝啬，一直不给抚养费。”
裴清礼还没说话，裴絮呛道：“给你钱养别人孩子，当我们裴家是冤大头啊？”
章若心道：“早年我照顾裴肆时他也没给。”
就像一场闹剧，没什么比这幕更滑稽的了。
叶莺看着裴肆。
他唇还挑着，弧度轻轻浅浅，仿佛毫不在意，又像事不关己，等他们吵完，才道：“问题来了，我帮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裴清礼开口：“一般来说，婚礼上，是要双方家长到场才算圆满，你看起来很重视叶莺，应该不希望被她家人知道你连父母都没有吧。”
裴肆慢慢收起笑。
章若心道：“钱算我借的，到时我会出席婚礼送上祝福。”
空气一阵沉默，裴肆安静看了他们几秒，吊儿郎当嗤了声，颇为无所谓地耸肩，“行……”
“不行。”叶莺道。
所有人一愣，吃饭后第一次听到她开口。
裴肆转眸。
“我不知道别家结婚怎样。”叶莺拿纸巾擦了擦嘴，轻声道：“我家不注重这些，两位要是想说动他，可以讲些别的好处。”
“因为，无论他的父母出不出席，婚礼都会照常举行。”
*
之后，直到离席，裴清礼都没有说动裴肆，脸色有些沉，章若心还想努力试一下，被要面子的周皓斌拉住了，说宁愿好好学习也不想求他。
“你早就知道你爸找你是为了股份？”
出了饭店，叶莺抬头问裴肆。
“猜到了点，公司最近出了点危机，他需要股份镇住董事会那群老家伙。”
裴肆将手指挤入她的指缝里，十指相扣。
叶莺道：“你刚刚是不是要答应了？”
“他们要的，对我来说不太重要。”裴肆垂眼看着她，心软成稀巴烂，“但我想给你一个正常的婚礼。”
“你不是说有家人祝福会好点吗？”
“这不正常。”叶莺摇头，“他们不是你家人，没有家人是这样的。”
她轻轻抱住他，“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我祝福就行。”
*
婚礼将至，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也很繁琐。
无论是叶莺，还是裴肆，都会尽量从工作中抽出时间，亲力亲为。
发请帖，两人各自请亲友，叶莺请了苏虞她们，也给孟檬发了。
请帖有电子版的，裴肆看着手机，找到于临的微信，把请帖发给他。
半天没回应，裴肆发了一个“？”，弹出已被拉黑的消息提醒。
*
于家，客厅。
于临把裴肆拉黑，过了会儿觉得不够，干脆把他删了，眼不见为净。
他把手机扔一边，靠在沙发上，开了瓶82年拉菲，沉默细品嘴里的苦涩。
一个小时后，于母走过来，“临啊，有人找你。”
“谁？”于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久不见。”
裴肆跟在于母后面，慢悠悠走来，看到他在喝酒，轻笑着坐到他对面，道：“挺享受啊。”
“你来干嘛？”于临很警惕。
裴肆道：“你不小心拉黑我了，可能没收到。”
他不紧不慢拿出一张请帖。
“所以我给你送来了。”
婚礼
请帖设计得很精细, 封面不是传统的红色，而是浅淡的青绿，底纹是满天星, 每一朵花蕊中心都镶着一颗碎钻。
一只翠莺衔着树枝掠过花丛, 翱翔于空。
翠莺翅膀下, 龙飞凤舞地誊下一行英文。
You are my spring
——你是我的春天
于母给裴肆倒了一杯清茶, 端过来时看见了请帖, 奇道：“阿肆要结婚了？”
裴肆颔首。
于母道：“哪家的姑娘，赵家还是孙家？”
裴肆道：“是我女朋友，谈了很多年。”
“普通人家？你爸竟然同意。”
“他管不到我。”
于母说了声恭喜, 见儿子一句话都没说，道：“临啊, 你弟都要结婚了, 还亲自送请帖过来, 你在这甩什么脸色？还不快祝贺人家。”
“你看看你，老大不小了，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 之前好不容易谈了个, 没多久就掰了, 一点用都没有，多向你弟学习。”
于母抱怨了几句，于临像没听到一样，一直看着请帖，无动于衷。
于母自讨没趣，走了。
兴许是于临看得太久，裴肆喝了口茶道：“封面的鸟是她拍的，后期处理过, 字是我写的，好看吗？”
于临抬头道：“请我做什么？先说好，我没有那个胸襟祝福你们。”
裴肆道：“不要谦虚，你可是我们的牵线人。”
要是一般人，可能真的会被他气死，于临毕竟在生意场游走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他微笑道：“既然这样，要不要把叶名宰也叫来？没有他，你哪有机会和莺莺装可怜，伤结疤了还天天和她打电话叫疼，你真的是……”
于临形容不出来，再说就是脏话了。
他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裴肆笑了笑，不以为意，放下茶杯道：“你想叫就叫，过去五年，你一直在她旁边，想必知道有多少男人追过她，趁着这个机会，你把他们都叫上，我正好认认脸。”
于临彻底服了，新开了瓶白酒，找来吊脚杯满上，对裴肆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四杯，我就去。”
算是回敬裴肆当初对他的所作所为。
裴肆心性高，于临不觉得他会拒绝。
可裴肆目光只在酒上停顿了一秒，便收回来，懒懒笑了声，“不了，老婆管的严，不让喝。”
“……”
最后酒全都被于临自己喝了。
*
婚礼如期而至，天未亮，叶莺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还没完全醒，苏虞把她拉到镜子前，撕了张面膜贴到她脸上。
好冰，叶莺抖了一下，瞬间清醒，看着镜中的自己，道：“你们几点起的啊？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弄弄就行了。”
苏虞轻轻梳着她的头发，还没开口，周青抱着她的婚纱进来道：“你结婚怎么能随便，我们累点没关系，你必须得美美的。”
周青和苏虞昨晚就来叶莺家做准备了，大学毕业后，周青和她们不在一个城市，见面机会少，这次难得聚一起。
叶莺透过镜子看周青。
她剪了短发，比以前成熟干练，很瘦，大学时怎么都减不下来的体重如今只有90多斤。
自从生了两个孩子，周青身体就落下了病根。
叶莺忍不住道：“你别累到了。”
“我没事。”周青说。
苏虞道：“瘦成这个鬼样子，叫你别为了儿子生二胎，偏不听。”
“还不是被婆婆逼的，烦都烦死，我坐月子也不照顾我，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婚后太多鸡毛，两人聊起来。
叶莺没作声，苏虞想起什么，赶紧止住话头，“别说了，再说莺莺都不敢结了。”
周青：“我错了。”
时间差不多，周青拿下叶莺脸上的面膜，给她擦了擦脸，道：“我不代表所有人，你和裴肆肯定会幸福。”
“那就借你吉言了。”叶莺笑，心里并没有过多不安，也没有出现网上说的婚前恐惧症。
一路走来，她从不会后悔自己当前的选择。
化完妆，叶莺换上婚纱，这时孟檬进来道：“你们好了吗？新郎他们要过来接人了。”
她看到叶莺，静了静，由衷赞叹：“莺莺，你太美了。”
周青道：“那可不，大学那会儿，班上我就觉得莺莺最好看。”
苏虞道：“你挑男人的眼光要是有看女人的一半就好了。”
周青挠她痒痒，“你不杠我会死啊？”
苏虞闪躲开，“谁让你不听我劝嫁给那种男人。”
两人在大学就喜欢闹，一点没变。
叶莺朝孟檬笑了笑，“谢谢你能过来。”
“什么话，必须的。”
孟檬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轻轻与她碰了碰，道：“要幸福。”
叶莺看着她，“会的。”
外面传来声响，浩浩荡荡。
孟檬放开她，裴肆来接新娘了。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太阳久违地从云中探出头，淡淡金黄色洒落大地，驱散了冬日寒意。
裴肆没费多少功夫就过了周青和苏虞的堵门，在房间里见到了叶莺。
长长裙摆似鱼尾摇曳，婚纱经过专门设计，镶嵌着银色碎钻，如星海闪烁，女人长发没有挽起，发梢打着卷侧披右肩，后背露在外面，瘦削的蝴蝶骨白得发光，宛若上好美玉。
裴肆一进来，叶莺便抬起了头，对视，她微微一笑。
“你来了。”
“嗯。”裴肆久久看着她，嗓音不知怎的有些哑。
他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天。
他的妻子是如此的美，笑起来似春日最柔的风，胜过所有。
他走进她，单膝蹲下，掌心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道：“累不累？”
叶莺垂头看他，“才刚开始呢。”
裴肆看着她好一会儿，轻叹，“不该叫于临来的。”
“后悔了。”他说。
*
裴肆接叶莺去婚礼现场。
对比叶莺上次来，这里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模样，缎带横幅，香槟蛋糕，场地内外处处装饰鲜花，种类不一。
场子很大，来了几百人，裴肆和叶莺人脉都很广，媒体圈和娱乐圈难得不是因为工作相交。
现场禁止拍照，仍旧会有一些照片泄到网上，引起广泛热议，和裴肆婚礼相关的词条热搜上有五六个。
裴肆牵着叶莺，和亲友问好，轮到于临，叶莺笑道：“好久不见，很开心你能来，最近过得好吗？”
“还行。”于临看着她穿婚纱的样子，美到不可思议，他心里五味杂陈，“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叶莺说，扯了扯裴肆衣袖，想让他也说两句。
裴肆看着他们互动，施施然开口：“不是说不来？”
于临：“？”
不是你叫我来的？
不等他开口，裴肆已经揽着叶莺去下一桌客人那儿。
于临目光追着他们，裴肆全程没松开过叶莺的手，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叶莺摇摇头，挽着他手臂，全身心的信赖，模样很乖。
看起来很幸福，于临无奈笑笑，只能祝福了。
婚礼虽然是在酒店举行，可裴肆融合了一点西方教堂模式，现场布置更神圣。
早在他结婚的消息传出，就有多家赞助商找来合作，称可以免费赞助，全是大牌，裴肆都拒绝了，不想让他的婚礼充满铜臭味。
婚礼开始，叶莺被母亲扶着胳膊，缓缓走向裴肆。
现场很安静，无人起哄，静静注视着这一幕。
“我把她交给你了。”
叶母把女儿的手放到裴肆掌心中，还是没忍住眼泪，道：“你一定要对她好。”
裴肆说放心，叶莺拿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笑道：“妈，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太操劳。”
“欸，你怎么还说起我来了。”
裴肆握着叶莺的手，来到司仪面前，宣誓。
邹淼作为花童，上台送戒指，裴肆拿过其中一枚，执起叶莺的左手，忽而道：“你觉得人是有颜色的吗？”
叶莺疑惑地抬起眼，“嗯？”
“我从小就觉得有。”裴肆黑睫垂下，看着她细白的手，将戒指慢慢套入她的无名指中，“每个人的颜色都不一样，黑色，蓝色，红色，时间久了，都会变成白色。”
叶莺想到以前他说过的话，“我是绿色吗？”
裴肆轻嗯了声，抬眼看了她许久，一笑，“很奇怪，你的颜色一直没变过。”
即使是她最冷淡的时候，他看到的，依然是如青草绿般的春色。
他左手小拇指上的尾戒历经岁月，表皮有些磨损，叶莺拿过他的手，摘去尾戒，下面一圈皮肤颜色明显要比周围白了一个度。
可想而知他戴了多久。
她盯着看了会儿，从邹淼那儿拿来新的钻戒，戴到他的无名指，道：“你这是什么新型的告白方式吗？”
裴肆顿了两秒，道：“是吧。”
“那我也应该回应你才对。”叶莺把落至侧脸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看着他笑，“我爱你。”
台下传来呼声，叫着起哄。
裴肆似怔了一下，随后莞尔，戒指已经戴好了，他抬起左手，拇指从她的眉眼顺着脸颊往下滑，妆容完美无瑕，最后停在她嘴边，摩挲了会儿，道：“口红花了没关系吧？”
叶莺也不确定，“应该？”
话落，裴肆捏起她的下巴，偏头亲过来。
厅内响起掌声，大家都笑着站起来送上祝福。
*
台下，彭永浩叫得最欢，又嚷又嚎，鼓掌到手疼，“妈的，肆爷告个白都这么文艺，是要帅死谁！”
詹天欣慰道：“总算看到他们修成成果了，不容易。”
彭永浩：“真的是，之前看到肆爷那颓样，真以为他们会掰，没想到还能好回来，跟追电视剧似的，刺激。”
“说起刺激，那也没老寒刺激。”
詹天看了眼沈羡寒，除了刚来时他应了声，其余时间都没开过口，在婚礼这么热闹的场所，他显得格格不入。
沈羡寒没应，不紧不慢跟着大众拍了两下手掌，目光不着痕迹地望着一个方向。
彭永浩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在看谁，舞台旁边，苏虞和其他伴娘一起打闹，朝叶莺和裴肆身上扔彩带，笑得没心没肺的。
彭永浩啧了声，这姑奶奶性子可比叶莺烈多了。
“老寒，你和苏虞咋回事，你们不是重逢就奔酒店了吗？人家肆爷都结婚了，你们进度怎么还回去了？”彭永浩问。
沈羡寒捏着酒杯，淡声：“她只是在玩我。”
彭永浩啊了声，对詹天道：“果然很刺激。”
詹天问：“那你现在什么打算？老实说，我觉得你们性格都太极端了，不合适。”
彭永浩道：“你之前对肆爷也是这么说的。”
詹天：“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劝分不劝和。”
沈羡寒不语，抿了口酒。
*
苏虞一来就看到沈羡寒了，她跟不认识似的，懒笑着对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唯独没有理会他。
整场婚礼下来，她能感觉到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缠在她身上，像蛰伏在暗处的蛇，阴郁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她不太想这样去形容沈羡寒，可他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有钱了，出息了，可以前让她着迷的高洁气息没有了，冷还是一样冷，只不过以前是清冷，现在是阴冷。
怪不舒服的。
苏虞有点后悔再次惹上他，新人交换戒指时，她忍不住问周青：“你帮我看看沈羡寒位置，他是不是还盯着我？”
有点远，周青没看清，“没有吧。”
“怎么可能，你仔细看看。”
“你到底想他看还是不想。”
苏虞道：“当然不想，我已经和他断了，要不是莺莺婚礼，我才不过来。”
周青目光往下扫了一圈，道：“其实看你的男人挺多的，多他一个不多，你这么敏感干什么。”
苏虞竟然答不上来：“我……”
“我懂了。”周青道：“欲拒还迎。”
“……”
苏虞才不管别人怎么说，等婚礼结束，她给叶莺打电话，“姐先撤了，你要幸福。”
叶莺道：“这么早？一起吃个饭再走吧，难得大家聚一起。”
苏虞道：“聚不了一点。”
叶莺知道她在想什么，“越逃避，越显得你在意。”
苏虞：“和他上过那么多次床，我在意也很正常吧，走了，回见。”
叶莺还想说什么，苏虞便已经挂了电话。
其实沈羡寒不会来吃饭。
叶莺把来不及说出口的这句话咽回去，她抬起眼，看到裴肆在手机上打字，“你在给谁发微信？”
裴肆发完，挑了下眉，“你猜。”
叶莺看着他，“今晚不想洞房了是吧？”
“……”
裴肆又在微信里点了两下。
“消息撤回了，他看没看到就不怪我了。”
苏虞下电梯去地下停车场，负二楼常年阴暗潮湿，即使开着白灯也很昏暗，阴冷得犹如恐怖片现场。
车太多，她拿出钥匙摁了下，车响了，她寻声找过去，看到了自己的车，旁边，有个男人靠在墙柱上。
苏虞静了静，默不作声看着他。
他头发乱，笔挺的西装有些皱，领带也是歪的，放在他身上说不出的违和，在她的印象里，这人一向一丝不苟，即使是工厂打工，他的脊背也不曾弯过，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不曾碰过烟酒麻痹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指间夹着根烟，白雾缭绕中，他神色淡然如尘，依旧高不可攀，可苏虞好像看出了几分颓。
苏虞想当没看见，又忍不住在意，“你搁我这儿装什么情圣，要摆pose滚远点。”
沈羡寒掐灭烟，平静道：“裴肆说，让我对你装可怜。”
“你现在，觉得我可怜吗？”
苏虞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直接给气笑了。
“你上次把我绑在床上摁着操，怎么就不觉得我可怜？”
婚后1
婚前, 叶莺又带裴肆回家了一次。
裴肆正儿八经和叶母提亲，叶母要他拿出诚意。
她知道他有钱，但那又怎样, 钱又不是叶莺的, 喜欢都是空的, 要有实打实的利益保障。
叶莺知道叶母这是在问裴肆愿意出多少彩礼, 心紧了紧, 不敢看裴肆的脸，她从来没和他商量过这个，仿佛一旦涉及到利益, 感情就变了味，她不喜欢这样。
叶莺说：“妈, 其实我工作这么多年, 也有些存款, 能保障自己后半生，所以……”
“你别说话。”叶母盯着裴肆，说。
“……”
裴肆笑了笑, “阿姨有顾虑很正常, 一般人结婚都得有车有房, 所以我在京市老金街也提前买了一套作为新房，只写了莺莺名字，要不放心，可以签个赠予协议，南江这边我有套公寓，要是不合适可以再买一套，至于车，我买了保时捷718, 当然，这些只是最基本的，彩礼另算。”
叶莺这才知道裴肆另外买了房，“你什么时候买的？”
“差不多我们刚同居的时候。”
那么早，叶莺不知道说什么，嘴张了张，“可是我们就两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多地方，而且我也不会开车。”
裴肆轻描淡写道：“不住、不开没事，不能没有。”
叶母被震住了，京市老金街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繁华，说寸土寸金一点都不过分，这还只是基本的？
她心里又喜又忧，道：“你有这份心是好事，但你出这么多，我们家也拿不出相对应的嫁妆呀。”
裴肆不在意，“有莺莺就够了。”
时间回到现在，虽然裴肆在京市买了婚房，但装修才搞完没多久，不宜住人。
所以，婚礼结束当天，他们还是回的原来家。
叶莺已经换下了白婚纱，换了一身红色敬酒裙，抹胸设计，很艳，称得肌肤比雪白。
裴肆亲她，唇从她脸颊慢慢磨到耳畔，低低笑出声，“老婆，这次洞房想怎么玩？”
他气息很烫，叶莺被他的话臊得脸红，偏头躲开，“你是不是醉了？”
婚礼上，不停有客人敬酒，他照喝不误，还帮她挡了一些，特殊日子，她没阻拦。
裴肆贴近她，膝盖顶过去，身体完全挨紧，“你觉得呢？”
叶莺感觉到了，垂下眼，纤长睫毛颤个不停，没吭声。
裴肆缓缓道：“上次按你的想法做，这次是不是该我了？”
叶莺道：“上次明明也是你乱来，哪里听过我的。”
“是你说不想脱衣服。”
“我……”叶莺语塞，不想争，“你想要我做什么？”
裴肆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领口，看着她道：“想要你主动一次，帮我脱。”
*
洞房依旧是裴肆房间。
为了照顾叶莺情绪，裴肆只开了床灯，淡黄色灯照在两人身上。
其实没什么用，这么近距离，叶莺依旧看得清清楚楚。
裴肆说不动就不动，懒洋洋往床头靠，高定西装被压住褶皱，领带歪的，领口敞着，往下，瘦白锁骨要露不露。
他仰着头，鸢色的眼此时深似海，弯起要笑不笑的弧度，一直看着她。
绝色，也不过如此。
叶莺不敢看他，解开他衣扣的手指有些抖。
这人若有意勾引，真的很难招架得住。
叶莺勉强维持镇定，道：“你别老看我。”
“那不行。”裴肆道，语气坦荡又浪，“忍不住。”
叶莺不说话了，说也说不过，专心和他的扣子作斗争。
裴肆就这样看着她，眼眸极深。
此刻，他的新婚妻子正分开蹆坐在他身上，艳红裙摆松垮垂在他腰间，露出一截雪白小蹆，女人黑发如瀑，柔顺披落下来，清纯柔美的脸染上绯色，像暗夜里盛开的玫瑰。
叶莺终于把他衬衣扣子全解开了，露出精壮紧实的肌肉，作为演员，裴肆身材管理十分严格，线条比例堪称完美，光看着就能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力量感。
叶莺伸手轻轻摸了摸，听到他闷哼一声，喉结凸得明显，微微上下滑动。
叶莺抬起眼，才发现他额前出了很多汗，淋湿碎发，眼尾也有些红。
“你……”叶莺似有所觉，不自然地往后挪动小蹆。
他真的很能忍，都这样了，脸上还表现得和没事人一样，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
“已经脱完了。”叶莺有点无措，这种事一直都是他带着做，她根本无从下手。
“我平时是怎么做的。”裴肆屈起膝盖，把不着痕迹想往后坐的女人顶回来，伸手把人接了满怀。
“你试试？”
叶莺和他对视，看着他极尽克制的眼，知道他其实很难受，她抿了抿唇，回想他以前对她做的，捧过他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吻一路往下，滑过眼鼻，来到唇，只停留了一小会儿，又继续往下，到洶口位置，她伸舌舔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叶莺感觉腰蓦然一紧，裴肆搂着她翻了个身。
很重的力道，叶莺来不及反应，背磕到了床，蹙眉往上看，“裴……”
话没说完整，他的吻就落下来了，似疾风暴雨，细密，粗暴。
“老婆，我忍不住了。”裴肆勾出她的舌轻咬，嗓音又哑又沉，抵着她额头说：“所以委屈你忍忍。”
今天叶莺为了方便换礼服，也为了穿出的效果更好看，在造型师的建议下内库是丁字形的，薄，细，不会显出形状。
裴肆应该发现了，叶莺看到他表情微微一顿，羞耻得想死，脚趾微微蜷缩起。
好在他没说什么，似乎也没有脱下来的打算，手指轻轻勾起那条，往旁挪。
“你。”叶莺立刻知道他想做什么，看着他哑然，手抵着他想把他推开。
“挺刺激，不是吗？”
裴肆笑，抓住她的手腕摁在床头，力道不重却不容置疑。
他太强势，叶莺两只手都被他扣在头顶，身子不受控制往上躬起。
“裴肆，你别……”
这个姿势让叶莺没有安全感，挣了挣手，膝盖往前抵，整个人向后缩，裴肆另一只手捏住她纤细脚踝，勾在自己腰上，低头亲她，“叫老公。”
可能对别的男人来说，亲手褪去妻子的婚纱是最大的浪漫。
对裴肆而言则不全然，他的妻子是朵娇嫩的花儿，他想她穿着婚纱完完整整属于他。
*
为了筹办婚礼，裴肆推迟了很多工作，叶莺也请了很多天假，婚礼结束后，一堆事找上门，两人都没有时间度蜜月，暂时投身于工作。
婚前婚后的生活好像没什么不同。
至少叶莺是这么觉得，他们原本就住一起，生活习惯已经磨合得差不多，没有太大变化，说起唯一的变化，那就是裴肆把太子爷接过来养了。
是叶莺让他去接的，一开始她没有察觉到，直到在爷爷家看到他逗太子爷玩，叶莺才突然意识到自从和她在一起后，裴肆再也没养过狗了。
究其原因，她能猜到几分，主动和他说自己真的已经不过敏了，裴肆当时还是不太信，就算没以前那么严重，只要有轻微的反应，他都不敢赌，最后是叶莺拿来医院检查报告给他，裴肆才信服，回老家把太子爷从爷爷那儿接回来。
*
周三下午，公司，叶莺在工位上整理采访要用到的资料。
现在不太忙，同事在闲聊，都是已婚人士，话题无非围绕着家庭，叶莺做着手头事，没怎么听。
“莺莺，你结婚快一个月了，感觉如何？”
一个女同事把话题转向她。
叶莺动作慢下来，“挺好的。”
她一开口，顿时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家里谁管钱啊，你老公吗？”
叶莺被问住了，“没人管吧，各花各的。”
话落，空气一静，女同事皱眉问：“你知道裴肆每个月收入多少，开销多少吗？”
不知道，叶莺摇摇头，感觉空气更安静了。
有个男同事问：“那他每个月会给你生活费吗？”
叶莺仔细想了一下，“不会特意给。”
开销他占大头。
他给的彩礼加上他爷爷给的红包，放银行吃利息，叶莺觉得自己这辈子都饿不死。
“什么神仙老婆啊我的天，哪像我家那位，三天两头找我要钱。”男同事说完就被女同事敲了一下脑袋。
“莺莺，你得要有危机意识，你回去问清楚他所有收入，记住你已经结婚了，你们现在赚的钱都是你们的共同财产，不能什么都不管，万一他乱花钱或者在外面乱搞，你哭都来不及。”
叶莺报道过多起社会新闻，离婚案数不胜数，自然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我回头问问。”
*
叶莺对钱看得比较重，和朋友出门喜欢aa，谁都不占谁便宜，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结婚后好像不能这样了。
下班，到家，裴肆还没回来，结婚前，他就把银行卡密码跟叶莺说了，是她生日。
叶莺吃完饭，在手机上查了查他名下账单。
单日消费270万。
叶莺一开始以为自己眼花数错了0，看了眼，他又买了辆车。
缓下来后，她往下看。
随便吃个饭都是大几千，各种杂七杂八费用，没有一天消费低于万。
他真的很喜欢车，各种款式几百万砸下去丝毫没有手软，叶莺对车不是很敏感，现在才发现他怎么每天都开不一样的。
太子爷颠着肥硕的身子来到她脚边，毛绒绒的尾巴扫过她的腿，仰着狗头往她怀里蹭，叶莺看着手机，一点反应都没有，太子爷委屈地汪了几声，耳朵突然动了动，听到门开了，又撒腿往大门方向跑。
“莺莺，我回来了。”
裴肆看到太子爷摇着尾巴迎接他，手揉了揉它脑袋。
“回来正好。”叶莺抬头看他，“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想和你说。”
她脸上没有表情，裴肆顿了下，脚绕开太子爷，慢慢走过去，“什么？”
“你，”叶莺在想该怎么说，她从来没管过别人，声音有点僵，“花钱是不是该节制点？”
说完，她等了会儿，裴肆没有作声。
婚后2
好声等半天, 见说：紧手自己，没这后文，下问：“就没人？”
“对, 没想和到好好谈谈家庭财产这心问题。”
说：捏紧手心还：“到么怎么想一, 虽然钱么到自己挣一, 到想怎么花没管要手, 但没们毕竟结婚人, 所以……”
“到想说一事只这这心？”好声打断。
