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成仙的我只好考科举》 1. 霜降 永昌二十八年,秋。 泊阳县,玉泉镇,二桥村。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霜降时节,万物毕成。田间水稻已是硕果累累,一眼望去连绵成浪,金黄金黄的颜色,将肃杀的秋风都染上热烈的色彩。 正值农忙,二桥村田间地头,人头攒动,便是平日里最不着家的懒汉、成日东家道长西家道短的妇人,这段时日都顾不得偷闲,纷纷投入热火朝天的秋收之中。青壮健妇割稻收谷,老妪妇姑箪食壶浆,整个二桥村,只剩七岁以下的孩子不曾下田。 失了管束,一群顽童顿时撒起欢来。 村头村尾,河边山头,俨然成了他们的地盘。捉鸟,摸鱼,摘柿子,斗蛐蛐……出门时还是干干净净齐齐整整,回到家就成了泥猴子,免不了挨爹娘一顿竹笋炒肉。 但竹笋炒肉也拦不住顽童们撒欢的心。 村东的谢大有家,谢大有领着三个儿子并两个儿媳妇,一大早便下田干活去了,老徐氏和过门不久的小儿媳张氏在家里生火做饭,喂鸡喂鸭。装好饭食,她们就提着篮子出了门,早已懂事的两个孙女一人一手提着满水的壶,晃晃悠悠地跟在身后。 老徐氏几人前脚才走,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从虚掩的门缝中探了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趴着门缝往外瞅了瞅,见人影已经消失,滴溜溜转动的双眼不禁眨了眨。 ——自由玩耍的时间到啦! 谢拾费力拉开院门,一溜烟跑了出去。 村头的空地上,已经**了一帮小孩子,最小的三岁,最大的七岁,他们围着一块平整的大青石坐了一圈,看见谢拾迈着小短腿跑过来,都忍不住跳起来大声招手。 “谢拾!” “快来快来,就等你啦。” 这样的场面,以前哪里有过?自从半年前四岁的谢拾加入,他小小年纪却比大家都会玩,不仅脑子里有一箩筐的故事,连捉蛐蛐都能捉到最能打的,玩耍时随口便会出几个绝妙的点子……一帮漫山遍野撒欢的顽童活像是有了主心骨,连每日去哪里玩,玩什么,都有商有量、有模有样起来。 “来了来了!” 谢拾一边欢快招手,一边把小短腿蹬成了风火轮,哒哒哒地迎着小伙伴们跑过去。 一群孩子一拥而上,将呼哧呼哧喘气的谢拾簇拥在中间,他们还特意把那块干净平整的大青石让了出来,作为谢拾的宝座。 两个最大的孩子甚至提起麻衣袖子擦了擦,扶着人矮腿也短的谢拾坐到石头上。 不等他坐定,小伙伴们七嘴八舌地开口。 “要玩什么?先讲故事还是去捉蛐蛐?” “我要听美猴王!美猴王闯了龙宫,拿到了厉害的金箍棒,后面呢?后面呢?” “后面肯定是抽了龙筋做腰带……” “你好笨啊!那是哪吒干的……” “美猴王讲不成,后面我还没梦到哩。” 坐在大青石上的谢拾眨巴眨巴眼睛,两手一摊,直接终结了关于美猴王的热议。 “啊?还没有梦到啊?” 听他这么说,叹气声此起彼伏。 兴高采烈的顽童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小小年纪已经体会到惨遭“太监”的痛苦。 失望片刻,他们又振作起来。拾哥儿知道的故事可多了,没有美猴王,还有别的呢!谢拾果然没有让小伙伴们失望,在小伙伴们眼巴巴的注视中,他小手一挥: “不如我给大伙讲个新故事罢?” 他两只爪子一拍,就摇头晃脑讲起来。这回说的却是一个大将军精忠报国的故事。 以他四岁的年纪,能将大致剧情说明白已是难得,细节自然是没有的。遇上不喜欢抑或遗忘的情节,他脑瓜一转随口就编,最终成型的故事却对极了小孩子的胃口。 故事方才听完,一群顽童已哼哼哈哈地拾起树枝做刀剑,争着抢着要扮大将军。最后还是手握一箩筐故事的谢拾成功获得大半顽童的“投票”,“当选”为大将军。而后大将军的手下和敌人也一一有了人选。 分成两派的一群顽童一秒入戏。 谢拾兴奋地踩在大青石上,举起手中“宝剑”,气势汹汹:“弟兄们,随我杀!” 响应他的是一群参差不齐的童音。 “冲啊!!!” 一场激战展开,尘土飞扬,树枝乱舞,白白净净的瓷娃娃不知不觉成了泥娃娃。 …… 日头西斜。忙碌一整日的众人回到家中,见到的就是好似在泥地里打过滚的孩子,负责洗衣服的孩子他娘看着那灰扑扑的衣服,眉头一拧就揪住了调皮孩子的耳朵。 顿时家家户户传出吱哇乱嚎声。 “……娘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村东的谢大有家里,不等柳眉倒竖的余氏拧上自己的耳朵,谢拾便已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嘴上哎哟惨叫,卖乖求饶。 他悄悄观察余氏脸色,见其脸上薄怒消散,又凑上前去,伸出小爪子:“娘,你罚我吧,我不该趁你们不在溜出去玩。” 他摊开的掌心沾着灰,手指头十分圆润,乖乖巧巧站在原地,任打任罚的模样。 余氏成婚十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哪里舍得打舍得骂?他这个年纪的小孩,本该和同龄孩子玩耍,总拘在家中也不好。不过是余氏太过紧张这个盼了十年才得的孩子,平日里总不许他单独出门。 “你啊你!惯会装乖卖巧。”看着儿子老老实实低头认错,余氏迅速心软了,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儿子饱满的额头,没好气道,“泥猴儿,还不快去洗了手来。” 泥猴儿便笑嘻嘻地跑开,边跑边说: “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望着跑开的小身影,余氏脸上不觉露出笑容,转眼才发现大嫂刘氏在一旁看着,她笑骂一声:“这孩子,越发顽皮了。” 刘氏心知弟妹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实则舍不得动宝贝儿子一根手指头,谁若说她儿子不好,她必然是不依的。便只笑呵呵劝道:“拾哥儿还小,正该顽皮哩。男孩儿爱跑爱跳,活泼些才好。我看我们拾哥儿聪明机灵,别家百个都不及他。” 余氏脸上的笑容都压不住了,嘴上却道:“……大嫂快别夸他了。有梅姐儿、兰姐儿这么一双标致乖巧的闺女,谁见了不羡慕?我家这泥猴儿,有她们三分懂事就好了。松哥儿也是个孝顺的,将来出师成了坐馆大夫,大嫂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相较于二房夫妻十年才得一子的不顺,大房两口子有一儿二女,长子谢松已有十三岁,如今在镇上一家医馆做学徒,等闲回不来,十一岁的谢梅与九岁的谢兰生得标致秀丽,一个大方懂事,一个温柔乖巧,刘氏哪有不爱的?余氏的话无疑夸进了她的心坎里。 妯娌之间的气氛愈发亲热起来,你夸我儿子一句,我夸你儿女两句,进门不过一年、尚未生育的三房儿媳张氏在旁边竟插不进话,莫名感觉仿佛遭到了排挤。 和谐愉快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饭桌上。 男人一桌,女人和小孩一桌,老徐氏掌勺,先给干活卖力最多的男人们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又给三个儿媳盛饭,然后才是谢梅,谢兰,以及最小的谢拾。 分肉也是如此,谢大有和三个儿子分得最多,老徐氏与三个儿媳妇其次,最后才是三个小孩。谢拾年纪小,饭量也小,分到的肉片最少,却比其他人多一小份蛋羹——谢家虽养了鸡,鸡蛋却大都留着卖钱,只有孕妇与幼童才有这独一份的蛋羹。谢梅兄妹三人幼时也是吃过的。 饭菜谈不上丰盛,一家人却吃得很香,各吃各的,不争不抢,时不时聊起村里的逸闻闲谈佐饭,这顿饭吃起来立刻更香了。 谢大有与老徐氏见妯娌之间亲亲热热,不像其他人家为个针头线脑都能撕成狗脑子,不由欣慰自家眼光就是好,不曾给儿子娶回几个搅家精。 目光扫过三个高高大大闷头干饭的儿子、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还有最后那个歪歪扭扭坐着的小团子,老两口的脸上几乎要笑出花来。 干了一天农活的疲累,顷刻间一扫而空。就连那佝偻的腰身,都不由挺直了几分。 遥想昔日逃荒来到二桥镇扎根,如今几十年过去,养大了三个儿子,为他们娶妻生子,谢大有自以为这人生已十分美满。 长子谢木老实本分,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儿媳又争气,早早生下了长孙。次子谢林成亲十年都没个一儿半女,老两口忧心不已,好在四年前总算有了后,这才全了一桩心事。而今幼子谢森也成了亲,再没什么可操心的了……不对,还有一个。 谢大有的目光落在干饭的小团子身上,只见他一只爪子捧着小碗,另一只爪子拿着饭勺,正在扒饭,吃得腮帮子鼓鼓,还不忘同旁边的两个姐姐眉飞色舞说着什么。 分明只有两只手一张嘴,一边埋头吃饭,一边比比划划,他竟是两边都不耽误。 谢拾说起他昨天晚上的梦。 “我本想梦里见一见美猴王的,不知怎的在梦里哄小孩哄了一晚上……” 说来也怪,做梦本就不是常有的事,一般人便是梦见什么,也是毫无逻辑,醒来更是记不清了,谢拾却不一般。 自有意识以来,他便做尽了稀奇古怪的梦,梦见好些个稀奇古怪、光怪陆离的物事;也梦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从耄耋老者到冲龄幼童,无所不有。只不过这回梦见的是一个比他更小的小孩,哄了一晚上而已。 谢拾丝毫不觉得四岁的小孩在梦里哄小孩有什么问题,还在神采飞扬地给两个姐姐描绘梦中所见。两个姐姐实在不忍辜负小堂弟辛辛苦苦一番描述,努力在脑海里构建出小堂弟口中的“好宽敞好亮堂的房子”、“好鲜亮的衣服首饰”、“哭得好惨好惨的小孩”,以及“好美味的点心”。 奈何无从见识便无从想象,最终,姐妹俩只是轻轻咽了口口水,艳羡地问:“真的那么好吃?比镇上的桂花糕还好吃?” 谢拾连连点头。 “白白的,酥酥的,可甜可好吃了!” 回味着梦中小孩请他吃的点心,谢拾嘴里的糙米饭都变得香甜起来。他大而圆的眼睛亮闪闪的,透过他的眼睛,仿佛能看见梦中那个有别于现实的光鲜亮丽的世界。 饭桌上寂静一瞬。 谢家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叫他们盼了十年的孩子,的确是有几分神异在身上的。 可这样一个鸡窝,哪里配得上凤凰? 余氏心中一酸,既喜且悲。 “……我儿是有大造化的。” 她才扯出一抹笑,衣袖一角却被勾住。 只见身旁的小团子已经干完了饭,把碗勺一搁跳下了凳子,左手抓住她的袖口,语气认真:“娘生了我,造化不是更大?” 谢拾年纪虽小,对情绪却很敏感。察觉到爹娘和爷奶伯婶姐姐们低落的情绪,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难道是因为我在梦里吃了美味的点心,但是爹娘他们却吃不到? ……嗯,吃独食不好,不好。 “梦里的点心我现在变不出来。”他郁闷地拧起眉毛,下一瞬便振奋起来,豪气干云地放话,“迟早要让大家都能吃到!” [嘀——] 似有遥远而虚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检测到宿主梦想已生成。] [学海无涯系统正式启动。] 为您提供 嬴天尘 的《修不成仙的我只好考科举》最快更新 1. 霜降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 梦想 日落西山,二桥村陷入安憩。 不舍得浪费灯油的村民们一如既往保持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淳朴作风。 三房媳妇张氏回了夫妻俩住的西厢,关门时还忍不住朝对面东厢第二间望了一眼,正巧影影绰绰看到一个小团子被父母一左一右牵在中间,蹦蹦跳跳地进了屋。 她想起方才饭桌上小孩儿的童言稚语,还有他那粉雕玉琢的小模样,不由与丈夫感叹一声:“拾哥儿这孩子……真不怪二嫂拿他当眼珠子似的,我要是有这么个贴心的孩儿,也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里。” 总而言之,可爱得让她也想生一个。 张氏脸上不禁浮现出微微的憧憬,低头看了看平坦的小腹,她暗自想着:成亲也有一年了,不知自家的缘分何时能到? 见状,谢家老三谢森却是摇摇头:“你是忘了这小子调皮起来的模样……” ——就在半年前,这小子才怂恿过一群毛孩子四处拔鸡毛做毽子,就此一鸣惊人,成了一群顽童的领头羊。全村的公鸡都因此遭了殃,家家户户拴紧了篱笆,闭紧了鸡舍,都防不住那神出鬼没的小鬼头。 谢家自家的公鸡,亦是不曾逃过一劫。 他这一说,张氏也想了起来。脑子里那“也想生一个”的念头立时散了个干净。 孩子乖是真的乖,皮也是真的皮啊! 谢森已经脱掉外衣,转身摸上了床,黑暗之中,他轻轻嘟囔了一句:“再说他这样儿的,寻常人哪能生出第二个来……” 才过门一年的张氏不清楚其中内情,只以为自家小侄儿就是个机灵活泼爱做梦,偶尔口出惊人的普通小孩,亲眼目睹过四年前小侄儿诞生异象的谢森可不这么以为。 这个家里,除了不明就里的张氏,谁也不觉得拾哥儿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谢森清清楚楚记得,那天正是深夜,二嫂突然生产,他娘亲自进房里接的生。全家人守在外头,心里急得跟着了火似的,眼前突然就亮堂起来,眼瞅着一道虹光从天而降,似是一颗流星直直落入了产房里。 一家人呆立当场,成了不会动的木桩子。 直到老陈氏慌慌张张推门而出:“流星!流星……落到我乖孙怀里不见了!” 全家人一阵兵荒马乱,唯有刚出生的孩子睡得香甜,还咂着嘴,似沉浸于美梦中。将他翻来覆去好几遍,都不曾发现异状。 若是换做别家,出现这样的怪事,指不定要将这孩子当做妖怪给扔了,再不济也会觉得晦气,害怕这是什么灾星扫帚星。 刘氏当时便慌不择言,却立刻被谢木呵斥道:“胡说什么,这是我们小侄儿!” 谢森本也有些害怕,被大哥一声呵斥,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立刻便被抛到了天边。 他听见他娘中气十足的声音,全然不复方才的慌乱:“我乖孙当然是福星下凡!” 这可是二房两口子盼了十年才得的宝贝疙瘩,老两口盼了十年才得的宝贝孙子。什么灾星扫帚星,那是天降福星太白星! 孩子的亲娘余氏更是抱着宝贝儿子亲了又亲,她紧紧搂着怀中婴儿不放,颤抖的声音提起不知真假的梦兆,说她在梦里见了菩萨,还亲自抱过一个极可爱的小仙童: “……定是菩萨见我心诚,才赐下这孩儿来!” “……我儿是有大造化的!” 见她这般,之前慌不择言的刘氏恍然明白过来,毫不犹豫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边打边骂:“瞧我这破嘴,胡咧咧什么!照我看,定是弟妹前世修来的福报,天上的小仙童下凡,投到了弟妹的肚子里哩!” ——全家人就此下了定论。 谢林和余氏两口子甚至给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起了个直白又普通的贱名“拾”,即“捡来的”,唯恐他被老天爷收了去。 …… 起初一家人并不能断定这孩子是福是祸,只是总归是自家的孩儿,哪里能当个灾星扔了?谢家可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家。 他们只能说服自己相信这是福星下凡。 却不料随着谢拾一日日长大,谢家人当初自欺欺人的“谎言”竟然成了真。 只说这孩子日日夜夜做的那些个光怪陆离的梦,便是谢家人穷尽想象也难以理解。什么高耸入云的仙宫、驰骋万里的钢铁之鸟、上九天揽月、下五海捉鳖……他们丝毫不怀疑,那定然是仙界才有的光景! 更别提这孩子还有预测阴晴雨雪的本领。两年前,正是得了他的提醒,本欲上山采药的谢松才及时避过十年罕见的大暴雨,事后才知当天进山的猎户失踪了好几个。 从此以后,一家人对他“神仙转世,星主下凡”的“真实身份”深信不疑。大房的刘氏千恩万谢,就差将这侄儿给供起来,从前抠抠搜搜的她直接改了性子,不仅对侄儿爱若亲子,与余氏更是亲如姐妹。 所以说,这么个得天独厚的“小仙童”,纵使张氏想再生一个,只怕也是办不到。 谢森在黑暗中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还好他机智,打消了自家媳妇儿离谱的念头。 ……再说了,生个皮小子有什么好的?来个乖乖巧巧香香软软的闺女不好吗? · 月光淌过窗口,缓缓向东流去。 谢家的院子不大,屋子也不多。中间的三间正房分别是谢大有老两口的屋子、堂屋及厨房,大房一家住在东厢紧挨正房的屋子,二房一家住在东厢靠近院门的另一间,对应的西厢两间房,一间是三房夫妻的屋子,另一间暂时空着,偶尔谢松回家时便住在里头。 东厢二间。 谢拾在亲爹的呼噜声中入睡,随即便在梦中醒来,看见一只贼胖贼胖的大狸猫。 狸猫的毛发呈现月光般的银白,圆而亮的眼睛是清透的灰蓝,它欣喜万分地开口: [宿主,终于能和你沟通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是你!坏猫!坏猫!” 不等它说完,看清楚这只胖狸猫模样的谢拾已经气呼呼地叫了出来。他张牙舞爪,一把扑过去,抱住胖狸猫就不放手,两只小短手精准地捏住了狸猫胖乎乎的尾巴,宛如神捕终于逮到潜逃多年的江洋大盗,得意洋洋。 “终于给我抓住了吧?” [!!!] 猛然被抱住的狸猫受惊般瞪圆了眼睛。 [请宿主停止骚扰行为。] [系统也是有人格权的。] 作为一只四岁幼崽,谢拾听不明白某些关键词,却不妨碍他理解大体的意思。 谢拾偏要唱反调:“不放不放就不放!” 他哼了一声,小短手用力抓紧毛茸茸的大尾巴,整个人都贴到猫身上,宛如树懒抱树。 完全挣扎不动的胖狸猫:[……] 一人一“猫”经过好一番纠缠,系统总算从谢拾的嘟嘟囔囔中弄明白了前因后果。 简而言之可以用八个字概括。 ——一尾之仇,没齿难忘。 谢拾并不是从出生开始就没日没夜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一切的开始是在某个谢拾都不知道的夜里,他在梦中进入一片纯白的空间,看到一只呼呼大睡的胖狸猫。 谢拾:哇哦! 谁能拒绝一只又大又胖的毛茸茸呢? 小团子噔噔噔跑到狸猫跟前,迫不及待地抱住了这只大毛茸茸,还没享受到撸猫的快乐,下一秒便被一尾巴抽在了屁股上。 他像枚炮弹一样被甩出了那片空间。 从那以后,才有了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 而这只胖乎乎的大狸猫,和它抽在屁股上的一尾巴,成了小团子最深刻的记忆。 小朋友也是有羞耻心的,撸猫不成反被打了屁股,这件丢脸的事他连爹娘都不曾说过呢!现在,总算让他逮到这只坏猫了! 谢拾的眼神逐渐犀利。 ——就是这条尾巴!就是它! 记仇的小团子抓起尾巴一阵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 秋日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世上没有神仙,也没有人能够成仙?] “不可能!” 谢拾把头摇成拨浪鼓,鄙视的目光斜斜看向胖狸猫:果然是坏猫,居然骗小孩! 他可不是轻易就能糊弄住的小孩子。 “一只会讲人话的狸猫同你说,这世上没有妖怪,你信吗?”你这系统都承认了你是法宝,却告诉我世上没有神仙? 更何况,他不就是活生生的神仙转世吗? 系统:[……] 逻辑过于自洽,居然难以反驳。 宿主小小年纪,头脑过于清晰了! [系统并非这个世界的产物……]它试图将“诸天万界,恒河沙数”的概念灌输给宿主,强调自己虽是法宝却是外来的,至于这个世界,[……此界无灵也无仙!] 谢拾的反应却是伸出小手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向一个四岁的孩子灌输宇宙的真相,讲解世界的真谛,未免过于离谱。更遑论颠覆他自诞生以来便笃信不疑的“真理”。 自幼的神异经历与家人的灌输,让谢拾对自个儿“神仙转世”的身份深信不疑,这份牢固的认知哪里是“一尾之仇”的系统可以打破的?小小法宝,还想坏我道心? 区区系统,可笑可笑! 系统:[……] 学海无涯系统1333遇到了诞生以来的最大难题,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卷入时空乱流来到陌生时空,却在能量耗尽之前幸运绑定了契合的宿主;宿主潜力非凡,年龄虽小却志向高远、意志坚定……两件值得庆贺的事本该带给它双倍的喜悦……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不知何时,谢拾已四仰八叉呼呼大睡。 徒留胖狸猫蹲在原地怀疑统生。 如此一夜便过去了。 清晨的二桥村在鸡鸣之中苏醒。 家家户户披着夜色起身。 一阵温柔的力道将谢拾唤醒:“拾哥儿,该起了,再不起就错过朝食了。” 睁开眼睛,是他娘温温柔柔的脸。余氏看着儿子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只感觉滑滑嫩嫩,比豆腐还软。 小孩儿不满地拖长了音:“娘~” 余氏却是满脸笑容地又捏了一下。 ——我儿子真可爱! 谢拾睡眼朦胧,任由余氏像是拔萝卜一般将他从被窝里拔出来,叫抬手抬手,让抬腿抬腿,穿衣擦脸绑头发,全程配合。 直到推开屋门,一阵凉风扑到脸上,谢拾才从困意中清醒,张口先打了个喷嚏。 “入秋了风寒着呢,别着凉了。”余氏赶紧又给他添了一层衣服,把小团子裹得严严实实才放心。 谢拾回头看了看:“娘,我爹呢?” “你爹他吃过朝食下田去了。”余氏把厨房灶上还热着的饭食端进堂屋里,“小孩儿觉多,等你睡醒,日头都老高了。” 谢拾一边扒饭,一边朝院子里看。 他娘已经转身去院子里晾衣服了。 谢拾张了张嘴,本想跟他娘说说昨天晚上见到的那只胖狸猫,却见他娘在院子里忙活完这个忙活那个,竟是半点不得闲。 转头一想,一旦说起胖狸猫,免不了便要提及一人一猫初次相见的渊源——撸猫不成反被猫抽,说出去多丢脸啊,不然也不会至今为止都是他一个人的小秘密。 而且这只胖狸猫中看不中用,顶着个法宝的名头,却什么本事也没有,只知道翻来覆去骗小孩不能修仙,讲起来也没什么意思,远不如威风又厉害的如意金箍棒! 天方蒙蒙亮,谢大有父子几人便已扛着镰刀下了田,老徐氏与几个儿媳妇则在院子里忙得脚不沾地。最近秋收,一家子白天要去农田里割稻,不仅每天的饭食都要早早预备起来,家里的其他活也不能耽误。 好在如今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婆媳四人手脚利落,分工合作倒也不手忙脚乱。 见谢梅、谢兰姐妹俩也不小了,老徐氏做主,干脆将家里的鸡鸭交到了她们手中。养鸡喂鸭收鸡蛋,干得好还有鸡蛋奖励。 奖励机制一出,姐妹俩大受鼓舞,一大早便往鸡舍鸭舍跑,看鸡鸭是不是又长肥了一些,今日的鸡蛋是不是比昨日多了一个。 乡下人家,粮食珍贵,自是舍不得用来喂鸡,剁些野菜就是了。 谢拾自告奋勇地跟在两个姐姐身后:“大姐二姐,我也来帮忙!” 小团子仰着脸,可可爱爱,乖乖巧巧。不仅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还提着一个小菜筐,姐妹俩哪里忍心拒绝? ……便是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也不打紧。 “拾哥儿真懂事。” 谢梅接过菜筐,夸了一声。 小团子顿时骄傲地挺起胸膛,满脸写着“再多夸夸”,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 谢兰偷偷一笑,呼噜呼噜幼崽头毛。 两个姐姐没有拒绝小堂弟的心意,鸡舍里的大公鸡却用实力表示拒绝。 因着被谢拾薅了几回毛,这只大公鸡俨然成了“惊拾之鸡”,谢拾才凑过去,它就拍着翅膀飞起来,扯着嗓子瞎叫唤,在鸡群中乱蹿。一群鸡都跟着乱飞乱叫起来。 姐弟三人猝不及防,菜篮子都掉了。 翅膀拍打声,鸡群的惊叫声重叠在一起。羽毛乱飞,院子里“哐当哐当”一阵响。 余氏妯娌几个闻声从厨房出来,见到的便是鸡飞狗跳的一幕,总算把闹腾的一群鸡压制得安分下去,再看那姐弟三个,一个个身上衣服脏了,脸上横着道道黑灰,头发乱七八糟,上头还插着几根鸡毛。 妯娌几个忍不住哈哈大笑。年轻的张氏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了还在打趣他们:“哟,咱家何时养了三只小花猫?” 已有爱美意识的姐妹俩对着水缸一照,“哎呀”一声,羞得满脸通红,忙不迭躲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谢拾倒不觉得羞。 缓过劲来的他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就要找那只带头“造反”的大公鸡算账。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被公鸡欺负?传出去他堂堂二桥帮主(群童所拥立)还怎么在二桥村立足? 虽则如此,鸡多势众,不讲武德。他也不傻,当然要召唤小伙伴们并肩子上。 是时候让村里的公鸡再一次感受到被拔毛的恐惧了! 报仇不隔夜,上午才被追得鸡飞狗跳,下午谢拾就组织一帮小伙伴开展了本年度二桥村第三届踢毽子比赛,材料现取。 一天的时光就在与公鸡的斗智斗勇中度过,再次在梦中见到那只胖乎乎的大狸猫时,谢拾总算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还有一只成了精的法宝呢! “怎么又是你?” 谢拾小小翻了个白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舂米 谢拾自觉这回说得如此明白,定是仙途在望。系统却是当场坐蜡,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有这般锲而不舍的心志,宿主走哪条道不能功成?怎么就非得死磕修仙? 待它循循善诱,从谢拾口中套出诞生四年以来的经历,系统只能说:这娃没救了。要让他相信世上没神仙,难度无异于指着天上的大太阳告诉他这是一枚大灯泡。 眼前是小小年纪沉迷修仙不可自拔的宿主,背后是紧急闪烁的1%,天亡统也! 算了,没救了,等死吧。 焦头烂额的系统差点当场摆烂。 好在求生欲让它支棱起来,每日费尽心思劝说谢拾放弃梦想,就差开设讲堂进行科普大讲座,用科学的力量解析一切神佛。 最终却如苦口婆心的师长面对冥顽不灵的学生,只能发出有气无力的劝阻。 [修仙是不可能修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修仙——]封建迷信害死统!谁家系统绑定宿主的第一步是破除封建迷信啊!! 见系统对自己的“修仙大道”毫无助益,反倒成日里泼凉水,谢拾早已兴致全无。 身为法宝,不务正业,每每念叨着修仙没前途,只有读书学习才能改变命运,除此之外便全无作用,反倒是扰了他的一夜好梦念得他头大如斗!更何况就算这只无用的法宝出现在现实,难道要他拎着一只猫大杀四方?那岂不是要被小伙伴们笑死! 当下无视到底,欲回归从前的快乐日常。 然而,白日里虽还是一如既往与一群顽童漫山遍野撒欢,每到夜里再不能进入那些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却令他惆怅万分。 神异的“入梦神通”几乎自谢拾有意识以来便伴随左右,而今骤然失去,如同与生俱来的手足突然缺失,委实难以适应! 被强制“戒网瘾”的小团子从头蔫到了脚,在饭桌上都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家里人倒也并非完全不曾察觉他的情绪,只是小孩子么,一时喜一时怒也是常态,吃得香睡得下便没什么大事。不久后县里便要派人每家每户征收田税,如今秋收才是头等大事,些许小事自是顾不过来。 稻谷收割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要脱粒,有牛的人家将收割下来的稻谷平铺在地上,用牛拉石磙碾过稻秆,没有牛的人家直接用手握着稻秆在地上拍打,一颗颗金灿灿的谷子便脱落下来,铺了满地。 不过,用石磙碾稻秆对种子磨损较大,会影响来年发芽,乡民们往往会先将来年留种的稻谷分出来,用人力打稻的方式脱壳。 今年还算风调雨顺,脱壳的稻谷中,八成以上都是颗粒饱满结实,只有不到两成是颗粒瘦小或空壳的秕谷。乡民们都喜不自胜。 谢大有一家也高兴于辛苦没有白费,老徐氏乐滋滋地说:“今年年成好,交完田税,余粮够咱一家吃的了,不必额外买粮。” 到镇上买粮的话,一斗米少说便是五六十文,一家人嚼用下来,得费多少银钱! 几个儿媳妇也是乐乐呵呵的,大房的刘氏笑道:“娘说的是,省下的钱正好扯几尺布,给爹娘和几个孩子做两身新衣裳。” “小孩儿家家的,个子蹿得快。拾哥儿几件旧衣尽够穿了,哪里需要做新衣裳?”余氏忙推辞,“况这小子成天在外疯玩,只怕新衣裳穿到他身上也成了旧衣裳。不如给爹娘和大伯几个做几件厚实冬衣。” “倒是梅姐儿翻过年来也大了,女孩儿家总该打扮打扮,戴个花儿红儿的……” 其他人也热情地加入讨论。 “不做衣裳,给孩子们买些点心甜甜嘴也是好的,一年到头总不能啥也没有……” 秋高气爽,满地金黄在日光浴下享受。每颗谷子都沉淀着乡民们耕耘大半年的汗水。 趁着晒谷的空闲,一家人有说有笑,有商有量,脸上挂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待。 晒谷场外,一群顽童追逐打闹而过,看着遍地金灿灿的稻谷,谢拾久违地犯了馋。 以往他能在梦中享受天南地北的美味,如今失了神通,看见天上飞过的鸟,河里游过的鱼,村里路过的狗,他都垂涎欲滴,被馋得走不动道。便是家里的鸡鸭,都本能感觉到危险,一见这小团子就绕道。 低头看了看空地上金灿灿的稻子,转头望一眼树梢上胖乎乎的麻雀,谢拾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不如咱们来捉麻雀?” “好啊好啊!捉麻雀,捉麻雀!” 一群顽童拍手叫好,说干就干。 当下各自回家,抓一小把秕谷,拿上几个筛子,一应准备齐全,便熟练地设下陷阱,只等哪只饿肚子的小麻雀自投罗网。 捉麻雀的空当里,谢拾忍不住想到这几日的烦心事,被迫戒网瘾的郁闷再度浮现出来,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也皱成了团。 见他不开心,便有小伙伴问发生了什么,一问才知是苦于不知要如何实现梦想。 一群顽童顿时七嘴八舌地开囗。 “梦想?那是什么?” “就是以后想做什么。我要当大将军,威风又霸气,等当了大将军,就把偷了我家果子的张狗蛋抓起来,脱裤子打屁股!” “我想跟着我爹学打铁……” “我想开糕饼铺子,想吃多少糕饼就吃多少,有什么好吃的糕饼我第一个吃。” 小孩子们越说越大声,聊得热火朝天。俨然已将最初的话题忘得一干二净,更是完全不记得要替他们的“二桥帮主”分忧。 谢拾:“……” 一群小笨蛋果然不靠谱。他就知道! 作为二桥村最聪明的崽,连他都不知到哪里学习修仙知识,哪能指望这群小笨蛋? 等等,谢拾突然念头一动。 无论是当铁匠当木匠还是当大夫,都是可以学的。众所周知,专业的知识专业的人最懂。既然如此,谁才是专业修仙者呢? 两个字在他脑海浮现:道士! 小团子乌溜溜的眼睛亮得惊人。 他虽然没离开过二桥村,却听爹娘爷奶提起过,大齐境内道观林立,当初他娘为了求子,可是拜遍了十里八乡的佛庙道观。 美猴王尚且远渡重洋,才得以拜入菩提祖师门下,等他长大了,就能走遍天下寻仙访道,他就不信深山道观之中没有真仙! 畅想未来,谢拾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哐当!” 恰在此时,一只傻乎乎的麻雀自投罗网,谢拾眼疾手快,一扯绳子逮了个正着。 什么叫双喜临门啊!战术后仰。 陆陆续续又逮了几只麻雀,眼见再没有傻麻雀送上门,群童麻溜地换了一片空地。 待得火堆升起,烤架架起,撒着盐的焦香肉丝进了肚子,群童拿袖子抹干净嘴巴上的油,便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各回各家。 黄昏已至,暮色四合。 家家户户升起炊烟,渔夫打渔而归,顽童兴尽而回,牧童牵牛而过,到镇上赶集卖果子的乡民带着空荡荡的箩筐和满脸的笑容走在回家路上,晚风如许温柔。 谷子晒好,乡民们又热火朝天地忙起来。 先是用砻给稻谷磨去外壳,又用风车将谷糠和空谷吹走,剩下的稻谷倒进筛子里不断晃动,一部分没有破壳的稻谷浮在筛面上,再将之倒入砻中进行新一轮去壳。 完成去壳与过筛,只剩最后一步:去皮。 ——也就是舂米。 等稻米舂完,就能分成细糠与精米了。 二桥村舂米用的是一种极简单的碓。先在地上挖坑放入凹型的石臼,再搭配一根粗壮的木杠,木杠前端是铁做的碓嘴,由酿醋的残渣与木杠粘合在一起,碓嘴探入石臼,人只要用脚连续踏动木杠后端,就能利用杠杆的原理让前端的碓嘴不断一起一落,将下方石臼中的稻谷舂砸成米与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西游 系统决定成为幼师…… 谢拾难得睡了个好觉。 自从“梦游诸天”的神通失灵,多姿多彩的梦境就离他远去,惟有一只毛茸茸的胖狸猫,每天晚上准时开展劝学演讲。 从前最爱入梦的谢拾现在只想拒绝。 而这一晚,准时准点骚扰小朋友的胖狸猫竟无影无踪,谢拾得以一夜无梦到天明。 他在一阵清甜的香气中睁开眼睛。 吸溜! 不断飘入鼻尖的香气唤醒了谢拾的记忆,小团子朦胧的睡眼骤然亮了起来。他发出惊喜的呼声:“柿子熟了?” 一大早,谢家的小院就热闹起来。 “臭小子,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 余氏素来温柔的嗓音都抬高了一个八度。 她叉着腰,胆战心惊地抬头望着眼前的柿子树,只见满树红彤彤的“小灯笼”之中,有一个圆滚滚的小脑瓜探了出来,宛如一只灵活的小松鼠,吃得腮帮子鼓鼓。 恰好被亲娘撞见“案发现场”的谢拾抱着两个柿子探出头,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糟糕,娘看起来好凶哦。 他下意识藏起手里的柿子,小嘴一瓢:“我不是,我没有,是柿子先动的手。” 散发出那么甜那么香的气息,把他从梦里馋醒,难道不就是主动邀请他来摘? 余氏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有理了!” 看着小团子在柿子树上鬼鬼祟祟的样子,她心脏都跳到嗓子眼,唯恐他不小心掉下来。 院子里的动静将家里其他人也惊动了。 老徐氏从厨房里跑出来,抬眼一看,手里的锅铲吓得“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老太太扯着嗓门喊起来:“哎哟我的心肝儿!拾哥儿你怎么爬到柿子树上去了?” “慢点慢点,千万小心些……” 看着顺着树往下爬的小团子,一群人当真提心吊胆,这不高的一棵柿子树,在他们眼里,俨然成了高不可攀的巍峨险峰。 谢拾却并不害怕。 他爬树也不是第一回了,只不过还是第一次爬家里的树,想不到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让全家人都牵肠挂肚一惊一乍。 手里多了两个柿子,下树不太方便,谢拾纠结着要不要先扔掉,就听见有人开口: “跳下来,我接着呢!” 突然说话的正是谢拾他亲爹,谢家老二谢林。素来沉默寡言的他默默出现在柿子树下,双臂张开,目光紧紧盯着树上的小团子,言简意赅:“跳吧,我接着。” 好耶,不用为难了。谢拾顿时美滋滋地将精挑细选的两枚柿子收起,纵身一跃。 他像是一枚小炮弹砸进了谢林怀中。 抬头一看,是他爹黑漆漆的脸。 啊,不妙,不妙,不妙! “爹,娘,奶,大娘,大姐……” 从他爹怀中探出头,见院子里一圈人神色不好,小团子拖长尾音,挨个儿唤了一圈。软软的小奶音几乎将人心都融化了。 他举起圆滚滚的柿子,使出幼崽必杀技,歪头卖萌:“大家吃柿子吗?可甜了!” “吃柿子?我看你是想吃板子!” 紧紧抱住谢拾的那双手臂收缩了一下,他爹暗含杀气的声音从头顶上飘了下来。 谢拾大感不妙,挣扎要逃,却挣扎不得,只能扑腾着短手短脚大声呼救: “——娘,救我!” 啪!啪啪! …… 被打了屁股? 已经是四岁大孩子的他居然被打了屁股! ——在全家人面前被他爹打了屁股! 呜呜。小朋友的自尊心碎成了渣渣。 东厢二屋里,谢拾悲愤地啊呜一口柿子。这是他牺牲屁股换来的,吃了才不亏。 小孩一脸悲愤的模样看上去着实有趣。见他好生生坐在床上,屁股白白净净不像是挨了打,就知道他爹下手一点都不重。 本有些心疼的余氏扑哧一声笑了开来:“那柿子树多危险。你个四岁的小娃儿,乱爬什么?想吃柿子不知道说一声?” 她举起谢拾脱下来的衣裳瞅了瞅,果然就看见右边袖口好大一条口子——余氏眼尖,之前在院子里就看见他袖子破了。 “好好一件衣裳瞧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一天到晚跟猴子似的在外头疯跑!小胳膊小腿还敢爬树,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利落地找出针线盒,她嘴上没好气,手里却认真缝补起来:“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 谢拾把头摇成拨浪鼓,眼神止不住地往外飘,似乎完全坐不住,左顾右盼,明显想溜出去玩,余氏一瞪眼:“安分呆着。” “好嘛。” 被扣住不放的小团子瘪瘪嘴,只好坐在一边乖乖看他娘补衣裳,绣花针上下纷飞。 百无聊赖的他只能闷头啃柿子。 [无聊的话,系统可以为宿主解闷。] 这个时候,系统突然出声: [宿主知道吗?] [最初的缝衣针其实是动物骨头做的,三万年前的山顶洞人已经知道打磨动物骨头制作成骨针了。他们以兽皮为衣,鸟羽为帽,用植物根茎染色,贝壳串项链……] “原来是这样!”谢拾不知不觉瞪圆眼睛,“……对了,山顶洞人是什么?” 见宿主积极好学,主动询问,系统的声音不禁欢快上扬:[山顶洞人是……] “什么山顶洞人?” 旁边缝衣裳的余氏不明就里。 谢拾连忙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 他嘴里啃着柿子,含含糊糊两声,突然想到什么,掏出另一枚红彤彤的柿子,认认真真擦干净,伸手递给余氏,招呼道:“娘,你也来吃柿子,这柿子可甜了。” “娘不吃,你自个儿吃罢。” 余氏忙着补衣裳,没空接柿子。 一只小手却不由分说地将柿子喂到了她嘴边,体贴又乖巧:“娘我喂你!” 余氏心中熨帖,跟喝了蜂蜜水似的。火气散得一干二净,缝起衣裳干劲满满。这么乖的儿子,爬个树怎么了?都怪柿子长得那么高!划破两件衣裳怎么了?他们家又不是那穷得连一身衣裳都轮流穿的人家! 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 [吃柿子好!可以润肺、化痰、止血、涩肠、和胃、健脾、治痢、预防心脏血管硬化、降低血压。不过柿子性寒,不能与螃蟹同食;也不能与鱼、虾、红薯、菠菜同食。尽管如今大齐地界并不存在红薯。] 一连串医学名词听得谢拾头晕眼花。虽听不懂,但总之柿子对身体健康大有好处。 谢拾:……这么厉害的吗? 谢拾捧着柿子的小手抖了一抖,动作十分小心,就连吃相都变得斯文起来,由大口啊呜变为小口咀嚼,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求知 何不送他去念书 美猴王的诱惑谁能抗拒? 反正谢拾不能。 犹豫一秒都是对美猴王的不尊重。 他响亮应声:“要!” 片头曲结束时,系统虚构的放映厅中,白白净净的小团子已然与毛茸茸的胖狸猫挤在了一个圆圆的软椅上,几乎抱作一团。 而这还不算完。 胖狸猫银白的毛发上光芒汇聚,只是一闪,便有一张茶几在小团子手边出现,上面还摆着几碟香喷喷的点心瓜子和水果。 “哇!” 美味的点心一入口,谢拾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他软乎乎的两只小手一下子握住胖狸猫的爪子,眼睛里仿佛闪烁着小星星。 ——谁能拒绝如此贴心的小猫咪呢?他宣布,从此以后猫猫就是他永远的好朋友! ·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五行大山~压不住你……”* 谢拾合着节拍,蹦蹦跳跳走在二桥村干燥的土道上,一群顽童将他簇拥在正中央。 欢快活泼的童声合唱从村头飘到村尾,飘荡在秋日的田野上、山林间、小溪边。 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歌声宛如汩汨甘泉淌遍二桥村,终日劳作的乡民忘却了一整日的疲累与苦辛,脸上深深的皱纹舒展开来。 自惨失神通以来,这是谢拾过得最快活的几日。从前光怪陆离、多姿多彩的梦境虽已不再,却拥有了一项新的夜间娱乐——在梦里自由自在撸猫嗑瓜子吃点心看美猴王。 白日里,他又能与小伙伴们继续分享美猴王的故事,享受小伙伴们崇拜的小眼神。 小日子真是美滋滋呀,美滋滋。 谢拾的美好生活背后,是系统在负重前行。 没过两天,系统就不背了,摊牌了:梦中的虚拟放映厅,动画剧情,美味的瓜子点心,构造出来都是需要消耗能量的。 虽不像“梦游诸天”消耗那么大,但以系统见底的能量储备,并不足以长期维持。 [能量便好比人的体力,体力消耗却没有进食补充,就只能躺着不动。]梦境之中,毛茸茸的胖狸猫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卖惨,[宿主再不汲取知识,我只能躺着。再也没有能量为宿主搭建虚拟放映厅了!] 真的吗?谢拾狐疑的小眼神在胖狸猫身上转了一圈,最后点点头觉得应该是真的。 才不是因为美猴王的诱惑呢。想他急功好义二桥帮主,怎么能坐视好朋友饿肚子? 谢拾的眉毛立时便纠结地扭作一团。 ——帮助系统充能,可以! ——读书学习,拒绝拒绝! 他将来迟早要回归仙班,何必读凡俗之书?况且,哪个崽崽会喜欢读书啊(震声)!! 谢拾对读书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 他曾在某个梦境中见过一个头发胡子都已花白、满身都是补丁的老头儿。其自称已有六十岁了,从七岁便开始苦读,读了几十年的书,就是为了考什么科举,结果考了一辈子都只是个童生。 梦中的老头儿疯疯癫癫的,提起读书来又哭又笑。误以为白白净净跟年画娃娃似的小团子是哪路神仙派下的小仙童,必能庇佑他这一科考中秀才,喜得他在梦中给小团子“哐哐”磕大头,不管小团子怎么劝都劝不住。 这一幕给谢拾幼小的心灵留下深刻的阴影。令他以为读书委实是件苦差事,稍不留神就入魔——读书科举的歪门邪道哪里比得上修仙的光辉正道?万一他也被害成了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哪里还有重列仙班的希望? 小团子一脸沉痛地做出了决定。 ……与其让他去吃读书的苦,果然还是让好朋友继续饿肚子罢。 系统:[……] ……这就是永远的好朋友? ……幼崽果然善变。 好在系统本就没想过如此简单便让谢拾改变初衷,须知好几年的“网瘾”说断就断,也不曾动摇这小团子一心成仙的念头。 系统循循善诱:[学习的本质是求知,知识就是力量,读书只是求知途径之一。] [所谓求知,即探索一切未知,将未知变为已知,这个过程即可汲取新的知识。] [就像我告诉宿主水碓舂米的原理,宿主理解并记住,便是将未知化为已知,汲取了新的知识。只要宿主不断求知,凡事多问一问“为何如此”,就足够了。神仙之所以神通广大,正是“已知”够多哦。] 系统一番长篇大论,谢拾只记住了最后一句话,以及“求知”这个关键词。 “多问‘为何如此’?” 摇晃着脑袋嘟囔一句,小团子拍着胸脯打包票:“这个容易。” 从此,他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春夏秋冬为何交替轮回,花草树木为何盛衰荣枯,太阳为何东升西落,月亮为何昼伏夜出,稻谷为何秋收冬藏,稻田里为何养鸭……人类幼崽本就是好奇心最重的生物,只因自小无人解惑,成长过程中也就渐渐习惯不再发问。而今,当谢拾将过往产生的许许多多困惑一一重新发掘,年岁增长中逐渐泯灭的好奇心又回来了。 以系统包罗万象的庞大数据库,谢拾的所有疑惑都能得到细致入微的解答,有些他听懂了,有些他却懵懵懂懂听不明白。 谢拾开始以全新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 他真真切切发觉到探索未知的快乐。困惑消除的瞬间,便如漫山遍野抓蛐蛐时,终于从草丛深处寻觅出品相最好、战斗力最强的那只蛐蛐,纯粹的快乐泉涌而出。 谢家人惊讶地发现谢拾的变化。 老徐氏生火做饭时,他蹲在旁边围观,顶着黑乎乎的小脸发问:“这黑乎乎的烟为什么从烟囱里往外冒,不往家里跑?” 大房的两个姐姐跟着大娘刘氏学绣花时,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从她们中间冒出来:“这是什么花?为什么要绣这个花儿?绣花为什么叫女红不叫男红?姐姐们为什么一定得学绣花儿,针扎不疼吗?”说着他捧起大姐被扎出血的手指“呼呼”吹气,教人哭笑不得。 就连税吏上门家家户户收取田税时,他都要冷不丁冒出来问一句:“自家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为什么要给别人拉走?税是什么,咱们自个儿种田为什么要交税?” 当时谢大有和两个儿子正纳粮交税,无事一身轻的谢家老三游荡在人群中耳听六路,冷不丁听到背后幽幽冒出这么一句话,转头就对上小侄儿乌溜溜的眼睛,当即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一把捂住了小家伙的嘴。 犹不放心的他赶紧提溜着小团子回了家。 这孩子,咋什么大实话都敢随便乱说? 税吏猛于虎,让他们听到就不好了! 被捂住嘴的小团子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眼中看不出害怕,只有一股天真的执拗。 尽管觉得这小侄儿胆子忒大了些,谢森却并未训斥或敷衍了事,而是掂了掂怀里的小孩,好好琢磨了一阵才解释道:“咱也说不清,田税是交给朝廷的,都说朝廷有了钱粮才能养兵,养好兵才能将北虏拒在关外,不然那就是家家户户永无宁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议定 谢拾:我爹,危!危…… “送拾哥儿去念书?” 谢森的提议一出,全家人都是一震。 这并不是一件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们毫不怀疑这孩子的聪慧,从来就没想过要他一生面朝黄土背朝天,和他们祖祖辈辈一般,一辈子窝在地里刨食——金凤凰掉进了鸡窝里,谁能真把它当只鸡? 谢林和余氏作为谢拾的亲生父母还没开口,大娘刘氏便已迫不及待点了头,神情激动: “念书好,凭拾哥儿的能耐,就该早些送去念书!指不定拾哥儿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来了,将来定能给二弟妹挣个诰命,咱们可不能耽误了他的前程!” 在这个家里,要说对谢拾“神仙转世”身份最为深信不疑的,必然是大娘刘氏。 流传千年的鬼神之说在当今道教兴盛的时代更是大盛,刘氏就是整个谢家最吃这一套的人。想当年余氏为了求子四处求神拜佛,去过的寺庙道观都少不了她的推荐。 是以,四年前谢拾出生那一日,初见流星坠落之象,刘氏才会如此失态,大呼灾星。只因流星所代表的往往都是灾厄。 尽管后来她改了口风,却也只是为了迎合全家人,尤其是谢拾的亲娘余氏——终归是二弟妹肚里一块肉,纵使担心或有不祥,她也不可能去做那长舌妇、搅家精。 心里犯嘀咕的最初一年,刘氏看到这个小侄儿都恨不能绕道走,平时也会隐晦地阻止三个孩子与口齿不清的小侄儿太亲近,唯恐他们因此招了煞,哪天有个万一。 直到谢拾能走能跳,会说会笑了,描绘其梦中的琼楼玉宇,不像是灾星,反倒像是哪路神仙下凡转世时不曾喝干净孟婆汤,刘氏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缓缓放松下来。 待到谢拾随口一句天气预报间接拯救了谢松一条小命,刘氏险些要将他供起来,彻底变成了小侄儿在谢家最坚定的支持者。 她觉得二弟妹那句话说的丝毫不错——他们家拾哥儿将来必然是要有大造化的! 刘氏替谢拾一番大吹法螺,成功将众人的情绪都鼓动起来,向来疼爱小孙子的老陈氏对大儿媳的话万分赞同:“老大媳妇说得对。念书!得尽快送拾哥儿念书!多耽误一年都是误了拾哥儿前程!” 一家之主谢大有不急着表态,目光在不曾说话的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点名两个儿子:“老大,老二,你们怎么说?” 大齐开国之初,太·祖皇帝便颁布圣旨,诏令各地设立社学,延师以教民间子弟,并规定年十五岁以下蒙童皆可入社学。 而今大齐立国已有百年,送孩子上社学启蒙的观念深入千家万户。虽则穷苦人家的孩子只有农闲时才有空入学堂,且大多往往只是囫囵吞枣识得两个字便退学归家,甚至终日逃课忙于农活,最终依旧是在地里刨食,少有继续进学的。只有那家境殷实的人家才有余力供孩子一路读书科举,入仕为官。 如果只是送孩子上学念几年书识几个字,谢森本就没必要提议。毕竟他们三兄弟都是上过社学的,第三代小辈自是不例外。谢松去医馆当学徒前就读过两年社学。 特意提出来,就不是简简单单念几年书识几个字,而是要让侄儿走那科举之道。 然而,自古寒门难出贵子,哪一个寒窗苦读的读书人不是全家人辛辛苦苦勒紧了裤腰带供出来的?这条路,仅仅依靠二房小两口无法支撑,非举家之力供养不可。 不等两位兄长开口,率先提议的谢森第一个表态:“拾哥儿的天资,耽误了着实可惜。若是家中有什么难处,我姑且也算认识几个朋友,找他们暂时周济不难。” “他三叔说的是,至不济我娘家也能帮忙。”张氏作为全家唯一不了解谢拾特殊之处的人,虽不理解抠抠搜搜的大嫂为何对隔房侄儿念书这般积极,也不明白一家人为何都对一个四岁孩子如此厚望,但见自家男人表态,便立刻出言支持。当初出嫁时她爹便交代过,女婿是个聪明人,心眼顶她十个,只要女婿没二心,大事都听女婿的。 谢家老二谢林始终沉默着,不曾开口。 一旁的余氏看得干着急,手在桌子底下狠狠拧了他一把——平时就是个一棍子打不出屁的闷葫芦,如今涉及儿子的未来前程,还是这副德性!多说句话要死啊! 谢林胳膊上吃痛,却始终没开口。 ——让爹娘兄弟大嫂弟媳掏空了家底供养他儿子读书科举,教他怎么开这个口? 谢林自认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拾哥儿还小,前程未必就在科举上。”余氏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谢林暗暗叫痛,终是闷声开口,“就比照松哥儿来,教他先读两年书,识字明理就是了。” ……若是真有天分,再说其他也不迟。 话音刚落,他又被余氏狠狠拧了一把。 谢林终是淡定不能,扭头看了她一眼。却被余氏狠狠瞪回去,心中破口大骂。 说的什么屁话! 打一开始就奔着科举去念书,与只是简单识几个字,能一样吗?前者至少得找个秀才老师,后者找个童生就够了。后者不必买什么笔墨纸砚,敦促孩子勤学苦练,前者却要有严师敦促教导! 就说那社学,这些年来几废几立,越发的不成样子。听松哥儿说,当初他在社学里念书时,社师竟是丝毫不管束蒙童,只是每日点卯似的到社学一趟,领着蒙童略读一遍三百千就完了,敷衍了事可见一斑。 ……若是儿子到这样的夫子手里,白白荒废光阴,哪里还有将来? 不行,不能让这个窝囊废误了我儿! 余氏急得上火,正要不管不顾开口。谢家老大谢木却先一步开口,一口便道出社学的弊端,正正切中余氏的担忧,末了说道:“二弟不必推脱。拾哥儿是我亲侄子,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书得念,钱不够,我出!” 谢森忙道:“大哥你怎么抢了弟弟的话?主意是我出的,这钱我来出大头。” 谢林不由赧然。 见兄弟几个“争执”起来,谢大有露出个欣慰的笑:“你们才有几个钱?父母在,未分家,拾哥儿念书的钱合该公中出。” 他一拍桌子,一锤定音。 焦虑万分的余氏用力呼出一口气,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自打谢森发出提议,余氏便高高吊起一颗心,七上八下,紧张得手心满是汗。 身为人母,谁不盼着孩子过上好日子?岂会愿意儿子以后跟他们一般当个泥腿子? 送儿子读书,科举,考取功名,从此摆脱地里刨食的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失踪 震惊!四岁幼崽离家…… 正所谓“谢三叔不讲武德坑侄子,傻阿拾舍身救父入套中”,从此学海无涯苦作舟也! 全家人强忍着笑意,没有拆穿谢森的谎言,以免自家小孩不肯念书非要当道士。 蒙在鼓里的谢拾只能苦着小脸接受了不久之后就要被送去上学念书的现实。 至于唯一有可能揭穿真相的系统? 它只会乐见其成,怎么可能点醒宿主? 想到未来宿主乖乖读书学习,能量源源不断入账的日子,系统只想对完成助攻的谢三叔和其他谢家人发自内心地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们全家,大家都是我的翅膀! 这是系统苏醒之后最美好的一天,它决定将之设为纪念日来庆祝——之前它死活也说不动的宿主,这下总算被治住了吧? 谢拾意识深处雪白的空间中,一只胖狸猫人立而起,伴着节拍转起了圈圈,它的舞姿笨拙而欢快,伴奏又土又嗨:“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人与人的悲欢不能相通,系统开心地团成猫球滚来滚去,谢拾却摊成了一条咸鱼。 他躺在村口那块光滑的大青石上,两手枕在脑后,呆呆仰头望天,好似生无可恋。 一只幼崽失去了梦想.jpg 平日里相熟的小伙伴们见状,呼朋唤友围过来,问他怎么了,难道是被打了屁股? 谢拾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呆呆摇头:他的屁股很安全,倒是他爹的屁股有危险。 唉,没办法了,为了保卫爹爹的屁股…… 在小伙伴们的追问中,小团子惆怅地抽了一口不存在的烟,吐出一口不存在的烟雾,满面沧桑:“我以后要去念书了。” 哪个小孩子会喜欢念书?群童恍然大悟,立刻明白过来。难怪谢拾这么无精打采! 一时间,几个感同身受的七岁小孩悻悻然说道:“我爹娘说明年开春就送我去社学。你才四岁,就要去学堂了啊……” 对比之下,他们竟没那么抗拒上学了。毕竟别人家的孩子才四岁就要去吃念书的苦,他们突然就觉得自家爹娘可真好啊! “我哥念了一年就没念了。”突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拍了拍谢拾,这个小名叫做柱子的六岁小孩粗声粗气地安慰他,“等你不念了回村里,咱们还一起玩。” 时下穷人家的孩子都是如此,七八岁大的时候到社学里走一遭,退学之后还是该种地种地、该学手艺学手艺。聪明好学的,抓住机会识文断字学算术,长大后有机会另谋出路,比如当个账房先生。愚钝懒惰的,在社学里摸鱼摆烂,最后能认几个字,知道怎么写自家的名字就不错了。他们也只当谢拾同样是去混日子的而已。 “等我不念了?”谢拾一个激灵从大青石上坐起身,肉嘟嘟的小脸明显由阴转晴,“……是哦,我又不念一辈子的书。” 昔日梦境中那个发须皆白疯疯癫癫的老童生恍惚又在眼前,小团子连忙挥手将之打散:拒绝拒绝!他才不要变成那样的人! 为了爹爹不被打板子,他先乖乖配合去念书,过几年长大了再当道士也不迟。修道成仙的梦想没有终止,只是延迟而已! “谢了,柱子!” 想明白后,谢拾立刻恢复了精神。他拍了拍懵逼的柱子,三两下利落地爬下大青石,像个带头大哥似的冲群童手一招,兴冲冲往前:“走走走,河里摸虾去。” 没过两天,谢家要送最小的孙子去念书的消息就顺着一群孩子的口传遍了二桥村。 闻知消息的乡民都很惊奇。 倒不是惊奇于谢家竟然要送孩子去念书,毕竟这年头谁家孩子不上社学?只是谢拾的年龄未免太小,怎么也得再长几岁罢? 玉泉镇一共九个村子,设有两处社学,哪怕离二桥村最近的社学也有十几里的路,蒙童除了每年两回假期都得住在社学里。这么一个连五岁都不到的小豆丁,能够适应吗?社学又愿意收下这么小的学生吗? “不去社学。” 余氏在河边桨洗衣服时,听几个好奇的婶子凑过来问,并没有说看不上社学的原因,只笑着说:“拾哥儿还小,就这么住进学堂里,我也不放心。家里寻摸着,给他找个离家近的私塾,每日还住家里。” 几个婶子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如今的社学早已衰败,与私塾毫无可比性。前者就是个混日子的地方,愿意担任社师主要是为了免差役的福利,所收束修并不高。后者却是秀才相公甚至举人老爷开设的学堂,绝不至于像社师那般敷衍,他们教导学生都是冲着将来考科举去的。 只是为了识几个字,就花费银钱把孩子送进私塾去?只图路短离家近,谁信啊? 乡民们见识或许不高,却不是傻瓜。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顿时传遍了二桥村。有嘲笑的,有不解的,更多的是冷眼旁观。 科举这条路,既赔银子又伤身体,成了固然是鸡犬升天,败了却很可能拖垮全家。 一家子泥腿子,难道还能出个文曲星? · 二桥村总共不过三十户人家,谁家便是被偷了个鸡蛋都能闹得村头村尾人尽皆知。 而今谢家成了新一轮的热议中心。这可比东家少了个鸡蛋,西家婆媳吵架更稀奇。 大齐立国百年,其他几个村子还出过童生甚至秀才,二桥村可是连童生都不曾有。 是以一直有传言说,二桥村没文运——谢家虽是外来的,还能打破“诅咒”不成? “村里那些碎嘴的声音,你们都听到了吧?” 谢家小院里,老徐氏气呼呼地叉着腰。 “咱拾哥儿怎么就不能念私塾?一群眼皮子浅的,以为我家乖孙跟他们家那些个七八岁了还尿床的歪瓜裂枣一样呢!” “有些人无风都要掀起三尺浪,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同无智之人计较!” 谢家老三谢森笑着宽慰他娘:“娘你尽管放心,儿子到镇上就请朋友打听附近有哪些私塾,定给拾哥儿选个离家近、先生学问也好的。要是周遭没有合适的,就让拾哥儿去镇上的私塾,住在儿子那里就是了。” 老徐氏这才平复了胸中一股怒气:“你是个靠谱的,拾哥儿的前程就看你的了。” 秋收最忙碌的时节已过,三房两口子准备启程回玉泉镇,这就要和一家人告别。 尽管拿定了主意送谢拾上私塾,可全家人都对附近的私塾情况一无所知,只好将任务交托给人脉最广、消息最灵通的谢森。 谢森此前并不曾留意过这方面的消息,如今恰好去玉泉镇,自是要认真打听一番。 幼子即将离村,老两口很有些舍不得,忙指挥长子次子并两个儿媳将早已准备好的大包小包拎出来,给他们装上牛车。 家里种的蔬菜、果子,十来个鸡蛋,零零总总一堆土特产,都叫他们提回镇上去。 谢森连忙推脱:“儿子常年不在家,全靠大哥二哥侍奉二老。不过是回家搭把手,本是来尽孝心的,怎么能连吃带拿?” “叫你拿着就拿着。”老徐氏不跟他客气,“哪是给你的?这是给亲家的。亲家把闺女嫁到咱们老谢家,又把你当亲儿子一样提携,你做女婿的可得尽心孝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修行 读书就是修行 发现谢拾这条小尾巴时,玉泉镇已经遥遥在望。从谢拾口中得知他给家里人留下了定时口信,谢森欲言又止,心情复杂。 他严重怀疑,这小家伙就是看准了路程已经走过大半,才会故意冒头让他发现。 不管怎么说,小侄子懂得自觉留口信,他倒是不必担心家里鸡飞狗跳到处找孩子。 面对眼巴巴望着他,软乎乎地撒娇说舍不得三叔三婶的小团子,谢森又能怎么办呢?来都来了,还不是只能选择带上他。 没看到旁边他媳妇儿已经被小团子的一连串撒娇攻势哄得晕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甚至迫不及待要把小团子带回自家去了? 玉泉镇,坐落着众多民居的南三坊深处,是一处不起眼的一进小宅院,两扇朱红色的门虚虚闭着,门上并没有任何牌匾。 谢森夫妻与岳父岳母一家就住在这里。 当初张老看好这个女婿,将独女许配给他,本意并不是让他做什么上门女婿。 只是谢森考虑到留在镇上总归要另外租房,与其浪费这份租金不如孝敬给岳父岳母。更何况他媳妇儿是张家独女,与岳父岳母感情深厚,必然更愿意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反正他也不在乎什么上门女婿的闲话,便索性住在张家,每月支付租金。 女儿能继续待在他们身边,张家二老岂会有不愿意的?还收什么租金?随便住就是了。不过谢森坚持要给钱,他们便没有拒绝,只是将每月租金替这小两口攒了起来。 此后,小夫妻俩和睦美满,令二老欣慰不已,只待女儿再生个外孙就彻底圆满了。 今日是女儿女婿回来的日子,午时刚过,张家二老便在家里忙活起来。一个特地去肉铺里剁了好几斤排骨,又提了一条大鲤鱼,另一个特地从酒楼里带回一坛上好的清酒,准备整治一桌大餐犒劳小两口。 不知不觉,日光在朱红色大门前扯出长长的影子。车轮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 隔着虚掩的大门,隐约有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爹,娘,我们回来了。” 翘首以盼多时的二老听到声音就从院子里站了起来,两个月不见女儿的思念之情在心头涌动,他们迫不及待地打开大门。 “拾哥儿慢着点,小心摔倒。”首先飘入耳中的是女儿无比慈爱无比轻柔的声音。 紧接着看到的便是从牛车上噔噔噔下来,一手牵着女儿一手牵着女婿的小团子。 白白净净的小家伙有着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眉毛又浓又黑,神气活现地站在叔叔和婶婶中间,从头到脚都透着机灵劲儿。 女儿女婿不过回村一个多月,怎么就蹦出了个这么大的娃儿?两位老人大脑一时间宕机,还没反应过来,小团子用稚嫩的声音大大方方唤了一声:“爷爷奶奶好!” 一个又好看又乖巧的小团子喊他们爷爷奶奶诶,这是他们期盼已久的乖孙从梦里出来了吗?二老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水。 “哎!” 二老笑得合不拢嘴,哪里还顾得思考这么大的娃怎么冒出来的,当下乐滋滋地应了,牵着小孩儿进门,先是问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得知他是女婿的侄子,一路跟着女儿女婿坐牛车回来,又心疼他小小的人儿坐牛车颠簸累坏了,忙不迭地给小孩儿端来各色零嘴与点心…… 不知不觉,他们围着小团子忙碌起来。 谢拾美滋滋享用着张家二老的投喂,同他们坐在一起说话,不仅有问必答,态度还格外乖巧,让张家二老是越看越爱,只恨这不是自家女儿肚子里出来的亲外孙。 被亲爹亲妈抛之脑后的张氏半点不恼。只因回来的一路上她已经被小团子征服了。 她迅速加入他们,和二老一起开心愉快地逗起孩子来,庭院中溢满了欢声笑语。 被全家人忽略,孤零零搬着行囊跑前跑后,连一口水都没得喝的谢森:“……” 他有预感,这只是个开始。类似的场景,往后恐怕不止这一回。 谢森的预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应验了。 不到三天,小团子就成了这个家里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几乎完全替代了谢森除却赚钱养家之外在这个家里的其余职能。 谢森嘴甜善解人意,一向能把媳妇和岳父岳母都哄得开开心心,小团子同样嘴甜善解人意,还具备幼崽独一无二的可爱优势,连同谢森在内,都被他一网打尽成功俘获。 ——吃的喝的用的玩的?买!买买买! ——镇上别家小孩有的,咱家拾哥儿不能没见识过,都给他买! 谢森本以为自己够会哄人的了,而今在谢拾面前,竟然只能甘拜下风。 从前他回到家,他媳妇儿总会上前嘘寒问暖,如今,张氏沉迷于贴贴幼崽不可自拔,见夫君回家,第一反应竟然是遗憾: “这么快就下工了?” ……一天的时间竟过得这般快? 倒不是真的嫌弃谢森回来得太早,这不是他们迟早要把小孩送回二桥村去,留在自家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实在舍不得吗? 谢森:“……”他突然没那么想生孩子了,哪怕是香香软软的闺女也不想。等哪天有了孩子,他在这个家还能有地位吗? 以张家为中心,谢拾不断出击。 在张家二老领着他东家玩西家逛的日子里,谢拾迅速攻陷了周围的邻居,上到老人下到小孩。跟一群混熟的小孩玩了两天,谢拾不仅成功上位成了他们的老大,又将自己的“交际圈”再度扩张,不知不觉间,他已在南三坊声名鹊起,俨然一位明日之星。 谢森每日忙着去酒楼上工,以及找朋友打听私塾,暂时顾不得照顾小侄儿,结果某天回家时才发现,提起他侄儿,谁都能说上一嘴,亲近的语气,仿佛这不是个才出现几天的小客人,而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恰在此时,小团子带着一群孩子跑过来,一路上还不忘乖乖和附近的住户打招呼,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叫得亲热,气氛别提多融洽。 谢森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小团子身后,不就是这一带声名在外的调皮捣蛋鬼吗,居然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 什么舍不得三叔才偷偷溜上牛车跟过来,不可能的,不存在的,果然是骗人的! 瞧他这模样,在镇上玩得别提多开心了,只怕早就把自己这个三叔抛到了脑后。 不讲武德骗小侄儿的谢森,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这是被小侄儿的甜言蜜语骗了啊。 或许,这就是因果轮回吧。 从始至终,知晓全部真相的系统在谢拾意识深处无声尖叫,猫猫满地打滚。有种揣了一肚子秘密却找不到人分享的寂寞。 谢家三叔或许以为侄子只是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到镇子上来玩耍,只有系统知道这只四岁的幼崽在不满十天的日子里干了什么大事。 南三坊一干老老少少都差不多被他攻陷了。 由点到线,由线到面,他简直无师自通构建出一张小小的情报网。从周围的老人和小孩口中轻易探听到了他想知道的消息。 ——玉泉镇周边所有道观的情况,经过谢拾的不懈努力,如今尽在他掌握之中啦!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回家 永别了,金甲大将军 难得小侄子如此积极要念书,谢森哪有不应的?当下便找同村的人回去传了口信,第二天,谢木、谢林兄弟二人就到镇上来了。在集市上将这段时日攒的果子与鸡蛋等物一并卖了,二人才到张家来接人。 