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另许后他悔了》 1. 赐婚 春雨洗过的大兴城,神采奕奕,朱墙脚下杂花生树,莺歌燕舞,与段家门庭处处高挂着的红灯笼、喜绣球倒是极为相称。 花廊下,得了空闲的丫鬟婆子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闲话,议论的自然是段家近来一桩喜事。 段家十四娘从老家接回不到一个月,便被赐婚圣上最器重的三皇子晋王殿下,人人都说段小娘子福运无双,自此飞上枝头要变凤凰了。 “我看不见得,哪只凤凰在出嫁前跪家庙、背家训的?” “这算什么,更可笑的是,跟赐婚圣旨一起来的还有一道圣旨,嘱咐侯爷好生教导后辈,不要辱没了段家积攒百年的好名声。”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娘就是那模样,她青出于蓝胜于蓝,天日昭昭的抢男人!” 婆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兴起,没留意段简璧已朝这里走来,直到她踏上廊阶,楠木地衣吱吱呀呀的响起,婆子们才噤声不语,往后缩了缩身子,偏过头去,却又斜着眼窥探段简璧神色,没有丝毫当她做主子的敬畏之相。 段简璧走过花廊没多远,听到身后又是闹哄哄一片,不必回头看,都能察觉仿佛要戳断她脊梁骨的指指点点。 回到闺房,姨母正在为她点算陪嫁的首饰,数量不多但样样华贵精巧,是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甚至从未肖想过的奢侈物。 她唤了句“姨母”,在临窗的凳子上坐下,并没往妆台前凑,对那华丽的钗镮之物并无兴趣的样子。 虽然知道这些东西大概都是姨母讨好央求伯父才换来的。 小林氏是段简璧母亲最小的胞妹,虚长段简璧八岁,如今也才二十有四,虽不比外甥女眉目如画、姿容清绝,却也秀丽婀娜,别有韵致。 瞧见外甥女这幅没精打采的模样,小林氏放下金钗玉镮,在段简璧旁边坐下,小心替她揉按着膝盖问:“疼得厉害么?” 段简璧摇头,“马上就要出嫁了,伯父顾忌天家的面子,也不会让我瘸着嫁过去。” 且她记性很好,十篇家训不到一个时辰就背完了,看管的婆子也不好找借口再为难她,她才能回来的这么早。 小林氏微微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侯爷竟会查到是咱们故意将晋王一行人诱到了绣楼下。” 段简璧自母亲去世后就被送到了武城老家,一个月前被接回家中,原本是要给一位新贵侯爷续弦,小林氏听说那侯爷年过四十,粗莽好色,自家外甥女果真嫁过去恐怕这一生就毁了,遂想方设法央求汝南侯给外甥女安排了一场绣球择婿。 小林氏和汝南侯本来的约定是,段简璧若能寻得比那新贵侯爷权势更盛的夫婿,续弦一事自然作罢,若不能,就听从汝南侯安排,乖乖嫁给那粗莽侯爷。 小林氏敢应下这约定,自然早有打算。 晋王麾下有一亲卫,年纪轻轻,仪表堂堂,本事也不错,之前与段简璧有过数面之缘,小林氏知道外甥女对那亲卫颇有好感,也想助她成一桩好事,但又怕那亲卫不称汝南侯心意,上门提亲被拒,遂想了绣球择婿这个法子。 到时候大庭广众,又有晋王这个见证人,不怕汝南侯不认这桩婚事。 算日子,算时辰,算准了晋王何时带着那亲卫出现在绣楼附近,也雇了人把他们引诱到绣楼下,却没料到,段简璧手下出了差错,绣球不偏不倚、目标明确地砸在了晋王背上。 晋王和汝南侯嫡出幼女素有风闻,二人婚事虽未摆到明面上,但似乎京城之中,人人笃信,汝南侯嫡女将来必定要做晋王妃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早晚而已。 故而,段简璧的绣球砸到晋王身上一事,不消半日就传遍了大兴城一百一十八坊。 上至王公,下至百姓,皆翘首以望,看天家和段家会不会偷梁换柱、指鹿为马,趁机将晋王和汝南侯嫡女风闻已久的婚事落定。 段简璧自也听说堂姊和晋王青梅竹马、出双入对,并不想插足其中,亲自向伯父陈情,这桩婚事不作数,可没想到,不等汝南侯进宫言事,赐婚的圣旨就送到了段家。 显然,天家已摆明了态度,不会失信否认这桩婚事。 事已至此,汝南侯再去说婚事不作数的话,倒像私心作祟,仗势欺人,为女儿抢侄女佳婿,虽心有不甘,面子上也只能作罢,只暗地里一番查探。 果然查到绣球择婿一事上,林氏姨甥动了手脚,但这事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段家骨肉内离、姊妹争夫,于段家名声不利。 何况,连天家都作这样想法,特意下旨要他训导后辈、整肃家风。 赐婚一事,眼下已成定局。 段简璧自也明白这层道理,可心里终究有些惴惴不安,也还抱着一丝希冀。 “姨母,若是我跟伯父说,有想嫁之人,你觉得,他会进宫帮我陈情吗?” 段简璧朝小林氏看去,雪玉无暇的面容上隐隐透着期冀。 小林氏眼见着外甥女这几日闷闷不乐,知道她在为此事烦心,她自幼在乡野长大,心地纯良,决计不想做拆人姻缘的恶事。可这几日,府中上下议论纷纷,明里暗里都在指责她心术不正、使计抢了十二姑娘的郎婿,她不过失手丢错了人,从未生那等恶念,不该背负如此沉重的恶意。 可这困局,也实在难解。 小林氏当初想到绣球择婿这个法子,赌得就是众目睽睽之下、段家不敢轻易失信,只是没料到这绣球会砸到天家。 大梁开国不过数年,四方未定,还要靠着仁孝信义招揽群雄,这大概也是天家痛快赐婚的缘由之一。 一旦婚事不成,纵使对外宣称是女家自愿退亲,甚至言明段家十四娘心有所属,不愿高嫁,旁人也只会猜测,定是天家和段家家主施压,迫得小娘子不得不咽下委屈这般推说。 汝南侯不会担这个名声,天家更不会。 段简璧看姨母惋惜神色,想到她这段日子为自己的婚事劳心劳力,已经很辛苦了,自己万不该再存无谓妄想,心生愧疚,忙挽了姨母手臂安慰:“不用理我,我又说胡话了。” 小林氏没有说话,只心疼地抱住外甥女,若长姐和林家还在,外甥女的婚事怎会如此身不由己? 段简璧察觉姨母心事,怕她难过,主动说:“其实这桩婚事也不错呀,晋王殿下我虽只见过一面,但听旁人说来,文韬武略,智勇无双,是个难得的郎婿。” 小林氏看着外甥女,似在分辨她话中有多少真心,过了会儿才说:“我盼着你能这样想。” “阿璧,事情到了这一步,骂也挨了,罚也受了,不要再自责愧疚了,三日后就是婚期,你安心待嫁。” 小林氏想了想,又对外甥女交待:“嫁过去之后,用些心思,我想那晋王也不该是铁血无情之人,天长日久,他总会看到你的好。” 段简璧点头。 这桩婚事本就是她认错了人才惹上的,晋王无辜,既出于信义肯娶她,她也决定要嫁,就该歇了之前的心思,一心一意,规规矩矩,最好能修得夫妇相偕、琴瑟和鸣。 姨甥这里正说话,忽听窗外有人笑语。 “林姨妈又在和妹妹说什么悄悄话呢?” 段瑛娥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位养在乡野老家的堂妹,虽然她被接回已有些时日,但家中并未摆宴认亲,很多兄弟姊妹甚至不知家中多了一位妹妹。 直到她绣楼择婿,和晋王扯上了关系,才博来一众目光。 府里人都说段简璧殊色无双,像个仙女似的,跟她一比,人间颜色俱如尘土,段瑛娥才有兴趣前来看看。 但今日一见,段瑛娥多少有些失望。 这位堂妹固然有几分姿色,不施粉黛,衣装简素,穿了一身不饰纹绣的素色长裙,外头罩着的半臂衫虽是白狐裘裁制,但皮料不算上乘,比她赏给贴身丫鬟的皮料还不如。 想是府里人见惯了绮装争妍、花容月貌的姑娘,甫一见如此素净闲婉的女子,才会惊为天人。 段瑛娥收回打量的目光,习惯性在上位坐下,再看向段简璧时,没了初次的审视,眼睛虽微微带着笑意,但并不亲和,反露出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气和自信。 “我是来贺喜阿妹的。”段瑛娥语气平淡,不轻不重地说。 她一袭石榴红裙,眉心贴着时兴的梅蕊花钿,黛眉朱唇,明艳夺目,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有礼貌有涵养,唯独看不出一丝恭贺的真心。 显然来者不善。 段简璧遥遥望见过这位才貌双全的堂姊,她似乎总是如此明艳骄傲,便是当下丢了一桩良缘,依旧看不出半点慌乱无措。 不管气度还是相貌,堂姊和晋王殿下,才是最相配的。 “阿姊,对不起。”段简璧面露愧色,垂下头,低声说。 段瑛娥骤然蹙起眉心。 这声道歉听来竟像是在可怜她,可怜她丢了一桩良缘。 她堂堂汝南侯嫡女,何须一个乡野村姑来可怜? 段瑛娥笑了声,没有理会段简璧的道歉,只是朝婢女看了眼,示意她拿出漆匣中的东西。 “阿妹初来京城,要学的东西很多,以后做了晋王妃,要学的东西就更多了,这本书册,便送给妹妹吧。” 段简璧接过来看,书册不算太厚,但书写规整、字迹清秀,编纂和装订都很用心,细看内容,记的竟是晋王衣食喜好,大事小事,无不细致入微。 段简璧愣住,一时心绪复杂,既讶异看上去骄矜尊贵的堂姊竟会如此关心在乎一个人,也惊叹堂姊和晋王积累多年的情意,想必早就如九层之台、三尺寒冰,不可撼动。 她忽地生出怯懦来。 这几日的惩戒和嘲讽,只让她知错愧疚,却不曾像现在一样,生了退缩的心思。 段瑛娥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回头笑说:“阿妹,好好照顾晋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有点忐忑呀。搓搓手,码字去了。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 赐婚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 第 2 章 段简璧翻看着堂姊留下的书册,每读一字,心思便沉重一分。 堂姊如此了解她要嫁的郎婿,她的郎婿是不是也这般了解在乎堂姊? 人心不过方寸之大,装满了一些东西,还能装得下其他东西吗? “阿璧。”小林氏阖上了段简璧手中的书册,凑近她正色说:“有些话,不可尽信。” “晋王是什么样的人,喜好什么,厌恶什么,你要自己去观察,去判断。” 段简璧明白姨母的意思,也知道堂姊留给她这本书册有挑衅示威的意思,但所有传闻必不会空穴来风,堂姊明知她要嫁给晋王,犯不着拿一套虚假的东西来吓唬她。 不想姨母再费心力来宽慰自己,段简璧笑了笑,随手将书册扔在一旁,“我懂的,再说,人都是会变的,兴许以后,晋王变了性情呢。” 见外甥女退去忧色,小林氏也才稍稍宽心,嘱咐说:“事在人为。” 段简璧点头,笑盈盈拉着姨母到妆台前试戴钗镮。 这些都是姨母出面为她争取来的。从婚事到嫁妆,姨母总是尽力给她争取最好的,她也该争口气,不枉费姨母用心才好。 ··· 三日之期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出阁的日子,段简璧早已梳妆妥当等在闺房,仔细听着外面动静。 她虽未见过京城的贵族成婚是何模样,但在武城老家,婚典是极其热闹的,有人敲锣打鼓,有人高唱欢歌,催促新娘子快些梳妆打扮,一直唱到新娘子上了花轿为止。 姨母说,等她出嫁,必要新郎婿好生为她作几首催妆词。 但仔细听来,外面虽有钟磬之声,应是天家派的婚使到了,正在进行其他仪式,除此之外,并无吟唱催妆歌的声音。 又等了会儿,依旧没有唱歌声,段简璧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大约催妆歌是寻常百姓家才有的,皇族婚礼中是没这一项的。 繁琐的仪式终于进行完毕,段简璧手持凤羽喜扇步下闺房。 本该家中兄弟背她下去的,但她胞兄远在西州,未能及时赶回,其他兄弟都厌恶她与自家姐妹争夫,不愿干这差事,她不想姨母为这等小事再去求人,决定自己走下去。 院子里很多人,大概因为汝南侯和皇使都在,并没有杂乱闹腾的人声,只偶尔有几个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望着段简璧低笑。 段简璧余光看见这一幕,知道他们又在取笑自己,但她今日衣着妆容,有姨母亲自把关,并无不妥之处,不知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连堂姊段瑛娥,都好整以暇望着她,一副看她笑话的神色。 她定定神,不再胡思乱想,稳着步子朝前院走去。 今日是她大喜日子,不能出差错,不能闹笑话。 马上就能见到晋王了,只要平平顺顺随他上了犊车,这场婚典便算圆满。 晋王殿下,应该在前面迎她吧?这是规矩,是礼仪。 喜扇挡在正前方,段简璧看不到前面站着的是何人,只在一步步走近时,从扇子下方看到一个男人的衣摆。 她心神微微一松。 男人转身出府门,段简璧相随,心中却生了疑惑,晋王矫健,按说走路不该如此沉重迟缓,像个上了年纪的慵肥之人。 直到上了犊车,段简璧才明白过来。 迎她上车的果然不是晋王,是一个托着晋王衣冠的皇使。 那套衣冠叠得整整齐齐,威严肃穆,就放在她身旁。 而她还规规矩矩拿着喜扇挡在面前,好似旁侧坐着一个盯着她是否守礼的大活人。 原来段家上下果真在取笑她。 笑她大婚当日,郎婿没来迎亲。 至于为何没来,没有人给她做一个字的解释,甚至没人去闺房中提前告诉她一声。 就让她那般傻乎乎的期冀着。 段简璧忽觉得眼睛有些酸疼,她抬头望向花团锦簇的车顶,没叫眼泪落下。 大喜日子,哭不吉利。 车驾至晋王府,一切礼仪从简,直到进了洞房,也没人告诉段简璧晋王到底去了哪里。 外头的宾客像参加正常的婚典一样,贺喜的贺喜,喝酒的喝酒。 新房内只有段简璧一个人,坐在百子帐前,像根木头一样举着喜扇。 她不知道晋王今夜到底还会不会来,该不该等。 王府规矩多,她不敢随心所欲,怕又叫人笑话,说她没有教养。 她自幼长在乡野,没受过严格的礼仪规训,回京后因此缘故总被笑话,连带着姨母和亡故的母亲都要被人诟病。 这次出嫁前,大概怕她失礼丢了段家的人,伯父特意找人教她规矩,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在大婚当日出丑。 从出了段家大门,知道晋王没来,她心中委屈疑惑,却终是一个字也没敢说。 直到现在,她饥肠辘辘,手臂僵硬、肩膀酸疼,还是不敢有一丝懈怠地举着喜扇,等良人归来行夫妻之礼。 段简璧不知自己坚持了多久,也不知何时睡过去的,听到吱呀的开门声,神思尚未完全醒来,身子已经摆得端端正正,像从未睡去一样。 她歪头避开挡在面前的喜扇,朝门口方向看去,被透进来的天光刺痛了眼睛。 原来,洞房夜已经过去了。 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来人,原只是个来传话的仆妇。 “王妃娘娘梳洗吧,该去宫里奉茶了。” 这自是应该的,但,就她一个人去吗? 寻常人家里,刚进门的新妇敬茶也要新郎婿一起的,她初到京城,规矩没学多少,连圣上的面都没见过,伯父给她的陪嫁丫鬟也没个亲近的,人生地不熟,难免有些惴惴。 “晋王殿下何时回来?” 段简璧语气温和可亲,听得那仆妇心头舒服,便与她多说了几句。 “听说殿下紧急办差去了,今日大概就能回来,王妃娘娘先去宫里等着吧。” 具体什么样的差事,比大婚还紧要,仆妇却不知了。 听到这样讯息,段简璧已满足了,原是办差去了,不是故意给她难堪。 她在老家见过一些纨绔子弟,不满父母定下的婚事,就到处浪荡,故意给新娘子添堵,她昨夜担心了许久,怕晋王也会这样待她。 “王妃娘娘,快收拾吧。”仆妇催促。 段简璧点点头,随手从腕上抹下一只金镯,借势挽仆妇手臂时给她套在了腕上,问过她称呼,说:“符嬷嬷,一会儿进了宫,还请你帮我看顾着些,莫叫丢了王爷的面子。” 所谓看顾,从礼数规矩,到敬茶奉亲,再到宫里没摆在台面上的是非忌讳,都要提点着些。 光靠她临时抱佛脚学的一些宫廷礼仪,显然不够应付,还得靠府里这些见过世面的老人,这也是姨母特意交待她的。 符嬷嬷收了金镯,脸上的笑容明显真诚许多,心想这新进门的王妃看着年纪轻,懵懂不通世故,倒也是个聪明人,以后好相与,自是一番表忠心。 入宫之后,有这嬷嬷提点,段简璧倒没有失了礼数。 概因晋王不在,圣上和宫妃都没有多留段简璧说话,喝了她的茶便借口禁苑花盛,叫宫人带着她去赏玩一番,明摆着只是依礼走个过场,对这位新进门的儿媳并没多少了解的兴趣,甚至懒得做面子寒暄几句。 禁苑里姹紫嫣红,百花开得热闹,正值豆蔻年纪的公主们带着几个四五岁的小公主在园中簪花嬉戏,有说有笑,声如银铃,比这花儿还娇媚可爱。 段简璧被这笑声感染,不由朝她们走去。 谁料,几位稍长些的公主瞧见她走近来,即刻收了笑声,面上也毫不遮掩得露出嫌厌之色,虽碍于修养没有出言讥讽,却拉着几个尚不知事的小公主故意避开她往别处去了。 本来欢乐热闹的禁苑突然变得沉重冷漠。 段简璧呆呆地立在□□中间,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热闹很快转移去了别处,她的周围安静得只剩春风和花朵。 她没想到,天家虽认了这门亲事,可对她的厌恶竟如此不加粉饰。 段简璧不想到处惹人不痛快,不敢再四处赏玩,索性找了一处僻静地儿坐着,与符嬷嬷闲话。 “符嬷嬷,跟我说说晋王殿下吧。”段简璧说道。 昨日之前,段简璧从未肖想过这位名满京都的天策上将,甚至赐婚圣旨到了段家,她却还在想着,有没有法子拨乱反正,避开这桩婚事。 而今婚典既成,不管在旁人眼里,她是怎样卑鄙无耻得了这桩良缘,她终究做了晋王妃,要和晋王相守一生。 余生还有很长,她想把日子过好,想要夫妻同心,白首偕老。 姨母说事在人为,只要她肯用心,一定能得偿所愿。 她便想着,还是应该多了解晋王一些,毕竟,从今往后,他是她的郎婿了。 段简璧只知晋王行三,母亲是圣上宠重的段贵妃,再有就是人人称道的战无不胜、大梁军魂,还有堂姊那本记载晋王喜好的书卷,其他的便知之甚少。 他为人如何?性情如何?可好相处? 甚至他的名字,她至今不知。 不夸张的说,在这京城之中,所有人都比她更了解她的郎婿。 符嬷嬷是过来人,也听说过这位王妃的境遇,自是明白她从乡野小邑骤然跃进富贵龙门的惶恐,更何况,寻常百姓家刚进门的新妇也要担惊受怕几日,摸准了公婆和夫婿的性情,才能慢慢适应,莫说她做的是天家儿妇。 “王妃娘娘宽心,殿下不是严苛之人,待我们好着呢。” 符嬷嬷也只能说这么几句,再多便也是流于表面的溢美之词了。 大业初创,晋王南征北战,便是偶住京城也是公务缠身,不常在府中,他们这些奴仆也没多少机会见到这位主子,接触少自然是非也少,便觉着主子的好了。 段简璧却只当符嬷嬷是府中老人,对晋王该是了解,一字不疑信了她的话,心中又轻松几分:晋王殿下待下人都那般好,待她应该也不会差吧,或许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嫌弃她的出身。 她这里正思想着,听闻一阵热闹。 “晋王阿兄又打了胜仗!” “父皇亲自去五凤楼接人了!” 不知哪里来的消息在禁苑炸开了,游园的公主们纷纷朝前朝走去。 “王妃娘娘,咱们也快去吧。”符嬷嬷瞧着往一处汇聚而去的人群,也满脸兴奋地说。 消息来得突然,段简璧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到晋王了,刚刚放松下的心神又骤然紧张起来。 她下意识扶了扶发髻,问符嬷嬷:“我没有不妥之处吧?” “没有,妥当着呢。”符嬷嬷扶着她一只手臂,往五凤楼去。 虽有符嬷嬷这句话,段简璧的心还是提着的,路过九洲池,特意往水中瞧了眼自己的影子,确定没有失礼不妥之处才安下心,加快了步子。 她此时才知,晋王成婚都没有出面,原来是打仗去了?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2. 第 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3. 第 3 章 承天门是宫城正门,也是皇朝举行包括登基、改元、接见朝贡蕃使等一系列重大典礼的场所,门有五个通道,上建五座崇楼,琉璃辉映,飞宇耸峭,有如展翅金凤,故而承天门又叫“五凤楼”。 五凤楼只有帝后才可登御,其他人只能在楼下城门两侧、排排而立的朱红杈子以外,依着身份差等列队迎接。 段简璧来得晚,前面的位置已被一群看热闹的小公主抢占了,她知道小公主们本来就不喜欢她,非要往一处挤恐惹人嫌,便远远避在后面。 甲鳞碰撞的铮铮声伴随战马的嘶鸣由远及近,夹道而立的人群也自觉地安静下来,大胜凯旋的威严并没被夹道围观的人群淹没。 三千骑兵列阵在前,将士和战马都披着玄色的铁甲,甲衣片一层叠一层紧密缀连,如一条矫健苍龙,龙鳞映着春日的阳光熠熠生辉。骑兵之后是两千步兵,亦身披甲衣,手持长戈,列队行进,庄严整齐地像刀切出来的豆腐块儿,四四方方,棱角分明。 队首一人骑在青骓马上,未披铁甲,而是轻装简行,便是晋王了。 贺长霆玄衣金带,紫玉冠束发,明明极为清隽的面相,因着那双不露分毫情绪的凤目,变得矜贵凛栗。 远远瞧着有些凉薄寡情。 只是他单薄的春衫簇拥在龙鳞铁甲的辉光中,竟毫不逊色。 原来有些人的光芒,从不会被逊色的衣着所遮蔽。 段简璧站在夹道的人群中,仰头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晋王。 她头一回如此认真地看着这位晋王殿下,她从来务实,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不会动念肖想,不肖想的东西不会去关注。 现下,他们已经成婚,他是她的郎婿,她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看他。 段简璧的脸微微有些红了,追随着青骓马上高大挺拔的身影,心中如有一只小鹿漫无目的地乱撞。 骑在马上的男人却没向道旁的人群投来一丝一毫的目光,更不曾留意那淹没在人群中,渺小得微不足道的仰望。 承天门下马,贺长霆解去随身长刀,登楼去向圣上复命。 夹道的臣子们这才小声议论起来。 “晋王殿下拿下东都,招降一万余众,又是一记大功!” “可不是,东都乃前朝粮仓,久攻不克,一直是陛下头疼事,现下被晋王五千玄甲精骑轻轻松松收入囊中,便说功比天高也不为过。” “新婚又立大功,晋王如今真是双喜临门呐。” “那新婚算什么喜事,晋王想娶的可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庸脂俗粉。” “倒也是,那姑娘虽出自段家,终究不是嫡支,且听说是长在乡野的,没什么教养,更莫提才干,这样的出身,确实委屈晋王了。” “依我看,这场婚事恐怕只是权宜之计,不会长久。” 议论声虽不高,但嗡嗡地,苍蝇一般环绕在段简璧身旁,她有些虽没听清楚,但听了个大概。 她仰头朝城楼上看去,贺长霆正将调兵遣将的鱼符奉上,他微微低首向圣上行礼,宽肩窄腰,脊背挺得笔直,概因离得远,他周身的冷漠不如之前逼人,只剩了硬朗刚正的男儿气,虽依旧透着些倨傲高贵,却并不叫人望而生畏,不敢亲近。 兴许那些朝臣说错了呢。段简璧这样想着,听符嬷嬷说,晋王能宽以待下,待她应该也不会太差。 圣上收下兵符之后自是一番嘉奖,而后犒赏三军,摆宴庆功,直到夜半才散。 贺长霆打马出宫,行至皇城门口,看见一辆牛车停在不远处,牛车外头挂着一盏灯,赫然是晋王府的标志。 他没料到皇城外会有等候的自家车舆,少不得愣了下,对赵七说:“去看看怎么回事。” 赵七去了片刻,很快来回话:“王妃娘娘在等您一起回府。” 贺长霆又是一愣。 这场婚事来得仓促,父皇出于信义威望没有推诿拖延,但征伐东都筹谋已久,恰也在这几日寻得良机,耽误不得,他自是以大业为重,无暇过问婚典诸事,哪里记得昨日便是大婚,更没想到不过跑了趟东都,回京之后已是成过亲的人了。 贺长霆又朝牛车看了眼,见一个绿裳女子下了牛车朝他走来。 他记起,这位王妃是段家十四娘,至于名讳,没甚印象了,大概礼官没有与他说过。 “王爷,夜里寒,坐车回吧。”段简璧站在高头大马前面,微微躬身行过拜礼后,仰头看向贺长霆,柔声说道。 早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尤其夜里寒气重,段简璧离宫早,在牛车里等了大半日,早已手脚冰凉,白皙胜雪的面庞也被冻得微红,被昏黄的灯笼一照,反倒显得粉粉嫩嫩,面如桃蕊,眼生光华。 贺长霆扫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并没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回吧。”他淡淡吐出两个字,驱马越过段简璧,兀自前行。 “王妃娘娘,请上车吧。”赵七恭恭敬敬地说。 段简璧邀请不成,虽有失落,好在也早就料想到这个结果,并没坚持,独自上了牛车。 贺长霆打马在前,与牛车隔开远远一段距离,才问随行的赵七:“绣球的事,查了么?” “查过了,确是那几人故意将我们引去绣楼,幕后指使是王妃娘娘的姨母。” 赵七在绣球砸到王爷身上第二天就把事情查清楚了,但彼时王爷忙着筹谋东都,无暇过问这些争风吃醋的小心思,他也不敢瞎回话。 贺长霆没有说话,夜色一般深邃的凤目更沉了些。 牛车不及马的脚程快,到了府门前,段简璧的牛车还未跟上,贺长霆没叫人催促,也未刻意等她,先一步进了府中。 “叫人备水。”贺长霆每次征伐回家,不管多晚,都要沐浴过后,洗去身上的血腥气,才能睡得着。 赵七应是,去了顷刻便来回话:“水备好了。” 贺长霆眉梢微微扬了下,虽未说话,赵七已明白他在疑惑什么,解释道:“说是王妃娘娘早就吩咐过了,热水和新衣都已备下,在盥洗室放着。” 贺长霆眉梢又动了动,目光并没因王妃的周到体贴生出温度来,反有些不快。 这位王妃进门不过两日,如何得知他有这样习惯,概是家中奴仆多嘴,能叫奴仆与她提点这样细节,她倒是有些手段。 段简璧一回到府中,符嬷嬷便凑上来邀功:“王妃娘娘,王爷沐浴去了,仆妇给他说是你叫人提前备水,王爷听后很高兴呢。” 段简璧愣住,她何时做过这样吩咐?很快反应过来是符嬷嬷提前做了安排,还把功劳记在她头上,叫晋王念她的好。 段简璧哪里能想到符嬷嬷好心办了坏事,只想着符嬷嬷是收了她的金镯,尽心帮她,笑着说:“有劳符嬷嬷。” “王妃娘娘客气了,这是仆妇应该做的。”符嬷嬷压低声音凑近段简璧:“仆妇没往盥洗室放香碱,王爷沐浴少不得那东西,王妃娘娘,您亲自去送吧?” 段简璧正要点头应好,忽意识到符嬷嬷隐晦的用意,面上不觉飞出一片霞色。 出嫁前,姨母给她讲过一些房·中秘·事,可那是灭了灯、进了帐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发生,与盥洗室还是有些不同。 她决计做不出这种事来。 段简璧摇头,“让赵翼卫去送吧。” “王妃娘娘”,符嬷嬷捏捏她手臂,声音更低地劝说:“你和王爷是拜过天地、行过大礼的正经夫妻,夫妻之间,这些都是常事,你得慢慢习惯。” 见段简璧仍然有些犹豫,知她毕竟年纪小,做这事难免羞臊,符嬷嬷耐着性子继续劝说:“早晚都要有这回,早日圆房,你心里不也更稳当些?再说明日还要回门,你今儿好生哄哄王爷,叫他明日同你一道回门,你面上也好看不是?” 想起回门,再想到这些日子被家中姐妹冷嘲热讽,段简璧动摇了。 若能劝得晋王明日跟她一起回段家,或许能叫家中兄弟姐妹收敛一些,不敢再诟病她的母亲和姨母? 在符嬷嬷陪同下,段简璧亲自去了盥洗室。 赵七守在门外,见符嬷嬷捧了香碱盒过来,习惯性伸手去接。 王爷的吩咐多是赵七去传达,符嬷嬷并不怕他这位近身翼卫,偶尔还会开他玩笑,打开他手,朝段简璧奴奴嘴:“王爷是成过亲的人了,这事哪还用得着你?” 赵七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转身要去通禀,又被符嬷嬷拦下。 “你去做什么?”符嬷嬷拽着赵七手臂,生怕他坏事。 “我去通禀一声。”赵七心想,便是王妃要进去,也该得了王爷允准才行。 “榆木脑袋!”符嬷嬷低声骂了句,“你去通禀什么?叫王爷当着你面说,叫王妃娘娘进去?” 赵七点头,没觉出有何不妥。 段简璧却已羞红了脸,转身要走,“不必通传了,你把东西给王爷便是。” 符嬷嬷又去拦段简璧,一手拽着她手臂,转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赵七:“憨货!你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懂个什么,夫妻之间的事,岂是你能从中搅合传话的?你快让开,叫王妃娘娘进去,难不成你还想搜王妃娘娘的身,瞧她有没有藏什么东西要害王爷?” 赵七听到“夫妻”二字,想起军中那些有家室的男人说起夫妻之事来总是藏头露尾,想来确实不便多说,再看段简璧柔柔弱弱一个女郎,真有不轨之心,怕王爷一只手就能要她性命,实在没甚好担心的,便让开门将人放了进去。 机警如贺长霆,自是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却不发一言,等着看最后结果。 结果就是段简璧捧着香碱盒进来了。 她已卸下铅华,发髻虽梳得规规矩矩,但只绾了两支白玉簪,装扮十分清素,隔着浴桶前的折曲屏风正小心探望着。 这屏风设计得颇有巧思,从内朝外看,清清楚楚,如若无物,从外朝里看,却是一团昏黄烛光,连人影都看不见。 忐忑不安的段简璧全然不知自己这小心窥视的模样被屏风后的男人尽收眼底。 她此时的眼神,干净得纤尘不染,像一个刚刚涉世的稚子,对某件事情跃跃欲试却又迟疑不决。 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心思深沉的人。 但这世上,表里不一的人多了去,段家姊妹里就有许多个。 段简璧迟疑了好大会儿,还是没有勇气像符嬷嬷交待的那样,径直到浴桶跟前去,而是隔着屏风柔声问了句:“王爷,您可要用香碱?” 一想到这房里有个赤·裸·裸的男人在沐浴,段简璧就忍不住紧张,声音便有些微颤抖,她说话本就清柔,加上这小心翼翼的颤音,竟出乎意料得悦耳。 贺长霆双臂搭在浴桶边沿,闻言,左手食指竟无端端跳动了几下,叩出叮叮的声音。 他这才察觉身体异样,有意抓紧桶沿,将不安分的食指镇压了下去。 屏风外的人显然也听到了这微小的动静,不知为何,竟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她微微咬着下唇,乌密的长睫颤动得像受惊的蝴蝶儿,扑棱着翅膀想要逃走,却慌乱地找不着去路。 她退得慌忙,不小心撞在了身后的香几上,疼痛叫她镇定了几分。 都已进来了,早晚有这一回,她不能退,明日要回门了呀。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3. 第 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4. 第 4 章 段简璧站在屏风外又问了句,没有得到应答。 “王爷,我,我进来了。” 屏风内的人久呼不应,段简璧怕再这样耗下去,自己会临阵脱逃,鼓起勇气绕过了屏风。 一眼便看见了当中的大浴桶。 水已经有些凉了,没有弥漫的水汽阻隔,一切都太过清楚直白,白日里见到的挺阔坚实的臂膀,没有了衣物的遮蔽,大大方方摆在眼前,不知是灯烛映照的缘故还是他生就这幅颜色,水面之上的半截肩膀和健美的长臂竟泛着金色的光泽。 段简璧当然想过进来之后可能会碰到的情况,甚至比这更不宜的画面都想象过,但真正见到了,还是抑制不住地紧张。 她垂下眼,攥紧手中的香碱盒子,借此掩盖自己的无措,咬咬唇才定下神。 他们是夫妻了,这情景没什么不妥。 段简璧这样想着,才没有拔腿跑开,低着头问:“王爷,可要用香碱?” 从女郎进门到站在这里,诸般小心试探、惶恐无措,甚至面庞上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羞容,都被浴桶里的男人一丝不落地收进了眼中。 贺长霆神色自若,既无被陌生女子闯入窥视的尴尬,也无任何生理或心理上的波澜,只是注目看着眼前女郎,不动声色地审视忖度着什么。 贺长霆不答话,也没有撵她出去,段简璧便当他默许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心中稍稍安定,打开盒子拿出香碱,抬眼试探男人神色。 她的意图很明显了,他若还不拒绝,她要上手为他打香碱了。 符嬷嬷教她说,在王爷面前主动些,过了今夜,破开二人之间的隔膜,往后的日子便会越来越好。 她想,那就试试吧。 贺长霆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段简璧便拿了香碱绕到他背后,香碱只有掌心大小,她虽格外小心,尽量不让自己冰凉的手触及他身,但又怎能完全避免,她拿着香碱在他背上游移摩挲,指尖总是不经意按下去,紧·实·灼·热的触感又让她立即缩回手。 好大一会儿了,她的香碱仍只停留在水面外的肩膀和长臂上,好像其他地方不需要打这东西。 偏偏男人一句话不说,像根木头一样由着她笨拙地摸索。 段简璧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她的勇气只能支撑她做到这一步了,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的一厢情愿被衬托得卑微不堪。 又打了会儿香碱,段简璧实在怕了这活死人一样的沉寂,主动找话说。 “王爷,明天可有空闲?” 贺长霆这才开口,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何事?” 段简璧却因这简短的两个字欢喜了片刻,不管怎样,他在回应她了。 “明日回门,我想带你见见我姨母。” 概是被这短短两个字鼓舞,段简璧竟对晋王抱了期待,一时忘了其他,一双小手很自然地搭在贺长霆左侧臂膀,目光灼灼看着他。 但她仍是有些紧张,手下有些小动作。 女郎满心等着男人的回答,全然不知自己柔软的小手落在紧实的臂膀上,甚至不自觉地捏了捏,在男人看来是何行径。 贺长霆记得,小公主们对他撒娇、央求于他时,总是扯他的衣角、摇他的手臂,也是这样眼巴巴看着他。 他顿了顿,抬手拨开那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手,一边自己打着香碱,一边说:“明日还有公务。” 段简璧眼神暗下来,轻轻“哦”了声。 是啊,王爷为了公务,连大婚都没亲自出场,何况是回门认亲这等小事。 可一想到姨母在段家的处境,她又觉得,或许能再争取一下,公务再忙,吃个饭的时间总要有吧? “王爷只管忙,午食到家中吃便可。” 只要贺长霆应允,她明日回门就可提前与家中安排,备下午食,如此一来,就算贺长霆没有陪同她,至少也叫府里人知道,王爷只是很忙,并非有意冷待她。 不料,贺长霆仍是没有痛快地答应她,只是说:“再看吧。” 每次征伐过后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重新布防、官员调动、抚恤阵亡将士家眷,常常一忙就是一整日,他素来都是在官衙简单吃些东西,聊慰饥肠而已,没有大把时间去应付美酒珍馐之中的复杂人情。 段简璧虽失望,却也没再多做请求,见贺长霆自己打香碱,似是不须她伺候了,便往后退开些,垂眼站着。 打完香碱,贺长霆要起身换到另一桶清水里,见段简璧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直言道:“你还不走?” 她今晚这场殷勤,大约就是为了回门一事,他已经明确告诉她,明日视情况而定,她再要纠缠下去,也是这个结果。 他声音冷冷淡淡,又是赶她走,段简璧愣了愣,听出他的厌烦来,想是自己不该提要他陪同回门的事。 一阵酸意直冲眼睛,段简璧微微福身道句:“王爷息怒。”匆匆退出了盥洗室。 贺长霆却愣了下,她方才说话时,声音有些不对,竟像是哭了? 他不明白,有什么好哭的? 沐浴完毕,出来盥洗室,贺长霆习惯性地朝卧房走去,将到房门口,看见门外侍立的几个陌生丫鬟,房内影影绰绰的身姿,再次意识到这房里住得不只他一个人了。 他停驻脚步,站了会儿,不知为何又想起方才女郎离开时委屈的哭腔。 他自认没做什么惹她哭的事情,她就委屈成那般模样,实在有些棘手。 “去书房。”贺长霆领着赵七转身走了。 几个丫鬟眼睁睁看着王爷明明到了门口,忽然又折去他处,面面相觑少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几个丫鬟是段瑛娥挑出来的,自然不会真心侍奉段简璧,对这等情形反倒喜闻乐见。 房外的骚动传进了房内,段简璧正坐在妆台前通发,闻声便要出来查看。 符嬷嬷按下她肩膀,示意这种小事不必她亲自出面。 王妃就该有王妃的威严。 “外头怎么回事?”符嬷嬷厉声朝外喝了句。 那些陪嫁丫鬟虽不敬段简璧,对符嬷嬷这位王府老人还是有些忌惮的,听到这声呵斥,立即噤声不语,规矩起来。 符嬷嬷差房内伺候的一个王府丫鬟出去问问情况,便带回了王爷过门不入、折去他处的消息。 大婚当日没有亲迎,还可以说是公务繁忙,如今又过门不入,这厌恶明明白白,段简璧再没法子自欺欺人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里难受,无法排解、无以言说。 晋王不喜她、厌恶她,在情在理,因为这场婚事本就是个错误啊。 她难受的是自己无能,不能改正这错误。 她愿意从此以后一心一意待晋王,以弥补这错误,可是晋王不愿啊,他那般耀眼的人物,哪里会稀罕来自尘泥的仰望。 段简璧转过头,继续通发。 符嬷嬷却没放弃,在她看来,新王妃生的好、性情好,王爷便是开始有些怨言,也不至于如此冷落一个大美人。 “兴许王爷临时忙公务去了,王妃娘娘,您也别放在心上,王爷如此受器重,也是好事呀。” 符嬷嬷低头凑近段简璧,小声说:“一会儿我让赵七问问,王爷可还过来。” 符嬷嬷特意小声交待,意在顾及王妃的面子,一会儿若能劝得王爷回房,自然是意外之喜,若不能,左右这事只有她和王妃知道,不再提就罢了,不给旁人第二次笑话她的机会。 段简璧本想说不用,转念想到还是应当问一问,便点点头,默认符嬷嬷所言。 王爷若回房来歇,不管多晚,她要留灯等候,若不回来,她便也灭灯睡觉了,明日要回门,她若精神不好,叫姨母看了又要心疼。 ··· 贺长霆正在书房看书,赵七叩门进来传话:“王爷,王妃娘娘体谅您连日奔波疲累,请您早点回房休息。” 这又是符嬷嬷的话术了。 可符嬷嬷猜错了主子心思,她越是这样说,越让晋王觉得,王妃还想就回门的事再与他纠缠央求一番。 “去回话,我今日睡书房。” 说罢这句,贺长霆索性阖上书,吹了灯,一副已经睡下的样子。 待赵七走后,他也关注着玉泽院卧房的动静,眼瞧着那边暗下来,应是熄灯睡下了,没了再来请他的意思,才如释重负吐了口气,合眼睡去。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4. 第 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5. 第 5 章 次日,段简璧醒来时,听婢仆说王爷早就离府了。 段简璧有些讶异,因着今日要备回门礼,而且也怕起的太晚失了礼数,她特意交待婢子早些叫醒她。 天色还未大亮,时辰尚早,府中的奴婢甚至还未开始洒扫,贺长霆竟然就已离府了。 段简璧忽然没那么委屈了,想来王爷是真的公务繁忙,不是借口搪塞她。 至于回门礼,贺长霆是从来不管这些琐事的,自然也想不到提前交待一番,好在王府管家虑事周全,早就依照规矩备下一应礼物,不会让段简璧丢了面子。 回门本该带陪嫁丫鬟,但段简璧不想她们回到段家又把昨日的事添油加醋宣扬一遍,惹来更多嘲讽,便想从王府里挑两个老实本分的带在身边,以后着意培养。 符嬷嬷提点道:“王妃娘娘,您还是从这六个里面挑两个带回去吧。”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符嬷嬷也能看出段家来的六个丫头对这位王妃都无敬重之心,有意教王妃一些御下的手段。 “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人得了好处,有人肯定眼红,时间久了,自然就玩不到一处了。”符嬷嬷低声说。 段简璧惊讶地望着符嬷嬷。 这不是挑拨离间吗? 她自幼没学过这些驭人的手段,以前在乡野,大家都是一起玩耍,有人搞小团体孤立别人,被家长知道了,会挨骂,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那人心眼坏,要提防着,那人若死不悔改,名声就坏了,以后但凡有人做了坏事,大家第一个便疑到他身上。 段简璧从没想到有一日,她竟要学习挑拨离间的法子。 符嬷嬷无奈地摇摇头,这位王妃还是太单纯了。 “王妃娘娘,仆妇也不是要你去做什么坏事,只是挑两个丫头着意培养而已,她们当真姐妹情深,一个鼻孔出气,那谁也拆不散呐,再说,我瞧那几个丫头没规矩的很,还是早些管教为好,万一哪日出了差错,惹怒王爷,可就不是玩不到一处这么简单了。” 段简璧认同这话,点点头,想了会儿说:“那我这次,就带丹书、碧蕊回去,如何?” 符嬷嬷道:“丹书和碧蕊为人伶俐,是六个丫头里最聪明的,恐怕不好收用,不如先挑两个相对本分的?” 段简璧不这样想,正因那两个丫头聪明,留得越久,便越容易生是非,若要管教,自然也是这两个丫头首当其冲。 “符嬷嬷,让我试试吧。” 诚如符嬷嬷所说,她只是管教,又不是作恶,结果如何,还看那些丫头自己是否心思纯良。 回到段家,汝南侯见晋王没来,并不意外,与这位侄女也没甚话说,连参见王妃的拜礼都没行,草草说了几句话便放人去见小林氏了。 姨甥见面自是说不完的话,段简璧把王府内有符嬷嬷照应的事说与姨母,好叫她放心。 小林氏欣慰一笑,上下打量过外甥女,低声问说:“晋王殿下待你,可还算温柔?” 新婚夫妻满打满算不过一日相处,段简璧又背着抢人夫婿的骂名,晋王便是再好脾气,又能温柔到哪里去?小林氏这话问得当然不是正常的相处,而是隐晦的问外甥女头一回有没有受苦。 段简璧正在犹豫要不要实话说与姨母,听到外头有人笑说:“王妃娘娘来了呀!” 说话间,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进门,衣着装扮虽也算体面,但与段家其他几位夫人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这便是段简璧的继母孙氏。 当年林家承办军·备,被人诬告中饱私囊、以次充好,案情未及查清,负责此事的林家长兄意外身亡,更被扣上畏罪自杀的污名,林家阖府下狱。段简璧母亲为救双亲四处奔走,终是无力回天,眼睁睁看着双亲死于狱中。 林段两家得以联姻,一是因为林家长女仰慕段家七郎已久,再有一端,便是当时段家刚遭了一场劫难,百废待兴,而林家恰有能力也有意愿施以援手。姻亲本是如此简单,不想林家落难时,旧事被人翻出,竟将洗劫段家的罪名也扣在了林家头上,说是林家为了攀亲,勾结匪人做戏,还说林家财货来路不正。 段简璧母亲才失双亲又遭此怀疑,不久也忧愤而亡,便是如此,段家仍迫使段七郎将林氏所生儿女全部送走,以划清界线,保全段家。 后来林家其他兄弟姊妹也相继死于狱中,军·备一案不了了之,林家仅存的血脉,便是段简璧的姨母才得以出狱,一番央求,去了武城老家照顾年仅三岁的外甥女。 这些前情,小林氏从未与外甥女提过,只因当年她不过十一岁,很多事情也不甚明白,但她记得清楚,长姐亡故不足三月,段家七郎就娶了孙氏。 她只恨林家不在了,若林家还在,定一纸和离书,将长姐棺椁移出段家坟茔。 这次回京,小林氏没有与外甥女提生父和继母,段简璧也没去拜见二人,直到段简璧出嫁前一日,孙氏带着两个儿女去叫了句姐姐,讨了两个红封。 今次来,大约还是为了红封。 果不其然,孙氏才坐下,话没说两句,两个儿女就进来了。孙氏忙叫他们给段简璧行礼,呼着“王妃姐姐安”。 段简璧不想在这事上丢了身份,也想早点打发了孙氏好与姨母说话,便给出两枚金豆子。 她还真要感谢晋王府的管家,虑事实在周全,连给小辈的见面礼都记得备下。 孙氏瞧了眼金豆子,并不满意,又教着儿女说了几句吉祥话,段简璧领了话,却不再给金豆子,笑说:“好意我领了,快去玩耍吧。” 两个孩童并没甚多甚少的心思,闻言拿着金豆子跑走了。 孙氏却没走的意思,状似话家常,问道:“晋王殿下不来吃个饭么?” 晋王殿下要是来,势必得再给一份见面礼,应该会大方些。 “殿下公务繁忙,有时间就会来。”段简璧模棱两可的说。 “再忙还能没有吃饭的时间吗?”孙氏咯咯笑着,看了眼外头,压低声音说:“王妃娘娘,你可得把人看紧了,晋王殿下可有许多人盯着呢。” 这便是马后炮,做现成好人了,毕竟段简璧做了晋王妃,比段瑛娥来做,于段家七房更有益处。 小林氏实在看不下孙氏这副嘴脸,起身拉着外甥女往外走:“屋里闷,咱们出去说话。” 孙氏察觉小林氏的厌恶,斜眼朝她白了一下,嘟哝:“狐狸精,勾引伯兄还在这里装清高。” 这话轻得像蚊子哼哼,段简璧并没听在耳中。 ··· 从一进段家,丹书就借口找姊妹说话,辞了段简璧,跑去向段瑛娥汇报这两日晋王府见闻,从符嬷嬷与王妃结了善缘,说到昨夜晋王过门不入,包括今日一早晋王离府办事,凡她所知,无有不言。 “姑娘,晋王殿下心中一定还念着您,不然怎会过门不入、守身如玉呢,这都是为了您呀!”丹书素来嘴甜,知道什么话最能惹主子开心。 段瑛娥挑眉笑了下,对丹书带来的消息很满意,朝贴身侍婢看了眼,示意封赏,又问:“王妃妹妹如今在哪儿呢,我瞧瞧她去。” “和林姨妈在花园里说话呢,好像是为了躲开七夫人。”有婢子回话。 段瑛娥闻言,嗤笑了声:“七婶婶?又讨钱去了?” 婢子也跟着笑,“是。” 段瑛娥朝花园里行去,想到小林氏,又生出厌恶来,“那林姨妈怎么还在府里住着?之前是可怜她姨甥,让她张罗外甥女的婚事,住着也就罢了,段十四都出嫁了,她还要住到什么时候?” “听说是侯爷允准的,让她住到王妃回门,之后再搬出去。” 段瑛娥蹙眉,哼了声,没说话。 她总觉得父亲对小林氏几乎有求必应,也试探过父亲,但父亲说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着想,言她想多了。 她虽觉得不对劲,到底没有真凭实据,何况那人是她的父亲,更是段家家主,她不能做那等大不敬的猜度。 花园里,段简璧挽着姨母手臂,微微偏头枕在她肩上,望着水中鲤鱼惬意自在地游来游去,白净的小脸儿上也挂起了笑容。 小林氏本还有问题要问,但见外甥女神清气爽,没有丝毫愁容,想来昨夜与晋王相处还算愉快,便咽下了话,陪她这般惬意地坐着。 “妹妹。”段瑛娥笑着走近,特意瞧了眼四周,装作寻人未果,诧异地问:“晋王殿下没来么?” 因为错抛绣球一事,段简璧对这位堂姊一直心存愧疚,对她的冷嘲热讽,从来都是听之任之、忍之受之,明明知道她故意挑衅,段简璧却还是毕恭毕敬回道:“殿下忙,有空就会来。” “是吗?忙什么?”段瑛娥挑了挑眉,追问道。 “不知。”段简璧如实说。 “晋王殿下,竟没跟你说一声吗?”段瑛娥意味深长,故作不可思议状,从眉毛到眼睛,似都在说:“你们不是夫妻吗,竟生疏到如此地步?” 段简璧不说话了。 小林氏看不惯段瑛娥如此欺负人,但也知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下不能与段瑛娥撕破脸皮、针锋相对,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外甥女走开了。 好在段瑛娥也没有纠缠不休,逞罢口舌之快,并没在园子里多留,回房换身衣裳便出府去了。 小林氏这才细问外甥女与晋王的关系,“他可好相处?” 段简璧若说实话,姨母必定伤心,又要东奔西顾,筹谋如何叫她过得好,若说假话,纸包不住火,光是堂姊就睁大了眼睛等着戳她的谎言,反叫姨母担心她报喜不报忧、独自委屈。 “姨母,殿下他,似是有些怕生。”段简璧一番忖度,给出这样解释。 小林氏听愣了,“怕生?” 瞧着那晋王在万众瞩目之下都能泰然自若,怎还会怕生?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5. 第 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6. 第 6 章 段简璧肯定地点点头,“我听婢子们说,昨夜他本来要回房睡觉的,到了门口,看见几个婢子眼生,又瞧了瞧房里,然后折去别处了。” “我与晋王殿下毕竟新婚,才见过两面而已,他大概还是不习惯,自己房里多出来个人吧。” 小林氏听罢外甥女所言,虽觉得晋王大概是有些厌恶的,却觉得让外甥女以为晋王就是怕生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那么难过。 段简璧怕姨母不信,特意又加一句,“殿下本来答应陪我一起回来的,突然有急事,不过他说了,若是得空,就来见见姨母。” 小林氏心照不宣地笑了下,说起别的话题来。 段简璧微微舒口气,对姨母说:“我这几日就买一处宅子,到时候,你搬进去,我想见你就去那里。” 不要在这里受人白眼了。 小林氏道:“你的嫁妆要留着,别乱花钱。” 外甥女的嫁妆本就不丰厚,若再置买一处宅子,几乎不剩多少,那她在王府就没丝毫底气了。 “留着做什么,王府里又不需要花我的钱。” 嫁妆是姨母求来的,都花在姨母身上也是应该,何况,她在王府本就没什么底气,和嫁妆无关。 小林氏几次欲言又止,想告诉外甥女她早就有了安身之所,但又怕外甥女追问细节,最后还是咽下话,打算过些日子再说。 ··· 官衙内,贺长霆刚刚安排好给阵亡将士的官给赙物,这种事本不需要他亲自监管,但因赙物优厚,开支很大,衙门要层层核实而后再上报,效率极为低下。为了让将士家眷早日得享优抚,他一般都会抽出空闲来亲自督进,叫官员不敢拖沓,更不敢私自克扣将士拿命换来的钱。 “王爷,这是给吕右卫家眷的赙物账,您过目。” 吕右卫名叫吕大,十岁从军,十二岁到同龄的贺长霆身边,随他南征北战十有余年,本来说的是这次大胜凯旋就要成亲了,不曾想,旦兮祸福,竟把命搁在了东都。 贺长霆验看账目,叫人核对布帛钱财等物,对赵七说:“拿上东西,我亲自去趟吕家。” 吕大是家中梁柱,下面两个弟弟一个跛脚、一个年幼,妹妹尚未及笄,吕大一死,吕家的天大概都要塌了。 至吕家,贺长霆先在吕大灵前上过香,亲自去看望吕母,进门瞧见吕母哭肿的眼睛,心中也像压着块巨石。 “伯母。” 吕母虽无荣封在身,因着吕大的关系,贺长霆每次都会尊吕母一声“伯母”。 “殿下,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吕母神色哀戚,看见贺长霆,目光不自觉敞亮些许,朝他趋步迎来,要行大礼。 贺长霆快走几步,如亲子一般扶上吕母手臂,察觉她一个袖子都是湿的。 老人家总喜欢用袖子擦眼泪。 “伯母,以后有事,尽可找我。”贺长霆没有说节哀一类的安慰之语,只是将一块畅行王府的玉牌递进她手中,“便是我不在京中,管家见这令符,也不敢拖延行事。” 贺长霆与吕大交好,常来吕家喝酒,每次来必不会空手,吕母也早习惯了各式各样的封赏,并没推拒,接下东西一番恩谢,不免又掉了两滴泪,忙用袖子擦去,忍了丧子之痛招呼贺长霆坐。 家中治丧,来往吊唁的人很多,贺长霆若在这里久留,吕家势必要腾出精力专门礼待上宾,这不是他来的目的,遂留下自己另备的赙赠之物后便早早告辞。 “景袭哥哥。” 贺长霆才出吕家没多远,听到有人这样唤,回头见是年方八岁的吕家小三郎追了出来。 “景袭哥哥,我也要进玄甲营。”吕三郎在贺长霆面前站定,目光稚嫩却坚毅,颇有长兄遗风。 “大哥不在了,二哥不能习武,我一定要进玄甲营,我要立功,让阿娘和阿姊继续过好日子。” 赙赠之物再优厚,不能管一辈子,吕大若不死,依他的本事,封狼居胥,光耀门楣都是早晚的事。而今人死灯灭,皇朝尚武,吕家若不能再培养出一个将才,吕大这些年积累而来的荣耀,恐怕很快就会坠落。 贺长霆沉默了会儿,点头说:“好,先把长兄的丧事办了,回头你找我。” 吕三郎眼睛一亮,抹一把眼泪跑走了。 赵七有些纳闷,“王爷,三郎年纪也太小了。” 何况玄甲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要家中独子或虽非独子但兄弟皆羸弱者。吕大一死,吕三郎就是吕家唯一能寄予厚望的男丁,他再编入玄甲营,万一哪日阵亡,吕家怎能受得住这样打击。 贺长霆道:“将他编入虎翼营。” 虎翼营中皆是出身显贵的少年,十六岁之前主要任务就是文武兼修,不会征召出战。吕三郎而今八岁,再有八年时间,大概不会如现在兵荒马乱,到时候再将他编入羽林卫,执掌宫禁,比上战场安稳些。 赵七这才反应过来王爷用心,郑重应是,心里油然庆幸自己在王爷麾下效力,王爷虽治军严苛,但对玄甲营的兄弟是真的好。 出来吕家巷子,赵七瞧了眼日头,提醒贺长霆:“王爷,该用午食了。” 贺长霆闻言,忽想到今日还有一桩陪伴新王妃回门的任务,这里距汝南侯府不远,骑马过去用不了太久。 “去段家。” 贺长霆说罢,勒马往段家方向去,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打马而来。 “王爷,那不是段家表姑娘么?”赵七认出来人是段瑛娥,好奇她来这里做什么。 贺长霆没有说话,见段瑛娥衣装不似平常艳丽,随行侍女手里提着一个黑漆匣子,大概猜到她所为何来。 “阿兄,我来看看吕家小妹。” 贺长霆养在段贵妃膝下,段贵妃又是段瑛娥嫡亲姑母,因着这层关系,她自小喜欢喊贺长霆表哥,有时与小公主们拌嘴,双方都嚷嚷着要找贺长霆主持公道,公主们便笑她不自量力,表兄不及阿兄亲,哪里会向着她,段瑛娥气不过,自此改口唤阿兄,还为这事去要了圣上的认可,好让人知道她与贺长霆亲昵不输贺家亲姊妹,一叫这么多年,早已难改口。 今日吕家巷子见面,自也不是偶然,段瑛娥猜到贺长霆定会亲自前来吕家慰问,特意换了素简衣装,带着东西借口安抚吕家小妹寻了过来。 贺长霆微微颔首回应,并无他话,继续打马。 “阿兄,我很快就回,且等等我吧。”段瑛娥软声央说:“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反正要去段家吃饭,贺长霆便没拒绝,点头应下。 待段瑛娥离去,赵七赞说:“王爷,表姑娘真是好脾气,竟也不同你闹,还来替你安抚吕家。” 赵七眼中,王爷虽是副冷性子,但对段家表姑娘还算耐心,定是有些感情的,若不是新王妃使计得了赐婚,王爷要娶的该是这位段家表姑娘。 而段家表姑娘无端端丢了良缘,竟没有找王爷哭诉,真叫一个知礼懂事。 贺长霆听见这话,冷峭似雪峰的眉宇更沉肃几分,扫了赵七一眼,“回去抄十篇兵法。” 赵七傻眼,犹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垂头丧气地应是。 贺长霆没有多做解释,他知道这样认为的不止赵七一个。坊间只谓他忙于征战才耽搁了婚事,以至今日错失汝南侯嫡女,娶了个徒有其表的庸俗女子,但他很清楚,他与段瑛娥的婚事,如果能成,早该成了。 便是现在这位新王妃,大概也是段家笼络他的手段,段家想要他这位郎婿,但在朝局不明朗之前,不会拿优秀的嫡女来冒险。 所谓姊妹争夫,不过是段家掩人耳目的噱头罢了。 贺长霆只等了不到一刻钟,段瑛娥赶上,邀他至家中用午食,贺长霆本就这样打算,自是颔首应允。 段瑛娥心生疑虑,拿不准他如此爽快应约是因她的邀请还是因着今日堂妹回门,却又怕开口质问显得自己斤斤计较,只能独自不快。 二人并肩打马,贺长霆目视前方,并没有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 “阿兄”,段瑛娥开口打破沉默,“我其实一直在等你提亲。” 贺长霆没有丝毫反应。 “阿兄,我知道你娶堂妹只是奉命而行,我不怪你,我会像以前一样,帮你助你。”段瑛娥通情达理地说。 她自然不甘心让段简璧做了晋王妃,但父亲跟她说,段简璧不过是个探路石,等时机成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会一丝不落地收回来,让她静待佳音。她不能因为一时失利就一蹶不振,叫别人看她笑话,她作为嫡女的体面不能丢。 贺长霆仍是面色无波不发一言,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段瑛娥沉默片刻,说起安抚吕家的事,贺长霆才接了几句,罕见地嘱咐她照应吕家小妹。 段瑛娥的忐忑这才散了,贺长霆虽成了亲,但他那个草包王妃能帮到他什么,有些事情还不是要靠她? 将到段家门口,门房上远远瞧见晋王和自家姑娘相伴而来,一面出来迎接,一面叫人通禀汝南侯。 不消片刻,贺长霆下马时,段家大门前已簇拥出许多人。 段简璧听闻消息,只当晋王是记着她回门的事特意过来的,自也欢喜不已,拉着姨母往门口去,“姨母,我没骗你吧,王爷说他有空就会来的,没有食言。”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6. 第 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7. 第 7 章 段简璧到的晚,贺长霆已经在段家众人簇拥下转过影壁,朝待客的厅堂去,他身旁除了汝南侯和段家嫡支的几位公子,便只有段瑛娥一位女郎。 贺长霆和段瑛娥一前一后簇拥在人群中间,更像是嫁出去的女儿带着新郎婿回门,成双成对,不知道的还以为段瑛娥才是晋王妃。 段简璧停驻脚步,眼看着贺长霆和段家众人自她面前掠过,竟没投来一个眼神,好似她不是那个该与贺长霆并肩而行的晋王妃,只是一个夹道欢迎的段家仆从。 方才的欣喜被浇了冰凉,段简璧抿抿唇,迫使嘴角翘起露出笑容,对姨母说:“咱们也去吃饭吧。” 男女不同席,贺长霆这样的贵婿有汝南侯亲自陪同,其他女眷不能随意拜见,真要认亲,得等吃完饭后再找机会。 小林氏哪能不懂外甥女的强颜欢笑,无所谓地说:“来日方长,何必急在这一时。” ··· 贺长霆来段家吃饭本就是例行公事,且段家人他大都认识,哪里想过还有认亲这一项,吃罢饭并没多留,告辞离去。 汝南侯素知这位晋王心有大业,向以公务为重,也没提认亲这种流于表面的琐事,客客气气说着“公务要紧”,送人出府。 不想到了府门口,孙氏早带着一双儿女等在那里了,不及汝南侯反应,孙氏领着一双儿女笑盈盈到了贺长霆跟前,叫两个儿女连声唤着“姐夫”,又说:“我是王妃娘娘的母亲,这是她嫡亲的兄弟姊妹。” 贺长霆虽鲜少处理这种家常事,但见孙氏一脸讨好相,两个孩童又仰头巴巴看着他叫“姐夫”,很像小公主们偷偷托他买糖吃的样子,便知该给些甜头。 他看向身旁的赵七,示意他给钱。赵七摸了摸身上,只有几十文钱,不好意思拿出手,尴尬地笑了下,看向汝南侯。 汝南侯笑呵呵地去扯侄子侄女,嘴里说着:“好了好了,别处耍去。”试图打发两个围在晋王跟前的孩童。 但两个孩童没拿到钱,都不肯走,其中一个约是以为晋王不知他们目的,特意说:“王妃姐姐还给了我们两个金豆呢。”你竟不给钱吗? 