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 1. 第一章 那是个让人昏昏欲睡的下午,工作日,天气阴沉。 整个城市同冷空气搏斗了几次三番,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丧家之犬似的即将滑入一个漫长的冬天。 街上人车稀疏,都是匆匆呼啸而过。 一辆红色越野车停在街角,车里走出一个年轻姑娘,她有约莫二十五六岁,漂亮——本人长得有六七分漂亮,妙手妆容一化,成了十分的漂亮。她身材高挑,上身穿着应季的新款披风斗篷,寒冬腊月中光腿穿短裙,手里拿着个新手袋,时髦得像刚从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跟满大街苟且在棉衣羽绒服与松垮秋裤里的路人完全是两个物种。 她锁好车,借着车里的暖气,悍不畏寒地迈开两条大长腿,走向街角的一家咖啡厅。 这咖啡厅布置得很用心,让人眼前一亮,被马路对面婚纱影楼的摄影师看上了,正在这里取景,拍照的新人冻得活似一对掉毛鹌鹑,在镜头下一起强颜欢笑,镜头一走,立刻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穿短裙的美女经过,没有看摄影器材,也没看新郎,将一干人等都当成了布景板,只单单盯了新娘一眼,见此新娘子长得腰长腿短脸盘大,她才放了心,愉悦地将下巴抬高了两分,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她轻车熟路地推开咖啡厅的门,态度熟稔,也不见东张西望,大概是个熟客,但进了门却并不立刻往里走,微妙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不慌不忙地伸出两根手指,借着反光的玻璃门将自己额前的头发微整了一番,保证每一根都歪斜得恰到好处,这才将双手一起搭在手袋上,置于身前,等着人来招呼。 她的两眼微垂,是个桃花眼长眼角的温婉相貌,但此时静立门口,却无端显出几分旁若无人的自矜来。 店长本来正在给咖啡拉花,被旁边的服务员提醒了一声,转过看见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晓媛来啦?” 店长说着,三步并两步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亲自迎到门口,亲热地拉住那美女的手腕,嘴上还没忘了把客人恭维一番:“你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但是冷不冷啊,咱们这么瘦又不抗冻……要不今天就坐有阳光的地方吧?暖和。” 这位美女名叫江晓媛,是店长冯瑞雪的中学同学兼好友,小时候俩人是同桌,长得都不错,学习都不行,臭味相投,玩得挺好。 俩人在高考考场上“同生死”,一起考了个完蛋的分数,结果却没有“共命运”,因为江晓媛比冯瑞雪多了一个有钱的爹。 江晓媛被她爸送到了国外,上了一所野鸡大学,学习“陶器艺术研究”专业。 冯瑞雪则因为家境不好,自作主张放弃了学费高昂的三本大学,进了当地一所专科学校。 四年中,两人过着截然不同的日子。 江晓媛每天跟一帮狐朋狗友们出去鬼混,成功地释放了她被应试教育禁锢的灵魂,将不学无术进行到了底—— 毕业设计时,她打算做个艺术杯,手一哆嗦,材料放多了,就临场改成了欧式花瓶,不料花瓶的工程巨大,做了一半,她屁股都麻了,遂没了精雕细琢的耐心,江晓媛当机立断,一掌挥下,把花瓶压扁了,一个不规则不对称的趴地器皿就此诞生。 导师拿着她的大作端详了五分钟,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开口询问江晓媛这是何方妖孽。 江晓媛本想大言不惭地回答说这是个烟灰缸,谁知由于不抽烟,“烟灰缸”一词不是她的日常用语,她一时想不起来外语怎么说,只好临时改口:“一个碗。” 导师与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感觉又被这帮傻逼富二代们开了一回眼界,秉承着“给钱的是大爷”的原则,他给了她一个富有反讽意味的高分评价:“打破规则,有尖锐棱角,颇具先锋艺术的反叛精神。” 该评价配合实物食用效果最佳,反正谁看谁知道。 就这样,江晓媛带着她的先锋艺术烟灰缸学成归国,中间还生出一番波折——由于她的先锋烟灰缸造型太过奇诡,险些被机场安检扣下。 而这时的冯瑞雪已经在社会上磕磕绊绊地打拼了几年,学了一手西点烘焙的好手艺,还考下了咖啡师,最重要的是,她还学会了一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绝活。 同学会上再相见,虽然物是人非,但冯瑞雪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地套回了和江晓媛的交情,从她手里拿到了五十万的启动资金,开了这家咖啡厅。 这笔投资是江晓媛这辈子花过的最值的钱,冯瑞雪肯做事,手艺好,善于包装和钻营,很有管理天赋,朋友圈里流传的什么“本地最好吃的十家咖啡甜品店”之类软文里总能有她家的身影,两三年就做出了品牌,还开了一家分店。 江晓媛已经从她这里收到过一笔不小的分红了。 江晓媛以股东自居,渐渐地生出些责任感,闲暇时常来光顾,还总带朋友来,让人家什么贵点什么,总惦记着多给店里创收。 冯瑞雪把她带到了店里最阳光灿烂的一张桌上,亲自做了她平时喜欢的饮料和点心,端上来陪她坐着,江晓媛却不看她,目光落到了隔壁桌上。 隔壁桌上有个青年男子,黑风衣,黑围巾,整齐的头发也黑得没有一丝杂色,露出一小截脖颈,黑白分明,正专注地坐在那里低头研究他的平板电脑。 江晓媛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个人,他长得实在是太“标准”了,眉目、五官、脸型无不恰到好处,像个电脑合成出来的假人,因为太标准,辨识度很低,让人记不住他的脸。 如果这人不是偶尔还动一动,他简直像个塑料模特。 冯瑞雪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挤眉弄眼地小声说:“帅吧?他来好几天了,每天坐到我们打烊,不爱搭理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哎,不说这个,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上班又摸鱼?” 江晓媛其实是有工作的,她是个写字楼里的小白领,毫无技术含量的低端脑力劳动者,税后月工资三千五百块,是她月平均开销的二十分之一。 这份工作是她家里不想让她年纪轻轻就游手好闲,硬逼她去的,老板是她爸的朋友,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万万不敢对她委以重任,只是养在办公室里,跟长得张牙舞爪的绿萝一起当吉祥物。 幸好,江晓媛在工作方面也没什么上进的野心,她上班就在办公室玩电脑,不高兴了就开车跑出去玩。 江晓媛收回望向帅哥背影的目光,吹了吹咖啡上的泡沫,格外漫不经心地说:“今天懒得去了。” 好像提起的不是她的工作,而是约的美容美发。 “小心烫啊,”冯瑞雪习以为常地递了一块餐巾纸给她,“其实我觉得你爸让你上班是对的,人总得干点什么吧?” 江晓媛听了这话,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冯瑞雪。 冯瑞雪莫名其妙:“看我干嘛?怎么了?” 江晓媛用两根手指拎起餐巾纸,指甲红得触目惊心,她有些做作地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污迹,手指微微一顿,仿佛想好了对策似的,将她暗自揣着的恶意向冯瑞雪释放了出去。 “我又不缺钱。”江晓媛说,“不缺钱干什么工作?我就不相信什么热爱事业,人从骨子里就是好逸恶劳的,什么工作狂,那不都是穷的么?” 冯瑞雪漂亮,会说话,讨人喜欢,虽然学历不怎么样,但是做事的能力足以弥补,可谓是个十全九美的人,唯一一点遗憾,就是她家庭条件很一般——她爸卧病多年,妈小学没毕业,平时替人打零工补贴家用。 这也是冯瑞雪一直以来的心病,总觉得自己出身不好,即便将来发达了,也只能算是个不上档次的暴发户。 江晓媛跟她认识那么多年,对这些事当然心里有数。 此时,要是冯瑞雪再听不出来江晓媛是故意的,她就实在不配从事服务业了。 店长那可掬的笑容不可避免地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江晓媛皮笑肉不笑:“没有。” 冯瑞雪:“没有就好——你看你新买的包多好看,不便宜吧?你这种白富美要是也每天不高兴,就没天理啦。” 江晓媛的目光落在崭新的手袋上,眼睛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她伸手按住那包,往冯瑞雪面前一推:“看着好看就拿去吧,送给你了。” 刚才还在拿话挤兑她,转眼又随手送东西,冯瑞雪有些懵,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开玩笑地说:“真的啊?两百块钱以内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不过要是……” “四万六。”江晓媛面无表情地说。 冯瑞雪:“什么?” 江晓媛:“上午逛街刚买的,小票和保修单还在里面没拿出来,你可以当新的用。” 冯瑞雪被烫了一样缩回了手:“你到底怎么了?” 江晓媛淡定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我说真的,你要是看上了,尽管拿去,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东西。” 冯瑞雪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搭在桌上的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 有些时候,女人和女人之间,是有这种心照不宣的。 这时,江晓媛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两人一起低头看去,都看清了来电显示。 冯瑞雪嘴唇微微掀动几下,没说出话来。 江晓媛按了拒接,她十指交叉,端庄地坐在漂亮的咖啡桌后,精雕细琢的桌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是打过柔光的画片。 “我现在不想搭理霍柏宇那个傻逼,”江晓媛说,“就想听你说,冯瑞雪,你和霍柏宇到底是怎么回事。” 店长脸上的血色一瞬间消失了。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 第一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 第二章 霍柏宇是何许人也呢? 名义上,他是江晓媛的现任男朋友,只不过她没把他当回事。 霍柏宇自称是个搞艺术的,实际是艺术在搞他。 他热爱制造饼脸大肚子的光/屁/股小人,由于作品太过离奇,连江晓媛这种艺术专业出身的都无法欣赏,更别说普通群众了,总而言之,尽管他十分高产,却一直没人买账。 这男人长得眉清目秀,颇有旧电影里男主角的风流倜傥,造型也很是多变,时而是随时能去收破烂的犀利哥,时而是眼神忧郁的文艺青年,刮了胡子能装嫩,留起胡子也会颓废。 江晓媛怀疑这许多的行套背后,可能是他胸腔里那颗娘炮之心在作祟——他把自己当换装芭比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鬼混,江晓媛深切地认识到,这男花瓶恐怕是一个赤诚的二百五,非但拿胡闹当艺术,还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胡闹,霍柏宇真心诚意地认为自己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艺术家,时而以雕塑界的梵高、泥潭里的杜甫自居。 江晓媛纯粹是觉得看他神经兮兮的自我陶醉挺解闷,兼之霍柏宇长得养眼,才肯纡尊降贵花时间与金钱泡一泡他。 倘若一个人本身是个捏不起来的花瓶,从物质到精神无一处能给别人带来好处,那么他也实在没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把他当回事。 所以江晓媛来找冯雪瑞,而不是去找霍柏宇分说——在她眼里,霍柏宇是个玩意,但是冯瑞雪是个人。 闺蜜撬男人这种狗血的三角关系一旦发生,如果爱情比友谊深厚,那么这是男女之间的事,如果友谊比爱情深厚,那就是她和冯瑞雪之间出了问题。 江晓媛面色平静,她认为自己是个大家闺秀,尽管已经先行出言尖刻,失了深层次的风度,却依然保存着表面上的优雅。 江晓媛:“你要是想抵赖就不用了,没人跟我挑拨事端,那天——就上礼拜四,我把一双新买的鞋落在了他那,晚上才想起来,开车回去取,亲眼看见你抱着他的胳膊跟他上楼的。” 冯瑞雪的手指甲让自己掐得泛了白。 江晓媛瞥见,冷笑了一声:“霍柏宇是什么东西?跟你直说了吧,在我眼里,他还不如这个包值钱,他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一块垃圾鸡肋。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脸?神神叨叨的灵魂?还是……” 她的话音被再次响起来的电话打断,还是霍柏宇。 江晓媛眉头一皱,挂电话关机,余光瞥见桌上的咖啡,有心想拿剩下的半碗咖啡泼那冯瑞雪一脸,又怕饮料溅脏了袖子。 她于是把咖啡变成言语,泼了冯瑞雪一脸:“还是我所谓的男朋友这个身份?” 