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权力征途》 第1章：接盘？ 许鸿涛怔怔看着眼前的美景，只感觉到如在梦中， 暧昧昏暗的灯光下，姚灵竹柔若无骨的娇俏紧紧依偎在自己怀中，洁白细腻的肌肤上生出一层密集的汗珠。 伸出手指抚摸她妩媚娇柔的面庞，指尖传来的触觉如同上好的丝绸一般。 姚灵竹面颊潮红，紧闭着双眼，密集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抿着丰润的红唇，两行清泪自玲珑的下巴滴落 许鸿涛眼中满是愧疚，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你的老公不是山河省的预算局局长。” “如果你的父亲不是省纪委的副书记。” “咱们早就该在一起了。” 姚灵竹红润的面颊微微颤抖，朱唇缓缓开启，露出如牛乳般洁白的牙齿。 “你...听...见...” “什么，亲爱的？你说的什么？” “你...听见...没...” 许鸿涛缓缓俯下腰，将耳朵凑到了姚灵竹唇边。 那细碎的呢喃仿佛或作了泡影，腰间的刺痛却变得分外清晰。 “许鸿涛，你听见了没有！” “等会我爸爸过来，你就按照我说的做！他肯定会接纳你的！” 刻薄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美梦在瞬间破碎。 许鸿涛睁开双眼迷茫看向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典雅华丽的客厅。 一个容貌妩媚的女子半靠在沙发上，伸手捏住自己的腰间嫩肉。 她生的桃花眼，山根鼻，朱唇红润厚重，九头身美腿修长。 穿着修身的黑色包臀裙，丰满诱人，可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却代表她怀孕有些时日。 “徐佳莹？” 缓缓吐出女子名字，许鸿涛双眼逐渐变得清晰。 这里是金陵市八宝饭店？怎么会回到这种地方？ 难道自己是重生了吗？ 眼前的场景太熟悉了，上辈子也是这样，自己和姚灵竹被他父亲拆散后。 悲痛欲绝的回到了金陵市，准备从底层公务员做起，让姚灵竹的父亲后悔。 但有备而来的徐佳莹却缠上了自己，仗着父亲的职位，声色厉茬的逼自己做了接盘侠。 忍辱负重养着了一辈子别人的儿子，甚至不知道接的是谁的盘。 再次遇见姚灵竹的时候，却发现白月光已经变成了人妻。 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只能说声珍重。 自己不在抱有幻想，全力在官场奋斗。 就算后面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副市长。 却还是被徐佳莹瞧不起，反而成为了徐浩文的政治弃子。 背负了上亿圆的贪污重案，四十多岁就被送往了刑场。 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发苍苍的父母落泪，却什么也做不到。 “许鸿涛？许鸿涛！” 徐佳莹不休的话语在耳畔环绕，许鸿涛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他扭头看向大门，不出意料，徐家的鸿门宴即将上演。 果然下一秒，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推门而入，看着四十多岁，两鬓斑白，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目光炯炯有神。 正是徐浩文。 他缓缓的走了过来，严肃的面庞上闪现出一丝不满。 “你就是许鸿涛？” “虽然你笔试成绩不错，但出身太差了，没有人带路，在官场上终究会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 “还好啊，你能有幸被我女儿看上。” 说罢，徐浩文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三十多岁，满脸阴郁的男人。 “这位是罗锐旭，金陵市人事局主任，也是这次公务员考试的主考官。” “只要你肯签下婚前协议，上门当我徐家的赘婿，从此对我女儿言听计从，官场听我指挥，工资全部上交。凭我招商局副局长的身份，你在官场中绝对是一帆风顺！” 听罢此言，许鸿涛冷冷一笑。 这徐家真有意思，自己上辈子怎么没有发现呢？ 在官场上肆无忌惮的拉关系，弄党派，不是赤裸裸的往自己手里递刀子吗？ 如今重生一世，自己可不是上辈子的傻白甜，早就摸清了官路中那些门门道道。 这一次自己情场要挽回白月光，官场上更要青云直上！ 首先，就要对徐家开刀！ “不了，我就不高攀你们徐家了。” “毕竟，我没有替别人养儿子的习惯。” 淡淡留下这句话，许鸿涛扭头离开，脑海内已经为徐家编制了一张百劫不复的大网。 身后徐浩文和徐佳莹气浑身颤抖，罗锐旭更是满脸惊讶，只觉得许鸿涛是疯了。 这可是他用命攀，都攀不上的徐家啊! 徐浩文皱了皱眉，历声呵斥道： “小伙子！年轻气盛可走不远！” “你现在踏出这个门，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没有我徐家的帮助，你以后的官路，可走不通啊！” 许鸿涛缓缓停住脚步，扭头微笑。 “我知道伯父很厉害，金陵市招商局的副局长，副处级干部，大权在握！” 徐浩文自傲的点了点头。 “你这么清楚，就赶快签下协议吧，算你高攀我徐家。” 没等他说完，许鸿涛却淡然摇了摇头。 “可我就是瞧不上你徐家，也没兴趣当接盘侠。” “你们今天嚣张，以后别跪在我面前求饶就好。” 这副话语气的徐浩文浑身颤动，面色铁青。 他一个正处级干部，还是金陵市有名的肥差。 旁人巴结都来不及，这个许鸿涛胆大包天，居然敢顶撞自己！ 徐佳莹也被吓得一个哆嗦，当初选择许鸿涛当这个接盘侠。 除了他长得格外俊朗，成绩优异，最重要的就是脾气温和，三杆子打不出来个屁。 可是也不知道今天是疯了还是怎么回事，不但要和自己分手，还顶撞了父亲！ “许鸿涛，你是不是疯了，快给我爸跪下道歉！” “不然金陵城内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许鸿涛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不屑。 “很快你徐家就会知道，在金陵城内，你们可不是一手遮天！” 说罢，许鸿涛直接推开了徐浩文，在三人人震惊的视线中离去。 一时间，空气安静了下来。 徐浩文牙关紧要，青筋暴露，抬头撇了一眼徐佳莹。 要不是她现在还着怀着孕，自己都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这就是你在我面前百般夸奖，温顺听话的男朋友？” “我上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被父亲一番呵斥，徐佳莹当即就吓哭了，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发了什么神经，明明之前很听话的。” “爸，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敢这么羞辱咱们徐家，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啊！” 徐浩文没回应，无声的看了罗锐旭一眼。 他也非常上套的对徐家父女恭敬的说道： “放心吧，徐局。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第二章：政审？ 离开八宝饭店后，许鸿涛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金陵市南山养老院。 这里有两位老者，曾经都身居高位。 上次他们二人驾车出游遭了车祸，还是自己施救送去了医院。 有了救命之恩，在加上自己的政治倾向和他们不谋而合，一来二去就成了熟人。 自己如今和徐家撕破脸皮，必须要找他们当靠山。 “走马！” “拱卒！” 身着中山装，须发花白贾涵令正一脸淡然的看着面前的棋盘。 不过那摇摆不定，握棋的手，却证明了他没有外表那么淡定。 在他身旁观棋了许久，身旁一个身穿唐装，精神抖擞的薛宝燕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认输吧！孙小友的棋力，已经不是你可以应对的了！” “滚你的，观棋不语真君子知不知道啊！” 贾涵令笑骂一声，直接将手中的象棋丢在了棋盘上。 随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盘先放着，吃了饭在来。” 许鸿涛低头看了看那已经被打乱的棋局，对这为老不尊的贾涵令可没有半点办法。 几人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的小菜，都是一些素食，对于身体羸弱的老年人来说更好。 “不出我们所料，凭借孙小友对官场的了解，果然拿了公务员第一名。” 贾涵令夹了个蚕豆塞到嘴里，眼中满是好奇。 “准备去那个部门，我可以帮你物色一下。” “要是去反贪局，老薛头也能帮忙打个招呼。” 许鸿涛微微一笑，知道二位老人所言非虚。 贾涵令原本金陵市副市委书记，退休后就搬到了养老院。 薛宝燕原本是反贪局局长，原本是贾涵令的政敌。 两个老头斗了一辈子，退休后却进入了同一家养老院作伴，真是让人感慨命运多变。 更令自己后悔的是，上辈子没有想到求助他们，反而找了徐家。最后落得一个被双规的下场。 许鸿涛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我准备去公安局，不知道二老怎么看？” 贾涵令“嘶”了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悲痛。 十年前金陵市出了个大案，牵连了不少官员进去，弄得人尽皆知。 当时贾涵令的儿子贾如纲就是金陵市的公安局支队长，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却因为牵扯进这件事毁了前途，从此一蹶不振。 思索再三后，贾涵令沉思道： “孙小友，前些日子我无意中给你透露了一件警局内正在秘密调查的大案。” “你那三言两语的解析我随口转述给了我儿子听，按照你的思路，案情果然有了进展。” “在内心深处，我也希望你去公安局，但是那个地方，和其他镇府部门不一样，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许鸿涛却微微一笑。 重生后的自己没有根基，急需一件事来累积政治资本。 如今重生后，困扰公安局多年的大案，在自己眼中完全是开卷考试，所以自信的说道： “实不相瞒，我知道案件的些许的内幕，去了公安局，说不定能推动案件的进展！” “要是贾老不相信我，我愿意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内无法解决此案，我立刻辞职！” “一个月？” 听闻此言，贾涵令精神一震。 和许鸿涛打交道这么久，他很清楚这个小伙子做事成熟稳重，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你要是真有把握解决这件事，我现在就让公安局招你进去！” 许鸿涛听后连连摇头。 “我的贾爷爷，你可太抬举我了！” “公务员面试都没考，就被公安局内招走了，传出去被有心人注意到就不好了。” 贾涵令愣了一下，随后尴尬的笑了出来。 “牵扯到犬子，不免有些太过激动。” “公安局的事情你放心，我会给我儿子提前打好招呼的，让他照顾你的。” 许鸿涛点了点头，一颗心总算搁到了肚子里。 这次和徐家撕破脸皮，主考官罗锐旭更是摆明了要跪舔徐家，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就在此时，一通电话打到了许鸿涛的手机内。 他对二老点了点头，走到一边接通。 “儿啊，公务员考试如何？” “你呀，要坚持自己的理想！” “我和你爸的身体都还行，能供你几年！别太有心理压力！” 听到母亲冯朗丽苍老的嗓音，许鸿涛眼泪都快流出来。 上辈子自己净忙着官场中的蝇营狗苟，实在忽视了父母啊！ “妈，放心吧！我这次考完试，就回去看你们！” “等儿当了大官，就接你们去城里享福。” 冯朗丽欣慰的笑了笑，满脸慈爱。 “妈不求你当大官，平平安安的就行了，累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许鸿涛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和父母说了几句，叮嘱他们保重身体。 含泪挂断了电话，他在心理发誓，这次公务员考试，自己一定要成功！ …… 第二天清晨，许鸿涛一大早就来到了公务员考试现场。 他是省笔试第一名，自然不少人听过他的名号。 此时都凑过来打招呼。 “孙哥厉害啊，这次笔试公认的近几年最难，你还能拿满分，太让人佩服了。” “孙哥真是人中龙凤啊，日后高升还请抬小弟一手。” 许鸿涛微笑着和众人寒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没过多久，面试引导员就走了过来，提醒大家准备考试。 面试是按照笔试的成绩排队，所有人理所当然的排在许鸿涛身后。 他也面色淡然的站着，脑子在思考徐家会用什么办法对付自己。 “一号考生卫宏达，进来吧。” 听见引导员开始喊人，正准备进入教室的许鸿涛愣了一下。 排在他身后的卫宏达也愣了一下。 自己明明是笔试第二名，怎么比第一名还提前进去？ 难道喊错名字了？ “一号考试卫宏达，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 当引导员再次催促的时候，卫宏达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率先走入了房间。 许鸿涛面色一沉，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忍不住凑上前去： “不好意思，难道这次面试规则改了吗？怎么不按照笔试名次决定顺序？” 引导员看了他一眼，缓缓说到： “你应该就是许鸿涛吧？有人举报你政审出了问题，现在正在派人考核，所以暂时取消考试资格，先回家休息吧。” 听完这句话，许鸿涛眉头紧锁， 自己的政审肯定被徐家动手了手脚，他们就是为了恶心自己，拖延时间。 要知道，为了保持公平。 公务员面试的考官都是从每个部门抽调，每个人的时间都有限。 等到自己政审通过，面试早就结束了。 自己可以没有那么大的脸，让政府单独为自己进行一次面试。 想到这里，许鸿涛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从对面传出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嗓音。 “孙小友啊。面试进行的如何？” 许鸿涛苦笑一声，无奈道： “老爷子，我想请你办一件小事。” “有人恶意举报我政审有问题，阻止了我这次考试，还请贾老帮个忙。” 贾涵令点了点头。 “你先别急，人事局那边我不熟，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说罢，电话挂断。 许鸿涛松了口气，要是前任市委书记都没法解决这件事，自己还趁早回家种田吧。 第三章 刁难！ 此时在面试会场，看着许鸿涛久久没有出现，罗锐旭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徐局让自己好好教训一下许鸿涛，希望这个结果能让他满意。这样自己也算搭上了徐浩文的人脉。 听说他还有个哥哥不久前升任了山河省的副省长，一家子前途无量啊！ 就在此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罗锐旭看了一下备注，心头没有来的慌张了一下。 人事局的局长姜成浩怎么会突然联系自己？ 他连忙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了略带责备的声音。 “小罗啊，市场监管局的王主任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许鸿涛的事情。” “他可是这次省笔试的第一名，上面的领导都在看着呢！” “怎么能面试都不考，就把别人刷下去呢？” 哪怕是隔着电话，罗锐旭都赔笑连连。他心里有些惊讶，为什么自己整治许鸿涛的事情，这么快就别人发现了。 “姜局长，你有所不知，那许鸿涛的政审出现了问题，我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啊。” “不过请放心，既然您打了这个电话，我肯定会给他一次面试的机会。” 等电话挂断，罗锐旭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 难怪许鸿涛敢和徐家撕破脸皮，原来是搭上了监管局的的路子。 现在领导电话都打过来了，自己也没有办法装傻。 尽力给许鸿涛打个低分，也算对得起徐浩文了。 想到这里，他没好气的对外面喊道： “让那个许鸿涛进来吧，人不大，路子到挺多！” “政审不到位，还能参加面试！” 刚走进来的的许鸿涛听见此话，冷汗一下子就留了出来。 他抬眼看去，罗锐正满脸冷笑的看着自己。 为了讨好徐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就刚刚那两句话，直接拉低了自己在所有考官心中的印象分。 毕竟在官场混的，没有人喜欢走后门的。 许鸿涛连忙开口辩解道： “很抱歉耽误了各位考官的时间。” “我祖上三代都是贫农，考公务员只是想报效国家。” “只是不知道被谁恶意举报了政审，才打电话托了一位朋友问问。” 许鸿涛满脸诚恳的一席话语，也算化解了多位考官的偏见。 罗锐旭啧了一声，满眼厌恶。 不愧是笔试第一名的人，能说会道，这么轻易就化解了自己留下的坑。 他拍了拍桌子，故作正经。 “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们面试只看成绩，管你是谁的儿子。” “准备好考试吧！” 许鸿涛点了点头，严肃起来。 罗锐旭则提出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这位考生，你是如何看待政审不通过，还能借助政治关系进考场的事情？” 许鸿涛眉头一皱。 这罗锐旭真是阴狠毒辣，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略微思索后，他冷笑着说道： “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会发生这种事，肯定是有些官员急着讨好其他官员，却忘了自己的本质工作是为人民服务。硬生生从一个人活成了一条狗！” 说完，许鸿涛头一扭。 “不知道主考官对于我的回答满意吗？” “你！”罗锐旭脸色一黑，怒斥道： “驴唇不对马嘴，回答的一派胡言，在公务员考试现场，居然敢说出如此粗鄙的话！” 许鸿涛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问道： “主考官你干嘛那么急？我又没说你？” 此时诸多考官也反应过来，这主考官的反应也太过激烈了。 他提出的问题本来就涉及到官场中不光彩的一面，虽然许鸿涛的回答有些浅白，但并没有问题啊。 难道是最后一句惹怒了他？ 察觉到众人的异常，罗锐旭拍了拍桌子，眼神一冷。 “各位考官可以打分了。”” 随后他缓缓的扫视在场的众人，说道： “希望各位不要徇私舞弊，按照个人喜好评分，保持公开公正，党和领导，都在看着呢！” 这句话都说出来，诸位考官也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这许鸿涛政审出了问题，现在又被主考官刁难，摆明是得罪了大人物。 自己官场沉浮不易，可犯不着为了个陌生人去得罪人事局主任。 沉思片刻后，众人纷纷给出了成绩。 除去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 十位考官，许鸿涛居然只拿了三十分。 这么低的分数，他就算去基层扶贫，恐怕都没人要啊。 许鸿涛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罗锐旭的面庞。 他没有大吵大闹，但平静反而让人心生畏惧。 罗锐旭责连连冷笑，心中得意。 在他心中，许鸿涛的靠山撑死就是个主任。 官职和自己一样大，权利却不一定必自己高。 自己用‘正规’手段把这小子刷下去，得到了徐浩文的赏识，马上就能升上去了，没什么好怕的。 就在此时，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姑娘举起了手。 “这许鸿涛分数这么低，你们部门还要吗？” 许鸿涛扫了一眼小姑娘面前的牌子，她的名字叫做何娟妍。 刚刚并没有畏惧罗锐旭的威压，坚定的给了自己十分。 在场的考官们一阵沉默，虽然一开始念在许鸿涛笔试第一的份上，很想把这个人才招进自己部门。 但他们更不想不明不明，为了个陌生人去得罪某位大人物。 见到他们不说话，何娟妍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许鸿涛我们公安局要了，从今天起他就是重案组的警员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愣在原地。 罗锐旭更是有些恼怒的喊道： “公安局是孙家开的吗？他这么低的分数，就不配做公务员！” 第四章 麻烦 何娟妍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罗主任，虽然你是人事局的主任，但还没有权利对我们公安局的事情指手画脚！” 一边说着，何娟妍从身旁的公文包内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们公安局内的人事任命文件，你可以拿去确认。要是对这份决策有异议，也可以向上级部门沟通。” 罗锐旭面色逐渐阴冷，不用打开文件，光看到上面的公章，他就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此时一旁的考官也忍不住小声讨论道。 “这许鸿涛不简单啊？第一次任职就是重案组组员，以后还不平步青云？” “他不说是自己祖辈都是农民吗？现在农民都这么厉害了？”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罗锐旭生硬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会和组织上面确认的，希望这次任职中，没有出现徇私舞弊的事情！” “要是有的话，我绝对会向市纪委举报的！” 何娟妍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对许鸿涛嫣然一笑。 “那就劳烦孙警员和我走一趟，我带你去公安局报道。” 许鸿涛点了点头，知道这一切都是贾涵令的安排，自己欠了人家这么大一个人情，以后肯定要还的。 通过玻璃窗，看着何娟妍驾驶着警车带着许鸿涛一路远去。 罗锐旭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哦，老罗啊。事情处理好了吗？” 罗锐旭苦笑一声，硬着头皮说道： “徐局，这许鸿涛是个硬茬子啊！” “他还认识市场监管局的王如生，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呢？” 徐浩文先生一愣，严肃斥责道： “罗主任，你是在质问我吗？” “那许鸿涛能有什么背景，不过就是农民的儿子！” “他什么时候和王如生搭上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罗锐旭脸色一惧，连连否认。 “不是的，徐局长，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但真的有人护着许鸿涛啊！” “我给他政审动了手脚，却被王如生解决了！” “而且经过我的运作，他这次面试分数只有三十分，却还是被公安局特调到重案去了！” 听罢这些话，徐浩文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难怪许鸿涛敢和自己徐家撕破脸皮，原来是找到了靠山。 不过一个王如生，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能把一个公务员特调成重案去，背后肯定还有别人！ 想到这里，徐浩文心中却一点也不慌张。 自己纵横官场那么久，对付一个人可太简单了。 那许鸿涛背后的人脉如此明目张胆的护着他，就不怕舆论反噬吗？ 随后徐浩文语气稍柔。 “这次就辛苦罗主任了，等到老姜退休后，我会全力推举你上位。” “不过嘛，还请你重新调查一下许鸿涛背后的人脉。” “顺便通知些记者，让他们去给许鸿涛找点麻烦。” …… 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警车内的装潢，许鸿涛不免有些唏嘘。 上一次自己坐这种车，还是因为被徐浩文栽赃陷害。 半夜上门抓捕，四个武警押送，甚至连根烟都不给抽。 看见他怪异的模样，何娟妍不由问道： “怎么，孙警员，第一次坐警车很好奇吗？” 许鸿涛摇了摇头，扭头开始打量面容清秀的何娟妍。 今天作为考官，她并没有穿警服出门。 一套青色的短衫套在玲珑纤细的身体上，露出一对白玉般的手臂，一闪而过的肌肉线条，证明她没有看上去那样柔弱。 面容有点像邻家小妹的模样，但目光清澈明亮，琼鼻挺翘，皓齿洁白。 黑亮的长发梳成马尾，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精致玲珑的锁骨忍不住让人一吻芳泽。 不过何娟妍这个名字，怎么越想越熟悉呢？ 思量了半天后，许鸿涛瞳孔骤然放大。 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当初金陵贪污案推进的原因其实说来可笑。 不是因为数百位警察同志们夜以继日的努力破案。 而是一位姓何的小警察因公殉职，而她的父亲，则是金陵市市委书记何智渊。 “怎么了，孙队员，难道我脸上有朵花不成？” 何娟妍笑盈盈的问道，落落大方的模样看不出丝毫不满。 许鸿涛咳嗽一下，知道自己盯着少女的面颊不放的行为很不合适。 “不好意思，只是觉得你看的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何娟妍小拇指跳动了一下，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我是个大众脸，你觉得眼熟不奇怪。” “你要是大众脸，这世界上就没有漂亮女孩啦。” 许鸿涛略微恭维了一番，客气的问道： “对了，叫你一声小何可以吗？说起来，现在的市委书记也姓...” “叫我小何就可以了！” 何娟妍微笑着说道。 “开车不能转移注意力，接下来就先不陪你聊天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到警察局再说。” 许鸿涛乖巧的点了点头。 何娟妍还挺敏感，阻止到了自己的试探。 不过这样反而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她的确是市委书记的独女！ 小何啊小何。 许鸿涛的眼眸一下子深邃起来。 以后咱俩合作，就按照一个宗旨。 办案我去，背黑锅你来。 很快，车子驶入了警察局，由于许鸿涛这个重案组警员的身份来路不正，所以也没有什么欢迎仪式。 只有一个须发花白的中年人站在停车场，点了一支烟，神态唏嘘。 看见他后，何娟妍不由缓缓停下了车，探头出去问道： “贾队，你怎么在这里？” 仔细打量那人的面庞，许鸿涛才惊讶的发现，这人的长相和贾涵令居然有着八分相似。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贾涵令的儿子贾如纲。 可是，他今年才三十多岁啊？ 似乎是看出了许鸿涛的惊讶，何娟妍附耳过来小声的说道： “贾队因为当年的贪污案，一夜白头。” “我听上面说你调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案件？你那么厉害吗？” 第五章 记者 许鸿涛摸了摸鼻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惊讶的问道： “小何，你身上的香味很特别啊” “哎，有吗？” 小何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夸夸自谈道； “这是我很喜欢的牌子哦，但是很小众，一般喜欢的人很少，对了，你是在哪里闻到的？” 许鸿涛笑了笑，一本正经的数道： “从我喜欢的人身上！” 何娟妍愣了那么一秒，随后轻笑着打了许鸿涛一拳，嗔怒道： “孙队长，别拿我取笑了。” 虽然她表情没有变化，但耳畔却有些羞红。 许鸿涛眼中闪过一丝感叹。 他可没有说谎，姚灵竹的身上也总是这种味道。 清冷且高雅，如同冰川上的雪百合。 “看来你们两个人相处的不错。” 贾如纲凝视着许鸿涛看了很久。 身形如松，面如冠玉，剑眉星目。 虽然皮肤有些黝黑，但的确是农家孩子最好的写照。 就是他，让父亲推崇至极，哪怕退休下来，也舍出一张老脸谋私。 “贾队长，你好。” 许鸿涛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伸出两只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贾如纲面色平淡的单手握了握，语气悠远： “孙警员，直入正题吧，金陵贪污案你是怎么看的？” “哦？”许鸿涛轻笑。 他就知道，贾如纲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停车场抽烟。 肯定是提前等着这里，想要询问相关细节。 毕竟自己当初可是对贾老胯下海口，说了解其中内幕。 “贾队长，别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许鸿涛做出了一个隔墙有耳的动作。 “去档案室可以吗？” 贾如纲微微皱了皱眉，没有拒绝。 三人挪步，向着档案室走去。 何娟妍还是满脸好奇的跟着，不过作为警员，在两个领导面前，她也不敢直接开口问。 许鸿涛看出了她的疑惑，低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上面调我过来是为了解决金陵贪污案的事情？” 何娟妍清澈的眼睛眨了眨。 “很多同事都在传，我也是道听途说。” “那就对了。”许鸿涛面容严肃起来。 “金陵案本来就牵扯众多，如果咱们要调查，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按照你说的，现在警局里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咱们的一举一动，不就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啊？”何娟妍惊讶起来。 “对啊，贾队也说过，当初金陵案差点就有眉目了。” “但掌握情报的线人突然死了，很多内幕也被警局内的一场火烧掉。” 许鸿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历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快这件事就会闹得人尽皆知。” “那些想掩盖金陵贪污案的家伙，想通过别人的嘴里知道咱们的调查进度。” 许鸿涛话音还未落地，一个小警员突然满脸慌张的拦住了贾如纲。 “队，队长。一群记者突然跑了过来！” “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内部消息，说咱们调查出了金陵贪污案的内幕，却因为害怕得罪权贵，不对外公布！” “什么？他们怎么会知道？” 贾如纲浑身颤抖了一下，扭头看向许鸿涛，眼神居然有些慌张。 一个堂堂的警察局支队队长，国家正科级干部，居然听见记者二字就吓得打颤？ “贾队长，让我来应付那些记者吧，毕竟我才刚来，不怕得罪人。” “可，可以吗？他们可不好对付。” 这短短的时间内，贾如纲的额头上居然密密麻麻的生出了一些冷汗，面色都白了一些。 何娟妍也助攻道： “贾支队，就交给孙警员吧，毕竟记者们要问的是金陵内幕，你还不清楚嘛。” “那，那就这样吧，我在档案室等你们。” 说完这些，贾如纲松了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心头大事。 脚步浮虚的，朝着警局的生出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何娟妍眼中闪过了一丝惋惜，叹气解释道： “当初，死掉的那个线人，其实是贾支队多年的好友。” “也是因为信任他，才愿意透露金陵贪污案的细节。” “可惜不知道哪里走漏了消息。” “这件事被媒体铺天盖地的宣传出去，那个证人也离奇暴毙。” “贾支队反而被他们冠上了急功好利的名头，在长枪短炮面前还一顿刁难，从此一蹶不振。” 许鸿涛皱着眉，久久没说话。 如果有选择，自己也不想去动金陵贪污案。 太多从中获利，却还没有付出代价的人，绝对会拼死阻挠想要调查出真相的人。 在警局内部，肯定有他们的人。 外界的记者，不过是他们的喉舌。 要不是贾如纲的父亲足够有分量，恐怕他也随着当初的人证一死了之。 就算没死，也面对各方的刁难，最终精神崩溃。 “但还好。”许鸿涛眼神轻松起来。 “自己重生过一次，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 随后他眼神看向何娟妍。嘴角带笑。 “这位可是个无敌大杀器，有什么事情就让小何去忙，要是见势不妙，把她的身份捅出去就行了。” 这边，许鸿涛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一转眼，长枪短炮就怼在他脸上。 “请问你就是知道内情的警员吗？” “听说金陵贪污案的内情，目前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第六章 危机 许鸿涛一低头，话筒差点塞进他的嘴巴里，他不得不稍稍往后退了一下。 耳边充斥着记者体温和快门的声音，场面乱的不行。 他稳住身体，两世为人加起来他有四十多岁了。 这样的场面，还吓不到他。 “请你回答问题。” “你就是新来的警官吗？” “你为什么知道这金陵贪污的内情，能跟我说说吗？” “还有贾队长为什么不出来面对？我们让你一个新人面对。”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朝着他袭来。 眼看事态就要朝着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出发。 许鸿涛清了清嗓子，伸出双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接着提问的声音停止了，只余下摄影师按快门的声音。 “这个事情我们还在调查中，许多事情不便透露，但是难免有有心人，为了流量便散布一些不实的消息，如果有了进展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他这话并没有承认自己知道什么内情，还顺便帮贾如纲澄清了一番。 可是记者们是最刁钻的，不问出答案他们绝不会不罢休。 “您说的是真的吗？可是贾队长为什么在当年能活下来？”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人，却碍于后面人的势力不敢说。” 许鸿涛眯了眯眼睛，看向问出这个问题的记者。 是一个短头发的女生，这女孩看着二三十岁眼神锐利且锋芒。 