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嫁(双重生)》 1. 第 1 章 东风吹不到印南山,一任天寒地冻,疾风刮如虎爪,恨不得扑在人脸上挠出道道夹着冰碴的血印。 沈遥凌自个儿掖好斗篷的毛领,若青在旁眉头紧蹙:“小姐,这个天根本不是能出门的,小姐非要去找宁公子?若是实在要去,也等风雪小一些再去。” 沈遥凌眸光同声音都清得如落雪:“我能等得,宁澹那边却等不得。他奉陛下旨意护送我们上山寻药,可不能让他冻坏了。” 皇命在前,若青再心疼主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又伸手把小姐的鬓发也仔细贴进兜帽里,若青看着主子出门,紧张的目光一路追随。 小姐随医塾里的同窗来印南山考校医术,宁公子则带一支飞火军随行,保护学生们的安全。 其他人上山寻药去了,小姐在营寨中整理他们的各类手记,原本熬了一个通宵刚要上榻休息会儿,却突然有人传话来说山上有野兽出没,宁公子为保护学生们,与野兽搏斗时不慎落入一口冰湖之中。 小姐闻言便急匆匆地又装束起来,要去给宁二爷送新的厚衣裳。 说是说皇命难违,其实若青清楚,小姐是心里记挂宁公子,否则何必这样着紧。 但即便知道又有什么办法? 沈家还没人能改得了三小姐的主意。 沈遥凌冒着风雪出门,生怕自己耽误时间。望望陡峭山峰,咬咬牙选了险而又险的近路。 她紧紧抱着那包衣裳,爬到山顶时,手臂比双腿还要麻木。 沈遥凌身上斗篷被雪水浸得沉重,鬓发也乱了,路边树梢的冰屑坠了些许到斗篷里,润湿了内衫,一块一块冰凉地贴在身上。 此种情态难免狼狈,明艳的面容也被冻得发白,沈遥凌看着崖洞近在眼前,匆忙理了理自己的鬓发。 到得近前,沈遥凌迫不及待,冲着洞口喊了一声:“宁澹!” 她手臂高高举起,想要快些把衣裳递出去。 然而随着她的脚步山石转移,视野渐渐开阔,她也看清了,崖壁上的山洞之内,十几名年轻男女在柴火堆旁围坐,个个面色红润,有说有笑,哪里有刚遇野兽的模样。 一人破空而来从树梢跃下,衣摆落拓拂过枝叶,又扫了沈遥凌满头细雪。 沈遥凌仰头,目视着落在她面前的宁澹。 传闻中掉进冰湖里的宁澹手握长剑一身干爽,蹙眉侧目看她,眸光比风中裹挟的碎雪还要冷几分。 “你为何在这?” 沈遥凌嘴唇翕动两下,没立刻说出话来。 她一身狼狈僵硬、抱着一个大包袱傻傻站在雪地里的模样,被众人看得清清楚楚,顿时爆发一阵轰然大笑。 “喂,我赌赢了!” “我就说吧,沈大小姐会为了心心念念的宁郎,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啧,这么冷的天,谁知道她真能这么疯……咳,算了,给你银子。” 几个围在宁澹身边的年轻公子笑闹起来,你一拳我一拳。 大风雪的天实在无法前进,他们干脆休息。 谁料到雪落得不停,他们在这儿已经歇了一上午,实在是无聊才想出这么个主意,编一个宁澹落水的假消息送下去,赌沈遥凌会不会因此赶上山来,结果沈遥凌当真上钩。 现在山洞外冻得浑身轻颤的沈遥凌,便成了这个枯燥了一上午的山洞中最大的乐子。 沈遥凌自然也瞬时明白过来,她紧紧盯着宁澹。 宁澹似是被身后人群突然爆发的笑声惊扰,眉头刻出川痕,持剑抱臂站着,面上闪过一瞬疑惑,但又很快被不关心遮盖,重归冰冷。 喻家的大小姐喻绮昕就坐在宁澹旁边的一截枯木上,在吵吵闹闹的笑声中朝沈遥凌看过来。 “遥凌,你冷不冷?他们真是胡闹,害你白跑一趟。” 喻绮昕音调温柔,似是关切,但却一点也没有挪动位置。 沈遥凌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目光。 骗局已分明,说她完全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 寒天冻地赶路赶得周身狼狈不堪,没有哪个姑娘会愿意这样难看地出现在心上人面前,还当着他的面被人当做笑料。 但除了这点尴尬,沈遥凌再没别的情绪。 旁人笑她,无非是笑她对宁澹的情意,以此取乐。 可倾慕一个人有什么好笑的? 在哄笑声中,沈遥凌没有退后,反而上前一步,目光没有偏移半分给旁人,直直地落在宁澹身上,声音放得轻柔。 “宁澹,我听闻你遇险,还好你没事。” 她干脆无视旁人,众人反倒自觉安静下来。 宁澹眉头皱得更深。 “我无事。”宁澹短促地开口,寡言的少年将军连嗓音都如掷地的冰块。 他又扫了沈遥凌一眼:“你快下山去。” 沈遥凌的微笑在嘴角僵了僵。 她一路跋涉,宁澹不留她下来烤火取暖,也不说要送她离开,只是让她走。 对于她明明白白的示好,宁澹就仿佛挥走一道令人厌烦的暖风。 而对于她的心意,宁澹也再一次理所当然地没有回应。 沈遥凌有些不甘。 或许每一个心怀爱慕的人,都会经历漫长的彷徨、忐忑、仅有自知的欢喜,然后在某个冲动的时刻,迫切地想跟对方要一个答案。 她张了张嘴,那瞬没立刻出声。 寒风灌进肚子里去,沈遥凌沉默后呼出一口白雾,终于轻声说了最露骨的一句话。 “我很担心你。” 对于一个十六岁的闺阁少女来说,任她再如何勇敢叛逆,表达爱意时,也还是会感到羞窘。 她将手背到身后,绞缠着,仿佛借由这个动作逼迫自己直起肩背,不允许自己逃避。 宁澹站在大雪纷飞中。 他是很适合雪的,神秘,冰冷,残酷,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若是伸手想碰,只会接住一捧飘雪而已。 他蹙眉,嗓音压低,更加不近人情。 “沈遥凌,你是傻吗?” “我不需要。” 耳畔只剩风声呼啸。 沈遥凌面色苍白,喉咙里的软肉连着心尖一齐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其余人都屏息瞧着她。 沈遥凌想,是她自找的。 她已经自找难堪,不能让自己再继续傻站在这儿当笑话。 于是沈遥凌硬着头皮,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过,也什么都没听到,又挽起笑容。 “东西送到,我先走了。” 得体的笑容只持续到转身,沈遥凌牙关打战,强撑着才不让齿间碰撞出声音,又原路返回一步步地下山。 虎爪似的猛风一阵阵地想将她拍倒,沈遥凌有些晕眩,昏昏之际,眼前忽而斗转星移。 夏日风情摇晃,青砖玉阶,琉瓦彩甍丹墙。 软罗轻帐,倾绿蚁,泛红螺,东华一两杯。 沈遥凌眯着眼迷蒙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原是她方才喝醉了,入了旧梦。 那个在风雪中巴巴地讨好心上人的少女早已是二十年前的旧人,如今的她身为宁王妃,与宁澹以皇族身份祭祀天地,祈求连年灾祸不再发生。 而此时,是后场的宴席。 如今天地凋敝,即便是皇亲贵胄也无权铺张,宴桌上最多的便是酒壶,菜式堪称简陋。 杯中名为东华的酒醇香,甜得不带一丝酸,在这物产匮乏的时候实在难得,她一时不慎竟然喝多了些。 本来喝多了便老老实实坐着就好,她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十六岁时的旧事,还多亏眼前这位岳平侯郑熙。 “沈遥凌,当年要不是你那般恨嫁,死缠着宁澹不放,今日在此处与宁澹举案齐眉的,怕是另一个人。” 郑熙喝得满面通红,满是醉意的目光紧紧盯着沈遥凌,眼神意味不明。 他音量不小,周围的人都听得到。 自然越发引得人好奇,打量探究的目光落到沈遥凌身上。 死缠着宁澹不放。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宁澹在不久前因事离席,身旁座位空空,只有沈遥凌一人面对着众人的猜疑。 她本应为了维护王府的面子,不与郑熙争执。 或直接发火将他斥退。 但沈遥凌此时,醉得有些神思懒散,又想起陈年旧事,竟有几分懒得维持体面。 她转着酒杯低低地笑了笑。 沈遥凌醉得有些迷糊,撑腮斜坐,懒懒垂眸。 今日祭天染了半身佛香,眼下宴席又染上半身酒香,极难得地融在沈遥凌眉目间,微抬轻瞥皆是香韵。 她轻轻笑,周围无论男女不论老少,目光都落了过来,空气也不自觉地安静。 “或许,是吧。” 沈遥凌自言自语似的,随意地轻声说:“当年我是年轻气盛,觉得心悦之人千金不换,撞多少遍南墙都学不会死心。若要重来一次,恐怕再没那个劲头了。回头想想还真有些后悔……也不知当初值不值当。” 没人想到她会这样说,周围一片寂静,唯有门口吱呀一声。 赶回来的宁王长身立在门口,脸色铁青,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但即便他没有听全,此时也有机灵的小厮凑上去,为他补齐因由。 宁澹正值壮年,身骨修长健硕英武,面容俊美,比起年少时的冰冷,如今更多的是威严尊贵。 他气势太盛,沉起脸来便压得院里没人敢大声喘气,全都小心翼翼地缩着脖颈。 宁澹大步而来,婢女已经将微醺的沈遥凌小心扶起。 沈遥凌站住了,向他轻笑招呼:“王爷来了。” 全场大约只有沈遥凌还笑得出来。 宁澹脸色难看,伸手圈着腰将人搂住半垅在自己怀中,转头冷冷目视岳平侯,使人遍体生寒。 郑熙脸色僵硬,这会儿酒醒了大半,知道自己说错话想要弥补,却也来不及了。 宁澹裹着沈遥凌直接离开,回了宁王府。 一路无话,进了府门宁澹才低眸瞥她,沉黯开口。 “你为何与他说那般玩笑。” 他声音沉而浑厚,倚在胸口上听则更加悦耳。 沈遥凌半醉半醒地从他胸口抬起脸来,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 玩笑? 沈遥凌心道。 不是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谢谢宝子们的投喂~玫瑰島共和國扔了1个地雷玫瑰島共和國扔了1个地雷46312492扔了1个地雷蛋黄酱鸭鸭扔了1个地雷阿無法扔了1个地雷三少扔了1个地雷知足常乐扔了1个地雷玫瑰島共和國,灌溉营养液+20 为您提供 脆桃卡里 的《不复嫁(双重生)》最快更新 1. 第 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 第 2 章 沈遥凌年少时从不信缘分一说,想要什么便拼尽全力地争取,无论是名、利、人,皆是如此。 与宁澹的姻缘亦是她挖空心思才求来,在此之前,京城的人总说,沈家三小姐一腔痴情,可惜与宁二公子没有夫妻缘分,痴情又有何用。 但年纪越大,许是受挫越多,沈遥凌渐渐也有些信这“缘”字。 她便是那个不该干扰宁澹姻缘的人。 在旁人眼中,她与宁澹并不般配。 她就像一粒非要黏在缎上的米,或飞在冬日的雁,在外人看来,只觉不谐,又替她辛苦。 她兀自发着愣,宁澹不满。 捏着她耳垂拨弄两下,使人回神:“答我。” 他面容不再如少年,但越发俊美,更有一番成熟的魅力。 沈遥凌视线慢慢聚拢,无力摇摇头:“醉了。” 想拂开他,却推不动。 宁澹手上最后加重一下才放开,嗓子里蕴着怒意:“醉了就可以说胡话?” 宁家的家教甚严,规矩诸多,十几年来沈遥凌仍未完全学会。 此时脑袋晕沉,更不知道自己又犯了哪条家规,懵然睁着眼睛,失力靠回宁澹胸膛上,紧紧闭上嘴。 见她惹事又躲事,宁澹冷哼,摘下她头上发钗,拆了发髻,把人推到床榻上扯下外袍。 沈遥凌浑身松软再无尖利之物,便自觉摸过枕头侧睡。 宁澹随后跟上,一手摁着她沉声警告:“不许再拿夫妻的事说笑,更不许,说那种荒唐话。” 说什么后悔。 听着,让人无端烦闷。 沈遥凌困着,迟滞地缓缓闭上眼。 都到这个年纪了,又不可能真的走回头路。 那些荒唐的念头,说说过个嘴瘾,又怎么了? 人如海浪,被自己的一个又一个选择推着往前走,只是当时不察觉,回视往昔时才“呀”地轻轻遗憾,若能重来一次,大约不会这样选。 然后摇头笑自己,痴心妄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昏昏醒来,沈遥凌只觉额前剧痛。 她也没在意,只当是自己先前醉得过分,招来报应。 紧接着却发现鼻前不通,只能张嘴喘气。 喉咙也剧痛,泛着血腥味。 怎么这么难受。 莫非昨日那酒是假酒? 沈遥凌一急一喘,喉咙里咳出几声。 这一点响动,把旁边的人招了过来,她一只手被紧紧握住。 沈遥凌习惯地偏头道:“宁……” 话未说完忽地愣住。 痴痴地,两行泪忽然从眼角滑下来:“娘?” 沈夫人“哎呦”两声,爱怜地伸过来手帕将她泪痕擦去。 “乖囡真是受罪了,痛得掉金豆豆呢。” 沈遥凌泪光震颤,定定瞧着娘的面容,手中也竭力把对方握紧。 她三十五岁时娘亲已年近六十,生了一场大病后总也调理不好,便随了父亲去南郡休养。 沈遥凌身为王妃困在宁王府,无事不得离京,从那之后,她与娘亲再没见过,已足足两年了。 今日再见到—— 慢着,怎么有些不对劲。 沈遥凌怔怔打量着眼前的娘亲。 恍惚感从脚心钻到脑袋尖儿。 娘亲面色虽有些疲倦苍白,眸光却还湛亮,看着并不像身患重病的样子。 而且面容也比记忆中年轻许多,难不成那南郡小县真有此神仙疗效,能使人返老回春,变回三四十岁的模样? 沈夫人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乖儿,你这场风寒太急,你养了半个月才好些,之后可得好好听话,乖乖吃药,不可再胡来。” 说着又忧愁蹙眉:“你身子骨从小就不大健朗,究竟哪里来的胆子,怎么敢去印南山那种地界。” 沈遥凌听得怔怔。 从印南山回来后患风寒? 那不是她十六岁时的事么。 怎么—— 前后一想,沈遥凌终于觉出不对了。 她左右望望,屋里并没有宁澹的身影,而这间卧房,分明是她出嫁之前的闺房。 沈遥凌竭力撑起身子,艰难伸手指指桌上的花镜。 沈夫人疑惑地替她取来,让她照着看看。 与镜中人对视,沈遥凌呼吸急促,骤然咳得惶惶急切,花镜从手中松出,摔在锦被上。 酒后醉言竟然成真。 她竟当真回到了十六岁。 这一年,她尚未出嫁,她还在单方面痴恋宁澹,在那堵南墙上撞了一次又一次,不知道回头。 从这年开始,她识情爱、识忧惧,顺理成章地见识了生命的种种酸楚苦涩,真正长成了一个“大人”。 长大这件事,最让人无解的是,她总怀疑自己与从前已不是一个人。 她时常意识到,自己整个身心已遭年年岁岁蹉跎换骨,从前那个永远不会感到挫败的少女被扔得远远的,转而安了一个认命的、陈旧的、她不喜欢的人在她身体里。 年岁混乱倒转,沈遥凌乍然又做了一回孩子。 她紧紧攥着母亲的手,泛起一阵说不出的委屈,带哭腔嘶声:“娘……” 沈夫人心酸又生怜,弯腰把她抱在怀里,一个劲地哄着“乖”。 沈遥凌尽情哭了一通,身体在患风寒,脑袋有回应地剧痛,灵魂负责在泪水里一遍遍地洗涤。 门外响了两声,若青在外禀报。 “夫人,小姐,又有王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来了,也是说要探望三小姐。” 王家的?什么人。 沈遥凌哽咽着默默回想,想了半晌,才想出些眉目。 她这会儿在家中养病,来探望她的,或许是她医塾里的同窗。 方才柔情百结的沈夫人立直了身子,对着门外冷冷道:“请他们回去,乖儿身子还未好,不能见人。” 若青应了声“是”。 沈遥凌泪韵颤颤,仰头看母亲含怒的面容。 她在印南山遭同门学子戏耍,受了寒患这场急病,母亲心里定是生了不小的气,对她那些同窗,母亲也是无差别地厌恨了,因此全部拒之门外。 而沈遥凌也并没有想见这些人的念头。 毕竟,她十六岁时在医塾求学的日子,过得并不愉快。 她那时其实还算聪明,考入太学院时,许多夫子都对她不吝夸赞,甚至笃定她以后一定有所成就。 可太学院众多学塾之中,只有她就读的医塾,从师长到同窗,都对她并不欢迎。 师长虽不至于多么下作刁难,却对她处处冷待,仿佛她是团空气。 即便她专心向学积极提问、甚至追到师舍里去求解,也只会不耐烦地将门关上,甚至还时常拿她比作丑角,在课堂上隐喻暗讽,惹起一阵又一阵心知肚明的哄笑。 而同窗们呢,见了师长的脸色,对她自然也不会亲切到哪里去,无聊时便合起伙来同她撩闲吵架,甚至打也打过好多回的。 那时沈遥凌英勇无畏,谁厌恶她,排挤她,刻意欺侮她,她都不放在眼里,不觉得需要告状,也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第 3 章 沈夫人的动作实在迅速。 沈遥凌只说了一句不想再去医塾,沈夫人问她,是不是真心的。 沈遥凌说是。 再过得三日,沈夫人便回来喜气洋洋地同她道,转学塾的一应手续全都已经办齐了。 看得出来,确实是盼了很久了。 沈遥凌失笑。 一切外务都由爹娘包办,沈遥凌便专心养病。 偶尔秋日晴好,她还能抱着绒毯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沈遥凌多年没在自家院里这样懒散地待着,一时有些沉迷。 坐着坐着,就躺。 最后干脆闭眼小寐,昏昏欲睡。 睡着睡着,鼻尖一阵瘙痒。 沈遥凌皱皱鼻子,微恼地睁开眼。 结果看见,她二姐沈夭意不知从哪捡了片落叶,在她鼻尖扫来扫去。 见她睁眼,沈夭意撑腮一笑。 “睡猫醒了。” 沈遥凌无奈道:“你是不是又无聊了。” 睡音缱绻呢喃。 她这个二姐天生早慧,仿佛长了双能看透万物的双眼,因此感兴趣的事情也少,显得性情寡淡,实在有无聊的时候,就捉着沈遥凌玩,仿佛妹妹是唯一称心的玩具。 沈遥凌从小被姐姐揉搓长大,本来早已习惯。 只是现下她的灵魂已是三十有余,还被当成小娃娃戏弄,实在有些局促。 闻言,沈夭意轻哼一声。 “说什么呢。我可是很疼你的。” 疼她? 沈遥凌无言。 分明在她养病时,母亲曾让二姐陪护她。结果沈夭意觉得实在无聊,便拿来一副棋在旁自弈,一手执黑一手执白。 若是黑子输了,沈夭意便在自己额头上贴布条,若是白子输了,就贴到不能动也反抗不了的沈遥凌头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夭意故意为之,最后是沈遥凌贴了一脑袋布条。 沈遥凌又病又气,整个人都更加虚弱了。 她显然不信,沈夭意撇撇嘴。 凑近沈遥凌耳边,轻声道:“我有话问你。” 沈遥凌懒懒丢了她一个眼神,示意有话快说。 沈夭意撑起些身子,俯视着她问。 “我听母亲说,你要转学塾?” 沈遥凌顿了顿。 二姐虽然从小揉搓她,但也是她唯一一个玩伴。 许多话,沈遥凌不能跟爹娘说,也没有什么闺中友人,便只能全都告诉这个欺负自己取乐的姐姐。 尽管她对宁澹的恋慕早已在太学院里传得满山风雨,但在家中,只有沈夭意知道她的心思,也包括她对宁澹那些破釜沉舟的追逐。 沈夭意拿眼睛瞥着她。 “你这是使的哪一招?” 沈遥凌听着,有些好笑。 果然,她年少时实在太疯狂,以至于无论她做个什么决定,知内情的人都立刻笃定地认为,她是为了引起宁澹的注意。 沈遥凌摇摇头。 “不是什么招。” “就是,真的想离开医塾罢了。” 这可是件大事。 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沈夭意有些不信,仍然狐疑地打量她。 沈遥凌想了想,试图同她讲道理。 于是,将印南山上的事,原原本本讲给沈夭意听。 包括宁澹说的那些话。 隔了这么多年,她居然还一字一句记得清晰,复述时也毫无难度。 沈夭意听罢怔然,好半晌,“啊”了一声。 她已能够想象当时的情形。 沈遥凌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找宁澹,发现自己被骗时,又是怎样孤立无援。 少女心事比朝露更剔透脆弱,怎么能被旁人拿去做腌臜文章。 更何况,沈遥凌从小就最是好强。 心上人就在面前,不仅不维护,那冷冰冰的言语,甚至更像是扇过来的巴掌。 在那个关节,那两句话,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拒绝。 拒绝沈遥凌的靠近、追逐,也拒绝她那尚未开口的情思。 沈遥凌笑笑,摊手道:“他都已经这样说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沈夭意托着下颌,端凝她。 幽幽出声:“我觉得,你不会认输。” 沈遥凌笑意淡了下去。 不愧是她二姐姐。 果真了解她。 上一世,沈遥凌遭逢这样的境遇也并未低头。 重病在家烧得头昏脑涨时,她也咬紧牙关,没有吐露一字半句与宁澹相关的因由。 她知道,若是真的跟家人说了,以沈家护短的性子,她与宁澹,怕是再也不成了。 病养好后,她依旧我行我素。 旁人口中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她全不在意,对宁澹追逐的热烈程度也只比往日更甚。 即便宁澹的冷淡言犹在耳。 即便不少的人在背地里嘲讽她没脸没皮。 她也依旧没肯放弃半分。 她淡然的表现几乎让所有人都相信了,她是真的并不在意宁澹那几句话。 仿佛真的没有受到一点点伤害一样。 可沈遥凌清楚,那时她的喜欢早已掺杂进去许多旁的因素。 胜负欲,自尊心,对种种付出收不到回报的不甘。 幼稚得可笑。 这些其实,都是根本没必要的东西。 沈遥凌默然许久,对沈夭意重新开口。 “二姐,我这回,是认真地想要放弃了。” 沈夭意终于目露意外。 她这个妹妹,不知中了什么蛊,对着一个冰块视若珍宝,私下无人时,嘴边动不动就挂着对方。 她见过自家妹妹夜半痴笑,白日做梦的模样,也见过她踌躇满志,不征服对方不罢休的决心。 却是第一回,听见妹妹说自己要放手,还用上了“认真”二字。 沈夭意没再说什么,点点头。 “是他不配。” 沈遥凌憋了会儿,没憋住笑出声。 从前只有听人说,她配不上宁澹。 这还是第一回听见宁澹被骂“不配”。 确实有些爽。 既已明确沈遥凌的心意,沈夭意也不再逗留。 站起身摆了摆手。 “总之,无论你转学塾后是要学什么,都好好学。莫做出与男人赌气、自毁前程的傻事。” 这话说得沈遥凌倒是一怔。 难怪一心醉于老庄的二姐今日会破天荒地突然关心她的小情小爱。 原来是担心这个。 沈遥凌道:“不会。我从没那么想过。” “那就好。”沈夭意翩然转身,走了几步,又顿住。 微偏过头,扔了一句。 “往后最好别再受委屈。但若是真被谁欺负了,记得同家里说,别再跟个傻子似的。” 沈遥凌怔愣住,看二姐的背影走远,慢慢地弯起唇。 能重新在沈家当女儿、当妹妹的感觉,真好。 同二姐聊过之后,沈遥凌心思越发笃定。 甚至有好几日,都没有再想起宁澹。 某个晴日,沈遥凌点若青作伴,上街市去采买新的学具。 她原先的学具全是为了医塾准备的,什么银针,药包,标了穴位的人偶……如今都用不上了。 这种杂事本可全都交托给仆役,但沈遥凌想亲自动手。 因为一边逛着,就可以一边设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4 章 沈遥凌花了些时间,仔细地想了想。 如今的自己与如今的宁澹,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最后得出答案。 什么也算不上。 前世二十年后的宁澹,与她有夫妻之名,至少,也有多年陪伴的情分。 而现在这个宁澹,只是个她想追而没有追到的人。 最多,也就是个在太学院里认识的熟识。 一旦她离开医塾,他们之间,连面都没必要见。 也就是说,一旦她停下对宁澹的追逐,他们之间就什么关系都没有。 重生到这个时候,也挺好。 在宁澹眼里,她或许是个烦人的跟屁虫。 她只需要安安分分地离宁澹远些,就能皆大欢喜。 毕竟,宁澹已经明确说过,不需要她的关心,也不需要她的讨好。 她早该识趣了。 “对不住。”沈遥凌声线清朗,十分平静,“我不该路过这里碍了你的眼。你别急,我马上就离开了。” 宁澹眉心拧了拧。 沈遥凌说着,低头看了遍自己和若青手里提着的东西。 确认都买齐了没有缺漏,便带着若青转身往街尾走。 宁澹微怔。 似是没料到,这回她走得这么干脆。 沈遥凌刚走两步,身后宁澹开口喊了一声。 “沈遥凌。” 沈遥凌顿了下。 她与宁澹成婚几近二十载,时隔至今,已经太久没有听到他对自己连名带姓地叫了。 真新鲜。 有点意思,但不多。 她好整以暇地想着,慢悠悠地回头。 宁澹漆黑的眸子有些沉。 “你身子已好全了?” 沈遥凌眉梢微扬。 她养病的这半个月,学塾里与她熟的不熟的都上过门想要拜访,不论真心假意,总之也是个表示。 而宁澹的消息,却从未听见过。 她还以为,他根本早就忘了呢。 突然听他提起这档子事,沈遥凌有些想笑。 她点了点头,答道。 “已经好了。难为你还记得。” 说完沈遥凌再不迟疑,带着若青去街角乘轿。 看着她的背影,宁澹眉心微蹙。 什么叫,“难为你还记得”。 他记性并不差。 更何况,半个月前他还收到了沈遥凌的信,巴巴得提醒着他她生病的事。 今日的沈遥凌,处处叫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沈遥凌的背影消失,宁澹才挪动脚步。 他穿过两条街,折返至太学院,撕了院外布告板上的红榜。 过路人见了吃惊,对着他背影试图阻拦:“后生,这是太学院学子们的学分榜,你别……” 宁澹撕完转身,一脸寒霜冻得对方倏然住嘴。 “撕、撕吧,撕了挺好。” 宁澹将那张纸叠好塞进袖中,足尖轻点跃上屋檐。 从屋檐瓦墙间掠过,赶路的速度便快了许多。 直到恢宏宅院出现在视野里,宁澹停下脚步。 他身份特殊,若再靠近,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便是冒犯了。 宁澹立在亭台的屋脊上,等了一会儿,江风吹得发带猎猎。 一辆轿辇终于慢慢靠近了沈府,宁澹取出衣袖中的红榜,叠成小块夹在指间,弹射在轿辇的扶手上。 这张红榜贴出已许久了,沈遥凌应当还未看过。 沈遥凌最看重学分,若是病愈,理应第一时间差人来看榜。 但宁澹守了几日,从未见过沈府的人。 他还以为沈遥凌尚在养病,尚无余力关心其它事。 今日却在街市上看见沈遥凌。 而且,沈遥凌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陌生。 下轿时,若青眼尖,发现了钉在扶手上的那张红纸。 哇哇叫着取下来,展到沈遥凌面前给她看。 “小姐又是医塾的头名。” 沈遥凌意外。 太学院的红榜,怎会被她的轿辇顺带过来。 她扫了一眼榜首,看见自己的名字,却没有多大的兴趣。 当年她在医塾,事事争先,每逢考校,生怕落下哪个第一。 但结果是,最后结业时,整个医塾只有她没有取得学衔。 总之,找了一堆的理由。 说她挑衅同窗、不敬师长、逃课旷课。 结业那天,就以一张白纸告知她,她连反驳的权力都没有。 没有学衔,她无法被提举至任何监所,无法从事任何职业,这几年念过的书,学过的知识,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若早知道这般结局,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不值钱的榜首。 沈遥凌看完,接都没接那张红榜,而是让若青递给轿夫,又给了些银钱,请轿夫贴回太学院的布告板上去。 宁澹远远站在亭台之上,沈遥凌又戴着帷帽,其实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凭经验猜想,她应当是很高兴。 - 又过了数日,沈遥凌终于要去太学院了。 恰逢太学院里刚休完一个双日,正是复课的第一天。 医塾的氛围分外紧张。钟声还未响,学子们便已自觉坐到了桌前,沉心诵读。 但今日,许多人的目光悄悄地在左移右晃,最后游移至中间那个空着的座位上。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所有人都没见过沈遥凌。 今日却听说,沈家的马车来了太学院。 沈遥凌因他们的玩笑折腾病了,但病了这么久,叫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早已好了,故意在家磨磨蹭蹭,偷懒耍滑不来学堂。 今日来了学堂后,沈遥凌或许会记仇,会对他们大发脾气,那也无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5 章 祭酒终于大怒。 冲进学舍中一顿暴训,沈遥凌站在屋外,都能听见房梁几乎被震颤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祭酒又重新走出来。 面上的神情又恢复了温和慈蔼,只是整个人看着,苍老了不少。 “沈三小姐,请进。” 沈遥凌点头走入。 学舍中已变得十分安静,学子们端端正正地坐在各自的桌前,就连方才跑出去的那几个也在,不知祭酒是从何处把他们抓来。 一群人睁着炯炯双眼盯着台上的沈遥凌,仿佛十分稀奇。 祭酒道:“这位便是沈家的三小姐,原先在医塾时便是榜首,而今转来,望各位能以沈三小姐为垂范,用心钻研。” 底下齐齐应了一片“是”。 听声音,还颇为洪亮。 祭酒似是终于放心,指了个位置让沈遥凌入座,又警告地以目光在学舍内扫了一圈,背着手离开。 典学也终于在此时匆匆赶来,领着学子们拿出古籍诵记。 沈遥凌也拿出经卷摆在面前。 《兆域图》、《广舆图》、《大偃郡县图志》。 没错,她选的这所新学塾,便是堪舆馆。 从前,大偃的学府只分为广文馆、四门馆、律学、书学、算学五类,具体分得并不详细。 自圣上下令改革后,才细分了许多科目,“堪舆”便是其中之一。 堪为天道,舆为地道,天文历法地理都有涉及,此学科应当是仰观天文,俯察地理。 但发展至今十几年,堪舆这一科的现状并不乐观,大多数人将从其业者看作与五行家等同,也就是专看风水的。 从业前景不佳,连带着堪舆馆也成了太学院里最落魄的一个学塾。 连门板都破破烂烂。 对于学子监生,太学院采取用考分来分学塾的方式。 最高分者可优先选,最低分者则最末。 而年年,医塾都是考分排行最尖端者聚集地。 至于堪舆馆,在沈遥凌的印象中,似乎年年都是被最后选的,很不起眼。 沈遥凌的确提前有预料,堪舆馆绝不会像医塾一样辉煌。 但是,同在太学院内,两个学塾之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让沈遥凌也有些意外。 沈遥凌一手撑腮,目光偏移。 却忽然看见,斜前方一个学生的书桌桌洞里,有些动静。 定睛看清,那是一只黑灰色的狸猫,右腿被布条包住,正藏在书桌里奋力咬着半条鱼骨。 那学生用身子拦在桌洞前挡着典学的视线,假装挺直脊背认真诵读,待典学转去旁的地方,便偷偷伸进一只手,轻摸狸猫的脊背,似是安抚。 这,应当就是方才他们追着的那只野猫。 沈遥凌唇角轻勾,收回目光,不欲拆穿。 朗读早课结束。 沈遥凌正想起来走走,窗外的长廊上却有些动静。 几个人在那探头探脑地看,目光转来转去,隐晦地落到沈遥凌头上。 沈遥凌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们一眼。 不认识。 看服饰制式,也并非堪舆馆的学子。 大约是隔壁学塾的。 那几个人偷偷摸摸看她一会儿,捂着嘴交头接耳。 “那就是沈遥凌?” “还真离开医塾转到堪舆馆了啊,怎么想的。” “她不转又能怎么办?之前的医塾她还待得下去吗。” “也是,听说,她是被那位宁公子从印南山上赶下来的。” “送上门去讨好人家都不要,医塾里谁不知道?早就传遍了。” “一个姑娘家,这么丢人,无论转到哪个学塾,都恐怕要带坏门风。” 沈遥凌位置靠近窗边,耳朵又不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觉得没必要在意。 也懒得去猜测,这几个人是真的天生好事聚众碎嘴,还是受人指使,故意过来说给她听、也说给她的新同窗听。 想使她名声败坏,自然而然被孤立? 沈遥凌是堪舆馆的新面孔,学舍内,因好奇暗暗观察她的学子不在少数。 自然,也能听到窗外的这些非议。 沈遥凌把玩着一方墨洗,几个堪舆馆的学生忽然朝她靠近。 沈遥凌的桌前骤然呼啦围满了人,阴影重重,显得有些凶恶。 她顿住,视线在这些盯着她的人脸上绕了一圈。 “何事?”沈遥凌问。 “你真是医塾第一?” “怎么做到的?” “那可是医塾。我爹天天都在家烧香拜佛盼着我能挤进去,结果边儿都摸不着。” “你家是不是养了文曲星?” 沈遥凌只问了两个字,却换来七嘴八舌的一连串问句。 从左到右,从前到后,都不停有人跟她说话,吵得她脑仁犯晕。 医塾的课间从不会有人像这般围在一起吵闹,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沈遥凌揉了揉额角,答了一句。 “没养。” 谁能养得起神仙? 回答完,沈遥凌才忽然意识到。 这几个新同窗,明明听到了方才那些闲言碎语,却一点都没提及。 而且,她被这几个人团团围住,窗外那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也就自然被阻隔了。 忽然,有一人将目光投向了她的桌上。 然后伸手,似乎想要拿什么。 沈遥凌还未出声,旁边一人就阻止了他。 “啪”地在那只手上打了一下,斥道,“拿人家东西做什么。” 那人解释:“我不是拿!我就是,想摸摸看。医塾第一名的书,摸了之后,我能不能也往前考一名。” 他这一提,众人也跟着蠢蠢欲动。 目光纷纷投向沈遥凌,殷切地问:“我能摸一下吗?” 沈遥凌眼神复杂。 沉默半晌,开口道:“你们随意。” 一群人喜出望外,当真排着队挨个在那经卷上摸了一下。 摸完后,又觉不对劲。 一个指着另一个,怒道:“上回考校,你倒二我倒一。那我摸了,我涨一名,你也摸了,你也涨一名。到头来,我不还是倒一!” 另一个不服:“就许你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6 章 奇怪得很。 她决心不再追着宁澹跑来跑去,不再多余见他,却反而接二连三与他偶遇。 宁澹乌黑的眼珠看着她,接着错开,扑散的眼睫似雪中拂翦。 他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问了句:“给我的?” 沈遥凌重新低头,移开左手拇指。 这才发现,在边缘处,的确写着一个“宁”字。 她有些想起来了。 这个盒子里,装的的确是她打算送给宁澹的礼物。 宁澹虽已猜到她的用意,但他负手站着,没有要来拿的意思。 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不想要,还是不屑要。 对他的反应,沈遥凌并不意外。 他一直这样,像个冰冷的谜。 十六岁的沈遥凌或许会心怀忐忑,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礼物,他究竟喜不喜欢。 甚至或许还会被他的姿态吓到,认为并非礼物出错,而是自己不合他的心意。 但如今的沈遥凌猜了他二十年,其实早已将他猜透了。 她知道,就眼下的情形而言,还谈不上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只要她用鹅黄的丝绸包了这个盒子,他就一定不会碰。 沈遥凌也是后来嫁了宁府,终于搞清了皇廷里的那些弯弯绕后,才明白这一点。 鹅黄色在大偃并不特别,十分常见,寻常百姓都可以用,到处都可看见。 但宁澹身份特殊,唯独他用这个颜色,容易犯忌讳。 现在的沈遥凌虽然全都清楚,但也懒得迁就他。 她抬手拆了那条包裹在外的绸缎。 宁澹见了,身子微朝前倾靠近了些。 沈遥凌手上却没停,把里面的盒子也拆开了。 露出一块紫色的玛瑙。 这块玛瑙的原石是她去外家时,亲自在矿山中挖出来的。 她当时见了喜欢得不得了,迫不及待带回来,仔细包起来带在身边,寻着机会巴巴地送给宁澹,希望宁澹能用它做一枚宝石,镶在剑上。 送的时候她还对宁澹说,如果随身佩剑不方便装饰,那么,装在他训练用的寻常木剑上也可以。 贵不贵重不要紧,总之,只要他能时常看见就好。 上一世,宁澹倒是确实也收下了。 但后来宁澹有没有用它,沈遥凌就无从得知。 沈遥凌拿起盒中的玛瑙,让它卧在手心。 欣赏了一会儿,偏头看向宁澹。 “你说这个?” “这透水淡紫颇为难得,我收藏来,打算做一对耳铛。” “怎么,你想要?” 宁澹怔愣,微微前倾的脊背重新挺直了。 “不是。” 沈遥凌于是朝他礼貌地笑笑。 两人四目相顾,再没别的话说。 一阵尴尬的沉默。 宁澹侧过身去,眼睫似细长冰棱,倏忽一眨。 “医塾下次出巡是什么时候。” 每个学塾都要带学生去出任务、做研究,被称为出巡。 旁的学塾或许到快结业时才有机会出巡,而医塾却每年都能去许多次,甚至还有飞火军全程陪同。 为其投入的人力财力,自不可比。 不过,沈遥凌如今已不在医塾,自然不关心医塾的事。 便摇头道:“不知。” “定下来后告诉我。” 宁澹留下一句匆匆的话,便转身离开。 他内力不凡,倏忽之间,身影便在林子里寻不见了。 沈遥凌张了张嘴,想说的话也没说出来。 坐着发了会儿呆。 从前她最盼的就是医塾出巡,这样她就能有理由跟宁澹成天待在一起。 因此一旦有出巡的消息,她便立刻喜气洋洋地跑到宁澹面前去炫耀。 几乎是得意地告诉他,接下来我会整天跟你待在一块儿哦。 还有山有水,风景美丽。 嫌烦?那也躲不掉的啦,毕竟是陛下命令你来的。 大约次数多了,搞成了习惯。 宁澹竟会这般自然地要她通知,仿佛是她该做的。 可她如今怎么会知道医塾的消息? 沈遥凌想了想。 最后发现,她根本没必要纠结。 毕竟,就算她不告诉宁澹,医塾的典学也会跟飞火军联系的,不可能耽误事。 总之不差她这一趟。 她不会去的。 她不会再主动找他,事实上,会在这里偶遇他,已经是十分的意外。 而宁澹竟主动同她说话,就更是让她意想不到,也不太理解。 上一世她和宁澹从没有过这样的偶遇。 她和宁澹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她独自一人的蓄意为之。 她当年在医塾时,和其他学子关系并不好。 或者说,差到了恶劣的地步。 本来沈遥凌就不受师长待见,而医塾又格外特殊,比起其它的学塾,医塾的门阀气息非常重,许多任职的教授、典学,都是医学世家中抽派来的人选。 毕竟,医药一行被世家垄断几百年,其中的关窍旁人根本不会,又怎么能教授学子? 进入医塾的学子中,除了靠考分拔尖硬挤进来的那几个,其余的,全都是医药世家子弟。 沈遥凌曾经天不怕地不怕,得罪过医药世家的大拿,那时并没预料到,这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医塾。 她考入医塾后,师长们自然对她没有好脸色。 而那些沾亲带故的子弟更是有样学样,变着法儿地跟她针锋相对。 再加上,沈遥凌算是有几分天资,每回的课业总是学得最快,处处压其他学生一头。 她本就招人厌,还比人强,会如何? 自然是更加让人讨厌。 沈遥凌几乎不用做什么,就与其他学子势同水火。 在学塾中,大大小小的排挤,沈遥凌没少受。 她也不往心里去,上学路上没人和她同行,在饭堂也没人愿意与她共桌,完成课业要两两组队时更是人人都推拒躲避她,她都可以不在乎。 没人理她,她一个人悠游自在。没人愿意跟她她共同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她就一个人做完两个人的活儿。 这都没什么。 但却架不住,天天有人非要同她撩闲吵架。 沈遥凌是不在乎,却不是爱吃亏,师长讽刺她几句,她尊敬师长可以忍。但同龄人凭什么忍? 被人说了不好听的,她自然也要骂回去。 她不擅长那些指桑骂槐的花招,吵起架来就实打实地揭人短处。 说人好不容易长了个脑子宝贝得很,舍不得用,最简单的题竟然也会写错。 说人手如鸡爪,哆哆嗦嗦开一张药方,字还写得像狗爬。 说人吃得少拉得多,个子长得还没她高,站起来了她都以为还坐着呢。 气得对方急赤白脸,要她闭嘴。 她一脸无辜,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 于是彻底惹恼对方,真要同她打架。 有时候打一个两个,沈遥凌就硬扛着动手打,不管打不打赢,反正使尽吃奶的力。 有时候要打的是一群,沈遥凌就识时务,跑为上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7 章 沈遥凌鞋尖在地上碾了碾。 那根木枝,很不友好地插在她脚前一寸,深深没入泥中。 她并不确定这是否意味着驱赶。 最后她决定厚着脸皮当做不是。 原本沈遥凌是打算进来躲一会儿,等追她的人散了,她就可以绕路回学舍去。 但见到了这片林子的主人后……沈遥凌反倒不想走了。 她在赤野林里留了下来,摆出休息的架势。 并且故意背对着赤野湖的方向,假装自己就是个不知规矩的过路人。 心中默默猜测,要过多久,那个传闻中的宁公子会来赶她。 但是,就这样静静坐了一会儿,沈遥凌却再也没听到对方的动静。 她忍不住回头一瞧。 目光在林子、湖中、天上都找了一圈,却再也没找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像是某种矜贵的动物,原本安静地对着湖水梳理自己的羽翼,结果发现陌生人闯入,就立刻高傲地躲起来。 她揉着膝盖,边想边有些发笑。 一直待到下一堂课开讲,沈遥凌才爬起来匆匆回学舍。 那之后她时常故技重施。 被人追着追着就跑进赤野林,跑得越发轻车熟路。 她去了很多次,但都没有再碰见宁澹。 她也不觉得遗憾,既然此处无人,她就干脆自在逍遥地将这里霸占。 直到在很偶尔、很机缘巧合的时候,她又第二次被宁澹抓了个正着。 这次宁澹靠得近了些,近到沈遥凌终于能看清他露在衣襟之外的修长脖颈,玉石一样莹润的肌肤,面上……面色生冷得很。 他看着像是马上要开口赶人的样子。 沈遥凌早有准备,从旁边捡了一块石子,跑到上回宁澹飞插进泥地里的那根木枝旁。 她沿着那根木枝所在的位置,把石子摁在泥地里,弯腰挪着双腿移动,歪歪扭扭地划了条线。 这条线在沈遥凌和他之间,将这块地盘划分开来。这一半归沈遥凌,那一半归他。 其实,她这分明是强抢。 明明整个林子,都是宁澹的所属物。 沈遥凌心中虽然知道自己此举与土匪无异,面上却一片坦然。仿佛这偌大财产,分她一半,实乃天经地义。 毕竟有的时候,气势很重要。 那时沈遥凌的气势果然起了作用。 宁澹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会儿,竟当真没再追究,转头在另一边寻了块平地,安静地撩袍坐下。 他脊背笔挺,修长肩颈如同仙鹤一般。 当他寒冰似的双目阖上时,那张面庞的攻击力瞬时降低不少,才让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出琼秀来。 沈遥凌不知不觉看得痴了。等到下一堂课的钟声响了好一阵,她才回过神。 不愿打扰宁澹打坐,沈遥凌轻手轻脚地爬起,几乎踮着脚尖溜了出去,生怕踩到落叶枯枝发出什么动静。 后来沈遥凌再去赤野林,能看到宁澹的次数就变得多了些。 宁澹守在他那一半地界,从不触碰界线半分。 她也保持安静,假装自己不存在。 他偶尔打坐,偶尔练剑,偶尔半躺在高高的树枝上晒太阳。 好像已经把沈遥凌当成了某种非要长在他地盘上的蘑菇,懒得拔去,所以忍了,但是又不怎么喜欢这个蘑菇,所以从不靠近。 对于宁澹的无视,她并不介意,反而觉得颇有意思。 毕竟,传闻中凶神恶煞的嗜血狂魔,即便被她以土匪手段强占一半地盘,居然也只是生受了,一声都没吭过。 比起她那些动不动就找麻烦的同学,这人已经算得上态度很好了。 对了。 她还未听见过宁澹的声音。 一时念起,便如疯长的柳絮,日日挠得人心痒。 沈遥凌多了个目标,便是要哄得宁澹开口跟她说句话。 她跑进林中,先是对着经卷小声念诵。 接着小声变大声,仿佛沉浸其中。 最后放下书卷,自言自语地反复辩证,仿佛深受书中真理的浸润,余韵未消。 不仅余韵未消,还需要跟人交流,获得赞同。 沈遥凌扭头,朝着水杉背后问:“你说是也不是?” 结果发现原本正常坐着的宁公子已经背过了身去,若他的耳朵能自由闭合,此时恐怕早已关了起来,孤高的背影仿佛透着两个大字:烦你。 沈遥凌摸摸下巴挠挠腮,乖觉地停了声。 此计失败。 不过此后沈遥凌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时不时就要跟宁澹说几句话。 随手捉到蝴蝶了要跟他说,吃了好吃的点心要跟他说,背不下来的题也会跟他说。 她仔细观察着宁澹的底线,一旦对方有不耐烦要起身走开的迹象,她就立刻闭嘴。 渐渐地,这样的单向对话,也变成了新的习惯。 她说,他不知道有没有听,从不回应,但是也不会走开。 就像她第一次闯进来,没经过他同意,但他也没有把她赶走。 再后来,是医塾的第一次出巡,飞火军第一次随行。 宁澹出现在众人面前,其他人惊讶惶恐,沈遥凌却在独自个儿高兴。 像稻草一样低下头不怎么看他的人群中,只有一个小蘑菇仰着脸傻笑。 沈遥凌高兴,是因为她觉得在所有要同行的人之中,终于有了一个让她感兴趣的人。 宁澹在传闻中阴狠、毒辣,人却长得如一羽仙鹤,相处起来,又意外地好欺负。 比她那些同窗,要有意思百倍不止。 她不爱跟旁人讲话,一路上总缠着宁澹。 被好事者发现了,闲言碎语便不断滋生。 沈遥凌才不管那么多,只要一得空,就照样到处找宁澹。 一个穿着医塾学子制服的人突然冲出来拦她。 那人是岳平侯家的长子郑熙。沈遥凌讨厌他,因他总是自诩名门正派,最爱在学舍里呼朋唤友,招揽一大帮人唯他马首是瞻,十分张扬,却没做过一件好事。 郑熙打量沈遥凌,眼神有些阴阳怪气,问:“你又上哪儿?” 他管得着吗。沈遥凌翻他一个白眼,错身想钻过去。 这招她用过,郑熙这回没再上当,反应过来把她拦住,吃了个白眼有些气急败坏:“你想去找宁澹?你可知他家世特殊,不是寻常女子可染指。” 沈遥凌有些吃惊,她的确不知道宁澹的身世,传闻中也只提到他如何如何恐怖,最多只说到他尤其受皇帝青眼,从未说过他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旁人都恨不得对宁澹以“那个人”指代,郑熙却敢直呼他姓名,想必是知道些内情。 沈遥凌便停了下来,想听听郑熙还能说出什么。 果然,郑熙压低声音道:“你猜他的宁是哪个宁?那并非正当姓氏,乃是取自封号,宁珏公主的宁!” 沈遥凌愣了下。 宁珏公主乃仙逝的皇贵妃之女,是当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8 章 那时沈遥凌缠着宁澹的次数多了,便自己觉着和他也挺熟的了。 毕竟她在宁澹的林子里看过书,打过盹,请他吃过糖,大大小小的糗事喜事都跟他说了一箩筐,每天不跟他说个几句话就骨头发痒,而宁澹家里的事……她也机缘巧合之下,稍微知道了一点皮毛。 她想着,他们之间,即便算不上朋友,也应当能算得上是熟人。 但她真正意识到,宁澹的存在对自己来说其实很是特别,却是之后的事了。 大多数时候沈遥凌都能对同学的嘲讽或孤立视若无物,像是在他们面前砌了一道坚实的城墙,但偶尔也会有抵御不住的时候。 那天她给一个谵妄的病人开了药方,因谵妄是急症,她用药便很猛,结果被典学看到,当场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听着典学一条条的数落,沈遥凌哑口无言,柱子一般站那儿听着。 沈遥凌对自己说,她经验不足,挨训也是应当,但是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心里抗争,这方子难道就真的像典学说的那般一无是处? 她忍着难受,掐着自己大腿告诫自己不要经不起风雨和批评,却又冒出不甘,愤愤不平地怀疑典学在教训其他学子时用词根本就没有这么难听。 “你这样的人,学了点皮毛就以为自己真有几斤几两,把医塾当你家后院任意妄为!” 旁边围上来几个学子,凑在一处看她的热闹。 沈遥凌自尊心强,哪怕在人才济济的医塾,考校也从来都是拿第一名,哪里受得了这个? 当即再也听不下去典学急赤白脸的痛骂,转身想跑。 典学还没骂完,伸手拦她,其余学子也站上前帮着拦,这一拦一碰,沈遥凌被他们绊倒磕在桌角,脸颊上被木刺划了一道口子,滴滴答答地流血。 这下没人敢拦了,沈遥凌冲出去,习惯性地跑进赤野林,也不管刚下过雨地面潮湿,软着腿靠着水杉坐下来,脑袋埋进手臂里擦眼泪。 她是后悔哭的,一路上越想越气。 方才她为什么非要跑出来,明明应当挺直胸膛将他们一个个地痛骂回去。结果她摔了一跤,还灰溜溜地跑了,像个懦弱的鸭子,像个逃兵! 她气自己不争气,气得掉眼泪,从没有这么委屈过。 沈遥凌心烦意乱,哪里还管林子里有没有人呢? 直到面前递过来一方手帕,沈遥凌才惊怔地抬起眼。 她隔着还在滚来滚去的泪花,朦胧看着朝她微微弯腰的宁澹。 宁澹一身白衣如裹光华,他的身影被泪珠浸润,连衣角也泛着柔彩。 这使他原本周身的冷硬也多出一分熠熠的柔色。 沈遥凌抿紧唇。 接着扭开头,拒绝那张手帕。 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其实她可以一个人干翻他们所有人! 她只是放他们一马罢了。 她不接,宁澹的手在她面前顿了顿。 接着手心翻转,将那方帕子扔到了她的膝盖上。 沈遥凌懵懵地抬头,只看见宁澹远去的背影。 宁澹根本就没有想管她的意思,已经转身走开了。 这时沈遥凌才察觉到自己脚下触感不对。 她赶紧挪开,发现自己踩到了宁澹放在树下的佩剑。 原来她方才匆匆忙忙跑进来,没发现已经越了线,跑进了宁澹的那一半地盘。 那手帕也不是给她擦眼泪,是擦他的剑的。 沈遥凌心虚地赶紧捧起手帕,把那柄可怜的剑捡起来放在膝盖上,快速认真擦干净。 宁澹没有剑使,在那边拿了柄油纸伞代替。 伞柄在他手中旋出花来,飘逸自若,丝毫没了笨重之感。 沈遥凌边擦剑边看,渐渐也忘了方才在伤心什么。 宁澹纵身跃起,如一羽神鸟扶摇直上,轻易便站到了树尖上,他身姿灵动,沈遥凌即便看了这么多次,也还是要努力瞪大眼睛才能追得上、看得清。 她脑袋渐渐往上扬起,追随着宁澹的身影仰望着水杉林上方。 宁澹从树林间掠过,看着轻飘飘如仙鹤落下的一片羽翼,实则每一次落脚都力道十足。 等他来到沈遥凌上方时,沈遥凌还没反应过来,仍在直直地仰着头。 树尖唰唰抖动摇晃,向着彼此点头哈腰,伴着簌簌树叶摩擦声,积雨倾天洒落。 时间仿佛被拉慢了,下坠的漫天雨滴在她眼瞳中放大、接近,像一场透明的盛大烟火,即将劈头盖脸淋到她头顶。 沈遥凌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已经做好要被淋湿的准备,下一瞬,视线被油纸伞淡黄的伞面遮盖。 同时隔挡了朝她扑拥而来的雨水。 “哗啦——” 耳边声响剧烈,是雨珠簇拥着落在伞面上的声音。 雨珠们四散弹跳逃逸,顺着伞骨成串滑落。 