冯瑞雪的眼角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江晓媛心想:“哦,原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报复的快意与熊熊燃起的愤怒在她心里交织成了一张网,她紧紧地抿住嘴,预防自己在公共场合破口大骂,忍了半晌,才低声问:“冯瑞雪,你是有病吧?” 冯瑞雪低下头,高频率地眨了几下眼睛,苍白地嗫嚅说:“对不起,我……” 江晓媛打断她:“别,别来这套,不急着忏悔。” 冯瑞雪有些惊惶。 江晓媛低笑了一声:“瑞瑞,我就想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她说“你们这些人”的时候,充满讥诮的目光特意在冯瑞雪的手镯上停留了一下,那是某名牌出过的一款玫瑰金手镯,后来被山寨成了淘宝热款,价值从二十到二百不等——冯瑞雪手上戴的这个,约莫是个中档货,讲讲价一百块钱能拿。 冯瑞雪这个人很有上进心,日子过得精打细算,在她身上出现的名牌只有两种,要么是过季打折打到两折以下的处理货,要么是产自大淘宝的神奇山寨,有时候江晓媛心里难免鄙视,只不过因为友情深厚,这点鄙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她反而觉得冯瑞雪怪不容易的,这么多年也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或是不在意,没有对冯瑞雪提过只言片语。 直到这时,友情眼看着走到了尽头。 冯瑞雪上身微微往前倾了一下,小声说:“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先冷静一……” 江晓媛截口打断她:“我没有不冷静啊。”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甚至惊动了前桌那一直没抬过头的英俊男人,那人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们俩一眼。 冯瑞雪嘴唇凝成一条线,她哑口无言了半晌,忽然破罐子破摔地长出了口气,绷紧的肩膀跟着放下来,她如同卸下了一个重担,整个人和她因为疏于保养而有些下垂的眼角一样,显得倦怠极了。 “我……”冯瑞雪开口说,“我一直在担心你会发现,昨天晚上还在心怀侥幸地想,如果你能在发现之前就跟霍柏宇玩腻了、掰了……就好了,这事就能揭过去了,谁也不知道。” “自欺欺人吧。”江晓媛说,“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是看上他什么了?还是——你是看不上我什么了?” 冯瑞雪低下头,两颊的刘海垂下来,弯成一道有点动人的弧度。 冯瑞雪:“如果我说……我有时候会很嫉妒你,这是可以理解的吧,毕竟……” “你没有嫉妒我。”江晓媛再次打断她,一字一顿地说,“嫉妒不是这样的,你其实是看不上我,用这种方法嘲弄我——冯瑞雪,咱俩脸都撕破了,你何必费心讨好我?怎么,怕我把你这小破店的投资收回去?” 冯瑞雪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骄纵的人不见得都牙尖嘴利,不见得都会讨人喜欢,但他们通常有一种共同的本能——踩人痛处总是一踩一个准。江晓媛无疑是个中翘楚。 冯瑞雪觉得自己仿佛赤身裸体地在游街,一点尊严与温情都没有剩下,江晓媛那刻薄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朋友”、“合伙人”……这些体面的身份就全都舍她而去,她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摇尾乞怜者。 可是江晓媛这还不算完,她还不慌不忙地补上了最后一刀:“我还不至于赶尽杀绝,反正没几个钱,你不用担心。” 如果她暴怒,泼咖啡,撒泼打滚,扬言撤资,逼冯瑞雪还钱——那么冯瑞雪是可以承受的,毕竟这些都隐约在她预料之中,她甚至可以从江晓媛的歇斯底里中找回自己微妙的心理平衡。 可惜江晓媛没有,她果然强势惯了,高高在上地只用这一句话,就非但将两个人的关系划得泾渭分明,还端起了浓郁的优越感,事无巨细地展示给冯瑞雪看。 她越是在言语上“宽宏大量”,冯瑞雪就越是痛苦不甘心——这道理不必别人教,战争中的女人天生就懂。 “你给了我钱……”冯瑞雪艰难地挣扎着,“但那也不是你自己挣来的,你的一切都不是你自己挣来的,江晓媛,我有时候在想,我们俩到底有什么不同,凭什么你坐在宝马车上呼啸而过,我就要在寒冬腊月里骑个破电动车,还要一路被别人在车里按喇叭?” 江晓媛意味深长地端着微笑,没有回答。说出了这番话,冯瑞雪无疑已经输了。 冯瑞雪看见她的表情,忽然发现江晓媛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根本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霍柏宇,她要的是女仆,是玩偶,要负责讨她的开心,接受她的恩赐,还要在千恩万谢中将她的优越感双手捧起,三呼万岁。 世界上再没有比“优越感”更华美的外套了吧?她冯瑞雪就是江晓媛外套上一个点缀用的蝴蝶结。 冯瑞雪突然说:“对,你是比我有钱,你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有钱,别人朝九晚五疲于奔命,你随便无所事事地随便刷爆几张卡都有人帮你还,你过得比别人舒服,你会投胎,但这代表你很厉害吗?” 江晓媛没料到她绝地反击,愣了一下。 冯瑞雪提高的声调几乎压过了咖啡厅里的音乐,店员们都小心翼翼地看过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感激你,我对不起你,我是因为嫉妒你做错了事,我愿意补偿,但是今天咱俩要把话说明白——江晓媛,你刚才说我不是嫉妒,其实是因为你觉得我根本不配嫉妒你,对不对?” “江晓媛,”冯瑞雪连名带姓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而后深吸一口气,轻轻地说,“我不明白,你分明什么都有,为什么还必须抱着这么多的优越感才能活下去?” 这时,咖啡厅的门“叮”地响了一声,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匆匆走了进来,目光环视一圈后看到了坐在阳光下的江晓媛和冯瑞雪,他脚步一顿,像有点着急,又好像是不敢过来。 正是霍柏宇。 霍柏宇是个细腰长腿的窝囊废,他在一边戳了半晌,终于犹犹豫豫地选择了江晓媛一边,他先是看了江晓媛一眼,目光中含着请示,等她请他这个立场坚定的双面间谍坐下。 江晓媛一见他,突然之间索然无味起来,感觉自己这通兴师问罪好无聊。 “我在这干什么?”她扪心自问,“有必要吗?” 江晓媛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将她承诺过的手袋往冯雪瑞面前一推,仿佛推送了一团珠光宝气的分手费,看也没看那罐男花瓶,大步走了出去,一路钻进了自己的车。 她瞥见霍柏宇急赤白脸地追了出来,干脆就连安全带也没系,车门也没关好,在车子“哔哔”的警报里一脚踩下油门,风驰电掣地起飞了。 江晓媛的余光看见那咖啡厅里的英俊男人正目送着自己,那男人的目光清澈得仿佛眼球是无机质的,看起来很有些讨厌。 “哔哔”啰嗦个不停的车也很讨厌。 年久失修的路段更讨厌。 江晓媛有心将这讨厌的车开到树上,直奔4S店再买一辆——郁闷无法排解的时候,也只有“买买买”能减轻一二。 而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一转弯,一辆中型商务车好似赶投胎一样,迎面刮了过来。 江晓媛的脚还在油门上,被高跟鞋别住了转不过来,她只来得及疯狂地把方向盘往旁边打去,直冲上了道边护栏。 真的撞了树。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2. 第二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3. 第三章 江晓媛脑子里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扑面而来的安全气囊。 气囊的弹出速度在每小时三百公里左右,没系安全带的情况下,拍死个把鲁智深也不在话下。 生死一瞬的时候,什么斗气吵架、争风吃醋,都成了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 江晓媛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吧?” 然而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后,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如期而至,江晓媛眼前突然一黑。 飞驰的车辆,颠簸不平的街道,大树,惊慌的路人……突然全部从她面前消失了,她整个人忽然失重,好像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将她从车撞树的惊悚场景里剥离了下来。 江晓媛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场景中,周围没有声音,也没有光,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脏和动脉在歇斯底里地鼓噪。 她手脚冰凉,一身冷汗地在原地呆愣了足有半分钟,终于惊疑不定地回过神来。 这是哪里? 怎么回事? 忽然,身侧传来一声轻咳,江晓媛浑身的汗毛一齐稍息立正,本能地旁边错了半步,八公分的细高跟不负众望地崴了她的脚脖子。 一只冰冷的手在她五体投地之前攥住了她的胳膊,同时,江晓媛也看清了面前的人——正是咖啡厅里那个长得像假人的黑衣男子。 他领子上有一枚硬币大的纽扣,发出柔和的白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那张仿佛电脑合成出来的脸。 苍白,毫无血色。 江晓媛一提肩膀,猛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戒备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不过他真是人吗? “请跟我来。”黑衣男子像是看不懂江晓媛的戒备,自顾自地提步往前走去。 “这是什么地方?”江晓媛强压下惊慌,色厉内荏地质问,“你又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我是灯塔助理,”黑衣男子声调毫无起伏地回答,随即又重复了一遍,“请跟我来。” 他说话听起来好像自动答录机,字正腔圆,虚情假意,总而言之,不像活物。 江晓媛双臂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心想:“我凭什么要跟你去?” 她不动,自称灯塔助理的黑衣男人居然也没有等她,他踏着某种奇异又固定的韵律,一声不吭地往前走去,动作僵硬又精确。 所以说这黑不溜秋的……到底是一只什么? 机器人?僵尸? 江晓媛屏住呼吸,信马由缰地让想象力驰骋了片刻,几乎看见这黑衣男子下一刻就回过头来,冲她露出一口青面獠牙。 她狠狠地激灵了一下,意识到随着灯塔助理这么一转身,唯一的光源也离她远去了,江晓媛本没有怕黑的前科,此时却忽然有种从心而起的寒意,这里的黑暗好像有生命,张着嘴等着将她囫囵个地吞下去。 她后脊蹿起一层冷汗,她犹豫了片刻,到底不情不愿地拔腿追了上去。 江晓媛边走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她在国外参加过半年的跆拳道社团——跆拳道本身作为一项体育赛事,已经基本退化为花拳绣腿,更不用说她是抱着泡美男的初衷跟去凑数的,其学习功效基本等同于比别人多做了几套广播体操。 江晓媛努力地回忆着教官教的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招式,评估着自己能撂倒前面这个人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一道强光突然刺痛了江晓媛的眼睛。 她看见广袤的黑暗中有一道笔直的光柱横扫而来,那光如无中生有一般,一眼望不到头,长而笔直,犀利而雪亮,好像从世界尽头席卷而来,摧枯拉朽一般地破除万丈黑暗,转眼就杀到了她面前。 江晓媛不由自主地将双手挡在眼前,那光柱从她身上碾压而过,又继续朝着不可知的方向奔涌而去。 灯塔助理终于再次开口说了句人话。 “不用怕,”他说,“只是灯塔的光柱,上来。” 江晓媛随着他的话音抬起头,整个人呆住了—— 她看见黑暗中有一条浮在空中的天桥,影影绰绰地架在无限阴影深处,像是连通着另一个世界,台阶好像浮在空中,叠起层出不穷的前途未卜。 灯塔助理站在两层浮阶上,半侧过身,冲她伸出一只手。他那有一点偏棕的眼睛里有一层一层、如流光溢彩似的纹路。 江晓媛看见那双眼睛,情不自禁地脱口说:“你……是个人?” “这是区域三中所有平行空间的监测站,”灯塔助理好像没听见她的问题,居高临下地说,“你知道什么是‘平行空间’,对吧?” 江晓媛的荣誉毕业证上只有一个被压扁的烟灰缸,闻言把眼睛瞪成了□□。 灯塔助理不以为意,淡淡地解释说:“有无数时空与你所在的时空并行存在,它们永远不会有交点……简单说吧,假设你走在十字路口上,你可以转入任何一个方向,直行的你,左转的你,右转的你,甚至后退的你将会从这一刻开始,引发一系列完全不同的事件,也就是四个平行空间,每个平行空间中都有一个你。” 