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接个孩子回家,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堆大包小包的行囊。 几匹藏蓝色的绵布、十来斤白如雪的棉花、两三斤猪肉和羊肉,还有一小包饴糖,一小包糕饼……一眼望去目不暇接。 此外,还有一个被谢森郑重其事交到他们手中的包裹,掀开包裹一看,竟是好几本整齐堆放的线装书以及一套笔墨纸砚。 “这、这、这未免太贵重了!” 面对这大包小包、目不暇接的礼物,兄弟二人愣在当场,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推脱:“亲家不怪拾哥儿叼扰这么久已是够体贴了,哪里好意思收下这般贵重的礼?” 传出去那不是在亲家家里连吃带拿吗? “二位哥哥这可就想错了。”谢森见他们误会,无奈解释道,“这都是拾哥儿买了,要带回家去的。不单是家里,我这做叔叔的,都收到了四岁小侄儿的孝敬,还有我媳妇和家中二老,可都沾了光。” 他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欣慰和骄傲。 谢木谢林兄弟俩露出听天书的表情。 “三弟你说,这些都是拾哥儿给家里买的,不单家里,你们人人都有份?” 谢森用“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这是真的”的眼神肯定道:“别这样看我,我也只比大哥二哥你们早知道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前,当这堆肉类、布匹、零嘴被人大包小包送上门时,他也惊呆了好吗? 谢木兄弟俩怎么都不肯相信。 ——是三弟疯了还是他们在做梦?难道要他们相信,一个四岁小娃儿,到镇里来了十天,就寻摸到了买这么多东西的银钱? 谢森无奈摆手:“真不是我。” “棉布二百文一匹,棉花六百文一斤,猪肉一斤二十文,羊肉一斤十五文……” 不愧是跟随老丈人特地学过算账的,再加上熟知物价,谢森不用算盘,就当着两位兄长的面飞快算了起来。 “只这些肉和布合计便不止八贯。书倒是不贵,这一套《三》《百》《千》约摸二百来文,笔墨纸砚质量一般,大约八九百文,还有……” 还有饸糖、糕饼,谢拾送给他们一家的小礼物……谢森计算一通,得出个结果:“零零总总算下来,少说得有十贯吧!” 算完,谢森双手一摊自嘲道:“二位哥哥看我像是能一气花掉十贯钱的大方人?” 谢木谢林兄弟二人连连摇头。 十贯钱!换成白银就是整整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谢家人在田里忙活一年,除去花销之外,到头也攒不够十两银子。 谢森在酒楼做工也有数年了,十贯钱不至于拿不出来,但以他的性格,只会将这笔钱花在该花的刀刃上,绝不至于如此浪费。 给小侄子买书本和笔墨纸砚也就罢了,其余那些,不年不节的,他们普通人家哪会这么奢侈? 兄弟二人终于从大包小包的冲击中醒过神,想起了方才三弟说过的话:“真是拾哥儿买的?可他一个娃娃哪里来的钱?” 总不成是自家儿子离家出走时还偷了家里的钱吧?谢林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捏了捏手指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明明是来接人的,人却不在:“那兔崽子他人呢?” “——他说是卖蛐蛐赚的。” 他的声音与谢森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谢林刚刚蹿起的怒火一下子被扑灭,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卖蛐蛐赚的?” “对,拾哥儿把他的金甲大将军卖给咱家隔壁的李大郎了。他没收钱,只叫李大郎领着他在镇上转了一圈,买回这些个东西来。送上门时我才知道。”谢森神情复杂地交代完来龙去脉,还不忘回答他二哥方才的疑问,“这不是要走了吗?拾哥儿在这边也认识了一帮朋友,就在你们来之前,他带着一包饴糖同他们告别去了。” 说到这里,兄弟几个已是全明白了。 谢拾常同村里一帮孩子四处撒欢,摸鱼捉鸟捉蛐蛐,他们都是知道的。前段时间他们还听这小孩儿炫耀,说是新捉到一只威武的金甲大将军,把小伙伴都比下去了。 那时他们不曾放在心上,一笑而过,想不到这小团子“离家出走”还带着“金甲大将军”,甚至将一只蛐蛐卖出了“天价”。 “一只蛐蛐,竟这般值钱?” 种了一辈子地的兄弟二人不敢相信。 倒是谢森见怪不怪:“斗蛐蛐之风,古已有之。真正的极品,价比黄金都不为过。我虽不知拾哥儿的金甲大将军品相如何,价值几何,却知道那李大郎是什么人——家里开着铺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败家子,尤其爱斗蛐蛐,绝不至于看走眼。他乐意费十贯钱,必然是值这个价的。” 严格来讲,二人并没有达成买卖蛐蛐的交易,而是用蛐蛐换了这一堆东西——李大郎得了蛐蛐,小孩看到什么买什么,他负责掏腰包付账,最后统共花了十贯钱。兴许那只蛐蛐的实际价值远不止十贯。 这个猜测,三兄弟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未必想不到。好歹都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 他们情不自禁在心中暗暗可惜:早知道那蛐蛐如此值钱,就不该由着小家伙稀里糊涂与人换出去。哪怕卖不到更多钱,至少也不能把十贯钱就这么花光了吧? “爹,大伯,三叔!” 尽管心中可惜,当听见那响亮的呼声,看见发光了饴糖、空着双手哒哒哒跑过来的小团子,他们脸上却控制不住露出笑容。 孩子稚嫩的心意,很难不令人动容。 当谢拾跟着他爹和大伯,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到二桥村,一家人顿时惊喜万分。 得知这居然是谢拾卖蛐蛐赚回来的,老徐氏喜得直夸乖孙又聪明又孝顺,其他人亦是喜笑颜开,都沉浸在“孩子长大了,出门还知道带礼物回来”的感动情绪中。 谢梅、谢兰姐妹俩开开心心分吃着糕点饴糖,刘氏、余氏妯娌两个拿着崭新的布比比划划,畅想着给家里的男人孩子和老人做衣裳,老徐氏嘴上念叨着“破费”,怪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拜师 呜呜呜上学好可怕 难得艳阳天,谢家人漫山遍野找蛐蛐,其他人问起来,就用割草的借口糊弄过去。 谢拾“一只蛐蛐换十贯钱”的操作宛如一颗巨石投入深潭,掀起的浪花久久不散。 谢家人大受震撼,也大受启发。 他们从中看到了一条此前从未想过的、种田之外的财路——那就是卖蛐蛐。 普通的蛐蛐自然是不值钱的,特殊名贵品种却不同。譬如金甲大将军,倘若他们再捉到一只这样的蛐蛐,岂不又是十贯钱? 他们也不贪心,知道那样值钱的蛐蛐不是地里的杂草,一抓一大把,可哪怕只是捉到一只,那也是足足十贯钱的额外收入啊——这可是不需要任何成本的净利润!比一家人辛辛苦苦劳作一年赚得都要多! 得知家里人想要捉蛐蛐换钱,谢拾二话没说便将自己在梦里学来的那些养蛐蛐以及辨识蛐蛐品种的法子对全家人倾囊相授。 得了他给的法子,就连平素不爱同虫子打交道的两个姐姐都带着一股新鲜劲儿跑出门去,在田野间四处寻找隐匿的蛐蛐,试图将新鲜热乎的知识活灵活现运用起来。 其他人同样学得很认真,昔日不起眼的蛐蛐,在他们心中已经是活蹦乱跳的铜板。 遗憾的是,秋日已逝,蛐蛐之声几已不闻,活跃在田野之间的蛐蛐都随着秋风而消逝,大家空有一肚子“养蛐蛐辨蛐蛐”的法子,却没有目标对象,竟无法施展。 谢家人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从狂热中清醒过来的他们只能等待来年再行动。 最后的悠闲时光就这般流淌而过。 冬至已过,天气骤寒。 一夜寒风过境,窗扉哗哗作响。清晨推开房门,院子里的柿子树都结了一层寒霜。 东厢二间,闭着眼睛的谢拾被余氏从被窝里拔出来,穿上一件新制的小棉衣。藏蓝色的布料与棉花还是前不久谢拾买的。 棉衣一裹,配合那睡得红扑扑的圆润小脸,他就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小团子。 往年的冬日,他此时还在睡懒觉。今年起却不行了,只因今日就是他上学的日子。 为此,全家人都天不亮就起来了。 “拾哥儿去吧,好好念书,记得听先生的话……”老徐氏抱着乖孙好一顿念叨,她念完了,余氏又接过她的接力棒。 好不容易余氏不再念了,眼看大娘刘氏蠢蠢欲动,谢拾忙不迭抱起书袋,摇摇晃晃走到他爹身边,连声催促: “爹,我们快走吧。” 这书袋是谢梅、谢兰姐妹俩为了庆祝小堂弟上学念书联手编来送给他的,书袋表面还绣着可可爱爱的小鸭子,谢拾当时一眼就喜欢上了,抱着书袋不肯撒手,对两个姐姐好一通“甜言蜜语”。 谢林沉默着点点头,长臂一捞,便将小团子稳稳捞起,抱在怀中,另一只手则提起小家伙的书袋,他转身前回头看了一眼: “爹,娘,我们去了。” “去吧去吧,不要误了时辰。” 一家人默默望着一大一小的身影推开院门,在寒风中走远。 …… 冬日寒风凛冽,刮得人皮肤生疼,谢林身上穿着儿子买的棉花、妻子缝的冬衣,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这个冬日比往日暖和太多,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团子,将人脸朝着自己怀里拢了拢:“冷不冷?” 小团子摇摇头,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嗡声嗡气道:“这衣服暖和着,一点儿都不冷。” 谢拾被他爹抱在怀里,只感觉摇摇晃晃,尚未驱散的瞌睡虫不知不觉又回来了。 正长身体的小孩本就觉多,寒风被棉衣与他爹的后背阻挡在外,暖融融的感觉让谢拾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皮渐渐黏上。 直到他猛然失重,被他爹从怀里放下去,尚未清醒的小团子双脚软乎乎踩在地上,又晕晕乎乎转了半圈,才“pia叽”坐在地上,他茫然地睁开眼睛:“???” 幼崽无辜又迷茫的眼神与另一双眼睛对视在一起,他隐约看见了一闪而逝的笑意。 等他伸出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定睛看去,却怀疑方才看到的笑意只是错觉。 眼前是年近三十的文士,他穿着一件青中泛白、打有补丁的直缀,头裹方巾,身形高大,双目锐利有神,鼻直而挺,蓄着“一”字形的髭须,脸被风吹得泛白,从头发丝到衣角都透着一丝不苟的整齐。 总之,一眼看上去就是不好相与的严师。 谢拾尚在迷茫,脑袋瓜子就被敲了一记。 谢林见儿子拜师的第一面就出了乌龙,又呆呆愣愣的,全然没有往日的机灵,担心说好的夫子飞了,忙催促道:“这是徐夫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拜师?” 想起三叔说过的拜师程序,裹着厚棉衣的谢拾立刻端端正正站直,由徐夫子伸手替他整理衣冠,领着他踏入学堂大门。 先拜孔子像,再拜先生。圆滚滚的小团子慢悠悠行拜师礼时活像只笨拙的小鸭子。 一边的谢林连忙殷勤地奉上束脩六礼。 所谓“束脩六礼”,正是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以及十条干肉。 系统随时随地都想着向谢拾的小脑瓜灌输知识,收割每一丝能量。它勤勤恳恳科普起来,也不管谢拾有没有听懂: [芹菜即业精于勤,莲子即苦心教育,红豆寓意鸿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中,桂圆意指功德圆满,都是为了取个好彩头。] [至于干肉?十条干肉即束脯,《左传》有载,春秋时,晋大夫赵盾猎于首山,见桑荫下有人饿得奄奄一息,赐之肉脯,后者接过肉脯却没有吃,而是说要带回家留给老母,赵盾于是又赐他两束肉脯。后来,此人成了晋灵公身边的甲士,晋灵公欲杀赵盾之际,甲士为报恩而倒戈,护赵盾逃出生天。] [从此,“束脯”就成了施恩得报的典实。古时,拜师礼只有束脯而已,随着时间推移,才逐渐发展成为“六礼”。] 徐夫子收下束脩六礼,微微颌首。 然后是拜师的最后一步:净手。 谢拾把手伸进旁边的小盆里洗洗搓搓擦干净,便乖乖抬起头,眼巴巴看向徐夫子。 “……” 神情严肃的徐夫子微微一顿,方才执起朱笔,笔尖在谢拾的眉心正中轻轻一点。 ——“痣”为“智”,“点痣”即“开智”。 一枚圆圆的朱砂痣出现在小团子眉心处,他忍不住低头望了望水盆里的倒影,发现正正好没点歪,顿时放松地弯起了眉眼。 至此,拜师礼成,师生名分已定。谢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约好下学时再来接人。 而谢拾还站在水盆前,美滋滋欣赏着水中的倒影,感觉自己的颜值又上了一层楼。 徐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启蒙 卷王养成从三字经开始……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想想你的修仙大业,得道成仙的梦想你忘了吗?] 意识深处的胖狸猫突然伸了个懒腰。 “当然没有忘!”在系统的提醒下,瑟瑟发抖的谢拾立刻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迟疑退缩的念头立时便被他抛到了天边。 对哦,他可是神仙转世,注定要得道飞升,重归仙班,区区一点小困难算什么? 谢拾的反应完全在系统意料之中。 ——这可是小小年纪立志得道成仙,年仅四岁就敢离家出走考察道观的“奇才”! ——当初他那么不愿意读书,任系统苦口婆心日日“洗脑”都不改观,哪怕为保全爹爹不挨板子而答应,依旧心不甘情不愿,换作为得道成仙而读书,系统绝对相信,这小家伙能爆发出令人惊叹的潜力。 意识深处,胖狸猫得意地一甩尾巴:嘿嘿,自从找对窍门,拿捏宿主轻轻松松。 它暗戳戳怂恿谢拾:[不想挨打的话,把书都背下来不就好了?夫子不会无缘无故打手心,宿主以后好好完成功课就是了。] “有道理,这个主意好。”并不了解“把书都背下来”是何等难度的谢拾一下子精神抖擞,小手也不抖了,人也不蔫了,雪白的小脸恢复红润,“系统我听你的!” 不愧是仙家法宝,果然就是聪明! 打过戒尺,又罚徐守文将《千字文》全文抄一遍,徐夫子才背着手来到谢拾身前,看到的就是坐得端端正正、身板挺得笔直的小团子,桌面上是整整齐齐摆放的《三》、《百》、《千》,而小团子微微仰头,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正亮闪闪地看着他。 一行大字仿佛迫不及待从他眼中蹦了出来,在徐夫子眼前蹦蹦跳跳:“夫子夫子,我准备好了!” ——让知识的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 感受到这份不似作伪的浓厚求知欲,无比真诚的向学之心,徐夫子不禁微微一愣。 犹记得方才这孩子的父亲临走时还说过,这孩子十分机灵,就是有些活泼坐不住,话里话外都透出一股贪玩不好读书的意思,老实巴交的汉子还恳求他严加管束。 原先见谢拾又是临水自照,在意那红痣端不端正漂不漂亮,又是与徐守文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徐夫子已做好了对这不听话的顽劣学童严加管束的准备…… 如今看来,这哪里是活泼坐不住、贪玩不好读书的模样? 徐夫子将信将疑地问他生辰几时,年方几岁,可读过书识过字,谢拾都仰着小脸一一答了,那小模样谁见了都得夸一声乖。 小小年纪,口齿如此伶俐,答话时思路更是流利清晰,教徐夫子暗暗惊奇不已。原以为说他机灵只是自夸,看来倒是真的。 “既然你还不曾启蒙识字,自今日起便先学《三字经》。” 了解完情况,徐夫子示意小孩将另外两本书先收进书袋,又摊开《三字经》,带着谢拾从头开始,先通读一遍。 这也是大部分夫子启蒙的方式。《三》、《百》、《千》之所以被列为蒙学书籍,其中一大优点便是读起来朗朗上口,小孩即便不明其意,读着读着不知不觉就记住了。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 徐夫子读一句,谢拾跟着念一句。 “性相近,□□。” “性相近,□□。” 徐夫子摇头晃脑,谢拾也跟着摇头晃脑。 他坐得端正,小脑袋却摇来晃去,看上去颇为有趣。旁边抄书的徐守文视线飘过来不小心看到时,差点就破功笑出了声。 徐夫子默不作声看他一眼,暗暗记下《千字文》只罚抄一遍对徐守文来说实在太轻松,得加罚,才继续领着谢拾读《三字经》。 在徐夫子的带领下,一本《三字经》很快便读完了一遍。 徐夫子当然不指望就这么领着谢拾读了一遍他就记住了,如今不过是启蒙第一天,惯例领着他全文通读一遍罢了,后面还得一字一句地教他——毕竟谢拾年仅四岁,又没有基础,只要坐得住,每日背几句,循序渐进就够了。 说到底,世上哪来那么多神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全文领读完一遍,徐夫子又领着谢拾三字一句着重读了一遍开头四句,一个字一个字反切,还时不时用戒尺指着《三字经》上的某个字,纠正谢拾突然跑偏的读音。 “人之初生,本性为善,习惯却不尽相同,天长日久便有了性情之差。”徐夫子说话时,戒尺在空中一甩,谢拾下意识缩了缩小身板,“是故孺子不可不教。” 谢拾点头如小鸡啄米,十分乖巧:“夫子说的是。夫子尽管教,我一定用心学。” 徐夫子:“……” “此为《三字经》开篇之义。” 他只说了一句,没有过多解释。时下夫子都奉行“书读百遍,其义自现”的道理,读书不讲大意,正所谓“不求甚解”,等蒙童对字句熟极而流,再明其意也不迟。 又领着谢拾从“人之初”开始,将这四句话反复读了三遍,徐夫子才暂时从他身边走开,拿起戒尺朝其他蒙童走去。 所过之处,鸦雀无声。 私塾已开设近一个月,蒙童们进度各有不同,除却谢拾与徐守文之外的四人中,年龄在七岁、八岁的各两人。 七岁的方朋和吴跃与谢拾一般入学后才启蒙,正学《三字经》。 八岁的王临及赵自新启蒙更早,前者尚在学《百家姓》,后者却与进度最快的徐守文一起,早已开始学《千字文》。 一共才六名蒙童,徐夫子也不曾特意分班,只按照进度一批一批教过去就是了。 在他给谢拾启蒙时,其他蒙童就在坐位上温书,等徐夫子过去教他们读书时,就吩咐谢拾反复温习方才学的内容,如有哪里不懂或遗忘,可以向旁边的徐守文请教。 徐守文热情接下帮扶小师弟的任务,拍着胸脯保证:“阿拾有不会的尽管问我。” 可惜,他当小老师的想法落了空。 只因这个岗位竞争过于激烈,一只胖狸猫早已捷足先登,在谢拾脑海中循环播放那四句话。伴随着胖狸猫的声音,谢拾照着书上的句子,摇头晃脑地念诵起来。 三字一断,依韵而念,一气呵成……由于这段时间已经习惯通过聆听系统的“科普”来学习知识,不知不觉,谢拾的耳朵就锻炼出来了,善于捕捉听到的每一个细节。 其他人用耳朵听人说话或念书也许会漏掉字句,他却能听得一字不漏,如此几句话反复听了数遍下来,竟是过耳不忘。 系统甚至比谢拾本人先一步有所察觉。只因一旦谢拾汲取知识,它便有能量增长反馈。因此,谢拾是摸鱼还是认真,是毫无进益还是学进去了,系统可谓一清二楚。 不断有能量入账的滋味太美妙了,胖狸猫高兴地翘起胡子,不动声色地顺着“教之道,贵以专”这句话继续往下播放,力图反复不断地念诵让宿主的耳朵彻底记住: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伴随着朗朗上口的《三字经》,一幕幕虚幻的动画在谢拾眼前呈现,演绎出“孟母三迁”的故事,属实是寓教于乐的典范。 三字一句、抑扬顿挫的同时,胖狸猫的尾巴合着节拍,欢快而有节奏地摆动着。 ——宿主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友谊 征服学堂的第一天 冬日天黑得早,蒙童们年龄又小,是以徐夫子暂时定下“每日两学”,辰时、巳时(7:00~11:00)两个时辰,上早学;午时一个时辰(11:00~13:00)供蒙童们用午食、睡午觉,养足精神后,便是未时(13:00~15:00)一个时辰的午学。待天气转暖,白日变长,午学时间还会延长。 徐夫子家是一座二进的小宅院,前院被徐夫子用作学堂,后院供徐家人日常起居。 前院的三间正堂,正中间是蒙童们上课的私塾;西侧是徐夫子的书房,房中供有孔子像,之前谢拾正是在这里完成了拜师仪式;东侧则是特意收拾出来的“饭堂”。 午时一到,蒙童们规规矩矩地起身送别夫子,夫子才走,便撒了欢似地奔向饭堂——前院设有厨房,有徐家村本村的妇人负责做饭,蒙童只需每日缴纳伙食费三文就能用午食。若是不想费钱,也可以早早从家里带饭食来,中午在厨房热一热就能吃。 以玉泉镇斗米六十文的物价,三文钱能买半升米,饭堂不仅有米有菜,偶尔还有鱼汤,三文钱的伙食费着实够便宜了。 即便如此,一年算下来也要一两银子。 舍得花钱送孩子念私塾的人家,不是家有余财,便是目光长远,自然不会吝惜这一两银子。 谢家自然是后者。 年仅四岁的谢拾已经自力更生买了书本和笔墨纸砚——这一套加起来就不止一两白银,家里一群大人又岂会吝惜伙食费? 用老徐氏的话来说:“我乖孙这才几岁就要去吃苦,还不是为了咱老谢家上上下下的前程,还不兴让我乖孙吃点好的?不就是钱吗?一家子有手有脚还能挣不来?” 顺便一说,谢拾在私塾里“卷”,老徐氏就在家中发动全家一起“卷”。 农闲时分,地里没活,谢家上上下下却不歇着。男人在院子里做木工补贴家用;女人忙着缝衣服、纳鞋底、绣荷包,不单给自家人做,还卖到镇上绣坊去;连大房的谢梅谢兰姐妹俩都没闲着,学习女工的同时顺带做绣活。 不过,今日少了一只随时随地冒出来的小团子,谢家的气氛都不如往日那般鲜活,一家人总觉得干起活来比平时累多了。 老徐氏时不时就要念叨一声乖孙,不知他在学堂里过得好不好,担心他受人欺负了,担心夫子太严厉体罚学生、同窗太霸道欺负弱小,担心学堂里的饭菜不好吃,饿坏了她的乖孙……随着她一通念念叨叨,谢家人不约而同脑补出一幕画面:院门推开,小团子像颗蔫哒哒的萝卜,哭着喊着跑回了家来。 老徐氏的担忧立刻扩散感染了全家。 整间院落遍布愁云惨雾,长哀短叹。 路过的人远远看见了都不禁绕道走。 望着明晃晃高挂在天空的大太阳,肩并肩坐在一起绣花的谢梅姐妹俩不禁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拾哥儿何时归家啊……” 再不归家,爷奶爹娘叔婶都要愁死啦! · 与此同时,谢拾正与新交的小伙伴徐守文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今天的午食有韭菜鸡蛋、豆腐汤,和着米饭吃起来可香了。 读了一上午的书,几个年龄不超过八岁的孩子早就饿坏了,纷纷狼吞虎咽,吃相最差的方朋连衣襟上都溅了汤。年龄最小的谢拾最淡定,分明速度不慢,一口一口“啊呜”时反而有些细嚼慢咽的姿态。 一眼看去,着实不像普通农家子。 曾在梦境中吃过无数美味珍馐,寻常小孩子眼里的“好饭好菜”对谢拾并无吸引力。 倒不如说,吃过梦中香甜的白米饭,还能吃下现实中的糙米饭,而不是哭着闹着折腾家里人,作为幼崽已经足够贴心。 徐守文下意识远离汤汁乱溅的那一桌,对这个爱干净的小师弟更加喜欢了,他边扒饭边问:“阿拾,你从前真的不曾启蒙?今日还是第一回学《三字经》?” “唔唔是啊。” 谢拾含糊不清地回答他。 “那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我从前启蒙时,可不曾一日之间记背这许多字。” 徐守文毫不怀疑地发出惊叹。 “……夫子还说世上没有神童,读书贵在用心勤勉,他是极不喜神童之说的,这下他可是开了眼界吧?” 他眉飞色舞地对谢拾分享起诸多徐夫子的轶事——包括但不限于曾经多少次在徐守文面前信誓旦旦地表示:做人当脚踏实地,笨鸟就要学会先飞。神童是不存在的!这辈子他都没见过!对神童的追捧不过是浮夸之风,他这人就从来不稀罕什么神童! 在徐守文分享着徐夫子昔日言论时,谢拾边听边认认真真干饭,还十分小心留意着别让饭菜或汤汁弄脏了自己的新衣服。 ——这可是他娘亲手给他做的棉衣!布料与棉花都是他凭自己的努力辛辛苦苦赚来的,是金甲大将军的无私奉献与牺牲! 小团子在心中花费三秒钟感谢完金甲大将军的无私奉献,便开开心心地一抹嘴巴。 他将粒米不剩、吃得比舔得还干净的小碗往桌上一搁,打了个嗝:“我吃饱啦!” 他的声音被徐守文的大嗓门直接盖过了:“……阿拾你没看见,别看夫子表面上装得正经,方才下学时他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指定是收了个神童学生美着呢!” 谢拾惊奇地瞪圆了眼睛。 “我看夫子的脸色,还当他不满意……”不然他也不至于那般努力提进度,把自己掏空啊。 “装的呗!”徐守文翻了个白眼,“哈哈,装,硬是要装!” 这样说着,他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谁知乐极生悲,一下子呛住,连连咳嗽起来。 “师兄你可悠着点……” 见状,谢拾连忙给他递水。 徐守文闹出的动静太大,近乎不停歇地调侃夫子顺便夸了谢拾一刻钟,饭堂里的几名蒙童都听见了,便有一名蒙童冷哼道: “什么神童,大言不惭!谁知是不是早在家学过了,装着大字不识来骗夫子!” 同桌的另一名蒙童不屑地瞥了一眼递水的谢拾:“倒是会给夫子的儿子献殷勤!” 小团子脑门上缓缓冒出几个问号。 “???”这都是谁呀? 无关紧要的疑惑被撇到一边,谢拾惊讶地看向徐守文:“师兄,夫子是你爹?!” 尽管徐守文与徐夫子同姓,但这里是徐家村,有几个徐姓的人并不出奇。这间私塾里六个蒙童只有一个姓徐,反倒奇怪。 是以,谢拾只以为徐守文与徐夫子之间有着七弯八拐的亲戚关系,才对夫子了解甚深而已。 万万没想到,这唯一一个姓徐的蒙童竟是夫子的儿子。 ……整个徐家村竟没有一个适龄的孩子拜入夫子门下。是徐家村的人都不肯花钱上私塾,还是徐夫子和他们关系不好?总不会是夫子年少未发达时受过村人排挤欺负吧? 梦境中见多识广的谢拾思维逐渐发散,脑补出一个又一个小故事,双眼不禁发亮:莫非夫子竟拿着“莫欺少年穷”的剧本? 陷入无穷脑补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开卷 举家飞升,指日可待…… 谢拾的归来让家中重新充满欢声笑语。平时只觉得这小孩成天追鸡撵狗,冷不丁还给家里人来个“离家出走”,有时还挺惹人烦,如今他缺席一天,少了他制造出来的热闹,一家人反倒是不习惯了。 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这小家伙的作用。 谢家人虽然团结,平时难免有磕磕碰碰。婆媳之间的小矛盾、妯娌之间的小摩擦,乃至于姐妹俩之间偶尔也有拌嘴。可自从谢拾开始能跑能跳,能说会道,矛盾摩擦与吵架拌嘴之事便发生得越来越少。 究其原因,一是身为幼崽的谢拾吸引了全家更多的关注,还时不时搞出个大新闻,一家人忙着处理他惹出的麻烦都来不及,哪还有闲心操心余事。二是谢拾小小年纪善解人意,察言观色的能力一流,往往谁脸上才显出几分愠色,就被他一番言语笑闹化解了。 是以他不在时,家中都沉闷许多。 乡下人家一日两餐,也没有什么娱乐。早上用过朝食,谢家老老少少在家里闷头做活,乏力无趣之际,第一天上学堂的谢拾就成了全家人挂在嘴边念叨一天的主角。 这也导致谢拾方才回家便被包围。 尤其是老徐氏,简直将小孙子看了又看,一脸心疼:“瘦了瘦了,瞧这上学都累瘦了。我就说拾哥儿还小不急着念书。” 跟儿子一起回来,却被全家忽略的谢林:“???” ……他没记错的话,这小子才上了半天的学,并不是半个月吧? 然而,家人其他人却跟瞎了眼似的点头附和他娘,余氏更是忙不迭地对宝贝疙瘩嘘寒问暖:“拾哥儿念了一天的书,定是累坏了。学堂里夫子可好,同窗可好?都待你如何?可有人见你年幼欺负于你?” 这一连串的问题正中全家人的下怀。原本送谢拾去念书是大家都赞成的主意,可人真正进了学堂,他们却在家里坐不住了——拾哥儿才四岁,焉知不会被大孩子欺负?早知道就该再等两年才送他进学! 谢拾自然是笑着说没有,他两条小短腿撇成八字,小胳膊一叉腰,昂着脑袋自夸时,露出一口白如米粒的小牙:“夫子也好,师兄们也好,大家都可喜欢我了。” 他顺便提了一嘴学堂里的夫子与同窗。 “……徐夫子很关照我,教我念书可耐心了。徐师兄也热心快肠,午食还帮我盛饭装菜。田师兄和吴师兄快人快语,好打交道得很。王师兄淳朴不爱说话,赵师兄好学有些傲气,见我年龄小都很照顾我。” “对了,我还请师兄们一起玩这个……” 从袖中掏出已经失去原状的草编蚱蜢和蜻蜓,谢拾神情自得。 “听说是爷爷给我编的,他们都羡慕我有个好爷爷呢。” 小孙子这一记甜甜的彩虹屁当下吹进了爷爷的心坎,谢大有仿佛浑身都轻了二两,几乎要飘起来。他皱巴巴的脸猛然舒展开来,笑得合不拢嘴:“这算啥,拾哥儿还有啥想要的,爷爷都给你编来。” 老徐氏看不惯他这得意的嘴脸,心里直发酸,撇嘴道:“你就沾我乖孙的光吧。要不是拾哥儿讨喜,你个就会几手乡下把式的老头儿,哪里能得读书人的夸?” 谢大有知道她酸,也不计较,只乐呵道:“别忘了我们拾哥儿也是读书人了。” 是了,在他们眼中,拜在徐夫子门下,将来迟早踏上科举之路的蒙童们,都是板上钉钉的读书人。谢拾当然也是如此。 谢大有如此一说,全家人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骄傲。二堂姐谢兰好奇地问:“拾哥儿,那私塾里头都教些什么?” 一家人都来了兴趣。 问得好!他们也想知道。 虽说谢木兄弟几人当年也念过社学。可毫无门槛、鱼龙混杂的社学能比得上徐夫子的小班私教吗?只论学费,都毫无可比性。 被全家人围着追问,谢拾来了兴致。他眉飞色舞,张牙舞爪地描述起一天的日常。 上午读书认字,学了《三字经》,已经识得不下百字;下午描红写大字,因他年幼筋骨弱,暂时没有太多写字练字的要求,却跟着师兄们从旁听了如何起笔、运笔、收笔,顺便学了握笔的正确姿势,可谓十分充实。 老徐氏等人欣慰的同时也心疼坏了,不由露出“拾哥儿今日当真是受累了”的表情。言语间颇有点责怪夫子过于严苛,竟然让一个四岁小孩承担高强度学习重任的意思。 “爷奶你们别担心——” 见状,谢拾故作轻松:“多学点没什么,小菜一碟,夫子还夸我聪明呢。” 其实回家路上他还在叫苦不迭。 由于没拿捏准夫子的满意度,起初他一不小心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天赋和努力,造成的后果就是第一印象在徐夫子眼中定格,下午他稍稍懈怠,立刻就被夫子发现,害怕挨戒尺的他只好一直保持着超高效率,竟苦读了一日。 结束一天的学习后,谢拾稍稍复盘,这才意识到害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起初夫子只是让背诵《三字经》前四句,分明是系统自作主张给他悄悄加了码。如此一来,表现过于突出的他自然受到夫子的重点关照。 这只胖狸猫,果然心眼坏得很! 面对宿主的指责,系统振振有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宿主的修仙大业。] 一句话就将小团子的心思拿捏住了。 ……读书苦读书累,可这是修仙啊! ……修仙虽好,但我还小,多玩几年不为过吧? 不同的念头在小团子心中反复横跳,而今面对全家人的期盼,他心中的平衡迅速向前倾斜,怕苦怕累的念头立刻被拍飞出去。 何况两个姐姐还在一旁惊呼:“这才上了一天私塾,拾哥儿都背得书、认得字了?” 掌握了新本领,哪个小朋友不想在家人面前表现表现呢?旺盛的表现欲瞬间占领了高地,小团子下巴一抬:“那可不!” 他当场从姐姐们亲手缝制的书袋中翻出《三字经》,现场给全家人表演背书。背完了,又把书翻开,一个字一个字指给他们看: “这个是……,这个念……” 老徐氏等人虽听不明白,却十分配合。知道自家孩子在学堂里确实学到了东西,都听得津津有味,就差把小团子夸上了天。 如此积极的回应让谢拾更来劲了。什么“读书苦读书累我还小可以再玩两年”的念头都被他抛到了天边,只恨不能现在就飞奔回私塾,再跟着夫子读两个时辰的书。 这股学习的劲头一上来,融合小朋友强烈的表现欲望,令事情向脱轨的方向发展。 被夸得找不着北的谢拾兴冲冲地抄起书:“爷奶爹娘大伯大娘,还有大姐二姐,反正也是闲着,我来教你们一起念书吧?” 他记得梦境之中还有什么老年大学,八十岁的老爷爷老奶奶都能念书呢——既然家里人都觉得读书好,何不一起来读书呢? ……绝不是因为他觉得读书太苦,就想全家人一起来吃读书的苦!更不是因为他觉得在学堂里当学生,回家当夫子很有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学海 学海垂钓,大可不必…… 深夜,当睡梦中的谢拾再度苏醒时,发现周围已是大变样——既不是白茫茫一片没有边际,也不是美轮美奂的虚拟放映厅。 不大的屋子里,六张空荡荡的旧书案排成两排,他就坐在右上角的书案前,稍稍偏头就能看见窗外染着薄霜的歪脖子老松。 这不是白天才去过的私塾吗? 谢拾惊讶地左顾右盼。 梦耶?真耶? 意识还停留在晚上入睡的前一刻,醒来就出现在学堂上,总不可能是早起之后记忆断片,一路迷迷糊糊睡到了学堂吧?! 他低头,看见身上厚实的蓝布棉服,摆在桌上的书本笔墨,都与白天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既没有徐夫子,也不见徐守文几人的影子。 “奇奇怪怪……” 谢拾小声嘀咕,眼珠子转来转去。 “就我一个?” 话音落下,几道人影陆陆续续出现。 