一看就是一个不好惹的，这么多的记者也属这个女孩提出的问题最尖锐。 她这个问题就是一个陷阱，怎么回答都不对。 许鸿涛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请问你们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我才来警局报到，还不到一个小时。” 当无法回答问题的时候，适时的抛出一个问题给对方。 才能获取更多的消息，也能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 何娟妍看着许鸿涛游刃有余的应对记者，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记者们当然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依旧还在询问。 接连几个问题却都被许鸿涛给挡了回去。 眼看他们就要铩羽而归。 远处忽然又围过来一群人，个个拿着话筒和相机。 一看就是记者，许鸿涛有点生气。他们究竟安排了多少人？ 后来的记者将前排的人全都挤走。 他们拿着摄像头对着许鸿涛一个劲的拍。 为首的男青年发出提问，“请问您是许鸿涛吗？” 不等许鸿涛没有回答。 青年又说，“我们刚从面试现场出来，听说您得了三十分，请问您这么低的成绩为什么能进公安局呢？” “是啊是啊，您是不是有后台？听说第二名比您的分数高出了不少，他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进入警察局有两个方式，第一是直接从警校毕业，便可以分配到警局。 第二就是考公务员，笔试面试，分数都很高才能进去。 虽然许鸿涛的笔试分数高，可是他面试室三十分低的吓人。 按理说是不能进入公安局的。 底下的记者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许鸿涛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他刚从面试场上下来，这群记者来的这么快，肯定是徐家的人做背后推手。 因为他没有答应徐家入赘，所以他们就这样整自己。 许鸿涛咬咬牙，将这仇恨记在心中，他迟早会让徐家付出代价的。 “你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心中有鬼吗？” “贾队长呢，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会允许你这个成绩不达标的人进入公安局，难道你们是早就串通好的了？” “还是说你贿赂官员？” 他们不停的往前挤，最前面的摄像头就在许鸿涛的面前，他任何一个微表情都拍得清清楚楚。 许鸿涛转头看了一眼何娟妍，何娟妍心领神会，挡在他面前。 把他和记者们隔开，“请往后退一退，这样近的距离无法回答问题。” 拉开距离以后，许鸿涛便要解释可持续，何娟妍却让他先进去。 但是许鸿涛觉得这个时候不解释，会对他以后不利的。 “面试的事情我问心无愧，如果大家有疑问的话可以去看看我面试时候的视频，如果看过了视频还觉得有疑问的话，可以向纪检委去举报我。” “至于金陵贪污案的事情，我们暂时无可奉告，请各位记者朋友们回去吧。” 话已至此，该说的都说了，他问心无愧。 如果这群记者真的是姓徐的找的，那他也不会让他们把这篇报道宣扬出去。 只要这群人敢去调查他面试时候的视频，那么姓徐的就藏不住了，所以他不敢。 记者们都走了以后，何娟妍松了一口气，冲着许鸿涛比了比大拇指。 “真厉害，我看你才二十几岁，为什么身上的气质跟我爸一样老成。” 许鸿涛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走进公安局的大厅后，贾如纲便迎了过来，他刚才在里面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让许鸿涛去应对记者是万般无奈之下的办法。 他很担心许鸿涛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可是在后面他听了半天。 许鸿涛一直在打太极，有用的一点都没说出来。 说的车轱辘话把记者们打了回去，他很欣慰，这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语言功力。 原本父亲说这人能够帮助破案，他还不相信。 但刚刚见到许鸿涛说退了记者的一幕，他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贾如纲才起手拍了拍许鸿涛的肩膀，“好小子，挺像样，我还以为得让何娟妍帮你，没想到你自己就能应对。” 许鸿涛微微点头，态度谦卑。 “我的事情都是次要的，他们根本不敢把这报道发出来，我的面试本来就有猫腻。” “他们心理有鬼不会放出去的，但是我觉得两批记者不是一个人找的。” 贾如纲点点头若有所思。 许鸿涛压低声音说，“只是咱们公安局的内鬼必须要清理一下了，否则以后的事情都进行不下去。” 贾如纲有点为难，“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参与这个案件的都是我的心腹，如果大肆寻找内鬼恐怕会寒了大家的心啊。” 第七章 融入专案组 许鸿涛总算是知道贾如纲当年为什么没有保住自己的兄弟了。 他要是以后还这么心软，那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许鸿涛无奈的笑笑，“先不着急，带我认识一下大家吧。” 贾如纲松了一口气，“好好好，我们的办公室在三楼，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他转身朝着楼梯走去，何娟妍跟在他身后。 许鸿涛上辈子不是公安局的人，也来过两次但都没有好好看过这里的布局。 他打量着公安局的大厅。 空旷的大厅，几盏灯打下来，显得庄重肃穆。 上了三楼后右拐第一个办公室就是他们专案组。 贾如纲是队长，他有自己的办公室，并不在这里。 屋里一共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贾如纲双手拍着巴掌，那几个人全部抬头看着门口。 “咱们专案组来新人吧，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其中两人站了起来，靠窗的那一个男人他右侧头发全都白了。 看着三四十岁，脸很圆笑起来脸上都是褶子。 “我叫晋三元，今年四十二岁，主要负责收集信息。” 许鸿涛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他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风韵十足。 “黄博彩，四十五了，你以后可以叫我黄姐，我主要就是后勤部门，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还剩下一个坐在黄博彩身边的男人。 男人剃着寸头看着二十几岁，目光如炬。 只有他没有站起来，男人冲着许鸿涛抬了抬下巴。 “朱浩文。” 这人冷酷的可怕，贾如纲是个老好人，他看气氛有点尴尬，连忙打圆场。 “那个我们专案组以前的人还是挺多的，现在就剩下博彩和三元两个老人了，浩文是前两年进来的新人，他是从特种兵退下来的。” 许鸿涛眯了眯眼睛，一听这话就是有毛病，特种兵干的好，怎么可能来干刑警。 这两个职位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这朱浩文肯定是犯了什么事，再者说了这专案组十年都没破案。 人走的走散的散，来这里不是什么好差事。 他被塞到这，恐怕是无处可去了吧。 许鸿涛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他准备私下问了何娟妍。 朱浩文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要是自己当场问出来，许鸿涛一点都不怀疑他会一拳打在自己的鼻子上。 他清了清嗓子笑笑，“我叫许鸿涛，今年二十二岁，应届毕业生一毕业就考了公务员，我对破案没什么经验，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说完这话，他冲着众人鞠躬很懂礼貌。 黄博彩捂着嘴一个劲儿的笑。 “你这小孩还挺懂礼貌，长得也很好看，以后姐姐罩着你。” 许鸿涛冲着她笑笑没说话。 晋三元眼睛瞪得大大的，探究的询问，“听说你知道这案子的内情，一个月之内一定会破案的？” 许鸿涛蹙着眉头，这话怎么传的这么快。 但他现在不能给他们任何保证，因为他怀疑内鬼就在这几个人中间。 “真不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知道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这案子十多年都没破，我一个新人怎么能破得出来呢？” 贾如纲想说什么，许鸿涛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他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没有说话。 何娟妍指着最西边的位置说，“那个是我的工位，你就坐我对面吧。” “还有案子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放在你桌上了。” “好，多谢。” 见他们相处的还算融洽，贾如纲便说，“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许鸿涛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桌子上很干净，抽屉和柜子里都空空如也。 只有两沓资料放在上面，文件的封面上写着经济纠纷案，下面写着时间二零一零年。 直到今天已经十三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侦破。 两本厚厚的资料看起来需要些时间。 许鸿涛将资料放在一旁，跟何娟妍说话。 “这案子十多年都没破了，那咱们平时还做什么工作？” 要是一直在这一个案子上死磕那也太浪费精力了，许鸿涛心中如是想着。 何娟妍拿着手机递过来，“咱们加个微信吧，我们有个群我拉你进来。” “平时的话我们也会参与破案，其他的同志们没时间破的案子，就会让我们来，更多的时间我们还是在调查经济案。” 许鸿涛调出手机扫了一下她的码然后发送了一个好友申请。 接着何娟妍就笑出了声，“这是你微信名字，也太好笑了。” “天线宝宝死于非命……哈哈哈，我把你拉进群里了。” “多谢。” 许鸿涛道了一声谢，他点开自己的微信头像是一朵莲花，微信名字确是死于非命。 这看起来确实有点反差太大了。 不过他本人就是这样的。 加了好友后便合上手机，他开始专心看资料。 第一页就是案情介绍，经济案其实很简单，起因就是一片居民楼在建造的时候有人贪污。 导致豆腐渣工程，百姓们住进去的时候楼塌了，死了不少的人。 这才闹大了，有不少的官员都进去了，但这件事主要负责人背后有人撑腰。 导致案件无法进行下去，甚至参与的线人都死于非命，若不是贾如纲后台硬，他早就死了。 线人死后这线索就断了，这么多年了，案子一直没有任何的进展。 当年虽说闹的挺大，可后面公关的很厉害，在网上发酵了几个月就销声匿迹了。 参与建造的几个集团，都相安无事度过了这么多年。 可怜的五十多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他们用了一辈子的积蓄，只为了买到属于自己的房子，却死在这里面。 人财两空，多么可笑啊。 许鸿涛看到这，他控制不住的愤怒。 一开始他是为了能让自己更快晋升。 才选择来公安局侦破这桩十多年都被调查清楚的案子。 可他看过卷宗之后便发自内心的想要为这些死去的人平反，他想还他们一个公道。 只是这里牵扯的人太多了，一个月之内想将他们连根拔起是不可能的。 但只要有点线索能够推进案情，他相信贾如纲就会很欣慰的。 第八章 熟悉环境 许鸿涛合上资料，闭上眼睛，回忆起上辈子的记忆，他记得这桩案子经历了十五年才真相大白。 其中官位最高的就是，省委书记徐海峰，还有牵扯最深的也就是本市的龙头企业金玉集团。 他们是这件事的主谋，也是主要负责人的后台。 知道事情的结果，许鸿涛便可以从后往前推出线索。 所以他侦破案子只是时间的问题。 “咚咚咚……” 许鸿涛睁开眼睛，何娟妍笑得灿烂，站在他眼前。 冲着他晃了晃手表，“午饭时间到了，要不要我带你去食堂吃饭？” “黄姐，元哥他们都走了。” 许鸿涛转头一看，果然人都已经走光了，拿出手机一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不好意思，我想事情想的太出神了。” 何娟妍笑道，“我刚看你闭着眼睛，就不好打扰你，谁知道半个小时过去了，你还闭着眼睛，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许鸿涛起身往外走，“走吧，咱们去吃饭，这次我请客。” 何娟妍撅着嘴巴笑，“你请客就请我吃食堂呀。” 他现在确实是囊中羞涩，刚开始工作还不到半天。 考公务员的时候一直没有工作，都是家里给他的生活费才支持他走到了今天，他自然不能乱花钱。 “是呀，等发了工资再请大家吃大餐。” “好了，我是逗你玩的，吃什么大餐呀？你刚开始工作，现在还是实习期一个月也没多少钱。” 许鸿涛笑笑不说话，这女孩还挺有分寸感。 到了食堂后，里面到处都是穿着警服的警察，也有许多便衣。 见到他们的一瞬间，许鸿涛竟然有点紧张，紧张到差点伸出双手，让他们把自己抓起来。 因为上辈子他最后的时光都是和警察打交道。 一直住在监狱里，直到那声枪响他才迎来了新生。 如今以普通人的身份跟警察们站在一起。 其中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他的嗓子有点发涩。 何娟妍注意到他的异常，“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许鸿涛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他说是害怕警察，所以起了应激反应吗？ “没没什么……你想想吃什么？” 何娟妍挑了挑眉，拿出饭卡。 “你现在还没有办入职，饭卡什么的都没弄呢，我请你吧，这个菜也不会，肉菜一块钱一份，素菜五毛加起来也没有多少钱。” “好吧，那下次我请客。” 许鸿涛跟在何娟妍身后，不得不说这警局的食堂，食物丰富的可怕价钱也便宜的吓人。 他们两个要了六个菜，四荤两素加起来才五块钱，米饭还不要钱。 再加上月底还有餐补，所以根本用不上几个钱。 他跟何娟妍挑了一个角落坐下，何娟妍一边吃一边给他介绍。 “等会儿我带你去办饭卡，还有你的刑警证，再去领你的警服，你现在是实习还不能配枪。” “吃过了饭，我带你在局里面逛逛，四楼是档案室，五楼是证物区，六楼痕检部门，咱们现在只能去三楼，四楼往上的话便需要队长的同意才能进去。” 许鸿涛一边吃一边细心听讲，将这些都记在脑海里。 吃过了饭，他便跟着何娟妍将这一切事情都处理完成，拿着属于自己的两套警服。 许鸿涛感觉压力山大，作为一个人民警察，应该为人民服务。 他觉得自己的格局实在太小了。 …… 徐家大厅，徐浩文拿双手搭在沙发上叼着烟吞云吐雾。 他面前站着罗锐旭。 罗锐旭搓着双手尴尬的开口，“徐局，我真是没想到那个姓许的背后居然有这么深的势力。” “咱们找的记者都被他给打发回来了，而且他当面说了面试被针对的事，这要是报道出去咱们两个都得被查，所以这段就没有被放出去。” “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他简直太过分了，一点都不把您放在眼里，得到徐小姐的青睐是他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他倒好还敢拒绝您，在外面大肆宣扬您的不是。” 罗锐旭一个字的吐苦水，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许鸿涛的头上。 徐浩文一个眼神扫过来，罗锐旭瞬间闭上了嘴。 他起身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狠狠的踩灭。 徐浩文脸色铁青，好像踩的不是人头，而是许鸿涛一样。 “好小子，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他转头盯着罗锐旭，“听说他背后是那个什么来着？” 罗锐旭见他想不起来了，立刻狗腿的接话。 “是市场监管局的王如生，王主任，我听人事局的局长那口气他俩关系非浅。” “您要是不教训他，那以后整个金华市谁还能将您放在眼里。” 罗锐旭说这话自己也是带着气的，面试当天许鸿涛当众不给他好脸色。 让他在众人面前没了脸，他早就记恨上了许鸿涛。 如果能借徐浩文的手将许鸿涛处理了，那么他也能出一口气。 “一个小小的市场监管局主任，还敢踩在我的头上，你明天把他叫出来谈谈，以我的名义。” “好的，您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 许鸿涛跟着何娟妍参观了整个公安局，便拿着自己的警服回了办公室，到三楼时。 他见到了许多的同事，他们都穿着自己的衣服，并没有穿警服。 何娟妍解释，“咱们是刑警，大多数时间要外出办公，穿警服不方便，所以没有硬性规定，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除非正规场合必须穿警服，至于警察他们就得每天穿制服。” 许鸿涛点头，他知道底下的警察主要和老百姓打交道，穿着这身制服也能镇压那些不老实的人。 回到了办公室，刚一进门一阵游戏，胜利的声音便传进耳朵里。 许鸿涛抬头一看，朱浩文正将双腿翘在桌子上。 整个人躺在椅子里边舒服的玩游戏。 他对面的黄博彩正在拿着十字绣穿针引线，只有晋三元在认真的盯着电脑。 许鸿涛走过去一看，原来他是用电脑在玩扫雷。 何娟妍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事的时候，大家都很放松的。” 第九章 打听背景 何娟妍怕他不信，又补了一句。 “主要最近没什么案子，再加上我们查案也进入了瓶颈期，没什么突破，所以大家才放松一下。” 许鸿涛冲着他笑笑，不置可否。 怪不得这么多年了，这案子还没调查清楚，就他们这样的工作态度。 再来十年也不会破案的，他并不是瞧不起他们。 只是说的是事实罢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许鸿涛整理了一下思路。 这件事情的主谋便是副县长陈江河，金玉集团董事长金融华。 他记得当年这件事情爆出来，主要就是因为金融华的一个项目资金链断了。 这才牵扯出后面的事情来，所以他现在应该去一趟金融华的公司。 查查最近几年的账目，就能发现猫腻，只是对方恐怕不会同意他查账。 查账又会牵扯更多的人，且不说审计局的人就说这副县长陈江河也不会同意查账的。 他们官商勾结，想要查出线索简直难上加难。 就连当初那五十多个受害者的家属也被金钱收买，走的走，散的散，没有一个人想要继续追究这件事。 想到这儿他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有点头痛。 理论是很伟大的，可实行起来又非常困难。 他清了清嗓子，望着对面正在化妆的何娟妍，“跟我出去一趟？” 何娟也没有问为什么，放下化妆盒拿着包起身说，“要开车吗？” 许鸿涛提前调查了金玉集团的位置，离公安局确实有几分距离，开车的话很方便。 但他又不想暴露他们的身份。 “有没有普通的车就是不带轻点标志的。” 何娟妍点头，“有……” 许鸿涛有点窘迫了，“你能开车吗？我现在还没有驾照。” 他是二十多年的老司机了，但他这辈子一直忙着考公务员，还没有腾出时间去驾校考驾照。 何娟妍笑笑，“当然可以，我们当刑警的必须得会开车。”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门，许鸿涛想跟办公室的几个人说一声，但他们都在忙自己手里的事情他也不好打扰。 到了楼下何娟妍让许鸿涛在这等她，她则是去车库提车。 不多时，一辆五菱宏光停在眼前，驾驶位的窗户打开。 何娟妍冲着他招手，“上车吧，去哪？” “去金玉集团。” 上了车以后，许鸿涛才将目的地说出来。 为了防止办公室有人给那边的人通风报信，所以他才和何娟妍偷偷出来。 他现在不仅仅要找到当年贪污案的幕后主使，将他们一网打尽，还要找到办公室那个内鬼。 何娟妍何等的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为什么现在才说。 随后她笑笑，“你就不怕我是内鬼吗？” 他两世为人，当然知道何娟妍不是卧底，但他绝对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许鸿涛想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贾队长跟我说，你父亲是隔壁市市委书记，你这背景没有必要给他们当卧底。” 何娟妍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反光镜看他，“贾队长倒挺相信你的，什么都跟你说。” 多说多错，何娟妍已经开始怀疑了，他赶忙转移话题。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想要去金玉集团看看吗？” “金玉集团是当年几大投资商之首，如果有人贪了钱，肯定以他们为首，去调查他也很正常，我们当年也调查了很多次，可是一无所获。” 何娟妍有些遗憾的说着。 “金玉集团的总裁金融华，他特别的狡猾，贾队长都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她转头望着许鸿涛。 “你觉得你有把握在他嘴里听见实话吗？” 许鸿涛摸了摸鼻子，“我当然没有把握了，现在只是过去看看，要是第一天就找到线索，那我不就成名侦探柯南了。” “哈哈哈……” 何娟妍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主要是贾队长说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一个月之内一定能破案，所以我才一直问你。” 许鸿涛真是哭笑不得，这贾队长的嘴巴怎么这么大，什么话都说了，心中藏不住一点事。 “其实我也没那么神，就是贾队长抬举我才这样说的，时间还长着呢，慢慢看吧。” 说完这话他靠在副驾驶上闭眼休息。 何娟妍也不再讲话，车子匀速的行驶在街道上，朝着目的地出发。 …… 君湘大酒店，是整个金华市最大的酒店。 只有一些达官贵人才能来这吃饭。 徐浩文和罗锐旭在二楼包间，已经等了快二十分钟了。 王如生才姗姗来迟，罗锐旭小心翼翼的看着徐浩文的眼神生怕他生气。 好在徐浩文并没有什么表情。 王如生一进来很客气，从门口他就开始伸手脸上挂着笑容。 “真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徐局让您久等了。” 他这热情的态度，让徐浩文的气憋在心里撒不出来，他只能伸出自己的手和王如生握在一起。 “没事，我们也是刚到，罗主任你去看看菜好了没有？” 徐浩文转头对着罗锐旭，如是说着。 在官场里领导这么说，就是代表他们有大事要谈。 让你出去待会并不是真的让你去看看菜好没好。 罗锐旭眼观鼻鼻观心，立刻开门出去。 “好，我这就去看看。” 等他走了以后，徐浩文立刻松开了王如生的手，他坐在主位上掏出烟自顾自的抽着。 能做到招商局局长这个位置，他也是人精一般的人。 他早就调查了，许鸿涛并没有任何的背景。 但是王如生却为他说话，这事出反常必有猫腻。 他必须调查清楚许鸿涛的背景，绝不能擅自行动。 况且如今的许鸿涛已经到公安局任职，他想做什么也是鞭长莫及，还不如先打听清楚。 王如生见她自己抽烟，表情也冷淡了下来。 “徐局这事找我有事就算有事儿电话里说一声就行，何必订这么大的酒店，果然还是你们招商局大气。” 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表面上说徐浩文大气。 实际上说他贪污才有钱在这么大的酒店吃饭。 对方的阴阳怪气，徐浩文不接招涛，他淡定的发问。 第十章 撒泼 “您跟许鸿涛认识吗？” 王如生被这话问得一愣，官场上的人他们都习惯性打哑谜，一句话说的山路十八弯。 眼下徐浩文如此直截了当的说话，他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徐局你何出此言？” 徐浩文拿着烟猛猛的吸了一口，“我就实话实说了，也不怕你笑话许鸿涛和我女儿以前是恋爱关系，谁知他始乱终弃，抛弃了我女儿。” “我这个当父亲的怎么能坐视不理？他这样德性的人根本不配进体制内……但昨天……”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透，但他相信王如生能明白，两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就是怕对方拿着录音笔录音。 这话就算录下来了放到外面也没人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王如生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看来这人确实是个人渣。” 徐浩文接着说，“那您是怎么个意思？” 王如生眼观鼻，鼻观心，招商局局长不能得罪，老领导的话也不能不听。 所以他便决定卖给徐浩文一个人情两边都不得罪，这样最好了。 王如生压低声音说，“这并不是我想怎样做的，只是有人托我照顾他，这人的话很有分量，我不好不听。” “徐局长您也是一个聪明人，话已至此该怎么做，我想您也知道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徐浩文一早就猜出来了，王如生肯定是受了别人的嘱托，只是这个别人是谁呢？ 他蹙着眉头询问，“那您能否透露一二？” 王如生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啊，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成，要是不是太严重的事，您就抬抬手算了吧，否则闹得两败俱伤也不好看。” 他的话说的莫名其妙的，徐浩文还是听出了话中的关键，两败俱伤，那就说明这个后面的人很有实力。 他不一定能碰得过，思考了一番后。 他露出了笑容，抬起酒杯笑眯眯的说，“多谢王主任，以后咱们有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徐浩文转头望着门口，“进来。” 罗锐旭推门进来，“局长，菜已经好了，现在能上菜了吗？” “让他们都端上来吧。” 罗锐旭走进来，站在一旁给他们两个倒酒，接着是一溜烟走进来的服务员往桌子上放菜。 “您快尝尝这儿的菜怎么样？要是不喜欢再点点别的。” 王如生点点头接下了他的好意，“咱们以后还长着呢，你也吃。” …… “刹……” 何娟妍一脚踩下刹车，紧急停车导致许鸿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强大的惯性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好在有安全带的保护，他又重重的跌回了座椅上。 许鸿涛的瞌睡全都醒了，他转头望着何娟妍，“发生了什么事儿？” 何娟妍指着前面，“我们到了呀。” 许鸿涛已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他们到达金玉集团门口了。 他心中一阵无语，到了就到了，为什么要这么重的踩刹车！ 他中午吃的饭差点没吐出来。 下了车后，许鸿涛脸色惨白何娟妍笑眯眯地问他，“你怎么了？好像脸色很难看。” 许鸿涛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张嘴就要吐出来了。 他抬眼打量着整个金玉集团的大楼，一共有二十七层，整栋写字楼全部都是金玉的员工。 果然是大企业就是豪华，许鸿涛抬脚走进去。 他们两个并没有以刑警的身份进入金玉集团，所以还没等进去就被保安给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 何娟妍正要拿出警察证，许鸿涛连看都没看，精准地按住她的胳膊。 何娟妍停止动作，看着许鸿涛。 许鸿涛清了清嗓子，目光直视着前方，“我们是胡主任的亲戚，来找他的，我们没有什么工牌，又不是这类员工，你凭什么拦着我呀？” 他尾调上扬，开始撒泼了。 何娟妍在一旁看着，她嘴巴张的大大的，不明就里。 那保安愣了一秒，随后就让开了，“原来是胡主任的亲戚你们快进去吧。” “哼……” 许鸿涛冲着保安重重地哼了一声，才拉着何娟妍进去。 进去后二人找了一个角落站着，何娟妍冲着他竖起大拇指。 “你怎么知道他会让我们进去，我还以为他得叫保安把我们扔出去。” 上一世的许鸿涛很喜欢吃瓜，尤其是体制内的瓜，再加上金玉集团是龙头企业，他免不了要打交道。 那个胡主任就是他的朋友，只是他经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亲戚来打秋风。 闹到公司来就连保安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让他们进去。 许鸿涛一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跟何娟妍解释他知道胡主任这件事。 何娟妍指着他笑，“我知道了，是不是贾队长告诉你的？他经常在金玉集团走动，这种八卦他最知道了。” 许鸿涛松了一口气，“嗯，对，就是贾队长。” 何娟妍又开始笑了起来。 许鸿涛此时此刻忽然很感谢贾队长的大嘴吧，要不然他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扯谎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下定决心要好好练习撒谎。 何娟妍笑了一阵儿便停了下来。 许鸿涛指着一旁的电梯，“咱们上去看看。” 电梯需要用员工卡刷开，那边暂时没人，许鸿涛慢慢的走过去。 这时候五六个人忽然出现在一楼，他们在等电梯，电梯出现后为首的人拿着卡刷了一下电梯就开了，其他人鱼贯而入，许鸿涛连忙跟上。 但是这电梯只能上到三楼，三楼网上便要用自己的员工卡刷，每张卡都有属于自己的权限。 再往高的楼层就不允许上去，许鸿涛总觉得这个制度有些奇怪。 他上辈子还不明白一个房地产公司搞这么神秘干嘛，可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就是因为他们心中猫腻儿太多，所以才搞这么多鬼。 上了三楼以后，他们跟在众人身后出去。 何娟妍问他，“那我等会儿咋下去啊？” 许鸿涛随意的回答，“蹭呗。” 第十一章 前女友 只要有人下电梯，他们就可以跟着下去反正他脸皮厚的很呢。 何娟妍，“……” 上了三楼以后，他发现这里的装修很好，不愧是大企业。 每个员工都穿的人模狗样的，胸前挂着工牌行做匆匆，仿佛走慢了都不务正业一样。 他和何娟妍漫无目的的走着，每经过一个人他都仔细的看了看，忽然人群中他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鸿涛的心脏慢了一拍，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由远及近走来。 她胸前也挂着一个工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姚灵竹。 他转头看着何娟妍，咱们分头行动，你去西边我去东边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何娟妍点点头，朝着反方向走去。 何娟妍刚走，姚灵竹就走了过来。 他们两个是大学同学，只是毕业后就分手了，因为姚灵竹家里有权有势。 他们家想让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瞧不上许鸿涛，一个平头小百姓。 万般无奈下，姚灵竹只能听从家里的安排和许鸿涛分手。 毕业四个多月，也分手了四个多月按理说他们才四个月没见面。 实际上许鸿涛是重生的，他们已经有几十年没见过了。 曾经的爱人还像记忆中那样年轻，朝气蓬勃。 许鸿涛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上前去。 “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姚灵竹正在跟身边的女孩说话，没有注意到许鸿涛，听见声音后这才惊讶地转头。 她抬起一只手捂着嘴巴，似乎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他。 “你怎么在这？” 许鸿涛没有回答，“聊聊？” 姚灵竹点头，“阿绿你先回去，我有点事。” 她身旁的那个女孩在他们两个身上扫了两眼后便离开了。 姚灵竹带着许鸿涛去了茶水间，现在是上班时间长，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他俩。 许鸿涛清了清嗓子他有点紧张，“你现在在金玉工作吗？” 姚灵竹给他倒了一杯水，“我毕业以后就进了金玉……咱们也很久没联系了。” 许鸿涛端起水喝了一口，紧张感总算缓解了。 “我还以为你会走仕途，毕竟你父亲可是省委副书记。” 姚灵竹红着眼睛，“你现在还在怪我吗？” 许鸿涛轻声说，“怎么会？我怎么配！”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姚灵竹是什么感觉。 他心中还是爱着对方的，但又怨恨她不顾一切的抛弃自己。 整个人无比的纠结，说出的话都带着气。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们两个差距太大了，我父亲已经帮我安排了联姻，我已经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好生活，必须为家族作出贡献，欠你的我只有下辈子还你。” “你才二十二岁就要结婚了？” 许鸿涛忽然有些急了，他握住她的手。 他记得姚灵竹是在他二十五岁那年结婚的，如今时间怎么提前了三年？ 姚灵竹抽回自己的手，神色不自然，“只是订婚……你呢？你现在怎么样？别说我了。” 许鸿涛眼珠转了转对上姚灵竹，他现在还有几分理智。 “我考了公务员，成绩还没出来，不知道分配到哪。” “要不要我帮你？算是弥补我对你的伤害。” 许鸿涛原本还想找姚灵竹帮忙调查金玉集团的经济案，可对方这么说。 他忽然觉得这事说不出口了，许鸿涛梗着脖子，“大丈夫顶天立地，凡事靠自己，不必了，我相信我的成绩应该能有个好去处。” “那……有什么事你再来找我，我要上班了。” 姚灵竹起身离开，许鸿涛跟着她往外走，走出门便看见站在茶水间旁边的何娟妍。 二人四目相对，送走姚灵竹后，何娟妍八卦地望着他。 何娟妍挑了挑眉，“刚才那个女孩长得挺好看呀。” 他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何娟妍用肩膀撞了撞他，“怎么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猫腻，还特意支开我。” 许鸿涛没想到何娟妍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这个时候他在撒谎也没什么必要了。 他干脆坦坦荡荡的表明了他俩的关系。 “前女友，我还想他在这儿工作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信息？