突然有了四个分/身的江晓媛面对着自己的三头六臂,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每一个灯塔管着一定范围里的平行空间,”灯塔助理说,“灯塔检测到你所在的时空将会发生时空震荡……就像地震——我是本次震荡的监测员,由于你在时空发生震荡时,刚好身处震点上,现在你暂时被震脱了原有时空。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能及时处理,很抱歉。” 江晓媛轻轻地在自己手背上掐了一下,怀疑这是做梦。 可她那被“吃喝玩乐”与“买买买”占据的脑子里,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梦呢? 江晓媛不由自主地迈开双腿走上了台阶,行至中途,她不由得回望一眼,来路漆黑一片,除了前方灯塔助理领子上的微末光源,她别无依仗。 她有种自己正踽踽独行的错觉,一股毫无来由的恐惧冲进她心里。 江晓媛忍不住开口问:“送我回我的时空……送到哪都行吗?比如能让我重新回到小时候吗?” 灯塔助理没有对她的愚蠢表达看法,尽职尽责地回答说:“你方才可能没有完全听懂,假如你回到了自己小时候,那里将成为另一个平行时空,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了。” 江晓媛从小数学物理没及过格,听得云里雾里,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可是心情纷乱,头脑过载,她一时又理不清头绪。 台阶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如同要冲破宇宙的高塔。 江晓媛用力咽了一口口水,跟着灯塔助理走进高塔,她像畅游地狱的但丁,正走向不可思议。 灯塔中有星罗棋布的光,乍一看彼此交叠,其实互相并无干涉,像一块复杂的立体棋盘。 两人一路走到了高塔底部,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小高台,像中学老师的讲台,高台旁边飘着各种看不懂的坐标数字。 江晓媛的脑子里却“嗡”的一声——她看见台上摆着座椅与方向盘,分明是一辆车的驾驶舱! 后视镜上挂着熟悉的挂件,安全带安安静静地垂在一边,安全气囊弹出了一半,细碎的玻璃碴悬空静止,好像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的精确截图。 江晓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又一步。 灯塔助理打了个指响,台上蓦地灯光大亮,被照射成一部灯光聚焦的舞台,而江晓媛就是那个即将粉墨登场的小丑。 “不……”江晓媛不住地往后退去,好像越是远离那座高台,她就越安全,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你不能把我送回去,我不能回去!” 灯塔助理:“你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被时空风暴扫下来,总要被送回原本的时空坐标的。” 江晓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他玻璃球似的眼珠:“我撞车了!你看不见吗?你瞎吗!前挡玻璃都碎成那样了,我连安全带也没有系,我会死的!你有病吗?” 灯塔助理神色不变,灯光在他脸上打出一圈瓷一样的莹白。 这会他又不像人了,像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形容器。 灯塔助理说:“那说明这个时空中的你本来就应该在这个时间点上死去,有什么不对吗?” 江晓媛目瞪口呆。 “这人是变态吗?”江晓媛感到自己颈侧的血管“突突”乱跳,心想,“这变态的地方,变态的人,不行,我得跑。” 灯塔助理向她走来:“传送马上开始了,请过来一些,以免传送发生偏差……” 江晓媛的手在斗篷下剧烈地颤抖着,突然,她猝不及防地向前一扑,猛地用肩膀将灯塔助理撞到一边,谁知这灯塔助理看起来身材高挑,人却轻得和纸片一样,被她一撞就侧歪出去,江晓媛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也愣了一下,但她在关键时刻竟然也是有点决断的,立刻反应过来,夺路狂奔。 江晓媛向来只擅长涂脂抹粉,跟运动从来八竿子打不着,此时肾上腺素飙升,全身的潜能都被激发出来,好像突然练成了轻功。 可是她没能轻出多远,忽然,她好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抓住了。 江晓媛的两条腿还在绝望地往前奔跑,人却不住地往后退去,越是跑,那亮着光的高台与可怖的驾驶舱离她就越近,好像她身后追着个黑洞,无处不在的引力场不断地蚕食鲸吞着她。 色厉内荏的江晓媛所有的勇气终于流泻一空,她快要被恐惧压垮了:“等等!求求你,我不能死……救命!我、我才二十五岁,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可以死掉的!我、我还有……对,我还有工作,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不能死在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救命啊!”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3. 第三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4. 第四章 灯塔助理毫无触动:“抱歉,我听不出你这句话的合理性在哪里,任意一个空间中,每一秒的时间单位里,都有无数比你年幼的生命体因为各种原因死去,他们也未必不是独生。只要是生命,没有不能死掉的,” 见江晓媛实在太惊恐了,灯塔助理竟还试着安慰了她一句。 他诚恳地说:“你就算现在不死,将来也会死的。” 江晓媛:“……” 她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软硬不吃的愣货,一时间被呛得接不上话。 这时,她的后脚跟碰到了一个硬物,江晓媛猝然回头,发现那高台居然已经近在咫尺了! 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将她往致命的驾驶舱中推,江晓媛本能地挥着胳膊,那些本来凝滞在空中不动的碎玻璃在触碰到她手腕的一瞬间,“活”了过来,沿着既定的抛物曲线形单影只地飞了出去,在她手腕上留下了几条浅浅的伤口。 细微的疼痛打破了江晓媛最后一丝幻想——这是真的,不是闹着玩的,那个穿得像个棺材的变态真的打算把她塞进一辆刚撞完树的车里。 江晓媛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这是谋杀!谋杀!啊——” 灯塔助理面不改色地辩解:“我没有谋杀你,撞你的又不是我。” 江晓媛彻底绝望了,她方才有多侥幸,此刻就有多憎恨所谓的“时空意外”,如果没有这一出,那她最多是在猝不及防中出了事故,可能几秒钟之内就能不痛不痒地去见米开朗基罗——总比这样一点一点地看着自己接近死亡强。 二十分钟以前,江晓媛还觉得自己无比强大,她手里捏着冯瑞雪巨大的一个把柄,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她戳来刺去。她甚至觉得只要自己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她买不来的,然而此时,江晓媛却好像一只渺小的蚂蚁,一阵小风都能将她掀翻在地,一片树叶都能把她压死,这世界上卑鄙的风雪雨露都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 一个人在要死的那一刻,家财万贯也好,美貌倾城也好,权势滔天也好,都烟消云散去了,她成了世界上最下等的人,只要能让她再活一分钟,她怎么样都愿意。 就在这时,高台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暂停——传送程序,暂停。” 江晓媛顿时被撂在了半空,她八爪鱼似的匍匐在地,恨不能十指长出吸盘,与皇天后土化为一体。 她的帽子飞到一边,长发糊了一脸,心肝五脏全都是冷的,江晓媛一边冷得哆嗦,一边顺着灯塔助理的目光抬起头,看见不远处另一个带着发光纽扣的人缓步走了过来。 灯塔助理静静地开口问:“明光,你干什么?” 来人没有回答他,径自走到江晓媛面前,端详了她片刻,他温文尔雅地笑起来,弯下腰冲她伸出一只手:“小姐,还好吧?” 江晓媛从死地里哆嗦回来,整个人还蒙着,被对方闪得头晕目眩。 这个人的脸也像电脑合成的,可是合成得十分巧妙,无处不美,美得几近不辨男女,乃至于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虚假。 明光轻轻一提裤腿,蹲了下来,专注地擦掉江晓媛脸上横竖撇捺的泪水。 “我同事的这里,”明光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缺了一段程序,和人沟通有些问题,真对不起。” 江晓媛一听,敢情自己是差点让一个脑缺件的人整死,顿时委屈得哭得喘不上气,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明光的袖子:“我……我……” 明光十分理解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转向灯塔助理说:“一个人猝死,和她在健康情况下预知自己走向死亡,但无法阻止的内心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没有权利把这种极大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 终于有一个会说人话的了,江晓媛一时感动得无以复加。灯塔助理却皱起了眉——他这个动作倒是非常人性化。 “她为什么会被时空风暴剥离?”明光继续说,“我看了这次时光风暴的记录,根本原因还是你把路径计算错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应该负一点责任吗?” 灯塔助理深深地看着这个名叫明光的人,那双极端类人的眼睛里阴晴不定。 明光转向江晓媛:“好了,别哭了,我替你请求启动纠错程序特殊条例。” 灯塔助理:“但……” 明光抬手打断他,垂下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冷漠,语气依然是温和的:“助理,对当事人来说,时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当下一刻的感受,你让她在死亡前一秒停留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是你,你会是什么感受?” 这一句话,险些又把江晓媛的眼泪勾出来,但方才已经没皮没脸地崩溃过了一次,她此时回过味来,不肯破罐子破摔,还是艰难地收拾起了自己的自尊,飞快地用物质捋了捋凌乱的长发,低声说:“谢谢。” 明光嘴角微微一翘,没吭声。 灯塔助理脸上空白了片刻,像个死机的机器人,好一会,他目光才微微一动,像刚跑完漫长的程序。 “通过权限。”灯塔助理说。 江晓媛深深地大喘了口气,几乎感觉自己麻木的四肢又重新涌进了血液。 灯塔助理却低头看了她一眼,他玻璃球一样的眼睛在她身上凝注了片刻,那一刻,他的表情人性化极了,似乎含着呼之欲出的怜悯与讥诮。 不等江晓媛反应过来,灯塔助理就错开了目光:“我去取合约。” 他那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你刚才说的……什么条理是什么意思?”江晓媛回过神来,努力地屏着哭嗝问。 “哦,这个事很容易解决。”明光说,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天然的轻松愉悦,好像天塌下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天塌下来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塌的不是他的天。 “我们可以在你的时空点之前,人为地加一条通道……这么解释你可能不明白,”明光说,“简单来说,这条通道能把你的时间冻结五秒钟,让你有足够的余地坐进那驾驶舱里,系好安全带,受伤还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你可以接受吗?” 江晓媛听了,根本无暇去思考这句话的合理性,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避免了自己当场喜极而泣出来,除了点头,她还能说什么呢?。 然而倘若她肯多接触一些人心险恶,就应当明白,天上掉下这样大的一块饼,里面很可能装的不是什么好馅。 “当然,时空法则是极其复杂的,”明光用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她,“否则就要乱套了,你说对吧?” 江晓媛愣了一下。 “这个通道的构建并不简单,因为你的时空对你来说,会产生巨大的吸引力,”明光说,“你一靠近,它就会把你吸进去,所以我们要利用另一个平行空间,我们会短暂地把你放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让你和另一个空间之间产生一定的联系,利用两个空间的不想交原则和相互抵销的力量,像两块相斥的磁铁,能维系管道一个短暂的稳定,虽然很短,但对你来说肯定足够了。” 