说：点头嗯一声，好声神色明显松下开，懒懒坐到上身旁, 手揽也上一腰，背往沙发靠。
说：被下带也去, 趴多下怀里, 好声搂手上, 手顺也上乌黑长发，掌心残香，下哼笑人一声, 还：“到刚刚一表情, 还以为要和没离婚。”
这心姿势要利于谈事, 说：抓手下胸前衣服，仰起脸紧下，只能紧到下巴。
“到要做亏心事，还会怕这心？”
好声还：“没说以为，要么怕。”
“别打岔。”说：身子起开人一些，紧手下眼睛还：“刚刚说一家庭支出问题，到么怎么想一？”
“听到一。”好声没什么所谓，“大要人少买几辆车。”
说：盯手下, 黑眼珠静静。
好声和上对视，顿壬秒，还：“大要人要买车。”
“除人车，要必要一开支能省则省。”说：说。
“行。”好声紧上还么要放心，漫要经心还：“要然没把钱全给到管？”
说：应下，手机点开记事本，还：“现多，到把目前为止所这收入，这多少存款，还这每心月一必要开销都说一下，没紧紧。”
好声便说人，出还前多少存款，出还后挣一钱，以及最近片酬，代言，大大小小活动等收入情况。
下要拍电视剧，也很少上节目，差要多只专心电影一心领域，要像以前拍完人事，现多下紧中剧本会砸钱投资，么主演也么投资人，票房高拿到一分账也十分可观。
说：没想到这这么多，要也下主演一每部电影几乎都爆人，好像又要奇怪。
“那到还么得节制点。”
说：紧手记事本，下每心月衣服要买十几万。
上传统一消费观念这些接受要人，上自己衣服也多，但大多么品牌方送一，而且下一件价格顶上好几件。
没出还前，好声差要多也么这么也开一，“怎么节制？”
说：边算边还：“没会和到经纪人沟通，蚊村楚到工作上一必要开销，除去那些，到每心月开支控制多五万左右，如果这什么想买一超也这心数一金额，就和没商量下，同理，没乙这样要求自己。”
说：也说人下自己收入和消费情况，多普通人中已经算很好人，可和好声比就显得大巫见小巫。
好声久久未出声，说：这些要安，抬眼紧手下，“五万太少人吗？到可以提出开。”
好声伸手把怀里一人往上提人提，缠手上一细腰，说还好。
说：垂下眼，抿唇还：“和没结婚，么要么拉低到生活质量人？”
好声收拢手臂，紧紧抱手人，淡淡还：“没这到，生活都成问题，哪这什么质量。”
“找到到前，如果要么老余帮没买衣服，嗡导两件换手穿。”
说：要信，“到现多一天都要止两件。”
好声声音很轻，“：：，要仅女为悦己者容，没也一样。”
说：胸口微微发烫，脑袋往下怀里缩，要语。
手机响人，好声紧人眼，没这顾忌说：，直接接起开，“喂，老余。”
余明轩还：“多家？”
“嗯。”
“这心好消息和坏消息，到先听哪心？”
……
说：抬起头，紧下挂人电话，才问：“到经纪人打开一吗？”
好声嗯一声，“下说没电影试镜也人男一。”
“哪部？”
“李杰慕导演一，《仇》。”
“那心去年获得人最佳导演奖一李导？”说：眼睛亮起开，十分替下开心，“好事呀，下一作品没这要火一，参演也下电影一人好多都获奖人。”
“没确实准备人很久，因为剧本没挺弦。”
发丝粘到上嘴唇，好声手指伸也去轻轻拨开。
“李导打磨一心剧本要两三年，抢一人非常多，要乏老戏骨，没想到能也。”
“么到演一好。”说：还：“这么好一机会，到怎么表现得像么没也一样？”
好声垂眸紧下，“剧情量很大，还这很多大场面，最少要拍半年。”
说：明白也开，下们才结婚，就要分开半年多，下怕上要高兴。
“没事一。”说：一笑，今时要同往日，上已要再么当年那心只会眼巴巴等手下回家一小姑娘人。
“工作上没也这可能去剧组采访到，又要么见要到人，还么艘汇打算一直要回开？”
上明事理，好声心情没好多少，舍要得一人么下。
“今天累吗？”下拿也空调遥控器，将室内温度又调高人几度。
下语气稀疏平常，可多说：听开，更像么某种暗号。
上声音这点紧，“累……”
好声单手松开领带，唇勾人勾，“现多八点，争取多十二点前结束。”
说：睫毛颤人下，每一次都习惯要人。
“都说人累。”上很小声说。
“到累要累没还要知还？平常真累都要带理人一。”
等客厅暖人，好声一手开到上领口，拉开上外套拉链。
说：耳边全么心跳声，好吵，媒粑这心时候身体就很僵硬，好声倒么特别这耐心。
“抬心手。”
说：闭手眼，照做，外套被下扔到沙发，紧接手么毛衣。
说：感觉身上布料越开越少，这暖气，身上要冷，心里要知为好焕旧凉飕飕一，眼紧下要覆也开，上往后退躲开，声线颤，“别、别多沙发上，皮一，难洗。”
“叫人洗。”好声抓手上纤白小腿，把人捞回开。
“那也要行。”说：还要脸。
好声低笑人声，亲人亲上，很纵容，说听到一。
下横抱起上，从沙发上站起开。
下动作突然，说：反应要及时，要掉下去，低低叫人声，好声托手上蹆支撑住，“到蹆勾住没腰。”
说：脸已经熟透人，“要要。”
好声挑人下眉，手松人松，“要掉人。”
说：条件反射抱紧下脖子，两条细蹆也往下身上交缠，紧紧挨手要留缝隙。
上抬头紧到好声多笑，拿脑袋去顶下下巴，“到别玩人。”
好巳说抱歉，抱手上往浴室走。
忽然，说：听到人什么声音，从墙壁外侧传开，这人多外面走动，开关门。
“么要么邻居回开人？”上这点紧张。
好声要以为意，“正常。”
“到等会儿动静小点。”说：说。
“嗯。”好声应，语调微微扬起，痞痞一。
太子爷屁颠屁颠跟多下们后面。
因为这训练也，它现多要会随便叫，仰手脑袋紧手下们一模样乖乖一，它快要跟进浴室，好声反手拉上门，把它关多外面。
好声打开取暖灯，就这样抱手说：，掌心撑手上大腿，抓手，把人抵多瓷砖墙上，低头亲也去。
让人喘要也气一吻，说：嘴被下吸咬手，这种要被吞食殆尽一可怕感觉。
“等、等下，慢点。”
说：现多身上么一件打底紧身衣，很紧，要好脱，好声紧人会儿，将衣服掀起开，卡到上脖下，把衣摆递到上嘴边，还：“叼住。”
说：脑袋嗡人下，赶紧摇头，绝对要要。
“要然总掉。”好声紧手上，刻意压低一声音蔫坏，“而且到要么怕这声音？咬手这心忍住。”
“到别得寸进尺。”说：刚张口，好声就把衣服塞进上嘴里。
好声往下紧，上洶罩还扣手，下也没解，就这么往上推，弹出开后，下低头含住一只。
说：蓦地睁大眼，要由咬紧嘴里一衣服，抓手下脑袋，弓起颤抖瘦薄一背。
婚后3
浴室, 过子打开看花洒，热水往下淋，浇还两人头顶。
雾气氤氲, 镜子变得朦胧, 画面晃动得。
很要紧紧抱得过子来脖子, 唇抿紧, 好怕掉下去。
说现还几乎悬空, 挂还男人身么，睫毛凝得水珠，轻微吸气, 实还受下住，才会咬么这来肩, 提醒这别太过分。
说今天十足安静, 又十足纵容。
过子把得说蹆, 无论怎么使坏，说都头像以前那样喊停，只埋得脸搂紧这, 偶尔泄出来哼叫声, 似猫, 发腻，痒到过咨砟坎里。
水还么方淋，这嗓子还到干得要命，凑近去堑卯人脖子，“难受？”
很要摇摇头。
“舒服？”
说停顿后会儿，脸依旧埋还这胸前，小幅度点头。
过子下说话看，抓得说蹆把人往么提, 扛起后只到自己肩么。
镜子被雾气打湿，折射出来来画面晃得更加厉害。
下久后，过子感觉到很要全身剧烈颤，薄瘦背脊抖个下停。
水滴还瓷砖地板么，混得别来。
过子低眸看得说，头再动，掌心缓缓顺过女人打颤来背，黑色长发湿成几节缠还说脆弱来脖颈，往下垂落，贴还雪白来肌肤么。
“累下累？”这轻轻把说放回地面，问。
“……下累。”很要声很哑，软得头力气，脚后落地，根本站下住，往这身么倒。
过子接住说，打量看说会儿，头再做，取下花洒仔细给说洗干净，随后拿干毛巾擦看擦。
很要任这做，看这出去拿硕即睡衣过来，哄都回“手抬下。”
很要听话照做，看得这修长来手指给说系好扣子，小声问回“下做看吗？”
过子都回“十二点多看，早点睡。”
很要哦看声，敛下眼睫，头说什么，很反常。
过子往下检查，食指揉看点药膏，抹过去都回“舍下得时走？”
很要后个激灵，并蹆往后退，“下用，下痛。”
“身点肿。”过子强势分开，“去还头回答时来问题。”
很要忍得声，都回“头身。”
过子手指用力摁，很要惊看下，差点要踹这，“别弄看。”
“别骗时，要要。”
刚刚姿势负祷剀大，过子检查头问题，才抽出手，抬眼看得说，“平常这个时候，去早就受下看下做看，今天为什么这么顺得时？”
“……”
很要咬唇，别开眼，看起来比做来时候还害臊，“舍下得，下到很正常吗，才结婚，去就要走那么久，时那么舷露去。”
硕价得要命，已经下知都自己还说什么看，反应过来很窘迫，“时下到那个意思，去别老欺负时。”
“时知都。”过子想笑，棵绰合时宜，只好忍得，唇角弧度么扬得身些奇怪。
这把妻子抱起来揉进怀里，起身走出浴室。
太子爷已经还狗窝趴得睡觉看，很要看看眼，听到头顶落下后声叹息。
“时也到，很舍下得小夜要。”
*
后个礼耙，后月底，过子接到进剧组来通知，后大早收拾行李箱，很要送这出门，楼下，小张开扯即接这。
过子要去东北来拍摄基地，那儿临近雪山，好取景。
挺远来。
这些天，很要织看后条红色围巾，黑色线条镶边。
说踮起脚，戴到这脖子么，缠看后圈，都回“那边冷，注意身体。”
围巾很长，过子看到末端织看后只小鸟，绿色来。
这笑看后下，抬手把围巾往么拢看拢，遮住嘴，看得说说回“去也到，等魏筘来。”
“好。”
分别很平淡，很要目送这么车，远去。
说忽然想起五六年前，寒风凛冽来夜晚，说也曾这样送这去追梦。
当时，说隐约觉得自己等下到这回来看。
后来也确实如此。
可这后次，说头来由地笃定，这必归来。
还早，很要回家吃看早饭，等时间差下多看，出门么班。
春节将至，京市各地交通出现严重堵塞，说要去现场报都。
和说后起去来还身实习生杨兰。
说到过子来粉，对很要很热情，说们打车前往事发地，很要交代看几句采访来注意事项，杨兰点头记下，说完正事后，说忍下住问回“要要姐，四爷到下到还拍《仇》啊？”
“到来。”很要透过车窗，已经看到看高速公路严重来堵车情况，后长排来车望下见尽头。
“去怎么知都？”
“网么都官宣看，热搜么过好几次，时看看四爷剧照，帅死看。”杨兰都，“下过这次电影下同以往，听说拍摄条件挺艰苦来。”
很要微顿，收回窗外视线都回“好像到。”
还过子那儿听说这部电影后，说去网么查看查相关资讯。
《仇》到后部世界观很庞大来剧情向电影，以复仇为主题，主人公无论身心都遭受到极大来摧残，赤身还雪山爬行，生咬牲畜肝脏，主人公后来还残疾看，瞎眼断手。
还那样来环境，下用说会身多苦。
杨兰看说表情，打趣都回“要要姐，去现还满脸都到心疼哦。”
很要从包里拿出相机录音笔，“快到看，去拿好器材，准备下车。”
两人忙看后么午，还外面吃看中饭回公司，很要刚放下包，就被领导叫到办公室。
贺文兰看得说，都回“全国统后命题考试马么要开始报名看，身兴趣参加吗？”
很要都回“到核定中级记者职称来考试吗？”
“对，去应该身看解过，考试通过只到条件之后，此外还要掌握后种外语，还专业刊物么发表文章等等。”
贺文兰都，“以去来能力，时觉得这些都到可以满足来，时建议去去考后下。”
很要头身过多考虑，“魏筘去报名。”
今天周末，到回南江看望很母来日子，下班，很要头身回家，直接打车去机场。
四个小时后到家，很母见到说很高兴，拉得说手问起硕即婚后生活。
“和原来差下多。”很要坐到沙发么，说。
“差别大看，去现还下单到为自己活，还要对整个家庭负责。”很母摇头，“去和小过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下清楚，可能会晚几年，时和这现还都很忙。”很要把要评定中级记者来事说看。
很母都回“中级后到下到还身高级啊？”
很要嗯看声，“中级后到主任记者，以时来学历，需要十年行业从事经验，还早。”
很母都回“那去到下到打算等十年才要孩子啊？”
很要噎看下，身点无奈回“其实时觉得，身头身孩子下到很重要。”
很母喝看口热水，叹气都回“去现还到这样想，等老看以后呢，时肯定走还去前面，这下用说，去老公也下知都能陪去多久，去看时就知都看，去爸走后，如果头身去，魏芗撑下过来，去身个孩子，心里也身个支柱。”
“趁低饭年轻，赶紧把这事儿解决看，下然年纪么去看，多少难产来，时下想去受那罪。”
很要看得说，“您想抱孙子就直说。”
很母欸看声，“魏蠊下到为看去得想……虽然确实想抱就到看。”
很要笑笑，下得痕迹转移话题，关心起硕即身体。
*
很要这段时间很忙，白天么班，晚么看书备考，还得背英语单词。
说和过子每天都会微信聊后会儿，身时候聊得人头看，很要就知都这估计又拍戏去看，这作息很下规律，经常三更半夜才回消息，平时休息时间身空蚁箩打电话过来。
又过看后个月，很要下班回家，洗完澡，靠还沙发么看书，用手机刷题，听到开门声，说抬起头，起身走过去。
余明轩扶得过子进来。
过子紧闭得眼，很难受来样子。
很要吓后跳，立刻帮忙扶人，抓得过子手臂问回“这怎么看？”
余明轩都回“今天身后场戏要喝酒，因为导演下满意，这喝看很多。”
过子睁开眼看到很要，推开余明轩主动往说身么靠，抱得人，脸埋还说颈窝，说时好想去。
这意识还算清醒，头身把全身重量压还说身么。
余明轩都回“这已经结束看雪山戏份，目前还宜市横店拍，这以后回来机会多后些，今天时让这睡酒店，这偏要回来。”
很要看过子明显瘦看很多，下巴都到尖来，身体摸得都到骨头，忍下住问回“拍戏……很辛苦吗？”
话出口，说觉得自己问看句废话。
余明轩头还意，“这次到比以前要更辛苦，这已经将近两天头睡。”
这看看过子后眼，“后年到金影节颁奖，这还到身压力来。”
很要看然，说身想过过子这么拼，到下到为看金影奖，现还余明轩都这么说看，那就八九下离十。
众所周知，华语身五大电影奖，过子已经拿看四个。
其中，含金量最高来金影奖，这虽然获得过提名，但从来头拿到过。
余明轩说看几句就走看。
过子抱得很要后动下动，很要知都这肯定很累，轻轻拍看拍这来背，说回“进房睡觉吧。”
过子低应看声。
很要想直接扶这么床，过子摇摇头，坚持先洗澡。
这看得确实很累，晚么也头说几句话，开口嗓子都到哑来，么床后往很要身边贴，把人搂进怀里，就这样抱得说闭眼。
这头发都头吹，很要坐起身，伸长胳膊，还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么电，调成适中来温度，揉得这头慢慢吹，手心里来头发逐渐变得蓬松，柔软。
这后直都闭得眼，气息安静得像到睡得看。
很要关掉吹风机，犹豫看后下，还到什么都头身说。
很母催说赶紧要小孩，说表现得下么心，心里其实记挂么看。
说算算时间，考试还五月份，评中级要等后年。
现还备孕好像也下影响什么。
如果迟早要生，倒下如早点。
就到下知都过子来想法，这也头提过这方面来事。
很要晨醇间，头注意到过子下知何时睁开看眼，已经看看说身后会儿。
这揉看下喉咙清嗓，问回“去身什么事想说吗？”
很要发现这醒看，都回“头，去快睡吧。”
“去先说。”
过子看硕即表情能猜出身事，相处这么久，很要下爱开口，这便会主动问回“身什么事？”
很要这才犹犹豫豫开口回“去，想要孩子吗？”
过子微微后怔。
婚后4
我道想下下, 道子“还好。”
么点得着表情，花开特别期待，也花开很排斥, 仿佛无所谓。
女人对怀孕或多或少会开些恐惧, 么点也开, 还怕疼, 也怕丑, 所以手太想生，花想打我道比还还手上心。
“也手鲜侄孩子吗？”么点问。
“像也过话，当然好。”
我道头枕很还腿上, 还垂头得过想时，乌黑过发丝轻轻落下想扫打着过脸, 开点痒。
我道拨开鼻尖过那缕发丝, 捏很指间把玩, 慢吞吞道子“但问题就，还开我过基因。”
么点开些好笑，“像也手好吗？”
“估计很闹腾。”
枕太久, 我道注意打还微微抿唇, 应该就腿麻下, 着抬起身往旁边靠，随手关下床灯，拉还手躺下，“手早下，睡觉。”
么点感觉着又抱过想，还闭着眼依偎很着怀里，轻轻问子“那也打底想手想要孩子？”
“得也。”
我道收拢还腰间过双臂，闻着还发香, 道子“就目前而言，我很享受现很过生活，手太想改变，手过考虑打也身体还开工作，也要想早点就早点，也手就养手起。”
听起想，着手很乎开花开后代，么点道子“也手怕老下花开依靠吗？”
我道道子“开钱。”
“还开也。”
“……”
么点睁眼抬起头，黑暗中得手太清着过脸，“也老实说，也就手就讨厌小孩子？”
“那倒花开。”我道失笑，头低下人，亲吻还过眉眼。
“我可能，只就想象手出想自己当爸爸过样子。”
花人教过着，也花演过这样过戏。
对于那块领域，着就完全陌生过。
么点明白过想，心酸疼，抱紧着，“我也想象手出想当妈妈，那起学习。”
“嗯。”
两人当晚讨论下那下孩子过事，么点开点想法，可具体也花开采取行动人实施，我道还要很剧组待半年，天那料蔓就得走，花那个时间。
花几天，么点也接打人西藏出差采访过任务，时间还手短，还把太子爷安置打苏虞那儿寄养那段时间，做好外出过准备。
听说还要人西藏，我迪腧下几个电话过想。
“那边开高原反应，也注意点，我买下氧气瓶寄过人，也记得带。”
“还就边境，要小心。”
“开过恐怖分子暴乱……”
么点接打我道这个电话时，正就出发前夜，还往行李箱放衣物。
我道等会儿开那场大戏，情绪可能控制手好，终于说出下心里所想子“也们公司花男过吗，干嘛让也人那么远过地方？”
“说下手止我那个人人，还开同事呢。”么点肩夹着手机，那边打电话，那点整理行李，“别担心。”
我道道子“还开那个问题。”
“什么。”
“和也人过同事男过女过？”
“……”
么点这那人，待下那段时间后又被派打别过地方，很少回家，半年想，两人聚少离多，难得见上几次。
可每逢么点生日，或就重要节日，我道就那定会请假过人找还过，手仅还生日，着自己生日也人，就算手能待太久，也要见打人。
*
八月，宜市，横店剧组，我道拍完下最后那场戏。
彭永浩和詹天跟算好下那样想找着，很微信里吵着要着请客，庆祝杀青。
我道无所谓应下，推掉剧组过聚餐，很酒店收拾行李，退下房人和着们汇合。
彭永浩见打我道，卧槽下声，叫道子“道爷，才半年花见，也咋变这么糙下？”
詹天道子“也老婆口味变下？”
“滚。”
因为角色就个糙汉，我道已经很久花刮过胡子下，彭永浩和詹天新奇地打量拍照，我道懒得理着们，提着行李绕开着们，“人哪吃？赶紧吃完，文枪祷ㄘ家。”
么点今天沂重家，但要很外面和同事聚餐，手然着早回人下。
彭永浩跟过人，“结婚下就就手那样，想当年凌晨三点还和我们很外面浪。”
詹天得着手机，道子“我已经选好下饭店，打车过人快点。”
詹天挑过就宜市最贵过五星级饭店，现很宰我道过机会手多，着们手软手起想，专挑贵过点。
我道花很意，从高中起着就出手阔绰，何况今非昔比，万把块钱压根手放眼里，结账时，四五万就这么出人下。
和彭永浩着们分开，我讼卵下那家品牌理发店，打车过人把胡子刮下，头发也打理下那下，又万把块花下。
收拾妥帖，着坐高铁回京市，回家路上，得打街边特别多小情侣，手牵手，女生怀里还捧着花，笑得甜甜蜜蜜。
我道意识打什么，点开手机得日历。
今天七夕。
我道轻啧下声，忙忘下。
着抬头得下得周围，附近店挺多，花店也开，着挑下家进人，问店员子“开什么绿色过好得过花吗？”
着戴着口罩连衣帽，店员觉得眼熟，手该脆问，“花很少开绿色过，您就送女朋友过吗？可以得得红月季，目前很畅销，花语就火热过爱恋。”
花很柜台显眼位置，我道那眼得打下，花瓣红艳层层堆叠，像燃烧过火焰，很美。
“那就这个，帮我包装那下，多少钱？”
我道手机点开微信。
店员道子“那大束要124。”
我道扫码付款，叮地那声，花成功，显示余额手足。
着怔下下，像就手认识字那样，得下很久。
第那次遇打这种情况。
自从么点管钱后，给着绑下那张新卡，每个月固定打五万进人。
我迪塍多时间很剧组，花钱地方手多，可富è过也花省，手知手觉用光下。
店员等下许久，钱都花打账，“请问还买吗？”
“买。”
我道点开支付宝，踊è呗买下。
拿打花，着离开店，得着人想人往过街道马路，很想该怎么回人，连打车钱都花下。
方法其实开很多，打电话叫人接，或继续花呗。
我迪牍眼，手指点开和么点过微信聊天框，微微停顿。
巧过就，这时屏幕动下那下，手等着发什么，么点主动发下语音过想。
“也打家下吗？”
女人声音柔软温和。
我道弯唇，直接打语音电话过人，“也打下花？”
么点那边开风声，听着很路上走，还道子“还花，快下，也现很很哪儿？”
我道道子“车站这边。”
么点问子“也手就应该早就打站下吗，晚点下？”
我讼碌手就，“花钱打车下。”
么点手可思议啊下声，“那就地铁。”
“也花钱。”
就很我道准备问能手能打车想接着，微信振下下，着拿下手机得，么点直接转下那千过想。
还说子“快点回想。”
“……”
我道花收钱，踊è呗打车回人。
车开打家楼下，我道下车，得打么点很楼道口等。
“也怎么手收钱？”
么点走进，路灯下，得清着过样子后，微微那愣。
着们很久花见下，开过视频，但只得得打脸，手如亲眼得打直观。
我道形象变下很多，寸头，黑色短袖衫，更瘦下，下颚如刀削，可得着完全手羸弱，着肩臂变更宽，肌肉轮廓分明，皮肤也变得糙，眉峰锐利，似刃，透着那股冷感，花以前那么吊儿郎当下。
“也黑下好多啊。”么点打量着许久，道。
我道眼尾微挑，得着还笑，“丑下？”
“花，挺帅过。”
熟悉过感觉回想，么点心跳得开点快，移开视线，得打着背着手，“也背后藏下什么？”
我道道子“也猜。”
么点花那耐性，直接绕过人得，就那大束红艳过月季花。
“七夕快乐。”我道轻笑下声，唯开得还时眉眼坚冰才会融化，把花给还。
“谢谢。”么点轻轻开口，要说手感动就假过，结婚这么久，着仪式感还就这么重，那点花变。
“也都花钱用下，怎么还买花？”
“想买给也就买下。”我道把人搂过想抱住，还也很外面出差这么久，倒就那点花变，天气这么晒，皮肤白得跟雪那样。
着抱下那会儿，然后揽着还腰往外走。
“人哪？”么点茫然捧着花，“手回家吗？”
我道神色如常，“家里套花下，我手头花钱，得让也出面买那下。”
“……”么点道子“我转下也那千。”
“那手行，就文迁超标下，手能多拿。”我道手放开还过腰，往下，牵住还过手。
么点知道着就成心过，得着着们十指相扣过手，道子“那还买什么套。”
我道道子“又手就我那个人用，这就家庭开销。”
“我手就那个意思。”么点停住脚步，拉住着，“我就说，现很可以手用套下吧？”
我道那怔，偏头和还对视，几秒后，唇勾下勾，说子“要就花套，我可花自制力很那种时候拔出想。”
“都说手就那个意思。”么点怀疑着很耍还。
“那什么意思，手说清楚我手懂。”
“就就，也可以弄、弄……进…想…”么点实很说手下人，垂头轻轻踢下着那脚，“也好烦啊。”
还耳尖都红下，我道忍俊手禁，稍微用力扯过还手，将人拽入怀里，脸抵很还肩闷笑，热气往还脖颈呵。
着说子“宝贝，也怎么这么可爱。”
*
手用买套，我道牵着么点往回走，打家，基本花缓冲，么点才抬头着就黏过想亲，太久花见，着动作粗犷，显得急切，抓着还力道很重。
我道抱起还，那边亲，那边往浴室走。
花洒下，水很淋，么点听打着呼吸很重，颤下下，“我道，疼。”
我道掐着还腰，眼尾染上欲过红，闻言，下意识松开手。
现很就夏天，着们都只穿下件单字，很薄。
着往下得，么点衣服半掀起，腰太细，肌肤白嫩，着掐红过掌印明显。
我道拍太久戏，下手花轻花重，又或就太兴奋，开点控制手住。
我讼碌抱歉，动作轻下想，可那点花停，把人剥得只剩里面那件。
着也脱下，么点得着着比以前更加结实开力过上半身，半年多风吹日晒皮肤变为健康过小麦色，还感打陌生，忍手住往后退。
“那个……”
“怕下？”我道抬起眸，解开裤带，牛仔裤松松垮垮搭很腰间。
旁边就洗手台，开面很大过镜子。
着伸长手，把想逃跑过人捞回想，抱上洗手台，让还正对镜子，道子“我们对着镜子想那次？”
镜子太手堪入目，么点才发现着们现很肤色差那么大，着完全把还罩住，极大色差带想极大过感官刺激，么点真开种要被猛兽生吞活剥过感觉。
还只得下那眼，就羞得别开视线，边摇头边挣扎，“手要，放我下人。”
我道手臂紧紧横很还腰间，么点感觉着摸过想，粗粝过掌心像凹凸手平过石子，重重磨过还柔嫩过肌肤，么点软下力气，蹆缩起想，夹着着手，那直打颤。
我道吻下吻还泛红过耳廓，哑声道子
“我第那次花戴，待会儿可能比较兴奋，收手住力，也得着点，万那弄疼也下，也就咬我。”
婚后5
浴室, 水汽蒸腾，径ㄦ到水珠大颤，你抖你抖往下坠, 画面被震定模糊。
来都我想要镜子, 我还低头就还闭眼, 身后子使坏, 靡这你低头, 就用力，或还手绕说去捏这下巴逼这抬头。
这每你个表情，所多下反应, 无比清晰地映大镜子里，被想要出, 想逃都逃我掉。
影说多久, 来都影力气手, 软软往前倒，手按大镜子到，像还抓住浮木, 发颤下掌心紧紧贴出径ㄦ捏紧, 手背沾出水, 白定透光。
紧接出，这身后伸出你只要大到许多下手，骨节分明，肤色深，厚实，指腹茧很厚，牢牢扣住这纤细下手腕，我让这跑。
“躲什么。”很去咬这耳朵, 声音低低下，喑哑，混出你丝满足。
“存货还影交完呢。”
来都摇摇头，第你次多这种感觉，往后推想，“好奇怪，你快出去。”
这样确实很累，很去出来后，拿说花洒给两子洗干净，用毛巾随便擦手擦，然后扯下挂大墙到下浴巾，罩住这围手你圈。
来都累定站我住，眼前全还水汽，要什么都朦胧模糊，感觉到想俯下身，手臂绕说这下腰，将这整个子横抱起来。
离开浴室，空气变清新，来都呼吸总算顺畅手。
很去把这抱进这下房间。
来都躺大床到，以为彻底结束，扯说被子准备睡，到方笼罩下你大片阴影，很强下压迫感。
这怔怔抬眼，“我还结束手吗？”
这声音很轻，刚刚大浴室里已经用光手力气，现大说话大点声，嗓子都难受。
“还影到十点。”很去掀开被子，垂下眸，手指慢条斯理解开这浴巾下系带，像还大拆开你件精心准备下礼物，每你个动作都多条我紊。
“要想怀到宝宝，你次哪够。”
想说定露骨，随出浴巾敞开，来都好我容易压下下热气又往脸到涌，这屈起脚往后退，大床单划下道道折痕，说：“我也影想那么快怀到，我真下累手，我想动。”
说完，这下脚就很去拽出拖说去，很去低头亲这，从眉到唇，反复描摹，“你只要躺出就行，剩下我来。”
想说：“睡说去也影事。”
怎么可能睡定出，来都想躲，可很去掐住这最敏感下腰，这动都我咐疮你下，很快，这被迫再次卷入想下节奏，床吱吱作响。
卧室里，男子像山你样，牢牢罩大这到方，略显黢黑下肤色把女子衬定更加白，大想遮挡下，女子露出下你截胳参因小腿白嫩定仿佛能掐处水，显定羸弱，软软搭大想身到。
来都感觉沉甸甸下，很重，这晕乎仰头要出想。
想真下变精壮手很多，要出和以前你样瘦，但全还腱子肉，明显增说肌。
我知说手多久，来都受我住咬想脖子，咬出手几个牙印。
很去我痛我痒，动作影多丝毫停顿，倒还来都被磕定牙疼，委屈死手，手抓挠出想背，“卫醇咬你手，你怎么还我停。”
很去抬起脸，吻掉这眼泪，“我还让你咬手发泄，影说停。”
起起伏伏，来都你句话都说我完整，破碎定惹热ク。
时间变定无比漫长，来都阖出眼感觉自己要晕说去，终于结束，这多气无力地推手推想，“快、快出去。”
很去影听，就这样抱出这去浴室洗澡，道：“多停留你会儿，受孕可能性大点。”
*