蒙童们在桌案前大声读书,一身青色直缀的徐夫子来回巡视,看见左顾右盼的谢拾,他唰地掏出戒尺,神色极为严厉:“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荒废学业,虚度光阴,孺子不可教也!” 他示意谢拾伸手,就要狠狠打手心。 小团子本就圆圆的眼睛瞪得愈发滚圆,其中充斥着茫然、懵懂、与满满的不安。他瘪着嘴伸出一只小短手,却在戒尺即将落在手心的瞬间反过来用力一拽—— “啪!” 像是虚幻的泡沫被人瞬间戳破,神情铁青的徐夫子消失了,朗声读书的蒙童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银白色的胖狸猫。 它跌坐在桌案上,肥屁股压住了书本,毛茸茸的尾巴尖则被谢拾紧紧揪在手里。 谢拾忍不住发出一声得意的笑,晃晃手里捏着的尾巴: “我就猜是你在捣鬼!” 胖狸猫无辜又哀怨地“喵”了一声。 [……我只是满足宿主的心愿。你不是嫌学堂里只有一个人太过冷清了吗?] 尽管猫猫很萌,但正处于萌之力巅峰的幼崽并不吃这一套,反而“抗萌性”极高。 “谁让你先变出这个奇奇怪怪的学堂!还想扮夫子骗我?”谢拾嘟囔着,又一秒变脸,摆出神捕审讯犯人的姿态,“说罢,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他刻意摆出的凶狠表情在白嫩的小脸上大打折扣,胖狸猫蓝眼中露出笑意。 [这是全新版本的系统空间。为方便宿主学习,我进行了全新的规划——宿主可以理解成将旧宅院翻新,盖了新的屋子。] 这样说着,胖狸猫脚步轻盈地从书案上跃出去,奔向学堂的门: [宿主随我来。] 一头雾水的谢拾忙跟在它身后。走出学堂的瞬间,眼前的场景令他大吃一惊。 外头并不是熟悉的宅院,没有覆霜的老松,也没有冬日寒风,只有一片白茫茫。正是此前谢拾十分熟悉的“梦境开场”。 只不过,相较于从前仿佛置身云端之上、视野无遮无拦的雪白,如今这无边无际的空间中多出了四扇紧闭的门,谢拾方才正是从北边的门中走出来的——就在他踏出学堂的瞬间,这扇门便自动闭合了。 谢拾惊奇地回头看了看,就见这扇普普通通的木门上方挂着一块长条形的木牌,上头是歪歪扭扭的一行字:【虚拟自习室】 自习室的意思,谢拾明白得很。系统未苏醒时那些形形色色的梦他也不是白做的。 系统适时解释:[虚拟自习室:时间流速与现实1:1,免疫精神疲劳。内部环境可随意虚拟,目前与现实学堂保持一致。不建议宿主调整,以免习惯了相差过大的虚拟自习室,白天上课无法适应。] “?”谢拾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白天念书还不够,晚上还想继续督促他念书?有没有可能读书需要劳逸结合? 区区系统,胆大包天!着实该斩! 胖狸猫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宿主的“杀气”,它甩甩尾巴,领着谢拾顺时针方向继续,来到东边那扇门前,不必多言,抬头一看小木牌就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 ——【虚拟放映厅】 ——小团子撸猫嗑瓜子吃点心看美猴王的快乐之地。充斥的都是满满的美好回忆。 然后是南门:【学海】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紧扣“学海无涯系统”的核心主题,一看就不简单。 系统的介绍很是直白: [这是虚拟图书馆。收藏有系统数据库中近乎无穷的知识。] [宿主可以消耗“学分”深入学海,探索指定知识,抑或免费“捕获”随机知识。] 说着,它毛茸茸的尾巴向前一推,紧闭的门扉应声而开,出现在一人一统眼前的,是一片无边无际、波光粼粼的海洋。 谢拾的小嘴惊讶地张成了O型:居然不是编瞎话,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学海”啊! 无垠的海面向远处铺开,荡漾的波涛化作起伏的曲线,不知何处而来的月光如轻纱、如薄雾,遮住她过分美丽的胴体。 谢拾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却是一连串海鲜,譬如香喷喷的大龙虾和大闸蟹……自从入梦神通消失,都好久好久没吃过了。 正在此时,他的视线微微一凝。 只见几尾金色的小鱼跃出水面,落下的瞬间,活泼的鱼尾拍打出好一圈浪花。 吸溜。 小团子情不自禁抹了抹嘴角,直勾勾盯向胖狸猫:“学海的鱼,一定很好吃吧?” 这已然不是暗示,而是明示。 [宿主对学海的“鱼”感兴趣?]胖狸猫脸上突然浮现出人性化的古怪微笑,它毫不犹豫点头,[我这就给宿主捉一条来!] 谢拾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但那些蹦来跳去的金色小鱼未免太勾人了,他仿佛已经看到小鱼被架上烤架,撒上香料,入口定是软嫩焦香……三魂七魄都被脑补的美味勾走了。 小团子狂吸口水。 在他直勾勾的注视中,胖狸猫原地不动,尾巴却瞬间变得老长老长,宛如一根长长的渔线,瞬间弹起被它抛入学海之中。不到三秒,胖狸猫长长的尾巴飞快收了回来,一条闪着金光的小鱼随之被钓出,化作一道金色闪光,向着小团子怀中投来。 宛如童话的奇幻场景令谢拾惊呆在原地,直到金光投怀而来,他才手忙脚乱去接。 然而,美味可口的金色小鱼落在他手中的瞬间却变成了一本厚厚的书册。封面是陌生又熟悉的一行字:《高等数学(上)》 谢拾:“!!!” 这一瞬间,死去的记忆攻击了他。 没错,他认识这名为高数的怪物! 依稀记得他曾在梦中见过无数风华正茂的大哥哥大姐姐,都被这怪物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精神失常狂掉头发!! 像是烧到了手似的,小团子忙不迭把这个鬼东西远远丢了出去,猛地后退一大步。 厚厚的书本划过一道抛物线,重新化作金色小鱼落入学海,溅起好大一朵浪花。 谢拾却毫无欣赏之意,使出吃奶的力气重重关上了门,唯恐那怪物脱离封印跑出来——在神情严肃的小团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天性 早起三朝当一工…… 深秋的天被飒飒寒风吹醒。 而谢拾被系统的声音定时唤醒。 他眼皮重得睁不开,勉强睁开一条缝,只能看见室内一片昏暗,不见半分光亮。 这才几更天?胖狸猫怕不是疯了? 谢拾顶着鸡窝头坐在榻上,睡出红印子的小脸上满是早早被“闹钟”唤醒的烦躁。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他眼中的困倦与烦躁彻底褪去:放映厅、梦界……居然是真的?可是,学分、星徽,该怎么赚呢?小小年纪却承担了不该有的烦恼啊! 似乎察觉到他的茫然,一道系统提示自动在他眼前弹出来:[日常任务已开启。] [——专注学习,每小时一学分。注:务必专心致志投入学习,中途不得分心。] 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谢拾立刻又惊又喜地搓手手。 如此说来,他每日本就要上私塾三个时辰,岂不是顺手白捡六个学分?——太阳怎么还不出来?他已经迫不及待要上学! 余氏惊讶地发现,今日她还不曾“拔萝卜”,小萝卜头已经先一步钻出了被窝,且相较于昨日,他甚至提早了至少两刻钟。全家人得以见证奇迹发生——被窝神器封印失效,四岁幼崽竟主动唤醒全家! 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早早奏响。 日出时分,谢拾父子俩用过朝食,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便沐浴在昏暗的晨光中出发。 这是谢拾正式入学念书的第二日。 由于他从早上醒过来就开始催促,等他来到学堂,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到的,就连徐夫子都吃了一惊,看向这个学生的目光难免欣赏:“读书很该如此勤勉。” 向来不轻易夸人的徐夫子难得赞了一声,转头他就进后院将迷迷糊糊的徐守文喊了起来——没看最小的小师弟都早早来上学了吗?还睡什么睡!赶紧起来念书了! “???”因着自家就是私塾,每天卡点起床准时上学绝不早起的徐守文头一次体会到早起念书的痛苦,他嘴里还叼着匆匆忙忙拿的一个炊饼,睡眼惺忪地步入学堂时,正对上一双好奇看来的黑亮眼睛。 “徐师兄!”谢拾唤了一声。 靠窗而坐的小团子裹在厚厚的蓝布棉衣中,婴儿肥的小脸肉呼呼的,此时一边揉眼睛一边打招呼,小模样煞是可爱。然而,这小团子在徐守文眼中却宛如魔鬼。 “小师弟啊小师弟,师兄可被你害惨了!” 不待走近,他便大呼小叫起来。 “天寒地冻,多睡一会子不好吗?阿拾你怎么忍心起这么大早!” 明明昨日师兄弟相处如此投契,说起那些个吃喝玩乐之事,险些当场拜把子,确认过眼神,大家都是不爱学习的人;谁知今日一大早就猝不及防遭到小师弟的背刺! 谢拾被他的话勾得忆起了被窝的温暖,满心不舍与挣扎,可想到无所不有的梦界与虚拟放映厅,那些许不舍立刻烟消云散。 他歪头:“早点来念书不好吗?” “好当然是好,可是……” 徐守文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这才短短一天,小师弟竟然就脱离了吃喝玩乐同盟,成了夫子的形状? 徐守文欲言又止,终是笑道:“也罢,夫子常言‘早起三朝当一工’,阿拾你这般勤勉,夫子定是欢喜。往后我要是惹了夫子生气,你可得多多替师兄说好话。” “……”其实并不想早起也并不爱学习一切只为修仙大业的谢拾沉默一秒,拍着胸脯打包票,“师兄放心,包在我身上!” 徐守文便开心地啃起了炊饼。 他有预感。从前紧盯着他学习不放的他爹,以后恐怕会有优先级更高的目标。有聪慧又勤勉的小师弟分走大半注意力,总算不用他一个人承担他爹的“厚望”了。 这样一想,徐守文大喜。 他拍了拍谢拾单薄的肩膀,主动替小师弟将书袋里的书本笔墨一一摆好:“来来来,阿拾你好好学,若有不懂就问我。” 不多时,其他蒙童一一到了,徐夫子依旧是一身青色直裰,只是今日换了件没有补丁的,执着书卷与戒尺,慢慢踱入门来。 二人不再闲聊,端正坐好。 早学开始,接连获得夫子的夸赞和师兄的鼓励,在学分的诱惑下,谢拾极为认真。 徐夫子在学堂中巡视一圈,照旧先检查学生的功课,挨个让学生背诵学过的内容,除了年幼的谢拾,每个人还要上交昨天布置的课业——回家后写的十张大字。 不时就有戒尺打手心的声音响起。 轮到谢拾时,他张口就来,《三字经》的字句早已熟记于心,背下来一气呵成。 徐夫子点点头,没有出言称赞,心中却愈发满意——诚然这小弟子昨天在学堂上便已背诵大概,但一时的记忆并不长久,若非回家之后温习巩固,不至于如此流畅。 温故过后,便是习新。 抑扬顿挫的读书声在学堂中响起,在徐夫子一遍又一遍的领读中,谢拾不时伸出小手比划几下,开始了新一轮的认字学习。 如今他的学习进度差不多追上了方朋与吴跃,是以徐夫子调整了座位,让他们三个坐在后排,一起教授《三字经》的后续。 教完后排三个,徐夫子又转到前排,依次教王临《百家姓》,赵立新与徐守文《千字文》。一时间,学堂里书声朗朗,摇头晃脑的蒙童们各读各的书,竟然互不干扰。 相较于昨日,谢拾的学习积极性更上一层楼,同等时间内的学习成果自然有提升。暗中观察的徐夫子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 他心内暗自诧异。 昨日就看出谢拾天分不一般,徐夫子心中赞赏,却不曾出言夸赞,以免小小年纪便自大自得,荒废学业,最终“伤仲永”。 爱才之心作祟的他却不免拿出远超一般蒙童的严格要求,见谢拾总能轻轻松松达成,他忍不住不断提高要求,这孩子竟然都能接住,徐夫子对他不免期望更深。 是以,转了一圈回来,见方朋、吴跃还在那磕磕绊绊背诵《三字经》,抄写今日新学的字句,徐夫子径直来到谢拾身前,戒尺在书本上缓缓移动:“可都记住了?” 见谢拾点头,他开始给谢拾开小灶。就像昨天一样,在原本的基础上提升进度。 谢拾:“……” 万万没想到,昨天的“重点关照”只是开始,眼看就成了从今往后的常态。 这就是夫子的“厚爱”吗? ……果然不是一般的“厚重”。 窗外日头渐高,松影斜斜打在桌上。和暖的阳光中,书上整整齐齐的文字顿时化作一只又一只瞌睡虫,直往谢拾七窍里钻。 早起的困倦感终于姗姗来迟。 小团子的头一点一点,挺直的背逐渐松垮,最后额头彻底撞到了《三字经》上。 咚! 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却引得众人纷纷看来,只见小团子迷迷糊糊抬起头,额头上撞出一个红红的小包,他抬手委屈地揉搓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痛得泛起了泪花。 ——呜呜呜好痛!! “噗——哈哈!” 不知是谁先笑出声,随后,笑声此起彼伏。 直到徐夫子重重咳嗽了一声。 蒙童们立时收了笑,大声背书。 清醒过来的谢拾心慌慌,他偷眼去瞥徐夫子袖中戒尺,下意识将小手藏到背后。 徐夫子又气又好笑,果然抽出戒尺,却并未如谢拾以为的那样打他手心,而是点上摊开的《三字经》:“方才教的都会了?” 逃过一劫的谢拾明显松了一口气,立刻扬起下巴,响亮应声:“都会了!” 徐夫子没说信不信,他板着脸考察了一遍,发现教过的每一个字谢拾都认得。 本以为今天的学习进度已经触摸到了谢拾的极限,如今看来还不够,也不知究竟是他低估了后者的天赋,还是压力之下的潜力爆发。总之,进度还能往上提一提。 孩子上课睡觉,果然是因为学习任务太少,早早完成之后就太闲了,必须加码! 谢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蝴蝶 全家扫盲进行中 只不过打了一小会儿瞌睡,就亏了一个学分。谢拾痛心疾首,下定决心不可再犯。 休息一个时辰之后,便是午学——一个时辰的午学就是两个学分,决不能丢! 谢拾愈发认真,积极性不断+1。 徐夫子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 万幸的是,这棵好苗子不曾被傻儿子带歪。不然,他当真无颜面对其家人。 半是欣赏半是愧疚,徐夫子见谢拾学习态度认真,在他身上愈发用心。倘若说其他人是普通弟子的待遇,谢拾享受的就是关门弟子的待遇,这既是厚望,也是重压。 一般的孩子,或许就被压垮了。谢拾却是自小经历就不一般,见多识广、自诩神仙转世的他,论意志力甚至强过不少成年人。 是以,他非但没有被压垮,表现反而越来越好。徐夫子看他的眼神也愈发温和。 用两刻钟温习过上午的功课,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描红、练大字。徐夫子稍微指导了一会儿,其他学生就开始认真练大字。 而年龄最小的谢拾不一样,他筋骨弱,上手写几个字就罢了,长时间练字反而不好。徐夫子索性同他说起书法的“前世今生”,聊起草书,楷书,行书,说道著名的书法家,又手把手教他写了几个字。 “大凡学书,指欲实,掌欲虚,管欲直,心欲圆。”徐夫子从握笔姿势开始慢慢教起,饱點浓墨的笔尖落在草纸之上,因着纸张质量太差,而晕染出凌乱的毛边。 谢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作为初学者,这样的纸已经够用。买更贵的纸反而浪费。 徐夫子既然是教学,自然不会用草纸,他从自己的书房拿来一叠竹纸。此为大名鼎鼎的玉扣纸,相较于粗糙的草纸,由嫩竹制造的玉扣纸莹润如玉,色泽洁白,不易蛀蚀,墨迹不褪,可谓书法用纸的佳品。 铺纸,研墨。 徐夫子手腕微悬,笔随意动,一个中正浑厚的“永”字跃然纸上:“……双钩悬腕,让左侧右,虚掌实指,意前笔后。” “落笔写字,首在结构。下笔之先,当于心中有所布置,如此落笔自然从容。” 师徒二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一个积极发问,一个只恨不能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短短一个时辰,竟是过得飞快。 下学之时,谢拾还意犹未尽。 “上学念书也不是那么无聊的嘛。” 相较于背书念书的枯燥无趣,谢拾感觉练字描红就有意思多了——不过,鉴于他其实没写几个字,更多的时候是在听徐夫子讲解从古至今的书法脉络,书法名家的逸文趣事,以及书法的种种要诀……谢拾对练字的高评价中,有趣的故事占了几分因素就很难说。 回家路上,系统适时提示: [恭喜宿主,用心学习一下午,再斩两个学分!] 两个学分收入囊中,一个也没有亏。谢拾心情大好,走路都变得雄赳赳,气昂昂。 “日常任务,就这?就这??”小团子嚣张地叉腰,想起上午错失的一个学分,他总感觉被系统黑了,顿时挑衅起来,“就这么几个学分的日常任务,我刷爆!” 胖狸猫决定满足他的愿望。 [日常任务并没有时间地点限制。也就是说,宿主回家后依旧可以学习赚学分。] 它翘起尾巴: [请宿主尽情刷分!] “???” 谢拾顿时卡住。 ……好不容易下学了,哪个小朋友会想要继续学习啊?他要上树,他要下河,他要捉鸡,他要遛狗!总之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 奈何前脚才放下了大话,后悔也太没面子了吧?小团子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可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猫?他还是个幼崽啊!幼崽放两句大话怎么了?和幼崽较真的系统简直太屑了! 逐渐拿捏住宿主心理的胖狸猫又开口道:[宿主答应教两位堂姐读书认字,教导他人等于温习功课,宿主同样在学习。因此,教学时间也属于日常任务的范畴。] 换句话说,教两个姐姐读书认字等于宿主温习功课,同样是一小时一学分。 “是哦,我还要回家教大姐二姐读书认字。”谢拾立刻眉开眼笑。 “……系统你人还怪好的嘞。” 回家后继续学习刷学分,要占用课余娱乐时间,简直亏大了;本就答应要教两个姐姐读书认字,顺便赚学分,那就是血赚! 更何况,自己一个人温书学习多没意思,当小老师教姐姐们读书,那就有趣多啦! 谢拾美滋滋地想着。 梦中的仙界可是男女老少都读书认字,姐姐们不读书认字,将来怎么能举家飞升? 事关成仙大业,谢拾认真起来。 不知不觉被忽悠瘸了的谢拾将脑海中那些上树下河、捉鸡遛狗的念头抛到了天边,回家就拉着两个姐姐一头投入学海之中。 其实谢拾昨天已经当过一回小老师,一家人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不料他今日还记得,不由纷纷庆幸还好有姐妹俩顶着。 全家人出乎意料地配合。 身为长姐的谢梅性格温柔大方,心里其实可稀罕这个活泼可爱又贴心的小堂弟。奈何彼此之间差着好几岁,性别又不同,平时压根玩不到一起,如今难得有机会,哪怕是陪小堂弟玩过家家,谢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奋起 真实的卷王&虚假的…… 徐夫子的乐趣,谢拾算是体会了一把。 态度积极、不断给予正面反馈的学生,的确会让夫子生出源源不断的成就感。且做学生时被夫子不断压榨潜力有多么疲惫,地位互换之后压榨学生就有多么快乐。 在两位姐姐身上,谢拾难得集齐了两种体验。二姐谢兰是前者,大姐谢梅是后者。 谢梅显然不爱读书,资质也一般,可为了不辜负小堂弟一番心意,也为了顶在前面让家里其他人不必受到小堂弟的“折磨”,只好勉强自己主动牺牲。 她这愁眉苦脸被迫苦读的模样,倒是教谢拾更爱看姐姐陪自己一起吃学习的苦了。 谢兰则恰恰相反,她对这个读书认字的机会视若珍宝,学习的态度自是异常积极,从她身上获得正面反馈的谢拾教起来愈发起劲。 姐弟二人一个学得用心,一个教得用心,直到要吃晚饭了才依依不舍作罢。 至此,谢拾明白过来:“难怪徐夫子喜欢我,哪位夫子能不喜欢好学的学生?” 虽说二姐是真好学,他只是假好学罢了。读书学习不过是修行成仙的途径而已。 这般一想,谢拾不由对二姐愈发钦佩,心中更是难免生出深深的惋惜:“要是二姐能上学堂,必然也能讨得夫子喜欢。” 他之所以有此感慨,正是因为姐弟二人交流之间,二姐谢兰问了不少学堂里的事,嘴上虽没说,眼神却流露出深深的羡慕与向往。这令谢拾不免为自家二姐叫屈。 虽说谢拾不觉得上学堂吃苦有什么好,可二姐既然喜欢读书,凭什么不能去呢? 唉,这凡间,果然是太腐朽了! 还是仙界好!何时才能回去呢? 听谢拾对二姐谢兰一顿夸,系统表示赞同。不谈其他,后台的能量涨幅已经充分说明谢兰的用心,哪怕她带给系统的能量涨幅微乎其微,须知这只是开始而已。 它正打算借此发布个特殊成就任务,让谢拾引领更多人入学海,就听谢拾畅想道:“仙境男女老少都能读书,凡间果然不能比。若是举家飞升,这个遗憾就不存在了。二姐想上哪家学堂就上哪家学堂!” 好家伙,三句话不离修仙。系统真是服了谢拾——万万没有想到,它只是迟了几年醒来,宿主长歪的程度竟然掰都掰不正。 它早已放弃替宿主破除封建迷信,反而顺着谢拾的话:[宿主说的是,凡间哪里能及仙境?人生匆匆数十年,宿主千万莫懈怠。如今的努力都是为了美好的未来。在凡间时苦一苦,归仙界后就享福了。] 说着说着,系统感觉哪里不对。这好像与某些宗教宣传今世吃苦来世享福的言论差不多?不管了,反正对宿主有用就好。 人类是有惰性的,小孩子尤其如此。特意进修过幼儿教育的系统决定时不时就给宿主来一剂强心针,以免宿主哪天读书太累放弃了梦想——尽管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系统这一剂强心针的效果堪称立竿见影。 当天晚上,当谢拾再次入梦,得知今日努力一天收获的成果只有九个学分,而虚拟放映厅的门票却恰好是十个学分一张。 [虚拟放映厅门票:十学分/张。可观影两小时,附带免费美食套餐一份。] ——伸手去推时,纹丝不动的放映厅大门上,突然浮现的提示嘲笑着谢拾的贫穷。 系统本以为小团子又会炸毛。出乎意料的是,小家伙并没有与它做无谓的争辩,只是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嘟囔了一句:“你故意的吧?胖狸猫果然坏得很……” 抱怨过后,他就转身主动推开了虚拟自习室的门:“哼,区区一学分,小菜一碟。” 然后,他整整练了一小时的字。 如此冷静成熟的作风,令系统大为惊讶。惊讶过后便忍不住欣慰:呜呜呜呜宿主也有主动自习的时候,崽崽终于懂事了! 欣慰是短暂的,待胖狸猫回过神来,就见小团子早已像风一般冲入了虚拟放映厅。 自习室学习一小时,不多不少一个学分。绝对不多挣,恰好凑够门票费用。 啪! 胖乎乎的手指打了一个笨拙的响指。 音乐响起,动画片开幕,谢拾不知不觉摆出了咸鱼摊的标准姿势,又一次进入撸猫吃点心嗑瓜子的“人生赢家”享受模式。 昔日免费时不知珍惜虚拟放映厅的宝贵,如今整整十个学分的付出顿时令人万分珍视,以至于两个小时竟感觉如此短暂。 时间结束,被自动弹出放映厅的小团子怅然若失:这就没了吗?学分真不禁花啊! 他不免再度想起上午错失的那一分,小手默默捂住心口,心痛的感觉又来了。 若非错失这一分,他岂会沦落到梦里还要学习的地步。做梦还自习,与加班何异?脑海中突然下意识浮现出曾在无数个梦里听无数人说过的话:加班?狗都不加!! 旧梦重现,热血激昂的情绪起来了。 彻底入睡前,谢拾不禁握拳发誓:“自明日起,我将永不加班!永不自习!” 誓言既出,自诩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小家伙决定身体力行地做到,他也确实做到了。 此后一段时间,谢拾每天早学午学专心致志,积极汲取知识,六个学分稳稳到手。回家后先完成夫子布置的功课,又教两个姐姐读书、认字、写字,再斩四个学分! 晚间入梦后,他就能尽情撒欢。 美好的生活让谢拾越来越有动力,陷入收割学分→用掉→继续收割的循环中。 谢拾如此之“卷”的表现,不仅让一家人都惊讶于他的转性,纷纷欣慰孩子终于不再贪玩了,更是让学堂上下大受震撼。 夫子欣慰不已,师兄们却怀疑人生。 在他们眼中,谢拾的进度简直一日千里,前一天夫子传授的新知识第二天检查时便已彻底掌握,又开始吸收新的知识,仿佛不曾遇到任何阻碍,丝滑得不可思议。 不用说,一定是每天回家偷偷努力了! 几位师兄聚在一起悄悄议论小师弟进步一日千里的秘诀,最终得出以上结论。 学习进度在前面的王临与赵自新尚且不慌,生性懒散的徐守文只会为小师弟所取得的进步鼓掌,学习进度渐渐被谢拾远远甩在身后的方朋与吴跃二人,却纷纷破防。 犹记得谢拾刚入学时他们还嘲笑过这个所谓的“神童”,觉得他就是徐守文的跟屁虫、马屁精,后来又喜欢上这个性格大方爽朗、年纪虽小却特别会玩的小师弟。每日午间大家凑在一起玩时别提多开心。 这才多久,这个成天与大家混在一起乐呵呵玩耍的小师弟,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一骑绝尘,把他们甩得连扬尘都看不见了? 不行,他们怎么能被才四岁的小师弟甩在后面?身为师兄的面子往哪里搁? 大受刺激的方吴二人一改往日能敷衍偷懒就敷衍偷懒的学习态度,开始奋起直追。 小师弟上课认真积极,他们也认真积极。小师弟回去偷偷努力,他们也要偷偷努力——卷着卷着二人意识到不对,差距好像非但没有弥补上,反而变得越来越大了? 见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徐守文点出他们的思维盲区:“都是上学认真回家努力,小师弟还比你们聪明,你们怎么可能追得上他?”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19章 冬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 徐守文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同窗们眼中的形象,似乎正往截然相反的两极发展。 在几位师兄眼中,他是尚未被小师弟追上,还能保留师兄颜面的最后一道防线,让小师弟不至于达成“通杀师兄、名义上是小师弟实际上是大师兄”的成就; 在小师弟眼里,他是一群过于上进的师兄之外,唯一一个愿意陪他玩耍的小伙伴。 无论在哪一方,都算是硕果仅存。前者指望他继续领跑,千万别被小师弟超越;后者期望他坚守自我,千万别被学习诱惑。 压力顿时给到了徐守文身上。 对此,徐守文:“……” 他很想说:要不你们打一架? 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学堂里的变化,徐夫子都看在眼中,厥功至伟的谢拾俨然成了徐夫子的心腹爱徒,哪怕是徐守文这个亲生儿子,都得退出一舍之地。 徐守文的日子难过了不少。 从前徐夫子虽嫌弃儿子惫懒,可看他天赋不错,课业完成不打折扣,与同龄人相比学习进度并不慢,便不曾严苛管束于他。 如今有了一个天赋惊人又态度勤勉,还能激发其他弟子奋进之心的小弟子,徐夫子再看这个儿子,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感觉他哪儿哪儿都不行。 最重要的是,连其他人都知道被小师弟刺激得主动奋进,徐守文竟无所作为,还是懒懒散散的样子,偶尔还撞见他笑嘻嘻地劝师兄一起躺平,徐夫子脸色黑如锅底。 ——果然还是小日子太松快了! 于是,徐守文倒了大楣,昔日尚算宽松的学习环境一去不复返,时不时就被看他不顺眼的老父亲揪着一点小错一顿罚抄。 《千字文》抄得近乎倒背如流的徐守文,之前还看师兄们的笑话,而今真笑不出来了。 他的笑容没有消失,只是转移了。 埋头苦哈哈抄书的徐守文,一抬头就见到谢拾幸灾乐祸的笑脸,肉嘟嘟的腮帮子都笑得鼓了起来,头一次感受到“别人家孩子”的可恶,他忍不住气愤地捏了两下: “小师弟如今甚是可恶。” 可恶的小师弟一秒装乖,贴心地替他递水,温热暖在手心,又殷勤问他:“徐师兄累了吗?渴不渴?要不歇息歇息?” 徐守文:……收回前言,小师弟还是很可爱的。可恶的是夫子! ……没错,都怪他爹! · 几位师兄或是主动开卷,或是如徐守文被夫子逼着开卷,谢拾反倒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他每天按部就班上学上卡刷学分,下学温习功课教姐姐继续刷分,生活异常规律,也异常无趣,不免在心中怀念起了往年没上学时和小伙伴们四处玩耍的日子。 午休时,他宛如关在笼中的小鸟,一边扒饭一边遥望窗外。 空旷安静的院子里,只有一棵枯瘦的老松挺立在寒风中,向天空敞开了怀抱。 小团子神游天外,陷入畅想。 往年的冬天,他现在该是在玩什么? 突然,谢拾目光一定。 只见一点寒霜飘落,随后片片飞花如雨。骤然之间,大风裹着飞雪呼啸而至,正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哎呀”一声:“下雪了?” 其他人闻声望去,不由纷纷惊呼。 “真的下雪了!” “呀,好大的雪!” “……算起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罢?” 雪越下越大,不多时,鹅毛般的大雪便覆盖了庭院,将地面铺上一层雪白的地毯。 南方的雪总是姗姗来迟,已是寒冬腊月,天地方裹银白,万物共沐于霜花之下。 谢拾兴致勃勃提议:“我们来打雪仗吧!”还有堆雪人、冰嬉、凿冰河钓鱼……冬日的美好记忆倾刻间复苏,令他蠢蠢欲动。 其他人疯狂心动,赵自新犹豫着提醒道:“……别忘了我们待会儿还要温书。” “又不会误了午学。”谢拾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午休一个时辰本就该好好休息。师兄们累了这些天,放松一日怎么了?” 一群最大不过八岁的孩子终究拗不过贪玩的天性,在谢拾的鼓动下,他们一个个嘴里念着“劳逸结合”,“我就放松一下”,身体却非常诚实,飞快地跑进了庭院里。 跑在最前面的小团子甚至因为太快脚下打滑,他整个人顺势贴地滑行了十米。 芜湖—— 小团子拍拍屁股站起来,大声哗哗:“徐氏私塾第一届打雪仗大赛,正式开幕!” 话音未落,他早已搓起一枚雪团子,小手一甩,如炮弹一般向其他人投掷过去,嘴上还不忘配音:“哟呼——bang!” 当场中招的徐守文顿时“啊呀”一声,随手抄起一团雪球,张牙舞爪朝他扑过来。 “好啊,竟敢偷袭!看我的——” 庭院太小施展不开,几人渐渐跑出了私塾大门,在门外的空地上你来我往起来。 欢声笑语引来一个又一个孩子的围观,不断有徐家村的小孩加入,队伍逐渐壮大。 不知不觉已至未初,午学时间到了。 徐夫子一手执卷,一手执戒尺,推开前院学堂的门,却见其中空无一人。 他险些以为自己弄错了时间。 转身走出正堂,隐约听见门外一阵喧哗,热闹得仿佛过年,又令徐夫子惊诧非常。 须知他这私塾附近向来安静。一来,徐家宅院单独安置在村尾,并无左邻右舍;二来,作为村里唯一的秀才公,乡人并不敢随意打扰。得知他要开私塾之后,家家户户更是约束那些顽童,平日不许在私塾边上玩闹。正因如此,私垫才能保持安静的学习环境。 今日一反常态,莫非出了事? 学堂中空无一人,莫非与此有关? 徐夫子暗暗担心,出门一看,顿时气笑了。一群顽童之中,满头满身是雪,玩得忘乎所以的,不是他那群学生还能是谁? 这时,不知哪个孩子抬头看见了徐夫子,想起家里人的叮嘱,立时吓了一跳。 “秀才公来了!” “快跑快跑!” 担心回家挨打的顽童们顿时作鸟兽散。只剩下谢拾六人呆立在原地,格外醒目。 满头是雪的几人这才意识到误了时间,他们悻悻地看向徐夫子: “夫、夫子。” 罪魁祸首一脸无辜,其余几人则暗叫不妙:糟了糟了!他们怎么就昏了头,跟着小师弟玩得连午学都误了? 本以为徐夫子马上就要抽出戒尺来,谢拾也苦着小脸,做好第一次挨戒尺的准备。 然而,徐夫子只是板着脸看了他们一眼,招呼他们进门:“先进来收拾收拾。” 谢拾抖了一抖。 收拾收拾?是用戒尺收拾吗? 领着从低到高的一串小萝卜头进了后院,徐夫子进屋唤了一声。 不多时,厚重的门帘掀开,一位身着杏色袄裙的少妇匆匆走了出来,她衣衫发饰皆素净清新,白皙的鹅蛋脸分外温柔娴静,身边还跟着一位似乎是帮佣之流的妇人。 “娘!”徐守文忙迎上去唤了一声。徐夫子也简单介绍道,“这是你们师娘。” 一身狼狈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0章 言诗 学诗先除五俗 别称?雪还有什么别称? 大雪?小雪?好大的雪? 尚未开始学诗的谢拾陷入迷茫。进度尚不如他方朋与吴跃更是两眼写着茫然。 早早启蒙的王临、赵自新、徐守文虽不曾正经学过写诗,背过的古诗却不在少数。听徐夫子发问,纷纷调动起脑中记忆。 赵自新率先站了出来:“学生知道,六出。”他朝夫子行了一礼,施施然吟诵道,“一枝方渐秀,「六出」已同开。” 见徐夫子满意颌首,赵自新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矜持微笑,他不假思索继续:“还有玉沙:起望天南陲,「玉沙」满长风。” 徐夫子频频点头,略带不满的目光瞥向仍无动静的徐守文,要论胸中墨水,有秀才亲爹早早启蒙的徐守文该是师兄弟中的头名才对,莫不是一开始就没用心学习? 被徐夫子的目光扫过,徐守文顿时警觉,继续摸鱼下去。他爹怕不是又要整治他了?他连忙积极发言:“我来我来。素尘!旭日开晴色,寒空失「素尘」。” 师兄师弟已先后发言,一直沉默思考的王临这才慢吞吞起身,吐出一句:“……落尽「琼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无香。” 赵自新不甘示弱,紧跟着他开口:“朝来试看青枝上,几朵「寒酥」未肯消。” 他话音刚落,徐守文迎着他爹的死亡视线,被迫踊跃抢答:“还有还有,两岸严风吹玉树,一滩明月晒「银沙」!”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已列出三十来个不同的“别称”,谢拾与方朋、吴跃三人逐渐沦为气氛组,负责不时叫声好。 “厉害,赵师兄好厉害。”尽管听不懂,可赵自新会的诗是真多,谢拾激情解说,“以一己之力战退两位师兄大获全胜!” “徐师弟与王师兄也很是了得……” 气氛三人组呱唧呱唧鼓掌,表示赞叹与钦佩。倒是教逐渐上头的赵自新回过神来。 雪的别称只是一个引子,今日的正题毫无疑问是夫子讲诗。咏雪之诗,徐守文与王临二人早已词尽,唯独他一人滔滔不绝至今,将学堂变成了一个人的表演舞台。 方才意气风发的赵自新羞得耳朵通红。 他赧然不已:“夫子,学生失态了。” 徐夫子却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 “有争胜之心是好事。科举之路,百舸争流,持争胜之心,方能向上不坠,勇猛精进。”赞了一句,徐夫子又提醒道,“却不可只有争胜之心,亦不可时时争胜。” 赵自新连忙应道:“学生明白。” 徐夫子却知道他并非真正明白。 ——只有争胜之心,所见天地皆小,心胸也窄了。时时争胜,人活一世未免太累。 在徐夫子看来,赵自新样样都好,只是过于争强好胜,徐守文恰恰相反,毫无进取之心,可惜这二人的性格无法中和一番。 提点过赵自新,徐夫子进入正题。 他一手执卷,开宗明义:“何谓诗?起于《风》、《雅》、《颂》,一变而为《离骚》,再变而为五言,既而又有歌行杂体,沈、宋律诗。有绝句,有杂言,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九言。”* “……古今诗体几经变动,格式韵律或有不同,归根究底,不过因意而动,有感而发。山川水色,风霜雨雪,皆可入诗。” 一连串的诗体格式让蒙童们眼前冒出小星星,不过,徐夫子的话他们倒是听明白了。 总之,写诗就是以某种形式抒发感怀,不同诗体要符合不同的格式和韵律。 徐夫子放慢语速,又讲起如今主流的五言、七言、绝句、律诗,以及诗句的平仄,末了方道:“……简而言之,七言律诗难于五言律诗,五言绝句难于七言绝句。”* 考虑到弟子们都是初学者,他并未深入,只是随口总结一句,开始重点讲朗朗上口的简单对韵。 在他的描绘中,属于诗歌的世界向谢拾展开。天与地,云与风,朝雾与晚霞,晓月与夕阳,花草树木,青山溪流……平日随处可见的景象,都被赋予了别样的意象。 若说《三》《百》《千》的反复诵读带给谢拾的只有读书的枯燥与无聊,那么纷繁浪漫的诗歌意象就令他张开了想象的翅膀。 他的意识不断纷飞,仿佛又体会到昔日于光怪陆离的无穷梦境中自由徜徉的快乐。 上九天、下五洋、揽明月、乘鲲鹏! 听夫子讲诗,对他而言是一种享受。谢拾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嘴角悄悄上扬。 全心投入的小模样取悦了徐夫子。 讲了讲常见的诗词意象,徐夫子依旧准备从“雪”入手,今日这一场大雪来得恰好。徐夫子借机讲起东晋的一段典故。 “晋时太傅谢安与子侄辈谈论诗文,恰逢大雪日,问曰:‘白雪纷纷何所似?’”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点了谢拾的名:“今日大雪,我见你欢喜得紧,嬉戏雪中忘乎所以,你来说说,这雪应似何物?” 总觉得夫子在暗戳戳点他带头玩雪误了午学的事,谢拾暗暗吐槽了一句,乖乖起身作答。他转动着眼珠,小模样看着很是机灵:“食神一时手误,天上撒盐了?”又嘀咕起来,“也不知神仙咸不咸得慌?” 徐守文瞬间笑出声,他指着谢拾笑道:“神仙咸不咸我不知道,却定是嫌你闲。”竟关心神仙是否盐吃多了,可不是闲得慌? 二人一问一答,甚是有趣。堂上其他几人听了,亦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小师弟真是妙人!徐师弟也是个妙人!” 徐夫子轻咳一声,让堂中恢复安静:“古今之情原是相通。谢太傅之侄答曰‘撒盐空中差可拟’,你倒是与他想到一处。” 诶嘿。谢拾得意地扬起下巴,收下了夫子的夸奖。他觉得自己想得更周到,天上岂会随便撒盐?必然是食神意外翻了车。 不料,徐夫子话风一转:“严沧浪有言:学诗先除五俗。一曰俗体,二曰俗意,三曰俗句,四曰俗字,五曰俗韵。”* “谢太傅此问,其侄女对曰:‘未若柳絮因风起。’相形之下,撒盐之说未免失之于俗。故曰‘学诗先除五俗’。” 徐夫子的目光扫过认真听课的谢拾:“日后若想作好诗,切忌意浅而语俗。” 简单的典故,鲜明的对比,却让学生们直观体悟到“俗”与“雅”的区别。尤其是谢拾,他脸上的得意尽数变作震惊,震惊又化作憧憬:“谢太傅这位侄女好生厉害!” 毫无文采的他直白地赞叹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1章 小年 一家团圆,惊闻噩耗…… 腊月二十四这一天,难得艳阳高照。屋檐上,小道边,树梢间,好似铺满了银沙。阳光照耀下,皑皑霜雪泛着银色的辉光。 二桥村在喜庆的喧闹声中苏醒。 村东的谢家,紧闭的院门猛地被推开,隔壁婶子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谢,老谢,你们家大孙子归家了!”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道又高又壮的身影裹着寒风推门而入,手中还提着大包小包。细细一看才会发现,这人虽身材高大宛如成人,眼角眉梢间却透着少年人的稚气。 正在院子里扫地的刘氏见了,把手里的扫帚一扔,几步跑上去就把人搂进了怀里,又哭又锤:“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他爹,快出来,松哥儿回来了!” 刘氏激动的声音像是在院子里吹起了大喇叭。生性沉稳的谢家老大谢木闻声急匆匆跑出,显然是久不见儿子想得很了。只站在一旁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谢松生得高高大大、浓眉大眼,被他娘抱在怀里,不免缩手缩脚,手足无措,他被眼泪浸湿的脖子在寒风中瑟缩了一下,“我这不是……医馆太忙了吗?” “忙什么忙,再忙也不能不回家过年!”刘氏失态后,又放开儿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瘦了瘦了,瘦太多了。你又不是大夫,怎的医馆还离不开你不成?” 听到刘氏的抱怨,谢松也觉愧疚:“是我不好,拖到今日才得空归家。医馆这阵子遇到个棘手的病人,郑大夫连轴转了大半个月,忙得脚不沾地,我们学徒也不得闲。” 说到这里,他指着被搁在地上的大包小包,咧嘴一笑:“倒有一桩好处,病人出手极大方,我也得了不少赏钱。” 娘俩说话间,家里人都听到了动静,出来看见站在院子里的谢松,立时又惊又喜。 “大哥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谢梅、谢兰姐妹俩像一双小鸟一样欢喜地扑到哥哥面前,跟在后面的谢拾被棉袄裹成一个团子,跑起来仿佛卷起一团蓝色小旋风。 三个小的一个拉着左手,一个拉着右手,一个抱上小腿,将谢松团团包围。姐弟三人齐刷刷扬起脸,露出满脸的期盼。 “有没有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 看到弟弟妹妹期盼的小眼神,谢松身为长兄的责任心瞬间爆棚,他扒拉出一个包裹,拍着胸脯打包票:“当然有!来,梅姐儿,这是你的,兰姐儿,这是你的。还有拾哥儿,这是大哥特意给你买的。” 花花绿绿的帕子与头绳、精巧可爱的不倒翁与木陀螺、各色糖果与点心……掏出一堆小玩意儿的谢松立刻收获弟弟妹妹的欢呼与拥戴,他挺胸的姿势都骄傲了几分。 “你这孩子,怎的净是乱花钱。” 见他们兄弟姐妹如此和睦,谢大有老两口心情大好,老徐氏嘴上笑骂了两句:“家里还缺了他们几个吃的玩的用的不成?” 长孙翻过年来也十四岁了,再过几年就该娶妻,很是该早早打算起来,这几年就得多多攒些银子,哪里能如此大手大脚? 谢松没放在心上:“没事,我一个人吃住在医馆里,有钱也没处花销。这回赏钱多,足足有一贯,我还没用完呢。” 老徐氏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足足一贯钱?好大方的病人! 须知医馆不比酒楼,并无赏钱惯例,对寻常人家而言,单单药费与诊费已经是不小的数目。 这是哪家大户请了郑大夫上门坐诊,连跟着的学徒都有赏钱?是孙家,王家,还是衙门的老爷?也不知是什么疑难杂症? 尽管心里好奇,他们却没多问。谢松在医馆当学徒已有几年,一些规矩大家还是明白的,不好平白打探医馆病人的隐私。 ——谢松及时归家,就是最大的喜事。在医馆过得好,赚了赏钱,只是锦上添花。 谢家老三谢森笑着打岔道:“今日祭灶神,松哥儿回来得正好。” 谢松在正堂里坐定,歇了一口气:“三叔说的是,正好赶上一起拜灶王爷。” 谢森前两天便带着张氏回来了,如今常年在镇上医馆做学徒的谢松也在晨光中推门而入。谢家十二口人,难得欢聚一堂。 今日既是小年也是民间传统的祭灶节——据说昱日灶王爷就要上天,禀报人间家家户户这一年做的好事坏事,故而家家户户都要提前祭拜灶王爷,拿贿赂堵了他的嘴,让灶王爷上天只说好话不说坏话。 故而有诗云: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 寒暄过后,谢家人就行动起来。 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换了从前那张被烟熏火燎得泛黑的灶神像,请回新的灶神像,又在灶王爷的桌案上供上饴糖、清水、料豆,以及秣草。饴糖是为了堵灶王爷的嘴,后三样则是为灶王升天的坐骑备料。 对于祭灶活动,谢拾的参与热情很高。 结果当头就被奇怪的规矩糊了一脸。 “男不拜月,女不祭灶?这是什么破规矩?”谢拾觉得很不合理。以他梦游仙境的丰富经验来看,仙境风气开明得很,只要不作恶,无论男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存在什么奇奇怪怪的束缚,“社神身为神仙,思想竟如此陈腐?” ……这不对劲。要么社神是个假神仙,要么是凡夫俗子自作主张编出了这个规矩。 深度修仙爱好者果断选择相信后者。 于是,方才熄灭的热情又燃起来了——错的是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2章 祸事 是非黑白,孰能道清…… “治死了人?怎么会……” 听闻郑夫子出事,谢松便坐不住了。 家中其他人何尝不是如此? 此时此刻,过年的兴致已经全无。 一家人忧心忡忡,心里疑问一个接着一个:郑大夫向来医术高明,怎的突然治死了人?身为学徒的谢松会不会受连累? 奈何传消息的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只道是从镇上赶集回来时见永济堂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见郑大夫被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押走,隐约听人提了一嘴是治死了人。 “……再多的俺就不知道了。”被谢松紧抓着不放的薛三挠了挠头,“听说松哥儿在永济堂干活,俺想着赶紧来说一声。” 尽管没带来太多有用信息,一家人依旧千恩万谢,刘氏连忙捧了一捧饴糖出来:“今天这事多谢薛三哥。这是松哥儿才从镇上带回来的,回去给孩子们甜甜嘴。” 不同于廉价饴糖,刘氏送出的这些只看包装就不一般。薛三不料来传句话还得了这样“贵重”的谢礼,本能地就要推辞,但想到家里的几个孩子,终究还是接过了。 过意不去的他临走之前连连打包票:“……年关不便,俺家就有租来的牛车,你们什么时候想去镇上都可以找俺。” 人是走了,问题却留了下来。 难得一家人团聚,却闻知这样一桩祸事。临近年关死了人,这都是什么事啊! 谢松急切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氛围:“爹、娘,这事有蹊跷,我得赶紧到镇上问个明白。郑大夫他不是那样的人……” 刘氏哪里肯让他去! 郑大夫究竟为何治死了人,她是糊里糊涂,可死了人就是一桩大事。没听永济堂都被封了吗?她如今只恨不得所有人都忘了谢松才好,岂容他刷存在感。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哪里都不许去,先瞧瞧后面几天的风声。” 她的决定获得了全家人的一致支持。谢大有拍板道:“松哥儿先在家里别露头,他三叔,你人脉广,把消息探明白再说。” “爹说的是。”谢森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一刻不敢耽搁,“我这就去打听消息。” 谢松虽然急切,却也明白家里人的顾虑。只得向谢森连连道谢,很是不好意思:“烦劳三叔大过年的跑这一趟……” 谢森摆摆手:“一家人何必言谢!” 谢森匆匆而去,谢家人只能在家等待消息,一时个个坐立不安,气氛空前凝重。 被裹成圆滚滚团子的谢拾背着小手踱来踱去,目光时不时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鸡仔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换作平时,一家人定要和可爱的小团子好好贴贴,可现在大家都没这份心情。 家中愁云密布,谢拾亦有所感。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谢拾完全反应不过来,小脑袋瓜里只剩下一个印象:大哥的老师出了事,大哥也可能受牵累。 ——这怎么能行! “系统,快想想办法。” 谢拾头一回呼唤出系统的名字。 尽管他是神仙转世,奈何如今法力全失。这时候只能选择相信身为法宝的系统了。 在他意识深处的系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有没有可能我只是个学习辅助系统?] 见小家伙愁得眉毛都团成了结,胖狸猫放软了语气:[不过宿主不用担心,谢松只是个学徒,受到牵连的概率不足1%。除非死的是个大人物,宁可错杀不放过。] “……所以是要看运气?” 谢拾小手一拍,表示明白了。 他鬼鬼祟祟摸进厨房,来到崭新的灶神像前,向神像前的供桌伸出“罪恶”的小手——都是好朋友,灶神不会介意的啦。 不多时,谢拾踱到神色焦躁的谢松身边,小手一合,变戏法一般变出一小碟灶糖:“大哥,来吃灶糖!这可是灶神案上供过的糖,沾了灶神的光,肯定时来运转。” 许是担心灶神不管用,自诩“神仙转世”的小团子方才还像模像样地给这碟子灶糖开了个光,小手把碟子盘得发亮——灶神加持不够的话,把他的运气也分给大哥! “谢谢拾哥儿。” 谢松可不知道小家伙心里这许多弯弯绕绕,望着小家伙期盼的眼神,着实不忍拒绝,心中苦闷的他接过小堂弟给的灶糖,象征性吃了一块,只感觉甜滋滋地粘牙。 达成目的的谢拾眉开眼笑,露出米粒般的小白牙。他圆而大的眼睛注视着谢松,心中悄悄默念:好运好运好运,超级加倍! 系统:??? ……集未来社会开明思想与古代社会封建迷信于一身,宿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傍晚时分,谢森风尘仆仆而归。 他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永济堂并未被查封,其他大夫依旧能坐馆,医馆的学徒也并未受连累。所以,谢松可以安安心心过年再回医馆。 坏消息是,郑大夫可能要糟。 “死的是孙家大公子……” 谢森向家人转述听来的消息。 “前段时日他都在郑大夫处看诊,吃的也是郑大夫开的丸药。昨天小年夜,孙大公子吃多了酒,半夜时候人就不大好了,说话胡言乱语,四肢发麻使不得劲,都以为是醉酒而已……待得天亮之后,就见他躺在床上,人已经凉了。” “仵作验尸,方知是附子用多了,中了毒。郑大夫开的丸药中就有一味附子。” 提起孙大公子之死,谢森唏嘘不已:“衙门已经查验,当日孙大公子并未接触其他毒物,唯独酒后用了不下五枚丸药。” “死的竟是孙家大公子?” 一家人震惊不已。 哪怕他们住在乡下,也知道玉泉镇首富正是孙家,镇上最大的粮庄就是孙家开的。孙老爷有三个儿子,大公子经营粮庄,二公子负责酒楼,三公子未及弱冠尚在读书。 孙老爷是个精明人,几个儿子都不是草包。孙大公子经手的粮庄生意兴隆,从不以次充好,口碑极佳。对妻子亦一心一意,即便妻子多年无所出却不纳二色,走出去都是在镇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除了膝下空虚,这孙大公子再没什么不完满的。正当而立之年竟突然暴毙,谁能料到? 谢森一句话总结:“孙老爷子使人围得永济堂水泄不通,一纸诉状告到衙门,告郑大夫‘违本方诈疗疾病而取财物,因而致死’。此罪一旦坐实,当处斩刑。” 同为父母的谢大有老两口万分理解孙老爷的心情,好端端的长子被庸医害了性命,谁能咽下这口气?有孙老爷背后使力,无怪乎这一回县衙抓人如此“风驰电掣”。 为孙大公子唏嘘一番,他们又不免为郑大夫唏嘘。毕竟这位郑大夫医术向来高明,谁知竟然一朝马失前蹄,害人亦害己。 得知谢松能置身事外,一家人轻松多了。这才有心思同情郑大夫与孙大公子。 谢松却突然挤出一句:“事情不是这样的。孙大公子那药,是他重金求的。” “郑大夫实在央不过他,才开了这药。亦叮嘱他药性极烈,每次只得吞服一丸。他不听嘱咐一气用了,哪里能怪郑大夫?” 听他话音,似乎颇有隐情。 正唏嘘感慨的一家人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3章 得释 烟雨阁。 “你来了,惊鸿!”紫风月正坐在院中赏梅,旁边放着一个炭炉。 “风月,外面这样冷,还是进屋去吧,小心着凉了!”惊鸿关切的说道。 此刻惊鸿早已换下皇甫云的装束,这才来烟雨阁见紫风月的。 “这梅花只有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才会开的最好,真是奇了怪了,尤其是现在飘着小雪,落在梅花上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所以才忍不住想要看看它们!” “难得你有这样的雅兴!”惊鸿笑道。 紫风月回过头,看向惊鸿:“凤绫罗,她离开云少了吗?” 惊鸿儒雅的点点头:“**不离十了,风月,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这事,一定不能让花妈妈知道,听见了吗?”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没什么事情,你就先走吧,你老往我这里跑,会引起花妈妈的注意的!”紫风月看也不看惊鸿,满眼都是梅花,满心都是皇甫云。 惊鸿有些失落的转过身去,离开了紫风月的院子。 一路上,皇甫云都不紧不慢的走着,手中拿着一个包裹,往天享客栈的方向走去。 “云二公子,您来了!”店小二说道。 皇甫云点点头:“帮我在一号雅间备些好酒好菜,我一会要跟绫罗下来吃饭!” “云二公子,您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我方才看到凤姑娘从外面回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吓得我都没敢跟她说话!” “哦,我知道了!”皇甫云一听到凤绫罗不开心,便急匆匆的往后院厢房里跑去了。 皇甫云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来开,便知道凤绫罗生气的原因,又是因为自己了。 皇甫云一直对着里面说着话。 “绫罗,你开门,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你闭门不见,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啊?” …… “你再不开门,我可就用武力把门推开了?” 果然,凤绫罗把门打开了,但是她的发丝凌乱,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了。 皇甫云有些慌张的伸出手想要去把住她的双肩,却被凤绫罗冷漠而又恨意的声音阻止了:“别碰我!” “绫罗,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还不是拜你所赐!”凤绫罗愤恨的说着,“你刚刚侮辱完我,这一会再来,是想看我的笑话?” 皇甫云皱 紧了眉头:“我听不懂你说的话,绫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凤绫罗却愤恨的看着他:“你是得了失忆症?还是把我当傻子耍弄?你刚才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你说没有爱过我,只是玩玩我而已,刚才说了那么绝情的话,现在却装 作很无辜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皇甫云,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我……我没有啊?我刚才一直在桃庄了,玉玺的线索找到了,我才有时间过来找你!”皇甫云的思绪变得有些凌乱。 “别再耍我了,你之所以迟迟不肯带我回你的家,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爱过我,只是玩弄我。我现在明白的还不晚,谢谢你良心发现,肯亲口告诉我这个残忍的事实!” 皇甫云有些焦急的想要去抱住凤绫罗,却被凤绫罗狠狠的推开,然后用力的关上了门,不再让皇甫云进来。 “绫罗,你开门啊!”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房间里传来凤绫罗近乎绝望的声音。 “我不能走,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解释清楚,你不开门,我是不会走的!”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进皇甫云的脖颈里,他习惯在这样寒冷的季节,也不多添一件衣裳。 皇甫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隐隐约约中,他听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凤绫罗之前所见到的自己,对她说了如此绝情之话的皇甫云,未必就是自己。 他一直站在门口,冬季的寒风已经是异常冰寒,就算是内功深厚的皇甫云也免不了会冻得发抖,没一会嘴唇也泛了白。 凤绫罗却见到门外的黑影,真的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她的心开始有所动容。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皇甫云会突然之间变得那样绝情,就算要了断,至少也要了断个明白吧! 这样一想,凤绫罗便有些犹豫着起身,却见门外的黑影缓缓地倒下。 凤绫罗一惊,急忙跑去打开了门,却见皇甫云晕厥在门口,她急忙将皇甫云拖了进来,让他躺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他的手冰凉,他的脸也冰凉。 他这样对自己,自己竟然还会心疼他,真是贱种,凤绫罗忍不住这样骂着自己。 “云少?云少?你醒醒啊?”凤绫罗焦急的呼唤着。 很快,皇甫云就清醒了过来,他猛地起身抱住了凤绫罗:“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凤绫罗松了口气,却突 然想要推开皇甫云:“你放开我,我还没有打算原谅你!” 却被皇甫云抱得更紧,这一刻,就连空气都变得忧伤起来。 他真的不想失去凤绫罗,正如凤绫罗也不想因此和皇甫云一刀两断一样,既然他来找自己,那计划就应该照常进行下去。“你看到的人,不是我,一定不是我!我会调查清楚的,给你一个交代,也给我一个交代!相信我,如果以后你见到的我,还说出让你伤心的话,你就问他,你与我第一次见面时,我唱了一首什么曲子?如果他猜出来是《何不曾相忘》,你就让他用笛子吹奏一曲。这曲子是你所创,我听过一遍就吹奏下来了,这你是知道的,我不相信还有 第二个人能吹奏得出,这样你一定就能分辨出来,到底是不是我了!” 听着皇甫云真挚的话语,凤绫罗竟然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好,我再信你最后一次。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只听一遍,就能吹奏出我所作的曲子!” 皇甫云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却看到满屋的狼藉,衣服架子还有首饰都掉落一地,便知道,凤绫罗一定发了很大的脾气。 只有琴台完好无损,他们的兔子还趴在上面,正努着嘴巴看着他们呢! “下次发脾气,就拿我出气,省的还要重新收拾!” “拿你出气,打坏了,岂不是还要看大夫?得不偿失呢!”凤绫罗故意说道。 皇甫云笑着看向她:“我有那么脆弱吗?” 凤绫罗也算是破涕为笑,转身去收拾屋子了:“没那么脆弱,还能晕倒了?” “那不是……那不是外面太冷了吗?再厉害的人,在门外冻上三四个时辰,一动也不动的,也都受不住啊!”皇甫云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我来帮你!” 没一会,二人又把房间恢复了原样。 “你那包裹里装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4章 转变 方志强突然开口叫停,让众人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其实这个时候,很多人还是讨论的正如火如荼呢,他们自己或许还没有找到自己心里想要的那个答案。 而方志强这个时候也是继续说道:“刚刚大家所说的,我都听到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那么现在,大家就投票决定,命名这个问题。” 方志强的这一手投票,又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对于他们来说,其实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这一帮的人认为必须要这样做,而那一帮的人,则认为必须要那样做。 然而一旦通过投票这样的方式来决定的话,那么最后的结果显然就不得而知了,一旦自己这一帮没有获胜的话,那显然是一种损失。 不过,随着方志强的话音落下,很快就开始有人表态了,显然,他对于自己的这一帮还是比较自信的。 “我支持使用常规名字!” 随着第一个人举起自己的手掌,他口中也是毫不迟疑的说道。 而之后,很快就有人跟着他一起举手,这个时候,方志强则是认真的看着,喜欢一共三十二个人,到最后,举手的只有的十三个人。 其实方志强内心深处,对于十三这个数据是并不乐观的,因为从这里看,只有十三个人,然而映射到用户的身上,那就是很大一部分了。 方志强此刻也是再度说道:“现在,支持我这个观点的,举手!” 方志强话音落下,场下很快就齐刷刷的举起手来,仅仅片刻功夫,便有十八个人举手,很显然,这一个帮派完胜了另外一个帮派。 不过方志强却是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刚刚十三个人举手,现在十八个人举手,显然还有一个人是没有举手的。 方志强在人群中搜寻了起来,很快,就看到了那一直沉默不语的科研主任。 注意到方志强的目光,科研主任没有等方志强开口问自己,就率先说道:“我认为,这个问题我们谁都没有权利来决定。” 科研主任的一句话,让现场的人都不由得愣了愣,随即,他便紧跟着说道:“更不能用投票这样草率的方式来决定最后究竟应该怎么做,因为这事关到用户的亲身体验,事关到我们产品对用户留下的最初印象,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由用户来决定。” 听完了科研主任的话之后,方志强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再度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用这个办法,也就是想看看大众的心里是怎样的,不过我对于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满意 ,一方十三个人,另一方十八个人,这个比例,让我很难做出最终选择。” 一旁的张振国此刻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从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显然是支持方志强的多过于支持常规命名的那一方,而他本人,也是作为其中一员,看到现在这个局面,显然也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实际上,这一次的投票,并没有解决什么实际问题,双方人数基本上持平,如果映射到用户群体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那好,接下来,咱们就进行一个用户调查,询问一下,看看大众更加偏向于哪一个名字。” 方志强再度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而后,再度将目光看向毕罗春道:“毕助,这件事,你去安排。” 一旁的毕罗春点了点头,自然是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来,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对于公司目前的发展情况,毕罗春也是感到非常意外的,他私下跟方志强不知讨论过一次关于这个名字的问题,方志强之所以会想到‘沌世’这个名字,其实跟毕罗春也是有或多或少的关系的,就是因为他总是在自己跟前讨论关于宇宙的那些故事,启发了方志强想到了这个名字。 …… 李潇潇抵达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地:藏原。 这个地方,自古以来都有‘最后一片净土’的美誉,在如今现代化如此发达的社会环境下,这个地区却依然保持着原貌,在那里生活的人群,就像是与世隔绝一样,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功名利禄,每天需要思考的事情,只是如何填饱自己,以及家人的肚子。 李潇潇此刻所在的这个地方,是藏原土耶族的领地,当地的土着人劳作方式也和大众非常不同,他们是一个原始群体,每天依然以狩猎来获取食物,日升而作,日落而休。 而李潇潇来到这里之后就发现,他们甚至连自己的普通话都听不懂,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语言,而且和普通话的差距非常大,李潇潇几乎一个字都听不懂。 起初,族人对于李潇潇是有非常大的排斥心理的,他们似乎并不能接受李潇潇的到来,认为李潇潇侵犯了他们的生活,故而想要将李潇潇赶出部落,甚至还有人建议,直接杀掉李潇潇,以免,泄露了他们的位置,从而引来更多‘奇奇怪怪’的人来打扰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 对于他们来说,李潇潇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就是奇奇怪怪的人,因为李潇潇的穿着打扮,跟他们有很大的区别,而且李潇潇所说的那些话,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一句能够听得 懂。 后来在李潇潇不断的努力下,才渐渐跟他们熟络起来,虽然大家彼此听不懂各自的语言,但李潇潇还是努力的用手势来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而且,还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许多东西送给他们当做礼物。 那些新奇的东西,对他们非常有用,特别是当地的女人,在见到李潇潇包里那些化妆品之后,就好奇的将那些东西往自己的脸上涂抹。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地人才渐渐接受了李潇潇。 此刻,李潇潇正在族长的草屋里啃着一块野猪腿。 李潇潇刚开始很不习惯这样的吃法,看着大家直接用手抱着那么大个猪腿,感觉很不雅观,不过看当地人的意思,似乎自己不这样的话,就是对他们的不礼貌,甚至是不敬。 这也让李潇潇意识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他们自己的习俗,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自然要入乡随俗,所以后来也就不再纠结这一点了。 今天已经是李潇潇在这里的第三天了。 