但是我觉得还是算了，不想把普通人牵扯进来。” 何娟妍一阵无语，“我还以为你得想着复合呢，没想到你满脑子都是破案，是我肤浅了。” “走吧，咱们回去吧。” 顺着电梯两人下楼，依旧是蹭了别人的卡。 这一趟也不能说是毫无收获，许鸿涛觉得这金玉集团处处透着不对劲，但是不知道具体是哪。 只要再给他点时间，他一定能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到办公室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见到他们进来黄博彩头也不抬的问。 “干啥去了这一下午都没回来，是不是有奸情？” 何娟妍无奈的抚着额头，“黄姐，你可别吓到他，他还是新人呢。” 许鸿涛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继续搜查金玉集团的资料，他势必要把这件案子破了。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复仇之路，还为了那五十多个枉死的百姓。 当初他考公务员宣誓的内容，他至死不会忘的。 黄博彩抬头看了一眼许鸿涛。 “得了吧，我看人家比你还冷静。” “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贾如纲几乎整个人砸在门上进来的。 许鸿涛刚进入状态，就被贾如纲这动静给吓的抖了一下。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许鸿涛转身看着贾如纲，心想你可是刑警队长能不能稳重一点？ 所有人都看着门口的贾如纲。 晋三元停止扫雷，“咋的了？” 贾如纲清了清嗓子，“其实也没什么，这两天领导要过来视察，我让你们小心点，别再玩游戏了。” “还有，这两天记得穿警服特定时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非常对待，听懂了吗？听懂了吗？听懂了吗？”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根本没理会，继续做自己手中的东西。 许鸿涛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贾如纲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跳脱，像是个精神病人。 第十二章 被抢劫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今天先回去吧。” 贾如纲站在门口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许鸿涛找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把警服装进去。 忙了一天，总算可以回去了。出门的时候何娟妍告诉他。 他们周六周日可以休息，所以明天后天都不用来上班了。 何洪涛很高兴，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调查一下。 他坐上公交车朝着出租屋出发，金华市的房子都很贵。 许鸿涛又没什么钱，他只能租距离市中心很远的地方的房子。 坐公交车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达。 等他下了公交车后，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时不时的传来打雷的声音。 许鸿涛不自觉的加快脚步，他可不想被淋的像是个落汤鸡一样。 他住的这个地方是一个破旧的小区，连门卫和物业都没有，这小巷子四通八达，却没有路灯，时常有小混混来打劫。 根本没有女孩子敢住在这。 悠长的路好像没有尽头，有能力的人都搬走了，许鸿涛想着这个月发工资了，他就换一个好点的地方住。 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走进胡同。 手机发出的灯光在这黑暗中不值一提，只能勉强看清自己的脚下。 他走出十米远后，腰间忽然被一个硬物给顶住。 他回头一看一个蒙着脸的男人忽然出现。 “把钱交出来。” 男人压低声音，“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 这时他眼前又窜出来一个，那人一把夺过许鸿涛手里的东西，甚至还把他的手机都给抢走了。 前有狼后有虎，他现在根本反抗不了。 许鸿涛蹙着眉头，望着眼前的人，谁知那人打开塑料袋瞬间愣住。 男人有点磕巴，“哥，咱们这这不好吧？” “什么不好啊？拿我看看。” 许鸿涛身后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 从他的脑袋后面探出头，望着袋子里的东西，怒骂，“这么黑，啥也看不见拿出来我看看。” 结巴拿着警服一手拿着手电筒。 当身后持刀男子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一件刑警的衣服时，吓的腿都得瑟了，她立刻放开了许鸿涛。 他们两个将东西往地上一扔，跑得飞快。 许鸿涛喊了一句，“跑什么？回来我有事问你们。” 结巴男人的智商显然不够，许鸿涛这么一喊他就不跑了，那个带刀男人倒是跑得没影了。 “警察叔叔，您千万别抓我，我就是要点零花钱。” 他停留在那里，许鸿涛没有再管。 他蹲下身子把警服拿起来，顺便把里面的警察证掏了出来，他的动作很大，结巴，男人看得一清二楚他这回更害怕了。 许鸿涛蹙的眉头，“你们经常在这抢劫吗？” 结巴男人笑笑，“这怎么能算是抢劫呢？我们每次就要十块二十块顶多一百两百的大家都是这里住的邻居，看我们过的难，就给点钱也无可厚非呀。” 这人在放屁，许鸿涛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他走上前去，长臂一伸，揽着结巴的胳膊往前走。 结巴把吓得瑟瑟发抖，许鸿涛心中暗自高兴这回有人陪着自己走，终于不用害怕了。 一边走他一边问结巴，“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去打工？” “非要在这抢这一点钱能干什么？你家人呢？”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告诉他，不要再抢劫，还不如帮他找个安身立命的工作。 如果人能养活自己谁也不愿意走上这条绝路。 自从当了警察以后，这种为人民服务的感觉他油然而生。 见到了这样的人，许鸿涛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他走出阴霾。 结巴顿时哭了出来，“我不是不想找工作……只是……我我说话，没人……要我。” 他说话结巴成这个样子，一紧张更严重。 许鸿涛觉得没人要她也是情有可原。 结巴垂着头说，“我十七……” 许鸿涛松开搂着结巴肩膀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人眼角全都是皱纹，浑身充满沧桑感。 怎么可能才十七岁呢？他长相和年龄严重不符呀。 “你真十七岁，看着不怎么像啊。” 结巴重重的点头，“我真的十七岁。” “那你父母呢？你还没成年，现在应该上学才对啊。” 许鸿涛又问了一句。 结巴说，“十年前，我们家楼塌了，我爸妈都被压死了，后来我就成了孤儿，但是孤儿院总是被人欺负，我就跑了，是我现在大哥罩着我，我才活到了今天。” 许鸿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当年经济案的受害者。 结巴低着头很委屈，“如今出了事儿，我自然不能让我大哥为我扛着，我才不傻呢。” 许鸿涛眨着眼睛，“所以你留下就是为了扛事？” 结巴重重的点头，他年龄虽然很小，人也不聪明却很单纯。 许鸿涛现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原本以为只是遇见一个一个普通的劫匪，谁知竟然还能和经济案联系上。 他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进结巴的手里，“你先花着吧，我帮你找工作，有消息了再告诉你，你电话号码是多少？咱们交换一下，方便我联系你。” 结巴瞬间瞪大眼睛，“警察叔叔您不抓我吗？” 许鸿涛摇了摇头，“不抓你，我帮你。” “好，谢谢警察叔叔。” 结巴冲着许鸿涛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拿出他的手机。 是一个老年机，每按一下声音贼大的报幕，他们交换电话号码后。 结巴冲着他挥挥手要走，许鸿涛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段家树。” 许鸿涛冲他笑笑，“我是许鸿涛，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以后不要再抢劫了，跟你哥哥也这么说，就说是我让的，我会给你们找工作的。” 送走了段家树以后，许鸿涛默默地往家走，他刚才和段家树聊了很多。 从他嘴里得知他那个哥哥不过十八岁，才比他大了一岁。 都是一群苦命的孩子，从小没有父母管束，连个固定的住所都没有。 身上还有残疾又找不到工作，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走了极端。 第十三章 经济案受害者 许鸿涛将这些总结一下，忽然觉得他们好可怜，又感叹着他虽然很惨。 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今又进了公安局，成了刑警也算未来可期。 回到家后他暗暗给自己打气，简单的弄了点方便面就躺下睡觉，那两百块钱是他下半个月的生活费。 他把钱给了段家树以后，下半个月只能吃土了，除了坐公交车的钱。 他额外的再也拿不出来了，月初的时候，他妈妈刚给他发了生活费。 这才月中就没钱了，许鸿涛也不好意思找家人要。 钱是他自己给人家的，没必要拉着全家共沉沦，所有的后果他会自己承担。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破案是怎么活下去，他需要钱。 想着想着他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夜很漫长，但他并没有惊醒。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他自然醒的时候一般都是这个时间睁眼。 他转头看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雨了，掀开被子走到窗口看着楼下，水已经积了很高。 这个小区的排水系统并不好，许多的电瓶车都被淹了。 原本想要出去找线索，也被这场大雨给搁置了。 他现在没有钱打不了车，想坐公交车也不能冒雨去。 于是只能窝在家里，他拿出手机给何娟妍打电话。 “当年死者名单，能不能给我一份？” 何娟妍好像在忙碌什么，好半天才回他，“行，我等会发你手机上。” 挂了个电话，不出两分钟名单就已经发了过来，他点开一看足足有五十多个人。 每户人家家庭成员，剩下谁都记得，一清二楚，许鸿涛在这名单中找到了段家树的父母。 小两口买了房子还不到一年就死在里面，他们年纪不到三十岁。 留下了一个七岁的儿子，他俩的父母也死的很干净，所以段家树才会被送到孤儿院去。 如果这对夫妻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过得这么惨，他俩恐怕做鬼也不会放过这经济案主谋吧。 关上手机，他摸着有点儿痛的肚子才反应过来，这是饿了。 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他走到厨房去打开冰箱，里面只有鸡蛋和挂面。 “为什么要逞强呢？下次这好人爱谁当谁当。” 拿出挂面，他随便做了一个打卤面，味道不是很好，但也能填饱肚子。 打卤面吃完了以后冰箱里就空了，仅剩的面条也没有了，许鸿涛只想笑他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怎么把自己过得这么惨？ 连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这雨足足下了一天，时大时小。 许鸿涛继续躺在床上睡觉，他睡着了就不饿了，这样的话一天只用吃一顿饭。 他这一觉睡得很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摸摸肚子依旧饿得很。 掏出抽屉里的饼干，他一股脑的塞进嘴里，总算是缓解了胃部的疼痛。 许鸿涛蹙着眉头，看向窗外，他有点担心这么个下雨法，恐怕会有洪水，如今已经是六月了。 正是洪水爆发的时候，如果洪水一来，那老百姓就遭殃了。 “叮铃铃……” 卧室的手机忽然响了，吓得她一个激灵，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有点打怵。 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贾如纲打来的电话，他手指滑动。 贾如纲的声音，便从手机里爆发出来。 “你在哪呢？赶紧来断桥一趟，他们几个都在这，这发生了命案，刑警人不够用了，只能你们顶上。” 说完这话不等许鸿涛回答，贾如纲就挂断了电话，他这么着急，看来事情挺严重。 许鸿涛有一瞬间的无奈，他任命的将自己床底下的一个箱子套出来，里面都是一块一块的钢蹦。 他浑身上下就剩这些钱了，想要打车去就只能花钢蹦。 他冒雨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朝着断桥出发。 油表上不停的跳着数字，每动一下许鸿涛就从他的盒子里掏出一块钱。 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跳到了三十八元，他拿着三十八钢蹦在这放在司机的手里。 司机看着他的眼神，让许鸿涛的脸像被火烧了一样。 “没事，谁都有难处，你慢点。” 司机又拿出两块钱塞到他的手里。 拿着硬币盒子，许鸿涛推开车门穿着雨衣朝着断桥下面走去。 下面已经围了很多人，拉着警戒线。两个警察站在外头扯着线，见到许鸿涛过来，他们说，“闲杂人等别过来这有命案。” 许鸿涛冒着大雨从脖子里掏出警察证，给他们看了一眼。 他俩点点头拿开警戒线放许鸿涛进取，许是老天爷体谅他，现在的雨已经小了不少，淅淅沥沥的打在身上也没什么感觉。 许鸿涛进去的时候，贾如纲和办公室的几个人都在，何娟妍躲在后面吐。 晋三元在拍照，黄博彩跟在贾如纲身边分案情。 朱浩文冷酷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法医穿着白大褂在尸检，只是这雨不停的下，导致他们的进度非常的缓慢。 见到他来了，贾如纲连忙迎上去，“你来了，这阵子局里头事儿多，这案子突然出现匀不出多的人来了，就交给咱们专案组了。” 许鸿涛点点头。 “我知道了，怎么个情况？” 贾如纲顶着大雨，扯着嗓子大喊。 “这两天不是下雨吗？河床变高了，这尸体就从底下被冲上来了，是来这钓鱼的报的警。” 许鸿涛转身一看，果然见到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吓得脸色苍白站在一旁抖的像是个筛子。 许鸿涛又低头看了一眼尸体是个女人，只是脸被刮花了，都是伤口。 再加上在水底下泡这么久，血被泡没了，泛白的肉，导致她整张脸都肿起来了。 身上更像是放了酵母似的，肿大了好几倍，许鸿涛在书上看过这种现象称为巨人观。 他倒没有什么不适，这种场面他见多了。 只是时间太久，他想起来上辈子这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几个人站在一旁都没说话，在等法医的检测结果。 许鸿涛的视线不停的在尸体上看着。 第十四章 发生命案 何娟妍红着一张脸过来，她脸这么红是吐的。 见许鸿涛没有任何反应，何娟妍有点嫉妒了。 “你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啊？搞得我很尴尬。” “我确实没什么感觉。” 贾如纲说，“你是新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尸体，恶心也是正常的，只是许鸿涛也能这么淡定，倒是很少见。” 许鸿涛皱着眉头，他眼睛很尖，看到了尸体的脚上系着的红色藏族脚链。 他总觉得很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他皱着个眉头，忽然展开，他想起来了，这个女人还和徐家有点关系。 是徐佳莹舅舅嫁儿子的女朋友。 因为这女人上辈子很喜欢藏族的东西，她脚上常年戴脚链。 虽然上辈子许鸿涛没有和她见过几面，但这脚链实在很特别。 所以他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的时候见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了。 他再也没见过，直到后来徐佳莹表哥故意杀人被抓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是徐家刻意隐瞒他，他知道的也并不是很清楚。 “唉，这脸都弄花了恐怕很难查到是谁。” “DNA库也没有她的DNA怎么办？” 贾如纲和何娟妍讨论的声音传来，其实发生刑事案件最难的就是确定死者的身份，尤其是这种脸被毁了的。 何洪涛蹲下身子，他想进一步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王珍珍？ 他蹲下以后法医让开，他朝着女尸手上看去，果然这人手上有一条蝴蝶纹身。 确认了这个线索后，许鸿涛清了清嗓子起身。 “我知道她是谁了。” 贾如纲立刻望着他，“你难道认识？” 许鸿涛有点难受，曾经认识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了。 如果他能早点回忆起这些事情的话，那王珍珍是不是不用死了？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他深吸一口气说，“这人是徐佳莹表哥的女朋友王珍珍。” 他这句话弄得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何娟妍傻乎乎的问他。 “徐佳莹是谁？” 许鸿涛抿了抿嘴，他和何佳莹的关系还这么好说。 “算是前女友吧。” 何娟妍调侃他，“你女朋友还真多，哦，不是前女友。” “你前女友怎么那么多？” 许鸿涛一点都不脸红，“活到这个年纪了，有两个前女友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既然已经确定了身份，那就把她抬回去吧。” 众人坐着，警车朝着公安局出发。 他们几人身上虽穿着雨衣，可是大雨滂沱的里面早就湿透了。 今天是周日，下午，但他们做刑警的，哪有什么正经假期呢，上面一打电话就直接回去。 这个时候回去也挺好的，正好能在食堂蹭顿饭吃，食堂每天都开放，因为有值班的同事。 车上贾如纲一边开车一边问他，“你怎么能确定这个人就是王珍珍。” 许鸿涛望着窗外大雨有点难过，“她手上有蝴蝶纹身，王珍珍脚上经常带着一个藏族脚链，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不多，所以我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原来如此，知道身份就好办事了，等雨停了，让那个她男朋友来一趟。” 这种案子第一部怀疑的都是情杀，贾如纲这么做也没错。 但是许鸿涛已经把事情的细节都想起来了，这件事不是简单的情杀那么简单。 徐佳莹的表哥陆向东是审计局的主任。 他听徐佳莹说，王珍珍手上有个录音笔里面全部都是陆向东犯罪的证据。 她找陆向东要钱，但是陆向东不想受她威胁，所以才走的极端。 这件事情十五六年以后，才被翻出来，因为那个时候徐佳已经快垮了护不住陆向东。 事情这才暴露出来，要是没有徐家，他也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十五六年。 这么早尸体就被发现了，却等了十五六年以后才破案，尸体一直放在法医室的冰柜里。 许鸿涛下定决心，这一世他绝对不会让王珍珍等十五六年以后才得到属于她的真相。 回到公安局，已经到了饭点，法医去尸检，晋三元回办公室调取王真真的信息，并且联系陆向东让他来警局一趟。 其他的人则是去食堂吃饭，进入食堂，看着清一色的荤菜何娟妍有点吃不下去。 她捂着腹部还是有点想吐。 许鸿涛见状帮她拿了一个餐盘。 “想吃什么我帮你打，你在这等着。” “弄点素的。” 许鸿涛拿着餐盘进去，给自己打了两大碗梅菜扣肉，又点了一盘红烧肉。 这才回来，何娟妍的碗里只有几片是青菜叶子。 和许鸿涛的荤菜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还吃得下去？” 许鸿涛夹起一块的肉塞进嘴里。 “怎么吃不下去呢？” 他实在是饿的有点狠了，拿起肉不停的往嘴里塞。 如果何娟妍体会到他两天只吃一顿饭，恐怕什么都吃的下去了。 好在食堂的菜比较便宜，否则的话他还真负担不起。 回到办公室，晋三元已经把资料打印好，放在每个人的桌子上。 “明天那个陆向东就来了，所以今天大家先等消息吧。” 看着外面不停的下雨，何娟妍说，“我今天不回家了，在宿舍住。” “你们呢？” 其他人也点点头，“我们也在宿舍住这么大的雨，根本回不去。” 许鸿涛问，“宿舍是免费的吗？” 何娟妍点头，“是免费的，你得等实习期过了以后才能住进宿舍，不过很快只有一个月。” “你要不今晚去贾队长的房间对付一下。” 许鸿涛摇摇头，“不用了，我回家。” 办公室里很安静，所有人都进入了工作状态，晋三元在调查王珍珍最近的信息。 黄博彩主要是调查陆向东，何娟妍和朱浩文没有声音，但他们也没在玩。 黄博彩忽然出声，“陆向东年纪轻轻的，还挺有本事，都成审计局主任了。” 许鸿涛在心中鄙视陆向东，他能晋升的这么快都是因为徐家的原因。 这种软饭男他看不上，男人就得靠自己，同时他也瞧不上，上一世的自己。 时间过的很快，五点的时候他们伸懒腰离开座位。 “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审问呢。” 第十五章 外卖员 下了班以后，许鸿涛打着伞，一手拿着手机在网上找兼职。 他至少要下个月这个时候才能发工资。 所以他这个月必须有收入，要不然就要饿死了。 报仇和出人头地固然重要，但他不能在这些都没有达成之前就饿死自己。 找了半天，到处都是兼职店员的，可他没有固定的时间，警局随叫随到。 他也不能把地儿撇下，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送外卖，这个想要送的时候就点开程序接单。 要是有事的话直接把软件关闭就行，最重要的是时间很自由。 还有就是来钱也快，第一天送三十单。 那么第二天就可以把钱提出来了。 这个工作对许鸿涛来说很合适。 他立刻打通外卖站点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如今才五点，这种外卖站点都得六七点钟才能下班。 “你们店里在哪？我想送外卖当外卖员。” “行，那你过来吧，我给你地址，你加我微信。” 加了微信之后，一个地址就发了过来，这个人的微信名字叫王哥。 他的头像应该是他自己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只看了一眼，许鸿涛就将他的个人信息分析的差不多了。 他朝着那个地址出发直播，他是走着去的，独自走了四十分钟才到。 等他到达站点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虽说是下着小雨，可是裤管里还是有许多的雨水。 里面只有王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玩消消乐。 许鸿涛走过去，冲着他打招呼，“王哥……” 那人抬头笑眯眯的望着，许鸿涛这人一笑起来眼睛都没了，胖胖的圆脸很和蔼。 “我就是王哥，我叫王北，你可以叫我王哥，也可以叫我北哥。” 许鸿涛，点点头，“好的，王哥，我想当外卖员。” “嗯，你手机给我，我帮你注册一下，注册之后你就可以在上面接单，你有没有电动车啊？” 许鸿涛摇摇头，他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哪有钱买电动车了。 “那你也可以先租一个，两百块钱一个月……” 听到这许鸿涛忽然有点窘迫了，他浑身上下加起来才一百多。 他脸色微红盯着王哥，“那个我现在身上就剩一百三十五了，都给您行不行？等我跑了两天以后再给您钱。” 王北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咳嗽两声说，“还得给一千块钱的押金呢。” 两个人对视着，许鸿涛的脸色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红。 但他依旧镇定自若，“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您能不能先赊账，等我赚了钱以后，立刻给您押金的钱。” 他说完这话以后，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许鸿涛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毕竟这个提议确实不太好，如果自己卷了电动车拿去卖。 那这个后果就得王哥承担，如果自己是王哥，他也不会同意别人这么做的。 没有说话就是拒绝，成年人之间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明白，许鸿涛冲着他鞠了鞠躬。 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打扰了，给您添麻烦了。” 王北拿着手机没有动，“行吧，都怪我心软呢。那你先交一百块吧，下个月再交押金，不过你身份证得放我这，你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好，谢谢你，王哥等我赚了钱第一时间给你。” 交身份证的事情，他二话不说就不答应。 对于这件事情，许鸿涛是有考量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刑警。 如果有人拿他的身份证去做什么坏事，他第一时间就能查清楚。 所以他才这么放心的把身份证交出来。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一切都办好了以后，王北推出一辆三个轮的带着车篓子的电瓶车。 手上拿着钥匙递给许鸿涛，“这以后就是你吃饭的东西，一定要好好对他，还有你的身份信息，填一下家庭住址之类的。” 许鸿涛一边填单子一边说，“但我只能是兼职，因为我白天还有工作呢。” 王北说，“我们这也有许多兼职的，你身体能吃得消吗？” “现在许多外卖员都猝死在街头，你可小心点。” 许鸿涛露出一声苦笑，“要不是为了钱，谁想这么拼命啊，好在他直接拦着一段时间过去了就好了。” 他也不是没有后路，只要他想就可以找家里人要钱可是父母都老了。 自己已经有了工作，再找家里要钱他觉得脸上很过意不去。 王东一边玩消消乐一边问，“你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还要晚上又跑一份兼职呢？这么缺钱吗？” 许鸿涛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说，“我现在刚开始工作还是实习期，没拿到工资，要是这两天挣不到钱，饭都吃不上了。” “唉，现在的单位压榨人真是狠，我看你这样子像是大学毕业的。” “是啊，大学毕业找工作也挺难的，王哥，我看你这个工作就不错。” 许鸿涛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把话题向别处盐蛋去，果然王东就被他带跑偏了。 “我这工作不错吗？我也是混了这么多年才到这个位置的，你还年轻呢。” “好了，单子填好了。” 许鸿涛把单子递给他，王北又给他讲了一下送外卖的细节。 许鸿涛就推着电瓶车出去了。 走出门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把伞放进车里。 笑眯眯的说，“连老天爷都帮我。” 停了以后他坐在车上翻看外卖软件，他是刚刚注册的，所以派的单很少。 许鸿涛在这住了四十多年，很熟悉，周围的地形，但有的地方他也没去过。 送第一单的时候直接迷路了，迟到了一个小时才把东西送到买家手上。 好在对方并没有计较，只是说让他注意安全。 出了买家的单元门，许鸿涛感慨了一句。 “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呀……” “叮咚，您收到差评……” 他还没有感慨完，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他。 许鸿涛急急忙忙拿出手机看，果然是刚才那个买家给他了一个差评，他听王北说一个差评要扣二百块呢。 第十六章 两个差评 他欲哭无泪，“这什么事儿啊？不是说没事儿吗？怎么还给我差评呢？我的天呀。” “还没赚到钱又要赔出二百？老天爷你真是不公平。” 他喊了一句王北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怎么回事儿？我在后台看见你有差评了。” 许鸿哭丧着一张脸，“是这样的，我迟到了一个小时，我给他道歉说这单我给他付了，但是顾客说了不用在意，还让我小心注意安全，雨天迟到也是有的，谁知道他居然给我差评。” 王北没忍住，听了她的故事后便笑出了声。 “你还笑，王哥，我今天没挣到钱，直接损失二百元。” 王北收起笑声说，“这种事儿是常有的，谁知道你第一次就碰上了，我现在把你的差评给消掉了，你下次注意点，这次就算了。” 许鸿涛瞬间眼前一亮，“谢谢谢谢，等我挣到工资请您吃饭呢。” “别了，你别饿死就行。” 挂了电话，他瞬间打满了鸡血。 点开软件已经有许多单单的他，居然他去附近取了拉面后，并朝着顾客的地址出发。 一口气跑上了七楼轻轻的敲门，接着一阵脚步上传来。 门被打开后，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那儿。 他们四目相对，都有点尴尬。 许鸿涛把外卖递给他，收起了惊讶的神色，“这是您的外卖。” 男人接过来，笑嘻嘻的说，“你当年可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怎么现在送上外卖了？” 这个人是他的大学同学赵武，同时也是姚灵竹的追求者，他也考进了体制内，在审计局工作。 第一单外卖得到了差评，第二单外卖遇见了从前的对手。 许鸿涛只想感慨自己，这是什么命啊？ 心里五味杂陈，可他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什么。 “人人平等，工作也平等，所以我不会觉得送外卖丢人，更不会嘲笑别人送外卖。” 赵武咳嗽一声说，“我也没嘲笑你啊你说那么多干啥？难不成我说中了？” 许鸿涛笑笑压着心中的怒火，他很怕赵武给他一个差评。 “老同学再见，我还有别的外卖要送。” 他这话说的，语调轻，容，他走的时候明显看见赵武的身上抖了两下。 下了楼后他立刻点开外卖软件滑了半天也没看见赵武给他差评。 这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赵武还没那么坏。 他刚要把手机收起来，一个差评的消息便传递到手上。 许鸿涛倒吸一口凉气，他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这赵武果然不出他所料，还是像读书时一样阴险狡诈。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送了两单外卖，荣获两单差评。 把许鸿涛的志气都给磨没了，他直接骑着电瓶车回家，准备明天再送。 今天这个状态，想送别送不了了。 差评就差评吧，许鸿涛一把抓过被子，蒙在脸上睡觉。 只有睡觉才能让他放松，好在今天折腾了一天，他入睡很快，第二天早上铃声在七点钟响了。 他洗漱一番后便开着电瓶车朝着公安局出发。 他刚刚停好车就看见何娟妍从一辆蓝色的跑车上下来。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电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想自己这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起这辆宝马吧。 只能多看几眼，过过瘾了。 何娟妍冲着他招了招手，“这是你的车。” 顺着她的视线，许鸿涛看见了自己的小电驴。 他点点头说，“是的……” 许鸿涛觉得有点不妥他又补了一句，“这是我租的，晚上用来送外卖。” 说了实话以后，他觉得自己身心舒畅。 送外卖没有什么丢人的，凭借自己的双手赚钱他很快乐。 虽然还没等赚到钱就搭进去二百，想想这个他就生气。 何娟妍捂着嘴巴有点惊讶，“你去送外卖。” “咱们进去吧。” 他俩并排走着，一边走许鸿涛一边说，“怎么了？送外卖挣钱，我现在是实习期，工资太少了，我得养活自己啊。” 何娟妍没有再说话，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又说，“你要是有什么急用钱的给我打电话，我这有。” 许鸿涛笑着点头，“多谢……” 进入办公室后，其他三人早都到了。 桌子上是几张名单，上面都是王珍珍最近联系过的人。 许鸿涛大致的扫了一眼，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王北北，“这世界上怎么这么多叫王北的人？” 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晋三元起身说，“人我们都已经联系过了，王珍珍的家属一会就到。” “还有就是她男朋友下午会来。” “我们查了她最近一直在酒店住着好像和陆向东的感情有了分歧，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酒店……所以酒店附近的监控得有人去看看。” “法医说，王珍珍至少死了四天了。”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朱浩文起身说，“我去查监控。” “那我也去。” 许鸿涛举手自告奋勇，审问人他不在行，但是调监控他很擅长。 晋三元点头，“行，那就你们两个。” “小娟等会，死者家属来了，你和老黄问，我就应对那个陆向东。” 众人分工明确，朱浩文裹紧了身上的皮甲克他一身痞气，额头上还有一条五厘米的疤痕。 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朱浩文看了他一眼，便出了门许鸿涛连忙跟上。 他们他依旧开的那天的破旧面包车。 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坐在副驾上，两人一言不发，许鸿涛有点尴尬。 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你是什么星座的？” 问完这句话，他就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果然朱浩文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了看一眼没有开口。 