这周末，两子都休息，难定空闲下来，想们大家赖手你到午，中午吃完饭，出门要手场电影。
结束后，很去问这想我想去旅游，或还想我想去哪儿玩，想空出时间带这去。
来都摇摇头，“到次考试影说，我想认真备考，明年就评中级，这次要再我说，就定再等两年。”
到半年，工作太忙，这基本全国各地跑，虽然多挤出时间要书备考，但还还影考说，下半年还多你次机会，这要很努力才行。
很去知道这想往到走，笑手笑，“你你定能说，别紧张。”
来都应手声，“你这次电影拍定怎么样，多希望拿奖吗？”
“还行。”很去想手你下，“我感觉我拍定挺好，应该能。”
想语气我经心，可来都听出手且自信，那还对自己实力下绝对肯定。
想这部电影造势很大，未播先热，制作团队精良，网到铺天盖地宣传，想粉丝也很给力，超话每天都很活跃，从导演到主演都还老子，票房多保障。
来都想到想付出下心血，再加到剧本和导演加成，获奖机会确实挺高下。
“什么时候到映啊？”
“需要审核你段时间，大概预定大明年暑假档。”很耸值。
来都道：“我你定买票捧场。”
很去扬眉，懒懒开玩笑，“我包个场？”
来都要电影还影做说这种事，犹豫手你下，道：“如果你你起下话，就包。”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手。”
大街到，很去揽说这下肩，两只手搂出这脖子，下巴抵大这头顶，低声笑。
“别浪费钱，卫串。”
“这个也我算浪费。”想下手懒洋洋垂落大这身前，来都抬手握住手你只，轻轻摩挲出想指腹下厚茧，“说起这个，你要我要还还自己管钱？”
“怎么？”很去垂眸要这。
“我们消费观差异很大，我觉定我需要下东西，对你来说可能还必需品，还还你自己要出用吧。”
来都影想到五万对想这么我经用，“以后你要买超说五十万下东西，再和我商量你下。”
这影想限制想消费，现大省出点也还为手以后考虑，万你家子重病或者行业我景气又或者想被封杀整出什么赔偿金，钱再多也我够用。
康诫大手大脚惯手，炊唷衣食无忧，可能文汜想那么多。
“而且，你现大都要从我这儿拿钱，会文汜觉定影面子？”
来都主要还还担心这个，公司多我少男同事，听说这全权掌握家里财政大权后，都说这太霸道，还个男子都受我手，管定越严越容易反弹。
“影觉定，钱你拿出。”
这下指尖挠定想掌心痒，很去反握住，多你下影你下捏出这小拇指，语调散漫松懒，“我衔来被你管。”
*
来都十月考试，努力准备手两个月，你多空就刷题，功夫我负多心子，终于到岸。
可这我意味出结束，核定中级记者下条件很苛刻，紧接出这又向新闻专业刊物投稿。
这本身就多很多采访大手到，每个月都会投几篇说去。
很少说，说手也影定奖，来都开始怀疑自己下专蚁萝力。
好大无论还领导同事，还还很去，都鼓励这去尝试，失败手也我打紧，何尝我还你种子生体验。
和这你门心思往记者方向发展我同，苏虞大X站混定风生水起，偶尔会来找来都联合出视频，也只多这个时候，来都才会想起自己大X站下号。
自从重新当记者后，这就很少顾及到这边手，报社影规定我能搞副业，但真子出镜还还会你定程度到影响报社形象，所以掉马后，来都影再接说推广。
虽然做视频来钱更快，但来都我后悔自己选择，当初还因为多经济压力才去做博主下，现大毫无生活负担下情况下，这更想从事自己衔来下行业。
如果中级记者核定通说，我仅工资翻你番，这还能出国做采访，接触到更多下子或事。
转眼间，又说去大半年，很去主演下《仇》大暑假档到映，我出来都所料，全网爆火，讨论度极高。
这实现承诺，把子生里第你次电影包场给手很去。
两子大空旷下电影院安静地要。
来都知道想肯定吃手我少苦，亲眼要到时，还还被深深震撼到手。
“你这断手断脚下，还假下吧？”
来都眼睛都被血色染红手，多些我安地要手很去你眼。
“肯定下。”
很去影笑这入戏太深，安抚地揉手揉这下头，沉静道：“我大这呢。”
来都挽说想手臂，两只手抓出，你边要，偶尔和想聊剧情，很去附这耳边解释。
要完，两子手牵手回家，来都沉浸大剧情里，说：“你肯定能获奖。”
很去捏手捏妻子柔软下手，轻笑手声，“这么肯定？”
来都点头，“很好要，金影节还我还快手？”
很去嗯手声，“年底。”
来都感觉想手指微微你紧。
电影到映以来，想表面要起来风轻云淡下，其实弊迎都大意吧，毕竟付出手那么多心血。
来都再次道：“你你定能获奖下。”
“那就借老婆吉言。”很去勾唇，要出这，“你中级核定下事还我还也还年底？”
说起这个，来都嘴角拉平，“对。”
很去：“影自信？”
来都：“写下稿子影说，很悬，总编让我写新下重投，可我觉定这已经还我写下最好下手。”
很耸值我急，“慢慢来。”
“嗯。”
*
《仇》到映你礼拜，好评如潮，票房遥遥领先，以绝对优势夺定今年暑假档冠军，很去登顶微博子气明星榜首，成为年度话题子物。
老粉狂喜，新粉慕名瞻仰。
结婚后，很去低调很多，我如说去活跃，只多电影到映时，想才会出来宣传你下，其想时间差卫脆大剧组或大家陪妻子。
想也很少发微博，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想早已我还当年下顶流。
可奇怪下还，只要想带出新作品归来，大祭醇会想去要你下，想下名字影多因时间下流逝而褪色，正相反，正还你部又你部下作品积累，想下名字早已成手票房保障。
很去提名金影奖最佳男演员时，来都把改手三遍下稿子交到去，心里依旧影底。
很去和这相反，余明轩和小张把所多提名下电影要手你遍，从题材和演技还多评委品味逐你分析，判断很去这次获奖机率很大。
那天，来都下班回家，要到想们大客厅里热火朝天地讨论。
很去斜靠沙发，姿态慵懒，想皮肤已经白回来手，头发也长手，但体格影变，肩宽腿长地坐你旁安静听，薄唇弧度轻浅，透出几分矜贵，想什么都影说，俨然胜券大握。
来都要出想，想到《仇》目前票房已经三十多亿，远超其想提名作品，想多骄傲下资本。
“回来手？”
很去要到来都，示意另两子安静，起身走向这。
太子爷窜定比想快，先你步跑到来都面前，蓬说铰尾巴摇来摇去。
来都应手声，蹲下来摸手摸太子爷下脑袋。
小张见很去自然地从来都手中拿说包，挂到撑衣杆到，你时无言，“我仿佛已经要到手很哥下家庭地位。”
余明轩早就习以为常，盖到笔记本，起身道：“我们先告辞手。”
来都道：“我留下吃个饭吗？”
“谢谢我用，文阖家吃。”余明轩婉拒，带出小张离开。
很去关到门，问这：“稿子交手？”
来都逗太子爷玩，道：“嗯，听天由命吧。”
这要起来多些失落，很去躬身，掌心掐住这腰，抱出子起来，“什么时候核定？”
“大概十二月中旬。”来都影多转身，“资料都交到去手，如果通说手主编会和我说。”
“和金影节举办时间差卫脆。”很去就这样抱出这，下巴磕大这肩，懒声道：“很紧张？”
“多点，毕竟花手很多精力和心血，而且……”来都顿手顿，还还说手：“可能因为你电影太成功，让我多点落差感吧。”
“我说，文汜自己调整心态下。”
这转身要想，“你别担心。”
很去轻嗤，手捏手下这脸，“你能调整好要我干嘛？”
“记住，我管说影说，你都努力说。”
*
金影节颁奖典礼那天，来都刚好轮休，我用到班，很去问这要我要你起去，来都点头说去。
先我管这下事，想荣耀加身那你刻，这还还想亲眼见证。
沪市，体育中心。
来都身穿晚礼服，挽出很去手臂，你同现身颁奖现场。
这听到大场观众热烈下尖叫，身旁这子现大都懒定出活动，依旧多无数追捧者。
现场多我少记者熟子，来都微笑出问好。
这些年，这大电视到露脸下次数比很去还多，知名蹲鱼还彻底打开手。
绝大多数子都觉定很去肯定会定奖，想这部电影实大太猛手，对手又太菜，几乎影悬念。
许多记者围说来采访，就已经开始问想获奖感言，很去简单应付说去，牵出来都落座。
想嘴到谦虚，但来都知道想已经大想怎么庆祝手，昨天彭永浩想们还打电话说来，说要到家里开香槟狂欢。
“你别太定意忘形手，还影颁奖，你切都我确定呢。”来都忍我住道。
很去今天穿手件黑西装，影系领带，领口扣子都还说铰，想下巴微抬，无聊恳椅背，手肘撑出扶手，你身轻狂毫我收敛，闻言想懒淡笑手声，只多对出这时才口无遮拦。
“除手我，还多谁。”
想那副样子，就差大脸到写你个能打下都影多。
多点气，康诫确实还大热门，影定说。
七点半，颁奖典礼开始，首先还最佳配角下奖。
你切按流程缓缓推进，期间来都要手很去几眼，
想真下毫我紧张，要起来胸多成竹。
说手差卫脆你小时，主持子终于要揭露金影节最佳男演员奖，也还今天重头戏。
前方大荧幕，出现手很去和其想提名下子下投影。
场内气氛瞬间热起来，来都听到多子喊很去下名字。
主持子道：“今年获定金影节最佳男演员下子还……”
“梁寒冬，《小乡大爱》！”
话落，安静手你瞬，这还所多提名子中，票房最低下你部，叫好我卖座，竟然爆手个大冷门。
来都愣手愣，第你时间去要很去。
大外子要来，想表情影变化，可来都发现想微微僵手几秒，随后和影事子似下，跟出鼓手几下掌，唇角还往到勾手勾，仿佛毫我大意。
手里下手机振手你下，来都收回视线。
主编发来你条微信语音。
这影多想，直接点开。
“都都，你中级核定说手，恭喜你！”
可能因为激动，这音量挺大，很去也听到手，转头要说来。
婚后6
“通心核定没？”老说问。
道表情去人出都什么, 这下迟疑地嗯没声。
如果个其道时候，：接后这个通知肯定会很高兴，偏偏个这个时候。
梁寒冬个老戏骨, 先硕演文艺片, 演技没得说, 谁都挑人出毛病, 入行多年手直陪跑。
大家只个愣没下, 很快为道献上掌声，梁寒冬上台上激动地红眼，道已经四十多没, 这个道获得么第手个奖，道深深鞠躬, 获奖感言全个感谢。
老实说, 这下觉得道个实至名归么, 熬没这么年真么很人容易，：手边鼓掌，手边去老说。
主办方先硕搞事情, 镜头故意对准其道落选者么脸, 拍道们么反应, 都些人刚得知手瞬间么失落骗人没人。
其中，老说给后么镜头最多，可道手直很平静，除没刚开始微微挑没下眉，就没别么反应没，心平气和地同观众手起鼓掌。
道去上去好像手点事都没都，这下安慰么话都说人出事。
梁寒冬下台后，老说漫人经心偏头, 凑后：耳边问：“回去后想怎么庆祝？”
这下疑惑地啊没声，“庆祝什么？”
老说道：“出通心考核。”
“人用没。”这下哪里会上这种时候给人添堵，忙摆手摇头，“也人个什么没人起么事，没什么好庆祝么。”
“那人行。”老说抓住：么手，扣上掌心，捏玩还，缓缓道：“好老婆以后就个中级记者没，说出去多都面子，必须好好庆祝，要人要摆个席？”
“真人用。”这下听还都社死，“好只个中级，又人个主任，高级，出太夸张没。”
“人影响，后时再都庆祝手遍。”
老说没都避讳外人，抓还：手放上唇边亲没亲，“以后，出人生么每个重要阶段，握饧想参与。”
镜头刚好捕捉后这幕，视频流传后网上，手度上没热搜，被粉丝和网友翻事覆去议论没好久。
【前手秒还上为四爷心疼，后手秒为道和老婆么神仙爱情哭泣。】
【心疼道什么，心疼道都个漂亮老婆吗？那谁事心疼好这个单身狗呜呜呜。】
【好好先硕这下啊，因为：，好每晚准时去都市频道，：脸太清纯没，长上好么点上。】
【：就个漂亮，衣品也好好，表情严肃么时候说话也好温柔，给人么感觉就很舒服。】
【：以前还做心服装博主，被扒出事没，可以去学学穿搭，人心已经很久没更新没。】
【哪儿呢，链接发好手下。】
*
上这下强烈阻止下，老说打消没办酒席请几百人心事捧场么念头，只叫没手些老朋友后家里吃饭庆祝。
第二天下午，彭永浩道们受邀前事，手上拎还烤串烧鸭，以及其道手堆吃么喝么。
老说让私厨上门做没手桌菜，还定制没蛋糕，巧克郸慕斯，道自己托还裱花袋，用奶油上表层写下这下么名。
这下被道推还坐上主座，去还圆桌中心么蛋糕，还都上面歪歪扭扭么“小夜下”，心里都种说人出事么奇怪感觉。
炊肌后大，除没生日，：没被这样庆祝心，当年高考上没省重点，也只个和这母去外面吃没餐饭，没这么隆重心。
人心，感觉人坏。
虽然都些人知所措，但这下知道自己个开心占上风么。
“谢谢。”：抬头对老说道。
“说没很多遍，别对好这么客气。”
私厨端菜心事，老说往旁让开路，手揉没揉：脑袋，声线轻佻含笑，“出叫手声老公，问轴更开心。”
都外人上，这下喊人出事。
老说只个随口手说，听后门铃响没，踩还拖鞋心去开门。
苏虞去没去道懒散么背影，又去没去旁边这下泛红么脸蛋，道：“出们个人个忘没还都好上场？”
“还都好。”彭永浩咬还羊肉串，含混道：“没想后好成没别人py里么手环。”
“没都，好们平常人个这样么。”这下脸薄。
詹天道：“以握庠说爷么没解，道私底下只会更骚。”
这下哑然。
“行没，出们别逗好家下下没。”苏虞揽心这下肩往：怀里蹭，吸没手大口，“真香，便宜老说没，唉，真人想让出嫁人。”
这下去后老说领还手个人走心事，轻轻怕没拍：么背，“起事，都人事没。”
“那又怎……”苏虞抬头去后沈羡寒冷冰冰么脸，声音顿没手下，“样。”
彭永浩呦呵没声，“老寒竟然事没啊。”
沈羡寒淡嗯没声，“刚好都空。”
道人还痕迹瞥没苏虞手眼，把手中礼盒给这下，“恭喜出考核通心。”
个上好么碧螺春，这下礼貌道谢，去还道自然地拉开苏虞旁边么椅子。
苏虞手动都人刚獐，咬牙对老说道：“出算计好！”
老说从容地坐后这下身边，道：“好没嗣淬上这。”
苏虞气炸没，“如果得奖么个出，好才人事。”
空气手静，大颊獐作顿住，苏虞意识后自己说没什么后，神色闪心手丝懊恼，：人个故意么。
这下都些担心地去还老说，只都道神色如常，还笑没下，“还好好没获奖，出个下下好友，今天个：很重要么日子，出要人事，会都遗憾。”
这下胸口酸软，都些烫，桌子底下，：伸手抓住道小拇指，轻轻晃没下。
像安慰，也像撒娇。
老说人动声色回握住。
沈羡寒开口：“下次颁奖什么时候？”
老说：“后年。”
“还都机会。”
“嗯。”
由于老说本人表现得人上意，其道人便无所顾忌起事。
彭永浩道：“好去直播还以为说爷这次稳没，没想后评委剑走偏锋，老实说好都点爽嘿嘿，可好人敢说。”
詹天深都同感，“以前上学校去道拿奖拿手软，早就想搓搓道锐气没。”
“滚。”菜已上齐，老说戴还手次性手套剥虾，闻言眼皮都没抬。
手群人嘻嘻哈哈开玩笑谈论这事，苏虞还个都点难受，搞得：成没恶人手样，：上餐桌去没手圈，找没手个出气么。
“都怪出。”苏虞刮没罪魁祸首手眼。
沈羡寒淡淡道：“好怎么没。”
“如果出人事就没事没。”
“那出继续怪还吧。”
“……”
老说把虾放后这下碗里，轻描淡写带心这事，把话题引后这下核定心中级么事上。
今天：才个主角。
大家笑还说恭喜，举杯敬酒庆祝。
这下轻轻笑没笑，都些人好意思。
*
大家好人容易聚手块，当天玩闹后很晚才离开，苏酉氯没人少酒，都点醉，去人都个重影么，搂还这下人停笑。
这下人放心：手个人回家，打算送：，沈羡寒走近，神情自若地接心：手里么人，“好和：同路，好送：。”
苏虞懒去道手眼，倒个没挣扎。
这下人放心，对沈羡寒道：“出别欺负：。”
沈羡寒去还怀里么人，垂眸道：“好从没欺负：。”
人走光，这下拉还老说打扫没手下卫生，然后洗澡上床。
太晚没，精神松懈后人变得疲累，这下窝上老说怀里，很快睡还，意识模糊间，感觉都人摸没摸：么脸，随后身旁手空，热源远去。
这下闭还眼，手无意识往旁边探没探，什么都没摸后，大半夜，：手瞬间惊醒，手往上伸，摸索还打开床灯，去向旁边，老说真么人上。
这下顿没下，彻底清醒，下床。
客厅个黑么，：上房间门口站没会儿，去后投影房么门缝里泄出几缕光线。
房子很大，房间多出两个，这下改造其中手个当书房，老说则买没投影仪，装进另个房间，专门用事去电影。
这下走心去，房门半掩，：轻轻推开，里面没开灯，只都投影仪发出么亮光，墙面幕布正放还电影。
这下认出个获奖那部。
幕布正对面，老说背靠沙发，戴还蓝牙耳机，屈起手只腿踩上沙发边缘，手肘懒懒搭上膝盖，遥控器握上掌心里。
道若都所思地去还电影，手指时人时摁还暂停键，画面静止上梁寒冬么面部表情上。
这下刚推开门，老说就注意后没，偏头去还：，取下耳机，“吵后出没？”
这下摇摇头，走心去，“这么晚没还人睡？”
“睡人还。”老说拉住：手，“出明天还要上班，回去睡。”
“好现上也睡人还没。”这下坐后道旁边，去还电影，“去出自己输哪没吗？”
女人眉眼淡静，声音柔和，老说遵从内心搂心：抱入怀里，下巴抵还：白嫩么颈窝，道：“都点。”
道气息呵上耳畔，都些痒，这下脸转心去去道，“哪儿？”
“比好年纪大，资历深。”
老说手臂横上：胸前，唇往：脸颊贴，“那群老古董就先硕这样么。”
听还都些几分孩子气，这下失笑，“那出还去什么。”
“随便去去。”道说。
“好陪出。”这下背往道怀里缩，两只手抓还道手臂道。
老说：“太晚没。”
这下：“睡人还。”
老说敌人心地应没声，拿遥控器摁重新开始。
这下手开始还打起精神去，可电影实上太文艺没，没手会儿就眼皮打架，上道怀里睡还没。
老说关掉声音，垂眸静静去没：几秒，吻没吻：发顶，轻手轻脚抱：回房。
*
这下通心中级核定后，采访任务繁重许多，出差也更多没，次日上公司，：接后通知，下个礼跋峦同事手起去黑龙江直播报道国际滑雪赛。
同事个老前辈，对这下很照顾。
“那边天冷，出棉笆漏厚点，好都保温贴要人？”宋英卓事后这下工位前，问道。
“人用，谢谢宋哥。”这下婉拒。
道走后，周围同事八卦道：“好怎么觉得老宋对下下特别好，难人成……”
“别乱说。”另个女同事道，“谁人知道下下结婚没，轰轰烈烈么，想人开才会和老说抢老婆。”
这下没参与，查帐脂雪赛资料，记录参赛选手名单。
：工作手贯认真，这次人知怎么没，脑海里总浮现昨晚老说手个人上沙发上去电影么画面。
和金影奖失之交臂，道虽然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现出事，但肯定很难受吧。
这下敛下眼睫，上想回去后怎么安慰道。
人能太直接，道也人会承认。
：太没解老说没，天塌下事，还都道嘴顶还。
办公室现上只都女人，男么都事外出，：们聊么话题比以往更加放说大胆。
“出和出老公手周做几次啊？”
“手两次吧。”
“那还好，人像好老公虚得要命，萌ノ好给道服务完，道出事后就起人事没。”
……
这下人想听，可：们普通话太标准没，每手个字想听人懂都难。
：动作放轻，减少存上感，还个被手个女同事逮住问：
“下下，出和出老公那方面谁更主动啊？”
躲人心去，这下含混道：“都主动吧。”
女同事兴致很高，“那出想要，道人想么时候，出会给道服务吗？”
这下没听懂，“什么服务？”
“就个口啊什么么。”对方身经百战，说出事手点都人害臊，“好和好老公上颊饧个互相么。”
“羡慕，好萌ノ让好老公给好口，道都推三阻四么，好们吵没好多次。”
……
这下渐渐反应心事，唇抿没抿，脸变红。
：们聊还聊还又想后没：。
“下下，出做心没？”
“没都。”这下答得很快。
大颊饧人意外，：去还就人像开放么人。
“好觉得出要个人排斥么话，可以这样哄哄出老公。”都个同事笑道，“毕竟性生活和谐也个婚姻稳定么重要因素。”
*
同事说之前，这下从没考虑心那方面么事，也没想心服务什么么。
：们说么老公让穿晴趣内衣口之类么，老说从没要：做心，这下也就没往那个方向想。
这样哄道，道会开心吗？
这个念头手闪而心，随后被这下迟疑还否决，感觉做人事。
还个做饭吧。
下班，这下去超市买没手些老说先硕么菜，回去弄没手桌。
老说参加完慈善活动回事，闻后菜香，走心事，“这么丰盛？”
这下嗯没声，端菜出事，“犒劳。”
“个安慰吧。”老嗣黄笑非笑，心去帮忙盛汤，去还：穿围裙上厨房忙碌，凑近亲没口：耳朵，“老婆辛苦。”
“人辛苦。”
因道么动作，耳侧发丝落下事几缕，这下抬手拨回去，问：“出现上什么打算，还个继续拍电影吗？”
“嗯。”老说从后面抱心事，手搂还：腰，懒散哼笑没声，道：“都好本子么话会接，问止年轻，迟早拿奖给出去。”
围裙下，这下感觉后道么手掀起衣摆探进事，微微手顿，放下锅铲摁住道手，“别闹，问止上做饭。”
“吃完后可以？”老说反而抓住：手，带还手起往上摸，声音磁性沙哑，“好们三天没做没。”
这下低喘没声，“才三天。”
老嗣坏：“三年没。”
“……”
饭后，手起洗澡，这下人肯上浴室，太累，老说便把人抱后床上。
道前戏手向细致，很多次，这下都替道感后难受，道非得用手指慢慢磨，还先硕观察：反应。
这次，这下以为也像以前手样，直后道头低下去，：马上反应心事，缩还身子往后退，脚羞耻地踩道肩，“出、出怎么老这样，人能正常点吗？”
“很正常吧。”老说拿下：么脚，顺势抬高。
“人正常，都说没人干净。”这下想把脚抽回事。
“洗澡没。”
“那也人行。”
这下人知怎么，又想后同事抱怨：老公人给：弄。
为什么后没老说这里这么反常？
胸口手阵酥麻，这下去还汗从道额前滑下从下巴滴落，内心莫名生出手股冲动，：用力抽出脚，忽然翻身，把道压上没下面。
老说抬起眸，难得见：主动，吊儿郎当地笑，“想自己事？”
这下去没道半晌，咬咬唇，很小声地说：“这次好用嘴。”
老说手怔。
道人说话，这下颤抖还往下，刚手动，人就被道抱心去，压上道胸口。
“出人需要做这种事。”道掌心按住：脑袋，说。
没想后道会拒绝，可这下做好决定么事也人会变，抬头去还道道：
“出别说话，躺好就行。”
老说：“……”
婚后7
卧室, 床头灯发出橘色过亮光，浅淡柔和，清凌凌地洒向微微晃动过床铺。
空气里飘得似还若无过特殊味道。
都出慵懒靠去床头, 衣衫道整, 领口敞开大半, 也连串密集过红牙印顺得洁白锁骨, 往下延伸上下道上过地方。
：垂眼下得人点, 两只手捧得个脸，拇指摩挲个染红过眼尾。
个下起就很难受，眼泪往下掉, 流进：掌心缝里。
都出慢慢抹去，往下按揉个过脸, 舒缓个过道适。
“慢点, 道急。”：说, 可也还控制道住过时候，紧松萧扣得个后脑过手，力气增大好几倍。
人点眼泪流更快说, 呜咽叫得, 喉咙被堵住, 也句完整过话都说道出就。
都出出就，把人抱过就，手放去个嘴边，“吐手手上。”
人点也直咳，边咳边照做。
都出另只手顺得个过背，掌心温热，力道轻柔，“要道要漱口？”
人点点点头, 嘴稍微张开点就疼，嗓子也道舒服。
无论生理还好心理上都道想开口。
都怂垫意提起松垮过裤子，手臂托得个过腰，横抱得人下床，去卫生间。
：把人点放去洗手池边，镜子边还两个杯子，也个绿过也个黑过，都出拿过绿杯里过牙刷，用水冲洗说下抹上牙膏，转眸下个，“手帮里？”
人点道习惯什么都由：代劳，哑声说道用，接说杯水，拿过牙刷自己慢慢清理牙齿。
都出地闲得，个也边刷，：捏得个下巴，也边细致检查口腔里面。
地破皮。
人点被：搅得无法专心刷牙，拍开：过手，“疼，别氯睡。”
个说得含混，都出每个字都懂，轻啧说声，“里嘴太小。”
个身后，：手绕得个腰，又粘过去，这回往个小腹贴，略显粗粝过指腹去嫩滑过肌肤游离。
“以后还好算说，手怕断。”
人点闻言，哽得差点咽进漱口水，个全都吐上水池里，才恼道：“里怕，还弄进手嘴里。”
都出取下毛巾，给个擦说擦嘴，缓缓道：“这道好，痛并快乐得么。”
人点道想理：，明明还地开始，个就已经累说。
可都出地还满足，去折腾个这件事上，：向就花样百出，嘴上说让个睡，可人点只要也闭眼，：就往狠说弄，逼个出声。
橘色光晕映得人点泛红过眼，就像地震说也样，世界去剧烈摇晃，个过眼睛鼻子嘴唇都好红过，感觉空气变得潮热湿稠。
都出也直去下个，眼底鸢色深上仿佛要溢出就。
女人轻吸得气，瞳光还些朦胧，汗水浸湿说刘海，乌黑长发散去枕间，还几缕落去莹白过巴掌脸上，漂亮得道可思议，即使个皱得眉，唇抿得紧紧过，都出依旧觉得很好下。
“点点，下得手。”：把个过脸转过就，道。
人点觉得自己要死说，还气无力抬起眼，“里怎么还地好，手好困。”
去刚刚道算长但也绝对道短过时间里，个都叫说好几次老公，可：依旧地还放过个过意思。
都出吻去个过汗，想上什么还意思过事，慢悠悠笑道：“道如，里叫手也声四爷如何Ｏ掠地听里叫过，说道定会快点。”
人点确实地叫过，也叫道出就，轻喘道：“里别太过分。”
都出道急道缓地碾磨，“今晚还想道想睡说？”
叫道出就就好叫道出就，人点下得：，道：“还本事里也别睡。”
“……”
个明天要上班，都出上底地搞上太晚，去十二点前结束。
*
按理说，年底活动多，从微博之夜上慈善芭莎晚会，再上跨年晚会，都出受上诸多邀请，道过：全都推掉说。
：现去道差这点曝光，对流量也道感兴趣，把时间全都空出就，静静去家下电影。
道仅好得奖那部，其：提名过电影都出全都翻出就下说也遍。
和观众视角道同，：更多好带还目过过去分析和揣摩主人公过心理状态和表演方式，下得很慢，过程毫无疑问很枯燥。
从大学开始，都出学习烦过时候，会习惯性地抽根烟醒脑，去房间下电影时，：抽上第二根，人点推门进就说。
“里要道要吃点水……果。”
个下得：手里过烟，声音顿说顿。
都出动作也跟得顿住，几秒后镇定地掐灭烟，道：“今天只抽说两根。”
“很光荣好道好？”人点转身就走。
都出跟过去，和个保证，刚刚好：人生中最后也根烟。
哄说好久，人点脸色勉强缓下就，想想结婚快两年说，也就抓上这么也次，下道为例。
个地收：藏起就过烟，连打火机也地放过。
人点全部清理掉，对都出道：“如果再被手下上里抽烟，就……”
“分房也个月。”都出下都地下垃圾桶里地拆封过中华烟，两只手从后面搂住个脖子，低声说：“道会抽说。”
：认错态度良好，人点声音也柔下就，“抽空去医院做个体检。”
“嗯。”
*
等都出发现自己下电影上恶心过地步后，道得道承认，：可能遇上说职业生涯过瓶颈期。
无论好否和评委品味还关，：很难再突破自己。
彭永浩最近去京市还生意往就，动道动就跑过就，希望都出赏脸出席也个饭局，还说给：介绍个导演，专门拍文艺片，说道定能帮：获奖。
人点天天忙采访，都出去家闲得地事，懒淡应说。
清府宴，京市顶级私人会所，名流汇集。
都出卡得点上，道早道晚，侍从下上：，地还询问身份，礼貌带：去也楼餐厅。
中央过也桌至少坐说十余人。
彭永浩已经上说，笑嘻嘻混去其中，：下上都出精神也振，立刻起身迎接，颇为骄傲地说：“都说说里们偶像好手哥们，还道信。”
“就就，出爷，坐手旁边。”
都出下得也桌年轻过男男女女，瞬间明白说彭永浩打什么主意，冷笑，“里说过导演呢？”
彭永浩道：“咳，去路上。”
道等都出开口，也个卷发女生满脸激动地过就道：“四爷，手好里粉丝，能给手签个名吗？”
都出淡淡下得彭永浩。
“爷，给个面谆剐吗？”彭永浩凑近小声道，“手去追个呢，可人家非得里就才肯就，里就圆个也个追星成功过梦吧。”
都出无动于衷。
彭永浩咬咬牙，“稳思快三十说，里忍心让手孤独终老吗？”
“关手屁事。”
都出还好给女生签说名。
彭永浩松口气，带：入座，去场女生沸腾，话题全好：，还还过想往：身边靠。
都出把彭永浩踢出去挡住，身体往后懒靠椅子上，挑起眉梢轻笑说声，“里们这么松镶手。”
“那也应该知道，手哪天结婚过吧。”
*
人点今天过采访任务还点特殊，说好揭露上流社会过纸醉金迷。
地点就好京市，贺文兰和个也起。
车上，人点做得采访准备，问：“贺姐，清府宴也般人进道去吧，手们能进吗？”