她也不再化妆,和大家一样,每天都保持着素颜,而且吃东西也从来不再在乎自己的形象,和所有土着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啃着肉,李潇潇甚至渐渐感觉到,这种感觉,真的挺爽的。 族长答应了李潇潇,今天吃完东西之后,要带着李潇潇参观一下他们的部落,而李潇潇对此也非常兴奋,因为之前他们提醒过李潇潇,这里并不安全,四周到处都可能会有狼、野猪等动物出没,所以李潇潇平时自己一个人,是不敢离开部落太远的。 而有了族长的人跟着自己,李潇潇也算是能够放心了。 说起来,当地人其实也挺懂生活的,虽然他们的生活看起来很粗糙,可实际上,当李潇潇看着他们将一头完整的野猪解刨之后,每一个部位都用非常细腻的刀功分割下来,之后再将肥肉置于火架之上,炼出一滴滴猪油,烤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5章 补课 反正,今日也占到些便宜以后来日方长,总要在他离去前拿下他尝尝滋味如何。 接下来的几日,丽娘依旧忙着自己的小生意而奔波。 季斐然会趁着她们不在家的时候,招十五出来眼下秋意渐浓,每次丽娘都是去山里寻干柴回来。 让十五干些体力活劈柴堆在院子的角落,摆放整齐天冷了以后晚上要烧炕的。 十五近些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整日里无所事事的,脸蛋都圆润了不少。 季斐然在院中的摇椅上躺着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晒着太阳一旁的桌子上搁着一壶茶,约摸记起刚来的时候,觉得粗茶很难入口。 那女人晒了一些菊花,搁几颗红枣枸杞进去,说是去肝火的。 十五在一旁幽怨的劈柴,眼神飘忽不定的,一会瞧瞧自家大人,好想问问他们何时可以离去,他实在是不想再睡在破草屋里面了。 几次张嘴欲言又止的咽回去了。 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十五敏锐的竖起耳朵听,应该是梨花她们回来了,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去。 这些时日那女人挣了不少银钱,把灶房里的食物给包了一些,让十五先带回去,等无人的时候再过来。 “哗啦一声响。” 院门的锁被打开了,丽娘每次出去网鱼都会把院子锁起来,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村里人多口杂的。 两人身上沾染了不少泥土,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微笑,桶里面的鱼蹦跶着溅起水花,惹到梨花咯咯笑。 丽娘一回来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声响,原来他在劈柴。 阳光下男人袖口挽起至手肘处,裸露出来的肌肤透着冷白,一个大男人的皮肤那么好,丽娘在心里诽诽一番嫉妒不已。 他的手臂上还有伤口未愈合,这会在这里瞎蹦哒什么,一会口子开了又得受罪了。 “季公子,你这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这些体力活就不用做了。”原本是想着过冬的时候找村里人买些柴火回来,自己力气太小。 季斐然抬手拭了一下额头那并不存在的汗水,淡淡的开口道:“这些日子闲着也是无事,想说能帮你一些是一些。” 算了,随他去吧! 只要没有牵扯到伤口就好,拿过一旁的木盆把桶里面的鱼倒进去,把个头大一些的挑选出来放入水缸里面养着。 剩下的一些小鱼,晚上裹上面糊糊油炸出来留在屋里当零嘴吃。 这些日子以来,靠着 自己卖这鱼块赚了不少银钱,搭配着些萝卜干一起生活也跟着提高不少。 丽娘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这里民风淳朴善良,除却村子里这些长舌妇。 每次去镇上摆摊,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还积攒了几个熟客。 少了现代社会的勾心斗角,离开钢筋混凝土的大城市,在这里凭着自己的双手挣银子,少了现代社会的尔虞我诈的生活。 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错,慢慢的挣银子,给梨花攒一份嫁妆,然后再城里买个宅子,养上几个小倌倌那日子别提有多舒服自在。 有机会再去京城看看,瞧瞧古人的繁华都市是何模样,要是能有一间铺子做个小本生意,那简直不要太完美。 季斐然见女人又在发呆嘴角还露出痴痴的笑容来,不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 晚上炸完小鱼干做了一锅骨头汤面,季斐然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吃食都很精致,来这里以后唯独爱吃她做的汤面。 汤头浓郁鲜美煨的恰到好处,面条劲道爽口,每次都能吃一大碗。 这次的麻辣鱼块很受大伙的欢迎,这不丽娘才放下背篓就有人过来打招呼了。 “张家娘子可算是来了,我家闺女馋你的鱼块好几天了。” 丽娘笑呵呵的开始支自己的小摊,梨花也帮着做些琐事,今日因着准备的东西有些多,就顺便让梨花一起帮忙。 馄饨铺的老板娘见她小炉子架着锅子,挪出一张小桌子让她用,搁些东西也方便。 支好摊子就热火朝天的开始忙起来,心道以后还要多增加几样吃食大家都是图个新鲜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6章 真相 一个人一旦狂妄成了一种习惯,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刘大江和秦岭振第一次找上门后,屠德隆就吩咐开发区的副主任贾振国说,对于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要占用经济开发区部分水面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来头,不管是谁说些什么,没有他屠德隆的同意,说的都是屁,绝对不能点头答应。 按理说,屠德隆怎么着也是县委常委之一,县委常委会议上,关于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项目的重要『性』,他的心里也是清楚的,毕竟是集体的决定,又是县里比较大的重点工程之一,稍稍有些觉悟的官员,绝对不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 偏偏,有不少的基层官员都跟屠德隆的心态是一样的,公事往往是最不重要的事情,私人利益受损还是得益才是办事的最重要依据。 秦岭振依照秦书凯的吩咐,再次亲自到开发区来沟通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占用部分水面的问题,这次尽管屠德隆书记没有亲自接待他,却派出了开发区的副主任贾振国来接待秦岭振。 贾振国跟秦岭振也算是熟人了,以前老县长在的时候,两人还在一同一个办公室坐过一阵子,后来,因为贾振国跟屠德隆家有些远方亲戚关系,屠德隆到开发区当工委书记的时候,便把贾振国给一道提拔带了过来。 眼下两位老熟人见面,叙叙旧情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絮叨了一番旧情后,该面对的事实,却还是要面对。 毕竟是各为其主,就算是两人之间原本有些交情,谈到正事的时候,大家更多的还是要顾忌到自己主子的心意。 贾振国相当明白的告诉秦岭振,秦主任,想要占用开发区的水面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领导已经发过话了。 秦岭振忍不住埋怨道,老贾啊,你就不能跟你们屠书记好好说说吗?反正那块水面对你们来说,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给了我们征用后,可是有大用处的,这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是县里惠民大事之一,真要是办成了,也是老百姓得实惠的事情,咱们都是本地人,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想办法成全呢。 贾振国有些无奈的口气说道,秦主任,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你的心意我也能理解,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不是开发区的一把手,没有决定权。 秦岭振听了这话,明白贾振国跟自己说的也是实话,大家都是做下属的,哪里能不按照领导的旨意行事呢,就算是自己到这里来,不也正是受秦县长的指派吗? 贾振国见秦岭振的脸上『露』出黯然的神 『色』,忍不住声多嘴说,秦主任,其实这件事原本是事,我原先也没想到咱们屠书记会对这件事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可是当众表态过了,哪怕是开发区里头没有任何用处的水面,只要是在开发区的地盘上,谁想要征用都是绝对不行的,除非是经过他本人的同意。 我偷偷的在这里说一句,这件事恐怕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或许这背后有些其他原因,跟你们秦县长有关也是有可能的。 贾振国这么一说,秦岭振立马就会意过来,敢情上次秦县长在会议上对财政局长屠德钧不客气,他的哥哥屠德隆现在公报私仇来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一步,秦岭振是不好在多说什么了,只得冲着贾振国说了声谢谢,告辞离开。 秦岭振出师不利,回到项目指挥部的时候,脸『色』就有些黯淡,刘大江见了,忙过来问他,到底谈的怎么样了? 秦岭振轻轻的摇摇头,刘大江立马明白秦岭振事情没办成,无功而返了,于是转身要出门说,我就不信了,就这么点事,还能磨叽多长时间? 见刘大江出门,秦岭振本想拦着,又一想刘大江毕竟是县委副书记,又跟屠德隆同事一场,两人之间也算是有些交情,刘大江再次出马,说不定屠德隆能给点面子,要是屠德隆这个时候气已经消了,刘大江顺势就把事情给办成了,也是有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试试看好了。 果然,刘大江到开发区的时候,副主任贾振国首先是比较明智的,他明白依照自己的级别,刘大江这样的领导不是自己能够适合接待的,于是立即向屠德隆进行了汇报。 屠德隆自然明白刘大江二次登门的用意,尽管心里不乐意,作为多年的老同事,又是同为县委常委成员,屠德隆出于礼貌,也必须要给刘大江几分面子接待一下。 一见面,屠德隆就直奔主题说,刘书记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这里蓬荜生辉啊,不过,咱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些话,我可要说在头里,你到我这里来,好酒好菜是尽管,但是关于水面占用的问题,免谈。 刘大江还没开口,就已经被屠德隆将了一军,先把嘴巴给封住了,他有些尴尬的笑笑说,屠书记,大家都是为了红河县的经济发展,这开发区怎么着也是红河县的一部分,稍稍占用一点点土地,又不影响大局,你怎么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呢?这个工程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可怎么向上头的领导交代啊? 屠德隆轻轻的摇头说,刘书记,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为人处事规则的,我的 原则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要是秦县长眼力劲之前放活络些,这件事我没说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至于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我们开发区的一『毛』地,你们也别想找任何理由占用,不是我屠德隆不给你兄弟面子,是有人先不给我兄弟面子。 刘大江明白屠德隆话里的意思,出于他自身的角度来说,他并不想掺合秦书凯跟屠德隆之间的恩怨,毕竟这两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自己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可是为了工作需要,他又必须要解决眼下的问题,这让刘大江感觉相当的伤脑筋。 屠德隆见刘大江一时无话可说,便笑道,刘书记,其实这开发区的规划都是经过省市两级相关部门批准的,从法律意义上来说,随便占用的说法也的确是不成立的,你们实在要绕不过这一块的话,也可以让你们秦县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7章 开学 食牛之气 蔡金简当时后退着行走,其实当那一脚踩下去后,她就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 比踩中狗屎更加无法忍受的事情,当然是踩到了,结果还被别人看在眼中,而比这更惨烈的事情,无疑是看到的人,还开口告诉你,你真的踩到狗屎了。 蔡金简不是心性浅薄的女子,更不是吃不得苦的娇柔千金,她身为云霞山山主的众多子嗣之一,能够脱颖而出,赢得最终名额,就很能说明问题。云霞山总计大小十八峰,终年烟雾缭绕,盛产的云根石,是道家丹鼎派炼制外丹的一味重要材料,以“无瑕无垢”著称于世,独树一帜。所以云霞山上的人,必须讲究清洁素雅,大多有洁癖,蔡金简当然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小镇牵连太大,蔡金简这辈子都不会踏足小镇,更别提让她一脚一脚走在充满鸡粪狗屎的泥瓶巷,最尴尬的是来此之后,他们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神仙中人,就像一条条被抛上岸的小鱼,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依仗,占据某一处洞天福地的家族,搬山倒海、御风凌空的通玄修为,降妖伏魔、敕神驭鬼的玄妙法宝,全部都没了。 然后,就有了蔡金简踩中狗屎这一幕。 苻南华原本觉得有趣,纤尘不染的云霞山蔡仙子,一靴子黏糊糊的臭狗屎,说出去,谁敢相信? 但是下一刻,苻南华就沉声喝道:“蔡金简,住手!” 站在泥墙上的宋集薪瞳孔微缩,攥紧手心的那枚雕龙绿佩。 只见巷弄之中,蔡金简好像一步就跨到了陈平安身前,她那只晶莹如羊脂美玉的纤手,迅猛拍向草鞋少年的天灵盖上,在身后苻南华出声阻拦的瞬间,她骤然停下手掌,最后轻轻提起,柔柔拍下,做完这个仿佛长辈宠溺晚辈的亲昵动作后,她弯下腰,凝视着少年那双眼眸,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清泉,蔡金简几乎能够从那里瞧见自己的脸庞,只可惜她当下心情糟糕至极,皮笑肉不笑道:“小家伙,我知道你说话的时候,故意放慢了速度。” 苻南华松了口气,如果蔡金简果真胆敢在此悍然杀人,极有可能被逐出小镇,连累整座云霞山沦为天大的笑柄。 他脸色阴沉,用正统的雅言官话提醒她:“蔡金简,请你三思而后行,如果你接下来还是这么冲动,我觉得有必要放弃盟约,我不想被你害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背对着老龙城少主的蔡金简,小声快速念道:“上品见佛速,下品见佛迟……实实有净土,实实有莲池……” 她很快转过头,对苻南华歉意一笑,“是我失 态了,我保证,之后绝对不会发生类似事情。” 苻南华冷笑道:“你确定?” 蔡金简一笑置之,没有跟苻南华如何信誓旦旦,重新低头望向草鞋少年,以盛行一洲的官话雅言自顾自说道:“我云霞山源于佛门五宗之一,最讲求降伏心猿和拴住意马,可是我来此之前,连心猿意马到底为何物,也捉摸不透,家族长辈对此也从不愿拔苗助长,只是让我自行摸索,不曾想今日在你们泥瓶巷,踩中了一坨狗屎,反而让我察觉到一丝端倪……” 陈平安提醒道:“这位姐姐,你踩中狗屎,已经大半天了,为啥还不赶紧刮蹭掉?” 那位仙家女子,原本感觉自己已经跻身一种佛家净土心境,闻言之后,顿时破功,堕回俗世,脸色铁青,只是苻南华的告诫还在耳畔回荡,只得泄愤一般,伸出一根手指在草鞋少年额头,重重戳了一下,她瞪眼道:“小小年纪,难道没人教过你,气性乖张是早夭之相,尖酸刻薄是削福之人?!” 陈平安皮糙肉厚,没在意,只是看向不远处的宋集薪,也不说话。 后者跳脚大骂道:“陈平安,你看我干什么,真是晦气!” 苻南华惊奇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跨入宋集薪的院子,便有些脸色不悦了,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蔡金简!真是有意思,世上还有人为了一坨狗屎,耽误了长生大道的脚步。” 蔡金简破天荒没有恼火,深深看了眼貌不惊人的干瘦少年,她转身就走。 突然身后少年轻声说道:“姐姐,你的睫毛很长。” 粗鄙至极的世俗蝼蚁,也敢调戏仙家神女? 蔡金简勃然大怒,猛然转头。 打定主意,哪怕折损一些气数,也要教训这个貌似憨厚实则奸猾的村野贱胚子,虽说蔡金简他们进入此地,如犯人拘押入牢笼,束手束脚,四处碰壁,一切术法器物,暂时都已经无法驾驭,可是自幼修行的裨益,例如登堂入室后,得以反哺身躯,好似时时刻刻在淬炼筋骨,虽然效果并不显著,远远比不得专注于此道的武道中人,但是凭此底子,对付一个在市井泥泞里摸爬滚打的少年,信手拈来,随手一掌,在某些重要窍穴上动点手脚,使其种下病根,折其阳寿,轻而易举。 但是略显昏暗的巷弄里,她只看到一张黝黑的脸庞,和一双明亮的眼眸。 海上生明月。 蔡金简先是眼前一亮,随即泛起些女子天生的怜悯情绪,最后她那双丹凤眼眸中,一点点褪去那些可惜,她愈发笑容灿烂 ,恍然大悟。 斩却心魔,正是机缘。 需知近佛远道的云霞山一脉,自开山鼻祖云霞老仙起始,就始终推崇一个观点:每次缘起缘灭,即是一次渡劫。 当然,这渡劫之法,并无定理定数定势,一切需要当局者自行解谜破局。 比如当下的蔡金简。 她觉得找到了需要镇压降伏的心猿意马,正是那个看似无辜、实则障碍的少年。 于是她再次抬起一只手掌,覆盖在少年心口上,轻轻一按。这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快若奔雷。哪怕少年有意识向后退出半步,仍是敌不过高挑女子的出手。 苻南华死死盯着那个诱人心魄的婀娜背影,心中非但没有半点旖旎涟漪,反而杀意腾腾,几乎要凝聚成一副铁石心肠,他刻意掩饰自己的杀机,故意大声怒道:“先前你手指轻弹少年额头,使得他接下去常年疾病缠身,如此惩戒一次,就够了!为何还要,蔡金简,你是不是失心疯了?难道真想为了个贱种,连大道机缘也不管不顾?!” 蔡金简置若罔闻,苻南华放低嗓音,恢复世家子弟雍容气度,啧啧笑道:“堂堂云霞山蔡金简,跟一个市井少年斤斤计较,传出去,不嫌丢人?” 蔡金简转过身,笑道:“这条小巷真是与我有缘,哪里想到这都能让我捞到一份机缘,虽然不大,可蚊子肉也是肉,好兆头啊。我对那个叫顾粲的少年,更有信心了!” 苻南华愕然。 难不成这娘们当真有所顿悟? 蔡金简抬起一只脚,看到那份不堪入目的恶心污秽,笑呵呵道:“真是走狗屎运了。” 宋集薪脸色阴沉不定,看不出心思变化。 无人关注的婢女稚圭,站在原地,寂静无声,某个瞬间,她眼眸当中,浮现出两双淡金色的眼瞳,一眼双瞳。 苻南华隐约间心生模糊感应,猛然间转头,快速张望,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最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丫鬟,也无不妥之处,他只好将这股不适感,当做是蔡金简的所作所为,惹来了小镇上那位天人圣贤的凝视目光。 蔡金简心情舒畅,之前积攒诸多的种种凝滞念头,洪水决堤一般直流而下。 何止是小机缘? 若非内囊中空的云霞山,确实需要一件足够分量的“仙家重器”,用来镇住不断外泄的山门气运,她也需要以此来奠定自己下任山主的地位,不然的话,蔡金简恨不得立即离开此地,回到云霞山闭关十年二十年。 蔡 金简走向苻南华身后的那个陋巷婢女。 身后少年问道:“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蔡金简头也没回,“小家伙,你想多了。” 少年沉默下去。 蔡金简回眸一笑,“你最多半年时间就要死了。” 少年愣了一下。 她柔媚笑道:“还真信啊,姐姐骗你的!” 陈平安咧嘴一笑。 蔡金简和苻南华这对仙家男女,几乎同时在心头冒出一个想法。 井底之蛙,山下蝼蚁。 蹲在墙头看戏的宋集薪,双手揉着太阳穴,脸色极其罕见的有些认真。 哪怕稚圭已经带着那位性情古怪的姐姐,去找鼻涕虫顾粲了,而那个一言不合就一掷千金当冤大头的年轻家伙,也走进了自家院子。 心思玲珑的宋集薪仍是蹲在那里发呆,天资卓绝的少年视线之中,有个清瘦少年,站在泥瓶巷当中,看了会儿高挑女子的背影,很快就收敛视线,走向自家院门,但是柴门久久不见推开。 宋集薪很讨厌的这种感觉,有个家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在某些时候,就像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不搬,碍眼,搬走,嫌脏。 以至于苻南华在他身后的言语,少年也未听清楚。 这位老龙城少主,只得重复一遍,“宋集薪,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与你们大不相同?” 宋集薪终于回过神,转身继续蹲着,俯视着高冠风流、锦衣华服的苻南华,平淡道:“我知道。” 苻南华只得把已经跑到嘴边的一句话,强行咽回肚子,不过仍是有些不甘心,笑问道:“真知道?” 身世神秘的小镇少年,眼神冷漠,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说,他们生死人,肉白骨,长生久视,道法无边?!” 苻南华点了点头,欣慰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8章 知止 是不是这个人? 萧常坤开着费可欣送他的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走了。 两套别墅重新恢复了宁静。 A05别墅的二楼露台,叶辰和萧初然看着萧常坤的劳斯莱斯,逐渐消失在转角处。 萧初然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说:“大伯母回来,以后怕是又要鸡飞狗跳了……” 叶辰笑道:“还好吧,我看钱红艳对咱妈态度还挺友善的,甚至都有点谄媚了。” “是……”萧初然抿了抿嘴,惆怅的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妈跟她再混到一起……万一她俩再联合起来对付我奶奶,那以后肯定安生不了……” 叶辰微微一笑,说道:“我觉得你不用担心这些,你妈说得对,老太太现在没钱没势,各方面都不可能是钱红艳的对手,以后老太太的日子怕是会越来越惨。” 萧初然叹了口气,感慨道:“大伯他们和奶奶这一家人,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叶辰随口道:“老婆,你就不用担心他们那一家了,起码他们肯定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如果他们想窝里斗,就让他们斗去吧。” 萧初然神色怅然的点了点头,与叶辰一起转身回了房间。 …… 夜里,萧初然已经熟睡,而叶辰还躺在床上,思考着应该如何处理那个詹菲儿的问题。 虽然知道她是为了回春丹而来,但叶辰目前还没找到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踏实。 因为,他还没有确认,这个詹菲儿,对自己和自己身边的家人,到底有没有威胁。 如果她只是想跟自己建立一个比较好的私人关系,试图通过这种关系来斡旋回春丹,那这个人虽然心机很深,但起码没什么攻击性,自然也就没什么危险。 但是,如果她把自己视为回春丹的获取渠道,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想从自己身上弄到回春丹的话,那她对自己家人的威胁就会变得非常大。 毕竟,她身边有一位六星武者。 放眼整个金陵,除了自己之外,没人是那位六星武者的对手。 就算是万破军留下的那些万龙殿将士,实力最强的,也不过是五星战将,也就是五星武者。 在武道一途中,每一个层次之间的差距,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所以,在六星武者面前,五星武者没有任何胜算。 所以,叶辰觉得,在没有确定詹菲儿是敌是友之前,首要任务是得想个办法,把她身边那 个六星武者控制起来。 这个詹菲儿不是喜欢从自己身边的人着手吗?那自己就先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只要六星武者失去了威胁,詹菲儿哪怕是敌人,也不足为惧了。 到时候,既然她想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那自己也可以继续陪她玩一玩。 于是,叶辰给唐四海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将詹菲儿入境时,所有同行人员的信息都找出来。 至于怎么来确认詹菲儿的真实身份,他决定拿到资料之后,试一试万龙殿的那个情报系统。 …… 与此同时,金陵白金汉宫大酒店。 几天瘦了十斤的史密斯,颓然的走进酒店大门。 这些天一直没能与魏亮见上面,让他整个人备受打击。 儿子后续的九玄再造丸已经越来越少,再拿不到药,儿子就将面临停药的处境。 史密斯自然是一万个不希望儿子停药,于是接连给魏亮打了一天的电话,甚至在网上给九玄制药的官方邮箱发了多封邮件,语气卑微的请求与魏亮见面,但所有的信息都石沉大海,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情报部门的负责人也同样焦头烂额。 他非但没能找到失踪情报人员的任何信息,反而还陆续又有多名情报人员,就在他眼皮底下消失。 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暂时叫停了所有的特工活动。 史密斯今晚原本是想去九玄制药再碰碰运气,同时也让魏亮看到自己三顾茅庐的诚意。 但没想到,费可欣的助理忽然给他打来电话。说费家大小姐有事要找他面谈。 史密斯不敢得罪费可欣,所以只能挂了电话之后,便立刻赶来赴约。 他来到费可欣所在的总统套房门口,费可欣的贴身保镖骆家成,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 史密斯走到跟前,山笑了一声,说:“你好,我来见费小姐。” 骆家成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点头说道:“小姐在里面等你,请进吧。” 说罢,他便直接转身推开了房门。 史密斯惊讶的问:“难道不要搜个身或者做个安检什么的吗?” “不用。”骆家成淡然道:“我知道你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史密斯耸了耸肩膀:“好吧,那我进去了。” 说罢,便直接走了进去。 此时,总统套房近百平米的客厅里,陈颖姗正坐在沙发上翻看资料,见史密斯进 来,急忙说道:“史密斯先生先请稍坐片刻,小姐正在换衣服。” “好……”史密斯点了点头,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些好奇的问道:“陈小姐,不知道费小姐请我来有什么事情?” 陈颖姗道:“小姐想跟你打听个人,而且这个人可能你也在找。” “是吗?”史密斯诧异的问:“是谁啊?” 陈颖姗道:“一会小姐自然会跟你说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9章 六艺 黄雀在后 当然,这也是我故意发的。 这把我就是要让除了蜈蚣之外的人,全都赢。 这样,就没人会怀疑我出千。 而给老黑发豹子3,是我要故意把钱转移给他。 毕竟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钱放在黑塔一样的老黑那里。 要比放在我这里,安全很多。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证明我还是错了。 蜈蚣看着老黑的豹子3,眼里除了嫉妒,更多的,还是一股怨恨。 两把零点。 五万块输没了。 蜈蚣咬牙切齿,憋了好一会儿。 他才冲着老黑,恨恨说道: “老黑,你是豹子,你坐庄,我接着压!” 蜈蚣已经没钱了。 但这么大的场子,肯定有专门放贷的大耳窿。 我猜,他是连输带气,已经上头,想借高利了。 这个局,我根本不想再玩下去。 五万块,蜈蚣还不至于翻脸闹事。 如果他输的再多,事情会怎么发展,那就不好说了。 六爷曾说过。 在牌局上,一个优秀的老千。 并不是他能赢多少,或者输多少。 而是要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是该撤的时候。 现在,就是我该撤的时候。 不然,我也不会给老黑发豹子,把庄让出去。 我怕老黑冲动坐庄,刚想给他暗示。 老黑却已经率先开口。 他憨声大笑,往自己口袋里塞着钱。 一个口袋装满,又放另外的兜里。 同时对蜈蚣说道: “我不怕你笑话我,蜈蚣。俺玩牌这么长时间,还第一次赢这么多钱。太他妈的爽了。老子我今天肯定不玩了。你不是爱坐庄吗?现在我把庄免费让给你,你推吧……” 说着,老黑又是一阵憨笑。 老黑虽然有些憨,但他不傻。 我俩赢了五万,要是再不走,那就是地地道道的棒槌了。 蜈蚣气的脸色煞白,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指着我和老黑,他恶狠狠的说道: “不能走!你们两个今天谁也不能走,继续来!” 老黑嘿嘿冷笑,斜眼看蜈蚣。 “你说不走老子就不走?凭什么?怎么,是想干一架啊 ?别说我老黑欺负你们,都不用我初六爷动手,我老黑一挑你们三个,敢来吗?” 老黑曾在这里看场子。 虽然,他不是那种有头有脸的江湖大哥。 但他爆表的战力,这些人还是清楚的。 一听老黑叫板,蜈蚣根本不敢接招。 但这口气,又咽不下去。 他咬着牙,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 “明天,明天咱们再来一局!你们敢不敢来?” “没时间!” 老黑回答的干脆利落。 “那你就别怪我找他了!” 蜈蚣的三角眼,阴森森的看着我。 我当然不会在意他这种威胁。 收了钱,便和老黑下了楼。 到了一楼,饭馆儿依旧营业着。 老黑兴致很高,他边走边兴奋的和我说: “初六,你不是我六爷,你是我老黑的财神爷啊!我今天赢了两万九,从小到大,我还第一次赢这么多钱。来,这一万给你吃喜儿……” 老黑很仗义。 我本身就赢钱。 而他也并不知道,是我出千,他才赢的钱。 但他还是要拿出一万,给我喜钱。 我本想一会儿出门,再把真实情况告诉他。 而老黑已经开始掏兜里的钱。 这一掏,老黑的脸色顿时变了。 “妈的,老子的钱呢?” 老黑的两万九,是分两个兜装的。 一个兜里,放了一万九。 另外的兜里,放了一万。 可现在,他只剩一万九。 那一万,不翼而飞。 裤兜处,还留有一个不长的口子。 一看,就是被刀划过的。 很明显,老黑这是被人偷了。 “会不会是蜈蚣他们干的?” 我不由的问道。 老黑一边回身,准备上楼,一边说道: “不能,他们没这水平,也没这胆子敢偷我……” 说话间,我们两人已经到了二楼。 虽然已是半夜,但二楼的麻将,依旧是桌桌爆满。 我俩本打算是上刚刚玩的四楼的。 还没等上楼梯,我随意的一回头。 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二楼的一个麻将桌旁徘徊。 这人,正是刚刚在 我们牌局旁边转悠的小乞丐。 因为我之前观察了他一会儿,确定他不懂千术。后来就没再注意他。 当我看到他时,他也正在看我。 四目相对,这小乞丐的目光,立刻躲闪,看向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0章 拉踩 信不信我抽你? 保罗见妈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中文名,便当即笑着说:“叔叔阿姨们,你们吃好喝好玩好,我就先走了。” 萧常坤急忙说道:“哎呀保罗,你着急走什么呀?不如跟我们这些人一起吃了?” 