贺长霆面色微变,猜想赵七也是没带钱,想了想,摸到腰间系着的短刀,正欲解下来,听段瑛娥把人叫了过去。 “过来姐姐这里,有好东西给你们。”段瑛娥拿出两片金叶子朝二人晃了晃。 金叶子闪闪发光,两个孩童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却只是羡慕地看着,并没立即跑过去。 段瑛娥平素待他们并不友好,他们甚至有些怕她。 段瑛娥又加两片金叶子,终于把两个孩童打发,给贺长霆让出路来。 府门口发生的这些事,段简璧并不知晓,贺长霆离府时,没有人去告知她,还是她约莫着时间问起来,婢子才说晋王早就离开。 直到傍晚时分,段简璧辞别姨母回府,撞见段瑛娥的侍婢用两串糖葫芦威逼两个孩童换回金叶子。 段简璧不知前情,只当那女婢欺负小孩子,不免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那女婢自恃有段瑛娥撑腰,瞧不上乡野出身的段简璧,不仅不怕她,还趾高气扬地说:“那金叶子本就是我家姑娘的,要回来理所当然,两根糖葫芦都算恩赏了,王妃娘娘就算护短,也得讲讲道理吧?” 段简璧问过孩童金叶子来历,才知道了贺长霆离府时发生的尴尬事。 两个孩童确有不对的地方,怨孙氏太过市井无赖,竟这样教子女,但段瑛娥所为,当面卖了人情给晋王,背地里又做这等事,也没甚光彩可言。 “这个给你们,金叶子还来。”段简璧掏出两颗金豆换下金叶子,也没要女婢的糖葫芦,平息了这事才回府。 于情于理,向新郎婿讨红封没什么大错,只是晋王不苟言笑、两个孩童又讨得不合时宜,才给了别人话柄。 ··· 回到晋王府,段简璧想了许久给姨母置买宅子的事,她的嫁妆有一部分是从家族宅库里拨出的,另一部分则是晋王聘礼转化而来,且都是些寓意吉祥的物件,置换成银钱还得费些周折。 她虽有权处置自己的嫁妆,还是应该同晋王说一声,而且今天继弟妹讨钱的事,她也该向晋王道个歉。 想到这儿,她看看天色,约莫着晋王快该回来了,吩咐人准备晚饭,听得房外头一阵叽叽喳喳的说笑声。 “外面怎么回事?”段简璧问道。 符嬷嬷回说:“丹书得了赏,正跟其他几个丫头炫耀呢。” 回府路上,丹书头上就多了一支玉簪,质料虽不算上乘,但也是奴婢们鲜能见到的货色,她怎样得来这等好东西,不用想也知道。 段简璧停顿片刻,对符嬷嬷说:“叫他们进来吧。” 六个丫鬟鱼贯而入,在门口处站了一排,并不往段简璧跟前凑,丹书站在最前头,微微欠身,草草行个礼,问:“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段简璧撇开丹书不理,看向她身后其余五个丫鬟,又看了眼桌案上摆置的五个银花粉盒,对碧蕊说:“你过来,把这东西给大家分一分。” 碧蕊见只有五个粉盒,不够分,奇怪地看了眼段简璧,又看一眼丹书,没敢上前。 段简璧道:“伯父将你们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咱们以后当主仆一心,互相照应,这些本是我的嫁妆,都是上等货色,但我不爱用这些,你们也正是碧玉年华,该好生打扮打扮,便给你们吧,丹书今日已经得了赏赐,这东西就不给她了。” 段简璧说罢,示意一个王府婢子端着粉盒到五人跟前,凭她们挑选。 其余五人听罢这解释,再看粉盒已经送到跟前,心想着段简璧有意与她们亲近才做这安排,哪还有不收的道理,各自挑了一样,行礼道恩谢。 丹书自然不高兴,她的赏赐是她递消息换来的,哪像这些人,无功受禄,不劳而获,但也确如段简璧所说,人人都知道她得了个厚赏,此时再要争抢,倒显得她自私贪财,见不得别人得好处。 段简璧全当没看见丹书的不悦,仍是撇开她,对碧蕊说:“王爷一会儿该回来了,去叫人摆饭,以后,你就在房里伺候。” 房里伺候的丫鬟往往更亲近,也有更多机会接触王爷,若是伺候的好,以后被抬成妾侍也不是没有可能。 利益当前,碧蕊没有丝毫犹豫,痛快应下,奔忙去了。 段简璧处理罢这些事,摆手屏退其他人,看向符嬷嬷,似在询问她这样做是否妥当。 符嬷嬷赞许地点点头,暗叹王妃聪慧,她不过稍稍点拨了几句驭人之道,王妃竟学得这样快。 如此心智,若肯用在王爷身上,还怕拿捏不住他? 符嬷嬷这般想着,又对王妃交待了一些晋王饮食喜好,“咱家王爷好吃烤羊肉,越是大块的吃着越香,还喜欢喝酪粥——” 符嬷嬷灵光一闪,兴冲冲提议:“王妃娘娘,王爷爱喝酪粥,你若是亲手给王爷做碗酪粥——” 闲时立黄昏,灶前粥可温,本是寻常夫妻之间不足挂齿的烟火事,但在这王府之中,锦衣玉食虽唾手可得,到底出自职责所在的仆从之手,只是公事公办,没有多少情意在里头。 王妃娘娘亲手做的酪粥,可不只是填饱肚子的俗物,也许能叫王爷耳目一新,在这千篇一律寡淡无味的富贵里,尝到些寻常夫妻相濡以沫的真情实意。 段简璧在老家时经常做饭给姨母吃,练得一手好厨艺,但从没有做过酪粥,有些忐忑不敢应承,“我怕,不合王爷口味。” “有我在,何须担心?” 符嬷嬷信心满怀,引着段简璧往厨房做酪粥去了。 所谓酪粥,便是以牛羊乳汁和着稻米、粟米熬制而成的粥,需做到水乳米三者融洽,柔腻如一,羊乳味膻,一般都用牛乳,牛乳易沉淀糊在锅底,须时时搅动,虽费时费力,但段简璧都是亲力亲为,不曾假手于人。 她是真心诚意为晋王做这酪粥,不是来厨房做做样子,沽名钓誉的。 酪粥将将做好,家奴禀说晋王归,段简璧亲自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端去正房。 还未踏进房门,见贺长霆正在净手,一个女婢捧盆侍立,一个女婢托着香碱巾子等物,王府管家也侍立在侧,似乎正等候差遣。 段简璧端着粥走近,这才听清楚贺长霆正在吩咐的事。 “挑两匹上好的花绫,给段十二姑娘送去。” 段简璧脚步一顿,望着手中的酪粥,蒸腾的热气像一层白霜扑面打来,竟将她方才熬粥时的热心肠扑得冰冷下去。 她抿抿唇,刻意挤出一无所知的笑容,唤起方才熬粥时的真心,调整好情绪,迈进房门。 “王爷。”段简璧柔声唤了句,在贺长霆旁边的位置跪坐下来,将酪粥放在他面前。 “王妃娘娘听说您爱喝粥,特意亲手做的,王爷,您尝尝。”符嬷嬷在旁热络地说着。 贺长霆闻言,顿了片刻,微微低眸扫了一眼面前的酪粥,说了句:“有劳。” 便再没其他反应,径直拿了羊排来吃。 段简璧往常给姨母做饭,总是会得一串长长的夸奖,面对贺长霆如此冷淡的反应,自是有些失望,但经这两日相处,知道贺长霆是个冷性情,她便也没那么难受了,净手之后直接抓了羊排来吃。 不曾想,这个动作却惹得贺长霆移目过来。 食案上放的有筷子,羊排个头虽大,用筷子夹是有些费力,但不至于夹不起,宴席上女郎吃这种羊排,都是用筷子,没见过伸手抓的。 投过来的眼神毫无波澜,分辨不出是喜好还是厌恶,段简璧心中咯噔了下,不由抬眸看向贺长霆,他已收回目光,面庞一如既往清隽淡漠,端方肃正的不近人情。 段简璧悄悄打量过他抓羊排吃的每一个细节,再比照自己举止,没觉出有甚不妥,心想他大概就是随意一瞥。 她心神一松,又抓了一块儿羊排来吃,这次,贺长霆并没看过来,她更相信,方才那一瞥是无意的。 符嬷嬷在一旁看得着急,借着摆盘的姿势,悄悄点了点段简璧手边的筷子。 段简璧看过去,见符嬷嬷手下点着筷子,眼睛却朝贺长霆方向示意,以为她在提醒自己给王爷夹菜,忙照做。 她左手抓着羊排,右手给贺长霆连夹了几筷子菜,直到他面前的碟子满了才停手,放下筷子继续吃自己羊排。 贺长霆又朝她扫了眼,不防正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像只刚刚涉世的小鹿,小心试探着眼前一切。 他向来都是先吃羊排,净手之后再吃其他菜,尤其不喜味道不同的菜都堆在一起。 虽不喜欢,贺长霆却一句话没有说,净手之后慢条斯理把碟中的菜吃了干净。 段简璧再要帮忙夹菜,听贺长霆淡声说:“我自己来。” 她抬头,见符嬷嬷摇头示意,才歇了夹菜的心思,又看晚饭已经吃到收尾阶段,应该可以说话了,遂小心开口道歉:“白日里孙夫人拦门,是我虑事不周,叫王爷为难了。” “无妨。”贺长霆好似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端了酪粥来喝。 酪粥看似与平常无异,到底出自不同人之手,还是有些差别的,今日这碗粥喝来有淡淡的红枣香甜,粥中又未见枣肉,不知怎么做的。 贺长霆并没深究这小小的差异,喝着粥,没给任何反馈。 段简璧看他神色,想来酪粥至少没惹他厌烦,心神又定一分,说:“王爷,您今日走的匆忙,没见到我姨母,她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一手把我带大,为我的事劳心劳力……” “有话直说。”贺长霆打断段简璧的话,抬眼看向她,镇静地审视着。 他无意了解她和姨母相依为命的日子,只想她言简意赅地说明目的,他能答允便答允,不能便拒绝,简单干脆,相处不累。 段简璧愣了下,没料到贺长霆会如此不耐烦听她说起姨母。 停顿片刻,她垂眼看着食案,笃定地说:“我要用自己的嫁妆,给姨母置买一处宅子。” 她说的是要,而非想,没有半分商量的语调,只是告知。 “随你。”贺长霆收回审视的目光,无意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 在他看来,这事无关朝廷、无关百姓、无关王府,甚至无关于他,本不须一提。 段简璧再度感觉到了一个人的冰冷。 冰冷中似乎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厌烦,她不知道他在厌烦姨母什么,明明连孙氏那样市井无赖地讨钱,他都说无妨,为何如此厌烦姨母? “王爷,您对我姨母,是不是有误会?”段简璧想把事由理清楚,她不希望她的夫婿厌烦她最亲的人。 贺长霆朝她看了眼,那双眼睛实在澄澈,干净温暖地像潋滟春水。 但哪有什么误会,木已成舟,他可以不追究绣楼算计,但也不可能对一个诡计多端的女子生出亲近好感。 他并不答话,喝完余下的粥,起身净手。 趁着奴婢们收拾食案,贺长霆环顾房内,一向不露情绪的眉宇间微微蹙起几分。 房内陈设与他之前大不一样了。 多出许多女儿家用的东西,雕花的香几和妆台、花团锦簇的屏风,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帷帐,能看见他的卧榻都被换了。 他以前的卧榻十分简单,就是一张楠木矮榻,没有围屏,自由且开阔,现在却是一张方方正正小宅子一般的拨步床,层层递进,像个雕梁画甍的山洞。 一切都变得繁复且陌生。 贺长霆原以为,成亲就只是多个人吃饭的事,没想到自己的卧房也会大变样。 段简璧自然看不透贺长霆所思所虑,记挂着方才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心想饭后消食正是聊天的好机会,遂道:“王爷,我们去园子里走走吧?” “我有事。”贺长霆没答允,叫丫鬟收拾了几身自己的衣裳,往书房去了。 留房内众人面面相觑。 符嬷嬷最先反应过来,急得拍大腿,“坏了,王爷这是要分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9-0121:07:48~2023-09-0319:18: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听雨观云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7. 第 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8. 第 8 章 段简璧没想到,贺长霆对她竟会厌恶至此,甚至到了分房的地步。 “王妃娘娘,您以后可不敢再手抓羊排吃了!” “王爷也不喜别人一股脑儿地给他夹菜,这些您都要记下!” 符嬷嬷亦不知晋王因何做出分房的决定,私以为是方才吃饭,王妃不甚讲究,惹了王爷嫌弃。 段简璧愣住,她看王爷那般吃才有样学样的,竟让他觉得没规矩么? 夹菜太过热情,原也是错? “我知道了。”段简璧垂下头,有些疲累。 “王妃娘娘,不能分房,这才新婚,不能开这个头啊!”符嬷嬷苦口婆心地劝。 新婚的夫妻就指着头几日增进感情呢,王爷白日里忙公务,和王妃本就没多少时间相处,夜中再分房,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长此下去,王爷哪日再娶个得宠的侧妃,王妃娘娘这辈子怕是没盼头了。 “王妃娘娘,待会儿您再亲自去一趟,劝劝王爷。”符嬷嬷说。 段简璧胡乱点头应下,“我出去走走,别跟来。” 园中杂花相间,望之如绣,如此盛景犹遮不住春夜的寒气,段简璧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一抬头望见一轮高高在上的冷月。 如圭如璋,令闻令望,正如她新嫁的这位郎婿。 是她不配拥有么? 园中有一座耸立的假山,虽不能与武城老家绵延巍峨的崇山峻岭相比,但已高出屋脊丈余,算是整座府邸至高之处了,也是离那冷月最近的地方。 鬼使神差地,段简璧提裙爬了上去。 武城靠山,她自记事起就常常进山,有时采些草药换钱,有时摘些野果给姨母吃,今日虽着华服,并没有影响她爬山的速度。 很快到了假山顶的亭子,整座府邸的灯火景象全在眼下。 厨房里仆妇进进出出,账房里管家埋首打算盘,门房上守卫站得笔直,连马厩里的马都规规矩矩吃着草料,王府里一切都井井有条,只有她的玉泽苑里,五六个丫鬟凑在一起无所事事说着闲话。 大概又在议论晋王拿了衣裳睡书房的事。 她忽然觉得很累,从进了大兴城,嫁入晋王府,没有一日是轻松的。 她明明已经学了那么多规矩,可在晋王面前还是会失礼,会惹他嫌厌。 她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望着那轮明月,觉得乏累又挫败。 她幼时最爱看的就是迎新妇,也不止一次设想过自己出嫁要怎样喜庆热闹,她的新郎婿骑着高头大马,高高兴兴将她迎回家中,像诗文里唱的那样,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那时的她怎会想到,自己的姻缘会是这个模样。 忽然,哐的一声,有个东西砸在她面前的石案上,又弹了下去,滚进了角落里。 她循声望过去,见是个鞠球。 “嫂嫂,没砸着你吧?” 旁边的房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是魏王贺长霁。 十九岁的少年一身月白锦袍,抱臂立在屋顶上,额头汗滴晶莹如珠,朝假山方向望着,唇角翘起的弧度穿透冷月的光辉,将明朗的笑意递进了段简璧眼中。 他在房顶玩鞠球,早就看到新嫂嫂在凉亭里郁郁寡欢,心中生怜,故作不小心将球踢了过去,引她说话。 “没有。”段简璧带出几分笑容,遥遥回答他,俯身去捡鞠球。 “嫂嫂,太远了,你抛不过来,且等我去拿。”贺长霁说着便要下房顶去。 “不必。”段简璧衡量过距离,掂了掂鞠球,选定合适的力道,扬手朝贺长霁抛过去,不偏不倚正抛在他前方一步远,被他扬手接了去。 “嫂嫂,好准头!”贺长霁笑着喊道。 自从来了大兴城,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真心夸奖,段简璧一时忘了所有不快,亦笑着回应他。 她的准头一向好,山中摘野果,高处的果子往往摘不到,她都是拿小石头砸下来,这一身抛掷的功夫早练得炉火纯青,要不然姨母也不敢让她绣球择婿。 想到择婿,她的笑容散了。 那日,她要选的明明不是晋王,为何她亲手为阿兄缝制的衣裳会穿在晋王身上? 且这次晋王回京,也没有见到阿兄,他去了哪里? 若当初她没有认错人,抛错绣球,今日是不是会过得好很多?阿兄应该不会像晋王一样嫌弃她、厌恶她吧。 她不该再想这些的,她已经嫁人了,她的郎婿是晋王。 段简璧在心底重重告诫自己,抬眼看见贺长霁仍在望着自己,又挤出几分笑容。 “嫂嫂,夜里寒,早些回去。”贺长霁对她招招手。 “好。”段简璧对他点头,轻轻应了声。 贺长霁这才不说话了,继续在房顶玩球。 段简璧又看了会儿,打算下山时,望见贺长霆站在书房前的廊下,朝他们这里望着。 冷清的月色笼在他玄色的绫袍上,像一块儿淬冰的陨铁,从内到外,都透着寒气。 老人言,慈不掌兵,他是一个统领千军、南征北战的将军啊,如此性情倒也正常。 段简璧不再看他,专心盯着脚下的路,往山下行去。 廊下,贺长霆转目看向正在玩球的七皇弟,段贵妃的亲子,若有所思。 “王爷,就王妃娘娘这准头,怪不得要绣球择婿呢。”赵七突然一声感慨。 贺长霆回神,看了赵七一眼。 “王妃娘娘为了嫁您,真是煞费苦心。”赵七有些羡慕,要是有人愿意费心思使手段只为嫁给他,他早温香软玉被窝里说悄悄话了,才不学王爷书房里抄经文呢。 “兵法抄完了?”贺长霆问。 赵七垂头,“在抄呢。”写字比杀人难多了。 “王爷,皇后娘娘的忌日快到了,要不要跟王妃娘娘说一声,叫她也抄一些经文,为皇后娘娘度亡祈福?” 贺长霆生母是当今圣上嫡妻,在贺长霆五岁时便已亡故,圣上称帝后,追封为孝敬皇后,因着四方未定,征战频仍,孝敬皇后忌日并未举行过盛大祭典,都是差遣礼部官员在永宁寺做一场法事,安排几位亲眷小住寺中吃斋礼佛,仅此而已。贺长霆经年征战,有时逢母亲忌日也不一定在京中,不能亲去祭奠,只能忙中偷闲,抄些经文,为亡母祈福。 他成亲,本该让母亲知道的,依礼,他的王妃该去寺院抄经礼佛,以尽孝心,但这事,心诚才灵,他不想亡母的忌日也成为别人明争暗斗的手段。 “不用了。” 贺长霆否了赵七提议,正要折回书房,看到段简璧朝这里走来。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8. 第 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9. 第 9 章 贺长霆否了赵七提议,正要折回书房,看到段简璧朝这里走来。 她没有带婢女,连一向亲近的符嬷嬷都没有随行,孤身前来,看到他望过去,不知是惧怕还是怎样,竟停住脚步,踟蹰不前,远远与他对望。 “王妃娘娘怎么不走了?”概因贺长霆话少,赵七不喜欢憋着,疑问或感慨总会一吐为快,不在乎是否有回应,自言自语也乐在其中。 贺长霆驻足等了会儿,见段简璧原地不动,并无迈步的意思,转身进了书房。 赵七没跟进去,问贺长霆:“王爷,要不我去问问王妃娘娘,可有吩咐?” “不必。”贺长霆说。 赵七应了声,见王爷又开始抄经文了,知他喜静,关上房门守在外头,转头看回段简璧。 段简璧望着打在窗子上的身影,端方清正,再也迈不出脚步。 他看见她过来,转身回了书房,还叫人关上门,如此明白的拒绝,她还要自欺欺人么?还要像方才吃饭一样,符嬷嬷提醒的那么明显,她愣是没有意识到,他心里一定觉得她粗鄙又愚笨吧? “王妃娘娘怎么又回去了?”赵七望着段简璧折返的背影,嘀咕了句。 “都这么晚了,王妃娘娘怎么又上假山了?”赵七追出几步看了看,确定王妃又上了假山,折回向贺长霆禀告:“王妃娘娘上了假山,要不要差人跟着?” 毕竟入夜,山路崎岖,万一有点磕磕碰碰,外头人捕风捉影,造谣王爷苛待王妃就不好了。 “去传话,叫王妃回房休息。”书房内颀长的影子运笔未停,清清淡淡递出一句话来。 赵七领命,差两个护卫往假山去寻王妃。 大概半个时辰后,书房内的灯熄了,赵七知是王爷歇了,也欲回房睡觉,但方才差去传话的人还没来回话,他还需再等等。 “传个话,要这么久吗?”赵七在书房外踱步,自言自语,不时望望院门口方向。 “不必等了,回去睡。”房内传来贺长霆的声音。 “这就去。”赵七知道王爷向来体谅他们这些近身翼卫,在府中从来不会让他们熬夜值守,便是再忙,最晚不过亥时末,一定会熄灯睡觉,好叫他们也去休息。 现在已经子时初刻了,两个护卫还没来回话。 赵七也没了耐心等,正要回房睡,看见一个护卫疾步而来,走近些才低声禀说:“七哥,王妃娘娘不见了。” 赵七一愣:“什么叫不见了?” 王府就这么大地方,此时已经宵禁,王妃就算出得府邸大门也出不去永正坊门,半个时辰过去,角落也该翻遍了。 “到处都找了,没见人,您看,要不要禀告王爷?”两个护卫找了许久,实在找不着人,才来请赵七拿个主意。 “我去禀告王爷。” 不及赵七叩门,书房内的灯亮了,贺长霆衣装齐整地开门出来,问:“发生何事?” 护卫忙回禀王妃寻不见一事。 “夜深了,我们也不敢大声喧嚷,但府内府外都找了,没见人,而且门房说,没见王妃出去。” 贺长霆望向假山方向,似有所忖。 既没有从门房出去,应当还在府内,王府虽大,能藏人的地方却不多,且她初来乍到,对王府不甚熟悉,又能藏到哪里去? “纳凉窟可找了?” 堆砌假山时下面形成许多大大小小的洞窟,有的自成一体,有的相互连通,夏日里尤其适合避暑,府中仆从因此呼为纳凉窟。 护卫道:“找了”,顿了下,又说:“我加派人手,再去找一次。” “不必,我亲自去。”贺长霆道。 其他翼卫都已睡下,有的明日还要去军营值守,不宜为了这等小事再将人惊动,何况人多嘴杂,万一再扰了旁边的魏王府和濮王府,只会生出更多口舌是非。 贺长霆只带了赵七和两个护卫,手持火把挨个搜寻假山下的洞窟。 每至一个洞窟,贺长霆都会蹲下仔细分辨地上有无痕迹,洞窟夏日容易积水,水干后会留下一层薄薄的淤土,这里冬季几乎不会有人来,经过数月的沉淀,往往干净细腻,最容易分辨痕迹。 一番探寻,贺长霆终于在一个洞窟口看到一串向内延伸的小脚印,他摇摇铜铃,示意其他人不必再找。 寻着脚印走到尽头,竟意料之外地没见到人,贺长霆不觉皱了眉心。 这处洞窟连通好几处小径,他照旧挨个辨认痕迹,在离来处不远的另一条小径上再次寻到脚印。 如此几回,弯弯曲曲绕了一阵后,忽听前方深处洞窟内有人声。 “是谁在那儿?”段简璧声音有些哑,微微颤抖着,听来很是惶恐。 贺长霆持火把走近,照亮晦暗的洞窟,才见段简璧从另一个小洞口出来,朝着他小跑几步,似有扑过来的意思,却又很快停下,微微咬了唇看着他。 她发髻上、衣服上都蹭了一层土,很是狼狈,颊边泪痕未干,双目在火光的映照下,剔透清澈地像浸水的明珠。 她本想一个人调整好情绪就回去,可是迷了路,她在黑暗中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她不敢呼喊,就怕惊动晋王,又惹了他厌烦,不曾想,最终还是这样结果。 洞窟里很黑,还总有奇奇怪怪的声音,她很害怕,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晋王带着一束光到了她眼前。 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想都没想朝那束光扑过去,看到火光下没有一丝温度的面庞,她才回过神,来人不止是她的夫婿,更是金尊玉贵的晋王殿下。 刚刚做下分房决定的晋王殿下。 他不喜她,连话都不愿多说,怎会愿意和她亲近。 “王爷,我……”段简璧停顿片刻,觉得一切辩解都是多余,她确实给他带来麻烦了,竟要他大半夜来寻她。 “王爷,我错了。”段简璧没说迷路的事,不想给自己再加一桩愚笨的笑料。 贺长霆没有说话,举着火把转身,察觉身后人没有及时跟上,微微偏过头,在墙面上打出清晰的侧脸轮廓,棱角分明,气宇明畅,“打算在这里过夜?” 洞窟幽静,他的声音又冷,莫名带起一层沉沉的威势。 段简璧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说来奇怪,她怎么也绕不出去的九曲十八弯,在贺长霆脚下不过转了两个弯,就一片天高月朗了。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送她回玉泽苑前,贺长霆沉声说了句。 段简璧低头应是,快步回了玉泽苑。 贺长霆看着她跨进门,转身回书房,心中却不解,她好端端地为何躲去洞窟里,迷路了也不喊人,若非他找来,她是不是真打算困死在那里?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9. 第 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0. 第 10 章 段简璧在洞窟里转了很久,始终找不到出口,洞窟里崎岖不平,又黑黢黢的,她脚下不稳摔了几跤,膝盖和小腿上有蹭破的地方。 段简璧换过衣裳,简单处理了跌撞的几处皮外伤,便要上床睡觉。 符嬷嬷道:“王爷可知道您受伤了?” 段简璧摇头。 符嬷嬷想了想,转身要走,“我叫人请大夫。” 段简璧忙拦下她,“不打紧,一些小伤,已经不流血了,很快就能结痂。” 符嬷嬷见她悟不透自己用心,只得低声与她明说:“我知道这伤不打紧,也不是真要请大夫,你想想,我一叫人请大夫,王爷那边不也就知道你受伤了,你新嫁进来,这般娇滴滴的,王爷怎么着也得来看看,到时候我们都避出去,你呀,便哭两声痛,央王爷哄哄你,王爷一心软,说不定就留下了。”留了这一晚,不信他还想分房。 段简璧摇头不肯。 符嬷嬷只好再劝:“王妃娘娘,哭痛有什么丢人的,老话说,柔能克刚,老天爷没给咱们气力,可给咱们其他好东西了呀,咱们这也叫物尽其用,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不丢人。” 段简璧仍是摇头,“符嬷嬷,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符嬷嬷不服气地问。 “王爷素来爱兵如子,不愿让他们做行军以外的多余杂役,是不是?”便是方才寻她,都是晋王自己出手,不肯惊动已经休息的翼卫。 “现在已是深夜,王爷和其他翼卫都已睡下,我若因这点小伤把人惊动起来,王爷来瞧见我这不足挂齿的伤口,是会怜惜我,还是会觉得我小题大做?” 符嬷嬷不说话。 “我方才已经惹了麻烦,王爷亲眼看着我好端端回院儿里来的,现在又呼痛请大夫,这戏做得也太明显了。” 她一片真心犹惹晋王厌烦呢,再这般矫揉造作,只会雪上加霜。 符嬷嬷这才歇了请大夫的心思,唉声叹气地说:“对呀,你方才怎么不说受伤了?都到那份儿上了,你哭个痛,叫王爷背着你抱着你送回来,一切不就都顺理成章了?” 段简璧抱膝坐在床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当时果真哭痛,只怕晋王会觉得她是个愚笨的麻烦精吧? 符嬷嬷想她一个新嫁娘,往后看没有撑门面的父母兄弟,往前看没有宠她重她的夫婿公婆,孤零零地,形容可怜,唉叹一声,想了会儿,说道:“王妃娘娘呀,我瞧你也是顶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不透,你做了王妃,入了皇族,这辈子便出不去了,你可曾见过和离的王妃?天家的儿妇,要么体体面面享尽人间富贵,要么青灯古佛,寡淡一生,最后销声匿迹,没有第三条折中的路可以走呀,咱既活了这一遭,嫁进了富贵门,就得拼了命地奔好呀。” 段简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又何曾不想努力奔好,可是…… 她埋首伏在双膝上,什么话也不说。 符嬷嬷坐近,抚着她背安抚说:“王爷这块骨头是硬了点,那也得啃呐,咱不能叫这香喷喷的东西,便宜了别人。” 段简璧点点头,说:“我累了,想睡觉。” 符嬷嬷“欸”一声站起身,将要走,又转身说:“皇后娘娘的忌日快到了,你作为儿媳,该为她抄经祈福,你会写字的吧?” 段简璧愣住,尚不清楚贺长霆真正身世。 符嬷嬷遂说了晋王身世,“皇后娘娘和段贵妃也算闺中密友,当年传言她二人姐妹情深,不愿嫁了人后疏离,段贵妃甘愿嫁给当时还是梁国公的陛下做侧室,后来皇后娘娘亡故,王爷便养在了段贵妃膝下。” “王爷记事早,这么多年从没有忘记生母,他很孝顺,你若真心为皇后娘娘抄经度亡,王爷定会感念在心。” 段简璧若有所思点点头,“我知道了。” ··· 符嬷嬷很用心,第二日便寻来合适的经文,还从赵七那里讨来几张晋王写废的经文给段简璧参考。 “王妃娘娘,你写的时候要认真些,你看,这里只不过滴上了一滴墨,王爷就不要了。” 符嬷嬷手中的纸已写了大半页,只剩两三行便能写满,书写严整,字迹丰筋磅礴,如有千钧之力,最后一个字收笔锋时概因有所停顿,留下一片红豆大小的墨渍。 墨渍并不影响书写,不至于废掉前面下的功夫,但贺长霆丢弃这张微小瑕疵的纸时没有丝毫迟疑。 段简璧望着字迹发愣,按在纸上的手指不自觉往掌心缩了缩,似是怕这满纸的字笑话她。 她没有这样的好书法,她写的字,若笔画稠一些,在晋王眼里,大概与那片墨渍无甚差别,也是要被扔掉的。 “王妃娘娘,您也快点开始写吧。”符嬷嬷催促着,便要吩咐丫鬟准备笔墨。 段简璧点着头,佯作顺手接下符嬷嬷手里的经文,“我一会儿就抄,符嬷嬷,你可知京城哪里有出售宅子,不用太大,临近坊市,住着舒心便好。” 符嬷嬷见王妃确实有抄经的打算,没作他想,随口说了几处宅子。 段简璧追问几句,一来二去,终于引得符嬷嬷不再关注抄经一事,自告奋勇去帮她相看宅子。 段简璧也有此意,想了想,拿出些银钱与她,说:“有劳嬷嬷了,这事怎好让你一个人跑,叫碧蕊和你一起去吧,跑累了便歇一歇喝盏茶。” 符嬷嬷看这钱的分量,可不只是一盏茶的恩赏,又听说要带碧蕊,明白王妃有意要她帮忙训导那几个没规矩的陪嫁丫鬟,领钱谢恩乐颠颠去了。 段简璧松口气,看看手中的经文,再看看晋王的字,坐去案前一笔一画地摹写起来。 直至将晚时分,估摸着符嬷嬷快该回来了,段简璧提前收笔,将费心费力却只抄了半页的经文锁进书匣,往厨房去做酪粥。 晚饭备好,贺长霆尚未归来,符嬷嬷带着碧蕊笑容亲和地进了房内。 “王妃娘娘,嬷嬷和我跑了一下午,暂且定下几处宅子,还需您最后决定。”碧蕊少见地勤快利索,一进门就将相看宅子的结果一五一十、恭恭敬敬地禀与王妃。 段简璧讶异了一瞬,想是符嬷嬷与碧蕊说了什么,才叫她转变如此之快。 “辛苦了,明日你同我再去一趟,把事情定下。”段简璧笑着捏捏碧蕊手腕,以示亲近。 碧蕊从符嬷嬷那里已得了好处,知道跟着王妃办差少不了厚赏,自是欢喜答应。 这事才说罢,贺长霆回来了,如常净手吃饭,一个字都不多说。 房内夫妻二人加上伺候的仆从共计八人,却鸦雀无声,只偶尔可闻清脆叮当的食具碰撞声。 段简璧有了昨日教训,坐在贺长霆身旁规规矩矩,不敢再有夹菜一类的动作,也不敢再学他手抓羊排。 看上去相敬如宾。 符嬷嬷眼见新婚的夫妻如此沉默疏远,想到段简璧是个不善表现的性子,忙趁着贺长霆喝酪粥的时候说:“今日这酪粥还是王妃亲手做的,王爷觉着味道如何?” 贺长霆顿了一息,抬眼朝符嬷嬷看了眼,目光沉静如旧,叫人辨不出所思所想。 符嬷嬷却不自觉心中咯噔了下,王爷很少关注他们这种内宅仆妇,从不曾投来一丝一毫的目光,今日这眼神属实凶戾了些。 段简璧哪能不明白符嬷嬷用意,见她垂首后退似有所惧,也怕晋王嫌厌符嬷嬷多嘴,想了想,顺着符嬷嬷的话,状作夫妻闲话,微笑着看向晋王:“夫君,好喝吗?” 她眼睛明亮,盛着灿灿灼灼的笑意,满满当当地扎进了那双冰冷的深潭里。 对面的目光太过冷峻,似一把尖锐的兵戈破开了热忱乖巧的笑意,段简璧不自觉微微咬了下唇,压下紧张,保持着笑容。 贺长霆的目光驻留在眼前小姑娘身上,托在碗腹的食指轻轻跳动了下,很快被他有意镇压下去。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没有回答好喝与否,只是像昨日一样说了句:“有劳。” 说完这句,夫妻之间再没一个字。 饭毕,趁着贺长霆转去旁侧净手,符嬷嬷对段简璧使眼色,示意她把人留下。 段简璧摇头,并不打算当着仆从的面挽留晋王,因他很可能会拒绝,而她不想再陷入那般难堪的境地。 符嬷嬷却怕晋王一旦去了书房,再难请回,想了下,对段简璧说:“王妃娘娘,您记得按时涂药,伤口虽小,万一汇了脓可就不好了。” 这话自是说给晋王听的,也成功引了他转目过来。 他打量过规规矩矩站着的小姑娘,没有找到明显的伤口,也未多问,直接说:“请大夫。” 段简璧忙道:“不必不必,小伤而已,就快好了。” 贺长霆没应她的话,也未收回成命,只是像棵挺拔的松柏一样站在外厅,等着大夫过来。 段简璧只当晋王是担心她伤势才执意请大夫,心中生了暖意,再看他时便多了几分亲近,朝他挪去几步,说:“真的不用请大夫,就是不小心磕破了皮,你……”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柔和地像一尾在心尖上拨动的轻羽,低着头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贺长霆目光再次落定在眼前人身上,她垂着头,白净的面庞上,又长又密的眼睫轻轻跳动着,微微抿起的唇角掩盖不住青涩的羞容。 她如此模样邀他查看伤口,再愚笨的男人也晓得其中深意了。 房内侍立的仆从不知何时全部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只留了新婚的夫妻。 见贺长霆仍是负手而立,无动于衷,段简璧鼓了鼓勇气,又朝他挪去几步,低头盯着男人脚尖看了片刻,朝他伸出手,试图去握他的手臂,发现他背着手,停顿了下,转去挽他的臂弯。 不知是不是错觉,段简璧挽住贺长霆手臂时,觉察他有些僵硬,似想避开又没来得及。 他身手敏捷,真想避开她的亲近,又怎会来不及?段简璧心想一定是错觉。 那他,该是没有那么厌恶她的亲近吧? “夫君”,段简璧双手都挽在贺长霆臂弯,垂着头不敢看他,声音又不自觉轻轻柔柔地颤着,说:“夫君,别去睡书房了。” 概因紧张羞怯,段简璧挽在贺长霆臂弯里的小手挑逗般轻轻捏着他,而她全然不觉,低垂着头一脸的规矩本分,一点不像手下这般不老实。 贺长霆无端生了厌烦,抽离手臂退开去,与段简璧拉开距离,朝房外说:“叫大夫进来。” 段简璧再度察觉到了他深深的嫌恶,无措地收回双手,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就这般垂首站着,不自觉咬深了唇瓣。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0. 第 1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1. 第 11 章 段简璧的伤本就无大碍,医女请她到内寝褪下衣裙查看之后,连药膏都没留,向晋王回过话便走了。 而贺长霆自始至终站在外厅,没有踏进内寝半步,听医女禀过王妃无碍,不曾多留片刻,仍旧回了书房。 符嬷嬷不知小夫妻独处细节,只当王爷忧心王妃才劳动医女来了一趟,喜盈盈说:“王妃娘娘,您瞧,咱家王爷还是会疼人的,您以后善加引导,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段简璧不作声,挤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 碧蕊有心讨好王妃,接着符嬷嬷的话说了几句,无外乎王爷宠重王妃一类的。 丹书站在外厅门口听见这话,嘴角一拧嗤了声,阴阳怪气地说:“是呀,王爷肯定是个会疼人的,我记得有次十二姑娘从马上摔下来,还是王爷抱着给送到医署的呢。”可不像现在,王爷虽传了大夫,却连内寝都不进,既不亲身查看伤口,也不问伤从何来,显然做的是面子功夫。 丹书朝内寝看看,接着说:“后来还叫人送了番邦进贡的祛疤膏。” 这是多年前的事了,彼时段瑛娥才九岁,央贺长霆教他骑马,后因与表兄贺长霁起了争执,不慎落马,腿上划了一道口子,人确是贺长霆抱到医署的,但那祛疤膏却是贺长霁为了赔罪送去的,段瑛娥赌气不收,贺长霁只好托词是贺长霆叫他送来的,段瑛娥这才收了,还总拿此事在小公主们面前炫耀,弄得几乎人尽皆知。 丹书话里带刺,是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偏也无法反驳,符嬷嬷不喜她这副目无尊卑的样子,迎出来斥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丹书见符嬷嬷声色俱厉,有些慌了,但自恃有段家这条退路,很快镇定心神,若无其事地说:“你急什么,我不就是随着你们的话,说王爷会疼人么。” “你当着王妃娘娘的面说这些,当真只是想说王爷会疼人?王爷新婚,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挑拨关系,你安的什么心?” 符嬷嬷生得高壮,面皮略泛黑,眼睛也大,瞪起人来气势十足。 丹书被这么一瞪,气势明显矮了一截,想到这里毕竟是王府,若同符嬷嬷争执定会吃亏,便一言不发,只不服气地偏过头去,斜眼望着外面,嗓子里哼了一声。 符嬷嬷厉声道:“我不管你在段家可以如何没规矩,但这里是王府,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你想想清楚,不慎惹了祸,可没人保你!” 丹书素来伶俐,深得段瑛娥喜欢,在段家顺风顺水,何曾受过这等训斥,且还是当着众仆从,自视蒙受奇耻大辱,怒目瞪着符嬷嬷对峙,豆大的泪珠吧哒吧哒掉。 碧蕊见此情景,忙使眼色叫两个陪嫁来的丫鬟把丹书扯出房外去,自己给符嬷嬷顺着气,哄说:“嬷嬷别生气,她不懂事,别跟她计较。” 丹书虽被人连拖带拽劝了出去,犹目光恨恨地回头朝这里瞧着,符嬷嬷瞥见这一幕,有意再气气她,立即亲近地挽着碧蕊手,登时收了厉色,慈眉善目地说:“还是你懂事,手脚勤快,心眼儿好,以后啊大有福气。” 碧蕊之前在段家虽也受段瑛娥器重,但总被丹书压一头,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比丹书强,心里喜滋滋,不免又和符嬷嬷亲近几分,挽着她手臂往房内去。 碧蕊这边哄好符嬷嬷,本是要留在房里守夜的,见丹书去而复返,站在门口巴巴望着她,似有话说。 碧蕊怕打扰已经安歇的王妃,忙迎出来放下厚实的门帘,小声对丹书说:“你还是避一避吧,真闹大了,惊动了王爷,对谁都没好处。” 符嬷嬷今日带碧蕊出去办差,明里暗里说了许多,左右不过一句话,不管段简璧身世如何、又是怎样得了这场姻缘,终究她现在是王府里的正主,晋王重诺,既应了这场婚事,就不会无缘无故休妻,她们做下人的,老老实实当差就好,哪有资格拜高踩低,去嫌弃主子的身份。碧蕊也觉有理,这才改了往日的怠慢态度,但她自然还有别的心思。 丹书方才便恼了碧蕊亲近符嬷嬷的举动,此刻听她不仅不安慰自己,还语带指责,心中怨恨更深,面子上却分毫不显,掉着泪同她哭诉:“你别在这里守夜了,让别人来守,我憋屈的难受,你陪我说说话吧。” 碧蕊怕受丹书牵连,惹王妃记恨,断然不会此时去安慰她,推着她离房门更远一些,小声说:“不是我不陪你,只是我明日一早要陪王妃娘娘出门,睡得晚恐起不来,耽误了事情,又要挨骂。” 丹书自也知这是借口,故作通情达理点点头,状似随口问:“去做什么要起那么早?” 碧蕊想这买宅子也不是甚秘事,简要说几句打发了丹书。 奴婢之间闹矛盾本是一件内宅小事,只丹书越想越气,既气符嬷嬷当众斥责她,也气碧蕊没有和她共同进退,第二日寻个空便跑回段家去找段瑛娥告状。 “姑娘,那符嬷嬷坏的很,想方设法教那坏女人诱惑晋王殿下,还让她亲手给殿下做酪粥,昨晚又把我们遣出去,不知道又叫那坏女人使什么狐媚手段呢!” 丹书气得发抖,“还有碧蕊,她也被那坏女人收买了,今日跟着她出去买宅子了!” 段瑛娥云淡风轻地“哦”了声,心知在碧蕊背叛一事上丹书定是添油加醋了,撇开不谈,只是细问符嬷嬷的事:“那位嬷嬷缘何对段十四这般好?” 贺长霆开府之后,段瑛娥也没多少机会去他府上,对他府中仆从并不了解,这位符嬷嬷自然也陌生的很。 丹书说:“因为钱,我见过符嬷嬷的女儿带了个金镯子,一看就是上等货,肯定是那坏女人为了笼络符嬷嬷赏给她的。” 段瑛娥笑嗤了声:“我竟不知十四妹如此大方,我记得她刚来府上时,连件花绫裙都没有。” 丹书道:“若不是侯爷给她的嫁妆,她上哪这么风光!姑娘,那坏女人善于收买人心,又有符嬷嬷教唆,晋王殿下迟早着了她们的道,您不能坐视不理啊!” 丹书想了想,明知昨夜真实情况,却故意说:“殿下昨日听说那坏女人受伤,特意叫了大夫过去,亲自守在外厅,用心的很。” 这话引得段瑛娥顷时变了脸色,“当真?” “千真万确,姑娘,还是符嬷嬷告诉殿下那坏女人受了伤,明明就是磕破了皮,符嬷嬷故意说得很严重,好惹殿下怜惜。”丹书信誓旦旦地说。 段瑛娥不疑丹书暗藏私心,只当她对自己忠心耿耿,知无不言,自然对这位符嬷嬷生了恨意,想了会儿,说道:“过几日就是上巳宴,到时赴宴,你想办法让段十四带上符嬷嬷母女,我自有法子治她。” ··· 每年上巳节,天家都会赐宴曲江,君臣同乐,今年晋王攻克东都,端了前朝逆臣的据点,更是大喜事一桩,上巳宴自然尤为盛大,文武百官,内外命妇,便是年级尚小的郎子和在室女也都随着双亲来了宴上,追逐着曲水中油纸折成的小船嬉戏打闹。 上巳节源自上古时期兰汤沐浴、驱邪求吉的巫俗,历代流变,又有临水浮卵之俗、曲水流觞之雅,所谓临水浮卵,便是将煮熟的鸡蛋装在小竹笼里,顺流而下任其漂移,妇人捡食,以求子孙昌隆。 宴席临水而设,距离水中漂移的竹笼和酒杯不过一臂之远,伸手便可拾取,席上多男人取酒,妇人取卵,也有成婚多年无子的男人亲自取卵与妻子吃的,难免被同僚一番说笑,热热闹闹一片祥和。 因着上巳盛宴,贺长霆难得空闲,与王妃同席而坐,目色清明地看着眼前热闹,并不参与其中。 段简璧亦是工整坐着,不发一言,便是偶尔瞧见孩童嬉闹趣事,也不敢出声发笑,生怕和旁边这位不苟言笑的夫婿格格不入。 符嬷嬷有意打破二人沉静,想了下,笑着对段简璧说:“王妃娘娘,取颗鸡蛋来吃吧,叫桃花娘娘保佑您子孙满堂。” 这本是寻常节俗,寄托的也是寻常百姓最朴素的愿望,但对分房睡的夫妻二人来说,这个提议难免有些尴尬。 不等段简璧回应,符嬷嬷已从水中捞起一个鸡蛋递了过来。 虽只是一个虚妄的说法,段简璧若不接,反倒有了不乐意和晋王绵延子嗣之嫌。 她接过来拆了竹笼,低头剥蛋壳,因怕像其他人一样惹来一片打趣,双手拢了鸡蛋遮在掌心,免得被人注意到。 她不知道的是,不远处坐着玩耍的段家姊妹和几位公主一直关注着这里动静,瞧见她接了符嬷嬷递过的鸡蛋,已经窃窃私语起来,说着段简璧不自量力,竟存了给晋王生儿育女的心思。 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公主更是毫不顾忌朝段简璧白了一眼,嗤道:“什么穷乡僻壤来的田舍娘,也配给我晋王阿兄生孩子!” 尖锐的声音破开宴席上的和谐,刺得段简璧手下一僵。 成婚第二日进宫奉茶时她便已领受过如此不加粉饰的恶意,她以为只要退避三舍,不往公主们跟前凑,便能躲开这恶意,谁想她不过随俗剥个鸡蛋,竟也要被人冷嘲热讽。 她双手合拢完全盖住鸡蛋,不欲再招致更多轻蔑的目光和讥讽。 毕竟当着百官命妇,身为公主口出此言实在有损天家威仪,贺长霆朝那不知轻重的公主看去,面色虽无变化,也一句话未说,端肃沉厉的目光已将人震慑了一番。 那小公主自诩是在为阿兄出气,没曾想出力不讨好,反被瞪了一顿,更生气了,只是碍于晋王威势不敢造次,哼了声扭过头去。 经此一事,剩下的闲言碎语也很快消弭不闻。 段简璧就坐在贺长霆身旁,最能清楚感知他的目光投向了哪里,替她压下了怎样猖獗的恶意。 方才的委屈因男人微不足道的举动得到了极大抚慰,段简璧看看手中的鸡蛋,继续剥壳。 她想,至少他的夫婿在人前是会维护她的,或许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鸡蛋不过是个慰藉,最重要的啊,是夫妻恩爱。”段简璧的继母孙氏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故意抬了抬音量,好叫坐在上位的圣上听见这话。 孙氏听段瑛娥的丫鬟私下议论过,晋王和王妃分房睡,至今没做成实在夫妻,她有意推波助澜成其好事,但晋王毕竟不是寻常郎婿,不能由得她数说训导,只能找机会把分房一事上达天听,借天家的威仪达成目的。 她看着段简璧,做出一副爱怜疼惜的模样,用父母爱子至深至切的口吻说:“十四娘长在乡野,概是缺些教养,她若有哪里做的不对不好,王爷尽管直言叫她改正,万莫分房别宿,冷了夫妻情分。” 此话一出,宴席上安静了一大半,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投到晋王身上。 圣上不防孙氏在公众场合提儿女亲事,且听来仿佛有些不满,想是对晋王夫妻内宅之事有些了解,看向晋王问道:“分房别宿,确有此事?” 贺长霆在父皇面前从不说谎,面对质问,镇定自若点点头,认下了自己做的事。 圣上面色一讪,顿时有些后悔问了这话,没想到晋王竟当着百官命妇的面承认分房别宿,这叫旁人看来岂不是明摆着嫌弃晋王妃出身。 圣上正思量着接下来如何圆场,听有人恭恭敬敬柔声唤了句:“父皇。” 循声望去,是新娶的晋王妃开口说话了。 “父皇概是误会了,殿下所谓分房别宿,并非夫妻不睦,实是儿媳这几日身子不适,不能伺候殿下,才叫他暂时搬了出去。” 说到“身子不适”时,段简璧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更轻,明显有些难为情,俨然一副想要维护夫婿却又羞于说出真正原因的小女儿姿态,没有半分作假。 圣上心神一松,不敢再向晋王求证真假,顺着段简璧的话哈哈笑了两声,慈蔼地说:“原来如此。” 又说:“他若真敢欺负你,只管告诉朕,朕替你管教他。” 这便是不痛不痒的客套话了,当不得真,段简璧笑了笑,伏首跪谢。 段简璧替晋王解围自是感念他方才替自己压下了冷嘲热讽,却在抬头时察觉身旁有一道审视的目光。 她转头,对上贺长霆静若寒潭的眼睛,辨不出是何意思,她便也不做深想,对他笑了笑,明澈如新月照水。 贺长霆微微一愣,没料到她会做此率真烂漫之色,想那孙氏如何知道他们分房别宿,还在父皇面前告状,她们母女明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却演得浑然天成,尤其他这王妃,羞涩、乖巧和天真烂漫,拿捏的很到位。 他转过头,不再审视她。 这一幕落在段瑛娥眼里,却有了别的味道。 她眼见着晋王替王妃出头、王妃为晋王辩护,越发觉得丹书所言不虚,晋王概是对自己这位堂妹动了真心。 她朝早就安排好的婢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们,v前随榜更,可能无法日更,尽量隔日更。感谢在2023-09-0620:15:47~2023-09-0717:1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emonci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1. 第 1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2. 第 12 章 “翠云姐姐,你这手镯真好看呀。” 丹书自从得了段瑛娥吩咐便开始计划今日之事,她与符嬷嬷有怨在前,亲自出面恐难成事,便找了看上去一向老实本分的竹青,叫她来骗翠云的手镯。 竹青领了指示,在府中便已多次接近翠云,想过悄悄行事,可翠云对这手镯宝贝的很,睡觉都戴着,竹青根本没有下手机会,暗的不行只能来明的,在府中时便已多次央求翠云,想借她的镯子戴上一戴,都未得逞,今日是最后机会了。 “翠云姐姐,姑娘都没赏过我这么好的东西呢,叫我戴戴吧?”竹青也是段瑛娥挑给段简璧的随嫁丫鬟,但因不如丹书和碧蕊聪明,自也不如她二人受宠,得的恩赏更是少之又少,说这话虽别有目的,也带了几分真心羡慕。 翠云不作声。 竹青知她不乐意,又央求了好大会儿。 翠云不防竹青别有心思,想她实在喜欢这镯子才央求了好几日,自己实不该如此小气,叫她这般可怜兮兮,松了口,褪下镯子给她,约定一刻钟后必须还来。 竹青一刻钟后确实将金镯子还了回来,不过已经偷梁换柱,将普通的金贵镯子换成了带有尚功局标记的特制镯子。 特制镯子原是晋王聘礼,按说应该作为嫁妆随段简璧返还回去,但段家并没这般做,而是陪嫁了模样差不多的一对普通金镯。 两个金镯几乎一模一样,翠云没想过竹青存了害她的心思,根本没做辨认,带上金镯如常伺候去了,谁知才刚到席上,就被人喝了句:“大胆贼婢!” 这位喊话的自也是段瑛娥安排好的,乃是尚功局的司珍,专掌珠珍、钱货。 斥责声重,引得周遭很快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翠云身上。 圣上循声望去,见又是晋王夫妇身边的动静,皱皱眉,挥手示意内侍前去查看情由。 那司珍震住翠云,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这才对晋王跪下陈情:“殿下,那奴婢手上带着尚功局的镯子,事出异常,臣一时情急,惊扰了殿下,请殿下降罪。” 司珍所为表面看来无甚不妥,职责所在公事公办而已,贺长霆怎会无故降罪于她,且尚功局的东西都有严格定制,无论用度赏赐都要记录在册,有资格受用的除了宫中位份较高的嫔御,便是一些功勋卓著的大臣及其家眷,天子恩赏不可亵渎,万不该出现在一个奴婢手上。 贺长霆瞥了眼翠云手上的镯子,金质镯身上精工雕镂,镶嵌着数颗南红珠,确实华贵,知那司珍所言不虚,抬手示意她起身。 那司珍谢恩,转目看向翠云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盗窃之事!” 符嬷嬷护女心切,听闻此言,忙辩解:“杨司珍误会了,那镯子是王妃娘娘赏赐的,我们绝没有行窃!” 又对段简璧咚咚磕头:“王妃娘娘,您给仆妇做主啊!” 段简璧只当翠云手上带着的还是自己当初赏下去的镯子,又见符嬷嬷如此委屈焦灼,急于还她清白,不假思索道:“是我赏给她的,她们没有偷窃。” 贺长霆闻言,眉心稍稍动了动,在别人还没察觉情绪时已然恢复如常,朝段简璧看了眼,并没说话,安静看着事态发展。 符嬷嬷对这位新王妃百般亲近用心,贺长霆早有察觉,也猜想段简璧定给了一些恩赏,只是没料到她在笼络人心上如此阔绰,阔绰得无法无天,竟连天家的赏赐都给了出去。 段简璧自不知是非刚刚开了个头,以为她出面澄清、解除误会便可平息,也不欲在这种场合继续闹下去,丢了晋王府的颜面,对杨司珍说道:“有劳司珍纠察检举,但实是误会一场,杨司珍且去忙吧。” 杨司珍见晋王并没出言相阻,心中无所顾忌,并不理会段简璧息事宁人的想法,命人呈上金镯,说:“王妃娘娘,您瞧瞧,这镯子可是您赏下来的?” 高门大户用作婚嫁的镯子都极为华贵,外观若不细看并无甚大差别,段家当初陪嫁的镯子又是照着尚功局的式样做的,只用料低了一级,将镶嵌的南红珠换成了普通红玛瑙。 段简璧自然辨不出这等细小差别,也不认得隐藏于镯身花纹中如稻米粒大小的尚功局标记,且她当初只戴了一日就赏了符嬷嬷,只记得大概样子,遂点头说:“是这个。” 杨司珍听罢,故意蹙了眉头,做出直言规谏又顾忌王妃颜面的为难模样,说:“王妃娘娘,这可是殿下的聘礼,圣上和贵妃娘娘亲自定下的,您……”怎能随手就赏了他人? 段简璧知道自己的嫁妆里有些是晋王聘礼,但没听说这个镯子也是聘礼,她一时有些发懵,目光落在镯子上,却根本没了确定的主意。 她真的把晋王聘礼随手赏了出去么? 符嬷嬷方才着急洗脱盗窃罪,忽视了“尚功局”三字,而今才意识到杨司珍说她盗窃是冲着尚功局的标记。 王妃认不得尚功局的标记,她在王府多年,自是认得,若当初王妃果真赏了尚功局的东西,她怎敢收下? 她抬头仔细看了看那镯子,心中大惊,呼道:“不是这个镯子,王妃娘娘赏我的不是这个镯子,我的镯子没有尚功局的标记!” 符嬷嬷看向自己女儿:“怎么回事,你从哪来的这镯子?” 翠云慌乱无措,突然想到竹青借戴镯子一事,指着竹青恨声道:“她害我,她把我的镯子偷偷换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冷嗤。 一位公主道:“你就算说谎,也该动动脑子,那丫鬟哪来的能耐给你换成尚功局的镯子?退一步说,她为何给你换镯子,真要换,不该换个更次的么?晋王妃刚才可是亲口说赏的就是这个镯子,你们真是主子敢赏,奴婢敢要,一个赛一个没规矩,可有半点顾忌天家的颜面!” 翠云喊冤:“我没有说谎,就是竹青偷换了我的镯子,她方才央我借她戴一会儿,她故意的!” 竹青也扑通一声跪出来喊冤:“我没有,我干吗要害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又对段简璧说:“王妃娘娘,您要为我做主啊!” 符嬷嬷母女断然不敢认下胆大包天收了王妃赏赐的尚功局的东西,一口咬定是竹青着意诬陷,也哭喊着求王妃做主。 段简璧至此才意识到事情绝非误会那么简单,而是有人故意设局,要她当众难堪。 是她无知,方才竟未认出这镯子出自尚功局,她若现在改口,咬定镯子被人偷换了,旁人定觉得她出尔反尔、不足为信,何况竹青到底是她的陪嫁丫鬟,她果真改口针对竹青,在外人眼里便是同室操戈,自相残杀。 可若坚持她最开始的错误判断,她要背上不敬天家、辜负圣恩的名声,符嬷嬷也要担着目无尊卑、唯财是图的罪名,大概还要被责罚。 无论怎样做,于她都没有益处。但符嬷嬷待她一向忠心用心,她怎能叫她蒙冤寒心,平白受此委屈? 段简璧定定心神,又将镯子细细看了遍,终于说道:“我方才没有看到尚功局的标记,这镯子和我之前赏下去的确不一样……” 不等她说完,杨司珍抢话:“不是王妃娘娘您赏下来的,那便是偷盗了!” 杨司珍欲要断章取义,借此给符嬷嬷定罪,正要说话,听段简璧一字一顿,沉声说:“杨司珍,我话未说完,你这般着急做什么?” 她声音很低,却不似平素轻柔,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自有一股积聚待发的气势,不怒自威,叫人不敢轻视。 “还是你觉得,殿下和我,会纵容府上奴婢偷盗,需要你来主持公道?”段简璧坐在席上未动,半仰头看着杨司珍说。 杨司珍愣住,要说的话噎在喉咙里,嘴巴都未及闭上。她实没想到看上去胆怯懦弱,连剥个鸡蛋都要遮遮掩掩、不敢叫人撞破的女子竟也会拿出这样的威势,直指她无礼僭越,多管闲事。 段简璧见杨司珍显然有了顾忌,不敢再咄咄逼人,收回目光说道:“这件事情,殿下和我自会查清楚,今日上巳盛宴,杨司珍好好当差吧,别扰得大家不得安宁。” 她说完,转头看着贺长霆,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了半点训斥杨司珍时的锐利,只剩了柔和的请求,“殿下,您觉得呢?” 从争端开始到现在,晋王一直冷静地作壁上观,不偏不倚,像个看热闹的事外之人。 段简璧需要他的帮助。 她想要这场争端到此为止,害她的人显是有备而来,宫内宫外皆有手段,上至公主和杨司珍,下至她的陪嫁丫鬟,都是那人兴风作浪的推手,或许就连她的母家,也是那人坚实的后盾。 而她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与那人博弈的资本,若放任事态发展下去,她恐怕只会越来越不堪,任人宰割。 当下,她只有身旁这位静观其变的夫婿可以拉拢,她必须借他的势,按下这场风波,解了眼前危机,再图后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9-0717:19:02~2023-09-1013:0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听雨观云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2. 第 1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3. 第 13 章 段简璧望着贺长霆,手心里攥了一层汗。 她没有底气,也没有信心,她之前求他的事,没有一次得到敞亮的答复。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会不会出手帮她。 可她除了寻求他的帮助,再没别的办法。 这繁华富贵的宴席上,她只认识晋王这个新婚夫婿。 “夫君。” 段简璧顾不得贺长霆是否厌恶她的亲近,小手伸过去覆在他手背上。 贺长霆这才察觉,她手心生了一层冷汗。 再看她目光,紧张、期待、惊惧、央求,复杂的情绪汇聚在一双眼眸里,快要噙不住漫出来了。 不过一件小事,她竟怕成这样。 贺长霆正要开口说话,听有人急声唤了句:“阿妹!” 段瑛娥眼瞧着好不容易越掀越大的风浪要被压下了声势,心有不甘,想了想,快步从人群中走出,佯作真情实意地关心,劝段简璧说:“你若果真不小心把圣上的恩赐赏了他人,便同圣上和晋王阿兄认个错,你长在乡野,见识浅,不懂规矩情有可原,大家不会怪你的。” 又说:“若真有冤屈,也该当众查个清楚,让圣上和晋王阿兄为你做主,还你清白,切不可胆小怕事,毁了一辈子名声。” 段瑛娥生了一副佛口,明明字字诛心,却好像字字都在为这位见识短浅、胆小怯懦的堂妹着想。 段简璧料想今日是非概与堂姊有些关系,明知她佛口蛇心,却不得不笑了笑,领下她好意,说:“阿姊,劳你费心了,只是这到底是晋王府的家务事,我回去慢慢查就好,还是不要摆在这里,毁了好好的上巳盛宴。” 她撇开段瑛娥,再度看向身旁的贺长霆:“等查得真相,再入宫向父皇陈情,夫君觉着可好?” 凭段简璧如何忐忑惊心、如履薄冰,在久经沙场的贺长霆眼里,这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内宅小事。 不论真相如何,都于大业无碍,确实不必要因此毁了好好的上巳盛宴,何况接下来还有将士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狩猎大赛。 贺长霆看向站在人群中不前不后的内常侍,他早有注意,那常侍在这里不动声色候了许久,概是父皇遣来打探消息的。 今次宴席上,他这里的风波确实频繁了些。 “内宅事,王妃做主罢。”贺长霆散漫不羁地说道。 段简璧悬着的心终于落定,唇角刚刚扬起,眼睛一弯,憋在眼眶里的泪水便溢了出来,顺颊而落,吧嗒一声打在她手背上。 贺长霆一愣,右手状似漫不经意扶去腰间的九环蹀躞带上,按下又想怦然跳动的食指。 他怎能明白段简璧方才无助惶恐的心绪,更不明白她的眼泪怎会突如其来。 他自认没有招惹她,也没有欺负她,可她竟然哭了。 贺长霆转过头,目视前方,不再看她的眼泪。 段简璧趁热打铁说:“王爷,那让赵翼卫把符嬷嬷母女和竹青几人都先送回府中看管,我只留碧蕊伺候便可,您看如何?” 她心神放松下来,声音也恢复了平素的轻柔,只是还带着微微的哭腔,有些沙哑,听来很叫人怜惜。 贺长霆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做了错事的感觉,但他知道这是错觉,有时候女子的眼泪,总会让人有这种错觉。 但他还是允了:“赵翼卫一会儿要随我狩猎,我会叫他安排妥当。” “谢夫君。”段简璧的惊怕至此完全散了,明澈的桃花眼里映着澄净纯粹的笑意,就这般直直望着身旁男人。 贺长霆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会儿,扶在蹀躞带上的食指轻轻叩了几下,便被他有意识地镇压下去。 他起身,说:“打猎去了。” ··· “王爷,事情都办好了。”