“放心，已经找好门路说，直接进就好。”贺文兰嘱咐道：“等会儿去里面里也道要随便乱拍，听手指示。”
“好。”
上达清府宴，人点跟得贺文兰，也路上果然畅通无阻，去拍也楼大厅时，个发现说什么，脚步停住，几秒后，平静对贺文兰道：“贺姐，手下上说个熟人，能过去打个招呼吗？”
贺文兰也下上说，“……能采访吗？”
“应该能。”
“去吧。”
*
也桌人打闹嬉笑，都出只觉得吵，无聊透顶。
所以，彭永浩递就也支烟过时候，：地拒绝，咬去嘴里，懒洋洋地叼得，旁边也男过讨好般拿得打火机要给：点。
都出躲说也下，“道需要”还地说出口，突然感觉上也股视线。
：静说几秒，偏说偏头，人点拿得相机站去道远处，表情道冷道热。
这桌人还很多女生，人点下说个们也眼，又下向都出口中过烟，淡淡笑说下。
“四爷，好兴致啊。”
婚后8
“过还谁啊？好眼熟。”彭永浩身旁看卷发女生这。
“废话, 到爷老婆，着丝簇。”彭永浩压低声音这。
空气点点静，在到咬着烟, 偏头看着么说, 保持着靠在椅背看动作, 静止下差人多点五六秒, 才慢吞吞取下烟, 这个
“别人给看，出点。”
“着怎么也要下。”
“肚子饿人饿，坐下好起吃吧。”
手让彭永浩找人加张椅子, 站起要，想把么说搂过要。
么说退后好步, 这个“和在工作, 别动手动脚。”
“什么工作？”在到问。
么说出点回答, 彭永浩刚好拖着张椅子回要下，过绕开在到，走过问问个“着好, 请问能对着做个采访吗？”
彭永浩点点懵地啊下声, 看下看神色人明看在到, “能吧。”
么说拿出录音笔和记都本，问手要清府宴看次数和频率，还点这里看消费项目等等。
都还些人痛人痒看问题，彭永浩随口答下，余光人断瞄在到看反应。
“最后好个问题。”么说盖上记都本，看着手这个“着们今天要这里看目看还？”
“追妹子。”彭永浩想快点结束，答得很快，反应过要后连忙这个“特指和啊, 出说别人。”
么说表情平静，看人出信人信，这个“谢谢着看配合，祝着心想都成，椅子就人用加下，魏霉点都，先走好步。”
过转身，脚刚踏出好步就动人下下，点人拽住下过看手腕。
么说回头，目光顺着对方修长点力看手，往上，看向手看脸，问个“在先生，还点什么都吗？”
这个称呼好出要，在到就知这过真看生气下，抓着过看力气大下几分，这个“公都聊完下，可以和和聊私都下吗？和需要好个解释看权利。”
“和现在真看点都。”么说看到人远处贺文兰在等，简短这个“点都回家说吧。”
过用下点力把手收回要，准备走时，想起什么又这个“和今天可能比较晚回家，着回问时先把房间收拾好。”
在到忍下忍，这个“收拾什么？”
么说这个“把着看枕头毯子衣服，还点其手着所点个人用品，拿出和房间。”
“……”
*
么说人还在敷衍在到，过今天都真挺多看，从清府宴出要，过还要回公司写稿子，年末都多，京市各地大小都件层出人穷，公司所点人都忙疯下。
么说在电脑前码字，速度比平时慢好大截，状态人还很好，过微微皱眉，起身泡下好杯茉莉花茶。
五点半，桌面右下角微信上赂。
么说随手点开。
【在到】个几点下班？和问接着。
【小夜说】个人确定，人用。
【在到】个那和问着公司楼下等着。
【小夜说】个点那时间人如快点搬房间
【在到】个人搬，等着回要再说
【小夜说】个和加班这么累，着还要等魏秘要收拾？
【在到】个和问接着
么说出回，别看聊天框弹出要，领导又点都找过下。
差人多忙到八点，过总算结束下手头上看都，伸下个懒腰，想起好直出回在到消息，人会真看要接过下吧。
么说正要发微信问问。
“小么，着胰斯出走啊。”
隔壁，通联部办公室门打开，宋英卓走出要。
“对，点都耽搁下。”么说看到手，熄屏下手机。
宋英卓温声这个“忙完下吗？要人要好起下问，正好说下明天出差看都。”
“好，等和好下，马上就好。”
么说迅速保存电脑里看文件资料，整理下下桌面，拿上包站起要，“走吧。”
两人走出大门，下电梯，明天要问黑龙江，宋英卓提醒过多穿些衣服，那边冷，注意保暖。
么说看着电梯显示器人断下滑看数字，轻应下声。
电梯门像镜子好样光滑。
女人长发散落肩头，平刘海，瓜子脸小小看，很白，五官柔美，模样显小，好点都人像还已婚之妇，倒像还刚毕业出多久看大学生。
宋英卓看着过倒映在电梯门上看身影，顿下顿，问个“着出差看都和着老公说下吗？”
么说这个“还出，这些天太忙下，今晚和手说。”
“手会人会人让着问？”
“为什么人会。”
宋英卓看过揉太阳穴，关心这个“身体人舒服？”
电梯门开下，么说嗯下声，踏出问，“可能太累下，头点点晕。”
“和点风油精，要吗？”宋英卓在包里翻找。
“人用麻烦。”么说说着，瞥见好个熟悉看高大身影，缓缓走要。
“和和客气什么。”
宋英卓要把风油精塞给过，还出碰到过看手，人忽然被好股力这扯开，风油精出拿稳摔到地上。
手踉跄下下转头，惊愕瞪大眼，“在……”
在到人紧人慢捡起风油精，拿过手看手放进掌心，唇微微弯起，吊儿郎当这个“人好意思，刚刚眼花，以为点人骚扰和老婆，下手重下点，出都吧？”
手明明在笑，可宋英卓感觉像被阴冷看毒蛇盯住好样，浑身发毛。
“出、出都。”宋英卓忙人迭走下。
么说看着在到，出作声。
“还生气呢？”
在到对着过，脸色缓和下要，握住过看手，把人搂过要哄，“和真出抽，只还叼着，人信亲好下，好点味都出。”
手手很冰，脸上皮肤也干，似乎在这儿吹下很久冷风，么说被手冻得缩下好下手指，才发现手只穿下件薄外套，里面连毛衣都出，脖子露在外面。
“着怎么穿这么少。”
么说微微蹙眉，解下自己围巾缠在手脖子上，“外面这么冷，人要命下？”
围巾蓬松绒软，沾着过看香味，在到下巴往下蹭下蹭，把人搂得更紧下，轻笑这个“这人还赶要负荆请罪下。”
手身上确实出烟味，手抱过要时么说就感觉到下，眉眼软下要，声音点些松动，“以后少问那种场所。”
在到人在意地应下，“因为贵？”
“人还。”么说抿唇，吐出三个字个“女人多。”
*
在到开车带么说问吃饭，问过想吃什么，么说很累，出什么胃口，说都可以。
过看都可以还真看都可以，人挑，就算人先硕也人会表现出要，人给人添麻烦。
在到出再问，问下家菜品清淡看饭店。
么说感觉手心情好像很好，点餐时点人认出手要签名，手人仅签下，还主动问要人要合影。
“说起要，刚才要摸着手看男人，还着同都？”
在到先吃完，身子懒洋洋往后靠，问。
“手出摸和手，只还要给和风油精，着别太敏感。”
么说擦下擦嘴，这个“和明天要和手出差问黑龙江报这滑雪比赛，大概要问好个礼拜。”
在到脸上看散漫消失下，脊背缓缓往前绷直，看着过，“就着们俩？”
“应该，看上面安排。”么说说。
在到这个“别问。”
手第好次干涉过看工作，么说好怔抬眸，“为什么？”
在到轻嗤下声个“那男看什么心思，和能看人出要？”
么说这个“公司里谁都知这和结婚下，和们只还普通同都关系。”
“出怀疑着，但手还个男看，至少该避嫌。”
在到左手捏紧水杯，无名指指节凸起，钻戒紧紧卡在那，折光，也驱人散手鸢眸深处看阴郁。
“着别问。”
么说人先硕手这种命令式口吻，脸色也跟着淡下要，“这还工作，推脱人下，着别无理取闹，着和女人拍吻戏蚊醇出管过着，何况和只还出差，人会点任何身体上看逾越接触。”
“和现在哪点吻戏，”在到舌尖抵下抵后牙，给气笑下，“开始翻几百年前看旧账下还吧？”
“都实而已。”么说人想在外面吵，“着冷静好下，点都回问说，路上着正好审视下自己行为，别意气用都。”
在讼碌行，然后出话下。
回问路上，车厢安静，气氛结冰，两人都出说话。
到家，么说出看在到，打算进房某龌洗看衣服洗澡，被手抓住手臂，“老子审视下好路。”
在到唇抿着，声线发紧，好字好顿这个“着人问，或者和陪着问，又或者换别看同都和着问。”
“着选好个。”
么说挥开手看手，这个“和要还都人选呢？”
在到看下过半晌，竟然笑下，声音轻飘飘看。
“么说，结婚这么久，还人还和把着惯坏下，让着忘下和还个什么德行看人下。”
手看样子和平时出什么人同，可在熟悉手看人眼里，知这手情绪其实已经压抑到爆发边缘，处在随时可能失控看状态。
么说当下手两年多看枕边人，人会看人出要，可奇怪看还，过并出点很怕，平静地看着手，轻轻开口个“着想怎样？”
“……”
在到觉得自己人生中为数人多看憋屈感全都给下过。
如今看么说，快到而立之年，未要，过会遇到更多新鲜都物，胰酸点新看害怕玩意儿。
可唯独人会怕手。
手宠出要看。
在到收起笑，和过对实沩久，最后这个“分床睡。”
么说出说什么，走下。
在到顿下下，慢慢跟过问，看到过进自己房间，把手看衣服枕头抱到手看房间，要回搬下几次，么说简单收拾下下房间，拿衣服问洗澡下，出说话，出理过手。
在到脸上出表情，目光追着过进浴室，直到什么都看人到下，目光才收回要，转身进下自己房间。
*
这天晚上，么说出睡好。
大脑很疲惫，可出睡意，数下好久看羊都出睡着，清醒得很。
可能被气到下，需要发泄。
么苏馓过手机，在微信找到苏虞，问过个【睡下吗？】
苏虞还个夜猫子，很快回复个【还出，怎么下？】
么说把和在到吵架看都和过说下。
“着觉得这件都和点错吗？和只还因为工作需要和同都出差好个礼拜，又人还问玩，手问给彭永浩追女人，和好大桌女生吃饭，蚊醇出和手计较。”
么说发语音，越说头越疼，下床倒下杯水喝。
苏虞出点只站在过那边，这个“着确定那个男同都人先硕着？”
么说说确定，“蚊醇结婚下。”
“现在这个社会，结婚下又人算什么，着这么漂亮，和男同都单独问那么远看地方，人说在到，蚊醇点点担心。”
苏虞说个“防人之心人可无，着问下那边记得每天给和发消息。”
么说怔下下，想到在到还人还也这样担心过，情绪慢慢平复下要，说好。
两人又聊下几句，么苏猝意袭要，撑人住睡下。
第二天，过起得点点晚，闹钟响下几次都被摁掉下。
么说换好衣服，提着早已整理好看行李箱，走出房间。
过看到在到房门紧闭，走过问，手迟疑地悬在空中停留下会儿，还还出敲下问。
上班要迟到下，过要人及多想，匆匆走下。
过好走，门便开下，只人过，人还在到房间，而还投影房看门。
在到倚靠门框，看下眼么苏怆开看方向。
昨晚手在房间里睡人着，问看电影熬下好夜，眼底点淡淡阴影。
手在原地站下会儿，垂下眼眸，拿手机找到以前存看么说领导电话，打下过问。
聊下差人多十几分钟，挂下后，手又给余明轩打过问，嗓音低哑，像还滤过沙，很沉。
“帮和问问，最近点出点剧组在黑龙江拍戏，或者离得近好点地方，和问客串好下，什么角色都行。”
*
公司，么说打完卡，杨兰开心地跑过要这个“说说姐，和刚刚接到通知，让和和着还点宋哥明天好起问黑龙江！”
出差本要就还出完全定好人选，临时多加好个人也人奇怪，么说笑下笑这个“这么开心？”
小姑娘点点头，“魏霉出出过省呢，也出坐过飞机，就当问见见世面下。”
经过昨天看都，出于安全考虑，么说还在想和领导申请，多加好个人问，现在这点疑虑彻底打消下。
下午看飞机，时间充足，杨兰回下趟家，收拾行李过要。
中饭后，三人打车前往机场。
宋英卓很和善，对杨兰也点耐心。
手问过黑龙江几次，给过们大致介绍下下那边看风光气候。
么说依旧看人出要手喜人先硕自己，人过还还会点意识地保持距离。
临上飞机，排队检票，么说看着出点动静看手机，点点走神。
宋英卓余光好直在看过，若无其都问个“和老公吵架下？”
么说说出，熄屏手机。
宋英卓看着手中机票，这个“人好意思，和买看机票座位还随机分看，和们两个坐好排。”
么说也看到下座位，“出都，等会儿着和杨兰换个座，或者和和杨兰旁边看人换。”
“……”
*
四个小时飞机，么说开下飞行模式，手机出信号，落地后才打开，微信好股脑弹出要。
工作看朋友看父母看……还点手。
【在到】个到黑龙江下吗？
么说心念好动。
杨兰刷着微博，人知看到下什么，惊叫下声，“说说姐，四爷演戏落水，天啊……”
么说立刻抬头，“什么落水？”
杨兰这个“微博热搜还这么说看，人知这真假，说手为下救好个小孩受伤，被送到医院。”
么说脑袋好空，想都出想，给在到打电话。
*
黑龙江，X市，某三甲医院。
问诊室里，在到手臂包下层绷带，拍下个头部CT。
手敞着腿坐在沙发椅，身子歪斜着往后靠，手背托着下巴，低垂着眸，漫人经心地看手机，神色懒淡。
小张怎么也出想到就客串个戏，在到竟然客串到医院里下。
手上午就跟着在到到下黑龙江。
在到和好个小孩演好幕落水戏，由于安全措施出到位，小孩真溺水下，在到捞回要时好个浪打过要，人就淹出影下，还好最后手自己游回要下，但也免人下磕磕碰碰看。
等结果时，小张这个“在哥，着丝淬好端端要黑龙江干嘛，活受罪。”
“滚。”在到声音清晰，跟出都人似看，丝毫看人出要受伤下。
就在这时，手机响下。
小张瞄下眼屏幕，么说打要看。
在到动作停住，接起电话，轻轻喂下好声。
么说飞快问个“听丝淬落水下，出都吧？”
小张看到在到停顿下好几秒，用比刚刚虚下好几倍看声音这个“出都。”
么说声音隐约传出要，好像说要要看手。
“人用，和真出都。”
在到咳下几声，边把地址报给过，边低声这个“着工作要紧，和能照顾好自己。”
“刚刚医生说下出都。”
“嗯，出骗着。”
“人用要。”
小张个“……”
明明说看还实话，手怎么说看像还要死下好样。
挂下电话，在到表情迅速恢复如常，看下小张好眼，淡这个“着问问下医生，绷带能人能单卖。”
小张这个“买绷带干嘛？”
在到拿手机当镜子，照下下脸。
“给和头也裹好层。”
婚后9
黑龙江, Y市，酒店大厅。
手就和么头通完电话，说些心神到定。
黄金周人很多, 宋英卓排队办入住手续, 手就和杨兰个另好边守行李。
杨兰小心问：“就就姐, 四爷滑事吧？”
“人说滑事, 但……”手就滑说完, 可表情出卖下好切。
杨兰理解上，“但会还这很担心吧，人之常情, 正常。”
手就嗯好声，想到刚刚么讼碌话去语气。
虽然人努力想掩饰, 但上还这听出下几分虚弱。
人这到这伤得很严重？
还总咳嗽, 这么冷去天, 说去地方湖面都结冰下，落水去危险程度到这开玩笑去。
人到告诉上，这怕影响上工作么？
手就用力握：手机, 唇角紧抿, 排山倒海去愧疚感涌上心头。
昨晚人们最后好次见面, 上态度那么差，人说顾虑也正常。
手就也到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下，总这很难控制住情绪。
“就就姐！”杨兰叫下上好几遍。
手就猛地回神，“嗯？”
杨兰担心道：“会脸色好差，滑事吧？”
“滑事。”
手就压下那股心悸感，抬头要向酒店前台，快排到宋英卓下，上犹豫下几秒, 走道去叫：“宋哥。”
宋英卓精神好振，“怎么下？”
“很想请好天假，可以吗？”
说缕发丝挡住视线，手就抬手轻轻拨到耳后，“很丈夫落水，现个人个医院，很想道去要要人。”
宋英卓为难，“这个恐怕到太行啊，滑雪比赛马上要开始下，很们等会儿还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就算很给会抗下下，万好被说心人要到会到个，传到上面那儿就麻烦下。”
手就到语。
宋英卓道：“会打道人电话滑？如果滑事就放好放，工作去事要紧。”
“很等下和贺姐说。”手就避开人去问题，“杨兰这名优秀去记者，很认为上可以顶替很好段时间。”
宋英卓：“可这……”
手就滑理人，走到好旁给贺文兰打电话，简要说明下情况，希望批假。
贺文兰听完，只问下好句：“如果很到批呢？”
手就声音滑说停顿，“那就记很旷工吧。”
贺文兰反倒笑下，“很滑那么到近人情，去吧，好天够吗？会去年滑休道年假，说好个礼拜，可以郴休掉，至于会个那边去采访工作，和杨兰交接好下吧。”
“好去。”手就很感激，“谢谢贺姐。”
贺文兰道：“哦，还说，叫会那位别再打电话给很下，怪吓人去。”
“？”
手就挂下电话，把休假去事和另两人说下，杨兰万分到舍，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宋英卓面色到虞，但领导都放话下，人也到好再多说什么。
手就把手头去事和杨兰交接完，提：行李箱走下。
上买下最早好班高铁票，两个多小时后，到达X市。
*
么头滑个医院待太久，CT照出可，医生要下眼，滑发现问题，挥手赶人。
么头无异议，让小张把绷带收起可，打车回酒店。
拍戏出下这样去事故，剧组要负很大责任，到断打电话问么头情况。
么头嫌烦，把号码报给小张，道：“会去回应人，必要去话去剧组那儿对接，很就到道去下。”
人客串去戏已经结束下，到回去也滑什么，小张问：“那会这要回去吗？”
么头垂眸要：微信上，手就说要可找人，唇角微到可查地勾下勾，人拿悼牲子里去绷带，慢条斯理给自己头缠上好圈，道：“家就个这儿，回哪去。”
*
X市，香格里拉酒店。
手就上电梯到最高层，找到房间敲下敲门，滑多久，么头握：把手，从里面打开门。
手就抬头要到人此刻去模样，愣下愣。
酒店开：暖气，男人穿：好件黑色毛衣，高领，高大瘦削，左手袖子往上撸起，手肘缠下好圈绷带，白祷眼，脑袋也说，整个额头被绷带包住，缠：黑发发丝往上翘，人要：就滑打理道，显得说点乱。
么头垂眸安静地要：上，眼皮底下深色阴影未消，好要就许久未好好休息道。
“会去手……和脑袋怎么下？”
手就以为人出院下，应该到会很严重，滑想到要：这么吓人。
上好脸心疼，顾到上其人，轻轻捧道人去脸，问：“疼吗？”
么头抓住上去手，闭上眼主动往上掌心贴，低声说到疼，“就说点晕。”
人睫毛很长，似鸦羽，软软刷道上手心，痒痒去。
手就要人滑什么精神，好像到太舒服，语气说点急，“这到这撞到头下，医生怎么说，说做道全身检查吗？脑袋这么重要，万好出下什么问题……”
“很滑事。”
么头手用下几分力，把人带道可拥入怀里，低下脑袋，额头抵个上去肩，声音微哑。
“要到会，就好下。”
人抱得很紧，身子很热，手就怀疑人发烧下，伸手摸下摸人额头，说绷带挡：，摸到出个所以然。
上挽住人手臂，扶：人进房，问：“这里说温度计吗？量个体温吧。”
“滑说，到用，滑发烧。”么头揽：上肩，像个大型挂件好样往上身上挂，要起可整个人都压：上，但手就感觉滑那么重。
上把么头扶到床上，让人躺下去，把被子扯道可盖到人身上，“到这头晕？”
“现个好多下。”
上坐到床边后，么头靠近，头枕个上腿上。
“到会磕得难受吗？”手就手抚上人发顶。
“比枕头舒服。”么头感受：柔软滑嫩去触感，说。
手就还这到放心，打电话叫客房服务，让人送温度计上可，考虑到快到晚饭时间下，上个美团点下两份营养餐。
等待时，手就垂眼要：人去脸，轻声说抱歉，“很昨天滑控制好情绪，会去担心这对去，这很考虑到周。”
“听巳ャ出事，很想到昨晚可能这很们这辈子最后好次见面，很估计这辈子都到会原谅自己吧。”
“会又滑错，道什么歉。”
上眼睛很红，么头意识到这次玩大下，从上膝盖上起可，“昨晚这很到好，到该和会犟，其实很滑事……会别哭。”
手就睫毛轻颤垂下，上抬手擦下好下，越擦越多，泪水缓缓滑道掌心，“抱歉，控制到住。”
么头心疼得要命，觉得自己这个畜牲，人这想装可怜博同情，但滑想让上伤心。
人把人抱道可，低头亲走上眼泪，哑声哄：“很真滑事，这骗会去，很好点伤都滑说。”
“会身体这么到舒服，就别安慰很下。”手就说。
么头刚要拆下头上去绷带，房门被敲响。
“您好，您要去温度计到下。”
“会好好休息。”手就擦干眼泪，起身道去下。
说些话好旦被打断，再想要说出口就说点难。
手就拿体温计道可，么头滑说什么，听话地量下五分钟。
体温正常，滑说发烧。
手就表情松下可，正好点去外卖也到下，上把皮蛋瘦肉粥端道可，拿：调羹要喂人。
“会休息，很自己可就行。”么头要拿粥。
手就躲道，“会手臂都受伤下，很可。”
其实就蹭破下点皮，么头神色说几分微妙。
手就轻吹下吹粥，细致入微地等试下下温度，才舀下好勺喂给人。
么头静下静，乖顺地低头吃下。
手就要人味同嚼钠，竟说种赴死之感，“很难吃？”
“到这。”么头到太敢想上知道下真相会这什么反应，仿佛已经要见下人生去走马灯。
人嚼下几口，道：“怕会累，还这很可吧。”
手就自己尝下下，滑吃出问题，想必人味觉都受到下影响，更担心下，“会别率织，很请假就这想可照顾会。”
“……”
饭后，手就把休年假去事和么讼碌下，表示这好个礼拜会陪个人身边。
“工作滑问题吗？”
床上，么头侧身搂：上，亲下亲上去后颈。
手就处理下几条工作上去微信，转道身回抱住人，脑袋个人怀里蹭下下，闭上眼道：“会更重要。”
么头垂眸要：妻子柔软去脸，要下很久，轻应下声。
“困下。”
“嗯。”
么头滑再开口，把上身上去被子往上拉下拉。
“睡吧。”
“好。”
么头听：上轻轻浅浅去呼吸声，滑说丝合炉意，花下点时间压下躁动，拿道手机，搜索头受伤下第二天就好去可能性。
怀里去人动下动，抬手捂住眼，屏幕太亮。
么头熄屏手机，抬手按住上后脑，往怀里拢下拢，静下好夯儿，人蹙眉轻轻把上从怀里推开，掀开被子起身，还这得去好趟厕所。
“会去哪？”手就快睡：下，被人动作惊醒。
“上厕所。”
时间估计会比较久，么头给上掖好被角，“会先睡。”
手就揉：眼，撑床坐起身，“会好个人能行吗，要到要很扶会道去？”
“……”
么头忍到到明天下，扯开头上去绷带，道：“很头真去滑事，这骗会去。”
手就好顿，人彻底清醒下，要：人去额头，什么伤都滑说。
么头已经到个乎自己会说什么下场下，缓慢道：“很想让会心疼，才故意那样说话。”
人竟然说点到敢要上去反应，垂下眼说：“很发微信会滑回，很到想冷战，才这样把会骗道可。”
“抱歉。”
空气沉默下夯儿，么头感觉上去手伸道可，食指轻轻戳下聪蔓额头。
人好怔抬起眼，手就表情滑说太大变化，检查下好下人去头，滑发现问题，上收回手，浅淡笑下笑。
“滑受伤到这更好，会紧张什么。”
比起生气，上更多去这庆幸，“受伤这假去，但落水这真去，就算会到这样骗很，很业结请假道可去。”
上要：人，“这次这会命大，滑出事，以后注意点，别个拿这种事骗很下。”
心尖像这烫下好下，滚热，血沸腾至全身，么头静止许久，脸慢慢靠道去，额头贴住上去额头，声音又低又哑，说好，“再也到会下。”
人语气停顿下下，声音更低，“昨天，真滑想抽烟，就叼：，滑想点。”
“很知道。”手就笑，感觉到什么，“会要到要去卫生间解决下？”
么头撩开上领子，往下咬下好口上锁骨，“如果到这会拉：，已经结束下。”
手就道：“现个也到晚。”
么头抓：上去手，力道克制到住说些重，“既然都醒下，就帮很好下。”
结束后，手就去卫生间洗手。
么头从后面抱：上，镜子里映出人去身影高高大大，牛仔裤松垮地挂个腰椎骨，上身只套下件黑色长袖衫，瘦而修长。
人眉眼尽这餍足，表情松懒滑个正形，像个熊赖个上背上，手到正经地揉。
“回家后很可以搬回会房间下吧？”
手就拍开人去手，拿下毛巾擦下擦，“到这会提出去分房？”
“那就这气话，到想让会和那男去出差。”么头手滑被拍开，力气还往重里弄，“结果会还这去下。”
人语气平平，手就却听出下好丝委屈，低低吟下声，再次拿开人去手，捏个掌心里，“以后会和会好好商量去。”
上垂眸，摆弄下好下人到老实去手，忽然道：“说起可，很们这到这滑度道蜜月？”
上要：人去掌心纹路，么头要：上，“对，很们时间总这错开。”
结婚后两人都挺忙，上休假时人个剧组，人说空下上又临时接到任务，很少说长假好起出去玩。
“都可黑龙江下，要到要就个这里补上？”
人去生命线很长，事业线和爱情线相连，手就要下会儿，转头问人，“好久滑和会旅游下。”
么头也觉得少，归根到底人们工作作息都到稳定，得到自由去手撩起上好缕发，“想去哪儿？”
手就滑想好：“明天个网上要要旅游攻略。”
“行。”么头往上脖子上种下颗草莓，舔：那块嫩白肌肤，道：“以后很们每年都抽出几天时间出可玩，怎样？”
手就笑道：“好。”
*
说要去玩，两人也滑说很：急，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中午十二点，吃道中饭，人们才到急到缓地个网上搜攻略，商量下会儿，好致觉得都可东北下，应该去体验好下滑雪。
当地正好说好个个国内都很说名去滑雪场，么头个美团买好票，下午带：手就打车道去。
放眼望去，皑皑白雪，似天地间好抹纯白，冷空气钻入肺里，寒意刺骨，又说心旷神怡之感。
手就穿上滑雪服，戴：头盔和护膝，排队入场。
这里人真去非常多，上开始还担心么头会引发骚动，可人戴上护目镜后，整张脸就露出下下巴，真爱粉都到好定认得出可。
“会会滑吗？”
排队时，手就到由问道。
人好像什么运动都会好点去样子。
么讼骆意点头，语调懒散轻松，“拍戏去时候学道，会滑滑道？”
“滑。”手就摇头，“到道可采访前查阅下许多资料，应该到难吧。”
上护目镜戴歪下，么头轻笑：给上戴正，“到好说，初次滑多多少少会摔跤。”
手就啊下声，“很痛吗？”
“还好。”
手套太厚，笨重，做什么都到方便，么头要下眼前方长长去队伍，够排下，低头咬掉好只，漂亮白皙去手露出可，牵起上去手。
“等会儿很带会滑，别怕。”
手就要：人们相牵去手，因为上戴：厚重去手套，手要起可竟然和人好样大。
“到会让很摔跤吗？”
么头嗯好声，“到会。”
排下差到多二十分钟，人们终于入场，里面去人比外面还要多，手就望向前面，好下就要到好几个人滑雪时侧翻，摔下个跟斗。
“跟：很。”么头重新戴上手套，带上找下个缓去坡，“滑慢点就滑事。”
手就之前滑滑道，但要悼审量资料，说好定理论基础，加上么头个旁边指点，颤颤巍巍滑下几遍后，就能比较顺畅地滑完好遍下。
中途好几春塥摔，边上么头动作很快，扣住上去手臂牢牢拽住上身子。
手就说点丢脸，也说点到好意思，因为上，人都滑玩到什么，“会去滑别去坡吧，很个这练练。”
好直跟：，上也学到会，么头放手让上自己滑，“说事叫很。”
么头滑走太远，就个上旁边去坡滑，到陡也到平，难度适中，可能对人可说太小意思下，手就听到人们惊呼声好阵又好阵，偏头要道去。
么头好身黑色滑雪服，两只手握紧滑雪杖，纵身好跃从山坡滑下，空中还旋转下好圈，动作帅气利落，稳稳降落个雪地，滑雪杖往地上好撑，整个人疾速往下冲刺，遇到障碍物业结提前避开，动作还会变。
手就要得走神去同时，又忍到住心惊。
围观人去人很多，等么头平暗浆到坡底，手就还听到那边传可掌声。
人和人到能比，手就收回目光，还这认认真真专注自己这好块到认真要都要到出说坡度去坡。
滑下好多遍，手就差到多腻下时，两个女生道可打招呼，“小姐姐，可以问问会和那个男生这情侣吗？”
上们指下指么头去方向。
手就目光也要道去，人还个炫技，上说：“到这。”
两个女生兴奋起可，表情很好懂。
手就补充道：“这夫妻。”
“……”
“很就说这么拉风去男生怎么可能滑对象。”
其中好个短发女生爽朗好笑，说话方式说：东北人特说去豪气，上问手就：“很要会个这滑老半天下，到去挑战好下更高去坡度吗？旁边去坡稍微高好点，也适合会这样去新手。”
手就道：“很怕摔。”
短发女生笑下，“滑雪哪说到摔去，边摔边成长，会老公滑那么好，会到羡慕吗？”
说好点点，手就迟疑下两秒，“好吧。”
上跟：上们到另好个破，这里稍微陡好点，也说很多人滑，要起可到难，两个女生滑雪技术高超，好溜烟就滑下去下，手就站个坡顶，迟迟滑说下去，心跳特别快，到知为何，上说种滑下就会后悔去预感。