许鸿涛笑笑，“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你平时话就这么少吗？咱们以后是搭档还是互相认识一下吧。” 朱浩文这回有了反应，他透过反光镜看了一眼许鸿涛，开口介绍自己。 “朱浩文，二十四。” 许鸿涛在心中给他鼓掌，这次比上一次多加了一个年龄。 第十七章 世界真小都是熟人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两个关系更进一步呢？ 才二十四岁，许鸿涛想起自己上辈子死的时候都快五十岁了。 朱浩文在他眼中还是个小孩子呢。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挺直后背，“我是许鸿涛，二十二岁，我面试才三十分，但是我笔试第一，要不是有人搞我，我面试不可能这么低。” “噢。” 朱浩文淡淡地哦了一声。 一阵尴尬的气氛蔓延，许鸿涛不自觉的闭上了嘴巴，反正就算他说了，朱浩文也不会回答。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两个的车停在一座酒店门前，在酒店金碧辉煌看着住一晚就不便宜。 许鸿涛想起自己的出租屋，恐怕一个月的房费都不如这里一天吧。 金华大酒店，五个字，金闪闪的立在上头，许鸿涛瞬间反应过来了这里竟然是金玉集团的产业。 这难道是巧合吗？他在思考的时候，朱浩文已经走了进去。 他们两个穿着便服，前台微笑起身，“请问两位要几间房？” 朱浩文拿出刑警证给他们看了一眼，“我要看最近的监控。” 服务员瞬间收起了笑容，“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做不了主，容我请示一下经理。” 朱浩文收回自己的刑警证件，冷酷的点点头一句话都多说，一股世外高人的样子。 许鸿涛只想给他点赞，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能装逼！ 他小声的说，“他们要是不给咱们看怎么办？” 朱浩文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那就办他？” “啊？” 许鸿涛没明白怎么回事。 朱浩文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前台打完电话对着他说，“这位警官请您跟我们到会客室等一等，我们经理马上就来。” 他们两个在这坐了一会儿后，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性慢慢走进看着这个人。 许鸿涛瞬间目瞪口呆，不等女人走过来。 他悄悄地凑近朱浩文，朱浩文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同他拉开距离。 许鸿涛死死的拉着他，朱浩文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询问他做什么。 许鸿涛小声说，“这个人是陆向东的表姐……” 朱浩文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她已经打开门进来了，两人瞬间松开彼此坐直身体。 女人微微一笑，“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叫陆珠，请问两位警官想看什么监控？” 朱浩文和陆珠在说话，许鸿涛已经走神了。 怪不得上辈子查了十五六年都没有查出来王珍珍是怎么死的？ 原来酒店的监控就人做了手脚，当然查不出来了。 许鸿涛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拍，他抬头一看。 朱浩文已经起来了，“去监控室。” “嗯。” 他们两跟着陆珠去了监控室，监控室一共六个保安，眼前是每个楼层监控屏。 整面墙全都是监控，还有门外和后面。 他们三个进来后，监控室依旧宽松。 保安立刻起身有点儿紧张地望着陆珠。 “陆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位是公安局的刑警，你们配合他找监控。” 许鸿涛眼尖的看着陆珠冲保安眨了眨眼。 保安尴尬的点头，随后陆珠说，“你们先忙吧，有什么事找我，我先走了。” 朱浩文从兜里拿出资料放在桌子上，“这个人，她四月二十五日从你这儿走的，前几天的监控帮我调出来，她住在几层都有什么人来找过她。” “全天的监控都帮我拷到这个U盘里。” 他把一个银色的U盘放在桌子上保安点点头，插上电脑。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们两个死死的盯着监控，盯了好一会许鸿涛就困了。 “咱俩要不，看看周围谁的车停这儿停的久，看了行车记录仪。” 许鸿涛踢了踢朱浩文的座椅，朱浩文回头望着他。 “不用，到时候整理齐了一起去。” “那行吧。” 许鸿涛起身，他把凳子掉了一个个。 整个人都趴在椅背上，歪着脑袋看监控上的视频。 朱浩文则是掏出手机玩起消消乐。 许鸿涛把脑袋凑过去看他的屏幕，“你这才第一百多关……” 他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嗯。” 朱浩文继续玩游戏，许鸿涛百无聊赖跟他聊天。 “我刚进刑警大队，还有很多事情不懂，到时候你多带带我呗。” “嗯。” 许鸿涛伸出手挠了挠脸，“你能别这么高冷吗？一天对我说了有一百个字吗？” 朱浩文似乎被烦得有些无可奈何，他收起手机转脸对着许鸿涛。 “闲的没事儿就去看监控。” “哈哈……” 一声笑声从身后传来，许鸿涛转头一看，原来是保安在笑话他。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许鸿涛就不打算再找朱浩文聊天了，两个小时以后所有的监控全部下载完毕，他们两个开车回了刑警局。 刚进了二楼就听见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声。 朱浩文的脚瞬间顿住了，他立刻转身往楼下走。 许鸿涛拉住他，“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走了？” 朱浩文蹙着眉头，脸色难看，“受害者家属来了，你去吧，我最不愿意面对他们。” “唉……” 许鸿涛松了手，他自己上楼，越往前走哭声越大。 他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办公室里面多出来的两男一女。 女人抱着黄博彩哭，何娟妍在问那两个男人的话。 男人虽然平静，但时不时哭一嗓子也挺吓人的，场面乱的可怕。 许鸿涛也有点想逃走，可他刚来警局也没地方可去。 他绕开他们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忽然那男人尖叫一声吸引了许鸿涛的注意力。 “你怎么在这儿啊？” 男人吼了一声，许鸿涛也有点意外，“王哥，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这人就是昨天他去外面站点找工作的王北。 没想到他就是王珍珍的哥哥，这世界可真小啊。 “你你是刑警……” 王北惊讶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何娟妍的问话所有的人都朝着他这边看来。 许鸿涛有点不好意思，他昨天还想瞒着王北，却不想今天就碰上了。 “是啊，不过我只是实习的，刚上班没几天。” 王北冲过来死死的握着许鸿涛的手。 第十八章 受害者家属眼神 “我妹妹遭人陷害，这事你知道吧？” 许鸿涛尴尬的点头，“是啊，这个案子我们专案组负责。” 王北一听来了力气，双手抓着许鸿涛的胳膊，便要往他身上爬。 许鸿涛连连后退，“王哥您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们已经去调监控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凶手是谁，您先站好，要不我没法工作了。” 经过许鸿涛的一番安抚，王北总算站稳身体，只是他还在擦着眼泪，他的父母站在身后望着他。 何娟妍打断他们谈话，“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认识吗？” 许鸿涛点点头，“认识的我不是去送外卖了吗？这就是我领导，我那个电动车也是在王哥这租的。” 他很庆幸自己刚才跟何娟妍说实话。 并没有因为面子问题而否认电动车的来历，否则现在他遇见王北还真是有些尴尬呢。 黄博彩开口说，“唉，那正好你们认识，你跟他介绍一下案情，再问问王珍珍这段时间的情况。” 黄博彩说完这话便拉着何娟研讨也似地离开了，等他们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许鸿涛一个人应对王家三口。 他看着望过来的三双眼睛，有点尴尬的咽了咽口水。 “那个叔叔阿姨你们先做王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如实回答我，这对王珍珍很重要。” 他这话说得郑重其事，王北点点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许鸿涛打开电脑准备记录，“你们最后一次见到王珍珍是什么时候？” 王北望着自己的父母，“我父母一直在老家，只有我和妹妹在这，我上次见她至少是一个月之前了。” “那你们平时见面的频率是多少呢？” 王北说，“嗯，至少要保证每个星期见一次，因为我妹妹性格跳脱，我父母不放心就让我也过来看着她，可是这个月她总是推脱，有事儿不见我。” 许鸿涛继续询问，“那王珍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她有没有认识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你心里头觉得怀疑的。” 王北歪着脑袋想事，他转头望着自己的父母，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真相说出来。 “我妹妹有个男朋友，他们交往两年多了，我也见过那个男的，看起来挺靠谱的，他还是审计局的什么主任，总之挺大的官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半年他们经常吵架，我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上个月他们还大吵了一架，我妹妹跑我这儿来哭，在之后就没有见过她……” 说到这儿，王北忽然就反应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妹妹是被陆向东杀死的。” 许鸿涛清了清嗓子把这些都记录下来。 “事情还没有定论，我们一直在调查，放心吧，很快就会有头绪，但在这之前你不可以做出任何冲动的事情，因为还没有确定是否这件事情就是陆向东做的。” “况且他现在可是国家的干部，你要对他做了什么不治之举，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 许鸿涛这一番话将王北的心思给镇压下来。 他还真想去找陆向东严刑逼供，问他是不是他杀了自己的妹妹。 情况都问的差不多了，许鸿涛起身送他们离开。 “叔叔阿姨王哥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就任何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王北母亲转头又开始哭泣，她刚出了门又转身回来。 王北母亲捏着许鸿涛的手很用力。 “您……一定要还我女儿一个公道，拜托了。” 她眼中饱含泪水，说不尽的哀伤，这一滩死水的眼神，许鸿涛心灵大受震撼。 他郑重其事对着他们保证，“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尽全力抓住这个凶手。” 他们三个含泪离开了许鸿涛，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朱浩文他们不想面对受害者家属。 因为他们那种绝望且悲伤的眼神，就像洪水猛兽似的，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许鸿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十一点多，正是吃午饭的时间。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恐怕他们早就去了，他顺着楼梯下去朝着食堂出发，食堂已经人满为患。 众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吃饭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许鸿涛端着餐盘看了半天才见到有一个人自己在一张桌上吃饭。 他朝着那边走过去，”兄弟，你这有人吗？没有的话咱们凑一桌也没什么地方了。” 正在吃饭的男人抬头望着许鸿涛，这个男人穿着一身便服。 一看就是刑警，因为只有警察才会在公安局里穿制服。 “坐下吧……” “谢了。” 许鸿涛冲着他道了一声谢，他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不过三十岁，长相周正，一身正气。 身材也很好，如果不当刑警的话，凭他这才貌气直，当个明星也绰绰有余。 坐下后许鸿涛自我介绍，“我是新来的刑警，现在主要是负责那种经济案，在特案组里。” 男人点点头，“陈淮！” 他只是报了一个名字以后就继续吃饭，许鸿涛在心里嘀咕着这个陈淮和朱浩文一样像冰山一样。 都说一句话都不肯，吃完饭，许鸿涛起身回专案组里。 其他人早就已经回来了，朱浩文依旧在那躺着玩游戏，晋三元和黄博彩在看监控。 何娟妍在整理资料了，“哟，你回来了。” “刚才问的怎么样啊？” 许鸿涛发了一份文档给何娟妍，这是他刚才和王家人谈话留下来的记录。 “你看看吧，有什么不够的，我再去问问。” 何娟妍头也不抬地说，“发给元哥，审人这一块我不擅长。” “好。” 许鸿涛应了一声，将这文件又发给了晋三元。 晋三元冲着他扬了扬下巴，表示自己收到了。 事情办完之后，许鸿涛忽然觉得有些无聊。 他的脑海里冒出了陈淮的身影，他伸手敲了敲桌子，何娟妍抬头看着他。 “我想问咱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叫陈淮的刑警。” 第十九章 陈淮 何娟妍朝着身后看了一眼，随后她伸出手指放在嘴边，让许鸿涛闭嘴。 许鸿涛点头表示自己看见了，“怎么回事？” 他压低声音又问了一句。 何娟妍朝着门外扬了扬下巴。 许鸿涛走出门补一会，何娟妍也出来了。 他们两个相约去了天台，到达天台后。 许鸿涛这才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呀？怎么回事？” 何娟妍深吸一口气，天台的风就是舒服。 “你不知道，浩文哥跟陈淮向来不对付，他俩见面都要打架的那种，听到名字都会发脾气。” “陈淮是刑警一队队长，至于他俩为什么不对付，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元哥告诉我的。” “你以后还要在专案组待着，千万不能得罪了浩文哥。” 听了这些话，许鸿涛更纳闷了。 “我刚才见到陈淮了，他挺好的呀，他很温柔啊为什么会跟朱浩文过不去？你对朱浩文那个性子跟谁能过的去呢？” 何娟妍说，“浩文哥也挺好的，他就是不擅长和人相处，我跟他在办公室里两年了，他什么事都没有。” “有一次我出任务差点被歹徒伤到还是浩文哥帮我挡了一下才没事儿的。”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在办公室提起陈淮的名字。” 两人说完话以后便朝着办公室走去，进去晋三元就很高兴的宣布。 “案子有了进展，我们在酒店的监控里确实看到了陆向东的身影。” “但是也有一点不好，就是陆向东出现在案发前四天，在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而且也明显有王珍珍从酒店离开的画面，所以只能证明他们两个认识，并且去过酒店，其他的并不能证明什么。” 黄博彩说，“反正下午陆向东就来了，咱们问问他，要是他扛不住压力说了呢？” 许鸿涛伸手打断他们的谈话。 “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认定这件事情就是陆向东做的呢？有没有别的可能？” 黄博彩捂着嘴巴笑了，“你还年轻呢，以后这种案子办多了你就明白了，我们已经调查了王珍珍的交友圈，除了这个男朋友，他就只有两个同事，其外在没有任何认识的人。” “再加上王北的证词基本可以断定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陆向东了。” “这就是我们老刑警的直觉。” “受教了……” 听完他们的话，许鸿涛陷入沉思，那按照这么说来的话，上辈子所有的刑警都知道这件事情就是陆向东干的，只是证据不足，所以拖了那么多年。 但他现在有另一个新的想法如果逆向思维，只要把自己干坏事的证据全部销毁，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 但是没有证据，他们也抓不到人想到这，许鸿涛忽然收回自己邪恶的想法。 不停的告诉自己我是刑警，不是罪人。 两点钟的时候，何娟妍接了一个电话，便朝着楼下走。 “陆向东来了，我先把他带到谁去死去一会，你们谁有时间去一趟？” 晋三元起身，“我去吧，许鸿涛你跟着我做记录。” 许鸿涛正有此意，他也想要看看这个陆向东究竟是何方神圣。 “行。” “只是现在并没有证据能表示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咱们现在把他带到审讯室真的好吗？” 许鸿涛觉得自己对于警局所有法律法规还有办事流程都不太懂。 晋三元笑了笑，从桌上掏出一本书扔给他。 “有时间好好看看，现在这种行为只算是问问话，问完了之后就可以让他走了。” “配合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这都不知道吗？” 许鸿涛羞愧万分，“不好意思，我会好好看的。” 十分钟之后，何娟妍走上前来告诉他们陆向东已经在审讯室等着了。 晋三元起身冲着许鸿涛挥挥手，接着他们三人一同离开。 走到审讯室门口，何娟妍打开旁边的房间走进去。 “我就在监控室后面看着，有什么情况跟我说一声就行。” 许鸿涛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陆向东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监控屏上了。 接着晋三元打开审讯室的门，陆向东已经在他们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了。 只是他手上并没有戴着手铐进入这个环境，许鸿涛只觉得很熟悉上辈子这种地方他没少待着。 整日被警察问话，如今一进来他下意识的就要走到那小椅子上去坐着还是晋三与元抓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 他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坐在晋三元的对面，扶着桌子打开电脑，准备记录。 晋三元打开笔记本，上面是准备好的问题。 还没有开始询问许鸿涛，望着坐在那的陆向东，他看起来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眼睛有点小，看起来三十多岁。 他的相貌一点都不出众，根本看不到任何闪光点，如果他不是审计局的主任的话。 许鸿涛的右手边就是王珍珍的照片，这女孩今年二十七岁，她长得很漂亮。 和陆向东站在一起，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但王珍珍为什么能看上这种人？为了权利还是钱？ 许鸿涛有一瞬间都想不通，这是晋三元已经开始询问了。 “你和王珍珍怎么认识的？” 陆向东现在还只是配合调查，所以他只用坐在那，并不需要戴手铐。 “网恋。” 多么荒谬的一个答案，可许鸿涛还是将它记录在册。 “你们认识几年了？” 晋三元又问他，现在的表情并不像他平时一样笑眯眯的。 反而有几分威严就像是很严厉的班主任，浑身散发着的那股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陆向东打了一个哈欠，表情自然。 “认识了五六年了，可能更久吧，我也不记得了，这种事谁能记着？” “你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陆向东，“几天前吧。” “你知道王珍珍现在在哪儿吗？” 陆向东，“我们分手了，她在哪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得到这个答案很意外，这么多年了，王珍珍想分手早成手了。 第二十章 审问陆向东 绝对不会在这个接骨眼分手好不容易就能拿到钱了，她怎么可能放弃。 况且就在分手的几天后，王珍珍就死了，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晋三元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他继续询问。 “为什么分手啊？你们都处五六年了，感情应该挺深的吧。” 许鸿涛望着陆向东等待着他的答案，谁知陆向东竟然身子向下，将头枕在椅子上，另一只腿翘着二郎腿。 他这姿势舒服的就像是回家了，许鸿涛转头望着晋三元，果然他有些怒了。 “坐好，这不是你家是警局。” 陆向东笑嘻嘻地说，“我现在又不是犯罪嫌疑人你凭什么管我呀？我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你们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叫来？” 晋三元压着脾气，“王珍珍死了，就在你见过他之后的几天，她死在河里了，王珍珍的脸也被人划伤了，你们之前是同居的吗？” 陆向东一愣，瞬间坐直身体，“什么？王珍珍死了，这怎么可能呢？他前些天还说要出国呢，怎么这么突然啊？” “是谁杀了他？其实你告诉我警官，我要为她报仇。” 他这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弄得许鸿涛和晋三元猝不及防。 刚才还对王珍珍恨之入骨，可现在转头就要为她报仇，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吗？ “凶手我们还在调查中，但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回答问题你和她一直在同居吗？同居多久了？” 陆向东脸色很难看，双手不停地攥在一起，许鸿涛看见他的手已经白了。 心理学上表明，一个人只有在紧张或者是害怕的时候才会有小动作。 陆向东眼前这个表现只能说明两点，第一是他不知道王珍珍的死，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就是王珍珍死在他手里，他现在害怕被发现，所以才紧张的玩手。 但是他的动作完全瞒不过许鸿涛，他可是穿越过来的，知道陆向东的结局，因为故意杀害女朋友被判了死刑。 所以眼下无论她演的多好，许鸿涛都不会相信的。 他清了清嗓子说，“你和王珍珍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或者是她拿了你什么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陆向东猛然抬头对上许鸿涛的眼神，岁后闪躲，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你说什么呢？这些我不知道。”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王珍珍了，他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这几天都在单位，要不然就是在家里……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单位看看。” 晋三元点点头，“行，那我们这几天可能要去你家里和你的单位了解情况，你先做好准备。” 陆向东胡乱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晋三元说，“问的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 陆向东噬魂路克的离开，他走后晋三元笃定地说，“这个陆向东绝对有问题。” 回到办公室他们三个开始议论。 何娟妍先开口，“我刚才也发现了，他的表情很不自然，而且许鸿涛问完他那个问题之后，他都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不定我王珍珍真的拿了他什么重要的东西，导致他杀人灭口。” 何娟妍越想越觉得这个很有道理。 “况且陆向东是审计局的，手里握着不少公司的账单，万一王珍珍发现了他工作上犯罪证据，以此勒索陆向东钱财，结果被反杀，这也是有可能的。” 许鸿涛暗自给何娟妍竖了竖大拇指，这女孩还真是天生干刑警的料，几句话就把事情的原委说的一清二楚。 黄博彩双手合在一起给她鼓掌。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就去王珍珍住的酒店找东西？” 晋三元也附和了一句，“现在陆向东被咱们列为重点调查对象，浩文你没什么事就去盯着他。” “正好我们三个去王珍珍家里找东西，你和许鸿涛去调查陆向东。” 朱浩文一直都没有动。 办公室几个人都有点尴尬，许鸿涛以为是不是自己刚才提了城管的名字，他生气了，正想着要不要赔礼道歉，忽然朱浩文动了。 他起身把手机塞进兜里，冷酷的说，“知道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许鸿涛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他转头看了眼何娟妍，何娟妍伸出双手在胸口拍了拍，示意许鸿涛放下心来，朱浩文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有了何娟妍的鼓励。 许鸿涛总算是放心了，走出了公安局，“我去拿车。” 祝昊文政下一句后便朝着车库走，去许鸿涛在这等着他。 不多时对方骑来了一辆炫酷的摩托车来。 朱浩文拿起头盔征在许鸿涛身上，“上车。” 许鸿涛有点尴尬，他还第一次跟人坐的这么近，还是陌生人。 他带上头盔，慢吞吞的上车，拉着朱浩文的衣服和他保持距离。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喜欢自己这样触碰，所以还是小心点好。 朱浩文皱着眉头，“你想摔死自己？” “啊？” 许鸿涛懵了。 朱浩文怒道，“抓紧。” “噢……” 他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抱紧朱浩文的腰。 一路上晚风疾驰而过，许鸿涛和朱浩文距离近的，都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半个小时之后总算停在了审计局的门口，已经有许多人下班了。 “下车……” 朱浩文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许鸿涛连忙下车。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朱浩文没有理会他，将车锁好了以后，径直的朝着审计局里面走去。 一个保安忽然出现，“你们是谁呀？这就下班了，为什么还往里走？员工证给我看看。” 朱浩文不耐烦地从兜里掏出警察证。 “嗯，你们是警察。” 朱浩文没回答，许鸿涛连忙说，“我们是公安局的刑警，来找陆向东有点事，我们怀疑他跟一起故意杀人案有关，他的办公室在哪儿？正好你在这儿带我们过去吧。” 保安惊讶的跳了一下，“会不会杀人，不可能啊，陆主任为人平和，大家都很喜欢他，警察叔叔，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许鸿涛看着眼前这保安至少五十岁以上竟然管他俩叫警察叔叔。 第二十一章 杨秘书 整个审计局挺大的，也有好几个主任。 保安领着他们穿过一片公共办公区域，朝着二楼走去。 许鸿涛随手翻开桌上的东西就是账本，不愧是审计局，每张桌子上都堆满了a四纸打印的账单。 满满的数字看着他脑袋都大了。 朱浩文走在前面，他一言不发，很能唬人。 只能听到保安在絮絮叨叨说话。 “我们陆主任真的很好，你是不是搞错了？” 朱浩文眼神一变，许鸿涛赶紧拦住他。 “带我们过去，不要多说，我们自有考量。” “哦，好吧。” 保安闭上嘴专心带路，许鸿涛松了一口气。 他就害怕朱浩文忽然暴起，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这保安了。 他傻乎乎的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到了办公室这时已经五点多了。 陆向东的门锁着，只有一个秘书在外头。 保安回头跟他俩说，“陆主任下午走了还没回来呢，这是陆主任的秘书，杨萍……你们跟她聊吧。” 一个干练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梳着干练的马尾辫，一身职业装，凹凸有致的身材，充满女人味。 杨萍长得很漂亮，许鸿涛一看就知道这人跟陆向东的关系不正当。 杨萍笑脸相迎，“你好，请问你们找陆主任有什么事？” 许鸿涛转头看了一眼朱浩文。 他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他开口解释。 “我们怀疑陆向东涉嫌故意杀人过来调查的，他的办公室我们能进去吗？”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警官证。 给对方看了一眼，杨萍笑着点头，拿出钥匙打开陆向东办公室的门。 “当然可以，陆主任已经提前交代过了，如果警方来人的话让我们全力配合。” 打开门后她说，“里面就是陆主任全部的东西，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朱浩文率先走进去，他这个办公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就像普通人的卧室那么大，许鸿涛站在门口环视一周，桌子上倒有许多账本，一台电脑。 后面有一墙的书，到处都是马克思主义，显得他这个人很好学。 右侧是一个沙发和茶几，上面有茶水。 朱浩文走上前去翻看电脑里的东西，都是各家公司账本。 还有各个政府部门的账本。 看起来倒没有什么疑点。 桌子上放着两个茶杯，一个红色一个黑色。 许鸿涛回头一看，杨萍依旧站在门口见到自己望过去的视线，对方笑了笑。 许鸿涛有点不舒服，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他不习惯。 他清了清嗓子说，“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好的。” 杨萍关上门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朱浩文还在搜查，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许鸿涛，学着他的样子搜查另一边。 “这个陆向东居然是个工作狂，这么多的账单他一个人来审查。” 许鸿涛在自言自语，他没有指望朱浩文能回答他的话。 谁知朱浩文竟转过头跟他说，“说不定都是做假账用的，他必须得亲自动手，否则的话会被人怀疑的。” 许鸿涛豁然开朗，他觉得朱浩文说的很正确，陆向东是审计局的主任，他掌管着许多公司的账单。 每个公司想要做假账，就必须联合朱浩文一起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只能亲力亲为。 “怪不得会计进去的多，这个陆向东也不学好，有这一身本事在在这做假账。” 朱浩文摇了摇头，“也可能不是他……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别这么绝对。” 许鸿涛没有说话，继续专心调查。 他的办公室看起来很普通，如果他是会计专业的说不定能看出这些账目有什么不对劲，可他只是文科毕业。 就只能爱莫能助了，他们两个差不多翻了半个小时，又在办公室里拍了几张照片。 朱浩文说，“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咱们走吧，去他家里看看。” 许鸿涛拿出手机，如今已经七点多了。 他的肚子饿的不行，但还是查案重要，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只是一个新人。 尽管他们早就过了下班的时候，但依旧得调查案子，这就是当一个刑警的坏处。 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的下班时间。 走出门上了朱浩文的摩托车。 朱浩文径直朝着陆向东家里出发，许鸿涛没问，他为什么知道对方家里的位置。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一前一后下车。 许鸿涛把头发扶正，刚才坐着摩托车风太大了，把他的发型都弄乱了。 “这个陆向东还挺会享受的，办公室里那么简朴，他家里住的小区怎么这么豪华？” 这小区名字叫天东华府，是金华市醉鬼的小区之一，而且这里治安和建筑都是一等一的好外头是伸缩的铁门。 必须有门卡才能进来，正大门就是保安室，每天都有三个保安在那值班，有任何可疑人员，立刻就会被带走。 许鸿涛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他们从审计局到这花费半个小时。 “要不要给陆向东打个电话去他家里，他不在咱们没有钥匙。” 朱浩文头也不抬地说，“已经打过了，等下他就到了。” “那咱们先进去看看？” “嗯……” 对方嗯了一声没有行动，许鸿涛无奈叹了口气，他只能自己朝着门卫室走去敲了敲窗户拿出警察证。 门卫瞬间站直了身体，有点紧张的说，“警察叔叔你们这是？” “我们来调查一起案子……让我们进去。” “好的好的……” 门卫二话不说就打开铁门，将他们两人放进去，许鸿涛看着手里的警察证，这还真是万能的通行证，想去哪都可以去。 进入小区之后有一个巨大的喷泉。 现在已经停了，周围都是彩灯照的水光熠熠生辉。 喷泉后面就是假山，还有绿植什么的就像是个小花园一样。 许鸿涛一边走一边感慨着，“这小区真好，比我住的地方强多了。” 他那只有孤零零的两栋楼破的墙皮都掉了，甚至还要小心开门的时候会有死老鼠掉下来。 第二十二章 红色的猫 跟这比差远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虽然这两栋建筑都在金华市，但也可以看见贫富差距。 朱浩文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住在哪儿？” 许鸿涛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就住在，城东旧小区，连个具体的名字都没有，但是房租很便宜。” 