赵七安排好送符嬷嬷几人回府的事,来向晋王复命。 贺长霆正在为即将开始的狩猎大赛做准备,亲自喂爱马进食,“嗯”了声表示知晓。 “王爷,你说真是竹青那丫头把镯子偷换了吗,她为何这样做?”赵七对方才的风波倒是很感兴趣,意犹未尽兀自推理着:“竹青果真有心换那镯子,为何不趁早下手,在府里悄悄换了不就成了,怎么想了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贺长霆对这话并没入耳,继续手下事,上巳宴上唯一能叫他兴奋的事就是狩猎大赛,与三五好友持戈纵马,穿林逐兽,可谓自在惬意之极。 赵七忽然摇摇头,否了自己方才想法:“不好行事,镯子贵重,翠云那丫头肯定睡觉都戴着,竹青还真不好下手。” “都是咱府里的丫头,闹这一场到底图什么呢?”赵七百思不得其解。 贺长霆见惯了宫闱内外大大小小的争端,对各种花样和小心思早就不稀奇也没了探索的兴趣,且王妃说会给他一个真相,他静观其变,看她如何交待便罢,多思无益。 “你的马可喂好了?”贺长霆瞪了赵七一眼,嫌他不务正业。 “这就喂。”赵七尴尬地笑了声,牵过自己马,拿了些草料,喂着马又转了另一个话题。 “王爷,您看见那边的马了没,应该就是今年的奖赏,听说是新来的外邦贡品,不仅跑的快,有灵性,脾气也好呢。” 大梁尚武,有定四方之志,境内所有马匹都征为战马,每年还拨出专项资财用以培育优良马种,马匹十分珍贵,因此缘故,皇朝上下达官显贵的车舆都是以牛代马,只有武官或享有特制皇恩者才能拥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 狩猎大赛以马作为奖赏,对诸位参赛儿郎来说,很具有激励性。 贺长霆自然早就看见了那匹马,抬头望过去,目中光华灿灿。他记得吕大说过,要在今年的狩猎大赛赢一匹马,当作妹妹的及笄礼物,叫她在一众贵族姐妹面前扬眉吐气。 而今吕大不在了,这份礼物由他来送。 “王爷,王妃娘娘可会骑马?那马温顺,给王妃娘娘倒很合适。” 赵七想,往年有裴宣和吕大在,还有人能与王爷一较高下,今年吕大亡故,裴宣镇守东都,这狩猎大赛的头名非王爷莫属了,王爷得的奖赏,自然要交给王妃娘娘,且京师贵族女子多有豢马者,王妃娘娘也该有一匹像样的马。 贺长霆顿了顿,在赵七开口之前,他从未有过这个想法。 他眼前忽地浮现一双明亮的眼睛,明明弥漫着一层水雾,却望着他笑。 他收回神思,跃身上马。 这匹马是吕家小妹的及笄礼物,这是吕大的心愿,也是贺长霆的决定。 狩猎大赛一向激烈,比赛结束时,参赛儿郎春衫俱已汗湿,面上笑容却畅爽。 结果早在意料之中,贺长霆夺得头筹,往圣上跟前受赏。 没能获得奖赏的儿郎们陆陆续续来到林子入口处搭建的帐篷里换衣裳,大大小小十多处帐篷,早有参赛者的家眷侯在此处。 段简璧也是一早就来了,早已备好擦洗用物和新衣,站在帐外翘首等着贺长霆归来。 这里临近魏王帐蓬,贺长霁来换衣裳,瞧见段简璧四处张望着,清澈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杂物,满心满眼都在候着一个人。 他想,这位嫂嫂一定很仰慕他的三哥吧,像瑛娥表妹一样,只要有三哥在,根本瞧不见他。 他方才看见三哥了,三哥牵着赢来的马找瑛娥表妹去了,而他常听瑛娥表妹念叨,想换一匹马。 “嫂嫂”,贺长霁一如房顶初见时温暖热烈,“三哥得了头筹,领赏去了,就在那里。” 贺长霁指了指不远处。 段简璧愣了下才认出他来,眉眼一弯,笑着道过谢,回帐中拿了水囊和一条打湿的帕子,寻贺长霆去了。 去的路上,她有些懊恼,怎么就没想到她的夫君会夺得头筹呢?她该在席上等着他,叫他一回来先喝些水,擦了汗,稍稍缓了疲劳再去领赏。 她能为他做的本就不多,却连这点小事都疏忽了。 离宴席越来越近,段简璧一眼就看见了贺长霆,却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去了。 她看见堂姊正兴高采烈地和晋王说着话,手中牵着一匹神气的马,便是狩猎大赛的奖赏吧。 多少儿郎求之不得的良马,她的夫君转手便给了堂姊。 还有之前,府中上好的花绫,她的夫君也会吩咐人给堂姊送去。 可这些,她没有资格阻止,早在她之前,他们本来就有了这样交集。 她转过身,不再看那副景象。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3. 第 1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4. 第 14 章 段瑛娥自然也瞥见了段简璧。 她本来就对手镯风波的夭折心存不甘,没想到一向怯懦的堂妹这次竟没被牵着鼻子走,还三言两语将是非按了下来,让本来铁板钉钉的事成了悬而未决,没给人落下口实。 倒是她小瞧了这位看上去柔善可欺的堂妹,得逞之后竟故意当着她的面与晋王阿兄眉眼传情。 事情本来已经说定,段瑛娥却故意缠着晋王多说了会儿话:“阿兄,放心吧,我会好好照应吕家小妹,这匹马一定给她养的肥肥的,在她及笄之日准时给她送过去。” 贺长霆经常征战在外,怕吕家小妹及笄时他不在京中,便把这事交待给了段瑛娥,且如此贵重的礼物由段瑛娥来送更为妥当,他毕竟是男人,也无意叫吕家小妹做侧妃,还是不要生出一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耽搁了吕家小妹的良缘。 “阿兄”,段瑛娥垂下头,委屈地唤了句,佯作几次欲言又止后,才说:“我好羡慕吕家小妹,你明年再赢了比赛,赏赐要给我。” 贺长霆没有多想,应允:“好。” 他喜欢这样简单的等价交换,在这一点上,段瑛娥就做的很好,每每帮了他的忙,总会向他讨一些或大或小的酬劳,当然,即便她不讨,他也会吩咐管家挑些适当的东西送过去。也正因如此,坊间才以为他们两情相悦,迟早要成亲,但姻亲一事,又岂是如此简单。 段瑛娥素知贺长霆是个一诺千金之人,既然允诺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反悔,有心叫背身立在远处的段简璧听见这话,故作兴奋地抬高音量,亲昵道:“阿兄,说定了,明年的赏赐还要给我!” 一个“还”字特别重,显是故意叫人误会今年的赏赐给了她。 贺长霆并不在乎她的小心思,随意“嗯”了声,转身去往帐蓬换衣裳。 碧蕊瞧见贺长霆朝这里走来,本想提醒段简璧的,见段瑛娥目光锐利地盯着这里,便什么话也未说,只等贺长霆快走近了,才福身行礼,好叫段简璧知道人已近前。 段简璧得了提示,忙转身去迎,不防贺长霆已来到跟前,她只觉眼前一黑,额头撞上硬邦邦一物,被结结实实弹了出去。 两人身形相差很大,贺长霆生得高挺英健,而段简璧虽在女子中也算高挑,却比贺长霆肩膀还要矮上一截,她虽非骨瘦如柴,却也单薄,力量上更无法与贺长霆相抗,被弹了一个踉跄,向后跌去。 贺长霆反应极快,在她被弹出去两小步远时就已伸手将人捞住。 他起初并没料到弹出去的是段简璧,伸手捞人时为避免肢体碰触,特意拽了她衣袖,为免手滑还拧了一圈再往上提,而后便听呲啦一声—— 两人双双意识到是衣裳破裂的声音。 贺长霆首先想到的是松手,他也第一时间这样做了,然后就见方才还被他高高提着手臂的小姑娘一屁股跌坐下去。 段简璧窘迫得面如火烧,立即捂着腋下扯裂的地方。 想站起身,可方才一跤摔的太结实,胯部隐隐作痛,一时竟站不起来。 “王妃娘娘!”碧蕊冲过来搀扶,段简璧借着她的力才慢慢站起。 “呀,这里湿了一大片!”碧蕊惊声。 段简璧下意识去遮后腰上的湿渍,面色羞窘的更红。 上巳宴临水而设,孩童打闹泼的到处是水,她方才倒霉的很,恰恰坐在了一片水渍上。屁股疼倒是小事,要顶着这片湿渍走回去,太丢人了。 方才,衣裳扯裂的时候,贺长霆明明可以换种方式接住她的,但他毅然决然选择了松手,大概当众与她亲近,是一件让他难堪的事吧。 “碧蕊,去帮我找件外衫来。”段简璧低着头小声吩咐,恨不能把自己狼狈的模样藏起来。 碧蕊为难,回说:“王妃娘娘,这上哪儿找去啊,恐得回府拿一趟。” 主仆二人说话声音虽小,到底逃不过贺长霆耳朵,他说道:“我叫人去拿。” 宴席设在城外东郊,距王府有一段距离,但若遣人骑马来回,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这期间,她等在帐中便可。 衣服的事解决了,但回帐篷这段路程,仍免不了要遭人笑话。 段简璧其实心中有主意,就怕贺长霆不肯配合,几经踟蹰还是说出了口:“殿下,您可否,可否走在我身后,挡住我。” 贺长霆在后,足够威严,前后左右都没有人敢盯着他看,且他身形高挺,完全可以严严实实遮住她,不必担心那片水渍被人瞧了去。 只是,要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走在她身后,还是这种场合,怕是有损他颜面,不知他会不会答应。 段简璧说完心中所想,良久没有等到贺长霆回应,想他是不乐意,自己若再央求怕又会惹了他厌烦,自暴自弃地想就这般被人笑话去吧,稍稍整理腋下开裂的衣裳,快步朝帐篷走去。 走出几步,察觉身后距离适当地跟着一个人,他步子很稳,像一座可以挡去所有风雨的山。 段简璧放慢了脚步,微微侧偏过头去,察觉身后人随着她的节奏也慢了下来,始终保持着恰能遮住她衣上水渍的距离。 段简璧抿了抿唇角,低敛的眼眸中尽是细密的欢喜。 她总是如此容易满足,会因为贺长霆点点滴滴的恩好,忘记所有因他而生的不快。 这般回了帐中,段简璧心存感恩,伺候夫婿擦洗换衣自是更尽心了些。 算来这是夫妇二人自上次浴室送香碱之后第二次这般近距离接触,贺长霆倒是从来镇定,段简璧仍不免紧张。 他赤着臂膀,浅麦色的肌肤光泽荧荧,像一块千锤百炼精打细磨的寒铁。 段简璧的目光再老实,毕竟要给他擦背,天光又如此敞亮,不得不悄悄地将他打量了一遍。 她知道晋王穿衣好看,原来不穿衣服,身形也如此耐看,挺拔却不厚重。 擦过后背,段简璧洗了一遍帕子,拧个半干转去为他擦前面。 两人面对面,女郎艳如桃李的羞容就遮不住了。 她虽低着头,绯红的面色还是像一株静悄悄、缓慢慢绽放的小红花,吐蕊含馨。 她的眼睛不敢乱放,盯着那一片肌理鲜明的胸膛,脸却更红了。 从胸膛到小腹,一块一块儿的,耸似巍山,陷如沟壑,像龟甲一般纵横有序,纹理分明,从内而外都透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感。 让人不由得想摸一摸,按一按。 段简璧是没这个胆子的。 贺长霆微微低头,将妻子容色全部看在了眼中,不知为何,右手食指又不听使唤地勾动了一下,很快被他察觉,镇压下去。 擦洗过上半身,要换袴子了。 段简璧犹豫了下,见贺长霆站着不动,似在等她继续伺候,鼓了鼓勇气,去解袴子系带。 小手刚捏住系带一端,被一只热乎乎的大手盖住了。 不过一息的时间,那大手就稳稳地撤开,只按住袴子系带。 意思很明白了,段简璧也松了口气,往后退开几步。 “转过去。” 她听男人说道。 “哦。”段简璧低着头,只能看到他脚尖儿,听他命令,还是乖顺地转过身,走得远远的,面贴帐篷站着,以示清白。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穿衣声。 段简璧约莫着该是差不多了,但没有贺长霆的命令,她不敢贸然转身,也不敢出言相问,又等了片刻,身后终于有话了。 “父皇还有事同我商议,待会儿衣裳拿来,我会叫他们送来。” 贺长霆边自己系着蹀躞带,边往帐篷门口去,将出门时已完全整理好衣装,掀帐子出去了。 段简璧柔声应好,差碧蕊在帐门口侯着接衣,免得来人莽撞直接掀帐进来,而后更衣时也做这样安排。 段简璧不止外衫湿了,内裙也洇了一大片,连她腰间都是一片湿湿凉凉,好在府中丫鬟贴心,给她拿了全套的衣裙,她便裸了身,打算用巾子擦过再行穿衣。 帐篷本就作临时更衣用,且原是为男子准备的,内里铺设简单,连障蔽的屏风都没有,但段简璧想有碧蕊在帐外守着,应无大碍,便也放心擦身,未曾留意门口方向。 殊不知,碧蕊早被段瑛娥悄悄唤走问话,帐外已经空无一人。 偏偏这时,贺长霁来了,他看上去心事重重,全然不似数日前房顶玩蹴鞠的开朗少年。 父皇刚刚同他说了一件事,让他领洛阳大都督一职,经营东都,还让他趁着上巳宴的机会多与朝臣走动,以后也好相处。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他并不开心,确切说,他很心虚。 他清楚明白,这是在窃取三哥的功劳。 虽然自小到大,他仗着父皇母妃的宠爱,爱抢三哥的东西,可那些东西无伤大雅,这次可是东都啊,皇朝粮仓,可以裂土为王、与京师分庭抗礼的东都,父皇头疼了九年才拿下的东都。 三哥若知父皇的决定,该记恨他了吧? 他站在晋王府的帐篷外,看着被风掀动的门帘,想进去跟三哥说会儿话,也许三哥有办法说服父皇改变主意呢,东都要塞,他觉得他也经营不来。 可他也很犹豫,父皇做这个决定必有他自己的虑想,怎能轻易改变。 他思绪复杂,离帐篷越来越近,突然从风吹起的缝隙里瞥见一抹滢滢雪色。 蛴领,削肩,楚腰,纤长柔美的四肢,妩媚天成却又清澈干净。 贺长霁虽未成亲,府上却有两个宠姬,这等景象本不该是什么诱惑,何况帐中人是他的嫂嫂。 他应当立即转身离开。 但他双脚却未挪一步,眼睛也不曾被道德束缚,生生隔着那一条忽大忽小的缝隙,看着近乎完美的玉体一层层裹上裙衫,掩去所有妩媚。 他突然生出一丝毫无道理的嫉妒,三哥总是如此好命。 在帐中人转身之前,贺长霁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他却没想到,方才景象都落入了另一人眼中。 “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段瑛娥几乎咬碎了牙,对碧蕊说。 如果此事能毁了段简璧,她乐意出份力,但事关她的亲表兄,她不能妄为,她的姑母也不会允许她胡作非为。 “去吧,以后别像丹书和竹青一样没脑子。” 经手镯一事,竹青必定是不能用了,丹书能否保全也不好说,唯有碧蕊尚且全须全尾,或可留作一用。这结果有些出乎段瑛娥意料,她一直都以为丹书该是这些丫鬟中走得最远的一个,毕竟不论心智还是姿容,丹书可谓鹤立鸡群,而碧蕊虽胜在通达人心,但姿色平平,瞧着也少些灵气,远不如丹书得用。 ··· 贺长霆被父皇叫去商议的,自然也是洛阳大都督一事,与其说是商议,不如说是安·抚。 父皇对他说,“为父一直以你为傲,你本该是最适合的人选,但为父明白,不该将你拘于区区一个东都,景袭,你是朕唯一的嫡子,朕这天下,将来都是你的,这一点,朕可向你作保。” “可朕也希望你明白,独木不成林,一个人再强大,若无强盛的宗族子弟支撑帮助,纵然成事,也难走远。你七弟久在京中,不务正业,朕有心叫他去洛阳历练一番,长些见识,成辅弼之才,以后也好助你。” 贺长霆已记不起,父皇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是第几次说了。 九年前,父皇初登帝位,朝堂未稳,北蛮犯境,父皇遣使求和,议定两邦联姻。当时父皇膝下适龄未婚公主有三位,都年长于他的胞姊,可父皇最后,偏偏选中了他的胞姊,甚至不容阿姊推延两个月,过了及笄生辰再嫁。 父皇给出的理由,也如今日这般大义凛然、爱子情深,言说阿姊嫁过去,做了可汗正妃,于他将来继位大有裨益,若放旁人嫁去,日后恐生异心,徒增麻烦。 他彼时年纪小,自愧不该罔顾父皇良苦用心,一味主战,而阿姊显然也信了父皇的话,甘愿和亲。 这么多年了,他打下的城池、招降的兵众,哪一次不是痛痛快快交给父皇安排,父皇呢,口中说着他功不可没、以他为傲,转头就将他留守的镇将全部替换下来。 他敬他为父,尊他为君,日复日、年复年,不曾有只字怨言。 可他不是无知孩童了,他很清楚父皇更喜欢七弟,言他温良纯厚,孝义可嘉。父皇心里,到底将谁做储君,将谁做辅臣,真如他口口声声说的那般么? 纵然心绪复杂,好在贺长霆向来是个冰块脸,外里看不出丝毫异常,打马回到府中,才敢稍作放松,叫赵七陪他喝酒。 赵七毕竟追随多年,旁人觉察不出的异常,他多少能感知到一些,可在替王爷解忧排难一事上,他远不如裴宣。 “王爷,裴元安快该回来了吧?”赵七试图转移晋王心绪。 洛阳大都督已定,裴宣作为晋王留守的旧部,自然要撤回来了。 当初洛阳平定后,贺长霆就有意带裴宣回京受赏,裴宣却坚持留守。 “给元安去封信,问问他何日回程,我去接他。”贺长霆说道。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4. 第 1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5. 第 15 章 裴宣回京的事刚刚说罢,听外头禀说:“王妃娘娘请王爷过去,主审奴婢盗窃一事。” 赵七立即表现出很大兴趣,说:“王爷,瞧瞧去吧。” 贺长霆想了想,左右今夜无心理事,心有烦乱也不宜为母亲抄经,没有裴宣作伴,酒水更是越喝越闷,倒不防去看看,王妃如何给他交待。 才出得书房门,皎月流光中站着一人,似一朵月下芙蓉纤尘不染,落进贺长霆眼中。 连带着他发闷的心头也明畅些许。 “夫君,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概因白日里,贺长霆连乖乖跟在身后为她挡去水渍这样的事也做了,长了段简璧的胆子,她才敢与他提一提自己对手镯一事的想法。 “何事?”贺长霆神色仍旧冷冷的,像寸草不生的荒漠。 段简璧走近几步,柔声说:“我们去书房说罢。” 贺长霆看看她,也未多做审视,依了她言。 进屋后,段简璧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匣子,在贺长霆面前打开,“夫君,这是我的嫁妆,和我赏给符嬷嬷的原本是一对,您看看,并没有尚宫局的标记,一对镯子,伯父总不至于掺和着给吧?” 贺长霆看了眼,见镯子上是红玛瑙而非南红珠,便知不是尚宫局的东西,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道:“也未必不会掺和。” 段简璧抿唇,她看过嫁妆礼单,只写了如意金镯一对,没有更多说明,她总不能为此事去翻段家宅库,何况现在那只真正赏出去的金镯下落不明,就算翻了段家宅库,也不一定能还她清白,闹不好正中了害她之人的下怀,反倒坐实了她不懂规矩、罔顾圣恩的名声。 但若不能让贺长霆信她,后面的事,他大概不会同意。 “夫君,符嬷嬷在府中伺候多年,您觉得她是那等没有规矩、唯财是图的人么?” 贺长霆心里哼了声,看来王妃找不到实打实的证据,开始走动之以情的路子了。 “王妃不如扪心自问,你自己的丫鬟,缘何要害你?”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可段简璧不敢说,晋王不会相信这些丫鬟都受命于堂姊,而她今日难堪也是堂姊一手策划。 手镯风波还未了结,她若无凭无据指控堂姊为难她,晋王大概只会觉得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空口白牙诬陷堂姊。 晋王一旦作此想法,她便是用了些手段查出真相,他恐怕也不会尽信,总要存几分疑心是她有意陷害。 段简璧无奈地叹了一息,茫然看向昏黄的烛光,只能说:“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竹青一向本分,为何要做这事。” 她很快转过头来,望着贺长霆说:“所以,我有个想法,或许能试出竹青真正目的。” 贺长霆不语,段简璧接着说:“如今符嬷嬷母女和竹青各执一词,翠云言竹青换过金镯,竹青不认,双方的话都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僵持下去毫无意义,我虽深知符嬷嬷清白,却也知道不能仅凭私心好恶就给竹青定罪,如此,不能服众,也不能真正还符嬷嬷清白。” 她如此通情达理,贺长霆仍不作声,等着她下面的话。 “夫君,我想,诈一诈竹青,但我需要您的允可。” 她若自作主张使了手段,事后待贺长霆知晓,概又要疑她居心不正、屈打成招,她先行告知,叫他亲眼看着她行事,总要可信些。 “如何诈她?”贺长霆似是提起了兴趣,终于应了一句。 段简璧遂将计划详说与他。 贺长霆稍稍想了会儿,觉得是个可行的法子,答允配合。 夫妇二人在正堂坐定,只传了竹青来问话。 竹青毕竟做了亏心事,白日里的事情又没像丹书告诉她的那般有了结果,此时见晋王携王妃亲自审她,再看正堂外侯着的护卫,心中更加慌乱,什么话都不敢说,一味念叨着“冤枉”“饶命”,哭成了一个泪人。 “竹青,你这个镯子到底哪来的?”段简璧说话素来柔和,此刻虽想端出些威严来,毕竟没到白日里被人逼迫无助的份儿上,声音里自然带不起那般重的情绪,听着不像审问,更似让人回头是岸的规劝。 “是翠云的,真的是翠云的!王妃娘娘,我是您的人呐,您怎么能不信我!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如符嬷嬷懂的多,不如她有用,可是我对您真的一片忠心!”竹青哭嚷道。 段简璧显然被这话气到了,一向明亮灿烂的桃花眼少见地蕴着怒气,眉心也堆蹙地像座小山,扶在几案上的小手更是握成了拳头。 这个竹青看着本分,没想到瞎话也是张嘴就来,平素里偷懒说闲话,她没少出一份力,哪来的一片忠心?她哪怕不说话,段简璧都会相信她是受人教唆才做了错事。 贺长霆微微转目,看到段简璧颦眉怒目,虽然凶巴巴的,却总是带着一点柔软,像只闹脾气的小奶猫,没有丝毫震慑性。 他盯着那双便是生气也明澈的眼睛看了会儿,收回目光,并不打算插手。 她能处理好的,一个敢设计嫁他的小姑娘,敢骗父皇的小姑娘,怎会只是一只小奶猫。 段简璧气了会儿,慢慢平复心绪,不去与竹青争辩忠心与否,说道:“有一件事,白日里我没说,是顾念你的性命,一旦我说了,你就活不成了。” 竹青愣住,哭声儿也没了,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事?” 段简璧将金镯托在手心,煞有介事地看了看,说:“这个镯子,我嫁过来当晚就丢了。” “那晚我睡觉前还看见了的,就放在枕边,第二日醒来就没了,那晚是你们六个守夜的,没有其他人进来。”段简璧肃着脸说。 竹青不防其中还有这等弯绕,顿觉自己陷入了大麻烦,却还是嘴硬说:“是符嬷嬷偷的,一定是她偷的!她偷了您的镯子藏起来,然后,然后……” 竹青已经语无伦次,没了一点思考能力。 段简璧正了正神色,“竹青,那晚符嬷嬷和翠云在厨房忙活了一夜,有人给她们作证,你说是他们偷的,叫我怎么信你?” “那晚就你们六个在,如今这只消失的手镯从你这里找了回来,你若不能给我一个妥当的解释,我便只能把你交到官府,叫他们来查,到时候,你能否好端端跪在这里跟我说话,都不好说。” “王妃娘娘,您再想想,会不会认错了呢,这或许不是您丢的那只,就,就是您赏给符嬷嬷那只……” “竹青,你好好看看这镯子,光亮如新,而我赏给符嬷嬷那只镯子,翠云常带,她做的是什么活儿,你该比我清楚,这话你跟我说可以,难道跟衙门也这样说?” 竹青听王妃几次提到衙门,好似真有打算将她送去衙门审问,哭得更凶:“我没有偷东西,我不去衙门!” “那你便实话跟我说。”段简璧道。 竹青心知丹书安排给她的事定也是得了段瑛娥的吩咐,她绝不敢把段瑛娥供出来,便只是嚎啕:“我不去衙门!我没有偷东西!” 段简璧再要说上几句,贺长霆被这哭声扰得心烦,没了耐性等段简璧毫无威势地盘问下去,扬手唤:“赵七,送她去衙门。” 赵七一摆手,两个护卫应声而进,架起竹青便往外拖。 竹青当了真,再不敢耍赖皮,急声道:“我说我说,不是我偷的,是丹书!是丹书偷的,镯子是她给我的!” 她只供出丹书,多余地再不敢说,且还只是顺着王妃的话给丹书加了盗窃一罪,根本不提上巳宴计划。 “丹书给你镯子做什么?”段简璧趁势追问。 “就是白日宴上您看到的那样,丹书想害符嬷嬷,说她盗窃,叫她受罚,他们有仇。” 竹青避重就轻,决计不提丹书眉飞色舞推想的结果,王妃若当众承认自己不识货,把尚宫局的东西赏了下人,她自然要被笑话,而符嬷嬷少不得一顿罚,也叫她看清楚,她忠心护着的主子是个怎样无能的草包。王妃若坚持镯子被人换了,她们也有办法给符嬷嬷安上一个盗窃罪,总之,叫他们都不能全身而退。 竹青见王妃不说话,怕她再要追问细节,急说:“真的是丹书,王妃娘娘,您也看见符嬷嬷训斥她了,她记恨符嬷嬷,存心报复!” “你换下来的镯子呢?”段简璧问。 竹青傻眼,换下来的镯子她依照吩咐放在一个做了标记的隐蔽处,如今在哪她确实不知,但她若供出此事,等同于将段瑛娥供了出来,毕竟只凭丹书哪里来这么大的本事,能遥遥操控宴席上的事。 竹青不敢说实话,想了会儿说:“扔掉了,扔到池里了,丹书让我扔掉!” “王妃娘娘,不要再逼我了,我能说的都说了,您去问丹书,她知道的比我多,求您了!” 竹青自知不说实话要受罪,说了实话也活不成,心绪早已一溃千里,双手不能自控地抽搐颤抖,口中喃喃着:“不要逼我了”,伏在地上咚咚磕头,不似求饶倒似自戕。 段简璧生长的地方民风淳朴,乡亲邻里之间偶有不和也不过叉着腰对骂几声,何曾见过别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可怜景象,忙叫人扶起竹青按住,说:“你罪不至死,不必如此。” 说罢,吩咐把人押下去,特意差两个丫鬟看顾开导,莫叫她想不开寻了短见。 段简璧命人去传丹书问话。 贺长霆却没了耐心继续旁观,想那丹书来顶多就是哭几声冤枉,再与这位没什么主事经验的小王妃周旋一阵,死了心才会认罪。 “原委我已知晓,余下事你处置吧。”贺长霆起身,欲要离开。 “夫君”,段简璧也站起身,急唤了句,说:“您不想知道,丹书这手镯哪里来的么?” 她成婚当晚没有丢手镯,方才一切是诈竹青,那丹书到底从何得来尚功局的东西?且还是晋王聘礼。 她想,事情应该很明白了吧,她已证明这只尚功局的手镯不是她的,而晋王聘礼只可能在两个地方,不在她这,便在段家,如此贵重的东西,丹书如何拿到手的? 贺长霆顿了顿,望向她:“王妃想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别急,主要贺狗像块榴莲糖似的,又臭又硬,太有原则性,确实有点儿难啃,等男二回来,他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5. 第 1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6. 第 16 章 段简璧想说的东西很多,想叫贺长霆知道堂姊的真正面目,但她不能着急,一切需等审问了丹书再说。 “夫君,再等上片刻吧,看丹书怎么说。”段简璧语带央求。 贺长霆又站了会儿,虽有不耐,还是依言坐下。 碧蕊守在堂外,看见丹书被人押着走近,疾步迎上前,佯作关心规劝:“丹书,你就实话实说吧,姑娘心善,一定会,保你性命!” 这话自然是段瑛娥交待的,丹书聪明,自也听出话中深意,说道:“放心吧,我记着姑娘的好呢。” 进来堂中,听罢竹青指控,丹书竟没做丝毫辩驳,直接认罪:“是我指使竹青做的。” 至于镯子来历,她也干脆交待清楚:“那镯子是我从侯府骗来的,我跟十二姑娘说,王妃娘娘困顿,自己带的金手镯都赏了下人,如今腕上空空,可怜的很,十二姑娘心善,叫我带回这镯子给王妃娘娘,还说这本就是殿下给王妃娘娘的聘礼,理应给王妃娘娘戴着。” 丹书的说法,是段简璧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他们颠倒是非的能力,叫她叹为观止。 但她还能怎么办呢,叫堂姊亲自来一趟与丹书对质么? 她果真这样做,晋王会如何想她?怕只觉得她纠缠不休,想方设法往堂姊身上泼脏水吧? 丹书已把所有罪名都担了下来,给的解释也找不出明显漏洞,段简璧纵然明知这是谎言,也没有理由再追问下去。 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段简璧难免有些失望。 “王妃还有什么要问的。”贺长霆再次站起身,离开的意图很明显。 段简璧从方才的失望中回过神,摇摇头,不自觉叹了一息,“没有了,有劳夫君。” 贺长霆没说话,抬步出门,到了门口似又想起什么,微微偏过头来,瞧着有话要说。 但不知为何,他站了片刻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径自出门,也撤走了赵七等人。 审问了大半晌,段简璧也累了,虽未能寻根究底找出真相,所幸还了符嬷嬷清白。 至于丹书和竹青,段简璧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只吩咐下去:“明日将她二人送回侯府,交伯父处置吧。” 事情落定,段简璧亲自去往书房同晋王禀说最终结果。 听闻她要将两个犯事丫鬟送回段家,贺长霆意外地看了过去,对上那双干净清明的眼睛,顿了一息,说:“随你。” 听来有些冷冰冰的,全不在意模样。 段简璧察觉一丝不对劲,贺长霆好像对这个处置方式不太认可? “夫君,您觉得妥当与否?” 贺长霆仍旧不置可否,“你的事,自己定。” 他总是如此,对她的事从不过问,也不会干预她任何决定,她做的对或者错,他好像毫不在意。 段简璧只当他与平素一样没耐心听她说这些小事,闭口不再提,却也站在原地未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请他回房安歇。 成婚至今已有半月,贺长霆自分房以来再未踏进内寝半步,今日父皇特意过问此事,她想,或许晋王也该有所顾虑,变了主意。 “夫君,不若,回寝房歇吧。” 书房内无旁人,段简璧走近贺长霆,这次倒是大着胆子直接挽住他手臂,也不像以前总是垂首盯着他脚尖儿,一寸一寸抬起头,掠过他蹀躞带上系着的短刀,再上移至他的蹀躞带,经那挺正宽阔的臂膀,硬朗的下颌线,微微抿着的唇,高峻的鼻梁,终于和那双沉静冷清的眼眸相遇。 段简璧心中猝然动了一下,小手没控制住,用力捏了捏贺长霆手臂。 她是紧张之下的无心之举,可施于男人身上,便带了挑逗引诱意味。 何况,她还是这样羞涩、期盼、目光灿灿的仰望着他。 大概没有男子能经得住如此纯净的诱惑。 贺长霆也不能。 那双小手像一粒火种,在他身上种下了一片火,燃烧着,蔓延着,沸腾了他浑身的血液,原始的欲望蓬勃生长。 他的耳朵又红了,火一样红。 几乎是出于本能,贺长霆一条手臂横揽在小姑娘腰上,没用几分力气就把人提了起来,好叫她离他近一些。 段简璧被他横臂托起,脚下凌空,垂着脚尖儿也触不到地面,双手下意识去找支撑,想也不想便勾上了贺长霆脖颈,十指在他后颈死死叩住。 概也觉得这举动太过放肆,怕惹了贺长霆恼怒,小姑娘又紧张地抿抿唇,柔声唤句:“夫君。” 盼他不要生恼。 不知是否错觉,段简璧觉得贺长霆的呼吸好像变重了,打在她脸上,热的发烫。 连带着她的脸也红得有些妖艳。 她察觉,贺长霆在捏她的腰。 她虽看上去单薄,但骨架小,真正捏起来并不瘦,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且长得很有分寸,唯有腰上一圈软肉不尽如人意,不够紧致,柔软地叫人捏了又想捏。 贺长霆的手就刚好放在了那处。 段简璧不想叫他捏,扭了扭身子妄图避开。 贺长霆的呼吸却猝然又重一分,手下也是一僵,重重叩住她腰,目光低下来,落在小姑娘雪肌玉颈之下。 芙蓉色的春裙之内堆云簇雪,因着段简璧不经意的扭动,像猫儿一样在他胸膛蹭一下又蹭一下。 察觉他目光落在了哪里,段简璧更觉面如火烧,自他后颈挪下一只小手搭在胸前,挡了他视线。 贺长霆看向她脸,她眼睛却瞧着别处,不敢与他对视,双颊之上满生霞色,稚嫩却艳丽,诱得人着迷。 本能驱使着他更进一步,内心却在抗拒。 他不喜眼前女子,不喜她设计嫁她,不喜她明明一副坏心肠却偏偏生了一双会骗人的明澈眼眸,不喜她次次接近勾诱,偏生装得无辜可怜。 他可以给她王妃的体面,只要她不过分,这辈子会保她衣食无忧,富贵无虞,但也仅限于此,他不可能跟一个心生嫌厌的女子生儿育女。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他目光冷肃,几乎是用警告的口吻说了这话。 旋即,段简璧叩在男人后颈上的手臂被强势拨开,贺长霆单手叩着她腰,张臂把她扔了出去。 没错,就是扔了出去,像扔掉一张沾了墨渍的纸一样。 段简璧的脚甚至因为方才扔掷的力道崴了一下,落地时双腿也震颤得疼。 弃如敝履,大概便是如此吧。 段简璧没忍住红了眼眶,一滴泪没噙住,顺颊滚落下来,她不及擦拭,夺步离了书房。 今日上巳宴,晋王瞧着和善不少,许多事情也肯配合她,她才有胆子邀他回房去歇,一开始明明都很正常,她不知自己哪里做错,总是惹得晋王无端生恼。 或许,是她的诚意还不够吧。 此时夜深,外间守夜的碧蕊早已熄灯歇下,段简璧在内寝悄悄燃了一盏小灯,拿出经文来抄。 她的字写的丑,不想叫婢子们看见,更怕晋王嫌弃,不敢堂堂正正为先皇后抄经,每次都是等夜深人静,她才敢燃一盏小灯,悄悄地抄。 她知道晋王严格,一个字都不容错,故而抄得格外小心,进展极慢,有时错了一个字便要扔掉重写,如此几日,断断续续也才抄了不过四页经文。 离皇后忌日不足一月了,她得抓紧时间。 ··· 上巳宴后,贺长霆又忙碌起来,早出晚归,连着几日晚饭都未回来吃,段简璧总是做好饭装在食匣里,叫人送到官衙去,余下时间便躲在内寝抄经,常常伏案至深夜。 她不懂朝堂,不懂公务,在她长大的那个小山村里,学了十余年的庖厨、裁衣、稼穑和酿酒,乡野中足够安身立命的技艺,在这京师不值一提。 她唯一能给晋王的,大概就只有一颗赤忱真心。 这日晚饭时分,段简璧照常做了酪粥,正打算差人送去官衙,听家奴禀说王爷回来了。 “那摆饭玉泽院吧,我去迎迎王爷。” 段简璧来到前院时,贺长霆已经朝书房去了,她抬步去追,才跨进书房外的小院门,撞见迎出来的赵七。 “王妃娘娘。”赵七这几日沾王爷的光,吃了不少王妃亲手做的饭,概是吃人嘴软,他这次问安时竟有些心虚。 段简璧颔首笑应,示意他不必多礼,仍要往书房去。 “王妃娘娘”,赵七喊停她的脚步,犹豫少顷,为难地说:“王爷公务繁忙,以后,就直接在书房用饭了。”他现在便是要去厨房吩咐这件事。 赵七不明白王爷为何突然做下这个决定,明明王妃娘娘温柔体贴,做的饭也好吃,王爷分房就罢了,现在竟还要分食,这夫妻做得有个什么劲。 段简璧愣在原地,分房,分食,晋王的意思是,以后再也不会踏进玉泽院了? 他为何这么做?段简璧想不出缘由。 他最近一次生恼,还是前几日书房内,他前一刻还掐着她的腰捏来捏去,下一刻就将她推开去,警告她不要再这样做。 就是因为那个晚上,他连一起用饭都不愿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宝宝们的留言了,阿璧女鹅确实不如阿鸢优秀,但对我来说都是因爱而生,所以不管数据怎样,我都会负责地给她们一个完整的人生,笔力可以慢慢提升,坑品先养好。再次谢谢温暖的宝宝们!感谢在2023-09-1718:12:18~2023-09-1820:0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27797212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6. 第 1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7. 第 17 章 听罢赵七所言,段简璧没再往书房去,孤身回了玉泽院。 她盯着几案上的饭食,目光黯淡。 晋王喜欢喝酪粥,她亲自熬制,喜欢炙羊排,她也在学了,她想把他喜欢吃的东西都学会了,亲手做给他吃,不过就是想他在忙碌之余,借着吃饭的时光,与她坐上一会儿,哪怕他是个冷性子,少言寡语,她至少也能从他吃饭时的微妙神色得到反馈,天长日久,日久总会生情。 可晋王现在连这唯一的相处机会也夺走了,他大概想要和她做一对,邻国相望,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夫妻吧。 夫妻一定要琴瑟和鸣的吗? 段简璧伸手抓起一块羊排来吃,没有用筷子。羊排是按照贺长霆的进食习惯来切的,个头很大,筷子夹着很费劲儿,段简璧现在不想费那个劲。 符嬷嬷有心劝阻,但见王妃心绪不佳,晋王也不在,遂没出声,便让她自在一些吧。 两个人的食量,段简璧自己吃得一干二净,却仍没有很强烈的满足感。 婢女们前来收拾几案,她们都察觉王妃心情不好,做事格外小心,可还是不慎摔碎了一只碟子。 “王妃娘娘饶命!婢子不是故意的!”做错事的婢女跪地惊呼。 这些碟子乃是越州窑烧制的秘色瓷,非常稀贵,只有皇家勋贵才有资格用,有时也作为国礼赐予外邦来使,价值不菲。在段家时,便有婢女因为不小心摔碎了段瑛娥的秘色茶盏,被她鞭笞了一顿,罚到庄子做苦役去了。 这婢女大概也怕王妃重罚于她,惊惧不能自禁:“王妃娘娘,别送婢子回去,婢子任打任骂,求您别把我送回侯府!” 段简璧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好像自上次竹青和丹书犯错被送回段家后,留下的四个婢子一下变得规矩勤快起来,甚至还有些惧怕她。 段简璧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责罚她,说道:“起来吧,收拾一下。” 饭毕,房内只剩了段简璧一人呆呆坐着,符嬷嬷自手镯风波后对段简璧更加尽心,见她这模样,心下生怜,走过来温声安慰说:“王妃娘娘,或许王爷一时兴起才做了这决定,过几日说不定就后悔了。” 段简璧暂时不想提贺长霆,她自嫁进来一直围着他转,喜忧皆系于他一举一动之间,偏偏这种人情冷暖最是复杂,并非付出就一定有收获。 真心大概换不来真心。 “符嬷嬷,我看上去很凶吗,刚才菊芳为何那般怕我?” 符嬷嬷摇头:“您是一副菩萨相,哪里凶了?” 又说:“她们怕的是侯府,王妃娘娘,有件事仆妇跟您说,但您心里别有什么负担,原是那两个丫头先做了恶事,您只是秉公处理而已。” 段简璧见符嬷嬷神色不对,心内一沉,脊背不由挺直了,“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丹书二人被灌了哑药,本是要发卖出去的,谁知两个丫头半夜寻了短见,一头撞死了。” 段简璧惊得站了起来,她无心要她们死的,她只是想把人送回去,叫她们不能在她身边兴风作浪,她们是堂姊的人,自始至终都维护着堂姊,堂姊竟没…… “没有人,保她们吗?”段简璧的声音颤抖了,她是不是又做错了? 符嬷嬷摇摇头,“事关王爷,汝南侯怎好护短,何人敢保?” 想来王妃单纯,以为人人都会像她一样想方设法护着忠心拥护自己的奴婢,可这世上,人情之外还有利益,主子与主子之间尚且如此,主子与奴婢,哪有什么人情,自然利益当先。 丹书二人所犯之事,差点让王妃在上巳宴上丢了脸面,后来风波虽被按下,但这事终究要有个结果,要么是王府的嬷嬷没规矩,要么是侯府的丫鬟以下欺上。 犯事丫鬟被送回段家,就是晋王府给出的结果,而段家自然要给个交待,不能轻饶犯事者。 事关晋王颜面,便是再受宠的奴婢,该舍也得舍。侯府立世,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段简璧一直以为段家是丹书的退路,以至于让她有恃无恐,屡次对她不敬,原来竟是一条死路吗? 她记起,她把处置方式说与晋王时,他好像并不认可。 他应当早就想到后果了吧? 他为何不提醒她?他是不是认为,她做出这个决定,就是要对两个丫鬟赶尽杀绝? 他是不是觉得,她很恶毒? 他不想跟她这样恶毒的人做夫妻。 “我没有,我从未这么想过。”段简璧呢喃着。 “十四娘长在乡野,不懂规矩,有做的不对不好的地方,王爷尽管直言,叫她改正。” 上巳宴上孙夫人说这话虽别有用心,却也不无道理。 段简璧在武城老家时,有女儿出嫁,家中长辈总会拿这类话交待未来公婆和新郎婿,自是体谅新嫁娘初去乍到,惶恐不安,叫夫家关照提点。 成婚前没有人替段简璧交待晋王这些话,没有人告诉他,请多关照提点与她。 她不该这么想,终究是她自己没有做好。 晋王不是对她说,她的事,随她定么? 他对她的事,一向无所谓。 段简璧突然之间很想姨母。出嫁后,她再也没有机会跟姨母说一个晚上的话了。她几次想留下多陪陪姨母,又总怕不合规矩惹人笑话。 她想去看姨母,想和姨母商量,可有办法不做这个晋王妃。 ··· 大兴城东,临近市坊的一处四合舍外,小酒肆临街而设,酒肆内外熙熙攘攘,生意十分兴隆,这便是段简璧为姨母新买的宅子了,宅子虽不大,胜在临近市街,恰好能够辟出一座酒肆以为营生。 段简璧今日出门没着华服,也未乘车,连侍婢都未带,一身轻松自酒肆前绕过,并没引起什么注意。 她探着头寻找了一圈,没瞧见姨母,本想找两个帮忙的丫鬟问问,见她们忙着沽酒待客,遂没做打扰,心想着给姨母一个惊喜也好,出来酒肆往后门方向去了。 后门僻静,并未上锁,段简璧想着姨母应是在家,径直去推门,发现门从内闩上了。 一般的门从内闩上是开不了的,但这扇门另有机关,只要打开门外的小锁,轻轻转动一下,便能拨开门闩,段简璧留的有钥匙,又与姨母向来亲近,自然未作他想开门进去了。 “姨母。” 概是前头酒肆的喧闹声直传到了这里,段简璧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跑了东厨和南厢西厢,都没见到人。 “难道不在么?”新买的侍婢都在酒肆帮忙,后门是从内闩上的,姨母应该在的呀。 临近内寝窗下,段简璧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呻·吟…… 像姨母,又不像姨母,似吟哦,又似娇喘。 段简璧正要开口唤声姨母,意外地又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给你的宅子,住着不比这里舒服?搬出来是什么意思?外甥女高嫁了,不想伺候我了?” 应声而落的还有一记巴掌响和姨母奇怪的喊声。 那巴掌不像是打在脸上,姨母也不似呼痛。 段简璧心神遽然一紧,那声音听来,很像伯父? 她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一片混混沌沌,呆愣在窗下。 “侯爷,轻一些,我,我受不住……”小林氏的声音起起伏伏,破碎中夹杂着飘忽不定的喘息。 又一记巴掌响。 “这么快就忘了求到我跟前时说的话?”汝南侯的声音有些粗浊,“真以为晋王能做你们姨甥的靠山?真以为天家要的是段十四这个儿妇?” “没,没有,阿璧能做晋王妃,全赖侯爷慈悯,妾身记着侯爷的好呢,搬出来,也只是不想叫阿璧疑心,绝无别的意思。” “怕她疑心作甚,我就这般拿不出手,宁愿来这里做个酒姬,也不肯乖乖留在府里与我做妾?” 这话听来带着几分怒意,小林氏的声音不由自主被带重了些,待男人这波惩罚消散,她才有机会开口:“侯爷,阿璧是晋王妃,她不能有个做妾的姨母,求侯爷,求侯爷别再说这话了。” “本侯依你,只你记住了,本侯随时都会过来,别叫本侯找不着你。” “是,侯爷放心,我说过余生愿意伺候侯爷,不会食言的。” “几日不见,倒是比在府里胖了些。那酒肆你开着玩便罢,别真把自己累着了,叫我心疼,也叫我好忍。” “侯爷,明函、明容回京的事,您答应帮我的。” 汝南侯不说话,房内所有声音都越来越急,像夏日的急雨一层赶着一层噼里啪啦打在娇嫩的荷蕊上。 “小妖精,我答应你的事,哪一件没有做到?”又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动静渐渐歇了。 小林氏整理好衣衫,服侍汝南侯擦洗,柔声问:“明函和明容到底何时回京,我生辰日能见到他们吗?” 明函、明容是段简璧两位胞兄,十三年前受林家军备案牵连,送往西疆惩戒营服役,多年杳无音讯。小林氏想将两个外甥接回,好让阿璧以后在京城有个照应,她无人可求,只能仰赖汝南侯。 “看你表现,表现好,本侯就叫他们八百里加急,送你个称心如意的生辰礼物。” 窗下,段简璧猫着身子,捂着嘴巴,免叫自己发出声响,默默离开了。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7. 第 1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8. 第 18 章 城外,灞河白堤,暮色里嫩柳摇曳,段简璧已在这里枯坐了整整一下午。 她早该想到的,姨母在这京城无依无靠,怎可能仅凭几句好言软语便求得伯父心软,不止允她另择姻缘,还备□□面的嫁妆。 姨母本也该有一桩良缘,可为了她的姻缘,为了她的兄长,姨母身不由己走上了另一条路。 她怎能让姨母一个人负重至此?她怎能到此刻还存了不做晋王妃的想法? 是她的错,太胆小,太容易灰心,太容易放弃,她得回晋王府。 不能叫姨母搭上余生求来的这桩姻缘就此冷下去。 暮鼓响起,城门将闭,百姓们一波赶着一波向城门涌去。 段简璧抬手擦去脸上泪痕,也向城门行去。 她必须要回去了,回到晋王府。不管她开心与否,只要回到那座府邸,一切便可风平浪静。 她不能再劳动晋王来寻她,他告诫过她不准再做这等事,她若明知故犯,只能惹来更多冷漠嫌厌。 她没有资格闹脾气,没有资格躲在这里悄悄整理情绪。 城门内外,人如潮涌,出城的、进城的都在赶着时间,随着城门慢慢合拢,出城的步伐越来越紧凑,涌动的人群如潮水一般,把本就艰难前行的段简璧推得更远。 “等等!我要进城!” 段简璧被推搡的离城门越来越远,她高高挥舞着手,想拦下慢慢合拢的朱漆大门。 可她还是太过渺小了,不管是她的呼声,还是挥舞的双臂,都被淹没在如潮人海,城门重重关上,咔嚓一声上牢了门闩。 城门周围一些未及进城的百姓抱怨几句后,都不敢再去叫门,骂骂咧咧着另寻打算去了。 段简璧无处可去,她今日出门分文未带,还特意换了一身荆钗布裙,连可以典当的东西都没有,没法住客店。 “小娘子,怎么,没能进城去?” 暮色四合,人群散去,孤零零的小娇娘便格外引人注意,一个体高身肥的大汉早就盯上了城门口踟蹰的段简璧,说着话便近身来,欲要牵她的手。 段简璧警惕地往后退去,故意提高音量,“你别过来,我夫君马上就来!” 那大汉留意她很久,自然知道她是孤身一人,说这话不过是吓唬自己,肆无忌惮就去牵她手,出言轻浮:“夫君这不是来了么,走走走,别闹脾气了!” 段简璧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挣脱不开,眼见这大汉就要扛起她来硬生生带走,惊惧之下,抬手朝大汉眼睛挠去,直将他眼周脸颊挠出几道血痕。 大汉吃痛,松开段简璧去捂眼,破口大骂:“臭婊子,连你男人都敢打,瞧我不剥了你的皮!” 大汉这次长了教训,自段简璧裙上撕扯下一缕布条将她双手背绑,扛起人便走。 段简璧喊着救命,又被那大汉粗暴地塞来一团汗巾,几乎塞到了她喉咙口。 段简璧呜咽着想把巾子吐掉,无助地望着夜色,忽而看到城门洞开,两队玄甲兵士手持火把纵马而出,火光簇拥着一人,玄衣金带,青骓马,身形颀长□□,面色虽清冷,却像一道劈开黑暗的光。 “殿下!” “夫君!” 段简璧吐掉汗巾,拼尽力气朝那束火光喊。 大汉自也听到了身后开门的动静,又听段简璧叫着“夫君”,心想莫非真是她夫君寻过来了,吓得一个哆嗦,腿都软了,把人扔在地上,独自奔命去了。 贺长霆驱马近前,看清躺在地上挣扎的布裙小姑娘,果真是他的王妃。 “王妃娘娘,您怎么在这儿!”赵七讶然出声,忙跃身下马去扶段简璧,又对两个随从吩咐:“去把那人抓回来!” 贺长霆打量过段简璧,见她身上虽无明显伤痕,但脸色煞白,满布泪珠,衣裙也被人扯破了,转目望向那仓皇出逃、将要消失在夜色里的大汉,冷道:“不必抓回,就地斩杀。” 段简璧心神稍定,见贺长霆如此为自己出气,心内感激又懊悔,垂下头低声道歉:“对不起,我该早点回去的。” 贺长霆并没看向段简璧,对她的愧疚更是置若罔闻,驱马前行,吩咐赵七:“送王妃回去。” “王爷”,段简璧想要解释方才的事情,想要告诉他,她为何来了此处,为何没能进城,想要晋王知道,她不是故意闹脾气,不是故意惹麻烦。 可是贺长霆没有勒马,没有回头,完全无意听她多说一个字。 她为何在这里,为何没有进城,是否故意闹脾气,是否故意惹麻烦,贺长霆全然不在乎。 “王爷,您今晚回去么?”段简璧必须要解释清楚今晚的事,还有丹书和竹青寻短见的事,她不能叫晋王误会她是个恶毒之人。 贺长霆已经驱马行远,没有回应,赵七说道:“王妃娘娘,不必担心,王爷去接个人,很快就回。” “接人?”原来晋王来这里,真的只是偶然,是要办差,不是听说她没有回府特意找过来的。 她真是可笑啊,明明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晋王是特意寻她来的,她竟还有一瞬做了那样想法。 但不管怎样,晋王来得很及时,这就够了。 “王爷要去接何人?”段简璧很好奇,是谁能叫堂堂晋王殿下在宵禁之后请了圣令亲自出城迎接。 “裴宣,他今日从洛阳回来,王爷算着他应该会耽误些时辰,恐他今夜不能进城,特意来迎一迎。” “阿兄?”段简璧小声疑了句,她只知裴家阿兄在晋王麾下效力,没想到竟如此受器重。 “王妃娘娘,您认识裴宣?”赵七来了兴致,很好奇王妃娘娘怎会认识裴宣那个闷葫芦。 段简璧笑了笑,说:“他帮过我。” “帮过您?”赵七耳朵都竖直了,欲要听王妃娘娘细说原委。 段简璧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她现在是晋王妃,若叫人知道她曾亲手给裴宣做过好几身衣裳,裴宣也曾寸步不离为她守过几次夜,对他二人有百害而无一利。 段简璧不再说话,对赵七说:“赵翼卫,回去吧。” 待会儿果真碰上了裴家阿兄,她怕有些尴尬。 赵七虽意犹未尽,想听个完整故事,但王妃娘娘不说,他也不好追问,随王妃娘娘向城门走去,心里却盘算着将来定要好生问问裴宣。 不成想,两人才转身,未及城门口,听到身后一阵马儿嘶鸣。 赵七大喜,立即折返回去,“回来了,王爷和裴元安回来了!”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8. 第 1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9. 第 19 章 段简璧回转身,看见一队人马映着飘忽的火光越来越近。 为首的是她的夫君,他向来辨不出任何情绪的面容上罕见地挂着几分喜色,故友重逢的喜悦,这份喜悦却在见到她时瞬息敛进了深沉的夜色里。 裴宣就在贺长霆身旁,几乎与他齐头并进,手里拎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也朝这里望着,只夜色深,他的目光到底是落在赵七身上,还是王妃娘娘身上,便不甚清楚了。 贺长霆打马走近,冷目看了赵七一眼,又看向段简璧:“怎么还在这里?” 赵七不会忤逆他的命令,大概是这位王妃耍性子不走,执意等在此处,赵七无可奈何。 段简璧听得出贺长霆语气中的不快,却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她不是有意违逆他,只是与赵七说了会儿话,他们就回来了。 赵七忙道:“正要回呢。” 又看向裴宣手上拎着的东西,原是颗新鲜的头颅,“呵”了一声,问:“这就是刚才欺负王妃娘娘那人?” 裴宣回程,恰巧遇见两个同僚纵马追逐一个大汉,言是死罪,遂出手相助,一柄长刀挥过,将那人头颅斩了下来。 他却不知,这大汉竟胆敢欺负了王妃娘娘。 裴宣朝段简璧看去,和他们初见时一样的情形。 他骑着高头大马,荆钗布裙的小姑娘形容狼狈,满面泪痕站在道旁,明明一身风尘,那双眼睛却澄澈如水,叫人一眼生根,再难忘怀。 怎么看都不像见异思迁、贪慕虚荣之人。 可她若不是这样的人,如今怎会是晋王妃,那日绣楼择婿,他明明也在。 可她选择了晋王,她要做这晋王妃。 依规矩,他应该下马对晋王妃行礼。 裴宣收回神思,敛了目光,欲要下马。 贺长霆察觉裴宣动作,伸手按住他肩膀,示意他不必下马,说道:“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又对赵七交待罢送王妃回去,领着众人驱马先行,将赵七和段简璧撇在了后面。 赵七问道:“王妃娘娘,您可会骑马?”若会骑马,城门监备有应急的马,一人一骑,便能与王爷同行。 段简璧微微垂首,摇了摇头。她不会骑马,乡野之中很少能见到马。 赵七愣了下,意外王妃竟不会骑马,他见过的贵族女子都是极会驭马的。 可这要是徒步走回去,得一个时辰,回到府里都要深夜了。 “王妃娘娘,不若叫王爷骑马载您?”赵七想了个法子。 段简璧朝城门望了眼,贺长霆正对门吏交待着什么,丝毫没有关注身后景象。 “不必了,我能走的。”段简璧说。 赵七哪能叫王妃走这么远的路,又说:“要不您骑我的马,我这马听话,脾气好,不随便撂挑子,而且有我牵着,您不用怕,不然这么走回去,您恐要累得不轻。” 城门处,贺长霆将贼人头颅交与门吏,要他明日悬于城头,昭其罪行,以正风化。 门吏嘴上应着是,却不知这大汉到底何罪,问说:“布告上如何写其罪行,请王爷明示。” 贺长霆微微忖了片刻,说道:“奸邪□□,欺压民女。” 门吏记下,闪向一旁让出路来,贺长霆正欲打马,听裴宣低声道:“王爷,赵七这般走回去,恐怕天都要亮了。” 贺长霆回头,见到眼前一幕,不由紧了紧眉心。 段简璧骑在赵七的马上,赵七用力牵着缰绳前行,可那马倔强的很,愣是不肯配合乖乖走路。 这些战马很有灵性,有傲骨,认主子,驮着自家主子自是百般温顺妥帖,一旦驮了别人,便有了脾气。 到底是自己的马,劳苦功高,赵七也不能对它拳打脚踢,只能在缰绳上使些力气。 “赵翼卫,我还是自己走吧。”段简璧也不想赵七这般艰难下去了。 话音方落,见贺长霆纵马折返,朝这里来了,走近后直接一伸手横在段简璧腰间,将人提起放到了自己马上,才对赵七说:“上马。” 一行人驱马回府,本来与贺长霆几乎并进的裴宣悄无声息稍稍落在了后头。 没有人察觉这一幕,随行者的目光都落在拥着王妃纵马前行的王爷身上。 他们从未见过王爷的青骓马上坐过女子,现在王妃坐在那里,这画面竟意外地和谐温暖。 段简璧身板儿小,被贺长霆拥在怀里显得更小了,像一只健硕的孤狼和一只胆子没长全的猫崽儿。 段简璧甚至有意往前倾了倾身子,以免因为颠簸贴在贺长霆胸膛,叫这不得已的亲近又惹了他厌烦。 她没敢想过贺长霆真的会骑马载她,但被他提起来放在马背上之前,她吸了一口凉气,以为他又要像上次那样把她扔出去。 因为她察觉他并不情愿载她,似乎只是不想叫她骑赵七的马,而这群人中能载、敢载她的,也只有他而已。 回到晋王府,贺长霆仍是单臂去揽段简璧的腰,好把人拎下马去,不曾想手背突然覆来一双冰凉却柔软的小手。 段简璧紧紧抓着贺长霆放在她腰上的手,说:“王爷,我有话要跟您说。”她酝酿了一路,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跟晋王解释清楚,不然今日一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如此亲近的机会。 贺长霆手臂僵住。 她的手明明凉的像雪,却不知为何,触在他手掌,激荡起一股更旺盛灼烈的热意,经由掌心、手臂,遍去周身。 贺长霆动了动手掌,想推开那双小手,同时手臂用力,欲把人拎起来放下去。 段简璧越发抓紧了他手,为免被拎下马,双腿也用力夹着马鞍,急声唤了句:“夫君,你听我解释。” 赵七几人早已下马侯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小猫崽儿似乎赖上了孤狼。 只有裴宣目光沉了沉,拱手辞道:“属下先行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往属官住的院子去了。 赵七仍不知回避,直勾勾看着,被王爷瞪了一眼才收敛些,领着其他人也退开了。 贺长霆再次尝试拎人下马,段简璧夹紧马鞍,故意对抗。 “夫君,我有话说,您便分我些时间吧。”段简璧抓着他手央求,清澈的眼眸里几乎要急出两汪泪珠来。 “非要在马上说?”贺长霆一如既往地冷漠。 段简璧不确定他这话是何意思,问:“您答应了?” “下马。”贺长霆冷道。 “好。”段简璧低低应了声,方松开他手掌已被一股积蓄很久的力道拎起来扔下了马。 贺长霆大步往书房去,段简璧小跑着跟随在后,没有被阻拦,她心底才松快些,好在他是真正答应听她解释了。 “夫君,我今日听说了丹书和竹青的事,才知道当初我做错了,不该送她们回侯府。”段简璧怕贺长霆不耐烦,开门见山地说。 贺长霆没给任何反应,只是看着段简璧,沉静地似一尊石像。 “不管您信不信,我从未想过要她们死,我送她们回侯府,也只是不想叫她们留在身边捣乱。” 段简璧解释罢,看着贺长霆的眼睛,试图窥探他的想法,但一切都是徒劳,他的目光太深,连明亮的烛光都吞噬了去,又岂是她能看透的。 他若是不信,她没有一点办法,可她必须解释清楚。 “说完了?”贺长霆淡漠地问了句,她赖着不下马也要跟他说的事,就是这个? 段简璧摇摇头,继续说:“我今日心情不好,去看……” 她改口:“去城外走了走,不是故意闹脾气晚归,惹了麻烦,请夫君勿怪。”她没有那么不懂事。 房内静了片刻。 贺长霆再次问:“说完了?” 段简璧沉默了会儿,终于开口说:“夫君,我,我长在乡野,很多规矩都不懂,若有做的不好,和不对的地方,请您直言提点,哪怕是责怪于我,我也绝无怨言,但是,可否不要分房别宿,不要,老死不相往来。” 她垂着头,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卑微,放下所有矜持和尊严说出这番话,盼着她的郎婿念着夫妻情分扶持一二。 这些话,本该出自长辈口中,但她只能自己来说,不知听在她的郎婿耳中,是否有几分自艾自怜的矫情,而非父母之于子女的疼惜。 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贺长霆的眼眸里微微晃动,面前的小姑娘垂首低眉,朴素娴静,叫人生出一种孤苦伶仃的感觉。 像胞姊出嫁前到母后坟前祭拜时的样子。 贺长霆右手食指突然跳动了下,不听使唤地朝眼前人伸过去,抬起她下巴,身子也无意识地向她倾靠过去。 白净的面庞上,一双桃花眼清澈的诱人。 他低下头来,气息离她越来越近,薄唇将要落在她眼眸上。 段简璧不喜妆扮,身上没有一丝胭脂香,概是在城外坐的久,染了一层清冽甘甜的花香,如清风细雨,丝丝缕缕拨动着贺长霆感官,叫人意乱神迷,只想循着本能亲她爱她。 长长的眼睫紧张地轻轻跃动着,扑打在男人情难自禁的薄唇上,他忽然神思回笼,意识到自己想要做什么。 他又一次被蛊惑了。 他能继续的,她声声唤他夫君,央他不要分房别宿,她似乎有些紧张,但是没有拒绝,没有反抗,她沉默地、顺从地接受着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可是,他要继续么? 要和她生儿育女么? 要让自己的嫡子有这样一位母亲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了,宝宝们,以后日更!