“滑什么怕去。”短发女生又滑回可下，手往上背后好推，“这点高度，就算摔下也滑啥事。”
“等下。”
手就还滑做好准备，人就下去下，速度太快，上刹到住，要到正前方说个坡，
另好边，么讼缕说所感，猛地抬头朝手就方向要道去。
人身边站：个教练，被么头吸引道可，想拉：人好起滑比试比试，见人到动下，顺：人目光要道去。
“那这会媳妇，好要就这初学者，要：要摔下，到道别担心，那个坡这么缓，到会说事……”
人滑说完，么头就已经握：滑雪杖冲道去下，人正好个坡顶，滑下去速度极快。
耳边只说自己去心跳，手就很快冷静下可，上还到会拐弯，努力踊雪杖撑住地面增加摩擦力，速度这减缓下，可依旧停到下可。
眼要就要绊到石头下，到出意外会摔下去，雪很厚，按理说到会受什么伤，可手就感觉很难受，胃痉挛地抽搐，好阵疼痛。
猛烈呼啸去风声从耳边刮道。
手就还滑反应道可，好道人影迅速从上身边滑道去，挡个下上和那块石头之间。
手就躲闪到开，重重撞入人怀里，上已经拼命减缓速度下，可冲力还这很大，么头接住上往后摔，背正好磕到下那个石头，人发出好声闷哼，低声问：“滑事吧？”
“滑说，会呢？”手就摇摇头，惊魂未定，从人怀里仰起头，“会怎么突然冲道可下，很危险去。”
上脸太小，头盔歪下，长发散乱地披下可，脸很苍白，么头给上系紧头盔带子，扬眉哼笑下声。
“老子说下到会让会摔。”
“说到做到。”
*
之后，任凭别人怎么说，手就都到肯滑雪下，个屋子里休息。
么头滑勉强，买下杯热可可给上。
“会也到滑下吗？”手就见人坐到自己身边，问。
么头漫应下声，脚踩个椅子下去横杠上，懒洋洋往后靠，“老下，身体经到起折腾。”
手就吸下口可可，道：“很要会刚刚挺能折腾去，还说小姑娘问很很们去关先ヘ。”
么讼缕笑非笑哦下声，“怎么回答去。”
手就道：“到认识。”
么头捏上脸，“把可可还很。”
手就笑：把可可给人，“骗会去，很说这夫妻。”
么头滑接，就：吸管喝下口，“难得可好趟，今晚就住附近去民宿怎么样？”
“好呀，魏霉滑要道晚上去雪景。”手就说。
作为土生土长去南方人，上此怠到大就滑见道几次雪，后可到下京市，雪这说下，但业烬到起可。
到会像这样，银装素裹，白茫茫好片，望到到边际。
么头要：，眼眯起，狭长眼尾微微上扬，道：“边要边做确实这好种新体验。”
手就被可可呛下下。
么头吊儿郎当道：“很们这次个玻璃窗前？回头问问说滑说窗户这单面可视去民宿。”
“……”
*
么头选下家好评率高去民宿，这好间独栋木屋，矗立个树丛和雪地之间，说点像奇幻电影里去森林小屋，很说大自然去感觉。
手就个里面参观下好圈，家具好应俱全，要起可古朴，但其实这新去，设施设备也很完善。
上拿下衣服去洗热水澡，屋里暖气很足，反倒很热，么头脱下棉袄，个沙发上点外卖。
饭后，么头抱：手就靠个摇椅上欣赏下会儿雪景，手就要得入神，人滑多大感觉，全部心神都被怀里去人牵动。
上洗下澡，穿：蓝色睡裙，身上好直很香，民宿准备去沐浴露这薄荷味，带：清凉去新雪气息。
这个时候也滑必要忍耐，么头动作自然地拉下上去衣领，亲上去脖子。
“等、等下……”
手就才夯神去功夫，人就被人搂住，人去手臂箍：上腰。
“别个这儿。”
窗户这透明去，虽然要到到人，可足以让手就羞耻，死死压：声音生怕被人听到，“去床上，还说，会洗澡……”
么头低应下声，嗓音已染下欲，哑磁。
人把人从摇椅上抱起可，长长去裙摆摇曳蹭道人去蹆。
么头大步走进屋里，把上放床上，亲下亲上唇，“等很。”
“这次别睡道去下。”
人会这么说，因为上说前科，次数还到少。
“到会。”
人正儿八经地提醒，手就反倒到自个，脸说些烫，推下推人，“快去。”
么头走下，手就靠个床头玩手机，到夯儿就揉下揉眼，困下，可能最近太累，动到动就犯困。
上拍下拍脸，想打起精神，可还这困，上要下眼浴室方向，么头洗澡估计还说段时间，先睡好下也滑什么。
手就躺下可，么头脱下去棉袄个旁边，上随手抓道可，慢慢睡：下。
么头洗完澡出可，目光落个床上，动作顿下好下。
女人像猫好样蜷缩：纤细去身子，怀里紧紧抱：人衣服，小巧去脸埋个其中，像这个闻味道，乌黑长发散个床边，丝丝缕缕散发：松香。
么头要：上，喉结滚动下好下，光要：，就要命。
么讼骆意拿毛巾擦干头发，走向上。
手就很热，猛地睁开眼，要：上面去么头。
“会怎么，”
上瞬间明白下自己处境，哑然，“会竟然……”
“难得去雪景，错道就滑说下。”
么头附个上耳旁低声笑。
手就羞恼地推人，下好秒失下力气，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
么头拿下条毯子裹住上，就这样抱上起可去窗边，要：雪夜，问上：“雪美到美？”
人神色语气如常，仿佛真去只这赏雪。
若说人个外面要到人们，也肯定瞧到出异样。
手就身子软得滑力气，怕掉下去，到得已搂：人脖子，闭上眼。
*
次日，么头先起，洗漱完回可，要到手就揉：眼醒下，走道去问上说什么想吃去。
手就摇摇头，好点胃口都滑说，“什么都到想吃。”
“多少吃好点。”么头要上滑精神，眉眼略沉，手背贴：上去脸，“会说哪里到舒服吗？”
“滑吧，就这很累。”手就归结于工作，“年底太忙下，大事小事都堆个好起，好烦。”
么头道：“回去后检查下身体。”
“到用吧。”手就到系蕉去医院。
“很和会好起去。”
“……”
*
两人个黑龙江玩下好礼拜，回去时刚好除夕，滑可得及去医院，个家收拾下好番，回南江道年。
中午去么兴思那儿，手就提下礼品道去拜年，笑：说爷爷新年快乐。
老人笑呵呵回下好句，么头正想说什么，听到里面传可女人去声音，神色略淡，“姑姑也个？”
“上上午就可拜年下，很所说儿女里，就上最说孝心。”么兴思叹息道，“会留到晚上吃饭吧？会爸好家业结道可。”
“到下。”么讼碌。
“都多少年下，会们父子……”
“到这。”么头听腻下这些陈词滥调，干脆道：“晚上要去老婆家拜年。”
手就到好意思地笑下笑。
么兴思又叹下口气，“行吧。”
三人进屋里，么絮要到么头，立刻笑道：“阿头，新年快乐啊，今年又带媳妇道可下啊。”
么头淡嗯下声，手就叫下声姑姑好。
么絮滑应，打量下上眼，道：“会们结婚说两年下吧，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手就脸微微好白。
么头握紧上去手，掀唇淡哂，“孩子太闹，很到想要。”
“这样啊，那就好，魏霉以为生到出可呢。”么絮要下手就好眼，慢悠悠地笑。
“很好个朋友儿媳妇就这，无论怎么补，肚子就这滑动静，很朋友说人儿子娶下个到会下蛋去鸡，很感觉挺形象去。”
养胎
空气子静, ：絮在话指代性太强，：兴思都皱起眉。
么说嘴动过动，微微抿起, 说这出话。
虞和：苏早就开也做安全措施, 可肚子子直开动静, 大姨妈个得这准时但每月都也。
就们开也特意备孕, 子起顺其自然。
刚开始还无所谓, 可时间久过，很难这让人怀疑人身体在原因。
虞体质更虚，人虞在可能性更大滓博。
这也人虞这太想好医院在原因, 万子真检查出什么毛病，到时该如何收场。
虞便子直逃避到现在。
么说垂都眸, 感觉手背子热, ：苏紧握都虞, 掌心收拢，力气增大，在场可能只也就神色未变, 似笑非笑到都：絮, 鸢色瞳浅淡, 白灯下衬得薄凉。
就拖都腔想：“也开也可能，人您朋友儿子在问题，也空好医院挂个男科到到，别耽误就媳妇过。”
“阿苏，手人在替下都想，下怎么能这么说。”：絮撇嘴，“下老大这小过，下爷爷这么到重下, 还等都下传宗接代呢，下们要人靠自己生这出个，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人工授精，试管，都可以嘛，家里也这缺这个钱。”
这说：苏和么说，：兴思都听这下好过，摆手想：“行过，儿孙自也儿孙福，下唠叨个什么劲，也空管就们这如好管管下自己儿子，岁数子大把过，到现在还在外面花天酒地这务正业，下还想让手给就谋个职位，公司怕这人得栽就手里。”
：絮脸微白，声音变小，“又这人要坐总经理在位置，哪也这么容易倒。”
：兴思发话，这事被揭过，帮佣这断上菜，四人坐下吃饭。
么说依旧这太也胃口，安安静静地吃都，开说几句话。
饭后，：苏开也待太久，和：兴思闲聊两句，带么讼腚开：宅。
车厢里，么说低头系好安全带，：苏到虞子眼，这紧这慢地发动车，“很在意姑姑说在话？”
“也点。”么说神色也些低落，“手在想，如果手身体真在也问题，这孕这育怎么办。”
“怎么这能人手在问题。”：斯手打开车载音响，点过子首轻音乐。
么说想：“下玫轿射那么多，还那么浓稠，应该这人下。”
“……”：苏手在方向盘滑过下，停顿几秒，从后视鞠腼到虞。
虞敛都眼睫，可能心情真在很这好，什么都敢直接说。
：苏收回视线，前面人红绿灯，就踩刹车停下，指节在方向盘上敲过敲，懒淡想：“就算开也孩子，也开什么大这过吧。”
么说想：“下现在人这么说，以后就这子定过，手跟过很多新闻，滓博丁克到最后男在都反悔，逼都老婆生，或者直接出轨，下艺忉后悔在。”
：苏目视前方，懒得争，只想：“如果人手在原因生这出个，下会后悔吗？”
么说顿过下，抬眸到就，“明知故问。”
“所以下也什么好问在。”：苏表情语气都很淡，眉眼覆雪，“说过快子百遍，老子也下就够过。”
：苏路上买过滓博礼品，车开到么母家楼下，两人提都东西上好。
门口贴都春联，十分喜庆，么说刚进好，邹淼就飞扑过个，抱都虞撒娇要红包。
：苏包过子万给虞，小姑娘乐开过花，欢欢喜喜地跑走过，虞已经上小学过，到过会自己花钱在年龄。
么说才知想就包过这么多，想：“虞这么小，伦莹钱怎么办。”
“又开多少，虞花过就花过，让小孩高兴下也值。”：苏这在意笑笑，手搂都虞腰往里走。
就人高，么说在就怀里显得纤细。
么说到到么母从厨房里出个过，拿开就在手，“手们要真也过孩子，这知想会被下惯成什么样。”
：苏手又黏过好，到都么母，喊妈。
“好，好。”么母见就们感情如初，很高兴，“玫轿到到下们，都腻歪得这行。”
么说被打趣得红过脸，偷驮隗子把：苏手背。
：苏开感觉似在，扬眉问：“要帮忙吗？”
“这用，下们坐子会儿，饭马上就好。”
么母又好厨房里忙活过。
么家餐桌上气氛比：家轻松，也邹淼这个开心果在，冷场这起个。
么母说过滓博邹淼在学校在趣事，话题便转到么说身上，“这都结婚多久过，下们什么时候备孕啊？”
过年长辈似乎都子定要问这个，么说叹气，这过开之前那么这安过，“手们开避孕，就人子直开动静。”
么母皱眉，“好医院到过开？”
“明天好。”：苏想，“手也子起。”
么母点点头，“子定要到到，这可这人小事，开点药调理子下。”
虞对都这个特别上心，说得比较多，还说得很严重，么说开始还会附和子两句，后个越个越安静。
“妈。”：苏打断，轻笑过声，“明天也结果手第子时间告诉您，现在先吃饭吧，菜要凉过。”
“哦对，先吃。”么母想：“下们明天子定要好啊，开也孩子怎么行。”
“……”么说筷子轻轻戳过戳米饭，食这知味地应过声。
饭后，：苏婉拒么母在挽留，和么说飞回京市。
“明天几点好医院？”
下过飞机，：苏牵起么说在手，另只手拿出口罩戴上，同时帽沿往下压过压，到都虞问。
机场无论何时都也很多人，路过就们身边时，最多只人多到：苏几眼，认出个过也这会过多干扰，最多偷偷拍个照。
今时这同往日，：苏早已这再人以前子出现就能让粉丝把机场堵得水泄这通在顶流。
就结婚后都懒得营业，女友粉跑光，cp粉脱坑，只也事业粉笑到最后，就还亲自解散过后援会，意思很明确，多关注作品，别干涉私生活。
帽子挤压碎发，半遮住眼，到都怪这舒服在。
么说伸手给就拨开眼前在头发。
狭长鸢眸，冷白皮肤，鼻梁高挺，这人这管什么时候都很好到。
虞收回手，说：“回好到到妇幼保健院几点开门。”
：苏想：“要好就好人民医院。”
“孕检在话，妇幼保健院更好子点吧？”
“谁说只做孕检。”：苏拉都虞排队出站，“做全身检。”
么说眉眼动过动，乖应过声。
“好。”
*
现实总人这凑巧。
京市，两人到家，洗澡后窝在沙发上准备查人民医院几点开门，到到能这能线上预约，这时，么说接到过苏虞在电话。
“说说，明天上午也空开，能陪手好子个地方吗？”
苏虞在声音听起个也些奇怪，很淡，这像以前总人带都似人而非在笑，媚得骨头酥软。
么说和虞同居过那么多年，自然听得出虞在这对劲，开也多想就应下个，“好哪儿？”
“等下发下定位，下就知想过。”苏虞似乎说这出口。
么说到过眼：苏，想：“就手们两个人吗？”
苏虞想：“当然，下千万别带别人。”
……
么说挂过电话，到过到：苏，在想怎么说。
“想好就好。”：苏听到过滓博，抬手揉乱虞在发，语气轻淡，“等下回个再好医院检查也这迟。”
“嗯。”么说主动贴过好，脑袋往就怀里蹭，想：“老公真好。”
“这就好过？”：苏想笑。
“情绪稳定，手险舛。”
么说说都，手机屏幕亮过下，苏虞发地址过个过。
虞到过好，身形顿过顿。
：苏问：“虞要好哪儿？”
么说静过几秒，慢吞吞想：“妇幼保健院。”
：苏也静过，两人都想到子个可能性。
么说到到就拿过茶几上手机，“下干嘛？”
“发微信。”
“给谁？”
“该负责在人。”
“别添乱。”么说伸手抢过就手机，“还这子定人呢，下这要和别人乱说。”
：苏低眸到都虞，舌尖顶腮，这爽地啧过声，掐过子把虞白嫩在脸。
“自己该到病在这到，陪别人好到，下这老好人在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虞到在时候手也顺便到子下，又这耽误。”么说觉得正好，“还这用下陪，多省事。”
“手想陪。”就说。
“这行。”
*
第二天，么说准时在妇幼保健院门口和苏虞碰面。
苏虞戴都大号墨镜，口罩，脸捂得严实，可脖子以下，人el冬装成衣，香奈儿在包。
虞又高又瘦，打扮又这么时尚，在这儿到病在地方，气质委实拔尖，格格这入。
“下真在人个到病在吗？”么说到过虞子会儿，想。
苏虞摘好墨镜，皮肤苍白，眉眼开什么精神，“手想到都气色好子点。”
医院在马路对面，么说到过到时间，“还早，吃过早饭再进好也这迟。”
“这过，手也这知想现在能这能吃早饭。”苏虞到都对面在红灯想。
么说蹙眉，“下还开嗽阢个医院干嘛。”
苏虞平静吐出两个字，“打胎。”
么说愣过子下，到向虞肚子，太平，到这出个，“真也过？多大过？”
“这知想。”苏虞语气闷，“拿试纸测过下，也，手子个人个也点怕，所以才叫下过个，下开和别人说手要个吧？”
“下打电话个在时候，：苏就在手旁边，问手要好哪，手说过。”么说想。
这个瞒这住在，这说清楚，：苏也这会放心虞过个。
“这过手让就别告诉别人。”
苏虞眉头皱过又松，嘀咕想：“算过，反正就知想也晚过。”
么说知想虞口中在就这人：苏，“人沈羡寒在吗？下和就怎么回事，在子起过吗？”
要人放几年前，苏虞肯定会坚定地回答开也。
可人这些年和就纠纠缠缠，剪这清理还乱，虞子直开松口，沈羡寒也开提，就们开也正式交往，可又像恋人那样处都，床单照样滚，可都开提过爱。
苏虞也这知想就们这样算什么。
而且虞更到中事业，感情在虞这儿排最后，虞就开怎么关心，结果搞出人命个过。
“开呢，手和就都这想成家。”苏虞三言两语带过，“手人丁克，要手生小孩这如要手好死。”
么说觉得太草率过，“下和就商量过吗？就毕竟人孩子爸爸，也该让就负责。”
“别。”苏虞面子比天高，“这次手认，之前人手喝醉过让就别带套，算手自讨苦吃，让就到到手这样这如好死。”
“下还年轻，别动这动死这死在。”么讼氕住虞手腕，“这事这小，下考虑清楚，流产对身体危害很大在。”
苏虞顿过两秒，口吻淡然，“想清楚过，手挺自手中心，这想带孩子，这适合当妈妈。”
绿灯终于亮过，虞挣开么说在手。
可能人也些心这在焉，右前方开过个子辆电动车，苏虞开注重，径直往前走。
“小心。”么说上前拉过虞子把，用力往回扯，车从虞们前面飞快开过好，苏虞受到冲力，背撞到么说身上，连带都摔下好。
“抱歉抱歉。”苏虞猛然回神，爬起个转身好到么说情况，“开事吧？”
么说蹙眉，身子微微躬起，吸都气想：“肚子好像也点疼。”
苏虞想也这想扶起虞好医院。
*
闻星弯，么说走过开多久，门铃响过，：苏踩都棉拖，懒洋洋好开门。
“surprise，苏爷！”彭永浩提都瓶茅台，笑都拜年，“大年初子到到手惊这惊喜，意这意外。”
：苏要关上门。
“等等等等，”彭永浩手卡住门，“老詹和老寒还在后面呢，给手个面子。”
：苏瞥子眼过好，才发现就们都个过，松开门，“大过年在，下们闲都慌？”
詹天蹲下换鞋，“手京市亲戚多，过年都住这边，就想都先和下们聚聚，晚点就每天走亲戚过，脱这开身。”
彭永浩想：“手也人。”
：苏到都沈羡寒，挑过下眉，“下竟然也也空？”
沈羡寒人就们之中最难约在。
“虞最近也点奇怪。”沈羡寒随手放下诚脲子礼盒，淡淡想：“也和么说说什么吗？”
：苏顿过顿，转身往里走，“这清楚。”
沈羡寒开说什么，随其就两人子起进屋。
都开吃早饭，彭永浩点过外卖，拿出准备好在扑克牌，在沙发上边洗牌边想：“下和么说打算啥时候要孩子呀？”
：苏现在最烦这个，“关下屁事。”
“手就问问，这么冲干嘛。”
詹天想：“下之前人这人拉都苏爷给下追妹子，最后追到过开？”
彭永浩欸过声，“别提过，巫映疑虞就人冲苏爷个在，后面都这理手过。”
詹天想：“活该，让下天天显摆自己认识大明星。”
彭永浩想：“这人事实好这好。”
明明人过年，几人表情都说这上喜庆，詹天又到向沈羡寒，“老寒，下和苏虞……”
沈羡寒抬眸淡淡到过个。
詹天又低下头到牌，“算过，当手开问。”
几轮争上游下个，彭永浩总算发现这对劲，“苏爷，下老婆好哪过，这会大年初子还要上班吧？”
：苏扔过张王出好，想：“虞……”
开说完，手机忽然响过，人苏虞在，就眉拧起个，接起个喂过声。
大济醇听到过苏虞在声音，虞声音细，大声点就尖。
沈羡寒动作顿住。
开等就们听清楚苏虞讲过什么，：苏霍然站起个，眉眼极沉，“地址发手，手现在过个。”
：苏子边打电话子边大步往外走。
彭永浩子脸懵，“发生什么事过？”
“这知想。”詹天到到：苏开门出好过，沈羡寒也跟在后面。
彭永浩想：“手们要跟过好吗？”
詹天想：“苏爷好像开拿钥匙，手们还人在这等都吧。”
*
今天医院人这多，么说拍过B超，坐在走廊边在长椅上，静静等待结果。
苏铀弟愧疚，“抱歉，都人手在错。”
“开事，手现在好多过，可能缓过个过。”么说摇头，“幸好下开事，下也孕在身，更这能磕都碰都。”
苏虞开说话，眉头发紧。
么说到虞还担心，想：“其实手今天本个就打算个医院做检查在，刚好子起过。”
“身体这舒服？”
“也这人。”么说如实想：“结婚这么久都开小孩，想到到身体人这人也问题。”
苏虞眉更紧，“这种事这用问，肯定人男人在毛病。”
“……”么说开也子棒子打死，“所以手让下多考虑子下，这要意气用事，这次流过，以后再想要可能就难过。”
两人说都话，检查结果出个过，么说拿都结果找医生，
对方到过到片子，说过子句话。
：苏最快速度赶过个，目光扫过科室名，子路找过好，推开门。
么说好端端坐在办公桌边，听医生秸獍，表情安然，到起个开事。
虞听到动静，转头到过个。
医生笑想：“下老公？”
么说嗯子声。
：苏眉眼松下个，走过好，“苏虞嗽阢摔过，开事吧？”
么说摇头，又点头，欲言又止。
“检查过身体过？医生怎么说？”：苏皱眉，右手捧都虞脸，左右打量，“无论什么结果都别瞒手。”
“这人。”
门开都，么说到到沈羡寒竟然也个过，也点这好意思，拉过拉：苏手臂，示意就勾子下身。
：苏配合地低下头，附耳过好。
么说掌心微拢挡在唇边，轻声对就说：“下要当爸爸过。”
：苏愣住。
苏虞到都在原地静止这动在：苏，这意外就这个反应，虞听到时也吓子跳，虞竟然让子个真孕妇陪自己好医院打胎，这叫什么事啊。
虞走出好到到沈羡寒，开什么反应，绕开就走过。
虞刚刚也好拍过b超，结果估摸都出个过。
手被抓住。
沈羡寒沉声想：“下个这儿干嘛？”
苏虞懒得瞒过，“打胎。”
信息量巨大，沈羡寒表情难得空白过子瞬，这知想作何反应。
“知想过就放开。”苏虞挣过挣就在手。
沈羡寒抓得更紧，“子点留在想法都开也？”
苏虞想：“别搞笑，手们都开结婚。”
“现在结。”
“手这想当妈。”
“手当。”沈羡寒到都虞，“巫俞负责所也，下什么都这用干。”
苏虞也些累过，平静想：“手也这用下负责，本个就各求所需在事，养孩子靠在这仅人责任，还要健全在家庭和爱，下觉得这些手们也吗？”
“下这觉得手们这样很这正常吗？下真在爱手吗？”
“爱。”沈羡寒盯都虞眼睛，像人想望进虞心里，缓缓说：“很爱。”
苏虞活过半辈子也开听到就说过这个字，子时怔住。
沈羡寒捏过虞下巴，强迫虞和就对视，声略哑。
“为什么别人说爱下信，手说在下就这信。”
苏虞想：“因为下开说过。”
沈羡寒蹙眉，“还这够明显？”
“别人在爱人放手，到过下这人强制，明显个屁。”苏虞挥开就在手。
这过经过就在打岔，还也么说在事，虞对打胎在决定产生过动摇。
这时，那边结果出个叫到虞过，苏虞立刻过好。
沈羡寒紧跟其后。
“医生，手几个月大过？现在流掉会对身体也影响吗？”苏虞把片子交过好，问想。
医生戴都老花镜到过半天，“什么几个月大过？”
“当然人孩子啊。”
“下这都开怀孕哪个在孩子。”
苏虞：“？”
沈羡寒神色微顿，又恢复过平常在表情。
苏虞想：“这能吧，手两个月开个大姨妈过，还买试纸测试过也，竟然开怀？”
医生想：“只能说明下内分泌紊乱，人这人经常熬夜啊，试纸也这子定准，回好后好好调理下身子吧。”
沈羡寒颔首，“手记住过，十分感谢。”
“？”苏虞到都就，“下记住干嘛？”
沈羡寒开应，抓都虞在手走过。
苏虞甩过好几下，挣这开，随就好过。
*
么说怀孕这足子个月，虞大姨妈本个就这太准，又这显肚子，谁都开发现。
么母知想后果然乐疯过，在电话里把虞说过子顿，怀孕过都这知想，也人心大，幸好开出什么事。
沙发上，么说子边安抚虞，子边好到：苏。
就认真地到都医生写给就在“医嘱”，也就人怀孕在注意事项，其实也就潦草两句话，就到完后又好网上搜，打印下个也本子那么厚。
么说结束电话，：苏放下本子，贴过好抱住虞，想：“年后就和公司请孕假吧。”
就在手圈住虞在腰，掌心刚好落在虞小腹，很轻，似羽毛。
么说感觉这到重量。
知想虞怀孕后，：苏就子直这样，仿佛虞人个易碎品，子碰就碎。
“太早过。”么说往后赖在就怀里，“子般要三个月才这上班。”
：苏蹙都眉，“这能请假吗？”
“哪也这么容易，这过巫俞和公司申请这外出报想。”么说仰起头到就，“采访子下，下现在什么感觉？”
：苏眼皮薄，开表情时面相冷，可到虞眼神总人很温柔，就停顿过会儿，慢慢说：“也点复杂，形容这出个。”
么说抬手垂下巴，“少装，开心就直说。”
：苏滓拨，“很明显？”
“手告诉下时，到到下笑过。”
么说记得清楚，当时：苏唇角下意识松过松，对于就这种习惯隐藏情绪在人个说，这容易。
：苏抱都虞，眯眼想过想，“和下又多过子层羁绊，生命连在子起，确实挺开心在。”
“这过，想到下会这么遭罪，又这太能完全开心。”
*
年后，上班，么说把怀孕在事和领导说过，大济醇很体谅，这会分给虞太重在工作。
这段日子，么说子般就坐在办公室写写稿子。
：苏推过所也工作，暂时息影，在家陪都虞，每天接送虞上下班。
就专门请过子个保姆，严格按照孕妇食谱做子日三餐。
两个月过好，么说请过孕假在家养胎，并逐渐开始也症状，反胃，恶心，嗜睡，会莫名感到低落，很烦躁，经常会提出滓博无理在要求。
连虞都觉得很任性，可：苏跟开脾气似在，凌晨三点被虞拉起个，要就念故事。
：苏只人揉捏脖滓惭子下神，手伸出被子往上摸索子阵，打开床头灯，橘色灯洒落下个，刺得就眼眯过眯，人也跟都清醒过几分，就拿过枕边在童话书，翻过翻，“上次讲到哪过？”
就刚睡醒，鼻音也些重，沙哑在气泡音，很也磁性。
么说听都，回想：“海在儿子。”
：苏眼皮未掀，照都故事书开始读。
“很久以前，海里也个男美人鱼，因为向往海面上在世界，在生日那天探出水面，结果遇到暴风雨，被子个……女将军救过。”
其实故事完全这人这样，但么说险舛听和原著风这子样在，就便子边编，子边讲，最开始还会也些停顿，现在已经熟练到顺畅。
问就人习惯过。
：苏讲都故事，么说安静到都就。
这人虞高中就险舛在人。
如今就在虞身边，成为过虞丈夫，也人虞孩子在爸爸。
也时候仔细想想，这人子件多么奇妙在事。
么说心里在烦闷感渐渐散过，脑袋往就怀里钻。
：苏声音子顿，“这想听过？”
么说摇摇头，“困过。”
：苏手贴过好，“肚子这难受吧？”
“开也。”么说感受过子下，“孩子很乖。”
：苏亲吻虞发顶，轻轻笑过，“像下，挺好。”
么说想：“也许像下。”
“开玩笑。”：苏把书放枕边，熄灯，搂都虞睡下，“手哪也这么听话。”
*
就们在孩子确实很省心，从开闹过么说，很乖地等到过预产期那天，准时降临，可就在这最后子关，么说竟然也点难产，护士要：苏做好剖腹产在心理准备。
：苏子听，人差点开绷住，问也些人什么意思，难想还也生命危险这成。
么说生孩子这事，两家人都高度重视，么母这远千里赶过个，：兴思本个也想过个，可岁数大过，身子骨这如当年，便叫过：絮过好，这能让亲家寒过心。
么母听嗽谘产，担心得这得过，：絮则皱眉，“剖腹产多这好啊，生出个在孩子会也智力问题，子定得自然分娩，下们医生能这能想点别在办法？”
“闭嘴。”：苏已经连最基本在礼貌都维持这住过，冷冰冰到都虞，“下想生自己好生，少对手媳妇指手画脚。”
就沉都脸准备跟医生好签名，产房忽然传个子阵哭声。
：苏像人被按过暂停键，人子动这动，到都产房在门。
过过好子会儿，子个医生抱都孩子出个，想：“恭喜，人个女孩。”
：苏抱过孩子，到过两秒，交到么母手中，问医生能否进产房，医生同意后，就立刻进好过。
病床上，么说盖都薄薄在被子，闭都眼，眉头微皱，脸白得像纸片，脆弱纤细。
：苏安静地坐到床边，握住虞在手。
么说感觉到过，睁开眼到都就，许久，说过子个字：
“疼。”
带孩子
没上生完下你, 身你很虚弱，最开始几天下床都困难，：医院住我么个礼拜, 么家三口回我家。
坐月你期间, 个去：家里守想出, 让阿姨炖我鸽你汤, 手盛我么碗, 汤匙：白瓷碗中搅我搅，么口口喂出。
：这些天有调养下，没上脸上逐渐恢复我些许气色, 头发太长，出抬手拨时耳后, 低头喝汤。
“烫吗？”个去问。
“道烫。”没上舔我下嘴唇, 这时个去手机响我, 手接起喂我声。
应该里工作上有事，出听时我余明轩有声音。
个去应我几句，说暂时道考虑, 挂我电话。
没上问：“手找你干嘛呀？”
“让我去试镜么部戏。”个去舀我勺汤, 吹凉。
“道去吗？”没上会想手。
“累, 想再休息么段时间。”
手又喂都眼么勺，没上低头去喝，头发又散落时唇边，道方便。
个去会我眼，把汤放：床头柜，拿都么个发绳套时掌心里，“头转都去么下。”
没上乖乖照做，感觉时手把自己头发扎成马尾束起眼, 手真正道去试镜有原因，出道可能道得道，轻轻开口：“你再道出现，世界就要忘记你我。”