江晓媛以前从未对自己的不好好读书产生过任何愧疚,此时,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迟疑了好一会,她才低声说:“不好意思,我没大听懂。” “你现在情绪很激动,我能理解,恐怕我和你解释一些时空法则,你也不大听得进去,所以我长话短说,”明光宽容地一笑,像变魔术一样从他的外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梳子,递给江晓媛,“头发乱了,整理下吧。” 江晓媛讷讷地接过来,耳根居然有些发红。 明光:“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要把你送进另一个平行时空,让你在那里待一段时间,等你跟那个世界产生足够的联系,才能把你安全地送回去。” 江晓媛:“哦……你们要把我送到另一个世界里,那我……我……” “你还是你,只是另一个你,”明光看着她说,“不过或许有些区别,尽管你们像是同一个人,甚至共享同一套DNA,但身份、性格可能会完全不同,你或许需要适应一阵子,不过没关系,你的最终目的还是回到自己的空间,对吧?那只是一个角色,记住,不要太沉迷于平行空间中的角色。” 明光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他的眼神专注而充满温情,一点也不像灯塔助理那样冷冰冰的,江晓媛并不是没有见过帅哥的无知少女,可她还是险些被蛊惑了。 美貌是一种魔性的东西,它对人有着不可思议的影响力。 江晓媛:“如果我……” 明光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放在嘴边:“如果你太沉迷,另一个时空将对你产生太大的引力,你可能会被默认成那个时空中的人,到时候就回不去了,懂吗?” 江晓媛没想到还有这个风险,但很快又释然了——有风险又怎么样,反正直接被塞回那可怕的车里,她肯定是死路一条。 再怎样也比死强吧? 江晓媛:“我大概要在那里待多久?” “一两个月吧,”明光说,“也不用太担心,你毕竟在原本的时空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陌生的时空一般来说不会对你产生多大的影响力,顺其自然就行了——好,助理把合同准备好了,你看一下,没有问题就签了吧。” 沉默不语的灯塔助理像一个没有存在感的雕像,不是明光提醒,江晓媛几乎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灯塔助理的双手微微打开,一个透明的屏幕出现在江晓媛面前。 大段的文字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疼,江晓媛有生以来,除了课本以外,她能完完整整读完的书约莫一只手能数过来,还大多是漫画,她看书看不到三千字一准能睡着——这还是母语的待遇,如果换成外文,三千还要打个对折。 可是性命攸关,江晓媛还是逼迫着自己努力而缓慢地阅读着佶屈聱牙的条款,谁知旁边的明光却忽然说:“其实你看了也没什么用,这就是个过场,你难道会愿意直接回到那个刚撞了树的车里吗?” 江晓媛本来就一团浆糊的脑子被他说得更乱了。 明光:“你还是尽快吧,这一波的时空风暴就要过去了,到时候你自己的时空对你的引力可能是……” 顺着他的话音,江晓媛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要命的台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台上好像又出现了驾驶舱影影绰绰的催命影子。 她当场就慌了:“我马上签,告诉我怎么签,快!” 明光仿佛早料到她外强中干,志得意满地伸手在空中一抹,将那漫长的条款一直拉到了最后。然后他轻轻地执起江晓媛的手,缓慢而不容拒绝地将她的手指按在了上面。 这一下按下去,江晓媛心里忽然不明原因地“咯噔”一下,下一刻,面前透明的屏幕已经显示“完成”字样,整个亮了一下,消失了。 江晓媛蓦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有些警惕地看着明光。 “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明光站起来,“一两个月就接你回来,现在去吧。” 说着,他一摆手,高台上出现了另一个场景,好像一条狭小路上的十字路口。 江晓媛像个行动迟缓的惊弓之鸟,犹犹豫豫地站起来,走一步停两下地踏上高台。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问:“等等,我突然想起来,如果我去了,那另一个时空中本来的‘我’不就被我取代了吗?她怎么办?” “她已经死了,”明光眯起眼睛看着她,笑容又美丽又狡猾,“不用担心,没人会知道。” 没人会知道,除了江晓媛自己。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4. 第四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5. 第五章 江晓媛好像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里。 她所看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无不超出她的常识与接受能力之外,她十分茫然,但还没敢失措——因为搞不好就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弄死了。 江晓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荒僻的路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背后就是山崖,脚下有一堆杂乱可怕的痕迹,有车辙、脚印、什么重物被拖曳时留下的浅浅的沟、血迹……甚至一小片衣服碎片。 江晓媛在原地花了五秒钟的时间冷静下来,探头往身后的山崖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无论谁从这里掉下去,都踪影难觅了。她虽然难以从一堆杂乱无章的痕迹中窥出什么,却在明光那句冷漠的“她已经死了”中产生了无限联想。 那么本来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她是死在这里了吗? 她是自己失足掉下去了么?不,这是一条长长的盘山公路,来往车辆都稀疏,更不用提行人。 那么她是被什么人害了吗? 江晓媛眯起眼睛,望向这条盘山公路的两边,杳无人迹。如果真是那样,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人死在了这里,没有人会替她报案,或许她家里人会找她,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抵会按着失踪处理。 还有一个无耻的异界来客顶替了她的身份。 江晓媛忽然有点负疚感,又从这一点负疚感中悲从中来,她蹲下来,捡了一块薄而扁平的石头,在路边一棵树上留下了一个记号,然后把那块石头深深地插进了路边的泥土地里,像是立了一块碑。 “等我走的时候就替你报警。”江晓媛伸手拍了拍大树,心想,“真对不起,谢谢你。” 做完这些事,她才有暇审视自身,发现自己的形象发生了一场让人难以接受的大革/命。 江晓媛一身光鲜已经随着时空转换而灰飞烟灭,此时,她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半袖衫,江晓媛实在不想用“衣服”二字抬举它,只感觉这是一件有窟窿的抹布。 这抹布长不长短不短,刚好垂到她的大腿边缘,裙子不像裙子,上衣不像上衣,下面配了一条非常可怕的七分黑色打底裤,脚上没穿袜子,踩着一双人造皮革的凉鞋,脑后还绑了个萎靡不振的马尾辫。 除此以外,她还斜背着一个布挎包,不知道是不是买来就没洗过,如今已经本色难觅,只是依稀能分辨出其价值不超过十五块钱,正中还绣了一只歪瓜裂枣的猫头,对着江晓媛露出扭曲而狰狞的笑容。 江晓媛:“……” 她满心的同情悲愤在那猫深情的凝视下先熄灭了一半,身处这样的装束里,她浑身都痒了起来,恨不能明光说的什么通道下一秒就建好,她要回去把自己洗掉一层皮。 江晓媛搜遍了全身,最后,从挎包里找到了一个塑料钱包,里面有一张身份证、五百二十块零五毛的现金、并一部手机。 这张身份证熟悉又陌生,姓名江晓媛,民族汉,照片上的姑娘长得和她像极了,其他信息却与她本人截然不同——户口所在住址是一个她没听说过的外省乡镇,出生日期与她相差了小半年,身份证号码更是完全不对了。 现金里只有两张是一百的,其他都是皱巴巴的零钞,活像要饭所得。 至于手机就更可怕了——这玩意长得活像个空调遥控器!屏幕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居然是黑白的,每次按到按键上,此神物就会发出“哔”的一声,随即黑白的屏幕发出莹莹的草绿色光芒,江晓媛足足花了五分钟,才手忙脚乱地弄明白这鬼东西应该怎么用。 浏览器呢?社交软件呢?出租车APP呢?大众点评呢?减肥助手呢?化妆软件与购物推荐软件呢?游戏呢?美图秀秀呢! 江晓媛悲恨相续,险些将这“遥控器”丢出去。 明光还嘱咐她不要沉迷,江晓媛感觉他完全是多虑了——谁会沉迷这种角色?又不是受虐狂! 此时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江晓媛第一反应是自己应该打电话报警,只是说辞要好好琢磨一下,正在思考中,一条短信跳了进来。 江晓媛笨拙地打开短信,差点给误删了,打开一看,里面写着:“距离通道构建成功倒数计时五十天,提醒您请勿沉迷于另一个时空——明光。” 江晓媛的满腹糟心在看见这倒计时的时候,总算感觉好了一点。 可她这一口气还没松下来,接连几条短信忽然接连不断地跳进了她的手机,由于信息过长,还自动被分裂成了几页。 怎么回事?这明光还是个话唠? 江晓媛定睛看去,见第一条写着:“收到勿回,平行空间法则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绝不能产生交集,你从空间一跳到空间二,如果再回到空间一,就会成为两个空间中的非法交集,这种非法交集,我们称之为‘钉子’。” 江晓媛第一眼扫过去没能完全理解,然而其中几个关键词却让她毛骨悚然起来。 第二条:“钉子是不能存在的,法则会自动将你修正,也就是抹杀,在穿过所谓‘安全通道’,回到你原来空间的一瞬间,你就会被两个时空撕裂。” 江晓媛反复看了三遍,越看越浑身发冷,手哆嗦得几乎拿不住手机,她正要回复,又一条长长的信息打进来。 第三条信息:“被法则杀死的人与别的死法不同,时空将不再承认你的存在,这样你原有的时空就会有一个身份永远的空缺出来,灯塔中的某个人就可以占据这个身份,他会想方设法从车祸中幸存下来,成为你,取代你。” 第四条信息:“不要变成非法钉子,不要回应明光。” 江晓媛终于成功地回复了一条短信:“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过了片刻,最后一条信息冲进了她的手机:“不要回应明光!不要回来!这是一条不归路!” 这条信息只闪了一下,方才还几乎满格电的手机电量倏地到了底,忽忽悠悠地闪了两下,歇菜了。 江晓媛僵立原地,如三九寒天跌落冰潭,透心凉。 她从一辆即将把自己撞扁的汽车里逃出来,落入了诡异的灯塔,稀里糊涂地签了一份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合约,茫然不知道该相信谁,在陌生的世界里以陌生的身份进退维谷,身上只有五百块整零不一的人民币。 简直是山重水复……压根没有路! 忽然之间,时装与珠宝,不断改良进化的炫富姿势好像成了她一场光怪陆离的白日梦。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当时她不好好在办公室玩电脑,非要跑去羞辱冯瑞雪?为什么她不能安安心心地用咖啡给霍柏宇洗个脸,非要自己跑出去?为什么只有这天她没系安全带? 就在她独自天崩地裂时,一辆破破烂烂的皮卡从对面的路上开过来,本已经越过了江晓媛,又放慢了速度倒了回来,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妹,你一个人哪去?” 江晓媛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涕泪满面。 “噫,”汉子嘀咕了一句什么,口音很重,江晓媛太没听懂,他就又扬声冲她喊了一句,“上车嘛,带你一程。” 江晓媛看着那汉子脏兮兮的脸,一身油乎乎的工装,再看那四处漏风的车,本能地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抱紧了她的包。 那汉子又“噫”了一声,长篇大论了好一通,说得江晓媛脑子里嗡嗡作响,半句没明白。 最后,他问:“真不走?” 江晓媛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前路又看了看来路,再想起社会上关于单身少女路边搭车的种种可怕传闻,权衡一番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眼睁睁地看着那皮卡叮当乱响地从她面前开走了。 日头已经偏了西,风开始有了夜风特有的凉意,江晓媛孤助无缘地徘徊了片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走就要在山路上过夜了,她别无选择,只好站起来,拎着自己仅有的财产,踉踉跄跄地顺着山路,徒步往前走去。 她横在地上的剪影越来越长,山路有起伏,看似平坦,车行不明显,两条腿走起来却吃力得很,她又渴又饿,发现自己隐约有点脱水的意思,连哭也不敢再哭。 