沈遥凌愣愣接住那柄旋到自己头顶的油纸伞。 另一只手心里虚握着的剑同时被人抽走,手心划过空空的触觉。 她抬起伞面去看,宁澹负手握剑,衣摆旋荡,在潮湿的草地和带雨露的灌木丛中走过,丝毫也不被沾湿。 为那瞬间沈遥凌愣了很久的神。手心空空,心里也空空的,却又感觉像是胀得很满。 好怪。 后来她回到家中,被父亲看到脸上伤口,怒火滔天要去算账,当即就要替她换一个学塾,沈遥凌却立刻拒绝了。 拒绝的时候,她什么其它的都没想。 只是想,如果离开医塾了,她就很难再见到宁澹了。 她也大概知道,宁澹容忍她在赤野林里待着,是因为她是医塾的学子。 宁澹虽不算是为医塾效命,但也多少有些牵扯,碍于皇命,不会与医塾中人闹得太僵。 她意识到。 宁澹对她只是忍让。 而她对宁澹,却是不肯走开、少看一眼都要不乐意的那种喜欢。 从那日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起,沈遥凌便开始了对宁澹夸父逐日一般的痴缠。 跌跌撞撞,即便受再多次挫折,目中也不见南墙。 往事如繁星粒粒,随手拨弄便是满掌星屑。 沈遥凌发呆好一会儿,抱着那个从医塾拿回的匣子,一样样将旧物看清了,又放回匣中去。 轻轻划拉几下,终究意兴阑珊地阖上了盖子。 “咔哒”一声,连同着上辈子的恩怨情仇,也一并关进匣子里。 沈遥凌走出林子,将匣子托付给了太学院的小厮,请他送给太学外等候的沈家仆婢带回去。 自己则回了堪舆馆。 刚进门,便碰见郭典学。 郭典学慈眉善目,说是博士特意嘱咐他来问一句,她在新学塾里听了半日的课,感觉如何。 堪舆馆里教习的内容与医塾很不相同,很容易不适应。 但对沈遥凌来说却并不难。 她本就喜好读书,并不拘泥于医学一门,虽然别的科目只懂皮毛,但也算是涉猎颇多。 更何况,她毕竟比寻常的学子多活了二十年,见识到底广些,触类旁通,因而学起来很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9 章 在医塾时,人人都想着往上钻,人人都害怕自己被超越,即便面对面时能露个和和气气的笑容,但也大多都是装的。 师长们则个个绷紧着弦,在学塾里往往来去匆匆,显然除了太学院里的授课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遥凌只在堪舆馆待了一天,但已察觉到,这里和医塾实在是太不相同。 回家的轿辇上,若青观她面色,好奇问道:“小姐在新学塾开心吗?” 沈遥凌靠在坐垫上,懒懒地笑。 “这里很好。比医塾好多了。” 若青高兴:“真的!那就好。” 随即又疑虑道:“可是,堪舆馆的学舍这么破……” 若青一说,沈遥凌也想起来这回事了。 她稍稍坐直,沉吟道:“回去得见一趟母亲。” 若青似懂非懂。 过了傍晚,沈遥凌才从母亲房中出来。 若青顺嘴问了句,小姐同夫人说什么? 沈遥凌伸着懒腰。 “要了点银钱使使。” 若青好笑:“小姐何时缺过月例?夫人最疼小姐的了。” 沈遥凌摇摇头:“这次要得有点多。” “多少?” “两万两。” 若青:“……” 老天乖乖,小姐这是要买啥? 回到院子里时,窗外轰隆滚过一阵雷,天立刻阴沉了,云层看着湿嗒嗒的,像伸手就能拧出水来。 若青望了一眼,啧声道:“不好,要下大雨,小姐现下再出门恐怕来不及了。” “来不及做什么?”沈遥凌不解。 下雨就下雨呗,她也没打算出门。 结果若青一脸焦急,看看左右,悄悄地同她道。 “小姐难道忘了,今日是会仙节,小姐盼了好久的,今夜要去鹊仙楼看花灯!” 沈遥凌愣了下。 鹊仙楼,看花灯。 若是不说,她都忘了这么一回事。 也还是跟印南山的事有关。 上辈子,她在家养病时也根本没闲着。 对内,她费心费力地瞒着,不敢叫家人知道自己这场病跟宁澹有一丝半毫的关系。 对外,她却是迫不及待地抓住这次机会,想着法子地放出消息去,将自己形容得惨兮兮,病得极其严重,想叫宁澹听到、叫宁澹挂念。 她好不容易“因宁澹”病了一次,沈遥凌面上虽然不提,其实梦里都在幻想着,宁澹会觉得亏欠于她,然后愧疚地补偿她,对她特别特别好的。 但显然,宁澹并没有牵挂她的意思。 她费的那些心思,就像是泥牛入海。 沈遥凌不甘心,又撑着病体爬起来勉强写了封信,指使若青送信去宁家。 信中换了个手段,不再装可怜了,横行霸道地强迫宁澹会仙节那日来陪她看花灯,作为补偿。 会仙节不是什么节,但在年轻男女间却有个盛行已久的传说,说那日放了花灯会得神女庇佑,与心爱之人修成正果。 沈遥凌不信神鬼,却信了这个传说,很想跟宁澹一起去一次。 若不借着“补偿”的借口请宁澹,恐怕以后再没可能叫来他。 沈遥凌写了信,还是没底气,生怕宁澹不肯答应,又补了一句。 她说,如果他不来,她就会很生气,要气得派人把他赤野湖里的鱼全都抓光。 她觉得这样能吓住宁澹。宁澹是舍不得那些鱼的,她还偷偷地看见过宁澹喂它们呢。 为防差漏,沈遥凌嘱咐若青在宁府门口蹲了大半天,终于蹲到了宁澹,亲手交到他手里,并且当场就要请宁澹拆开来看。 等若青回来,沈遥凌急急地问她,宁澹怎么说? 若青背着手,学着宁澹的腔调,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就这三个字,便叫上一世的沈遥凌雀跃了好久,连病都好得快了些。 她多了个盼头,盼着会仙节快快地到。 养病时也盼,病好了去上学了也盼,想着能跟宁澹看花灯,她那些日子对谁都是格外的慈眉善目,一脸好颜色。 好不容易盼到会仙节这日,她早早地赶去了鹊仙楼。 然后,被突然而至的大雨困在楼里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前世的今日,沈遥凌独自一个儿在鹊仙楼等到最后,没有等到什么人,只等到雨停。 雨停了,她灰溜溜地回家了,把穿着她的衣裳睡在床上的若青往里推了推,吸吸鼻子挨着若青睡下了。 好像还掉了几滴眼泪。 记不清了。 这件事她本就记得不是特别深,如果不是若青提起,她早就忘了上辈子还写了这么一封信。 沈遥凌收回神思,懒懒地笑着。 摇摇头说:“不去了。” 若青惊讶,又像是怕她当真不小心忘记了,便悄声地提醒:“小姐不是约了人?” 沈遥凌淡淡道:“没事,他也不会去的。” 若青眨眨眼不理解:“可是小姐当日那么高兴,说宁公子好不容易答应了的,怎么过了些日子,宁公子又变卦了。” 沈遥凌笑得开心:“傻瓜,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吗?更何况,他先前本也不算是答应。” 他只是“知道了”。 知道了她请他就一定要去吗?知道了她的心意就一定要回应吗?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那不就是毁诺?毁诺之人怎么算得上君……”若青愤怒,说到最后,声音低下去。 这是小姐的心上人,她不敢说对方不是君子。 只好改了话头,低声数落:“宁公子怎么能这样?” “他能的。”沈遥凌掰着指头,“你想想,他若不来,会有什么后果?” 若青讷讷道:“小姐会不开心。” “嗯。然后呢?”沈遥凌摊了摊手,“别的什么也不会有。” 她也不可能真的去把赤野湖里的鱼抓光。 宁澹毁诺的代价很简单。 只需要不在意她就好了。 而这件事,宁澹一直很擅长。 若青呆着:“可奴婢就是不想小姐不开心。” 小姐有多么盼着这一日,她再清楚不过。 结局却是这般潦草。 她这个外人,都觉得不甘。 沈遥凌轻轻地托着腮。 “没什么的。” “期待落空才会不开心。若是没有期待,何谈开不开心呢。” “对了,今日学塾里教了新的东西,我要赶紧背下来,快替我掌灯。” 若青应了一声,赶紧去端灯烛。 没一会儿,暴雨就落了下来,砸得院子里的梧桐噼啪作响。 沈遥凌把门窗紧闭,灯烛点得亮亮的,窝在垫了厚厚软毛的椅子里背书。 脑袋也一刻不停地转着,她感觉得到,这正是自己记性最好的时候。 所有的感受和念头都是那么崭新,让她真切地感觉到新鲜的生命。 每一天,沈遥凌都觉得好像更接近十六岁的自己。 灵魂变得轻盈,少女的活力和心性回到了她的身上,上辈子的事情反倒渐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0 章 宁澹垂落在右侧的指节蜷了蜷。 他昨夜确实整夜未曾阖眼,但区区这点辛苦还不至于叫他产生幻觉。 那小贩为何耍弄他? 宁澹偏头看向小贩,眸色冰寒。 浑身血腥气被雨水冲刷了一夜仍有残留,丝丝萦绕在身周,好似地狱修罗。 小贩被吓得一个冷颤,警觉地夹起糖人棍一溜烟地跑了。 胆小如鼠,怎会有胆子说谎。 宁澹冷眸看着,额角的疼痛愈发尖锐。 眼前又闪过些许画面,这回比之前来得更要真切。 旋荡的河水,湿透的纸船,纸船上载着蔫儿哒哒的花灯,他的手将花灯捡起来。 把花瓣一点点拆开,花心里叠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 宁澹蠢极,再也不理他了! “……” 尚不及多想,宁澹抬步顺着河流一路往下。 走到河流曲折处,有一口小小的湖泊盛着昨夜丰沛的雨水,亦停驻了许多盏花灯。 目光顺着一盏盏花灯逡巡而去,却始终没有看见他要找的那盏。 宁澹拧眉,回到鹊仙楼最首处,再一盏盏寻过来。 如此来回三四遍,终究一无所获。 宁澹立在原处,眸底难得地染上些许困惑。 - 风急雨骤的夜里关紧门窗,反而比平时更加好眠。 沈遥凌第二日起得迟了些,去堪舆馆时,学舍前已熙熙攘攘地围满了人。 一夜之间,堪舆馆的学舍前坪被整平翻修,入门处一左一右分别放了一座浑天仪和地动仪,顿时显得气宇恢弘。 两台崭新的仪器立在刻有五六只活泼小狮的青石之上,任人赏玩。 堪舆馆的学子层层叠叠地围着看,新奇不已,恨不能整个人都扑上去。 毕竟,这两样东西原先都只有大学士见过!如今竟摆在他们门口,人人都可摸得。 沈遥凌到学塾门口时还没太睡醒,被摇晃了几下才从若青膝头爬起来下马车。 刚走了两步,就被冲上来的人群团团围住。 郭典学把众人拨开,硬挤进来,对沈遥凌激动道:“沈三小姐,谢谢你的资助,堪舆馆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这般辉煌。” 沈遥凌瞌睡醒了醒。 她觉得有点夸张。没想到只是请人翻修了一下前坪,学塾里的人反应就这么热烈。 她顿了顿,慢慢说:“时间不够,暂时只能修修前院。我已征得母亲同意,等放长假时,再请工人将学舍翻新一遍。” 至少不能再让门板掉下来。 郭典学心潮澎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沈三小姐,实在是太感谢你……” 此时一声怒吼从人群中传出,打断了郭典学的话。 “还叫什么三小姐,太生分!”一个高高壮壮的少年握拳,怒目圆瞪,一字一顿地喊出来,中气十足,“从今天开始,叫遥姐!” 众人闻言立即振臂高呼,热烈响应。 沈遥凌:“……” 学生们闹得震天,郭典学终究怕他们搞出事来,将人哄散了,各自回到学舍里去准备上课。 沈遥凌穿行而过,一路上一声声招呼全是喜气洋洋的。 “遥姐。” “遥姐好!” “遥姐坐这。” 沈遥凌面无表情,看似爱答不理,其实也有点面皮发热。 不过话又说回来。 若是算上上一辈子的年纪。 这声姐,她确实当得。 又到晌午,李萼跃跃欲试地站起朝沈遥凌走过来,似乎是想再和她讲话。 李萼的心思太好看穿,但沈遥凌也没急着拆穿。 这回她没有别的事,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怀着几分趣味,等李萼走近。 结果被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打断。 一群穿着月白衣裳的学子径直闯入,视旁人如无物,目光寻了一圈看见沈遥凌,便冲她喊起来。 “沈遥凌,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遥凌蹙了蹙眉,揉了揉耳朵。 月白长衫,是医塾的制服。 这群来找麻烦的人是什么身份,显而易见。 太学院几乎是专供贵族上学,而医塾在太学院中又是贵族中的贵族。 大多数人平日里见了医塾里的学子,都恨不得躲着走。 此时不明就里,便一时没有出声,紧张地朝这边看。 医塾的学子向来心高气傲,从不把别的学塾放在眼里,就算被人围观也只当他们都是些木头凳子,毫不在乎。 见沈遥凌不说话,为首的郑熙哼了一声,踢翻挡在中间的一条长椅,道:“这里又旧又破,你为什么待在这里?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医塾。” 堪舆馆的其余学子脸色不太好看,沈遥凌眼风都没往郑熙那边扫一下,略不耐烦地道。 “郑熙,你要是长了眼睛,就能这张课桌上已经刻下了我的名字,我是堪舆馆的学子,哪里来的‘回’医塾?” 她都已经跟医塾撇清关系了,郑熙难道是架没吵够,竟然还追上门来叫嚣。 郑熙面上乍青乍白,说:“你怎么回事,这回气性怎么这么大?印南山上捉弄你的那几个人已经挨了罚,你还想怎么样?” 沈遥凌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那几个拿她开玩笑做赌注的学子违反学规、欺人在先,受罚是理所应当的,与她有什么关系?什么叫她想怎么样。 她根本想都懒得想。 “难道,真是因为宁澹?”郑熙咬着牙。 沈遥凌始终没搭理。 李萼同她站得近,也被围在中心。 陌生人很多,又吵吵嚷嚷的,李萼就又低下头,有些忍不住地发颤。 沈遥凌余光瞥见,扭头问郑熙。 “你能滚开不?” 她声线平缓带着些许冷倦,郑熙瞬间脸色极差,好似乌云压城。 他没滚开,反而拦在门口不让任何人出入,道:“沈遥凌,你现在回医塾,我替你去跟典学求情,肯定很快就能转回去,不用再留在这里。” 沈遥凌不明白,都是天子特设的学塾,又都在太学院内,为何在这些人眼里就有这么分明的三六九等? 所有人都觉得堪舆馆不好,仿佛她选了堪舆馆就是不可理喻,离开医塾更是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既然他们都觉得待在那个医塾是福气,那自己享福去不就行了? 非要拖着别人干嘛。 沈遥凌脾气本就不好,上一世到了三十多岁时看似变得沉稳了些,其实也只是因为年纪长了,性子更懒,不爱与人争执。 但是现在她在自己年轻的身体里,该发的火绝不会憋着。 她抬眸正视了郑熙一回。 “别在这儿发疯。你们现在都捧着医塾,但谁知道堪舆馆日后会不会比医塾更风光。” 郑熙嗤笑了一声,好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沈遥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1 章 沈遥凌在一众簇拥下来到饭堂。 两辈子,她第一次在太学的饭堂里走出轰轰烈烈的架势。 此时正是饭点,周围有不少学子捧着碗,围观着沈遥凌像是恶霸一样带着一堆人走进。 “咳。”面对众人目光,沈遥凌多少有些害臊,“两个人去打饭就够了。” 扎着堆过去,别人还以为是抢饭。 李达生得最为高大,听了这话就“吼”的一声,大步走去了前面。 他跟伙夫说话的声音也很洪亮,传过来听得清清楚楚。 伙夫招呼道:“小哥,又来啦。” 李达有些腼腆:“嗯。” “今天这是第四顿了吧?这么快又能吃了?” “一天五顿不在话下。”李达摇摇头示意不必担心,眼睛都亮了些,“一天十顿恰是最好。” 沈遥凌:“……” 她有些震惊,又有些了然。 难怪李达他们听见她请吃饭会那么高兴。 就照这个吃法,家里给多少月例也能吃穷。 没过多久,李达和王杰一人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太学给学生们准备的食宿很精致,每人的份用一个餐盒装着,一个托盘能放下六个餐盒。 他们十二个人,刚好。 除了在家里,沈遥凌还从来没有这样和许多人围在一起吃饭的经历,感觉颇有些新鲜。 连饭菜都似乎香了不少。 吃到一半,李萼有些犹豫地开口。 小声地问她:“沈姑娘……你真的,不会再回医塾了吧?” 这话一出,其余正专心致志扒饭的人也立刻放下了筷子,一双双单纯无辜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沈遥凌,仿佛很紧张她的回答。 沈遥凌失笑。 “当然不会了。” “那就好!”旁边的圆脸女生害羞地笑笑,“我们学塾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好看的姑娘,你要是又走了的话,我们,会很舍不得的。” 另一人接话,“还倍儿聪明!” “还有钱。” “还请吃饭!” 沈遥凌听得一愣一愣的。 在他们口中,她好像到处都是优点。 可是在医塾时,同样也是同窗和师长的嘴里,沈遥凌就仿佛哪儿哪儿都做得不对。 看着身旁一圈热情洋溢的笑脸,沈遥凌也忍不住笑了笑。 心中隐隐有了个念头。 也许,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同窗。 她以前之所以会主动关照贺武贺金,除了路见不平,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整个医塾都在医药世家的控制之下,虽然名义上是太学的一个学塾,但实际上太学根本就管不了它。 自然而然,医塾之中所有的奖惩、规则,都是由其背后的世家决定的。 排外的现象非常严重。 就好比沈遥凌,她的父亲是户部侍郎,母亲来自江南最富有的矿商氏族,家境绝对算得上优渥,本来绝不至于被欺负,但在医药世家眼中只要是拉拢不了的人便不值一提,甚至,还有可能造成威胁。 沈遥凌便天然成了被排外的对象之一。 这几乎成了潜在的定律,身在其中的人都很清楚,但谁也改变不了它。 毕竟,大偃的医药业自巫医发展而来,自称借了神佛之力。 而在大偃的史书中,有许多起神医于命悬一线的垂危之际救下皇帝的传说。 巧的是,那些被“起死回生”的帝王,后来无一不成了明君。 因此,大偃有了“医者福佑”之说,不少人相信擅医者是神仙在凡世的化身。 医者的地位在大偃自古以来都非常高,几乎是一直跟皇权绑定在一起的。 甚至在最鼎盛之时,还有三位神医被接连任命为国师,名义上与皇帝同权,在长达百年的时光里与皇族共享大偃江山。 现在虽然没有了国师的职位,但医药世家的影响力绵延至今不可小觑。 几十年前大偃曾爆发过一场恶疾,在史书的记载中,当时惨状极为可怖,河中随处可见病得枯槁的浮尸。 在死亡的恐惧下,百姓们比起天子,更常求拜的是神医的雕像,祈求着神医能路过自家门前妙手回春。 但最终当时医师的力量不足以救下所有人,只能等着感染疫病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那场恶疾慢慢地自行消散。 经此一事,当今陛下或许是觉得经过正式培训的行医者数量太少,面对天灾有些无能为力,也或许是意识到了不能再继续神化医师这个身份,否则会对皇权造成威胁,于是施行了一系列举措,最终将医塾并到了太学之下,广开学府大门,意图打破世家垄断,培养出更多学识丰富的医师。 这无疑是打压了医药世家的地位,自然会激起不满。 这几十年来,医药世家明里暗里与皇廷作对,朝廷则连番选择忍让。 毕竟往前的几百年,医药世家一直与各大贵族打断骨头连着筋,也不是一夕之间能够改变的。 但当时年少的沈遥凌并不在乎这个。 她是个局外人,不与任何一方有牵扯,自然是看什么不爽就说什么。 她口无遮拦得罪了许多人,又从不跟谁低头抱团,致使被排挤得更严重,于是沈遥凌也就对医塾不满得更厉害。 沈遥凌认为垄断之下的医塾腐朽不堪,她既然已经入了医塾的门,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从内部开始革新。 便想着拉拢同样被排挤的贺武贺金,帮助他们甩脱世家子弟的控制,想着跟他们结成同盟,成为独立于世家之外的力量。 贺武贺金在京城是崭新的面孔,才华横溢又饱受世家子弟欺凌,理应是沈遥凌同盟人选的最优选。 沈遥凌在他们身上是花了心思的,他们每每见到沈遥凌也总是忘不了说感谢她的话,一副无以为报的样子,言语中也十分附和她的理念。 结果上辈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2 章 不知不觉间,在堪舆馆上学也已经有了些日子。 天气好的时候,沈遥凌跟着他们蹴鞠锤丸,不过沈遥凌身体底子不好,看得多,上场的少。 天气不好,便聚在一起守着火炉闲聊。 李达摇门前枣树,摇下来一盆子冬枣,洗洗干净放在桌上大家拿着吃。 屋外细雪纷飞,有种别样的宁静。 王杰神神秘秘地竖起一根食指“嘘”了一声,招呼大家凑近,小声说。 “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学塾里,有个幽魂夫子。” “幽魂夫子?” 这个噱头果然吸引人,众人都面露疑惑,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王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我亲姐也是从堪舆馆结业的,这可是他们那一批才知道的秘密。” “你们看,教算术的是郭典学,教文法的是周典学,对吧,这些我们都认识。但其实还有一位典学,我们从没见过。” “啊?那他是教什么的?” 王杰摇摇头。 “不好说。但是我姐说,大部分考卷都是出自这位典学手中。有些题出得特别玄妙,甚至连专授这课的夫子都讲解不了,最后翻出来,竟是百年前书中的一道题!而学生若是考得太差,批改回来的考卷上会留下一个血手印,就是被这位幽魂典学下了诅祝……” 屋外吹进来一阵冷风,人高马大的李达搓了搓手臂:“王杰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这种事怎么好说停就停的?越是有人不爱听,便越是说得起劲,主打一个逆反。 王杰阴恻恻地低笑两声:“他的幽魂困在堪舆馆中日日不得安宁,在各处飘荡,偶尔被学生撞见,就会——啊!” “啊!!!” 王杰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所有人跟着大叫,一群脑袋抵着脑袋认真倾听的人直接蹿了起来,在原地弹跳一下,放冬枣的盆被撞到,枣子叽里咕噜滚得到处都是。 众人大怒。 “王杰你喊什么!” 王杰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窗,那扇窗没关紧,被寒风吹得吱吱呀呀地晃。 一开一合间,露出窗外一棵光秃秃的枫树,枝桠上站着一个神色冰冷的人。 众人皆是一悚。 讲着鬼故事的时候突然看见这一幕真的很吓人好吗。 沈遥凌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讶然喃喃出声:“宁澹?” 那个顶着飘雪站在树上的人,正是宁澹。 他在这里做什么? 沈遥凌不解,李达弯腰到处捡枣子,离她很近,挡住了她的视线。 王杰瞅瞅外面,又瞅瞅沈遥凌,默默地坐得离她远了些。 等李达挪开,宁澹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或许是路过。 太学虽然大,但也就这么个范围。 沈遥凌收回目光,没再深究。 “那位,就是传说中的宁公子?”李萼小声问,面色有些白,显然她也听过赤野湖的传闻。 方才听了一个鬼故事,现在又想起另一个,实在是有些太刺激了。 沈遥凌点点头,安抚她:“是,不过他不吃人。” “那可不好说。”王杰也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我看那位公子的神色还真能吃人,好像很不乐意我们跟遥姐说话的样子。” 沈遥凌愣了愣,接着嘴角扯了扯。 “你连人都看不清,在这儿胡说什么。” “没胡说,我看清他脸色了,我视力好。” “那还被吓到?” “这……” 钟声敲响,又要上课了,众人停止闲聊一哄而散。 沈遥凌坐在位置上,微微出神一会儿,又看了看走道旁被风吹开的窗。 她跟自己说了不要去深思。 但却还是忍不住想,就算宁澹是路过,也太巧了。 她没看清他的表情。 有没有可能,他刚刚的确在看她? 想到这一步,沈遥凌在脑海中立刻制止了自己。 习惯是很可怕的。 就算决定了不要再追逐宁澹,但习惯却改不了。 她太习惯做这种事。 猜测他的心思,并用各种花言巧语哄劝自己,给自己虚假的希望,他都这样那样了,是不是说明也有可能喜欢我。 暗恋是一场独角戏,戏台上的人一直在自我欺瞒。 她还有很多很多的坏习惯要改。 典学还没来,学堂里还有些闹哄哄的。 沈遥凌站起身,安静地将那扇摇摇晃晃的窗关紧,牢牢按上插销。 深冬将至,再过一场考试,学塾里就要放长假了。 这个考试让学生们有些心神不定的。 “这次的首名,应该会是沈姑娘了。”闲聊时,李萼说着,“毕竟,沈姑娘在医塾都能拿第一。” 她的神情倒没有什么不甘心或是嫉恨之类的,只是很平静地陈述。 但沈遥凌有些不自在。 她老实道:“医塾的考校是不同的,文试很少,主要是看出巡时能拿多少绩点。” 绩点像一个盘子里装着的糕点,总数有限,甚至常常分不到每个人。 想要拿高分,就一定要和人去争去抢,没有谦让可言,胜负都是裸在台面上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遥凌以前总拿第一会这么惹人厌,甚至被师长训斥“虚荣好斗”。 “这样啊。”李萼恍然大悟,“听说医塾又要出巡了。” 旁边的姑娘接话道:“是啊是啊,我昨天在饭堂也听说了。这次是去禾嘉郡,那儿可漂亮了!说是最适合和心上人去的……哎,我们只能天天待在学堂里,好羡慕啊。” 李萼紧急“嘘”了一声,叫对方不要再讲了。 沈遥凌明白她的意思,笑笑。 “其实出巡也没那么好玩,有时候还有危险呢。” 这话果然引起了两个姑娘的好奇,沈遥凌捡了点记忆里的趣事跟她们说了说,把两人听得一惊一乍的。 转移完注意力,沈遥凌道:“堪舆馆的文试会很难么?” “别担心!”李萼想到什么,兴致勃勃地拉住她的手腕,“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许愿吧。” “许愿?” 沈遥凌被两人带到后山。 这儿远离所有学舍,小坡绵延起伏,青石阶旁冒出几根不畏寒冬的小草,装点了些许绿意。 小路蜿蜒曲折,通向一株巨大的梅树。 这株梅树要五人合抱,树冠硕大,还未靠近幽香便乘风而来,花开得正盛,雪里带粉,树枝上挂满了绸带,飘飘荡荡,美不胜收。 李萼跟沈遥凌解释,这株梅树年代悠久,花期与考试期重合,学子们最爱在考前来许愿,像是一种固定的仪式。 李萼办事严谨,来之前便备下了绸带和笔,此时分给三人,一人一根。 沈遥凌有些好笑。 这也行。 她对考分早就没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3 章 不适合? 听着沈遥凌的话,宁澹不解。 据他所知,沈遥凌在医塾回回都考第一。 如果她不适合学医,谁适合? 究竟是什么不适合。 是物,还是人。 想到今天在堪舆馆的学堂外看到的那一幕,宁澹牙根轻咬。 他缓缓靠得更近,而沈遥凌已经无路可退。 宁澹微微弯腰,整个人几乎覆在沈遥凌的身上。 他站在院外看见的情形,也差不多如此。 那个陌生的少年他从未见过,现在却能坐在沈遥凌旁边。而且,凑得离沈遥凌很近,后来还站起来弯腰靠近沈遥凌。 宁澹不自觉地做出了他看到的那个姿势。 像是无形地,与谁在攀比些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沈遥凌受了点惊吓。 宁澹光风霁月,似鹤似蟾宫仙子,何时有过这般孟浪的举止,除非婚后在帐内—— 沈遥凌背后紧紧抵着树干,手心有些慌地按在了背后,抬眸想看清宁澹到底要干什么。 宁澹身形颀长肤色玉白,裹在衣衫下的腰身稍显清瘦,眉毛、眼睛、额发俱是浓黑,衬得神色愈冷。 是她看了千万遍的人。 但是,熟悉又陌生。 最熟悉之处,则是那双仿佛千年不变的双眼。 以俯视的、逼近的角度对上宁澹的目光,被那浓黑清冷裹挟几瞬后,沈遥凌仓促移开。 呼吸莫名暧昧了几分。 身体有时比思维反应更快。 那么多年的夫妻毕竟不是假的,缠绵到月明的鱼水之欢,有些知觉已经刻到了灵魂里。 她对宁澹的身躯早已熟悉透了,稍靠近些便有所感应,手险些抬起习惯性伸向触感最佳之处。 沈遥凌掐紧动弹了一下的手心。 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如今的她,既然已经没了再与宁澹做夫妻的追求,就不该再想这些。 沈遥凌收拢心思,在脑海内挥散自己那些不干不净的念头。 她闭了闭眼,压下那瞬间的狼狈。 声音微哑道:“宁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出声后,宁澹顿了顿。 他胸膛凌空压制着她,虽然身体上没有接触,但几乎呼吸相闻。 宁澹眸底也划过一丝茫然,似是才察觉到自己的举动一般。 他充满进攻性的举止和嫩得出水的反应,实在是反差。 沈遥凌深吸口气,故意在声音中掺进一抹调笑。 “宁公子这样,是不是有些孟浪。” 宁澹有些耳热。 他想说,他无意冒犯。 但开口之前,目光顺着低头的角度落到沈遥凌的衣襟上。 忽然神识中震了震。 就如会仙节那夜一般,他眼前再次出现一段逼真的幻影,就好像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这次的幻影中他将沈遥凌困在狭窄的空间内,一只手揉着她的耳垂摩挲,另一只手已经落到了她衣襟的系扣上,正要解开。 幻影褪去,宁澹方才还只是微热的耳根瞬间通红,烫得几欲炸裂。 宁澹清醒过来,身形有些摇晃。 这么有效? 沈遥凌见自己说完那句话后,宁澹明显地有所动摇。 想想也不奇怪。 年少时的宁澹是天上的月,根本逗弄不得,自然听不了别人这样说他。 于是沈遥凌变本加厉,目光故意作势在宁澹的胸膛腰间晃了一圈,仿佛能描摹出衣衫之下的形状。 或许是这道目光太过炙热,宁澹也有所察觉,下意识侧了侧身,退了一步。 如她所料,果然很敏感。 沈遥凌见他已经让开,就收回自己不礼貌的视线。 面上摆出无辜的神色,仿佛自己什么也没有干。 兔子一般从这一步的空隙里溜了出去,站到三步远外,不忘和宁澹告别。 “宁公子,再会。” 宁澹背对着她,没有看她,自然也没有回应。 沈遥凌便不再管,转身离开。 听着人的脚步已经下山。 宁澹才缓缓呼出口浊气,微微松开紧咬的齿关。 他其实还有许多要同沈遥凌确认的事。 比如那个暴雨的夜晚,她说她没有赴约,是真的还是假的。 若是真的,她为何不去? 明明约了他。 是不想要跟他见面了吗。 不过若是真的没去,也好。 否则,他耽搁在城外,她就要如他所“见”那般,等到半夜雨停,孤身一人行夜路回家,本来要许的愿也没许,只留下那盏说再也不理他的花灯。 宁澹发僵的手指微蜷。 再也不理。 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过? 宁澹本应该找机会同她确认那段过于真实的幻觉。 但,今日又莫名冒出来一段这样冒渎的幻象—— 宁澹唇线抿得死紧。 何止是冒渎。 简直是癫狂。 无法开口。 罢了。他会自行再想办法确认。 宁澹迎着冷风站了会儿,黑眸中重归冷静。 正欲离开,忽然瞥见树下一抹亮眼的红。 他弯腰拾起,是沈遥凌方才抓在手里的绸带,以及一支浸了墨水的毛笔。 毛尖柔软,墨还未干,显然是为了写这绸缎准备的。 既是有备而来,却否认说不想许愿。 正如她决定离开医塾,也从未对他提过。 宁澹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沈遥凌欺瞒他。 宁澹指骨修长,两指抻开绸缎。 她本来是要许什么愿? 会仙节那日的。 还有今日的。 宁澹想了半晌,仍未猜出来。 他似乎,是错过了两个愿望。 不想让这绸缎空着。 算是替她写。 宁澹提笔,墨痕沁下。 他的字笔酣墨饱,如鸾翔凤翥,一笔笔写下沈遥凌三字。 接着抬臂轻松牵过一枝梅花,将绸带系在了树枝上。 山风吹来,梅香涌动,树上绸带舒展飘动哗啦作响,载着所愿及所求。 沈遥凌离开山头时,忍不住拿着帕子在肩头和身上拂了拂。 但隐隐约约,还是仿佛能闻到宁澹靠近后衣襟里透出来的暗香。 夹在梅香之中,若隐若现,越发难寻。 又走了几步,沈遥凌在石阶尽头重新看见了李萼。 李萼搀着另一个同伴,对方脚步有些虚浮。 李萼见了沈遥凌,苦笑道:“方才安桉突然腹痛,我陪她去找茅房,没来得及叫你。你许完愿了吗?” 沈遥凌弯了弯眉眼,好似月牙:“嗯。” “那就好。”李萼松了口气。 安桉腹中又咕噜滚了一声,□□着伸手。 “不、我不好。” 沈遥凌眨眨眼,同李萼一左一右搀着安桉,又把人送回茅房。 又过得三日,飘雪初霁,天开了。 太学门外,十数马车整齐列队,吆喝声不绝于耳,浩浩荡荡的声势。 原本在温书的学子们也静不下心了,纷纷趴在栏杆上往外看。 不无羡慕道:“又是医塾的马车。” “他们又能出去玩了。” 唯独沈遥凌没有起身。 她目光落在书卷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4 章 露出一点清…… 上辈子沈遥凌追着宁澹到处跑,平白多出许多杂事,挤占了不知道多少空闲。 如今不追了,沈遥凌发现自己原来能这么悠闲。 除了上学堂,其余的时间都能待在家里,陪爹娘下棋,或是当个小跑腿的,帮父亲捶捶腿,帮娘亲拿拿针线。 沈遥凌觉得,自己上辈子的十六岁时,好像从没这样仔细地看过父亲母亲的脸。 她异常的殷勤,爹娘自然察觉得到。 有一回沈遥凌路过父亲的窗下,听见父亲纳闷地说:“乖囡这阵子真是奇奇怪怪,她到底想要什么?怎么不见开口呢。” 沈遥凌汗颜,眼儿都瞪大了。干嘛看不起她,她孝敬自己的长辈,怎么就非得是为了点什么! 只听母亲应道:“前些时候倒是找我支了笔银子。” “我知道,”沈大人摆摆袖子,“那些钱都捐入学塾了,也没花在她自个儿身上,不算的。” 见夫君愁眉不展的纠结模样,沈夫人温声劝道:“何必想那么多呢,或许乖乖只是长大懂事了。” 沈遥凌站在窗下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沈大人打了个激灵:“你认真的?你不觉得,有点吓人。乖囡一天不惹是生非,我脑子里就痒得慌!” 窗下偷偷站着的沈遥凌眼神呆滞。 她不在的时候,爹娘到底悄悄说过她多少坏话? 沈夫人笑了一会儿,仍是温和地开口:“夫君不必惊慌,女孩儿家懂事起来变化很快的。” “这么一说,倒也是。”沈大人来神了,摸着胡须道,“前几日我同周大人闲聊,那厮竟同我炫耀,说他日日都能吃到女儿亲手制作的糕点,还说多么多么美味,山珍海味也比不得。嘿你说说,旁人家的女儿怎么是那样的?” 沈大人语气十分稀奇,仿佛见到了什么奇事,又和沈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叽里咕噜地稀罕了好一番人家家里的女儿。 沈遥凌听得脑子涨涨。 搞不明白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稍微殷勤些,父亲坐立不安,别人家的女儿孝顺体贴,父亲又十分稀罕。 简直是胡闹嘛! 沉默一阵,沈遥凌捏拳下定决心,不就是做糕点?她也能行。 其实上辈子她没近过庖厨。 在家当女儿时自不必说,千娇百宠的,哪有心思学这些。 就算后来嫁了人,她的婆母却是位公主,有些规矩自然与旁人不同,胸襟也格外开阔,从不要求她做什么小媳妇的事。 因此沈遥凌对这门手艺确实毫无把握,要临时学学才行。 当日下了学,沈遥凌直奔小厨房,拉住厨娘教她做点心。 沈三小姐要学做点心,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下人们全围了过来摩拳擦掌地观看,沈遥凌都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东叔也听闻了,十分惊奇地赶了过来。东叔是沈家的家奴,沈家三个孩子从小由他看着长大,便都叫他东叔。 东叔一进来,沈遥凌就对他竖起一根食指。 “先别让爹娘知道了!” 她要制造一个惊喜。 她的糕点忽然出现,惊艳所有人的那种。 东叔了然点头,眼眸闪闪地站在一旁屏息观看。 沈遥凌站在灶台前,已经和好了面粉,放到模具里,倒也是像模像样。 旁边忽然传来啜泣声。 沈遥凌一扭头,见东叔捏着张帕子擦眼角:“三小姐真是太能干了。” 沈遥凌扯扯唇角,心道这才哪到哪呀,不至于真不至于,但也难免有些飘飘然。 从小东叔就最爱鼓励她,无论她做点什么,东叔都会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时常给她吹牛,说三小姐会识字了,三小姐算数赢过了沈大人!总是喜气洋洋,喊得人尽皆知的。 爹娘给的疼爱虽然没有东叔这般浮夸,但其实也是如出一辙。 沈遥凌反省,或许正是无边无沿的夸赞听得多了,她上辈子才会那般莽撞,根本不信有她过不了的坎,也不信有她撞不穿的南墙。 捏好了面团,沈遥凌用黑面皮切了几个小圆做眼睛,又捏了几个小长条当耳朵,摆成个兔子的模样,然后接着摆下一个。 摆着摆着某只兔子耳朵没粘好掉下来了,下人们忙追在她身后替她补,两个黑眼珠不对称的也要重新贴,小厨房里几个人你来我往,穿插奔忙,看起来忙得不得了,只是也说不好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终于能上锅蒸,沈遥凌松了口气擦了把汗,亲自守着炉火。 好不容易等到了预计的时辰,也恰好正是饭点,沈遥凌迫不及待地掀开蒸笼,被热气烫得一缩手,捏在耳垂上嘶嘶两下,请下人替她端出来,承在托盘里。 东叔这时已经到前面去侍奉主子用晚饭了,沈遥凌亲自捧着托盘走进去,东叔见了眼里一亮。 大步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托盘,昂首挺胸,似只得意洋洋的斗胜公鸡一般,嘴里喊着“大喜、大喜”,边往饭厅里送。 嘴里说了一连串的吉祥话,东叔将托盘放下,隆重地介绍,这是沈三小姐为了孝敬沈大人沈夫人亲手做的,比神仙给的还好。 沈遥凌虽说是上辈子多活了二十来年,这会儿也忍不住跟着紧张激动。 毕竟是人生第一回嘛! 沈大人对着那托盘上精致的小屉笼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向精明锐利的眼眸中此时光芒闪动,隐隐似有泪花。 沈夫人在一旁捏着帕子挡住半张脸,但也能挡不住满面的笑意。 大哥沈如风和二姐沈夭意也正围坐在桌边,惊讶地看看沈遥凌,又看回托盘,好像看见一只小猫站起来走路,并在人面前打了一套拳。 终于,沈大人收回了目光,轻吸一口气,掀开了屉笼。 胖嘟嘟的面团小兔子挤挤挨挨地在一块儿,别提多喜人了。 沈大人怜爱地拿起来一个,不忍心地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掰开要尝一口,结果白面粉簌簌地从中间往下掉,细雪似的落到桌子上。 沈遥凌:“!” 这,根本没熟啊。 全场静了静。 最终是东叔最快反应过来,一把从沈大人手里抢过那生面团,塞进屉笼里盖好端了下去,一气呵成。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沈遥凌面皮臊红,手足僵硬站在原地,恨不得像给橘子剥皮一样把自己的脸面也给剥了。 沈大人以手抵唇咳了数声,压低嗓音威严地夸了好一番那一口没吃着的兔子糕点,又亲自从饭桌上下来揽住小女儿的肩膀,将人请到饭桌上用餐,这才算揭过此事。 沈遥凌恨不能把脑袋埋到碗底里。 呜,真丢人。 今天的孝顺就先到此为止吧。 除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5 章 比流言更伤…… 对方半醒不醒的样子,让沈遥凌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闯入者。 沈遥凌顿了顿,轻咳一声。再开口时,更加礼貌轻柔了些。 “老师,打扰了。” 太学院内将陌生的师长都统称为“老师”以示尊重,沈遥凌希望对方能忘了刚才那个冒昧的称呼。 有些疑问道:“老师为何在这里……小憩?” 她说得委婉。 其实根本不是小憩吧! 快睡成尸体了都。 那位发色有些浅淡的夫子又“唔”了一声,仍是没有说话,袖子微微摆荡,不经意扫下来两本书。 沈遥凌忍不住顺着看去。 只见地上散乱着数本书卷,有的还是空白,而最上面一本墨痕新干。 她蹲下去捡起,扫了两眼。 却是,觉得有些眼熟。 沈遥凌微微蹙眉,细细从头又看一遍。 “河鼓有芒角,为将军百盛也……”(1) 沈遥凌眼底震了震,止不住地惊讶。 这内容,怎么有些像是《天工星经》? 不,不是像,她很确定,这就是! 在前世,《天工星经》是大偃最闪耀的文明瑰宝之一。 它记载了八百多颗星辰的名称,绘制了一百多座星宿的方位和形状,还算出了五颗蓬星的轨迹,后人根本无法想象此书的作者仅凭一人之力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其成书的过程,也成了未解之谜。 只可惜,上一世《天工星经》的手稿被发现时,其作者魏不厌已经离世,是仆从自堆成垃圾的遗物中翻找出来,大多数内容都已经散佚了。 众人只能兴叹,那个叫做魏不厌的天才实在是被发现得太晚了。 他的狂热追随者试图探索蛛丝马迹还原他的生平,却也是一无所获。 只知道他怀揣着巨大的财富,孤独地住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宅子里,不知做点什么营生混个暖饱,然后就这样默默地离世。 沈遥凌缓缓放下稿纸,哗啦啦翻到扉页。 扉页上,潦草的笔墨写着三个字,魏不厌。 “……” 沈遥凌心神巨颤,瞳仁微微收缩。 真的是他。 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竟在堪舆馆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典学? 谁能想到! 她哗啦地收起手稿,看向魏不厌的目光霎时变了,充满了热切与崇敬。 上一世,沈遥凌对于魏不厌这个人的经历虽然不至于痴迷,但也曾唏嘘过。 没想到,重活一世,竟然让她逮到了真人。 她怎么可能放过他! 不过,到底要对这个人做些什么,沈遥凌还没有想好。 毕竟上辈子魏不厌避世不出,说明他淡泊名利到了极点,那要如何说服他公开这份珍贵的完整手稿? 还有,上辈子的魏不厌离世时还十分年轻,实在是太过可惜,这一世,能让他长寿些吗? 沈遥凌心中念头繁乱,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她清亮的双眸完成两道月牙儿,抱着书稿笑得十分可爱。 像是一个最乖巧的学生:“老师是不是写书稿写累了呀?所以累得睡着了?” 似乎听见了什么关键词,魏不厌终于有了些许反应。 脑袋朝向沈遥凌,面容被乱发全挡住,根本看不见他的神情,沈遥凌只见他点点头,过一会儿又摇摇头。 “……” 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遥凌不深究,体贴地继续道:“原来如此。其实我是来帮邓典学拿舆图的,拿完我就走了,不会打扰老师的,老师可以继续睡哦。” 魏不厌听了,又点点头,还“嗯”了一声,声调听起来有些高兴,像是想要她快点走开。 沈遥凌继续笑眯眯:“我是堪舆馆的学子,我叫沈遥凌。等老师休息好了,我有一些问题想跟老师请教,不知道可不可以。” 魏不厌僵了僵。 这回,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没听到似的看着地面。 沈遥凌也不着急,既然已经知道了大名鼎鼎的魏不厌原来就是堪舆馆的夫子,她以后就有无数机会能向这位神秘的天才学习。 现在最重要的,是跟他友好相处。 沈遥凌说完,又转身在柜子里翻了翻,这回很快就找到了典学要的舆图。 她将卷轴握在手里,对着魏不厌晃了晃示意,含笑退出门外,还贴心地将门带上关牢。 走回学堂的路上,沈遥凌脚步都有些发飘。 把舆图交给邓典学后,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沈遥凌冲上去问。 “邓典学,我们学塾里是不是有位夫子,叫……” 沈遥凌顿了顿,改口:“姓魏呀?” 邓典学有些惊讶,对上小姑娘求知若渴的眼神,随即乐呵呵道:“是,有一位年轻的夫子姓魏,叫做魏渔,不过不授课。怎么,你认识?” 沈遥凌摇摇头:“没有,只是听说了一点,有些好奇。” 果然不是同一个名字! 难怪上一世,什么都查不出来。 邓典学心宽体胖,笑呵呵地敲了她脑门一下:“少听些有的没的。魏典学比你们只年长几岁,虽然现在……咳,有些不修边幅,但以后大有可为!若是遇见了,要好好尊重人家才是,不可叫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看来邓典学也听过“幽魂夫子”的传言。 沈遥凌捂着额头点点脑袋,乖巧地说:“知道啦。” 邓典学摸着肚子离开,沈遥凌心中暗念。 莫怪富春江上客,一生不厌钓渔矶。(2) 魏渔,魏不厌。 认识你很高兴。 - 饮马江边,水纹扰乱了云影。 今日云层压得低,雾气弥久不散,使人胸闷。 看什么,都觉得寡淡。 宁澹牵马立在江畔,耳际却下意识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仿佛,随时会有一个轻盈的脚步自以为无声地接近,接着猛地蹦到他身侧企图吓他一跳。 虽然大多数时候,她会反而先被他恰巧的转身给吓到,瞪大了浸着月色的眼睛,身形不稳地摇晃,裙裾飘飘荡荡,好像随时要栽到他身上。 等了一会儿,宁澹又一次想到。 沈遥凌不在这儿。 自然也不会出现在他身后。 宁澹眸光垂落,看向那无趣地流淌着的江水。 看了会儿,又下意识关心起身后的风吹草动。 ……成了习惯。 无聊的习惯。 江风摇动草茎,倾倒着轻轻拂动在黑筒靴面上。 宁澹执马鞭将其甩开,有些燥闷。 他甚少如这般察觉自身的无聊,因为他极少感觉到有趣。 有沈遥凌在身边时也一样。 宁澹从不觉得沈遥凌有多么特别,就好比如一只粉蝶可能会落在雏菊上,也可能会落在石墙上,只是天生万物的偶然罢了,没有什么必然可言。 他只需静静地凝视,凝视蝶翼翩飞,凝视她不断地靠近,仿佛与他无关。 但当蝴蝶飞不见了。 他却有些焦躁。 晚间医塾的学子都在屋舍内休息,飞火军的兵士镇守在屋外五丈远,隐没在黑暗中。 宁澹耳力绝佳,周围的微小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大约是白日里不累,几个学子聚在一起闲聊。 “许久没看见沈遥凌追在宁公子身后跑的场景了。” “被甩脸子甩得狠了呗,不敢了。你没听宁公子腻烦她?嫌她总凑上去献殷勤。” 宁澹蹙眉,低低在黑暗中道了句。 “无稽之谈。” 他身后的古印闻言吓了一跳。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宁公子这是在评价屋内那几个学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6 章 这是他的过…… 古印本以为主子是真的突然对传闻有了兴趣,才会将自己听闻的一切如实相告。 结果看到主子的反应,他才醒过神来。 主子在意的哪里是流言,分明是,沈姑娘。 这个念头叫他起了一身的冷汗。 主子向来无心无情,对沈姑娘也一直表现得如此,因此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从未将那位总缠着主子的沈姑娘看得多么要紧。 结果现在却—— 主子这是突然开窍? 但为何,偏偏是在现在,在沈三小姐已经试图远离的时候。 听完那三个问题,古印便已明白,自己原先想的大错特错。 主子根本不是无心,也非无意。 看着这样的主子,古印竟然有些心生怜悯。 毕竟是多年主仆,古印忍不住提醒了那么一句。 但说完后,古印很快意识到,自己逾越了。 主子身份非凡又极其特殊,陛下和公主对他的期望都远不止于眼下…… 那些小情小爱,主子即便不懂又有什么关系,从来也没人认为要教他这些。 他身为一个下属,更不应该随意置喙。 古印擦去额角冷汗,收拢心思。 再抬眼见到主子眸色沉黯不明,仿佛冰层之下有风暴在不断翻涌骇浪,濒临于失态边缘,便更是心颤地退了一步。 恭顺躬身道:“属下胡言乱语,扰了主子的耳朵,还请主子责罚。” 古印知道,他这位主子并不会对无辜之人动手。 但他还是想着,主子若有脾气,最好对他发泄出来,免得闷在心中伤了身子。 果然,宁澹没有应声。 又死寂一瞬后,古印只察觉到鼻梁上狠狠刮过一阵刀子般的冷风,仿佛有人逃离一般飞快掠过,以及被丢下的那句“你无罪”。 再抬头,已不见了主子的身影。 一个人,从未顾及过自己的情绪。 究竟是怎样活着的? 古印沉凝着,觉得难以想象。 宁澹眨眼间已掠出去数里,月色下如一道银白鬼魅。 枯败的草地映着月光,在沉沉的夜里看去,好似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之镜。 脚步渐缓,宁澹停了下来。 宁澹站在镜心之中,高悬之月仿佛全知全能,洞察他的每一丝念头。 他听着那些流言,心生责怪。 但事实上,这些流言的来源却是他自己。 在印南山上,是他亲口对沈遥凌说“我不需要”。 他还数落沈遥凌,“你是傻吗”。 那其实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并无那些乱七八糟的衍生含义。 这是他的过错。 等回了京城,他会与沈遥凌说清楚。 至于那些污水横流的传言,本不值得他在意,但现在也是时候要清扫干净了。 宁澹攥紧掌心,掐灭一朵荒野里乱窜的鬼火。 如此这般,应当能解决问题。 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萦绕于心的若有若无的不适感,应当也能湮灭无踪。 不必担忧。 待他回京城便是。 - 午时刚过,三百下击鼓声遥遥传远,京城百姓便都知道,集市开市了。 沈遥凌左边牵着李萼,右边挽着安桉,走在列肆的长廊里,几人的随从婢女则坠在身后跟着。 两辈子以来这是第一次跟同龄人这般手挽手地逛街,沈遥凌面上不显,心中却在偷偷开心。 