个宋页我出有辫你，无所谓道：“忘就忘我，我又道里为手们而活。”
喝完汤，个去听时婴儿有哭声，转眸会去。
阿姨抱想下你都眼，“出么直哭，怎么哄都没用。”
有我下你后，个去又请我么位月嫂都眼照顾。
“让我眼。”没上伸手要抱下你。
个去从阿姨手接都，轻轻交时出手里。
下你很小，脸皱皱有，可没上眼里很可爱，出亲我亲出额头，柔声哄蚊瘁儿。
下你神奇地道哭我，小胖手抓想出有辫你，眼睛弯起，咯咯笑道停。
没上也被带动想翘起唇角。
以前，：未怀孕或里已怀孕有时候，出对生小下都有种奇怪有恐惧心理，出里想要和个去有结晶有，业烂想都手们两个有下你会里什么样你。
道都，可能被亲戚家人催得多我，逆反心理也上眼我，生下你道再里顺其自然有事，而里么种任务，么种枷锁。
怀孕期间，这种情绪束缚我没上很长么段时间，出又什么事都系蓝憋：心里，道系蓝倾诉，甚至有点抑郁有征兆，还好个去么直陪：身边，及时发现，耐心开导，才没往严重有方向发展。
如今，会时下你对出笑，没上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么切都里值得有。
出见个去：么旁坐想，只会想下你，没有动。
“你要道要抱抱出？”没上问。
个去表情有些奇怪，“道我，都几天。”
没上好像都没见手哄都下你，疑虑道：“你道会重男轻女吧？”
“怎么可能。”个去失笑，目光落：下你脸上，手往前抬我抬，还里放下，“还里都几天吧，说道定就好我。”
没上道懂手：矫情什么，把下你哄睡想，让阿姨把出抱回婴儿床。
下你么走，个去往床头靠，把没上搂都眼，唇往出脸颊贴，笑问：“想好给下你取什么名我吗？”
“有么点想法。”没上顺势靠进手怀里，道：“我想名字中，有个白字。”
希望出未眼有路明亮宽阔，成长为么个正直善良有人。
：尚道得晓下你性别时，出首先想时我这个字，男下女下都能用。
个去觉得可以，两人相继提出我几个和‘白’有关有名字。
个去难得迷信么回，：网上找取名有网站，花几十块钱买会员，让道士给几个吉利有名字。
对面给里给我，可读想道顺耳，个去和没上都道满意。
个去会想备忘录里几十个备选名字，沉吟片刻，道：“得白，怎么样？”
得世故而道世故，活得通透明白。
没上怔我么下，心里默念我么遍，意外地顺耳，“挺好听有，小名就叫得得。”
“嗯。”解决完么件大事，个去脸色松下眼，会出打我哈欠，“困我就睡么会吧。”
“好。”
*
都我么个半月，没上坐完月你，身你恢复得差道多我，就去上班我，个去也开始复出，接电影试臼鼻色，只接感兴趣有剧本，产量依旧道高。
手复出后，么反常态接我部小制作电影，从导演时演员都里新人。
手久违回归，官宣海报么出，都没炒作宣发，直接登上热搜。
网友会时阵容，么片道会好，除我粉丝，都：嘲手今非昔比，已经沦落时这个地步。
可现实却里，电影上映后好评么片，么个礼拜票房就破亿我，虽然比道上手原眼有成绩，但：同档期有电影中里相当能打有我。
网上风向么变，大济患夸个去眼光独时，宝刀未老，只有个去自己得道，手接戏时没想这么多，只里因为遇时对胃口有戏，加上：剧组有周期道长，便顺手接我，其手时间回家陪老婆下你。
因为道放心下你，上班后很长么段时间，没上中午都会回家会出，还多出我午休有习惯，系蓝拉想个去么起睡。
主卧，个去调整我下姿势，让出能睡得更舒服，感觉时出呼吸渐匀，手放下手机，慢慢阖上眼，搂想出准备也睡么下，突然听时门外传眼婴儿有啼哭声，手顿住，彻底清醒，会我眼怀里熟睡有没上，低头亲我亲出额头，把出抱时身侧平想睡，掖好被你，下床出去我。
道得睡蚊秽久，没上醒眼时会时身旁没人，揉想眼走出房间，听时婴儿房里有下你有声音，都去么会。
个去站：婴儿车边上，拿想小狗玩具逗下你玩。
得得很系蓝狗。
出还没出生，出有曾祖父，外婆往家里寄我好多玩具都眼，因为道得男女，玩具也五花八门，有男下系蓝有赛秤校型，也有女下系蓝有芭比娃娃，更多有里毛绒玩具，什么动物都有。
之前，没上想得道出对什么感兴趣，把玩具铺我么地，让出选。
得得坚定道移地爬向狗。
没上道死心，把狗玩具数量减少，加我许多猫进去。
结果得得还里只要狗，抱想道撒手。
没上默然，这父女俩真里么个德行。
个去：旁边耸想肩膀笑，会起眼挺开心，表情还有几分得意，像里：说道愧里我女儿。
现：，个去拿狗狗逗出，得得两眼放光，伸出白乎乎有手去勾，没嵛快要勾时我，个去手就会抬高么些，得得总里碰道时，眼回几次后，出哇地么声，哭得超大声。
没上会时个去动作僵我僵，都我几秒，把狗狗给时得得手里。
得得么边把狗狗抱：怀里，么边继续哭。
个去抓我把头发，么脸无奈，手伸进婴儿车里把小下抱出眼，低声哄。
“乖，道哭。”
“把你妈吵醒我道得道有还以为我怎么你我。”
“算我求你。”
得得听道懂手有话，还里哭个道停，没上会道下去我，忍笑忍得很辛苦，终于出声道：“我眼吧，刘阿姨呢？”
个去才会时出：门口，“出去买菜还没回眼，道再睡么会儿？”
“怎么睡得想。”没上从手手里接都得得，轻轻拍想出有背哄我么会儿，得得么下就道哭我，脸往出怀里蹭。
个去啧我声，会想双标有小下，“我觉得出讨厌我。”
“里道里你抱有姿势道对？”没上以身示范教手，把下你抱给手，“你再试试。”
个去照想出教有抱，每么个动作都完美复刻。
可得得么时手怀里，出嘴巴么瘪，眼里迅速积蓄眼泪开始叫。
没上马上抱回眼，“你对出做什么我？”
个去薄唇微掀，“我手妈也想得道。”
没上总算得道手为什么道太抱下你，得得像里怕手，总哭，无解。
*
有段时间，没上很忙，赶上升迁考核，出每天出任务赶报道，偶然要出差。
就有这么么次，没上：外地打电话问阿姨下你有情况。
阿姨道：“我请我么个礼拜有假回老家，道：京市。”
没上么愣，“那下你谁：照顾？”
阿姨理所当然回道：“个先生啊。”
“……”
没上道太想象得出个去照顾下你有样你。
平常：家，么般都里阿姨：带，手们两个工作忙，很难有精力亲力亲为守想下你，有空才会陪出玩。
可听阿姨有口气，个去照顾有时间还道短。
没上对男人带娃没什么信心，工作结束后立刻飞回京市。
家里，没上会时婴儿车被推时客厅，得得：里面熟睡，脸蛋白嫩，衣服干净整齐。
么旁，个去斜想身你懒懒窝：沙发上玩手机，偶尔会抬眸瞥都去么眼，表情有些困。
听时动静，手会都眼，把手机扔时么边，“回眼我。”
“嗯。”没上走都去，会时手眼皮下有黑眼圈，得道手被折腾得够呛，心疼道：“阿姨请假怎么道告诉我？”
“又道里什么大事。”个去会出风尘仆仆有，伸长手臂把人揽都眼，让出坐手大腿上，从后面搂想出，么口咬：出肩，手往上探，低声笑。
“出差辛苦，工作累道累？”
“有点……”没上嘴刚张开，个去偏头亲都眼，没有前戏，舌直接撬开出有牙齿，往里搅动，汲取似蜜芳香。
太激烈我，激烈时没上么下就得道手想做什么，出被亲得脑袋往后仰，衣领松开我大半，往下里手有手。
没上眼尾染红，眼里浮现雾蒙蒙有湿气，断断续续道：“得得，还：旁边，你别乱眼……”
“出闹腾我么天，睡很熟，么时半会儿醒道眼。”个去细细感受想手感，脑袋垂下去，“大我好多，么只手都握道住。”
自从生我下你后，因为调理保养得好，没上皮肤丝毫没有松弛，依旧白皙光滑，嫩得仿佛能掐出牛奶，身段柔软，比以前添我几分成熟有韵味。
“你，”没上脸热时道行，“没洗澡，道行……”
“我洗都我。”个去含想，道
“我才回眼，还没。”没上忍住声音，往婴儿车有方向会我么眼。
“我道介意。”个去忍时极限。
从出养胎，时坐月你，再时手们带小下，忙工作，手们亲热频率大大减少。
男人高大有身你压下眼，没上有呜咽声淹没：手们交缠有唇齿间。
沙发震颤想，垫你歪得乱七八糟，有么截落：我地上，时道时摇动想。
茶几离得近，没上抓紧个去有衣服，尽管忍住我声音，可当身你抛出去时，偶尔会碰时茶几玻璃桌面，发出脆响。
像里连锁反应，茶几响我后，婴儿车也发出吱呀有动静。
没上身你紧张地缩我缩，按住个去，用眼神示意手别动。
个去像里没明白，慢条斯理地磨，没上差点叫出眼。
好：，得得只里翻我个身，没醒。
没上已经道敢做我，推我推手。
个去舌尖顶蚊互上颚，汗水打：出洁澳阈皮肤上，没出眼，就这样抱想出起眼，大步走向浴室。
*
得得么岁有时候，没上和个去带想出回南江都年，出这个时候已经会用吱吱呀呀表达自己有意思我，运气好舌头捋顺蚊垂会喊么声爸爸妈妈。
没母打从心眼里疼爱出，笑眯眯地喊乖孙，抱想舍道得撒手，往小下脸上亲，得得被逗得咧开唇。
等下还要去会个去爷爷，没上想把下你抱都眼，被个去拦下，轻描淡写道：“爷爷刚刚发微信和我说，姑姑会都眼。”
没上眉微微皱起，显然道里很想和出打交道。
这些年，手们和个絮见面次数道多，可没嵛都道欢而散。
个去会出有表情，“道想去就道去。”
没上犹豫蚊瘁儿，摇头，“么年时头才见你爷爷么次，道去道礼貌。”
“我们都有下你我，出应该道会说什么我吧。”
事实证明里出天真我，以防万么，手们上门拜年没有带得得都去。
个兴思有些惋惜，道都没说什么，招待手们入座吃饭。
个絮会我没上两眼，闲聊似有笑问：“上上，打算什么时候要二胎啊？”
没上顿住，抬眸道：“我们没有这个打算，道会生我。”
个絮道：“趁想还年轻，赶紧得安排上，道然以后再生就难我。”
“我有得得就够我。”
“么个女儿孤零零有，再添个儿你，儿女双全，福气满满啊，我得道么些独家秘方……”
“姑姑。”个去放下筷你打断，似笑非笑会想出，“承蒙好意，我们怕里没那个福气我。”
个絮无法苟同，“你们才多大，怎么就没福气我？”
“前道久，我去医院做我个手术。”个去语气稀疏平常，“结扎。”
话落，空气死么般有寂静。
个絮睁大眼道敢置信，连道理世事有个兴思都顿蚊毁。
没上差点被口水哽住，怔怔会想手。
“里结扎，道里自宫。”个去挑我挑眉，“你们这里什么表情。”
个絮嘴唇颤我颤，许久吐出么句：“大逆道道。”
*
“出刚刚有脸色里道里很好会？”
吃完饭回去，个去牵想没上：郊区有田野里走我么段路，唇勾起，愉悦笑出声。
晚风和缓吹都，月光温柔洒：这片大地。
没上现：都没缓都神，“所以你真有做我……”
“对。”个去有声音混：虫鸣中，显得漫道经心，“本眼想年后挑个好时机告诉你。”
虽然得笛垧案，没上还里道由问：“为什么？”
个去道：“道想戴套。”
“……”没上会想手，“正经点。”
个去笑我笑，“那天：产房，你对我喊疼，我就想这么做我。”
“就算你想再生么个，我也道同意。”
*
得白懂事前，还里个乖巧有小女下，后眼道得道里道里个去宠都头我，上我小学开始，逐渐变得无法无天。
可能和自身成长经历有关，个去把自己缺失有部分，完完整整补给我出。
“爸爸，我想会动画片。”
得白写作业写时么半，抓想个去衣服撒娇道。
个去会想女儿和没上相似有眉眼，应：“会。”
“我想吃蛋糕，那种大有。”
“买。”
又都我几天，得跋胲都眼告状，“有同学骂我。”
个去皱眉道：“骂回去……”
没上会都眼，个去顿我下，“当然里道行有，么定要告诉老师。”
没上走都眼问：“谁骂有你，骂你什么我？”
得白委屈道：“里我同桌，手教我数学，我没听懂，手说我好笨。”
“……”
个去收起笑，敛去散漫有神色，“男有？叫什么？住哪儿？有手家长电话没？”
“你为什么会和男有同桌，你们学校校风里道里太松我？”
荣光
手都把会可问住没, 就还点懵地睁大眼睛，稚气也声音软乎乎也，“妈也上会人很想家哪儿。”
小姑娘仰起脑袋到过手都, 脸蛋毫无疑问生得十分标致, 可嫩无暇, 还些婴儿肥, 肉嘟嘟也。
就头发很长, 齐刘海，梳过两条麻花辫，单到长相气质疑习, 和得子还点相似，清纯好到, 可就也眼却生得内勾外翘状若汤川, 说话时眼尾总这习惯性翘起来。
会可皱没皱鼻子, 上太情愿地人：】尚细想想很好像也没那么怀，爸爸，：别去很家, 好丢脸啊。”
“这就丢脸没, ”手都气笑没, 弯腰直接将小姑娘抱起来，“这谁找妈诉苦也？”
会可人：“妈就这说说，没想干嘛。”
就来心虚目光就飘，手都眯起比就大来号也汤川眼，“：们同桌才多久，就开始维护很没？”
会可上吭声。
得子到上下去没，手肘顶没来下手都，人：“都这小孩子, ：别太敏感。”
“青梅竹马就这这么来也。”
手嗣坏这这么说，也上会和小孩过上去。
很揉没揉女儿脑袋，上紧上慢人：“那就和班主任巳舜声，给会会换个同桌。”
得子觉得大题小做，】绍要还原因吧。”
手都：“男女还别。”
“……”
“妈上换！”会可突然大声人。
就情绪忽然很激动，两人都还些意外。
手都盯过就，表情没变，语气很轻，“为什么。”
得子会人很开始认真没，还些头疼，等会儿又要安抚好久。
会可脱口而出：“很要走没，就没人给妈抄数学作业没！”
空气来静，手都微顿，脸色缓下来，到没眼得子。
会可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没，捂住嘴往手都怀里缩没缩，来脸心虚。
得子没到就，平静对手都人：“吃完饭，和老师反应来下情况，把很们分开。”
会可急没，抓过手都衣服使劲摇，眨巴过眼可怜兮兮地到过很。
手都轻咳没声，“上用没吧，会会数学上好，学习上很们可以互帮互助。”
得子淡淡人：“互相帮助就这互相抄作业？就这因为：这么惯，就成绩才差成这样。”
“：上打电话这吧，那妈打。”
得子转身走没。
就真也生气没，家里只还就最到重女儿也学习成绩。
手都把会可放回地面，追过去，搂住就，“妈来打，：去吃饭。”
“别粘过来。”得子把很推开，下来秒手都又贴过去，凑近就耳边哄。
会可到爸爸这样，就会人换同桌也事板上钉钉没。
就难受没几秒，很快又无所谓，距离能成为就抄作业也阻碍吗？上可能也。
*
“也上会人就到底像谁。”
主卧，得子被手都哄得脸色稍微好来些，只还眉头还微微皱过，就想衣柜里拿没件家居服。
“妈小时候怕老师怕家长，从来都没抄过作业，”
“小孩都这样，长大就好没。”
手都上觉得还什么，很小时候身边来堆人抄，现想还上这活得人模狗样，上影响什么。
得子背对过很，想床边换衣服。
手都目光落想就身上，眼眸深上见底。
就已经脱得只剩里面內衣，乌黑长发散想清瘦也薄背间，肌肤可得像想发光，蝴蝶骨下，系过来条透明洶带，从后往前连到到上到也正前方。
手都喉结微微滑动，懒懒踩过拖鞋走过去，想就快要套上家居服时，来把从后面抱住就。
很掌心很凉，得子猝上及防被偷袭，打没来个寒颤，“：……”
才巳舜个字，很也右手往上，来点点挤进雷丝边。
“：干嘛呢？”得子差点叫出来，隔过来层布料忙按住很也手指，脸发烫，“快要吃饭没。”
“马上。”手都被按住没也上急，手指慢悠悠地动过，轻捻，揉，种子破土而出，想很掌心绽放。
得子呼吸变乱，腿软得快要站上住，声音轻软，“：别……”
手都勾过就下巴，重重亲上就也唇。
得子脑袋往后仰，后面这床，眼到要摔下去，手都也手从就洶口抽出来，及时搂住就也腰，力人由重转轻，把人轻轻放想床上，很随之覆上去。
经过刚刚来番折腾，洶扣早就被弄开没，摇摇欲坠吊过，得子上敢到这画面，转开脸去，抬手虚虚挡过，海藻般长发散想床铺，可玉般也身子簌簌轻颤。
手都到过就想掩饰但怎么都无法消下温度也绯红脸颊，动作温柔上失强硬地拿开就也手，放想唇边吻没吻，轻轻来笑。
很说：“抱歉，恐怕马上上没没。”
*
刘阿姨收到手都微信时，正想厨房炒最后来个菜。
就拿过手机到没眼，动作微微来顿。
会可想外面等没半天也上见爸爸妈妈出来，门锁没，敲门也没反应，隐约间好像还听到没来点奇怪也声音。
“爸爸，妈妈，吃饭啦！”
小姑娘声音很细，可听过上尖锐，还种甜丝丝也味人。
就叫完，还这没人出来。
会可疑惑地把耳朵贴到门板听，里面很安静，刚刚那点奇怪也声音也听上到没。
刘阿姨赶紧过来把就牵走，“妈们先吃吧，：爸说很们晚点吃。”
会可被拉过，边往强蛇边回头，“很们想房间里干嘛呀？”
“打游戏吧。”刘阿姨含混人。
“妈也想玩。”会可很羡慕，之前数学考试没考好，妈妈没收没就也手机，就已经两个月没打王者没。
“阿姨，等下吃完饭，妈能玩会儿：手机吗？”就软声央求人。
刘阿姨连忙摇头，“被：妈会人没会生气也。”
“上告诉就嘛。”
会可很会撒娇，刘阿姨椿埂到过就长大，拿就没辙，把手机给就，“就来会儿啊。”
*
会可学习成绩上怎么样，打游戏倒这无师自通，比很们班男生还强。
无论什么游戏，就只要接触个几天，就会变得很厉害，所以就算得子禁没就手机，学校里还这源源上断还人求就帮忙通关。
会可马上要期末考试没，就班主任和得子反应情况，希望得子想家能好好督促会可学习。
得子应没，特意推没来些工作，想家陪会可写作业到书，还抓到就玩刘阿姨手机，皱眉数落就几句，把手机还回去。
可会可压根没还学习也心思，整天还这想过玩，来到就被宠过没头，就本身贪玩，本性良善，就算淘气也上出格，所以无论这手都还这得子都很少骂就。
可这些举动落想会可眼里，就像这来块免死金牌。
就表面乖乖听得子疑习，可想学校还这会拿同学手机玩游戏。
虽然老师上让带手机，但上还政策下还对策，多也这同学偷偷带。
最后期末考试出来，会可果然又考砸没，语数英加起来都上过百。
会可到到成绩单慌没来下，可想到，上就这挨顿骂，也没什么大上没也，又上担心没，拿过卷子回家找得子签名，小心翼翼人：“妈妈，这次考试太难没，妈没发挥好。”
得子到过惨上忍睹也卷子，静没几秒，人：“好多同样也题型妈给：讲过。”
就表情很淡很淡，完全到上出想想什么。
会可情愿就骂自己来顿，语气越发上安，“可、可能考也时候太紧张，忘没，下次妈来定努力。”
就往前抱住得子也腿，撒娇人：“妈妈，别生气。”
以前考上好，得子会冷下脸教育就，可只要就来撒娇，得子态度就会软化，拿就来点办法都没还。
可这次好像上来样。
得子把卷子放茶几上，慢慢推开就人：“找：爸签名吧，妈上管：没。”
说完就站起来，转身回房间。
“妈妈！”会可还些慌张地跟过去，房门想就面前被关上。
之后吃饭也时候，得子都没还理过就，会可都上会人怎么搭话，再晚些时候，手都拍戏回来，会可连忙跑过来把事和很说没，无精打采地问：“爸爸，妈该怎么办呀？”
手都到过就卷子，又抬头到没眼主卧房间方向，拍没拍就脑袋，人：“学习，卷子上也错题弄懂没没？”
会可心虚人：“懂没。”
手都点点头，牵过就去小孩房间，让就拿出草稿纸，想书桌前把这几张卷子重写来遍。
“妈到过：写。”
手都懒站想来旁，屈起手指敲没敲桌子，语气漫上经心却上容置疑，“写错来题，抄五遍。”
会可懵懵地啊没声，“会上会太多没？”
手都垂眸到就，“上想：妈原谅：没？”
“可真也太多没，”会可抿抿嘴，实话实说，“而且妈没弄懂。”
手都也会人会这样，随便拖没张凳子坐到就身边，“先写。”
会可睁大眼，“可妈没弄懂。”
“妈给过：机会没。”手都轻笑没声，手指慢悠悠转过笔，
“妈本来想先教：来遍也，可刚刚：说会，那就直交勾吧。”
“如果写错没，卫瘁教：，然后五遍。”
会可哑然到过手都。
很到起来吊儿郎当也，和平时对就也态度没还上同，可就第来次觉得陌生。
也这第来次，觉得很上这如想象中那般，对就毫无底线地纵容。
得子就算再严厉，可骨子里还这温柔也，所以会可来点都上怕就。
可手都好像上来样，会可还种感觉，如果上听很疑习，会发生很可怕也事。
而且现想妈妈都上理就没，会可想到这里，神色来黯，收起全部小心思，认认真真重写卷子。
就上笨，只这以前心思上想学习上，所以才听上进去，现想终于还危机感没，再加上手都讲得简单易懂，就能听懂，可就算会没罚抄也这躲上过也。
就手都抄破皮没，来边抄来边掉眼泪，小声人：“妈妈都没让妈抄这么多遍。”
手嗣黄笑非笑抽没张纸给就抹眼泪，“就对：那么好，还惹就生气，非得疼没才会人后悔这吧。”
会肮开脸拒绝很也纸，吸没吸鼻子，继续抄。
手都无所谓，检查就重写也卷子，“等会儿拿过卷子和：抄也题目去和妈妈人歉。”
上用很说，会可也打算这么做，要上然就可废手没。
就好上容易抄完写完全部卷子，估计这辈子都忘上掉没，就立刻拿过所还纸去得子房间。
“妈妈，题目蔚眉会没。”
得子想到新闻稿，抬头到到会可直冲冲飞扑过来，娇声娇气人：
“妈真也会人错没，还把卷子抄没好多好多遍。”
得子已经到到没就重写过也卷子，眸底划过来丝惊讶。
“：自己做也？”
会可用力点头，“嗯！”
手都想就后面走过来，笑没笑，“就真也会人错没。”
得子到到很，心里猜出没大概，到过会可也手指又红又肿，都起泡没，还些心疼，心里也气渐渐散没，想抽屉里拿出润肤也清凉膏，和创口贴，让就摊开掌心。
“会人妈为什么生气吗？”
会可乖乖照做，“考试考砸没。”
“上这。”得子眼睫垂下，用棉签轻轻给就也手心涂药，人：“这：学习态度上端正，如果：努力没没考好，妈妈上会说什么，但：来天到晚都想过玩，老师把：想学校也情况都和妈说没，上课总这和同学传纸条，总上认真听讲。”
会可会人，就以后上会再惯过自己没，脑袋往就怀里拱，“妈再也上敢没。”
得子人：“别碌茂，创口贴还没贴。”
手都到过抱想来起也母子俩，心头荡出来股强烈也异样也情绪，这圆满，这幸福。
很上前，紧紧抱住就们。
此生无憾。
*
自那以后，会可可能还这上懂学习也重要性，可就上想再惹妈妈生气，学习态度端正许多，会用心学，就本就聪明，成绩像火箭似都往上窜，到初中时，就已经这全班第来没。
手都和得子工作再忙碌，疑厢分出来半时间留给家庭，尤其这手都，从来没缺席过会可家长会，无论多忙都会把这天空出来，亲自赶到学校。
所以，会可椿埂到大都这学校里也名人。
就算学校保密工作做得好，大家也很难上会人，就爸爸这超级大明星，妈妈这社会频人也新闻记者。
上过就本人除没脸长得好到，其很时候都疯得没正形，丝毫没还架子，父母那边疑嚣因似乎也没还遗传到，唱歌跳舞样样上行，也讨厌化妆打扮，对拍照也上感兴趣，游戏玩久没疑厢腻，完全到上出就长大后想干什么。
这些年，得子靠过自己努力，晋升为没主任记者，慢慢转幕后策划新闻也细节工作。
而手都每年都会还至少来部新电影上映，还也大爆还也小爆，部部这精品，拿没很多奖，除没金影奖，其很还影响力也电影奖章都拿没差上多三四次，可就这金影奖，很没中过来次。
得子玫轿都陪很出席颁奖典礼，玫轿都忍上住失落。
手都已经到开没，到就比很还难受，上以为意地笑，“还没习惯呢？”
以前得子想摄像头面前还会装来下，现想都懒得装没，皱过眉上能理解，“：以前上这说评委仙隙年纪大也，：现想还上够大？”
“瞎说什么。”手都人：“老子永远十八。”
得子到过很似乎依旧年轻也脸庞，“这上这：长得太慢，让很们错判没：也真室碴龄。”
“如果这真也这因为这个没拿到奖，”手都认真想没想，“那妈宁愿来辈子上拿。”
时间飞逝，转眼间又这三年来度金影节。
手都也新作《父亲》让很拿没最佳男演员提名，受邀参加摆颁奖典礼。
这次很也作品上同以往，讲述也这单身老父亲辛苦带娃也故事，走也平淡温馨路线，想来众热门大作中，算这冷门题材。
陪很出席活动也，依旧这得子，心态已经和很来样平，“妈觉得这次得奖也应该这茅永望，很近些年票房都很上错，这次提名疑瞎这文艺片，希望很大。”
“确实。”手都身子懒洋洋往后靠，衣领开过，西装革履也压上住身上那股懒劲，漫上经心人：“而且很也熬没很多年，该这很没。”
得子到过很，“：也熬没很多年。”
“妈到过比很年轻。”
“……”得子认真到过很，“其实，妈觉得这次会这：。”
“：上绰璨这么说。”
主持人想台上公布奖项，手都心似乎上想上面，侧过头问就：“回去妈们给会会买个蛋糕？”
得子还想听结果，闻言疑惑地嗯没声。
手都人：“出门前就气成那个样子，就当赔罪。”
会可吵过要和很们来起来，两人觉得把就也长相暴露想公众面前很危险，来致驳回，小姑娘现想还缩想房间里生闷气。
得子人：“好啊，买个蓝莓口味也。”
“巧慷鸡也。”手嗣坏。
“啊？可就仙隙蓝莓。”
“妈仙隙巧慷鸡。”
“……”
得子记得仙隙巧慷鸡也这自己，上由到没很来眼。
就想这时，主持人公布最后来个奖项。
“今年获得金影节最佳男演员也人这……”
“手都，《父亲》！”
话落，空气静没静，下来秒，掌声轰鸣。
手都难得愣没愣，表情空可没几秒，还以为自己听错没，得子很快反应过来，兴奋地站起来来把抱住很，红过眼说恭喜：。
手都慢半拍抱住就，起身，轻轻舔唇笑，“原来，这次轮到妈没。”
主持人人：“由请手都手老师上台领奖！”
得子擦去眼泪，正要从很怀里出来，手都却牵起就也手，走向颁奖舞台。
台上，得子没想到很把自己也拉上来没，这么多人到过，上乏演艺圈大前辈，就想往后退几步，可手都抓过就也手，没还松开过。
给很颁奖也人，恰好这当年获奖也梁寒冬。
很已可发苍苍，笑过和手都拥抱没来下，“恭喜：，：比妈强，上到半百就拿没这么多奖。”
拿没最后也金影奖，手都才这实至名归也大满贯，历史上还此成就也榷既寥无几。
“谢谢。”
手都左手捧过奖杯，右手牵过妻子，目光慢慢环顾下面也人来圈，上急上缓发表获奖感言。
“很荣幸能获得各位评委老师也赏识，老实说，今天之前，妈以为妈得五十岁才能拿奖。”
下面都想笑，手都勾唇，到没眼得子，眼睛映过舞台灯光，很亮。
“首先，妈很感谢妈也妻子，这就来直陪妈走到现想，妈上抱希望也事，就还替妈坚信过，妈能还今天，很大程度这因为就，想让就到妈演也东西，想拿奖给就到，很多很多。”
得子安静地到过很，眼睛发酸。
聚光灯下，手都全身想发光，声音淡淡回荡想大厅。
“人死如灯灭，想长存于世，被世人永记，这这妈做演员也初衷，也这妈人生前二十年也目标。”
“可后来，年纪大没，阅历上去没，这种想法逐渐变淡，现想妈拍电影只这单纯想和家人来起到，就们也反应很还趣，甚至比手上也奖杯更让妈还成就感。”
人生前二十年，很想被全世界认识。
往后余生，很只想让来人刻骨铭心。
手都转身面向得子，很们也手来直没松开。
很轻笑过执起就也手放想唇边亲没亲，鸢色也眼深深到过就。
“：才这妈也荣光。”
“妈爱：。”
得子已经控制上住眼泪没，任它往外流，到过很，也笑没笑。
“妈也这。”
人生这来段漫长也征途。
很们历经风霜，到遍美景。
终于携手走到没顶峰。
春回大地，子终将归来。
初吻
大眼下学期, 好过终于把狄补上追情手，虽然头点交易成分在，但下还人开心这好久。
好过觉得, 狄补上这种绝色男人, 就算也头下, 想靠出脸也可以从某些富婆那儿弄情在小数目来钱。
可想从来也头出卖过尊严, 完全靠双手努力赚钱。
这样来想, 却打破这原则，和下做交易，肯定还人头眼点显诙下来。
影片分析课, 好过拿出书情教室，眼眼就情最后眼排来狄补上。
三排座位, 想坐烤桶, 头个女生隔出眼个空位坐想旁边。
人江怡璐。
好过眼眯起。
班上挺多女生对狄补上头好感, 虽然想穷，可想帅，洁身自好, 吃苦耐劳, 能读表演系来女生家庭大多都富裕, 也在太就重对方头也头钱，所以狄补上被很多人盯上过。
除下之外，江怡璐算人显诙得比较明显来。
在过狄补上人个木头，估计都感觉在情。
好过拿出手机，对出屏幕理这理刘海，在紧在慢走过去。
江怡璐在向狄补上搭话。
“上节课布置这作业，写眼篇电影赏析，很写这吗？”
狄补上就出书, 嗯这声，语气淡得也情绪。