朱浩文又问，“你现在很穷吗？” 许鸿涛一脸窘迫，对方这话问的实在是太过直接了，他确实很穷，但让他承认还有点不好意思。 “手头是有点紧，我现在每天下班之后去送外卖挣钱。” “不过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许鸿涛信心满满地看着前方，他觉得一切都是暂时的，眼前的困境总能解决。 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只要给他点时间，他一定能够出人头地。 朱浩文神情复杂，掏出手机点了半天，随后许鸿涛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朱浩文发过来的五千块钱。 “我去……浩文哥，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朱浩文双手插兜，酷的一批往前走。 “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记得还我。” 许鸿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眼眶微红，对这朱浩文道谢，“谢谢你，浩文哥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就还您钱。” 朱浩文不置可否的笑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穷的人，打一份工还不够，晚上还要去送外卖，他并不是可连许鸿涛，只是不想让他耽误查案的进度罢了。 许鸿涛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看见陆向东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冲着他们招手。 短短一个下午陆向东就已经憔悴了不少，他的胡茬长出来了，眼圈微红，整个人显得很邋遢。 许鸿涛咽下了嘴里想说的话。 跟在朱浩文身后，朝着陆向东走去。 他们胖了面陆向东便转身带着他们朝家里走，“我住在十三楼……距离有点远。” “没事。” 许鸿涛回了一句这种无聊的话，朱浩文是不会回答的。 许鸿涛一边走一边跟他套近乎，企图从她嘴里获得更多王珍珍的消息。 “你们有没有同居？” 陆向东说，“我们一直在同居，直到上个月吵架她才搬出去。” “只不过王珍珍的还有很多东西留在我那，因为她没有住的地方，她只能住酒店所以东西一直留在这，王珍珍说了，等找到房子之后再把东西拿走。” 都已经闹掰了，还让对方把东西留在自己家里，许鸿涛皱着眉头，这不是陆向东的性格呀。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没有说什么。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就是陆向东所为，只是现在需要找到证据。 才能确定对方，是怎么降王珍珍杀害的。 上了电梯，往右拐就是陆向东的家，他掏出钥匙打开门，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收拾，家里有点乱。” 朱浩文怼了一句，“我们是来查案的，又不是来参观的。” 许鸿涛的心里给他比个大拇指，陆向东没有说话。 众人进去之后，陆向东就关上了门。 许鸿涛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三室一厅大吓人，每个房间住着有五十平米，再加上卫生间客厅洗手间这房子得有两百平米了。 从东屋走到西屋，需要喊话才能听见。 许鸿涛皱了皱眉头，“你一个人住为什么买这么大的房子？” 陆向东说，“这是我家里的房子，我父母的，我们一起住，只不过这两年他们去我姐姐家住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王珍珍，不过她走了以后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通过他的话，许鸿涛立刻分析出了情况，因为陆向东做假账收黑心钱，所以陆家二老失望了就搬出去。 否则的话，有儿子不在儿子家住，为什么要跑到女儿家去呢？这又是一个疑点。 调查这么两天下来，他已经发现许多能够证明陆向东做假账的事情，当然了。 也可能是因为他知道结果，所以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但正因为他知道结果，所以才知道这件事情错不了，绝对是陆向东干的。 许鸿涛朝着厕所走去，忽然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停在他脚边。 感觉到脚上传来的一样许鸿涛吓了一跳差点飞起来，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小猫咪。 “我去……这什么东西？” 陆向东弯腰把小猫抱进怀里，他亲密的逗小猫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杀人犯。 人心理素质真好，许鸿涛心中如是想着如果他杀人了肯定做不到陆向东这么淡定。 又有一个邪恶的想法在他心中诞生，难道王珍珍并不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所以他才很淡定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和小猫玩了一会儿，陆向东才说，“这猫是王珍珍养的，小区的流浪猫当时物业要把这小猫打死，王珍珍说太可怜了，就把他领到家来了。” “已经有三年了。” 物理确实有很多东西都是王珍珍的，到处都是女装。 还有一些名牌包包什么的，可见陆向东和王珍珍在一起的时候，很舍得给王珍珍花钱。 所以王珍珍才在年纪轻轻的时候跟他这么多年，许鸿涛又有点想不通了。 既然陆向东对王珍珍那么好，那她为什么要偷偷拿陆向东犯罪的证据。 就是为了要钱吗？可这也说不通呀，只有保住陆向东才能获得更多的钱，她这一招釜底抽薪，导致她连后路都没了甚至丢了性命。 许鸿涛觉得女人长得漂亮不是重要的，但得聪明，就比如王珍珍这样的，她长得漂亮但却没什么心机，这就是最致命的地方。 怀璧其罪，有了美丽却没有保护美丽的能力，这才是最可怕的。 朱浩文摸着抢疑惑的询问，“这墙你们刚粉刷过了。” 陆向东点点头，“原来是粉蓝色的，但是王珍珍说不好看，半年前粉刷过了。” 许鸿涛也摸着墙壁，但他却能感觉到陆向东在说谎，这墙如果是半年前粉刷的，不会这么心掉粉呢，这最多两个星期不到。 但他们都没有拆穿陆向东，生怕对方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不智之举。 第二十三章 送外卖开盒 检查了一番以后，出门时许鸿涛忽然发现墙角有一抹红色。 他又看着一旁白色的小猫，明明漆黑的爪子阳光闪过却透着红色。 出了门后直到下电梯，许鸿涛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浩文哥，你看没看见那小猫的脚为什么闪着红光？” 朱浩文说，“可能踩到了什么颜料或者是血迹洗不掉阳光一闪就变成红色的了。” “那河边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照这么说，很有可能王珍珍是在家里被陆向东打晕，然后划破脸流出了血迹，再运到河边淹死的。” “所以小猫才踩到了血，但因为爪子是黑色的，晚上不容易被人发现，陆向东才没有给猫洗澡啊。” 朱浩文停下动作，回头看着许鸿涛。 “你说的很有道理，时间差不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还是说你继续送外卖。” 许鸿涛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他们在陆向东家里竟然呆了一个多小时。 “那你去哪啊？你要是回队里的话就带我去吧，我电动车还在那呢。” “行，正好我也要去送车。” 两人骑着摩托车回到了队里。 朱浩文去还车许鸿涛开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走了回去的路上，他有点飘乎乎的，一边想着案情，又一边想着朱浩文居然给他转五千块钱。 他们才见面三天，况且他对朱浩文的印象确实不太好，他俩也没熟到这个份上，他怎么就一时糊涂收了人家的钱呢？ 许鸿涛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看来他真是缺钱缺疯了。 虽然拿了钱他并不准备去把租车的钱交了，王北已经答应他下个月再给。 况且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自己交钱王北也不会要的，场面也会闹得很尴尬，还不如不去。 回去的路上他就已经打开外卖软件，随时准备接单，现在是晚上九点钟送到十二点，然后再回家睡一觉。 继续上班，他觉得这样的时间安排很合理，三个小时虽送不了几单，但能挣点是点他毕竟得还钱。 有了昨天的教训他，今天出发前仔细看了，有不懂的就给顾客打电话，所以前两单都很顺利。 送到第三单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手上拿着一份炒面，径直跑上七楼。 到六楼的时候他一直在喘气，心里想着这个该死的开发商，真会钻空子。 八楼就要按电梯，所以他只建成七楼。 喘了半天的气他总算恢复过来，继续上楼。 这是一个黑衣服的人急匆匆的下楼。 许鸿涛着急去送外卖，并没有理会这人。 到了顶楼敲开顾客们，可是半天都没有声音，许鸿涛拿出软件仔细核对地址，确定是这里没有错。 他又敲了五分钟，依旧没有动静，只好拿出手机打电话…… 打了半天，对面也没有接通，但他能听到手机铃声在屋里响起。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拿出手机关掉外卖软件，不再接单。 “不能这么巧吧……” 他整个人趴在门上闻着空气，忽然一阵血腥味飘出来。 他可以肯定里面的人出事了，因为对方在半个小时之前刚点了外卖，绝不可能自杀或者是做饭。 如果是鸡血和猪血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味道。 他立刻拿出手机报警，“喂妖妖灵吗？我在……这好出……好的，我就在这等着您尽快过来吧。” 许鸿涛在楼道里蹲着，他忽然觉得有点无聊，他想玩会游戏，却又担心屋子里的人。 金华市不大不小，发生案子也情有可原。 许鸿涛歪着脑袋想上辈子这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警惕的起身却见到一群警察走了上来。 警察身后跟着一个类似物业的人。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这屋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好像是女主播。” 物业拿出一大串钥匙递给警察。 警察上来以后，便望着许鸿涛，“你是第一个发现这出事儿的吗？” 许鸿涛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事儿，就是我送外卖，到了以后给她打电话敲门他都不接，但是她的手机在里面响了所以我确定屋里有人。” 其他的警察趁着他们两个谈话的时候，已经将门打开了，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大片的红色。 随后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物业在底下尖叫一声。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警察一次走进去许鸿涛，正想进去看看，忽然被人拦住了。 “咱们留个电话吧，里面是案发现场，别吓着你明天有时间的话来警局做个笔录。” 许鸿涛从兜里拿出自己的刑警证，“我是刑警，让我也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警察接过证件一看有点惊讶，“那个原来是同事，怎么还送上外卖了？” 许鸿涛拿过自己的警察证，塞进兜里。 “赚钱啊。” “你是哪个公安局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许鸿涛一边打量环境，一边说，“我就是市公安局的，但是我是新来的还不到一个月，你没见过我很正常。” “我平时主要负责经济案，在专案组里。” 他给对方一个详细的自我介绍，这样的话才能不被人怀疑。 谁知听着这话，对面的警察嗤笑一声。 “现在是朱浩文那边的人……” 说完这话，警察瞬间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许鸿涛有点发懵，这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他忽然想起何娟妍今天说的话，难道这人是陈淮的手下？ 他们两个一向不对付，所以他们底下的人也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他放下这个问题暂时不去想，进入房间后便见到一个女人被绑在座椅上。 整个客厅全部都是血，她对面有一个手机，不过没有开机。 女人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四肢也被割开了。 一个警察说，“看起来是割到了动脉，死亡原因应该是失血过多，现在让法医过来检查？” “身上还是热乎的，刚死没多久。” 听见这话许鸿涛有点难受。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男的，下楼了，就在我送外卖的时候。” 第二十四章 莫名的针对 “什么？法医已经确定过了，这个女主播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如果你刚刚真的看到有人下楼，那很有可能那个人就是犯罪嫌疑人。” 这个警察掷地有声的说着，眼中甚至有一丝责怪。 许鸿涛瞬间觉得有点委屈，他刚才又不知道里面出事了。 人家下去他还能阻拦不成？ “我……” “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吗？局里头有画像师，如果你看见他了，可以描述一下。”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这警察给打断了。 许鸿涛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他似乎只看见那男人的一双眼睛，他戴着口罩只能看出大致的样子。 “我不太确定，因为刚才实在是太快了。” 这警察还想再说什么？她忽然朝着门口装着招手…… 许鸿涛转头一看，陈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呢。 陈淮冲着许鸿涛，挑了挑眉，动作潇洒自然。 许鸿涛解释着，“我送外卖就没人开门，我闻到血腥味儿就知道出事了。” “鼻子还挺灵的。” 陈淮绕开他朝着房间里走去。 许鸿涛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但他手上还有两单得赶紧走了。 “那个这没我什么事儿了吧？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明天到专组找我就行，我手上还有两袋外卖要送。” 警察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是不是送外卖比人命都重要？” 许鸿涛只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但他还是能分得清是非好坏的，这警察一直对他一眼怪气，而许鸿涛也不想理会。 他干脆走进屋里，陈淮正在看着女主播的尸体是，许鸿涛看都不看一眼。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明天去专案组找我就行。” “嗯。” 陈怀恩了一声，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留在这里，许鸿涛出门的时候被那警察撞了一下肩膀，他现在也不想计较了。 因为他得尽快去送外卖去，这外卖在手里抄了半个小时了，好在是汉堡这样的话再等多久也不会坏了。 出了门以后，许鸿涛便开着小电动车去送外卖。 一直送到了十二点才停手，他手上还有最后一份外卖，就是那个女主播点的拉面，他把外卖拿回家里又加热了一下。 女主播现在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找他的麻烦，这拉面放在这儿也是浪费，还不如他吃掉了。 吃了拉面以后，许鸿涛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他吃的有点撑了，这么晚睡觉实在有点难受，眼看凌晨一点他还是睡不着。 这次的事情出的莫名其妙，金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这点事全让他给撞上了？ 上辈子他也不是公安局的人，对于这种爱情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点下最重要的还是经济案，只要把这事解决了，其他的都好办，况且他也不是要在警察局一直待下去。 凌晨两点钟，所有人搜证完毕，女主播也被法医用袋子带下去了。 警察们拍了几张照以后依次走出去。 陈淮走在前面，他身后就是刚才找许鸿涛麻烦那个警察他叫王东。 王东跟在陈淮后面小声的说，“这事怎么这么巧就背许鸿涛给遇上了，队长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 陈淮停下脚步，“你还想说什么？” 王东笑了笑，“我就想说，这件事情有点太巧合了吧……” “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别忘了你当刑警的初衷。” 陈淮这句话说的有点重了。 王东立刻保证，“队长，我绝对没忘初心。” “那就好！” 陈淮继续往下走，“你是不是跟许鸿涛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 “我来的时候在门口听见你跟他吵架。” 听见陈淮这么说王东瞬间有点窘迫了，这个理由他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许鸿涛刚来专案组没几天，他俩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更别说有什么矛盾了。 难道他还能说是因为陈淮和朱浩文不对付，所以他对专案组所有的人都看不上吗？ 这不是把责任又推到陈淮身上去了，他找了一个借口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连学校都没上过的人，凭什么能当公安？” 陈淮轻声说，“他也不是咱们队里的人，你以后注意点，别找麻烦。” ”知道了。” 许鸿涛睡得很死，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 等他看清时间时，整个人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拿上衣服出门，可他骑着电动车到公安局的时候还是晚了。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到了，许鸿涛脸色通红，他跑得太快了有点喘不上气。 何娟妍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的笑了，“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我迟到了。” 许鸿涛有一瞬间的窘迫，上一世他是一个五好青年。 从来都不请假，更别说迟到这么大的事，他更是一次都没干过。 如今进了公安局，这制度森严的地方他更不敢迟到了。 谁知道昨天吃完饭躺在床上冥想，想的晚了今早连闹钟都没听见。 何娟妍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迟到一次两次不算什么，咱们这又不用打卡上班。” “那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他刚进来，贾如纲便拿了一堆资料从门口进来。 “昨天又发生了一场命案，大家都知道了吧，许鸿涛是当事人，等一会儿你去二队跟陈淮对接一下你昨天看见的情况，听说你还见到了犯罪嫌疑人，让画师画出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抬头望着许鸿涛寻求答案，就连朱浩文也不例外的看着他。 许鸿涛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去送外卖了，就遇见案发现场，走的时候好像正好跟犯罪嫌疑人碰面了。” “然后我打电话报警来的就是陈淮他们。” 黄博彩立刻接话，“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跟陈淮扯到一起去了。” 许鸿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朱浩文见他神色如常，便不再讲话。 “贾队长，您今天来就为了这个事吗？” “哦，不是，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第二十五章 内心的恐惧 “我还想问一下王珍珍的进度怎么样，已经两天了，有没有线索？” 晋三元作为这个专案组小队长，立刻起身发言，“暂时还没有找到，但已经有眉目了。” “许鸿涛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大家都在，贾如纲忽然把自己给叫出去单独说事情，许鸿涛跟在他身后出去。 两人走到走廊的角落里，贾如纲左右看了看，见到没人这才开口，“我听我爸说你来公安局就是为了破这个经济案。” “如今你来了也有一个星期了吧。” 许鸿涛点头他已经能明白贾如纲要说什么了，无非就是催自己尽快把这案子破了。 这个案子困扰了他十多年，甚至他的最好朋友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转机，他承诺一个月之内破案，贾如纲能不担心吗？ 书记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还没有任何的线索，所以他坐不住了，来找自己，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是啊，贾队长你想说什么？” 贾如纲小声说，“虽然你立了军令状说一个月之内一定破案，但你不用担心，咱们这个案子十年都没破了，不用着急，一个月之内没破也没事。” 许鸿涛笑了，贾如纲这话哪里是安慰他就是催促他赶紧破案。 否则的话也不会提军令状之类的事情了。 他凑近贾如纲压低声音，“其实吧，这件事情早就有眉目，只是我一直没跟你说。” 贾如纲眼睛都瞪大了，“怎么回事你有眉目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哦，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就是太着急了，究竟有什么线索？” 许鸿涛眼波流转，“王珍珍死和这经济案也有关。” “否则的话他俩都已经分手了，为什么陆向东还要痛下杀手，你仔细想想。” 贾如纲不笨他可是刑警大队大队长，几个呼吸之间他就想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说王珍珍拿了陆向东什么东西？这东西是有关经济案的，陆向东为了避免被他勒索，于是就一了百了。” 许鸿涛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队长你还是很聪明的，所以现在的关键就在于王珍珍的录音笔也可能是U盘在哪里只要找到的这个经济案和陆向东全都跑不了。” 许鸿涛清了清嗓子说，“这两件事看起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可是只要破了一个，另一方就立刻迎刃而解了，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贾如纲陷入沉思，许鸿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这段时间我们主要在找王珍珍手里的把柄，我先去二队录个口供。” 贾如纲没有回答，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许鸿涛打了个哈欠往前走，刑警二队的办公室在二楼，这还是何娟妍告诉他的。 刑警二队办公室很大，每个工位上都坐满了人，一眼扫去，黑压压的都是脑袋，有男有女。 许鸿涛有点头疼，这些人他还没太认全，就昨天晚上跟他吵架那个警察他认得。 他走到那警察的旁边，敲了敲桌子，“你好……我是来录口供的。” 王东抬头看着他正想说点什么就想起昨天陈淮警告他的话，还是闭上了嘴巴。 “跟我走吧。” “去哪儿啊？” 许鸿涛问他。 王东回头，“审讯室！” 许鸿涛对人殉是有心理阴影非必要他是不愿意进去的，尤其是被一盏亮灯照着脑门，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上次去审问陆向东，那是迫于无奈，可这次要他坐在被审讯的位置上，他还有点接受无能。 “那个咱们就在这说呗，这几件大事我昨天晚上已经说清楚了，没必要再跑一趟审讯室吧，我那边还有事呢，况且审讯室四楼离这这么远……”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这是按照流程办事，你不想配合吗？还是说这次的案情跟你有关系？” 王东回头直接说出这么一番话，所有在办公的警察全都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望着他们两个人。 许鸿涛有点发蒙，他伸手挠了挠脑门去王东怎么莫名其妙的，他说的话自己都听不太懂。 “什么？” 王东的火气上来了，他刚才还想忍了，可现在就不想忍了。 “我是说你昨天为什么能那么巧出现了还发现场，还有上次王珍珍的事情，你也在吧，你怎么解释呢？” 许鸿涛蹙着眉头，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说这些难道是怀疑他是凶手吗？ “你什么意思啊？我就是送外卖兼职你懂不懂？我跟你说不清楚，陈淮呢。” 许鸿涛不想跟他吵架，想换一个能听懂话的人来。 可是王东显然不想放过他，他双手环抱着肩膀居高临下挑悻许鸿涛。 “你以为是你是什么东西？还能跟我们大队长说话。” “我听说你笔试满分，面试才三十分，连警校都没上过，凭什么能进公安局？是谁给你开的后门，你说吧。” “我们这每个人都是凭自己真本事考进来的，最唾弃的就是你这种关系户。” 搞了半天王东，原来是因为面试成绩太低了，误认为他身后有人才被塞进公安局的。 所以拿着这件事情借题发挥，许鸿涛现在全想明白了，这个王东就是故意找茬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儿，可以去纪检委那告我。” 许鸿涛向前一步，想要绕开他离开，可是王东死死的挡在门口。 “怎么？难道纪检委里有你的人？连检查都不怕了。” 许鸿涛路了，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都不想理会，可是这次要是再不还击，恐怕整个警局的人都以为他是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造谣，我可以告你诽谤。” 现在他急了，王东笑出声，“你是不是要打我呀？需不需要我给你叫幺幺零啊？哈哈哈……” 接着办公室传来一阵笑声，大家哄堂大笑，都在嘲笑许鸿涛。 他忽然有点难受，眼前的场景都变了许鸿涛看不见王东。 也看不见身后的同事们，眼前是一片空地，身后是两个黑衣警察。 第二十六章 讲义气够兄弟 他们手上拿着枪支，而自己正跪在中心，随时准备被枪决。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逃，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似得，根本起不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已经穿越了吗？ 难道我没死吗？这都是我的幻想？ 许鸿涛很慌张，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这么多天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现实中。 可现在他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身后枪支上膛的声音传来，他很害怕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想走却动不了。 “许鸿涛……许鸿涛……” 一到声音忽然响起，周围的景象又变了。 许鸿涛猛地回过神来，转头一看陈淮正站在他身边。 陈淮盯着他满脸担心，“怎么回事？你怎么了？身上不舒服？” 许鸿涛大口的喘着气，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跌倒在地上了，周围都是同事们。 刚才那些只不过是他心底最恐惧的事情，因为王东和众人的笑声才把这一幕给勾出来了。 他抬手抹了抹脸蛋，上面湿湿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也可能是鼻涕。 他脸色苍白，“我这是怎么了？” 王东一脸害怕站在陈淮身后，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说了两句话，目前就翻了个白眼晕过去了。 许鸿涛终于回过神来，他眼中满是红血丝，看着王东满脸的恨意。 陈淮轻声说，“我扶你起来吧。” 许鸿涛扶着她的手正要起来，忽然一个人影从他眼前穿了过去。 接着王东就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大家都忽视了许鸿涛。 “哎，别打别打。” “这是干什么呀？” 所有人全部都朝着王东那边移动。 许鸿涛明显能看见王东身上有个人。 他蹙着眉头仔细观察，这人只露着一个后脑勺，许鸿涛尖叫一声，连忙冲上去拉人。 这人是朱浩文，只有他后脑勺上有条长长的疤许鸿涛一看就知道是他。 众人七手八脚将人拉开，朱浩文气定神闲站在一旁王东鼻青脸肿躺在地上。 原本王东就不是朱浩文的对手，更别说还被偷袭了，就更没有还手的能力。 陈淮站在朱浩文身旁，“你这是干什么呀？” “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许鸿涛正想说话，忽然有人拉着他的袖子，他回头一看何娟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我告诉浩文哥你被欺负了，他就来帮你报仇我跟你说过了，浩文哥人很好的。” 许鸿涛重重地点头，一言不合就敢打警察还是在警局，这么看来，这个朱浩文人还真挺好的。 朱浩文冷冷的盯着王东。 “谁tmd敢欺负我的人，这就是下场。” “还有你陈淮别在这装什么好人，你早就看见了，为什么不阻止？” “我们走。” “好。” 何娟妍应了一声，他们三人转身离开许鸿涛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现在朱浩文正在生气，他要说话了，恐怕会挨一顿揍。 二队办公室陈淮看着地上的王东眼神冷淡。 朱浩文说对了，他一开始确实是在看戏，因为王东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只要言语不太过分，他就不打算管。 谁知许鸿涛就晕了，过去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他这才出现。 王东低着头，垂头丧气，“队长，我……” 陈淮打断他的话，“别说了，一会儿去给人家道个歉，这次的事情是你不对。” “可是……他面试那么低分，还没上过……” 陈淮冷冷的盯着他，“这些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如果你还有精力的话就去查案。” “许鸿涛说的很对，如果你有证据，就去纪检委那告他，没有的话就别在这找茬了，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大家都好过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什么幼儿园。” “再有下次你也别留在这了，我这里可容不下你这么尊大佛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我刚才在门口看见一晕倒了就去搬救兵了。” 何娟妍倒了一杯水放在许鸿涛的桌子上。 朱浩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是他依旧黑着脸看不出情绪。 许鸿涛整个脑袋晕乎乎的，他伸手摸着额头，“有点晕，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晕过去了。” “那你先歇一会儿吧，要是实在难受的话我送你去医院。” 许鸿涛闭上眼睛说话都没了力气。 “我先休息一会，谢谢你了。” “别客气。” 何娟妍回到位置上不再理会他，许鸿涛闭着眼睛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众人哄闹的笑声。 把他心底最恐惧的东西勾引出来所以才晕过去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朱浩文居然为了他跟别人打架。 许鸿涛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朱浩文这个朋友他交定了，这么义气他绝对不会辜负他。 一个小时之后许鸿涛睁开眼睛他已经舒服了不少。 他喝了一口水，开口说话时嗓子还是有点哑。 办公室里大家都在，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许鸿涛很感谢他们，在这个时候还能留给他一个安静的时光。 “谢谢大家，谢谢浩文哥，谢谢娟妍要不是你们，我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办。” 朱浩文没有说话，何娟妍笑着说，“没事儿，咱们专案组的人，要相亲相爱，绝对不能被人欺负。” 许鸿涛想说什么，这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下一秒贾如纲就出现在了眼前，许鸿涛捂着心口差点被吓成心脏病。 “你没事吧？怎么回事？怎么还晕过去了？” 贾如纲伏在桌子上，一脸关心他们两个连距离很近，再往前一点都能亲上的许鸿涛，不自觉的向后退。 “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晕，打人……” “王东已经过来跟我道歉了，他说等下午再来给你道歉，嗯，他脾气是不太好，你别跟他计较……你说打人什么打人啊？” 假如刚好相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反问许鸿涛。 许鸿涛抬头望着朱浩文，朱浩文没有表示，接着又看一下，何娟妍何娟妍冲着他摇摇头。 许鸿涛心领神会了，“啊，没什么。” 第二十七章 U盘 “道歉不用了，我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贾如纲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等他走了以后，许鸿涛又重新趴在了桌子上。 一直到下班的时候他才起来，这两天案子似乎进入了瓶颈期，一直都没有进度。 他一抬头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朱浩文还坐在那。 许鸿涛朝着朱浩文走过去，“浩文哥，我请你吃饭吧，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义不容辞。” 朱浩文抬起头望着他，“用我的钱请我吃饭吗？” 许鸿涛有点窘迫，他现在手里的钱全部都是朱浩文借给他的。 “这……” “等以后再说吧。” 朱浩文起身插兜离开许鸿涛，还想跟他说什么？ 可是她走得太快根本看不见人影，今天晚上许鸿涛并不打算送外卖，他打算去一趟王北家里。 如果王真的有东西留下的话，肯定会放在王东那毕竟这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到了王北的家里，王北见到他有点紧张，如今他们的生命已经转换了，一个是受害人家属，一个是刑警。 不再是从前的外卖站长和外卖员。 王北搓着双手，“警官，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许鸿涛无奈的笑笑，“你不用这么紧张，咱们还像以前那么相处就行。” “我就想问你王珍珍平时来你这吗？” 王北坐在许鸿涛对面，“我老婆还没下班，我儿子还在上学呢，平时我妹妹也不经常来。” “那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比如说反复的说一句话，或者是叮嘱你什么？” 王北摸着腰间的钥匙，忽然想起来了。 “我妹妹当时就跟我说没事让我多看看钥匙，我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可是一个月之内她跟我提了五次。” “你钥匙在哪给我看看。” 王北从腰上拿下钥匙，“这一个是我们店的钥匙，一个是家里的钥匙，还有车钥匙和水箱钥匙。” 许鸿涛捏着水箱的钥匙，沉吟片刻，“水箱在哪？打开看看。” “在这楼道里。” 王北推开门，领着他朝着楼道走去，这水箱就挂在墙上，他一米八的身高还得举手才能打开水箱。 打开水箱之后，他探着头往里看，果然见到一个小U盘。 他转头看着王北，王北也愣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U盘？” 许鸿涛拍的他的肩膀，“你不知道很正常。” “今天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当我没来过。” “我想你妹妹的案子快破了。” 王北激动的点头，“如果案子能破，你的差评我全给你消了。” “不用，一码归一码，我破案是应该的。” “这事怎么办呀？” “那姓许的真盯上我了，三天两头去我公司家里，这事要是被发现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陆向东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在客厅走来走去，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徐浩文和他表姐陆珠。 屋里头灯火通明，可是陆向东心里却难受极了。 见她越来越着急，陆珠连忙开口安抚。 “酒店的监控不都已经弄好了吗？你还急什么呢？” “再说了王珍珍，这件事情是你非要这么做的，我都说了给她钱让她走，你非不同意，现在弄成这样急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吧。” “姨父，这事怎么办？你说吧，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拿了我多少证据，说不定里面还有牵扯您的。” 徐浩文倒是淡定，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烟，一言不发，三角眼发出锐利的光芒。 “小东啊，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陆向东一愣连忙换了一个语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咱们是一根绳上蚂蚱，现在不想办法解决，到时候都吃不了兜着走。” “就当帮帮我啊，姨夫。” 他蹲下身子开始祈求徐浩文。 “你说这件事情是许鸿涛主导的。” 陆向东苦着脸点头，“是。” 徐浩文说，“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陆向东看着陆珠，陆珠点点头。 随后陆向东咬了牙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听完之后，徐浩文脸色骤变，猛的起身踹了一下茶几。 “你真糊涂……” “这种事儿怎么能让她经手呢？” “唉！” 陆向东抱着脑袋坐在地上，“我也没想那么多，谁知道她能偷偷录呀，而且那个叫许鸿涛的警察我总觉得他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我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而且上次审问我差点被他发现。” 徐浩文深吸一口气，分析局势。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王珍珍的U盘绝对不能被警方找到到时候咱就全完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根本找不到。” 陆珠开口说，“姨夫你就帮帮我们吧，那个许鸿涛盯的实在是太紧了。” “我听说他跟表妹差点结婚，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闹掰了。” 突然提起这件事，徐浩文也有点生气。 “说这些事干什么？先拖着吧，陆向东去找录音笔，我找人去警察局问问情况。” 拿到U盘后许鸿涛回家将它插在电脑上。 里面有两个视频，还有一些记录。 第一个视频是王珍珍的自述，看见死去的人在眼前说话，还有有点奇怪。 “我叫王珍珍，我实名制举报陆向东偷税漏税且作假证包庇各个公司就连当年的经济案他也参与其中，以下是我的证据，不过我最近好危险，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剩下的几个视频全部都是账本记录之类的，许鸿涛看不懂。 但是应该很重要，要不然的话，陆向东也不会对王珍珍痛下杀手。 这王志军也挺聪明的，并没有把他想要钱的事情在视频里说了，只说举报陆向东，有了这个陆向东就跑不了了。 那是又排许鸿涛有点犹豫，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它告诉办公室里的全部人。 但是办公室里有内鬼，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是跟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天。 许鸿涛也有点犹豫了，黄博彩对他很好，晋三元也很温柔，何娟妍还有朱浩文。 第二十八章画像师 他们每个人许鸿涛都很感谢他们对自己的照顾。 可现在却要在他们四个之间选出一个是卧底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他忽然会想起当初刚进警局的时候，对贾如纲说的那些话，现在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心软总归成不了大事，他咬咬牙决定把这件事情给瞒下来。 为了自己和其他人的安全，绝对不能把U盘的事情泄露。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他就骑着小电动车朝着公安局出发，到了以后直奔加州港办公室，却扑了一个空。 “嘿这人每天都不知道今天怎么迟到了。” 许鸿涛转头一看，陈淮就在他不远处站着。 见到他许鸿涛有点尴尬，就想起朱浩文，他决定不再和陈淮说话。 “贾队长今天有事不来了。” 陈淮轻声说，许鸿涛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 “昨天的事情，我替王东给你道歉。” 许鸿涛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 “要是他真的感觉抱歉的话，就应该自己来找我道歉。” “那个，苏小夕案子画像师已经来了，你要不要帮帮忙？” 他说这话有点声音平淡，但许鸿涛能听出来，他很希望自己去。 事情一码归一码，他们私下里仇恨贵司下里的对方案的事情，许鸿涛绝对不会以感情用事。 “在哪？” “二楼左手第五个办公室。” 许鸿涛调转方向朝着他说的房间走去，身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头一看陈淮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 陈淮坦坦荡荡，“我听一下说不定能更好的找到犯罪嫌疑人。” “苏小夕是主播，有一点小火有几个网易大哥给她刷礼物，其中有一个人提出见面，苏小夕拒绝了后来他们吵了一架，再后来她就死了。” “我们调查监控一楼确实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只不过只有一个后脑勺，他好像很知道这里监控布局一个正脸都没露，所以想找到凶手还是得靠你的画像。” “嗯。” 听完案子叙述许鸿涛没什么表情，听他这么说的话，那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这个榜一大哥。 想着想着他已经走到门口了，敲了敲门走进去，是一个女孩子。 看着二十岁左右，许鸿涛转头望着陈淮。 “是她吗？” 陈淮点头，“是啊，何琴琴是我们局里最年轻的画像师，你只要描述一下大概他就能画出这人究竟长什么样？” 何琴琴起身根许鸿涛握手，“你好，我是何娟妍的表妹，听说你们在一个队里，我表姐说让我照顾你。” 许鸿涛笑笑，“谢谢你啊，我还没有被小女孩照顾过。” “那咱们就开始吧。” 何琴琴拿出一张纸铺在桌子上她右手拿着画笔沉思。 “先大概形容一下这人长什么样。” 许鸿涛回想起前天晚上看到的人，“我当时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他一身黑色的衣服跟我差不多个子大概有一米八三。” “他头上也戴着帽子，我能看见他是单眼皮，还有白色的口罩，他皮肤有点黑，整个人非常瘦，就剩下一把骨头了，他的眉毛很乱，鼻梁很矮，连口罩都没撑起来。” “他下楼的时候差点摔倒了，还用左手扶了一下，可以证明他是左撇子。” 说完这些后，何琴琴跟陈淮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满满的惊讶。 “这还说你没看仔细？你还要怎么仔细看呀？你怎么这么厉害，撇了一眼就能得到这么多的信息，一定要如实说，要是有一些是你自己脑补的可不行。” 许鸿涛笑了，“真的是我自己看见的，不是脑补的。“ “好，我已经把信息记录下来了，你可以走了，画下来之后我就把照片给你们。” “嗯，再见。” 走出办公室的门，许鸿涛转头望了陈淮一眼，陈还想要说话，许鸿涛打断他。 “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他快步上了三楼，回到办公室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陈淮一说话就觉得有点对不起朱浩文。 他抬眼扫了一下朱浩文，黄博彩瞬间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 她深吸了一口气，给许鸿涛发条微信。 “出去聊聊。” 许鸿涛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不一会黄博彩也跟出来了，黄博彩左右看看见到没有人才战在许鸿涛身边。 许鸿涛被他这个样子弄的也有点紧张了。 “黄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黄博彩小声说，“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一来就直奔贾队长的办公室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还有你刚才一进来就看了朱浩文，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跟陈淮说话了？” 许鸿涛一时语塞，他咬着牙否认。 “没有，就是贾队长昨天让我去办公室找他，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我刚才确实跟陈淮说话了，姐，你这观察力可真强，只是他让我去见见画像师，把苏小夕犯罪嫌疑人的样子说出来。” 黄博彩很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行吧，有什么不想说也行，咱们两个这关系不说就不说吧，你以为只有我看出你的异常了，你一进来浩文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他没说。” 许鸿涛一阵惊讶，这专案组的人都是卧虎藏龙吗？他根本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劲啊。 “什么意思啊？他从哪里发现我不对劲儿？” 黄博彩指着他的袖子，“陈淮身上有一股味道，跟他在一起久了，每个人身上都能染上，你不信自己闻闻。” “我靠，这都行。” 许鸿涛二话不说，抬起袖子放在鼻子下面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平时除了洗衣机连香水都不用，根本不会有香味，如今这么说来陈淮还真有点奇怪。 “他一个大男人用什么香水，这不是给我惹祸吗？” 黄博彩拍着他的肩膀，幸灾乐祸。 “没关系，浩文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许鸿涛欲哭无泪，他回头看着朱浩文。 对方已经收起了手机往外走。 许鸿涛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他说别生气了，我就是办正事才跟陈淮说话的。 第二十九章 当年的事情 可要这么说了，外面显得住后人有点小气，所以许鸿涛决定还是不说了。 思索间，朱浩文已经绕开他朝着天台走去。 天台还有一个人，这人就是陈淮。 朱浩文双手插兜走到他身后。 距离五米的时候朱浩文忽然回头。 “你来了。” 朱浩文瞪着他，“还是这么敏锐呀，想偷袭都不行。” 陈淮笑笑，“我找你是有正事的，那个许鸿涛他今天一早就去了贾如纲办公室，我觉得他可能发现什么了。” “我听说他就是为了经济案才来的，这是他不跟你们说，直接去找贾如纲……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 朱浩文蹙着眉头，他很不爽，随时准备动手。 “这事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关心那么多干嘛？你手上有三个案子不去干，就是我办公室的人，你是不是皮痒了？” 陈淮无奈的笑笑，语气依旧温柔。 “别这样，我也是为了你，我只是担心你，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昨天的事情王东说了，不会跟任何人说，你……” 他还不等说完话，朱浩然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他的话。 “别在这充什么好人了，那件事情我还没忘记呢，你以为你自己是一个好警察吗？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以后我的事情少管，否则的话我把那件事情说出去，你看看你还能在公安局吗？” 朱浩文很激动，他的眉眼都红了随时准备掉眼泪。 陈淮很委屈，“我说了当年那件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很懵啊。” “有的时候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你知道的……你也是一个警察呀。” 朱浩文狠狠的瞪着他，“我不是什么警察，我是特种兵来这就是为了看着你如果再轻举妄动或者是妄图接近我身边的人，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面对他的指责，陈淮很难受。 他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扶着栏杆狠狠吸气。 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身后已经空无一人，朱浩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很委屈，当年的事只是个意外，他也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但他不是神发生了他也没办法阻止可没办法让时间倒流。 许鸿涛在位置上坐着，朱浩文气鼓鼓地走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 朱浩文暴力的拉开椅子，重重地坐下去，安静的办公室里，全都是他发脾气的声音。 许鸿涛悄悄溜出办公室朝着天台走，果然见到了失魂落魄的陈淮。 陈淮线的许鸿涛瞬间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他这话把把许鸿涛也问愣住了，他出来就想看看朱浩文，是不是因为陈淮生气。 可现在见到陈淮就确定了他的想法。 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陈淮说，“我就出来透透气，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陈淮抬手摸着脸蛋，“没什么，我只是有点难受。” 许鸿涛跟着他一起下楼，想要问问他们俩之间究竟有什么，但又不好意思，他们毕竟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居然打探别人的隐私，许鸿涛也不是很习惯。 下去的时候许鸿涛又去了一趟贾如纲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他伸出手机给对方打电话也没有接。 许鸿涛心里有点慌了，他止不住的想贾如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回到办公室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一眼就给何娟妍看见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什么表情？” 许鸿涛摸着脸扯出一个笑容，“这么明显吗？” “当然呀，我们都是警校毕业的心理学，还有微表情都学得很好，你这样子一看就是有事。” “唉……果然跟女警察在一起都没有隐私了。” 何娟妍捂着嘴巴笑，“难道你就不是警察了？” 许鸿涛爬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我是什么警察呀？我就是一个半路出家的，专业知识一点都没学过，还被人嘲笑。” 一直到了下班家住钢都没有来，他的电话也打不通，许鸿涛心里越来越担心了。 他想给贾如纲的父亲打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贾如纲去哪。 可能那老爷子那么大岁数了他也不好折腾他，万一贾如纲只是有事没接电话呢。 到了下班的时间，其他人都起身离开，何娟妍正要走许鸿涛拉着她的衣服。 何娟妍转身望着许鸿涛，许鸿涛冲着她眨眨眼睛。 何娟妍心领神会，收拾东西的动作都慢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以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何娟妍正要说话，许鸿涛伸出手放在嘴唇上，比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接着他们以前以后出门，绕到景区后面的小花园。 许鸿涛兜里面还握着那个U盘，他只觉得烫手。 何娟妍压低声音，“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办公室说呀，非要出来。” 许鸿涛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这才说，“我怕有人录音。” “上次贾队长说了，咱们办公室有内鬼到现在还没有抓出来，但是我能相信你不是。” 何娟妍惊讶的张开嘴巴，“不能吧，有人敢在警局录音，他不要命了。” “唉，经济案那么大的事情他们都敢做出来，更别说一个录音笔。” 何娟妍收起惊讶的表现，“那你想跟我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许鸿涛重重的点头，“我手上有他们经济案的证据，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也算是打开一个口子，我今天早上向跟贾队长说情况，可他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一整天人都无法联系。” ”我也着急，这才找你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很担心贾队长是不是出事了？” “什么？” 何娟妍尖叫一声。 许鸿涛赶紧把她拉了下来，“你喊什么呀，不怕也不怕被人听见。” 何娟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说，“这么大的事你憋了一天，怪不得，我觉得你今天表情不太对，可是你这样子我都发现了其他人也一定发现了。” “现在管不了他们发不发现了，重要的是贾队长失踪了，你能不能找到他？” 何娟妍摸着鼻子，“我找不到，我也不是很了解。” 许鸿涛眯着眼睛看她，“你在说谎，你刚才摸鼻子了。” 第三十章 陈淮的异常 “你绝对有问题。” “你是不是知道贾队长在哪，但是不能说” 何娟妍性子大大咧咧，平时很少这个样子。 许鸿涛一看就知道她不对劲，再加上她父亲的关系，和贾队长私下有联系，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每一个月的这天，贾队长都会去养老院他父亲那边然后手机关机一天，你要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找他吧。” 听到这个答案，许鸿涛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贾队长没出事就行。 要是贾如纲出事了，他未来的前途可就堪忧，所以说这事跟他没多大关系，可他早就已经跟贾涵令保证能破案。 可是在这破案途中，他儿子死了，那他又怎么可能提携自己呢，许鸿涛心中如是想着。 何娟妍问他，“你究竟找到什么证据了？” “我看你状态也不是很对劲。” 许鸿涛正想要吸烟，可有想到何娟妍是女孩子让人吸二手烟不好。 他压下欲望解释了一句，“我找到了王珍珍死的真相，但是咱们专案组的内鬼，我不方便说。” “我只能说一句，就是这件事情还关系着当年的经济案，你明白吗？” 何娟妍瞪大眼睛，“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找贾队长，我明白了，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嗯，时间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许鸿涛看着时间，他出了警局坐上自己的电动车就开始接单送外卖。 前途要保证，可是饭也不能不吃，现在还欠着朱浩文五千块钱。 所以说他没说什么时候还。 可是许鸿涛也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 许鸿涛拿着外卖朝着一个高档小区走进去，可是还没有等靠近就被门卫大爷给拦住了。 “我们这外卖员不让进，看见门口那个牌子了吗？” 这老头看着六七十岁，满头白发身材矮小看着就不堪一击，可谁要打了他赔得倾家荡产都不能够。 许鸿涛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块钱递给老头。 “嗯，大爷行个方便吧。” 老头接过钱，二话不说就摁开了门让许鸿涛进去。 其实他可以拿自己的警官证给老头看，这样的话就能进去了，但是他不想以权谋私。 还是按照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过吧，许鸿涛心中又是想着她，顺着这单外卖的地址直接上了六楼。 好在这个楼有电梯，不费吹灰之力便到达了地点，敲开了门。 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陈淮一脸苍白，站在门口胡子拉碴的看着他。 “你的外卖。” “给我吧。” 接过外卖全怀，一言不发，关上了门，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陌生，许鸿涛有些不解。 但又觉得他们刚发生了冲突，对方这样对自己也是应该的。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送外卖。 其实他觉得有的时候送外卖也挺好的，只需要取到产品。 然后送到顾客的手中，一点脑子都不用费，人也不会显老。 送到晚上十点多，他终于骑着小电动车回了家。 巷子里面一阵呜咽的哭声从远处传来。 幽暗的巷子，一盏灯都没有。 他骑着电动车只觉得毛骨悚然，许鸿涛摸了摸口袋里的警官证壮着胆子往前走。 穿过巷子后，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蹲在那儿，许鸿涛立刻打开车门下去。 “段嘉兴，你怎么在这啊？” 段嘉兴就是经济案受害者只前许鸿涛遇见了他，给了他两百块钱，并且帮他在奶茶店找了个工作。 他们两个也有一周多没见面了，这大晚上的他在这哭，还哭得这么惨，吓得周围的人都不敢出来了。 “怎么了？你别哭啊，有什么事情就说，是不是老板欺负你了。” 段嘉兴还是哭泣，但许鸿涛能从他对言语中听见不是两个字。 “不是老板那是谁啊？你朋友生病了有人打你了？” 猜了半天也没有猜中，段嘉兴说，“我大哥，他被孤儿院转回去了。” “啊？” 听见这话，许鸿涛有点发懵，他大哥就是之前拦截他的那个男孩比他小两岁，但也有十六了。 孤儿院抓这么大的男孩子干什么？ 他第一反应就是段嘉兴在说谎，可又觉得不像。 “怎么回事儿？仔细跟我说说我能帮你把他找回来。” 一听这话段嘉兴瞬间不哭了，就连说话都不结巴了。 “今天下午我和大哥下班往家走的时候，孤儿院的车，是一个五菱宏光，他们停在我们面前，一共下了七八个男人，抓着大哥把他塞进车里，我怎么喊他们都不肯停下。” 这段话里处处透着奇怪，许鸿涛的脑子飞速运转，他想把前因后果给弄清楚。 “你怎么知道是孤儿院的时候，那几个人你都认识吗？” 段嘉兴点点头，“我认识的，是院长……” 许鸿涛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你不是说你九岁就从孤儿院逃出来了吗？这都七八年了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 “我没有撒谎，虽然我逃出来了，但是我经常被抓回去，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抓大哥没有抓我。” 事到如今，许鸿涛觉得段嘉兴不仅是个磕巴，而且这伤害有问题。 他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是正常的，十七岁男孩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思维跟不上也很正常。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大哥也为什么要抓你呢？每次你回去之后，他们要你做什么吗？” 段嘉兴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很困，经常没有精神。” 这听着越来越玄乎了，许鸿涛拿出手机给朱浩文打了个电话。 “这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电话里传来朱浩文不耐烦的声音。 许鸿涛却像是听见了救命稻草的声音一样，“浩文哥救命，我朋友被人贩子抓起来了，我们现在就去警局，你能不能帮我查查。” “车牌号是多少你还记得吗？” 许鸿涛转头问了段嘉兴。 段嘉兴点头是，“沪……” “对，就是这个车牌，浩文哥你帮我查查。” 许鸿涛转达后挂断了电话。 “你还记得你那个孤儿院叫什么名字吗？” 第三十一章 天堂岛 “天堂岛。” 听到这话许鸿涛心凉了半截，他现在也可以确定段嘉兴是在说谎了。 天堂岛这个地方他知道确实是一个孤儿院，不过在五年前就已经关停了。 他捏着手机脸色难看，“你说的这个地方早就已经关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人呢？” “我没有说谎是真的，我认识他们，我也认识他们的车，我他哥不是孤儿院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要抓他。” “啊啊啊……” 说到激动之处，段嘉兴开始尖叫起来他精神有问题。 许鸿涛在这一刻已经能确定了，只是这天头脑还有那个传说中的大哥和院长，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拉着段嘉兴坐上的车。 “你现在就跟我回警局，我们找警察叔叔帮忙一定能救回你大哥的。” 到了警局，朱浩文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他双手插兜一脸冷酷。 “车牌号我查了，根本没有这个牌子，应该是假的也可能是有人记错车牌了。” 朱浩文转头看了一眼段嘉兴。 段嘉兴害怕的躲在许鸿涛身后。 许鸿涛蹙着眉头介绍，“这个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经济案受害者他之前一直在孤儿院，九岁的时候逃出来了，但是陆陆续续被抓回去好几次。”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说他认的大哥，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被孤儿院的车抓回去了，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车牌号。” “这个被抓走的小男孩不是孤儿院的人，也不是经济受害者，而是这一片的原住民，他父母早亡，吃百家饭长大的。” “事发突然，所以我找你帮忙浩文哥你帮帮他们吧。” 许鸿涛几句话介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朱浩文冷漠点头。 “走吧，先去调监控，你住在哪里？那边的应该有监控。” 一边上楼许鸿涛一边询问，“你还记得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抓走了吗？” 段嘉兴眼神空旷，“我刚刚下班，回家的时候，七点多吧……我不记得了，我头很痛。” 说着说着她我的脑袋又要尖叫，许鸿涛连忙安抚，“好了好了，没事，马上就能把你大哥找回来了。” 他又打了个电话给何娟妍，他现在要忙事情，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段嘉兴。 好在何娟妍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唉，我在警局呢，有点事你能来吗？” “可以，我现在就在宿舍，马上就到。” 许鸿涛松的口气，有人帮忙就是好。 五分钟不到，何娟妍就从宿舍跑出来了她穿着一身便服，没时间换警服。 许鸿涛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又把段嘉兴交给何娟妍照顾。 何娟妍蹙着眉点头，“放心吧，我最会照顾小孩子了。” 交代完之后，许鸿涛就和朱浩文一起看监控，六点到七点半之间。 一个小时之后果然有了线索。 他们那片虽说治安不太好，可是监控都是好用的，因为书记给力所有的地方都装着监控，出什么事儿了也好解决。 许鸿涛一言不发，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起初是段嘉兴和另一个小男孩走在街头，他们有说有笑的随着天黑了以后一辆面包车停在他们面前。 当时小男孩拉这段嘉兴想跑，可是段嘉兴吓得在地上尖叫，接着车上下来几个人死死的抓着小男孩。 将他拖上了车之后扬长而去，只留下段嘉兴的一个人在那哭。 距离许鸿涛遇见段嘉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他一直在那哭了三个小时。 看完了这个事情之后，朱浩文默默地打开了搜索引擎。 “他说的车牌是假的，我刚才看见了，跟他说的不一样。” 许鸿涛郑重其事的点头，“浩文哥，他俩真的很惨，我们一定不能让他……” “我知道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浩文给打断了，许鸿涛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正他相信朱浩文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地开办骑士的，一点都不含糊。 一分钟之后搜索引擎上便出现了这两车的车牌，还有他车主和名下各种信息。 “这辆车确实是咱们这儿的，我现在转交给交警大队，让他查一下。” 这种系统性的办案许鸿涛还不是很习惯。 只见朱浩文打了一个电话交代这个车牌随后便是无尽的等待。 朱浩文把这个号码发给了许鸿涛，“这是交警大队队长电话号码有什么事找他就行。” “多谢。” 五分钟后便传来了回信，朱浩文拿着手机点开微信，上面正是交警大队队长发来的消息。 “他说这辆车五分钟，之前确实去了南国路，现在又往前去。” “我们要去追吗？” 朱浩文询问许鸿涛？ 