再者说,这远近无人的,哭给谁看? 累得走不动的时候,她就停下来,呆立在山崖边,想着:“我干脆跳下去得了。” 可惜虽然想了,最后还是没敢。她要不怕死,此时此刻想必就不会在这里了。 “这是一条不归路”几个触目惊心的字安静地趟在她已经没电的手机里,江晓媛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含着一口锈迹斑斑的血腥味,别无去处,只好继续沿途跋涉而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江晓媛幸运地又碰上了一辆拉货的大车。 这时,她已经快要吹灯拔蜡了,左摇右晃地保持着神智清醒,不小心晃到了大道中央,货车被迫停了下来,司机探出头来,惊惧地看着前方歪歪扭扭的江晓媛,也不知道半夜三更地遇见的这只究竟是人是鬼。 司机不由自主地伸手拽住后视镜上挂着的降魔杵,瞪着一对大眼,小心翼翼地考证着江晓媛的物种。 江晓媛在车灯下恍恍惚惚地回过头来,正好与司机四目相对。 那司机是个中年妇女,又黑又瘦,仿佛刚从菲律宾拉完香蕉,面貌很是奇诡,眼袋其大,像个皱巴巴的瘪嘴猴,俩人互相把对方吓了一跳。 江晓媛几乎是拼尽全力地转过身来,冲司机伸出一只手:“救……” 她只说了一个字,便就地卧倒,人事不知了。 等江晓媛从短暂的休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被移到了货车上,车里弥漫着一股不怎么新鲜的气味,司机正在往她嘴里灌水。 江晓媛用力吞咽了几次后,呛咳着睁开眼睛,想道谢,一开口,却险些走了音。 “慢说话,慢说话。”女司机拍了拍她的后背,掰了一小块面包递到江晓媛嘴边。 司机常年在路上跑,动辄十来个小时,不可能太讲究个人卫生,她的手黑瘦像个鸡爪,指甲里藏污纳垢、内涵丰富。尽管江晓媛被食物的气味勾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见了这样的“餐具”,依然艰难地用伟大的精神战胜了低级的食欲,谢绝了瘪嘴猴的投喂。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5. 第五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6. 第六章 东西吃不下,水是可以喝的,江晓媛一口气灌了一整瓶冰凉的矿泉水,恨不能身化漏斗,吞吐江河。 女司机觉得女鬼茹毛饮血,口味不会这么清淡,于是微微放下心来,睁着她那双占了面部半壁江山的大眼灯问:“你怎么一个人深更半夜地在这里走?遇上坏人啦?” 江晓媛胃里汪了沉甸甸的一壶水,将她行将出世升天的魂魄压了回来,麻木昏沉的神智渐渐清醒,她这才意识到这位司机大姐卫生情况堪忧,并且有口臭。 狭小的驾驶舱中,司机一说话,口气就全都呼在了江晓媛脸上,江晓媛的脸不易察觉地抽动了几下,虚弱的消化系统也跟着造反,小范围地翻腾起来。 她因为饥寒交迫而奄奄一息的委屈眼看要卷土重来,眼眶又开始发烫,可惜江晓媛虽然娇气,却不是那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弱势的性格,她连忙往脏兮兮的车座靠椅上一靠,仰起头,将眼泪憋了回去。 “我手机没电了,”她竭尽全力地保持着平稳的语速,低声说,“找不到人,阿……” 江晓媛脱口差点说出“阿姨”来,停顿了一下,下线了二十多年的情商临危受命,终于勉为其难地出面让她改了口。 江晓媛:“姐,您车上能充电吗?” 货车司机:“我这车哪有那玩意……唉,你也真是可怜,准备去什么地方?大姐送你一程。” 江晓媛完全没有头绪。 司机看起来脾气挺温和,耐心地问:“你从哪来的?” 江晓媛连忙报出了她新身份证上的乡镇名,并且下意识的将身份证掏了出来,捧到司机眼前:“您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司机被她逗乐了:“我又不是警察,看什么身份证?你和我侄女一样大,不会是第一次出门吧?” 江晓媛立刻醒过味来,也是,哪有别人问一句从哪来就要给人家递身份证的? 可方才那一瞬间仿佛是她的本能反应,那张陌生的身份证好像是她在这个陌生时空里唯一的支点,没了它,她就交代不清自己的来龙去脉。 司机说:“哦,我知道了,我有个亲戚就是你们那边的,你们那边这几年好多年轻人都往外跑,去大城市打工嘛,去A市的都走这条路,我们家在那边,正好顺路,我捎带脚把你一起带回去吧……啧,小姑娘吓坏了,第一次出门就遇上这种事,可怜。” 江晓媛被她连续说了两遍的“可怜”,这辈子她什么时候被人可怜过? 她又窝心又不甘心,眼泪开始摇摇欲坠,只好拼命眨了两下眼:“谢谢大姐,怎么称呼?” 女司机一翻自己的牌照,上面“章秀芹”三个字排在她那张家养小精灵似的头像下:“我姓这个,你叫我章大姐吧。” 江晓媛就这样被章大姐捡走了。 货车夜行窄路,司机的精力必须十分集中,车子开起来以后,章大姐就不再与江晓媛搭话,只是嘱咐她累了就先睡一会。 车里有油气味、人味,还掺杂着一点食物发酵的味道,空气污浊,吸一口进去,就堵在喉咙里似的,不肯下去。 江晓媛靠在冰冷的车窗上,从黑黢黢的车窗上注视着自己微末的侧影,心乱如麻地琢磨起那几条信息。 思前想后,她发现自己还是不愿意相信“明光要害她”这个说辞。 江晓媛无法面对自己乡村打工妹的身份,也无力面对这样的生活,让她顶着这个身份去人人光鲜亮丽的A市,她感觉自己还不如死一死舒坦,就算明光骗了她,江晓媛也宁愿抱着一线希望。 “就算被那什么法则弄死,我也不在这鬼地方活。”她在深夜里有志气地想。 再者说,也许明光没有骗她呢。 江晓媛下意识地蜷缩成了一团,心里想,如果她能回到自己的时空,她以后开车一定会规规矩矩的,把所有安全隐患都排除,她还要从混日子的公司里辞职出来,要回去好好念点书,读个正经八百的学历出来,然后自己找一份合适的工作,锻炼几年,有能力了再回去帮家里的忙。 江晓媛意识到,如果不是这遭,她恐怕永远也感觉不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幸福,而她又虚度了多少光阴。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她窝着脖子,委委屈屈地睡着了,中途几次三番被颠簸的车弄醒,江晓媛都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场噩梦魇住了,直到清晨的天光撕开晨雾洒在路上,江晓媛在偏远的休息站里接过章大姐给她的一瓶凉水,她才木然地想起来:“哦,噩梦还没完呢。” 车又开了三四个小时,才到了A市的市区。 这座城市江晓媛并不陌生,它是江晓媛妈妈的故乡,外公外婆都在这里,她放假时常过来玩,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她心里都一清二楚,却没有走过清晨的高速公路。 视角稍稍一颠倒,整个城市都好像陌生了起来。 江晓媛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只好默默的跟在章大姐身后,跟着她去卸货、结算,所有事都办完,江晓媛才主动说:“谢谢您,要不然中午我请您吃饭吧?” 章大姐摆摆手:“请什么?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无亲无故的,你也没多少钱,就算有钱,也要放好不能让人知道,懂吗?我们这有食堂,走吧,我带你去。” 江晓媛连忙跟上她的脚步,脚趾头被劣质的人造皮革磨得生疼,她木然地低头看了一眼,决定选择相信明光,无视后面后来给她发信息的人那些危言耸听。 她心想:“娘的,不就五十天吗?忍了。” 章大姐边走边随口问:“来了以后怎么办,想好了吗?” 江晓媛想:“忍完我就海阔天空了,管它怎么办?” 嘴里却敷衍说:“呃……先找个工作?您可不可以告诉我这里哪有便宜的酒店?” “酒店”俩字把章大姐逗乐了,她被江晓媛愚蠢的念头激起了说不出的同情心,感觉这丫头虽说也算老大不小了,却丝毫没有见过世面,不知从哪看了几集电视剧,就打算出来“闯一闯”了。 “你还要住酒店?要住几星的?”章大姐揶揄着问。 江晓媛窘迫得不行,这才想起来身上一张信用卡都没有了,只有五百块现金,哪怕是最便宜的快捷酒店,恐怕也只能凑合三四天。 章大姐的猴脸上泛起一片慈眉善目,拍了拍她的后背:“算啦,你还是跟我走吧。” 章大姐家住A市老城区的旧房子里,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建筑,产自旧社会。 因为此地盛产刁民,扯皮了很久,多方利益诉求依然难以协调,大概今生今世是拆迁无望了,周围都已经是高楼大厦,隔一条小巷子就是车水马龙,可是一走进小巷口,却好像一下穿越了几十年——里面逼仄、狭小、杂物与垃圾堆在一起,蚊蝇四下肆虐,厨房的油烟气与下水道的臭味交相呼应…… 可谓是闹市区的一块狗皮膏药。 巷子里多为二到三层的小楼,想必过去曾经是一片风光的小洋楼,现在一栋小洋楼里要住五到八户,风光就不必提了,只有有伤风化的光/屁/股小孩子。女人的内衣破破烂烂的挂在竹竿上,在猪突狗进中迎风招展,好像一面面万国旗帜。 江晓媛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章大姐走进小巷子,总觉得脚下的黑土淤泥含着粪便的气息,心里别提多恶心了,她后悔极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咬咬牙去住快捷酒店,没钱了大不了留在店里刷盘子——连工作都有着落了。 江晓媛心里打着退堂鼓,嘴上冠冕堂皇地说:“我得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总不能老在这里麻烦你。” 章秀芹头也不回地说:“先住着吧,你什么都不知道,出去要被人骗的,回头我带你去找找你们当地的老乡,出来打工哪有自己单打独斗的,怎么着也得找老乡带着,你啊,太没轻没重了。” 江晓媛无从辩解,只好闭了嘴,她不由得又开始忐忑,所谓“老乡”虽然不见得是街坊邻里亲朋父老,但要是地方不大,互相之间没准也是认识的,她一个外来人,顶了这个身份,会不会露出马脚,被人认出来? 正在心神不定,突然,一个破旧的塑料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正掉在江晓媛面前,要是她走得在快两步,没准就被兜在头上了。 江晓媛焦躁的心里升起一把火,蓦地抬头一看,只见二楼那堆满了破烂的露台上,有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那熊孩子脏得泥猴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没人管,这么大了还在穿开裆裤。 那小鬼趴在栏杆上,一边挖鼻子,一边挤眉弄眼地做鬼脸,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砰——砰——” 章大姐一把拉过江晓媛,双手将腰一叉,冲着那小男孩骂:“走开!打你!” 小男孩缩了缩,鬼鬼祟祟的从露台上往下张望,章大姐顺手抄起一把扫帚,扬起一片鸡零狗碎,作势用扫帚杆去桶露台上的小男孩,小孩连忙骂骂咧咧地跑了。 章大姐弯腰把塑料桶捡起来,对江晓媛说:“傻子,不要紧,胆子不大,下次见到了凶一点,吓跑了就行了。” 顿了顿,章大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毕竟是个孩子,吓唬吓唬就行,别真打,也不是故意托生成傻子的,怪可怜。” 江晓媛小心翼翼的问:“没人管吗?” “刚开始当然有人管,不过他们家去年又生了一个,是个正常的,这个就让他自生自灭了,整天跟大野马似的四处乱窜,活像个要饭花子,唉!”章大姐也不知道是出于气愤还是同情地叹了口气,又回头嘱咐江晓媛说,“以后住在这要把门关好了,省得他溜进来,哦,还有走路的时候警醒点,这孩子不懂事,话也听不懂几句,今天是扔下来一个桶,上回不知道从哪扔下一块砖头,把那院的姑爷给砸了,上医院缝了八针呢。” 江晓媛:“……” 这鬼地方万万不能住!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6. 第六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7. 第七章 章大姐家住一楼,墙角布满了青苔与杂草,还没进屋,一有股阴冷潮湿的霉气就热情洋溢地扑面而来,因为二楼露台的遮挡,屋里采光很差,只有一扇朝南的小窗能接到一点阳光,像间牢房。 室内白天也要开着灯,江晓媛进屋的时候,发现客厅——姑且算是客厅吧——亮着一盏五瓦的小灯泡,吊在屋顶上,楼上一旦有人走动,昏黄的灯光就跟着摇头晃脑。 灯下有一个少女,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很漂亮,有一双和章秀芹一样大的眼睛,大眼睛长在章秀芹脸上,就把她衬得像只母猴子,长在这少女的脸上,却只让人觉得水灵。 她穿着中学生的深蓝色运动校服,正在做功课,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门口,见章秀芹领了个陌生人进来,小姑娘既不打招呼也不惊诧,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即就漠然地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书本上,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看,一边用笔卷自己鬓角的头发。 章秀芹有些羞赧地介绍说:“这是我姑娘,叫甜甜,章甜,你怎么不叫人?” 章甜充耳不闻,面色寡淡,依其表面判断,约莫是个中二病晚期。 