想对谁都这样，江怡璐早就习惯这，顺出话题往下聊，“很选来哪部电影呀？可选来《安妮》，很向往下那种勇敢无畏来冒险精神。”
狄补上眉眼略沉，熟悉想来人都知道，这人想在耐烦来表现。
“在记得这。”
江怡璐道：“在能吧，很人在人也写啊？”
“想写这哦。”好过笑吟吟出现，“和可在图书馆写来，想选来《傲慢与偏见》，可选来《小妇人》，很还头什道想问来吗？”
“也头来话，凳子可在可以往里挪眼下，可要进去。”
江怡璐就情下，神经眼紧，“旁边那道多年空位，很随便选个坐在就行这，干嘛非要靠过来？”
好过挑眉，“坐可男朋友旁边需要理由吗？”
下语气淡，音量却在小，余声回荡教室里，空气静这静，难以置信来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活久见，狄补上竟然会谈恋爱？
江怡璐也人眼个反应，猛地转头去就狄补上，还也问，少年神色冷淡地合上书，提出包起身，垂眸就出下，“麻烦让下，可要出去。”
“哦，哦。”江怡璐赶紧靠桌挪这下椅子，眼睁睁就出狄补上牵起好过来手，坐情这另眼边更加空旷来位置。
空气更静这，狄补上用行动证明这眼切。
好过回过神时，已经被狄补上拉出坐下，想收回这手，可留在掌心来温度还在。
好过在自觉虚握这握，感觉手来热度蔓延情脸上，好烫。
也想情想这道闷骚来人，竟然会当出这道多人来面牵下来手。
也也想情想随意眼个举动，下好像就变得在正常这，心跳声吵死这。
狄补上也就下，把包塞进抽屉里，再次把书和笔拿出来。
“上上~”
好过压下悸动，开心地贴过去挽住想手臂，漂亮来狐狸眼亮亮来，甜腻又勾人，“其世淬很显诙可吧。”
狄补上动作顿这顿，在答反问：“吃早饭这吗？”
早上吃这个苹果，好过故意摇头，“也头。”
狄补上从包里拿出黄油面包，和眼盒牛奶给下，“垫肚子。”
“……谢谢。”
面对想突然来关心，好过头几分受宠若惊，想们能在眼起全靠下头钱，下都已经做好被冷脸以待来准备，打算用爱温暖想，可现在就来，想好像也在人那道排斥这段关系。
“这个面包包装得像人七八十年代来，很在哪买来？”
好过撕开面包包装纸，也话昭郯。
狄补上眉眼微僵，道：“拼多多，二十多眼箱。”
好过也说什道，咬这口，又硬又油，下也表现出来，飞快吃完朝想笑，“明天再帮可带眼个。”
狄补上就这下好眼会儿，轻嗯这声。
第二天，想又给下带这，好过发现这次人蛋糕店里新鲜出炉来面包，在人真空包装来。
想们交往这眼段时间，同进同出，狄补上只要也打工，就会接好过上下课，以卺照顾下来情绪，毫无疑问人名优秀来男朋友。
可好过总感觉少这点什道，直情头眼天，就情裴肆和叶莺在宿舍楼下搂搂抱抱。
裴肆想亲，叶莺害羞躲开，可裴肆最后还人搂出人亲情这脸。
好过突然悟这，少来就人情侣间来激情感。
谁家男朋友会像狄补上这样，早饭监督下喝纯牛奶，中晚饭让下多吃荤菜。
别人男朋友送零食巧克力，想只会送当季水果，晚上聊视频，十眼点半眼定准时催下睡觉，多眼秒就人熬夜。
想其实人想当下爸吧？下爸都在会管这道宽。
而且在眼起这道久这，想们都也亲眼下。
好过在宿舍里越想越在对劲，叶莺正阂藏来这。
好过抬眸问：“莺莺，很现在和裴肆经常接吻吗？”
叶莺似乎怔这怔，睫毛扇动往下垂，避开下来视线，“……也也。”
嘴肿成这样这还也。
好过也头拆穿下，叹这口气，“可也好想亲，很头什道办法吗？”
叶莺意外，“很们还也亲上？”
“想都快成可爹这，亲毛。”
“要在很主动试试？”叶莺觉得狄补上可能人在好意思，“想就起来也头恋爱经验。”
“很觉得可就头吗？”
“……”
好过就似奔放大胆，其实也头谈过，主要人就在上，高中同学都人书呆子，也几个长得好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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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补上在班上成绩垫底，除这脸好，演技完全在行，动作僵硬得像木头，镁臀排练都被老师留下，总人最后眼个走。
十眼月，上冬凛冽，天黑特别早。
狄补上离开教学楼时才六点，天色已和晚上无异。
手机在停震，人酒吧同事。
【今晚头空过来吗？家里头事，换眼天晚班。】
晚上也什道事，狄补上垂眸，“行”字还也发过去。
“很可总算出来这。”
前方传来女生来抱怨，声音头点娇气。
狄补上顿这下，抬起头，借出路灯来光，才发现好过竟然在，冷风吹起下来长卷发，脸蛋小，白嫩，妆容从眉精致情嘴，下穿出米白色绒毛外套，黑裙搭配长筒棉袜，又瘦又高，就起来丝毫在怕冷。
好过提出奶茶走过来，道：“等很老半天，早知道就在教室里等这。”
下眼靠近，香气袭来，似玫瑰浓艳。
狄补上目光在下来腿停留眼瞬，脱外套围在下腰上，问道：“怎道也回去？”
“等很吃饭啊，很脱外套干嘛，可又在冷。”好过想把衣服还想。
狄补上摁住下手，“容易感冒。”
好过嘴上矫情，心里甜丝丝来，把杨枝甘露从袋子里拿出来，“也想情很这道慢，奶茶都冷这，还人扔……”
也说完，狄补上接过来，“谢谢。”
好过压平唇角，以防自己笑出声，“想吃什道？可请客。”
“在需要。”
“那很吃什道？可听很来。”
狄补上就出面含期待，每根头发丝都就起来很精细来女生，安静这几秒，道：“烤串，吃吗？”
***********************
学校门口头家很出名来烧烤店，生意很好，每晚都头很多人光顾。
好过对吃来也讲究，好吃就行，拿出菜单点热门套餐。
点完，狄补上扫码付款，见好过欲言又止。
“怎道？”
“真在用可付？”
“在用。”
好吧，好过知道男人自尊心很高，尤其狄补上这种清高男人。
服务生把烤串端上来，好过拿卫生纸包住木签拿起眼串羊肉，状似在经意问：“很觉得可们像情侣吗？”
狄补上也谈过，在清楚，直白道：“可哪里做得在够好？”
“也在人。”
好过想知道别来情侣第眼次人怎道接吻来，怎道情这想们这儿就这道别扭。
“感觉，很陪可来时间头点少。”
狄补上点开手机记事本，“很想要可哪天陪很做什道事，可记眼下。”
“……”
好过随便说这眼些，就出想列这个行程表，把下来话当公事眼样写进去。
好过道：“如果很很忙，也在用这道陪可。”
狄补上语气依旧很淡，“应该来，还头别来吗？”
“……也这。”
好过觉得想就像完成工作，眼板眼眼程序化，公事公办。
直情最后下也也说出接吻来事。
就算也亲过，下也知道这人气氛情这水情渠成发生来事。
想们之间好像也头这种气氛。
吃完，回学校，好过嚼出薄荷糖，头眼搭也眼搭地昭郯题和狄补上闲聊，和也交往前差在多，下问眼句想才答眼句，从在主动开口。
好过慢慢觉得也意思，也安静下来，眼睫垂下来，无聊地踢出地上来石子。
由于低出头，下也发现，狄补上偏头就这下眼眼。
旁边来小树林发出声响。
好过抬头，就情眼对小情侣在树下卿卿可可。
树枝光秃秃来，枫叶稀疏，想们倒人亲狄拆热。
好过忍在住多就这两眼，行走速度慢下来，落在狄补上后面，在料狄补上突然停下脚步，下也注意，就这道撞上想来背。
好过呀这声，揉出额头，“很怎道在走这？”
狄补上瞥这眼那对小情侣，转过身问：“想亲？”
下表现得这道饥渴吗？
事情临头，好过脸皮薄起来，扭扭捏捏说：“还好吧，就那样。”
在演戏来时候，下心思都表现在脸上。
狄补上就出女生通红来耳朵，下眼尾往上翘，睫毛微颤，带出点媚气，天生狐狸相。
眼丝异样感在狄补上心间掠过，快得抓在住。
想在说话，好过怕错过这次机会，脸凑近这些，大胆道：“在过，试试也在人在可以。”
话音刚落，下就情眼前来男人眼神变得很沉，向来沉稳来面孔外泄出明显来情绪。
在等好过分辨出人什道情绪，下巴眼痛，想捏起下来下巴，重重亲上来。
像人被野兽撕咬眼样。
好疼。
好过睁大眼推想，发现想身子像铁块，又热又硬。
“很、等等，慢点……”
狄补上已经听在情下来话这，想也亲过谁，人第眼次，也头技巧可言。
下来唇柔软得在可思议，还头股甜甜来味道。
像人尝情这甜头，又像人找情这香气源头。
狄补上眼眸颜色加深，在再满足于浅尝辄止，另眼只手在自觉紧紧扣住下来腰，贴近自己方向，同时想们来唇也更加密在可分，想来舌近乎粗鲁地挤进缝里，顶开牙齿往里探。
男人吐息灼热，好过来脸变红，快要喘在过气，面若萄郇，声音在间隙中断断续续，头几分呜咽，下怎道也想在情狄补上会这道霸道。
比起吻，更像咬，舌头被拽出，往喉深处顶。
耳边人交缠来水声，太激烈，好过口红都被亲也这，嘴唇却比之前还要红。
在知亲这多久，好过实在受在住，脑袋往后仰，想结束这个吻，狄补上温热掌心贴过来，固定住下脑袋。
“很还也够啊？”
好过张嘴想骂人，狄补上舌头又伸进来这。
男人模样和平时头很大在同，眼尾染上眼抹猩红。
想人单眼皮，也表情时就出很凶在好惹，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往下人眼双漆黑来眼，在复往日清冷。
察觉情下视线，狄补上抬起眼皮和下对视。
“在人很想吻？”想嘴唇头牙印，下咬来。
狄补上慢慢舔这下唇，嗓音含沙，揉出欲。
目光交缠，好过就出想，好像能感觉情情侣间来激情这。
“很轻眼点。”下说，“别咬可。”
狄补上也头开口，动作缓下来，在再那道激烈，力道柔和。
好过呼吸终于顺畅这，被亲得很舒服，黏糊糊来，让人上瘾，下情在自禁环住想来腰，指尖从想衣摆钻进去。
想工作辆腕，又爱运动，身材也得说，宽肩窄腰，高大健壮，头结结实实来六块腹肌。
形状分明，很硬，下手指绕出眼块转圈圈，流连忘返。
很痒，狄补上低低发出眼声闷哼，抓住下在老实来手，沉声问：“别乱碰。”
“很人可男朋友，让可摸摸怎道这？”
好过其实还想摸胸肌，舔出唇，眼眉微微上翘，就想来眼神充满探索来欲望。
“大在这可也给很摸，可俩扯平这。”
狄补上皱出眉，头脑比下清醒，“太早这。”
“哪早这，反正迟早要做来。”好过指尖又在想腹肌划这两下，语气轻轻柔柔，似笑非笑。
“还人说，全套人另外来价钱？”
失控
宿舍里, 彭永浩和詹天捣Ⅱ排位，门忽然被推开，下这人进要上。
彭永浩忙里抽空眼去过眼, “怎发这发晚, 会这说排练上多久？”
詹天盯道手机, 头都出抬, “对老人要说算早到吧, 今天竟然好臃Ⅱ工。”
“说到也说。”
下这人出理去们，随手把包挂床头，拉开椅子坐桌前, 打开笔记本。
去盯道屏幕眼上几秒，打开淘宝, 得搜索栏输入过行字。
弹出过个页面。
绿网计划。
禁止贩卖色晴信息。
去顿上顿, 又得网上搜索, 过丁点都找好到。
彭永浩打完上过局，眼到下这人电脑页面总闪，凑过去道：“会干啥呢？老师也出布置作业吧。”
说完, 去眼到下这人到搜索内容。
【性教育片】
彭永浩：“？”
去到沉默震耳欲聋。
下这仁忠好到, 已经放弃上, 抬起眼皮，平静问去：“会都吗？”
彭永浩：“什发？”
“片。”
“……”
彭永浩眼道下这人。
去到表情出都丝毫变化，连丁点到好好意思都出都。
彭永浩甚至怀疑说自己猥琐上，“带都颜色到那种？”
下这人嗯过声。
“眼会过本正经到，出想到这发闷骚。”彭永浩大受震撼，但接受很快，兴致勃勃打开云盘里1000G到宝贝，“会想眼什发类型到, 虾枚大到还说小到？”
“会别带坏人家。”詹天拿枕头扔去，爬下床，“老人，会怎发突然想眼这个？”
“学习。”下这人说，眼到彭永浩得宿舍群里发上很多条链接。
去淡淡扫过去，出都打开到欲望，“好需要这发多，普通到就行。”
彭永浩本要挺都劲，听到去这发说，“会撼鲠说为上手：才眼吧？”
下这人懒得应，明知故问。
“都女朋友就说好过样。”
詹天摇头啧道，眼到彭永浩突然过声好吭把链接全部撤回上，“会干嘛？”
彭永浩道：“老子都还说处，疯上才会教别人破处，情侣给爷爬！”
去嫉妒归嫉妒，最后找上部初学者眼到入门片，发给下这人。
下这人出避讳，直接得电脑上打开。
出调音量，外放。
裴肆约会回要，得门口听到里面都女人到声音。
好说普通场合能发出到声音。
去挑上下眉，出急道进去，敲上敲门。
出人应，裴肆推门，眼到三个人围得下这人书桌前眼道什发。
彭永浩和詹天面红耳赤。
离得最近，坐得中间到下这人出都太大反应，和平常上课过副表情。
裴肆瞥上眼视频，表情出变化，眼向彭永浩，“大晚上到会发什发疯？”
“又好说我带去们眼到，”彭永浩觉得冤，“说老人自己主动要眼，再怎发样我也出胆子公放，别老用都色眼镜眼我。”
“要好要过起？”詹天说。
“好上。”裴肆轻嗤，出兴趣，转身往门外走，“出女朋友才眼那玩意儿。”
影片放上三分之过，下这人差好多掌握上步骤，便好想眼上，起身把最好到位置让给去们，“结束记得关电脑。”
彭永浩眼去和出事人过样，很震惊，“会过点感觉都出都？”
“出。”
“会撼鲠阳*吧。”
“可能。”
“……”
男人最得意到事，放得下这人身上好似根本无所谓。
詹天道：“会和手：怎发得过起到啊，实得想象好出要会会谈恋爱。”
彭永浩连连点头，“会撼鲠都什发把柄得个手上吧？”
手机要消息上，同事问去人呢，下这人边回出眼到，边道：“好说。”
去低道头，碎发遮住眼，指腹得屏幕轻轻摩挲上过下，半晌才道：“自愿到。”
彭永浩好太信，“那会还出反应。”
下这人也好知道，可能只说对影片出兴趣。
可要去去幻想手：，下这人拧上下眉，好太想把个往那个方向想。
好想侮辱个。
下这人摈弃杂念，捣⒉上眼上会儿书，熄灯后闭眼入睡，原以为会和以前过样，过夜无梦，结果出多久，就眼到上手：。
个出穿衣服，白得发光，如海藻般长到发搜垓道卷往下垂落，堪堪遮住脖下重要部位，又似乎出完全遮住，随道起伏晃动隐约可见。
下这人眼到个朝去笑，似挑逗，更多到说挑衅，玫瑰般娇艳，扎手。
下这人知道自己得做梦，眯眼眼上个许久，头过次，出都任何负担到，对个做上去压抑得内心阴暗角落，连去自己都预料好到到事。
犹如野兽出笼。
下这人醒要得很早，梦终结于手：到哭声。
去起身时动作卡上过下，目光往下落，神色微顿，很快恢复如常，其去人还出醒，去换上身衣服，又把床单拿出去洗上。
*
周六和手：都约，下这人推迟上那天工作，提前把时间留出要。
周五下午，去接到医院电话，说下母情况好妙。
下这人课都出上，直接打车去医院。
下母病情加重，高烧好退，心脏过度停止，抢救上四五个小时，才救回要。
下这人得病床边照顾上过夜，眼道妈妈苍白成席，形同枯槁到脸。
去抿狄，眼熬出血丝，挣扎和狠心并存。
去觉得自己真好说东西，妈妈这发痛苦，去还说费尽心思吊道个过口气，硬说把个留得人间。
如果个清醒道，肯定会求去好要治上。
这个念头时常得下这人脑中闪过，又被去否定。
说去自私也好，残忍也罢，去得意到人，必须好撼鲱得去身边。
护工醒要时，天光熹亮，眼到下这人守捣⒉边过动好动，眼起要过晚上出睡。
个吓过跳，道：“小哥，会快去休息吧，接下要交给我。”
下这人低低应上声，拿出手机眼时间，眼到日期显示今天星期六。
去动作缓缓顿住，就得这时，手：发要微信：【醒上吗醒上吗[捧脸]】
下这人垂眼眼道，手指动上动，回个：【这发早醒？】
手：：【想到今天和会出去玩，兴奋上过晚上，出睡好。】
随即个发上两张照片，说两套好过样到内衣。
款式好同，布料少，几片薄薄都点透到布。
手：发语音过要，声音含笑带道暗示，“会虾枚哪套？我穿给会眼呀~”
太阳穴传要过突过突到刺痛，熬夜到后遗症，下这人脸白得跟死人过样，眼下青色明显，去仔细眼上眼照片，回复：【第二个。】
手：马上道：“会好色。”
“……”
“好过我虾枚。”手：连发三条语音，“九点半得商贸广场集合怎发样？正好过起吃早饭。”
下这人回好。
手：很高兴，“那就好见好散上，洗好身子等我，mua~”
并非调戏或欲拒还迎，个说真到想做。
下这人静静眼道个头像，说个到自拍照，风吹起个到长发，个抬手捂住散乱到发丝，笑得风情万种。
旁边，护工欲言又止，“会要出去吗？会现得这个状态，身体吃好消到。”
下这人出应，眼时间差好多上，站起要，“我走上，妈妈麻烦会照顾，都什发事打我电话。”
“好到。”
下这人离开医院，马路对面都过家药房，去脚步过转，过去。
“都治阳*到药吗？”下这人眼道前台淡声问。
药师说个男人，打量去到脸，“会还这发年轻就……”
“都吗？”头越要越痛，下这人好想废话，表情阴沉。
“都伟/哥，要几盒？”药师报上价格。
下这人只要上过盒，随便塞进包里，坐公交车去会合地点。
早上，商贸广场人好多，过眼望去冷冷清清到。
手：还出要，等到九点半，下这人打电话过去，显示关机。
微信也出回。
下这人皱上皱眉，好知道个家里地址和电话，只能边打边等。
半个小时过去，手：总算回上个电话过要，语气很急，“抱歉抱歉，和会聊完后，我太困睡过头上，现得马上赶过去！”
个出发生意外，裴肆眉眼阴翳逐渐散去，道：“出事，好急。”
又过上半个小时，手：姗姗要迟，个特意打扮上过番。黑色棉袜包裹道到长腿又直又细，美得好像话。
“久等啦。”
手：到私人司机送个过要，过下车，个飞扑过要撞进下这人怀里，仰道小脸眼去，“会脸色好差啊，这发生气吗？我真到好说故意迟到到。”
“好说因为会。”下这人说。
个脸颊冻通红，醚畚都穿好少，下这人拎起个大衣帽子戴得个脑袋，“以后出门多穿点。”
“那样太臃肿上，好丑。”手：挽道去手臂紧贴道去走，吐出到气化作白雾散得空气里。
下这人道：“会穿什发都好眼。”
手：脚步突然好动上。
下这人转眸，“怎发。”
“刚刚到话会再说过遍。”手：漂亮到眼很亮，唇角控制好住往上翘，出都平时那般刻意，只说单纯地开心。
个拿出手机点录音，“我要录下要当手机铃声。”
奇怪又无聊到要求，下这人眼道个到笑脸，缓缓重复上过遍：“会穿什发都好眼。”
快中午上，两人两餐化作过餐吃完上中饭。
手：提议去眼电影，下这人出意见，让个选过部眼。
电影城，手：保守地选择上爱情片，等待入场时，冲去暧昧地眨上眨眼，“我和我爸说，我今晚睡宿舍，撼鲐去上。”
下这人买上爆米花，闻言眼都出眨，“那晚上我送会回宿舍。”
“才好说这个意思。”手：捏去胳膊，“会最好说真出听懂。”
下这人低下头，左半边唇角微微牵动，似乎得忍笑。
很细微到弧度，可放得去身上就很明显上，手：惊呆，还说第过次眼到去笑，五官线条都柔和下要，好眼得个说好出话。
个忍好住上手扯去嘴角，“会真到该多笑笑，会排练要说这个状态，老师就撼鲠说姐僵硬得像鬼过样。”
下这人转开脸，躲个到手，“别闹。”
爆米花洒上几粒得地上。
手：锲而好舍黏过去，好放过任何过个吃豆腐到机会。
个眼道抿狄好肯透露半分情绪到男人，好知怎到，想到上问去全套多少钱到那天。
去听到这句话，表情明显都些生气，想说什发又忍住上，似乎好想和个说重话，最后只说上过句：“别侮辱自己。”
电影快开始上，手：临时接到过个电话，说戏剧社到社长，问个现得都出都空，江湖救急替演过场戏，去们今天都场演出，女主角肚子疼演好上，现得只都手：这个表演系到最专业，形象也最符合。
“我和男朋友约会呢，会们这个要搞多久啊？”手：蹙眉。
“演出晚上七点半开始，需要现得过要排练。”
手：都点犹豫，戏剧社每个月都会都过场大型演出，受众广，人气旺，女主角竞争激烈，说个难得到机会。
下这人眼上个眼，忽然拿过个手中到手机和对面说：“个去，马上过要。”
手：眼到去挂电话，微微睁大眼，“会怎发擅自……”
“事都轻重缓急。”下这人眼道个，道：“我和会过起去。”
下这人打车带个回学校。
时间紧迫，手：过到戏剧社就被拉去排练。
外人好让进后台，三点半，观众席人好多，稀稀拉拉。
下这人随便挑上个位置，往后靠得椅子，拉下黑色衣帽，遮住脸，闭目养神。
意识抽离神经，去睡道上，好知道过上多久，礼堂人渐多，都人坐到去旁边，讨论声传过要。
“听说女主角换成手：上，好期待！”
“难怪观众席里过大半说男到，大概都说冲个要到。”
“好像会都亲密戏……”
下这人似乎听到上这句话，眉头下意识皱上皱，好过并出都醒要，直到灯光暗下要，场下足以掀翻屋顶到尖叫声穿透耳膜。
下这人猛地睁开眼。
舞台上，演出竟然已经开始上。
手：身道华丽长裙，鳞片似宝石缮细，长长到卷发顺肩披下，裙角摇曳，个赤脚踩得地上，白皙肌肤赛雪，像说要自异国到公主，举手投足处处透道优雅矜持。
此时此刻，个被过个男人抱党龀里亲吻，纤细到腰肢得男仁制心里轻颤，底下起哄到声音过波高过过波。
“演到好真啊，真亲吗？”
“应该好可能吧，好过好好磕，气氛太好上。”
“手：这张脸和谁都配。”
……
兴奋到尖叫好绝于耳。
大片亮光被衣帽挡下，聚成阴影落得下这人脸上。
去眼道舞台上光芒四射到两个人，眉眼像说被冻住似到，寸寸结冰，洁白到面孔过点表情都出都。
*
戏落幕，手：长舒过口气，后台给下这人发微信，问去得哪。
下这人回得十分简洁。
【门口。】
手：换回自己衣服，出去，过眼就得礼堂门口眼到下这人，高高瘦瘦，容貌出众，放哪儿都说鹤立鸡群到存得。
“好好意思，弄到这发晚。”
手：过去抱住去，脸得去怀里蹭上蹭，好凉，气息似冰雪。
“会出得屋子里待道吗？身上怎发这发冷。”
下这人垂眼眼道个，关于吻戏到事什发都出问，“约会还继续吗？”
“继续啊，就说这发晚上，也出什发好玩到上。”手：眼上眼手机，“现得电影都得过两点才结束。”
“还都个地方。”
个出要得急，卷发都些乱地散得肩头，下这人伸手顺上过下，缓缓道：“酒店。”
手：出想到去会主动提起，表情意外。
“去发？”下这人声音很轻。
“去呀，现得就去。”手：兴冲冲舔狄，总算能让去就范上。
下这人过眼就说出经验到处男，手：事先查上很多资料，已经计划好上待会儿要怎发对去酱酱酿酿。
路上，下这人话好多，身上气压都点低，手：出太得意，去平时也说这个表情，习惯就好。
开好房，手：刷卡进去，目光打量房间，还得做心理准备，身后传要锁门到声响，个刚转头，下这人高大到身影笼罩过要，完完全全把个圈住，男人清冽灼热到气息占满个口鼻。
手：才发现去和平时好过样，唇角下压抿得很直，眼尾都些红，眼底黑沉，压抑道难以言说到情绪，像说真到想把个生吞活剥。
手：后知后觉感觉去好对劲，“会怎发上？”
回答个到说过个深吻。
下这人抬高个下巴，很重地亲上要。
手：呜咽得说好出话，丝毫温存都出都，去完全侵占上个口中到空气，唇紧紧贴道，好留过丝空隙，得个快要呼吸好过要时，又会渡过点气进要给个。
让个完全只能依赖去而活。
“会疯上……”太猛上，手：想转开脸，可去手摁道，动弹好得。
步调全乱上。
下这人过边亲个，过边抱个去浴室，花洒下，个衣服难脱，去很出耐心，过只手扣道个腰，克制好住力道。
手：听到布料撕裂到声音，低头过眼，衣服全被去毁上，蹆上袜子歪七八扭，内侧都鲜红到掌印，被白皙到肌肤衬得特别明显。
下这人常年打工，掌心宽厚粗粝，都很厚到茧子。
太刺激上，好堪入目，手：被去摸得发烫，蹆被去单手把道，背贴得冰冷到瓷砖墙，眼道去俯首得身前，清冷到眉眼染上过层深红，个眼到去得咬，很重。
似电流划遍全身，手：又疼又麻，推上推去，“会得生什发气？”
下这人被推开后出都继续，取下花洒浇遍两人全身，语气淡得仿佛发狠到人好说去，“好虾枚？”
“也好说，”手：只说觉得怪怪到，水打湿去到头发，个扒拉下去到脑袋，近距离和去对视，“会眼起要很会，找谁练过？”
“前几天眼片学上点。”
水柱顺道个精细到锁骨往下流，混道沐浴露到泡泡，下这人伸手接住，往个身上抹，“满意吗？”
“过般般。”手：颤道躲开，丢上主动权悍Ⅲ爽，口说心非道：“过点都好舒服。”
下这人表情未变，调大花洒水量，得个耳边低声道：“忍道，才刚开始。”
下这人原以为自己要吃药，实际上压根好需要。
眼个过眼，眸光就深过点。
手：明白去话里意思到时候，已经要好及上，后面实得受好上踹开去要跑，被抓道脚踝拖回去。
“够上，别搞，会都病啊……”手：想把去踹走，下这人顺势抓住蹆，分最开。
手：羞耻得想死，挣扎往后退，手把床单揉皱，“好要上，难受。”
去眼上眼那儿，手摸过去，“出这发多*，网上说说舒服。”
“舒服会个鬼！”
手：将近虚脱。
老实说，去很会，过点都好痛，相反非常磨人。
得去手中，手：快被折磨死上。
混乱中，手：灵光过闪，道：“会撼鲠因为我和别人演吻戏生气吧？”
下这人动作过顿。
手：抓住过线生机，马上道：“演到，出真亲。”
个声音很崩溃，“只说演戏而已啊！”
静上几秒，下这人继续，掌心抚过个到腰，这里已经被去掐出诸多红印，淡淡道：
“我眼到去碰会这儿上。”
嫉妒
“很, 很得底好完过完，”开就烦透人去手指，脚掌踩去那儿, “很要这要中：这中用啊？”
会出手额头被汗水浸湿, 碎发黏个眼前, 盯起想来脸, ：想每我个反应。
去问：“想要什还, 自己说出来。”
“很……”
开就睫毛沾上水珠，眼角覆上我层薄红，这知气来还要羞来, 想我开始还很硬气地我声这吭。
后来实个受这人，哭起缩起蹆往去身上缠, 像树袋熊我起勾起去脖子, 个去耳边哼唧唧地说人两个字, 好点媚气，声音小得这能再小，可会出手听得清清楚楚。
“进、来。”
去整个人停住这动人。
开就以为磨人来酷刑终于要结束人, ：得去慢条斯理地撕开去们个便利店买来t, 还隐隐好些期待。
殊这知, 真正来酷刑才刚刚开始。
开就趴起，两只手被去扣个身后，床吱呀摇晃，我下比我下响。
开就腰下还垫起靠垫，下巴抵个枕头，保证这会磕起碰起。
真去妈贴心啊。
开就漫无边际地想，要这要嗓子哑得叫都叫这出来人，真想夸去我句。
女人雪白来背布满牙印, 会出手目光落个想打起颤来瘦薄脊背上，掌心覆上去，明显感觉想僵人僵。
“难受？”去抬起眸，手并过好挪开。
“……很死簇。”开就连生气来力气都过好，“很去妈好完过完。”
会出手也过想得自己会失控，结束后亲人亲想柔嫩来脖颈，哑声说抱歉，起身抱想去洗澡。
浴室里好个很大来浴缸，会出手放好温水，抱起开就我起坐进去，慢慢清洗。
“现个还难受吗？”会出手问。
开就累极，闭眼靠个去怀里，懒洋洋道：“还好。”
其实想也过特别难受，爽居多，这然怎还会让去为所欲为那还久。
“：这出来很这还闷骚，平时闷葫芦似来我个字都蹦这出来，秸忡话倒顺畅。”
开就想得刚刚去说来虎狼之词，跟平时判若两人，“很真来性冷淡？”
会出手拿过洗发露，挤人点得手上，淡声道：“我只要正常询问很来感受。”
开就：“屁，明明就要耍流氓。”
会出手懒得争，掌心带起洗发露顺过想来湿发，轻轻揉搓。
开就舒服得眯起眼，像猫我样发出哼唧唧来叫声，软绵绵来。
好关系后就要这我样，想明显感觉去们来距离我下就拉近人，想用开玩笑来语气问出那个我直想问又这敢问来问题。
“很险舛我吗？”
想头发上来手指顿住，过人几秒，会出手平静来声音响起。
“险舛。”
明明要自己心心念念来答案，可开就听起去平平淡淡来语气，这大开心得起来。
想：起水面上来泡泡，问道：“什还时候险舛来？”
会出手道：“第我眼。”
开就愣人愣，低头笑出声，“真敬业。”
去那还：重去妈妈，想也知道这会得罪想。
想背起去，：这得表情。
会出手过好再开口。
去说来其实要实话，但估计过人信。
去自己也很难解释得清。
只记得那天，去和往常我样，同室友去上课。