感谢在2023-09-1820:46:04~2023-09-2115:59: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满满吃不饱3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满满吃不饱20瓶;仲夏之雪8瓶;听雨观云3瓶;开水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19. 第 1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0. 第 20 章 贺长霆并不确定。 男人的唇在跃动的眼睫上停顿少顷后,撤了回去。 贺长霆端正坐姿,和段简璧保持着最初的距离,心中却没有最初的厌烦了。 段简璧亦是轻轻舒了口气,她以为自己早就做好圆房的准备,可方才晋王果真表现出那心思时,她仍是有些紧张,姨母说过会有些疼,她很怕疼。 房内气氛突然沉滞下来,好叫这暧·昧静悄悄消散。 暖融融的烛光打在小姑娘脸上,稚嫩的明艳。 贺长霆突然问:“你多大了?” “啊?”段简璧低低浅浅地疑了句,没料到晋王会问这样问题,还是答:“十六了。” 小他六岁,和胞姊远嫁时差不多年纪。 为了嫁他,她确实做过错事,瞧她今日也似真心认错,或许,他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往后,莫再耍小心思,我保你富贵无虞。”贺长霆一脸正色,是告诫也是承诺,他说话的语气虽仍然淡漠,却不似之前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段简璧也感知到了这罕见的温度,抬眼看向他,目光熠熠似终于撷得一片朗月清辉。 她眼睛一弯,笑容明畅,轻轻“嗯”了声,柔声说:“夫君,回寝房安歇吧。” 贺长霆又愣了下,片刻后才说:“我还有公务。” 段简璧默了一息,试探地问:“明日呢?” 贺长霆良久不答,拿起手边的书看起来,显然不想她再纠缠这件事。 段简璧也不再言语,不管怎样,晋王没有像以前一样明确拒绝,已经算是一个好的开端,慢慢来便可。 她起身,轻手轻脚开门出去了,很快端了一壶热茶折返,斟一盏满茶放去贺长霆手边。 而后往屏风后转去,那里有贺长霆歇息的卧榻。 楠木卧榻方方正正,素朴简洁,没有一丝雕花装饰,上面的铺陈更加简单,薄薄的褥子,狭细的颈枕,叠得整整齐齐像豆腐块一般的被子,所有东西都放置的井然有序,看上去规整严肃。 严肃的有些刚硬。 段简璧不敢随意更改这里陈设,只是展开被子铺好床,方便晋王安歇。 做完这些事,她没有出声打扰专注看书的晋王,仍是轻手轻脚离了书房。 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贺长霆抬眼看向门口方向,单薄的影子已经掩在门外。 他转目朝屏风看去,不知为何总是想起她方才铺床时,落在屏风上的影子。 明明身姿娉婷,曲线玲珑,便说妖媚也不为过,可她性情又总是看上去安静乖巧,没有一丝勾诱的意味。 贺长霆敛目看回书卷,听其言,观其行,且看她是否真的改过自新吧。 ··· 次日,天光初现,大兴城还在昏昏欲睡中,段简璧已经梳洗妥当,吩咐厨房摆饭书房。 晋王虽不肯来玉泽院与她同食,却也没有严令阻拦她不准去书房。 山不过来,她便过去罢。 “王妃娘娘,王爷昨日叫人传话,今早晚些摆饭,您看是现在摆饭,还是再问问王爷?” 贺长霆往日习惯早起,但昨日裴宣归京,他体谅他赶路辛苦,特意交待不必早起,饭食也晚些再摆。 “那便再等等吧。” 段简璧折回玉泽院,趁着这会儿功夫又抄了些经文,待外头天光大亮,她才揉揉手腕,收起纸稿锁进匣中,再次去吩咐摆饭的事。 来至书房处,贺长霆正与裴宣对弈院中,赵七还有几个随侍站在旁边围观。 偌大一个院子,除了鸟儿脆啼,再无别的动静。 段简璧瞧见这景象,没叫守门的小厮通传,只是站在院门处安静地等着这一局棋下完。 贺长霆与裴宣俱是一身玄衣,不同者唯腰带而已,贺长霆乃皇子亲王,佩九环金带,带环上系着一精一朴两把短刀,而裴宣虽领职玄甲营左卫将军,也只是晋王府五品属官,佩戴的乃是寻常革带,带钩上也系着一把常用短刀,短刀旁侧还有一物,是个绣制的平安无事牌。 牌子略作长方形,蓝色绢布缝制,金线锁边,技艺精湛,比宫里绣娘的绣活儿还好,牌子内中无任何花纹装饰,只金线绣了“平安”二字,平安无饰,便是平安无事。 段简璧目光落在那牌子上,心下重重一颤。 那牌子是她用做衣裳剩下的边角料缝制的,送衣裳时一并送给了阿兄,他竟现在还随身佩戴着。 院内人的心思都在难分高下的棋局上,只有裴宣隐约感觉到了来自院门口的注视,他抬手扶向腰间的无事牌,摩挲了两下。 又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后,裴宣举起一子,观满盘棋,突然发现无路可走了。 贺长霆一声轻淡的朗笑,将手中的白玉棋子放回小瓷篓中,起身去净手,与裴宣玩笑说:“什么事分了你的心,早入瓮中竟丝毫未觉。” 裴宣也笑了下,自无事牌上挪开手,边净手边道:“无他,饥肠辘辘而已。” 赵七道:“裴元安,这局棋我可是押你赢,你饿了早说嘛,吃饱饭再战,害的我输了一贯钱。” “七哥莫急,肥水没流外人田,我赢了,请你喝酒。” 院内几人此刻并没主仆之分,笑声朗朗说着话,连贺长霆一贯冷肃的面容上都挂着笑,唇角翘着,凤目温和,像颗熠熠生辉的小太阳。 段简璧这才走进院中,细语含笑:“王爷,用饭吧。” 家僮仆婢鱼贯而入,置案摆盘。 若王妃不来,裴宣和赵七几人都会留在院中吃饭,但王妃来了,内外有别,他们不便再留,纷纷辞了王爷要回别院用饭。 贺长霆今日特意叫晚些摆饭,自是存了心思为裴宣接风洗尘,没料想段简璧自作主张寻来,扰了他们兄弟叙旧。 “元安。”贺长霆阻了裴宣离开的脚步,转目望向段简璧,肃色道:“王妃此来,有事么?” 段简璧眼见着他骤然变脸,心中抑制不住有些慌了,且她的确无事,只是想来陪他用个早饭,增进夫妻情分,遂轻轻摇头,如实说:“并无。” “那便回吧。”贺长霆不留情面,又道:“往后我不传话,不必到这里来。” “是。”他说得如此直白,段简璧再无半点留下的理由,微微福身行过一礼,孤身离了院子。 裴宣眼睛看似落在别处,余光却追随着那道寂寥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痛。 这就是她要的生活么? 这就是她的选择,不惜仰人鼻息,也要身居高位。 罢了,她如今境地,也用不着他来可怜。 “你今日,很不对劲。”贺长霆语声疏朗,看着裴宣问:“是不是还在担心东都的事?” 东都初定,局势未稳,他们原来打算稍作经营,一鼓作气由洛阳东进北上,铲除割据河北的势力,也能叫洛阳那些口服心不服的老狐狸不敢降而复叛,再兴祸事,但父皇另有打算,非要暂作休养生息,他们也只能奉命还朝。 如今七弟魏王受命洛阳大都督,他少未经事,不知能否镇得住那群虎狼猛将。若出差错,之前一切筹谋伤亡付之东流不说,恐又要生一场恶战。 这些事情,贺长霆清楚,与他一道攻略镇守洛阳的裴宣自也清楚,他如今虽然归京,大概心思还在东都,才会如此心不在焉。 裴宣闻贺长霆此话,微微点头,他也确实不想东都得而复失,说道:“我此次回来,还有一事。” 贺长霆不语,安静等着他余下的话。 “请王爷容我退出玄甲营,随魏王殿下,再去东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9-2115:59:25~2023-09-2216:1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277972119瓶;满满吃不饱15瓶;思无邪6瓶;开水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20. 第 2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1. 第 21 章 贺长霆愣住,实没料到裴宣会提此议。 赵七也怔了下,随即在裴宣胸膛锤了一拳,嚷道:“你瞎说什么,为甚要退出玄甲营,还要投靠魏王,你是不是也听了外头的话,觉得跟着王爷没前程!” 自魏王受封洛阳大都督,朝中便有闲言碎语,说是圣上忌惮晋王功高盖主,有意打压,这才着意培养魏王,赵七整日跟着贺长霆在官衙跑,这些闲话自也听在了耳中,心底早就替王爷不平,今日听裴宣也这样提,难免愤然。 贺长霆对余下几人示意,劝走了赵七,只留裴宣在院中。 “吃饭。”贺长霆挥手,示意裴宣在对面席上坐下。 裴宣先喝了一小口粥,竟然尝出了熟悉的味道。段简璧喜欢用泡过红枣的汤水熬粥,清甜而不腻,但需事先把红枣剌开数道细小口子,浸泡两个时辰,费时费力的很。 回京途中借住乡野农家,他喝过几次她亲手熬的粥。 彼时没有仆婢,她不得不亲自庖厨,如今王府仆从如云,哪还用得着她亲力亲为。 她这般做,无非是因为王爷爱喝酪粥,想要讨他欢心罢了。 裴宣放下粥,夹菜来吃。 贺长霆突然问:“再去东都,真的只是因为,不想我们这场仗白打了么?” 他与裴宣多年相交,自是了解他的为人,他绝不会单单因为前程就另投新主,他想要回到东都,必有助魏王镇守经略之意,而要达成此目的,必须脱离玄甲营。 他相信裴宣做此决定是胸怀大义,但也清楚,裴宣不是非去不可,魏王有父皇关照,遣去辅弼的不乏谋臣猛将,他虽一腔报效热血,到那里未必能受器重。 裴宣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甚至此次攻克东都,他有意带裴宣一道回京受赏,他却坚持留下镇守。 而今回京不过一日,便又要走,事出蹊跷,当还有其他因由。 “元安,若有难处,便说与我。”贺长霆郑重说道。 裴宣看了看晋王,摇头:“无甚难处,就是不想吕大白死。” 他若不说,贺长霆自知问不出来,两人都沉默着,只是吃饭。 饭毕,贺长霆允了裴宣所请,“我母后忌日一过,七弟便会前往洛阳就任,到时,你随他去便可。” 顿了顿,又说:“若行路艰难,只要你回来,左卫将军还是你的。” 裴宣谢恩,席间再度沉默。 一种突如其来的间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贺长霆察觉不对,却找不出因何不对。 裴宣默了许久,总是想到段简璧方才离开时的背影,终究不忍她受此慢待,想了想道:“王爷娶妻,我还未恭贺。” 贺长霆微微一愣,没料想他会提起王妃,轻淡一笑:“荒诞不经,奉命而行,不足为贺。” 裴宣唇角扯起勉强笑意,“王妃娘娘好似对王爷很用心,想必是仰慕已久,王爷得妻如此,是福气。” 贺长霆定定看着裴宣,他们向来甚少谈及情爱之事,裴宣实在有些反常。 “不如说说吕家小妹。”贺长霆道,“你知道吕大一直很中意你做他的妹婿。” 裴宣不语。 “吕家小妹快及笄了,她的心思你也该知道些。”贺长霆说。 裴宣道:“阿婉好像,也很中意王爷。” 贺长霆朗笑了声,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她若要嫁我,我定会娶,也会好好待她,但吕大不放心,他说过,不想叫妹妹做王妃。” 他微微叹了一息:“何况我现在,不能迎她做正妃,若叫她做侧妃,吕大该掀了棺材板儿,来找我拼命。” 裴宣没有说话。 贺长霆看看他,没再等他的答复,说:“你好生想想吧,若愿意娶阿婉,早日去提亲,若不愿意,我便叫人为她另谋姻缘了。” 又说:“过几日我会去永宁寺为母后祈福,阿婉也会去为兄长祈福,你若有意同去,我叫人安排。” 裴宣要说的本不是这件事,可晋王显然不愿和他多讨论王妃,他再要纠缠,恐怕会惹起猜疑。 说到底,他没有资格替段简璧出头,他与她非亲非故,名不正言不顺。 想了想,裴宣道:“吕大下葬我未去吊唁,永宁寺那里,我也去一趟吧。” ··· 永宁寺是皇家佛寺,在皇城南门外御道一里以西,寺院朱墙碧瓦,与宫墙建制相仿,墙外树以青槐,亘以绿水,前来寺中者多在此下马。 今年的孝敬皇后祭礼同往常一样,由段贵妃主理,太常寺胁从,前来寺中吃斋祈福的人员也与往年没甚大差别,段贵妃的亲生儿女和段瑛娥都在其中,还有几个素来仰慕晋王阿兄的小皇子公主,泱泱一群人聚在寺门前,殊为壮观。 互相见过礼后,在寺院住持引导下,众人进门,段简璧自然与贺长霆走在一处,周围还簇拥了一群七八岁的小皇子和公主。 “阿兄,这是给菩萨喝的酒吗?”一位小公主扯着晋王袖头晃了晃,目光欣喜地看着贺长霆手中的酒坛。 孝敬皇后生前爱喝果酒,最爱西域来的葡萄酒,但后来西域诸国纷争,朝贡与商贾皆罢,葡萄酒难得,她便常常自酿果酒,晋王记得母亲有此喜好,每逢母亲忌日都会拿一坛亲酿的果酒礼佛,他酿的酒甘甜清香,礼佛祭祀之后,便是小皇子公主们最喜欢的饮品。 贺长霆含笑点头。 那小公主说:“等菩萨喝完,我要喝一大杯,我抄了好多经文呢。” “好。”贺长霆笑容温和地回应。 段简璧少见贺长霆如此亲和温润模样,这笑脸虽不是给她的,她心中却也欢喜,原来他并不总是冷冰冰的,那有朝一日,他也会这样对她吧? 其实她也酿了一坛酒,但尚未酿好,这次的忌日赶不上了,等下一年吧,下一年,或许晋王会拎着她酿的酒,祭奠过母后,对前来讨要的小皇弟皇妹们说:“尝尝你王妃嫂嫂酿的酒。” 段简璧心有希冀,看晋王的眼神便更明亮了。 这景象落在段瑛娥眼里,却格外刺目,她始终不能接受,一个粗鄙的乡野丫头竟敢觊觎她看上的东西。 段十四不配。 “阿妹”,段瑛娥一身逢迎的好本领,心里再恨,丝毫未显在脸上,笑面迎过来挽住段简璧手,亲昵地如同母姐妹一般。 段简璧勉强笑了笑,到底做不来这副虚情假意的姿态,不动声色拨开她手,往贺长霆身旁更挪近几步,好与段瑛娥拉开距离。 段瑛娥心里生恼,面上笑容未减,看了眼碧蕊手中托着的紫檀木漆匣,明知内里装的是段简璧抄写的经文,故意问说:“你可为皇后娘娘抄写了经文?” 段瑛娥早从碧蕊那里得知,段简璧偷偷摸摸抄了一沓经文,那字写得极丑,不敢陈展于人前,恐丢人现眼。 段简璧心知堂姊不怀好意,概又要使些手段叫她出丑,遂并不接话。 段瑛娥没料到这位堂妹竟用了以不变应万变的招数,自己再要激将下去倒显得别有用心,遂也不再言语,做出一副被自家妹妹无端冷待了的讪讪神色,先看了晋王一眼,见他根本没往这边来瞧,才朝碧蕊使了个眼色。 碧蕊便“哎呀”一声,重重摔了一跤,将手中的漆木匣子用力抛了出去。 匣子砸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七零八落散了架,吸引了所有目光。 却并没有纸张翻飞四散。 结果不在意料之中,段瑛娥皱皱眉,朝碧蕊瞪了眼,怨她消息有误,却还是不甘心,佯作担忧地朝匣子快步走去。 “可有伤着?”段简璧不知碧蕊是故意摔跤,只听见重重的膝盖落地声,想她摔的不轻,自是以她为先,暂时顾不得匣子如何。 待碧蕊被其他丫鬟扶起,段瑛娥已捡起一个绢布袋子,正欲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阿妹,这是什么东西,可别摔坏了呀?”段瑛娥已猜到布袋里装的应该就是经文,却佯作好心查看,去解系着的绳子。 段简璧一惊,什么也顾不得了,箭步如飞跑过去夺下布袋子护在怀中。 这才见一众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方才失仪了,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跑那么急,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堂姊把她辛辛苦苦抄写的经文,散落在众人面前,讥笑嘲讽。 “是我自己的东西。”段简璧定下神思,待头上的步摇冠渐渐停止颤动,才护着手中的袋子款步回到晋王身旁。 却没有勇气抬头看他的神色。 她大概又让他丢了颜面。 段瑛娥也闲庭信步地折回,笑着说:“阿妹,下次可不能这么跑了,万一摔了,多难看呀。” 段简璧抿抿唇,本不想接话,可不知为何竟说道:“阿姊以后还是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也不光彩。” 段瑛娥冷不丁被噎了一下,笑容变了味道,说:“阿妹这是怪我了,我不过是好心,帮你看看摔坏没有。” “阿姊误会了,我也只是不想你,好心办了坏事。”段简璧虽是微嗔,但柔声细语,听不出半分怨怪。 段瑛娥又被噎住了,不舒心却也说不出既体面又能打压段简璧的话来,只得闷闷噤了声。 一切恢复如常,众人继续前行。 贺长霆余光扫了眼小王妃护在胸前的布袋子,方方正正,结结实实,倒不知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用心。 ··· 入夜,大雄宝殿内檀香袅袅,梵音阵阵,亲眷们抄写的经文皆送来此处,由沙弥们诵读。 绕过正殿,北部后殿内便供奉着孝敬皇后的神主,贺长霆拿了果酒放在供案上,为母亲上过香,绕到后厢僻静处,寻出一本经文来看,权当陪母亲坐一会儿。 他幼时每每思念母亲,胞姊便会带他来这里,姐弟依偎躲在后厢,为母亲诵读经文。 陆续有人来到后殿祭拜孝敬皇后,来来往往,磕完头便走,没有人留意后厢内尚有一人。 贺长霆也不出声,仿似对前头的动静充耳不闻。 “母后,我不是故意要抢三哥的东西。”前头忽然传来贺长霁的声音。 贺长霆微微一怔,呼吸更轻了些,听贺长霁接着道: “我是不如三哥会打仗,大概,也不如他聪明,可是,我自认也没那么笨,这次父皇叫我做洛阳大都督,我没有推脱,但我真的不是要抢三哥的功劳,只是想证明自己,我会好好经营洛阳,不叫三哥的努力白费,母后,您可一定要保佑我!” 贺长霁说罢,咚咚咚磕了四个响头,诚意满满。 贺长霆唇角不觉浅浅扬了下,这位七弟确如父皇所说,温良纯厚,孝义可嘉,对他亡母从来恭敬,也正因如此,贺长霆处处友让,一切凭父皇决断,不曾同七弟争抢过什么东西。 “母后,还有一事,三哥成亲了,王妃嫂嫂很……很好,我大概,也快要成亲了,母妃已经给我定了人选,我知道她最中意的不是我……” 声音变得有些颓靡,似乎还有一丝无奈。 “不怪三哥太优秀,怪我自己不够好。” 这句说罢,沉健的脚步声响起,外头没了动静。 贺长霆目光动了动,他大概猜到七弟要娶的是谁,从小到大,能叫七弟患得患失,怎么也争抢不过的,只有一个段瑛娥。 但七弟终究还是如愿以偿了,段贵妃和汝南侯是亲兄妹,子女联姻,亲上加亲,没有人能阻止这场姻缘。 夜色愈浓,前殿内的梵音也渐渐消弭不闻,寺内的花鸟都安眠。 贺长霆起身,也欲回房歇息,怕亡母地下有灵,瞧见他这般熬夜静坐,又胡思乱想不能安心。 才行至转角处,将要转到前厢来,又听得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入殿后还关上了殿门。 何人深夜至此?又为何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贺长霆移身匿在隐蔽处,微微挑开遮挡视线的帷帐,看见前头来人不是别人,竟是他的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9-2216:19:10~2023-09-2317:05: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催更狂魔你怕不怕2瓶;听雨观云、开水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21. 第 2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2. 第 22 章 段简璧已褪下华服,未冠珠玉,只一根朴实银簪绾着发髻,穿了一身简素的白绫春裙,正往供案上摆置祭品。 “母后,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段简璧轻声细语,生怕露了行迹一般,听上去倒有母女夜中叙话的味道。 放置好祭品,她在神主前的蒲席上跪下,从布袋子中掏出一沓整整齐齐的纸稿来。 “母后,我也抄了经文的,可是我写字不好看,不敢叫人看去,我亲自为您诵读,您,您别笑话我呀。” 亡灵面前,段简璧反倒没有那么多顾虑,有什么说什么,字字出自肺腑。 “母后,我,我也有一个愿望,我想和晋王殿下,和和美美,相知相敬,白头到老,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照顾他,爱重他,您在天有灵,可否劝劝他,不要对我那么坏,我,有些怕他。”轻声轻语,似夜深人静的悄悄话。 这些话,她也只有勇气说给亡灵听。亡灵不会笑话她胆小怯懦,不会讥讽她异想天开,妄想高攀晋王。 又或许,她觉得,亡灵能看透她一片赤忱真心。 段简璧恭恭敬敬磕了四个头,拿出经文诵读。 语调不疾不徐,声色清透柔和,似怕读快了叫亡灵听着敷衍,音高了扰神明歇息。 一个时辰过去,纸稿才翻过去一半,诵经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乏困无力。 贺长霆挑开更多帷帐,看见他的王妃小鸡啄米一般,头一点一点的,半睡半醒的间隙还不忘诵读几个字。 但其实经文早已被她撇到一旁,她若不是胡乱瞎背,便是在默背了。 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后,本以为要完全消弭的声音忽然变得流畅起来,然而那垂下的小脑袋并没有重新打起精神,从贺长霆的角度,能清楚看见王妃侧脸。 她闭着眼睛,睫毛轻颤,朱唇微动。 与其说是诵经,不如说是呓语。 贺长霆自后厢出来,轻步到了段简璧身旁,俯身拿起她抄写的经文。 才知她方才所言不虚,字确实丑,丑到叫人过目不忘,但能看出,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 再比照她呓语所诵经文,竟与纸稿一字不差。 不知抄写了多少遍,才叫她如此烂熟于心。 她此刻的梦里,是在抄经吧? 贺长霆翻了几页经文,没有一处错字,没有一处涂改,字迹虽丑,胜在干净工整。 这么厚厚一沓经文,便是寺内清修的沙弥也不可能一气呵成抄写成这般挑不出错来。 概是反反复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有了今日这沓行云流水的经文。 贺长霆将经文放回原处,目光随着烛影落在垂头跪坐、呓语不止的小姑娘身上,不知是不是灯火的缘故,他的目光竟生出许多温度来。 旁人为母后抄写经文,恨不得敲锣打鼓,叫满朝皆知,目的自不单单是寄托哀思,缅怀亡者,概要向他示好,叫他承情。 可这位小王妃,专挑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来此祭拜诵经,当真是图个天知地知、亡灵有知。 一向精明立世的段家,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 贺长霆看着以这种姿势都能睡得香甜的王妃,不知该不该叫醒她。 若不叫醒,她这样睡一晚,明日必还是乏困,若叫醒,她知道那幅丑字被他撞破,概又要羞惭无地自容。 贺长霆忖了片刻,重新回到后厢隐蔽处,以刀柄敲击梁柱,发出动静,试图叫醒熟睡的人儿。 几声之后,不见段简璧反应,贺长霆只好用力一击铜鼎,叮当一声脆响,才将那跪坐打瞌睡的人吓了一个激灵,挺直脊背,跪的端端正正。 段简璧环顾四周,没寻到声音的源头,疑心是方才梦里听错,却也不敢再留下去,且她确实乏困,无法继续诵经,遂又磕了几个头,收拾经文纸稿,小声商量说:“母后,我方才打了瞌睡,并非故意不敬,您莫要怪我,明日还是这个时候,我会再来,一定把这经文给您诵读完毕。” 说罢,仔细将经文装进袋子系上,轻手轻脚开门,四顾无人才离开。 贺长霆这才自后厢出来,瞧了眼供案上的点心,拿起一块儿小方糕填进口中,起初味道很淡,尝不出甜咸,却越吃越香,余味儿很足,叫人食髓知味,想再来一块儿细品慢咽。 ··· 寂静的夜色里,段贵妃房内却并不祥和。 段贵妃稳坐高榻,盯着跪在面前的段瑛娥,姑侄俩的面色都不好看。 “你若还放不下晋王,就同我明说,我跟圣上说说,叫你晋王阿兄纳你做侧妃,省的你如此不甘心,成日里不干正事,与一个乡野草包争风吃醋!” 段贵妃声色俱厉,训斥地是刚进永宁寺门,一个匣子引发的风波。她是过来人,瞧得出段瑛娥变着法想叫晋王妃出丑。 段瑛娥不说话,她爱慕晋王不假,但怎可能做侧妃,要做,也是做正妃。这些话,她却是不敢说与姑母的。 段瑛娥再沉得住气,不露喜怒,终究瞒不过姑母,段贵妃哼了一声,不顾念丝毫情面,冷道:“这魏王妃,你要是不做,就说一声,我是你亲故母,自会为你另择良缘,只你以后不如意了,别后悔就成。” 段瑛娥仍是不语,父亲早就与她晓以利害,魏王在后宫之中有姑母相助,朝堂之上有段家辅佐,圣上又偏爱幺子,连晋王辛辛苦苦打下的东都也毫不犹疑给了魏王经略练手,就是要让他学习治国之道。父亲甚至隐晦地向她透露,圣上有意立魏王做太子,只是在等一个时机,或许洛阳大都督就是这个时机。 而晋王虽智计过人,劳苦功高,惜势单力薄,前朝后寝皆无可靠的助力,只能孤军奋战,又为圣上所忌惮,虽为嫡出,却迟迟未被立为太子,圣心所向,可见一斑。 这也是当初,段瑛娥与晋王的婚事迟迟未能落定的缘由。说到底,汝南侯虽欣赏晋王为人,但他要做的是国丈,而晋王在储位之争中并没多少优势。 段瑛娥也并不满足于只做一个王妃。段家百年公侯,声望显著,她出身嫡支,金尊玉贵,理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前程。 她要站的比姑母更高。 可这第一步,就是嫁给极可能成为储君的魏王。 她不敢违逆家族,不敢违逆姑母,不敢孤注一掷将余生押在晋王身上,她知道父亲说得不错,晋王会是一个功冠全军的好臣子,但想君临天下,难比登天。 她明白利害,也知道最有利的选择,就是父亲和姑母为她谋划的这条路,嫁给魏王,助他登上帝位,她便可以母仪天下。 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心心念念十多年的东西,叫一个乡野草包贪了去。 “姑母,我知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做那等无聊之事,我会一心一意照顾魏王表哥。”段瑛娥一番思虑后,伏首认错。 段贵妃自是明白这个侄女多大能耐,料她绝不会放弃魏王妃这个极可能一步登天的身份,方才不过稍作敲打,叫她不要胡作非为失了身份,此刻见她认错,也不再追究,摆手叫人退下。 段瑛娥心中不平,离了姑母住所,并没回自己居处,反而去寻交好的宫婢讨酒来喝。 “表姑娘,贵妃娘娘都是为了您好,您宽心,别记恨娘娘。”宫婢一边为段瑛娥倒酒,一边劝说。 段瑛娥懒散地嗯了声,见房内只她一人,问起另一个宫婢去向。 那宫婢朝僧侣住的方向奴奴嘴,段瑛娥便晓得其中意思了。 这些宫婢都是段贵妃手下得用的心腹,常来永宁寺,宫墙内寂寞难捱,寺中沙弥多有俊美者,一来二去,便对上了眼,有时候也不免郎情妾意一番缠绵,互慰心中寂寥。 段瑛娥撞见过几次,早不觉得惊怪了。 “那小沙弥怪痴情,这才几日不见,又这般火急火燎把人拐去了。”段瑛娥嗤笑道。 “哪里是痴情,全靠手段罢了。”那宫婢掏出一小包东西给段瑛娥看,说:“那小沙弥想念的是这个。” 段瑛娥玩味地看了看,“这是什么?” 宫婢凑近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是叫男子言听计从的好东西。” 段瑛娥并不信,嗤了声:“你倒说说,如何叫男子言听计从?” “这是西域秘药,头一回吃,不过就是叫人意乱神迷,情难自禁,吃上几回,他就得了其中妙处,欲罢不能,到时候,药在你手里,他可不就得对你言听计从?” 段瑛娥心中一动,“意乱神迷,情难自禁?” 若果真凑效,倒可以试一试。 “东西我拿走了,不许跟我姑母说,不然你们和那些小沙弥,一个也别想活。”段瑛娥起身要走。 “表姑娘,您可别乱来,尤其不能用在魏王殿下身上!” 是药三分毒,这药若叫魏王吃了,段贵妃得剥了他们的皮。 段瑛娥笑了声,“我想要表哥言听计从,还需要这种东西么?” 她自然不是给魏王用的。 她要在出嫁前,了却一桩念想,这世上,她还不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 鱼和熊掌,她都要,连根脚趾头都不给段十四那个草包留下。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22. 第 2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3章 第 23 章 英雄 疏远 状态 苛刻 未雨绸缪 新生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23章 第 2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4章 第 24 章 “一息!” 那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讥笑。 “我的道……是包容之道!”沈立在最后一刻脱口而出。 “何解?”此刻,这声音中,除了疑问,还有些许震惊! 沈立观想着那团缓缓旋转的青色气旋,嘴角一弯。 “我所修之法,非道法,也非妖术!而那位创造它的前辈更是惊才艳艳,他另辟蹊径,把人族道法与妖族妖术相结合,两者本水火不容,人族与妖族更是千万年的仇敌,可在这功法之中,却如同鱼和水一般相生相依!” 沈立眼神猛地尖锐起来,随后铿锵有力道: “吞妖吞妖,是道法吞掉妖术,亦是妖术反哺道法!此法摈弃了人妖隔阂,是天地间绝无仅有的大创新,是能让天地都为之动容的包容大道!” 沈立仰头望着那一片血红,心中冷笑连连,随后高声道:“如何?我的道,可入您老人家法眼?” 不曾想,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呵呵,黄口小儿,你的道,不行!” 沈立闻言,却是冷笑连连,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跟葱了。 在沈立想清楚自己的道之时,他才明白过来。 这并非是什么对他的考验,而那声音也并非是空穴来风,沈立现在已然知道那声音的背后是谁了。 “既然你已失败,那就很遗憾了,我想……” 见沈立沉默不语起来,那声音淡然说道。 沈立呵呵一笑,“你想锤子你想!” 随后他双指一并,片刻间便青光大盛,“呵呵,你灵智虽高,但沈某也不是井底之蛙,既然阁下瞧不起沈某的大道,那我也就没必要再客气了……” 沈立双指一并,朝天一指,青光大放间,四面八方的血红之色被尽数驱赶到一起,形成一团血红的云朵,而此间只剩下了耀耀青光! “你要干什么!”那声音带着些许愠怒。 沈立不语,他眼眸冰冷,原本以为这玉台果只是灵物罢了,可不曾想却诞生了灵智,但好在没有化形,否则他哭都没地方去哭。 而沈立能识破这玉台果之灵也很简单,就是它问出的三个问题,那三个问题环环相扣,它几乎是猜中了沈立心思一样,在逼迫着沈立说出最容易让他道心崩塌的答案。 但好在沈立并没有鲁莽,而正是那三个对于“大道”的疑问,才惊醒了沈立,并且大致猜到了那声音的来源。 玉台果拥有灵智并不惊奇,只因为它并未化形,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干涉沈立,不让他成功借用玉台果筑基,而玉台筑基正好是大道之基,所以也就有了“大道三问”。 面对着玉台果之灵的责问,沈立森然一笑,“呵呵,在下终于明白了何为《吞妖诀》!” “给我吞!” 沈立手中青光猛然爆发,青光涌动间,居然将那一团血红云朵逐渐吞噬了进去! 这,就是苏婉清所说的《吞妖诀》真正的秘密! 这功法的妙处,只在一个“吞”字诀。 “给我停下来!!”那声音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 沈立可不理会它,随着青光将最后一丝血红之色吞噬,他才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没有灵智的玉台果才是好果子。 在吞噬那玉台果之灵后,沈立忽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意境之内。 于是乎,他赶忙就这样盘坐在虚空之中,任由四周的青光闪烁不定。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所处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一种“悟道”状态。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完成悟道,然后回到真实世界中,他一想到与仙子姐姐发生了那个,就觉得像是做梦一般,于是就更想回去了。 毕竟,自己是个男人,是要负责任的……毕竟自己长相好看,气质迷人,又讨女子喜欢……沈立想着想着不禁臭美起来。 咳咳咳!正事要紧! 沈立回过神来,开始气沉丹田,细细感应那玉台果散落在体内的药力。 随着沈立功法的不断运转,那些原本潜藏在他体内的赤红丝线逐渐浮现出来,然后被他炼化。 就这样,沈立在这个空间内不胜其烦地重复着同样一件事:不断炼化玉台果的药力,随后将自己的大道铭刻其内。 说起来也算得上瞠目结舌,毕竟,“天地大道”这种东西,都是高阶修士们才有空研究和追求的事。 因为他们修为极高,所以寿命也就很长,于是才有了资本去追逐大道。 而若是没有那么长久的寿命,又想着能领悟大道之力,那就唯有玉台果这一种方法。 但即使是服下玉台果,也极难从中领悟大道。 而沈立能领悟包容之道,则完全是功法帮了他,而那《吞妖诀》也的确称得上包容一切。 毕竟,“吞”,也是包容的一种。 吞下去,便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也就是所谓的“包容”了。 …… 时间匆匆,不知过去多久,不知外面几何。 沈立猛然自悟道状态中醒来! 他睁大了眼,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像是雾气。 沈立轻轻挥了下手,一股无形力量便将四周的白雾轻而易举的朝着两边推开! 沈立待到白雾退却后,沈立才看清了周围。 依旧是那个石洞,只不过,却只剩下他一人了。 看着身上结出来的一个又一个蜘蛛网,沈立满头雾水,我这是悟道了多久,都生蜘蛛网了…… 还有,苏婉清去哪儿了?!! 沈立的心咯噔一下,他醒来第一件事不是确认自己有没有成功筑基,而是焦急地想看一眼那个美丽的女人。 忽然,他的手碰到了一个东西。 沈立三下五除二将蜘蛛网扯开,然后拿起了手边的玉简,并且将其轻轻放在额头上。 随着法力的注入,玉简青光一闪,其中留存的消息也鱼跃而入地进到沈立脑海中。 “沈立,我走了……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我也有我的苦衷……我如果说,我很难再面对你,很难再提起我们的关系,你信吗?你会恨我吗?” 沈立默然片刻,随后眼眸微湿,他才不恨呢。 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苏婉清自然是会害羞,会觉得很难面对沈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当然知道。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或许关系到我的身世,关系到我能否回到我的家,所以,我要先行一步去西荒找寻答案……” “对了,我相信你一定会筑基成功,到时候你记得去一趟玉佩中的万宝楼,那第二层,只要筑基修为就可以打开!这个我可没骗你!!!” “最后,沈立……我喜欢你!” 随着话语逐渐落下,玉简也黯淡起来。 沈立额头贴着温热的玉简,久久没有放下来。 她去西荒找寻身世之谜去了……可她才黄阶啊,虽然一般的玄阶大妖都不是她对手,但那可是西荒,是妖族的天下! 但随着那一句“我喜欢你。”沈立心中对苏婉清独自离去的感伤也烟消云散了。 他将玉简收了起来,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气机在石洞中爆发,沈立满头青丝无风自动! 此刻,在他的丹田内,有一方青色的玉台缓缓漂浮。 这方玉台巴掌大小,在其周身,有青红两色流光飞舞,一股大道之威徐徐散发出来。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24章 第 2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5章 第 25 章 很吃惊,对吧? 玛丽表情狠中带笑,下一秒,整个人已经撞进了马尔尼的怀里,她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作出了一个远程最不应该做的事情。 黑手党枪手也是满脸的惊愕,从他刚才发现玛丽不退反进,冲出掩体,到现在二人接触,总共的时间也就不到一秒,再加上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手中芝加哥打字机根本来不及转向对玛丽射击,嘴还没合拢,人就被撞了个结实。 她想干什么,这种几乎为零的距离下,我们两个枪手可都打不出伤害啊,难不成,她是要和我比拼拳脚吗? 马尔尼心中念头急转,对面虽然用欺近身的法子规避了自己的弹幕压制,可她毕竟不是近战选拔者,这点刚才的对射和血量反馈上就表现得很清楚了,因此可以排除她是个近战但是在扮猪吃虎的可能性,这样的话,她此举就算躲过了攻击压制,自己也不可能有反击的手段,枪手枪手,主攻手段不就是枪嘛! 退一步说,她这样做就是为了破自己的压制,那之后呢?为了攻击总要再次拉开距离吧?可如果说双方再度拉开距离,射程更近射速更快的自己也是会更占便宜的,到时候两人分开时候,就是这个女人的死期了,无非是先死和后死,那这女人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难道有爆破类道具可以同归于尽的! “家里的。”玛丽的思维清晰的多,她脑海中,一个声音正在不断的回响:“你们远程射手要是被人欺了近身怎么办?” 这是老王在一次训练中很认真提出的问题。 其实玛丽自己也有过这方面的考虑,作为一个远程枪手,在团队作战的时候有其他的队员进行配合和辅助,得到一个相对安心的射击环境很容易。 尤其是老王这样的坦克顶在前面,足以让她安心输出,即便是要和对方的射手打一些对射,她也是在远距离上完成动作的,近距离的危险,她真的很少经历。 很少可不代表没有,如果遇到单人战斗,如果遇到在近身状态太下必须和敌人战斗的状况,该怎么处理? “近身了是不是就坐以待毙了?” 当然不是! 美女记者的瞳孔猛然缩小,没等马尔尼有进一步的动作,右手中突然翠色光芒闪动,显然是从储物空间中抄出了家伙,然后她纤手挥动,翠色光芒就这样直直的抹进了马尔尼的脖子,血光乍现。 粗矮的汉子还在想着怎么挣脱开撞击束缚,然后好利用打字机速射将那难缠女人彻底收拾掉,可是他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他只看见绿色的光芒闪动,喉咙间便有股子凉意袭来。 他觉得呼吸有点漏气,喉咙像溺水般难受,他知道,这是血沫已经呛进喉管的表现,他本能的想猛烈咳嗽几声来恢复呼吸,可是气管早已被切断,他只能发出咯咯声,像是被割了喉咙的鸡。 马尔尼瞪着玛丽,可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有近身攻击的手段,而且伤害量客观,作战手法狠辣,一看就是经过大量练习的,而且现在不利的是,在如此近的距离,她手持近战武器可太容易打出暴击伤害了! 不过马尔尼也不是轻易认命的人,歌喉对于选拔者来说不算是完全致命的伤害,他还能战斗,而且越在这种状态下,他越是想着反击杀敌。 只看黑手党甩开手中芝加哥打字机,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咬牙发狠,左手索性扣住玛丽肩膀,将她也拖死在自己身边,接着,他也不管手枪对准玛丽的什么地方,只是不管不顾的对准身前的人形扣动扳机。 我也有近战的能力!尝尝手枪抵近射击吧! 马尔尼的想法相当正确,这种状态下,他的抵近射击要么对玛丽造成伤害,双方回到同一起跑线,运气好点,把底牌用尽的玛丽直接做点也是可能的,再不济,敌人受到抵近射击伤血,也会被迫拉开距离再次寻找机会,怎么看都是不吃亏的买卖。 “砰砰砰砰砰!”枪声连续响起,玛丽却仍然没有被逼退,眼神狠辣决绝,传达出很明显的信息,双方既然都扭打在一起了,那就等一方死了再说别的。 美女记者平时好开玩笑,但实际上野性而刚烈,在近战方面,她跟着老王有样学样,制敌或者攻击的手段也是血腥而粗暴。 只看她直接伸左手攥住马尔尼的手枪,先用手心攥住,然后拼命把枪管推开,使其不能瞄准自己要害,全然不顾掌心被马尔尼的疯射打了个稀烂,右手的翠色却不受影响,连续抢攻马尔尼的身体,总是往心窝、肺叶、肝脏这样的地方招呼。 马尔尼彻底吃惊了,这是个什么人?她是非洲来的雇佣军吗?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那些为粮食作战的疯子才会这么的不管不顾,你可是个枪手啊,你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坦克行为。 他扣住了玛丽的肩头,这在锁死两人身位的同时,也使得美女记者的进攻空间很狭窄,不过那翠色就像是连这点也计算好了似的,体积小巧,继续利用有限空间在马尔尼身上疯狂刺击,一时间俩人都是血肉横飞。 疯子... 黑手党枪手看见自己的血量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心中冰凉,他手枪弹夹打尽,给敌人的伤害却不多,对方诚然是废了一只手,但是却顽强的活着,而且还在不停的带走自己的血量。 原来这个女人在被自己连射击中的时候就快速反应了过来,她知道不论是调整,还是继续对射,她都是必死结局,那么就反其道行之,欺近身后控制住自己,继而利用一把高输出的近战武器贴肉输出一波将自己斩杀。 他把牙一咬,狠劲儿也冲上脑来,索性丢掉了手中已经射空的手枪,握拳对着玛丽狠砸,他也可以弃枪逃走,拉开距离,不过他很清楚,这样的后果也是被对面的疯婆子咬着背追杀。 双方都在使用最原始的方式搏斗,平时两个决胜千里的枪手,居然扭打在斗兽场的土地里,一个挥着拳头不停捶打,一个用翠色的寒芒在敌人身上猛扎,虽然血腥而混乱,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没有手持武器的一方已经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马尔尼失败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玛丽居然兼顾了近战,而且还有把能娴熟使用的近战武器,他慢慢感觉到拳头越来越无力,最后竟然攥也攥不住,只能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再也没有任何意外和转折,马尔尼在玛丽疯狂的刺击中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值,死在当场。 而玛丽的情况也不怎么好,她的左手完全报废,已经被空间判定成了残废状态,短时间内双持加兰特是不可能了,就算止血恢复,在本世界的战斗力也会打些折扣,脸上身上更是不能看,本来就被马尔尼打出了几个弹孔,现在连血带着淤青,完全分辨不出原来的漂亮样子。 更重要的是,她的近战手段也在这次的战斗中露相,剧情人物自然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可相信选拔者们看到之后,也会对玛丽作出战术上的调整,如果以后还能对上,这就落了下风。 然而眼下美女记者可管不到这么多,这场战斗的持续时间不长,尤其是对射手对决来说更是时间较短的,可是来回几个转折,着实强度不小,玛丽的生命值还剩不到四分之一,人也气力耗尽,确认马尔尼死亡后,随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中的近战武器也彻底露出了行藏——一把翠绿色的短匕首。 “早就叫大叔不要担心玛丽婶婶了。”竹中的声音故作轻松,实际上刚才老王站起来的时候,小家伙的紧张一点也不少,现在看见玛丽绝境反击成功,才出声对老王道。 “家里的...”老王动动嘴唇,没说出什么完整的句子,不过望向玛丽眼神中已经没了担忧,真好,在随机空间,只要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马尔尼...”场边的法尔科尼也在轻声念着同伴的名字。 他看不见,但是作为精神力类的选拔者,他很清楚场内发生了什么,古斗兽场的精神力屏蔽只是阻止他使用精神力,但不妨碍他进行观察。 马尔尼在本场对决开始时或许有点报仇心切和轻敌,但是打到最后已经完全认真对待,手中的弹容潮汐和诡计手雷都没有吝啬使用,可以说也是按照标准视实力战斗的。 可是对方却更加灵活,手段百出,这不是说对方使用了多么惊人的道具和技能,而是对方的战斗意识和决心,从这点上来说,马尔尼死得不冤。 然而现在可不是敬佩对手的时候,目前他自己的队伍死在无敌大叔队手里的成员已经达到了两个,放下结仇不结仇的事情不提,按照这个情况,他们在进入世界之前接受的委托已经没有完成的可能性,同时,因为减员和道具的损失,整个队伍实力也大打折扣,如果运气好的话,至少要两个世界才能恢复过来,要是运气不好,这个时间可难说了,没准直接灭队都是会发生的。 “法尔科尼兄弟!”他身边的乔瓦尼情绪激动,显然没有法尔科尼想问题深入,看见同伴死了,整个人站起,只差冲进斗兽场把玛丽斩杀当场,嘴里也嚷嚷个不停:“马尔尼他...马尔尼他!” “我很清楚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乔瓦尼兄弟。”法尔科尼能当上队长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在快速而简单的衡量了局势之后,他立即做出了决定,转身对着乔瓦尼道:“现在,你先冷静下来,不要无谓的浪费体力,现在的我们更加需要其中的每一分每一毫。”他顿了顿继续道:“下一步,我们需要准备各自的对决比赛,请你务必注意,至少在第一轮比赛中,我们一定要双双赢下来。” “可是,马尔尼呢?伊万呢?我们的委托呢?”乔瓦尼显然有点血冲上头,语气中带着不甘心,连珠炮似的发问道。 “我和你的心情一样,为伊万和马尔尼心痛,同样我也仇恨伤害了我们的敌人,所以我才更加确定,除了我们俩赢下比赛,达到符合条件,然后安全离开本次试炼以外,我们不应该再为其他的事情分心。”法尔科尼的声音冷静的可怕,就像场中人生死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我们进入随机空间,早就应该习惯这些生死了。”盲眼的意大利青年甚至轻轻的笑了,继续对乔瓦尼道:“说起来,我们这样的人就算是不进入空间,不也应该对这样的事情看的习惯了吗?” 乔瓦尼似乎想再说点什么,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足够的理由反驳法尔科尼,他很了解这个人,没进入空间钱,他因为盲眼和身体羸弱,一直在家族中没有什么存在感,可是在进入空间后,法尔科尼的谋划能力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借助空间的规则,他在精神力选拔者领域也走出了自己的路子,对于他的决定,只要执行就很少会一无所获。 乔万尼叹口气,眼神复杂的看向场中已经取得胜利的玛丽。 “真是场精彩的比赛啊。”胖子奥乔亚指挥小厮搀扶玛丽回到观众席,自己则进入斗兽场继续道:“我相信下场比赛一定更精彩,让我们有请小普雷拉依先生和来自神秘东方的郑进宝先生。” 老王没有管场内发生的情况,只是从小厮的手中接过玛丽,然后开始给她进行简单的治疗。 “老王...”玛丽无力的看看王满仓,然后有些歉意的笑笑:“我露底了,而且这个样子,下场比赛我可能不能获胜,这对我们的计划...” “计划没有变化快。”老王没看玛丽的表情,只是低头给她处理着伤口,手中忙活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剩下的事情有我、谭老板和竹子,你先养着,如果下场情况允许,你直接认输也可以。” 美女记者笑笑,性子里的促狭在紧张的战斗之后再次占据了上风“刚才担心我了没有?” “那可是一点都没的。”老王的语气满不在乎,不过听着多少有点刻意:“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赢的下来,这种档次的对手,你可没问...” “谢谢你相信我。”玛丽打断老王的话轻声道。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25章 第 2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6章 第 26 章 康讯。 礼崩乐坏。 行军。 高昌。 墨竹。 落魄。 命运。 朝歌。 石佛。 在众人瞩目之中,二人缓缓来到擂台之上,对台下同门发出的声响,视而不见,二人眼中唯有对方的存在。 望着眼前的罗州,和平常一样的穿着,一袭宗门规定的青袍,那青袍布料,极其的差,和寻常农夫所穿的布料,一模一样。 平心而论,罗州模样不差,虽说和扬韩等人无法比较,但也是相貌俊朗,这粗布青袍,在他身上也穿出一股别样气质。 先行执礼的张罗,笑着说道:“罗师兄,别来无恙。” “张师弟,别来无恙”罗州也执礼回道。 瞧罗州和之前的嚣张跋扈不同,今日的他,并未嘲讽,甚至话还很少,张罗眯了眯眼,还以为今日能听见罗州嘲讽自己呢。 “罗师兄,听说你对诸多同门,有尖酸刻薄之言?”张罗淡淡的问道。 “哦,张师弟对此也感兴趣么?在战斗中,任何行为都是为了胜利,是以尖酸刻薄之言,仅为了胜利而已,在我看来并无大碍。” 一脸平静的罗州,徐徐回道。 “哦,竟是如此,诸多同门可谓是错怪了罗师兄”张罗一脸恍然的说道。 在张罗二人平静对话,场下弟子可并未能如此平静。 “张师弟这是作甚?还不快前去教训那猖狂小人?” “观此之行,在我看来,这是二人先礼后兵,这二人皆为本组最强,自然不能和妇孺一般,开口便谩骂,是以这是在先礼后兵。” “有理,有理,还是这位师兄说的有理,不知师兄名讳?“ “我么?人称是非,是非的是,是非的非。” 忽略台下弟子的骚动,裁判员抬头看向了掌门的方向,得到许可之后,敲了敲手中金锣。 铛! 铿锵有力的锣声,悠然的穿过台下,传至于台上。 台上二人听此声响,各自面色一冷,却无人动弹,仅仅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台下观众看这场景,各个不再出声,敛容屏气,眼神专注的看着台上。 二人站在原地,手持长剑,目光如炬,皆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一息、半盏茶功夫,缓缓流逝,二人却宛如泥胎雕塑,动也不动。 诸位观看的弟子,感受这气氛,各个额头低落汗液,却不敢去擦拭,唯恐错过这两人出手,这两人一旦出手,定会石破天惊。 屹立在原地的张罗,星眸紧紧与罗州对视,以求压迫对方的气势,一旦对手承受不了对方的注视,那定会被对方蚕食。 一息、五息、十息过去了,就在此时,张罗忽然动了,迈着不快也不慢的步伐,朝罗州而去。 台下观此的弟子,神色一松,随后面露遗憾,纷纷说道:“张师弟虽天赋异禀,然而终归经验不足,再之年龄幼小,耐心还是不够。” “是极、是极,在这两人气势对撞中,还是张师弟落于下风啊。”其中说出这话的人,还叹了一口气,“唉!” 在诸多弟子眼中,张罗是因为受不了这压力,选择了率先出手。 罗州原处,几名弟子也极为兴奋,开口叫到:“果然还是罗州兄技高一筹,你看这张罗,就算打败了扬韩,也一样败在罗师兄手下。” “嗯”其中一名年纪微大的弟子,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同门,皆被张罗的天赋惊骇,然而却忘记了他的年龄,少年得志,从未遇见挫折,心智怎会坚定。” “看着就是心智不足的后果,毫无耐心,承受不住压力,率先出手,却不知这一动,只为成为他失败的铺垫。” 听闻这名年纪微大师兄的话,那叫文彦的浓眉大眼汉子,却皱着眉头说道:“不对,我始终觉得不对劲,却不知晓那里不对劲。” “哼,文彦你在罗师兄开战前,便一直说这种话,你到底意欲何为?在军中你这叫蛊惑军心,属于重罪,犯的是死罪。” 一名瘦小,长着三角眼的男子,狠戾说道。 面对这人的话,文彦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击,唯有露出愕然神色。 ... 而在另一边,扬韩之处,却和其余弟子不同,并未露出担忧神色,反而各个面色如初,充满了笑意。 沈扬看着赵蒙和扬韩,面色如常,焦急说道:“你们为何不着急?” “为何要焦急?”扬韩平淡回道。 “这、这张师弟可是要输了呀”沈扬愁眉苦脸的说道。 “哦,他为何要输了?”赵蒙笑问。 “这、张师弟他怎能先动呢?这一动便会落入罗州的策谋之中了呀。”沈扬匆匆回道。 “哈哈”听闻沈扬的话,赵蒙笑出了声,随后拍了拍沈扬的肩膀,说道:“你们只流于表面,却不知内处。” 指了指场行走的张罗,赵蒙说道:“你看张师弟走的步伐,从容不迫,说明他自信不疑,怎能说他落入下风了呢!” ..... 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张罗缓缓来到罗州此处,而罗州却露出了犹豫,他不知晓自己要不要出手。 眼前的张罗,可谓是破绽百出,然而罗州却在犹豫,犹豫自己是否要出手,因为这太不符合张罗的风格了。 这几日,他早就对张罗的身法,铭记于心,然而今日的张罗,与之前仿佛毫不相干。 之前几场里,他的身法破绽极少,而今却破绽百出,明摆着不可能,但却在罗州眼前,正在上演着。 来到罗州两丈之内,望着罗州依然未出手,张罗仍旧面无表情,继续朝前走去。 噌! 就在此时,罗州忽然动了,手中长剑犹如毒蛇,迅猛刁钻,优美却又致命。 望着这一剑,台下弟子各个膛目结舌,纷纷咂舌不已,不想在此之前,罗州居然还有所隐藏。 面对这一剑,张罗瞳孔扩大几倍,原本不急不慢的身影,迅速一动,犹如一缕青烟,不退反进,朝罗州而去。 铛! 空中传来震荡波动,罗州手握长剑,面露惊骇朝后退却。 感受着手中劲道,眼神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暗道不可能。 “那一剑,怕是有千钧之力吧?!” “没想到张师弟,不仅修为深厚,剑法高超,这手中劲道也颇为不凡啊!” “张师弟满打满算,入宗不过半年而已,剑法高超,可用天赋异禀来说,为何其筋骨,也如此强大?” “你们可别忘了张师弟的身份,本为当世才具不说,更是王师兄唯一亲传师弟,只要王师兄随意开私灶,就有数不尽的好处,自然便能进步神速,换我,我也行。” 忽略台下各种羡慕、嫉妒的语言,张罗仿佛未曾听见,星眸唯有退后的罗州,观其气势一滞。 脚掌狠狠一踏地面,其中内气从涌泉穴喷涌而出,地面响彻着轻微的音爆声,随着这股内气的推助,张罗猛的朝前冲去。 青剑在空中闪烁寒芒,携着冲天之势,宛如要划破长空,朝罗州斩去。 这一剑力道非凡,又迅速无比,罗州连躲避的时机都无,唯有咬牙硬抗。 若说张罗的特点,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他的剑法,不如赵蒙的刚猛,也不如扬韩迅速飘逸,更无方雨沫的预判能力,比不了罗州的刁钻古怪。 但张罗却是四人的结合,之前众人惊叹方雨沫,能柔和赵蒙凶戾气势,但张罗最强的也是学习能力,不拘泥,这从对战沙盗和妖兽便能知晓,只要能杀敌,他可以使用任何招数。 而今他所使的便是从赵蒙身上,学习而来的招式,左劈右砍,极其简单的动作,简单却难用精。 赵蒙仪仗的便是自身筋骨,常年与凶兽厮杀,以凶兽血肉为食,他的一身气血,早达到群鬼避之的层次。 虽张罗筋骨不如赵蒙,但以灵草为食,修炼之甲压榨,系统金色之气的帮助之下,筋骨早就超越凡人。 之前张罗一直以速解决战斗,最常用的也是直至无悔这种刺术,以至于罗州错估张罗的剑法,认为他是和扬韩一路。 不想张罗居然有此巨力,反而出手便被张罗所破,一步错,步步错,出手便落下风,导致全程被动。 面对张罗来回只有两个动作,左劈、右砍,罗中却丝毫无能为力,他剑法刁钻,也需要出手的机会。 面对这犹如浪潮,滔滔不绝的剑法,他唯有咬牙硬抗,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并非以力正面对抗,选择了以阴柔对力。 这也未曾让他和辛愈一般,两剑就被赵蒙击败,连剑都被击飞,就算如此,他的手掌震裂出血,手臂筋脉脉寸寸起伏,犹如蚯蚓。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26章 第 2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7章 第 27 章 嘭!! 唐鸿运起炉火境拳术,就这么凌空一击仿佛要把空气硬生生打爆。 上百吨超凡之力,意志力,统统以弑神信念作为核心。 天地间,好似回荡一声声凶威咆哮! 那是弑神在吼叫。 ‘战!!’ 只一击,打退这尊常规神,唐鸿又立刻运起目击战法,双目闪烁,激射出若有若无的意志力。 瞬间翻倍的境界,让《目击》战法近似于炉火威力,隐隐比拟炉火境。 若是普通顶级超凡者,施展出炉火境的目击战法,就算意志强大,融入己身信念,怕也不如唐鸿。 原因很简单。 弑神信念,得天独厚,完全可以穿透神躯表面,打入神躯内部,而除了唐鸿的弑神信念,具备这般能耐的超凡信念可谓是屈指可数。 吼!! 神只的神语低吼。 唰!! 抢前一步,倏然间唐鸿变向。 灵敏要素的爆发! 短短半秒,绕到常规神侧边,腿影悍然砸下去。 这是倾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柔韧要素也展现出匪夷所思杀伤力,整个人如同一张弓撑到满弦,似弯月,层层叠加的超凡之力彻底炸开了神躯。 血肉之躯与神躯撞击在一起。 