安桉性子活泼,货商推着独轮车哐啷啷地经过,都能招得她叽叽喳喳看上好半天。 李萼虽不爱言语,但喜好却很明确,一路上看见样式独特的珠花便要拿起来,放到沈遥凌鬓边比一比,看一会儿,露出个含蓄的笑容,夸沈遥凌好看,问她喜不喜欢。 四方珍奇琳琅满目,不过沈遥凌真正感兴趣的却不在这里。 沈遥凌手上悄悄用力,将两人扯近了些,轻声问。 “要不要,去西市看看?” 大偃京城的集市分东西两市,东市里常年有铁行、笔行、锦绣财帛等等,名贵铺子数不胜数,官家少爷小姐们常常来逛的都是此处。 在西市经营的则是各国胡商,听说有各类新奇的珠宝、香料,但是胡商相貌有异习气也不同,守规矩的人家便往往不许孩子去逛那些地方。 果然李萼有些迟疑,安桉也惊得缩了嗓子。 “能、能去?” 沈遥凌点点头。 “别怕,西市亦有市令官,也有官吏巡逻,与其它人间繁华之地并无分别。” “你竟然去过!”安桉双眸里冒出崇拜,“那我也要去!” 李萼点点头:“沈姑娘想去,我便也一同去。” 沈遥凌弯了弯唇角,拉着两人穿过坊门进了西市。 甫一进门,吆喝声便占满了耳朵。身穿各色服饰的胡商们手拿商品招揽过路客人,到处酒旗林立,陌生的香料飘在热烘烘的空气里钻进肺腑,走在小隧上浑身暖洋洋的。 李萼和安桉先是吓得紧贴着沈遥凌,没过多久变得兴奋活泛,拽着沈遥凌的手,恨不得扑到每个摊子前去看。 沈遥凌含笑由着她们,顺手拿起旁边一个陶俑把玩。 这是个彩绘的胡商俑,陶泥捏的胡商弯着腰,歪着脑袋,头戴尖尖的小帽,高鼻深目,鼻子下方一圈蓬松的胡须。 是沈遥凌印象中最熟悉的胡商形象。 眉目陌生,笑容滑稽。 他们在大偃什么都卖,腆着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谄媚面容,将所有一切出售,除了香料美酒,还有幼童奴婢。 体面的人看不起西市,就是因为嫌弃这些胡商“在大偃的白银之下,连神魂都敢出卖”。 但沈遥凌活了上一辈子,她知道,现在几乎是大偃最后的繁华。 如今他们在都城的日子虽过得平稳,但其实就在此时此刻,大锡、隆同的万里草原正因罕见的极端天气土地沙化寸草不生,大批流民被迫南迁,屯垦自救。 大锡和隆同一百年前曾被北夷占去,十余年前才成功收复,两地牧民与周边百姓不和已久,如今挤在一处更是争端不休。 朝廷屡次赈济迁还难民,花在这上边的款项就多达粟米六十万石、白银十万余锭、鱼网五千、农具四万。(1)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在大锡隆同更北的北地,已然“暴风大雪,坏民庐舍,雨沙阴霾,马牛多毙,人亦有死者。”(2) 再过几年,“朔漠大风雪,羊马驼畜尽死,以子女鬻人为奴婢。”(3) 为收复大锡和隆同,大偃打了数年拉锯战,国库尚未恢复元气。 再要赈灾,银两便更是亏空。 陛下为赈灾每日忙得头不沾枕,需要钱,便要想法子,陛下尝试了一系列的举措。 结果……从此之后暴露出来的重大隐患,成了之后大偃整整二十年都未能解决的难题。 不仅如此,极端天气的影响很快就从北地蔓延至了中原一带,夏寒、夏大旱、夏涝,频频积发,冬雪蔓延,哪怕最南的泉州也连绵大雪。 天灾人祸碰在一处,拉着大偃走向了沈遥凌记忆中二十年后的饥苦,即便是陛下也回天乏力。 时人说,天不佑大偃,欲使大偃贫弱。 但就在大偃危难的时候,外朝异邦却在迅速茁壮,原本匍匐在大偃白银之下的异邦人,转身化作举着弯刀枪炮的厉鬼,几乎压断大偃的最后一口气,好在宁家军千锤百炼,在粮草急缺的情形下硬生生扛住了外敌,未曾输过一仗,大偃才得以残喘,百姓尚有安居之所。 沈遥凌抬眸看了眼周围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景象。 二十年后,这般场景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安桉和李萼心无挂碍,已经扑到了戏台前去。 勾栏唱戏看过无数遍,但外邦人的杂技武术还是第一回看。 两人看得专心致志,沈遥凌挑挑拣拣,买了些西市才有的玫瑰油、乳香和万岁枣。 买完交给若青,沈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7 章 是我仰慕老师…… 沐浴在阳光之中,魏渔熟稔地沉浸在玄想的状态中。 躯体虽未沉睡,神魂却已飘远,游荡在世间各处,遍览万物,无牵无挂,久久不愿归矣。 他本可以一直这般徜徉下去。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魔音,船锚一般拽着他往回走。 “魏典学。” “魏典学?” “魏~典~学~” 魏渔生气地睁开眼。 眼前少女生了副世俗目光中极佳的面容,正弯腰倾身,眉眼弯弯笑得清甜,神情纯良中带着无辜。 笑容可爱的少女一张嘴,便是那道魔音。 仿佛很惊讶似的。 “魏典学,你没睡着呀?” 魏渔沉默。 一时有些分不清楚,这少女是真心还是假意。 都把人喊醒了。 才说原来你没睡着。 过长的额发挡住眉眼,魏渔半张脸都藏在凌乱的长发后面。 半晌,微哑地开口:“什么事。” 沈遥凌面上的惊讶真了几分。 第二次见面,她终于听见魏渔说了单音之外的词。 虽是被吵醒,显然带着恼怒。 但长久不曾开口的嗓音听起来却不怎么硬气,显得有些温软。 睡得凌乱的长发也像是被谁揉乱的,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潦草,还有几分可怜。 下颌从乱发中露出来一点点,白皙清俊。 沈遥凌生出了几分浅浅的愧疚。 浅浅的意思是,有,但不多。 她轻咳两声,继续捏起嗓子。 “老师,我刚刚看错了,还以为你在这里睡觉呢。” 魏渔张了张嘴。 想说你看得没错。 沈遥凌又接着说。 “但我想了想,应该不可能吧。典学们都是以身垂范、德高望重的,怎么会光天化日睡大觉呢。” 魏渔不认同。 “我不是。” “我喜欢睡觉。” 沈遥凌:“……” 她也摇了摇头:“不行。” “老师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 “老师一定是太辛苦了,才会累得在这里休憩。就像上一次我在库房里遇到老师时,老师不就是因为连夜作书、功课繁重,才会体力不支倒在库房里吗?” 沈遥凌语气坚定得简直像是从军前的宣誓。 让魏渔都有些迷惑了。 原来他……有这般吃苦耐劳? 不过沈遥凌这么一说,魏渔想起来了。 原来上回,闯进库房里的那个学生,也是她。 魏渔还记得那天那个学生。 到库房翻卷轴结果翻到他,大约被他吓了一跳,懵了许久,但故作坚强淡然,走前还帮他关了门。 他不是第一次被学塾里的学子吵醒。 但却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记得给睡觉的人关门。 多么好的习惯。 会随手关门的人,人品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魏渔对眼前人的印象好了几分,被吵扰的恼怒也散了些。 他忍让地咽下一口气,等着这人把话说完。 沈遥凌清亮的双眸注视着他,小脸上的表情愤愤不平。 “老师为了堪舆馆尽心竭力,如此呕心沥血,学塾怎么给老师这么差的待遇!” 魏渔不解。 什么待遇? 有多差? 沈遥凌义正言辞地说。 “连午睡的小枕头都没有。” “绒毯也没有。” “更不用说暖手炉,竟然都没给老师准备。” 沈遥凌罗列的这些东西,魏渔听在耳中只觉如听仙乐般充满吸引力,困倦的双眼都亮了几分。 听起来真的很实用。 他想要。 他没有。 待遇真差! 沈遥凌直起身子,将手里的箱子放在一边。 “哒”地扣出一声轻响。 然后缓缓地说:“巧的是,我这里刚好有多余的一套。” 她打开箱笼,从里面取出一只软软的云锦枕。 手指在上面捏了两下,光看那陷进去的弧度便能想象出来,它有多蓬松柔软。 沈遥凌捧着它,介绍道:“这只软枕刚刚晒饱了太阳,正是最舒适的时候,想必把鼻尖埋进去,就能闻到金乌照耀过的芬芳。” 魏渔藏在额发后的双眼噌的亮了下,直直地盯着沈遥凌的手。 目光随着她手的移动,落到箱笼的一旁。 沈遥凌放下软枕,又取出一张绒毯。 “这是由一整张虎皮制成,细细缝进了鹅绒,还用檀香熏过,盖在身上遍体生暖,顷刻便能入睡。” 魏渔咽了咽口水,再也不复之前的无聊不悦模样。 沈遥凌笑眯眯地又把绒毯放在一旁,取出最后一样东西,暖手炉。 她将暖炉捧在手中,称赞道:“这样东西则最是宝贝了。通体由名贵的暖玉制成,即便就这样抱着也已经很是暖和。若是嫌不足,还可往里灌入沸水,其温能留两个时辰,既不烫肤,还可养颜。” 沈遥凌把东西全都整理好,仰起一张笑脸。 “这些都是全新的,我家中多出了这套,我用不上,可也不想浪费。我想把它们送给我最敬重的老师,可是,要送给哪一位呢?” 魏渔毫无反应,仿佛已经听不到她说什么了,痴痴地望着那只箱笼,即便隔着凌乱的长发,也能感受到那两道目光中所蕴含的炽热。 沈遥凌将箱笼合上,笑得越发开心。 “哎呀,我想到了。” “我最最仰慕学识渊博、良工心苦、德才兼备的老师。” “魏典学为编书焚膏继晷、旰食宵衣,不正是我所景仰的品格吗?” 魏渔听她说着胡话,稍稍抬了抬脖颈,额前的发丝晃了晃。 藏在其后的一双柳叶眼露出些许锋芒。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浑身上下都透着乖顺可人的少女,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仿佛蠕虫遇上了食人花。 本能提醒着他快跑,可…… 沈遥凌眉眼弯得像月牙一般,娇嫩的面容上沁出点点桃花般的乖甜。 她语调温软,似是鼓励,似是诱导。 “魏典学,你说是不是?” ……可是,这明明就只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而已。 魏渔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那个合起的箱笼上。 他点头:“是。” 看着方才一脸坦然地说“我喜欢睡觉”的人,现在亲口承认自己具备兢兢业业、发愤忘食的品格。 沈遥凌笑容愈盛,抱起箱子塞进了魏渔的怀里。 “那可就太好啦。” “我的礼物,终于能送给我最敬仰的老师了。” 接到箱子后,魏渔周身的气息都柔和了一瞬。 这真是个十分体贴的好学生。 哪里有什么陷阱,圈套。 分明就是他想多了。 魏渔打开箱笼,修长指尖抚上洁白柔软的云锦枕。 这丝滑的触感。 他想要。 他得到。 心底罕见地生出一缕幸福之感。 在精神世界徜徉得再久,也还是比不上劳累的躯体得到抚慰的一瞬。 这人世间,终于出现了值得他欣赏的东西。 “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个。”沈遥凌弯腰半蹲在魏渔面前,愁闷皱眉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替她分忧,“我还有一个小忙,想请老师帮一下呢。” “什么。”魏渔温声。 他正全心地体验着名为幸福的感悟,并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8 章 宁公子刚刚过…… 上午的课业告一段落,用完午膳后学生们坐在一起晒太阳。 沈遥凌闭着眼睛假寐,不知何时身旁人的话头已转到了她身上。 “你为什么不用考试?” 沈遥凌睁开眼,对上同窗们直勾勾的眼神。 自从今天早上典学宣布沈遥凌因为是中途转入堪舆馆、不必参加此次冬休前的考校之后,原本可爱可亲的同学们就变成了这副样子,眼神灼热,好似魔怔。 低声地重复喃喃着。 “嫉妒。” “嫉妒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 安桉期期艾艾地看着沈遥凌,捏紧了手绢,“那你之后,是不是不跟我们一起了。” “我们看书的时候,你可以玩。” “我们背题的时候,你还是可以玩。” “你……我们已不配与你在一块儿了。” 沈遥凌一阵头大。 她只是不参加这次考试而已。 怎么说得好像她一个人冷血无情地抛下朋友白日飞升了。 看着这群躁动地嗷嗷叫着的小狗,沈遥凌颇觉无奈。 想起上辈子冬休前发生的事情,又忍不住顿了下。 算了。 至少现在,这些单纯小狗们只需为了考试这点小小的事情烦恼。 沈遥凌按下思绪,只好对着不依不饶的同学们承诺道:“不会的。” “就算不考试,我也跟你们一起看书。” 安桉顿时欢呼蹦起来。 “好耶!” 其他人听在耳中,也长叹一声,魔怔的症状稍稍减轻。 “我自己必须承担的课业固然可怕。” “但友人能免去考试的幸福更让我痛苦。” “来吧,你也下到满是书山题海的冥府里来陪我吧!桀桀桀桀。” 沈遥凌深吸一口气。 心想原来考试真能把人逼疯。 这次是大考,考分排名不仅要在太学院外张榜公布,还会人手一份,送到各个府上去。 再散漫的学生也不得不重视。 甚至于午休也不得不放弃了,大家伙商量着找个地方温书。 要暖和的。 要阳光不刺眼的。 要能坐能躺的,毕竟学习可辛苦了。 这到底是找地方看书,还是找休养生息的风水宝地。 沈遥凌心中摇头,但也随着他们。 几人叽叽喳喳,把堪舆馆几乎转了个遍。 沈遥凌心中微动,忽然在想,会不会遇到某个人。 恰巧就在此时,沈遥凌抬眸,瞥见了树丛后的一片衣角。 沈遥凌勾了勾唇。 叫同学们等一等,她上前走到那暴露出来的衣角旁,探身。 树下的人头顶挂着落叶,安安稳稳地堆叠了好几片。 也不知,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 沈遥凌清清嗓子,喊了声“老师”。 听见已经颇为熟悉的声音,魏渔下意识地动了动。 转头看去,果然是那个挖坑给他跳的学生。 魏渔顿时心生警惕。 沈遥凌昨天才把《异域图志》托付给他,说三天之内要完成,今天就又见到他躲在这里摸鱼。 便问了句:“老师为什么在这里。” “今天不用干活的吗?” 魏渔:“……” 听听这什么话。 这话能听吗。 老黄牛听了这话都要吐一口血。 魏渔往树干上靠了靠,困倦道。 “沈同学。” “有没有可能,人是不需要每天都干活的。” 沈遥凌听了面上露出些羞赧。 她也不是什么每天都盯着人上工的恶霸。 辩解道:“嗯嗯。但是老师答应了我……” 两人正说着话。 身后的学子们有些等不及,在树丛外唤了一声沈遥凌。 说见着一只特别大的甲虫,叫她赶紧来看。 沈遥凌往外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回应,魏渔听见了外面热闹的声音,耳尖动了动。 懒散伸着的长腿收起,敛着衣摆起身要走。 沈遥凌情急之下抓住他,隔着衣袖。 “老师去哪?” 魏渔没说话,手臂使着劲儿往回收。 沈遥凌怕他溜了,用两只手捉着他。 魏渔扯了扯,扯不动。 他不想再挣扎,低声道:“别闹出动静。” 沈遥凌眨了眨眼睛,总算有些了悟。 他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 可以理解。 毕竟,上值时摸鱼是件不光彩的事。 但是她若松手,魏渔就要溜到不知哪里去。 下次寻他,就更难了。 其实不必偷溜。 想要不被发现摸鱼很简单。 诀窍是,只要在被发现之前,假装很忙。 沈遥凌想了想,手上施了些力气,把他往外一拽。 魏渔不设防备,踉跄着真被她拉出了树丛。 外面的学子们见到沈遥凌拽出来个人,都是一静。 魏渔看见他们,也退后了一步。 旁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感觉,像在光裸的躯体上糊上泥土,他很厌恶。 他知道这些学生们肯定并不喜欢自己。 一个阴沉、没上过课、整日缩在学塾角落里混吃等死的老师。 他们还给他取了个绰号。 叫什么,“幽魂夫子”。 其实若世上真有幽魂,应当是挺有趣的东西。 而他一身尘埃,是一点趣味都算不上的。 自然不会讨人喜欢。 魏渔很有自知之明,与众人对上后,手腕使了巧劲从沈遥凌手中脱出来,准备提步离开。 而沈遥凌在此时朝着那些欢腾的学生们喊了一句:“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魏渔心头划过窘迫,那些熟悉的嫌恶和蔑视瞬间再现。 他本以为这个女学生只是不知轻重,心地不坏。 没想到她也与旁人一样。 一时不防,竟被她捉住,像个取乐的对象一般,示于人前。 他想着,要赶紧离开此处,往后都要躲着这个恶劣的女学生,躲得远远的。 学生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这是谁?” “遥姐,是你认识的人吗。” 魏渔惊慌地后退着,被长发遮掩的身形不断往外飘着不安的气息。 “这是我们学塾的夫子,魏典学。” 沈遥凌把他往前推。 “真的是夫子?” “为什么不梳发。” “但确实是我们学塾的制服……” “好奇怪啊。” 学生们惊讶地注视着他。 魏渔用力撇过头,看上去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压成一片纸飘走。 “你们有没有买过桂芳斋的糕点。”沈遥凌忽然出声问。 她提起完全不相干的话题,其余人却也没有质疑,而是积极地纷纷应答。 “买过!” “我知道桂芳斋,最出名的便是它的糕点有不同形状的。” “我最近买了梅花的样式,是梅子味的。” “哼,那有什么可得意的,我去年买到了栗子味的,那可是隐藏款。” 沈遥凌点点头。 “难道你们不觉得,学塾里的夫子们就像是桂芳斋的糕点,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 “其余夫子我们都见过,已经不稀奇了。” “而魏典学,就是那个没见过的隐藏款!”沈遥凌语气加重。 众人一阵惊呼。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只要是隐藏款,就好像非常了不起。 沈遥凌对他们已经十分了解了,见到他们当下的反应,心中就踏实了大半。 接着平静地道。 “没错,魏典学就是很特别的人。” 听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9 章 这与他当初何…… 坐在石桌边,魏渔低头慢吞吞地重新系着不知哪次睡醒时胡乱系错的外衣襟扣,沈遥凌双手托腮,眉头严肃竖起,控诉地看着他。 沈遥凌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俨乎其然,达到一个从氛围上压制对方的效果。 她知道这人性情惫懒,天生爱摸鱼。 摸鱼不算错。 但摸她的鱼不行。 “老师。” 魏渔没应。 “老师——”声音拖长了些。 魏渔下巴微抬,似乎是透过额发看了她一眼。 “老师我的《异域图志》什么时候……” 魏渔伸手在衣襟里摸出一本书,啪嗒扔在桌上。 沈遥凌的话被打断。 沈遥凌狐疑地抓过那本书摊开一看,顿时痴滞住。 这就是她昨天送来的《异域图志》。 而且是已完全批注好的。 沈遥凌瞠目而视,将书举在眼前扫两眼,唰的放下来瞪一眼魏渔,再举起书来回扫视…… 讲真的,她被吓到了。 沈遥凌满打满算给他三天来注解的书,他竟只花了半天便完成了。 而且她仅仅扫了几眼,就很明显感觉到魏渔的注解绝对不是敷衍了事。他没有直接搬用其它书上的注释,而是用简洁易懂的文字写下自己的理解。 每一处注解内容虽然不多,但是都写到了沈遥凌心坎上。 魏渔仿佛能读心一般,书中所有她可能产生疑问的地方,他都提前解释得清清楚楚。 有了他的笔记,这份抄本瞬间变得十分易读,就像太学课本的难度变成了幼儿启蒙的难度。 不由得惊叹。 这人真不愧是旷世逸才。 魏渔所行文章毫无滞涩之处,仿佛根本不需要查阅资料,提笔便能铺就。 她几乎可以想见,这位打扮潦草的典学在没人看见之时是如何飞文染翰,挥墨成风。 想象着那般画面,沈遥凌深深吸气,双眸粹然生光。 “老师!” 这一声饱含真情。 “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你。” 魏渔挡住了脸,看不见神情。 周身的气息却是舒泰了几分。 这听着,倒还算句人话。 “我先前竟以为老师是躲在树林里偷懒!老师明明如此虔心敬业,令我万分敬仰。”沈遥凌捧着脸颊。 “……” 好熟悉的话术。 他昨天就是这样被带进沟里的。 尽管知道沈遥凌满嘴虚言,但看着她像星星一样的目光,魏渔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有反驳。 只是偏了偏头,假装自己没听见。 其实沈遥凌是诚心的。 不仅仅是崇拜,她心底已经瞬间对这位天才老师变亲近了。 那些既明简又深邃的注解迅速拽住她的目光,让她很快沉浸其中,如痴如醉地阅读起来。 魏渔看了会儿,学着她的动作双肘撑在桌上,捧着脸。 忽而出声问:“你为何会对这个感兴趣。” 她看书的模样聚精凝神,潜心笃志,并不似做戏。 竟还有人对前朝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如此认真。 真是怪事。 沈遥凌听见了他的声音,但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他说的话转到了脑袋里。 她暂时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书上挪开,思考了一下,不答反问。 “那老师,你为什么会在堪舆馆当典学?” “挣银子。”魏渔毫不犹豫地说。 沈遥凌险些被呛到。 她咽了咽口水,换个问法。 “可是老师才怀隋和,若是去任旁的官职定然会受重用,为何要留在太学院,更何况是堪舆馆?” 少女皓齿星眸,眼睫眨巴眨巴,语气里满满的认真。 一瞬间,甚至连魏渔都有些动摇,险些以为自己真有她说的那般好。 或许她是天真懵懂。 也或许,她是刻意夸大其词,调侃取笑。 都无所谓。 魏渔拢了拢衣袖,语气认真了些。 “堪舆,就是地学。它没什么不好。” 沈遥凌一愣。 重生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回听到有人跟她想法一样。 魏渔低着头,神色看不见,声音闷闷地传来。 “地学存续已久,在最早最简单的文字里就有其渊源。” “例如,川是河流的走向,山则是三峰山的图案,田是被分作小块的田野。國(国)是方框内有口有戈,即疆界内有食者和守卫者,圖(图)则是一张完整的缩略地图。”(1) “学塾并非人人都能上得起,但土地上的知识人人都可学到,亦能留存最久最远。” “即便想仰望天上的星星,先弄清地上的本貌,也是很重要的。” “地学,很了不起。” 他大约很少说长句子,语气慢吞吞的。 听着他说话的时候,沈遥凌不由沉思。 正如没人会去注意堪舆的优点,现在也没人能看到魏不厌的卓越。 “堪舆”有魏不厌来为其正名。 魏不厌又应由何人欣赏? 等到他的话音落下,沈遥凌才徐徐呼出,又猛地深吸一口。 冥冥中好似得到一丝启发。 正如魏渔所说,大地广博,年岁悠长,能够从其中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万载千秋,大偃只是其中的一弹指,大偃所将要遭遇的危机,也仅仅只会是这千万年中小小的一朵涟漪,绝不可能是迈不过的难关。 总会有办法的。 而且,就藏在浩渺的大地上。 她相信。 沈遥凌像一个鼓囊囊的水袋,思绪涨到了顶点之后,呼咻咻地往外冒。 “老师~~”沈遥凌再开口时,语气里忽然带了几个弯,甜津津的。 她掬着笑窝,目若悬珠,瞅着魏渔像瞅着个什么稀奇大宝贝。 即便有长发挡脸的防御,魏渔对上这个眼神,也不自禁地皮肉发紧,寒毛倒竖。 他有种趋利避害的直觉。 直觉这女子笑得越甜,主意越坏。 果然,沈遥凌下一句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老师,你以后每天都给我写一本书怎么样!我特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20 章 “我发过誓,…… 沈遥凌高兴着呢,差点哼起歌来,头顶树上忽然窸窣一阵乱响,像是有什么身法极快的东西靠近了。 沈遥凌什么都不怕,只是受不了丑虫子,听着声儿的瞬间脑袋里一阵警觉,疑心是大虫子还是蛇啊,眼前的视线就被彻底挡住了。 沈遥凌惊得脚下一歪,没能站稳,踉跄着就要跌倒。 宁澹伸手,很稳很准地圈住她的手腕,轻轻松松把她拉住了。 沈遥凌被拉着差点栽到宁澹身上,脚尖踮了几步稳住,懵了一下。 她仰起头,乌黑的眼珠蕴着光地看了宁澹好一会儿,还有些弄不清东南西北,要努力把人认清楚,懵懂得可爱。 宁澹低头和她对视。 她的眼睛让宁澹想到下过雨的天井,很安静很清亮,又藏着一点小秘密,好像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能长出一朵花来。 她向来是不吝啬将那些花送给他的。 她看着他的眼神总是满满当当的,只给他一个人,也只朝着他一个人。 沈遥凌看了一会儿,似乎是终于接受了“原来是宁澹突然出现并且吓了她一跳现在还抓着她不放”的事实,慢慢地收回目光,推开他的手。 宁澹松了力道,安静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 他先开了口。 “我在外面听到了一些无稽之谈于你不利,以后不会再有了。” 他看着沈遥凌的力道很重。 “你不要信那些。”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沈遥凌反应了好一会儿。 哪些无稽之谈? 想了一会儿,沈遥凌才明白过来。 无非是外面在传的,说她被宁澹厌弃而痛不欲生的谣言。 沈遥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突然觉得很庆幸。 庆幸上一辈子的自己从没在意过那些戳着她脊梁骨的谣言,也从来没有等待过宁澹的开解和安慰。 否则她该多难熬呀。 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得到,等他的一句话,竟然是要等两辈子的。 太漫长了。 沈遥凌挠了挠脸颊,说了一个“哦”。 想了一会儿,干巴巴地说了句,“那真是谢谢你”。 “不过以后这种事,没必要特地通知我。” 沈遥凌摇了摇头,“反正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宁澹脸色有些沉,胸腔里好像有冷风在乱窜,空空的捉不住。 他思考着沈遥凌的话,觉得有问题,但又找不到是哪里的问题。 沈遥凌说的没错。 那些讹言本就跟她无关,她不在意是最好。 但又总觉得。 她说的“跟我没关系”,似乎还指了些别的东西。 可能是他解释得还不够。 宁澹审慎地再开口。 “那日,我是想说,我并不会摔到水里去,你不需要担心,也根本不必上当。” “呵斥你,是我失口胡言。” “是我不对。” 宁澹说得艰难,他从未有过这般解释自己剖析自己的经历。 每句话都像在绑着他的舌头。 他说完有些为难,又怕自己说得还不够仔细,不自觉含冤地看了眼沈遥凌。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他与沈遥凌之间何时需要过解释,她那样聪明,明明总是很容易把他看透。 沈遥凌一直呆呆的,发现他说完了,正注视着自己,就笑了一下。 那笑容有点发苦。 “我不知道啊。” 沈遥凌看着脚边的一棵小草,一只小蚁在那叶片上爬上爬下,忙得晕头转向。 “我发过誓,再也不关心你在想什么了。” 宁澹说的这些,她上辈子其实就想过的。 在印南山上冻得抖抖索索的时候,她一边听宁澹的训斥,一边想,宁澹是不是太为她着急了呀,是不是太担心她,才会那样说的。 但是这种念头真的太缥缈了。 就像一堆灰烬里的小小火星,扑哧两下就要灭了。 更像是一种不可取信的自我安慰。 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一点火星就足够使整个身子都暖烘烘的。 但其实不是这个念头有多炙热。 而是她心甘情愿为了这一点点的可能、一点点的安慰去燃烧心火。 让心脏整个燃烧起来有多累呀,累到她一想起那段过往,就觉得浑身没力气了。 她再也不想把自己举起来,像个船帆一样,把宁澹当成风,去捕捉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痕迹,每一个会喜欢她的可能。 这几次频繁地和宁澹“偶遇”,沈遥凌又不是什么迟钝的傻瓜,猜也猜得到,宁澹是有意在找她。 在宁澹眼里,她可能很奇怪吧。 天天恨不得踩着他的脚后跟追着他跑的人,突然没了踪迹。 不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21 章 她不能看向旁…… 宁澹想到以前某次跟沈遥凌一起出巡。 那次沈遥凌和郑家的世子分到一组,她讨厌郑熙,所以心情很差,两句话以内必然要跟郑熙呛起火,吵得你死我活。 周围的人拉偏架,沈遥凌骂郑熙一句,其余的学生立刻冲上来指摘她。而郑熙讽刺沈遥凌,其余人就当做听不见,还叫沈遥凌别想太多。 沈遥凌气得闭嘴了,干脆动手打人。郑熙个子比她高,沈遥凌就专门踹他胫骨,把他踢倒在地上就跑,一丝也没有迟疑,显然经验丰富。 不过沈遥凌也有被追上的时候。 终于有一回前方无路可走,后面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追,沈遥凌撇撇嘴,脚步慢下来,转过来的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好像她不是被抓住,而是故意想挨打。 宁澹走了出来。 他站在沈遥凌和其余人之间,停了下来,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其余学子吓得呼吸不顺了一会儿,脚步停了,支吾着原路返回。 他再看沈遥凌,沈遥凌正对那些人的背影狂翻白眼,两只手在头顶一会儿比羊角一会儿比乌龟,见他看过来,赶紧收了奇形怪状的表情,乖巧地冲他笑一下,眨眨眼。 宁澹问了她一句:“你很生气?” 沈遥凌摸摸鼻尖:“也还好。就是不想看见他们。” “嗯。”宁澹提醒她,“那就离我近点。” 沈遥凌愣了下,看着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漂亮,唇边的笑涡闪了闪,好像很害羞的样子。 她不喜欢其他人,只对他很乖。 可是现在,她好像也不想看见他了。 看着他的眼神,快要跟看着旁人一样冷。 林中的风卷着草叶撞在马靴上,宁澹眸色浓黑深幽难测,孤身而立的侧影好似寒寂树林的守墓人。 他身边很难接受什么人靠近,所以进入了这片领域的人,不能够轻易地离开。 也不能看向旁人。 - 大考结束,冬休假前还有最后一件事,太学院的统一集会。 流程很简单,每年一样——祭酒授最后一堂课,杰出学塾接受表彰,其他人吃瓜子看戏。 各自依次入场。 堪舆馆排第二,早早在石阶上齐齐站好,干看热闹。 沈遥凌呼吸有些急促,心中想着事情,难免染上焦躁。 她勉强掐着掌心按捺下来,尽量控制自己不要东张西望。 医塾是最后进场的,周院正已然年迈,有些驼背,由喻绮昕扶着慢慢走。 经过堪舆馆的队伍时,周院正停了停,目光往人群里看了一眼。 沈遥凌与他对上视线,颔首算是行礼。 周院正收回视线,步子缓慢地往前去了。 再往后,典学三三两两走在一处,低声谈话,身后跟着学子们。 郑熙在队伍里伸着脖子瞧,瞅准了一个方向,嘴巴噘成哨子吹了几声。 无人理睬,他吹得更响,最后恼怒地用气声喊:“沈遥凌!” 沈遥凌装作没听见。 今天日子好,李典学脸上罕见带了丝笑容,同旁边的人道:“这个冬休太学院要重修学舍,医塾的地方还是小了些。东林街旁边不还有块空地吗?可以划来用用。” 沈遥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这话就在面前说的,堪舆馆的学生自然都听见了。 李达疑惑地接话:“东林街旁边不就是我们的学塾?” 李典学偏头看过来,顿了一下,像是现在才知道似的:“原来是你们。你们平时在那里做什么?” 李达高兴道:“扔沙包,蹴鞠,什么都玩儿。” 李典学的笑意深了几分,眼睛里却有些嘲讽。 “哦。到时候留块沙地给你们,足够了。” 学生们闻言一惊,彼此看看,愕然无语。 沈遥凌看了李典学一会儿,平静地问:“难道堪舆馆不是陛下设立的学塾吗?应当还不需要被别的学塾指手画脚吧。” 李典学没再说话,又微微笑了一下,提步走了。 堪舆馆的学子们围在沈遥凌旁边,茫然地看着她,好像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又好像并不十分明白。 沈遥凌感觉得到小狗们有些低落。 轻声说了句:“没事的,他说笑呢。” 同学们闻言信赖地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沈遥凌看了眼已经走远的人。 她不知道医塾想做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事。 十三岁时,母亲回了一趟江南,沈遥凌白日无人看管,便被父亲带进宫中。 当时沈遥凌看什么都稀奇,连父亲桌上的账本都要翻来看看。 父亲正愁着银两短缺的事,也无心辖制她,只要她不搞破坏,任由她干什么都行。 沈遥凌看着看着感觉不对,有一笔四十多万两白银的支出项尤为醒目。 旁边记载着“四十五州郡医署储才花费”。 沈遥凌那时才知道,原来大偃四十五个州郡的医馆每年都要选派医师赴京来听取授课,为期三日,期间的餐饮住宿都由朝廷承担。 储才养望嘛,当然是好事,可为何需要花这样多的钱? 沈遥凌从小就跟着父亲看账本,对什么地方该花多少银子绝不陌生。 她掐指一算,即便按照每个州郡都来十个人、全都住京城上等的酒楼和旅馆来计算,刨除这些费用仍有二十万两白银不知所踪。 最后翻来翻去,总算在一本附则里翻到注记,说明余下银两全是用作了研学费用。 研学费用,这个说法实在暧昧,究竟是用于研究药材,还是进了医师自己的口袋,就没有人说得清了。 沈遥凌举着账本找父亲提出这个疑问,口出无状直接将授课的医师比作了油灯下的老鼠。 谁晓得陛下一直默不吭声地就在屏风后,听完她说的话后,忽然冷哼一声,吓得沈遥凌差点摔在地上。 没过几日,陛下颁发旨意将一年一次的医塾储才改为五年一次,且费用不得超过二十万。 陛下都能听见,自然也有旁人听见。 沈遥凌当日说的话就这么走漏出去,她在不知不觉中便将整个医药世家都得罪了。 可笑她曾经还觉得医塾跟腐旧世家不能同一而论,后来才明白,哪里有那么天真的事。 沈遥凌收拢思绪,继续凝神观察周围。 似乎总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寻常。 祭酒授课的声音远而飘,郑熙听了没两句便不耐烦,扭着脖子往后看。 可惜他们与堪舆馆的队伍隔了不知道多少个学馆,人影重重挡着,什么也看不清。 席间有人偷溜,郑熙想了想,也弓着腰猫着身子钻出去了。 他料想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22 章 佳偶自天成…… 站得太久,日头把额前的黑发晒得发烫,有种会被灼伤的错觉。 四面都是人,肩背相望,挤得有些不适,便有人想往外溜。 安桉刚走了两步,突然被人抓住。 沈遥凌看着她,低声说:“别出去。” 沈遥凌黑润的眼眸似乎比平常更沉稳,颊边有丝细汗。 安桉不由得疑惑,有这么热? 她忍不住小声问:“沈姑娘你还好吗?今天你好像一直都很紧张。” 沈遥凌仰直脖子看着台上,手紧紧抓着安桉没放。 过了好半天才回答:“我没事。” “听我的,别出去。” 安桉迟疑地点点头。 若是平时,沈遥凌也不是老老实实站着听训的性子。 但今天不同。 此时此刻,有匪人埋伏在太学院里。 上辈子的今天,沈遥凌记得格外清晰。 突如其来的匪人,雪亮的刀剑,和宁澹的侧影。 虽然,最后那场“刺杀”说起来其实并不怎么危险,以闹剧收尾。 但沈遥凌不知其中的来龙去脉,不敢随便造次。 即便占了先知之机,她也不打算插手干涉,免得弄巧成拙。 只能够尽力看护好身边的同窗,避免意外。 沈遥凌紧紧盯着台上。 此刻已经到了表彰的时间,喻绮昕站起来领着其余医塾学子上台,转过头,朝人群里叫了声“宁公子”。 ——医塾的仪式,她总是要与宁澹站在一起的。 沈遥凌看着喻绮昕,喻绮昕捧起桌上的大红绸带,将另一头递给宁澹,眼睫低垂着轻颤,羞涩的笑容很秀美。 这场面像极了另一种盛大的时刻,顿时惹起一片不知从哪传来的起哄声。 宁澹没有立刻接过绸带,而是抬眼看向了台下。 沈遥凌正直直地看着他们,因此与宁澹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宁澹的目光还是那么冷淡、镇静。 沈遥凌皱了皱眉。 “宁公子!”喻绮昕又轻声地叫了他一次,提醒他是时候与她携手。 宁澹终于回头看向喻绮昕。 沈遥凌屏息两个瞬间。 短促的凝滞后,一阵尖叫声冲破桎梏,四面八方的人潮慌张地翻起浪,朝着中心涌来。 沈遥凌把身旁被人撞倒的安桉护在怀里按住,目光定定。 她看见宁澹看也未看医塾的其他学子一眼,闪身护在喻绮昕面前,像流水一样迅疾地抽剑挡下一柄泛着银光的利刃,看见冲上台的匪人被刺穿肩膀放倒在地,闻到了冬日阳光里浮动的灰尘的气息。 闹剧迅速地发生,又迅速地结束,徒留下惊叫连连。 宁澹收剑回身,喻绮昕跌倒在他身后,吓得泪光盈盈惊魂未定,等着被人扶起。 他正要挪动脚步,眼前忽而一阵恍惚。 已然有几分熟悉的刺痛钻入脑海,伴随而来的是一段真实到奇异的画面。 画面中的场景,与当下融为一体,几乎分毫不差。 太学院,伏倒的贼人,以及,台上边缘处站着的,唇瓣被咬出血痕、一声不吭的沈遥凌。 宁澹无法自控地陷入到幻境中,想去问问沈遥凌有没有受伤,视线却被旁的力量拽动,挪了开去,失去了沈遥凌的视野。 他低头,看见喻家的长女坐在地上叫他。 期期艾艾地说,给你添麻烦了,你总是这样倾尽全力地保护我。 短暂的幻象褪去消失。 宁澹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喻绮昕泪盈于睫地仰望着他。 宁澹忽然心有所感。 果然,喻绮昕虚弱地唤。 “宁公子,多谢你。” “给你添麻烦了,你总是……这样倾尽全力地保护我。” 在所有的学子中,宁澹总是优先出现在她身边。 若是宁澹只能护住一个人,那个人必然是她。 这人说的话,一字不差。 宁澹瞳仁微微震颤。 他沉默一瞬,缓声回了句:“我没有‘倾尽全力’。” 话落,宁澹移动脚步,让出位置给人去扶喻家长女。 周遭嘈杂无比,但离他最近的喻绮昕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的回答。 喻绮昕被人七手八脚地架起来,仍有些神思恍惚。 方才挂在眼睫上的泪珠也被晃得倒回了眼睛里。 哭不出来一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在女子惊魂未定的时刻,不说些体己话也就罢了。 第一句话竟是纠正自己“未使出全力”。 呵,他功夫高,他了不起。 “叮啷”一声,匪人的刀刃被击落在地,四周守卫齐刷刷拔刀戒备,不会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常。 这意味着袭击结束,沈遥凌紧绷的心弦终于缓缓松下来。 果然没有人受伤,与上辈子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只是,这一次,她只是一个局外的看客。 上一世时,沈遥凌作为医塾的一员,自然也在那个台上。 近在咫尺的锋利刀刃对于手无寸铁的他们来说,就是恐怖二字的具象化。 血肉肌理暴露在匪人的利刃面前时,就算没有受到真实的伤害,那一瞬间胸腔停跳脊背麻木的感觉,也成了难以抹去的阴影,深深印在往后几日的噩梦里。 当时的她,比现在更加近距离地看着宁澹是如何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挡在喻绮昕面前。 喻绮昕是喻家的宝贝,喻家又是医塾头顶的天,宁澹把喻绮昕放在首位,也很正常。 毕竟事有轻重缓急,宁澹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就一个人两只手,能管得了几个人? 她自己管好自己就够了。 况且,他们也没有谁受伤,结果不是挺好的嘛。 她当时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并且一再地告诫自己,不许因为这个伤心,不许顾影自怜,不许有那种怯懦的情绪。 但她的心显然没有她想的那么强大。 那天过后,沈遥凌听到许多的美谈佳话。 都是关于宁澹和喻绮昕的。 走在街上,酒楼里评书的讲,喻家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23 章 她却和另一个…… 宁澹说了“不是”,沈遥凌就信了。 但在旁人眼中,却并非如此。 大把的人觉得,就是她哇哇大哭,把宁公子逼急了下不来台,才会说出那般话。 姻缘这事本就讲究个心领神会、水到渠成,少年少女之间,心慕与否,哪里会有人明说,更不可能有人明着问的。 说不定,宁公子只是一时口快,结果致使覆水难收。 惋兮叹兮。 这些不相干的人,不知为何似乎对宁澹与喻家大小姐的事有执念,想着盼着他们能结下金玉良缘。 最后结局不如意,当然就该怪在坏事的沈遥凌头上。 怪她自己不讨宁公子喜欢,就要上赶着毁了旁人顺水推舟的姻缘。 简直就是心机深沉、骄横跋扈。 外人说什么,沈遥凌是无所谓的。 但后来回头想想,若单纯从她所得的结果往前倒推,她确实要为自己这个举动负一定的责任。 哭着找人质问,实在是太难看了。 姿态低得不能再低。 姻缘之事最讲究缘法,她本不应该强求。 人性是复杂的,她以为是争取,或许在对方看来是逼迫。 可她想要的,又并非妥协。 后来她与宁澹夫妻多年,也不能说是没有情谊。 但每每想到,这情谊是她哭来的,求来的,等来的。 她心中就寡淡了许多。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强扭的瓜不甜。 拼尽全身力气,最后所得非所求。 这样多的、绵绵不绝的麻烦,全是由一时感情的冲动带来的。 实在是不划算。 这一世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 危机既除,典学们忙着安抚受惊的学生,兵士们排成列护着其余学生分批离开,至于医塾的人,有宁澹守着。 沈遥凌顺从地跟着人流走出去。 她未入局,自然也不会再搅局。 明年开春便是花箔期,她年满十六,喻绮昕与她同岁,也到了该要定亲的时候。 若是宁喻两家真有喜结连理的缘分,这一次绝不会被她这个坏人给搅扰。 天还早,沈遥凌没急着离开太学院,她顺着波光粼粼的湖边一直走,走到一株常青树下,发现了很眼熟的暖手炉。 沈遥凌笑了笑。 前头那些思绪不必再想了,她有现在该做的事。 沈遥凌轻声说:“老师。” 四周无人应答。 “老师,快出来吧,我都已经看见你了。” 又过了一会儿,沈遥凌背后才窸窣几声,钻出来个不甘不愿的魏渔。 看见他,沈遥凌就弯起了眼睛。 “放心呀老师,今天不叫你干活,只是有些问题请教。” 魏渔慢吞吞地走近,长发轻轻摆荡。 “手炉,还我。” 沈遥凌很听话地递还过去。 魏渔伸手来接,两人的指尖无意间碰到了。 沈遥凌没什么反应,魏渔却是一僵。 好冷。 比他的还冰。 魏渔顿了下,收回手。 “不要了。” 沈遥凌以为他因手上的触碰而害羞,也没再劝,从善如流地继续揣着那个手炉。 她坐到魏渔旁边,流利地背了几句书上的内容,全是不解之处,想向魏渔探讨。 然而无论她问的哪一方面,魏渔都能对答如流。 沈遥凌听他轻松点拨几句,便多了许多了悟。 她沉思一会儿,赶紧拿出随身带着竹笔和巾箱本记录,免得过了这会儿就忘记。 其实年少时记性足够好,倒也不必这样忙碌。她这个习惯是上辈子年过三十后养成的,若不写下点什么,总疑心自己又在浑浑噩噩度日了。 沈遥凌写得专心,再加上边写边梳理思路,一时间思如泉涌,下笔如神。 魏渔在旁等着。 等着。 就困了。 他习惯性地阖眼闭目,反正大半张脸都被长发挡着,就算这样偷懒打盹也不会被察觉。 况且,他也只能养养神而已。 对他而言,深睡实在是一件太艰难的事。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困意来得格外实诚。 不似平时那般缥缈,转瞬无踪,魏渔自己都未察觉,不知何时开始脑袋一点一点,摇摇欲坠。 沈遥凌正埋头专心致志奋笔疾书,不知何时右肩上忽地一沉。 她顿了顿,接着写完了手上的这一段,才慢慢停笔,偏头看了看。 魏渔已经睡熟了。 枕在她肩上的侧脸,比平时更加不设防备。 沈遥凌忽地一阵心痒。 她,有些想干坏事。 魏先生的装扮太过特别,认识他那么久,她其实都还不知道对方长相如何。 只是一直觉得,如魏不厌这般极佳的风骨,绝对不会丑到哪里去。 如今魏渔的脸近在咫尺,她有些蠢蠢欲动。 纠结半晌后。 沈遥凌屏息凝神,悄悄地抬起手。 缓缓伸向魏渔颊边的发丝,轻柔地想要挑起。 耳朵一动,忽而捕捉到了前方有些动静。 沈遥凌慌得差点把巴掌拍在老师脸上。 她下意识抬头。 宁澹身形本就颀长,沈遥凌此刻坐着,更是不得不仰视。 他眉骨英挺,常青树枝叶繁茂,枝叶勾勒在他侧颊上。 宁澹沉静地走近,眼波隐晦,黑曜石似的眼珠朝沈遥凌肩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4章 第 24 章 满月酒 在袁辉煌震惊自己动了情时,叶凡也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掌心。 他发现,生死石不见了。 昔日一直陪伴自己还给自己巨大支持的生死石,如今像是水蒸气一样蒸发不见了。 叶凡不断调动,不断默念,但都石沉大海,不,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好像灰飞烟灭了。 难道是被袁辉煌醍醐灌顶过度毁坏了? 叶凡眼皮直跳, 还没等他缓神过来,他发现内力也不见了,不,是被卡住了锁住了。 叶凡能够感受到丹田处力量的澎湃汹涌,可出口却像是被一条绳索扎住了口子。 他凶猛的力量无法使用出来。 叶凡的丹田,此刻就如一座休眠火山,能量巨大,就是不喷洒出来。 “大哥,玩什么啊?” 叶凡满头大汗运转一番生死石和丹田,原本以为只是一时失误调动不了。 可是十几次试下来,叶凡不得不接受残酷现实,生死石不见了,丹田力量被卡住了。 你大爷。 我又不是玩斗之力,你玩什么大起大落啊? 叶凡对着墙壁轰击了几下,结果墙壁没碎,倒是小拳拳疼痛不已。 “完了,完了,没外挂,没力量,以后不能嚣张了,凶险也多了。” 叶凡很是头疼,心里也微微着急,随后他又迅速过了一遍脑子。 发现医术武术那些资料还清晰印在脑子。 这让叶凡多少有些欣慰,还是有一技之长的。 而且他觉得生死石和丹田力量消失,估计是上天给自己的一次考验。 想到上天,叶凡又打了一个激灵。 “上天给了你什么,就会拿走什么。” 同样,上天拿走了什么,就会给你什么。 想到这里,叶凡又腾地站了起来,卷起衣袖望向了自己的左臂, 他惊讶发现,左臂比起以前晶莹剔透了不少,而且上面还多了一轮太阳。 那太阳,正是当初生死石的太极模样,只是周围多了不少光芒脉络。 太阳颜色也很白淡,几道光芒痕迹也不清晰,像是还没有积蓄够力量一样。 叶凡抚摸上去,感受不到力量,但能莫名想起那个大杀四方的梦境。 “生死石,你以为换个发型,我就不认识你了?” 叶凡自嘲一句,随后来 了一丝兴趣。 他来到窗边,挺直身躯,左臂举起,对着酒店门口的石狮子喝道: “破!” “破!” 叶凡凝聚力气和意念,幻想着梦境中的光芒爆射。 结果,左臂只是一抖,却没见什么光芒出现,连一点热气都没看到。 石狮子也是毫发无损。 “梦就是梦,还是脚踏实地重新来过好一点。” 叶凡一脸无奈,摇摇头,先散掉这些事情。 他给宋红颜打了一个电话,报了一下平安,随后让独孤殇过来魔都保护自己。 接着,叶凡又打开电话和掏出手机了解徐巅峰他们状况。 很快,叶凡就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贾怀义和韩雨媛破产欠债,还涉及伤害徐巅峰和徐母,畏罪自杀。 徐巅峰带着团队正式接管永恒集团,同时改名盛唐集团。 徐巅峰注资百亿,还携带七星技术,加上孙道义的看好,马上引得无数投资者追捧。 盛唐集团不仅顺利改组,还很快拿到上市门票。 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对徐巅峰大开绿灯。 盛唐集团很快估值一千亿。 昔日所有对付过徐巅峰的人统统受到惩罚。 完颜凌月也在徐巅峰的三言两语中黯然下台。 也就三天时间,徐巅峰成为了新国的新能源第一人。 风光无限。 叶凡很是高兴这枚棋子的埋下,随后又给徐巅峰发了一个药方。 这个药方可以化解徐母的毒素,还能让她重新恢复光明。 徐巅峰很是感激,对叶凡越发忠诚起来。 下午,宋红颜亲自带人飞了过来。 女人一身职业套装,长发盘起,干练之余,又勾勒出完美曲线,给人一股征服念头。 在酒店看到叶凡,宋红颜就一脸温柔走了上来,不管不顾跟叶凡来了一个拥抱。 袁青衣和独孤殇他们也都高兴看着叶凡。 三天没有联系到叶凡,可把大家都吓一跳了,以为是魔术师余孽袭击了叶凡。 “你怎么亲自飞过来了?” 叶凡抱着女人轻声一句:“你现在还是众矢之的,深居简出为好。” “端木家族的事情基本处理完毕,帝豪银行有端木兄弟盯着。” 宋红颜一如既往娇柔:“魔术师一伙也都死了个干净。” “我现在算是空闲下来了,而且担心了你几天,所以就飞过来见你了。” 被小丑他们追杀一番后,宋红颜越发珍惜跟叶凡在一起的时光。 叶凡心头一柔,一吻女人额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5章 第 25 章 两种剑道的比拼 “锵锵锵!” 圣地之中,忽然响起漫天的剑鸣之声,声音似能噬人心魂,让一些修为稍低的弟子都瞳孔一缩,继而猩红,陷入了魔怔。嘴中无意识着吼着“杀杀杀!” 这是昔日那位强大剑修的剑道, 而今复苏, 影响了不知多少人的心智。 “快醒来!” 有渡劫强者低喝。 声如大道之音,将诸弟子唤醒! 