章秀芹十分尴尬,有心想发火,但眉间乱跳了片刻,又忍了回去,低声下气地对女儿解释:“这个姐姐暂时找不到住的地方,先在咱们家落个脚,你那些功课我也不懂,你以后可以多问问她……” 章甜侧头瞥了江晓媛一眼,她的眼珠极黑,脸极白,配在一起,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不过江晓媛还没来得及欣赏,这眉目如画的小姑娘给了她一个标准的冷笑。 章秀芹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奈地对江晓媛说:“我也管不了她——小媛过来,你先住这里,等大姐一会给你收拾收拾……” 巴掌大的客厅后面有一间同样没有一丝光的卧室,江晓媛怀疑那丫头长那么白,可能是被这种终年极夜的环境给捂的,卧室后面是一个杂物间,也就是江晓媛的落脚之地了。 章秀芹让她等在一边,自己挽袖子上前,三下五除二将杂物堆成了一个堆,并从中翻出了一张折叠行军床和一床被褥,一放一铺,一个单人铺位就横空出世。 江晓媛低头看着那行军床瘦小的身躯,那被褥边角处各种不明来历的黄渍,再环视了一圈这没有窗户的储物室,心里自嘲地想:“我这是从达利表兄变成哈利波特了。” “环境差了点。”章秀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有点乱,不脏……床单都是刚洗的,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江晓媛忙叫住她:“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洗什么……哦,厕所啊,厕所在外面,”章秀芹说,“厨房也在外面。” 两分钟后,江晓媛被带到了全楼公用的“洗手间”前面,它实在不配叫“洗手间”,因为根本没地方洗手。 那厕所只限于中等偏瘦体型入内,地面充斥着不明液体,最可怕的是,蹲坑对面的墙体上方不知是出于什么设计考虑,居然有一排漏孔的花窗,江晓媛一抬头,正好和对面二楼住家正在晒衣服的老大爷看了个对眼! ……真是便于观测的设计。 江晓媛面无人色地喃喃说:“这……好几户人家用这么一个……一个厕所,早晨不会打起来吧?” “不会,”章秀芹接过话茬,“大家都用痰盂尿盆,每天排队倒掉就好了,很快的。” 江晓媛想象了一下该场景,浑身的鸡皮疙瘩竖成了一个方阵。 因为有了这个去处,江晓媛简直化身成一匹骆驼,每一口吃喝入口都慎之又慎,唯恐多跑一趟厕所——弄得章大姐老觉得她是腼腆。 当天夜里,江晓媛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然而没有。 她躺在那嘎嘎吱吱的行军床上,头还没沾到枕头就已经睡了过去,一宿无梦,直到一觉把自己睡得半身不遂,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四下黑黢黢的,根本也看不出几点来,人在其中,生物钟完全就是罢工状态——何况江晓媛从来就没有过那玩意。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抹了一把脸,想起头天晚上夜深人静,她居然没有趁机独自大哭一场,几乎佩服起自己来——她感觉自己身上好像生出了某种特殊的自我保护机制,对自己的遭遇,江晓媛好像隔着一层什么,冷眼旁观,喜怒哀乐一起麻木了起来。 江晓媛以前每天梳洗的过程是这样的:先用四步骤的洗脸器把面部彻底清洁一次,导入的化妆水干了以后再拍另一层水,不同质地的水要拍满三次,按照质地薄厚,从薄到厚,再依次涂肌底液、眼部精华、面部精华、眼霜、面霜,最后是睫毛滋养打底膏,这一套完毕,她再看心情决定要不要加张面膜,然后养护环节结束,正式进入更为复杂的彩妆环节。 可是这鬼地方有什么呢? 小楼里总共一个屁大的水房,每天早晨全楼的男女老少一起排着队,每个人带一份牙具,肩膀上甩一条毛巾,个个蓬头垢面而来,滴汤淌水而去。 什么液什么精华都是天方夜谭,他们回去能抹一点袋装雪花膏,冬天不让皮肤裂口,就已经算是对这张面皮仁至义尽了。 江晓媛在床边发了会呆,想起自己是在别人家做客,应该替人家把床铺收拾好,她低头向自己睡过的床铺看去,结果借着墙缝里射进来的微光看清了床上斑斑点点的霉菌与黄点。 江晓媛自己和自己僵持片刻,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抬着一只手的动作,突然弯下腰来,捂着嘴干呕起来。 她当然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有生理性的眼泪往下掉,江晓媛想找个地方跟谁抱头痛哭一场,可她孤身一人在这个空间里,谁都不认识,这个江晓媛的父母也不是她的父母,这个江晓媛的亲人也不是她的亲人,她只是个盗取了别人身份的逃票犯。 就在这时,江晓媛听见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老房子没有隐私,隔壁说悄悄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别说人家根本没想掩饰。 章甜说:“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把人往家里带?” 章秀芹说:“小点声,你小点声……我在路上遇见的,挺可怜的,一个小姑娘,比你也大不了几岁……” 章甜:“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就不能是坏人了?我看她就不像什么好东西,自己都还不知道哪个乡下来的,昨天吃饭的时候人家筷子都不肯沾嘴唇,那是嫌弃你呢,你看不出来吗?” 章秀芹:“人家刚到咱们家,不好意思……” 章甜:“拉倒吧!咱们家就这俩瘪屋,你还嫌这住的人不够多是吧,苍蝇多飞两只进来都挤不下,你还往家里领人,领来人还白吃白喝,你看她像是要正经找工作的样子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她谁啊?哪户的大小姐啊,等人进去伺候她起居穿衣吗?” 章秀芹:“你小点声!吵得我心口疼。” 章甜伶牙俐齿地反击回去:“你还气得我牙疼呢!” 章秀芹:“行了行了,姑奶奶,你不是还得去补课吗?行行好快走吧,我给你带的盒饭装好了吗……哎,甜甜,怎么不拿着?” 外面传来一声门响,章甜愤怒的声音远远飘来:“你自己留着吃吧,饿死我算了!” 外间默无声息了片刻,过了一会,储物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条小缝,章秀芹可能是想偷偷看看江晓媛醒了没有,没想到正和坐在床边发呆的江晓媛目光对个正着。 章秀芹一哆嗦,失手把储物间的门整个推开了,幽暗狭小的室内,两人一站一坐,相顾无言。 气氛再尴尬也没有了。 以江晓媛那病入膏肓的公主病,她再怎样感激章大姐也是绝对忍不住这口气的。 她睁着自己那双有点水肿的桃花眼,舌尖死死地抵住上压床,预防自己把一口心火直接喷在章大姐脸上。 章大姐家两个屋加在一起还没有她的厕所大,把他们娘儿两个打包一起卖了,卖不出她一个月的零用钱。 “我天呢,就这种鬼地方,真当自己是白宫了吗?”江晓媛心想,“她敝帚还挺会自珍!”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章大姐就猝不及防地先说了。 章秀芹:“对不起啊小媛,我这姑娘……我这姑娘从小就不太听话,你看我干这个,没日没夜地在外地跑车,总也顾不上她,你……你能不能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她不懂事。” 江晓媛:“……” 章秀芹那双猴眼里满是无奈,脸色微微青,嘴唇上也没有半点血色,无措又局促地站在门口,那眼神像一把钝钝的锉刀,在江晓媛身上一划,就将她喷薄的怒火给戳散了。 江晓媛是那种人——假如有人不小心得罪了她,而对方态度轻慢或者不以为然,她肯定不依不饶要闹到底,但是如果对方诚惶诚恐真心诚意地道歉,她心里再不爽也不好意思发火了。 何况她本来就是个受人恩惠的不速之客,有什么好挑剔别人的? “没有。”江晓媛有些生硬地说,“没什么,谢谢,我太打扰了。” 章大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江晓媛:“我先去洗脸。” 站得有些猛,低血糖的江晓媛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她现在最急切的就是要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洗个澡。 她捏着鼻子将自己收拾干净,把唯一的财产整理好,全部带在身上,做出准备长途跋涉的模样,礼貌地跟章大姐道了别,准备破釜沉舟地去住旅馆。 章大姐终究还是欲言又止,没说出什么来,她的后背更疼了,感觉有点直不起腰来,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 善心,多么的贵,不是每个人都撒得起的。 章秀芹一路把江晓媛送了出去,邻居都以为江晓媛是她家亲戚,纷纷笑着打招呼。 她站在小院门口,目送着江晓媛的背影,叹了口气,或许上次跑车太累了,也或许是头天晚上没睡好,章秀芹胸口一阵一阵针扎似的疼,她扶着门框休息了片刻,忽然,她听见头顶传来“咦”的一声,不用看也知道又是那傻孩子出来捣蛋了。 章秀芹想吓唬他一通,不料突然一阵喘不上气来,她听见自己的心急速地跳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掐进了木头门框。 只听一声闷响,那小傻子又不知道从二楼扔了什么下来,章秀芹浑身不听使唤,再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一顶废弃积灰的安全帽从天而降,正落到了章秀芹头上,在一片大呼小叫中,章秀芹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7. 第七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8. 第八章 江晓媛整整两天两夜,总共就在章大姐家喝了半碗粥,饿得人都发飘,想要健步如飞是不可能的,因此她没来得及走远——才刚忍着头晕眼花拐到路口,就听见身后一片骚乱。 接着,一个脚踩拖鞋的大妈从窄巷里杀将出来,一把抓住江晓媛的胳膊:“姑娘,章秀芹是你姨还是姑?” 江晓媛道:“啊?” 大妈说:“不得了了,你快跟我来吧,她让二楼那天杀的小兔崽子砸了!” 江晓媛的反射神经蔫耷耷地卷成了一团饥饿的形状,正在消极怠工,还没来得及让这句话跑完整个反射弧,她就被大妈拽着一路脚不沾地地飞了回去。 短短片刻,巷子口的章秀芹已经被群众围了个里外三层,江晓媛头重脚轻地挤进去,一眼看见章秀芹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她头上没有明显伤口,也看不见血迹,只是脸色难看,像个尸体。 借着巷子口的阳光,江晓媛看清了,章大姐的脸其实不是疲惫苍白,而是泛着供血不足的青紫色。 江晓媛心里一突,心想:“不会是心脏病吧?” 闯了祸的小傻子已经被人抓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还在那乐呵呵的,这时,一个满脸雀斑的妇女冲了出来,抡圆了胳膊,照着那孩子的脸就是一巴掌,小傻子因为营养不良,细瘦得像个萝卜头,脖子不盈一握,江晓媛情不自禁地随着那声脆响眯了一下眼,怀疑女人是要将小孩的头囫囵个地掀下来。 小傻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哭。 江晓媛脑仁直疼:“好了别吵,别动她!哪位帮我打个120?我说不清地址……你打他有什么用,别打了!” “救护车已经叫了,”楼上一个大爷探出头来,慧眼如炬地指点说,“我看她八成不是砸的,搞不好是心脏的毛病,我老伴就是这么没的。”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七嘴八舌地哗然。 有人说:“心脏病是不是得让她平躺啊?” 还有人说:“药,药,谁家有药,我看电视上说好像要做什么心肺复苏?谁砸她胸口一下试试!” 江晓媛:“等等,不能乱砸!” 方才打了孩子的那位妇女还嫌不够乱,也连忙跟着插了一句:“要是心脏病,那这事责任可就不在我们家孩子了吧?没准是她自己摔了,我们才不小心把帽子碰掉了。” 说完,她低下遍布雀斑的脸,看了那傻孩子一眼,见他涕泪满脸,半张脸肿得像馒头,面目十分可憎,就又来了火气,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都是你这倒霉催的,谁让你往前凑的!赖上你了怎么办?” 这明显的指桑骂槐让江晓媛心里大骂一声混账,可是这时候也无暇计较。 江晓媛也拿不准应该怎么办,她们学校以前几次三番组织过急救知识培训,可他们那一帮二世祖一天到晚忙着吃喝玩乐,哪个有这份闲情逸致?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江晓媛只好努力回忆起偶尔从健康节目上听来的只言片语:“别在这围着,散开点散开点,她喘不上气来了,谁家有硝酸甘油?帮帮忙……唉,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江晓媛边说边试图检查章秀芹是否还有心跳,如果真是猝死就麻烦了,她知道猝死的话要在几分钟之内心肺复苏,然而究竟是几分钟,心肺复苏又究竟是怎么做的,她一概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楼上那位大爷健步如飞地奔到屋里又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直接从露台上丢了下来:“看看是不是这个?” 