阳光下, 双方僵持了半秒, 那圆柱形状的部分神躯顿时出现了裂纹。 ‘恩?’ 唐鸿定睛一瞧,这时才看清祂的真面目。 神躯周边的金色光晕消失了。 这尊常规神,竟有六条圆柱形状的金色腿部,再往上,越来越细,甚至比唐鸿初次激发一人之力,所斩杀的那尊纤细人形常规神还要细。 直到头颅,宛若一个小弹珠,镶嵌在愈发纤细的神躯顶部。 恰似高度一米二的明珠塔。 只不过神躯底部,矗立着六条腿部。 祂勉强弹开唐鸿,六条腿部也深深陷入泥土,一时间没办法快速移动。 唐鸿腾空而至,身影遮住十月份清凉阳光,泰山压顶一般的凿了过来。 ‘弑神!’ 唐鸿抡起了双拳。 ‘弑神!!’ 在半空划出半圆。 ‘弑神!!!’ 合起双拳,暴然一砸,就像是苏醒过来的庞古巨人拎巨锤,打炸山河,打碎凌霄。 咚! 祂抬起圆柱腿部,试图阻挡,试图架起这一击。 根本挡不住。 只听见嘁哩喀喳的声音,整条圆柱腿部,霎时间布满裂痕。 乃至于常规神发出神语低吼,神躯内部遭到意志力协同弑神信念的伤害,神躯顿时淡化了十分之一。 同时。 唐鸿体内含氧量快要耗尽,向后退去,准备换气。 吼! 祂那几条圆柱腿部,轮流交替,飞一般追向唐鸿。 ‘祂在说什么?’ 唐鸿脑海闪过一个念头,瞬间散去。 激战之际,岂能分心。 两三步,退后十余米,脚尖点地好似是蜻蜓点水。 要知道必须把意志力混合信念,打入神躯之内,方能造成伤害。 此乃标准超凡者主要负责封锁牵制的关键原因。要是标准超凡者人数达到三十位,倒也能一点点磨死常规神。 而现在, 唐鸿身边无超凡, 无人配合,无人接应,就导致换气很难。 尤其是面对这种移动速度特别快的常规神,很麻烦,祂的速度太快了,唐鸿已经后退三秒多,却始终到不了二十米生死线。 ‘怪不得人人都说神战艰难。’ ‘每一场神战,每一尊神只,都有其擅长之处。’ 唐鸿瞬间意识到这种移动飞快的常规神最为克制独自作战的超凡。 当然……这年头,独自作战的超凡基本不存在。 唐鸿是个例外。 又耗费几秒,通过变向,勉强找到换气机会。 两分钟过去,神躯淡化到了十之七八的程度,唐鸿第二次换气。 四分钟过去,神躯淡化到了十之四五的程度,唐鸿第三次换气。 嘭!嘭!嘭! 血肉之躯与金色神躯展开激烈搏杀。 同时。 不远处。 以唐鸿为中心,距离一百二十米之外的顶级超凡徐韵寒面露凝重之色。 百米范围,容易压线。唐鸿搏杀常规神,免不了横挪变向,距离一百二十米更加稳妥。 “唐鸿很强!” “祂也很强!” “刚刚降临显化的常规神,虽处于虚弱阶段,但实力没弱多少。” 最重要的是,祂有六条腿部,配合的极为纯熟。 六条腿轮流交替,眼花缭乱,好似在地面腾飞。 当今的超凡世界,多数人都知道唐鸿独自杀过好几尊常规神,有全盛阶段的,也有虚弱阶段,然而常规神千奇百怪,各有长处,可能杀得了这尊,却杀不了那尊,更有死亡危险。 “唐鸿他……” 徐韵寒内心清楚。 超凡的世界,惨烈的战斗,从来没有准确的实力划分。 独自击毙常规神,不代表实力凌驾常规神之上,真要这么想,未免太荒唐,这可是生死之战。 超凡者参战时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稍有不慎,一个失误,就会死。 又或者遇到擅长之处恰好克制超凡者的常规神,也是一个死,唯有顾问级别才敢说碾压任意一尊常规神。 “糟了!” 徐韵寒眼角一跳,就看到常规神施展神术,奇异的神只之术,居然令祂的六条金色腿部变得更加灵活,更加敏捷,更有爆发力。 倘若是别的神术,徐韵寒不会这么担心。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27章 第 2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8章 第 28 章 接下来几天,燕国和东胡联军与匈奴人之间又进行了几次比较小的接触战,双方互有胜负。通过第一次大捷,匈奴人的兵心士气已失,战心已无,因此几次接触都是一触即溃。 上谷王甚至都有了退兵的想法! 经过几天的修养,燕蛮儿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快,这几日,由于燕国将领秦严常驻东胡兵营,所以秦无衣基本上每天都要来和燕蛮儿待两个时辰,照顾燕蛮儿上药。 第四日早晨,燕国大军开拔到了东胡军营附近,在东胡兵营南侧安营扎寨,就在这一天,除了上大夫秦尚留守大营外,燕国主帅公子职率领副帅姬俨和姬樾以及秦严来到了东胡军营,面见山戎王和东胡二王子突地极。 山戎王帐下左右大都尉,自己左右大都尉的亲信千夫长参与了和燕国人的会面。 燕蛮儿的伤势基本上已经回复,他以左大都尉亲信护卫的身份也参加了会面。 在东胡山戎王大帐。 双方见过礼,突地极和山戎王也没想到这次领兵的燕国公子居然这么年轻,纷纷有些好奇,公子职在燕国声名不显,熟悉燕国事物的山戎王似乎都没有听说过。 分主宾落座。 东胡二王子扮作山戎王的卫士,站在山戎王身后,他有意看看燕国来的将领,看有没有山戎王说的那么神乎其神。他瞥了一眼山戎王,山戎王会意,率先开口道:“没想到燕国主帅居然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 公子职淡淡一笑,在草原人眼里,皮肤白皙的公子职确实显得过于年轻了,再加上公子职尚未蓄须,和帐篷里这些正值壮年的大汉相比,有些不太相称。 “山戎王说的那里话,贵部二王子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几日前一人一马,三进三出匈奴本阵,那才真让人拍手叫好呢。”公子职礼节性的回答道,公子职多年来一直在诸国做质子,对于面上一套心里一套的戏码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他应对倒也从容。 “哈哈,公子说的是,我们二王子殿下是草原的一只雄鹰,自然是勇猛无畏的。”山戎王也不谦虚,他的目光从突地极身上一扫,紧紧的抓住这个巴结二王子殿下的机会。 公子职微微一愣,他见惯了中原诸国的谦虚退让,东胡人的这种张扬个性倒让他一时答不上话来。 秦严在一旁忙低声对公子职说道:“公子殿下,东胡人性格如此,不必多疑。” 公子职这才猛然反醒过来,说道:“山戎王倒是自信。” 山戎王将公子职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多了几分轻视之意。一看便是来这里镀金的,应该没什么真才实学,也没什么真本事。 燕蛮儿站在左大都尉的身后,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公子职,倒觉得眼前这个公子哥虽然看着文弱,似乎内里别有乾坤。 公子职继续说道:“本公子对殿下仰慕已久,为何帐下不见二王子殿下的身影?” 山戎王咳嗽一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殿下受了些小伤,需要静养,今天就没办法出席了。” “哦?可严重否?本公子帐下有京都带来的良医,要不要替殿下看看?”公子职忙说道。 山戎王摇摇手,说道:“不用。”说话间已经颇为无礼了。 姬俨和姬樾以及秦严已经脸上露出愠色。 公子职眼睛里也闪出一丝怒气,不过他控制的好,没有表现出来。说道:“那就希望二王子殿下好生养伤。” 说完之后,公子职也就不在说话了。秦严心里嘀咕,前番他和东胡二王子见面的时候都好好的,偏偏刚过了几天就伤了,显然是东胡人不想见面了,他心中也有怒气,不由得佩服自己的兄长,他对东胡人真的是了解颇深啊。 “山戎王,如今匈奴人龟缩不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不知大王和二王子殿下是怎么想的?”秦严上前一步,说道。 山戎王没有说话,右大都尉赫舍里却开口道:“自然是打了,匈奴人首战虽然败了,但依旧守着摩笄山,占据摩笄山险要,我们的骑兵施展不开,接下来就看你们的军队了。” 山戎王点点头,说道:“右都尉说的是,为何这两日你们的军队也闭门不出呢?” 秦严还没有说话,姬樾却抢先一步说道,“右都尉这话可就差了,我军前番伤亡颇大,自然也需要休整了。” 右都尉赫舍里冷笑一声,他倒是认得说话的人,是孤竹邑的上大夫姬樾,几年前碣石山之战,以及今年山戎王率部南下,此人基本上都成了隐形人,要么龟缩城邑中不出来,要么兵马一触即溃,基本上没给东胡人留下好印象。 不过鉴于前面他们秘密的合作关系,右都尉倒没有反驳。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左大都尉宇曼,宇曼则微眯着眼,不理会右都尉赫舍里的暗示。 赫舍里没办法,只得说道:“姬大夫这是什么话,这场仗主要是我们东胡打的,你们有什么伤亡,又何须休整?” 姬樾还要说话,公子职挥了挥手,接过话头,说道:“山戎王,我们是盟军,这样互相拆台不好吧。还是谈些实质性的问题吧。” 山戎王拿着手里的小刀,割了一块肉喂在嘴里,边嚼边说道:“我不觉得右都尉说的话有问题啊,我军和匈奴人激战两个多时辰,你们燕国人才姗姗来迟,真把我们当傻子啊!我听秦将军说,你们打算要军都径以东之地,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啊!” 公子职微微蹙眉,说道:“山戎王这话什么意思,这是我们提前约定好了的,莫非你们要反悔不成?”秦严代表燕国和东胡人商议,此次作战,若能击败匈奴人,燕国取得军都径以南之地,而东胡取燕山西麓地。没想到山戎王居然这个时候就开始对以前的定议提出异议了。 山戎王冷笑道:“公子这话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你告诉我,你们燕国哪里来的脸面从我们手里拿走军都径?” 秦严在一旁再也忍不住,大怒道:“山戎王,这可是我们燕军主帅,公子殿下,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右都尉赫舍里冷笑一声,说道:“尊重,我东胡只尊重强者,你们慢吞吞的来也就罢了,还在这儿向我们讨要险要的军都径,又是何道理?” 秦严气的一下子站起来,说道:“我前两日过来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你们这是要公然反悔了?” 右大都尉也站起来,站在秦严的对面,两人已经各自将手按在刀柄上,说道:“前两日是前两日,今日是今日,又怎么能同日而语?” “你!”秦严都觉得自己被耍了,没想到东胡人居然这么不守信用。 山戎王这才在上座上缓缓开口,说道:“公子殿下,我听说殿下在燕国文武双全,不知有没有幸见一见殿下的武艺?” 秦严忙上前一步,说道:“山戎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没有说话的姬俨也终于开口了,他眼角的肌肉跳了跳,说道:“山戎王,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姬樾也忙站起来,说道:“山戎王,你安敢如此?” 山戎王放下手中切肉的小刀,站起来,笑道:“公子,你不会只是一个站在部将身后的胆小鬼吧!”在任何时候,强大的国力都是强大外交的重要支撑,你国家强大,别国自然尊重你,你国家弱小,别国也自然轻视你,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山戎王前面看见公子职进退有些失据,自然不会把公子职放在眼里。 山戎王继续说道:“若公子能给我们看一看你的能力,军都径也不是不能给你们?” 公子职低着头,他慢慢的站起来,目光凌厉的盯着山戎王,他慢慢的走到姬俨等人的前面,然后示意他们退后一点说道:“不知要我怎么证明?”他的声音不大,但声音中却透着令人心惊的寒意。 燕蛮儿看着公子职,面前的这个年轻公子虽然个子很高,但一看便有些文弱的模样,根本不是所谓的有武力的样子。但他也有些好奇,想看看燕国的这个公子会怎么做。 山戎王从背后的的墙上取下一张大弓,拿在手里,他两脚站定,轻而易举的便将那张大弓拉开,说道:“这是一张从你们燕国的将军手里缴获的六石硬弓,公子把这张弓拉开如何?” 众人大惊,包括姬俨和秦严都微微一顿,“六石的大弓?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拉开的,就是放眼整个军队,能拉开六石弓的大力者也没几个。”不禁都有些佩服白发苍苍的山戎王,这老头虽然说话蛮横了些,但武力确实让人惊叹。 姬俨忙上前说道:“山戎王,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六石的硬弓就是普通的士卒都难以张开,更何况我们公子平时并非以力气见长,你这太胡来了?” 山戎王冷笑一声,说道:“堂堂燕国的公子,连一把弓都拉不开,日后如何继承王位,统领一个大国。” 整个帐篷里因为山戎王的一句质问,鸦雀无声!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28章 第 2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9章 第 29 章 叶谦没好脸色的瞪了眼孙安,“放屁,你以为我土豪是不是?再说了,你泡妞了,老子租了训练室,又付了饭钱,我怎么就不吃亏了呢?” 孙安嘿嘿的笑,说道:“可是,叶哥,你别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叶谦问。 孙安嘿嘿的笑着说道:“于晓晴女生啊,叶哥,你可别告诉我,你不喜欢人家那妹子,那妹子和你有说有笑的,估计咱们初级班的男生都想要把你给拆了呢,你正在心中窃喜,对不对!” “对你妹!”叶谦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他朝着宿舍走了回去,然后直接进了宿舍。回到宿舍后,叶谦想了想,好像明天就有自己选修的锻造课程了,这个课程对叶谦来说还是很有用处的,主要是叶谦需要一把武器,实际上,现在看来,武器之类的并不重要,或者说,随便买一把武器,就能够使用,但是叶谦通过阅读那本厚厚的武者总介绍的书籍,他就知道了,真正的好武器,实际上是需要自己去打磨的,这个很重要,只有诞生于自己手中的武者,才能够与自己心意相通,当然了,也只有自己打磨,才能够让武器一切都符合自己想要的特点。 当然了,现在学习锻造,并不是说现在就需要锻造一把武器出来,没材料,更加没有好的锻造炉。锻造炉是非常重要的,虽然说锻造炉并不如鼎炉,但是锻造炉的品质也直接决定了锻造出来的武器的品质能够达到哪一个层次。 叶谦现在没有锻造炉,而且也找不到适合的火焰,关键是,他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浴望去追求一把趁手的武器,所以也就不太急与锻造武器了。但是,锻造知识还是要学习的。 叶谦躺在床上,他开始仔细回想着今天学习的炎爆拳的知识,从炎爆拳的知识叶谦最大的感悟,就是对于灵力的控制了。可以说,炎爆拳之所以是一门洪级功法啊,主要就在于他对于灵力控制的要求很高,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门功法的人太多,那么炎爆拳绝对不可能评价为甲级的。 天地洪荒,甲乙丙丁,八个等级,炎爆拳绝对属于上等的功法了,而且对于叶谦来说,练习这个炎爆拳,更大的好处还在于彻底的弄明白了神通境武者对于灵力控制是怎么一回事! 灵核!这个丹田内存在的东西,绝对不能忽视,它几乎就是神通境武者的根本,自己以后必须要时时刻刻的训练着使用它才行。 叶谦想着灵爆掌的运转,他躺在床上,想起自己那一拳的威力,即使是叶谦自己也觉得有点惊讶,那一拳威力足足提升了几倍。 恩,不过在宿舍里是绝对不能够使用的,万一把宿舍给打了个坑就不好了。不过,却是可以继续联系控制灵力的方法,比如,发方向的旋转,形成一个漩涡…… 对啊,形成漩涡,这样就产生的不再是爆炸力,而是吸引力了!这吸引力可不用太过害怕! 叶谦嘿嘿一笑,立即躺在床上,开始训练起来,金色的灵力在他掌心处旋转,然后形成一个很小的漩涡,不过,想要形成漩涡并不容易,最主要的是,没有办法让漩涡稳定的存在。好在叶谦的的体内流淌的是金色的法源之力,这种法源之力绝对比普通的灵力要容易控制的多。 没多久,叶谦即开始能够轻松自如的控制这个漩涡了,当然了,叶谦不敢让这个漩涡太大,他只是尝试着,用这个漩涡去吸引一些小的东西,很快叶谦就能够稳定的去利用这个漩涡,吸引一些小的东西了。 看到这里,叶谦更加的来了兴趣,他一伸手,手中的金色灵力旋转,接着床上的枕头嗖的一下,被叶谦给吸引了过来。 看到这里,叶谦笑了起来,这可算是个好的开始,这个炎爆拳果然不错,原来不仅仅能够当成是炎爆拳,还能够反过来玩啊,虽然没什么实际的作战意义,但是以后万一遇到要爬墙壁的事情的时候,这种漩涡吸引力,还是可以使用一下的,比如之前往船上爬的时候,那个船很光滑,而船体又坚硬无比,匕首无法刺进去,这时候使用这个漩涡吸引李就刚刚的好。 叶谦想着,突然外面响起铃声。叶谦愣了下,站头一看,都特么的第二天早上了。原来不知不觉间都已经过了一夜了。叶谦起床,然后收拾了一下,他朝着客厅里走。 客厅里面,孙安正在那里摆弄鲜花。 “你干嘛呢?”叶谦问。 孙安嘿嘿的笑,开口说道:“爱心礼物,给周梅的,你说,叶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周梅手牵手啊,真是急死我了,这个女人,现在也不答应我,也不拒绝我,我想牵她手也不敢,哎,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叶谦笑着说道:“我看你并不是单单想牵手吧,我看你的眼睛老是往周梅的胸前看,是不是还想做点别的。” “这个……嘿嘿嘿……”孙安很猥琐的笑了起来,“叶哥,难道你不想摸一摸吗?哦,不过你想一想就行了叶哥,周梅可是我的女人,咱们算是同一个宿舍的兄弟了,兄弟妻不能骑,你可要记得啊。” 叶谦摆摆手,说道:“行了,我去上课了?” “上课?今天什么课?”孙安奇怪,“不是还有四天,才到上课时间吗?” “哦,去上选修,锻造课程。”叶谦说了下,然后拿起东西就朝着教室那边走去。 孙安愣了下,嘀咕着:选什么锻造啊,炼丹阵法之类的不是更好吗。 叶谦一路问了过去,终于,他到了一个类似于小作坊的地方,这个地方并不是教室,里面还有当当当当不断的敲打声响起,可见这里就是锻造的地方,然后上课就是实践,而不是单单的讲一些书本的知识。 这倒还不错,比自己想的还要好点。叶谦点了点头,他把学生卡在上面刷了一下,然后大门打开,叶谦走了进去。 “咦?你怎么来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叶谦看了下,竟然是于晓晴,他朝着于晓晴点了点头,说道:“我选的这个课程啊。” 于晓晴撇嘴,说道:“骗人啊,你这撒谎好白痴,这个班级里一共只有三个人选的这个课程,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跟你说了,我是插班生。”叶谦没当回事,他看了下,果然,整个作坊里只有三个学生,哦,现在算是叶谦,是四个了。这课程上面,除了叶谦和于晓晴之外,就只剩下两个长得很是壮硕的小伙子了,这两个人像是健身运动员一样,一身疙瘩肉,而且他们显然也很是适合锻造,因为他们的身形比较矮,重心很稳定。 “当当当当……” 一个身形很矮小的老头,正拿着一个超级巨大的铁锤,不停的朝着一个铁栈板上砸了下去,他一边敲打一边说道:“都过来看清楚!今天是实践课,一个好的锻造师,凭借的不是课本上的知识,而是手臂上的力量,记住,每一锤下去,你都要心里感受着,像是跳舞一般的感受,这才是可以的!节律感,这很重要,因为一个武器,从你开始锻造的时候,就开始已经注入灵魂了,这种灵魂就是你现在锻造时的状态!你想要的是一把杀气腾腾的武器,那么你此刻就应该心中勇往直前,毫无畏惧,如果你要的是一把防御性的武器,那么你此刻就要有担当和责任,有视死如归的勇气,用抗住山岳般的气势!明白了吗!” “明白了!”叶谦大声的说,他此时才知道,这锻造还真的很有学问,而且,刚才老头子的那一席话,那种言传身教的感觉,让叶谦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开窍了,锻造学,绝对不简单是打铁!更是一门艺术!不,比艺术更为高端,因为,武器是一个人最忠实的伙伴,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中,武器是非常的重要的!而一个好的伙伴,实际上从锻造开始就开始铸造了,你想要你的伙伴什么样的表现,你期待他是什么样的,从锻造开始,就已经注入了灵魂了! 叶谦神情激动,仿佛是发现了最珍贵的东西了。 那个老头手中的铁锤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叶谦,皱了下眉头,“你是谁?” “我是这个班的新来的学生。”叶谦立即说道。 老头哼了一声,说道:“又来了一个绣花枕头,真是悲哀!你们两个站在一边看就行了,大牛,二牛,你们过来,尝试一下这打铁的动作,记住,一件武器有的时候要锤炼整整一天,所以标准的动作是必须掌握的,不然即使是力气再大的人也无法支撑一天一夜的时间。记住,腿蹬地,传导力量到腰部,腰部旋转,带动手臂,打铁,知道了吗!” “知道了!”那两个精壮的汉子大声说道。 接着就开始一遍遍的演练和指导。 叶谦揉了揉鼻子,他觉得很郁闷,搞毛啊这是,自己怎么就成绣花枕头了?叶谦看着旁边的于晓晴,“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和你并列在一起?你一个女人是绣花枕头无所谓,可是我来这里可是要学锻造的。” “你就编吧,你都不知道这位老师是谁,就过来了,我看……你不会是因为我选的这个课程,所以才来的吧……”于晓晴一对大眼睛,灼灼的看着叶谦…… PS:微信公众号已经开通。兄弟姐妹们可以直接搜索“步千帆”添加关注,于20日在公众号领取支付宝红包口令,领取支付宝红包,大奖哦!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29章 第 2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0章 第 30 章 冬风凛冽,吹不透这团白云。 身为江南省守护者的俞黎明,亲自驾临安湖省,披着寻常的粗布麻衣,肩部还有褐色的线头,但如同玉石的肌肤,散发出了任何东西也掩盖不了的光芒。 刹那后。 八千米之外的赤湖岚宗深处,传出一声怒哼:“俞黎明,这件事我会查的一清二楚,再行禀告宗盟。” 显眼。 赤湖岚宗的武宗之上,愤怒异常,但也不清楚宗主黄紫乘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 “呵呵。” “你也配发怒?”俞黎明眼眸湛耀紫芒,脸庞冷冽如霜:“当年青山宗倾尽全宗上下,你却携带赤湖岚宗私逃,苟活如今,你们还有颜面诋毁青山宗?” 其余宗门可以诋毁,但赤湖岚宗不行! 声音浩荡,传递八千米。 这与武术三境的隔空传音截然不同,传音数百米还有可能,但足足八千米有余,已经超乎隔空传音的范畴……哪怕武将境竭力长啸,也传不了这么远。 唿唿。 冬风吹遍凋零大地,有两三只飞鸟翱翔碧蓝天穹,从俞黎明的身旁飞了过去,似乎没有察觉到俞黎明的存在。 他伫立云端,眼眸闪烁光芒。 这双泛着浅紫荧光的目光,望向东南方向,隔着十余千米,似乎望到了驾车离开的宁墨离与韩东,嘴角勾勒一丝笑意。 亲自来此,正是担心出现意外。 毕竟。 宁墨离已经跌落凡尘,若是赤湖岚宗的武宗之上愤怒出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赤老爷子。” 俞黎明幽幽留下一句:“瞧你这副不识天高地厚的姿态……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 言罢。 俞黎明身躯转动,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紫芒,破空离去。 …… 大型武术宗门、赤湖岚宗。 浅灰色的石质巨门,彻底崩塌,化作遍地碎石。 大量尘埃与泥石,弥漫当空,四面八方还在残留碰撞响音,脚下大地仍有晃悠不止的震感,宛若经历了一场大自然的天灾摧残。 周遭的花草树木,全数凋零破烂。 空气的繁乱流动,彰显碰撞余波。 “咕咚。” 站在远处的年轻貌美女弟子,扯了扯唇角,只感到双腿颤抖,差点站立不稳。 其余弟子,也相差仿佛。 饶是武将境的核心门徒、长老们,也战战兢兢,面色露出深入骨髓的茫然与忐忑不安。 “宗主呢?” 不知过了多久,亦不知谁喊了一声。 顷刻间,众人目光汇聚在了山门倒塌的正下方,隐约可以看到斑斑血迹,心里猛然一寒,登时感到了如山如渊的压力。 沉甸甸的。 仿佛乌云笼罩着最终结局。 “啊!” “宗主啊!” 冬日阳光照耀着面带悲伤的黑发老者,踉踉跄跄的四五步,他冲到了山门倒塌的乱石堆积之处。 哗啦啦。 黑发老者双掌泛着光芒,拨动碎石。 所谓的乱石堆积,在武宗境的彻固内力面前,孱弱如同豆腐,黑发老者只是拍了五六掌,当场拍碎了掩埋宗主黄紫乘的碎石。 “宗主?” 黑发老者颤声开口,看着黄紫乘。 他眼眶似乎转动泪花,不敢置信,打量了一番脸如金纸、毫无生息的一宗之主黄紫乘,转身看向众人,凄凉的高呼一声:“依我看,宗主怕是死了啊!” 什么? 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身躯摇摇欲坠,甚至有些长老弟子干脆昏迷在地,承受不了这么严重的打击。 嗤嗤。 黄紫乘胸膛一动,嘴角冒出血沫。 “宗主!?”黑发老者回首,喜出望外,激动的口不择言:“宗主你还没死啊,真是太好了啊。” 嗤嗤。 黄紫乘嘴角继续冒血,一声不吭,直直盯着黑发老者。 “宗主?”黑发老者上前半步,讪讪笑道:“我早就说过,宗主你伟力滔天,岂能身死?没可能的。” 此言一出。 黄紫乘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黑发老者,旋即狂吐一口血液,脑袋耷拉一旁,也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了。 “依我看。” “宗主只是昏迷啊。”黑发老者暗暗叹了口气,连忙扶住宗主黄紫乘,回宗疗养。 旁侧。 陈息站在山门内,望着不复存在的石质山门。 “哼。” “盖世韩东,兼具双重盖世特质,你确实强的离谱。”他嘴角勾勒一丝冷笑:“但再离谱,你打得过货真价实的武宗境?” 再有一月不到,他必定成为武宗。 陈息暗暗发誓 年后三月中旬的盖世天骄战,他争锋当代天骄,顺便让韩东明白什么是落花流水的惨败,什么才是不可力敌的真正武力。 至于眼下。 陈息面色铁青的看了看倒塌山门,沉默离去。 其余长老、门徒以及弟子们,缄默无言的离开山路,或是返回正堂内部,吃些温度犹存的菜肴,或是回到生活区域,默默发呆。 时值此刻,大年初一。 青山宗门徒韩东,于此败尽赤湖岚宗上下门徒。 青山宗宗主宁墨离,施展五方炎龙,轰塌山门,重伤赤湖岚宗的一宗之主黄紫乘。 —— 时间继续流逝。 过年氛围,仍然徘徊在华国大地之上。 有人皆大欢喜的歌颂祖国,有人安享闲暇的偷得浮生,有人手舞足蹈的纵情玩闹,当然也有人坚定不移的坚守岗位。 嗤啦。 一辆漆黑颜色的红旗LA,停在禾高酒店正门口。 驾驶位上,坐着刚刚协助其他防卫编制、成功拦截宗级鬼怪的盖世韩东,他掸了掸衣襟,心有余悸的挂上停车档。 “宗级鬼怪,真是恐怖。” “幸好在青山宗收获了上百缕灰白气流,大幅度增强身体素质,也间接强化了感官,让灵感更为强横。” 沉吟片刻。 他轻轻揉了两下眉心,心神疲惫不堪。 宗级鬼怪凝成了实质化的森森鬼躯,无视任何阳光,更能轻易祸乱习武人士的体内构造。 若非灵感压制,怕是要全员战死。 若非只需拖延三分钟,恐怕韩东也护不住其余编制成员。 “不对劲儿。”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30章 第 3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1章 第 31 章 其妻们各依品级受封,仪宾则减一等,郡主仪宾从二品、县主仪宾从三品、郡君仪宾从四品、县君仪宾从五品、乡君仪宾从六品,郡王纳妃袭爵遣使册命,其镇国将军、县主以下婚礼按颁诰命穿冠服,其余仪伏奁具皆由本邸自备。 8月初1日北直隶京畿地区发生了地震,被明汉昭亲王探听到,他决定在乐安州谋反,明汉昭亲王与明赵简亲王两人准备模仿父皇明太宗永皇帝的「靖难之役」他们联合了明山东都指挥使靳荣,又在附近卫所里散发刀箭、旗帜,还掠夺周围州府县所有马匹,设立前、后、左、右、中、五军〈亲王军府〉任命明汉亲王府长史司伴读王斌,为〈太师〉明赵亲王府仪卫司正仪卫朱恒,为〈大都督〉等官职,又企图勾结明英国公张辅,拉拢他做为内应但被明英国公告发。 当时明四川道监察御史大夫李浚,在家守孝时得知明汉昭亲王谋反立刻禀报天子,但明宣宗仍不忍发兵对其叔父下手,只得让明司礼监太监侯泰,书信给两位亲王殿下。 而明汉昭亲王则部署重兵压阵,朝南而坐会见使者,并说道“父皇太宗永皇帝听信谗言削去孤王的护卫,又把孤王分封来乐安州,到了皇兄仁宗洪熙昭皇帝时也仅用金帛引诱意图糊弄孤王,而孤王怎能这样郁郁不乐地长居于此呢?尔回去告诉皇帝先将『奸』臣夏原吉送来,再慢慢跟孤王谈要求。” 此举让明司礼监太监非常恐惧只好返回京师告诉明宣宗,明汉昭亲王还让明昌平州百户陈刚,上奏给公侯大臣们写信多有指斥之词,使得明宣宗唉声叹气道“皇叔汉亲王果然谋反了!” 于是明宣宗当即下令派遣明阳武侯薛禄,率军进驻山东承宣布政使司青州府乐安州进行讨伐。 8月8日在明谨身殿大学士杨荣,的劝说下明宣宗决定御驾亲征。 此时明英国公张辅,上奏道“请给臣二万兵马定当擒拿住汉亲王献给陛下。” 然而明宣宗却说道“你确实可以平定叛『乱』,但朕刚刚继位也许还有心怀二意的小人,若不亲征便不能安定小人的反叛之心!” 起初明汉昭亲王还以为是明阳武侯率军前来,让他非常高兴认为容易对付,可后来得知居然是皇帝陛下御驾亲征才害怕起来,再加上明宣宗又写信给明汉昭亲王说道“现在大军压境,你只要交出怂恿谋反之人,朕就可免除你的过失,恩惠礼遇与原来一样,不然的话一旦开战,你必然被擒或者你的部下把你当成奇货绑了献给朕,到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8月20日征讨大军前锋到达乐安州,明汉昭亲王下战书约定早晨开战,明宣宗则命大军疾行驻军在乐安州城北包围四门并发『射』(神机铳箭)震慑叛军,又不顾众将们的请求再次把劝降书信『射』入城内,但明汉昭亲王仍不理会。 这时城内叛军们有些慌张了都想抓住汉亲王殿下献给皇帝陛下,而明汉昭亲王大惊暗中派人到行营面见明宣宗打算明日出降得到允许,当夜明汉昭亲王就把兵器与通谋书信全部烧毁。 次日明宣宗移驻城南,明汉昭亲王就打算出城,但被部将拦住只得假意回到汉亲王府,在暗中走小路出城投降,但众将们却纷纷上奏请求将汉亲王斩首示众,可明宣宗不准还把弹劾奏章递给汉亲王观看,而明汉昭亲王则叩首道“臣罪该万死!惟有听从陛下处置。” 同时明汉昭亲王的余党明赵简亲王手下叛将也全部被擒,之后明宣宗赦免了城中守军之罪,还改乐安州为〈武定州〉在命明阳武侯与明兵部尚书张本,留守在此。 然后班师回朝将明汉昭亲王父子十一人全部废为庶人,关押在外城右安门逍遥楼内,还亲自把平息汉亲王的叛『乱』编写成「东征记」昭示群臣,逆党叛军汉亲王府太师王斌,等人被伏诛同谋伏诛者有640余人,因故意放纵和藏匿反贼而被处死或戍边者有1500余人,发配边疆的有720人。 一日明宣宗前来探视,明汉昭亲王则乘明宣宗不注意伸脚将皇帝陛下给绊倒,还哈哈大笑惹得明宣宗大怒,当场命人把汉亲王拿下在用三百斤重的铜缸将汉亲王扣住,但明汉昭亲王孔武有力直接将大缸举起来,明宣宗又命人在铜缸周围放置木炭点燃,活活把明汉昭亲王和二子明汉世子朱瞻圻、三子明汉世子朱瞻坦、四子明济阳郡王朱瞻垐、五子明临淄郡王朱瞻域、六子明昌乐郡王朱瞻垶、七子明淄川郡王朱瞻墿、八子明齐东郡王朱瞻坪、九子明任城郡王朱瞻壔、十子明海丰郡王朱瞻埈、十一子明新泰郡王朱瞻垹,活活烧死在逍遥楼。 11月初2日征剿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安南国)叛『乱』的明成山侯兼交趾总兵王通,进军在交州府威蛮州应平县与安定郡王交战遇伏大败,死者明军3万人,参赞军务的明兵部尚书陈洽,感觉对不起朝廷当场挥刀杀敌数人才自刎而死。 明交趾总兵王通,则负伤逃走,还暗中派人向安定郡王许愿为他乞封,并宣称不用奉朝令,还擅自割让清化府以南的演州府、乂安府、新平府、顺化府、升龙府给予安定郡王,在令官吏军民尽还东关(北撤)但榜文传至清化府时,明九真知州罗通,不从,他与明镇夷卫指挥黄达忠,拒守不退让安定郡王移兵久攻不下。 12月26日明宣宗遣明太子太傅兼安远侯柳升,为〈征虏副将军〉充任「援剿总兵」、再让明保定伯梁铭,为〈左副总兵〉、明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崔聚,为〈右参将〉率兵由广西承宣布政使司赴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又命明太子太傅兼黔国公沐晟,为〈征南将军〉充任「总兵」,明兴安伯徐亨、明新宁伯谭忠,为〈左右副总兵〉由云南承宣布政使司入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还敕令明太子少保兼兵部尚书李庆,为〈参赞军务〉,明工部尚书兼詹事府詹事黄福,掌交趾布政使兼交趾按察使,与明征虏副将军柳升,同行一起剿贼。 明宣德二年公元1427年10月28日,明宣宗由于多次出兵征讨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导致两广以及云南承宣布政使司等地兵力大损,再加上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地处蛮荒贡品,还不如大明赐给他们的价值高,所以让明宣宗产生了厌恶之心。 于是便利用安定郡王请和之机,决计罢兵放弃交趾承宣布政使司,遂遣明礼部左侍郎李琦、明工部右侍郎罗汝敬,为〈正使〉、明通政司右通政黄骥、明鸿胪寺卿徐永达,为〈副使〉诏抚手谕安南国赦安定郡王无罪,还传令立陈氏为郡王后,并召明交趾总兵王通、明交趾参将马瑛,以及三司卫所和府州县官吏,尽撤军民北还入广西承宣布政使司。 至此从永乐年间占据的二十余年安南国,前后用兵数十万,馈饷达一百余万,而转输的费用不在其内,到弃地罢兵时,归还的官吏军民共有八万六千余人,被安定郡王捕获拘留及被杀的人不计其数。 11月11日明宣宗时年已有30岁,因明皇后胡氏,未有子且时常生病,受宠的孙贵妃则暗中将宫人之子养育为自己儿子,并告知明宣宗以此子为长子,让他十分高兴,取名为〈朱祁镇〉。 在朱祁镇出生四个月之后,就被群臣上表请册立为〈皇太子〉,明胡皇后数次上表请早定国本,明孙贵妃却假装惊讶地说道“皇后病愈自可生子,吾子怎敢先皇后之子呢?” 这点让明宣宗不允许,在明宣德三年公元1428年2月初6日立朱祁镇为皇太子,于是明胡皇后请求逊位,果然明宣宗先下手为强废了明胡皇后,改立孙贵妃为皇后。 3月11日大明瓦剌和宁郡王阿苏特·阿鲁台,遣使臣脱脱赤,携四百六十人来朝带贡马及方物入朝。 由于之前先帝明仁宗欲还都南直隶应天府南京城,因而复设行后军都督府及行部,凡五府、六部公文移合行北京、直隶卫所府县申达五府六部者,必须经过行府、行部,公文移交容易重复往往造成错误。 故此明宣宗在8月12日命公、侯、伯、六部尚书、都御史、大学士,商议此事,明英国公张辅、明吏部尚书蹇义,等上奏道“北京既有五府、六部之大小衙门,其行府、行部应该革除,以防混『乱』。” 此举被明宣宗采纳遂罢其行府、行部,改明永平公主驸马都尉兼广平侯袁容,掌行在后军都督府事,明行部尚书李友直,改为行在工部尚书,诸司仍沿行在之称。 8月14日明宣宗在奉天门召集公、侯、伯、五军都督府左右都督,告谕道“北寇在每年秋天马肥之时必定会『骚』扰边境,近年来边境的守备不知情况如何?东北各个关隘都在京都附近,现在农活即将结束,朕准备趁田猎的时机亲自巡视各个关隘整饬军备,你们备齐士卒、马匹,来等候命令。” 8月28日皇帝陛下的车驾从京师出发,由明太子少师兼吏部尚书蹇义、明太子少傅兼户部尚书夏原吉、明太子少傅兼工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杨荣、与明行在礼部尚书胡荧、明兵部左侍郎王骥、明刑部右侍郎施礼、明工部尚书吴中、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凌宴如、明太常寺卿兼翰林大学士杨溥、明太常寺寺卿姚友直、明大理寺少卿王文贵,等人扈从。 明英国公、明阳武侯等分兵出击,明宣宗则经蓟州至喜峰口外,恰好遇到兀良哈三卫率一万人侵扰边境,遂命明西宁侯宋瑛、明武定侯郭玹、明半城侯李贤,等屯兵遵化卫而自己则率领三千精锐骑兵,每人两匹马在带上十天口粮前去迎敌,文臣只有明谨身殿大学士跟随。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31章 第 3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2章 第 32 章 突如起來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叶谦被轰飞在人群之中,生死不明,秦无阳也被轰飞在人群之中,不过情况比叶谦要好点,虽然受了重伤,但却依旧意识清明。 那裁判员,虽然撞在了建筑墙上,但却只是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并沒有多大的妨碍。 最可怜的就是那完好的巨大的擂台,这一刻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地的废墟,而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废墟之中,寻找刚才从天而降的黑影。 动作最快的是几位原本在观战的王级强者,秦王第一个來到废墟上空,浮空而立,紧跟着就是天狼王、伽罗王和穆兰法老。 “何方妖孽,速速现身。”秦王厉喝一声,一道真气从天而降,瞬间朝着废墟攻击过去。 “轰隆隆。” 巨大的力量冲击,四周地面都为之一颤,强大的气流四下吹开,露出了里面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一座类似于莲花台的物体,通体黝黑,散发着邪恶的黑色光晕,此刻缓缓的流光运转,充满了莫名的妖异。 “那是。” “莲花台吗。” “好妖异。” 观战的武者,一个个好奇的看着那黑色的莲花台,充满了莫名的好奇。 和那些异能者世界底层的异能者不一样的是,那些准候级以上的强者,在看清楚那黑色的莲花台之后,一个个脸色大变。 “血月花台。” “血月花台真的降临了。” “该死,那魔主是在挑衅吗。” 一个个准候级以上的强者个个面露愤然之色,同时也心中莫名一紧,他们都听穆兰法老说,从古蔺法老的大预言诏书里,解释出來绯月祭世将要來临,但却并沒有完全相信。 不过,现在他们看到血月花台,总算是明白,穆兰法老所言非虚,现在血月花台降世,便是绯月祭世的先兆之一。 就在一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只见黑色的莲花台,忽然光芒大作,快速的旋转,黑色光芒逐渐的朝着血红色演变,那收缩的莲花花瓣,也逐渐的展开,越发的变得妖艳起來。 当莲花台完全化作血红绽放的莲花模样之后,瞬间又快速的放大,随即只见莲花台上出现了一个虚幻的影子,渐渐的看清楚其面貌,居然是一个年级四十岁左右的华夏男人,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大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空中四位王级强者,眼看着这男子出现,一个个皱着眉头,却并沒有说话,直到那血色莲花台上的男子发出森冷的笑声。 “秦王,好久不见。”那妖艳的男子,睁开双目,看向了空中的秦王,两人似乎是老相识一般。 “邪剑仙,沒想到你又出现了。”秦王目视着眼前的妖艳男子,带着几分莫名的笑容。 “怎么,你怕了。”邪剑仙冷冷的笑着,环顾四周,目光又落在了天狼王身上,森然笑道:“喲,昔日的小狼人,居然也已经大道初成了。” 天狼王被眼前这妖异的邪剑仙唤做‘小狼人’居然也沒有生气,而是咧嘴笑道:“当初如果不是有你指点,我未必能够魔功大成。” “哈哈……”邪剑仙笑道:“魔功大成,你还差得远,不过,我倒是希望,你终有一日,能够和我一样。” “魔主,你弄出这血月花台,不会只是为了和你昔日的老朋友们叙旧吧。”伽罗王阴沉的说了一句。 “妖孽,别以为现在沒有人能够治得了你。”穆兰法老也阴冷的说了一句。 邪剑仙目光从伽罗王和穆兰法老身上一扫而过,神情上带着无比的自傲,对于这两个异能者世界大名鼎鼎的王级强者,却嗤之以鼻。 “两个毛都沒有长齐的黄毛小子,有本事你大可來我的无尽深渊找我,看看你们谁治得了我。”邪剑仙冷哼了一声。 伽罗王和穆兰法老脸色一沉,却并沒有出手,让他们去遗忘之地的无尽深渊找邪剑仙这个魔主,他们肯定不敢。 “邪剑仙,你一代蜀山剑侠,最后却成为了绯月祭世的魔头,甚至当年血洗蜀山,难道你就真的沒有一点负罪感吗。”秦王看着邪剑仙。 “秦王,你我也算是旧识,我也不想于你为难,只要你不阻碍我的行动,我不想和你动手。”邪剑仙看向秦王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还有着一丝的感情波动。 “是吗,我何德何能,还被你邪剑仙记着,蜀山你都能够血洗,我这个昔日的半个师父,又算得了什么。”秦王不以为然的冷笑了一句。 “你……”邪剑仙脸色一沉,四周血气翻滚,气势非凡。 “好,好,好。”邪剑仙转而含笑,说道:“那我们日后就看看,到底谁的本事大。” “你是自己滚回去,还是让我们送你一程。”天狼王听到秦王和邪剑仙的半个师徒的关系,心中莫名的一疼,怒气横生,朝着邪剑仙呵斥道。 “我來这里,只是要告诉你们,你们是阻止不住我们的脚步的,只要你们不灭,我们就永生不死。”邪剑仙狂笑着,忽然化作一股血色光晕,冲天而起,眨眼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在邪剑仙消失之后,秦王等人这才皱眉,四人几乎同时出手,强大的领域将在场所有人笼罩,同时,只见四人手中光芒一闪,将不少人全部带到了废墟旁。 而这些人之中,就有狼牙众人,还有烈阳众人,还有不少靠近擂台的准候级强者以下的异能者,总数一共九十九人。 “可能被种下魔种的人都在这里,大家仔细检查一遍。”秦王喃喃的说着,第一个來到了小小身旁,检查了小小的身体,最后舒了一口气。 “还好,沒有被染上魔种。”秦王松了一口气,随即将小小救醒,将其带到了另外一处。 四个王级强者,亲自出手,将一个个检查,看看有沒有染上魔种,凡是发现的,都会被隔离,最后进行魔种清除。 在四位王级强者一番忙碌之后,九十九人之中有四十九人被种下了魔种,其中就有林枫和克鲁尔两人。 克鲁尔的魔种,自然有天狼王亲手驱除,天狼王是不会让克鲁尔出现任何意外的,林枫的魔种是秦王亲自出手驱除,也很快就清醒了过來。 因为魔种刚刚种上,很是脆弱,驱除起來也很容易,而被染上魔种的人,都是些实力颇为弱小的人,比如有金丹传承的人,一般都不会轻易被染上。 当一切结束之后,只有叶谦一个人还在昏迷之中,最后秦王出手,才将重伤的叶谦唤醒。 叶谦清醒过來之后,脑子一片清明,刚才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叫邪剑仙的人,意图将他斩杀在梦中,但却被体内的金丹传承击退。 “皓月照影。” 叶谦忽然明白了九衍**的真谛,一直困扰他练成皓月照影的屏障,也瞬间破灭。 “有形,才有影。”叶谦明白这一切之后,苦笑不已,沒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題,困扰了他那么久。 不过,这一次,好在他因祸得福,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叶谦顺利的练成了皓月照影,同时也悟出了九衍**的真谛,,万物有形。 以前叶谦一直认为,道心种魔是精神力修炼的法门,如今才明白,道心种魔不但是精神力修炼的法门,更是真气修炼的无上法门。 只不过道心种魔是从无形入门,小成之后进入有形,而现在,叶谦才算真正的道心种魔小成,从今以后,真气和精神力的修炼是并肩而行,所以他走的道,也将和常人不再一样。 只是,叶谦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要走的武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要他想清楚这一切之后,那么他就距离七品古武者的境界不远了。 因为血月花台邪剑仙的出现,让比赛无奈的终止,所有人都被遣散,而四位王级强者,直接让所有上品家族、宗门的代表,聚集在了一起,商讨今天血月花台邪剑仙出现的事情。 而叶谦和狼人众人也回到了各自的住处,叶谦这次受伤很重,如果不是秦王出手相救,叶谦的情况只怕会随时有生命之虞,尽管如此,叶谦沒有十天半月的静养,身体也不会痊愈的。 狼人众人在知道叶谦的情况之后,连沙赫兄妹來访,也被小小和狼牙众人婉拒了,就是为了让叶谦安静养伤,不留下任何的隐患。 另外一处,秦无阳伤的也不轻,这个时候也急于养伤,甚至连这次比赛结果沒有宣布的事情,也來不及跟比赛服务处说。 不过,这次邪剑仙的到來,让绯月祭世变得更加的明朗,邪剑仙凭借血月花台,已经能够凝聚一个魔种之身出现,这足以说明邪剑仙这是在和异能者世界发出了挑战。 邪剑仙之所以会这么做,那是因为他想要早点让真身离开无尽深渊,早点获得自由。 而异能者世界,这一次要做的就是派人进入遗忘之地,阻止绯月祭世的出现,所以,不用想都知道,比赛结束之后,甚至可能不会等到比赛结束,就会有大量的异能者要被安排进入遗忘之地,阻止绯月祭世的降临。 对于那些巅峰强者们的决定,叶谦是无从知晓的,他也沒想过那么多,而是在疗伤的同时,试图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武道。 PS:答应淡定和帆布鞋的加更,送到,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32章 第 3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3章 第 33 章 宝宝的出生 视线又慢慢变亮,安夏儿只觉猛地像被抽出了一口气,意识渐渐清明。 她缓缓睁开眼皮,看到了眼前的手术灯。 乔伊和护士正在给她做心跳复苏,护士见安夏儿睁开了眼睛,忙说道,她醒了,医生,可以做手术了。 乔伊由另一个护士给他戴上了做手术的胶手套和口罩,一边说道,开始输血,给她打吗啡和麻醉药,心电连上 另一名助产护士照乔伊的指示忙碌着,将强效麻药和镇痛的码啡用注射器推进她体内,随着药物的冰凉进入血管,安夏儿感觉到体温也像在渐渐流失,触觉也从指尖一点点消失。 安夏儿意识又渐明渐失,耳边的声音也听得断断续续,只知道乔伊应该开始要给她动手术了。 乔伊医生,孕妇心跳变慢,呼吸困难。护士一边紧急地检查着她的情况。 给她戴上氧气罩。乔伊说。 氧气罩戴上的一瞬,安夏儿心电图的反应慢慢有所恢复。 一个护士将胎心监测仪绑上安夏儿肚子上,又皱眉,不好,胎心并不理想,再下去胎儿会在肚子里窒息。 安夏儿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提供足够的氧气和营养给肚子里的孩子。 马上剖。乔伊说。 另一个护士道,但麻药还没有完全散开 不能再等,再下去她的生命会有危险。乔伊看见安夏儿的心电图又开始变化,伸出手,把手术刀给我。 他的任务,是要保住安夏儿的命! 此时已经管不了麻醉药有没有完全散开。 助产护士只好将手术刀递到乔伊手上。 乔伊看了一下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安夏儿,顾不上她会不会疼痛,对着她肚子上的一个位置,直接在皮肤上缓缓划开—— 啊!! 安夏儿一声痛苦地低叫,瞪大眼睛。 随着血液流下来的温热感,安夏儿脸色苍白,痛得后面发不出声音,只是眼泪一直流。 护士在两边按着她的手,怕她由于疼痛会乱动。 但不用护士按着,她也动不了,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动。 手术台上全上血,以防会流血至死,血液回收器又一边将她的血导入一个容器内,和准备好的血袋里的血,又重新输入她体内。 乔伊打开安夏儿的肚子后,进行快速的止血处理,之后迅速地从子宫内找到胎盘,剪开。 将两个婴儿拿出来。 婴儿呼吸道接触到空气,发出清亮的哭叫声。 哇呜 哇——呜—— 是两个男孩。两个护士像是对安夏儿说,对这个坚强的年轻母亲说。 麻醉药物已经渐渐起了作用,安夏儿眸光缓缓地动着,嘴唇发干,从模糊的视线,她看到了护士从乔伊手上接过去的两个肤色发红的宝宝。 哇呜 哇——呜—— 宝宝继续哭着,两个小可爱的叫声此起彼伏,因为是早产,他们小小的,但头发却非常黑,小手小脚在空气中蹬着。 护士捧在手上,虽没有称,但由于多年的助产经验却掂得出来,又对安夏儿说了一句,大概4斤,听叫声一定健康。之后便抱去作初生儿的护理了。 安夏儿听着耳边宝宝的叫声,脸上带起了欣慰而疲累的笑。 展倩,夙夜锦辰魏管家菁菁小纹,还有陆白。 她的孩子出生了。 她当妈妈了。 她做到了,她生下了宝宝,是两个男孩儿。 心电图仪器又发出了警报,乔伊皱眉,他对安夏儿生的孩子并没不关注,他是要保大人,马上道,赶紧过来看着她的情况。 只从外面叫了两个助产护士过来,人手不够。 护士将两个宝宝用温水洗后,剪去脐带,刚刚用舒软的厚巾包上,听到乔伊的声音便马上放过宝宝过来,给安夏儿做呼吸强救。 安夏儿意识沉沉浮浮,一会清明,一会模糊,有强烈的困意让她昏睡过去。 耳边乔伊他们的声音听着也断断续续 什么?乔伊发出震惊的声音。 天哪! 这是 乔伊是个全能的医生,无论他是否有医德,但医术无庸置疑。 当他帮安夏儿清理子宫准备做缝合时,发现了另一个胎盘,比前一个胎盘小很多的胎盘,像是被挤到了子宫内最难找的位置。 安夏儿一开始怀的是三胎,乔伊是清楚的,但以安夏儿的情况,那第三个胎儿多半在孕期中的中途,已经被子宫吸收了才对。 胎盘不应该保留到了现在。 除非 乔伊戴着沾满血的胶手套的手顿了一下,拿起医用剪刀剪开这个胎盘。 当他伸进去手,将里面那个巴掌大小的婴儿拿出来时,他眼睛瞪大了—— 还在。 震惊之余,他说了句意大利语。 两个助产护士捂起了嘴。 乔伊拿着手上的婴儿,过了十几秒,这个婴儿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气息。 徒是他这个黑医,也为生命的奇迹感到惊讶,哪怕是这个婴儿似乎并没有活着,他皱了下眉,将手上的婴儿递给护士,开始快速地清理子宫给安夏儿做缝合。 安夏儿意识模模糊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生下了两个宝宝,叫得很清亮,头发很黑,护士说很健康。 再次稳定下她的心电后,乔伊开始做手术的后续工作。 两个护士将那个小婴儿捧到一边后,看着这么从未见过的这般小的婴儿,二人都十分不忍,她们更不忍心告诉安夏儿,一个护士叹了口气,去照看另两个宝宝了。 另一个护士看着眼前这个不足两斤的婴儿,尝试着用手指轻轻压了压其胸前,用手去捂了捂传递温度,看还有没有生命的迹象。 虽然小,但五官四肢都齐全了,还长了一些细细的绒毛般的头发。 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紧闭着。 尤如一个袖珍型的瓷娃娃。 是个女孩 但护士努力了一会,并没有什么作用。 她只好摇了摇头,用块毛巾包着放在了一边,和另一个护士去看另两个宝宝去了。 乔伊给安夏儿缝好伤口后,安夏儿迷迷糊糊地叫唤着,宝宝把宝宝给我 乔伊看了一眼视线涣散的她,安夏儿小姐,你自己活着就行了,手术成功了,你想睡就睡吧。 不安夏儿不知在担心着什么,把宝宝还给我,给我 但乔伊并没有将孩子给她的意思,并不客气地道,今天少主和西莱的人已经过来了,现在就在外厅等着,等你血输完马上就要送你去西莱,孩子你就别想了! 不。 安夏儿为了孩子才一直撑着,没有让自己昏睡过去,听到乔伊的话,她马上记起南宫焱烈要杀了她的孩子的事。 不要伤我的宝宝,求求你们她不安地摆动着脑袋,声音极其虚弱,但对于宝宝的盼切她意识又强忍着清醒了。 旁边护士听见安夏儿要看宝宝,一人抱着一个过来,乔伊医生,要不给她看看吧,脐带已经剪了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33章 第 3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4章 第 34 章 晶莹剔透的白色玉佩中,那一点星辰,光芒不显,并未有多耀眼。 李无忧拿在手中,晃动几下,也不知道其中门道。 其他新人,如他一般,同样是不明所以。 就在大家好奇不已时,高台上白霆长老的声音,再度响起。“玉佩大家都看到了,各自注入一丝灵元进去,这玉佩与你绑定,独属于你个人。种子名额的玉佩有四颗星,其余新人,都只有一颗星。想要成为凌霄剑阁的弟子,在走出凌霄界时,至少得有四颗星才行。 ”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种子名额原来有如此好处。 相当于什么都不用干,只要走出去,就能成为凌霄剑阁的正式弟子了。 “至于你们。” 白霆话语一顿,接着道:“需要猎杀凌霄界中的妖兽,让玉佩吸收妖丹内的灵气,星辰数量才会增加。若是星辰数量足够多,等你们走出凌霄界后,还会有意外的惊喜,等着你们。” “若玉佩中的星辰,达不到四颗星辰,最后会被直接淘汰。当然,若是有“好心人”,愿意渡给你们一些星辰灵气,规则内也是容许的。” 好心人? 李无忧和林云,皆不相信,这话话说的也是有学问。 在场武者,大都不认识,谁会好心渡给你星辰灵气。星辰灵气多寡,最终代表的也是一种实力,就算有多余的,也不会轻易让出去。 此话,相当于是在变相鼓励斗争抢夺。 如此一来的话,凌霄界内的竞争,只怕会相当残酷。许多没有真正实战过的少年,将会很快被淘汰出去。 凌霄剑阁最后的考验,也是够绝的。 能通过层层考核,最终站在地底的少年,没有蠢人。 一下就明白了白霆的言外之意,不少人,脸色都微微起了变化。有的兴奋无比,想着进去之后,如何大展身手。有的则是忧虑重重,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身位剑客,若无勇气,锋芒算是废了大半。凌霄剑阁从来不收软蛋,这最后考验,危险重重,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想要放弃的可以现在放弃。” 底下喧闹之音,渐渐安静,都到这一步了,哪有人会弃权。 白霆神色冷漠,傲然的看着下方,淡淡的道:“很好,开启道门!” 话音落下,其身后几名老者,豁然起身,各自出手结印。 强大的剑势,从几人身上,冲霄而去。 半响。 天穹间有雷声轰然响起,四方云层聚集,犹如万马蹦腾一般,滚动不停。 凝重的压抑感,弥漫在这一片天地的每个角落。 轰! 雷云炸裂,一道恐怖的裂缝,陡然出现。空间,像是纸片一般,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都进去吧。” 白霆沉声喝道。 校场上九千多人,朝着凌霄界入口,同时奔跑了起来。 进入虚空裂缝后,众人眼前一黑,凌霄界中正值黑夜。 在视野的前方,出现一片广袤的森林。 一眼看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撑天古树,完全看不到尽头。狂暴的妖兽气息,从森林内弥漫而出。 “穿过这片森林,就是凌霄界的出口了,你们将有一月时间。一月之后,不管有没有收集到四颗星辰,只要未出凌霄界,都会被强行淘汰传送出去。” 虚空之中,有凌霄剑阁的长老,乘坐在剑雕上大声说道。 “除了不能使用宝兵以外,不在有任何规则,这森林中,若是用心寻找,也说不定能有些际遇。好了,考核正式开始,祝你们好运!” 哗哗! 十多只剑雕,带着长老呼啸而去,隐没在辽阔的森林当中。 幽暗森林中,哪怕没有踏入,都能感受到阵阵恐怖的气息。众人不像长老们有持无恐,没有贸然踏入,都在谨慎的选择同伴。 “历啸天!” 林云身旁,李无忧目光一瞥,瞧见历啸天等人从不远处经过,习惯性的打了声招呼。 历啸天身边聚集着不少人,无一例外都是种子名额,正准备踏上幽暗深林。 见到李无忧出言,停下脚步,转身时有些尴尬的道:“李老弟,我们队伍已经满了,没法在招人进来了。再说,队伍里也都是种子名额,加入其他人也不太好。” 李无忧闻言一愣,随即讥讽道:“我都还没开口,你就赶人了?” 这历啸天脸也真够大了,若非看在他是欣妍师姐手下的种子名额,李无忧根本懒得理他。 修为不过先天七窍,在一堆种子名额里,也谈不上有多拔尖。 “抱歉啦。” 历啸天讪讪一笑,领着其他人,迅速离开。 那模样,就像是看瘟神一样,唯恐与林云二人多做纠缠。 “呸,这王八蛋!我也是嘴欠。” 李无忧瞧得此幕,气的不行。 林云平静的笑道:“可能是欣妍姐,交代过他,入了凌霄界照顾我们一番,以为我们真的会麻烦他吧。他应该是不敢得罪王琰两兄弟,所以怕与我们有什么纠缠。” “我知道,只是真的太气了,我也就随便喊他一声罢了,哪里会想着让他帮忙。” “不用理他,先分头走吧,等出了这凌霄界,我们在汇合。” “少罗嗦……不就是王焱嘛,我李无忧可是要成为大秦第一剑客的,岂会怕他们,跟我来。” 李无忧眼中闪烁着一缕固执的神色,自顾朝前走去,没有丝毫要抛下林云的意思。 “这家伙。” 林云微微一笑,迈出步伐,跟了过去。 九千多新人,也差不多在同时,一起杀向了幽暗深林。 