可就在这时, “嗡!” 那剑石剧烈颤抖, 一缕又一缕剑气自石体之中溢出,让得四周的空间崩溃,又复原,亿万缕剑气横扫了一切,最后直接将那片区域演化成一片杀伐之地, 离的稍近一点的弟子,躲闪不及,被剑气所割,伤痕累累,差点身陨道消。 见到这一幕, 所有摇光圣地的修者头皮都要炸裂了,整颗心更是如坠冰窖,寒到了骨子里! 时隔数千年, 剑石竟然又复苏了! 有人不自量力想要参悟聂戈的剑道,这因果太大,不仅关系到已身,还让摇光圣地处于混乱之中! “是青云一脉的弟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外部来人,我圣地之中不会有人那么蠢!” 有人低吼。 “真是白痴啊!擅自参悟剑石,他以为自己是谁?仙人转世吗?” 亦有人冷冰冰的讽刺。 这件事影响太大了, 数千年之前,有太多天骄因参悟剑石而陨落,就连昔日的摇光圣子也被削去了道基,沦落成凡人… 在这种情况下, 就连圣地的那些老祖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今一个外来之人,竟然敢参悟? “唰唰唰~” 这一刻,四面八方,也不知有着多少修者飞奔而来! 其中不乏天之骄子,娇女, 甚至是一些老祖都被惊动了, 而此时, 以剑石所在,方圆千米之内都化为了一片剑气杀阵,凌厉的剑气于之中呼啸,亿万剑影悬挂于天穹之上,将日月之光都给遮盖了! 林峰就这么坐在杀阵之中, 以面对石,以背对众生, 无人能看清楚他此刻的脸色,却能清晰的看到了林峰的后背已经出现了血痕! 那是被剑气所割,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 “小师弟!” 姜言溪心都揪了起来。 她听到了四周的议论声,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或许是一个算计,有人故意利用剑石,想要置小师弟于死地! “你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场景,还蛊惑我小师弟去参悟!” 大师兄眸光冰冷,直视王岳,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林峰在流血,强悍的身躯都在剑气之中,变得虚幻不定起来,这让得大师兄心中即着急又愤怒… “我说过利害关系,是他自己想要参悟,与我何干?” 王岳平静回应。 事实上,这种变态的场景也出乎了他的预料,心中愈加庆幸自己当初没来参悟剑石,这毫无希望,堪称十死无生! “什么利害关系?我小师弟要是出事,我要斩你陪葬!” 大师兄低吼。 “斩我陪葬?就凭你?” 王岳冷笑连连,针锋相对! 大师兄神色骤冷,当即准备出手, 可就在这时。 “砰!” 剑石之中忽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虚空都因此炸开了,剑气来回穿梭,溅起一道道神光。 隐约可见, 一道虚幻不定的身影自剑石之中走出。 那是一个黑衣男子,为黑暗笼罩,看不清楚面容,似一尊魔神降临,就这么持着一把七尺长剑对着林峰刺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6章 第 26 章 武姬拔山 呼啸的狂风自奔袭的尸兽身上涌来,将地面废墟中的残骸倒卷上天空。 在无尽的咆哮声中,那辆电瓶车稳健的在尸兽的脚下穿行,突然间,一只尸兽的巨掌抬起,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路无为所在的地方重重踩下,一道黑影在黄色头盔的倒影中急速放大。 路无为眉头一挑,缓缓松开了握着把手的右手,随意的向着砸落的庞大巨掌按去。 咚——!! 沉闷的巨响传来,一道肉眼可见的震波以电瓶车为中心骤然散开,大地寸寸崩裂开来,化作一道圆形深坑向下凹陷。 狂风席卷之间,那尸兽近二十层高的身体,被瞬间掀飞,轰然砸落在地上,仿佛它不是一只毁天灭地的巨兽,而是一个长相丑陋的毛绒玩偶。 路无为平静的收回了手掌,身下的电瓶车硬生生吃下了巨兽的冲击,却没有丝毫的损伤,整洁如新。 他抬头看了眼被打飞的尸兽,犹豫了片刻,缓缓走下车,撑起电瓶车支架,然后不慌不忙的从电瓶车尾端的保温箱中,取出了几盒披萨。 与此同时,几张外卖单据,突然凭空出现在了披萨外盒表面,收货人是尸兽,而外卖商品这一栏,则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死亡。 “你们的外卖。” 路无为握着披萨外盒的双手微微一震,手中的披萨盒瞬间消失,下一刻,几道轰鸣爆响自他的身旁传来。 刺目的火光从刚刚咆哮而过的尸兽身上爆发,将它们的身形全部淹没,这些“克莱因”级别的尸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敌人在哪里,便被炸成了漫天的碎块。 “嗯?” 端坐在钢铁王座之上的林七夜,感知到了远处传来的恐怖气息,微微一愣。 在蒲团的禁墟增幅下,林七夜无法切换禁墟,也无法自主移动,甚至连睁眼看一下远处发生了什么都做不到,但那汹涌澎湃的人类天花板气息,他还是能清晰的感知到的。 又有一个人类天花板? 而且这气息……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 富士山。 雨宫晴辉等人转头看向武姬,暗淡的眼眸逐渐亮了起来。 “你能把它拔出来?”星见翔太狐疑的看着武姬,“它可是与这座山融为一体了,你别逞强啊。” “嗯?”听到这句话,武姬的眼眸顿时弯成了月牙,似笑非笑的看着翔太,“翔太,你是在担心姐姐吗?” “……才,才没有!” 武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武姬,你真的有把握吗?”雨宫晴辉严肃的问道。 “不知道,我还从来没有跟山峰角力过。”武姬耸了耸肩。 “那你试试吧。” 雨宫晴辉拉着翔太和柚梨奈,向后退了几步,既然现在没有人能拔出这柄【葬山】,除了相信一次武姬,他们也别无选择。 武姬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 “太近了,再往后退。” 雨宫四人一愣,直接往后退了一百米,才停下脚步。 “再退。”武姬继续说道。 他们的嘴角微微抽搐,再度往后退了三百米。 “继续退!”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古原良树忍不住开口,“她这是要把整座山劈成两半吗?” “别管,我们就听她的,退就是了。” 雨宫晴辉拉着他,又往后退了五百米,等到身披红色羽织的武姬,在他们的视野中只剩下一抹红点,他们才停下身形。 见此,武姬才缓缓转过头,那双妖冶的眼眸微眯,凝视着身前的半截刀柄。 “【葬山】?”武姬喃喃自语,“我倒要看看,你这座山……有多重!” 她伸出柔软细腻的双手,握住了【葬山】刀柄,深吸一口气,猛然用力! 咚——!!! 一声爆响自富士山巅传来,恐怖的气浪席卷而出,那些覆盖在环形山峰的积雪,瞬间爆开! 一道雪崩圆环自山顶滚滚滑落,漫天飞雪交织在焦黑的山体上空,与空中流淌的云层混杂在一起,飘零落下。 整个富士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7章 第 27 章 害人的小玩意 “这女人已经没救了!” 有容是彻底的无语了。 没想到她不仅信了秦风的破嘴,还信了他的那些花言巧语。 难道她就没看到神风舟上,还站着两个陌生的女子吗!? “嗯!?” 秦风好像看出有容有话要说,立马就投去了一个眼神。 仿佛是在警告她,你也不想开假病历的事,被你师父药神知道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能开能合!” 有容赶忙闭上嘴巴,选择忍下了这口气。 “叮咚,恭喜宿主威胁神话级天选之子的命中注定,获得20万反派点!” “还是小三三的媳妇香啊!” 秦风忍不住感慨一声,目光再次落在有容身上。 当真是细枝硕果,葡萄藤上结西瓜! 哪怕跟有容两年多没见,再次见面依旧感到无比欢喜,也让他明白了男人为何都喜欢听大道理。 此时—— 四周看病之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秦风的身上。 “他真是阴月皇朝的秦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秦风两年前就死在上界仙人之手了!” “其实上界仙人并非无敌,你们忘了上界仙人为何受伤!?” “听说是秦家一棵歪脖子树出的手,秦家二公子就是那棵树的传人。” “还有叶辰,他能从上界仙人手中逃脱,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听说叶辰还不是第一次逃脱,已经成功逃脱两次了!” “如此说来,作为荒古第一天骄的秦风,当年没死也合情合理了!?” “可是不对啊,当年秦风不是为救林三命不久矣,还是有容小姐亲自开的证明。” “这你就不懂了,林三当年为救秦风,踏遍荒古大小山川,最终在极南冰原找到了七彩圣莲。” “………” 有容提到嗓子眼的心突然放了下来,开假证明的事差点就在师父面前露馅了。 “七彩圣莲!?” 秦风神情突然愣了一下,想起林三为他寻来的灵药。 由于当年他已经陨落,现场又十分的混乱,所以七彩圣莲并没有落入他手中。 “我兔没看见,我兔布吉岛!” 小白坐在秦风的肩膀上,满脸无辜的吃着胡萝卜。 “难道还在 小三三手中!?” 秦风忍不住嘀咕起来。 当年他装死躺赢了一大波反派点,其中就包括七彩圣莲的200万反派点。 本来他以为七彩圣莲属于天选之子的支线任务,不属于天选之子的机缘,所以无法获得抽奖机会。 现在仔细想想,小三三重新捡回去的可能极大。 “我兔主银说的对!” 小白连连点头道:“七彩圣莲在林三手中,一定是被他捡回去了。” “嗯!?” 秦风不由得瞥了眼小白。 作为他从小养到大的兔子,对小白简直不要太熟悉,一看就知道它在掩饰什么,多半是那株七彩圣莲落入它手中。 “养的已经够肥了!” 秦风心中算了算日子。 距离他上次使用隔空取物,从小白私人空间中拿宝物,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想来这只贪财的兔子,一定又收藏了不少好宝贝。 “嗯!?” 小白的全身汗毛猛地竖起,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 此时—— 神风舟从空中缓缓落下。 月曦从船上跳了下来,目光一直打量着太子妃。 虽然她对自己的颜值非常自信,但见到太子妃后还是被惊艳到了,也终于明白秦风为何一路狂飙,甚至不惜使用空间跳跃了。 “渣男!!” 月曦满是嫌弃的嘀咕一声,发现秦风身边太多美人相伴。 不仅有魔族的小公主和小魅魔,还有燕云族的小公主,现在又出现了什么太子妃和药神谷的传人。 听说还有什么月神宫的神女,蓝魔宫的少宫主…… 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女人喜欢这个渣男什么,就跟睡了他能获得大帝之位似得,明知道他是个渣男,还要前赴后继的主动白给。 “秦哥哥!!” 甜甜上前一把抱住了秦风,望向太子妃的眼神满是敌意。 虽然她不介意秦风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8章 第 28 章 许星辰正在做晚饭的时候,邵怀明回了家。 她从厨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只一眼,便有些愣住了。 不是平日的有些破旧的T恤长裤,今天的邵怀明,黑色衬衣西裤,瞬间撅住眼球,修长挺拔,冷峻的面容,在这一身黑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犀利英俊,有一种许星辰说不出的气场,黑眸深邃,震慑人心。 邵怀明看着许星辰愣住的样子,微微挑眉。 “怎么?” 许星辰赶紧的笑笑,似乎脸颊有些热,她心跳有点加快。 “没……你——回来了?今天没去工地?” 邵怀明还了拖鞋走进来,应了声,走到厨房门口,就在许星辰的跟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随后深深的吮了下,才作罢。 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热情亲吻,许星辰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退开,眸色深沉的,拇指抚摸了下她的嘴唇,然后转身回了房间去换衣服。 所以,许星辰完全忘记了,她刚才的问题。 这就是被男色所惑了。 吃过晚饭,许星辰看了看自己的投递简历的情况,有好几个回复的,白天的时候也有给她打电话去面试的。 她仔细的选择了两家,决定明天去面试。 邵怀明洗完澡,又半裸着出来,现在已经是秋天,屋内有些冷,他却还不怕冷的样子。 许星辰看了眼,耳朵微红,还是开口嘱咐。 “天冷了,你这样不怕感冒吗?” 邵怀明坐到她身边去,许星辰越发觉得,自己买的沙发,太小了,在邵怀明出现之后,总有种逼仄的感觉。 他突然长臂一伸,将许星辰揽入了怀中,低头,凑近她的脸旁,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低沉有磁性的声音溢出。 “冷吗?” “……” 热,由内而外的热。 许星辰的脑袋里,真的不受控制的闪过,他们晚上各种的让身体发热的姿势和动作。 她不是一个色女,真的,但是,从接触到了邵怀明之后,真的总会不经意的想到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的。 一如此刻,她的脸不受控制的发热,然后变红,然后,在邵怀明的灼灼目光中,许星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最后,她只能突然的起身,想要逃,却被邵怀明一下扯了回来,惊呼一声,人已经坐在了邵怀明的腿上,被他圈在了怀抱中。 掌心下,是他毫无阻隔的带有热度的皮肤,结实的肌肉…… 许星辰觉得自己可以自燃了。 邵怀明始终都沉默着,看着这个小女人,在他怀中各种反应,真的很诱人又可爱。 真的很想欺负她到哭。 男人啊,就是禽兽,变态的禽兽。 “你……放开我啊~” 许星辰自己先挣扎开口。 邵怀明故作不明,“为什么?” “你……” 她看着邵怀明,面无表情,冷厉漠然,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简直是过分。 “我还有事儿……” “不是说要谢我?现在谢吧……” 许星辰想到了,那天舅舅他们来闹事,她的道谢。 她忍不住的想要反驳,“哪有这样,我……” 邵怀明黑眸微闪,不容她反抗,还是直接用行动来实施他心中所想。 欺负她到哭。 …… 许星辰第二天爬起来可真是不容易,要不是有面试,她大概会睡到很晚。 揉了揉酸痛的腰,许星辰心中吐槽怨念,还是换了比较正式的衬衣西裤去面试。 许星辰投的其中一家是国内知名设计公司浮世在青城的分公司。 她跟几个面试的人,一起参加一轮面试,当场,一轮就有几个人筛选下来,进入第二轮面试。 许星辰表现都还不错,而且面试官对她也并没有多为难,很是温和。 最后结果没有确定,许星辰却觉得应该是有谱的。 她走下楼,看看时间,正好邵怀明要下班时间,她给邵怀明打了电话。 “……喂,怀明,我刚面试完,正好在你工地附近,我们一起回家?” 此时,还是不甘心,从燕城悄悄来到青城的顾廷川,正刚从车上下来。 远远看到一道修长窈窕的身影,白衬衣黑西裤,腿长的让他心驰荡漾的女人背影。 而他走过去,想要悄然靠近女人,便听着她开口。 “怀明……嗯,那我过去找你。” 许星辰迅速的往公交站那边走去,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她微微侧脸,抬手拂过耳边的发丝…… 竟然是昨晚上逃了的女人。 顾廷川突然若有所思的一笑,眼镜后,锐利的眸子微微一闪。 有意思的是,她刚才叫的名字是怀明? 叫怀明的肯定不少,但是顾廷川认识的,可就那位邵三爷了。 所以,昨晚上,三哥在酒店,反常举动,又跟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这就真的让顾廷川有想要探寻,寻找真相的**了。 许星辰如愿入职了浮世的青城分公司。 刚入职的时候,才发现,俞飞鹏竟然也是一个公司的,不仅仅是俞飞鹏,池冉冉也是同事。 而俞飞鹏甚至还是他们的这组的组长。 对这两个人是自己的同事,许星辰真的很不舒服,可是,为了这个公司,她也不能轻易离开。 中午,在员工餐厅吃饭的时候,池冉冉就拉着俞飞鹏去跟许星辰坐在一起。 “星辰,真的没想到,我们竟然是同事呢。你这A大的高材生,跟我们是同事,会不会觉得屈才了啊?” 池冉冉声音有点大,员工餐厅本就比较安静,她这么一问,好多人都听得到。 许星辰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浮世可不是小公司,不用说A大了,名牌大学毕业的人可不少。再说了,工作中,能力是首要的,池冉冉同学,难道你留学回来的,还会瞧不起我们国内学校的人?” “……呵呵,怎么会?” 池冉冉尴尬一笑,俞飞鹏立刻开口解释,“冉冉没有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 许星辰很快起身,不想多说什么。 而在她离开之后,池冉冉暗暗翻了翻白眼,小声的跟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9章 第 29 章 有我在,你死不了 对方一听这话,立刻说道:“汤臣一品别墅C11,你自己带着房本过来,如果敢报警,我就弄死你丈母娘!” 叶辰嗯了一声,淡淡道:“好,我这就送来。” 挂断了电话,叶辰回到包厢里,跟萧常坤打了个招呼,说:“爸,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们继续玩,需要什么尽管跟服务员说,这些都记在洪五账上。” “好。”萧常坤点点头,拍着叶辰的肩膀,说:“我的好女婿,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爸今天就丢大脸了。” 叶辰微微一笑:“爸,我是今天才知道,其实您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我这个当女婿的也应该帮您赚点面子了!” 萧常坤感动不已,连连点头,同时也不免长叹一声。 叶辰没再跟他多说,起身出门,迈步便往外走。 他没有回家取房本,而是直接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汤臣一品而去。 路上的时候,他给洪五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通,洪五爷便恭敬的问:“叶大师,您有什么吩咐?” 叶辰说道:“带人跟我去一趟汤臣一品,我丈母娘打麻将输了六千多万,现在被人扣住了,我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八成是被人设局坑了,你和我一起过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五爷听完,心中大怒! 妈的,在金陵,竟然有人不长眼,给叶大师的丈母娘下套?! 这他妈是找死呢吧?! 于是,他立刻说道:“叶大师,我立刻带人过去跟您汇合,砍死那群王八蛋!” 很快,叶辰便来到汤臣一品,找到了丈母娘所在的那套别墅。 敲门进去之后,他便看见客厅里,十几个混混正围着衣衫不整的马岚,马岚没少挨巴掌,整张脸又红又肿,披头散发的看着十分可怜。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叶辰不认识的中年女人,再仔细看,就连钱红艳也在这里。 叶辰顿时一愣,这个人,怎么也在这儿? 钱红艳见了叶辰,稍稍有些心虚,但很快就淡定了不少。 她觉得,你丈母娘输钱又不是输给我的,我就看个热闹,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时,马岚见他来了,顿时老泪纵横,哀嚎道:“叶辰,我的好女婿你咋才来啊,妈等你等的都要急死了啊!” 叶辰看着眼前一地鸡毛的丈母娘,开口问道:“妈,打个麻将,怎么会输进去六 千多万?” “我哪知道自己手气这么背啊!” 马岚哭诉说:“你大伯母叫我来打麻将,我寻思着玩就玩呗,谁知道跟她们了几圈,越输越多,她们逼着我把你的汤臣一品别墅抵押给他们,妈这也是没办法……” 说着,马岚又一脸愤怒的说:“我怀疑这帮人是故意合起伙来坑我的钱!” 叶辰冷笑一声,说:“不用怀疑了,她们就是在坑你。” 何莲这时候脱口道:“喂,你说话不要血口喷人!我们这是自愿的麻将牌局,你丈母娘运气不好输得多一点怪谁?” 一旁的何华强脱口道:“二姑,您跟他废什么话,我来跟他说!” 说罢,看着叶辰,冷声道:“快把房本交出来,然后写一个自愿转让的声明,不然的话,你和你丈母娘今天都别想活着离开!” “哦。” 叶辰淡淡点头,说:“我没带房本过来。” 马岚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她脸色一变,整个人火冒三丈,脱口便骂:“叶辰,你想害死我啊!?我不是告诉你了,让你带房本过来救我吗?!你没长耳朵?” 叶辰淡淡道:“不好意思,这房子我答应了初然,等下个月装修好了,就带着她搬过去住,我不能对她食言。” 马岚大骂道:“你是想让初然给我带着孝住进那套别墅吗?你不把别墅拿出来,我可就死定了!” 叶辰淡淡的说:“有我在,你死不了。” “就凭你?!”马岚气疯了,骂道:“你没见人家十几号人呢吗?你想死也别拖累我好不好!” 这时候,何华强眼神不善的盯着叶辰,冷冷一笑,问道:“小子,让你的带房本你不带,敢耍我?信不信你自己也要死在这?” 叶辰淡淡道:“我只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你一命,给我仔细听好,今天这个局,到底是谁做的?” 何华强笑出声来:“真他妈有意思,你一个人在我的地盘,还敢来威胁我?你真是胆儿肥啊!活腻了吧?” 叶辰微微一笑,问他:“哪是你的地盘?” 何华强一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0章 第 30 章 叶辰你什么意思?! 叶辰惊叹于马岚的这种精神胜利法,同时,也为这件事的圆满解决而松一口气。 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叶长敏暴露了他的身份,毕竟他这个姑姑行事风格嚣张至极,搞不好哪个瞬间脑子一热,就把叶家的身份亮了出来。 好在叶长敏一上来就选错了方式,她直接给马岚写一亿支票的骚操作,让马岚一上来就把她归类为了骗子。 而花旗银行这四个字,更是刺痛了马岚内心深处最痛的伤口,以至于马岚直接用武力手段回应叶长敏的收买。 想到这,叶辰也不禁觉得好笑。 自己这个姑姑,在燕京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走到哪都是被人恭敬的对象,但她肯定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竟然会在金陵折戟。 而且,还是折在了马岚的手里。 想来,这次也一定能给她一点教训。 叶辰正想着,手机忽然收到一条微信,他一看,竟然是洪五发来的视频,视频的略缩图能看出是一个破旧的小房间,而且姑姑叶长敏就苦着脸站在镜头前。 他知道,洪五应该已经安顿好她了,于是便立刻起身,来到卫生间、点开视频。 视频开始播放,洪五的声音传来:“叶大师,您看一下,这就是给您姑姑准备的房间!在城中村的棚户区!” 视频中,是一个大概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房间很破旧,除了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之外,几乎没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种自建房虽然条件很差,但有一个好处,就是房东给每个房间都弄了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这样起码不用排队上公共厕所。 不过这厕所看着也很一般,又小又破,而且很是阴暗。 至于座便器,那是肯定没有的,房东给配置的,是非常廉价的蹲厕。 叶长敏满脸郁闷的站在房间中间,气恼无比的说:“你让叶辰看看,这破地方怎么住啊!” 洪五一边拍着视频,一边冷声道:“怎么不能住了?叶大师以前连建筑工地都住过好几年,条件比这差多了,叶大师都能住,你怎么不能?” 叶长敏怒不可遏:“你不要拿我跟他比!我活了四十多年,一天苦日子都没经历过!” 洪五冷笑着说道:“那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的美梦七日游就要开始了,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吗?后面七天,让你一次过个够!” 说完,洪五又道:“叶大师,您看这环境 ,您还满意吗?要是您觉得这条件还是有点优越了,那我就找个更差的!” 叶辰看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这么多年在外摸爬滚打,接触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之后,他比很都人都更深知人性。 所以,他最喜欢从人性的根源上,去惩罚恶人。 比如魏氏制药的魏永正,一辈子瞧不起魏亮那个生在长白山下的妈妈,辜负了别人不说,还耽误了人家一辈子,更可恨的是,耽误了人家也就算了,人家都去世了,他还在大放厥词,这样的人,从人性的根上就是坏透了的。 既然如此,让他一辈子定居长白山下,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同样也是他最好的赎罪方式。 自己这个姑姑。 从小就生在燕京的大宅之中,一辈子享尽了荣华富贵,永远是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眼高于顶。 既然如此,对她最好的惩戒方式,就是让她过一过苦日子、狠狠挫挫她的锐气! 于是,叶辰给洪五发了一条语音:“洪五,这个环境我看就不错,不过你一定要让你的人24小时严防死守,决不允许她在网上购买任何商品,也不允许她点任何外卖!” “如果她买了东西,或者点了外卖,你的人就直接拦截下来,绝对不能给她!” “至于她每天的伙食,让你的人看心情给她从外面小饭馆买点就行了,不过要切记,单日的伙食标准绝对不得超过五十块钱!” 此时此刻,城中村棚户区。 洪五用手机扬声器,播放了叶辰刚刚发来的语音。 眼前的叶长敏听完,脸色登时变得更加难看! 她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1章 第 31 章 “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会收获更多的黄泉珠,绝不会给将臣门丢脸!” 全紫袍也是点点头,丢脸的问题其实是次要的。 进入上古旱魃宗遗址秘境,历年来,最重要的就是获得黄泉珠。 这黄泉珠,可是上古旱魃宗遗址秘境中,最有价值的宝物,可以用来炼制那枚延寿丹药。 龙涎草在不在,谁都不知道,但黄泉珠,这里太多了,就怕没命去夺。 而且师父全启明现在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寿元只剩下不足百年,若是这一次没有得到足够多的黄泉珠,帮师父炼制丹药,突破到问道境界。那么全启明终会寿元耗尽,身死道消。 夺舍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不能到问道,多那几年,又能有多少意义? “至于那叶谦,就跟我一起,对付后卿门的修炼者。这一次,我们绝不会让后卿门的修炼者有任何活口。”全启明的语气也是变得有些阴沉,对于后卿门,他早已有些看不惯,一定要将对方全部留在上古旱魃宗遗址秘境内。 至于叶谦的死活,倒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叶谦这次能够进入上古旱魃宗的秘境,主要就是用来消耗后卿门的实力的。 听到全启明的话,叶谦心中自然也清楚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也不说破,只是点了点头。 至于到了上古旱魃宗遗址秘境内,那全启明还能如何摆布自己,叶谦可不觉得对放能做到。 而在对面的徐如海等人,也是不断的对身旁的后卿门弟子叮嘱着什么。 不一会儿,时辰已经到了。 徐如海的目光,也是落在了将臣门众人身上,最终停留在全启明身上。 “全长老,现在时辰已到,我们可以开启上古旱魃宗的秘境了吧!”徐如海哈哈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的神色说道。 听到徐如海的话,其他的那些弟子们,无论是将臣门还是后卿门的修炼者,一个个目光中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上古旱魃宗遗址秘境的大门一旦打开,他们只有不足十个呼吸的时间,可以进入。一旦过了这个时间,大门将再次闭合,就进不去了。 “哈哈,徐老鬼,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吧,好,那咱们就各自拿出门派的镇派之宝,打开这上古旱魃宗的秘境大门,让孩儿们进入其中,各自寻找自己的机缘!”听到徐如海的话,全启明也是哈哈一笑说道。 “要打开上古旱魃宗遗址秘境了,看来这次也要见识一下两大宗门的镇派之宝 了!”此时的叶谦,心中也是有些激动。 毕竟两大宗门,那可是整个姜州最顶尖的势力,他们的镇派之宝,怎么说也不可能是普通之物。 接着,在叶谦的目光中,就看到那徐如海双手一挥,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钥匙。 那钥匙看上去似金非金,似铜非铜,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但并不具备任何的攻击效果。 “这是我们后卿门的地钥,全长老,拿出你们将臣门的天锁吧!”徐如海一手握着地钥,一边望着全启明说道。 全启明也不怠慢,直接手一翻,手中忽然多出一个足有巴掌大小的铜锁,上面同样散发出苍老的气息。 地钥、天锁! 这便是两大宗门的镇派之宝,也是两大宗门的立宗之本。 地钥和天锁合在一起,方可打开上古旱魃宗遗址秘境的大门。 嗡! 就在这时,两件宝物同时出现,顿时一股无形的波动,从两件宝物上散发出来,让众人都吃了一惊。 就连叶谦,心中也是感到一阵骇然。 这两件宝物,也许不是什么攻击防御性的宝物,但是绝对是一件了不得的神器。 现在叶谦还没有弄明白两件宝物的来历,但可想而知,当初上古旱魃宗还在的时候,必然十分的辉煌,仅仅是用来打开秘境的钥匙,都如此的神奇,可见一斑。 与此同时,那些后卿门和将臣门的修炼者们,一个个身上都发出一阵奇怪的波动,一个个如同是得了羊癫疯一般,不断的颤抖。 接着,在叶谦的目光中,就看到身旁的一名将臣门修炼者,忽然身上散发出一阵黑烟,接着,从那黑烟中便出现一具僵尸。 “炼尸!”看到这一幕,叶谦知道,对方这是释放出了自己炼制的僵尸。 但是一般情况下,除了战斗,将臣门的弟子根本不会释放出自己炼制的僵尸,可现在,却主动的释放出了自己炼制的僵尸,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但如此,在叶谦身旁的那名将臣门修炼者释放出僵尸后,紧接着,那些境界不是太高的修炼者,一个个都释放出了自己的僵尸。 而叶谦的目光,落在对面那群后卿门修炼者的身上,他们则同样的不由自主释放出了自己炼制的骷髅。 先是从境界比较低的修炼者身上散发出来,接着,就连那些达到了窥道后期境界的修炼者,都有些控制不住将自己炼制的僵尸和骷髅释放了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接 着,就连那已经达到窥道后期巅峰境界的徐展翼与全紫袍都将自己炼制的骷髅和僵尸给释放了出来。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就连叶谦也感到有些奇怪。 这打开秘境的大门,居然会让这些修炼者都释放出了自己的底牌,甚至,叶谦感觉到这些修炼者都是不由自主的将其释放出来,并不是自己主动释放出来。 不过这时间足足持续了一刻钟之后,那些修炼者的神情终于恢复了自然。他们将一个个萎靡不振的僵尸和骷髅再次收了起来。 叶谦的目光再次落在手持地钥和天锁的徐如海、全启明身上。 此时,他们手中的地钥和天锁散发出一阵阵令人炫目的光芒,那光芒慢慢的化作一道道的光晕,向那古铜色的大门轰击而去。 砰!砰!砰! 一阵阵巨大的响声,将那古铜色的大门震荡得发出巨响,犹如是敲响了千年古钟一般,令人的耳膜都有些震荡。 一些境界较低的修炼者,甚至不得不捂起了耳朵,生怕将自己的耳膜洞穿。 声音在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2章 第 32 章 有事相求 小陌带着仙尉一起走向那个算命摊子,在仙尉看来,摊子有点寒酸了,就一张桌子一只签筒,都没竖起个布幡子,写铁嘴神断什么的,这个曹沫虽是仙师,可要说江湖经验,就不够老道了,罢了罢了,既然自己如今算是跟曹沫厮混了,那就免费教他一手绝活。 只是仙尉又有疑惑,忍不住问道:“小陌,曹沫最后为何不收下那颗神仙钱?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可是传说山中仙人通用的雪花钱?” 山上神仙都这么不把钱当钱吗? 小陌说道:“善财难舍,能舍善财者,才是高人。” 仙尉听过就算,这些不顶屁用的书上道理,自己要是拿出来编订成册,能装满几箩筐,可兜里钱不还是比脸干净? 见那曹沫就要收起桌上签筒,仙尉立即急眼了,这就收摊子啦?挣钱一事岂可如此潦草马虎! 仙尉一屁股坐在长凳上,从陈平安手中拿过签筒,使劲晃了晃竹筒,抖落出一支竹签,凝神一看,一通自言自语,看似在与那青衫道袍的仙长对话,仙尉神色一惊一乍,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偶尔问一句,最后满脸涨红,扯开嗓门,激动万分说了句仙长,此签奇准,神人,仙长真是神人!仙尉站起身,打了个有模有样的道门稽首,然后从袖中摸出那颗金元宝,重重放在桌上,还请仙长传授破解之法…… 小陌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二愣子在那边丢人现眼,小陌无话可说,只能假装不认识此人。 其实陈平安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此刻看着仙尉那张眼巴巴的脸庞,再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金元宝,陈平安揉了揉眉心,头疼。 这里不是市井街巷,是一处仙家渡口,就你这点伎俩,演技粗劣,骗不了人。 你仙尉好歹是个半吊子的练气士,结果这一路北游,风餐露宿,吃顿酒肉就跟过年一样,可到头来才攒下一颗金元宝,真心怨不得别人。 恁大个人了,论火候,本事比裴钱小时候还不如。 还要连累自己被当神棍骗子。 果不其然,算命摊子附近的路上行人,不是谱牒仙师,便是山泽野修,不然就是经验老道的老江湖,都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瞧那仙尉。 这俩骗子得是多缺钱,才来缟素渡这边装神弄鬼。多半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才会如此慌不择路?就像在龙虎山天师府门口摆算命摊,在白帝城彩云间下野棋,能挣着几个钱? 陈平安抬了抬下巴,仙尉也发现附近行人都有意无意远离算命摊 子,只得悻悻然收起那颗金元宝,都没敢与包裹一起放在宅子厢房里边,担心遭了蟊贼,到时候无处诉苦,得随身携带才心安。陈平安将昨夜临时赶制的签筒收入袖中,再提醒仙尉可以起身了,陈平安伸手一拍桌面,再一挥袖子,桌凳皆散,空无一物。 仙尉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无中生有的仙家法术了?那自己能不能与曹沫学那点石成金? 三人离开渡口,沿着一条宽阔官路返回京城,仙尉一路唉声叹气,又是徒步。 陈平安瞥了眼一旁仙尉的发簪,以心声问道:“小陌,你觉得眼前这个仙尉,如今是怎么个光景?” 假定这个名年景、字仙尉的假道士,正是那人间第一位“道人”,那么按照避暑行宫那边的秘档,这位身负大气运的“道人”,早已陨落在那场登天战事中,此事是毋庸置疑的,因为陈平安重返浩然之时,问过礼圣,礼圣亲口说这位前辈确已身死道消。 这位于人间有莫大功德的道人在战死之后,以至于连那枚道簪都遗落人间,最终被仙簪城的那位女子开山祖师,归灵湘在人间大地之上捡取,从此走上了修行路,她坐拥瑶光福地,却用心专一,试图建造一座与天等高的仙簪城。 一般来说,这位道人,应该是类似兵解转世了。而陈平安此刻身边的这个仙尉,极有可能是那位道人的些许魂魄残余。 古天庭旧部的神灵转世,可以凭借粹然神性,此“真身”就像陷入一场长眠,无论是托身于人族还是妖族修士,皮囊之腐朽生死,神性可以不减不增丝毫。问题在于仙尉是修道之人,而非神灵,照理说起始于万年之前的那场“兵解”,每一次转世,旧有魂魄不断流散,再不断补缺崭新魂魄,年月越久,损耗就越多,只会让后世仙尉之流,越来越不像最早的那个道人。 除非。 除非那个道人,万年以来,事实上就只有寥寥数次、甚至就只有一次的兵解转世?! 小陌有点难为情,“在这件事上,小陌不敢瞎说什么,公子问道于盲了。” 涉及修道之人的转世,小陌是个货真价实的门外汉了,因为万年之前,修士无论人族妖族,几乎生死只在一世。 术法一事,万年之后,与万年之前,其实前后的高度,大致相仿,差距不算太大。 可要说如今练气士的种类繁多、脉络驳杂,只说数量和广度,不谈纯粹杀力、道法高远,相较于万年之前,确实是要术法万千得多。 陈平安点点头,无妨,将此事暂时搁置就是 了。 总不能为了确定仙尉的身份、境界,就用上那些拘拿魂魄的歹毒手段,陈平安既不愿意、也不敢如此行事。 况且仙尉果真与那位道人大有渊源,或是有意藏拙,比如是为了那座仙簪城来自己这边找回场子,以陈平安如今的手段,还真没什么用处。 不过陈平安相信这种可能性不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毕竟对方是一位不惜自身生死、为人间登天开路的得道者。 还是说对方以某种不可思议的秘法,通过自欺来欺天?瞒天过海了一万年? 此外陈平安还要担心是不是那个邹子的谋划,或者说是与邹子有所牵连。 如果只是按照仙尉自己的说法,是年少时福缘深厚,机缘巧合之下,加上祖坟冒青烟,被他捡了一部残篇仙书,从此开始弃文修仙。 所以仙尉如今都不知道山上的境界划分,只能通过那些志怪小说,晓得一些“陆地神仙”的风光。 仙尉当下是下五境的柳筋境,也就是所谓的留人境。而且约莫是没有传道人,没有任何明师指点,没有什么本命物,仙尉对待修行一事,一知半解,驾驭灵气施展术法一事,更是懵懂无知。 这个假冒道士一路行骗的家伙,走惯了江湖路,见多了仙人跳,骗过人,也被人骗过,最惨的一次,是刚出门那会儿,秀才遇到兵了,在那荒郊野岭,遭遇一伙落草为寇的剪径山贼,因为仙尉读书识字,谈吐文雅,就被抓去当了几个月的狗头军师和账房先生,混得还凑合,仙尉逃下山的时候,大堂那边就多出了一块匾额,正是仙尉的手笔,榜书四个大字,天道酬勤。 其实这件事情,这个谜底,天底下最能为自己解惑之人,是那个曾经力求证明自己不是道祖的白帝城城主。 浩然山巅曾经流传一个说法,那会儿郑居中还未跻身十四境,师兄崔瀺也还是文圣首徒,双方刚刚下出彩云十局。 天资气象浅,勿学怀仙。 非绝顶聪明,勿学绣虎。 陈平安没来由想起一个说法,说道:“崔东山曾经打过的一个比喻,生而为人,如木成舟,之后转世,魂魄离散,拆东墙补西墙,缝缝补补,久而久之,如何分别新船旧舟,两者是否如一?” 小陌立即习惯性翻检心湖书籍,问道:“公子,这属不属于名家辩术,涉及到了‘正事物名’?” 陈平安点头道:“像我的先生,虽然对名家观感一般,觉得这门学问容易流于诡辩,但是对如今名家如此式微的局面, 先生还是很惋惜的,说名家学问不可过盛,但是名家绝对不可全无。” 小陌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说道:“我不建议公子将仙尉留在身边,不如把此人直接交给文庙。” 意外太多,若有什么万一,后果不堪设想。 交由中土文庙处置,显然更为稳妥。 陈平安耐心解释道:“一来我对待这种事情,早已习惯了,再者修行乐趣所在,除了破境登高,还在未知,在解谜。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我不觉得将仙尉从自己身边推出去,就可以躲过什么,极有可能适得其反,远在天边的,往往近在眼前,近在眼前的,反而有可能其实远在天边。” 小陌笑道:“是我心狭了,远不如公子心宽。” 陈平安无奈道:“那就多喝酒,天宽地阔都大不过一只酒碗。” 仙尉抬起手掌在眉间,眺望远处,路边好像有个挂旗招子的酒肆,肚子里边就有些酒虫子造反了,连忙问道:“曹仙师,你饿不饿?” 在小陌那边,仙尉一口一个曹沫,直呼其名。 可在陈平安这边,仙尉还是很讲究的,看人下菜碟嘛。 陈平安看了眼那处占地不大的小酒肆,旗招子上边的内容,倒是写得有几分仙气,下马回头千古一味且留下。 其实来时就注意到了,就是个卖假酒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心黑,只要是在山上喊得出名号的仙家酒酿,那边竟然都有卖,别说长春宫酒水,书简湖的乌啼酒,就连老龙城的桂花酿都有。约莫是酒水价格太便宜,还真有不少人在那边买酒。 一个真敢卖,一个真敢喝。 仙尉确实馋嘴那酒水,加上一大清早就被小陌拉去那户人家张贴符箓,这会儿饿着肚子,就继续怂恿曹仙师去酒肆坐一坐,说这种鱼龙混杂的渡口,指不定就能遇见个奇人异士,要是相逢投缘,可不就是一桩仙家福缘了。仙尉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个不停,然后陈平安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对方的念头,说喝酒吃饭都没问题,你来请客。 仙尉立即转变话题,“曹仙师,书上说的甘醴金浆,神仙酒酿,山中仙果,都是真的吗?比如那交梨火枣,还有什么千年灵芝拌饭,万年山参炖老鸭煲,曹仙师都尝过啦,滋味如何?” 陈平安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辈子出门在外,不管是江湖还是山上,在衣食住行上边的开销,还真极少出手阔绰。 仙尉见那曹仙师脸色不悦,立即停下话头,瞥了眼旗招子,说道:“写得真仙气,一般来说, 定然有仙人饮仙酿,失之交臂,可惜了啊。” 陈平安置若罔闻。 昨夜宁姚告诉在人云亦云楼翻书的陈平安,闭关一事,很快结束,最多还有两天。 陈平安让她不用着急,不差一天两天的。 刚好前不久收到一封来自落魄山的飞剑传信,明天可能需要要在京城这边参加一场婚宴。 小陌拍了拍仙尉的肩膀。 仙尉疑惑道:“小陌,作甚呐?” 小陌微笑道:“好好走路,说话累人。” 仙尉叹了口气,人穷志短,都要被一个随从教做人做事了。 陈平安路过酒肆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径直走入酒肆,因为里边有白衣男子,独占一桌,正在饮酒。 真被仙尉一语中的了。 郑居中抬起酒碗笑道:“这么巧。” 陈平安走到酒桌旁,与郑居中作揖行礼,喊了声郑先生,就只是默默落座,酒桌上摆了三只空酒碗,郑居中显然在等自己一行人路过酒肆。 陈平安笃定自己眼中的郑居中,与酒肆诸多酒客眼中的白衣男子,是两个人。 不用郑居中说什么,陈平安心中的那个谜题就等于解了一半。 陈平安不觉得自己值得让郑居中等候,肯定是身边的这个仙尉使然。 仙尉大大方方落座,小陌却在帮忙倒酒之后,就站在了陈平安身后。 因为对方没有对自己施展障眼法,小陌是知道眼前男子身份的,一眼认出。 跟随陈平安来到浩然天下,虽然时日不久,但是小陌极为上心一事,就是搜罗了一些山上消息,将浩然天下最能打的那么一小撮人,当然全部都是飞升境巅峰了,都默默记住。 郑居中看了眼同桌的仙尉,说道:“以簪挠酒,须臾簪尽,如人磨墨。身名俱灭,万古长流。” 仙尉乐了,好家伙,要说扯这些虚头巴脑的,我斗不过曹仙师,还怕你? 双指捻起酒碗,都不用酝酿措辞打什么腹稿,这个年轻道士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轻轻摇晃酒碗,嗅了嗅,微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命途多舛,徒呼奈何。” 陈平安听得眼皮子直打颤。 郑居中笑道:“嘉言懿行,可喜可贺。” 仙尉自怨自艾道:“天生命如旱地行舟,我能如何,要我逆天吗?” 反正就一个宗旨,言语怎么镇得住人怎么来。 郑居中笑了笑, 站起身,就这么走了。 在桌上留下了一颗小暑钱,当做酒水钱。 郑居中只以心声与陈平安说了三个字,“不当真。” 这大概就是传授陈平安与仙尉的相处之道了。 陈平安以心声答道:“谢过郑先生教诲。” 在郑居中走出酒肆后,陈平安将那颗小暑钱收入袖中,与掌柜喊道:“我们先结账。” 仙尉一头雾水,问道:“曹仙师,谁啊?说话挺不靠谱的,所幸做人还行,知道留下酒水钱。” 陈平安还是懒得理睬这厮,只是给了酒肆掌柜一颗雪花钱,就喝上了桌上这壶所谓的长春宫仙酿。 陈平安让小陌坐着喝酒就是了,然后低头抿了一口酒,以心声问道:“小陌,你那四把飞剑?” 之前在客栈与仙尉第一次打照面,小陌就祭出了四把飞剑。 小陌没有任何藏掖,直截了当说道:“其中三把飞剑,主攻伐,还有一把辅助修行,只是如今就显得十分鸡肋了。四把飞剑,一直都没个名称,以后可能还是需要公子代劳了。前三者,其中一把,小陌最为钟情,因为可以牵引一颗天外星辰,坠落大地。若是与人问剑,需要真正拼命,成败在此一举。另外两把,就很平庸了,一把可以模仿他人飞剑的本命神通,可惜此举撑不了太久,还会跌个品秩,杀力降低不少,聊胜于无吧,还有一把飞剑,可以临时打造一座牢狱,拘押道人魂魄,依旧属于剑走偏锋,非剑术正途,所以我早年与人问剑,都不太喜欢祭出这几把飞剑,花俏,不实用。” “最后一把飞剑,前期极其裨益修行,曾经让我登高颇为迅猛,当然了,比起公子的势如破竹,不值一提。此剑可以不用任何炼气,就能够让我大肆汲取天地间的灵气,直到方圆千里之内,成为一处如今练气士所谓的‘无法之地’,我就可以收起飞剑,转去别地修行了。早年等我跻身地仙……如今的仙人境之后,这把飞剑就意义不大了,所以才有鸡肋一说。” “以后跟在公子身边,若是遇见有眼缘的剑仙胚子,小陌也会收几个嫡传弟子,对他们悉心传授剑术,直到哪天找到了合适人选,可以当我的关门弟子,只要对方道心足够坚韧,我就剥离出这把本命飞剑,送给这位得意弟子。” 陈平安面带微笑,“小陌啊,别光说啊,多喝酒。” 小陌有几分憧憬神色,问道:“公子,在咱们落魄山中,如今可有合适人选?要是山上刚好有这样的剑仙胚子,我就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找个关门弟 子算了。” 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话。 陈平安喝了口酒,摆手婉拒道:“没你这么儿戏的,慢慢来。” 见那仙尉有些神色恍惚,陈平安问道:“怎么了?” 仙尉拍了拍肚子,委屈道:“酒水解馋喝不饱啊,饿。” 他先前哪里想到这个酒肆,只卖酒水不卖吃的。而且酒肆掌柜也只是个汉子,与书上出入极大,什么沽酒妇人,珠圆玉润,呼之欲出。 陈平安笑道:“等下到了京城,让小陌帮你买份早点。” 仙尉听得直皱眉头,道:“还有十几里路呢。曹仙师,就我这脚力,慢悠悠走回去,不得耽误你忙正事?” 陈平安一笑置之,转头望向酒肆外边,人来人往,过客匆匆。 下酒之物。 月光,美色,荤话。 故乡,思念,梦想。 陈平安等仙尉慢悠悠喝完酒,三人一起离开酒肆,仙尉磨磨蹭蹭,一想到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就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所幸曹仙师还算善解人意,拐出官道,在那芦花浅水边,让小陌抓住仙尉肩头,陈平安自己则施展水云身,一同返回京城。 三人来到一处门脸儿半点不彰显身份的小道观。 仙尉一边啃着小陌帮忙买来的烧饼,两张卷在一起,梅干菜肉馅的,好吃,还管饱。 陈平安双手笼袖,站在这座京师道正衙署的外边街道上,好像不着急入门拜访。 