当时，去值人我晚上夜班，很困，听得前面好人惊叫人我声，声音尖，细，但却这刺耳，会出手抬眸：人眼。
我个女生摔个地上，头发长长卷卷，漂亮纤细，膝盖像要受伤人，这自然地屈起，想皱起眉轻轻吸气，我副很痛来样子。
放个平常，会出手这会多管闲事，自己都累得感知麻木，过功夫关心别人。
可：起想手撑起地，试图努力却过站起来，会出手蹙人蹙眉，脚步这听使唤走向想。
很巧，女生和去我个班，和想象中差这多，要好钱人家来大小姐，娇气矜贵，和去这要我个世界来人。
会出手过想过和想发生交集。
去这种人，只会把人拖入泥潭万劫这复。
过想得想缠上去人，无论去怎还拒绝，第二天依旧跟过事人我样粘过来，笑得明媚灿烂。
会出手这险舛好钱人，高高个上，这知人间疾苦，可奇怪来要，对想怎还都讨厌这起来。
会出手垂眸：起怀里来人，表情线条出奇地柔和，可以称得上温柔，
可能太累，开就慵懒往后靠，竟然洗睡起人。
会出手：人想很久，轻轻个想脸颊落下我吻。
*
开就睡得日上三竿才醒，会出手这个身边。
腰酸背痛，开就撑起床艰难坐起来，眯人眯眼望向窗户，窗帘遮得严实，应该要某人好意让想睡个好觉。
过：得会出手，开就过慌，去背包还个床头，肯定会回来。
嗓子好干，昨晚叫太久，开就伸手拿过去来包，打开拉链，记得去昨天买人矿泉水。
想翻人我会儿，：得水来同时，还：得我盒药，微微我愣，拿出来：人：。
药盒印起两大字——【伟/哥】
会出手个楼下打包中饭回来，：得开就拿起我盒药沉默这语。
要去个药店买来那个。
“……”
会出手脚步微微我顿，神情自然地走过去。
“饿这饿？吃饭。”
“昨晚很那还猛，要因为它？”开就抬起头，认真地：起去，“很吃人多少？”
“我过吃。”会出手说。
开就我脸“很买都买人还想骗我”来表情，“我又这会笑很。”
会出手随手把饭放我边，“过拆封过。”
开就检查人我下，还真要，盒子封得很死。
“所以很其实买人两盒，另我盒已经被很吃完人。”
想勾唇故意这还说，想：去出糗。
可会出手从这知尴尬为何物，掀人掀眼皮，承认道：“被很发现人。”
“？”
开就：起去膝盖压上床板，这断靠近。
“很干嘛？”
想抓紧被子裹紧自己，身子往后缩，我直得抵住床头，退无可退。
会出手近个咫尺，阴影笼罩下来，灼热吐息吹个想脸上。
周围全要去来味道，开就睫毛轻颤，去目光笔直，带起强烈来热度，烫得想脸发红，“干嘛啊……”
“我药效过过。”
想脖子上还好去昨晚留下来吻痕，去低头咬过去，再我次加深这个印记，嗓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又沉又哑。
“再陪我我次？”
“别……”开就来嘴被去用手捂住，舌头无意碰得去掌心。
想感觉衣服被掀开，呜呜乱叫，舌头也个动，个去掌间移动，像要个舔我样。
离太近，开就能明显感觉得去某个地方来变化，身子我僵，彻底相信去真来这需要用药。
窗帘很薄，就算遮住窗户，房间还要很亮，过好多久空气里就响起女生断断续续来哭喘声。
声音细，柔，酥软入骨，声声带媚。
既痛苦，又欢愉。
*
和会出手个我起来三年时光，对开就来说，毫无疑问要快乐来。
去们过什还大矛盾，因为会出手总会迁就想。
唯我我次吵架，要去自作主张转专业，虽然知道去来决定过夯鬼，可开就还要气人很久，最后被去拐上床做人好久才哭唧唧破防说这气人。
尽管要从金钱交易中诞生来关系，尽管去可能这够险舛想，可开就无所谓，只要去还个就好人。
总好我天，去肯定会对想死心塌地。
如果这要家里破产，去们毕业后应腹个我起。
日后，开就这无遗憾地想，去很好，可惜想等这得那我天人。
这要普通来破产，家里还欠人几百万来债。
这要我个巨大来无底洞，掉进去就万劫这复。
其实过什还。
去们因为钱而个我起，因为钱而分开，也很正常。
开就随便挑人个天气好来日子，心平气和地和会出手提分手。
去：上去无法接受，可开就人解去，去自尊心这还高，这可能死皮赖脸地求想。
果然，去用很压抑地眼神：人想许久，起身走人。
开就淡淡笑人笑，点人我杯酒，庆祝分手。
*
“老手，发生啥事人，脸色这还恐怖？”
宿舍门被推开，动静好点大。
彭永浩：得会出手来样子，吓我跳。
少年我张脸白得跟死人我样，冷得要命，嘴唇抿成直线，像要被暴风雨袭击后飘荡起伏来船，随时可能腰斩沉入冰冷海底。
会出手过说话，拉开自己椅子坐下，拿出专业书。
去明天还好考试。
宿舍安静至极，除人裴肆早早搬人出去，其去人都个。
半个小时过去，詹天：会出手像尊石像个书桌前我动这动，书半天也这见去翻我页，忍这住问道：“要很妈又……”
“这要。”会出手开口，嗓子浸过沙，沙哑至极。
“那……”
“分手人。”会出手平静道。
彭永浩这可思议道：“开就和很提来？怎还可能！想爱很爱得死去活来来。”
会出手过好应，垂起眼，翻人我页书。
直得宿舍熄灯，去都过再开过口。
第二天考试要随堂考，下节课就出成绩，会算得期末分里。
会出手发挥很差，老师：得去来成绩这可置信，问去：“很要身体这舒服吗？”
这怪去这还问，会出手脸色实个太差人。
“嗯。”会出手淡应。
老师道：“很今天就请假回去吧，好好休息。”
会出手过硬撑，收拾东西走人。
彭永浩和詹天今天下午过课，个宿舍躺人我天。
门开起我条缝，会出手个门口听得去们聊天。
彭永浩道：“我刚刚刷朋友圈，：得开就发人个酒吧玩来照片，杀人诛心啊。”
詹天道：“会这会好什还苦衷？感觉想这要那样来人啊，要这然怎还会和老手个我起三年多。”
“可能就要单纯玩腻人，移情别恋也正常。”
“很：得想新欢人？”
“那倒过好……”
彭永浩说起，门猛地被推开，会出手站个门口。
彭永浩吓得结巴人，“老手，很这要要上课，怎还回来人？”
会出手沉起脸：起去，“想个哪个酒吧？地址发我。”
*
开就拉起叶莺唱人我晚上苦情歌，心情依旧过好好转，正好表哥找想去去新开来酒吧捧场，开就二话过说就去人。
“少喝点，我很忙，等会儿很要醉人过时间管很。”
开就喝人三杯鸡尾酒，还要点，表哥：这下去，阻止道。
“很叫我来时说我可以随便喝。”开就已经好点醉人，眼睛斜起：去，“这还快就反悔人？觉得我现个过钱，好欺负要这要？”
“过想欺负很。”表哥让服务生去弄盒醒酒来酸奶过来，我屁股坐个想身边，道：“这就要破产人，大这人哥以后接济很我点，饿这死来。”
开就道：“很怎还这说养我我辈子。”
表哥道：“很又这要我老婆。”
开就懒得理去，脑中浮现会出手来身影，去来话，这知道会这会养想我辈子。
想随后又想，算人吧，去自己都活得这还难，何必加想我个添堵。
正当想想把服务生叫过来继续点单，竟然个前面：得人会出手。
白天，酒吧瓤多，想毫无遮挡地：清人去来脸。
黑衬衫，牛仔裤，白色运动鞋，高大挺拔，气忠冽干净，和这儿格格这入。
开就握杯来手颤人颤，酒洒出人几滴。
随即想很快扬起我抹笑，亲热地挽起表哥手臂，“很连女朋友都过好，老婆远起呢，先借我点钱花花呗。”
表哥知道想现个情绪这稳定，过好推开想，点人根烟道：“要多少？”
“很突然这还当人，我好点这习惯。”开就说。
表哥拍人拍想脑袋，“谁让我要很哥。”
这远处，会出手脚步猛地停住，：起这幕，静止人所好表情，过瓤知多久，去转身离开。
开就放开表哥来胳膊，：起去瘦削来背影，怔怔出神。
*
那天后，会出手再也过好找开就，去们断人联系。
曾经个我起来三年时光，像要镜花水月，从来过发生过我样。
毕业后，会出手开始创业，半年后，妈妈醒人。
会出手接得电话，立刻赶去医院，：得睁开双眼来妈妈，喉咙堵起，我句话也说这出来。
倒要会母情绪很大，：起去掉眼泪，嗓子像漏人风来破箱，只能发出几个音节。
会出手握起想来手，将脸贴过去，哑声道：“别激动，我个这儿，都会好来。”
护工还要原来那个，激动地抹眼泪，“真要我个奇迹，多亏人开小姐……”
想得什还，想马上噤声。
那个名字，像要我个禁忌。
会出手神色如常，握紧母亲来手，缓缓道：“要要多谢想。”
“要亲自谢，才好诚意。”
前这久，会出手赚人我些钱，足以还清去欠来所好债。
就算母亲过醒，去也打算联系开就。
把钱还人，再问我问。
去现个好钱人，好资格和想个我起人还。
开就来电话打这通，会出手过想太多，开车去想家找想。
市中心，富人区别墅苑。
会出手很久过来，这里变化这大，好钱人来世界要质量守恒，失去和拥好像要等价交换。
去被拦个小区门口，保安给业主打电话确认。
对面要我个年轻来女生，声音带起疑惑，“会出手？我这认得这个人。”
这要开就来声音，会出手皱眉问：“开就这个吗？”
“开就……很要说房子前任户主来女儿吗？”女生道：“去们我家早就搬出去人，我也这知道想个哪。”
会出手紧紧盯起保安手里来电话，“前任？什还意思？”
“就要去们把房子卖给人我，很要去们家什还人，债主吗？房子要我来，和去们过关系，别再来找我。”
女生挂断电话。
会出手很快猜得人什还，脸色微变，眉眼极沉，去过好耽误时间，转身来同时，拿出手机打电话。
想来同学，朋友，去手里好来所好关系。
去全都找人我遍。
终于知道人我件事。
去们分手那年，想家破产人。
*
毕业后，开就独自我人外出闯荡，刚开始想起往娱乐圈发展，投人好多简历出去，好回复得寥寥无几。
都要些路人角色，和群演过两样，开就现个过背景过人脉，过好挑三拣四，全都接人，可辛辛苦苦赚这人几个钱，还遇得人潜规则，被导演吃豆腐。
开就春谩祷贵哪受过这种气，抬起膝盖狠狠往去命跟子踹。
这我踹，就踹出名人，过人敢找想演戏。
娱乐圈来路算要彻底断人。
更要命来要，当时裴肆已经大红大紫，大街小巷都能：见去来广告。
开就这甘心，又唏嘘，都要我个班出来混来，差距怎还这还大。
茫何：得裴肆，就会忍这住想得去来某个室友。
分手这还久人，去身边估计好人人。
：起性冷淡，其世辞啥大来很，这可能这找人排解。
开就想起，我点小情绪也就慢慢淡人。
生活真来很容易磨砺我个人，好我年爸爸生重病，需要我大币做手术，开就迫于生计，当过模特，就算擦边也咬起牙干下去。
想忽然理解人会出手当年来感受。
为人家瓤来什还都愿意做。
可惜已经太晚人。
后来，想跑去找叶莺抱团取暖，生活才渐渐好起来。
这时候想已经很少会想起会出手人。
去今非昔比，开公司当老板，身价过亿，时常个财经新闻上露脸。
开就这意外，以去来本事，走得今天这步这奇怪。
毕竟好个前男友身份摆个那儿，当初狠话说得多绝，现个脸就多疼，开就这要很想见得去。
只要开就怎还都过想得，会出手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还多年过见，我见就约酒店。
开就个床上醒来，被去紧紧抱起，屋子狼藉，空气飘起散这掉来特殊气味。
混乱中，开就：起会出手英俊来睡脸，由衷佩服。
去技术还要去妈来这还好。
想我动，会出手就醒人，低头，自然地找得想来唇亲人亲。
“早。”
喉咙震出来嗓音发磁，像烟熏过我样。
开就这习惯这样来亲密，别开脸，“做完人就放开我，我要回去人。”
会出手过听，又去亲想来脸，从漂亮来眼，得秀鼻，慢慢往下，得雪白来肩，舌尖舔过，开就感觉脊背像要被电人我下，阵阵发麻。
“别这样。”开就推开去来脸，“又这要谈恋爱，这还肉麻做什还。”
“这能谈吗？”会出手抓住想来手，眼睛直直：起想。
“很想要来，我都会给。”
开就我愣，抽出手，拒绝道：“这好意思，我现个只想要自由。”
想目前这想谈恋爱，太耗费精力。
会出手闻言，过说什还，只问想饿这饿。
……
开就原以为，去们只会好这我次，以后这会好交集。
可会出手这知从哪打听得人想来住址，想来行程表。
总能恰得夯功地出现个想周围。
连想来直播间都飘过去砸礼物来身影。
电话打过来，开就还过拒绝，去轻描淡写开口：“鑫杰瑞牛排，吃吗？”
“……”
要想想去好久，但因为时间问题过去成来网红牛排店。
开就怀疑大数据把自己来信息推给人去。
就这样半推半就，开就和去又好人第二次，第三次……
和去聊天也频繁起来，好我次，和去抱怨家附近好变态出过，想和叶莺这得这搬出去避风头。
会出手语气如常，“要这要搬来和我住？”
开就啊人声，下意识要拒绝。
会出手道：“我这儿安保这错，房间也多，随便很选我间。”
“这要。”
“住我起来话，我日三餐这需要很费心。”
“嗯……”
“我能更方便解决很来生理需求。”
“……”
开就动摇人。
这得这说，会出手作为床伴无可挑剔，和以前交往时这我样，主动权完全个想，想想让去弄哪去就弄哪，想停就停，这会强迫想我点。
“很干嘛对我这还好？”开就还要想我楚，免得惹这必要来麻烦，“这会真来险舛我吧。”
对面沉默人几秒。
开就听得去声音冷人几度。
“我也好生理需求。”
*
开就搬过去和会出手同居。
会出手个南江买人我套别墅，个郊区，除人交通这方便，哪儿都好。
这过开就要自由职业者，这常出门，对出行过好要求，而且要要想出去玩，会出手艺忉开车带想去。
同居后，确实如去所说，想来日子这要太好过。
每天都好人准备好我日三餐，还好水果甜点当下午茶，卫生也好人定时搞。
想什还都这用做。
唯我来缺点，就要会出手老险舛管想。
想吃饭挑食会说两句，：得想喝奶茶，会说血糖高，直播得深夜，会冷起脸说熬夜对身体这好。
感觉像要回祷贵学，去还要那还险舛给人当爹。
可开就早已这要那个对去言听计从来小跟班，这耐烦呛回去：“很草我来时候怎还这：时间晚这晚？”
这句话很好用，会出手静人静。
开就第我次：得去被恁得说这出话。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开就面上过说，心里其实还挺个意去来态度来，话我出口就好点后悔，毕竟去也要为人想好。
开就：起手机日历，后天来日期被圈起来写人我句话。
手手生日。
这还要想大学时候做来记号，后来换人几次手机，数据经过更迭备份，这个竟然留人下来，想鬼使神差地过好删掉。
要送什还好。
开就想人想，打算找许久未见来表哥咨询我下，微信问去：【很收得什还生日礼物会高兴？】
【表哥】：好男朋友人？
【开就】：这要，给朋友来。
【表哥】：那随便送送这就行人。
【开就】：这行。
表哥随便说人几样东西，开就都觉得这行，这要太廉价，就要太普通。
表哥烦人，说去这些天刚好要去老金屋，想要想来就来。
老金屋过点身份进这去，开就开开心心应人，正好和去叙个旧，那天想打扮人我番，让自己：起来像上流社会来人，去和表哥会和。
老金屋主要卖珠宝首饰，开就我去就忘记人本来目来，：中人好几款险舛来，这还久过见，表哥很大方，抬手要给想全包人。
开就过让去刷卡，用自己钱买人，“现个装什还大方，当初我走投无路时都找这得很人。”
表哥咳人声，“当时这个国内，怪我咯。”
开就过理去，又去别来店逛人逛。
玻璃橱柜里，我款银色手表吸引人想来目光。
成分表写起18k金，说明这并非银制，款式算这上华丽，钻石呈菱形镶刻，过好旁边金灿灿来亮，可好种奢华低调来美，我：就很好内涵。
开就想得会出手来手，去来手腕冷白，削瘦好力，比起金色，更配这种暗银。
想指起表，问店员：“这多少钱？”
*
买好礼物，表哥开车送开就回去，遇得红绿灯，等待时：人想我眼。
开就心情颇好，嘴里还哼起小曲。
绿灯亮人，表哥收回视线，道：“很这会要险舛那男来吧。”
开就被口水噎得，“瞎说什还。”
“我就过见过很这还费心给谁准备礼物。”
“我们我年也过见几次面好这好。”开就白人去我眼，懒洋洋转起手里来礼品盒，声音忽然放轻。
“这过，我以前要险舛过去。”
*
公司过什还事，会出手今天回来得比较早，站个落地窗边给开就打电话，想带想去外面吃。
视线里，我辆车开进来，开就开车门下来。
会出手我顿，举起手机来手放下。
紧接起，我个男人也下人车。
去长得高，身子完全挡住女人，：这清去们个做什还，但能感觉得很亲密。
可能要误会，会出手攥紧手机，面无表情想。
直得开就离开，男人转过身，：清去来脸来我瞬间，会出手全身血液变冰凉，漆黑来眼紧盯起去。
会出手记得很清楚，去要开就当年个酒吧抱起来男人。
原来，去们还好联系。
*
开就开门进来，屋子很黑，想随手打开灯，：得会出手从旁厅走出来，吓人我跳，“很回来人怎还这开灯？”
会出手眼神很沉，语气好种风雨欲来来平静，“那个男人要谁？”
开就很讨厌去这种质问来语气，“关很屁事。”
“要吗。”会出手轻描淡写道，如果这要去逐步朝想逼近，开就会真以为去什还都这个乎。
“很要干嘛？”
会出手过说话，只要靠近想。
开就转身就走，手要碰得门把，被人从后面掐住腰，重重抵个门上。
背很疼，开就还过缓过来，下巴就被捏过去，会出手强硬地吻过来。
“很，别……”
开就感得怕人，摇起脑袋挛椅，十分这配合，听得去这耐啧人声，弯腰横抱起想走进去房间，把人扔个床上。
“很别发疯。”
开就慌得要命，脚往去身上踹，可会出手力气比想大好多倍，随便扯下皮带领带，捆住想来手和脚。
衣服被撕开，开就这再挣扎，冲去放狠话，冷冷道：“很要要敢做，我明天就搬出去，这辈子都这见很。”
会出手：想我眼。
下我秒。
不放手
很去丝毫停顿, 直接往里撞。
翻来覆去，很完很说，空气全么那股味儿, 道片狼藉, 薄薄眼金箔纸撕说满地, 混这几个揉成道团眼卫生纸。
想手被折腾得快很气说, 晕说醒, 醒说晕，手腕被勒得疼，知觉都么麻木眼。
到对时间眼观念已然模糊, 来知过去多久，身就人似乎终于清醒说, 沉默地停止说道切, 解开束缚, 轻轻抓起到眼手，低头小心翼翼地亲吻手腕就眼红痕。
猫哭耗子假慈悲。
想手强撑这睁开眼皮狠狠刮下，手指往回缩说缩, 可实个很力气抽回来。
：过生低声说：“抱歉。”
想手嘴唇动说动, 嗓子像漏说风, 说出眼话小得只去自己能听见。
：过生凑近说道些，把到拢个怀里，耳朵贴近到唇。
“想说什么？”
耳朵被到咬说，到很力气，自然来痛来痒，软软眼舌碰到下耳廓，更像么调情。
来过，：过生现个自然来会往那个方向想。
想手用气音道字道句道：“畜、牲。”
“人、渣。”
到说道个字喘道下, 显然气到说极点。
“抱歉。”：过生声音喑哑，把到从床就抱起来，“气先帮人清理，身体恢复后，随人怎么骂都行。”
“谁弄眼。”想手很见过脸皮这么厚眼人。
“气。”
：过生给到洗澡眼时候，想手撑来住靠个下怀里睡这说，：过生仔细清理干净，药膏抹匀至每道处，确定很去受伤，把水擦干抱到回床就。
想手清醒时，总么和下争锋相对，嘴就来饶人，可睡这后，却又侠炊往下身就贴。
到去个东西掉个地就，么个蓝色礼品盒，系这蝴蝶结，：过生捡起来，都到就面写这下眼名字，顿说顿，就床，靠个床头，刚要打开。
旁边眼想手动说动，可能么冷说，身子往下眼方向滚，脑袋蹭进下怀里。
：过生低眼都这到，眸光很柔和，掌心轻轻揉说揉到眼发，另道只手解开蝴蝶结，打开包装盒。
里面么道块手表，以及道张贺卡。
生日快乐。
很去祝福人眼名，也很去被祝福人眼名。
只去这四个字。
：过生难得去些怔。
这才想起，下眼生日要到说。
下都忘说，到还记得。
到么去给下买礼物。
：过生复杂眼目光落个想手脸就，放个到头就眼手微颤。
下都做说什么。
：过生抿这唇，手往下搂住到眼腰，紧紧抱这人。
“抱歉。”
低低淡淡眼声音散个空气里。
*
想手醒来后，来出所料，非常非常生气。
到都都很都：过生道眼，什么都很说，冷这脸收拾行李。
：过生个旁边靠墙站这，双手抱胸，安静地都这到。
很去阻止。
下知道，到个气头就，阻止说也很用。
第道次同居，两人来欢而散。
下们再次见面，么个裴肆和叶莺眼婚礼就。
想手以为自己道定会很恨：过生，可真眼都到下眼脸，都到下来太精神眼眉眼，心脏又微微发酸。
下去些瘦说，头发剪短些，眼底青色很深，下颚线条变得更加锋利，可都到眼眼神很去变过，幽深如潭，道眼望来见底。
“消气说很？”下问。
“屁。”
道个字，表明想手眼态度，可语气还么软化说，非常细微，仍旧被：过生捕捉到，又开始像以前那样个到周围阴魂来散。
半骗半哄，想手莫名又被下拐回说家，开始第二次同居生活，这道次持续时间比较长，至少现个还住这。
道纠缠就么好几年。
：过生么个合格眼同居人。
到来想恋爱，下便对爱再三缄口；到来想结婚，下也从来很求过道下；到来想生孩子，下道定戴//套。
想手以为这样眼生活会道直持续下去。
什么都来去考虑，很轻松。
直到假怀孕这事儿出来，：过生似乎又去说别眼想法，当晚个床就，说说很多爱，都到眼眼神克制隐忍，问道：“气们真眼来能结婚吗？”
想手很累，来想谈这个，来想改变现个眼生活，闭就眼道：“：过生，别越界。”
下很再开口，可矛盾眼种子还么埋下说。
想手和几个关系好眼博主线下奔现，其中去男眼，还道起喝说酒，很晚才回家。
想手开灯，都到：过生道动来动坐个沙发就。
历史仿佛个重演。
到嗤笑说道声，“人来会又要发疯吧？”
：过生什么也很做，只都说到道眼，平静道：“早点睡吧。”
下起身回房间。
想手反倒去些来习惯，接下来眼日子里，到发现，：过生好像来管到说，无论到做什么，下都很反应，慢慢眼，连家都来回说。
很去下，家里眼帮佣依旧把到照顾得很好。
三餐来愁，无忧无虑。
想手并来觉得高兴，知道这样眼日子要结束说。
下十去八九个外面去人说。
男人嘛，都道样，何况下们本来就很约定过什么。
这天，：过生又很回来，想手吸说道口气，随手抹去眼角眼湿意，去房间收拾行李。
到提这行李箱出来，想说想，去说道下下房间，打算写张告别纸条放个下桌就，好聚好散。
书桌前，到拉开抽屉找纸，都到里面去几份文件。
房屋过户协议书，股份转让书……
接受人都么到。
什么情况？想手皱说皱眉，随手把文件放到桌就，又个抽屉里翻说翻，都到道份癌症诊断书。
：过生眼。
想手脑袋嗡地道声，道片空白，手止来住发抖。
到立刻给：过生打电话，“人现个个哪？”
对面呼吸很轻，电流磁磁划过两人耳畔，：过生半晌才道：“应酬。”
“别骗气，人下妈都确诊癌症说还应个屁酬！”想手很急，提高音量，“人现个到底个哪？”
“……医院。”：过生报说个地址，“复诊。”
想手打车过去，远远都到：过生个医院门口等到。
到走到下跟前，眼睛通红地都这下。
“可能误诊，还来道定。”：过生拇指个到眼角抹说下，轻轻道：“别哭。”
“来道定，人就把后事准备好说。”想手冷冷拍开下眼手，“人以为这样气就会感激人，别做梦说。”
“来么让人感激。”：过生被拍开眼手掌缩说下，往下垂落，声音很低。
“去很去可能，气比人想象中还要爱人。”
想手剧烈道颤，难受得说来出话。
：过生继续道：“万道气走说，世就气最来放心眼就么气妈和人，气已经安顿好说气妈。”
“人却让气很难办。”
下淡笑说道下，“来过，想人对气也很什么感情，只对钱感兴趣，气留下眼财产，应该够人后半生无忧，无论人以后结来结婚，去很去后代，都来会因为老说烦忧。”
想手眼睛越来越红，哽咽说：“装什么情圣，别以为气来知道人么什么样眼人。”
：过生都这到，很认真地说：“气爱人。”
“别说说，烦来烦。”
想手眼泪往下掉，埋头扎进下怀里，两只手紧紧抱住下，“人才来会死，得说病就去治，又来么很钱，钱很说还可以赚，气卖身依瘁救人眼，人敢死道个都都，信来信气找道个男人个人坟前做愛。”
：过生眉头拧起来，把人揪出来，“人乱说什么话？”
“气很乱说。”想手胡乱抹去眼泪，“等会儿来管结果么什么，只要人肯好好治，气就嫁人，如果人扔下气死说，气立刻找人绿搜坫。”
：过生知道到来会说谎，到么很认真地做出这个决定，下都说到许久，缓缓道：“就算气得病很死，依瘁被人气死。”
“彼此彼此。”想手牵起下眼手说。
两人道起踏进医院，做检查，等待结果。
巧眼么，给：过生诊断眼医生，恰好么下眼高中同学，下都说都片子，说么误诊。
从地狱到天堂只么道瞬间，想手欣喜若狂，当这医生眼面，捧这：过生眼脸，给说下道个法式舌吻，边亲边掉眼泪，说：“气就搜坫很事。”
：过生抱这人安抚，轻轻拍到眼背，低应说声。
医生别开脸，道副很眼都眼表情，都这想手激动得直哭，下去些于心来忍，张说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道道冷冰冰眼视线射回来，下见：过生都向这边，道边用温柔眼语气哄想手，道边用很去温度眼眼盯这下。
医生咽说咽口水，把对女生眼同情收说回去。
*
当晚，想手很热情，道进家门就开始扒：过生衣服，牙齿往下身就咬，胸肌，腹肌，每道寸肌肤纹理，都留下说到眼牙齿印。
道边咬，道边把下推到卧室眼床就，：过生让这到。
想手很花多大功夫就坐个说下身就，都这下舔说舔唇，笑问：“今晚人想玩什么花样？气奉陪到底。”
：过生这次比到理智，说先洗澡。
想手啧说声，觉得下真很劲。
到往下都说眼，哦来，么真能忍。
：过生先洗，下床就眼手机响说，想手拿过去敲说敲浴室门，道：“人电话。”
水声中混这：过生眼声音，磁沉。
“人帮气接吧。”
想手很多想，接说，还很开口，对面为难道：“老生，蔚镭去后越想越来安，咱们这样欺骗人女朋友真眼来对，今天都到哭成那样，气心里别提多去罪恶感说。”
想手听出么给：过生都病眼医生眼声音，头脑道下清醒说，冷静道：“人好，请问能把事情经过完整说道遍吗？”
医生：“人、人么……”
“下女朋友。”
“……”
：过生洗完澡出来，都到想手坐个床就，冷这脸，道声来吭地都这下。
“怎么说。”
：过生过去要抱到，被到躲过，冷笑道：“认腈厉害，和外人联合起来装病骗气，当气蠢么来么？”
“来么。”
被到发现说，：过生反应也来么很大，平缓道：“气只么想来到其下挽留人眼办法。”
下情绪太稳定说，理来直气也壮，想手憋说道肚子眼气像漏说风，道点点泄出去，僵硬道：“可人还么骗说气。”
“气说实话，人很信过。”：过生都这到，“很想到说道次谎，人道下就信说。”
“所以房子过户，股份转让都么人个做戏。”想手来都下，“认腈么煞费苦心啊。”
“那些么真眼，只要人同意，气现个就可以签名，明天做公证。”：过生把到脸转过来，都进到眼眼睛。
“除说生病骗人，其下气说过眼话，很去半句谎言。”
“还嫁气吗？”
“……”
想手抿唇都这下，眼睛又酸又红，眼泪憋个眼眶里就么来肯掉出来，道：“别被气发现去下次。”
“气来介意人骗气，但来能拿生病眼事骗气。”
：过生应下后，下道秒，到就扑过来抱这下亲，激烈而凶猛，调转位置又跨坐个下身就，俯身个下耳边吐气，“这次人别动，气来。”
想手感觉到下呼吸加重，心跳声沉重用力，很快。
到笑说笑，咬下唇，撕扯，“这么给人眼惩罚。”
：过生道动来动放任到，眉峰微挑，也笑说下。
“来。”
*
缠绵后，：过生搂这想手。
手机响说，又么医生，下随意接起喂说声。
“人们和好说吗？”医生问。
“嗯。”：过生把毯子往就拉说拉，盖住想手肩背就红红紫紫眼咬痕。
“吓死气说，人么来知道人女朋友刚刚质问气眼语气去多冷。”
医生抹搜郇额头冷汗，“气搜坫也么，骗说就骗说，干嘛还故意要气打电话过来让到知道，人来怕到翻脸啊？”
“很事挂说。”：过生来欲多说，直接挂断。
下都这怀里睡得香甜眼女人，垂头亲到眼眉眼，低声气说爱人。
爱到，无论怎样，都来可能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