除了那些实力强劲的玄武境翘楚外,先天境的新人,都选择了一起组队。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几人,实力不够抱团还是很有必要的。 林云在心中估摸着自己的实力,他修炼有紫鸢剑诀,这是传承远古时代黄金盛世的剑诀。 还以吞天术,吞噬过庞大的阴煞之气。 如今他在底蕴上,比起那些世家翘楚,可以说只强不弱。 在青阳郡内,那些半步玄关的强者,在他手中,就跟杀鸡屠狗一样轻松。 虽然只有先天五窍,可他有雷炎战体,还有半步剑意,遇上先天七窍都不会有丝毫压力。 唯一较为顾忌的是,没有与玄武境的人交过手,不知深浅。 踏入幽暗森林没多远,两人就碰到一头不长眼的六窍妖兽,联手之下轻松宰掉。 玉佩吸收妖丹内灵气的,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李无忧叹了口气:“六窍妖兽,都才这么点灵气,估计七窍的也多不了太多。这要是把四星的希望,寄托在妖兽身上,不知要杀到何年何月。” “先休息一晚吧,这里是幽暗森林边缘,不用太着急。” “嗯。” 李无忧就地盘膝而坐,闭目苦修。不过片刻,体内便有嗡鸣之声传出,宛若剑吟。 其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星光,整个肉身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单薄的衣衫无法掩盖。 林云打量几眼,看了看天穹,又看了看李无忧。 若有所思……对方体内运行的功法,似乎与天上的星辰有所牵连。 这小家伙,只怕也是来头不小。 不过他可还不能睡,林云让血龙马守着李无忧,身形一闪,他自己消失在林中。 破晓将至,天还未大亮,森林中休息的新人,陆陆续续睁开双目醒来,继续赶路。 李无忧也在此时,睁开双目,定睛一看。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34章 第 3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5章 第 35 章 杨天武当然是怕死的,但是正因为他怕死,所以这次必须得全力一搏才行,他很清楚,如果这一次放走了叶谦的话,那么接下来,他也就死定了!因为,杨天武深知,冷相冷宗堂,实际是比恶魔更加可怕! 杨天武眯了下眼睛,现在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只要自己,能够对叶谦一击必杀! 杨天武想到这里,再没有犹豫,他手中的血红色匕首猛地一挥,匕首之上,有火焰在跳跃在燃烧。 “轰”! 突兀的,叶谦的脚下就燃烧起了一团剧烈的火焰,火焰如同盛开的火红色莲花一样,骤然间将叶谦吞没,这绝对是杨天武最强的一招了,而看到叶谦被活生生的吞没了之后,杨天武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次叶谦肯定是死定了! 只是,下一刻,杨天武突然觉得自己脖子上一阵冰冷,接着一阵无力感迅速的传来。 杨天武努力的转头,看着叶谦,这时候他才发现,叶谦竟然再次站在他的身前,完好无损! 杨天武不可思议,但是很快,他就没办法再继续思考了,因为他完全无法思考了。 叶谦松了口气,他看着地上的杨天武,心中有些无奈,实际上,叶谦当然已经准备放了杨天武了,虽然说在叶谦看来,杨天武实在是该死,但是叶谦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杀人了,毕竟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他也不想去多管这里的事情。 只是,最后一课,杨天武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叶谦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火舞和水袖,他什么都没说,就朝着楼下走去了。 到了下面,上了车子,车子上,宇文吉焦急的看着叶谦,他开口说道:“叶公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救出童童来?” 叶谦上了驾驶座之后,打开了车灯,他看着前面,开口说道:“快了吧,已经找到线索了,但是具体能不能够救出来,还不确定,我们走,去那边的山谷。” “孩子藏在山谷中吗?”后排的柯琳娜开口问道,有点奇怪,“那个山谷我记得什么都没有的,只有一个塔。” “嗯,就是那个塔,先不要说了,过去看看再说。”叶谦没有让两个人继续问下去,实际上,叶谦不想现在就告诉宇文吉那个塔是炼药用的,是用那些有天赋的小孩子的身体来炼丹药的! 到了山谷,找到了炼药塔,? 4000 ?谦这次没有多废话,直接就进了炼药塔的地下室。 炼药塔中的防守实际上并不是很多,这很简单,在这一块,都是杨天武的地盘,而且附近真的没什么人过来的,这里很隐蔽,除了极小一部分人知道之外,这个秘密,其实就连杨东那些人都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需要捉一些有天赋的小孩子,但是绝对不知道这些孩子是做什么用的! 到了炼药塔中,叶谦也没客气,他对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实在是没什么同情心了,进了地下室,把里面的十多个孩子都给放了出来,接着叶谦又把炼药塔,从上到下,所有的人,全都给杀了干净! 此时炼药塔并没有开塔,所以留在这里的人并不多,但是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死的,因为他们都是知情者,都是在用小孩子的身体去炼药的家伙! 叶谦把所有的人都杀光之后,接着又再次几拳轰击过去,接着轰隆隆一阵声响,然后整个炼药塔都被叶谦给推倒在地上,粉碎了一地。 叶谦哼了一声,心情总算是疏解了一些,他看着那些孩子,说道:“好了,孩子们,跟着我走吧,叔叔带你们去坐车,好不好。” 这些孩子还有些没有从被禁闭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他们都沉默的跟着叶谦,往车子上走去。 宇文吉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一把抱起其中一个男孩,大声的哭泣了起来。 叶谦看着宇文吉和童童在那里痛哭,叹了口气,炼药塔不知道存在了多长时间了,同时也就意味着,不知道有多少孩子都变成了丹药了! 宇文吉不停的朝着叶谦说着谢谢,叶谦只是点着头,然后就把孩子都给塞到了车上,先把这些孩子送到创富堂那个地方去再说,等明天一早再做决定。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不过好在一切事情都解决了,现在克拉城的城门已经关闭了,自然是没办法再进去了,所以叶谦和柯琳娜就在创富堂呆了一晚上。 深夜,柯琳娜躺在魔能车的后座上,而叶谦则坐在前面,对叶谦来说,连续一个月不用睡觉都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对于这个秘境中的魔法师来说,却是不行了,毕竟这些魔法师还是需要依靠自己的精神力的,他们每天晚上都是需要休息的。 柯琳娜躺在那里,开口问道:“叶谦,那些孩子为什么会被关在塔里面,那些人拐卖这些小孩子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把他们都培养成杀手吗?” 叶谦笑了下,随后他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当然不是,他们是……嗯,是为了炼药。” “炼药?让这些小孩子去学习炼药?那这倒也是不错的,毕竟可不是每个孩子都有机会成为炼药师的。”柯琳娜赶紧开口说道,“我们把这些孩子救了,不会是害了他们吧。” 叶谦咽了口唾沫,说道:“不是让他们学习炼药,而是用他们的身体来炼药,炼什么药我不知道,但是据说是可以增强实力,同时又能够保持青春永驻的丹药的。” “什么!用这些孩子的血肉来……炼药!”柯琳娜一下子坐起身来,看着叶谦,这件事完全的突破她的底线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恶心的事情出现! 叶谦没说话,他料到柯琳娜肯定会是这个反应的。 柯琳娜大口的喘着气,接着她开口问道:“叶谦,你把那些人都给杀了,你有没有询问这件事情的幕后指示者是谁?就是那个杨天武吗?他也太混蛋了!我一定要告诉我爹爹,一定要把杨天武的所有组织全都给一网打尽!” 叶谦呵呵了两声,说道:“杨天武不过是个小角色,真正的背后主使人,我想你不会猜到的,而且,其实就算是跟你父亲说了也没用,因为你父亲也管不住他。” “啊?你……你什么意思啊。”柯琳娜从叶谦的话语中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出了什么。 叶谦也没继续卖官司,他开口说道:“幕后的真正主使者,是冷相,冷宗堂,这一点,我相信是真的。” “冷……冷相!”柯琳娜彻底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柯琳娜猛地就交了一声,接着就开始干呕。 “你怎么了?”叶谦看着柯琳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了妊娠反应了呢。 柯琳娜断断续续的开口说道:“我……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天啊!冷相那边,的确有一些十分珍贵的丹药,平日里花钱都买不到的!而又一次,冷谦为了讨好我,占我便宜,曾经送给我了一个丹药,说是能够增强我的火属性魔法实力,还能够让我变得更加漂亮,永远二十岁!现在看来,可能,那个丹药,就是……呕……” 柯琳娜一想到自己可能曾经吃过人肉,就不停的干呕起来。 叶谦知道柯琳娜心里接受还需要点时间,过了一会,等柯琳娜的呕吐反应平息了一些之后,叶谦方才问道:“柯琳娜,你说,这个冷相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他做这些,到底想要干什么。” 柯琳娜坐在那里,眼神也是很冷,她想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就明白了,为什么同样都是克拉城神宫的相国,但是冷宗堂冷相,就十分的有权势,有威严,但是另外一个水相,则相对来说,平庸很多,平日里的威信也不是很足,我想,这和这种丹药有很大的关系!肯定是平日里冷宗堂总是用这种丹药去笼络人心,同时也可以利用这种丹药来赚钱,赚取帮助等等!” 叶谦听柯琳娜这么一说,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有用了。” 柯琳娜看了看天色,说道:“叶谦,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爹爹,我们绝对不能够让冷宗堂再如此的嚣张下去!” “好。”叶谦坐在座位上,随后沉默下来。 柯琳娜没多久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叶谦先从储物戒指里把自己的女人妆容全都拿出来,然后装扮上,接着叶谦开着车,拉着柯琳娜,返回了克拉城。 克拉城内依旧一片祥和,而且,因为是四大神使很快就要降临,然后聆听整个克拉城神官的汇报了,所以整个克拉城内,还有些热闹喜庆。 叶谦和柯琳娜很顺利的回到了府中,柯琳娜揉着眼睛,跳下了车,刚要往书房里跑,这时候正好看到威尔正拿着一根棍子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 柯琳娜看到自己的爹爹,跑了过去。 威尔却是扬起棍子,朝着柯琳娜的屁古就打了下来,一边打一边说:“让你夜不归宿,让你夜不归宿……” “爹!我夜不归宿是有原因,我……”柯琳娜躲闪着,就要朝着威尔说昨天夜里发现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她确实立马咽了下去,因为柯琳娜看到一个人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35章 第 3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6章 第 36 章 重新回到了千岛国的疆域,这一次,叶谦感觉到一阵阵的自信,神通境三重,在千岛国也算是个人物了,再加上自己的法源灵力,所以这么看起来的话,除了岛主级别的人物之外,其余的人应该都不在话下了。 只是,于晓晴依旧是杳无音讯。 嗯,儿女情长没意思,不如好好的修炼,早一点突破进入王者之境,然后去寻找传说中的中央大6,那里,一定会更加的丰富多彩。 叶谦乘坐在小舟之上,顺着海水飘荡,叶谦决定要一路往前,他相信,只要顺着一个方向不变,那就可能能够找到中央大6所在的地方。 正走着,突然间,远处两只海豚快的靠近,海豚是比较有智慧的生物,而且据说算是哺乳动物,这两只海豚显然是一公一母,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游的非常的快,肯定是后面遇到了什么危险。 叶谦打了声口哨,喊道:“嘿,过来,遇到什么为什么了,我帮你们。” 那两只海豚竟然听懂了,朝着叶谦这边就快的游了过来,接着游到了叶谦的船只之后,朝着叶谦吱吱吱吱的叫着,显然在祈求叶谦的帮助。 叶谦点了点头,说:“行了,行了,你们还真是够聪明的,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意思了,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帮你们拦截住危险。” 两只海豚还是吱吱吱的叫着。 叶谦奇怪了,说:“你们在说什么,让我小心点嘛?放心,我……” “我曹……” 随后叶谦就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太让叶谦惊讶了,因为一头巨型的鲨鱼从水底漂浮了起来,鲨鱼不可怕,哪怕是再大的虎头鲨,在叶谦看来,也不过是个鱼而已,最多进化修炼成了妖兽,但是这些妖兽也都只是在炼体境阶段,很少能够有突破到神通境的。 但是,这一只鲨鱼不同,这一只鲨鱼的体型简直就是普通鲨鱼的一百倍大小,或者说,它就是一个小山了!海底移动的小山!这特么比大号的鲸鱼都要大了。 两个海豚,在加上叶谦的那一个小船,在这个鲨鱼面前,根本就像是玩具一样,小山一般的鲨鱼浮起来之后,一张嘴,那锋利的牙齿朝着叶谦和海豚就咬了过来。 叶谦一看,抽出天影刀,朝着这鲨鱼的脑袋上就飞了过去,接着叶谦一刀直接插进了鲨鱼眼睛上。 这个鲨鱼的确很大,但是显然,它的实力并不是很强,或者说,按照妖兽等级来划分的话,他也就是一个炼体境的鲨鱼而已,但是炼体境的鲨鱼怎么会长得这么大个,实在是太奇怪了,也太可怕了,这玩意一天得吃多少东西啊。 那个鲨鱼嗷的一声尖叫,然后猛地就往海底沉去,朝着远处飞奔。 鲨鱼的游动度十分的快,带着叶谦,快穿行。叶谦一看,这样也不错,他干脆直接把天影剑刺进了鲨鱼的肉里,然后就坐在了鲨鱼的脑袋上,让鲨鱼带着自己飞奔,这度,可比自己乘坐小船快多了,快的太多太多了!虽然说不能够控制方向了,但是叶谦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方向,所以他也就不忧心这个问题,只是坐在上面,享受着风驰电掣的快乐。 那两头海豚还以为叶谦被叼走了,跟在鲨鱼的后面,也在快的游荡,它们却不知道,叶谦现在正坐在鲨鱼的脑袋上,享受着奇妙的海底旅行。 鲨鱼度极快,这一次下潜,直接下潜了三个小时,说实话,也就是现在,如果是以前的话,叶谦都未必能够憋气这么长时间,不过现在的话,自然是无所谓的,反正是不需要打斗,只是静坐在那里就行,再憋气三个小时对叶谦来说,也丝毫没有压力。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这时候,鲨鱼突然间开始上浮,接着它嘴里面开始嘶鸣,好像是在呼唤同伴一样。 叶谦明白了过来,看来这是到了这个巨型鲨鱼的老窝了,显然它在寻求他同伴的帮助。 叶谦拔出天影刀,接着把鲨鱼的另外一个眼睛也给刺瞎了。 这对叶谦来说,实在是轻松得很,毕竟对他来说,这鲨鱼也只是体型非常巨大而已,真正的实力并不强,当然了,体型巨大,肯定会带来力气巨大,这是一定的。 叶谦轻松的刺瞎这鲨鱼的另外一个眼睛后,鲨鱼猛地就狂了,他朝着前面就快的游动。 前面是一个石头,这鲨鱼也不知道减和避让,轰的一声,竟然直接就撞在了那块石头上。 叶谦在撞击的那一瞬间,赶紧跳起来,跃出水面,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能呼吸的感觉还真不错,他直接就朝着岸边飞的奔跑而去,然后很快就到了岸边。 这是一个小岛,应该说是大岛,至少叶谦看不到这岛屿的边际。 叶谦朝着岛上飞奔而去,很快,越过沙滩,穿过丛林,然后继续往里面走,这时候叶谦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这个小岛上有很多的断壁残垣,这说明曾经这里是有人居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些人都没有了,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从这些房子的会话程度来看的话,应该是被人给暴力摧毁的! 难道是战争? 叶谦揉了揉鼻子,继续往岛中央的方向走。 远处,十多个很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叶谦皱了下眉头,是人类!而且,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而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这说明那些人是在故意埋伏,他们都在一动不动的埋伏自己。 什么情况这是,这里的人真的在战争吗?这也太奇怪了,毕竟现在每个岛屿之上都有岛主,而岛主是一个能够全权决定整个岛屿势力的人,而且,一般来说,一个岛屿只有一个王者境的武者,这个人也就是岛主,他不会让岛屿生战争的,这样的约定俗成的规矩,也避免了岛屿的内战。 这个岛屿却是怎么一回事? 叶谦继续往前面走,这时候,有轻微的利箭上弦的声音,不过很快,叶谦就听到一个人轻声的说道:“都住手,是人类,未感染的人类!” 叶谦当然把这一切都听在了耳朵里,他自己的实力可是远远强过这些人的,所以那些人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说话声,叶谦才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叶谦只当作不知道,继续往前走,这时候,一个中年人从石头后面跳了出来,他看着叶谦,说:“你是谁?你疯了,竟然是从那个方向走过来的!” 叶谦看了下,眼前的是个中年人,中年人的实力应该还算可以,他四十多岁就已经是神通境二重初阶了,当然了,这个实力现在没办法和叶谦比了。 叶谦朝着那中年人拱了拱手,说:“大叔你好,我就是船迷路了,然后就在那边的海岸靠岸了,为什么那边不能走啊。” “什么?你从那边的海岸上的岛,天啊,你命可真大,快过来,现在的天山岛,可不是以前的天山岛了,你这样上来,会死人的!” “啊?这么危险吗?”叶谦很奇怪。 不过,很快,一阵大地晃动的声音,接着,远处,一只白斑老虎跑了过来,当然了,白斑老虎不是重点,毕竟这个九州界的生物一直都是和地球上比较相似的。 重点是,这个白斑老虎实在是太大了,它足足比普通的老虎大上十多倍,简直就是堪比两头大象的体积了。 “吼!” 白斑虎显然现了这边的人类,朝着这里就快奔来。 中年人一看,立即大叫一声,说:“准备应战,老虎来了。” 这时候,那白斑虎已经跑到了近前,然后它猛地就扑了上来。 轰的一声,地面突然陷落,露出一个巨型的坑洞,那个坑里面铺着网,在白斑老虎陷进去的那一刻,这网子就突然间收紧了,然后一下子就把老虎给网了起来,然后把老虎整个的裹住。 同时,从两边,还有天上,十多个人手持长毛,朝着老虎就刺,这些人都是神通境一重的武者,他们的实力其实不弱。这老虎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一个神通境一重的妖兽,本来,妖兽和人类等级差不多的情况下,实力也差不多的,毕竟妖兽虽然智力低,可是度和力量都要大的多,有优势,而且妖兽的防御能力也很强,但是人类的话,明显智力要高一些,而且人类武者还能够使用武器,总体来说,差不多。 但是,这个白斑虎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这样一头猛虎,虽然说它的等级还是神通境一重的等级,但是显然,它已经不能够这么衡量了,只能说,是一个加强版的神通境一重妖兽了。 这些人明显的配合十分娴熟,长枪刺进去之后,长枪的头上还抹着毒药,很快这猛虎就彻底的死了过去,连嘴里的哀鸣声也没有了。 中年人一挥手,神色严肃,说:“我们撤,这头老虎已经叫了出来,巨人很快就会出现,我们立即撤走。” 其余的人也都是神情紧张,他们正准备把这头猛虎给推到一个车子上,然后带走。 中年人看着叶谦,说:“年轻人,先和我们一起走吧。这里实在很危险。” 叶谦想了下,点点头,他说:“那个,大老虎的尸体,我来帮你们拿着吧。”说着,叶谦走过去,嗖的一下,收进了他的储物戒指里。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36章 第 3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7章 第 37 章 0054、演出事故 却说仰亚在家整整休息了一个星期,一回到宣传队,就听说莫卯和翁妮被双双开除了。 这是为什么? 原来,那天晚上在县里的演出,最后由仰亚他们表演的芦笙舞‘百鸟朝凤’已接近尾声。还是在上次训练时,翁妮跌倒的最后造型动作上,翁妮没能顺利地站到仰亚的腿上,并做好动作。最后撞到了仰亚身上,两人重重地摔在了舞台上。 前面的幕布拉下来过后,众人走过来,正要把倒地的翁妮抬回后台,却不想,翁妮的腿下,一大滩的血。 为了不影响演出,后面的节目继续,而翁妮这边,被紧急地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翁妮也慢慢地醒过来。大家都以为只是一个女孩的生理期出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由于那边还在继续演出,所以,除了留下两个和翁妮一起演出的女孩外,其他的人都又回到了人民会堂。 第二天,县革委王书记陪同中央领导到牛栏山公社牛角尖大队去了。他只知道有一个女孩因演出不小心跌倒了,而且正是生理期。可是等他送走中央领导又回到县革委时,却有人告诉他,那女孩不是生理期,而是流产了。 啊?流产? 王书记和中央领导下乡之前,他也对县革委的同志说了,还是应该再到医院去看看那个女孩,也就是翁妮。 王书记走后,县革委的一个副职中午就到了医院。翁妮还躺在病床上。县革委副领导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我们那个女孩没事了吧?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主治医生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医生,他从厚厚的老花镜上面用眼睛望过来,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副领导,说: “回去?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们这就叫人家女孩回去?她是跳舞的吧?你们总应该叫她的父母亲来一下吧,这就能出院了?还早着呢!” “有这么严重吗?医生,不就是一个女孩生理期问题吗,你也别太吓唬我们了。” “女孩生理期?谁跟你说的是女孩的生理期的?她这是流产!” “流产?哪里来的流产啊?这都还没有结婚的女孩呢?” 可是,这话,县革委副领导没敢当着医生的面说出来。 “啊,有这么严重?那我再她们家联系一下。”说着,他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副领导也不敢把这事告诉翁妮,更不敢把这事告诉还在乡下陪着中央领导视察的县革委王书记。只得让翁妮就这样在医院里养着。 等王书记回到县里,他才把这情况对王书记作了汇报。王书记立即就把陈团长叫了过去。 第一句话就冲着陈团长说: “陈团长,我这里要恭喜你了,你们的队员有喜了。” “嗯?队员有喜?你说什么?王书记,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怎么搞的,你们的演员不是不准谈恋爱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小孩都要生出来了。” “小孩都要生出来了?王书记,我还是不太懂。” “你自己到医院去看看吧,这都是你们这种宣传队带出来的好演员。幸好中央领导已经走了,幸好中央领导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否则——” 陈团长还是一团迷雾,不知道为什么王书记对自己发火。旁边的副领导忙把陈团长拉出了王书记办公室。 “老陈呀,你不知道,前天,你们团里那位在舞台上跌倒的女孩,现在还在医院呢。” “啊,是吗?等下我马上就把她接回去,领导你放心,等她出院了,这次的演出失误,我也会处理她们的。” “这不光是演出失误,你还不知道吧,当天,这个女孩并不是什么生理期,而是怀孕流产了。” “怀孕流产了?这不可能,我们的队员都不准他们谈恋爱的。哪里还有可能怀孕?” “哎呀,不信,你自己到医院去看看吧。” 陈团长来到医院,翁妮还躺在病床上,脸上是一种没有血色的白。一番客套的病人问侯过后。陈长也不好直接问翁妮,翁妮也有意思地避开了陈团长的视线。 陈团长转身来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医生,你帮我查查23床叫翁妮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病?” 老医生同样从老花镜上面看过来: “你是她什么人?父亲?还是?” “啊,不是,她是我的演员,我只是她们的团长,我姓陈。” “团长?演员?你的演员都怀孕了,你们还叫她去跳舞,你们呐,是想要人家女孩的命了吧?” “她,真的是怀孕了?真的是流产了?” 老医生把病历夹丢过来: “你自己看看吧,我还会跟你说假话,增好你们送来及时,要不,真的要害了人家女孩一辈子的。” 陈团长看了看病历,虽然那些龙飞凤舞的医生专业字体他没能完全看懂,可是,‘剧烈运动性流产’几颗字,陈团长还是看明白了。他客气地对医生说了声谢谢,退了出来。 在这之前,早有人把翁妮的情况告诉了莫卯,因为莫卯和翁妮之间的事,不管他们做得有多隐秘,但始终纸包不住火。团里还是有好些人都知道了,当然也包括了翁妮在团里的几个小姐妹。 这几天,莫卯是想来照顾又不敢过来照顾,就只好趁医院人少时,悄悄地来看翁妮,给她送些吃的,然后再陪她说说话。 现在,陈团长刚刚回到病房坐下,莫卯就提着东西进来了。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莫卯还想回避,但终归要面对现实。 莫卯看到陈团长坐在了那里,他立马站住了,不敢附近,也不敢出去。 “莫卯,你过来。”还是陈团长先说话。 莫卯走了过来。 “团长!”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是,团长。是我。” “你们有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两三个月吧,我们——” “两三个月,你这不刚刚进宣传队三个多月吗?你不知道团里有规定,我们的演员是不准谈恋爱的吗?” “知道,团长,对不起,我、我们错了,我们——” 陈团长停了下来,莫卯也不敢再说话。床上的翁妮大颗大颗的眼泪在流着。 “团长,我们错了,对不起,我们是双方自愿的。”翁妮哭着说。 “啊对,团长,我们是自愿的,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不会做对不起翁妮的事,以后,我会对翁妮负责的。” “好好好,什么也别说了,什么也不要说了。” “团长!” “团长!” 陈团长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可刚刚走出去,他又转身回来。 “现在,你们什么也不用想,莫卯,好好在医院照顾好翁妮,有事,都等她出院了再说,我先走了。” 两天后,莫卯和翁妮回到了宣传队,两人找到一个没太让人注意的空间,来到了陈团长的办公室。 “团长,我们回来了。” “啊,都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团长。” “休息好了就好,你们也知道,团里有规定,我们这里所有的演员包括工作人员,是不准谈恋爱。现在,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吧?收拾你们的东西,准备回去吧,回去后就到大队开个证明过来,在公社领了结婚证,然后两人好好生活。” “团长,我们,对不起,可我们还是想留下来。我们错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没有以后了,而且你们这样的事,也不是团里出现的第一次,以前,我们都是这样处理的,我们不能留下你们。我们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们说过了,从你们进入团里的第一天我都在强调。可是,你们却就是不听。好,谁都年轻过,这个年龄,男欢女爱,**,谁不想呀,你们还是好好地回去,回到家,结了婚,再随便你们怎么爱吧。” “团长!可我们——” 陈团长站起来,转过身去,向莫卯和翁妮挥挥手。 莫卯和翁妮一直跪在地上哭着,可是,没用。陈团长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莫卯和翁妮慢慢地退出了陈团长办公室。 窗外,热得有点让人难受,天边,一片乌云黑压压地飘了过来。看来,一场暴雨就要来了。 莫卯和翁妮来到了那间他们刚刚从门卫老李头那里要来的房间里面,这里,有他们第一次的深深记忆,也是他们这久来,相偎相拥,激情幸福的所在。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37章 第 3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8章 第 38 章 高科技产品总裁陆白! 唔 她赶紧捂住嘴。 她看了一眼宴厅周围,想出去。 展倩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也顾不上跟安夏儿说其他的了,赶紧过来扶着她,喂,我说你丫别吓我啊,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安夏儿脸色发白,开始额头冒汗了,有点头晕目眩起来。 这时,宴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陆白上台了。 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上,没有人注意到安夏儿这边的情况。 我是陆白,帝晟集团的总裁,感谢各位今晚出席帝晟集团旗下第二代ds智能手机上市的发布会。一身考究银灰西装的高贵男人站在上面,颀长的身躯,完美高雅的气质,仿若镁光灯下的发光体聚集了所有上流人等的视线: 第一代ds智能手机上市以来,半年之内达到全球销量最高,在这感谢业界的支持和好评。但精益求精是帝晟产品一向的宗旨理念,现在第二代的ds智能手机已经开发并测试成功,相较于第一代,第二代的手机除却防水和ifi充电这些基本功能以外,系统更加安全完善,机体更加轻薄,全息放投影功能时间增加了一倍,颜色增加了中国红和宝石蓝两种,可以将这当成是一部全新的手机。 诺大的宴厅,宾客坐在众多的圆桌旁边,又开始鼓起掌声。 宴厅最后面的商业记者架着摄象机拍摄着台上的男,相机的镜头闪烁得非常厉害。 第二代ds智能手机简称dsx2智能手机,三天后全球同步上市,售价1500美金。陆白沉稳有力的声音说道,这是到目前为止售价最高的手机,但是,dsx2智能手机会告诉每一人购买它的用户,它值得这个价! 1500美金,近上万人民币 达到了手机界的最高售价。 台上的巨大电屏播出dsx2的手机图,以及新时代的智能概念,礼仪小姐捧着托盘上的一部大红色的dsx2手机上来,在这个发布会上,帝晟集团的总裁陆白亲自执行了手机上市演讲。 随着浩大的掌声,陆白的话落下。 售价上万的全新dsx2智能手机。 意味着三天后全球隆重上市! 安夏儿看着台上的陆白,带起一丝微笑,她当然也知道值这个价。 dsx2系统的安全性以及陆白有多上心,她最清楚,帝晟集团的开发人员测试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让黑客安锦辰都尝试攻击过 这是全球最贵最新型的手机,也是目前在智能手机界安全性最高的。 帝晟资本帝国真是牛逼,一部手机上万了。展倩扶着安夏儿,愣愣看着台上的陆白那边,这估记又要在界内掀起一阵高热,我看买得起的都是土豪。 台上陆白回答了几个记者的问题后,他看向安夏儿这边,dsx2的问世,除了要感谢帝晟集团的开发员,以及为这部手机系统作过安全测试的功臣,还有就是要感谢我的妻子。若说ds智能手机的问世是我陆白人生中的另一大成功,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不一定有个支持他的女人,但一定会有个理解他的妻子,感谢我的妻子安夏儿小姐在我忙碌的时候,给予我的理解与支持。 安夏儿与陆白刚度蜜月回来,受关注率非常高。 随着陆白的手展向安夏儿这边,所有宾客回过头向她这边看过来,记者的镜头也向这边照过来。 安夏儿身体略微地有点僵硬,有点意外陆白会在上面提到自己。 但看这架势,是要她上台去的意思。 能跟陆白站在全球的媒体面前,她自己都觉得受宠若惊,又紧张不已。 台上陆白向她伸出手,再次隆重介绍我的妻子,安夏儿小姐。 展倩瞪大眼睛看着身体不太舒服的安夏儿,保镖也一脸紧张,不知安夏儿能不能行。 安夏儿只觉得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她尽量压下胃酸感,手撑着桌子平静地站起来,带起微笑,走上去。 刚走了几步,她突然身体一顿。 脸色唰得更白了。 陆白看着她,皱了皱眉,不知道她突然停止上来的原因。 安夏儿带起一丝极牵强的笑,对正在拍自己的媒体和望着自己的宾客说,不好意思 她突然调头,向宴厅侧门的方向跑去。 小夏! 展倩和保镖赶紧追了上去。 陆白手停在空中,缓缓隆下,眉头皱得更深了。 现场有些的宾客开始议论起来,不知在这么隆重的dsx2发布会上,安夏儿为什么突然跑掉了。 安夏儿冲出宴厅,抓住一个服务员,洗手间在哪?! 服务员被她的表情吓得不知所以,指了指一个方向,那边。 安夏儿又捂起嘴,速度往那边冲过去。 五星级的酒店,即使是洗手间也是洁净地不染纤尘般,地面铺着厚厚的咖啡色地毯。 洗手台上摆着清溢的鲜花,沁香扑扑鼻,触目是奢华。 呕~ 安夏儿冲进来便扶着洗手台猛吐起来。 但出来之前已经将一天的食物给吐干净了。 眼上从胃里返出来的全是酸水。 少夫人! 小夏! 保镖和展倩追进来。 安夏儿吐得脸色发白,背后开始冒冷汗。 见安夏儿情况有异,保镖也顾不得这是女洗手间了,上来道,少夫人,我去通知大少爷一声,先将你送去医院吧。 保镖说着便在一边打电话给秦秘书了,秦秘书,少夫人不太对劲,跟大少爷说一声恐怕要送去医院 安夏儿无力地扶着洗手台,支撑着发软的身体一点点站起来,完了,我有点晕,我 眼前一黑。 安夏儿身体瘫倒下去。 少夫人! 小夏! 展倩和保镖拼命冲过来扶着她。 陆白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安夏儿已经在洗手间晕厥过去了,陆白撞开保镖和展倩便冲进来,抱起安夏儿直接去医院。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随着dsx2智能手机上市发布会的新闻播出,陆白抱着安夏儿冲出酒店的情形当天也随之了整个媒体。 安夏儿绝不会知道她晕倒后现场有多乱,陆白抛下了未完的发布会给秦秘书和其他国际上的商界大腕,抱着她直奔向医院冲出酒店时便被记者拍到了。 当晚,菁菁和小纹正在九龙豪墅坐立不安,魏管家便接到了电话。 什么?少夫人在发布会上晕倒了?魏管这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大少爷呢? 菁菁和小纹一听,马上站了起来。 行,我马上过去。魏管家挂下电话后,对菁菁和小纹道,少夫人刚才送去了医院,大少爷也过去了,大少爷可能要应付发布会的事,我们过去看看。 小纹整个人脸色都不对,是。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38章 第 3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9章 第 39 章 蛮·史奈夫虽然无奈,但蛮·奥拉夫说下面没事,也带人跟着下去。 而在下方,蛮·奥拉夫走了不久,也来到那扇巨大的黑色巨门前。 “嘿!兄弟,你在干嘛?” 看着有恢复成北蛮部落战士的卡兹克,蛮·奥拉夫上前大咧咧道:“你小子,怎么不给我们发信息?” “哦!忘了!”卡兹克挠挠头,一副憨憨道:“我下来见这黑色大门,想着把他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在给你们发信息,结果统领你却下来了。” “大门?你开门跑那边干嘛?”蛮·奥拉夫不解道:“大门不在这里吗?” 卡兹克看看蛮·奥拉夫所指方向,又看看自己身后,一头黑线。 血脉幻术 自己怎么忘记这玩意了。 下来就知道,这里的设禁是用的血脉禁制,怎么忘记与血脉禁制合用的血脉幻术? 所谓血脉幻术,和血脉禁制是一个道理 二者皆需要设禁制的血脉后裔。 不是设禁制的血脉后裔,是无法以正常手段进入禁制保护之地的。 同样,血脉幻术亦只会针对那些非设禁者后裔的人。 他们进来,看见一切如常,但其实只是在血脉幻术中。 所有一切,都不真实。 比如卡兹克费心力推的黑色巨门,其实是岩壁。 所以说,卡兹克刚才推的不是巨门,而是费雷泽星球。 于是卡兹克黑着脸色,走向蛮·奥拉夫道:“统领说下笑了,我这不是打不开,四处找找有没有机关开关什么的吗?” “切这样?”蛮·奥拉夫不信道。 “就是这样!”卡兹克无比肯定回到。 “蛮·奥拉夫,怎么样了!” 这时,蛮·史奈夫的话从外传来! “我在这里!王!”蛮·奥拉夫高声回应道:“我这里有个黑色巨门……” 不久后……“所以说……你一直在办法打开这个门?” 蛮·史奈夫拍拍黑色巨门,见其纹丝不动后,笑着问刚给自己圆过谎的卡兹克。 “便是如此!王!” 本打算干掉蛮·奥拉夫后自己进去的卡兹克,在听到蛮·史奈夫的声音时,便改变了主意。 这里用的是血脉幻术,那有现成的工具人——血脉后裔拥有者,自己为何不用? 卡兹克也想起来,深渊之门,是处于深渊之中,悬浮在无尽深渊之上。 哪像这般?镶嵌在岩石层上? 这应该也是血脉封印的门。 打开这道大门,其后才是真正通往深渊之门的所在。 这道门,应该是用于封印深渊气息外泄的用途。 是的,深渊气息外泄。 即使是深渊之门没有打开,但只要哪怕一丁点儿,只有针尖米粒般大小,亦会泄露出深渊能量,侵染其他生灵。 而这个点,经历千万年……或者被侵染的深渊魔物破坏,会不断扩大,最后形成深渊海,凝聚出深渊之门。 虚空世界的深渊之门,传说便是如此出现的。 深渊之门形成,便如同在两个世界之间挖通一条坚固的隧道。 此时,深渊世界的那些巨大魔物,才可通过它降临。 在哪之前,只能通过深渊气息感染其他被深渊侵染的世界本土生灵,转换出深渊魔物来破坏那个世界,扩大深渊裂缝。 以此达到形成深渊之门的条件。 深渊之门未形成,哪怕是小如单细胞的深渊魔物,也无法通过两个界面之间的狂暴能量降临,更别说其他深渊魔物。 因为所有世界意识都不允许深渊那种充满毁灭的能量存在。 更别说让它混进自己的世界。 这个世界,在深渊气息泄露过来,开始侵染这个世界之时,这里恰巧存在可以抵御深渊侵染的修者,他们消灭了污染者,继而建立这个用于封印的巨门并不为过。 而蛮·史奈夫他们口中的三古神,应该就是当时的封印者。 所以,由拥有封印者血脉的后裔打开这道巨门,可就省事多了。 而且,这里越来越有意思,血脉幻术里居然夹杂着记忆屏蔽。 卡兹克对当年设下封印的人更加好奇。 这个世界,在数万年前就有这种人物。 而能在深渊刚开始侵染世界之时,便将其封印,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真的太过幸运了。 他们虚空世界虽然有至尊科·加斯·威尔这样的存在,但在深渊侵染虚空时,因为它并未有封印之法,结果只能看着深渊一步步扩大,最后自己无奈以身躯镇压深渊之门。 形成了今天的虚空世界格局。 卡兹克摇摇头,将那些想法抛之脑外。 现在要紧的,是忽悠蛮·史奈夫打开这道封印巨门。 卡兹克一副小心翼翼道:“我下来后便见这座巨门,感觉其不凡,古神艾希·丽雅一定就在门内。” “我也觉得她就在门内!”蛮·史奈夫派派卡兹克的肩膀道:“但在哪之前,我想知道,你的主子,艾尼熙德,或者说萨拉扬的援兵什么时候到这里。” “王……”卡兹克不动声色的往后挪动一步,看着蛮·史奈夫道:“我不知道王再说什么!” 该死的蠢货! 卡兹克心说,难怪在上面那样巧合般的让自己下来。 原来这些蠢货发现自己混了进来,还给自己挖这个坑。 蛮·史奈夫见卡兹克后退一步,却没有转身逃跑,对对方的胆识很是看好。 要知道,现在的费雷泽只有他和萨拉扬是三代神体,对方撑死就是个三代超级战士而已。 然而就是如此,居然面对着一个三代神和二代神,以及十八个二代以上超级战士居然面不改色。 一时之间,一心恢复北蛮部落荣光的蛮·史奈夫起了爱才之心。 于是蛮·史奈夫示意手下退后,对卡兹克道:“这位勇士,本王很敬佩你的忠诚与勇气,但艾尼熙德一介女流,实在不配做费雷泽的皇。 若勇士看得起,可愿随本王推翻艾尼熙德,建立北蛮帝国。” “以你的实力,想来艾尼熙德没有隐瞒于你,你也应该知道。我蛮·史奈夫已不同往日,作为时光神基兰的后裔。 我蛮·史奈夫背后有着十数个信仰时光神的神文明支持着我,除此外,还有其他神文明。 而她艾尼熙德,虽然作为诸神联军的司瓦塔亚指挥官,你们信仰的天使文明又有天庭作为依仗。 但艾尼熙德在对抗虚空战争中,侵吞我北蛮部落的国土,此事让她在天使星云中已经抬不起头,其他神文明已经对其不齿。 她的艾兰帝国败亡已经是注定的。 华夏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勇士,何不弃暗投明? 与我共建北蛮帝国? 你也看到,三古神的财富,我已唾手可得,等获得三古神的科技技术。 我!蛮·史奈夫将是整个个费雷泽最正统的皇,当时,谁也无法阻止我蛮·史奈夫统一费雷泽,即使他是天帝。” 卡兹克:“???” “如何?” 蛮·史奈夫看着一头雾水的卡兹克,以为其已经被自己说动,便笑道:“我蛮·史奈夫的慷慨,整个费雷泽举世闻名,在已知宇宙也薄有微名,若勇士弃暗投明,我当委于重任,其他不说,一个侯爵自不可少。” 卡兹克现在听明白了,对方这是把自己当成他敌对势力的下属,来破坏他的行动。 又因为其他原因,居然要招揽自己。 虽然不知侯爵是什么地位,但卡兹克对此嗤之以鼻。 就你这样的,在我那里也就是个万人级统领,居然要封堂堂的虚灵皇为侯爵? 而且,蛮·史奈夫他没听说,但那个阻饶他虚空大军于司瓦塔亚的指挥官,他卡兹克可是了解过。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39章 第 3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0章 第 40 章 一步登天 瑶光不可辱! 当这一剑劈砍下来时,有无比恐怖的气息弥漫在那浮云之巅,这太可怕了。 天塌地陷,日月无光,人间失色。 同样是神霄剑意,同样是千雷圣剑,可在剑惊天手中爆发出了,超越林云上百倍的威力。 最最可怕的是,他这一剑可能是含怒而出,根本就没动用什么圣灵武学。 林云嘴角抽了抽,只觉得头皮发麻,脸色凝重。 他在半步神霄剑意时,早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剑意有多可怕,仅仅只是看了眼,就刺破了他的双目,血流不止。 那是一轮金黄色的昊日,磅礴伟岸,浩瀚无边。 可似乎,好像不太对劲。 山巅上剑惊天祭出的这一剑,远超常人想象,连那些生死境大佬都惊愕的张大了嘴。 可在林云的印象中,剑惊天的剑意,应该远不止眼前这等程度。 他是受到了某种限制,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吗? 林云目光闪烁,很是困惑,这剑惊天身上秘密太多。或许,他的状态确实有点不对吧,他在龙脉境积攒的力量已强的有些太过分了。 无尽的先天圣气,注入到千雷剑中,剑惊天的身上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他黑色的长发迎风乱舞,他就像是年轻俊美的神祗,站在太阳之中释放出了这一剑。 “这老家伙……这么帅的吗?” 林云心中轻呼道,难怪封珏一直说他是师弟,他的年岁原来真的不大。 光看外表的话,风流倜傥的诸葛青云,在他面前也完全不够看。 砰砰砰! 伴随着这一剑劈落下来,这片天地都颤抖了起来,整个浮云剑宗都为之晃动。 宗门内大大小小的禁制,被激活催动,唯恐被余波扫到。 倒是林云有先见之明,在这圣剑峰附近,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玄天宝鉴!” 感受到无边危险诸葛青云,容不得多想,他将玄天宝鉴催发到极限。 九道玄光在他身上疯狂凝聚,于眨眼之间,衍化出一尊闪耀夺目的九彩圣甲。同时间,他身后空间开始疯狂扭曲,在他手掌之间,有日月同时转动了起来,瞬息之间,天地颠倒,虚空变幻为一片彩色的扭曲空间。 呈现在外人眼中的是,一重重朦胧无比的画面,完全没法看清。 正是诸葛青云的拿手好戏,玄天宝鉴,逆转乾坤。 “又是这招!” 林云身边,封珏脸色微变,无比紧张了起来。 之前六大生死境强者联手,原本斗得极为惨烈,可这招之后几人再无脾气。 封珏在面对此招时,瞬间落败,可以说半招都没有挡住。身上的伤势,到现在都还未恢复,可以说败的凄惨之极。 咔擦! 可仅仅只持续了片刻,那片扭曲朦胧的空间,就有裂缝炸开。 紧接着,一道道剑光从中迸发出去,将裂缝炸开的口子不停扩大。 画面重新变得清晰起来,空间不再扭曲朦胧,剑惊天这一剑直接落在了诸葛青云身上。 嘭! 爆响声中,诸葛青云咬牙,以玄天重甲硬生生挡住这一剑。 “瑶光不可辱!” 可这一剑的威力太过恐怖,剑惊天眼中的怒火,依旧在不停的燃烧。 咔擦! 那诸葛青云再也坚持不住,身上的玄天重甲,在须臾间一点点爆碎。无数玄光碎片,迸发出去,弥漫在这一片虚空,宛若星辰,永恒不灭。 噗呲! 在重甲碎裂的刹那,诸葛青云就已经退了出去,可即便如此,胸前依旧被拉开一道恐怖的口子。 鲜血从中肆无忌惮的飞溅出去,诸葛青云的脸色,当即就白了。 “你不是要让我看到差距吗?怎么十八年过去,你还是和当初一样,连我一剑都接不住?” 剑惊天手握千雷,看向爆退百步的诸葛青云,面无表情的说道。 咳咳! 诸葛青云咳嗽几声,脸色显得很难堪,他气的半死又是好几口鲜血吐了出来。 “剑惊天,我不过给你脸罢了,我星相都没祭出,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吗?” 诸葛青云怒火中烧,他本以为对付一个龙脉,还要祭出星相画卷未免太丢脸了点。 一只手就能直接镇压对方! 可万没料到,剑惊天的实力,会强到这般逆天,简直无法想象。 呼哧! 伴随着话音落下,诸葛青云体内一幅画卷飞了出去,片刻后,那画卷展开,赫然是九座神峰。 每座神峰之上,都有玄光如圣火燃烧,将天穹照的绚烂无边。 轰隆隆! 当此星相展开,诸葛青云身上气势瞬间暴涨,就在呼吸之间,直接就压过了剑惊天的气势。 咔咔咔咔! 三十六层天,接连碎裂,裂缝中星光如瀑布般宣泄出来。 诸葛青云沐浴星光,这一刻,属于生死境王者的威压,在他身上毫无保留的绽放出来。 其他各派的生死境大佬,瞧得此幕,脸色哗然巨变。 “诸葛青云,动真格了!” “连星相都祭出了,他是哪剑惊天真的没办法了,可这等实力毫无保留之下,怕是再也无法控制力道了,浮云剑宗难免不被波及。” “这山门是注定要被毁!” 他们脸色微变,而后悄然远退,不在停留浮云剑宗。 “诸葛青云,住手!” 林真当即狂怒,他横空而起,大声喝道:“你要是毁了浮云剑宗,我和你没完!” 浮云剑宗大部分的弟子和长老,都还没来得及退走,一旦被毁,不仅浮云剑宗千年积累全没了。 死伤更是无数,且这些人全都是无辜的。 “糟糕!” 远处浮云岛上,苏紫瑶江离尘等人,也全都赶了过来。 瞧得此幕,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浮云剑宗要被毁了吗? 诸葛青云眼中闪过抹狠辣之色,冷声笑道:“浮云剑宗被毁,与我何干?现在知道害怕已经晚了,剑惊天,你若知道害怕,跪下求饶,我可饶你不死,否则别想我善罢甘休!” 剑惊天脸色波澜不惊,只是眼中闪过抹寒芒道:“你拿浮云剑宗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样?” 诸葛青云嘴角勾起抹冷笑,沉声道:“一剑败我?你能奈我何?我之前只是,不想欺你只有龙脉境罢了,我若真动起手你,别说浮云剑宗我给它打爆了,就算你,想跑也没有任何可能。”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40章 第 4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1章 第 41 章 水舟摇不知道燕子怎么跟山明解释的,反正自从他俩见面后,山明的心情一时晴朗起来,再没说过丧气话。 腊月二十九,按照周水村习俗,由老人带领着到庙里进香,近些年可能是生活宽裕了些,去庙里上香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偶尔还能遇到一些生人,说是大老远跑来祈福的。 这天天不亮,由柱儿奶奶和闲心奶奶带头,一群人进了庙门。 大伙儿正忙着点香摆供,忽听静儿大喊一声,“娘娘不见了!” 可不是呢,那角落里空荡荡的,画像不见了踪影。 一屋子人角角落落都找一遍,就连庙屋周围草堆树林也细细找了,就是不见踪迹。 谁会拿这个呢? 闲心奶奶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几个外来人员。 也有人说可能是孩子们吧,毕竟有几个淘气不懂事儿的,大家交换一个眼神,便把目标对准了水月生家的闺女——水舟摇。 水舟摇刚睡醒,迷糊着眼睛在刷牙,忽见吵吵闹闹一群人进来,急忙输漱了口,大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你就巴不得出事儿。”静儿婶子嗔责她,“快说,把娘娘的画像放哪儿了?” “什么娘娘......”恍然道,“泰山奶奶,庙里的那个?” 大家见她这样说,满心以为她知道,忙伸着手来问,“是你拿的吧,快拿来,小孩子可不敢亵渎神灵。” 她直争辩,“我没拿,真没拿。” 众人只不信,又是吓唬又是哄她,只说,“庙里你去的最多,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谁还有这胆子?快拿来吧,我们跟娘娘求求情,她老人家也不会怪罪你。” 你一嘴她一舌,七嘴八舌围住她,只把她说蒙了,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什么时候拿了忘了放回去,可恨一时又想不起来,又见大家那样焦急的神色,想来不知是闯了多大的祸,一时心急就大哭起来。 “我没拿,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拿的?” 众人见她哭便认为那是心虚,只拽着她又哄又呵,“虽然大家都觉得你长得像娘娘,但是那毕竟是神灵,你拿去玩儿够了,赶紧还回去吧,要不然,可有你倒霉的。” 香梅还没起床,听见闹央央一群人进屋时,她才骂咧咧起来穿衣服,又竖着耳朵听那些人质问自己姑娘,也满心里觉得她又闯什么祸了。 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姑娘虽然调皮捣蛋,但是也不带这么登门指着鼻子骂的,把她香梅的脸面置于何地? “干什么呢!”她推开屋门大喝一声,“大清早的来我家寻晦气!” 香梅人高马大,性格又泼辣,脑子活络嘴还快,人们很少愿意跟她为敌,今日要不是事发突然,进门又遇见个好欺负的,断然也不会闹到这地步。 人们见她出来了,一时都心虚起来,毕竟是在人家家里把人家孩子说哭了。 静儿平时跟香梅关系好,此时还莽撞着,“香梅你快问问摇摇,把娘娘的画像交出来吧。” 香梅冷笑一声,倚着门框道,“怎么滴,拿没拿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我家闺女逼死才对了?” 人们一时也心虚起来,毕竟谁也没有证据是摇摇拿的。 “这这这,大过年的,死啊死的,多不吉利。”柱儿奶奶好心说。 “婶子,您也知道大年下的呀,哎呦~~我还以为您们都忘了过年这回事儿了呢,又是吓唬,又是哄骗的,怎么滴,我家孩子就那么应该是个贼呗。” 大伙儿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被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纷纷在心里骂着:是谁说摇摇拿走的来着? 香梅趁着这股劲儿狠狠骂了一通,管他老的少的呢,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冲动。 没证据的事儿,也敢跑到她家门上来动手,真当她是伟伟妈那么好说话呢。 一群人被香梅骂个没脸,垂头丧气散了。 可是请神的事儿,不能就这么被搁置了,柱儿奶奶和闲心奶奶俩人一商量,得,把家里早些年买的神像挂上去吧。 于是一群人在他们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见一张旧得不成样子的画像,挂了上去,依然虔诚的,按照流程走了一遍。 这边再说水舟摇,大早上被寻了晦气,虽然她妈帮她出了恶气,但是她心里还是存着个事儿,跑到庙一看,没被那张旧像吓死。 果真不见了,她也围着庙四周找一圈,自然是没有的。 是谁拿走了呢? 只用了半天,这个疑问在周水村每个人的心里打着一个问号。 水舟摇只在心里膈应了半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件事和那些不愉快抛掷脑后。 她见了静儿婶子还嘻嘻跟人家笑着要糖果吃。 静儿本觉得对不住她,只是碍于大人的脸面不好认错,被她这么一纠缠,反倒找了个台阶下。 她有时候会产生“这个孩子可真精”的感慨,又很快摇摇头否决,她也拿不准水舟摇到底是精还是傻。 可是她不记仇是真的,这一点儿就很招人喜欢。 二十九的不快很快被淹没在过年的喜悦气氛里,大家都像没事人一般,热热闹闹开着玩笑,打着牌,嗑着瓜子,暗地里叫着劲儿...... 年三十晚上,水舟摇在伟伟家蹭饭,她终于见到阔别已久的戊子。 戊子老了,又黑又瘦,还留着两撮儿早就不时兴的山羊胡,笑起来“轰轰”的,像过一趟火车,虽然水舟摇迄今还没见过火车。 她最远也就到过北齐城哩。 他比从前爱笑了许多,水舟摇瞧着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具体是哪儿又说不上来。 后来还是庚子喝多了,搂着他弟的脖子说,“过了年就把人领回来吧,好好过日子。” 哦~原来戊子也有媳妇儿啦! 这可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水舟摇激动地站起身,“祝贺你啊伯伯。”她打心眼儿里希望他幸福,像他哥哥嫂子一样幸福。 那年的篝火就如往年的一样,热闹、绚烂,她带着伟伟妈给她织的粉色帽子和手套,挤在人群中欢呼雀跃,烟花在天空中炸开,鞭炮在耳边震荡,她不时抬着脸看烟花,又不时在人群中找寻。 山明和燕子不在,一定是趁着没人又偷偷亲热去了。 闲心和水舟扬他们在放“钻天鼠”。 老太太和老太太在比划着聊天,老头儿和老头儿搬个马扎围着火堆烤火。 男人们忙着点烟花放鞭炮,女人们忙着往火堆里放柴火。也有的在斗嘴,也有的你踢踢我我踢踢你,这一刻,他们都露出藏了一年的孩子脾气。 离着火堆再远一些就是不时路过的做饭人,每家每户都留一个看家的,他们也耐不住寂寞,站在门口远远望着。 忽然,水舟摇望见一个黑影,一闪就朝胡同去了。 她愣了一下,扭身就去追,顺着那胡同跑了半天,有人喊她都来不及应,可是半点儿那个人的踪影也没见着。 难道是看错了? 她垂头丧气往回走。再回到火堆旁的时候,莫名就多了许多惆怅。 她在期待什么呢,她以为那个人是谁? 