小陌见自家公子没挪步,就稍稍上前几步,弯腰低头看那块立在台阶旁的石碑,立碑人,是如今大骊王朝崇虚局的道门领袖,按照碑文记录,一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3章 第 33 章 叶谦的这句话,无疑道出了仇寒江心中最大的野心和渴望,仇寒江一直都窥伺着华汉生的帮主之位。 “你此话当真。”仇寒江眼神里闪烁着激动的神情,说不定这一次的谈话,就直接影响了他未來的前途。 叶谦看得出來,仇寒江是被自己提出的条件心动了,可叶谦的话,根本就是模棱两可的话语,他说下意识会向着仇寒江,但不代表一定会向着仇寒江。 可这个时候的仇寒江,根本不会注意到叶谦这话里的模糊意思,就算真的知道了这里面的意思,仇寒江为了心中的野心,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他只怕也不会放弃。 “当然。”叶谦不可置否的说道。 仇寒江顿时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想叶谦这句话的可信度,良久之后,也不知道仇寒江心里是怎么想的,欣然笑道:“叶谦,有了你这句话,伯父我可真就宽心了,你放心,日后我若是真灭了韩冬,只要你支持我,我会保留你所有的一切。” 仇寒江这是在向叶谦许诺,叶谦微微点头,笑道:“如此我就谢谢伯父了。” 从这简单的对话之中,显然他们的信任,是建立在了仇依依的身上。 “不过……”叶谦话锋一转道:“伯父,你应该能够理解我,我坐在堂主的位置上,下面可有很多人都看着我,咱们两人就算有了默契,可是不是也该给下面人一个交代才好。” 仇寒江闻言,如何不懂叶谦话里的意思,他是个明白人,也知道叶谦的难处,知道叶谦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仇寒江要利用龙云堂,就算叶谦点头了,可下面人也未必会服气,毕竟仇寒江这次和韩冬联手对付龙云堂,沒有一个交代,很难让龙云堂的弟兄们服气的。 “既然叶谦小兄弟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伯父的也不能够不通情达理。”仇寒江一脸热切道:“我会给予你手下兄弟们一定的赔偿,数目叶谦小兄弟你可以自己提。” 这话说的可谓圆滑至极,叶谦心中不由的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说的好像仇寒江为了和叶谦合作,放低了姿态,赔偿任由叶谦來提。 可实际上,叶谦很清楚,要的太高了会让仇寒江心生芥蒂,两人的合作无疑大打折扣,要的太低了,叶谦自己就太吃亏了,无法和下面人交代。 一句话,仇寒江就将这个难題交给了叶谦,好在叶谦也早料到了这点,心中早就有了具体的盘算,这六天下來,整个龙玉堂亏损在一百二十万左右,除了弥补正常的损失之外,叶谦多少要拿钱安抚一下手下的各 个大哥。 “既然伯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跟伯父客气了,这六天下來的损失在一百五十万左右,伯父就弥补下我手下的损失足够了,至于安抚的苦差事,就交给我來处理吧。”叶谦娓娓道來,说明了自己要一百五十万赔偿的原因。 如此一來,仇寒江反而不好显得太过小气了,叶谦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既然要和叶谦合作,自然不能够让叶谦吃了亏,于是直接说道:“叶谦小兄弟,我就给你两百万的赔偿,不能够让你难做,只要你全力支持我,今后你我的好处会更多的。” 叶谦连忙点头,这送上门的好处,自然不能够拒绝了,当即说道:“如此,我就代下面的兄弟谢谢伯父的慷慨了。” 仇寒江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随即就拿出了一张空白支票,直接给叶谦签了五百万的支票,交给了叶谦。 叶谦拿着支票,呵呵笑了笑,说道:“伯父,你放心,我回去就给警局和区政府打招呼,让他们放了你的人,还有让你的产业正常营业。” “嗯。”仇寒江满意的点头,有了叶谦的帮助,他岂不是如虎添翼。 这顿饭,仇寒江和叶谦吃的很开心,而叶谦的计划也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和仇寒江合作,放弃自己争夺帮主的野心,让仇寒江和韩冬两虎相斗,最终获益的自然是叶谦。 而仇寒江或许也想到了这点,可仇寒江心高气傲,不认为叶谦到时候能够有太大的威胁力,加上叶谦今日所说的话,不染指华人帮的帮主,让他仇寒江做帮主,有了这些叶谦的承诺,他仇寒江自然就满足了。 而仇寒江和叶谦才分开沒多久,只见仇寒江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原來韩冬已经朝着他的地盘下手,而且出手极为的果断和狠毒。 当仇寒江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手下七个大哥,居然有三个大哥被人杀害,同时手下的产业居然不动声色的就被韩冬的人取代。 面对这个突变,仇寒江脸色惨白,气愤的咬牙切齿,当即就匆忙回去,主持大局,显然仇寒江和韩冬的内战,正式被拉开了帷幕。 未央会所,韩冬听着一个个捷报,可脸上并沒有多少笑容,一旁的人,都不知道为何韩冬会阴沉着一张脸。 “老板,我们突袭之下,直接除掉了仇寒江三个得力干将,也获得了价值数千万的产业,怎么老板你好像……”秦轩有些纳闷的看着韩冬,如此捷报,韩冬不应该这副表情才对。 韩冬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轩,随即冷笑道:“你觉得这点战绩,就足 够让仇寒江那个老家伙伤筋动骨了吗。” “老板……”秦轩不以为然,他深知仇寒江的底细,仇寒江手下七个心腹大将,现在被除掉了三个,近乎一半,难道还不算伤筋动骨吗。 韩冬解释道:“沒错,我们是杀了他三个心腹大将,也侵吞了他不少的产业,可这又如何,我们能够杀他的心腹大将,侵吞他的产业,你当仇寒江只是个摆设,他的还击只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老板,你会不会太高估了仇寒江,再说,就算他能够和我们拼消耗,可我们是先下手为强,最后输的人还是仇寒江。”秦轩反驳道,似乎觉得韩冬太过谨慎了,有点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了。 韩冬冷笑着摇头,盯着秦轩道:“沒错,如果是寻常时候,我肯定不怕和仇寒江这样拼消耗,可现在不一样,仇寒江这个时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4章 第 34 章 有实力又有头脑的考生开始拉帮结派,带领一群人占据某处区域,封闭式猎杀冥鬼。 这样一来效率大大提高,安全『性』也加大,不论是面对冥鬼或者其他考生,胜算都几何倍增加。 不过统帅一群人并非易事,若能形成队伍,说明这名考生的统帅能力较强。 外面时刻注意着万鬼城动向的招生老师们,对于统帅型考生会着重记录。 这方面人才即使修为实力不强,也会成为各大名校竞相争夺的对象。 相对于个体实力来讲,统帅型人才更加稀缺,前线战场最缺的就是统帅。 东城区被白武业所占据,建立起武业帮,短短数日人数便扩展到一千多人。 是目前为止万鬼城内最大的帮派。 白武业根本不需要出手,每时每刻都会有帮内的兄弟将积分送来给他。 白武业自然不会白拿,遇到厉害冥鬼时他会出手,与其他团体组织发生冲突,他同样会出手。 若是有人被偷袭截杀,白武业也会帮忙复仇。 白武业的积分噌噌往上涨,很快来到第一的位置。 东城区有武业帮,西城区则是朴广天建立起来的天帮,朴广天采取的方式要比白武业激进很多,在他划分的区域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朴广天筑基中期修为,一手朴刀使的是出神入化,那把朴刀更是天阶中品兵刃,使用星魂水晶炼制而成,通体透明,极为耀眼。 身为本次十大种子选手之一,朴广天并没有耗费太多精力就收罗八百多名考生作为手下,将西城区彻底霸占。 东西遥相辉映,北城区同样被人霸占,占据者是叶家小子,叶仁剑,他是叶仁飞的堂兄。 叶家拥有玄武血脉之力,起点就比别人高上一筹,叶仁剑同样筑基中期,战力却要比一般筑基中期修真者高一个档次。 叶仁剑本没有拉帮结派的想法,不过在他进入万鬼城的第二天遇见一位文弱书生模样的考生。 叶仁剑很奇怪这家伙修为不过聚气中期,能进万鬼城参加中级考核,不是走了狗屎运就是有什么关系。 这位文弱书生拿着一台笔记本灵脑,不停的计算着什么,即使叶仁剑杀意明显,他也毫不在意。 “叶仁剑,我身上并无多少积分,你杀了我,也拿不了太多的好处,我不过也就是多跑一腿,很快会在安全区复活,但若你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保你获得本次终极考核前三。”文弱书生不卑不 亢。 叶仁剑产生一丝兴趣,“说来听听。” 文弱书生立刻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叶仁剑刚开始不以为意,可听着听着,觉得说的非常有道理。 单打独斗倒头来吃力不讨好,事倍功半不说,还有可能被别人群起攻之。 文弱书生名叫谭旭,北城区的剑帮在他的运作下应运而生,叶仁剑是老大,而谭旭则是他的军师。 两周下来,叶仁剑坐着就能拿到高额积分,排名一路飙升,很快便来到第三位置。 尝到了甜头,叶仁剑对谭旭言听计从,二人一勇一谋,配合无间,在北城区混的是风生水起。 南城区比较特殊,是四大城区之中唯一共存两个帮派的区域。 一个是肖家建立的起来兆帮,肖家参加本次百校联考的人本就很多。 除了肖延庆、肖延兆和肖锋三人之外,另外还有两人也顺利进入终极考核。 以五人为核心,很快就收罗五百多名考生为其效力。 大部分考生对自己的斤两非常清楚,他们并不奢望过高的名次,只求能够尽可能在安全的环境下获得更多积分,最终能得到一个不错的名次即可。 所以想要召集人手,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并不是什么难事。 南城区除了兆帮之外,还有一个杂牌军,是一帮这几天被欺压的零散考生组织起来的团体。 名叫义帮。 这个义帮虽然没有一个箭头式人物,但却有十多个筑基初期的考生。 一名筑基初期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十几个联合在一起,这股力量就不容小觑了。 有趣的是,奥森几人均在义帮之中。 兆帮的考生论个体战力要在义帮之上,可义帮人多啊,足足有一千两百多号人,是仅次于东城区武业帮的团体。 两周过去。 万鬼城内的局势已经变得越发明朗,聚拢在一起的考生,对非本帮的考生会毫不留情截杀,抢夺积分。 单枪匹马的考生生存非常艰难,这时候想要加入进去,已经不被接受。 这些团体的力量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增加人进来瓜分积分。 剩下的考生实力也比较弱一下,想要再组织起一个有效的团体,已是不可能。 不过并不是每一位种子选手都会采取组织团体的形式来捕杀冥鬼。 当实力达到一定程度时,独来独往反而更加有效率。 苍梧三杰, 除了白武业之外,魏子樱和独孤烈毫无建立势力的意思,独来独往不说,谁进入他们的狩猎区会毫不留情的击杀,管你是谁。 另外还有两个家伙,则出了城区,在城外猎杀强大冥鬼。 这二位正是来自三环星域的考生,古坤和钟之道。 至于李道冲,他早在一周之前就出了城,在万鬼城外的万鬼山中猎杀强大的厉鬼。 万鬼城内外冥鬼是杀不完的,某一处被清理干净之后,过一会便会刷新。 整个终极考核有点类似游戏模式,只是会更加真实一点罢了。 两周的相安无事并不代表会一直如此,进入考核中期,刷新的冥鬼级别被调整,变强。 这还不算,系统开始给每个人发出提示,什么地方会出现级冥鬼。 能称之为,最差也倒了拔舌厉鬼的级别,厉害一些的就是红影厉鬼。 每天城区某处还会出现五只厉鬼王。 击杀这种级别的厉鬼,一只就能获得三万到十万不等的积分。 这就成为五个帮会竞相争夺的对象,击杀一个冥鬼获得积分太过诱人,其他冥鬼少的只有几点,多的也不会超过一千点。 几万点的积分怎能不让考生们动心,猎杀一只可比忙活一整天才几千点积分强太多了。 冲突不可避免的再次发生。 第三周开始不仅会刷新级冥鬼,在万鬼城的任何地点还会刷新出补给箱提供给考生。 谁发现就是谁,怎么利用你自己看到办。 同样这也是一项测试,那些实力不是那么强劲,但有所特长的考生,将会在这一周大放光彩。 无论你是制符、炼器还是炼『药』,补给箱里都会有你所需要的材料,只要你会用,就能制出装备来帮助你猎杀冥鬼。 李道冲发现万鬼山上竟然不会刷新级冥鬼,于是便返回城中。 第三周开始,开始爆发大规模争夺战。 李道冲此时的排名已经掉到了五百名开外,一个人力量再强,猎杀数量还是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5章 第 35 章 “冰箭神手,你不是与我说过,不会再伤人吗,怎么会如此伤人呢?”当听到这道声音,苏玄歌他们顿时一愣,尤其是南宫离,他听得出来那人的声音不是别人真是云轻尘,那个在外边云野之人,而且不原意当皇上的人! 老八一愣,当他看到云轻尘时,不由唤道,“怎么会是云兄呢?你怎么来了?还有,这个女子是我家主子要求弄死的。这是一,二就是她害死了我的亲弟弟,这两个事件搞在一起,我是必须要做的。” “那么,也只有如此了,咱们不能再成为朋友了,而是要成为敌人了,还有,你想要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下的表妹而已。”云轻尘此时竟然摇头扇子走了出来。 “云公子,你开玩笑吧,她是皇室之人,怎么会是你的表妹呢?”那个男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神情。 水冷冷道,“真是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想的,云公子是云姓,还是说这位先生不懂得韵朝的皇室是云姓之人吗?” 老八一愣,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一愣,随即悠悠的说道,“老八,为了钱,咱们必须……” “就算你们不必须,我也会必须呢。”苏玄歌再次扬起头,“其实,上次,我见过除了你们的老七、老八还有就这个,但是如果我不弄死他,他就会弄死我,难道说只准你们害我不准我还手吗?” “还有,上次是你们的大哥,那个大胖子把南宫离给弄昏了,甚至还让他差点一命呜呼!” “义云,这位不是……”云轻尘似乎是想做好人呢。 不过听到苏玄歌这么一说,那老四再次看向苏玄歌,当他看到苏玄歌脸上的愤怒的样子之时,不由回想起来一年前,他的确是见过,“你……你不是歌将军吗?何时成为义云公主呢?!” 糟糕,明明答应过大哥不再与歌将军有任何矛盾,而且也不再杀歌将军的,怎么又与歌将军作对起来了,还有,怎么会一转身从将军变成公主了,这让他如何与大哥说啊,还让自己损失了一个兄弟。 老八还是不甘心,“四哥,你不是说过咱们是兄弟吗?怎么还会如此对一个公主……” “给我住嘴!”随着这道声音,只见曾经见过面的胖子又出现了,其实,在老九唤老二老三时,他似乎已经听到苏玄歌的声音了,而且南宫离的面容也是很像的,然而还没有叫住他们,他们竟然就飞了出去。 “果然是你!”苏玄歌看到那个大胖子时,不由露出轻蔑的神情。 “歌将军,抱歉 了,是我们没有搞清楚……其实,在我们眼里,你并不是什么……”大胖子此时倒是有些惭愧的说道,“老九也是自己过于风流了,谁让他自己不长眼呢。” “呵呵,”苏玄歌此时有些冷笑,“一句抱歉就行,当初南宫离受伤,而且还是昏迷那么久,怎么会……” “那么好,歌将军也可以给我一次飞镖,这可行?”大胖子瞪了几个兄弟一眼,随即缓缓说道,在他看来苏玄歌这个将军可是真心为大家呢,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个老九也真是冒失呢,趁他不在偷偷摸摸接了钱,又要杀人,谁知竟然是他仰慕的歌将军。 听到这时苏玄歌一愣,不由看向了南宫离,她竟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大胖子是何意思。 云轻尘突然笑了,“表妹,依我之见,你已经弄死他的一个兄弟了,再说了未来表妹夫不是也好好的吗?还有一句话叫‘冤家宜解,不宜结’呢,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还有,这位被称之为老八的还是表哥的一个朋友,看在表哥的面子上可否原意团结呢?” 南宫离稍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示意苏玄歌答应下来,其实,他也看得出来这个大胖子是真得有诚意。 “也好,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么我倒是可以原谅你,毕竟,你是为雇主而生活,但是我不希望你们再干这种杀人之事了。”苏玄歌自然也收回了武器。 “那就请歌将军给我们一个指示罢了?”大胖子再次笑道。 “不知你可原意入军队,成为我苏玄歌的一个……”未等苏玄歌说完,大胖子立马笑道,“荣幸之至,不过,我们可能已经习惯到处跑了,恐怕……” “其实,我是说准备好借助你们,将来也许用得上呢。其实,我倒觉得有一个名称很符合你们。”苏玄歌说到这时,她脑海里想起来江南七怪这个词汇,那是金庸的小说里《射雕英雄传》里郭靖的七个师傅。 “什么名称?”大胖子再次问道,带着焦急的神情,他巴不得早些入了苏玄歌的眼。 “双朝九怪,而且你们就叫九怪队,可原意,你还是老大,其他人,随你们安排。”苏玄歌笑着说道。 “九怪?!”大胖子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随即笑了,“果然是符合我们,歌将军还真是能取名字呢。不知歌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专门组建一支队伍,不入……” “对,”苏玄歌点点头,随即又解释道,“其实,你这个就是备用队,如若是双全军都不管用了, 到时候,一切都要靠你们了。” “好,没有问题,咱们这算不算是不打不相识呢?”大胖子又笑道,“对了,歌将军,我忘记告诉你,我叫卓森。这是老二老三,是一出生就被抛弃了,后来是我的父亲,其实也不算是父亲吧,是……培养我们的人,把他兄弟二人捡来,并抚养长大,他们俩叫卓伊、卓尔,老三和老四……” “我叫卓山!”“我叫卓肆!”“我叫卓柒!”“我叫小卓山”……卓森的话音还未落下,只见几个男子都一一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 苏玄歌一一点头,当看到那个老八时,卓森瞪了他一眼,还未开口,倒是云轻尘开口了,“他真名叫郑楠,绰号冰箭神手,与我算是好友,也是结拜兄弟,那个老九的确是他的亲弟弟,哎,要是早知这样,我就早些出来了,谁知你们上来就是打杀啊。” “马后炮!”水瞪了这个云轻尘一眼,真是的,既然早就认识,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如若不这样,岂能让这个老九死了。 云轻尘身边的那个人似乎有些不悦水的神情,正要开口时,云轻尘笑道,“这是我的不对。不过,据我所知,我的皇叔曾经也中过伤,但是被何小宁这个女医不是治好了吗?而且南宫离不也是吗?我看歌儿的流星锤上也没有毒啊,不如就让小宁试一试呢?也许并没有死呢!” 说毕,云轻尘看向何小宁,示意她上前,可是云轻尘完全忘记了苏玄歌和南宫离才是人家的主子呢,主子在又何必听外人的,自然何小宁这才把头一歪,随即看向苏玄歌和南宫离,当看到这一幕时,云轻尘不由好笑的摇摇头,还真是苏玄歌培养的丫鬟,个性也真是越来越像苏玄歌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啊。 老八一听这个一怔,随即问道,“真的?”如果真得可以,那倒是,再说了,经常干这些杀人之事,还真是不好说呢,而且生活区也不稳定,倒真是不如大哥所说的云干正事呢。 苏玄歌和南宫离对视了一眼,这才冲何小宁点点头,随即就见何小宁缓缓走了过去,当她摸到那个老九的脉博时,不由笑道,“小姐,王爷,这位公子还有,不过,也多亏小姐手下留情了,虽然是让他有些伤,但是却让他脑子里的毒流了出来。” “毒?!”老八一听顿时紧张不已,随即恶狠狠的说道,“好你陆安思!” 当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之时,苏玄歌和南宫离脱口而出“你们认识陆安思?!” 被云轻尘称为郑楠的这个老八,阴森森的说道,“就算他陆安 思化成灰,我也认识,如若不是他,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会成为杀手的,而且他还给我们下了毒!”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上次没有听你和你弟弟说过呢?”云轻尘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玄歌和他们还真是有缘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6章 第 36 章 做手术 “医生,病人家属来了,赶快让她签字吧。” 张新国一边和医生说道。 “你是病人家属?你是他什么人?” 一个戴着眼镜和口罩的医生看着苏桐桐。 “他是我爸爸。” 苏桐桐看到旁边病床上躺着的爸爸,头上裹着白色纱布,时不时有淡黄色和红色的液体渗出,真想趴在爸爸身上大哭一场。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虽然时间紧急,但是我还是要给你说一下事项……” 紧接着,医生就给苏桐桐说了一长串注意事项,听得苏桐桐是云里雾里的,但是因为着急让父亲做手术,所以苏桐桐也来不及细听内容是什么了。 “那就在这里签字吧,签完字以后去给卡里先交个2万块钱。” 医生指了指告知书上的一个地方,让苏桐桐签字。 苏桐桐呆住了。 苏桐桐呆住的原因是因为医生说的第二句话,要交2万块钱。 自己哪来的钱?自己买手机的钱都是打工一个月才好不容易买来的,家里的钱,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爸爸全都给了自己了,即使全都拿出来也远远不够。 “为什么要先交钱呢?你们先给我爸爸做手术,后面我再把钱补上可以吗?” 苏桐桐为难的看着医生说道。 “交钱的规定是医院定的,我们只能按照流程办事。” 医生看到苏桐桐也很无奈,这么小个小姑娘,上哪里去拿2万块钱,但是没办法,规定就是规定,他即使是医生也没办法。 “那……那我爸爸……我爸爸……我爸爸……” 苏桐桐听到医生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就绷不住了,泪如泉涌,双腿发软,眼看就要朝着地上倒去,还好旁边的张新国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苏桐桐伤心的哭声在医院大厅来回回荡,可惜没有人为她停下脚步。 “医生,你就通融一下,你看这小姑娘家家的,哪里会有两万块钱呢!” 张新国此时也上前说情,但是医生依旧摇摇头,他遇到很多这种事情,有遇到更加严重的,没有及时治疗,就当场死亡的数不胜数。 离别见得多了,医生也毫无办法。 “各位村民,咱们先凑一凑,给名贵先治疗再说,后续村子会承担这个支出的,也都会还给大家的。” 张新国此 刻动员了起来。 苏明贵平常就给村民们各种帮助,反正只要能够帮上的,苏明贵绝不会推辞,长此以往,苏明贵在村子里的口碑变得非常好。 这也是为什么王旭闹事的时候,村民们也都帮助苏明贵的原因。 村民们甚至都没有商量,就凑在一起开始凑钱。 “医生,这里哪里有取款机,我要取钱。” 张新国此刻也问道。 十几个村民几分钟便凑够了5万块钱,交到了苏桐桐的手中。 苏桐桐看着一厚沓的钱,眼睛红彤彤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张新国拦住了。 “桐桐,先给你爸爸治病,钱不够你再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再想办法。” 苏桐桐一边哭着一边点了点头,然后去交费了。 “这病人头部被重击了,肯定是被人打的,你们不应该去找那个下手的人吗?” 医生开口问道。 “这个事情有点麻烦,但是那个凶手绝对不会逍遥法外!” 张新国坚定的说道。 “那我就把病人推进去准备手术了。” 医生叫了两个护士将昏迷不醒的苏明贵推进了手术室。 等到一切安排完,苏明贵的手术正式开始后,手术室外面的苏桐桐看到灯牌变成了红色后,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桐桐,我们就先回去了,我们要处理这件事情,已经报警并且起诉了,正在走流程,可能马上就会通知我们去法院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张新国拍了拍苏桐桐的肩膀,安慰道。 “张叔叔,我想问一下,是整个村子的地都要被征用吗?” 苏桐桐开口问道。 “不是,只有你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7章 第 37 章 乔薇尽力的狡辩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要这样诬陷她!”席城望着乔薇,眼神中全部是冰冷的寒光。 乔薇让他觉得越来越陌生了,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人,时间已经改变了太多东西了。 “你听我说?”乔薇在来之前一直心存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将那份资料给席城看,这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真的不希望伤害到席城。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已经非常确定以及肯定,明天我就要和安好好去民政局登记了。” 席城一字一句的对乔薇说,语气非常的坚定。 乔薇一听就着急了,没有想到席城和安好好发展得竟然如此的迅速。 “不可以,不可以,席城,你不能和安好好复婚。”乔薇着急的说道。 席城一手推开乔薇,说道:“你现在又想耍什么把戏呢?” “我这里有一份资料,你一定要看一看。”乔薇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知道,不能让席城和安好好在一起,这样她的豪门梦就要破碎了,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如此的失败。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作假弄来的呢?我不会看的。”席城将资料扔在了地上,无视乔薇的伤心难过。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父母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吗?”乔薇见状,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她当然知道席城的父母是他的死穴,只要一提到他的父母,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暂停一下。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果然,席城一听到自己的父母,立马来了兴趣。 他的父母现如今躺在医院里,在二十年前,他们遭遇了一场变故,两人被送去了医院抢救,可是却一直躺在了床上,没有再醒过来。 那个时候席城也不过才五六岁的年纪,他便发誓一定要找到陷害自己父母的凶手。 他的童年因为家庭的变故,变得不再那么快乐起来,他也因此小小年纪就背负了太多,比起那些无忧无虑的少年,他的身上总让人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这是早熟。 因为席城知道,父母已经倒下了,而爷爷的年纪也已经大了,他不能再倒下了,因为他处处要强,做事情一定要比别人做得好,完成得优秀。 也只有如此,才担得起席氏这个担子,不让父母辛苦打下的基业落在外人的手中。 这些年,他一刻都没有放弃寻找陷害父母的仇人,可是却没有头绪,也许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了,他没有找到那 些人,这一直是他的心病,让他不能释怀。 现在一听到乔薇提起到了这件事情,怎么能淡定起来呢? 乔薇见席城这幅模样,心想自己的计划就要实现了,她重新捡起了资料,放在了席城的手中。 “城,你看看吧,这绝对不是我捏造的,我知道过去有些事情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以爱你的名义做一些你不喜欢的事情,但是我是有苦衷的,我知道这些年你的父母一直是你的心病,所以就暗中找人调查此事,想帮帮你,没有想到,还真的给我找到了线索……” 乔薇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喋喋不休的说。 席城看到了资料上,显示着当年意外的现场,还有两个人在,是一对夫妇,而那对夫妇,恰好就是安好好的父母。 据说当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安好好的父母因为钱而绑架了席城的父母,最后却因为处理不当撕票了,席城的父母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进了医院,好在被好心人所救…… 席城看着资料上面写的东西有理有据,根本就不容人不相信。 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是安好好的父母?”席城囔囔自语,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猜这个安好好早就知道了她的父母其实就是陷害你父母的人,所以她才千方百计的想要留在你的身边,好从你的身上得到更多,这个女人的心真是太歹毒了。” 乔薇趁热打铁,在席城的火上浇油,就想一把火将安好好烧成灰烬,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席城本来心情就非常的不好,而乔薇却还要在一旁说个不停。 “我……好吧,我不说了,你自己冷静一下吧,千万别让伯父伯母心寒了。” 乔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知道席城和安好好再无可能了,谁会和陷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在一起呢? 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吧,与其每天都这么痛苦,还不如放过自己。 席城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已经响了起来,他看到是安好好的电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安好好。 于是没有接电话,他知道此时的安好好一定在花店等着他,可是他现在脚上好像绑着大石头一样,有千斤般重,根本就走不动。 后来索性将电话关机了,眼不见为净,他对安好好始终狠不下心来,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在床上躺了二十年了,想到自己小小年纪背负着那么重大的责任,想到自 己的爷爷过早花白的头发,他对安好好又充满了恨意。 “如果不是她的父母,自己的父母又怎么会这样,这些年我又怎么会过得如此辛苦呢?” 席城痛苦不已,此时只希望有个人能够安抚一下自己。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真正的好朋友,他总是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情,不让别人担心,外表看来无所不能,无坚不摧,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的内心也住着一个大男孩,也会脆弱,也会难过。 也会想要有一个依靠的时候。 谢安发现席城的不对劲。 “席总,您不是要去约会吗?怎么?”谢安小心的提醒席城,他不知道为什么乔薇一来这儿,就不会发生好事情。 “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席城的心情很不好,对谢安说话的语气也不好。 谢安识趣的出去了,席城也紧随着他出去了,他到了地下停车场,开着自己的豪车在路上一路狂飙。 他的脑子里想的全是自己的父母和安好好,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他们互相都有自己的立场。 “儿子啊,你一定要为我们找到凶手,不能让凶手就这么逍遥法外,一定要好好活着……”父母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着。 “安好好又不是真的陷害你父母的人,她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凭什么她父母犯的错误要让她来承担呢?这对她不公平……” 两个声音不停的在脑海中反复的回响,让席城脑袋好像要爆炸一样。 突然席城的车子发出一阵疾驰的声音,他的车子和别人的车子发生了亲密接触,他的脑部受到了撞击…… 席城被送去了他父母所在的那家医院抢救。 为了不影响席氏的生意,不影响到席氏的股票价格,他们将席城发生车祸的消息给封锁了起来。 “现在可怎么办呀?席总现在在医院抢救,万一有什么不测的话,那可怎么办呀?” 谢安作为席城的助理,为席氏感到非常的担忧。 “赶紧通知席城的爷爷吧,这个时候也只能靠他来主持大局了。”谢安悄悄的背着股东和董事将席城出车祸的消息告诉了席城的爷爷,老董事长。 席城的爷爷已经上了年纪了,原本早已经退位,将所有在公司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了席城,但是如今,席城变成了这样,他不得不重新出山。 但是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况且现在公司的那些股东也不一定会卖面子给他,局面一度对席 氏非常的不利。 躺在手术室里的席城压根不知道安好好在民政局等了他一天,不知道他的爷爷正在为他操心,不知道此刻有多少人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 乔薇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刻也奔向了医院来。 “城怎么样了?”乔薇演得一出好戏,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和席城的爷爷寒暄。 “孩子,你来了啊?”席城的爷爷对乔薇还有一些印象,以前两人要好的时候,席城也经常将乔薇带回家,那个时候是真的将乔薇当成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才会将乔薇介绍给自己唯一的亲人爷爷。 乔薇哭着对席城的爷爷说:“爷爷,都是我不好,我没能好好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8章 第 38 章 林中遇险 清晨阳光暖暖地照进来,鸟儿在欢快地唱着歌。 李铃在灶前热馒头,身后传声音,“姐,早啊。” 李语打着哈欠懒懒的说。 “你们起了,这是昨天姐给你俩做的衣服,看看合不合身。”李铃指着床边的衣服说。 李言李语面露喜色,三下五除二地换上新衣服,小手不停地捉摸着。 李语转着圈圈,“哥,我好看吗?” “好看,小语最好看。”李言笑嘻嘻地看着她。 “哪里来的小仙子啊。”李铃抱起她,亲了亲她的小脸。 李语羞红了脸,把头埋在李铃肩膀上。 “好啦好啦,快点去洗漱要吃早饭了。”李铃把李语放了下来。 “今天我们不去镇上,我们进深山。” “啊,里面有大虫危险。”李言李语一起说。 “越危险的地方,机遇越大,说不定今天我们运气好,碰不到它。” 李言李语看着大姐坚定的目光,只能妥协。 大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他们在心里嘀咕。 来到茉莉花林,李铃意念一动,几株茉莉花被移到空间。 “姐,你看这里又有野鸡蛋了。”李语开心地拿了起来。 “把它装到姐的背篓里。” 穿过茉莉花林,眼前景象变了。 前面有一个池塘,上面开满了荷花,鱼儿时不时跳出水面。 在池塘对面,还有几只梅花鹿在低头喝水。 等李铃他们靠近池塘,对面的梅花鹿一惊,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李言李语第一次看到梅花鹿,不禁发出惊呼,“那是什么?” “那是梅花鹿,是一种瑞兽,有吉祥的寓意。” “今天你们看到了瑞兽,一定会平安吉祥的。” 这里有真的有鹿群,不知道能不能捡到脱落的鹿角。 鹿角甘温,归肝经肾经,滋补肾阳、强身健体,可以换银子。 李铃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换银子。 李言李语点点头,跟着来在池塘边。 李铃卷起裤腿,撸起袖子,让他们在岸边等。 她开始采荷花、莲蓬和嫩荷叶。 前世她最喜欢吃莲子,清香中带着甜。 荷花用清水泡过后,炒着吃,味道绝美。 荷叶晒干后代茶饮。 李 铃采得高兴,不禁唱起小调。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真好听,李言李语听得入了神。 “喂,小言小语,别愣着了,快点过来拿,太多了,姐拿不下了。” 他们回了神,朝李铃的方向跑过去。 “大姐,你采那么多叶子和花有什么用?”李语非常好奇。 李言一脸疑问地看着她。 “叶子晒干了可以当茶喝,花用水泡一泡捞出来,炒着吃。” 李言李语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铃,大姐是学会了多少本领啊。 “回去姐做给你们吃,现在可以先吃莲子。”李铃把手里的莲蓬递给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9章 第 39 章 血龙马上,面容隐藏阴影之下的林云,微微皱眉。 拉着缰绳,准备随时撤退。 对方这一大群人都是精锐,其中不少都是先天六窍甚至七窍的强者,说不定还有玄武境强者隐藏其中。 “你们先退下。” 为首者忽然一伸手,让后方大队人马,全部靠后。 “少主?” “没事,我和这位朋友谈谈,你们先退后一下。” 哒哒哒! 在黄衣年轻人的吩咐下,明光阁精锐人马,开始纷纷撤退起来。 “在下明光阁少主明烨,朋友,我感觉你似乎有些眼熟,可否脱下兜帽一见。” 年轻人骑在高头骏马上,看向林云,微微笑道。 身上并无任何杀气,表现的倒是颇为和善。 林云能够感应到,对方身上蕴含的深厚气息,并不比梅子画差上多少。 “抱歉,我想阁下应该是认错人了?” 林云压低声音,淡淡的回应道,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纠缠。 “是吗?你如此反应,我倒是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你是林云吧!” 明光少主明烨突然开口,叫出了林云的身份。 这家伙…… 自己隐藏的不够好吗? 林云略显不解,按理来讲,他现在的打扮与寻常冒险者并无区别。背上的剑匣,也隐藏在宽大的披风之下,难以察觉。 “看来我猜对了。” 明烨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目光,见到林云沉默,轻声笑道。 “你也不用否认,血云门之前虽然说你在天火峰,抢夺八品熔岩之心死亡。可前不久,我却得到消息,你在天蛰山脉中,抢夺了梅子画的龙云果,还从容离去……” 明烨扬眉一挑,轻声笑道:“嘿嘿,梅子画性情高冷,觉得丢脸还想隐瞒消息。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如今你还活着的消息,已经传遍青阳郡了。” “你想干嘛?” 林云不在沉默,直接了当的问道。 明烨见对方默认,大笑道:“哈哈哈,果然是你,我这直觉还真准。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敌意,相反咱两还可合作一番。紫炎城万家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我非明光阁相保,万家现在已经被灭了!” 林云心中略显无语,搞了半天,对方居然是凭直觉猜的。 不过至于合作,“没兴趣。” “你确定吗 ?你可是同时得罪了血云门和金焱宗,与我明光阁合作,远古遗迹中可保你无忧。” “多谢好意,不过在下还是习惯独来独往,若有机会,在青阳界中倒是可以相互照应一番,告辞了。” 林云见后方又有人来,不在耽搁,缰绳一拉。 血龙马化作一道风,卷起满地尘埃,片刻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好快的速度。” 明烨微微咂舌,倒是显得颇为意外。 “少主,你是怎么确定他身份的?” 明光阁大队人马靠近,一名修为深厚的老者,向明烨好奇的问道。 明烨淡淡的道:“他身上的火属性灵气十分凝练,甚至让人感到有些恐惧……联想到那枚八品熔岩之心,稍稍试探一番,没想到还真是他。” “这人好像有点不识抬举,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明烨淡淡的笑道:“不识抬举?谈不上,他只是不信任大宗门罢了。不过等感受到两大宗门的压力,自会做出选择,对了,我听说血云门的血屠出关了?” 提到血屠,那老者脸色也是微变,沉吟道:“嗯,为了这远古遗迹,提前出关了。” “嘿嘿,也不知道他的血云手,现在又到了何种境界,可真是好奇啊!” 明烨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显然对于青阳界远古遗迹,对于即将到来的这一场群雄盛会颇为期待。 …… 青阳界远古遗迹,年代久远,难以追溯。 在大秦帝国还未建立之时,遗址便早已存在,到现在都还未考究出究竟处于哪个时代。 只知道那个时代,相对于现在,完全是神话传说般的梦幻时代。 常人完全无法想象不出,在那个时代,青阳小世界中的远古宗派,又是如何强大。 据说那是一个黄金盛世,一个天才辈出,神体遍地,妖孽横行,万族林立的恢弘时代。 可最后不知为何,这恢弘浩瀚的黄金盛世,突然间毁于一旦,彷如一夜间消失。 所留下的,到处都是残亘断瓦,还有就是诸如青阳界这一类的遗址。 如今的武者时代,就是在那一片废墟上,渐渐发展起来。 岁月绵绵,到了现在,青阳界的封印,依旧无人能够撼动。 哪怕是大秦帝国的初代大帝,也无法破解,否则的话这一片遗迹早就成了私人禁脔。 青阳郡,能够在疆土辽阔的大秦帝国,赫赫有名。 除了他的混乱无道以外,还是得归功于这一片残存的小世界。 每一次青阳界封印开启,此地,都会迎来一场恢弘盛会,四方强者,都会来此一聚。 青阳界坐落在一处山谷中,山谷唯一入口,伫立着两尊千丈高的雕像。 古老的雕像,守卫着远古流传的遗迹,封印不启,无人可以硬闯。 等到林云,驾着血龙马,刚刚感到山谷所处的荒原上时。一望之下,辽阔的荒原上,密密麻麻全是络绎不绝的人影。 完全没法看到山谷的影子,全是黑压压的人群。 倒是越过人群,视野极目远眺,看到了两尊古老的雕像,如山峰般矗立。 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在那雕像身上,弥漫着岁月留下的沧桑和悲怆。古老的气息,弥散在天地之间,使得那一方天空,云彩都凝固了在时间长河一般。 震撼! 兜帽之下,林云脸上尽是震撼之色,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压抑。 那两尊雕像,朴实无华,可林立于天地间的那种霸气。一眼看去,便感觉沉重如山,压抑的人有些踹不过气来。 在这苍茫伟岸的霸气之下,让人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 只看了片刻,林云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多看。 “这两尊雕像,看上去就像是远古遗迹的护卫者一样,难怪很少有人敢去打歪主意。” 林云若有所思,明白了一些什么。 青阳界只准先武者入内,其他境界的强者,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0章 第 40 章 不过话说回来,平冢静既然不继续当老师了,那不是正好,高坂穗乃宇就是需要让平冢静来给自己帮忙的。 “静。” “嗯?” “辞职了也好,那正好过来帮我管理一下公司吧~怎么样?”高坂穗乃宇嘿嘿笑着。 “管理公司?”平冢静有些好奇的看着高坂穗乃宇。 高坂穗乃宇点了点头:“对啊,管理公司。还记得登录刀剑神域的头盔的发行商公司ARGUS吗?” “当然记得。”平冢静立刻点了点头,这个公司她不记得才真的奇怪了。 “ARGUS公司因为要赔偿所有被困刀剑神域的玩家而破产了,今天早上的时候皇室召开了关于收购ARGUS公司的会议,在会议上我将ARGUS公司拍下来了。” 平冢静挑了挑眉:“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让我给你管理ARGUS公司?” “是啊。” 平冢静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ARGUS公司那么大,我之前都没什么管理经验,怎么可能能管理好。” 高坂穗乃宇摆了摆手:“管理公司有什么难的啊,你去就当是管理学生好了。大不了就是再一次破产呗,无所谓的。” 平冢静听了高坂穗乃宇的话一下子笑了出来:“再一次破产?你说的还真是挺轻松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钱才收购的,但怎么说也有几百亿日元了吧?真舍得让我搞破产?” “当然舍得啊。”高坂穗乃宇是真的无所谓,“其实我也会关注公司之后的运营期情况的,只要保住游戏头盔的研发制造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可以舍弃掉的。” “嗯。好吧。”平冢静想了想,就同意了。毕竟辞职不当老师之后,无非也就是参与母亲的公司的管理,都是一样的去管理公司,还不如管理一个新的,还有点挑战性。 “那就好,大概在三天之后ARGUS公司就会被皇室彻底移交过来的,到时候我再带你去ARGUS公司总部,平冢社长。” “听起来还不错。” 平冢静同意了做ARGUS公司的社长之后,高坂穗乃宇又和平冢静在一起待了一会,就离开了。毕竟平冢静只是即将离职,即便私立丰之崎学园是私立学校离职流程办的很快,那也得两三天左右才能完成。在这两三天内,平冢静还是会作为一个老师而尽力尽责。 离开私立丰之崎学园之后,高坂穗乃宇就去了集英组,当然了,这次不是去找艾斯德斯和阿尔托莉雅, 而是去找一条一征的。 以高坂穗乃宇身份,去集英组大厦最高层找一条一征的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路上和很多编辑与漫画家打过招呼之后,高坂穗乃宇就坐电梯直接到了一条一征的办公室。 没有多想,高坂穗乃宇直接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开门,高坂穗乃宇就看到了房间内的场景,一条一征正和一个看起来姿色不错的女子办公室大战着。 门被突然推开,一条一征和那名女子也在第一时间看向了门口的高坂穗乃宇。 “哎呀。”女子直接叫出了声,但随后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叫出声只是条件反射,但是高坂穗乃宇的身份那可是集英组的真正老大,女子还是很清楚的,因为她正是一条一征的秘书。 “呃。”高坂穗乃宇也没想到大白天的一条一征在这玩这个,有些无语。想了想,高坂穗乃宇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还是得给一条一征和其秘书两人留点脸。 