窄巷中众人活像抢新娘花球一样一同起跳,七手八脚地抓向横空出世的小药瓶,谁也没抓住,小药瓶跳过好几个人的手指尖,一头撞进了站了一下没站起来的江晓媛怀里。 江晓媛连忙将药塞进章秀芹舌头下让她含着,然后她意识到,再没什么是自己能做的了,只有听天由命。 好在老城区离医院近,急救车来得很快,没多长时间,章秀芹就被抬走了,江晓媛心乱如麻地提步正要跟上,被那小傻子的斑点妈一把拉住。 她拉住江晓媛说:“要是心脏病,可不是我们家孩子砸的。” 斑点妈的神情复杂极了,又像是谄媚,又像是有敌意,江晓媛看了她一眼,心想:“滚你妈蛋。” 江晓媛寒着脸色大力摔了一下胳膊,险些打了那女人的脸。然后她卷起自己的衣袖,转身对将她拉进来的那位大妈说:“阿姨,她家女儿早晨去上补习班了,您知道是哪个学校吗?能把她叫回来吗?” “行,”大妈一口答应下来,“我让我儿子去找她。” 江晓媛飞快地点了一下头,拔腿追着上医护人员的脚步。 大妈一边义务为急救中心的人开路,一边转头问江晓媛:“我又忘了,你跟我说过吗?你是她侄女还是……” “我是她捡来的,”江晓媛飞快地打断她,“没关系,我就昨天在她家借住了一宿。” 说完这句话,江晓媛自己也愣了愣,她心想:“对啊,我跟她没关系呀,我跟着干嘛去?” 救护车是要花钱的,送到医院去也是要钱的,江晓媛不知道这一串手续下来要多少钱,然而她身上总共就剩下了五百多…… 能够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够了,她自己都这样穷困潦倒,有什么义务去垫付这笔钱?她今天晚上的住处还没着落呢。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江晓媛的脚步已经背叛了意志,率先替她做出了选择,一路跟去了医院。 章秀芹被推进了急救室,跟着她的是一串仓皇的脚步,江晓媛有生以来头一遭经历这种事,看着一片飘然远去的白病床,她有点双腿发软地靠在墙上发了会呆,缓缓地蹲了下来。 也许是她喘得太夸张了,走廊上一个不知是探病还是等人的年轻男人抬起头来。 这人穿着一件中规中矩的条纹衬衫,浅色羊毛背心,袖子扣得很严实,脸上带着个框架眼镜,长得斯文又秀气,原本正在无所事事地翻看一本医院的健康宣传册。 依照他的气质判断,他可能是个老师或者文化技术方面的从业人员。 “哎,”他看了看江晓媛雪白的脸色,“你没事吧?” 江晓媛抬起头,半天才对上焦,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知道自己恐怕是快要饿晕了。 男人站起来,把椅子让出来:“你到这边来坐一会吧。” 江晓媛没有推辞,苟延残喘地爬起来,烂泥一样地瘫到了椅子上,手肘撑住头,努力缓解着自己喧嚣不已的耳鸣。 这一站起来,江晓媛腿都在哆嗦,她晃得太厉害,身份证从衣兜里掉出来也不知道,男人拎起裤腿,弯腰替她捡了起来,无意中在上面瞥了一眼:“哎,还是老乡。” 江晓媛撑着头看了他一眼,男人把身份证还给她:“我说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没准小时候我还认识你呢。” 理智上,江晓媛知道这句话可能只是一句寻常的搭讪,但她的神经还是绷了一下——她毕竟是个冒牌货。 “哦,我叫祁连,”对方说着,报了一个县城的名字,有几分自来熟地问江晓媛,“那地方知道吧?” 江晓媛只好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假装知道。 “我们家住那,”祁连说,“咱们都是一个地区的,就是不在一个县,这几年老家过来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江晓媛敷衍地笑了一下,想尽快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就问:“你是来探病还是送人来看病?” 祁连:“送一个小兄弟来看病。” 江晓媛随口问:“怎么了?没事吧?” 祁连轻轻地推了一下眼镜,镜片上好像有点反光,他抿嘴一笑,没有回答,显得又文雅又干净。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快步走过来:“章秀芹病人家属——你是章秀芹病人家属吗?” 江晓媛一愣,先是本能地否认:“我……我不是家属。” 护士:“那你是谁?” 江晓媛脑子里浆糊一片:“我就是送她来的人。” “那不就行了,”护士皱了皱眉,每天接待这么多废话忒多的傻帽,她难免不耐烦,简单粗暴地冲江晓媛吼了一句,“挂好缴费办手续!” 江晓媛实在没法习惯这种硬邦邦的态度,顿时抽了口气,一时间,“投诉你”“什么服务态度”“吼什么吼”三句话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喉咙,弄得她一时犯了选择恐惧症,不知道先喷哪个,等它们好不容易排好队即将喷薄时,那护士已经没影了! 这把江晓媛憋得,上火上得智齿都疼了起来,她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心说:“我还不伺候了。” 江晓媛当场打算撂挑子,一边往外走,一边恶毒地想着:“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我干嘛要在这受这种鸟气?最好人死在你们医院,招来一个加强连的医闹,看你们怎么收场。” 走了十步,江晓媛才华横溢的脑内剧场已经演到了“恶劣护士被劝退,失业在家整天以泪洗面”的情节,演得她咬牙切齿。 走了二十步,她已经开始从暴怒中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好像有诅咒章秀芹死的意思,心里隐约升起了一点愧疚。 而当她走到楼道拐角处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江晓媛抬头一看,章甜迎面跑来了。 早晨章甜摔门而去的时候,还带着“天是老大,她是老二”的张扬,这会就只剩下凌乱的头发与苍白的脸色了。 小女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远认出江晓媛,直奔过来,一把抓住江晓媛的袖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焦急哀戚地看着她。 江晓媛看着她,心想:“这熊孩子也有今天,刚才不是还挺本事的么?” 这念头一闪而过,江晓媛拉起章甜:“那边正抢救呢,走吧,跟我去挂号办手续,放心,没事的。”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8. 第八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9. 第 九 章 江晓媛给自己留了五十块钱,其余全部掏出来了,依然不够,幸亏章甜身上还带了点零用钱,俩人将自己的衣兜搜刮得掘地三尺,最后掏出来的都是零用钱,一数,不多不少,正好还差五十。 江晓媛皱了皱眉,她也有私心,纵然是救济,可她也不能一分不剩吧? 五十块钱对她而言勉勉强强够一顿不求质量、只要饱腹的饭,一顿饭钱都不留,难不成要她喝西北风去? 可是怎么办呢? 还不等江晓媛想好,章甜就自作主张地跑过去,跟人家缴费处的人说:“叔叔对不起,我们今天没带够钱,就差五十,能便宜便宜,通融一下吗?。” 缴费处那位工作人员其实也就三十五六岁,只是不知为什么,谢顶谢得有点超前,本来就觉得自己老相,还被这么大一个姑娘当面叫“叔叔”,他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不毛之地,心里十分憋气,再听了她的诉求,更是被逗乐了:“我头一次听说还有在医院砍价的,你当这是菜市场啊?” 章甜:“可是……” 收费的说:“钱不够回家取,下一个——” 章甜连忙解释:“我家里钱都是我妈收着的,我不知道她存折密码,叔叔求求你……” 江晓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一辈子没和人讨价还价过,简直想象不出这熊孩子是怎么把“便宜五十”说出口的,她良久才回过神来,感觉这脸都丢到北冰洋了! 人当然可以穷困潦倒,但怎么能穷困潦倒得这么不要脸! 江晓媛一时冲动,就要把她最后的私房钱拿出来,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手指缝里夹了一张五十的,他用手腕轻轻碰了碰江晓媛的肩膀:“哎,我先给你们垫了吧。” 江晓媛回头一看,是那个自称老乡的祁连,忙说:“不、不用,我……” 她的推辞尚且没来得及从口中开拔,章甜已经眼疾手快地把钱抽走了。 江晓媛:“……” 章甜:“谢谢叔叔!” “呃……”祁连眨了眨眼,“不用那么客气,叫大哥就行。” 章甜没应,她已经火烧眉毛一样地冲回缴费处了。 江晓媛略微有点尴尬,摸出她的遥控器手机,笨拙地打开通讯录:“你留一个号码吧,回头把钱还给你……对了,要不要打张欠条?” 她智能机用惯了,每次手机不听使唤,手指就会情不自禁地在屏幕上划几下。 祁连看了她一眼,忽然问:“这手机是你的吗?” 江晓媛整个人一僵。 祁连:“哦,我就是觉得年轻人用这么老式手机的不多了。” 江晓媛干笑了一声,肾上腺素都快爆表了。 “几十块钱就不用打欠条了,”祁连见她磕磕绊绊地调出了通讯录,就报出了自己的号码,“唔,我不姓‘齐’,姓‘祁’,祁连山的‘祁连’。” 这名字背后仿佛应该是一名彪形大汉,和眼前的人不是很配。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祁连温和地说:“我在报社上班,咱们老乡来这里的很多,大部分我都有联系,大家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要有什么难处,给我打电话就行,不用客气。” 从来都是别人来求她办事,江晓媛还是第一次受人恩惠,虽然只有五十块钱,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不等她想好措辞,身后忽然有人粗声粗气地叫了一声“祁哥”。 江晓媛回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只见一个中等身材、十分壮硕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穿了件半袖上衣,脑袋上还缠着绷带,凶悍的眼睛只露出一只,额头上还有一道疤。 此人的形象简直好像正在对外宣称“我不是好人”。 来人没注意到江晓媛,顶着白布绷带,杀气腾腾地开口说:“下回要是再碰上那帮……” 祁连开口打断他,指着江晓媛说:“老家来的妹妹,正好碰上了,多说几句。” 说这话的时候,他微微抬起眼皮,看了那壮汉一眼,壮汉立刻一愣,整个人好像被按了个开关,当即闭了嘴,装出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冲她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江晓媛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属于流氓的味道,方才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 她眼珠转了转,惴惴不安地想:“‘报社’真的是出报纸的地方,不是什么‘报复社会’的简称吗?我……我刚跟□□借了五十块钱?” 借的钱不会是借五十还二百五的高利贷吧? 那可真是二百五了。 好在祁连并没有露出什么狰狞面貌,文质彬彬地同她道了别,把那明显会咬人的大型受伤动物领了回去。 江晓媛他们在医院兵荒马乱了一整天,约莫到了傍晚,一个中年男子才匆匆赶来,自称是章甜的舅舅。 这位舅舅满面尘灰,一条腿还有点瘸,身上好像时刻带着“我没钱”仨字示众,来了以后又是安慰章甜,又是向江晓媛道谢,嘴上感恩涕零,只是只字不提还钱的事。 最后章甜过意不去,偷偷把江晓媛拉到一边:“姐姐,等我妈醒过来拿了钱,周转过来就还给你好吗?。” 江晓媛差点习惯性地顺口溜出一句:“没几块,不用了。” 不过她最后关头总算忍住了没嘴欠,克制了自己的穷大方。 江晓媛僵硬地冲章甜笑了笑,抛弃了她为人处世的一贯原则,保住了她全部家当的所有权。 舅舅的到来虽然没有起到什么改善作用,但多了个大男人,江晓媛是彻底不方便住在章甜家里了,她在医院陪着章甜等到医生宣布病人脱离生命危险,就一个人离开了——倒也不是为了做好事不留名,是她急着解决一些国计民生问题。 医院卫生间脏得要死,和章甜他们家那个一样不能忍,江晓媛一路脚不沾地的狂奔,终于找到了一家麦当劳,乳燕投林似的闯了进去,直奔厕所。 解决之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开始发飘,好像生命失去了重量。 轻飘飘的江晓媛被快餐店里夸张的气味熏得恨不能吞进一头大象,以前她宁可饿死,也万万不肯吃一口这种垃圾食品,此时居然被馋得恨不能涕泪齐下! 而一想到她没地方住,还只剩下了五十块钱的现状,江晓媛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舍得花掉这些珍贵的钱,去换一堆她本来就不肯屈就的食物。 江晓媛用了全部的毅力,将口水吞咽干净,离开了。 她摇摇欲坠地在路边找到一条长椅,顾不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了下去,发着呆回忆了一下最近24小时发生的事。 越想她越觉得荒谬无理,于是江晓媛果断抽出手机,找到最早明光给她发的一条信息,毫不犹豫地回了过去:“我现在就想回去。” 这条信息显示结果是“没有成功发送”——很正常,因为对方发来的号码根本就是个空号。 江晓媛愣愣地看着自动退回发信箱的短信,绝望地把“遥控器”扣在胸口。 