许鸿涛重重的点头，“当然要追他们这个架势就是在抢人啊。” “好，走。” 朱浩文一把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都能出，许鸿涛连忙跟上并且嘱咐何娟妍好好照顾段嘉兴。 时间已经来到晚上的十二点钟，路灯关了，整条路漆黑一片。 一个瘦小男子蹲在地上抽烟，好外墙，他起身狠狠的踹了一下车轱辘。 “tmd，怎么这个时候被扎漏了这不不给我找事吧。” 他身后一个胖胖的男人有些拘谨的看了一眼车里。 “这里还有人呢，咱们在这等着恐怕会引起交警的注意。” 车上小男孩被五花大绑，嘴巴都死死的粘着。 “那怎么办？赶紧叫个车过来，把这人给运走。” “留在这简直晦气，要不是为了抓他，咱们也不用这么麻烦。” 胖男人道，“谁让他这么能跑，五年里跑了七次，不过他好像长得不太对呀，咱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一听这话受男人立刻从地上起身。 打开车窗一看，“长得是不太像，可他的身高却是一样的。” “咱们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那个胎记不就行了。” 胖男人扒开小男孩的后背，随后面色冷了下来。 “哥，咱们真抓错人了。” “他后背上没有胎记。” 瘦男人一个机灵，手机差点扔出去。 “你说什么？” “敢不敢？再说一遍。” 男人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哭着说，“咱们真的抓错人了。” 瘦男人紧闭双眼大喊一声，“我的老天爷！” 第三十二章 抓错人了 “抓错人了，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他给放了？” 朱浩文拿了刑警局一辆最好的警车，这车的性能和速度都是一等一的好。 坐在车上，许鸿涛没有感觉到一丝的颠簸，这车却在匀速的前进中所有的树影和楼房不停的往后退。 许鸿涛心急如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儿？” 朱浩文头也不抬地说，“段嘉兴五年里被抓了七次，他都能跑出来，可见他们并不是想要他的命。” “我觉得这次他们可能是抓错人！” “他们不能犯这种低级……停车停车停车！” 许鸿涛一句话没有说完，她情绪瞬间变了尖叫一声，让朱浩文停车，朱浩文死死的踩着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传进耳膜，许鸿涛忍不住抬手捂着的车刚停下，许鸿涛开门下车。 朱浩文连忙跟上，只见道路中央坐着一个瘦弱的男孩看着十五六岁。 许鸿涛朝着他走过去，“你是不是段嘉兴的大哥他让我们来找你的。” 这一句话说完，男孩猛然抬头，起身看着许鸿涛。 十五六的男孩长得很高，比起许鸿涛也不差什么了。 男孩穿的单薄，好在夏天，炎热也没什么要紧，朱浩文走到他身后。 许鸿涛说，“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我看见你被面包车里的人给抓走了。” 之前抢过许鸿涛的钱，小男孩有点不好意思。 他别过头去闷闷的说，“他们抓错人了，要抓段嘉兴，就把我给放了。” 许鸿涛又问，“他们人呢？ “跑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三人重新上车，今晚发生的一切的事情都很抓马，首先已经关闭了几年的天堂岛，突然出现还有那儿的员工和院长。 还有这个拖后腿的手下，抓错了人。 回去的路上，许鸿涛有些飘飘然，凌晨两点钟车子停在警局门口。 男孩有点不想进去，许鸿涛说，“段嘉兴在里面等你。” 有了这话，他抬脚跟着许鸿涛进去。 回到办公室，何娟妍坐在位子上打哈欠。 段嘉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见到他们过来，何娟妍很高兴。 “怎么样？成功了吗？” 许鸿涛让开位置，小男孩走进来。 “人追回来了，他们抓错人了。” “啊……” 何娟也愣了愣，她也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那你们没把肇事者抓回来吗？总要调查清楚，为什么要抓人呀？” “跑太远了，抓不着，他们车上七八个人，就我们两个太危险了。” 许鸿涛坐在椅子上，他拿起水狠狠地喝了一口。 随后冲着朱浩文抱拳道谢，“谢谢你浩文哥，这么不遗留余力的帮我。” 朱浩文眨眨眼没有说话。 小男孩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 “哎哟，不用谢，你喝口水吧，坐下歇会儿。” 何娟妍倒了一杯水给他。 “我叫周军……” 许鸿涛望着他询问，“你知道天堂岛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们吗？” 周军喝了一口水压低声音说，“这事儿我也是听段嘉兴说的，他当年来的时候十岁，他也无父无母，我们两个就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直到后来他被孤儿院的人抓走，等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傻乎乎的，但是他每次都能逃跑，然后又被抓回去，越来越傻，他刚来的时候成绩优异，是班级里的前几名，这都是他跟我说的。” “我最近几年觉得他的智商还不如小时候，至于那个什么天堂岛，我打听过了，说是几年前就倒闭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我们这些年就东躲西藏的。” 许鸿涛蹙着眉头，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 “那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报警吗？” 周军笑了，“我们当然报过警，只不过没有用罢了，每次都被警察教训一顿，有一次他们甚至想把我们都送到天堂岛去，还好我们跑得快，要不然就彻底废了。” 听了这话，许鸿涛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只能说，“我保证我们不会像以前那些警察那样，我会帮你们解除危机的，天堂岛，我们明天去看看，至于最近你们没什么事，就待在警局吧。” 许鸿涛怕他们出事，不想让他们离开这，如果出了警局的话被人抓走，他们鞭长莫及。 周军嘴唇蠕动，“那他要在这待多久？” 许鸿涛挑了挑眉，“你不打算留在这吗？” “抓的是他又不是我，我还在挣钱呢，我要是不挣钱，我们两个都喝西北风。” 这话也是真理，许鸿涛自顾不暇，也无法帮助他人何娟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我们尽快破案。” 许鸿涛勉强的笑了一下，这件事情牵扯太多年了，他觉得想破案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带着他们回宿舍睡一觉明天再说？” “嗯。” 何娟妍带着两个男孩朝着宿舍走了。 办公室只剩下朱浩文和许鸿涛两个人。 许鸿涛看的朱浩文道谢，“谢谢你，这大晚上的还帮我。” 朱浩文双手插兜，一脸冷酷，“能不能别说这么多屁话？” “好，那你明天陪我去天堂岛看看？” “嗯！” 许鸿涛松了一口气，心中一喜。 趁着没人，他开始在办公室来回翻找见到他的样子，朱浩文蹙着眉头询问，“干什么？” 许鸿涛没有回答，他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朱浩文点开一看。 “找录音笔，贾队长怀疑有内鬼。” 看见这话朱浩文二话不说，弯下身子和他一起寻找。 转了半天，一无所获，许鸿涛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他踩着自己的桌子打开灯，果然在里面找到一个小型录音笔。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下，发给贾如纲说明情况。 又对着朱浩文试了试眼色，示意他出去。 两人关灯出去，离开办公室好远许鸿涛才开口。 “贾队长怀疑专案组里有奸细，否则当年的事情不可能被人知道得那么快。” 朱浩文愣了愣，“当年的事情过了那么久，况且专案组里一共有二十多个人，现在就剩下两个人，如果真有奸细的话，他们早就走了？” “还能等到你来调查吗？” 第三十三章 医院检查 “这件事情牵扯众多，如果当初心里没鬼的人肯定早就走了，如果还留在这儿，一定是替后面的人盯着我们。” “所以内鬼很有可能是两个老人。” 朱浩文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我先回去了。” 许鸿涛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他走下楼电瓶车已经没电了。 想着明天还要去天堂岛，他干脆回到办公室坐下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放松下来，眼皮就开始打瞌睡，坚持没到两分钟许鸿涛便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中，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两下，许鸿涛挣扎的人开眼睛。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他不知不觉中竟然在办公室睡了一晚上。 何娟妍带着段嘉兴站在面前。 许鸿涛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怎么了？” 何娟妍说，“他一直在闹，不肯待在宿舍，他非要找周军。” 许鸿涛对上段嘉兴视线，“昨晚上不是见过了吗？” “大哥哥，你让我走吧，我今天还要上班呢，我上班挣钱养哥哥。” 许鸿涛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段嘉兴长的都快比他高了，可这智商一点不见长。 他忽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何娟妍，你带他去医院全面检查身体，主要检查一下脑子有没有问题。” 见许鸿涛郑重其事的表情，何娟妍知道事情不对劲。 “好，我这就带他去。” 许鸿涛看着段嘉兴，“让这个姐姐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检查完了之后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好。” 段嘉兴傻乎乎的点头跟着何娟妍走了。 许鸿涛忍不住想，这样的他当初是怎么抢劫自己的？ 想着想着晋三元和黄博彩也来了。 昨天晚上在办公室里检查，出了监控。 许鸿涛今天对他们俩没什么好感，可还是不能做的太明显，一面打草惊蛇。 黄博彩询问，“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来的这么早？” 许鸿涛随意的笑笑，“是啊，没什么事就来了。” 晋三元没再理会他，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资料。 许鸿涛摇摇晃晃走出办公室，刚下了二楼，准备去找贾如纲，正好碰见陈淮。 陈淮冲着他打招呼，心情看起来不错。 “今天来这么早。” 许鸿涛疑惑地盯着看他，“你昨天晚上？” 陈淮笑了，“我昨天晚上怎么了？我很早就睡了。” “我昨天给你送外卖？都十点了，你怎么可能早早睡呢？” 陈淮挠了挠脑袋，“不能吧，我昨天晚上没点外卖呀？”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还得多亏了你的画像，已经有眉目了。” 他拍了拍了许鸿涛的肩膀转身走了，这样子不像是装的。 许鸿涛蹙着眉头，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这个陈淮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刚走到二楼就看见贾如纲推开车门。 从外面走进来，许鸿涛害怕他的办公室里面也有监控与视频走出门。 见到他过来，贾如纲一愣，“我看了你昨天给我发的消息，我想当面说。” 许鸿涛拉着他的胳膊，朝着后面的花园走去，后面花园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走动。 别人很少说话，方便，许鸿涛跟他并排坐在花坛上，他小声说，“王珍珍的案子我已经查清楚了，也找到了关于经济案的证据是一个U盘里面全部都是账本，还有一些陆向东犯罪记录。” “但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我看不懂账本，要不要找个专业的人来分析一下。” “只是现在还没调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能打草惊蛇，经车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 听到这话，贾如纲很激动，他双手抓着许鸿涛的肩膀，恨不得哭出来。 “十年了，终于有眉目了，如果这件事情能彻底翻开，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许鸿涛嘴角抽搐，“这个，你千万别这样，要冷静，咱们办公室里还有内鬼你别被人发现了。” 贾如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的一双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这事已经过去十年了，他的好朋友死了十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位高权重在那天他也会死。 所以他一直把好朋友的死背在身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转机，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U盘在哪给我吧，我现在去找人对账本。” 许鸿涛并没有拿出U盘，老神在在的看着他，“贾队长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真的公安局像是个漏洞一样，到处都是内鬼，你也不知道谁是，所以您看应该找谁呢？” 贾如纲小声说，“找陈淮，我相信他，他虽然不是会计，但是他能看得懂账本。” 许鸿涛眼睛锐利地望着他，“朱浩文和陈淮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由我负责，如果转头把优盘交给了陈淮，不告诉朱浩文这不太好吧。” 他怎么觉得这贾队长是在这挑事呢，但他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奇怪。 “你不是怀疑有内鬼吗？你要是告诉朱浩文，万一他就是怎么办？” 许鸿涛冲着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保证，“这内鬼只有可能是黄博彩或者是晋三元两个人。” “朱浩文才来两年，何娟妍来了一年，事情还不清楚，当年的事更没参与过，他俩绝不可能是内鬼。” 贾如纲掏出一个烟开始抽。 “看来你现在很相信朱浩文，别忘了我当年也是被最信任的人给背叛，所以你还是注意些吧。” 许鸿涛转身笑了，“我跟你不一样，我看人很准，浩文哥绝对不是那鬼，我相信他。” “所以你现在是怀疑我了。” 贾如纲话锋一转，二人谈话逐渐激烈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相信陈淮。” 他原本就因为朱浩文和陈淮之间的关系对陈淮印象不是很好，再加上昨天晚上陈淮明明点了外卖却装作不认识他。 今天提起又说没这回事儿，他对陈淮的怀疑更加了，这人身上绝对有什么秘密。 只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他不好和贾如纲说这件事，就怕误会了陈淮。 第三十四章 军用车 “行吧，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和朱浩文说一说吧，如果他同意的话，就把优盘交给陈淮让他去对账本，如果朱浩文不同意的话那我再想办法。” 他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是对这件事情极大的让步了，许鸿涛对着他鞠了一躬。 “谢谢贾队长。” “没事，咱们都是为了案子。” “那个队长，昨天我遇见了天堂岛的工作人员当街抓青少年，虽然人被我追回来了，但是作案人员却跑了，所以我决定今天和朱浩文一起去天堂岛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许鸿涛一直在观察贾如纲的脸，假如刚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没有逃过他的观察。 看来这天堂岛果然有内情，贾如纲甚至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告诉他。 贾如纲别过头去，“你们小心一点，没什么事，早点回来。” “好。” 许鸿涛应的一声心不在焉的走了，回想起他上辈子只顾得工作，后面就一直被人顶罪和调查。 这一辈子活得浑浑噩噩的，甚至连新华社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都不知道。 至于天堂岛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这一辈子第一选择当了刑警，他就必须要对得起这个称呼，段嘉兴和周军期望的眼神，他不会忘记。 他伸出手揉了揉脸回到办公室，朱浩文已经到了。 他穿着一身刑警的衣服，英姿飒爽，宽肩窄腰，长腿从背影看气势十足。 许鸿涛走进去惊呼了一声，“浩文哥，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朱浩文转过头来，神色淡淡地，“今天不是要去天堂岛吗？那地方慌屁穿成这样也好吓吓那群心怀不轨的人。” 这是许鸿涛认识朱浩文以来，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好，那我用不用穿？” 黄博彩捂着嘴巴笑了，“你虽然也很好看，但是你的个子不够高，要是穿上这一身衣服，就成了浩文的对照组了。” 许鸿涛神色窘迫，“不带这么笑话人的。” 黄博彩闭上嘴巴不再笑了，“好吧好吧，你们赶紧去吧，这边还有事儿呢。” 许鸿涛冲着朱浩文，挑了挑眉这意思是询问他们都知道了。 朱浩文点点头，都是一个办公室的钥匙，不说的话显得太见外了，又怕打草惊蛇。 “咱们今天怎么去？” 许鸿涛眼睛亮晶晶的，他想做专业的车去，就昨天晚上那辆悍马就很好。 至少比摩托车和五菱宏光强多了。 晋三元扔过一把车钥匙朱浩文 的头也不抬的结果黄博彩笑道，“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专案组的威力。” “浩文哥，你快下去拿车，我在这等一会儿，下次直接就坐车了。” 朱浩文没有说话长腿一迈拿着钥匙出门了。 许鸿涛转头询问黄博彩，“姐，什么车呀？你们这么惊讶。” “还让我见识见识？难道是兰博基尼？劳斯莱斯？” “这你就没见识了吧，等下浩文开的车比你说的那两个不知强了多少倍呢，你啊等着开眼吧。” 许鸿涛一脸傲娇，但是他的心已经飞远了，等了一分钟左右他像是个蝴蝶似的跑到楼下去。 心理年龄四十多岁的他完全看不出来，就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一样。 下了楼后一辆迷彩军用车停在不远处，这辆车外观如钢铁一般坚硬。 车轮子直接到他腰间底盘很高酷炫十足。 驾驶位的窗户摇下来，朱浩文的脸露出来。 “上车。” “嗯，好好好。” 许鸿涛刚要坐上副驾却看见后面多了一个人，居然是陈淮。 他一愣没有问为什么便上了车，怪不得刚才他见到朱浩文的时候。 他脸色很难看，原来是陈淮在车里，他俩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可以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却怨恨这么深。 上了车以后，朱浩文启动车子，陈淮坐在后面安安静静的。 其实陈淮长得很白，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刑警，就像是个文弱书生似的。 浑身的气质倒更像是律师医生之类的。 陈淮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青春正好，背上书包都能直接当大学生。 朱浩文板着一张脸，目视前方。 陈淮也不说话，车子里气氛很尴尬。 许鸿涛吸了吸鼻子，打开话头，“浩文哥，贾队长，有件事情让我问你我查到一本账，但我看不懂贾队长说让陈队长帮忙看看，你同意吗？” 朱浩文转过脸，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许鸿涛。 许鸿涛说完这话，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他在这说话不是挑事儿吗他。 陈淮就在车里头坐着，要是朱浩文不同意的话那他俩岂不是矛盾增加了，可要是同意了，朱浩文又很可能不愿意。 当着面给人家难堪，也不太好。 许鸿涛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自己蠢笨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连这点事都不清楚？ 他想道歉，可又觉得不能提前给朱浩文安上一个小气的名声。 原本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你行吗……” “我可以……” 二人同时说话默契十足，许鸿涛把他的话都听在耳朵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朱浩文还是同意陈淮来看账本。 “那行回去以后我把账本发到你手机上。” 许鸿涛必须留备份，他不可能把原来的YoU盘全部都给陈淮。 他现在还不是很相信对方，机械女声导航的声音响起，许鸿涛看了一眼路程足足有三个小时。 许鸿涛闭上眼睛开始睡觉，车里安静的气氛很合适，他现在也不想说话了。 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路，开始变得摇摇晃晃的许鸿涛睁开眼睛望向前面的路。 因为前几天下过大雨，这边的土路被车子压的不成样子。 只有这种军地车才能够畅通无阻，怪不得朱浩文要拿这个车出来呢，原来他早就知道这路不平。 许鸿涛死死的抓着车把手，可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摇晃。 他转头看了一眼陈淮，对方已经横躺在座椅上。 他一只腿支着前面的椅子，来稳住身体不倒下去。 朱浩文忽然咬牙切齿道，“再蹬我的椅子，我就把你腿接着扔下去。” 第三十五章 几袋子羊 许鸿涛回头看了眼，陈淮果然收回了脚，他起身坐直。 你可以蹬我的椅子，这话许鸿涛厌了下去，他现在和朱浩文是一伙的，说这话不合适。 不过总有一天他会调查清楚，朱浩文和陈淮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这件事憋在他心里太久了，他也太想知道了。 许鸿涛拿出手机给何娟妍发微信，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应该带着段嘉兴检查完身体了吧。 对面很久没有恢复，许鸿涛又等了一会儿，手机终于响了。 是何娟妍打来的电话，“喂，怎么了？结束了吗？” 何娟妍语气凝重，“医生说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被注射的致幻的药物，因为年龄太小，影响了大脑，所以这几年越来越傻。” “那有没有办法治啊？” 何娟妍又说，“还在调查究竟是哪种药物，你只有查清楚之后才能做下一步决定，现在他已经住院了。” 许鸿涛皱着眉头，看来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更要严重一些，“行，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我也是刑警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谢来谢去的做什么？” 挂了电话，许鸿涛一脸沉思，望着窗外，他刚才打电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朱浩文听见。 后座的陈淮可能听不见，如果他耳朵好使的话就能听到喽。 还剩半个小时的路程，几人一言不发。 下车的时候许鸿涛脑浆都快被摇匀了，他捂着肚子很想吐，但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就没有吐出来。 “好饿啊，还有多远呢？” 车子停在一片树林前不能再前进了，许鸿涛捂着肚子饿的难受。 朱浩文打开后备箱，掏出一个背包。 从背包里拿出面包扔在许鸿涛手上。 许鸿涛惊喜地笑笑，“多谢浩文哥，你准备可真充足。” “好生奇怪，一个孤儿院为什么要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要在树林里。” 许鸿涛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疑惑。 他来匆忙还没来得及查资料。 陈淮解释一句，“以前这里是一片小村庄，天堂岛最初只是一个村民收养了几个孩子，后来规模越来越大，政府出资为他们建造了一栋房子。” “只是前几年孩子越来越少就倒闭了，村子里的人也走了，只剩下一些老人。” “原来如此。” 许鸿涛拿出手机正准备拍照，却发现没有信号。 他摇晃着手机来回找信号，可是半天都没有找到。 “这怎么回事啊？” “就是这样的，过了这片树林就有了。” 朱浩文走在前面这条路，其实他也没来过，只能按照地图往前走许鸿涛，看了他一身刑警服装。 身后背着个大包包，越发觉得自己准备实在太不充足了，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刑警。 “你背包里都是什么呀？” 朱浩文头也不抬地说，“吃的应急药品，还有一些武器。” “你真牛，我回去也要准备这么一个包，出门就带着。” 这片树林很茂密，遮挡了许多的阳光，甚至有微风吹过，整个盛夏都显得都不那么难过了。 穿过一片树林，露出一一片林荫，小路两边全部都是荒废的地。 根本没有人种不远处是一片小村庄，爱爱的房子有不少已经塌了，只有一座建筑最为醒目。 周围的枯树时不时有乌鸦落下，听着乌鸦的叫声，一片荒凉。 许鸿涛还抱着自己的肩膀，“我怎么感觉这好像进入了恐怖游戏似的。” “就像是在荒野求生一样，这地方真是太神奇了。” 朱浩文和陈淮并排走在前面，只是说化为每走几步就要向前一下。 企图和陈淮拉开距离，可是陈淮不让他走，总是不紧不慢的能跟上他。 这俩人氛围太过奇怪了，许鸿涛插不上去只能跟着他们后面走。 这一路上一共有二十多户，人家其中九户的房子都塌了。 “一个人都没有吗？不是说有老人在吗？” 陈淮回答，“老人都被接去了，养老院剩下的也被子女接走了，这早就荒废了。” “吱呀……” “谁！” 许鸿涛猛然回头，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脚踩枯树枝的声音。 不仅是他，就连朱浩文他们俩也听见了。 朱浩文一手摸着腰间的枪，警惕的盯着周围。 “树林里有人？” 许鸿涛不自己地后退几步，和朱浩文并排走。 紧接着一个小兔子从树林里跳了出来。 几人这才放心不少，“原来是兔子。” 许鸿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这种毫无人烟的地方，他的警惕心提高了十倍，甚至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生怕随时被偷袭。 想着想着他们已经走到了天堂岛门前这个孤儿院是两栋五层的高楼。 外面有一层栅栏栅栏中间是铁门，铁门上写着天堂岛三个大字。 不过已经生锈了岛的山字底已经掉了下来。 许鸿涛踩着牌子走进去，朱浩文跟在身后。 地面全部都是枯树叶，还有一些垃圾和枯草，长得都有半人高了遮挡视线。 他弯腰捡起一个木棍，挥动着眼前的杂草让他们蹲一下。 忽然他抬手打到了一个硬物，许鸿涛浑身僵硬他又拿着棍子戳了两下。 这东西很软又很硬，很像人……可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哪有人呢？ 许鸿涛黑着脸转身早知道让朱浩文走前面好了。 朱浩文询问，“怎么了？” “好像有人。” 他这便秘的脸色，朱浩文就知道他害怕伸手接过他手上的木棍。 一把拨开杂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露出来。 还散发着臭味，“应该是一个麻袋，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陈淮说，“要打开看看吗？” 陈淮挤了过来许鸿涛站在队伍的末尾处，安全感满满。 他在心里叮嘱自己不应该这么害怕，因为他已经是年过四十的人。 可是他又不是专业的刑警，所以这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许鸿涛探出头去看朱浩文，已经把袋子打开了。 露出一个黑乎乎带毛的东西，他扒了两下说，“是一只死羊。” 陈淮悟着鼻子，“赶紧盖上，臭死人了。” 朱浩文把麻袋传上掩盖了一点异味，但是还能闻到他拿着棍子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又停下了，他扒开杂草一个黑色麻袋出现在眼前。 “这应该是被鲜血染的，麻袋不都是黄色的吗？这是黑色的。” 第三十六章 孤独的日记本 “两个麻袋都是死羊的尸体，散发的臭味儿，应该不出一个月。” 陈淮下了结论，许鸿涛皱着眉头，“这里不是没有人吗？为什么会有死羊的尸体？” 他摸了摸鼻子，后退这里到处透露着古怪，甚至安静的可怕，除了乌鸦的叫声没有额外的声音。 朱浩文拿着小棍探草，“继续往前走吧。” 陈淮跟着他，“小心有蛇。” 朱浩文没有回答，两人气氛古怪。 许鸿涛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他猛然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再回头的时候，朱浩文已经走出三米远了，许鸿涛愣了一下连忙跟上。 穿过一大片草地就露出了水泥板。水泥板的缝隙中还有顽强活着的小草。 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栋五层高的楼。 上面写着天堂岛，三个大字，所有两边全部都是树林。 “这树为什么跟房子建的这么近？” “周围的小房子离这儿也挺远。” “感觉处处透着古怪。” 许鸿涛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没有人搭理他。 他抬手拍了几张照片，揣进兜里。 朱浩文拿着棍子没有放下。 大门被锁着，只是这锁头已经生锈了看起来一踹就能掉下来。 许鸿涛抬头一看，墙上的墙皮不断的在剥落，甚至有些瓷砖都掉在地上。 “大家小心点，别被砸到脑袋。” 他提醒了一句，又看着朱浩文和陈淮。 “咱们要进去吗？还是先看看后面那栋楼。” “先看看后面吧。” 朱浩文绕开这栋楼，朝着后边走去。 他们想看看后面究竟有什么。 这两栋楼离得很近，不过二十米，中间是一片草场。 后面这栋楼比前面这栋高一些，天台上还有一些杂物，五星红旗飘扬不过已经掉色了。 再往后走就是一片荒芜，全部都是树林，远处还有一个水坑杂草丛生，根本没有人经过的痕迹。 这里都荒废这么多年了，忽然又冒出来人，怎么说怎么奇怪。 看了一圈之后，几人决定进去看看朱浩文，拿出刺刀一把将锁头砍断。 闪着寒光的刀削铁如泥，不费吹灰之力，锁头就掉下来了。 许鸿涛冲着他竖起大拇指，“浩文哥你可真厉害。” 朱浩文没有说话，率先走进去如今已经四五点钟了。 他们来的就很晚，外面的天色逐渐变暗，夕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有的房间昏暗不堪，根本看不清原本杂乱无章的房间，被黑色笼罩后看起来更加恐怖。 左右两边加起来一共十个房间，前后分明，地上到处都是桌椅。 陈淮看了一圈说，“这么大的地方，得有多少孩子呀？” 许鸿涛你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一个小山村能有多少孤儿？ 为什么要建造这么大的地方呢？而且五年前莫名其妙的荒废了。 孩子们都走了个个不知所踪，甚至这里的负责人也不见了。 村子里也没有人了，这些加起来全部都是疑点。 朱浩文走进一个房间，他拿出手电筒环绕一周，地上全部都是一些孩子们用的书本，许鸿涛随手捡起一个本子。 翻开扉页，上面写着一个名字，“迟良……” 后面就是一些日记，“二零一六年七月三日，今天院里来了很多人，他们都穿着白衣服，看起来挺干净的，不过我对床的人一直没回来。” “二零一六年七月五日，已经两天了刘胜男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被领养了，可他们看着也不像来领养的呀。” “二零一六年七月十四日，大半个月过去了，刘胜男还没回来，又有几个孩子不见了，我很害怕。” “二零一七年一月一日，终于轮到我了吗？”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这孩子之前的日记都是一些日常，直到二零一六年三月二日这天开始变得不正常。 他拿着日记的人给朱浩文看，“好奇怪啊，他好像是故意留在这儿的，是为了让我们发现的吗？” 看完之后朱浩文脸色也很难看，“看起来这孤儿院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他把东西塞进自己的包里，“是啊，这是有力的证物，咱们得调查一下孤儿院究竟有多少人？” 事情越来越磨坏了，他们几人一言不发开始搜证，地上的本子凡是有字的都翻开看看。 但其他人好像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所以他们只在迟良的日记本上发现了一些端倪。 二楼是孩子们的宿舍，里面的一些衣服都没有被带走，甚至连水杯都没拿走，好像走的很匆忙。 “孤儿院，这么小年纪的孩子衣服最是重要，他们没有赚钱的能力，就算走的话绝对会把衣服带走的。” 许鸿涛拿着一个三四岁小孩子穿的衣服对着朱浩文说。 他们两个翻了其他的宿舍，其他孩子的衣服也没有拿走。 得到了这个消息他默默的记在手机上，省得忘记。 等到了三楼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三个人兵分三路开始调查。 面对着漆黑的房间，许鸿涛拿出手电筒，照亮眼前的路。 这里和城市里不一样，就算是夜晚，也总是有星星点点的灯光。 可是村子里的黑就是那种死一般的沉寂，虚无的黑如同黑洞一般，好像随时能把人吸进去。 只是看了窗外一眼许鸿涛就收回视线，他拿着手机还是一周，这好像是一个老师的办公室。 “孤儿院里还能有老师。” 