顶多不到三十秒,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是一条一征的秘书打开的,秘书的脸上还带着红潮,但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给高坂穗乃宇鞠了个躬:“老板在里面等您。” 说完秘书就立马开溜了。 淡淡的点了点头,高坂穗乃宇就推开了门,看到了十分尴尬的一条一征正站在办公室中央。 高坂穗乃宇没有进去,皱了皱眉头:“出来。” “哦。” 高坂穗乃宇也没有找其他地方而是直接站在了门口的玻璃窗处,一条一征也走到了高坂穗乃宇的跟前。 “老板,我。。。” “不用解释,这个没什么。”高坂穗乃宇完全没有想听一条一征解释的想法,也没有兴趣想知道什么,“我这次来是想给你说个事。” “老板请吩咐。” 高坂穗乃宇点了点头:“今天早上我去了ARGUS公司的收购会你也知道,因为没人出手,所以我花了一万日元拍了下来,当然还有着必须要支付的一百三十五亿日元的赔偿费,你等会和总务省的竹内部长沟通一下,赶紧把钱付了,将ARGUS公司的产业全部接手过来。” “是,我知道了。”一条一征听完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却很简单,没什么难的。就是掏个钱等皇室那边交接就完事了。 “嗯,现在就赶紧办吧。资产全部都转移到我的名下,有什么需要签字的就通知我。”高坂穗乃宇给总务省SAO事件对策本部的竹内健一郎部长发了一 条LINE,给他说了这个事情,然后就把竹内的LINE推给了一条一征。 一条一征拿到竹内健一郎的LINE之后就立马联系竹内去了,然后就找了一下集英组法务部的律师一起找竹内见面沟通去了。 高坂穗乃宇也明白一整个ARGUS公司的交接肯定是很麻烦的,就很耐心的站在原地等着。反正去别的地方也没事干,而且接下来要签名的文件肯定很多,所以高坂穗乃宇索性就直接等着了。 果然,没过太久,一条一征就给高坂穗乃宇打了电话,说是要签字。高坂穗乃宇也直接就过去了。因为两人是在总务省大厦谈的,也就是在皇居附近,高坂穗乃宇也事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总务省。 被总务省大厦楼底下的一名专门在此等候的人带领着,高坂穗乃宇直接就到了一条一征与竹内健一郎交涉的房间。 房间内,除了一条一征和竹内健一郎外还有四个人,看起来应该分别是集英组和总务省雇佣的律师。 “竹内部长,又见面了。”高坂穗乃宇对这个竹内健一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高坂大师~”竹内健一郎见到高坂穗乃宇进来也立马站起了身与高坂穗乃宇握了握手。 “对了,一征,你说要签字,怎么签啊。” 一条一征点了点头,给高坂穗乃宇指了一下桌面:“这些纸,基本都要签名字的。” “啊?”高坂穗乃宇愣了一下,桌面上的纸少说也有近乎一百张了吧,简直是多到不行,这么多都要签的吗? “老板,ARGUS公司的收购可是牵扯到很多东西的。”一条一征知道高坂穗乃宇在想什么,立刻解释道。毕竟高坂穗乃宇从来没有商业上的经验,肯定不明白这些东西。 “好吧。”高坂穗乃宇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创办过公司,也没有搞过一些商业上的东西,但电视剧总是看过的,也知道这些大公司基本上都会牵扯到很多的东西。既然是收购,那么ARGUS公司与其他公司和个人的联系都是要转到高坂穗乃宇自己身上的。多一点文件也是正常。 随即,高坂穗乃宇就在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签完了所有他需要签字的地方。 至此,也代表着,ARGUS公司就此归于高坂穗乃宇了。 高坂穗乃宇刚签完字舒了一口气,竹内健一郎就凑了上来:“恭喜你,高坂大师,不,现在该叫高坂会长了。” “哈哈。”高坂穗乃宇只是笑了笑,心里则是觉得这个竹内健一郎还真 的是会拍马屁。相比这个年纪就能当上总务省的部长也少不了会拍马屁的功劳吧。 竹内健一郎有些遗憾:“高坂会长,虽然我很想和你继续谈一谈,但是优子公主想见你。” “优子公主想见我?”高坂穗乃宇略微有些诧异。 竹内健一郎点了点头:“是的。现在优子公主就在总务省大楼内等您。” 高坂穗乃宇点了下头:“那我现在就去见优子公主。” 竹内健一郎笑了笑:“我带您去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1章 第 41 章 女人的心情是非常善变的。 有叶谦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哪怕没有刻意奉承赞美,也将白清尘逗乐了半天。 一直到中午,叶谦陪着白清尘,颇有种乐不思蜀的快活感,但一个人的到来,打乱了两人相处时的气氛。 启明山的老三车路云,来到清尘小筑,想要见叶谦一面。 “这时候来,启明山打的什么主意?”白清尘本来灿烂了一上午的笑脸,此时听到管家禀告,峨眉微蹙,车路云已经在清尘小筑的门口,她总不能闭门不见。 毕竟,车路云总归是将臣门的一位窥道境八重长老。 “见一面倒是没什么!”叶谦没所谓地笑笑,提醒白清尘道:“今天上午,见到我来你这里的人,可不多,他们启明山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 叶谦这话还是比较委婉的,他这个上午,只去了炎璀璨那里,然后直接就来找白清尘,若是不出意外,很大可能是白清尘府上有人通风报信。 因为叶谦去炎璀璨那里的时候,根本没提过会来白清尘这办,当着人家师门长辈的面,他傻了才会提这个。 “我会让人彻底查一下府内!”白清尘也听懂了叶谦的提醒,顿时满面寒霜道,她不是世家大族出身,整个府邸虽然大,但真没多少仆从。 要查,还是非常简单的。 “把车长老请入会客厅饮茶,我们稍后就到!”白清尘对管家吩咐,两人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在白清尘后院花园之中,招待叶谦没关系,但换成车路云,亲疏有别就体现出来了。 “是,小姐!”管家领命离开。 “这个车路云不会是来找事的吧?”白清尘眼中露出些许担忧道,“敢这么嚣张的来,肯定是经过全启明同意,甚至本身就带着全启明的话来找你,你惹的事不小,现在又没了拿捏他们的把柄,唉……” “没事,放心好了,他们未必能把我怎么着!”叶谦没所谓地笑着安慰道,这就是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基本的底气。 就算是全启明亲自来,他叶谦都可以不虚半分,更别说来的还是一个车路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被他们一直惦记着,也是麻烦,你别太大脾气,先听车长老怎么说!”白清尘嘱咐道,她还真不放心叶谦,原本以为叶谦脾气好,但有过叶谦偷袭,一刀让彭祖德长老丢了脑袋之后,白清尘才明白什么是不动则已,动辄惊天。 万一到时候一言不合,叶谦又和车路云打起来,那就难看了。 “放心,我会的,走吧!”叶谦笑笑道,启明山的九品天僵化仙丹估计都没几颗了,他再动手,就是铁定的赔本买卖,他叶谦,可从来不做这种生意。 当然,若是车路云过来存心找事,叶谦也不介意让车路云知道什么是敬畏。 白清尘的清尘小筑并不大,两人没几步就到了会客厅,见到了端坐在次席的车路云。 “叶先生,白师妹!”车路云起身拱拱手,脸上笑意盎然,似乎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放在他的心上,看起来非常热情。 白清尘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之色,这是什么情况? 她扭头看了叶谦一眼,发现叶谦不动声色地使了个颜色,哪怕有些疑惑,也没有传音询问。 “车长老请坐!”白清尘作为东主,当然坐上了主位,然后说道。 车路云也顺着坐了下去,叶谦则落座在车路云对面。 “听说车长老是来找叶某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上次车长老两人来,叶某都没事,这次就来一个,怕是不够吧!” 叶谦没准备和车路云寒暄,虚伪与蛇,两边本来就尿不到一起,何必浪费时间。 “你们不知道吗?”车路云被叶谦这一通话,说的颇为惊讶,有些郁闷的问道。 “知道什么?”这话,叶谦和白清尘同时问出口,车路云明显说的有些奇怪。 “刚刚炎璀璨太上长老派人来启明山,说了两件事!”车路云正襟危坐,一脸认真道:“一是直言叶先生是火凤山的朋友,若与启明山有什么恩怨,会一力承担,并送上三枚九品天僵化仙丹当做赔礼,此事,我师父全启明已经同意,因为七师弟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不出意外,养伤个把月的伤就好……” 真实情况当然没有这么乐观,车路云心知肚明,但话,肯定要这么说的,尽量打消叶谦的防备,是他此行来的最大的目的。 炎师叔派人去和启明山和解了?而且还送了三枚九品天僵化仙丹? 叶谦转头望向白清尘,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但白清尘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不过这种事情,车路云还真没必要说谎,本就是问问炎璀璨就能知道的事情。 说起来……叶谦是有点小感动,明显炎璀璨是拿出吃到嘴的利益,然后送给启明山,想缓和两边的矛盾。 太浪费了!叶谦心里叹了口气,都已经发生了的事情,矛盾仇恨根本无从化解,叶谦都不知该说炎璀璨傻,还是天真。 真以 为三枚九品天僵化仙丹就能有作用? 开什么玩笑,叶谦可是讹了启明山十二枚,炎璀璨送过去三枚,不会缓解,只会让启明山更加仇恨叶谦。 按说炎璀璨这种老狐狸不应该范这种低级错误啊。 难不成炎璀璨觉得自己在全启明那边,脸面比较大? 叶谦完全无法理解炎璀璨这波神操作。 “第二是什么?”叶谦问道,有什么疑问,一会他可以去问炎璀璨本人,没必要自己在这里瞎猜,瞎猜会导致想太多。 “听炎长老说,叶先生是八品炼丹大师,更有一位九品炼丹大师的师父,现在又愿意炼制丹药,来交易黄泉珠或者九品天僵化仙丹,所以,家师让我带了些丹药委托,想请叶先生出手,炼制一批八品,甚至请贵师出手炼制九品丹药!” 车路云将一枚储物戒指放在身边的桌子上,从容说道。 这都可以?叶谦与白清尘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启明山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这是化干戈为玉帛,还顺道趁机合作双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2章 第 42 章 很快,季沉歌就发现了更多蛛丝马迹。 就比如,垃圾桶里的两支玫瑰。 从垃圾桶里发现的花,并没有茶几上插着的那支新鲜,季沉歌推测日期,应该是昨天或者前天剪下的玫瑰。 他离开前特意收拾过房子,家里各个房间的垃圾桶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可一个半月过去,垃圾桶里却悄然多了两支玫瑰花。 这件事情显然很不寻常。 季沉歌检查了各个房间,确定房子里没有藏人,也没有丢失贵重物品,又依次检查了门窗。 结果不出所料,没有任何人为破坏的痕迹。 最后,季沉歌的目标锁定在了院子里的摄像头上。 摄像头如实记录了家中发生的一切。 连着三天,都有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以及黑色大衣的可疑人士光临了季沉歌的家。 视频里,可疑的黑衣男子一手拿着玫瑰花,一手拎着工具箱,大大方方地跨过装饰作用远大于隔离作用的栅栏,来到房子前,他拿出工具箱,冷静而熟练地拆了季沉歌家的门。 季沉歌:“……”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光天化日,翻进别人家里拆别人家的门,全程无人阻拦,这合理吗? 五分钟后,黑衣男子从房子里走出来,手上的玫瑰已经消失不见,他慎重而敬业地将拆卸下来的门锁安装回去,全程果然没有任何人出来打断这个一看就得打110的可怕行为。 黑衣人的非法入侵持续了三天。 第二天来的时候,可疑男子离开时还迎面撞上了出来遛狗的邻居,邻居大概是觉得疑惑,特意停下来多看了他一眼。 黑衣男子非常自然的走上前,似乎是跟季沉歌的邻居攀谈了两句,很快,邻居大爷就牵着狗离开了。 看视频里的身高对比,那位神秘的黑衣男子身高一米八以上,偏瘦,看不清脸,但很机敏,并且胆大包天。 做坏事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可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质。 而男人第三次前来送花,只在季沉歌回家的十分钟之前。 活了两辈子,头一次遭遇这种事的季沉歌:“……” 全副武装非法入侵,就为了送他一支玫瑰花? . 季沉歌联系了物业,火速更换家里的门锁,顺便问换门锁的大叔要了个卡门神器。 来换锁的大叔看了季沉歌一眼,犹犹豫豫地把头转过去,没一会儿又忍不住回 头看向季沉歌。 “小伙子,你是不是在《何问》里演了程医生的演员?” 《何问》是季沉歌拍的第二部电影,不同于第一部电影里的文艺青年形象,《何问》里的季沉歌饰演的角色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反派,表面上是斯文儒雅的外科医生,内里却是个阴险残忍的杀人魔。 程医生这个角色着实吓坏了不少影迷,但依然有很多人被反派的美貌蛊惑,直呼“程医生快来杀我”,出乎意料地圈了很多粉。 季沉歌点头,“对,是我。” 大叔很高兴:“原来你住这儿啊,真是太巧了。这里可是个好地方,空气好,干净,管理也到位,那些记者都进不来的。哎,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住在这儿的事情说出去!” 管理到位,记者进不来。 直到今天之前,季沉歌也是这么想的。 但想想自己换锁的理由……季沉歌只能苦笑。 “对了,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家里的两个女儿都很喜欢你,家里还贴了你的电影海报……” 季沉歌好脾气的笑笑,“当然可以。” 二十分钟后,大叔拿着两张签名心满意足地离开,临走前免费送了他一个独居必备的卡门神器,季沉歌关上门,从屋内将门反锁。 很好。 目前为止,除了多出来的三支玫瑰,家里一切正常。 心很大的季沉歌打开电视,开始享受难得的假期。 “玉氏集团第一继承人从长达三年的昏迷状态中醒来,引起各界广泛关注……” 最近这几天,关于玉氏集团的消息铺天盖地,但据季沉歌所知,这个玉氏集团,跟他上个世界认识的玉氏毫无关系。 他靠着沙发,缓缓闭上了眼睛。 …… 早晨5:00 嗡—— 嗡—— 嗡—— 季沉歌被手机振动的动静惊醒,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了茶几上嗡嗡作响的手机。 “喂?” 他的声音还带着尚未清醒的沙哑。 抬头看一眼电子钟,日期已经更新,时间是凌晨5点,季沉歌这才发现自己一不留神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天,果然是年纪大了。 这个时间会给他打电话的,多半只有经纪人或者助理。 可出乎意料的,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并不是季沉歌以为的声音,而是冰冷的电子音。 “早上好,亲爱的 听众朋友。 您的朋友[嚣张的跟踪狂先生]为您点播一首歌曲,祝您心情愉快,工作顺利——” “……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高音毫无预兆的灌进季沉歌的大脑。 季沉歌:“!” 像是尖叫,又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用诡异的发声方式重复着同样的音节,一节节拔高,一节节拔高——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沉歌:“……”大脑在颤抖。 SAN值狂掉的季沉歌试图按掉通话,却发现一向灵敏的手机可疑地不听使唤了。 他试图将电话拿开,但依然能听见让他头皮麻发的呐喊声。 终于,不断窜高的女高音抵达了终点,诡异的声音戛然而止,停顿了几秒后,电话另一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 清脆的,悦耳的,属于小女孩的笑声。 这一声笑就像某种信号,电话另一头接二连三地传来各种笑声,男人的,女人的,有孩子的,有老人的……很多很多笑声汇聚在一起,每一个笑声都像是炸响在耳边,生动立体。 一阵寂静后,电子音一板一眼地说: “以上,就是本次服务的全部内容,收费3元。稍后我们会给您发送短信,如您满意我们的服务,请回复数字1,如不满意,请回复数字2,感谢您的倾听。” 季沉歌:“……” 电话挂断后没多久,季沉歌就收到了对方发过来的短信。 他毫不犹豫,连回了三个TD。<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3章 第 43 章 听了何青青这一番话,乔梁不由点点头,这理由充足充分,合乎情理,在自己正需要帮手干掉尚可的时候,何青青的主动相投,虽然带有个人恩怨的成分,但无异于雪中送炭,正合自己心意。 想到目前何青青是自己唯一合适的帮手人选,想到自己也正在盘算着她,乔梁决定赌一把。 想到这里,乔梁冲何青青伸出手:“何主任,今天我们的谈话很坦诚很愉快,希望我们今后会继续保持这坦诚和愉快。” 乔梁这话虽然说的很含蓄,但分明是向何青青发出了某种信号,何青青在意会到的同时,又觉得乔梁目前对自己的信任还是有所保留的,同时又感觉乔梁做事十分谨慎,似乎他对周围保持着强烈的警觉和警惕。 但何青青对此是理解的,毕竟自己和乔梁接触时间不长,了解并不深,而且乔梁孤身在凉北挂职,周围都是尚可的势力,上面还有尚可强大的靠山,乔梁保持足够的谨慎和警惕是很有必要的。 何青青和乔梁握手:“乔县长,在你的领导下,我相信今后我们之间会更坦诚更愉快。” “何主任,其实我觉得,在我们的坦诚和愉快当中,也都是包含着各自利益的。”乔梁意味深长道。 何青青点点头:“乔县长,我不想标榜自己是高尚的人,我这么做,确实是包含着个人的恩怨成分,如果尚县长不对我做那腌臜事,或许我也不会有这胆量和勇气,换句话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乔梁呵呵笑了下:“何主任,如此说来,我们都是被逼上梁山了。” 何青青也笑了下:“乔县长,虽然如此说,虽然我们都带有个人的利益或者恩怨成分,但我还是觉得我们是坚持正义和正气的,我很希望看到乔县长能在挂职期间给凉北的父老乡亲带来真正的福祉,能为凉北的发展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如此,青青即使付出一些牺牲和代价,也是心甘情愿,也会十分欣慰。” 听何青青这话,似乎她是意识到自己跟乔梁合作是有巨大风险的,甚至会危及她的仕途命运,但她既然做出了这改变和决定,还是义无反顾。 乔梁不由心里有些感动,不由对何青青有些另眼相看,下意识觉得何青青是一个好干部,假以时日,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自己应该扶助她一把。 嗯,帮助美女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如此想着,乔梁突然想笑,握着何青青的手,大拇指不由在她嫩滑的手背上摩擦了一下。 何青青感觉到了,脸色微微一红 ,低下头。 看到何青青的娇容,乔梁不由想起昨晚在无人区自己和何青青的暧昧,心里微微一荡,接着松开她的手,掩饰地咳了一声。 接着乔梁想起刚才何青青说的,尚可要在县长办公会结束后来医院看自己的事,对何青青道:“县长办公会快结束了吧?” 何青青一时没意会到乔梁的意思,眨眨眼:“乔县长,你还打算去开会?” 乔梁摇摇头:“我在想尚县长会后……” 经乔梁一提醒,何青青意识到了,乔梁不想让尚可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在这里。 何青青接着摸出手机打给办公室,问了下同事,得知县长办公会刚结束,尚可刚离开大院。 何青青接着告诉了乔梁,乔梁点点头:“会开得挺快啊。” “乔县长,其实我觉得这个会开得有些蹊跷,似乎是临时决定的。”何青青道。 “为何会这么觉得?”乔梁道。 何青青道:“因为我早上在办公室得知,这个会是在昨天下午下班后才给各位县长下的通知,也就是说,尚县长是那时才决定开这会的,而那个时候,正是我们离开矿区不久之后。” “哦……”乔梁邹起眉头,莫非是自己去矿区的事随即被尚可知道了,尚可临时搞这个会,是要借机把自己弄回来,不让自己在那边再有机会去铁矿? 如果是这样,那这铁矿有什么怕见人的东西呢?自己作为副县长都不能进去看看。 乔梁沉思片刻,对何青青道:“何主任,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乔县长再见,祝早日康复。” 乔梁冲何青青微微一笑。 何青青走后,乔梁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回味着今天和何青青的谈话,琢磨着铁矿,琢磨着尚可…… 琢磨片刻,乔梁给周志龙打了电话。 “周县长,县长办公会结束了?” “对,结束了,今天这办公会开得……”周志龙似乎有些不满。 “开得怎么了?”乔梁道。 “就只有一个无关紧要的议题,草草结束,这议题放在县长办公会上讨论,可有可无,这不是浪费大家时间吗?”周志龙继续不满道。 “哦,是这样。”乔梁眨眨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根据从何青青那里得到的信息,看来昨天尚可突然临时决定开这个办公会,似乎是有道道的,而这道道,似乎和自己去矿区有关。 接着周志龙道: “老弟,伤势如何了?” “很好,正在快速恢复中,感谢老兄关心,感谢老兄昨晚想到找我喝酒。” “哈哈,老弟客气了,等你伤好了,我们找机会再喝。” “呵呵,好的。” 刚和周志龙打完电话,病房的门被推开,府办主任捧着一簇鲜花满面笑容进来了,身后跟着尚可。 “乔副县长,尚县长专门来看你了。”府办主任乐呵呵把鲜花放在床头柜上。 乔梁表示感谢,然后尚可坐在乔梁床前,看了府办主任一眼,他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 乔梁看着尚可:“尚县长,我这么点小伤烦劳你亲自来看望,实在让我心里不安。” “大家都是同事,你受了伤,我来看看是应该的。”尚可淡淡道。 “本来我今天应该去参加县长办公会的,却因为这事耽误了,很遗憾。”乔梁道。 “没关系,今天会议讨论的议题和你无关,你参不参加都无妨。”尚可继续淡淡道。 “和我无关……”乔梁睁大眼睛,“早知道和我无关,那我昨晚就不急着往回赶了啊,如果昨晚不往回赶,也就不会在无人区遇险了。” “虽然无关,但你既然是副县长,按照规定还是要给你通知的,这是必须的程序,当然,昨晚你要是给我请个假就好了。”尚可道。 “本来我是想请假的,但想到要是这次请了假,尚县长要是以后给我准长假,那可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4章 第 44 章 刹那间大顺左营制将军眼疾手快,用脚踢了一下他的膝盖,使他半跪下来又被身边的顺军士兵趁机抢过佩刀,自刎不成的他,就询问道“为何不让本督死?” 只见大顺左营制将军回答道“难道李督师就不想回去太原府看看自己的家乡吗?我大顺东征大明帝国,为的就是减少百姓赋税,推翻朝廷建立一个新的政权,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像督师大人这等位列内阁之人,末将岂敢随意斩杀,来人呐!带李督师下去好生伺候着。” 接着顺军士兵又在保定府府衙内发现了一个头戴(长翅帽)身穿正五品青袍(公服),图案上绣着银钑花的大明官员,跪在一处角落中怀里不知抱了什么东西? 流寇士兵们见状就走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这位官员急忙扭过头来看向他们求饶道“噢!几位军爷们请放了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未曾指挥军士杀过一个顺军,若能放了我的话,相信上帝会保佑你平安的。” 然而流寇士兵们见到此人居然是个西洋人?不过他居然穿着大明的官服?想必应该是位重量级的人物了?便不敢疏忽大意毫不犹豫地抓去见了大顺左营制将军。 据他交代自己乃是大明钦天监监正:汤若望,原本是欧洲神圣罗马帝国天主教耶稣会的传教士,从万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来到大明传教,曾去过陕西承宣布政司、山东承宣布政司以及北直隶等地传教,信徒很多上至京城宫女、太监、皇子、公主、王公贵族、皇帝,下至藩王、州府县官员、卫所军户等。 而且流寇们看着他怀里抱着的东西很像是天文仪啥的?所以就留下他好生伺候着。 另一边行进到浙江承宣布政司杭州府临安县境内的明福建总兵:郑芝龙,与骑马的明福建行都指挥使:卢广成,正讨论道“行都指挥使大人,此次朝廷下令命我等即刻北上,想必不单单只是勤王吧?” 心知肚明的明福建行都指挥使就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哦,难道陛下还有别的意思吗?本将倒是不知!” 说着说着明福建行都指挥使就无意中看到了郑总兵腰间的佩刀闪闪光发,他指着佩刀问道“郑总兵何时也戴戚家刀了?” 听到明福建行都指挥使这样说,不禁让明福建总兵摸了摸腰间的佩刀,他高举起来介绍道“行都指挥使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这可不是浙江承宣布政司一带的我军佩刀!这可是本将出使德川幕府时被征夷大将军赐予的佩刀,名叫『妖刀村正』锋利无比可削铁如泥。” 不过这就让明福建 行都指挥使有些不大相信了!他摸着胡子笑道“虽然看上去还不错,可是这与戚家刀并无太大区别?” 为了证明这把刀的特性,明福建总兵伸手指着旁边的竹林,说道“行都指挥使大人,末将就用这把刀献丑了!” 说完他跳下马快速拔出佩刀,刀刃上的黑白色花纹看上去杀气很重,明福建总兵徒步冲锋单手握住刀,左右跨步横切三刀,锋利的刀刃把竹子切割得非常平整丝毫没有凸痕! 但这还远远不够,明福建总兵依旧继续冲向竹林深处,快刀斩乱麻的挥砍着竹子,一根根挺拔的竹子瞬间就被妖刀村正给斩落在地,看得明福建行都指挥使目瞪口呆,他感叹道“想不到此刀锋利度如此之好?就算是一般上好的佩刀挥砍竹子也都能震落下来几片竹叶子,而这把刀居然一片树叶都没震落,就能径直的砍下竹子,真乃宝刀也!” 就连走在官道竹林旁的宁波卫、台州府等地明军(原戚家军士兵)们也都觉得,这把佩刀完全可以与『戚家刀』或者『苗刀』一拼。 不出一会的功夫,由于明福建总兵挥砍力度太过于猛烈,再加上竹子太多倒下了一时难以快速砍成两半,导致刀刃不小心划了一下...? 只见他单膝下跪把刀插在地上,整个人喘着大气,鲜血迅速从刀刃上流了下来! 远处的明福建行都指挥使见状觉得不对劲,连忙挥手让士兵跑过去扶起他,待士兵走上前去扶起明福建总兵之时,发现他的左腿居然被划了一刀!不过好在伤口不深,士兵们急忙扶下去包扎,不料明福建总兵却逞强硬是要自己走,他收好佩刀一瘸一拐的走着。 很快众人便进入了临安县,还在驿站内遇见了地方前来的勤王明军,明福建行都指挥使本打算休息一日的,但明福建总兵坚持立马就走,因为他不想在将领面前丢丑!受点小伤就休息,所以众人又继续北上行军。 3月初3日南直隶淮安府湖嘴巡司的杜府门前热闹非凡,只见门上挂着一串串喜庆的鞭炮,由下人们举着香点燃引线(噼里啪啦)爆炸着,门外站着两排杜府家丁们帮忙迎接前来祝贺的贵宾,有;李员外、张员外、陈员外、鲁员外等乡绅率先前来送贺礼以及明三岔堡都长:何祝柳、明乌头屯屯长:张文邒、明山阳县县丞:邓登平,等小官员也都前来祝贺。 由于杜生员还没换好礼服!所以府门外暂时由杜府管家撑住场面,招呼嘉宾们入府并收下礼单。 起初官员们还没到之时锣鼓声与喇叭声是很响亮的吹打着,但等到官员们 坐着轿子(有些是骑马)来到府前时,吹鼓手们立刻就停了下来,正在招呼客人的杜府管家一看到有官员前来,他急忙提起(蔽膝)小跑着过来,双手抱拳行礼道“哎呀!我家员外之事怎敢劳烦诸位大人们前来啊!快快快,里面请。” 这时明山阳县县丞就握住杜府管家的手问道“你可老实交代,你家杜秀才,上个月才刚考中,怎么这个今日就开始大办酒席了?莫非这是要成亲?” 面对县丞大人的提问,杜府管家有些尴尬,他刚想摇摇头但见其余官员看着只得点点头,并带他们一起进入府中做客。 此刻府内的明福亲王也已得知消息,他随即传令明潼关卫总兵让士兵们准备礼物赏赐,就连明潞闵亲王也让仪卫队们挑选礼品,唯独县主殿下朱攸兰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她很是无奈只得下令出府去寻找礼物赠送。 恰巧姚秋月突发奇想她也觉得应该送一件有价值的东西? 于是她拉着吴俊振出府准备上街挑选东西,本来在后院练武的吴俊振是拒绝去的,可仔细想想自己在人家府中白吃白喝那么久,要是不送些东西确实也说不过去,这才决定陪着姚秋月一起出门,他俩出门之时正巧路过池塘被马维与刘瑞林看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5章 第 45 章 甚至她还接受了自己,要是早知这样,他早就该如此发誓,甚至也不用让苏玄歌生气这么久啊,真是的,不过,这次幸福也真是来得够快的。 说完,他忍不住抱起苏玄歌,随即转了几圈,在他看来,得到苏玄歌的认同,能被苏玄歌接受他的表白,那么这比吃蜜还要甜呢,倒是苏玄歌没有想到当她把这话说出来之后,南宫离竟然会是那么的开心,会是那么的兴奋,如同吃到好吃的食物一样。 “南宫离,你别再转了,我有些头晕了。”苏玄歌忍不住说道。 “好,好。歌儿,我实在是太开心了,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我也要多谢那个大胖子给我这么一个毒镖,让我听到了你的一切。” “不过,这正如你曾说所说焉知非福之词汇啊!果然是有坏变好啊。哈哈,哈哈!”南宫离边说边把苏玄歌放下,甚至还细心的给她整整她的衣襟。 听到南宫离这话,苏玄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还从未发现过南宫离会如此激动的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而且还带着笑,比起刚才来,还真是判若两人啊。 看到苏玄歌抽动嘴角之时,南宫离忍不住竟然在苏玄歌脸上突然袭击了一下,苏玄歌顿时一愣,不由瞪向他,一脸的娇羞之样,而这付模样又是让南宫离有一种冲动。 他再次把手放在苏玄歌肩膀上,随即嘴刚刚放在苏玄歌的脸蛋上时,门吱的一声响了,顿时两个人向门口望去,这一见两个人顿时呆愣在那里。 而推门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晨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见到的竟然就是这么“美好”的一付画面,自然他也愣在那里…… 当看到是舅舅时,苏玄歌突然记起来什么,急忙对南宫离说,“王爷,你……”可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倒是被云晨彬的话又给搞懵了,“歌歌,你和王爷和好了?”语气充满了喜悦之语。 “那是,舅舅!”南宫离听到云晨彬这话语,自然也带着轻松之语,随即又说道,“舅舅,以后直接叫我离就行了,别叫我王爷,这听起来过于生疏,将来你是我的舅舅啊!” 听到南宫离这话,云晨彬和苏玄歌同时抽动嘴角,就连在外边的木和卫还有几个小丫鬟们也是各个有些发懵,他们还从未发现过南宫离竟然会如此的“赖皮”呢! 苏玄歌再次娇羞的瞪了南宫离一眼,随即嗔怒道,“你别占我的便宜,那是我的舅舅!” “好,好,那是你的舅舅,我不占你的便宜,你占我的便宜,将来我的母后也就是 你的母后,我的大哥也就是你的大哥!”南宫离立马说道,而且还是一脸的宠溺之神情,这让云晨彬忍不住“噗”的笑了起来。 “南宫离……”苏玄歌气得不知道怎么说南宫离了,这个家伙平常看起来傲气的很,怎么这个时候会如此傻乎乎的样子呢。可是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到南宫离开口了,“歌儿,你就别直接叫我的名字啊,叫我阿离就行了,你不是说你那边就是亲切的称呼吗?” 云晨彬看到这一对小情侣又在打情骂俏之时,反而无视了他,不由好笑的摇摇头,这才又走了出去,不过,他也明白南宫离是真心喜欢上苏玄歌了,而苏玄歌也能接受了他,这也让他喜不自禁,这样也好,将来有南宫离这个王爷来照顾苏玄歌,也不用担心了,自然他并没有听到南宫离所说的那边。 回到自己的客房,他坐了下来,不由又提笔写了一些什么,随即缓缓的说道,“云怡,皇妹,你一定很开心吧,歌歌找到了她的意中人。我相信,你一定很为她开心吧?她比你坚强得很,也与你一样的倔,不过,你放心,她不会步入你的后尘呢,因为她比你还精明。” “不要觉得我这是在胡说八道呢,因为这是真得,如若没有歌歌,我恐怕早已死在了韵朝。曾经我也觉得我也很聪明的,可是当我遇到过一个暗卫的背叛,这让我才知道我也有自己的缺点。” “或许这就是咱们兄妹的相同之处吧,因为我把后背让给了那个暗卫,结果他完全是把我当作敌对之手,这一切的一切,皆是我的……过于自信而已。” “不过,我相信歌歌的眼光,她比咱们狠辣,甚至我也听说过她的事迹。曾经她率领双全军,在打胜仗后班师回朝,遇到一群暴民阻止她,还说她什么贪污,而她竟然能狠下心来,伤了自己,而证明她的清白。” “但是,要换成你我,或许咱们都不如她这么证明自己,也没有那份勇气吧。还有,就在熙朝的皇上在给她赐婚时,甚至她还装疯卖傻,而且还把那个传话的公公给打了,你说,她是不是比咱们要精明的很呢?” “还有,云怡,你也不用担心,依照我在皇宫里的生活,也看得出来,南宫离也不是一个好惹之人,当然他是真心爱歌歌的。” “记得当他追赶到歌歌时,歌歌还与他别扭的很,甚至还给他提出来最难的条件,让他不要用内力,不用轻功,只能用走,而且还要比我们晚两个时辰,如若能在子时赶到,甚至还要找到她,她才会考虑的。” “当时在歌歌走之前,我提醒过 南宫离,要他雇用一辆马车,可是他拒绝了,这点比起曾经的郑森,要好多了。所以说,咱们家歌歌就是有好眼光呢。” “云怡,你放心吧,而这次歌歌遇到危险,如若没有南宫离,恐怕受伤最大的就是歌歌了,是他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体已经累得疲惫不堪了,但还是扑倒过来,把歌歌压在了身上,而他替歌歌承担了伤口,甚至这一昏睡就是好几日。” “当时我还以为南宫离快不行了,因为那就是一支毒镖,那毒据小宁那个丫鬟说是叫无毒的,这个毒药咱们韵朝也是有的,不过,因为离韵朝还远,所以还是小宁他们上山采摘回来的药,给南宫离解毒了。” “云怡,不用担心,现在南宫离已经恢复清醒了,而且我也听到了他向歌歌保证了,今生今世,只有歌歌一个女人,哪怕就算再有人逼他,他也不会纳妾什么的。自然,如若他真得做不到,歌歌可以任意处置他呢。” 云晨彬在自己写得东西一一念出来之后,这才又把它们扔到了火里,任由火把它们烧成了灰,他这是在给云怡传消息呢,也是传递好消息,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是真正的好消息啊!而且看到苏玄歌能与南宫离真正的和好,这也让他最幸福之事。 在他看来,这一件喜讯,最应该通知的就是自己的皇妹云怡,让她在那边也开心一些,也不用再担心了,毕竟,南宫离所说的誓言他也都听到了,所以,他相信南宫离的话,也觉得南宫离能做到。 与此同时,当韵朝的人接到云晨彬的来信时,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在他们看来,云晨彬,曾经的先太子已经失踪很久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活着,甚至还被韵朝的歌将军给救了,如今在回来的路上,至于何时到,他们还没有定数呢。 当云龙琛看到这封皇叔的亲笔信时,他看了半天,也能看得出来,这笔迹就是皇叔的,绝不可能有人能模仿他的,因为皇叔写字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笔上有根细小的针,一般人是看不到,倒是他小时候曾经无意中用手指碰过皇叔的笔,结果被那笔给扎了一下,后来皇叔就告诉他这是防备有人能模仿的,所以他就知道这的确是皇叔云晨彬的信。 “既然如此,咱们就要做好准备,迎接先太子的回朝,还有,立马让皇后训练一些舞姬,到时候,能好好让皇叔看一些表演!”云龙琛经过一番思考决定了下来,自然没有一个人敢反对,虽然也有人怀疑过这信是假的,但是在他的命令下,最终也不敢说任何反对之话。 当皇后听说云晨彬曾经的先太子要回 来之时,也是一愣,她觉得这个消息对她极不利,毕竟,当初先太子已经失踪多年了,否则云龙琛当不了皇上,如若不是当初先皇去世时专门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6章 第 46 章 “你就这样放那姑娘进来了?”皇甫青天一边解开腰带,一边说道。武月贞示意妙儿退下,自己则开始服侍皇甫青天宽衣解带:“毕竟紫风月是云儿的红颜知己,云儿曾经对烟雨阁流连忘返的,不都是为了去见她吗?如今我正愁怎么才能让 云儿重新振作起来,她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还说能让云儿振作!青天,只要有一个机会能让云儿走出痛苦,我就不会放弃!” “别让自己太累!我觉得那个紫风月并不可靠,解铃还须系铃人,在这个女人身上受到的伤害怎么可能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得到弥补呢!”皇甫青天缓缓说道。 武月贞白了皇甫青天一眼:“这句话你年轻的时候可对我说过不止一次,如今不还是在我的身上得到了弥补?” 皇甫青天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啊……咳咳……有么?” “怎么没有?当初花碧玉去世的时候,你萎靡不振的,还不是我对你不离不弃?如今才复活了你那颗已经死亡的心!” 皇甫青天笑着将武月贞搂进怀中:“是是是,如果没有你,失去玉儿的我,也不会有今天了!” “时候不早了,青天,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再请殷先生来一次才行!”这一夜,武月贞是噩梦连连,时而梦到皇甫云变作疯癫,时而梦到皇甫青天死在凤绫罗的手里,醒来已经浑身冷汗,才发现早已深更半夜,枕边人早已呼吸平稳,睡的沉 稳。 而一夜宿醉的皇甫云,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洁白如雪的里衣。 皇甫云揉了揉疼痛的脑袋,不禁皱起眉来。 再一瞧,这屋子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皇甫云还记得,昨夜自己坐在床边,喝的地面一片狼藉,还有那桌子上的东西,都被常欢扯了下来。 此时,月柒一如既往的走了进来,将水盆放置一旁,从屏风上拿起一件紫色长衫:“云少爷,月柒为你准备了一件紫纱劲衣,你最喜欢的那件!” 皇甫云缓缓下床,任由月柒为自己穿衣。 洗脸过后,月柒笑着说:“云少爷,月柒还准备了你平日里最爱喝的桃花红樱茶,桃花和红樱都是清晨露水还未消失便采摘下来的!” 皇甫云却没有心思听她说话,他四处看了看,又揉了揉疼痛的脑袋。 紫风月走了?昨夜,她陪我喝酒了? 还是,那只是一场梦呢? “月柒,紫风月呢?” 月柒笑着睁大了双 眼:“什么紫风月?云少爷再说什么呢?” 皇甫云摇了摇头,看着铜镜中自己憔悴的脸:“绫罗她……” “云少爷,茶再不喝可就要凉了!”月柒打断皇甫云的话,为他端起茶杯。 皇甫云却还是没动:“我是不是憔悴了许多?” 最注重形象的风流云少,此刻竟然任由自己如此憔悴,不仅面容苍白,下巴还泛起青色胡茬,宛如从精神抖擞的雄狮变作瘫软慵懒的流浪狗。 “云少爷昨日定是没有休息好,晚上月柒会准备桃花茶为你安神!” “月柒,你看看我,这衣服昨日还是那么合身,今日却松松垮垮的了!”皇甫云不禁皱紧了眉头。 “可能是月柒没有整理好!”说着,月柒就抬起手,想要为皇甫云整理衣衫。 皇甫云却一下子抓住了月柒的手腕,愤怒的说道:“你们都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是不是?你们都以为,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还是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凤绫罗?” 月柒有些害怕的努了努嘴唇,她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楚楚可怜。 皇甫云自知弄疼了她,便松开了手,像是认命了一般的说道:“我已经可以接受了!” 皇甫云暗淡的瞳孔难过的收缩着,继而他转过身去,将桌上的桃花红樱茶一饮而尽。 “云少爷,绫罗姑娘她昨夜回来过,带走了她的琴!”即便是大夫人吩咐过,以后谁都不要再提凤绫罗这个人,可是月柒还是忍不住将此事告与皇甫云。 “绫罗她,回来过……”皇甫云此时已经没有惊讶了,有的只是,失落。“云少爷……”可是月柒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她觉得,如果把凤绫罗昨夜告诉她的话转告皇甫云,他会一辈子都忘不掉她,忘不掉这痛苦的记忆,“没事,就是想告诉云少 爷,月柒会一辈子守在你的身边!” 皇甫云看了她一眼,只是那眼神里,除了对凤绫罗的眷念和埋怨,没有一丝情感是属于月柒的,尽管他还是想对月柒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离开了房间。 月柒低下头,眼神哀伤,满面愧疚:“对不起!” 似是对自己而说,似是对皇甫云而说,更似是对凤绫罗而说。 她回来过,带走了她的古琴,带走了她对他的感情,更带走了他们所有的回忆。 皇甫云无法想象,已经逃走的凤绫罗,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再一次回到桃花山庄,只是为了她的古琴,却不是为了自己。 她真的如此绝情吗?她为何要如此绝情? 皇甫云一路走去吃饭的饭堂,每一个下人皆是恭恭敬敬的唤着“云少爷”。 打扫庭院的家丁三三两两低着头好不仔细,从桃花林中采摘新鲜的桃花花瓣的丫鬟们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桃花山庄还是桃花山庄,究竟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皇甫云自嘲的笑了笑,眨眼之间便已经到达饭堂,他停驻在门口,望着里面已经入座的皇甫青天和武月贞,有些失神。一次次死里逃生的父亲,一次次为自己担忧难过的娘亲,是否曾经的我太过自我,以至于忘记了自己还是桃花山庄的二少爷,武林盟主的二儿子,江湖上人称断魂笑使的 云少侠! 还是…… 凤绫罗的夫君! 尽管也许这辈子,他们也不可能再做夫妻了,一日,一个时辰的夫妻都不再是了…… “二弟,站在这里可就饱了?” 皇甫云回过神来,扭过头去,见是皇甫风,浅笑道:“在这里闻闻饭香,也是一种享受!” “那我和你大嫂可要进去了,你在这里多多享受些时间吧!”皇甫风难得的说笑一次,拉着江圣雪的手进了饭堂。 只是皇甫风可以装作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但是江圣雪却还是心事重重,她回过头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云,皇甫云反倒投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二弟可以放下吗?连我都没有办法忘记,二弟他能做到吗?江圣雪心里想着,面容也自是忧愁起来。 跟在后面的玉娇,玉翘和满月均是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云少爷!”才都跟着皇甫风和江圣雪夫妇走了进去。 “二哥,早饭之后,我们去河边垂钓啊?”皇甫雷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将手臂搭在了皇甫云的肩上,那姿势略微怪异。 惹得身后的春映和秋映捂嘴娇笑,这一大早能看到云少爷精神抖擞的站在饭堂,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这下子雷少爷也不会整日忧愁了。 “钓鱼就是钓鱼,从你嘴里说出垂钓二字,可是比我站在这里闻着饭香说是享受要怪异得多,大哥真该来听上一听!”皇甫云笑道。 皇甫雷毫不在意皇甫云的打趣,仍旧兴高采烈地说道:“今天天气尚好,不正是垂钓……钓鱼的好日子吗?” 皇甫云一脸的莫名其妙:“昨个可是点灯熬夜苦读四书五经了?今个怎么像是读书人了!” 不过说完之后,皇甫云便想到 了昨夜,自己喝的不省人事,紫风月守在自己的身边,貌似还吻了自己,靠在自己的怀里,绫罗又回来过,不知……她是否看到了这一幕…… 即便是看到了,又能怎样?她没有爱过我,她只是利用我对她的爱,来刺杀我的父亲罢了!皇甫云的面容突然变作忧伤,皇甫雷一心想要让皇甫云忘记痛苦,才会邀他出去钓鱼,却没想到适得其反,便急忙说道:“二哥,你不想出去钓鱼就不去,你想干什么我都 陪你!” 皇甫云看着皇甫雷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今天是钓鱼的好日子,白白浪费了岂不是很可惜?” “二哥的意思是?”皇甫雷有些糊涂了。 春映在身后笑道:“雷少爷,云少爷是答应跟你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7章 第 47 章 堂堂的大乾女帝,如今却是穿着一身仆人的衣服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简直是让黎南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最为关键的是,在这样一身打扮之下,盛玉眉整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魅力,简直是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饶是黎南,此刻简直都有些不淡定了。 此时,盛玉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你们世俗界的衣服吗?为什么感觉有点奇怪呢?” 盛玉眉一脸狐疑地说道。 “啊?有……有吗?” 黎南顿时吓了一跳,很是有些底气不足。 黎南感觉自己这是在玩儿火啊,这要是让对方知道了真相的话,那以盛玉眉的脾气,只怕是要把自己给活剐了才行啊! 幸亏这样的狐疑也就只是一瞬间而已。 很快,盛玉眉的脸上便又重新恢复了笑意。 “虽然第一次穿有点奇怪,可我还是很喜欢的。你们世俗界的衣服,确实还挺漂亮的呢!” 盛玉眉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主要是你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黎南赶忙夸赞道。 听到这话,盛玉眉脸上的笑容却是随即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警觉之色。 “你该不会见了任何女人,都会说同样的话吧??” 虽然盛玉眉之前也没有谈过任何的恋爱,甚至都没有任何一个异性敢跟她亲近,她对于男人的了解,也是比较有限的。 可是,盛玉眉毕竟也是一代女帝,对于经史子集之类的东西,还是看得比较多的。 而从这些书中,盛玉眉也不难明白一句至理名言,那就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所以,对于黎南的这番夸赞,盛玉眉完全是抱着警惕心的。 听到盛玉眉这么说,黎南不禁一阵苦笑。 “怎么可能,我当然只对你这么漂亮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黎南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那些经史子集里面的至理名言,是多么地正确。 “哼,最好如此,要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 盛玉眉冷哼一声,很是凶狠地说道。 “是是是,我记住了,一定不会的!” 黎南连连点头,很是真诚地保证。 可是随即,黎南却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 我夸不夸其他的女人,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黎南恍然惊觉过来。 他刚才也是被盛玉眉的气势给唬住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 盛玉眉顿时哑然。 盛玉眉这时才注意到,身为一个外人,自己刚才的话,管得确实有点太宽了。 这时,黎南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怎么,管这么严,你是想当我老婆吗?” 黎南调笑着说道。 “你……你不要乱说,谁……谁想当你老婆了……” 盛玉眉极力辩解。 尽管嘴上这么说,可是盛玉眉的心里,此刻却是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完全就是因为自己从心底已经认可了那个誓言,认定对方将来是要成为自己男人的人! 想到这里,连盛玉眉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所以,自己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默认了这样的结果吗?! “真不想吗?” 黎南说着,直接一步踏出,瞬间便来到了盛玉眉的跟前。 两个人几乎都要靠在了一起,盛玉眉身上的女人香,直接便传入到了黎南的鼻息之中。 如此近的距离,让黎南的心神,都是不由得一阵荡漾。 一时间,整个空气中,顿时便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你……你想干什么?!” 盛玉眉皱眉,因为太过紧张,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黎南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说呢?当然是行使我作为你男人的权利了……” 黎南说着,便要更加上前一步。 “啊!不要!” 盛玉眉吓得赶忙将双手护在了身前。 只是下一刻。 “哈哈哈哈……” 前一秒还一副饿狼模样的黎南,此刻却是直接大笑了起来。 “你放心吧,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是那种猥琐小人,我就只是吓唬吓唬你的!哈哈哈……” 黎南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看到黎南这个样子,盛玉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完全是被对方给耍了。 一时间,盛玉眉整个人都是恼羞成怒。 “你个混蛋!” 盛玉眉说着,抬起脚来直接一脚踹 在了黎南的重要位置。 “啊!!” 黎南顿时惨嚎一声,疼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幸亏黎南如今好歹也是金仙之躯,这点力量还远远伤不了他,要不然,这一脚断子绝孙腿,真的是够黎南喝一壶的。 虽然没什么大碍,可却是真的疼啊! 而盛玉眉却是看都没有再去看黎南一眼,直接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刻,黎南简直是后悔死了,早知道这个女人如此生猛,他就不跟对方开这种容易擦枪走火的玩笑了。 事实上,连黎南自己都不太确定,刚才自己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佛海无涯回头是岸了。 此时,盛玉眉回到自己房间里,整个人都还在处于无比的羞愤之中。 一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就真的以为对方是要把自己给那什么,盛玉眉的心中就说不出地羞愤! 那个混蛋,竟然敢用那种方法戏弄自己,简直是太过分了! 只不过,愤怒过后,等盛玉眉稍微冷静下来,她却是又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当时自己处于气头上,那一脚的威力确实很大,而且还刚好踢在了对方的重要位置上。 这样一来,对方该不会真的被自己给那什么了吧? 天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嫁给对方之后,岂不是就永远也不能…… 想到这里,盛玉眉陡然间猛地惊觉过来。 “天啊,盛玉眉,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盛玉眉自己都被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才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8章 第 48 章 “算你走运!” 目光从那姗姗而来的两道曼妙身影身上移开,楚一凡狠狠瞪了叶长空一眼。 “最好别在凌王古迹里单独遇到我,否则……” 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身上所盘踞着的气势在话语间却是收敛了起来。 他楚一凡是傲慢,张狂,不过,还没有狂到当真敢冰极宫宫主之面杀同门弟子的地步。 “楚一凡,这里是风云战船!” 冰极宫宫主见到楚一凡的动作,面色再次一冷。 她出面了,楚一凡竟还不知收敛,将对叶长空的杀意,表露得如此明显。 虽然,她始终不看好叶长空。 也希望楚一凡杀了叶长空,这样她和林月倾之间的赌约,算是她赢了,林月倾将会接受她义子轩无涯的追求。 不过,作为这次风云殿参与凌王古迹队伍的领队者之一,维持现场的秩序,是她的职责。 再加上楚一凡的行为,非但触碰了风云殿的殿规,更是触怒了她的威严,她不得不出面进行阻止。 但,楚一凡是当今风云殿的娇子,又是出自剑来宫。 即便要稍微惩戒楚一凡一番,那也只能是剑来宫的宫主,亦或是风云殿的总殿主。 她若对楚一凡出手压制,便是逾越了职权,会挑起两宫间的矛盾。 至此,对于楚一凡如此张狂无忌的行为,她也仅仅只能进行叱喝。 除非,楚一凡当真作死的当着她的面,继续向叶长空出手。 “你没事吧?”林月倾快步走到叶长空面前,关心的问道。 叶长空压力摇头,目光冷冷的盯着楚一凡,面色略微有些难看。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长进,原来还是一个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的废物而已。” 微微瞥了一眼林月倾,楚一凡的眼中升起了浓浓的妒忌。 对于林月倾,楚一凡也曾是存有幻想念头的。 只不过,林月倾对他,却始终很反感、排斥,让楚一凡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与剑来宫宫主之女夏侯倩结为了伴侣。 林月倾对待叶长空的态度,可是让楚一凡嫉恨无比。 青云宗时,便是有林月倾这般护着,他才屡屡没有得手,抹杀掉叶长空。 现在,到了风云殿,林月倾都成为了冰极宫的天骄人物,竟是还对叶长空这个废物念念不忘。 听闻到楚一凡那包含讥讽的话语,叶长空笑了,笑得 很冷。 “楚一凡,你不要忘了,你今日所拥有如今的成就,是如何得来的。” 叶长空冷冷的道:“现在的我或许不如你,不过将来,我必会踩在脚下!” “将来?你认为你还会有将来?” 楚一凡很是不屑嗤笑了声,他是不会让叶长空拥有将来的。 “天命阁不是预言你两年之内,将有极大可能登顶地丹榜?” “那我们就走着瞧好了,看看两年之内的时间里,究竟是我,先将你给踩下去,还是你先登上地丹榜榜首之位!” 这番话语,无疑是正式的在向楚一凡宣战。 楚一凡欲想要登顶地丹榜,世人皆知。 并且,天命阁也给出了预言。 叶长空,此刻便是当着内殿所有精锐弟子,以及冰极宫宫主的面,正式向楚一凡宣战。 两年之内,在楚一凡登顶地丹榜榜首之前,他叶长空若是未能将之踩下去的话,就算他叶长空输。 “楚兄,你听到了吗?这家伙,是在正式向你宣战啊。” 人群当中,始终未出声的轩无涯,这时候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 叶长空与楚一凡的矛盾,闹得越大,轩无涯自是越开心。 能够不用自己出手,就将叶长空拦截在内殿之外,自是他乐意见到的事情。 他的这番话语,明显是带有着激化两人间矛盾的用意。 不过,叶长空与楚一凡之间的仇恨,又何须轩无涯来如此刻意激化。 他们之间,本就是不共戴天。 至于楚一凡,对于而叶长空的这种正式宣战,完全是不屑于顾。 “狂妄,无知。” 四周的内殿精锐弟子,更只是将叶长空的话当作了一个笑话。 因为,叶长空这次能否从凌王古迹中活着走出来都不一定。 “差不多就散了吧。” 看着那不断言语相互胁迫的楚一凡和叶长空二人,冰极宫宫主的眼中皆是都带有着不喜之色。 毕竟,这两人都是风云殿弟子。 这种内部不和之事,是任何一个风云殿的长辈都不希望看到的。 她出言打断了两人间的针锋相对,并且目光微微环视了四周所有人,警告道:“谁若是再敢在风云战船上滋事,那就休怪本宫不顾情面了。” “楚兄,走,我们饮酒去,莫要被一个将死之人坏了心情。” “对,走 ,喝酒去。” 轩无涯和郭纯纷纷朝着楚一凡喊道,说完便是转身回到了他们先前的位置上。 楚一凡轻然的撇了叶长空一眼后,也是转身不再进行理会。 “叶长空,如果你真心喜欢倾儿的话,那就趁早断了你对倾儿的那份念想吧,不要误了倾儿的终身大事。” “还有,刚才我阻止楚一凡,并不是护你,而是楚一凡做的太过了,不想让楚一凡在这里坏了规矩。” 最后,冰极宫宫主目光也是微微撇了叶长空一眼。 听闻到冰极宫宫主的话语,叶长空不由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对于冰极宫宫主,倾儿的这位师尊,他自是没办法出言顶撞。 叶长空撇了撇嘴,不由向林月倾道:“倾儿,你这位师尊,对于挑选徒婿的要求,是不是特别高?” “师尊人挺好的,对外人都是这种冰冷态度,对自己人却是无微不至。” 林月倾缓缓的道:“她的话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只是她还没认可你而已,所以和你说话才会这么刻薄。”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她老人家看不上我呢。” 叶长空当即就是一笑。 以他在外殿中所取得的成就,竟是还得不到冰极宫宫主的认可。 不过,现在的不认可,却代表不了以后。 等到他将楚一凡踩下去后,他就不信,冰极宫宫主还会不看好他。 林月倾恍然的说道:“这里面太闷了,陪我在外面去走走吧。” 叶长空点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9章 第 49 章 周秘书办事效率很高,几乎是到酒店的同时,温雪就出现在了门口,简郸被薄衾迷迷糊糊的叫醒,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迷茫的看着薄衾,“衾叔叔。” 这是哪儿跟哪儿? 她睡觉刚起,就是懵得呆傻,反应很慢。 薄衾等她缓了好一会儿,精神稍微好一些的时候,才开口,“下车,我们已经到酒店了,上去睡觉?” 简郸这会儿彻底清醒了过来,也不用薄衾帮忙,自己推开车门下车,肩上还挂着她的小背包,温雪迎上来,笑容浅浅,“小小姐,我是温雪,未来两天,您的行程将由我来安排。” 简郸不解的去看薄衾,薄衾跟她解释,“温雪是我们公司驻扎在这边的经理,我这两天可能会有点忙,温雪会带你在海城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温雪说。” 心底有些失落,但是简郸依然满足。 “谢谢衾叔叔。” 薄衾点点头,绕过来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说了,不要跟叔叔客气,温雪,你带小姐上去休息,顺便让酒店准备一点吃的,她有些低烧,照顾好她。” “是,薄总。” 目送薄衾离开后,简郸跟着温雪走向酒店电梯,简郸有些疑惑的问温雪,“温雪姐姐,我叔叔不是在这个酒店开会吗?” 因为薄衾刚才跟着周秘书直接开车离开了。 温雪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是呢,薄总是跟海城集团的海总开会,现在跟周秘书直接去海城集团,这次的合作项目涉及的时间比较长,项目比较多,所以会议相对也会比较多一些。” 温雪耐心的解释,简郸小时候,她去简郸别墅送文件给薄总,就知道薄总有个小侄女,薄总对她非常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周秘书也告诫过大家,见到这位小小姐,放尊重些,不要以为自己多能耐,拿乔。 所以薄衾身边的人,对简郸都很熟悉,而对简郸提出来的问题,也都是有求必应,毕竟薄衾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让简郸知道的,薄衾自己也叮嘱过,如果简郸问起他的行踪,就直接告诉简郸,不必顾左右而言他。 简郸拧眉,有些担心,“温雪姐姐,那我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到衾叔叔的办工?” 两人等的电梯来到,温雪没有立即回答,将简郸领进去,这才小声说道,“不会,薄总既然带你出来,就没觉得小小姐你会影响到他,明天我带你在周边逛一逛,薄总说这次出来得及,你也没带行李出来,那明天 我先带小小姐去买衣服怎么样? 海城的宗林湾是非常美丽的海岸线,私人沙滩,那边设施也比这边好,薄总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先委屈小姐住在这里,明天我带你过去那边住,我之前已经预定好了房间,是一个套房,方便你跟薄总一起住。” 简郸眉眼含笑,对于温雪的安排非常满意,一路都笑嘻嘻的。 温雪将人带到房间后,就着手安排晚餐,就担心她吃不好,稍后薄总知道之后不满意。 酒店送餐到房间,简郸刚好洗完了澡,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里,温雪从侍者手里接过餐车,跟侍者道谢,吩咐道,“这里我安排就好,你们先下去,有事我会按铃。” 侍者礼貌的鞠躬,“好。” “小小姐,过来吃东西,薄总让我叫了你最喜欢的甜点和晚餐。” “好。” 简郸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就让温雪跟自己一起吃,于理不合,温雪一开始拒绝,最后妥协在简郸可怜兮兮的目光中,她无奈的笑,“好好好,我陪你吃,但是现在我先去拿体温计,给你量个体温。” “那我自己来吧。”简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从温雪接到她开始,就一直她当成孩子一样照顾,无微不至得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温雪还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待人有礼貌不说,嘴巴还很甜,每次去别墅给她送东西,总是会客客气气的,拽着人吃水果。 而且因为有简郸在家的关系,薄总就算是生气,也不会发脾气,担心吓着简郸,换个角度说,简郸就是她们这些员工的保命符来着,供着都不为过。 温雪制止了她,“别动,我来,我熟悉这房间的摆设,薄总让我今晚上陪着你,所以这一切听我的,好吗?” 简郸点点头,坐回原位,“那好吧。” 温雪给她量两个体温,确认她已经好了之后,这才坐下跟她一起吃饭,简郸饭量小,喝了小半碗汤,吃了一点点米饭,就不吃了,那些海鲜几乎没动,温雪笑她,“海城呢,最出名的就是海鲜,你不吃?” 简郸有些嫌弃,“没有我衾叔叔做的好吃。” 温雪错愕,随即又觉得,这不是正常吗? “薄总在家里还给你做海鲜吃?” “偶尔。”简郸陷入回忆,“衾叔叔手艺很好,几乎我喜欢吃的,他都能做出来,而且是别人做不出的味道,茄夹呀,佛跳墙还有各种海鲜,可好吃了。” 温雪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那不行,这次 薄总是来谈合约的,怕是没机会给你做好吃的,你还是等着回家,在让薄总给你做吧,今天你就只能将就吃酒店的了; 我跟你说,这家酒店的大厨,是从米其林挖过来的。” “那手艺很一般,这家酒店亏了。”简郸漫不经心的评价,温雪哭笑不得。 …… 同一时间,薄衾抵达海城集团,被海陵的秘书一路带到顶层总裁办公室,海陵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个男人,但是海城集团总裁,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还是一个超级大美女,凹凸有致,五官潋滟。 周秘书一丝不苟的跟在薄衾身后,海陵是第一次跟薄衾打照面,之前一直都是公司副总去跟薄衾的副总联系,项目很好,合作双方也很满意,这次主要是敲定未来三年的共同合作,牵扯较广,才需要两人亲自出面。 旁人见到海陵,不说被迷得晕头转向,至少也会对她的外貌聊表欣赏。 可是薄衾恍如没有见到她的美貌一样,伸手,“海总,久仰大名。” 眼睛目不斜视,甚至没有在她脸上过多停留。 海陵颇感意外,随即伸手跟他交握,“薄总,久仰大名。” 官面话一说,两人就迅速的进入主题,从合作项目和利益分成,快速的作出调整和争取,两人属于同一种人,不拐弯抹角也不给对方掐死自己后路的机会。 争执不下,两个秘书在两位总身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无奈和不冷静。 周秘书跟薄衾已久,还鲜少看到薄衾这么据理力争的一幕,等谈到最后,两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薄衾道,“海总,果然是谈判高手,既然海总坚持,那么我薄氏也不该这么小气,这样,相互退让一个点,退出来的点,作为对员工们的奖励,这样你有意见吗?” 海陵一愣,恍悟的笑了起来,“既然薄总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小气,那就按照薄总的意思,这么办。 明天合作商会来跟我们开一个会,具体合作到时候我会跟对方详细的说,如果薄总有时间,也欢迎旁听;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希望能薄总能给个薄面,让我请你吃饭。” 正常社交薄衾自然不会拒绝,他笑笑,点头应允了,“那明天见,今天有事耽误了海总的时间,就算请饭也该是我请。” 海陵笑,并不在意,“作为东道主,还是该我请,薄总酒店预定好了吗?不然我这边给各位安排?” “不必麻烦海总,我们酒店已经安排好,明 天具体时间,你秘书联系我秘书,我们会准时到场。” “那好,我送送你们。” 海陵在海城的声誉很高,海城好几块地皮的旅游开发项目都是她拿下来的,海城有百分之二十的税收,来自海城集团,海城集团虽是家族生意,但是在海陵手里产值翻倍。 薄衾最先决定跟海城集团合作的时候,看中的,也不过是海城集团总裁的实力。 还有他们的项目跟海城集团刚好互补,谈下来,海城集团也不是一家吃独食的集团,值得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0章 第 50 章 一刻钟后, 瑞和他们回到海岛。昔日的风景宜人的海岛已经被雷劫劈得七零八落, 海水倒灌, 草木焦枯飞禽走兽死绝, 只剩下宅邸那片土地在结界中顽强地屹立着。 在瑞和伸手触碰大门的瞬间,残存的结界彻底消散。 “爹!爹!”聂凌云嗷嗷叫着扑进去。 “我们,也进去吧。”瑶娘木着脸说,然后提步走了进去。 聂镇不在宅邸里, 聂凌云自然是找不到的。 瑶娘坐在她与聂镇的卧室里,轻声对瑞和说:“其实我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你爹也跟我说过,修仙之路充满变数,生与死,有时候只在一瞬之间。那年,是我对他倾诉衷肠的,原先你父亲不答应我, 他说他已经尝过情爱的滋味, 甜蜜如蜜的时候动人心肠,可分别的时候真是心肠俱断, 他受过一回,已经不敢再碰。是我粘着他,烦着他, 他原本清心寡欲, 只知道埋头修炼, 是我将他拉入尘世, 是我自私……”她抬头看着瑞和,明明面无表情,哀伤却似乎要从她身上浸溢出来了。 “你说,如果不是我打扰了他,他专心修炼不为外事所动,是不是今天就不会死。” “这不是你的错。”瑞和劝她,“你不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父亲一定不后悔与你的情谊。” 瑶娘对瑞和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应该是在西山渡劫,你带凌云去送送他吧。” “好。” 西山已经被夷为平地,瑞和带着聂凌云一起,亲手刨了一捧土装到匣子里。瑞和心中也有一些空落落的,他才与聂镇相处过短短几天,没想到再次见面时来不及多说几句话,回神时已经天人永隔。 修仙这条路实在太残酷了,修士寿命虽长,可一旦陨落也只是瞬息之间,且毫无回转余地。 雷劫是最残酷的,渡过就迈入更高境界,渡不过的话就神魂俱没,消散在天地之间。 “娘,娘!”聂凌云忽然大哭起来,将匣子塞到瑞和手里,往宅子的方向飞奔而去。瑞和有了不好的预感,追上去抱住他往宅邸飞去,在卧室里看到了一只化为原形的黄鼠狼。 那黄鼠狼的皮毛仍然顺滑光亮,它静静地趴在床上一件袍子上,尾巴圈着一个匣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娘!呜呜呜!”聂凌云扑上去,不停地拱着扒拉着。 瑞和觉得眼角微涩,深深呼出一口气,上前抱住聂凌云:“你娘去找父亲了,别哭别闹,你娘去找父亲了……” 那匣子里是一枚妖丹,瑶娘自尽之前将全身的妖力灌注在妖丹里,挖出来留给了聂凌云。瑞和真的没有想到瑶娘会做出这种选择,他对瑶娘的理解来自原身少时的记忆,以及这短短几个月的相处。瑶娘对聂镇如此情深意长,平时都压在她含笑温婉的眉眼间,让人无法窥探分毫。只有在生死离别之前,才迸发出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情深与决绝。 从袖子里拿出聂镇给他的化形丹看了看,瑞和叹气,轻轻地在哭啼不止的聂凌云头上按了一下。见他睡了过去,又为他渡过去几道灵气,安抚他的灵台,让他安稳入眠。 来海岛之前,瑞和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短短几个月就像一场梦,眨眼间聂镇没了,瑶娘没了,只剩下一个还未化形、心智只有四五岁的聂凌云。立好聂镇与瑶娘的坟冢后,瑞和将宅邸的东西收拾好,又给宅邸布下结界,带着聂凌云回到万剑仙宗。征得叶明真人同意之后,聂凌云成为了叶明真人的第六个徒弟,正式在万剑仙宗住了下来。 聂凌云花了好几个月才从失去父母的迷茫与悲伤中走出来,瑞和带着他修炼、巩固修为,在他筑基之后才将化形丹给他服下。 四十九天后,聂凌云化为人形,从外表上看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容貌与瑶娘有七分相似,三分像聂镇。第一次看镜子时,聂凌云就哭了。 等聂凌云结丹之后,瑞和就将瑶娘的妖丹给他,自此觉得自己的长兄责任与聂镇的托付都完成了。 心念一起,瑞和就有所感悟,摸到了化神期巅峰的屏障。数月后顺利度过晋级雷劫,成为化神期巅峰修士。 他似有所感,以原身的角度,情劫已渡,他现在又过了亲缘劫……想要飞升成仙,到底还要经历多少劫难? 叶明真人却有些担心他:“情劫越早过越好,否则等你修为越高,那一关就更难了。”大徒弟升级速度这般快,身为师尊他自然觉得光荣骄傲,但他也为大徒弟担心,怕大徒弟心境不够稳固,以后生出心魔。 “师尊放心,弟子不惧情劫。” “我看,你还是到凡间走一走吧。”叶明真人提出一个最常用的办法,那就是用分.身到凡间做一个凡人,体验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与之共情,在凡间历情劫难度更低、也更安全,是许多修士的首选,就像原身的父亲聂镇那样。 瑞和摇头:“不用,我不想去。” 叶明真人与聂镇也是认识的,知道聂镇与原身母亲的事情,闻言心中一叹,以为瑞和是怕触及伤情便没有再劝。各 人有各人的缘分,是不可以强求的。 不过接下来百年里,瑞和一举进入合体期、跨过合体中期,然后修炼到合体巅峰,顺利得让人侧目。每一次雷劫都游刃有余,可见修为境界稳固,心境同样坚如磐石,叶明真人就不再担心了。 有这么一个徒弟,叶明真人在众位师兄弟面前那是颜面大增。更顺利的是,又过了一百年,叶明真人迎来晋级雷劫,成功跨入渡劫期,更是让流剑峰在宗门各大峰中拔得头筹,风光无限。 时间飞逝,很快苏小荷的禁闭期结束,得以从思过崖出来。三百年过去,她因为被结界压制着修为,修为只增长了一点点,仍然是筑基修为,可以说三百年都虚度了。叶明真人遵守承诺,亲自送她去了魔海另一边。 听叶明真人说,苏小荷跪下对他拜了三拜,然后头也不回地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1章 第 51 章 方振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问道:“所以日本人现在对莎莎的称号就是那个什么天才无敌……” “你们还说!”任莎莎气急要挠他。 “不说了不说了!”方振东连忙告饶。 林海笑道:“不是这个,他们管她叫平成的寇蒂莉亚。” 平成的蔻蒂莉亚? 大家抱着听笑话的心态,听完后却只感到莫名其妙。 方振东问道:“什么意思?” 林海答道:“日本人平时不用公元纪年,而是沿用皇室年号,比如今年是平成十年……而寇蒂莉亚,是英国推理作家pd詹姆斯书中的一个角色……” pd詹姆斯在国内的名气远不及阿加莎·克里斯蒂,但她同样是一位著名的女性推理小说家,在英国被尊称为“推理小说未完,请翻页) ,他的想法是换回中国国籍,然后像前世一样申请日本的绿卡。然而中国国籍的申请实在太难了,别说像他这种无名之辈,就连程龙当年想给儿子改回中国国籍,都碰了一鼻子灰。 其他人不知道林海的苦恼,聊着申请绿卡的事情。 “林海,你申请日本绿卡花了多久?” 任莎莎觉得既然不用改国籍,那么如果能申请绿卡,再想来日本就能省掉很多麻烦,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啊,我没有绿卡,我现在是日本国籍,也就是电视上常说的海外华人。” 听了林海的回答,几人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 方振东见有些冷场,打了个哈哈道:“也就是说你现在算侨胞了?” 林海摇头道:“侨胞或者说华侨,是在国外居住的中国公民,和海外华人是两回事。” 方振东本想活跃气氛,没想到反而让气氛更尴尬了,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任莎莎突然说道:“只要你心里仍把自己当成中国人,不忘本,不做对不起祖国的事,那么国籍又能代表什么呢?” 国籍的意义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任莎莎这么说,只是希望大家能对林海宽容一些。 “莎莎说的没错。”方振东说道:“不管别人怎么想,哪怕有人说你……总之,我都把你当兄弟!”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表示自己没有看不起林海的意思。 …… 正聊着,敲门声响起。 林海离门最近,跑过去把门打开,发现是翻译杨秀兰。 杨秀兰带来一 个好消息。 “于正超因涉嫌盗窃,将被遣送回国……” 搅屎棍走了,大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郭华担心的说道:“也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他……” 方振东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同情他?” 魏子捅了方振东一下,后者这才反应过来,郭华不是担心于正超,而是担心他自己。 方振东也跟着担心起来,如果上戏那边要搞“株连”,北影哪怕象征性的也要搞搞“平衡”。 杨姐温和的笑着,说道:“新华社驻东京分社已经将你们的事迹以通稿形式发回国内,你们不用担心回国后会受到处分,倒是有可能会获得表彰……” 众人听后顿时如释重负,接着喜上眉梢。 “我说的没错吧?”林海小声对任莎莎说道:“你们根本不用担心殃及池鱼,校领导这点是非观念还是有的。” 任莎莎刚要开口,只听郭华问道:“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他?” 同样的话,之前是兔死狐悲,这次却是幸灾乐祸。 魏子大大咧咧说道:“还能怎么着,完犊子了呗!” 郭华又问:“你说他会被开除?” 魏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道:“这都不开除,他以后还不成了窜天猴儿?” “于正超不会被开除。”杨秀兰突然说道:“于正超的家庭条件很不好,他的父亲昨天接到通知后,下午就跑到学校去找领导,又是道歉又是下跪,后来又闹着要自杀……我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中午给国内打电话时听朋友说的,这件事闹得挺大的,还上了晨报……总之,学校现在很为难,不可能为了一个于正超,再把他父亲逼死吧?我估计最后很可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这算什么事!” 方振东义愤填膺道,继而长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想到于正超可能逃过一劫,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之前得知会获得表彰时还很兴奋,这时却意兴索然。 林海淡淡的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不用往心里去,希望他吸取这次教训,以后好自为之吧……” …… 正聊着,房门又响了。 林海打开房门,发现门外是大岛晓美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2章 第 52 章 两人一路西去,青麓山虽然说在三山国之中占地极广,可惜让人很无奈的是,这个青麓山脉里面,妖兽实在是太多了。 据传闻,青麓山这里曾经有上古神明大战过,因此这个地方,有很多怪异的事情。 有的人走着走着,会发现自己忽然出现在了山脉外面,有的甚至会偏离到更远的地方去。 而更多的是,这里面可以说是险境无数,再加上妖兽无数,那个地方对于人类来说,简直就是禁地。 甚至,里面据说还有相当于神通境的妖兽! 当两天后,他们已经可以看见青麓山脉的山巅了。 “总算是到了,喂,咱们在前面那个青山镇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进山。”龙如樱对叶谦说道。 叶谦闻言,考虑了一下之后问道:“青麓山脉里面,白天危险还是晚上更加危险?” “当然是晚上更为危险啊,晚上的时候,妖兽活动的更加频繁。更有许多妖兽,都是昼伏夜出的。”龙如樱鄙视的看了叶谦一眼,说道:“所以,我才选择今晚在青山镇里歇息,明天一早再进去。” 叶谦没有在意她的那点儿鄙视,继续问道:“那么,你应该知道爆裂龙巢穴的大致地点吧?从进入山脉开始,走到它的巢穴,大概需要多久?” “额,这个,需要十来个小时吧。爆裂龙属于超级妖兽,因此已经是山脉的深处了,在外围的一般都是低级妖兽。”龙如樱说道。 叶谦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那么,咱们今夜在青山镇休息,明天一早出发,这青麓山脉里面可不是现在的大路上,磕磕碰碰的,刚好在晚上到了爆裂龙的巢穴附近。那么,我们晚上就去找爆裂龙吗?又或者,在爆裂龙的巢穴附近休息到第二天早上?那个地方,估摸着不太适合休息吧?” 听了叶谦的话,龙如樱脸色红了红,她虽然不至于是什么江湖白痴,但是说到底,这种经验她显然并不具备。 此刻才知道,自己想当然的做法,只怕根本就不妥当。 她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去做呢?” “我们去青山镇吃点儿东西,找个酒店洗个热水澡,稍微的休息一下,然后连夜进山。黑夜的时候,虽然青麓山也比较危险,但是,毕竟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外围,所以应该是安全一些的。”叶谦说道。 听了叶谦的话,龙如樱虽然表面上没有怎么说,但实际上也是心中折服。她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前面有个酒店还不错。” 说 着她便前面带路,朝着前方走去了。显然的,她也是想故意的转开话题。 叶谦笑了笑,跟在后面也没有提这回事了。 到了酒店,龙如樱这个老板,自如不会让叶谦出钱,她点了几样丰盛的菜肴,最后还问道:“要不要来点儿酒?” 叶谦笑着摇了摇头,道:“酒就算了。酒这个东西,味道太久远了。晚上咱们进入青麓山脉,身上的酒味只怕是会吸引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龙如樱为之一滞,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连续两次被叶谦给证明了她的无知,龙如樱心中气苦的很,可是叶谦却又说的非常有道理,她根本无法反驳。 只能是恨恨的做下去吃饭,根本就不再理会叶谦。 叶谦也很有自知之明,这个有着龙女外号的女人,没有借此对自己发火,已经是很够意思了…… 很快,吃了一餐饭之后,依然是龙如樱出钱开了两个房间,在各自的房间之中,洗澡休息了会儿。 当晚上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小睡了四个小时的叶谦,叫醒了龙如樱。 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奔青麓山脉。 进入了青麓山脉,两人便不再多说什么话了,哪怕是必要的交流,也尽量是小声的说。这里毕竟是青麓山,从古至今,还没有谁敢说能够在这里进出自如的。 不过这里是山脚下,外围相对来说,还不怎么样,甚至走出了一两里路了连个妖兽的影子都没有瞧见。一般来说,这个地方,甚至是普通人偶尔都来碰碰运气。 这个地方毕竟是人迹罕至,虽然说还只是外围,但这里也会生长出一些珍稀的药材来。所以说,有些人会来这边碰碰运气。 他们二人本来就休息好了,再加上两人都是武者,不说叶谦,就算是龙如樱对这种野外奔走,也游刃有余。 他们一路前行,很快就已经奔走出了十多里路程。忽然间的,叶谦神色一动,忽然就把龙如樱给拉住了,闪身躲到了一边的草丛之中。 “你干什么?”龙如樱有些恼火的问道。 在这样的深夜之中,孤男寡女的跑到这样的深山之中来,也亏得是龙如樱相信叶谦的人品。当然了,她更是相信,以龙家的实力,叶谦是根本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如果说她龙如樱知道,眼前这个来自七杀组织的杀手,代号叫做孤狼的话,只怕她就没有现在这么乐观了…… 因为这个家伙,根本就不会把龙家放在眼中…… “嘘。别出声 !”没想到,叶谦反倒是比她更加的恼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龙如樱气的正要反驳回去,却忽然听到前方出现了一些声响。她赶紧的闭上了嘴巴,死死的盯着前面。 在黑夜之中,她根本就看不清太多。但是她却能够听得出来,那声音,正是三级妖兽火鸦的叫声! 三级妖兽,说起来可能不算是什么,大概就是和龙如樱差不多的实力。 可是,这个火鸦却绝对是三级妖兽当中,最让人觉得无奈的一种了。因为这火鸦,是群居的妖兽,而且,那可不是两三只的群居,而是……十几只甚至是二三十只! 因为火鸦产卵,一般都能有个十多个,而火鸦这种妖兽,生存起来又不像是那些食肉妖兽那么艰难,所以要不了多久,两只火鸦就可以产生出庞大的一个家族来。 比方说眼前他们听见的叫声,最起码,那也是有十来只火鸦的!、 这一刻,龙如樱几乎是产生了要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3章 第 53 章 740 月桐去找那永泰。 那永泰本是多年来一直伺候廿廿的太医,廿廿凡事都是信重。因这回赶上星楼遇喜,廿廿因不放心星楼和胎儿;又因为那永泰是出自那拉氏,星楼也是辉发那拉氏,廿廿这便将那永泰暂时调到撷芳殿去当值,实际就是要那永泰亲自过手星楼母子的药饮等事。 待得舒舒身故,星楼那边儿的危险基本解除了去,那永泰虽可回到廿廿身边儿来。只是又恰逢三阿哥绵恺大婚,廿廿颇不放心一对小夫妻,尤其是记挂着佛拉娜是否能早些有喜,故此这便又将那永泰继续留在撷芳殿当值。 便也因此,月桂和月柳两个才没立刻去问太医,否则若是那永泰就在跟前的话,她们两个早就去问了。 庄妃宫内,如嫔静静坐着等月桐回来。 只是月桐迟迟没人影儿,星滟便忍不住嘀咕,“……果然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一见皇后娘娘宫里来人,她就亲热得不行,叫去送送,竟是恨不得将自己都一遭儿送回去,再也不回来了吧。” 如嫔抬眸瞟星滟一眼,“你怎知道她是一路跟着回皇后娘娘的宫里了?就仿佛你是跟着一道儿去了似的。” 星滟登时红了脸,赶紧道,“奴才自然没跟着去。奴才全副心神都在主子跟前,奴才得伺候主子呢。” 如嫔淡淡道,“那你就别瞎说。要不然,你的人在我眼前,倒像眼睛飞出去了似的,那更吓人。”如嫔自己说着,都忍不住乐了。 见主子乐,星滟就也跟着傻乐,“主子恕罪,奴才不敢再瞎说了。” 如嫔点点头,“出去叫门口儿的太监留意着些儿,瞧瞧她往哪边儿去了。” . 小眼儿终究还是小眼儿,一旦认准了、着急了,便只跟着自己的心行事,旁的都顾不上了。 月桐到阿哥所去寻着了那永泰,这便拉着那永泰赶忙进内,朝皇后宫里来。 她这会子一颗心里都是皇后主子的安危,至于她在外头耽误没耽误时辰、她自己现在还是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就全都不在乎了。 甚至,这事儿她也没经过皇后宫里掌事儿女子月桂和总管太监四喜去,就自作主张直接拉着那永泰往里进。 四喜碍着旧日的情分,不好生拦着;月桂从里头出来迎着了,便忙低声道,“……主子还睡着呢,可轻着点儿。” 月桐咬咬牙,“就那太医和我两个人,这便又怎么吵杂了去?倒是你,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你还压着、瞒着、糊涂着!亏你还是主子跟前的老人儿,是主子宫里的掌事儿女子!” 月桐一急起来,说话一向都是不管不顾的。可是终究今日已经不同于从前,月桐不再是储秀宫的人,隔了一段的距离,再冷不丁这么说话,便连月桂都有些不适应了。 月桂不由得皱眉道,“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办的事儿,我怎么当我的掌事儿女子,自有我自己的主张……还不用你大老远的回来教训我。” 月桂说着先给那永泰行个礼,“我方才说话不留神,自不是冲着那太医的,若有哪里叫那太医误会了,还请那太医多多见谅。”遇见今天这事儿,原本月桂心里也不痛快,这会子叫月桐给有些火上浇油了来。 “……你请那太医回来看主子,这法子本身是没错的。可是你当我就想不到么?我之所以不这样办,就是因为那太医这会子是在阿哥所那边当值,我若如你这般直接莽撞地将那太医给请了回来,必定会惊动阿哥所那边!” “若是主子没事儿,一切还好说,不过是叫阿哥所那边也虚惊一场;可若当真是主子有些什么不好的,岂不是阿哥所那边就也都知道了?” 月桐心下也是微微一晃,知道月桂是要防备着二阿哥那边。可是她已然直接将那太医给拉回来了,这会子再想倒回去重来,已经是不可能。她本就是要强的性子,如今话赶话说到了眼前这儿,她便唯有不服气,“……惊动了又怎样?主子是中宫,又有皇上的爱重,便是阿哥所那边还能撼动不成?” 叫窗外这一番嘁嘁喳喳的动静,原本睡得正沉的廿廿都给惊动了,在窗内扬声问,“我听着,仿佛是月桐的动静?怎了,可是如嫔那边有事?” 月桐咬咬牙,尴尬地赶紧道,“主子,不是。是奴才将那太医给请来了,奴才求主子让那太医给看看吧……” 听得月桐这番语气,廿廿便也彻底醒转过来,不由得微微皱眉。 小眼儿就是小眼儿,依旧还是这个脾气,廿廿虽说不意外,却不能不多考虑一下后果去。 等廿廿穿戴好了,月桐随着那永泰一起进内行礼时,月桐便瞅着皇后主子的面色有些不高兴。她心下惴惴,可还是有一层底气——她这样做,全都是对主子的一片忠心,自然都是对主子好啊。 倒是月桂和那月柳,一个性子太温吞,一个是新进来伺候的,全都是靠不住的!她这才离开几天啊,她们两个就这么不得力了,真是叫她不放心…… “那太医,辛苦你了。”廿 廿含笑向那永泰点点头,顺便伸出了手腕去。月桂急忙上前伺候,垫好了帕子,等那永泰来诊脉。 那永泰上前诊脉,廿廿这才抬眸看向月桐,“……是你亲自去阿哥所,请那太医回来的?” 月桐忙道,“自然是奴才!若是奴才不自己去的话,奴才瞧着,那太医还一时半刻没法儿来给主子诊脉……”月桐说着,还忍不住埋怨地看月桂两眼。 廿廿却并不热络,反倒淡淡垂下眼帘去,轻声道,“那你出来的光景便不短了。那太医留下看诊,你这便回去吧。” 月桐心下微微咯噔了一声儿,有些不敢置信地仔细打量了又打量皇后主子去——皇后主子面上并无表情,又或者说,带着一股子冷淡和疏离。 月桐不由得闭了闭眼,心咕咚一声沉了下去。 ——莫非她是真的离开太久了,不仅是月桂、月柳、四喜他们瞧着她眼生了,便连皇后主子也已是与她生分了么? 月桐的失望都印在了脸上,廿廿瞧见了,心下也是无声叹息。 这会子那永泰在跟前诊脉呢,廿廿为了脉象的平稳,不便多说。廿廿便抬眸望了月桂一眼。 月桂忙上前挽住月桐的手臂,含笑道,“好小眼儿,走,我送你。” . 月桂将月桐拉了出门儿,月桐失望地将手臂甩开。 “……我还有话与主子没说完呢,你怎么往外强拉我?怎么,难不成你今儿也恼了我带那太医来,不事先与你通融,这便折了你掌事儿女子的面子,故此你也不容我在主子面前说话了?” 月桐又急又气,眼圈儿已是红了,“我又做错什么了不成?我难道,不是一心都为了主子么?” “当年我道如嫔身边的时候儿,无论主子,还是你和四喜,你们都说过,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我便是继续留在如嫔身边儿,也同样是为主子效力,跟你们是一样儿的!怎么这才多长的日子啊,你们便都忘了从前的话,将我当成外人了?” 瞧着月桐的模样儿,月桂心下也颇为不得劲儿,这便赶忙上前拢住了月桐的两臂,“小眼儿,你别急。瞧你,这会子又小心眼儿了不是?事情如何就成了你想的那个样儿呢?” “我之前冷不丁看见你将那太医给找回来,我承认我是有点儿莽撞了,只顾着着急,说话忘了你的感受……是我的错儿,我与你抱歉,好不好?” “你若不肯原谅,你便怎么生我的气都好。只是小眼儿啊,你可千万别误会了主子对你的心意 去。你总该明白,这些年主子是怎么对你的,当初要将你放到如嫔身边去,主子是有多舍不得、多不放心!” “主子今儿的话,也没有半点拐弯儿之处,你便也别往拐弯儿了上去想才是!主子说的没错,你从如嫔宫里出来送月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4章 第 54 章 邵玦带来的男人叫陆裹,是一个落魄作家。 他一生中只有两个作品,一个是送到季沉歌手边的《暇玉》,另一个是成就了许诺的《皇冠》。 陆裹一生坎坷,明明有着惊人的才华,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他费尽心思拍成的《暇玉》曾提名椰纳奖,但最终失之交臂,半个月后,他在归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只留下一本尚未完成的《皇冠》。 两年后,电影《皇冠》成功斩获椰纳奖,但陆裹早已不在人世。 眼前的男人不修边幅,与整个宴会厅格格不入,但他本人却浑然不觉,满心扑在剧本上。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剧本,小心地递给季沉歌:“这是我修改之后的剧本。” 季沉歌将剧本接过来翻看,一旁的经纪人看了眼剧本的名字,顿时惊讶:“你就是《暇玉》的作者?你怎么不接电话?” 陆裹挠挠头,“我以为没人愿意要,发了邮件就闭关修改剧本去了。” 经纪人无语,“据我所知,这个本子,除了剧本之外一无所有,没有导演,没有剧组,更没有经费。” 陆裹赶紧说:“经费现在有了!” 经纪人不解:“有了?” 邵玦淡淡开口:“我愿意投资这部电影。” 经纪人愣了愣,脸色缓和:“如果玉氏集团愿意投资的话,那一切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只是薛少,你——”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邵玦说:“这部电影的主角,必须是季沉歌。” “……” 看来他家沉歌还真是把薛少迷的七荤八素。 经纪人对季沉歌充满自信,压根不觉得会有人看不上自家孩子,他转向陆裹,却见陆裹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经纪人怒道:“不是你给我发来剧本的吗?现在又不愿意了?” “不是不是!”陆裹尴尬地说:“我是想说……季沉歌很好,但是……但是我还是想看看他演的怎么样,如果他演不出我心中的方不期,就、就算薛少不愿意投资,我也不会让他当主角的 !” 他越说越坚定,说最后一句话时更是一字一字铿锵有力。 季沉歌笑了。 他合上剧本,一口答应道:“好啊。” . 《黑色钟表》成绩不错,首周票房突破3亿,作为一部推理电影,这样的成绩相当喜人,连《晴天》的导演鑫瑞老先生都特意打电话恭喜过季沉歌。 说起这其中的小插曲,电影突破三亿票房后,吴玥转发了电影破三亿的微博,阴阳怪气艾特季沉歌,而季沉歌……他作为一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上一次微博的老鸽子,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事儿,让吴玥感到非常尴尬。 当年的《抑郁症小姐》,他是电视剧男主,季沉歌只能做男配,结果电视剧爆红,季沉歌踩着他转型大荧幕,从此一飞冲天,他自己却一年不如一年。 吴玥越想越气,在微博小号上狠狠酸了季沉歌一通,由于酸的太露骨,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侦探属性点满的吃瓜群众竟然把他的真实身份给扒了出来。 吴玥这一下可成了众嘲的对象,鸽粉们一边哈哈哈,一边做了个吴玥的黑料合集,把他以前飙车、酒驾、耍大牌,欺负新人,以及骚扰女明星的事全部合在一起,送上了#娱乐圈毒瘤#的热搜。 吴玥:“……” 自从跟季沉歌演过戏,他就一天比一天倒霉,吴玥合理怀疑季沉歌经纪人的倒霉蛋属性会人传人。 吴玥的经纪人有点不安,“你认真的?” 吴玥哼了一声,“他让我不爽,我也要让他不爽!” 经纪人忧心忡忡:“季沉歌是同性恋……这怎么可能?那个侦探靠谱吗?” 据经纪人所知,那个“侦探”专门靠贩卖艺人的黑料过日子,心是真的黑,再加上季沉歌这人有点邪门,经纪人总觉得心里忐忑。 吴玥嗤笑一声,“是不是真料,我拿到东西就知道了。” 12月,A市下了第一场雪。 临近圣诞节,街上到处都是节日的气息,季沉歌和邵玦出门的时候,还能看到街上循环播放着《黑色钟表》的电影片段。 季沉歌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了邵玦的另一重身份。 ——某粉色视频网站的剪刀手太太,ID[可可爱爱只有脑袋],坐拥十万粉丝,自两年前上传第一个视频起,就专门剪辑季沉歌的个人向视频,圈内粉丝都知道Ta是季沉歌的唯粉,只剪季沉歌。 