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今年大伯一家也回来过年,许久不见的大哥小哥也回来了,他们长高许多,远远看,果真像个大人了,只是没人在的时候,还喜欢掐着她脖子,尤其是小哥哥,总怀疑她谈恋爱了,就老打趣去。 “明明是你谈恋爱,就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谈了才好呢,”她伸长脖子瞧瞧外屋,“就我大伯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看我看的可紧呢,你肯定深有体会。” “是吗?”小哥哥盯着她的眼睛笑,看的严是一回事,谈不谈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那这是什么?” 那张纸一看就是从她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上面写了四个大字:甘之如饴。 她抢过来仔细研究,“这是谁写的?”好像有点儿熟悉。 “我还要问你呢,放在我衣橱下面。”回家翻找冬天的外套,掉出来的。 他看了半天,心想这家伙一定是谈恋爱了,男孩的字不错,想来一定特别喜欢他这傻妹妹吧。 水舟摇对着灯看了又看,尤嫌它不够亮,把所有灯全打开,“这上面又没有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是写给我的?” 她虽狡辩,可心里翻滚着,这个字...... 她猛然间想到了李子安,一时起身就往香梅那儿跑。 “干嘛去呀?”小哥哥追出来。 俩人进了大门直往东屋去,她在一堆杂物中找一会儿,指着头顶的衣柜说,“哥哥帮我拿一下那把琴。” 那琴被编织袋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小哥哥抬手拿下来,她直接用剪刀剪开,一把颜色极旧的琴便露出面来,还有一个灰黑色小本子。 她直接拿起小本子,一翻,半张纸掉落出来。 “我走了,勿念。琴,给你。” “这是......”小哥联想到甘之如饴四个字,“是一个人吧。” 居然还有定情信物,这下石锤了吧。 “是一个人吧。”水舟摇手有些抖,难道是老头儿没有走?不可能啊。 难道是他也在北齐,还遇见了她,那为什么不打招呼呢,还有,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啊究竟。 小哥见妹妹神色不对,开口要问,“有什么问题吗?” 只见她又飞快地往自己卧室去,在书包里好一顿翻找,拿了一摞试卷,声音有些颤,“哥哥,你快帮我看看,这些字是不是出自这个人的手,字体是不是,是不是一样?” 她由于紧张,忍不住几番吞咽口水。 小哥帮她看了,很是笃定,“一看就是一个人写的嘛。” 好家伙,这是帮她分析解题思路呢,他都开始怀疑这家伙在他面前秀恩爱了。 “这怎么可能呢?”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她敢断定李子安没有学过数理化,更不可能跑到学校里当老师给她分析题解。 她又匆匆跑回到奶奶家。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41章 第 4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2章 第 42 章 “什么?八路来人了?什么时候到的?来了多少人?” 听闻八路军来人了,何振东先是一惊,随后就是满脸的激动。那样子,就如同快要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回团座,就是刚刚才到的。人数倒是不多,只有百人左右,不过武器装备倒是精锐的很,至少能当我们一个营。” “哦!是吗?快……,快扶我我去见他们!” 虽然对八路来到人数上有些失望,不过何振东还是难掩心中的兴奋。 “慢点,团座您的伤可不轻,千万慢点!” 手忙脚乱的扶着何振东下了床,再给对方穿上军装带上军帽后,马三便小心的搀扶着心急火燎的何振东朝外走去。 …… 没多久,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脸色苍白的何振东终于出现在了赵世勋他们面前。 见到几个身穿灰布军装的军人,何振东强忍住咳嗽的冲动,赶紧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热情的直奔一身戎装的赵世勋而去。 “诸位八路军兄弟,鄙人二十一团代理团长何振东,非常感谢诸位的远道而来!……咳咳。” 见正主要绕过自己,身着便装的薛立群眉头一挑,随即不动声色的主动迎上去,拦在赵世勋面前握住了何振东的手。 “何团长,您要保重身体啊。” “这位是?……” 见团座投来询问的眼神,杨营长赶忙介绍道: “团座,这位是八路军晋南一纵队的参谋长,薛立群薛长官,也是这次全权负责联合行动的最高长官。” “哎呀,原来是薛参谋长,失敬失敬。薛长官一身便装,鄙人确实一时没认出来。” 何振东看着一身书生气的薛立群,心中也是略微有些诧异。他本以为对方职位最高的军官应该就是前面那个高大沉稳的军人,却没想面前的此人居然是对方的参谋长。 …… 闻言呵呵一乐,薛立群微笑着摆了摆手: “何团座客气了,我这次来的匆忙,穿成这样更方便些。” “那是,那是。这一代日伪军云集,鄙人可是深有体会啊……。” 随着杨营长的介绍,何振东又依次跟赵世勋和周宇握了握手后,方才在马三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和薛立群的注意力全在近乎瘫在椅子上的何振东不同,赵世勋此时的目光反而集中在了对方的卫兵身上。 看着对面熟悉的面孔,赵世勋抿嘴一笑,微微的摇了摇头。 此时此刻,站在他对面的卫兵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卧龙山三当家——马三顺! 尽管对方剃了胡须和头发,还穿了一身**士官的军装,但赵世勋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他和马三顺虽然不是什么老熟人,确也有过数面之缘,所以一照面便认出了对方。 虽然不清楚在几个月前被送去八路军后方医院看病的马三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当了**士兵。 但赵世勋从对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显然马三顺也认出了自己。 望着一脸兴奋的马三顺,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赵世勋在心里隐隐已经觉得,老武说的那个混入二十一团内的自己人估计不是别人,很可能就是眼前的马三顺。 看着一个曾经的山寨二当家,现如今却俨然一副老练卫兵的架势,赵世勋在心中对老武这个人的能力再次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在他看来,马三顺虽然是个头脑活泛的人,但这身毕竟做了七八年的土匪,俗话说得好,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积年匪气却不是能轻易改掉的。 可如今看来,如果不是赵世勋原本知道马三顺的底细,怕是连他也会给糊弄过去。 …… 随着卫兵给众人上了茶水,薛立群便和何振东热情的聊了起来。 何振东虽然身体欠佳,但兴致却是出奇的高。 他先是给薛立群介绍了一下二十一团近况,然后又将自己的原本的作战计划和周围日伪军的态势详细的说了一遍。 薛立群是参谋出身,对这些信息解读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 在对方讲完了周边的态势后,薛立群眉头紧锁了一会,随后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仔细的看了看。 手指在厉山镇周边转了一圈后,薛立群这才转过身看着何振东说道: “何团长,据我分析,周边的日伪军之所以一直没有动你们二十一团,显然是在等待援兵的到来。 这晋城和阳城一代的日伪军必然已经封锁了你们的南面和东面,所以他们并不怕你们朝那里突围。而如果你们掉头往西,则会遭遇恒曲方向的日伪军阻拦,显然也是一条死路。” 说到这,薛立群抬手指了指恒曲一代。 “自从秋季大扫荡结束后,这一代的日伪军虽然大部调离,但日军出了在闻恒夏绛四个县留守了部分兵力外,还特意留下了一个小泉步兵大队作为机动兵力。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现在小泉步兵大队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除此之外,晋城一代也驻扎了近一个联队的日军。虽然他们要防御陵川一代的**部队,但临时抽调两个中队的日军夹攻你们想必也并不是难事。” “何团长,你们二十一团到底还剩下多少战力,可否如实相告。” 说到这,薛立群忽然直接问出了一个敏感而又直白的问题。 忽然被一个八路军这样直接询问,何振东的脸色也是一僵。 看了一眼身边的杨远华,何振东微微咳嗽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我二十一团是正规的满编团,虽然最近略有耗损,但筋骨仍在,麾下士兵尚有千余,” 看着薛立群和赵世勋他们,何振东随没有细说,却也明确表达了自己部队大部仍在的意思。 他见薛立群如此直白的询问自己部队的实力,一下子误以为对方是在看货报价,似乎正在考虑自己的队伍值不值他们帮助。。 而对于这一点,薛立群显然是没有看出来。 不过当他听到何振东手底下还有千人的队伍时,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一喜。 慢慢走到何振东身边,薛立群沉思了片刻后,忽然直截了当的说道:“何团长,我们八路军的建议是你们放弃南下或者东去的原定路线,转而跟随我们北上,进入我们的游击区和日伪军暂时脱离结束,而后再徐徐图之。” 面对薛立群忽然提出的建议,何振东一时间也有点蒙了。他虽然也有暂时撤到八路军控制区躲避日伪军围剿的想法,但却不是他最优先考虑的出路。 在他心里,他还是想要八路出兵帮自己打通日伪军的封锁,好让自己能顺利的撤到**控制区并回归自己的老部队。 想到这,何振东努力的撑起身子,看着薛立群认真的说道: “薛参谋长,您分析的很透彻,我二十一团能在此安然呆到现在,确实是运气使然。 不过据我所知,从此地往南到黄河边只有不足六十里的大路,如果贵军能牵制住黄河边古城子据点的日伪驻军,那我团便可从那里偷渡黄河,随后直达第五战区岂不是更好?” 见自己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多,而何振东还是想撤回南岸。薛立群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随后端起一杯茶水下意识的喝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赵世勋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这薛立群显然是有些立功心切的厉害,这才导致让何振东会错了意思。本来是一场救兵如救火的好事,却搞得好像一纵队要吞并他的队伍似的……。 虽然赵世勋对雷万城他们了解不多,但他心里很清楚,像这种鱼龙混杂的杂牌**部队,估计白给雷万城他都不会要。 从一进厉山镇赵世勋就看出来了,这二十一团不管是在军纪上还是士兵战斗素养上,都是一支暮气沉沉甚至透着一股子腐朽味道的军队。或许这里面确实有一部分士兵是真心想要抗日,但队伍的根基已经烂了,所以砖头再好也没用! 认清了事实,赵世勋随即主动站起身,打破了这短暂的尴尬气氛。 “何团长,就算我能帮你们拖住古城据点的守军,那你们也很难再短时间内找到足够渡河的船只。而且最近气温已经开始回升,这就是说此时正是黄河的凌汛开河的时期恕我直言,你们这时候要渡河,风险绝对不比直接游过去小多少。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成功掩护你们撤到了黄河南岸,那我们怎么办?古城据点是日军控制这一代数十里河道的几个重要据点之一,我们在这里和日军打仗,周围据点的日伪军绝不会坐视不管。 我的人没有重武器,兵力也只有百人,一旦陷入日伪军的包围,那您让我的部队往哪撤?总不会也跟着您一起撤到南岸去吧?” 赵世勋的话不多,却句句在理,一时间也让何振东变得哑口无言了。 眼见会谈陷入了僵局,一旁坐着的周宇随即起身走到了何振东身前。 “何团长您伤的不轻,我们这次带来了医生和护士,还是先让大夫给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未完待续,感谢书友们的支持!谢谢大家!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42章 第 4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3章 第 43 章 “永和村只是星辰大陆的一角,附近的镇子已经是老朽走得最远,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去处了。”罗阳眼目流过丝丝追忆。 “那就有些可惜了。”叶谦略遗憾低喃,原本就没多指望从这些普通人得到能用的信息。 罗阳见叶谦脸上的遗憾,随即脑海一闪接着说:“虽然老朽没去过附近的官府以外之地,可是老朽祖祖辈辈行医,罗家祖史记载,曾有一位老祖曾到千万里的大陆城星龙城,那里是整个星辰大陆的繁华之中心,也是整个大陆强者汇聚地,传说中数万年不倒的星辰学院就在星龙城,要是能进入星辰学院毕业后所得到的地位不可限量。” 叶谦听得心中一动,脸色不动声色的看着罗阳,见到对方边脸上的神情流露对星龙城尊敬,说道星辰学院的时候一脸狂热,就算是年迈到中年依旧掩饰不了的狂热。 “当年那位老祖就是考上星辰学院,毕业后老祖以六阶星辰医师享誉大陆,罗家也就是在当时处于最高巅峰。”罗阳说道这断了一下,眼底的狂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悲伤。 “既然罗家当时能在巅峰时期,现在却衰落成这样躲避在山村苟且的活着,当年定是发生过一些导致罗家打败的原因。”叶谦说道,心中对于星辰学院很是疑惑,特别是那个什么六阶星辰师。 罗阳惊讶的看着叶谦,没想到竟然知道自己祖辈上的秘事,叶谦竟然能猜到。 见到罗阳的表情,叶谦知道自己说多了,连忙闭口等待罗阳继续说。 罗阳也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观看叶谦气质不凡就知道的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人,能联想到这点不足为奇。 “唉!如叶谦小兄弟所说,我罗家老祖就是在当时被一个贵族陷害,当时的官府收了贵族好处,又怎么回为我罗家伸冤,从那之后我罗家后人就迁移到这边远山村,一落千丈再也没有恢复当年的风采。”罗阳苦涩的说着,心中很不甘心。 叶谦听到这里心中难免跟着难过,就在屋里弥漫着悲伤,远远地传来一声清悦的声音打破沉静。 “大哥哥,我给你送粥来了。”罗小倩的声音远远地就传进屋里,不就娇俏的人儿端着一碗粥进来。 罗阳回过神来,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慈祥眉目带笑看着罗小倩。 叶谦暗中看到这一幕,心中对于的洛阳的评价升一个档次,至少这简短的交流中,洛阳的表现不像是一股普通人该有的心态。 “谢谢小倩姑娘,叶谦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谦眉眼温和看着罗小倩伸出手要接过碗。 粥里不知熬了什么肉,一股子肉香,闻着就让叶谦食欲大开。 “叶谦哥哥叫我小倩就好,姑娘的太生疏了,叶谦哥哥我喂你吃吧,毕竟你现在受着伤肯定不方便。”罗小倩说着不等叶谦伸过来的手,立马躲开。 罗阳看到女儿这样,要是还能不明白自家女儿什么心思那就老了,笑呵呵的对叶谦说:“叶谦小兄弟好好休息,老朽也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的悠着点。” “……”叶谦。 叶谦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了,从罗阳这暧昧的话语就知道自己貌似被罗小倩看上了,而且还是那种“以身相许”,叶谦瞬间也些哭笑不得,毕竟自己可是窥道境五重巅峰大人物,什么时候竟然被一个还未长开的小姑娘相对眼,对方还是一个普通人。 罗小倩被自家爹爹看得脸一红,娇嗔望着罗阳走出屋舍。 “小倩。”叶谦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小倩,觉得这个清秀的小姑娘蛮可爱的,特别是小脸红红的样子。 “那个,叶谦哥哥,先把粥喝了恢复一下体力。”罗小倩坐到叶谦床边。 眼神不安的看着碗里的粥,舀出一勺轻吹口气送到叶谦嘴边,眼神看到那抹笑意,不小心抬眼对上叶谦的眼睛,罗小倩原本只是微红的小脸瞬间滚烫到脖子。 叶谦望着这个明明胆子看着很大,内心确实很胆小的小丫头,心中升起逗弄一把。 “小倩,怎么不继续了,叶谦哥哥都还没吃到你煮的粥呢,肚子可是很饿了。”叶谦深邃的眼目看着罗小倩。 “啊!叶谦哥哥,我,你……”罗小倩瞬间被叶谦逗得说不出一句话,惊慌不安把伸到叶谦嘴边的勺子快速放到碗里。 “你什么啊!小倩不是想要唯我吃吗,怎么这是不愿意了?”叶谦继续笑着说。 “……”罗小倩憋了半天,硬是冒不出一句话,羞涩地看着叶谦,毕竟和男子一起除了罗阳外,就是那个想要占自己便宜的屠夫王海锤,而叶谦是第三个正真意义上和罗小倩接触的男子。 “哈哈哈!逗你玩的,小倩还当真了,我自己来吧。”叶谦见到再逗下去,估计人家小丫头就要被自己逗的,以后看见叶谦就怕,他连忙打断屋里的气氛。 罗小倩听到叶谦这样说,很是气愤的等着叶谦,把碗用力的放在叶谦手上起身跑开。 “叶帆哥哥真坏,哼,小倩不和你玩了。” “哈哈哈哈……”罗小倩跑出去后远远地还是听到叶谦的笑声传来,停下跺了下脚气哼哼的走到自己的房间。 罗阳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叶谦发生了什么,可听到叶谦爽朗的笑声,整个人又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时代不同,不如年轻人玩的花样多,看自家多傲娇的女儿竟然害羞跑了,以前孩子她娘可不是这样就拐跑的,当时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才娶到。 叶谦笑够了后,看着屋里的粥抬起来喝了一口,真心味道不错,就连手臂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吃饱喝足后,叶谦重新理了一下思绪,这个星龙秘境是一个单独开辟的小世界,在这里也是强者为尊,而在这里不能使用灵力,但是精神力和**强度都没有收到任何影响,而在这里貌似还有什么星辰师,看样子和仙魔大陆的修仙者魔法师一样,只是不知这个等级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差距会不会太远,而叶谦要找的星龙松根到底在哪才能找到,这些一个个问题还需等到叶谦身体恢复后,才能去找到答案。 晚上的时候,罗小倩端着饭菜送到叶谦住处,神色不安的看着叶谦,想到白天自己被叶谦逗弄的场景脸颊滚烫。 “叶谦哥哥,吃完饭了,饭菜我放在你床边。”罗小倩放着低着头不敢看叶谦,眼角又忍不住想要偷看。 叶谦见到这小丫头这么有趣,嘴角微扬,缓缓说道:“辛苦小倩为我送饭来,有没有吃过了,和我一起吃吗?” 罗小倩听到叶谦说的“和我一起吃吗”脸颊又深一层的滚烫,就像是碰到很烫水立马缩回去,脑海思路都有些迟钝。 “叶谦……哥哥……那个,你,你吃,我已经吃过了。”罗小倩支吾说着,双手捂着小脸,经过白天事情心中已经知道叶谦是逗她的,还是忍不住羞涩,心中不知名的流过一股子甜甜的味道。 看着罗小倩娇俏的模样,叶谦有些感叹,其实过着这样平凡的日子也是很不错的。 若是可以,倒是真想要在这里隐居过日子,可惜身不由己,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心里不由得一紧,更是珍惜这短暂安宁的日子。 罗小倩看到叶谦原本笑意的脸瞬间低落,弥漫着一股子落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罗小倩不想叶谦这样。 “叶谦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爹爹过来。”罗小倩说。 “我没事,小倩不用担心,只不过略微有些想家了。”叶谦说着,心中想着的事情压在心底。 “叶谦哥哥的家在哪里?等你伤好了我送叶谦哥哥回家,所以在这期间好好养病。”罗小倩说,眼目闪过丝丝光彩,就好像是星辰大陆上的星辰一样好看。 唉!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头,叶谦伸手揉着罗小倩头发。 “好,等你叶谦哥哥伤好了,就带你去看看哥哥的家。”随口安慰到,毕竟这里是秘境,而叶谦的世界实在秘境之外的仙魔大陆。 罗小倩等半天,才听到叶谦缓缓说道,心中虽然有些不满叶谦说的慢,可是乖乖听着。 “嗯嗯,叶谦哥哥赶快吃饭,要不然等下就凉了不好吃,有什么外门等下再说。”罗小倩道。 “好,我们小倩最好了。”叶谦扬起嘴角抬起一旁的饭吃起。 就这样叶谦在永和村休息了两天后。 前门大吵大闹起来,把还在休息的叶谦吵醒,略微用精神力查看一下门外,到处是人,还有一些是穿着捕头服装,拿着棍子拍打着门。 不一会罗小倩跑进来站在叶谦面前,叶谦早再罗小倩进来的时候察觉到,就在这时罗阳深深地看着叶谦的房屋,颤抖的转身去开门。 “小倩,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外边那么吵?”叶谦问到。 罗小倩紧咬嘴唇紧张的看着门外,听着叶谦的话整个人颤抖起来。 叶谦看到罗小倩的举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罗家父女俩这么害怕,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肯定和他有关系,还是脱不开的关系。 就在这时,叶谦看到罗阳被一大群人推到在地,捕头前边一个肥头大耳男人指着大骂,最后竟然抢着捕头手上的棍子打在罗阳身上……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43章 第 4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4章 第 44 章 “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凤绫罗,这性子也太烈了吧!”那些下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幕震慑到了。 面前却突然晃过一道紫色身影,还带着一股桃花香气,不是皇甫云,又能是谁? 他三招两式的将那些下人打得落花流水,最后恨恨的喊道:“还不快滚?趁我还控制得住自己,没有杀掉你们之前!” 那些人害怕的仓皇逃走。 皇甫云心疼的抱起凤绫罗奄奄一息的身子,对着不远处的紫风月,绝望的说着:“这一次,我不会再姑息你了,我也不会再原谅你了!风月,跟我去见官吧!” 紫风月突然间笑了起来,她笑得花枝烂颤:“哈哈,果然啊果然,凤绫罗说我斗不过她,我还真是斗不过她,恐怕我说那些人不是我找来的,你也不会相信了吧!” 皇甫云愤怒的面容青筋绽出:“我总是一次一次的放过你,原谅你,结果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如果绫罗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去牢里杀了你!” 紫风月在那一瞬间觉得心很痛,很痛…… 只是她再也无法装的那么高傲了,她哭喊着:“我就是想亲手杀了她,又怎么会找那些人来侮辱她!” “你之前找来的那些杀手,那又如何解释?”皇甫云冷声说道。 “这一次,我没有!” “你的嘴里,已经没有一句真话了,过来,否则,我一样可以叫段如霜去烟雨阁抓你!” 紫风月冷笑着,她撇了撇嘴角:“那我现在就一头撞死,我宁可死,也不要受你的侮辱,更不要看凤绫罗对我得意的嘲笑!” 可是却在下一秒,紫风月被皇甫云点住了穴道,她再也动不了了。 “可你再也做不了任何事,去不了任何地方了!”皇甫云似乎很无奈紫风月的以死相逼,“在这里等我,我把绫罗带回桃庄,再来收拾你!” 说完,皇甫云便抱着凤绫罗,急匆匆的跑远了。 他很快就赶到了一家医馆,大夫说凤绫罗的头受了很大的重创,需要静养,随后包扎好,开了很多药让他带回去。 皇甫云有些心疼的抱着凤绫罗,往桃花山庄走去,只是这一路上,皇甫云都在心惊胆战的后怕,也在悔恨,为何会把凤绫罗一个人留在客栈里。 “皇甫云为了凤绫罗,抛弃了你这个红颜知己,你就不恨他吗?”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紫风月有些害怕,但依旧冷傲得很:“我恨的人是凤绫罗,可不是云少!” “女人可真奇怪,皇甫云这么风流的男人,哪里值得你们为他这么疯狂了?还在这里互相残杀,太可笑了!”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情?”那人缓缓地走到紫风月的面前:“江湖中人,哪一个不知道你们三个人的风流韵事?至于我是谁,我是公子乙,公子家的长子,曾经我想要扯下凤绫罗的面纱看看她的脸, 却被皇甫云阻拦,还让我当众出丑,可他是盟主的儿子,武功又那么高强,我自知斗不过他。”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每个女人都会喜欢皇甫云,而不是你这个纨绔子弟了!他风流却不下流,你怎可与他相比!”紫风月嗤之以鼻的说道。 “皇甫云不也是一个纨绔子弟?不过,现在他不是了,他为了凤绫罗可以断绝与所有女人的来往!”公子乙得意的笑着。 紫风月冷哼一声:“不要再说了!看来,背后指使那些人强行侮辱凤绫罗的主子,就是你了吧!” 公子乙笑道:“既然我报复不了皇甫云,但是皇甫云的女人我还是敢报复的,让凤绫罗被侮辱,才能让我有报复皇甫云的快感。” 紫风月轻蔑的哼了一声:“你也就这点出息了,难怪云少不把你放在眼里!” 公子乙有些愤怒的扇了紫风月一巴掌,紫风月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也是愤怒不已:“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这么不爱听,是那些下人没少巴结你,拍你的马屁吧!”公子乙突然笑着捏住了紫风月的下巴:“以前怎么没发现烟雨阁的头牌紫风月姑娘,是这么个心直口快,嘴巴恶毒,性格泼辣之人呢?本少爷最喜欢有性格的女人,既然凤 绫罗玩不成了,被皇甫云点了穴道的你,我还是很有兴趣的,我想,我的仆人也会很有兴趣的!” 接着,那些原本逃跑的下人们又从暗中走了出来,都是带着一脸淫荡的笑意。 “等本少爷玩完了,也让你们爽一爽!” 看着花容失色的紫风月,他们都欢呼起来,随后,紫风月被公子乙扛在肩上,离开了这里。 桃花山庄。 “云少爷?这是……这是怎么了?”准备在门口迎接皇甫云和凤绫罗的月蓉有些愣住了。 “这是凤姑娘吗?”月柒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第一次看到凤绫罗,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皇甫云点点头:“她受伤了,我让你们收拾出一间中等厢房,收拾好了没?” “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凤姑娘住进去了!”月柒低声说道。 皇甫云抱着凤绫罗往北厢苑走去:“我先带她去北厢苑,这几日,我必须要亲自照顾她!” 月柒和月蓉安静的跟在后面,只是月柒的情绪比较复杂,月蓉一直在小声提醒她,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将凤绫罗放在自己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还特意为她熬好了药,准备等她醒来吃下。 这一切都安顿好之后,皇甫云才突然想起紫风月还被自己点了穴,站在那巷子里呢! 便急忙交代月蓉月柒好好照顾凤绫罗,皇甫云又跑去了那个巷子里,可哪里还有紫风月的影子。 “不可能啊,风月没有任何内力,不可能自己冲破穴道!就算自动解开穴道,也要三个时辰以后啊!”皇甫云不解的思索着。 有些心神不宁的走在街上,等他下定决心去烟雨阁找她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些人在议论纷纷。 “这就是妓女的下场,做妓女的,能有几个好命的!” “是啊,太可怜了,听说这个紫风月,平日里高傲自满,一定是得罪了哪个大户人家,才会遭受这样的侮辱!” 听到紫风月的名字,皇甫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处,他急忙跑到人群处,挤进去一瞧,险些悲鸣出声。 在这条街市上,原本就人来人往,而此刻,更是很多人都在这里看着热闹。 一位女子赤身**的躺在大街上,浑身青紫,那凌乱的头发却没有遮住她的脸庞,这张脸也是血迹斑斑,但是隐约中,还是能看得出紫风月的模样。 她原本的衣衫丢在她的旁边,也仅仅是遮住了敏感部位。 皇甫云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瞬间又像进入地狱一般的黑暗,嗡嗡作响过后,又觉得天旋地转。 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去面对紫风月了,而对紫风月的恨意似乎也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试探了一下紫风月的呼吸,还好一息尚存,只是昏死过去了。 他将紫风月送回了烟雨阁,并且叫了郎中过来探病,得知并无大碍之后,皇甫云也没有等到紫风月醒来,就回去了,因为凤绫罗还需要自己的照顾。 惊鸿一直没有说话,看着皇甫云送她进来,又看着郎中忙忙碌碌,再到皇甫云静静地离开,他都一句话没有说,又或许,像是突然哑了一般。 小铃吓得不敢说话,门口也聚集了很多烟雨阁的妓女们。 她们在门口议论纷纷,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流言蜚语自此便多了起来。 直到花妈妈来了以后,这些人才都散了。 她心疼的守着紫风月,让惊鸿离开,因为此刻除了自己可以保护紫风月,她将不会再信任任何人了。 紫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 紫风月的双眼从没有过这样的绝望,她没有哭,也没有怨,只是绝望的双眼,嘴角却在微笑。花妈妈是个不喜欢流泪的女人,可是此刻,她看到紫风月这幅模样,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睛:“风月,我苦命的孩子,你倒是说句话啊!渴了,花妈妈给你端茶送水,若是饿 了,花妈妈就亲自下厨给你做你爱吃的菜,若是想去哪里游山玩水,花妈妈可以放下烟雨阁陪你一起!只要你放下一切,忘记所有的痛苦!” 紫风月看着花妈妈,过了好半晌,才缓缓说道,声音有些嘶哑:“我没有在痛苦啊!本来我的身子就已经不干净了,如今再多被几个人侮辱也还是一样!”“你这样欺骗我,是在安慰你自己,还是在逃避?花妈妈不允许你这样说你自己!从我买下你的那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保护你!除非是你想接客,否则我从不强迫你。 只要你想要的,花妈妈都可以给你。如今你这是作茧自缚,为什么就不能忘了他,好好的做你自己呢?” “为什么?为什么凤绫罗却可以得到皇甫云的保护?明明要被侮辱的人是她啊,受惩罚的却为何是我呢?” 花妈妈握住了紫风月冰凉的双手:“风月,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何必为了这对狗男女,辜负了那些爱你的人!” “皇甫云,我恨你,我恨你,我真的很恨你……”紫风月平静的面容,却说出这样的话。 看来自己的话,紫风月是听不进去了,花妈妈只能在一边叹着气。她有预感,今后,或许还有更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发生。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44章 第 4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5章 第 45 章 慕斯城手上烟头的烟灰掉了一截在地上。 半天没有说话。 半晌他垂下眼睛暗自一笑,原本他还真不打算去的,如果他的出现会让她和陆白的婚礼变尴尬的话—— 那不打扰,就是他最后爱她的方式。 劳斯莱车门前,保镖打开车门,陆白走了下来。 陆白。安夏儿走过来与他亲密地抱了一下,谢谢你这么忙还过来接我,你公司忙完了么? 忙完了。陆白点头,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目光掠过慕斯城后看向安家,你跟安家的事,都说清楚了? 说了。安夏儿道,并且把请帖给他们了。 陆白淡淡地笑道,是么,我原以为你可能不想在婚礼上看到他们。 他们主要想见锦辰和夙夜,我说锦辰和夙夜可能来会我们婚礼上。安夏儿道,既然是我们的婚礼,那就热闹一点吧,让安家来也无所谓了。 陆白伸出手疼爱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好,上车等我,我跟他说几句话。 安夏儿回头望了一眼慕斯城,点头,嗯。 她知道是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也就不参与了。 慕斯城似乎也知道陆白不会这么轻易离开,干脆靠坐在车头上等他过来,直到安夏儿上车后,陆白才踩着有条不絮的步伐走来。 陆白过来后站在他旁边,并没有马上看他,而是看着安家说,安夏儿现在对你的印象,似乎不错。 慕斯城笑,吃醋了么。倒不至。陆白负着手,风吹着他挺拔身躯上的风衣,立起的衣领上面的脸庞是那样完美,只是感概吧,以前她可是恨你恨到不想提起你的名字,记得当年我娶她时,她就像是被男人抛弃的可怜女人,那 时为了她,我真的想杀了你。 你一开始就是那样爱她么?慕斯城看着陆白的侧脸庞。 这么说吧。陆白走了两步,以我现在的财富以及身家,十几辈子都花不完,能坐拥一切男人想要的。但是,如果有一天需要我用这一切换取她,我也会答应。 慕斯城定定地看着陆白,现在我知道,安夏儿为什么对你那么死心踏地了。 我不轻易向人露出弱点。陆白说,我跟你说这话,就等于告诉了你我最大的弱点,慕斯城,如今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我还相信有那么一个人永远不会伤害安夏儿的话。除了安夙夜和安锦辰,就是你。 慕斯城惊讶于听到陆白这话。 所以,你对我说这话,是想提醒我你并不担心我还会不会趁机接近她么?慕斯城唇角浮着一丝弧度,因为你相信,相信我再也不可能从你身边夺走她? 陆白没回他这话,蹙了蹙眉,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他说这话,便等于释怀了以前慕斯城和安夏儿的事。 慕斯城看着他,没有回话,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有时在外面,我倒不想太过于表现得对她好。陆白又突然说。 你担心会有更多人知道,她是你的死穴?慕斯城知道他的想法,那为什么你要重新跟她举办婚礼,那只会让你对她的爱更加瞩目。 没办法。陆白道,答应她的事总得做得到,而且,我确实欠她一个像样的婚礼。 安夏儿会高兴的。 慕斯城知道这一切对安夏儿来讲意味着什么。 所以,值得。陆白点头,负在身后的手拿出一个特别邀请帖递给他,如果你认为我说得对,我可以一直信任你,请来我和安夏儿的婚礼,以我和安夏儿友人的身份过来。 慕斯城定定地看着陆白,你真不介意我这次私下见了她?当年你不是说 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陆白看了一眼他车子的风窗玻璃,而且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等在这见她,是来安家碰上了吧。 风窗玻璃贴着茶色的膜,透着光线,隐约看得到里面的后座位上,一个小男孩在伸着懒腰,应该是睡醒了。 慕斯城愣了一会,爽快地接过陆白递来的请帖,好,到时我一定过去,以一个友人的身份。 至于陆家与慕家的家族关系是否能回到从前,我希望这件事由我们来决定,而不是通过慕董事长和陆家。陆白说,毕竟我就是答应与慕家重修于好,也不是因为慕家。 行。慕斯城明白了陆白的意思,无论是慕家还是陆家以后都是他们的时代,家族大权都是在他们手中,这一切该由他们做决定,而不是让父辈或长辈出面干涉什么。 陆白转身后,慕斯城道,陆白,很期待能有机会再与你赌一把,就像当年在‘赌王号’时一样,下次我希望能再次看到一个赌场的常胜将军。 陆白勾起唇角,当然可以,不过到时赌注就不是安夏儿了。 看着陆白的背影,慕斯城沉默着,或许,他们三个人的事真的过去了。 他和安夏儿也完全成了过去式 安夏儿和陆白的车走后,慕斯城又蓦地一声笑,我在想什么,明明早就过去了不是么。是该放手的时候了,安夙夜他们都能做到他也必须做到以前男友的身份去祝福他们不是么。 慕斯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夹着烟的夹尖在颤抖。 车内的慕家小公子醒了,按下自动车窗玻璃,揉着眼睛,爸比 车内的公子比陆宸他们大一岁,黑眸黑发。 稚嫩的五官还未长开。 但已隐约有几分慕斯城的影子。 慕斯城踩灭烟头,打开车门,醒了?那下来吧,去看看你外公。 回去的车上,安夏儿看着微信上展倩发来的那个链接,摇了摇头,吃饱了撑着,以为靠用论就能让我放过南宫蔻微?太天真了! 陆白看着她的脸,你能这么平静,倒是让我意外。 难道我该非常生气?安夏儿好笑,晃了晃手机的手机说,换作以前我确实会生气,但现在我不会为无聊的人和事生气,不值得,因为他们也根本影响不到我。 些人不敢打出她名字而是用字母简称,就是说明了他们在畏忌,不敢明目张胆来招惹她。对。陆白点头,而且你还有个可以为你排除万难的老公,所以放心吧,这件事我来处理,我已经让修远去联系微博官方了会关了那几个微博,至于是谁放出的那个消息,也会让人追究到底,我陆白要追 究谁的责任,谁也逃不过。 安夏儿看着陆白,眨了眨眼睛。 她这老公什么都好,有钱有颜有身材,就是喜欢什么都一手包办了。 安夏儿将手机放下,好整似暇地坐好看着他,陆白,我跟你商量个什么怎样?你看,后面的事让我来处理了行么。 陆白看着她,怎么?南宫蔻微安夏儿想了一下,她的事,说到底当年是因为我,三天后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要忙完手头的工作,而且还要一边跟进婚礼的进度,你太忙了。但我现在就是护肤和试衣服,太闲了,我时 间多得是,我来处理。 陆白看了她好一会,才说话,但我习惯了为我老婆解决事情,怎么办? 安夏儿眉角抽了抽。 而且你刚才说得也不对。陆白道,南宫蔻微的事情不是因为你引起,是我,如果当年陆家给我和她订婚时我出面拒绝了的话,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陆白,我只是说你可以去忙这件事我可以处理。安夏儿无奈表示。 陆白搂着她肩膀亲了一口她的额头,我不忙,我工作效率很高,我老婆的事必须亲力亲为。 当一个男人不够爱你时,你想要求他做点什么他都会说很忙,没时间。 但一个男人足够爱你时,再忙他也会说有时间陪你做任何事,他愿意。 安夏儿用一又无奈又感激的眼神,看着他,陆白,这样你会把我照顾成一个废人的。 不,是当公主宠着。陆白腻歪地用下巴靠着她的头过你回来也一样当公主,当我的公主,那这点小还用你处理么,是不是? 安夏儿肉麻了一下,撇撇嘴,缩在他怀里,好吧,那我就当个米虫公主好了。 平时啥事不干,就带着陆少夫人的名号吃吃喝喝,过堕落的生活得了。 对。陆大总裁完全不想让他妻子做任何费心费力的事,即使安夏儿有能力处理,你在家做做美容,陪陪孩子们,无聊了就试下婚礼上的礼服,或者问问关于你那个唯丽公司的事就行了。 安夏儿抬头,难得啊,你竟会主动提起让我没事去问问唯丽的事。 陆白轻轻一笑,眼神略带神秘,不都说,女人若是没自己的经济来源会觉得没安全感么,所以尽管你那个公司在我眼中不算什么,但我总不能阻止你自己赚钱。安夏儿气得脸色涨红,歪在他怀里的脑袋又直了起来,喂喂喂!什么叫我那个公司在你眼中不算什么?那是我一手创立起来的好么?如今在国内也算是个品牌好么?哦,很快就会登上西莱的市场,在不久 的以后说不准也会登上其他国家的市场,前途很大的好吧,你不许看不起我的东西! 这安夏儿就不乐意了,帝晟集团再了不起他也得正视她的事业成果。 陆白道,我不是这意 你就是那意思。 安夏儿一拳擂在他胸口。 嗯陆白捂着自己胸口,假装痛苦地皱了下眉,好,对不起,是我错了。 啊?怎么了怎么了?安夏儿赶紧扒开他的手看,很痛吗?很痛吗?我不是故意的啊。你摸一摸就好了。陆白继续皱着眉头。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45章 第 4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6章 第 46 章 听到这话,黎南才终于重新转过身来。 事实上,黎南刚才的话也就不过只是激将法而已,其实连黎南自己也觉得,让一个女生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着实是有些过分的。 可是现在,为了能够帮助对方解开诛心毒,黎南也只能这样做了。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黎南直接说道。 盛玉眉最后又犹豫了几秒钟之后,终于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随即,那做工精美的华服缓缓地滑落下来。 黎南这边刚刚拿出了银针,准备要开始施针。 可是下一刻,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景象时,整个人顿时便彻底愣在了那里。 没有办法,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一些。 完美! 除了完美这两个字之外,完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的词语可以形容眼前这位大乾女帝! 此时的盛玉眉,就如同是这世间最为迷人的艺术品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时间,黎南整个人竟是忘记了一切,目光都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此时的盛玉眉,一张俏脸早已一片火热。 这么多年来,盛玉眉都从来没有过此刻这般的经历,这让她整个人都是羞愧难当。 此刻她贝齿轻咬着红唇,死死地低着头,只恨不得能够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直过了许久,盛玉眉却都没见对方有任何的动作,她这才提醒道:“可……可以开始了吗?” 听到这话,黎南那早已飘到九霄云外的心神,这才重新回归。 “额,可以了!” 黎南赶忙应道。 这一刻,黎南的心中暗自责备,自己他妈的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对方不就是稍微大白一点,就值得让自己跟丢了魂似的吗,真的是太没出息了。 自我腹诽了一番之后,黎南便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开始为盛玉眉施针。 此时,黎南能够清楚地看到,在盛玉眉心口的位置上,有着一处黑色的伤口,这里便是那诛心毒的所在! 这诛心毒的厉害之处,便是能够吸收所有其他草药的药效。 也就是说,想要使用任何的解药来解除这诛心毒,都是无法办到的。 因此,在解药方面来说,这诛心毒完全就是无解的! 而想要真的解开这诛心毒,就必须要借以外力,将所有的毒性都从外部排解出去,这样才能够起到作用。 而且,即便是从外部发力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办到的,因为这诛心毒还具有一定的流动性。 这种流动性,就如同是流水一般,只要有人企图以外力解毒,那这诛心毒就会开始朝着其他地方流转。 到了最后,整个诛心毒就会如同指间沙一般,难以控制。 若是普通的医者,是绝对无法掌控这其中利害的。 幸亏黎南乃是身怀鬼门十三针的高手,所以才敢冒险一试! “好,我要开始了,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黎南说道。 “嗯,好!” 盛玉眉点头。 随后,黎南面色一凝,运起了全身功力注入到了那十三根鬼门针之上。 下一刻,“嗖嗖嗖!”几声轻响。 六根鬼门针率先直接便刺入到了那伤口周围的穴位之中。 “啊!” 盛玉眉发出一声低声的惨叫。 虽然是惨叫,可是因为盛玉眉的声音太过轻柔,再加上眼前这样的场景,却是不由得让黎南有些想歪。 好在黎南的心智还算坚定,很快便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都给抛了出去。 而此时,就在那六根鬼门针刺入到穴道中之后,那诛心毒竟像是有所感知一般,毒性竟是瞬间变得强烈了起来,仿佛是想要挣脱那六根鬼门针构建的牢笼一般。 “啊!好痛!!” 盛玉眉剧痛难忍,发出了一阵惨叫的声音。 情况紧急,黎南甚至都顾不得去品味盛玉眉这种难以言喻的声音,便赶忙说道:“你先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说话间,黎南再次发力。 “嗖嗖嗖! 又是几声轻响。 剩余的那七根鬼门针,也是同时射出,全部都刺入到了那伤口周围的穴道之中。 此刻,能够清楚地看到,以那黑色伤口为中心,形成了两层金色的圆圈。 最里面一层,则是由那最初的六根鬼门针组成。 外面一层,则是由最后那七根鬼门针组成。 这内外的鬼门针,各自连成了一个圆圈,环绕在那诛心毒的外面,就如同两层围墙一般,将诛心毒的毒性彻底地围在了其中,无法向外流失。 随即,黎南便将手掌也直接放在了那两层鬼门针之外的地方。 “你……你要干什么?!” 盛玉眉脸色大变。 对方如此具有侵犯的举动,让盛玉眉都有些方寸大乱。 “闭嘴!” 此时黎南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治疗之中,对于盛玉眉的话,直接冷声应对。 盛玉眉瞪大了双眼,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她盛玉眉,乃是堂堂大乾女帝,手握滔天权柄,一句话便能定人生死。 这么多年来,向来她对着别人发号施令,别人也都是要对她言听计从。 可是如今,眼前这个男人不仅那样对待她,更是直接让她闭嘴! 这简直是让盛玉眉不敢置信! 只不过,盛玉眉看着此时面前这个男人极为认真的样子,却是也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些许不一样的异彩。 与之前那副见死不救的样子相比,此时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此时,不等盛玉眉多想什么,黎南却已经是再次发力。 两股浑厚的真气,直接便从他的双手之间汹涌而出,从外部,朝着那七根鬼门针形成的外层金圈而去。 在这一股真气的作用之下,那外层七根鬼门针,立刻便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一股股强大的力量,透过穴道,直接传入到了盛玉眉的身体经脉之中。 “啊!疼!” 盛玉眉再次发出了一阵更为凄厉的惨叫。 只是这凄厉的声音,在黎南听来却是显得有些娇柔了。 黎南顿时又是一阵腹诽,他现在都恨不得找块抹布,把对方的嘴给堵上了,这样的话,他的心神还能够安定一些。 不只是黎南,此刻连楼下的卢江海姚恨竹他们,也都已经听到了盛玉眉的惨叫。 “这声音……” 卢江海眼前一亮,瞬间便想歪了。 我去,南少爷真不愧是南少爷啊,才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就已经拿下了吗? 姚恨竹她们也都是面面相觑,一阵狐疑。 虽然她们心里也想到了什么,可却是也不敢乱想其他。 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候,黎南也没有太多心思去考虑这些。 在那外层金圈七根鬼门针的作用之下,那诛心毒的毒性,就如同是混乱的羊群一般,被朝着内圈驱赶了过去。 当所有的毒性都朝着内圈收敛进去之后,黎南这才再次发力。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46章 第 4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7章 第 47 章 “弟弟走啊, 已经到了别发呆了。” 熟悉的失重感之后,瑞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车里,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推开车门刚要下车, 回头来催他:“快一点, 不要耽误了签约的时间。”说着就下车了。瑞和快速看了一下周围, 判断自己这一次来到的是现代世界, 他跟着下车, 喊他弟弟的男孩走得很快,年轻的脸庞英俊帅气, 边走还边说:“这一次签约机会真的很难得,我跟你说啊,以后我们就是平台力捧主播了,以后一定名气大涨……” 走过一面镜墙, 瑞和侧头一看,惊奇地发现自己附身的这个身体的脸跟说话的男孩几乎一模一样!看来是双胞胎兄弟了, 签约又是什么?现在情况不明, 任何选择都会影响后续发展, 他喊了一下原身的哥哥:“我想去卫生间。” 男孩皱眉:“你怎么那么多事啊!” “我肚子痛忍不住了。” “去吧去吧!快一点啊, 办公室在十七楼, 你一会儿你直接上来!”男孩交代好快步先离开。 瑞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接收记忆, 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做金承瑞, 有一个双胞胎哥哥金承端,两人长得可以说一模一样,小时候是帅气小孩, 长大后是俊美少年, 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不计其数。两人长大后, 因为优秀的外形条件以及双胞胎的稀有要素,以及几个被同学拍的兄弟互动视频,他们两人在现在最流行的柚子app上突然有了人气。网友们夸奖他们的外貌,说他们是“宇宙最帅双胞胎”,又有同学在视频里留言,说跟双胞胎是同校同学,说他们两人“红”了。 其实这种红只是网络娱乐高速发展中的一朵小浪花之一,如果他们不多关注在意,等视频热度下去,一切就恢复平静。但有一个娱乐公司找上门来,想要签约他们兄弟二人,培养他们做网红、做明星。 十八岁的少年人性子没有定下来,面对诱惑,他们没有告诉家中长辈擅自做了决定。他们两人签约了条款暗藏玄机的合约,卖出去了自己的十年。原本他们还在读高二,为了配合公司的诸多培养计划、拍视频等工作安排,慢慢的就把学业落下去了。高考那年,两人只考了一个普通二本,大学四年都没多少时间学习,原身金城瑞好歹毕业了,哥哥金承端直接拿不到毕业证。 在为梦想拼搏的六年间,两人的确成了柚子平台上的拥有千万粉丝级别的网红,两人不仅拍情景小视频,还在公司的安排下学会了唱歌跳舞,两人拍舞蹈唱歌视频,特别是舞蹈视频最为赏心悦目,借此吸引了大批粉丝。可十八.九能跳舞,二十一二岁也能用兄弟情擦边卖腐,等到大学毕业之后,过着一成不变生活的金城瑞开始反省自己这六年到底做了什么? 这些年他们几乎天天直播,隔几天就要发一个视频作品,后来红了之后就开始带货,参加各种网红活动,参演过两部至今没有播出的网剧男N号拍摄,看着粉丝数似乎一直红火着,可金城瑞心中的空虚茫然越来越严重。 某天晚上结束了直播,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笑,收起所有表情坐在宿舍阳台的躺椅上发呆。他在心中问自己,走这条后悔吗?他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其实他很早就后悔了。回想少年时期,那时候他的梦想是什么?是做老师?还是做个白领?还是做医生呢?他少年时有过许多想法,但从来没有一条会是做一个网红。他没有任何跳舞技巧,为了学跳舞付出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双胞胎有看点,但也意味着粉丝的要求也会高,他们希望看到整齐划一充满默契饱含观赏性的舞蹈视频。 大学这个专业也不是他喜欢的啊。 可是后悔也没有用,至少这条路让他们兄弟俩攒足了钱,帮忙家里还了债,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也才拿得出钱去办风光的葬礼。 所谓后悔,不过是空虚生活的无病呻吟。 直到隔年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金承瑞的人生。他哥哥金承端谁都没有告诉,突然就跑去整容了,动了鼻子和双眼皮。公司知道的时候都气疯了,他开始很担心哥哥,好在手术后恢复效果很不错,他哥的脸更精致帅气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后来他也被牵连了。公司说了,他们必须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签的合同里明确规定了这一点。他哥的样貌改变了,为了不违约,他必须接受公司安排参加整形,整得跟他哥一样。 这太荒谬了!金城瑞根本就不想整容,其实前两年公司就说过让他们去整容,整得更精致一点,当时他们兄弟俩一致拒绝了。合同里面其实真的有针对条款,他们签约给公司,连样貌也被条款框了进去。以前他们兄弟俩都不愿意整容就算了,毕竟两兄弟已经是拥有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了,公司也不想跟他们闹得太难看,所以没有强求。现在一个人整了,双胞胎的营销点被损坏,两人都长得不一样了,还怎么营销? 面对高额违约金和哥哥的哀求,金承瑞同意整容了。他的运气真的太差了,手术出现问题,鼻头出现出现凹陷,修复了两三次都没有用,别说继续做网红了,日常出门如果没有戴口罩,凹陷进去的鼻头根本无法见人。 金承瑞灰心丧气,整个人都抑郁了。 脸毁容了,金承瑞自然没办法继续工作。此时正好以前两兄弟参演的一个网剧播出了,竟然意外爆火,他们兄弟俩在里面饰演双胞胎杀手,一冷一热,也收割了一批人气。公司趁热打铁将他哥推出去,似乎拉到了投资人,慢慢地他哥还真的成为明星了。等合同到期时,空窗三年的金承瑞得到了自由,可那时候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年近三十,学历不怎么样,也没有做网红以外的工作经验,无法修复的鼻子让他没办法离开口罩…… 合约到期后金承端签约了新的经纪公司,正式踏入演艺圈。哥哥金承端觉得是自己牵累了他,对金承瑞比较照顾,一直给他钱花。可年纪轻轻的,金承瑞不想就这么虚耗过去,他也想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业。他哥的演艺事业红火起来,有粉丝有黑子,黑子骂他哥整容怪,骂他哥被包养被潜规则,也从他这个弟弟入手,多次撕开他的伤口,拍下他的照片全网放,借此嘲讽他哥。 他们是双胞胎,他的丑照影响到他哥的事业,成为黑子抨击他哥的一道口子。 金承端这么帅气逼人,为什么双胞胎弟弟是个整容失败的丑八怪?金承端一定也整容了!呸! 承端的美貌是纯天然的,黑子睁开眼睛看看照片吧![图][图][图]整容失败的是弟弟,不关端哥哥的事情! 丑八怪不要拉着我们端哥蹭热度,要点脸谢谢! 狂热的粉丝没有分寸,似乎觉得咒骂金承瑞就能够将黑料与自己偶像割裂开来。 网络暴力加剧了金承瑞的抑郁症,哥哥歉疚又不容拒绝地让他不要出门的话语,让金承瑞失去了人生目标。他才三十岁,就已经看不到未来的希望了,他成了黑暗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在某天夜里从高楼一跳而下。