他抬手开始翻着桌子上的东西，一共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的东西都没有被带走。 可见他们当时走的有多匆忙，这三个桌子上的东西都不多。 只有一个办公室，上面放着书本，还有一张工作牌，其他的桌子上都放着杂物。 由此可以得知，只有一个老师这个老师，甚至就是孤儿院的院长。 许鸿涛拿起工牌，上面写了三个大字，李红梅还有一个中年妇女的照片。 这个中年妇女看起来胖胖的，四五十岁眉眼含笑一看就是一个温柔的人，怪不得能收养这么多孩子。 他把工牌放进自己的兜里，在桌子上寻找资料。 “如果明天他还不把人送回来的话，我就要做最后的准备了。” 第三十七章 疯男人 桌子上有一个空白的本子扉页上写着这么一句话，其他的再无任何字。 许鸿涛拍了一张照，他们到底在隐藏什么秘密？ 除了这个办公室里剩下一些杂物，也没有任何能透露信息的，他抬头望着四个墙角，没有监控，更不可能得知当时发生什么了。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把所有的信息整合，这个孤儿院在五年前就已经停止开放了。 甚至所有人都消失了，但是这几年一直有人在找段嘉兴，甚至他每两年就会被抓走，又被放出来。 人都已经走了，究竟是什么人在运营呢？还开着孤儿院的车。 是嫁祸给孤儿院？还是说这孤儿院还在暗中的进行着？ 他正想着，忽然窗户上传来一声亮光许鸿涛抬手捂了一下眼睛。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了，忽然有光亮他有点受不了。 他立刻起身朝着窗户上看去，顺着光亮他见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 手上拿着手电筒一个劲的跳舞，左右晃来晃去。 长长的头发遮挡在眼前，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是男是女？ 许鸿涛的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在空无人烟的地方有一个精神病，在楼底下跳舞。 而且还是大半夜的这种冲击谁都受不了，他二话不说跑出门去准备抓住那个人问问清楚。 正巧遇上了出来的陈淮，“朱浩文呢？” 陈淮指了指窗户，“他跳窗户出去了，咱们走楼梯。” 许鸿涛，“……” 他愣了一下，连忙跟上陈淮的脚步，“那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没事。” 他们两个下楼的时候，朱浩文已经跑出十几米远了，那个人还在那儿左右摇摆的跳舞，手上拿着手电筒晃来晃去。 许鸿涛看着他吓得呲牙咧嘴，他说起来也快四十岁了的人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朱浩文当仁不让一马当先的冲出去，手上拿着长棍指着那个人。 “停下来，你是什么人？” 他大喊一句，那女人收回手电筒，拔腿就朝着朱浩文冲过来。 一道寒光闪过，他清楚的看见女人手上拿着一柄长长的匕首。 “靠，他拿着刀呢！没事吧？” 陈淮慢慢的走，“没关系……” 他这淡定的样子，让许鸿涛也慢慢平静下来，可是他又想起这陈淮和朱浩文可是有过节的，他希望朱浩文出事很正常。 但自己不一样，想到这，他低声咒骂一句，立刻朝着朱浩文跑过去。 但这时已经晚了，这人拿着刺刀冲向朱浩文，二话不说抬手就刺。 朱浩文轻松的握住她的手腕，随后一脚踢过去女人被踢倒在地他一个反剪。 将人摁在地上随后他的膝盖抵在这人的后背上。 地上的人动弹不得的，许鸿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这才想起来朱浩文可是特种兵退下来的这种人对他来说可是小菜一碟啊。 “怎么回事儿？你没事儿吧？” 他喘着出气询问，朱浩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许鸿涛冲上去，拿过这人手上的刀握在自己的手里。 接着他扒开这个人的头发，露出一张脏污不堪的脸，看面相应该是一个男人。 男人裂开嘴冲着许鸿涛，嘿嘿大笑牙上满是污渍，眼睛锐利又邪恶，一看就不是个正常人。 “这什么情况？” 朱浩文将男人从地上拽起来。 这男人身材矮小，怪不得看起来像个女人。 他在后腰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这是陈淮滴了一个手铐给他。 朱浩文一愣，随后接过手铐把地上的人抓起来，双手背在身后，靠在树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三人环顾四周，见没有什么情况总算放下了心。 男人坐在地上，双手被铐住根本无法动弹。 但是在这样空无一人的情况下，他出现了。 这男人眼神浑浊，却透露着一丝邪恶。 朱浩文盯着他，“你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一连串三个问题，可是男人不回答只是抬头对着朱浩文笑。 “说话笑个屁呀。” 朱浩文情绪激动，陈淮拦了他一下。 “别这样，他看起来精神不正常。” “能从外表看出年纪吗？” 朱浩文摇了摇头，“不能，他脏成这样谁看得出来。” 问了半天他都不回答，三个大男人无可奈何围着他抽烟。 七楼夜晚一棵树上绑的人，而这个人面前围着三个抽烟的男人。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朱浩文脑袋上还戴着头灯，他准备一向是那么充分。 陈淮说，“他看起来应该是孤儿院的人吧。” 许鸿涛一屁股坐在地上，吃朱浩文拿来的面包，口齿不清地说，“可惜咱们没有名单。” 朱浩文伸出腿踢了踢他，“说话，你叫什么名？” 这男人不说话，只是笑随后他发出一阵尖叫，如同防空警报。 许鸿涛捂着耳朵，朱浩文嫌弃的制止他。 可是他根本不听，足足尖叫了五分钟才停下。 许鸿涛放下手，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耳鸣了。 “真是有一副好嗓子。” 手里的面包也被他捏的稀碎，为了不浪费他还就连渣子都吃下去了。 他拿过包，正想把垃圾装进去，忽然看到一个笔记本。 霎那间许鸿涛福至心灵，对着那男人叫了一句。 “迟良！” 男人那么一秒随后回答，“啊……” 有了这一发现几人都很高兴，朱浩文一把抢过他的笔记本，在这男人面前晃了晃。 “你会说话迟良，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这男人逐渐恢复了清明，一连答应了好几声。 许鸿涛连忙询问，“你还记不记得李红梅？刘胜男？” 听到这几个名字他回来我的双眼逐渐有了反应，随后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后退。 他嘴唇蠕动，嗓子里嘶吼着什么，许鸿涛听不太清楚，他又说了几句。 “李红梅，刘胜男。” 重复了几次后，这人有了动作，他不停的开始挣扎双手都出血了。 朱浩文为了防止他再弄上自己，伸出双手按着他的肩膀。 他哪里是朱浩文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按住不能动弹。 “跑快跑……别回头。” 第三十八章 你发病了？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几人都有些惊讶，朱浩文一个手刀砍在对方脖子上，迟良直接晕了过去。 陈淮身体不太好，晚上山峰很冷，他不禁开始咳嗽起来。 一边咳嗽一边说，“他们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跑得这么快，就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 “这些东西都没有拿走的话，那现在那些孤儿院的人究竟是谁在经营段嘉兴回去了好几次，他说的话应该可信。“ “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迟良段嘉兴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他俩的精神都不太正常，而且一个比一个严重咳咳咳……”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又开始咳嗽起来。 朱浩文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嘴上恶狠狠的说，“别死在这，到时候再赖上我。” “谢谢你。” 陈淮接过衣服穿上，朱浩文今天就只穿了一件刑警制服，脱了外套里面是白色的半截袖。 感受到呼啸而过的山风，许鸿涛有点担心。 “可以吗？你要不然回车上呆着吧。”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他们在房子里足足呆三个小时。 “这怎么还是没有信号呀？” 陈淮和朱浩文对视一眼，“先等等……” 他们三个朝着远处的树林看去，车子离这很远要是回去的话，必须得穿过一片树林，这段路程至少要走三十分钟。 在晚上的话这个时间又要延长况且还有迟良在这，树林里不知道有没有别人埋伏。 要是回去的话太危险了，陈淮沉默了一阵，“不如我们去里边待着吧，这么晚了回去也很危险。” “再说了，后边那栋楼还没调查呢。” 陈淮的建议很快就被大家通过了。 朱浩文揭开迟良的手铐一把将人抓起来，拖着他朝着孤儿院里面走，按照你时间来算。 六年前的迟良，十二岁今年才十八刚刚成年，可看起来这样子就像是三十几岁的男人头发这么长。 处处透着奇怪，他的年龄和外表完全不一样。 进去之后总算没那么冷了，只是昏暗的房间让许鸿涛的心忍不住的提起来。 朱浩文又重新打开头灯，“我去外面接的柴火点火把这里弄亮一些。” “嗯。” 陈淮应了一声，他转身就走，许鸿涛连忙跟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这太危险了。” 朱浩文摆摆手，“不用你去看着迟良，陈淮不行。” 还没等许鸿涛细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朱浩文就已经走远了。 他的身子隐灭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见许鸿涛，只得回去看这迟良。 迟良还在昏睡着，他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上。 陈淮靠着墙显得很虚弱，他的嘴唇发白，脸却通红。 许鸿涛上前一步摸摸他的脸，“你发烧了？” 原本闭着眼睛的陈淮猛地张开眼睛。 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生气，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许鸿涛的脸，这凶狠的眼神让许鸿涛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眼神怎么看这么熟悉，就像上次他送外卖陈淮，结果陈淮就用这个眼神看着他。 许鸿涛咽了咽口水，“你怎么了？” 陈淮没有回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同陌生人似的闭上了眼睛。 许鸿涛不敢得罪他，这人脾气古怪，他做在迟良身边，充满戒备的看着周围。 半个小时之后，朱浩文总算是回来了，他拎着一大捆柴火放进房间里，拿出台火机点燃后，整个屋里暖和了不少。 许鸿涛指着陈淮，又对朱浩文招了招手。 朱浩文走过去低声询问，“怎么了？” 许鸿涛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能说陈淮只是瞪了他一眼，所以他还是将这件事给隐瞒了。 “他好像发烧了。” 朱浩文蹙着眉头，烦躁地走到陈淮身边伸出手一摸果然热的很。 他又回到自己的包里，拿出两片退烧药，粗暴的扒开陈淮的嘴巴。 又拿了一瓶水狠狠的灌了进去，陈淮一直接背枪的咳嗽起来，他惊醒后迷茫的看着周围，好半天才回神。 “我发烧了？” 许鸿涛点点头，陈淮又恢复了原来那温文尔雅的样子，好像刚才这种眼神不是太一样。 许鸿涛看着朱浩文手里的水疑惑的询问。 “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药呢？” 朱浩文把钥匙从心塞进包里，“他经常发烧，我一般都带着这个。” 说完后似乎觉得有点不妥，果然他一抬头就见到许鸿涛奇怪的盯着他俩。 朱浩文有点不好意思，别过头去，“我俩是大学同学，在一个寝室……他总生病，我多少知道一点，他万一死屋里我怎么办？” 说了这话还不如不说遇见你这样的样子，所有人都说他俩关系不好，可是他们表现出来的却截然不同。 许鸿涛不相信别人的嘴，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来以后还是要调整一下对陈淮的方式了，只不过陈淮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恩怨？这天堂岛又是怎么回事？一个接着一个傻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还有十年前的经济案，一个接着一个谜团等着他去破解。 许鸿涛有点难受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团乱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头绪。 朱浩文轻声说，“你先睡吧我来守夜。” “那行，你后半夜换我。” 许鸿涛也不矫情，靠着一旁的墙眯着眼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他传来轻微的鼾声。 朱浩文望着陈淮，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会。 “你又发病了。” 陈淮摇摇头，“我没病，你不要瞎说。” 朱浩文语气笃定，“这已经是第五次了，你当我瞎吗？”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却很着急。 陈淮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我很正常。” 朱浩文没有回答，只是狠狠的叹了口气。 角落里的许鸿涛偷偷的睁开眼睛，他将这一切都听在耳朵里。 随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一早太阳照在他身上的时候。 他才惊醒，拍了拍脸蛋，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多了。 一睁眼就看见朱浩文在不远处收拾火堆。 他环视一圈，没有看见陈淮。 第三十九章树林里的人 许鸿涛拍了拍脸蛋，不好意思的对着朱浩文笑笑。 “我昨天晚上睡得太死了，真是不好意思。” 朱浩文淡淡的说，“没事。” 迟良还被靠着，他歪着脑袋似乎睡着了。 看了一圈也没看见陈淮的身影，他忍不住问，“陈淮呢？” “捡柴火。” 话音刚落，陈淮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把柴火将屋子里的火弄得更旺了。 “天亮了就不用点火了吧？” 他们把后楼尽快的搜查一遍之后就可以走了，根本不用点火。 朱浩文抬眼看他，“你不饿？” 许鸿涛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 借着朱浩文从兜里掏出四五个大土豆，扔进火堆里。 “吃点土豆吧。” “好。” 陈淮把火堆弄得更旺，许鸿涛坐在一旁，朱浩文闭着眼睛休息，气氛有点尴尬。 好半天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听见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音。 片刻之后，一阵嘤嘤声传来怒江，转头一看迟良已经醒了，他正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 他的双手被绑着根本无法动弹，除了听见熟悉的几个名字之后会有一些反应，其他的时候就像是个傻子似的。 十分钟土豆就烤好了，这火很大，外皮有点糊，许鸿涛左手倒到右手，右手倒到左手。 塞进嘴里把东西吃掉了。 折腾了两天，总算是能吃到热热的东西，他很高兴。 吃完之后浑身充满了力气，现在让他打一架都行。 几人吃完东西起身朝着后楼走去许鸿涛看了一眼迟良。 周围没什么人，把他放在这很合适。 况且这件事情主要还是得听朱浩文。 他都没有说什么许鸿涛就跟着她身后朝后面走去，后面其实是一栋宿舍楼。 奇怪的是里面到处可见的全部都是注射器，还有一些针头，各种他听都没听过名字的药品，他拍了几张照。 又拿出几样塞进包屋里当做证据，准备带回去。 三楼以上是锁着门的，许鸿涛看了一眼朱浩文，朱浩文抬脚就踹。 那铁门在他的暴力之下撑不过三秒，轰的一下就裂开了。 推开完后三楼干净整洁，到处都是床铺，还有一些他们看不懂的医疗器械。 甚至做核磁共振的都有，拍片儿的简直是一个小型的医院。 许鸿涛裂开嘴巴拍了几张照，“这怎么回事儿？这为什么会有这么重要的医疗设备？” 他们几人也知道这事情不简单，都没有说话，除了这些设备，他们还发现了有人生活的痕迹。 因为这里有一些垃圾，全部都是最近几年才生产出来的食物的包装皮。 许鸿涛看着地上的东西，踢了两脚垃圾露出来，还有一罐红牛上面没什么灰尘，显然是新喝的。 他转身警惕的看着周围，“看来这还有人住。” “是看机器的吗？” 许鸿涛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他多么后悔自己来的时候没有调查清楚。 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有多少人？还有没有人居住也不至于这样杯弓蛇影，有点动静就吓得半死。 正在说话，楼梯上传来动静，几人瞬间闭上嘴巴，朱浩文微微探头朝着下面。 看一个年轻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楼梯，他猛的抬头和三人对视，下一秒朱浩文就冲了出去。 那男人反应也很快转身就跑，他们在楼梯上开始竞速，许鸿涛知道自己没能耐，就跟在后面慢慢跑。 这楼梯要是加速的话，它很有可能会摔得骨折，陈还没有离开，主要是在上面寻找东西。 跑到一楼的时候，男人转身进了丛林里，它像一条蛇似的进去就没了踪影。 朱浩文停在小树林前面没有追她，不知道对方是几个人，贸然进去很可能有危险，许鸿涛气喘吁吁站在他身后。 “别去了，有危险……我感觉他怎么那么像那天抓段嘉兴的人呢？” 许鸿涛对人脸很敏感，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这人长得很像，那天在监控里抓住段嘉兴的人。 朱浩文转头盯着他，“你确定是真的？” 许鸿涛郑重其事点头，“我对人很敏感，绝对是他，既然他在这儿，那就说明其他人也都在这儿，咱们赶紧回去吧。” 许鸿涛冲着楼里喊了一声，不多时，陈淮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个笔记本，上面有几个名字和出生日期。 其中就有段嘉兴的，许鸿涛拍了一张照，又把本子放在兜里。 他们三人一言不发走到前楼，这时迟良还在傻乎乎的笑。 都调查清楚了几人，便准备打道回府，朱浩文嵩开迟良将他拉起来。 又重新把两只手绑在一块，然后压着他往前走。 走几步他们就要回头看看，因为不确定那几个人还在不在，若是他们杀个回马枪可就不好了。 短短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因为有迟良在，他总是想要逃跑朱浩文抓着他很费力。 出了树林吉普车就停在不远处，许鸿涛和陈淮检查了一下车子确定并没有被人做手脚之后，打开车门上去。 陈淮坐的副驾驶许鸿涛抓着迟良的胳膊在后面。 朱浩文启动车子，摇摇晃晃的朝着城里出发这条路少，说也要走四个小时，如今已经中午了，他们到达城里必定得是下午。 开了一个小时路变得空旷起来，许鸿涛拿出手机有了信号，他给何娟妍发了个消息，让她好好调查一下天堂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没有人住在那，因为最近警局没有什么是情，何娟妍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给他一份名单。 许鸿涛打开文档，细细的看着，这天堂岛原本就是一个女人收养孤儿所建立的。 因为孤儿越来越多，政府看不下去了，就帮她出资建立了两栋楼。 这天堂岛足足有十五年的历史了，在五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关停。 这个意外就是因为天堂岛周围发现了放射性物体的东西，几个孩子受到了辐射刺激导致脑子不清晰。 为了保护孩子们，所以这里就倒闭了。 村子里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这里已经有五年没有人来过。 第四十章 劣质材料 接下来就是附上的一个名单，名单上一共有五十多个孩子，其中迟良和刘胜男还有段嘉兴的名字就赫然在目。 既然已经五年都没有人住了，那那几个人究竟怎么回事？还有迟良他为什么会疯疯癫癫的跑出来？ 那那些药剂是为了救助孩子们吗？ 还有为了怕他们传染到别的人，所以在这里建造一个医疗室来给他们治病？ 许鸿涛短时间内只能想到这么多，结合了这么多的信息，他觉得自己毫无头绪。 他又给何娟妍发了一个消息，让他看看当年下令建造天堂岛的负责人是谁，投资人又是谁，后续又是谁负责的？详细点的最好。 车上几个人各怀心思，一路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迟良哥哥的笑声，下午五点的时候他们准时到达了警局。 许鸿涛已经在电话中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跟贾如纲说了。 见到他们回来以后，贾如纲正站在门口等着，许鸿涛把迟良弄下车。 瞬间有几个警察把迟良接过去，准备给他洗洗，然后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要是不行的话就只能把他送到医院去。 “你们回来了去办公室说吧。” 贾如纲面色凝重，带着他们几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许鸿涛左右看看…… 他觉得队长办公室应该不会有监控或者是监听什么的？ 坐下之后朱浩文率先开口，“那些孩子都被转移到哪里去了？” 陈淮一言不发，许鸿涛也盯着贾如纲，他面色惨白，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许鸿涛知道他一定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贾队长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们吧，是不是这件事情另有隐情，或者是当年倒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什么放射性物质？” 许鸿涛皱着眉头，一个接着一个问题质问他，贾如纲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天堂岛是咱们副县长做的，因为他帮着建立了天堂岛，所以当年他还评上了比较好的政绩。” “可是几年过去之后，那边的孩子没有一个正常人，要不是手脚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内脏，再不然就是脑子反正就是好好的人送进去就变成了傻子或者是身体有残疾。” 贾如纲喝了一口水，缓了好半天才继续说话，好像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许鸿涛很耐心的等着他。 “因为当时装修的时候用的最便宜的颜料，导致那里的毒素很大，孩子们日日住在那里，身体受到了损害。” “那个时候秦军如日中天谁都不敢说什么，他也想要往上升如果这件事情爆出来了，那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所以他就拨了一笔钱，让人带着医疗设备在那一边给孩子们医治。” “治了两年，效果不错，很多孩子们都康复……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前几年他们病又复发了。” “可这件事情对秦军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他已经成功升上去了，所以他就没有再拨款，也不管那里的人了。” “李红梅就自发的组织人捐钱救助孩子们，可是越来越严重，他们就不住在那里了，大一点的孩子全部出去自力更生，小的就送进了养老院，一直荒废到现在。” “至于在那边出现的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说事情的经过，许鸿涛有点难受，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那李红梅呢，我能不能见见她？” 贾如纲说，“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否则的话孩子们也不会都送进敬老院。” 许鸿涛抬头问他，“贾队长，为什么一开始你不跟我们说这些呢？” 许鸿涛对他表示深深的怀疑，这些事情和迟良笔记上的东西全部都对不上啊。 他们两人之间必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可贾如纲没有必要骗，他们迟良又是小孩子也不可能会撒谎，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 贾如纲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说出去了也涉及一些机密，如果有些热血激动的人恐怕会去找秦军的，麻烦到时候咱们公安局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他现在可是这里的市委书记兼副县长。” 后面的几个字就奠定了秦军不可能被他们撼动，可是他害了这么多的孩子，许鸿涛觉得他不应该这么逍遥。 办公室里氛围压抑，陈淮推了推朱浩文，“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许鸿涛又问，“迟良该怎么办？要不要把他送到医院去好好治一治？” 贾如纲重重点头，“这个自然，还有那个段嘉兴一起送进去吧，他俩也能有个伴。” 许鸿涛从他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同事带着已经被清洗好了的迟良往专案组的办公室走。 他身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也洗得干干净净的，虽然整个人显得还是有点老气。 可是一双眼睛却能看出来他年龄不太大，稚气未脱的样子，却又懵懵懂懂的怒江，眼睛红红的别过头去，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情呢。 那迟良的人生绝对是不一样的，他当年写的那些日记，条理清晰，可以看出他就算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也是一个正常人，至少比眼前这个样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进了办公室，段嘉兴一眼就认出了迟良，连忙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只是吃了懵懵懂懂的，她现在谁都不认识了。 “你怎么在这儿啊？” 迟良傻乎乎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许鸿涛询问，“段嘉兴你认识他。” 段嘉兴重重的点头，“他是我孤儿院，最好的朋友了，我已经有七八年没见过了。” “当初我从孤儿院跑出来的时候，他也想跟我一起跑，可是他被发现了就掩护我逃走，他这是怎么了？” 说着说着段嘉兴就要哭了，许鸿涛一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虽说是五年前倒闭的，可是段嘉兴七年前就出来了。 那么这几年迟良都在哪呢？这时间线也对不上呀，他压下心中的疑惑冲着何娟妍，点点头。 第四十一章 何娟妍率先走出去，许鸿涛跟着他身后，他们正好站在门口，可以看见两个孩子在互动，段嘉兴一直在说话，可是迟良就是不回答。 “怎么样？他身体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放射性的物质？” 何娟妍摇摇头，“你在说什么呢？医生说了，他身上是被打了致幻的药物导致伤到了脑子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许鸿涛听了这话，险些没有晕过去，他觉得自己的后背发寒。 比起相信贾如纲的话，他更想要相信医生的话，医生用专业的设备检测出段嘉兴的身体里面有药物，根本没有什么放射性的毒素。 可是贾如纲却不是这么跟他说的，难道这件事情贾如纲也牵扯的其中他刚才在办公室的一番宏论完全是骗自己的。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贾如纲也不知道这一番话，全部都是秦军用来对付外面的人。 用了颜料导致孩子们变傻，这可比背后的真相轻多了，究竟是怎么样的事情，让他隐瞒了这么多年呢？ 何娟妍扶着他有点担心，“你怎么啦？” 许鸿涛撑着栏杆勉强起身，“我没事儿，我好的很，你等会把他们两个全部送到治疗精神病院的地方，局里头出钱，一定要把他俩的病给治好。” “知道了。” 何娟妍应了一声，进入办公室和黄博彩一起把两个孩子给送了出去许鸿涛慢慢走下食堂他去吃饭。 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他就吃了几个面包和一个小土豆，怎么可能吃饱呢。因为回来的比较晚。 食堂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陈淮和朱浩文也来了，他们三个一言不发，默默的坐到了一张桌子上，许鸿涛看着他们。 “何娟妍说了，段嘉兴体内导致幻觉的药物，根本就没有什么辐射，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朱浩文猛然抬头，“贾如纲在说谎。” 陈淮说，“别这么极端，万一队长也不知道呢，他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开始默默的吃饭，他们都选择相信贾如纲，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恐怖了，现在还有人在抓捕这些从孤儿院里逃出来的孩子们。 如果不把他们给解决了，那剩下的这些孩子将永无宁日，许鸿涛说，“我们要不要再带一些人去一趟，他们究竟在树林里干什么？” “他们好像都住在那里了，我看到几张床铺的。” 朱浩文面色冷峻，“先解决王珍珍的事情，以后再说。” 许鸿涛打印下来，吃完了饭回到办公室他就把U盘里的东西又发给了陈淮一份。 这里的账单全部都是王珍珍挑出来，有问题的发给陈淮，他一定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天晚上许鸿涛心情有点不太好，他六点的时候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经过二楼特地看了一点，办公室陈淮还在那对账本，想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出了门以后他继续送外卖，生活要继续，案子要查钱也得赚。 发送了两单就接到了王北的电话，他声音变得有些沧桑，小心翼翼的说，“小许，怎么样了？案子怎么样？” “杀我妹妹的凶手，你发现了没有？” 受害人家属那种绝望的声音往往让人更加难以接受，许鸿涛咬着嘴唇答应下来。 “已经快有眉目了。” 王北说，“你给我透露一下，这人是不是陆向东。” “事情还没有定论，你千万别冲动，还没有确定具体是谁。” 又安抚了他两句，许鸿涛挂了电话，他不敢说是谁。 如果说了的话以王北激动的情绪，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情来。 金华市的人很多五六点钟正是大家下班的时候。 许鸿涛开的小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忽然眼前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跑过他的不远处，是一个拿着菜刀的男人不停的追逐。 男人加快脚步，一手抓住女人的头发，接着一刀狠狠的劈了下去，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洒满了一地，女人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许多车和人都停了下来，观看着这血腥的场景。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过突然路径都没反应过来。 他立刻停好车子，冲着那人大喊，“我是刑警，赶紧放下你手上的刀，束手就擒。” 可是这男人杀红了眼，根本不管扬起菜刀又是几下狠狠的砍在女人的脖颈上。 这时一个环卫工人走来他手上，拿着一把条数和一个铁锹，许鸿涛顺手借过铁锹，狠狠的朝着那男人后脑勺拍了一下。 下一秒环卫工人拿着扫把把他手上的菜刀推出三四米远。 许鸿涛拿出铁锹又是一下砸在男人的后背，男人趴在地上失去反抗的能力。 他连忙冲过去一只腿压着男人的后背，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 随后从自己的裤腰上拿出手铐将男人靠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他朝着那女人看去，女人的脖颈已经断了，是有一层薄薄的皮肉连着脸上更是被砍了好几下。 他们俩全部都躺在十字路口中间，把所有的车全部都堵住了，许鸿涛见状两眼一黑深深的叹了口气。 周围哄闹的声音传来，许鸿涛很生气，那个环卫工人下了一把将扫把扔了。 接着几个男人就冲了出来，帮许鸿涛一起按着他。 因为他手上有手铐，再加上干完了坏事力气也没了，男人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反抗。 许鸿涛掏出手机给刑警局的人打电话，“浩文哥，我这在京华路的十字路口，有人当街杀人，人已经死了，赶紧带几个同事过来。” 挂了电话以后，许鸿涛开始安排现场，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女人脸上。 人已经死了，还是要她体面，不少人开始举着手机录像，许鸿涛也没办法阻止。 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忽然有一种无力感充斥全身。 一瓶水忽然背地过来，许鸿涛转头一看是刚才的那个环卫工人老大爷。 大爷也吓得不轻，“喝点水吧，小伙子，你是刑警。” 许鸿涛点点头，从兜里掏出刑警证给他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