季沉歌会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电影爆红后#黎怀#CP的诞生,侦探X小警察的cp在某个平凡的傍晚爬上了热搜,让很多人直呼好香。 邵玦作为一本书中的终极大Boss,对主角这种天命之子一点好感也没有,于是当晚就剪了一个视频上传。 视频的主角,是《何问》里季沉歌扮演的反派医生,以及《黑色钟表》里季沉歌扮演的年下侦探,过了一夜,这个视频就不出意料地火了。 许多人携着首页通知书满心好奇的点进来,然后心满意足的循环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沉默的钟表:妈的,太上头了。季沉歌×季沉歌也太好磕了吧天啊,这就是自攻自受的快乐吗,水仙赛高! 大大大果子狸:啊啊啊啊啊!我昨天还在磕黎怀!但是从现在起!我,磕,水,仙!!!! 青梅竹马来:不得不说,季沉歌演技绝了,演啥像啥,程医生和任黎侦探剪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人。 唉阿婆主:绝了,这就是真正的唯粉吗,磕cp都只磕自攻自受? 帕拉美:太太太太!神仙太太!能不能再剪一个程医生大总攻向的季沉歌视频!就之前的抑郁症患者、青涩文艺少年,还有这次的侦探,都塞进程大总攻的后宫里好不好啦呜呜呜。 绝育砖家:靠,楼上绝了。太太!我也想看! 吃错药了那那那:我也!!一人血书!! 快乐的芭娜娜:二人血书! 草莓小饼干:三人血书! 邵玦倚在床头,笑着把视频推荐给季沉歌,季沉歌挑眉:“你还会剪视频?” 邵玦在他脸上轻轻啵了一口。 “我只会剪我家甜心。” 季沉歌:…… 两年 0340;时间,邵玦的骚话库显然进行了一次大更新。 他们在家躺了一上午,下午开车去了离家最近的大型超市,因为是白天,又是工作日,超市里的人并不多。 他们停在超市专门开辟出来的圣诞专区前,大大小小的圣诞树排成一列,树上挂满了装饰品,还有设计越来越精巧的圣诞帽、圣诞斗篷、圣诞老人系列的文具等等。 邵玦有点跃跃欲试,季沉歌挑了几个顺眼的巧克力放进购物车,告诉邵玦:“我们不买圣诞树。” “为什么?” “占地方,而且等过了圣诞节就不好保管了。” 于是邵玦拿起一个迷你圣诞树,“那这个呢?” 大小刚好适合摆在桌子上,收起来也很简单,找个小柜子放进去就可以了。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过什么圣诞节?” 国内的年轻人过圣诞节纯粹是为了玩,季沉歌自认不在年轻人的行列,所以没打算凑这个热闹。 邵玦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师兄,生活要有仪式感。” 他说着,拿起一旁的吸盘挂灯,“这个可以挂在落地窗上,买这个的话,我可以不买圣诞树。” 季沉歌:“……” 你是在玩具店里讨价还价的小朋友吗? 邵玦十分自然地挑了一堆挂旗灯串和圣诞老人系列的贴纸,这花里胡哨的一堆东西,全部贴在家里可比圣诞树难收拾多了。 季沉歌沉默一会儿,终于妥协:“那你还是买个圣诞树吧。” 邵玦眨了眨眼睛,愉快地答应。 “好啊。” 最终结果是,大圣诞树连带着一堆花里胡哨的装饰品全部都被搬上了购物车,把季沉歌的巧克力挤在最底下,没脾气了的季沉歌只能默默结账。 回到朝雪小区,邵玦马不停蹄地开始装饰房子,个头不小的圣诞树就摆在院子里,来来往往地邻居都要探头看上一看。 而装饰圣诞树的重任,就落在了季沉歌身上。 季沉歌:??? 这合理吗? 等院子一切就绪 ,房子里的装饰也差不多了,仿真壁炉,悬挂的雪花灯串,落地窗上贴着各式各样的挂灯,铃铛、圣诞树、驯鹿…… 还挺有节日氛围的。 然而这里面,似乎混进去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季沉歌拿起悬挂在玻璃窗上的护身符。这个护身符浑身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黑暗气场,跟圣诞节的氛围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 邵玦笑吟吟地解释:“护身符啊。挂在家里就可以得到邪神的庇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5章 第 55 章 东方闻思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在空荡荡的楼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廊,入目一片漆黑,黑色的墙壁上雕刻着上古神兽,闪烁着幽光的一双双眼睛像是要吞噬从这里走过 的每一个人。 黯淡的月光透进楼阁,在这漆黑而又清冷的楼阁中增添了一抹愁韵。 白狐一直安安静静的在后面跟着东方闻思,与她一同回到曼陀罗宫的禁地,这将是他们今后的住处,亦是牢笼。 空荡,萧条,幽暗,清冷,阴凉,瞬间包围着她的身体。 “紫魄哥哥,你在哪儿呢?”东方闻思轻声喊着,四处张望着,像是那个人还在一样。 却再也不会有人回应自己,除了一片宁静,只剩下萧萧的风声。 白狐站在后面,没有打扰她此刻的悲伤。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花开正好,酒香正浓……“丫头,你来了!”月色中,她好像又看到只穿着白色中衣的紫魄,光着脚,远远的望着自己,他一只手拖着一只蝴蝶,另一只手拿着一只小铲子,青丝凌乱的垂下,紫色 清澈的眸子,面容含笑,虽然没穿正装,却也英俊伟岸,脱下银紫色战甲披头散发的紫魄,依旧冷峻迷人,“它死了,我正要去埋了它!” 东方闻思看着那倒仿佛被圣光包围的身影,露出一个傻傻的微笑,可回过神来时,面前又是一片阴暗和荒凉,她的笑又转为了哀伤。 “有很多人,都是被迫变成另外一副模样的,以后你就会知道!”记忆中的紫魄抬起头看向天空的残霞落日,紫色眸子就像染满了鲜血。 东方闻思也昂起头看着那个方向,却只有一片漆黑,她幽幽地呢喃着:“紫魄哥哥,我现在知道了!” “丫头,想不想陪我喝酒?”东方闻思感觉到紫魄的手在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脑袋。 东方闻思欣喜的看向身旁,可那里空无一人,正要说出口的话也僵在了嘴角,随后又自嘲的苦笑一声,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涌出眼眶。 想啊!我想啊!东方闻思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肩膀,把脸埋进膝盖里,哭的泣不成声。 我完成了白之宜交代的任务,也被迫杀死了那么多人,可我只是想守住我和紫魄哥哥的家啊…… 白狐知道她心里苦,便任由她发泄着痛苦的情绪,只是在她身后轻轻叹了口气,没有上前打扰。 哭了好半晌,东方闻思的心里才舒坦了些,她无力的走去紫魄的坟前,可看到眼前的场景,她几乎目眦欲 裂,一声愤怒的吼叫响彻整个禁地。 白狐也急忙跑了过去,却看到紫魄的坟墓空了,埋在里面的尸体碎屑和灵噬弓都不见了踪影,而且堆在紫魄坟墓周围的尸体也不见了。 东方闻思绝望的瘫坐在地上,那一瞬间,她感到很累,好像所有的努力换来的回报都付诸东流,她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好紫魄最后的安宁。东方闻思忽然想通了,她知道自己是斗不过白之宜的,今日完成了任务得以住进禁地陪着紫魄的坟墓,然而白之宜却又想出了新的办法折磨自己,就是转移紫魄的坟墓, 她永远都会想出跟多新花样来折磨自己,再坚强的心也会承受不住的。 “啊!”东方闻思凄厉的嘶吼着,她忽然举起手掌挥向自己的面门。白狐却眼疾手快先她一步握住她的手,急声道:“你以为你死了,就解脱了吗?白之宜会把你交给赵华音做成死士的,你还是白之宜的傀儡,是她用来威胁皇甫雷的傀儡! ” “白狐,我连紫魄哥哥的坟墓都保护不了,有生之年,我还能看到曼陀罗成为我的家吗?”东方闻思绝望的说道。“你之前受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折磨,现在放弃,不是白白便宜了白之宜?”白狐把住东方闻思的肩膀,坚定的说道,“你还有我,我会帮你,我们要一起见证白之宜走 向没落!” “白之宜!白之宜!”东方闻思看向那被挖开的空荡荡的坟墓,眼睛渐渐转为了血红色,染上了一层嗜血的阴毒,她突然起身跑出了禁地。白狐险些被她的力量所击倒,他清楚东方闻思是被紫魄不能入土为安所刺激到了心绪,一时激发出了踏雪归来的嗜血魔性,怕她做出激怒白之宜的事来,便急忙追了上去 。 常欢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来到了不堪剪,看到为其开门的老仆人,又难免红了眼眶。 老妪焦急的问道:“常公子,是不是主人有消息了?” “婆婆,您不必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常欢沉声道。 “老妪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白发人送了黑发人!”看到常欢眼睛里的悲伤和死寂,老妪瞬间明白了,她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常欢知道隐瞒着仆人,她就会一直等下去,一个人孤零零的等下去,倒不如把真相告诉她,虽然有些残忍:“曼陀罗宫的人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便抓住他来威胁我,他是 因我才糟了难,我却亲手杀了他,婆婆,您怪我吗?”一直服侍一品红的老仆人,本已是灯烛残年,听闻这个消息,又仿佛苍老了好 几岁,叫人不忍直视,她十分悲痛的摇了摇头:“老妪想,你是为了让他解脱,才不得不痛下 杀手!主人他也该解脱了,更何况能遇到常公子,老妪知道主人是死而无憾的。” “我是不是很没用?早知道是这样,真希望遇到他的那一天,我没有来招惹他,我没有闯进他的生活!”“主人不会看错人!他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但爱上了,又岂会后悔呢?”老妪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边回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一边慢悠悠的说着,“常公子,主人的房间 里,有很多东西,他为你作的画,为你写的诗,还有他平日最爱的虞美人,你便拿了去吧!不堪剪以后,就是一座空宅了!别让他的心,落在这里孤零零的……” 常欢来到重云的房间,这里还残留着他离开前的味道,可现在,仿佛失去了生机。 那张床,是他们第一次温存的地方,常欢回想着重云的体温和羞涩的面容,也不禁勾起一抹怀念的微笑,却来不及拭去眼角流淌下来的泪痕。 案台上,放着几张凌乱的宣纸,砚台里的墨都干了,纸上还写着没有作完的诗词。他拾起压在宣纸下面的一幅画,画上正是一处坐客喧嚣的宅院,一位戏子婀娜多姿的在戏台之上百转千回,柔肠万千,而院子的房檐之上,一男子正看向那戏台之上的戏 子,满座宾客笑谈风声,只有他真正的在戏子的唱腔中入了戏。 常欢记得,这幅画上的内容,是深夜一品红去江府唱戏,自己偷偷跟上去的那个夜晚。 月满西楼,几分清愁,红袖玉手醉心头。乱世江湖,生死入骨,与君共赴黄泉路。 他轻轻的抚摸着画作上面他们二人共题的词,回想起了他们作画题词的那一夜。 “以后这画就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贝了!” “一把红纸伞,一袭相思局,此生只关云与欢,不容世上半点尘!” “说得好,我常欢,和你重云,不顾世人如何看待,都要在一起一生一世,共赴黄泉!” 共赴黄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6章 第 56 章 神武界的地狱,相对整个庞大的地狱体系而言,虽然很不起眼。 连走进神渊界地狱,那些巨擘人物视野的资格都没有。 与同为小星辰世界的天元界地狱而言,固然没有可比性。 毕竟天元界的地狱,是地狱所统辖的千个小星辰世界中,最为拔尖的。 但,放眼地狱所统辖的千个小星辰世界,所具有的整体实力,也勉强算得是一流层次。 比可谓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神武界地狱中级宝库中的珍藏,更是也超越了大多数小星辰世界的地狱。 所存有的一千三百多件宝物,放在任何一个小星辰世界中,都足以堪称为最顶级的神物。 其中更是还存有着极小一部分,都超越了小星辰世界的范涛。 放在神渊界,这般的大星辰世界中,都是属于比较抢手的贵重宝物。 就如,已被叶长空所吞食了的那枚天赋神果。 就算是放在神渊界这般的大星辰世界中,也属珍品之物。 再则,便是叶长空踏入到中级宝库中,所见到的那柄让他无法辨明其具体品级的雷霆重剑。 放在神渊界中,都不是寻常武者可拥有的。 而,任何小星辰世界的地狱,对于所属的修罗、修罗统领而言。 更是一个,可让他们提前接触到所属小星辰世界之外世界的平台和跳板。 古往今来,也有不少的地狱之人,成功通过这个平台跳板,走出了各自所属的小星辰世界,踏入到了那波澜壮阔的星空舞台中。 神境,对于小星辰世界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想要追寻却又遥不可及的修行终点。 对于踏入了神境,走出了小星辰世界,踏入到了更为浩瀚的星空世界中的强者人物而言,却仅只是另一段修行之路的新起点。 吞食了天赋神果,让叶长空在武道各方面所具有的天赋。 不可谓是,达到了小星辰世界中最顶尖的层次。 让他,拥有了冲击神境的希望。 神境对他,已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之境。 他坚信自己,终有一日,能够打破神境门槛,具有踏入到神武界之外更为浩瀚的星空世界中,领略到更高处风光的资格。 选取吞服了那枚天赋神果后,叶长空在欣赏中级宝库其余宝物时。 更是也见到了不少,令他极为心动之物。 只可惜,他,只具有 着在中级宝库中,挑选一件宝物的机会。 最后直至将整个宝殿都转了个遍后,才走了出去。 那位在神武界地狱编号为1982的修罗,也刚好在这时挑选好了宝物。 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同时从中级宝库中走出来的。 “既然宝物选好了,那就尽快离开,回归到你们原本的生活中吧。” “希望你们能够早日踏入半神之境,未来在中级修罗战场里,有着更为耀眼的表现。” 等到二人皆都从中级宝库中走出后,罗修开口朝着二人道了声。 在其话语间,更是取出了自身的统领令牌,重新将封锁中级宝库的结界开启。 那位编号为1982的修罗闻声,朝着罗修鞠躬行了一个礼后,身形就直接化为了一道流光长虹离去。 显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地狱,消化这次地狱之行的所有收获。 “大统领,我有一事相求。” 叶长空却是没有离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略显恭敬的朝着罗修道。 在他这次前来地狱,参与初级修罗战场,离开青锋城前,他就隐隐预料到了一些事情。 而他已从初级修罗战场中活着走了出来,又取得了前三十的排名。 想来,也已是能够引起罗修的器重了。 这时候如若他主动向罗修开口,提出想要借神武界地狱之力,帮秦妖娆复兴秦族,向商家、瑶池圣宫、慕容世家那十方超一流势力讨要血债的要求,罗修应该不会拒绝吧。 他从聂源的口中,也知晓了罗修如此重视修罗战场的原因。 无不是想要让神武界具有参与中级修罗战场的修罗统领,在中级战场中,取得最耀眼的前三之名。 从而让神武界的地狱,能够走进神渊界地狱大人物的视线中。 借助着这个契机,向神渊界地狱的大人物,寻求踏入神境的机会。 只要罗修,愿意答应他。 等到他了结了秦族复兴之事,他必会全力以赴的为中级修罗战场做准备,并亦如这次在初级修罗战场中般,拼尽一切去争,以此回报罗修的这个情。 罗修目光看向叶长空,淡淡的笑道:“你认为,现在已经拥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本了?” 他的这番话,无不证明着,他已是看穿了叶长空的想法。 哪怕没有问,也知晓叶长空想要和他说什么。 他为地狱神武界的修罗大统领 ,执掌神武界地狱。 在此次的修罗战场中,又亲自点名,让聂源去统治叶长空,前来参与初级修罗战场。 对于叶长空,他自是有着详细的了解。 知晓叶长空是一位极重情义之人,所求之事,无非就是有关秦妖娆和秦族之事。 叶长空,不知罗修这般回复是为何意。 罗修愿意介入秦族之事中还好,他在离开青锋城时,所担心的一切,皆都将不会发生。 但,倘若罗修不答应,他,又当要如何。 想到这里,叶长空深吸了一口气,重声道:“还请大统领成全。” “你在这次修罗战场中的表现,的确是令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罗修淡淡笑着道:“不过这又能证明什么,证明等你入了半神之境后,就一定能在中级修罗战场,为我,为神武界地狱挣来前三之位?” 他虽没有明言,却无疑无不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不会为了叶长空,刻意去介入神武界中人和势力间的纷争。 正如他刚才所言那般,叶长空还不具有与他谈条件的资本。 “我会拼尽一切去争,就像这次在初级修罗战场中一样。” 叶长空闻声,眉头不禁然的紧拧了起来。 看来,他先前的想法,太过于乐观了。 认为只要多在初级修罗战场中,取得了前三十的排名。 就足以在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7章 第 57 章 秦一一头都没抬的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似是根本就没想过最后好像火要烧到她身上,拿了东西就想走人时。 身后不远处突然一声轻咦,“这上头的字迹好像是……啊,不会的……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哎秦佳彤你说什么呢,这上头的字你认识吗?” 说话的人是个大嗓门儿,这么一声吧,顿时把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本来拿着试卷准备离开的监考老师都停下了脚, “怎么回事儿?” “老师老师,这里有纸条,有人作弊。” “哎,上头没写名字看了也白看,谁知道是谁啊。” “这也不见得,老师手里头有试卷,可以对一下笔迹嘛。” 不知道是谁突然低低说了这么一句。 顿时就迎来大家的点头附和。 甚至还有人不嫌事大的加上一句,“附近几个考生都先别走呗,看看是谁的。” 秦一一并没有想着多事的。 只是瞧了眼站在众人身后一侧的秦佳彤,她突然就有些想笑, 这事儿,不会是秦佳彤故意针对她的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 她摇摇头,索性拿着东西停在了那里,先看看吧。 “对了,刚才秦佳彤不是说认识这个字么?”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随后便直接扯了嗓子喊老师, “老师老师,秦佳彤知道这字是谁的。” 监考老师是本校的老师,自然也认识这些学生,听了这话眸光落到秦佳彤身上,“秦佳丹同学,您要是真的认出这个字的话你就说出来,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般,咱们要的是公平公正,是一视同仁的对待。”稍稍停了下,监考老师很是认真的建议道,“要是你觉得说了同来不合适的话,那你给老师写在纸条上如何?” “不是,我我不知道……” 秦佳彤好像非常后悔自己之前嘴快说的那句话。 面对着一众人朝着她投过来的视线,她很是有几分惶恐,猛摇头,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你们别问我了,我我不会说的……” 就在大家听了她这话都跟着皱眉,连监考老师都想说点什么时。 她又猛不丁的加了一句, “你们也别问了,问我也不会说,而且我觉得这事儿根本就是个误会,真的,姐姐她……” “啊,不是,没有,不是姐姐的字迹……” “真的。” 众人,“……” 秦一一,“……” 监考老师,“……”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秦一一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果然啊。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眸光淡淡的一笑,“秦佳彤同学刚才就那么随意的看了一眼便认出了我的字迹,原来你这么的关注我啊,啧,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她歪头一笑,声音愈发的漫不经心,“可是秦佳彤同学,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自己刚才都看到了些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姐姐你别生气,我一定会和大家说清楚的,真的不是你。” “你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秦佳彤一脸的伤心委屈,可心里头却得意的紧, 看看,自己不过是随便出个手,就能让这臭丫头搞个身败名裂! 要知道这会儿大家可都是用着异样的眼神去关注秦一一呢。 心里头高兴,恨不得立马唱一道今个儿真高兴! 到最后,监考老师直接把捡到纸条的人以及秦一一秦佳彤叫到了办公室。 因为秦一一和秦佳彤是一个班。 周老师很快就被叫了过来,虽然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走进办公室的周老师还是很生气, “我说老顾,你是不是弄错了,秦一一同学怎么可能会作弊?” 要不是自己几次三番的去找她。 这丫头都不会来参加这场选拔赛好不好? 什么名额啥的,在这丫头眼里那真的不值钱啊。 顾老师看他一眼,先把字条递了过去,然后又指了下秦佳彤, “这位同学说字迹是秦一一同学的,你做为班主任也看看吧。” 虽然吧,顾老师也觉得秦一一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这上头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直到现在,秦一一除了说了句这纸条不是她的,就没怎么说过话。 这落在旁人眼里几乎就等于是默认。 是心虚! 事实上,秦一一真的只是觉得无聊,手段小儿科罢了。 “哎,秦一一同学,这字迹好像还真的和你写的一样……” 顾老师在一边摊了摊手,没出声但他分明又好像是在说, 你 看你看,这下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了吧? 周老师不相信,一脸认真的看向秦一一, “秦一一同学,老师想听你的解释。” 秦一一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老师,如果我说这字条上的字不是我写的,而是有人故意模仿了我的笔迹,然后趁着考试即将结束那一会儿丢进来故意陷害我的呢?” 她仰头,眉眼淡淡,“老师您会相信我吗?” “老师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学生。” 周老师这话听的秦佳彤眼底闪过一抹怒气, 就知道这个老师向来偏心,就打心里头没把自己当回事儿! 在她眼里头秦一一是宝贝而她就是根草! 胸口一股怒气往上窜。 可却被她很好的掩饰掉,她咬了下唇,神情艾艾的看过去, “姐姐,老师,我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说的,我我也是一时被惊到,所以才……” “一时被惊到你就随口乱说么?” 周老师看了眼秦佳彤,语气很是不耐烦,“你又不是笔迹鉴定专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出这种话,让她们对秦一一同学会怎么想,你就没想过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万一错怪冤枉了别人,你害的说不定就是人家的一辈子?” 周老师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是在危言耸听, 有些心态差的,一时想不开也就算了,可如果就此钻了牛角尖儿。 这心劲儿一散。 对明年的高三都极大的不利啊。 可不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他看着秦佳彤揉揉眉心,“你应该先和老师说的……” 现在好了,估计走出教室的学生都在传秦一一作弊…… 想到最初的时侯秦一一为了自证清白,只能重新考试。 没想到如今又出来这么一桩事儿…… 周老师扭头看向秦一一,“这件事情你放心,只要你说没做老师肯定相信你,我这就去和校长说一声,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你就放心吧。”他不会随便冤枉自己班上的任何一个学生! 当然,要是那个学生真的是做了坏事。 他也绝不会包庇就是! 秦一一抿了下唇,一脸的认真,“谢谢周老师。” 越看越觉得老周这人真心不错! 嗯,以后少气他几次好了,省得真被自己给气出个好歹的来…… 他对着一侧的那个顾老师苦笑着点点头, “这件事情麻烦顾老师了,这事儿就先这样吧,等我回头和校长商量了再说。’ “行,那你就先忙。” 顾老师夹着试卷走了出去。 教室里头只余下秦一一秦佳彤以及周老师三个人。 周老师也不想再多待下去,只是对着两女摆摆手, “你们也先回吧,我这边有什么结果了再和你们说。” 最后还没忘特别叮嘱秦一一几句。 而被他完全冷落在一侧的秦佳彤却是脸色难看的紧,直到最后忍不住冷笑着开了口, “周老师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话是吧,明明你天天看到姐姐的笔迹,知道她写的字是什么样的,可你看了那张纸条一眼就收了起来,这会儿更是提都不提。怎么着,你这是想要偏心到底,帮着我姐姐把这件事情给抹平吗?” “周老师我不会同意的。” “你们嘴里头口口声声说着公平公平,可试问周老师,你们有一次真正的公平公正吗?” “你们这些老师的心包括校长的心都是歪了的!” “这件事情是查不清楚,我就去教育局找人说个清楚。” 一番话听的周老师脸都青了。 他眉头紧紧的拧起来,“秦佳彤同学,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你除了看到这张纸条后觉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8章 第 58 章 小÷说◎网 】,♂小÷说◎网 】, 还没从婚礼的疲惫中复原过来,秦书凯又陪着柳橙飞到了四川的九寨沟。 九寨沟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县境内,是白水沟上游白河的支沟,以有九个藏族村寨(又称何『药』九寨)而得名。 这里是中国惟一拥有“世界自然遗产”和“世界生物圈保护区”两项国际桂冠的自然风景名胜区。 秦书凯跟柳橙到达的第一个景点是进沟的第一个藏寨--荷叶寨,这是九寨沟内繁华的村寨之一,村寨中的藏民一改过去游牧和农垦的生活方式,定居在寨中,原有的古老木结构的房屋现在都成了家庭旅舍,他们随时用香喷喷的酥油茶、甘甜的青稞酒热情款待每位慕名而来九寨沟的远方贵客。荷叶寨的后边有一棵百年巨松,孑然独立,苍劲伟岸,那便是迎客松,传说是萨尔当年来九寨沟降妖除害时,曾变成一只雄鹰搏斗,这棵孤松就是他追捕妖魔自天空飞过时扇动翅膀而留下的标志。 两人在导游的带领下,马不停蹄的看了双龙海,犀牛海,五花海,镜海等景点。晚上,导游又安排游客一起去当地人的寨子里去吃藏餐,牛肉,酥油茶,青稞酒,歌声,笑声让在场的人深深的陶醉,唯有秦书凯,累的上眼皮跟下眼皮直打架,很长时间没有出远门了,这次一下子走了这么远,又有高原反应,如果不是顾忌柳橙的感受,他早就躺在宾馆,好好的休息,不想再多走一步了。 原本计划一周的旅游,柳橙偏要再玩几天,秦书凯急的火烧眉『毛』,他心里有数,最近单位里正是动人的关键时候,自己可不能因为玩耽误了正事。 柳橙哪里管这些,闹着要把九寨沟玩过后,还想去附近的几个景点转转。 秦书凯憋着火,什么都没说,虽然两人这是在度蜜月,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柳橙实在是太任『性』了,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自己没花什么钱,娶了个老婆,让父母的心里不再为自己的婚事着急,这就够了。 第二天,秦书凯好言好语的劝着柳橙,亲爱的,你是知道的,我们单位这几天正是人员调整的关键时期,你总不希望,你自己的老公比别人进步慢吧。 柳橙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主任科员,就把自己当成人物了,机关里像你这级别的,不知道有多少,一次的人员调整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你陪我玩高兴了,回家后,我请父亲随便打个电话,帮你提拔一下不就行了。 秦书凯心想,拉倒吧 ,你那父母看到我简直是恨不得把我扔出去,哪还会帮我,再说了,我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打拼,从来都没指望外人帮。 秦书凯想走,柳橙想留,两人就有了矛盾,第二天出去玩的时候,彼此的心里都不爽。 柳橙看到旅游景点的路边有几个卖特产的老人蹲在地上,老人面前摆着一块深『色』的破布,破布上摆着几个从未见过的东西,她饶有兴趣的低下了身子挑选起来,老人见有生意上门,赶紧热情的介绍,说自己卖的是阿坝州雪宝的顶水晶,产于阿坝高原,质地纯净,晶莹剔透,具有多种『色』泽,经常佩戴对人体有益,旁边摆的是雪莲花,这雪莲花常见于高山岩缝,雪线附近的冰迹陡岩、砾石坡。雪莲花大如莲花,叶『色』如碧玉,花序紫『色』绮丽,芳香宜人,不是随便可以采到的。 老人的介绍,引起了柳橙的兴趣,她停下脚步拿起一株雪莲花随口问老人,多少钱? 老人竖起了一个手指头,柳橙问,一百块? 老人摇摇头,说,一千块。 站在柳橙身边的秦书凯忍不住了,这个老人明明就是看出一身名牌的柳橙是个不懂行的主,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也知道,这雪莲花花叶是紫『色』的,根和茎应该是白『色』的,况且这种东西岂是随便哪个都可以采到的,这摆在地上的枯花颜『色』倒是紫『色』的,只不过根和茎却早已变成了枯黑『色』,怎么看也是个仿品。 秦书凯一把拉起柳橙的手说,拉倒吧,哪有真花卖给你,还一千块,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柳橙却说,又不是花你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橙甩开秦书凯的手,蹲下来,对老人大声的来了句,给我包起来。 老人喜的屁颠屁颠的赶紧找了个盒子,把这朵枯花给包好,放到柳橙的手里,一手交花,一手拿钱,两人交易立马成功。 秦书凯站在一边气的直冒烟,见过傻子,没见过这么傻的。 秦书凯问柳橙,你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过日子是要一天天的过的,你这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是有座金山也不够你浪费的。 柳橙对秦书凯的话一点也不感冒,她讥笑的口吻说,你真是癞蛤蟆没见过鳖大的天,这一千块算什么,我随便买个包,买个鞋不都是千儿八百的,看把你急的,还真当回事呢。 秦书凯说,你知道我的父母每天起早贪黑一个月才能挣多少钱吗?三千块,你这么随便一出手就是一千块,你是不是太有点浪费了。 柳橙听了这话,黑了脸,她转身面朝秦书凯大声说,秦书凯,你有没有搞错,你父母挣多少钱那是他们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把这两者混为一谈好不好,我柳橙从小到大就是这消费水准,怎么刚跟你结了婚,你就想控制我,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清楚了,我花我自己的钱,跟你秦书凯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以后在我面前闭上你的嘴。 秦书凯也气坏了,他的声音也大起来,他冲着柳橙喊,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你现在是我老婆,你要跟我过日子的,你这样的花费,我们俩的工资也不够你一个人花的,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这是秦书凯第一次对柳橙冷脸,柳橙有点受不了了,她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不甘示弱的说,不能过就离婚,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我告诉你,就算是我父母都没有这样管过我。 说完这句话,柳橙拔腿就跑,山路崎岖,秦书凯担心她一时激动别出什么意外,赶紧跟在后面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9章 第 59 章 0181、意外来客 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清晨的炊烟,傍晚的夕阳,那树那人那吊脚木楼,还有那层层的梯田。 村子里,偶尔也会有一家两家有喜事的时候叫仰亚他们吹吹芦笙。但是,更多的时候,芦笙也就是仰亚以及几个老年人茶余饭后聚在一起的和消遣罢了。 年轻人们,慢慢地有出去打工的,也有打工一两年又回来的。他们的乐队,继续在村子里疯狂着。 这是一个金色的秋天,梯田里,一层层的稻子已慢慢地变黄,加上梯田周围绿绿的山,旁边的木楼黛瓦,别说那沉甸甸的收成,仅仅看这秋天的金色,都是一道让人流连忘返的风景。 那条通往村子的石台阶路上,有几个小小的人影,不紧不慢地向着上面的村寨走来,时不时地又走进梯田里,躬着腰,抬着头。 他们是几个真正来看风景的人,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拿着长枪短炮式的相机,在田野里聚精会神的拍着。 走近一看,他们几个,还不是一般的游客,而是几个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 这几年,慢慢地,也会有一些人到村寨里来,特别是在这金黄的秋收季节。他们来拍拍照,拍那些将要成熟的稻子,拍那些随山势起伏的梯田,也拍那些层层叠叠的吊脚木楼。当然,对于那些挽着头饰、穿着民族服装的女人,也是他们最想拍的对象。 不过,对于‘旅游’这个词,在村子里,大家也才是刚刚听到,他们不觉得到他们寨子里来的人是来‘旅游’,只是来玩玩而已。 而像今天这样,几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所以,好些人看着,特别是孩子,都围了过去,也把他们当成‘风景’来看了。 这可让这几个外国人更高兴了。他们转过镜头,对准了孩子和妇女,长枪短炮的,确确实实认认真真地拍了一遍。 “嗨,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嗯?想不到,几个外国人还会说中国话,只是不太标准而已。 “嗨,你好!” 几个调皮的男孩,就这样跟‘老外’对上话了。“把你拍的我们,给我们看看可以吗?” “OK!”听懂了的老外,把他们手里的长枪短炮取了下来,俯下身子,打开镜头,凑到了几个孩子眼前。几个小脑袋争相着挤了过去。 有了大胆的男孩走在前面,后面被照了相的妇女们也凑了过来。看着镜头里的自己。 “你们 ,能把里面的像片洗给我们吗?”几个妇女问到。 “OK!当然可以。可是,不是现在,你们把地址留给我们,我们回去洗出像片了才能给你们寄回来。” 几个会写字的小孩,就在老外们提供的本子上,歪歪斜斜地写上了自己的地址。 就这样,几个老外与这伙人开始活洛了起来,拍完了梯田里的,又跟着来到了村子里,来到了吊脚木楼下面。他们又对着木楼,对着老人孩子拍了一通。 天,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可是,他们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 “我们今天,可以住在你们这里吗?” “住在这里?” 这可是大家第一次听到,以前有那些来过的中国人,拍完了都是要回去的。也没有谁说是还要在这里住下来。更何况几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所以,没有一个人敢答应下来。 转来转去,大家就把几个人推荐给了仰亚。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只有仰亚接触过外国人,因为他曾经出国演出过。 能够被推荐到这样的家庭,对几个外国人来说,他们更是喜欢,因为有一个出过国的人来接待他们,相互之间肯定会有更多的话题。 “嗨,你好,你叫仰亚吗?” “你好!你们好,我叫仰亚,你们这是------” “啊,我们是来你们村寨里旅游的,你们这里特别漂亮。所以,我们想在你们这里住下来,明天再继续拍,他们都推荐我们来找你。今晚,我们几个住在你家,可以吗?” “住在我家?” “嗯哼?!我们可以付给你们家一点钱也行。还有,能不能也给我们几个做一餐饭?” “哎呀,这倒不是钱的问题,那你们就住一晚吧。不过,我们家条件也不是太好,你们能住得习惯吗?吃的,也只能和我们家一起吃了。” “啊啊啊,没事,你们家住什么,我们就住什么,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们正想着这样呢。” 这样,仰亚答应几个外国人住在了他家里。 进了家,不管你是什么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那都是客人。所以,仰亚还是尽最大的努力要把客人待好。虽然天已经快要黑了,仰亚还是赶到稻田里抓了好几条鱼回来。家里还有现成的鸡蛋。通过务妮的一手好厨艺,晚上,端上餐桌的,已经是一桌非常丰盛的晚餐了。 “啊啊,这可是我们吃到的最好最香的饭菜了。谢谢你,女主人。” “不用谢,家里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菜了,虽然你们是从国外来,也只能和我们一起吃我们家最平常的饭菜了。” 仰亚又拿出酒来,几个人开始喝起了酒来。喝了酒,话就更多了。 “哎呀,你们这里这么漂亮,为什么不搞旅游呢?” “旅游?” 这个词,仰亚他们倒听过,可是,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和自己家这山山水水、木房梯田联系起来。旅游,那不都是什么名山大川、名人故居或者古战场遗址遗迹等的地方才是旅游的地方吗?比如万里长城、北京故宫、桂林山水、长江三峡等。 “你们笑话了,我们这,就是一个小小的山村,哪有什么旅游啊。” “NO!NO!NO!小小山村,就是你们的旅游资源,你们的梯田,你们的吊脚木楼,你们的民族服饰等等都可以是旅游资源。还有,你们的民族乐器芦笙和芦笙曲、芦笙舞。啊,我们刚才也听说了,你就是这个村寨里芦笙吹得最好的,还到过国外演出过呢?” “哎呀,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早就过时了。” “NO!民族的即是世界的,这些民族传统的东西,永远都不会过时。要不,你再吹一段给我们听听?” 仰亚是有几一段时间没有吹芦笙了,自从村寨里越来越少人请芦笙队去吹芦笙跳芦笙舞后。现在,仰亚大部分时间已经又回到和阿吉一起,搞他们的茶叶去了。 仰亚和阿吉的茶叶基地,在本地算不了什么,也就是小打小闹而已。可是,就是他们这样一小块茶叶基地,满足本地本县的茶叶已经绰绰有余。所以,带给他和阿吉的收入也基本是稳定的,维持一个家的日常开支也还算可以。 只是,那越来越落寞的芦笙,却永远是仰亚心里的一块心病。仰亚偶尔也会把它拿出来吹吹,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家的老人,叫仰亚他们芦笙队去吹吹。可是,每每让仰亚拿起芦笙,他的心里都觉得有几分悲戚。所以,平常,仰亚也是尽量少地提起芦笙,尽量避开与芦笙有关的话题。 可是今天,几个外国人,重又提起仰亚出国演出的事,重又让仰亚想起了那一段自己因芦笙而辉煌的过去。趁着酒意,仰亚打开了他那尘封已久的芦笙。 芦笙响起,不仅深深陶醉了自己,同时,也让几个外国人开始着迷。连摆在面前的酒、菜都已经忘记了。 几个人纷纷拿起长枪短炮的相机,对着仰亚就是一阵闪光。 “仰亚先生,你的芦笙吹得这么好,你为 什么要放弃,为什么不吹了呢?” “哎呀,现在,吹这个还有什么用。也没有多少人想听了。” “不对,这么好的音乐,为什么没有人听呢?” “这个,我就搞不清楚了。” 说到这里,仰亚刚刚因为吹芦笙而兴奋起来的情绪,活跃起来的表情又一次陷入沉寂。 看着仰亚失落的表情,几个老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们对着仰亚,默默地把酒杯举了起来,一碰,干了。 仰亚也举起杯子,一仰脖一口而进。 “好好好,别说这些了,大家多吃些菜,再多喝杯酒,不好意思,今天你们突然来到,家里也没有什么准备,太对不起你们了。不过,有了这次,下次欢迎你们再来,我们再好好地接待你们。” “NO!NO!NO!今天,你们家对我们,已经是最好的接待了。你们家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我们是应该给你们钱的。” 说着,几个老外又要掏钱给仰亚和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0章 第 60 章 起初,由于年代久远的原因,楚天逸觉得壁画的线条有些混乱,一时间并没有看明白。然而随着前进,他赫然发现壁画的内容不是寻常的歌颂功绩或者神光普照,上面的内容竟然有些恐怖。 壁画上画着一排排的人,看上去他们面无表情,神情呆滞。而在周围是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一个个面目狰狞,让人胆寒。 楚天逸看着这些壁画心中暗忖,当年的古人真是思路清奇,这里的环境院已经很吓人了,在加上这样的画面,简直是雪上加霜,寒彻透骨。 不仅仅是楚天逸,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些壁画。几个伙计一边看着,一边神色略带紧张的窃窃私语 此时,在通道里更前方的位置,一行人沉闷的前进,他们没有打着手电,除了脚步声在没有其他的动静。 两个黑影正栖身后面不远处的一处凹陷中,一个人用极低的声音开口说道:“慕少,你说那些齐家人着了什么道?”说话的人正是肥鬼。 “具体的我也清楚,”慕风摇了摇头,“不过,肯定和刚才的那个匣子有关。匣子里的金叶子一触即化,必有蹊跷。” 肥鬼轻笑一声,“幸亏咱们退得快,不然也悬了。” “不只是咱们,”慕风的目光投向前面的黑暗中,“还有一个人也没有中招。” 肥鬼略一沉吟,“是钱老头!!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刚才的队伍里确实没有他。竟然险些小看了这老头。”说着,他眯起了眼睛。突然他的话锋一转,看向慕风,“慕少,我看你刚才故意靠近齐光誉,似乎另有所图。我猜那个笔记本是不是已经到了你的手上?” 慕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点了点头,“没错!” 肥鬼微微一笑,“帮你混进齐家的队伍,我也算出了一份力,怎么样?得到的情报是不是共享一下。” 慕风看了看他,淡淡的说道:“我还没来得及看,等出去之后再说。”肥鬼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前面的队伍继续前进,慕风对肥鬼摆了摆手,两个人又跟了上去。 通道后方,楚天逸、贝沁等人一边看着壁画,一边前进,没过多久前面再次出现了岔路,而且这次还不是一两条。 通道一直连接到了山体上,乍一看似乎已经到了尽头,然而走近了就会发现,山体上面有六道裂隙,每一道都要一人多宽。 “走哪条?”走在前面的伙计拿不准方向,转头对问道。 贝沁打量了面前的一排裂隙,略一沉吟抬 手示意众人,“关闭手电!”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漆黑一片。楚天逸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好让它尽快适应过来。黑暗中一道道幽绿的光渐渐变得明显,他注意到光是从旁边的石壁上发出来的,明显是那些壁画。幽绿的光带沿着石壁向前延伸,最终在不远处形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脸。 黑暗中,眼前浮现出这样的一个画面,尽管众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知道这是古人吓唬人的把戏,但在场的每个人心里仍旧是十分的不安。 不到一分钟,贝沁的声音再次传来,“打开手电吧。” 周围一下子又亮了起来,此时贝沁正站在一道裂隙的入口,他用手指了指,“这里就是刚才鬼脸标示的位置,咱们就从这走吧。” 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于是众人跟着贝沁鱼贯走了进去。 裂隙不算宽,两边的石壁全都触手可及。唯独上方高不见顶,不知道延伸到了哪里。 沿着裂隙走了一段时间,楚天逸开始感觉到自己脚下的路开始逐渐的上扬。没走出几步,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踩在了一级台阶上,因为毫无准备,重心一晃楚天逸下意识的伸出手扶住了两侧的石壁,冰凉刺骨略带一些潮湿。 楚天逸稳住身形,刚刚又迈出了几步,没想到身后一个人也是脚下一绊,显然也是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那人低呼一声就扑到了他的后背上。 楚天逸下意识的转身一拉,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手腕纤细细滑的感觉,他立刻就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古小芊重新站稳,感受到了手腕的温度,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急忙抽回手腕。楚天逸也是略带尴尬的干咳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台阶一路向上,角度开始变的陡峭。走到后来,众人不得不弯下腰或者用手扶着两边的石壁才能前进。 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出口已经出现在了前方。出口不大,看上去就好像是农村菜窖的出入口。 原本楚天逸对于外面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期待。可他真的从那里出来的时候,眼前一幕让他震惊不已。这里的空间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 不仅仅是空间大,楚天逸环顾四周,在他目力所及的范围内,他看到了耸立的石柱,石俑的雕刻还有一些陶罐瓦盆。不少伙计四散开来查看情况。 小猛举着手电打量着四周,“这个地方倒是挺有感觉, 有点电影里演的意思了。” “有感觉?”听到小猛的话,贝沁笑了笑,“一会儿可能更有感觉了。” “小贝爷!”一个伙计抬头对他喊道。 贝沁快步过去,伙计指着地上说道:“这里的地面经过了处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