他之所以这时候要跟保罗说话,就是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跟保罗早就认识,这样的话,大家也就能猜到,自己在这次聚会之前早就已经跟韩美晴见过面了。 这样一来,大家自然就知道,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这也可以让那些对韩美晴,有想法的人知难而退。 别人一听到这两人对话,也确实纷纷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萧常坤怎么和保罗这么熟悉呢? 保罗这个时候笑着对他说:“我中午就不跟叔叔阿姨们一起吃了,因为我下午还有事情。” 说着,特意对萧常坤说,我约了叶先生下午到我的公司,帮我看看风水,我得过去招待一下。 萧常坤笑着点了点头,说:“我这个女婿别的本事没有,看风水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到时候让他好好给你看看,他绝对不敢问你多少钱,不然的话,昨天的酒不就白喝了吗?” 说着,萧常坤又道:“这样吧,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直接给你免单!” 一旁的谢文儒听到这话,心里非常郁闷。 怎么回事儿?难道这个保罗跟萧常坤,还有萧常坤的女婿早就已经一起喝过酒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是昨天? 韩美晴昨天不是才刚到金陵吗?昨天刚到,就跟萧常坤他们一起吃饭了?这可真是有点特殊对待啊! 想到这里,谢文儒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儿。他不仅暗想,难道韩美晴现在还喜欢着萧常坤? 保罗这个时候,笑着对萧常坤说:“萧叔叔您不用这么客气,您要是让叶先生帮我免单的话,那我可不好意思让他帮我看了。” 一旁的韩美晴也笑着说:“常坤,孩子们的事情,咱们不用插手了。” 萧常坤瞟了一眼谢文儒,见他表情很是郁闷,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于是也就不再继续跟保罗说这些,而是笑着对他说:“行,那你就去忙吧,你妈这里有我照顾着,你尽管放心。” 谢文儒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就更是郁闷了,你这话是啥意思?怎么我感觉你好像是保罗的后爸一样? 想到这,谢文儒心里憋着一股火,暗想:萧常坤啊萧常坤,20年前你就已经抢走韩美晴一次, 现在如果你还敢再毁我的好事,那我一定不放你!” 于是,他故意高声道:“对了萧常坤,你的老婆呢?就是那个在咱们整个学院都非常出名的泼妇,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马,叫马什么来着大家谁知道?” 班里一个老同学笑着说道:“叫马岚!” “对!就是马岚!”谢文儒笑着说:“萧常坤,我听说你跟马岚可是非常恩爱的呀,这么多年你们的感情应该更深了吧?怎么今天没把马岚一起叫来啊?” 萧常坤一听他提马岚,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脱口道:“谢文儒,在这里哪壶不开提哪壶。马岚又不是咱们班的同学,她来干什么?” 谢文儒撇嘴笑道:“你啊,要弄弄清楚,你毕竟是有妇之夫,所以就不要在外面胡乱沾花惹草,更不要对其他女人心怀不轨,否则的话一旦马岚那种泼妇知道,他一定不会饶了你了。” 萧常坤顿时火大,脱口道:“谢文儒,你在这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沾花惹草了,我什么时候对其他女人心怀不轨了,我告诉你,你不要觉得你有两个臭钱就可以在这里指桑骂槐,我萧常坤还就不吃你这一套了!” 韩美晴表情很是尴尬,她声音也变得有些气愤起来,说:“你们两个人没完了是吧?我刚才怎么说的,我们今天可是来同学聚会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吵架怄气的,要是你们还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萧常坤无辜的说:“美晴,你也听到了,都是谢文儒这个老混蛋在旁边煽风点火!” 谢文儒好歹也是一个知名港商,平时走哪儿都被人供着,这时候被萧常坤骂成是老混蛋,自然是非常不满。 于是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喝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1章 周易 ,林可清初学摆地摊,寒飞雪遇险柏山寺 话说林可清在芳芳美容店里,出了打扫卫生,什么也不会干,再说打扫卫生也是有时间的,基本上到了下午就没有什么事做了,就一直闲坐着,十分闷得慌,这一天送化妆品的小哥哥又来送货,老板说生意不好做,就少留一点货,林可清破天荒地对小哥哥说道如果你敢赊给我化妆品,等我拿着买完后再给你本钱,你看行吗?那送货的小哥哥想了再想,就给林可清留下两箱子,总共六十瓶化妆品,并告诉林可清,每一瓶子化妆品的保底价格是三十五元,每卖出去一瓶,就给你抽二十元的利润。老板看了看林可清,知道一个月一千八的工资不够她开销。就对她说到。你把化妆品拿着,到古城大酒店门口去试一试,哪里的有钱人多,离这里也不远,出去左拐就到了。林可清听了老板的话,就抱着箱子,来到古城大酒店门口的台阶上,把箱子放在地上,从箱子里取出一瓶化妆品放在箱子上,然后自己就坐在台阶上等着有人来买。结果她在台阶上一直坐到十一点钟,都没有一个人问她在干什么。她只好哭着抱着箱子回到美容店里。老板见了她的模样,就安慰道:刚开始第一天没有人问你干什么,那是很正常的事,你明天再去,反正你在咱店里坐着也是坐着,在那古城大酒店门口坐着也是在坐着,都是坐着,你在咱店里坐着是闲坐着,在古城大酒店门口坐着,你是在做生意,只要没有人赶你走,你就在那里坐着,总会有人买的。 林可清听了老板的话后,第二天下午又抱着箱子,来到古城大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又是把箱子放在台阶上,取出一瓶化妆品,放在箱子上,然后自己就坐在旁边等着人来买。 张玲在楼上闲得慌,就下楼来,出了大楼,站在台阶上伸展胳膊,伸展腰,看天,看地,看行人。猛一低头,看见林可清坐在梯阶上,跟前放着一只小箱子,箱子上放着一瓶化妆品,就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呀?林可清抬起头回答说在卖化妆品,张玲听了,低头看看化妆品,有抬头看看四周,说道照着你这种卖法,谁知道你在干什么呀?得有个招牌才行啊!你等着,我帮你弄个招牌来。说完就回酒店里去了, 张玲到酒店里的后边寻找了一大圈,最后在车库里找到一块旧的消防牌子,放在水龙头底下,洗了洗,提着出来,在保安室里找了一支广告笔,正巧是黑的,就在牌子的背面,准备写上卖化妆品四个大字,结果她思考了一下觉得,只写卖化妆品四个字,起不到什么好的效果,所以就再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就在牌子上边写 道:买一瓶化妆品回去送给自己的老婆,再免费看我一眼。写好后,仔细审阅了一遍,然后提出来,放在箱子前边,支起来,让过路人都能看的见牌子上边的字。有五个无事找事的小伙子,看见了牌子上的字,就围过来,笑哈哈地问林可清道:哎哎哎!小妹妹,我们哥五个不买你的化妆品,看了你,难道得花钱吗?林可清见是五个无赖,就立刻吓得哆嗦起来,指着旁边的张玲说道是,是。是她写的,不关我的事。那五个无赖看着张玲问道:;小妹妹!这牌子是你写的吗?张玲冰冷冷地,慢悠悠地,说道每人一百,掏钱走人。其中一个无赖走上一步台阶,问张玲到:哥哥我如果不掏一百呢?那无赖话音未落,没有看清楚张玲出拳,就额头恨恨地被打了一拳,一下子仰身后到,飞下台阶,重重地摔在台阶下边的行人道上,后脑勺都磕出血来了,鲜血直流,其余四个无赖一看同伙的下场,有一个就上来玩斗,刚一上来,就被若无其事的张玲,又是一拳头打得飞下台阶去,落得同样的效果,好像比起前边的一个质量还要高一些。这时候酒店里的保安一下子出来了五六个,那余下的三个无赖一看,形势不是太好,就乖乖地掏出五百元,递给林可清手里,把同伴扶起来走了。 这一下子把胆小怕事的林可清吓得嗖嗖发抖,不敢抬起头来看旁边的保安。 那五六个保安只是看了看,就回去了,林可清吓得准备抱起箱子离开,张玲生气地说到:我替你把无赖打走了,你不继续在这里买你的化妆品,反而要走,你不是叫我白白为你忙活了一阵子吗?你就在这里继续摆你的摊,在这里是我说了算,别人管不着。林可清看着张玲,虽然年龄比自己小,但是人家看上去,有本事,好像有靠山,如果今后有了她来帮助自己,那自己在古城就好落脚了,就不怕被人欺负了。想到这里,林可清就问道:你是在这家酒店里做什么的?张玲回答说这家酒店,是我妈妈的侄子他爸爸的外甥女开着呢,所以我就在这里帮忙。林可清听了思考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搞明白张玲,到底是跟这家酒点里的关系,林可清小心地问张玲叫什么名字,张玲回答,说:我叫古张泊,意思是在古城里有一个姓张的女孩子在漂泊流浪,张玲又问林可清叫什么名字,林可清回答说我叫林可清,树林子的林,可以的可,清水的清。张玲说道那我们今后可以做姐妹了,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今后有什么事你就找我这个妹妹来帮忙,来呀!我们把微信加上,手机号记住,今后好联系。 这正是林可清最需要的好事情,立刻高兴地答应了,就互相把微信加上 ,手机号留下来。 大概是有了张玲这个靠山的原因吧,这一个晚上就卖出去了六十九瓶,把店里的化妆品都给卖出去了。林可清一下子就挣了一千三百八十元。把林可清高兴得在睡梦里都是咯咯咯地笑。随后每天晚上,林可清都能在古城大酒店门口,卖掉五十瓶以上的化妆品。 这一天,寒飞雪路过古城大酒店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林可清买化妆品的招牌,不由得好笑,就停下来,看着林可清在给过路的行人卖化装品,不由得心里在想,是谁给她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正在想着,就看见张玲从古城大酒店里边出来,跟林可清又说又笑,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很熟,寒飞雪就悄悄地离开。 第二天,寒飞雪到芳芳美容店,把林可清叫了出来。问昨天在古城大酒店大门口,跟她在一起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林可清回答说她叫古张波,她没有说她是哪里的人,只是说她是在给他家里的亲戚来帮忙的,在这里时间不会太长久。 寒飞雪听了后,又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林可清回答说就是在六天前认识的,便把经过讲了一遍,寒飞雪知道林可清不会说假话,就点头说:那好,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林可清听了,心里在想,给你打电话管什么用啊,还没有给我的古张波妹妹打电话有用。 柏山寺庙会很是热闹,张玲问林可清,能不能向她的老板请下假,两人去柏山寺逛庙会去。林可清听了就回去给老板请了一天假,第二天一大早。两人高高兴兴地坐着公交车,来柏山寺游玩,寒飞雪昨天晚上得到一条短信,说今天在柏山寺庙会林可清会灭口,寒飞雪立刻想到了这个名叫古张波的女孩子,因为只有林可清才知道她的身份,这个古张泊可能是东岳教主手下的一个重要成员,为了保护自己的**所以才杀林可清灭口。想到这里,寒飞雪身穿便装,也来到柏山寺,远远地观察着林可清和古张波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寒飞雪又在仔细地想,谁给自己发的这一条短信呢?对方为什么要给自己发这条短信,对方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在柏山寺杀林可清灭口呢,就算是这个古张泊要杀林可清灭口,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把林可清叫出来,两个人随同着到柏山寺里,对林可清下手啊?再是傻瓜也不会这么做呀?那么又是谁要杀林可清,是东岳教主里边的人要杀林可清吗?林可清除了知道这个古张泊的无关紧要的身份一外,一个简单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2章 玄真 蝴蝶屋中某处浓浓的雾气中,面无表情的时透无一郎正在与病变对峙,蝴蝶忍也站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经过数十分钟的交手之后,时透无一郎和蝴蝶忍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几道血痕,不过好在都不在要害处。 而病变此时看起来仍然是完好无损,十多分钟的交手里,病变刻意在和蝴蝶忍保持距离,这也就直接导致蝴蝶忍未能伤到病变丝毫。 “时透队士,你有成为柱的潜质!”蝴蝶忍看向霞雾之中的时透无一郎用鼓励的与其说道。 时透无一郎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迈开双腿又一的冲向了病变。 病变见状身体两侧骤然爆出了无数的手臂,每一只手中都握着一样由他的血肉所制作的武器, 当时透无一郎的日轮刀劈砍而来之时,病变的数条手臂同时挥出各形各色的武器,轻松将时透无一郎的攻击阻拦而下,时透无一郎此时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吃力,他不得已向后退去,寻找新的角度攻击病变。 “虫之呼吸·蜂牙之舞·直曳!” 蝴蝶忍借病变被时透无一郎所吸引的这个机会突刺而来,她的目标只有病变胸口的那只眼睛! 方才交手时透无一郎数次将病变斩碎,唯独没有斩到他的眼睛过!那里绝对就是病变的命门! “纳尼?!” 蝴蝶忍刚突刺而出,病变胸口的那只眼睛便猛地缩回到了胸膛之中,接着一张血淋淋的大嘴出现在了他的胸口,一条满是利刺的舌头从那张大嘴之中飞射而出,直冲蝴蝶忍的面门而来! “霞之呼吸·二之型·八重霞!!” 这时时透无一郎紧咬牙关,以极快的速度接连挥出了八连斩,将那条丑陋的舌头斩断,同时也让病变的身体四分五裂。 惊得一身冷汗的蝴蝶忍见机猛冲而来,沾染着对鬼有着致命杀伤力毒药的剑刃直指病变的那只眼睛! 而被斩碎的病变还是和之前几次的结果一样,刚刚被砍碎的片刻间便能将被斩断的身躯重新聚拢,因为速度实在太快,蝴蝶忍未能及时止住身体突刺的动作。 病变硕大的拳头径直冲着蝴蝶忍的腹部冲击而来!!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一道闪电扫过,病变冲向蝴蝶忍的右拳重重跌落向地面, 前来救援的人是鸣夜!救援队到了! 蝴蝶忍脸上攀上了一丝喜意! 鸣夜看了一眼蝴蝶忍和时透无一郎轻轻点点 头,继而脚下闪烁着雷电再次突刺向病变,同一时间,时透无一郎也出刀而来,蝴蝶忍这一次丁准了机会,在无一郎之后也快速突刺而出! 被三人夹击的病变此刻变成了大块大块的血肉飞向空中,蝴蝶忍瞅准了那颗眼珠刺来,可是终究还是刺歪了,刺在了那颗眼球上突然长出来的一大块肉上。 这时的病变还妄图重新依靠血鬼术组合血肉,结果他被蝴蝶忍戳中的那一片肉顷刻便腐烂成了黑色的肉泥,而其他的血肉也在同一时间开始腐烂,还未重新恢复的病变彻底的化作了一滩烂泥。 “需要……新的……**……” 一颗硕大的,雕刻着‘拾壹’的眼珠子从即将腐烂的病变的尸体之中飞射而出,速度之快另鸣夜都有些咂舌! “不能让他跑了!!”鸣夜大喝一声瞬步追去。 病变的这颗眼球飞射出去拐了个弯之后便瞅准了正在楼道之中斩杀鬼的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 病变的血鬼术便是能依靠宿主的身体进行不断的再生,对宿主的身体进行不断的改变随之应用于战斗,这一血鬼术便是他的本体小钿瞬赋予给他的,同时也是小钿瞬的血鬼术之一; 而被病变寄居的宿主生前越强大,病变所能够获得的力量就越强大!而他刚才和三人所战斗用的那具血肉之躯,正是以前的一位柱,被小钿瞬杀死的柱。 很显然,没有了躯体的病变此时根本没有了作战的能力,他只能偷袭更强的人以应对接下来将会遇到的问题。 而眼前这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就非常合适!! 从他出刀的方式来看,绝对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就算不是柱,也应该是接近柱的实力!如果能够附着在他的身上,对付刚才那几个人类应该足够了! 想到这里病变的大眼球加快了速度,马上就要冲到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身后时,黑色面具人猛地回身一刀便将眼球斩断,病变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么快的速度居然还是被这个人类看破了!他的眼球被从中间切成了两半,下坠的过程之中,小缘一又连续补了几刀,继而迈开腿朝着其他通道跑去, 而被砍成碎片的眼球,此时逐渐开始崩溃,开始消散。 病变的弱点很明显,那就是他的眼球,那里,正是他的命门。 小钿瞬感知到病变死去之后眉头紧皱,几秒种后才慢慢舒展开眉头:“有惨大人,我的分身死了。” 有惨挑了挑眉毛,似乎早在预料之中:“可以开始了……” 小钿瞬微微一笑:“是。” 蝴蝶屋的情况开始朝着好转的方向靠近,但是与此同时日本其他的各地却开始发生大规模的暴乱—— 北海道的札幌市,一千多只鬼冲入了人类居住的城市之中大肆杀戮; 本州岛的京都市,拖着惊雷的灾鸣率领着一支由三千只鬼组成的大军席卷城市,仅仅一个多小时便让整座城市彻底瘫痪; 东京,一条主干道被由内而外的破坏出了一个巨大的洞,数以千计的鬼从其中奔涌而出! 本来还处在夜生活之中的人类一时间慌了手脚,四处奔逃,镇守在这里的鬼杀队也双拳难敌四手,要么逃命,要么被杀,想要保护这座城市里的人很显然不靠谱。 这一场有惨淡的突袭来的很突然,打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开始了。” 周言带着缘一零式、安佛、黑死牟、望日砂走在满是尖叫与嘶喊的东京街头,周言那双眼睛平淡的环视着四周:“找到负责攻击这座城市的星宿之鬼,带到我的面前……安佛,你和我一起散散步。” “是!!” 众鬼起身喝道,接着四散而去,只有安佛乖巧的站在周言的身边,同时他眼神中又有难以掩盖的想要战斗的**,周言能感受到。 “安佛,有看上的猎物就动手吧……不过悠着点,我的血可不能每一次都全部给你。”周言说完看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3章 预兆 夜色降临,聂凌春已然睡着了过去。 许是因为今天的劳累,又或许是因为这三年来的疲惫。 聂凌春今天很快便睡着了,而她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幸福的笑意。 三年来的等待终于得到了答案,这样的幸福,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到的。 看着床上熟睡的聂凌春,黎南的嘴角也是泛起了一丝笑意。 而紧接着,黎南却是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骤停,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之意。 随后,黎南便直接回转身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 夜色尚早,他还有许多人可以杀! 一个小时之后,黎南直接降临在了真武界混元宗的主峰上空。 “罗风何在,立刻滚出来见我!” 黎南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混元宗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回荡开来。 “怎么回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我们混元宗要人?!” 整个混元宗的所有弟子,全都是陷入到了惊讶之中。 与此同时,主峰旁边的一座山峰之上。 房间的木床之上,罗风正在与一个身影热烈地缠绵在一起。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这混元宗宗主潘鼎锋的女儿,潘千柔。 同时,她也是罗风的未婚妻! 按照真武界的习俗与规矩,男女在举行正式的婚礼之前,是不允许做出这般出格的举动的,会被认为是有伤风化。 不过罗风对于宗主之位觊觎已久,既然赢得了潘千柔的芳心,自然就不会让这个机会轻易溜走。 所以,罗风也就稍微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而已,便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跟潘千柔偷尝了禁果。 而从那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而潘千柔也已经是被彻底征服,她对于罗风,也已经是百依百顺。 此时,正当二人疯狂之时。 “罗风何在,立刻滚出来见我!” 一个声音陡然间响起,将他们的节奏彻底打乱。 “怎么回事?!是谁?!” 潘千柔被吓了一跳,赶忙从罗风的身上下来,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罗风的眉头也是不禁皱了起来。 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却是不太肯定。 因为在罗风看来,林猛还有他的黑林寨,应该不至于会这么无能。 “没事,你先等我一下, 我去去就回!” 罗风说罢,便直接穿上了衣服,走出了大殿。 与此同时,主峰上方的空中。 “罗风何在,立刻滚出来见我!” 黎南的声音再次响起,朝着下方的混元宗中而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擅闯我混元宗!” 话音刚落,二三十个身影,便直接出现在了黎南的周围。 正是混元宗负责巡逻的弟子率先赶到! 为首的一人,便是之前接待过丹神的那位巡逻队长。 此时,这巡逻队长看着面前的黎南,脸上满是不屑与讥讽。 “好个狗东西,老子们才一会儿没看见,你竟然就敢跑到这里来惹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巡逻队长一脸嚣张地喝道。 黎南的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我来这里,是来找罗风的,让他滚出来见我,我自会离开!” 黎南声音沉冷地说道。 听到这话,那巡逻队长却是嗤笑一声。 “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让我们罗师兄滚出来见你!我看你是活腻了吧!少他妈废话,赶紧给老子滚,再敢在这里捣乱,老子可就跟你不客气了!” 巡逻队长恶狠狠地说道。 黎南依旧面色平静。 “我说过了,让罗风滚出来见我,我自会离开的!” 黎南淡淡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而此时,那巡逻队长整个人却是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妈的,我看你是找死!给我上,宰了他!” 巡逻队长怒喝道。 随着巡逻队长的一声令下,那些手下便直接朝着黎南杀了过来。 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也就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而已。 只是,这些人才刚来到黎南跟前,黎南却只是一声怒喝。 “滚!” 一个滚字出口,一股强大的气劲瞬间从黎南的体内爆射而出。 “轰隆!” 强大的气劲瞬间撕裂了空气,直接便将那些冲杀而来的弟子向后冲飞了出去! “啊!” 那些弟子发出了一声惨叫,口中各自喷出了一大口血来! “卧槽……” 那巡逻队 长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此刻才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才不是什么愣头青,而是一位真正的高手啊! 还没等这巡逻队长反应过来,便只听“啪!”地一声脆响。 黎南一步踏出,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让罗风滚出来!” 黎南冷声喝道。 “好好好,我去,我现在就去请罗风师兄出来见您!” 巡逻队长胆战心惊,说着转身便要直接离开。 只是,他这边才刚一转身,直接便撞在了身后一个人的胸口之上。 巡逻队长抬起头来,当他看到面前的身影时,整个人彻底惊呆。 “宗……宗主?!” 巡逻队长惊呼出声。 没错,此时站在他面前,不是别人,正是混元宗宗主,潘鼎锋! 而除了潘鼎锋之外,还有其他几个人,这些人,便是混元宗的诸位长老! “大胆,连宗主都敢冲撞,不想活了吗!” 一个长老冲着那巡逻队长呵斥道。 巡逻队长吓了一跳,赶忙便在空中跪了下来。 “宗主,我知道错了!还请宗主息怒啊!” 随后,这巡逻队长又想到了什么,赶忙指向了身后黎南,接着说道:“都是他!他不禁擅闯我们混元宗,还打伤了我们的弟子,还请宗主替我们做主啊!” “请宗主做主啊!” 其他那些被打的弟子们,也都是纷纷跪了下来。 潘鼎锋冷眼看了他们一眼,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会,而是直接绕过他们来到了黎南面前。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潘鼎锋看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4章 祥瑞 这一夜,王石辗转难眠,主要还是因为后悔的缘故,后悔自己要的东西太少了,当初咋就不多要点东西呢?哎,应该再要几个小姐姐的,嗯,得要漂亮点的,身材好点的,可不能太胖了,暖暖被窝也是不错的嘛! 王石的心在滴血!仿佛千万大奖从他手中溜走了一般! 就在这一声声后悔当中,艰难的度过了一晚上。 的李二同志,听到旁边的人的话,缓缓的抬起头来。 李二同志也算是个勤政为民的好皇帝了,都这么晚了还在忙活,几乎天天都要批改奏章到半夜三更! 估计一时半会儿的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可是带着孙思邈一起回来的?” “是的陛下,孙老神医已经去皇后娘娘那了,太子殿下说另有要事要当面禀告陛下!就在外面候着了,等候陛下的召见!” 张德(名字随便取的),李二同志的贴身总管,躬身回道。 这年头,能在大晚上的还在皇帝的后宫当中随意行走的,还是在皇帝不在的情况下去见皇帝的妃子们的人,估计也就是孙思邈了。 “哦?什么事情还有比他母后的病情还重要的?”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李承乾虽不说什么英明神武,但也算是中规中矩,尤其是在孝道面前还是做的相当不错的,现在他居然能够不在他母后面前陪着,反倒来自己这,看样子他要禀报的事情非同凡响啊。 “宣吧!” “喏!” 张德出去没一会儿,李承乾就进来了,对着李二同志行了个大礼。 “高明回来了,怎么不去你母后那,可是有事?” “父皇,儿臣前两天在外寻找孙老神医,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将孙老神医请了回来替母后查看身体。另外” 说到这,李承乾就不说了,而是用眼睛瞄了瞄四周,然后两眼直勾勾的看向李二同志! 李二同志也是有所理会,抬起右手示意了一下,很快,整个甘露殿内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了。 “说吧,何事需要如此谨慎,还要父皇将身边的人都叫走才肯说!” 李二同志心里也是好奇,看着站在下面的李承乾,这还是李承乾第一次如此小心谨慎! “禀报父皇,儿臣在寻找孙老神医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居住在蓝田县杜如晦杜大人的一个本家兄弟那里,今儿个儿臣寻到孙老神医准备将其带回长安的时候,杜大人的这个本家突然跟儿臣说 ,他无意中学会了制盐秘术,可从毒盐或者盐矿,甚至是草木灰中制得可食用的食盐,而且那秘术制作出来的食盐比之外面售卖的精盐还要纯净,细腻!儿臣想到兹事体大,特来禀告。” 既然已经拿了杜仲的东西,人家王石自己也答应了,那就这么说了吧。更何况还是人家制盐秘术的主人自己提的! “哦?制盐?” 听到制盐秘术,李二同志顿时来了精神,现在上面那些大臣交上来的奏本里面,很多都是在说盐的事情呢,尤其是军方的那些人,他还正在为盐惆怅呢! “克明那本家可有随高明你一起返回长安?” 李二同志略有所思后,开口问道。 “回父皇,杜大人那本家名叫杜仲,是蓝田县内的一个地主人家,今儿个已经随儿臣一起返回长安了,这会儿正在殿外候着呢!” “快,宣!” 当李二同志亲眼看着那杜仲杜老爷当着自己的面,将一块块有毒的盐矿粉碎,再经过好几个步骤,最终变成洁白无暇的细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谈定了,抓起一小块盐巴就塞进了嘴里,直齁得嘴巴直洌洌了,却还是不愿意将其吐出来!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高明,这事你干的不错!” 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的李二同志,走到李承乾的面前,举起右手,重重的拍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5章 疑惑 永夜山脉,诞生着阴阳草的湖泊上空,各方战斗依旧在持续。 那生长在漂浮土壤上的阴阳草,恍然间通体闪烁其了冰火交融办的灵华来。 灵华光芒四溢,在空气四周荡漾出层层冰霜有火焰的涟漪。 顿时,四方无数武者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落在了阴阳草上。 那绚丽夺目的冰火灵芒绽放的同时,阴阳草的所有草叶上,更是有着道道浑天而成的冰霜纹路和火焰纹路衍生而出。 见到阴阳草突然释放出的这般异像,正是意味着阴阳草的成熟! 场中诸多欲想要争夺阴阳草的武者,眼睛顿时变得灼热了起来。 “动手!” “阴阳草,是我的!” “哈哈,等的就是这一刻!” 各种吼叫声,从四方响起,大量的道身影,在这一刻,同时暴掠而起,朝着阴阳草狂袭而去。 叶长空眸中也是有精芒掠过,身形嗖的一下,便是消失在了原地,飞快了的掠向阴阳草。 阴阳草只有一株,而想要挣得阴阳草的之人,场中却是不少于百人。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湖泊中央涌去。 而冲在最前方的,是公孙阳、慕容秋以及数十位地丹境的老辈强者。 显然,慕容秋是出现在了这争抢阴阳草的最前方之人中。 自是代表着,燕东海终究是没能击败慕容秋,重登人丹榜。 至于薛明、狮魁等其他几位具有名气的人物,却还在进行着彼此的恶战,根本不知战到了哪里去了。 “阴阳草,对武者感悟水系武者真意和火系武者真意,有着巨大帮助。” “只要夺得阴阳草,我所感悟的冻结真意,或许就能够借此破入第三境!” 那些冲在前头的地丹榜老辈强者,眼中光芒迸射,身上更是有强横的气息翻涌而起。 在第一时间摘夺阴阳草,只是阴阳草之争的开始。 阴阳草若是落入谁的手中,必然是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这些人为了得到阴阳草,却是毫不犹豫的舍命狂袭。 无论最后保不保得住阴阳草,先将之摘取到手再说。 阴阳草这样的天地灵物,对于武者有着诸多的妙用。 欲想要争夺阴阳草之人,有的,是为了让自身所悟的火系真意或者冰系真意更进一步。 有的,则是想要以此来炼制一枚能够突破修为的 阴阳破障丹。 更有的,则是如叶长空一般,想要以阴阳草内所蕴含的奇异草木能量,修炼某种强大的武技、秘术。 阴阳草能够对武者带来好处,毋庸置疑,可这等天地灵物,实在是太稀有了。 每一次的现世,必然是会掀起一片血腥风雨。 哪怕只是阴阳草的一两根草叶,都会惹得无数人眼红。 正是在四面八方的上百道身影,疯狂涌向湖泊中央时。 