濒死之际,他恍惚听见了哥哥的粉丝声讨黑子,讨伐他们网络暴力害死偶像的亲弟弟,好似也听见了哥哥的哭声,他甚至还在想:原来现在哥哥的哭声是这样的,以前他们兄弟俩抱着一起哭,都是扯着嗓子嚎的…… 委托者金承瑞并没有许多要求,他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如果他没有签约成为网红,而是踏踏实实地完成学业,他的未来会有多少可能性? 他要以自己的名字活着,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接收完记忆后,瑞和的情绪受到影响,好似还停留在原身跳楼自杀那一刻,那种绝望深沉又厚重,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用力搓了搓脸,手受到原身情绪的影响,小心地摸了摸鼻子。 好好的,鼻子好好的。 心里涌上一种酸涩喜悦,瑞和按了按胸口,庆幸自己来的时间点正是签约之前,再晚来十分钟,合同就该签好了。虽然他可以从条款中找到漏洞用法律手段去维权,但这需要金钱与时间,金家兄弟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两人父母在他们小时候就出意外出事,家中实在没有什么钱,不然两个少年也不会被经纪公司说动,决定签约出名,赚钱。 他循着记忆上楼,他并没有想要阻止金承端的想法,事实上,这一次签约就是金承端促成的,身为双胞胎中的哥哥,金承端很有责任感,上辈子带着弟弟在网红圈里扑腾,对弟弟照顾很多。也许金承端唯一一次任性,就是自己跑去整容,没有告诉经纪公司,也没有告诉弟弟,然后连累到弟弟需要跟着整容。就是那一次任性,让金承瑞意外毁容,之后的人生陷入黑暗里。 但金承瑞是不怨恨哥哥的,决定签约,高考,读大学……他自己是个成年人了,他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诚然走这条路是哥哥促进的,可他自己也是点头答应了的。哪怕被逼着去整形,也是因为他签了合约,如果没有签约,他哥怎么整形能关他什么事情呢? 瑞和想,他是不会再签约的了,可网红公司要签的是两个人,他放弃的话,还会再签金承端吗? 在门口等得焦急的金承端看见瑞和上来,眼睛一亮赶紧上前来拽他:“你怎么这么迟!快来,人家都等好久了。” 瑞和站着没动:“哥,我不想签了。” 金承端回头,震惊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 早早早!!!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47章 第 4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8章 第 48 章 田娟的话立刻就获得其他人的赞同。 “没错,把她的外套脱下来!” “看她还怎么装!” 众人一阵叫嚣。 那些保镖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要朝着盛玉眉冲了上来。 只是,还没等那些保镖碰到盛玉眉,黎南便一把擒住了最前面一个保安的手。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名保镖的手腕直接被折断,不等他发出惨叫,黎南又已经是一脚踹出,将那名保镖直接向后踹飞了出去。 “我的天……” 周围众人一阵惊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会突然动手。 而此时,田娟的面色也是顿时阴沉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不仅故意破坏价值三百万的衣服,而且还敢打人,你们还真是够嚣张的啊!” 田娟冲着黎南恶狠狠地说道。 随着田娟在这里带节奏,周围众人也都是纷纷站在了她那一边,对着黎南跟盛玉眉,就是一阵义愤填膺的指责。 看到众人的反应,田娟的嘴角顿时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之前被黎南戏耍的时候,田娟就已经对眼前这个男人很是不爽了。 如今借着这个机会,她便能够光明正大地进行报复,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轻易错过。 看到田娟的这副样子,黎南却是冷哼一声。 “故意撕毁别人的衣服不说,还敢栽赃陷害给别人,要说嚣张,也是你们太嚣张才对吧!” 黎南声音低沉地说道。 “什么?栽赃陷害?”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田娟也是立刻恼羞成怒。 “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明明是你们自己故意撕坏了三百万的衣服,竟然还敢倒打一耙!” 田娟怒吼道。 黎南却是冷笑一声,“你急什么,我说得又不是你。” 说着,黎南的目光便直接转向了一旁的冯青青,接着说道:“我说得对吗,冯小姐?”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会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冯青青! 冯青青听到这话,眉头也是不由微微皱起。 自己刚刚就只是以真气化形,来撕开了那个女人的衣服而已,而个过程都是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无声无息。 可冯青青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竟然会被对方给察觉! 可尽管如此,冯青青却是也没有任何的惊慌,而是装出了一副茫然的样子,面带苦笑地说道:“这位先生,对不起,我完全听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那些粉丝们也都是立刻站了出来替冯青青说话。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凭什么说是我们青青栽赃啊!” “就是,明明是自己做了坏事,竟然还往青青身上泼脏水,真是不要脸!” “立刻给青青道歉!” “没错,道歉!” 那些粉丝们都是显得十分激动。 听到这些粉丝们的支持,冯青青的心中顿时一阵得意。 在冯青青看来,不管对方有什么实力,在自己这么多粉丝面前,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给活活淹死! 事实上,以这些粉丝的力量,确实给人不小的压力,若是换了其他人,可能早就扛不住了。 只可惜,黎南并不是普通人,即便是面对如此众多粉丝的指责,黎南也依旧是面色平静如常。 “听不明白是吗?那好,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说话间,黎南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眼眸中一道冷芒微微一闪。 下一刻,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冯青青身上那件连衣裙的下摆,竟是瞬间从中间断裂,飘落了下来。 原本到膝盖位置的连衣裙,直接向上提升了将近一尺的距离。 “啊!!” 冯青青低头看见这一幕,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此刻这连衣裙的长短已经达到了极限,只是要冯青青稍有动作,便会有走光的危险了! 事实上,这还是黎南手下留情了。 若是黎南真有心让对方丢人的话,那他就应该把事情做得更彻底一些。 此时,周围的众人也已经发现了冯青青身上的异样,一时间也都是惊大了双眼。 “天啊,这……这怎么回事啊?!” “怎么会这样?” 众人一片哗然,完全是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而那些媒体们,此刻在震惊之余,也都是才想起了什么,赶忙端起了手中的设备,对着冯青青就要拍起照来。 “不要拍!不许拍!” 冯青青冲着那些媒体们怒吼道。 可那些娱乐媒体一看到有噱头的事情,那简直就跟苍蝇盯上了屎一样,一个个都是别提有多激动了,哪里会听冯青青的话,依旧是在不停地继续疯狂地拍照。 而此时,身为经纪人的田娟,也才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田娟再也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冲着那些保镖们怒喝道:“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们的相机给我抢回来!” “是,娟姐!” 那些保镖们闻言,立刻便朝着那些娱乐媒体们冲了上去,直接便开始将他们手里的拍摄设备给强行抢夺了过来。 那些娱乐媒体们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抢我们的相机!” “就是,我们可是媒体,我们有权利拍照!” 那些娱乐媒体疯狂地叫嚣。 有人想要跟那些保镖抢夺相机,结果那些保镖们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直接拳脚相向。 转眼间,五六个娱乐记者直接就被那些保镖给打倒在了地上。 同时,田娟冲着那些娱乐记者们冷声喝道:“我警告你们,你们现在已经侵犯了青青的肖像权,别说你们没拍到照片,就算是拍到了,我也绝对不允许你们发布出去!” 田娟这也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洗白,只是那些粉丝们却还是有些被吓到了。 他们没有想到,这些保镖们竟然真的敢动手打人。 虽然这些保镖都只是保镖公司的,代表的也是保镖公司,可他们毕竟是冯青青带来的人,一时间,不少人都是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不少脑残粉却是很赞同这些保镖们的行为的。 在他们看来,自家青青完全就是一个受害者! 这些娱乐记者急着将自家青青如此窘迫的一面拍下来,这根本就是在落井下石。 看着这些田娟他们的举动,黎南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怎么样,现在你想起来了吗?刚才,你不就是这样撕毁了我朋友的衣服,然后栽赃陷害的吗?” 黎南看着冯青青,面色冰冷地说道。 “什么……” “不会吧……” 周围众人听到这话,都是一片哗然。 他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冯青青的连衣裙之所以会发生那种事情,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为! 可是,他们刚才却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对方有任何动作啊。 而与此同时,众人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话里,也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48章 第 4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9章 第 49 章 星际空转站,7--01号飞艇等候区。 闫术一安静的坐在休息椅上,红头发的青年和头发半白的老头站在玻璃窗前。 青年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欲言又止的看着老头,又叹口气,继续在那里走来走去。 从闫术一的角度看,总司令大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深沉的望着远方,但是,总司令藏在大衣袖子里的手,却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插播一条消息,7---01号飞艇遭遇虚空兽袭击,已经失去联系……………” “什么?”红发青年惊呼一声,无力的坐在地上,眼神绝望的看着闫术一。 他嘴里喃喃着什么,一米八几的小子,瘫坐在地上无声的流泪。 这一幕,在7---01飞艇等候区没,举目望去,比比皆是。 总司令大人在听到广播后,立刻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确认地点后。 转身直接离开了,这位退役已久的老将军,要重披盔甲。 闫术一从始至终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他一直在观察着他们,总司令即使再焦急,第一反应也是打电话确认情况,清楚地点后,在去请命上阵。 而他的好兄弟,只感觉天塌了,完全没想到,他的女神还有拯救一下的可能。 帝国的想法他清楚,不可能让总司令上阵的,最后,还是要自己领军前去。 闫术一给自己的亲军发了一道消息,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离开前,他留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想救她就跟我走。” 最后,闫术一带边军以死伤3706人的代价击退虚空兽群,搭乘7---01飞艇的乘客成功解救,并获得总司令的真正认可,不再只是因为自家女儿的喜欢而有好感。在这次拯救战中,闫术一发现了红毛兄有锦鲤附体的天赋技能,与红毛兄所在阵营为敌者,都会有点倒霉。 虽然红毛兄攻击力太弱,但还是成功在闫术一的劝说下,加入新军,成为光荣得战士。 ——————— 长安街头一派繁荣盛景,在古玩及成衣店内,总能看到几个或者鼻梁高或蓝眼睛或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嘴里时时惊呼一些听不懂的话语,眼里满满的惊艳。 街道上,一白须白发的老者,领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向立着天下第一香招牌的饭馆缓缓走去。 这时,道边一个紫裙女童拉扯着正在挑发簪的妇女道:“妈妈!那个老爷爷走的好快啊!才迈了一步,就走出了好远。” 那妇女听到女儿的话,顺着女儿的手指看可了一眼,女童指着的方向只有那李家恶霸在调戏自家邻居那个妇女。 这位母亲害怕引火烧身,轻拍女儿的脑袋呵斥道:“乱说什么?莫要停道边坐着的那些大叔乱说。” 话还没落,这位母亲就已经抱着女童匆忙往家赶去。 沫沫如今有着元婴修为,百米内的声音,哪怕再小,都能听清楚。 沫沫转头看那抱女儿离去的妇人,轻锤师傅和肩膀,道“师傅看啊!都说了在城里不要用法术,都吓到人!” 菩提和蔼的笑笑,抚着胡须,悠悠的说:“下次注意,肯定不会被看到了!” 沫沫却不再理会师傅了,心里吐槽着:每次都这么说,却次次如此。 正好,身边一个小贩,吆喝着走过。 “冰糖葫芦哎!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唉!” 沫沫听闻,转头看去,那又圆又红的大山楂外面包着一层糖浆,在阳光下一看,很是好看。 沫沫嘴里突然酸酸的,叫住那个小贩:“大叔,来个糖葫芦,不对,两个。” 小贩听到来生意了,立刻吆喝着腔道:“好嘞!姑娘是自己选两个还是…………?” 小贩看着面前这姑娘,怎么看这么眼熟,感觉名字就在嘴边,却叫不上来。 小贩直念叨着:“怪了怪了!这般熟悉,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沫沫听到小贩的话,细细回想起来,她四岁之后很少离开斜月宫,这长安更是第一次来。 这卖糖葫芦的小贩,会在哪里见过自己呢? “啊!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中秋节卖糖葫芦的小贩。三十年了,你这老的挺快啊!”沫沫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的大叔。 一样的短褂,一样的糖葫芦棍和糖葫芦,就是这小贩苍老了许多。 小贩这时也想起来了,却是苦笑一声。 刻意降低在人群中存在感的菩提,突然问道:“你家里可有什么异常?” 小贩一听,神色大变,转身就要走。 沫沫见他如此反应,哪里肯放他离开,快速抓住小贩的胳膊,嗖的一下就消失在街边了。 一旁几个等母亲买东西的孩子,又是一阵惊异,几个凑到一块儿,一讨论,个个脸上都是羡慕和遗憾。 沫沫带着小贩来到一处荒庙,素手一挥,封了一道结界。 小贩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沫沫耐心等了一会儿。 五,四,三。 沫沫的小暴脾气马上就要忍不住了,那小贩突然跪了下来,嚎啕不止的不停磕头。 “神仙,神仙,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沫沫被小贩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有人给她跪过呢! 菩提这时候走了过来,带着玄妙之音,道:“起来吧,慢慢说。” 小贩被安抚住,平静下来,将事情的经过慢慢道来! 当年,四岁的小沫沫用一个银裸子买了一串糖葫芦。 可是一串糖葫芦才三文钱,小贩也找不到小沫沫。 那天正是中秋节,小贩想到等他回家的妻子,就把所有糖葫芦都很分给个那天小贩碰到的眷侣们和孩子们。 小贩认为,他做好事感动了上天,两个月后,妻子身体不适,去郎中后,得出了一个惊喜,妻子怀孕了。 怀胎十月,妻子历经痛苦,为小贩生下一个女儿。 小贩感激小沫沫,给女儿取的乳名,就叫银裸子。 小贩和妻子起初还很高兴,可是十年过去了,应该会走的孩子,模样却一点没变,还是那巴掌大的孩子,只是皮肤没有刚出生时的皱皱巴巴了。 白白净净的孩子饿了哭,困了哭。 妻子的奶水只过了三个月就没有了,幸好有做豆腐的大哥接济,银裸子喝着豆腐汁,才没有饿死。 长到二十岁时,银裸子长大了一点,如同人家两岁的孩子一样,学会了爬,会爬之后,动的多了,银裸子饿的很快,小贩在第三年察觉到闺女生长缓慢时就赶忙换了家,几经辗转,来到人烟稀少之地,连住的房子都岌岌可危,刮风漏雨,哪还有那么多钱给孩子吃饭? 不过这孩子的胃口也是真的好,小贩想到一个办法,就偷偷去瞧放羊家给羊吃什么草。 小贩割一些羊草磨碎了,给银裸子吃,银裸子也吃的很开心,不再啃木头,嚼石子了,当然,如果不是小贩见闺女石头都能吃,也想不到喂草。 银裸子快三十岁时,才长到别人孩子三岁的模样,双腿有了力气,能够支撑缓慢行走,银裸子又迈着小短腿满山的跑着,也不累,饿了就看见什么吃什么,渐渐着,村民间传出了银裸子吃人的消息。 小贩不得已又搬了家,在路上,妻子终是没有熬住,一病不起,死掉了。 小贩在妻子坟前枯坐一夜,天亮时,小贩动了动僵住的身体,一夜间,他就苍老了很多。 他想了一夜的结果,就是进京,听说京都的寺院很灵,看看能不能手下银裸子。 没了妻子的安慰和鼓励,他真的不敢想象,要怎么养这个十年才长一岁的闺女。 进了京,小贩才知道,进寺庙也是要交钱的。 小贩早就身无分文,只能重操就业,借钱从外地来的货商那买了些山楂,做成糖葫芦卖钱,挣入门费。 甚至小贩都不敢去想,如果进了门,寺庙却不收银裸子,怎么办,他不敢去想。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小贩跪在那里,垂着头,心却是放了下来,神仙都与天同寿,定能把银裸子养大,他的幸与不幸都来自这姑娘,可是,对于这个姑娘,小贩还是发自内心的相信她。 沫沫听完后,沉默下来,她没想到,对她来说只是毫不在意的一个举动,却对这个小贩造成了三十多年的不幸,沫沫很自责。 菩提还是那么和蔼,见爱徒满脸自责,神念传音告诉沫沫:“这个小贩身上有纯正的魔气,但不是这个小贩的。纯正的魔气只有魔胎才有,魔胎和石猴一般,天生地产,和石猴不同的是,魔胎只出现在魔域,凡是魔胎出现过的时代,那个魔胎一定会成为魔主,带领魔族攻打人间,即使打下了人间,也会继续打下去,没有止境。时间久了,魔胎就成了战争的代名词。” 沫沫晃晃脑海,不太喜欢师傅在自己脑海里长话连篇。 手指微动,沫沫定住了小贩,才出声问道:“只出现在魔域得魔胎,怎么会成了糖葫芦妻子的闺女?” 菩提老祖透过房顶的破洞,看着满天的繁星。 虽然不能窥测天机了,但星象菩提还可以看的,所以说,技多不压身嘛!不然一旦天机混浊,就成了睁眼瞎。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49章 第 4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0章 第 50 章 冬日的禁地,雪后初晴,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仍旧是春暖花开。 鸢尾花绽放的灿烂,在风中摇曳着身姿,像是千千万万个紫衣少女摆动着柔软的腰肢那般妖艳动人。 吊床之下,摆放着两坛酒,酒香飘香四溢,但却仍旧无法让那依偎的两个人忘却烦恼。 此时此刻,东方闻思依偎在紫魄的肩膀上,遥望着在鸢尾花田里飞舞的紫澈,思绪飘远。 紫魄低下头,捏了捏东方闻思的下巴:“丫头,不开心?” 东方闻思摇了摇头:“不是不开心,是有些担心!” “小水滴和白狐都不会有事的,你无需担心!”“我不是担心小水滴和白狐,我是担心……”一想到皇甫雷在河边对自己的决绝,东方闻思就不想再回想下去了,便转移了话题,“紫魄哥哥,你知道吗?无论我深陷怎样的 危险之中,哪怕我**,只要有你在,我就一点都不会害怕!” “尽说些胡话,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死!”紫魄温柔的说道。 “紫魄哥哥,思儿的身边能有你,真是太好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把我关在房间里一辈子都成!” “你舍得不去见皇甫雷?” 东方闻思娇嗔一声:“不要破坏气氛嘛!” 紫魄笑了笑,甚是无奈。东方闻思却又叹了口气:“桃花山庄里的桃花,现在一定开的很灿烂,皇甫雷说,桃花山庄的不败桃花,在冬日里盛开的最为灿烂,好想去看看啊,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 “你想去看,我带你去!”“真的吗?”东方闻思欣喜万分,却又低落的说道,“还是算了吧,桃花山庄一定戒备森严,我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更何况,皇甫雷都不想再看到我了,我还去他的家 里做什么!” 紫魄淡淡的说道:“你这身伤,可都是拜他所赐,你不恨他,我会恨他!” “紫魄哥哥,你别恨他,我们其实没有资格恨他,魔宫的人,有什么理由去恨正义之人呢!” 紫魄笑着摇摇头:“等你娘统一江湖的那一天,我带你远走天涯,隐居一处比蓬莱岛还要神秘的仙境,你愿意跟我走吗?” 东方闻思既是感动,又是为难,紫魄哥哥,我真的很想跟你走,可是……那样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皇甫雷了? 见她不说话,紫魄笑着刮了一下东方闻思的鼻子:“女大不中留!” “嘿嘿,紫魄哥哥,我陪你喝酒吧 !” “我们说好了的,只准闻,不准喝,我陪你!”紫魄指了指东方闻思的伤口,笑道。 东方闻思叹了口气,噘起了嘴:“那好吧,不喝就不喝,我去找紫澈玩,你一个人在这闻酒香吧!” 东方闻思起身,冲着鸢尾花田跑了过去,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不准偷喝!” 紫魄宠溺的笑着,如果一辈子都能看到东方闻思的笑容,看她开开心心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算有一天没了这曼陀罗宫,也已经无关紧要了吧! 东方闻思在鸢尾花田里追着紫澈跑,紫澈绕着她飞来飞去,就是不让东方闻思抓到自己,那画面好不快乐,却不知,那是东方闻思最后的清纯和快乐。 原来惊鸿也是白之宜的奸细,难怪我每次前去禀报,白之宜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之所以没有揭穿我,就是试探我们每一个为她做奸细的人。 一品红自从知道惊鸿也跟自己一样,是曼陀罗宫安插在江湖中的眼线时,就一直心惊胆战的。 原来自己每一次踏进曼陀罗宫,都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一旦自己欺骗了白之宜,定会命丧当场。 一品红无奈于自己的命运,只要白之宜一日不死,自己就永远都是她的一条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杀就杀想留就留的一条狗。 带着这样的心事,一品红为自己着好戏妆,穿好戏服,准备去一官宦老爷家唱戏。 岂知,半路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劫了去。 直接拖进草丛里,轿夫抬着轿子仍旧大步的往前走着,无人发觉。 一品红一直被捂着嘴,发不出声音,索性既不挣扎也不准备喊叫。 那人便松开了她,说道:“临危不惧,不愧是一品红!” 一品红转身一瞧,有些惊讶:“铜镜?你不是被白之宜下了追杀令,你怎敢还留在这?” 铜镜冷着脸说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的忙?你是白之宜要追杀的人,我若是帮了你,岂不是害了我自己?” 铜镜说道:“你给白之宜做走狗,无非就是为了活下去。如果此时你不答应帮我,我也一样会杀了你!” “你在威胁我?”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同样都是为了保命,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便可!” 一品红想了想,说道:“我要是不帮呢?”铜镜一把扣住一品红的脖子:“你是聪明人,我给你两条 路,第一条,你不帮我,我杀了你,这世上再也没有一品红。第二条,你帮我,我留你一条命,你还是江湖中赫赫 有名的戏子名伶。” 铜镜一点一点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品红的面容隔着厚重的油彩仍就露出一些苍白,无奈之下,一品红只得点了点头,从嗓子里艰难的挤出三个字:“我……帮……你!” 铜镜满意的松开了一品红:“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这个忙,只是一个小忙而已!” “到底什么忙?” “我的妻子琳琅被皇甫青天抓起来了,你是知道的!” 琳琅当街**,最后被带去了盟主堂,最后被关在哪,她也不知情,便急忙说道:“你让我帮你救琳琅?可我并不知道她被关在哪!” “我自是知道你并不知道琳琅被关在哪,但是有一个人,能帮我把琳琅救出来!” “谁?” “江圣雪!” “江圣雪?皇甫风的妻子?”一品红惊讶至极。 “对,你想办法把她抓来,交给我,就算你帮我这个忙了,此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江圣雪,她爹是江家堡堡主江池不说,夫君又是冷面狂龙皇甫风,公婆又分别是武林盟主皇甫青天和铸剑山庄大小姐武月贞。 最重要的是,她是常欢的表姐,常欢很在意他这个表姐。 一品红有些为难,若是其他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是江圣雪…… “怎么,你反悔了?” “一定要抓走江圣雪吗?她手无寸铁的姑娘家,也只是皇甫青天的儿媳妇,他的妻子武月贞,他的小儿子皇甫雷,任何一个都比江圣雪更能帮你救出琳琅吧!”铜镜缓缓说道:“江圣雪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她是江家堡和桃花山庄的纽带,皇甫青天亲自去江家堡提亲,让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娶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甚至有些丑陋的女 子为妻,以皇甫青天的老谋深算,绝不仅仅只是笼络江家堡这样简单。而且成亲以后,皇甫风同她感情很好,我已经暗中调查过了,自从我逃出魔宫,在这江湖中躲躲藏藏,就开始调查皇甫青天身边的每一个人,唯有江圣雪,是我用来威胁 皇甫青天最好的一颗棋子!” 听他说完,一品红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不了铜镜的想法了,只得说道:“好,我帮你抓走江圣雪,但事成之后,你便要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你放心,救出琳琅后,我们就会远走 高飞!从此江湖中,便再也没有铜镜和琳琅这两个人了!”“没想到,你也是个痴情人!铜镜,你为何会选择我来帮你?在这江湖中,我一品红只是一个戏子,从不过问江湖事,从不接触江湖人,你选择我帮你,还不如威胁桃花山 庄的一个下人!”铜镜淡淡的说道:“因为你,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你虽不是江湖人,却能出入任何地方,包括桃花山庄,大到官宦人家,小到商家老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一品红,但 你生性淡泊冷漠,与任何人都不得交好,而只有你这样的人,抓走江圣雪,才不会惹得怀疑!” 一品红自嘲似得冷笑一声,随后说道,“明日还是这个时候,你再来不堪剪找我,我想好计策,再与你细说,我现在必须要去赴约唱戏了,若是迟了,可就不好了!” “好,一言为定!”说完,铜镜便闪身不见,消失在这月色之中了。 一品红轻轻的叹了口气,无限哀愁开始蔓延胸口。 这一日,武义德前往阚雪楼,去探望未倾隐。 未倾隐见武义德来了,便将他带入七楼,自己的闺房里。 “愣着干什么?坐啊!”未倾隐自顾自的坐在了梳妆台前,从镜子中看到武义德还站在门口,不禁笑道。 武义德有些尴尬的答应着,虽然常来未倾隐的闺房,可始终觉得自己一个男人,经常出入女儿家的闺房,容易惹人闲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在茶台前坐了下来,说道:“倾隐,现在江湖不太平,失踪少女越来越多,就连落单的江湖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失踪,你可要小心,到了晚上,不要一 个人出去,不,是不许出去!” “那是自然,这些事我也听说了,到了晚上,来我这阚雪楼的客人也没有以前多了,恨死那些杀千刀的魔宫人了!” “你也知道是魔宫之人所为?” “虽没亲眼见过,倒是常听那些江湖人议论,对了,义德,你们上次攻打魔宫,损伤惨重,那魔宫之人又损伤多少呢?”未倾隐娇媚的托着腮,扭过头来看着武义德。 武义德一边红着脸,一边极为认真的回答着:“三大魔宫已经灭掉了其一冰魄宫,烈火宫也遭到了重创,但是曼陀罗宫仍旧完好无损,他们太强了!” “那……内个紫魄呢?是活着,还是**……” 武义德十分惊讶的问道:“你居然知道紫魄!” 未倾隐一愣,便娇笑道:“江湖上的人,不都说少女失踪 案的主谋就是曼陀罗宫的紫魄吗?连衙门都束手无策,这事早已传的满城风雨,我又岂会不知道?” “那个紫魄这一次并未出手,只是现身一次,救了他们魔宫的小宫主,毫发无损,他要是同白之宜联手,估计半个江湖都要毁在他们手里了!” 毫发无损之后,未倾隐就再也没有听下去,她只知道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倾隐,你在想什么?”“啊,没有,我没在想什么!对了,义德,后天是我一姐妹的生辰,到时候你可要过来凑凑热闹,记得,带上云二少,还有那个常欢常公子,我那姐妹要是看到他,一定会 很欢喜!” 武义德说道:“一定,一定!” “义德,你很久没看到羽毛了吧!那家伙最近闹情绪,吃不下去东西,瘦了好多!我看她挺喜欢你的,兴许你去喂她,她就吃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羽毛吧,我也怪想她的!” 未倾隐笑道:“这天有些冷,羽毛不愿意动,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等你喂她吃完食物,我们骑着她去轮回崖吧,你还记得,我们在那里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当然记得了,你的手帕粘在我衣服上了,我一路追着你给你送手帕,当时我以为你要寻死,闹了不少笑话!”“是啊,我还记得你当时纯情的不得了,虽然现在也是!”未倾隐大笑起来,见武义德面红不已,又不禁打趣道,“不过义德,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呢?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我未倾隐去帮你说媒去,哈哈!” 未倾隐一边逗弄着武义德,一边推门而出。 武义德跟在她的身后,在心里暗暗叹道:我看中的是你,你还会帮我说媒么?无奈的笑了笑,便跟着未倾隐一路下了楼,前往羽毛所在的马厩。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50章 第 5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1章 第 51 章 韦光荣说话的口气有些严肃起来,他打着一副官腔对田**说:“田**,胡主任是我开发区的领导干部,平常工作兢兢业业,不怕苦不怕累,是难得的好干部,你们纪委不去抓那些****分子,怎么会把目标对准吴副区长呢?” “韦**,您别误会,其实我也是执行领导的指示而已。” “哪个领导?” 韦光荣以为田**嘴里说出来的名字必定是秦书凯,却没想到田**说出来的名字居然是,唐平**。 “唐**亲口跟你交代的?” “是啊。” 韦光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唐平不是一直都站在自己这边吗?怎么突然又临阵倒戈了呢? 放下电话后,瞧着胡嘉伟一副委屈的表情站在自己面前,韦光荣安慰说:“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去找唐**那里一趟,这不是纪委还没有发出正式的处分吗?你等我消息。” 此时的胡嘉伟除了含泪点头,还能说什么呢? 唐平做出这个决定也是迫不得已,省里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有消息灵通的人士透『露』说,如果这阵子普安市针对群众**事件还是没什么动静的话,只怕省委相关领导必定会对普安市的**领导班子成员产生一个不作为的印象,首当其冲的利益可能受损者,就是****唐平本人。 唐平也没想到韦光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满口答应的事情,到最后却压根就没有针对此事作出任何努力,尽管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其中的道道,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给开发区分管此事的胡嘉伟一个处分。 在唐平的心里来说,这已经是很给韦光荣面子了,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出来承担责任的人毋庸置疑该是开发区的一把手才对。 韦光荣推门进了****办公室后,唐平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还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你捅的篓子还不算大吗?” 原本韦光荣是过来想要问问唐平为什么要突然给胡嘉伟处分,被唐平倒是先弄了一个下马威,他不禁有些愣住了。 韦光荣沉默了一会,还是坚持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唐**,开发区的胡嘉伟副区长一向勤恳工作,即便是工作上有什么失误的地方,也不至于免职处分,大不了弄个处分意思一下就行了” 韦光荣的话没说完,就被唐平打断说:“你韦光荣现在可真是出息了!你今天这是过来要当我这个****的家吗?” 唐平这话 明摆着有些重了,吓的韦光荣赶紧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唐**的家啊,我只是为胡嘉伟有些不值,这市纪委的领导,放着这么多的****官员不去处理,为什么要对一个老实人动手呢?” “韦**也知道胡嘉伟是个替罪羊?” “替罪羊?” 唐平索『性』把话给说白了。 “你开发区的群众**,把省委省『政府』的大门都给堵上了,这些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可是你韦光荣干什么了?你什么都没干!就任由事情的影响不断扩大,现在连省里的主要领导都知道这件事了,你说我要是不弄点颜『色』出来,省里的领导会怎么看这件事?” “可也不能对胡嘉伟免职处分这么严重的惩罚,这样一来,胡嘉伟这辈子可就算是毁了。” “你韦光荣可别不知好歹,你要是不想胡嘉伟被处分,那你就自己把这件事给扛起来,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怎么还那么死脑筋。” 唐平有些不高兴的冲着韦光荣斜了一眼,韦光荣心里却不由冷了一下。直到现在他才有些明白过来,唐**迫于上面的压力,原本应该受到处分的应该是自己才对,现在他这是让纪委出面处分了胡嘉伟,这已经算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了。 想到这里,韦光荣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唐**,我是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这只能说明,我实在是太轻敌了。” “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我看你呀,也该回去好好的反省一下才对。” “嗯,唐**说的对,我的确是应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韦光荣在唐平的办公室里为胡嘉伟讨要说法的时候,在开发区安置房的现场,秦书凯再次带着安监和质检部门来到了工地上,严厉的指示,整个项目必须停工整改,否则的话,谁私自决定工地继续建设的,就是跟市『政府』的指示相违背。 秦书凯这次下达的指示,总算是没人敢违背了,连分管此事的胡嘉伟都已经偃旗息鼓了,还有谁敢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这种时候,往枪口上撞? 再说,胡嘉伟知道,既然市纪委领导也就拟定了处理意见,那么改变的几率几乎是很的,要想有所改变,是要靠自己了。 他从邬大光的办公室出来后,立即给自己的情人,现在开发区投资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让她尽快的想办法,改变自己目前的状况,否则,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这个情人,原来是三陪女,后来**嘉伟看 上,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听了胡嘉伟的指示后,立即动起来,把胡嘉伟的司机叫了过来,说: “你跟我去一趟省里,找找关系争取继续让胡嘉伟留任,否则,大家都完蛋了!” 司机跟着胡嘉伟多年,知道大家是利益共同体,他忙对胡嘉伟的情人马佳娟说:“马主任,你放心,钱我有,你只管走通关系,钱的事情,我想办法解决。 马佳娟说:“如此这样,那就太好了,我们马上走!” 车到半道,马佳娟心里也没有底,不过是一时冲动,才决定来省里寻找帮助。现如今冷静下来,她不知道找谁好了,也只能找自己的老相好,在省委办公厅的一个副主任,对方说:“我在外面开会呢!暂时回不去。” 马佳娟在电话里说了胡嘉伟情况,那边说:“事情已经不好办了,如果纪委已经做出了决定,谁也不敢改变!”听到副主任这样说,马佳娟的心就凉了半截。 可是,仕途上的事情,只要一刻没有公布,就有扳回的希望,马佳娟不想轻易放弃。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曾经陪着胡嘉伟和韦光荣一起吃过饭的省环保厅厅长秦暮秋,要是他能够帮忙的话,胡嘉伟的事情说不准就可以翻盘。 在上次宴席上,秦厅长对马佳娟的态度不错,还给马佳娟夹了一次菜呢,期间还给了马佳娟一个手机号码,马佳娟一直保存着,今日算得上是遇到坎了,不如大胆尝试一次,给秦暮秋打个电话。 马佳娟心情紧张的拨通了秦暮秋的电话,先自我介绍说:“秦厅长,我是普安经济开发区的马啊!叫马佳娟,前段时间,我还和秦厅长一起吃过饭呢!” 秦厅长正在办公室里坐着,看着自己的私人手机响了,就知道是自己的熟人,接通了,竟然是一个如莺啼般的女声,这让正在看了三版报纸的秦暮秋心里一动,忙问:“马哪个马啊”马佳娟就重复的介绍了一下。 秦暮秋想起来了,说:“哦,我想起来了,马佳娟,投资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是吗”马佳娟忙惊喜的回答:“是啊,秦厅长好记『性』,我是马啊!” 秦暮秋问:“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马佳娟说:“也没有太大的事,就是想和领导汇报一下工作生活情况,遇到了仕途上解不开的疙瘩,想找厅长交流一下思想!不知道厅长有没有时间啊” 秦暮秋想了想,马佳娟的声音极富有女『性』磁力,温碗动听,娇如滴水,虽然马佳娟的模样,秦暮秋记不太清了,但是从声音上想象,一定是一个 美少『妇』。秦暮秋忍不住答应了,说: “那好吧,中午定在醉贤居吧,你在那里等着我!”放下秦暮秋的电话,马佳娟欣喜如狂,想不到,自己大胆的邀请,竟然真的把厅长给邀请动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叫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胡嘉伟如果真有了厅长的帮助,一切皆有可能。 马佳娟让司机加快速度,尽快赶到醉贤居,刚进省里,马佳娟沉思一会,对司机说:“我们必须给厅长准备点礼物,不管要不要,我们必须得准备着,官家不打送礼的,有备无患。你有多少钱啊” 司机就问马佳娟说:“你说吧,你想买个什么价位的礼物,我来买。” 马佳娟沉『吟』了一下,说:“千里送鹅『**』,礼轻情意重,那是传说,放到官场上,是完全不可取的,真要那样做,就成了傻帽了,礼轻,不如不送,要送,就要送点能够打动人心的,我们就给他买一颗金白菜吧!” 唐诚心里“咯瞪”了一下,再一次佩服,马佳娟还是真有当大领导的潜质的,出手就是大方。 两人在市里找到了一家金店,店主说:“我们店里确实有一颗金白菜,不过遗憾的是,那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我们不想卖。”司机大方的说:“经理,你说个价吧”经理说:“如果两位真想买,我也就忍痛割爱了,一口价,我那是半斤左右重的白菜,做工精细,人民币十六万元。 作者题外话:今日三更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51章 第 5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2章 第 52 章 在林逸买下的那栋别墅前,有一片宽敞的空地。 此刻王思杰与郭少杰还有方正荣三人正在那摆弄着桌椅,以及安装一会将要用到的烧烤装备等。 为了更方便做事,郭少杰甚至都将西装外套给脱了,仅穿着一件纯白色衬衫,略显凌乱的在那忙碌着。 不过这里正好迎着太阳,又加上忙碌的缘故,郭少杰也丝毫不感觉寒冷。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长款风衣的男子出现在别墅外, “请问风华是在这吗?” 一开始距离最近的郭少杰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下一刻还是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看向那男子, “战晨!” 那风衣男子此刻也一脸惊讶的看向郭少杰, “渣男?” 郭少杰闻言,一口口水, “啊呸!” “不叫帅哥,好歹也叫个渣哥吧。” “哈哈哈,都一个样。” 郭少杰注意到其脚边的行李箱,有些讶然 “你不会也要住这里吧?” 展天鹏反问: “怎么,就允许你们享受佣兵团福利了?” 郭少杰被说的哑口无言。 这时王思杰走了过来, “战晨大哥吗?” “赤瞳?” 展天鹏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个少年,以及身后的方正荣, “这位就是稳重大叔了吧。” 方正荣礼貌回应道: “你好,我叫方正荣。” 随后几个人相互介绍了自己后,展天鹏脱下风衣外套放在一边, “风老大呢?” “出去买菜了,还没回来呢。” “哦。” 展天鹏一边帮郭少杰搬着桌椅,眼睛却下意识的到处看着, “那除了风老大其他人都在了吧?” 郭少杰白了其一眼,直接戳穿了某个人的心思道: “你是想问人家失语妹子吧?” 展天鹏也不否认,直接道: “那她在吗?” 不过让展天鹏失望的是,郭少杰一脸的调侃道: “没听说她要来,嘿嘿。” “嘶,我去~” “啊不好意思!” 郭少杰缩着被桌脚砸到的脚,一脸的痛苦, “你要放手好歹也事 先说一下吧,嘶~痛死我了。” “不好意思,刚走神了。” 郭少杰闻言,直翻白眼:重色轻友的货,鉴定完毕。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汽车的鸣笛,王思杰道: “风大哥回来了。” 风华回来了? 郭少杰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口: “在哪呢?” 林逸下了车便看到王思杰出来, “稳重大叔呢?叫出来一起拿一下东西,有点多。” 不过就在这时,别墅门前出现一个衣服凌乱,却不失帅气的男子, “风华是哪个?” 看到这人,林逸一眼就认出了是帅掉渣无疑。 林逸也不客气,指着他道: “你来的正好,过来一起拿东西。” 郭少杰一脸懵逼的指着自己鼻子,林逸直言道: “没错就是你。” 不过让林逸意外的是,郭少杰却看着林逸, “你谁啊?” 然后还转头问走过来的方正荣: “他是哪个?” 方正荣笑道: “你不是一直说着要见风老大本人长什么样吗?” “我去!” 看着那个颜值已经威胁到自己的林逸,郭少杰大吃一惊, “风老大这游戏里的相貌是得下调了多少啊?” “发什么呆,快过来搬东西,中午还吃不吃饭了。” 郭少杰猛然惊醒, “哦,这就来。” 此刻郭少杰终于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找不到风华本人了。 这现实里跟游戏里的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啊好嘛。 欧阳浩看到面前的帅掉渣,忍不住跟着调侃了一句, “难怪你的名字这么高调,原来你还是有点高调的资本嘛。” 郭少杰嘿嘿一笑,也不客气: “生来高调,没办法。” 两人突然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这是遇到同类人的眼神。 欧阳浩也跟着嘿嘿一笑: “果然够不要脸,我喜欢。” “我叫欧阳浩。” “我叫郭少杰。” …… 林逸提着一大袋已经找人处理过的新鲜海鲜,来到厨房。 看着忙碌的五个女人,其中一个是穆灵雪专门请来 的特级女厨师。 林逸问: “有需要帮忙的吗?” 这时张新颖穿着围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了眼林逸买的海鲜,秀眉微皱, “怎么买了这么多?” 对于张新颖性格十分了解的林逸知道,这是某人即将生气的前兆。 连忙拉过一起跟进来的郭少杰,指着一脸懵逼的郭少杰说: “他说他喜欢吃海鲜,让我多买点的。” “啊?” 郭少杰一呆,然后在林逸疯狂的示意下,立马心领神会, “阿没错,是我让风老大多买点的。” 随后还集中生智的找了个理由道: “我这人从小没怎么吃过海鲜,听说滨海市的海鲜新鲜好吃,我就让风老大多买一点。” 看着面前这美丽的女子,郭少杰那是智力全开, “风嫂你放心,就这点海鲜,估计到后面都不够我吃的。” 张新颖白了两人一眼,也不反驳什么,直接转身走进厨房道: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出去等着吃就好了。” 看着张新颖进入厨房,重进投入到忙碌的准备工作中。 郭少杰摸了把头上的虚汗, “我说风老大,我可是为了你撒了平生的第一个慌啊!” 她竟然没反对郭少杰的称呼! 林逸兴奋的揽着郭少杰, “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一会那海鲜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够我再去买。” “呃~” 郭少杰一愣,随即苦笑, “我海鲜过敏……” …… 等到吃的都被摆上草坪上的长桌,烧烤架上的肉也散发着阵阵肉香之时,一个高挑的女子拉着一个红色行李箱突然出现在门口。 看到此人,欧阳浩一脸笑容的迎上前,不过却未说话,而是比划了一下,接过对方手里的行李箱。 接着欧阳浩对大家介绍: “我表妹欧阳靖,也就是游戏里的失语。” 林逸已经提前了解过欧阳靖的情况,第一个走上前,打出手语:你好。 展天鹏呆呆的看着那女孩,不过在一瞬间便回过神来。 出人意料的是,展天鹏居然熟练的用手语上前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展天鹏。 大家都惊讶于展天鹏竟然会手语,也同样有些意外欧阳靖的情况。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她游戏名的含义:失语。 不过意外归意外,众人还是依然很热情的纷纷上前打招呼。 在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欧阳靖对展天鹏比划了手语:你会手语? 展天鹏笑着回应:学过一些。 欧阳靖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欧阳靖。 而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现实生活中不能说话的,却可以在游戏里模拟出声音,与常人无异。 这就不得不让人感慨,这款游戏为什么会被称为旷世之作了。 随着欧阳靖的到来,也就宣告着【创世佣兵团】所有成员在现实中的第一次聚餐,正式开始。 由于大家在游戏中都已经彼此熟悉的缘故,就算突然到了现实中也丝毫不显生疏。 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其中展天鹏主动做起了欧阳靖的手语翻译,也让欧阳靖并不会因为这一点缺陷而跟众人产生隔阂。 反倒是欧阳浩乐呵呵的跟郭少杰在一边插科打诨。 然后就是大家对于王梓芯的异瞳,并没有人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让王梓芯这心思敏感的小姑娘松了一口气。 而聚餐过程中,恐怕王梓芯应该是最开心的一个了吧。 因为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多关心她的哥哥姐姐,期间小脸上的笑容就没怎么停过,礼物还收了不少。 当聚餐临近结束后,一群人搬来椅子,懒洋洋的躺草坪上,晒着冬日里暖和的阳光,三五成群的聊起了天。 展天鹏将欧阳浩拉到一边问道: “欧阳靖的耳聋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欧阳浩一瞬间便明白展天鹏想要做什么。 不过欧阳浩却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小靖这虽然不是先天的,不过能用的办法我们都用过了,最后都还是失败了。” 展天鹏闻言,却不以为意, “只要不是先天的就行。” …… 那边众人忽然都聊起自己游戏名的含义,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张新颖的名字“柠檬兔”上。 感受到众人那好奇的目光,张新颖也直言不讳道: “进游戏那天,刚好看到一个视频里,那个兔子吃柠檬的表情跟一个人很像,所以也没多想就叫柠檬兔了。” 一听这话,众人跟着起哄, “一个人?吼吼……” 郭少杰这时拿 着一个柠檬走到林逸身边,一脸调侃道: “风老大,要不要给大家展示展示?” 林逸没好气的瞪了其一眼, “滚蛋。” 看到林逸那窘迫的表情,众人哪还不知道什么,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这时张新颖连忙解释, “我可没说是他啊,你们别误会了。” “哦~” 郭少杰打趣道: “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误会的。” 说是这么说,可脸上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却引的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 这一天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上游戏的事,吃过午饭后,众人还去了海边,游乐园等地方尽情的狂欢着。 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忙而又短暂的。 随着夜幕的降临,众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这一夜除了穆灵雪有上游戏处理公会事务外,其余人都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次日凌晨,距离“公会争霸赛”开启还有3小时。 死亡矿井的洞口,林逸第一个上线并等在这里。 很快天赐,赤瞳,张新颖等人也跟着一一上线。 那些还没驻地的公会,只能在主城里集结公会成员。 此时活动还没开始,可是每个参赛人的心情都显得十分的沉重。 因为他们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将是游戏开放以来,首次人数超过一万人的大型群战活动。 参与公会有着116个之多,而参与的佣兵团仅有林逸1个。 没有人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自己所在的公会将会在这场“战役”可以走多远。 每个人只能神经紧绷的等待着活动的开启,然后全力以赴为自己公会的荣誉而战。 当然更多的人其实还是为了金币…… 而原本应该是人满为患的各大练级点,此刻却显得人烟稀少了许多。 不仅是因为各大公会精英都已经被抽调去参加活动的缘故。 还有更多的却都是**在论坛上。 因为这次官方将会以十大热门公会为主要视角,对这场大赛进行全程直播。 这一点从很大的程度上,弥补了许多无法参赛玩家的遗憾。 说到这,让人觉得有意思的是。 直播还没开始前,在神殿公会与创世佣兵团这两个为主要 视角的直播频道,此刻却已经人满为患。 哪怕直播画面是黑屏状态,可也丝毫不能浇灭大家那高涨的热情。 视频的弹幕与下方的讨论区被疯狂的刷屏着。 以至于人们根本看不清自己说的话,就已经被顶消失了。 这迫使官方不得不直接出手干涉,设置了每个人每五分钟才能发一次弹幕和讨论信息。 不过就算如此,这两个地方信息的刷新程度依旧令人咂舌。 和所有紧张备战各公会不同的是,此刻林逸这边的氛围却显得……跟平时没啥区别。 天赐好奇道: “风老大,你不是说咱们有十个人吗?怎么这才九个啊,还一个呢?” 此刻天赐正好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本来十对一百就已经让人感到震惊了,现在连十个都凑不齐,这样进去真的能打得过那些公会? 对于天赐与大家的好奇,其实林逸心里也没多少底道: “这最后一个有点特殊,只有进去以后才知道他会不会来。” 众人听后一头雾水的同时,青龙城城主府中,巴比伦揉着狂跳的右眼皮,疑惑道: “这两天究竟怎么搞的,这右眼皮怎么就一直跳个不停呢。” ………… 为您提供 垂拱元年 的《王妃另许后他悔了》最快更新 第52章 第 5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