忽然,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自奔涌的人群中传出,瞬息之间便是追上了最前便的公孙阳以及几位老辈地丹境强者。 并且极为短暂的瞬息之后,这道身影更是,一举将公孙阳这几人超越,极速掠向阴阳草。 “那人是谁?” “好快的速度!” “那是,万影门的一位太上长老,鬼影钟仇!” 场中许多的老辈地丹境武者,立刻便是认出了此人来。 万影门只是苍炎王国周边的二流宗门,不过万影门之众,却是皆精通种种诡异莫测的身法。 钟仇万影门的太上长老,更是万影门中极具代表性的人物。 他的战力在场中诸多老辈地丹境人物中,或许只能排在中等。 但他的速度,却无意是这些人之中最快的。 不过,在这样的场面下,速度快,并不代表着就能够得到阴阳草。 “老鬼,就凭你也想争夺阴阳草?” 慕容秋怒喝一声,旋即直接便是一拳轰向出。 不仅慕容秋一人出手,许多地丹境的强者,见到钟仇冲在他们前方后,也皆是从各个方向纷纷出手。 “想要阴阳草,你钟仇还没资格!” “给我滚,否则取你老命!” “不要伤到了阴阳草!” 一道道暴喝声与凶悍的杀伐,纷纷袭杀向钟仇。 若是钟仇继续向前的话,必然是会遭受到这些杀伐的拦截轰击。 这些杀伐,每一道,都极为强横,足以将他击成重伤。 “该死!” 钟仇面色大变,更是止不住的叫骂了一声。 他哪里还敢继续向前,拼命的催动身法进行躲避,暴掠向了一旁。 那些凶悍的杀伐攻击,落空后,皆是轰击在了湖泊水面上。 轰~轰~隆!~ 湖面四处炸响,大片的湖水如惊涛般飞溅起了数十米高度。 这炸飞而起的湖水水幕,更是在湖泊上空激起了大片的水雾,对人的视线产生了很大的阻碍。 不过,所有人出手,都是有意避开了阴阳草方向,至此也并未伤及到阴阳草分毫。 如若有人毁掉了阴阳草的话,现场如此诸多的人,怕是立刻就会将那人给撕成粉碎。 在这样的一种场合下,没有人敢做出那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事情来,毕竟太招惹仇恨了。 “冲过去!” “至少也要抢到一根草叶!” 湖面上所炸起的水雾,对于场中这些诸多强者而言,根本就形成不了太大的障碍。 所有人非但都分出了一缕意念将湖泊中央的阴阳草给锁定住了,并且灵识意念皆是扩散了开来。 道道身影,从水雾中破出,飞掠向湖泊中央。 不过数息的功夫,冲在最前面的一批武者,距离阴阳草已经只有着一两百米的距离了。 这个时候,阴阳草所在之处的周围,已经成为了一片重灾区。 大量含带着强大力量威能的杀伐,在这片区域中,胡乱的轰击着。 所有的人,全都在这里乱战在了一起。 钟仇不是第一个,遭受到各方武者集火攻击的对象。 在这样的混乱中,更是有着不少人,如钟仇这般,想要快速的冲过去,抢上几根阴阳草的草叶,然后迅速的离去。 可打着这样投机取巧主意的武者,下场却是很惨,毕竟场中的这些人物,每一人可都不是简单角色。 非但未能如愿的靠近阴阳草,反而还引来了成片的杀伐轰击。 这些人,不是每一个都是钟仇,有着那般速度和诡异的身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6章 九月 站在远处的张罗,一脸凝重的望着黄璃的动作,若是处置不当,后果也难以预料。 玉手贴在罗州那满脸黑毛脸,事到临头不由有些后悔了,忍不住侧头看着张罗,见其一脸肃然,心底叫苦连天。 知晓此刻倘若说后悔,下场不言而喻,恐怕比她所吃的烤鸡,好不到哪里去。 深吸口冷气,全神贯注的将力量,魂力全力施展,由手掌为媒介,注入在罗州额头内,感受其神魂,进入其心灵深处。 玄妙的魂魄在黑暗中生辉,有代表人类的白魂,以及代表妖兽的绿魂,缓缓进入内核,一座森然的府邸,出现在感知之中,正是“神府”。 摸索到这神府,黄璃心中的不安稍去,到了这种地步,反悔也不允许了,既然做了,索性一鼓作气便可。 面对这神府,黄璃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有何分神,全身力量化针尖,仿佛化作钥匙,不断再撬动神府。 在外界,黄璃妖力涌动,四周一阵无心之风吹过衣袖,扬起丝丝黄毛,宛如一人形妖兽。 一旁仔细观察的张罗,抿嘴等待,瞧着黄璃叩入罗州心灵深处。 ....... 云都。 一蓝脸男子,身着褐色衣裳,正站在云都城前,露出狐疑之色,皱眉思考自家少主为何会到这里来。 此人,正是李翰派出寻找李空的人,名为丁谐,为暗丹门隐藏的高手。 类似这些隐藏的高手,在各大门派数不胜数,如豫州少林寺般,明面上唯有四名先天高手,实则背地里的高手,谁也不得而知。 只有四名先天高手,江湖人对这信息嗤之以鼻,四名先天高手,简直就是在说笑。 能够在豫州和灵荆山,一争高下,说只有四名谁也不相信。 如此,暗丹门也并非如表面上这般,暗地里的高手也数不胜数,如这丁谐便是如此,亦是一名先天高手。 本为江洋大盗,原本危害一方,被朝廷大内高手所打败,最终被李翰暗中施救,成为客卿。 望着这云都,丁谐只觉得没有这么简单,这云都的势力也如一团浑水,明面上的霜英宗为一方霸主。 然而暗地里,也有各种大鱼小鱼,多数背后有朝廷的身影,便是不想霜英宗一家独大。 这霜英宗也知晓,暗中不断吞并,却始终在朝廷底线之外,这才是保证霸主的条件。 无论任你多强大,在朝廷这庞然大物之前,只是螳臂当车罢了,这便 是江湖人的共识。 拥有大宋数不胜数的资源,就是猪都可以飞,更何况众多高手? 丁谐摇了摇头,自家少主前来云都,到底是为何,现在不得而知,他只知晓,绝对要将其安然无恙的带回暗丹门。 随后拿出一令牌,缓缓朝城门前的守卫而去。 ..... 云都城。 一座外表豪华的府邸,匾额上挂着施府二字,然而在不为人知的时,主人悄然更改。 紧闭的大门之后,亭台水榭,正值夏日,花朵姹紫嫣红,引人忍不住停足欣赏。 然而这府邸中,却毫无一人的身影,空荡荡的宛如鬼宅。 府邸院子下有一地下室,李空就在此炼制毒药,此刻的他戴着面具,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庞,变成了普通人模样。 走出去,谁也不会知道,他便是名声鹊起的李家少主李空,也无人会嘲笑他在龙虎山的事。 一脸严肃表情的李空,修长的十指,敏捷的将放在隔层上的各种毒药,混淆在一团,令其毒性变的更加恐怖,也变的更加难以破解。 倘若之说制毒之上,李空胆敢自称在这时代,无一合之敌,但毒药始终只是毒药,上不得台面。 短短几息间,数十种毒药,分毫不差,无一多,无一少,皆被混淆在一起,演变出更加恐怖的毒。 随后从怀里掏出一物,嘴里不断念动口诀,霎时间一团微小到常眼无法看到的毒虫,鱼贯而出,如潮水般涌到毒药前。 将釜中毒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一空。 目睹毒药被吞尽,李空再度念叨咒语,将这毒虫收入囊中。 抬头四望,看见烛火在密室里摇曳,李空便忍不住发出一阵嘘唏,曾几何时他为暗丹门少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天赋异禀,满心扬名立万。 只是父亲李翰,从不让他出现在世人眼前,让他那无能的弟弟,李明成为少主,在世人眼前晃悠。 令江湖人则认为,暗丹门的下一代,只是个废物。 每每想到这里,便让李空咬牙切齿,发誓要闯荡出一片天地,所以便有了诡秘之毒的身份,令江湖人闻风丧胆。 只因不可暴露身份,所以为人处事,皆以谨慎为主,无人得知他的身份,只知晓死于诡秘之毒手中。 但最终却也因这谨慎,落到这方田地。 一想起这事,李空心中悔恨莫及,他若是当初莽一波,或许就能将张罗斩于剑下。 怒目金刚的下场,他历历在目,但更清楚当时的张罗,定然已经竭尽全力,只有逃亡的力气,而无反杀的能力。 然而就是因为这谨慎处事,令他没有选择去截杀张罗,反而任其壮大,最终养虎为患,自身被吞噬。 “唉..”叹了口气,李空也知晓,从此以后他的身心自由,再也无法自主了。 就在他悔恨之时,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脑海中出现一声音,赫然是自己的父亲,李翰的。 半盏茶功夫之后,李空拿起一玉符,将李翰的一切,全部发送给张罗。 远在暗丹门的李翰,还不知晓自家儿子,将他卖的连底裤都没了。 在此之前,从命玉之上,知晓李空无生命之险,这令他有些放心,毕竟无生命危急,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然而自从派出门中高手之后,只觉得心中发慌,仿佛发生了不好的事。 这股预感,李空并无无视,在他这等境界,偶然的心血来潮,绝非是意外,而是冥冥之中的感应。 正因如此,李翰选择施展秘术,消耗自身功力,前去探究李空,究竟如何。 ...... “呦呵,暗丹门底蕴还真不小,居然排出先天高手来追查李空下落。” 得到提示的张罗,拿着手中玉符,发出一阵冷笑。 笑过之后,张罗则才沉思该如何是好。 李空上有玉符,本就是他用以联络,更何况他也是以其为诱饵,将暗丹门那些黑手,一个个勾引出,当作惩恶值而已。 展望这密林,张罗沉吟半晌,眼中闪过决意之色,如今暗丹门的黑手,进入了云都,说明距离他不远。 就算避而不见,也不是什么好选择,毕竟他在此也不是一两天,而是要将霜英宗连根拔起。 吐出一口浊气,所谓的先天天高手,他也见过不少,而今要亲手弑杀一位,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随即,在脑海构思,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抹杀这先天高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加以阵法,与厉鬼“御”一同,加各种手段,再加上他和黄璃,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有决断,张罗也拿出这云都地图,准备探查出一处宝地,成为这丁谐的葬身之地。 就在张罗仔细构思时,一直平静的黄璃,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闭上的双眼,则一片血丝,可见其疲惫。 然而不仅如此,身上弥漫的毛发,也不断消退,洁白细腻的额头,布满了汗 水,原本凶悍气势,也化作了无力。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罗州,则不断挣扎,坚韧的链条,发出哗啦啦响声,根根绷直,甚至有崩坏的可能。 见到此景,张罗猛然冲前,拿出丹药塞在黄璃嘴里。 丹药庞大浑厚的力量,顺着喉间流淌至全身,黄璃那如灯油枯尽的身体,仿佛久逢甘露,迅速从中恢复。 “赫...赫...”发出吃力的声音,黄璃有些疲惫道:“原本可以彻底打通他的心灵道路,然而却出现了点意外,似乎他心底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导致妖魄与人魄,同心协力,制造了难以突破的城门。” 听着这话,张罗皱起眉头,这种情况他也熟知,在后世这种情况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7章 忆昔 次九品级的神丹,让众人都呼吸粗重起来,这不同于那顶级的炼器材料,也不同于极品灵石,这次九品级的神丹,人人都能够拥有,一旦运用,将会发挥难以想象的功效。 可以说,一枚次九品级的神丹,哪怕是楚伯然,都足以让他修为更进一步! “这丹药,名为月星骨丹。炼制方法不祥,但功效却是……提升修为!”牛山河看了看盛放丹药的玉瓶,默默的念道。 虽然丹药各有不同,有很多的种类,但是一般来说,增加修为的丹药,是最为贵重的。因为修为,才是每一个修炼者的根本。修为强大了,其他的自然不用多说了。 “丹药一共有三粒,如何分配……咳咳,这个咱们再仔细的详谈吧。”牛山河干咳了两声,毫无疑问的,次九品级的丹药,所有人都想要。可是,丹药仅仅只有三颗,如何分配,的确是个问题。 这时候,叶谦忍不住说道:“牛前辈,虽然这一次我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完全是跟着诸位前辈来增加了见识。不过……这丹药我的确很想要。可否给我一粒,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了。” 叶谦这一说,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叶谦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呵呵,如果没有他的话,这一次天知道能否杀掉穷极呢,结果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毕竟,莫老可是被穷极被秒杀掉的。 如果没有叶谦关键时刻的那惊世一枪,只怕现在,他们还在苦苦的和穷极周璇,能不能脱身都是问题,更别说杀了穷极在这里瓜分宝贝了。 牛山河微微迟疑,虽然说叶谦功劳很大,可丹药实在是太贵重了,而且只有三粒,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叶谦。就在这时候,叶茜开口道:“好,我代表多宝商号,答应叶公子。牛叔,拿出一颗丹药给叶公子吧!” 叶谦又惊又喜,没想到叶茜居然肯答应,这可不是别的什么寻常货色,这可是次九品级别的神丹啊! 叶茜笑道:“叶公子这一次的功劳巨大,大家都知道,没有他出手,杀掉穷极绝对没有这么轻松,叶公子拿一份报酬是合情合理的。更何况,叶公子乃是一名炼丹大师,这次九品的神丹,对叶公子的吸引力是巨大的。我就做主了,这丹药分配给叶公子一颗吧!” 叶谦连忙感激的说道:“多谢叶小姐了,这丹药,对我来说意义很重要。不仅能够研究一番神丹,更是因为我的修为太低,如今正需要各种奇珍异宝来增加修为。这一颗次九品级的神丹,无疑是雪中送炭!” 其他人都没有做声了,丹药 虽然是神丹,可叶谦的功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且,叶茜的身份不一般,她是多宝商号的嫡系传人,有她开口,牛山河等人都无法反对。 就这样,叶谦得到了一枚次九品的神丹,月星骨丹,虽然无法得知炼制方法,但叶谦也很满足了,有这一颗次九品的神丹,自己达到窥道境六重更有指望了!也不知道,这一颗次九品的神丹,能否让自己顺利突破窥道境六重!不管怎么说,有这样一颗神丹在手,这一次的黑水山脉之行,完全是值得的了。 收取完毕之后,众人也没有在穷极的巢穴里多呆,卫成说道:“既然已经收获完毕,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这里很是有些诡异,不宜久留。”众人都点了点头,离开了穷极的巢穴,打算顺着石台离开这地底世界。 可是,刚一离开穷极巢穴,众人都是一呆,有些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几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见了同样的疑问……我是在做梦吗?还是我们走错地方了? 因为在他们的眼前,是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喧闹的古城里,人群川流不息,商贾的叫卖声,行人的笑谈声,人生百态,有各种各样的情形,一一展露在他们的面前。 有那举着个大木棒,木棒上缠绕着稻草绳,上面插满了冰糖葫芦儿,一些小孩子跟在后头,想要却又没钱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有那年轻貌美的少女,羞涩的在逛街,而一旁却有那轻浮的浪荡公子哥,正笑语盈盈的搭讪的。 有那喝了酒,面色潮红,走路打撺,正勾肩搭背在一起大吹牛皮,吆五喝六的大汉。 有那趁着客人不注意,在秤盘里悄悄加点儿料的地摊商人,一脸和善笑容的告诉客人,足斤足两,买卖成交! …… 人生百态,完全展露出来了。而且这些人,神色自然,没有一点儿不对劲的模样,怎么看都是活生生的人,和地面上任何一个城池里,都差不多,可能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情。 然而,这些人,正是在那古城之中。而这古城,在叶谦他们下来的时候,早已经看见,其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人影存在。可以说是死寂一片,没想到,这时候,古城之中,却赫然出现了这么多人! 而且怎么看,这些人都是非常的自然,正在进行着他们平凡或者不平凡的一天。 然而,这一副景象看在叶谦等人眼中,却只觉得毛骨悚然,一股凉气从脊背直往后脑勺冒!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地底的死寂古城,现在 却变成了热闹繁华的大都市,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卫成面色发白,有些震惊的说道,他太震惊了,以至于说话都有些不自然,在哆嗦。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实在是这一幕太过惊悚了!先前他们看得很清楚,那古城里,尽管干干净净的,可是,里面的的确确没有一个人存在。别说是人了,完全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生机。 然而,现在这古城之中,却热闹繁华,无数人都在进行着他们平凡的一天。这样的场景,完全让人心惊胆战,无法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叶茜有些害怕,虽然说她也是个修为不低的天骄之辈,但这个时候,面对如此诡异惊悚的事情,她还是略微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就往叶谦身旁靠拢了一点儿,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有诸多窥道境七重的前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8章 相看 唐晓菲水库遇险的事情,骆飞当天晚上在和唐晓菲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知道了。 在告诉骆飞这事的时候,唐晓菲添油加醋了一番,说自己不慎落水后,乔梁不但站在岸边袖手旁观说风凉话见死不救,而且在自己湿漉漉上岸后,还贼腻腻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自己,在陆平常大河他们过来后,还厚颜无耻说是他救了自己。 因为对唐晓菲的疼爱和宠爱,对唐晓菲说的这些,骆飞是深信无疑的。 听唐晓菲说完此事,骆飞感到了深深的惊惧和后怕,因为唐晓菲差点出了大危险,因为唐晓菲在他心中极其重要的位置,如果唐晓菲真的出了事,那对自己的身心都是无与伦比的沉重打击,几乎要了自己一半的老命。 随即,骆飞又感到了极度的愤怒和愤恨,乔梁这个坏东西,在唐晓菲遇到危险的时候竟然如此做,显然,他是因为对自己的不满,想借机发泄对自己的仇怨。 骆飞内心恨地咬牙切齿,看来只有把乔梁彻底搞垮整倒,他才不会给自己添麻烦,自己才会有安生日子过,看来现在把他发配到生活基地养猪还不够,还要继续加大力度。 沉思片刻,骆飞和颜悦色安慰了唐晓菲一番,叮嘱她以后出去玩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唐晓菲乖乖点头答应着,又道:“舅舅,这个乔梁,都落魄到这地步了,还那么嚣张嘚瑟,真叫人讨厌,可怜可悲可恶又可恨。” 骆飞呵呵笑了下:“晓菲,此人心理阴暗,诡诈阴险,你以后尽量避免和他打交道。” 唐晓菲又点头答应着。 吃过饭,骆飞带唐晓菲去了商场,给唐晓菲买了两套高档名牌连衣裙,看唐晓菲开心了,心里不由感到欣慰。 把唐晓菲送回去后,骆飞接着拨打陆平的电话。 “骆市长,晚上好。”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陆平恭敬讨好的声音。 “陆书记,吃完饭了吗?”骆飞不紧不慢道。 “刚吃完,骆市长您呢?” “我刚和唐晓菲一起吃过晚饭。” 一听骆飞这话,陆平心里一怔,随即想到,唐晓菲白天遇险的事情,骆飞极大可能已经知道了,不然他不会这会给自己打电话。 想到这里,陆平决定先入为主,于是语气沉重道:“骆市长,有个事,我正想要跟您汇报……” “嗯,你说。”骆飞不动声色道。 于是陆平把白天邀请常大河和唐晓菲到生活基地玩、常大河摔伤唐晓菲遇险 的事说了一遍,在说这两起事件的时候,陆平站在主观的角度,把责任都推到了乔梁身上,说乔梁明知爬山有危险,却故意不提醒他们,存心想看他们出洋相,说乔梁见到唐晓菲落水故意不救,事后却又说是他救了唐晓菲。 说完这些,陆平又沉痛检讨,说自己没有照顾好唐晓菲,内心十分愧疚。 等陆平说完,骆飞点点头:“陆书记,之前你和我说过,会加强对报社班子成员的重点管理,那么,现在,你认为自己做的怎么样?” “这个……我……”虽然骆飞的口气很平静,但陆平心里还是有些紧张,“骆市长,虽然我一直在努力,可是,我觉得自己做的还是距离您的要求有差距。”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9章 宴席 那和尚走到海域边上,一双清澄的眸子缓缓闭上,身后有佛光涌现,仿佛这一刻他在在世活佛一般,有梵音『吟』唱而出,随后他踏步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着那和尚。 有人震惊,有人不屑。 萧晨等人则是凝眸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那秃驴自不量力,仙帝六重天境界也敢渡海,之前两人境界都是强过他,都被海水吞噬,他简直是找死。”有人不屑出声。 “和尚也难度这红尘海...” “不要说走了,就算是飞也飞不过去啊,恐怕走不了几步就要被淹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那和尚充耳不闻,口诵佛号:“若说真实者,彼心无真实,譬如海波浪,镜中像及梦。俱时而显现,心境界亦然,境界不具故,次第而转生....” 随而踏海而行。 所有人看着他,等待他被海水吞噬,然而接下来让人惊骇的一幕发现了,那和尚佛光遮天,仿佛能够对他一下,他踏海而行,鞋不沾水,海面无波,而那佛子便是在海面上一句一句的『吟』诵佛经,漫步前行。 这让无数人惊骇欲绝。 他,竟然能够入海而不沉! 这.... 萧晨的眸子也是闪动。 随后,他在回忆之前佛子口中的谶言,一遍遍的反复解读,渐渐的,萧晨的眸子之中闪动着璀璨的光芒。 佛子舍身渡海,口诵佛经,便是在给他们提醒。 眼前的之海乃是红尘之海。 可让人沉沦,可让人『迷』失,唯有佛家,修行六根清净,无欲无求,斩断七情六欲,消灭前世今生,才能入无我之境界。 这红尘海,其实是对他们心『性』的考验。 萧晨看着眼前的红尘海,缓缓的道:“若是眼前的这一幕是真实的,其实因该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是否真实,正如眼前的红尘之海,纵然使人沉沦,不得脱身,只要守住本心,依旧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五伤本心。” 话音落下,萧晨转生经转动萧晨身后有古佛金身浮现,绽放万道佛光,遮天蔽日,萧晨虽然身在红尘,但此时却宝相庄严,若万佛之首,释迦如来般,不动则已,动则步步生花。 他的目光看着沈泪等七人,缓缓的道:“泪儿,千羽,你们只需要放空意识,守住本心,切不了受红尘海水的侵染而动摇,否则无法踏过此海,知道吗?” 众人点头,萧晨微微一笑。 然后踏步而出。 他修转生经,有佛道轮回之力,又有金佛护身。此时萧晨心中默念佛经一步踏出,竟然脚下盛开将他,将萧晨托起。 当真是一步一生花。 步落而花缘灭。 萧晨自问不懂佛法,但是却凭借着转生经中三世轮回之力,回忆前尘往事,自己为得道高僧圆寂而灭,立地成佛。 虽然那仅仅是在往生经中。 但是同样反馈给自己。 所以萧晨身上便是具有佛道力量。 可渡他过海。 萧晨踏步而行,沈泪等人谨遵萧晨的嘱咐,然后踏步而出,海面虽然泛起波澜,但是却始终浮在海面上,只不过脚下柔软,让七人不敢太过于借力。 佛子之后,萧晨踏步而出。 步步生花。 然后便是他身边的六人,沈泪、洛千羽、小可爱、龙玄机、唐妙音、燕振阳与他的妹妹燕溪雪,七人踏足海面,缓缓行进,虽然追不上萧晨的步伐,却也已经走出老远。 这让众人惊骇之中透着羡慕。 同为天骄,萧晨他们可以,那他们同样也可以做到。 于是一个个盘膝而坐,感悟佛道力量,寻找渡海的办法,不知过了多久,楚阳旭站起身来,他的身躯透着战意,以战意感悟佛道力量,踏海而行。 随后是圣朝皇子东皇清风,同样感悟佛道力量,踏浪而行,速度极快,随后是诸葛凌烟,天骄穆千山,月凌霄等等。 圣朝前一百的天骄纷纷踏步而出。 还有散修,外来之人。 这时,出现了震撼的一幕,数千人踏海而行,步伐缓慢,海面上凝聚了千米的长龙,不断的游动,最前方的依旧是佛子。 万人之中可能他都修为算不上顶尖但是若论心『性』,他认第二无人敢称弟子,即便是萧晨也不行,虽然萧晨心道坚定,但是与佛门之人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所以,他无法追赶佛子的速度。 可是他为第二,也无人超越。 这便是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些事情。 萧晨固守本心,但是古海既然为红尘海自然有业力感染,其中七情六欲一并突袭而来,萧晨有寂灭苍生龙眸,寂灭之力斩杀一切虚妄,又有往生经护体,在场之中,可以说是佛子之下第一人了。 但是其他人却不那么幸运了。 有人怒 火攻心,堕入苦海,有人被情爱纠缠沉入深渊,有人被忧愁环绕不能解脱,也有人被利益熏心,无法自拔。 一切的一切,都能在业力中催发。 万人渡海,数量却在锐减。 放眼望去,剩下的一半不到,其他人全部被红尘海吞噬,生死不知,众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萧晨缓缓睁开眼,眼前佛子已经登岸。 而他,还有不小的距离。 萧晨想要回头看看沈泪等人但是耳边突然传来佛子的传音:“居士,莫回头,回头便是万丈深渊。” 萧晨心中一凛。 但是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也正是这一眼。差点让萧晨佛光溃散,七情六欲缠身不得自拔。 身后,至亲被虐败。 妻子沦为他人玩物,正在胯下承欢,兄弟朋友一个分崩离析,自相残杀,饶是萧晨有佛光护体也差点崩溃。 随后,萧晨收摄心神。 然后渐渐驱散那种思想,继续踏步。 一个时辰后,萧晨踏入彼岸。 成功渡海。 继佛子之后,这是位踏入彼岸之人。 看着萧晨,佛子面带笑容,“方才看萧居士能够平安渡海,且步步生花,看来萧居士与我佛有缘。” 萧晨对佛子点了点头。 “幸亏刚才佛子点醒,不然萧晨恐怕也是沉沦红尘海中的一员了,佛子佛法好深,心道至坚,萧晨佩服。”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0章 知归 虽然退出了一些人,但是留下来的几乎都是洞天的天骄妖孽,手里起码都有神通级数的杀招留存,想着最后一搏! 不过他们还在等待着时机,魔如意与那尊血发神祗大战到极颠。 神台周边一片混乱,而他们,早早的就退出了极远的距离,正在积蓄力量! 魔如意这尊长恨魔殿的妖孽,自然也知晓这些人的打算,他心里也很是焦急。 但是,现在的他真的是骑虎难下,本以为可以很快解决这尊受到重创的血发圣体神祗,却是没想到让对手破入了化神之境! 这让他的打算彻底落空,没办法做到快速碾压,再施展魔剑神珠横推此地,让这些其他洞天的修行者再度恢复了过来! 魔如意头顶着魔剑神珠,向着血发神祗霸道出手,捏出各种拳印道诀,神通杀伐。 现在他还未彻底复苏这件神通至宝,因为就算是以他的实力,强行复苏的话,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血发神祗也是神色冷酷,他虽然是为了甄别传承者,但是这尊背叛者势力的后辈,必然是他的死敌! 血发神祗极度自负,在魔剑神珠还未彻底复苏的情况下,直接正面冲击,无视了身体之上的道伤,手中的心神战矛捅破天际,一往无前! 心神战矛掠过的虚空皆尽震颤,音如天崩海啸,茫茫震耳,漫天的神矛天花绽放,席卷九天,神圣异像随行,照耀八方! 这是最为璀璨无敌的战法,从无数生死大战之中磨砺出来的斗战神觉! 无数极光交织,神纹暴动,发出雷音一般的轰鸣,滔天仙魔之气缠绕,在血发神祗的手中挥舞! 剩下的诸多洞天人杰看着这般华丽霸道的斗战场景,皆尽热血沸腾,好不神往! 这是古史之中一位绝代圣体妖孽的斗战妙术,如今跨过时空界限,再度现世! 有洞天天骄感叹道: “圣体之强,恐怖如斯!~~” “恨不能与其同代争锋!” 又有人不屑冷笑回应道: “别这么一副恶心的嘴脸,我们这个时代,亦有圣体横空! 只是她已经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我等难忘其项背!” “不错!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这是属于我们的大时代,这尊圣体已经是古史尘埃,不当再次出世!” “一个新的璀璨绚烂的大时代展开了,各种灵体道体横空出世,甚至有圣体临尘 ,必将有人要踏过所有人的尸骨,跨过神话天渊,成就无敌之名!” 这些洞天人杰仿若打了鸡血,皆尽兴奋起来,各自抒发起胸中大志! 钟神秀心思深沉,他已经使用出匿神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因为他要破境真丹,打破僵局,掀翻这一切! 本来最好的突破环境还是等他将魔窟之事处理完毕,回到五行洞天之中,兑换五行道经的道基篇章,做到五行均衡,才去破境! 那样的话,他有十成把握一破入真丹就能到达极高的境界,直接丹成七转以上! 那样的话,他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入真丹极境,了望化神,追上孟师姐的脚步! 但是现在的情况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以他元罡圆满的修为,真丹无敌的战力,都有些力尽,与最为顶尖的战力划出了一道鸿沟! 所以现在的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以一些化神级数的五行经典驾驭真宝灵物,破境真丹。 还好这样也无伤大雅,因为修行之道,玄关有悔,道基有瑕,日后再补回来便是! 只是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在真丹之境去打磨根基! 当初黄山师兄对他所说的话语现在如同暮鼓晨钟,让他豁然开朗! 虽然钟神秀现在使用了匿神决降低了存在感,所有状态也已经在丹药神通的补充之下恢复到了鼎盛状态! 但是破境真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善地,这么多外人环绕,还有两尊化神人物互相征伐,他若是不一口气直接破境,而被他人出手截断,那可就将自己置于死地了! 所以钟神秀还在等,等魔如意与血发神祗大战到癫狂,甚至复苏神通至宝,与血发神祗发生惊天大碰撞,乃至于其他人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的那一刹那。 当然,此地也不只是钟神秀一人在等,有不少人都在等待着一个机会,让他们的手段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成为最后赢家! 凰仙子,雪岑仙子,景无双,燕天戈,契山河,两大刀王...... 他们都很有耐心,手段都堪称惊世,如果没有魔如意,他们都自信最后的底牌能够定乾坤!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魔如意和血发神祗都战到天崩,如果不是地宫秘洞出自一尊神话人物之手,恐怕早就打到幽暗地窟之外了! 这么长时间的征战,按理说他们应当消耗不少,有所力竭才是。 然而结果恰巧相反,《天魔如意神光》和《极欲心印宝书 》在神话传承之中都是惊世顶级一类! 他们的补充神力真元手段太多了,而且此地还这么多的仙魔之气,他们二人都可以借助这些补充消耗的神力真元。 只有连续使用一些无敌禁术的时候才会有力竭的那一刻,他们二人若是想,只要心神力量未空,都可以再战下去! 魔如意有了魔剑神珠的加持,战斗力也是上了一大台阶,能够真正和这位血发神祗掰掰手腕了。 但是魔如意心底却是越发不平静起来,因为此地的其他人的气息都消失了! 虽然他还能略微感应到,但是那些人绝对都是在等他们二人大战到不可收场的地步才出来摘桃子! 魔如意神色漠然的对着血发神祗说道: “很好,你的实力很强大! 虽然只是继承了八万年前那位无敌者的一些战斗经验,就能做到这般地步,可以堪称此境无双了。” “不过,能不能先联手解决了那些杂鱼之后,再让我们继续大战。 看看是我这个如意魔祖后辈强大,还是你们极魔殿主一脉更加无敌!” “若是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过要是我赢了,这里的造化交予我,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