至此,她已经完全不考虑后来那一系列警告短信的真实性了,真要让她在这个倒霉的时空里活一辈子,还不如让她去死痛快。 “还有四十八天,”江晓媛忧愁地想,“我住在哪呢?怎么熬过去呢?” 她没有打算去找个差事谋生,一来她不是要长久地留在这里,二来她啥也不会。 江晓媛准备将这一段经历当成一段条件恶劣的野外生存。 等了好久明光都没有回复,好像那真的只是她拨错的一个电话,江晓媛恹恹地站了起来,打算走到哪算哪,实在不行就睡大街。 然后她就眼前一黑,终于彻底饿晕过去了。 这个时空好像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了外人,待她也不甚亲近,倒下去的一瞬间,江晓媛又有了那种被推出这个时空的错觉。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时空交错处的灯塔,而面前除了黑,还好像还罩着一层雾,看见的与听见的都与她隔了一层什么。 灯塔不远处传来细碎的声音,好像非常痛苦,间或夹杂着一两声惨叫,钻进人耳朵,就像锉刀推到骨头上。 江晓媛有些疑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向着声援处靠近。 转过了几个拐角,江晓媛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小心翼翼地放出目光,看见一根好像中世纪火刑柱一样的大柱子,上面绑着一个人。 她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以防自己发出什么动静。 那人身上连着无数根电线,人皮被剥了一半,露出皮肤下面大片的线路与机械组件,脸皮也被剥了一半,黑洞洞的眼眶和脸上“肌肉”中此起彼伏的传感器一览无余。 通过剩下的一半脸皮,江晓媛勉强认出他是那个灯塔助理。 一个人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江晓媛连忙将自己缩成一团,直到那脚步声停下,才胆战心惊地悄悄探了探头。 她看见来人正是明光,明光面前悬着一面透明的屏幕,不慌不忙地走过来,把那屏幕展示给奄奄一息的灯塔助理看。 明光:“你背着我偷偷警告钉子是没用的,看,她还是回复我了,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你。你想,她从高高的云上跌落到泥土里,你跑去告诉她,别费力了,你不可能回去的,你说她会是什么感受?放在你身上,你愿意相信吗?” 灯塔助理微微动了一下,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 江晓媛心里一阵狂跳——原来那一系列耸人听闻的警告是灯塔助理发的,那、那他是怎么被发现的? 这时,江晓媛猛地想起第一条警告信息前有“收到勿回”四个字。对了!当时她看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回了一条“你是谁”,难道他是因为这个…… 江晓媛胸口好像落下了一块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明光凑近灯塔助理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那个女人的时空坐标点,必须是我的。”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灯塔助理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好像被烧着了一样,周身都沸腾了起来。 江晓媛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往前挪动了半步,而就在这时,灯塔里一个机械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时空扰动,警告,时空扰动——” 江晓媛心里“嘎嘣”一声,几乎不会蹦字了。 无意中听到别人打算害自己,还在偷听过程中被发现,这新鲜的经历在江晓媛短短二十几年的生命中绝无仅有,她一瞬间傻了。 灯塔那种仿佛能横扫一切的光扫描似地横削而过,马上要落到她头上——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9. 第 九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0. 第十章 强光扫到她的一瞬间,江晓媛的恐惧在愧疚的帮助下度过了顶点,急转直下地盛极而衰了。 她豁出去了,将心一横,想着:“反正我也跑不了,干脆跟那娘娘腔拼了,搞不好还能把人救出来。” 明光那小白脸,居然真打算给她来个李代桃僵,为了一个所谓的“合法身份”,他一个大男人,竟肯过上每天花三个钟头梳妆打扮,每一季集中突击更新一次时尚信息,天天惦记着从国外捎圣诞限量版腮红和卫生巾的日子吗? 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江晓媛恶向胆边生,尽管强光扫得她什么都看不见,她还是不闭眼,用力攥紧了她手中那遥控器一样的手机,一边暗自祈祷这杂牌子玩意能像当年的大诺基亚一样砸核桃挡子弹,一边做好了客串动作戏的准备。 就在这时,她的杂毛旧手机忽然爆出一片柔和的白光,逐渐以她为中心胀大,像一个肥皂泡将她裹在其中,从“泡泡”里往外看,那横扫而来的强光好像被调暗了几度,变得不那么刺眼了。 她看清了明光那惊慌失措的脸,也看见了灯塔助理仿佛无机质的眼睛……好像他早就知道她在那里一样。 裹着她的泡泡突然水波一样地扰动起来,江晓媛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捧凉水包围了,耳畔充斥着杂乱无章的絮语,仿佛有一千个人同时在她耳边念紧箍咒。她一动也不能动,大脑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有一根锥子从她的太阳穴直接穿了过去,一份陌生的记忆潮水般事无巨细地涌入她的大脑。 江晓媛看见一个少年运动员,是个打乒乓球的。 当他微微含胸,手里拿着球拍的时候,就像是握着整个世界的手,小球在球桌上东奔西跑的身影简直是开了凌波微步,江晓媛迟钝的目光一分钟要跟丢七八次,那少年却似乎能和球心意相通,每一个角度、每一个力度,甚至落点……他全都把握的那么精确。 一场练习结束,挥汗如雨的少年拎起自己的运动衫擦了擦汗,回头对江晓媛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鲜活得浓墨重彩。 江晓媛忽然若有所感,她抬起头来,极目远眺,在少年身后的世界尽头,灯塔助理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好像在与她遥遥对视。 江晓媛想问一句:“这孩子是你吗?” 可她说不出也动不了,只能睁着眼睛看。 看着看着,江晓媛发现,这个乒乓球少年居然是国家队的。小球运动从来是国人强项,竞争有多激烈可想而知,这小孩刨除天赋以外,从小到大吃过多少苦,是江晓媛这种鲜少在中午之前起床的人无法想象的。 不知道是不是灯塔助理将这些记忆直接打入她大脑的缘故,江晓媛的感受格外的身临其境,一个靠请老师吃饭才能通过中学体能测试的人,居然能感受到那种职业运动员的单纯的梦想。 她的血还没来得及跟着沸腾起来,就随着少年遭遇了一场意外。 半大孩子毕竟少了点稳重,一天,他半夜和队友溜出去找宵夜吃的时候,在一条少有人烟的窄巷里遭遇了是一个持刀入室抢劫犯,刚捅过人的刀刃上血迹还没干。 刀捅进少年身体的时候,江晓媛吓得忘了尖叫,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她开车撞树的那一刻一样,接着,她和那少年运动员一起感觉到了熟悉的时空震荡。 原来他和她一样,来过这座时空交叠的灯塔里,听过同一套说辞,做过同一个生或者死的选择,最后签了同一份不平等条约,前往另一个平行空间避难,等待所谓的“通道”建成。 时空转换,把江晓媛从一个挥金如土的富家女,变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的打工妹,也把那少年从一个前途似锦的职业运动员,变成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 江晓媛越看越觉得浑身发冷,她发现了这场时空转换是怎样挑选受害人的——他们年龄性别与身份各不相同,但都对原本时空的生活无法割舍。 职业运动员就像苍鹰折翼,没有了腿,他人生只有同梦想一起支离破碎,活不长的。 江晓媛恰恰相反,她像个名贵的家养宠物,天生带着纯种的基因缺陷也就算了,从小就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根本不具备“野外生存”的能力。 要是不能回到原来的时空,可能也就是死路一条——这一点上,他们俩是一样的。 少年被迫签订合约,来到平行时空的时候明显是怀疑明光的,一开始,他不回复来自明光的任何信息,拖着残疾的身体在无比的痛苦和无尽的怀疑中熬过了五十天。从第五十一天开始,每一天,他都会收到一条来自明光信息:“通道已经准备完毕,是否启程?” 一开始是短信,如果他关了手机,信息就会发到他的电脑、电视……甚至家门口的广告牌上,像一道追命的诅咒,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周围,只要他心里有一点松懈,一点脆弱,立刻就会趁虚而入,诱使他选择那个致命的“是”。 这个拉锯的过程整整过了三个月,期间,少年无数次地试图用残疾的身体创造奇迹,但一次又一次地以失败告终后,终于有一天,现实耗光了他的坚持,他带着侥幸向明光投降了。 后面就没什么悬念了,侥幸的期冀永远不会被满足。 少年被两个相斥的平行时空碾碎,灯塔主人如愿以偿地取代了他在原本时空中的身份,成了那名被歹徒刺伤的少年运动员,被送往医院抢救后,幸运地“活”了下来,取代了他的人生。 至于那少年本人……他很幸运,脑电波即将消散的时候,灯塔里一个机器人正好出了故障,让他钻了空子,苟延残喘地寄居在了那机器人身上,成了一个时而像人,时而不像人的灯塔助理。 江晓媛突然明白,为什么她第一次进入灯塔时,灯塔助理不由分说就要把她送回那可怕的车祸现场中,回去,她还有一线希望不死,不回去,她一定会生不如死。 记忆逐渐淡出,江晓媛看见明光向她扑过来,惊世骇俗的容颜也因为狰狞而扭曲了,他被罩在她身上的保护膜反弹了出去。 江晓媛发现自己有恃无恐后,连忙抬起头去看灯塔助理,发现他已经垂下了头,裸/露的传感器上那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灯都灭了。 江晓媛吓了一跳,心想:“他不会死了吧?” 正在焦急时,她忽然听见耳边有人说:“别看了,我在这。” 正是灯塔助理那种平平淡淡、带着点机械感的声音。 江晓媛四下寻找,没看见人,感觉那声音萦绕在侧,仿佛无处不在。 “是我作弊把你引渡到这里的,”灯塔助理说,“趁你还没和那个时空互相接受,否则即使是明光也做不到了。” 江晓媛:“他……那个明光,知道你不是机器人吗?” “他?那么傲慢,怎么会留心一个不起眼的机器人?他不断利用时空震荡寻找像我们一样的牺牲品,”灯塔助理说,“老是这一招,屡试不爽,偷了无数个人的身份,上一个身份自然死亡后,他就回到灯塔,找下一个牺牲品,男女老少不忌,这回终于到头了。” 江晓媛:“到头了是什么意思?明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把他理解成一种病毒,像电脑木马那种,”灯塔助理淡淡地说,“你已经不会再上当,他布置到现在,根本没时间去寻找下一个牺牲品,他多次钻时空法则的空子,现在就等着被法则清理吧。” 江晓媛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难得的愉快,可她却没办法跟着高兴:“那你呢?那我呢?” 灯塔助理沉默了一会,回答她:“你会在新的时空里好好地生活下去。” 江晓媛:“我原来的时空呢?卡在我被车撞的一瞬间不动了吗?” 灯塔助理笑了起来:“我给你解释过的,当你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上,每一个方向都是一个平行空间,你撞车的一瞬间就像一个十字路口,下一秒会有无数个平行空间以此为起点分道扬镳,有些空间里的你死了,有些空间里的你被救活了,整个世界除了你以外全都会有条不紊地沿着不同空间的时间线继续走下去——只有你终结在这里。” “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一条独一无二的时间轨迹,”他说,“你的轨迹来到了这里,从此和那边没有一点关系了。” 江晓媛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的偷渡有点悲壮。 灯塔助理:“别哭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泪流满面。 “我来送你离开,”灯塔助理说,“我还要把我的记忆和梦想一起送给你,你以后要连着我的份一起活着。” 江晓媛忍了一会忍不住,干脆放任自己哽咽起来:“我怎么可能完成你的梦想,我八百米要跑七分多的,还不如你那个没有腿的呢!” 灯塔助理:“我知道,我没有让你完成我的梦想,你有你自己的,我只是把能抵达那里的腿送给你……明光选择了我们,是因为他觉得我们都很脆弱,必须有所依仗才能活下去,其实不是的,再脆弱的人也有强的一面,对不对?” 江晓媛哭着想:“别做梦了,我就没有。” 她只会花钱败家,混日子才是她的常态,即便有了飞毛腿,她能走哪条路呢?她既没有梦想,也不知道自己能强在什么地方。 可是还不等她提出异议,灯塔助理就率先开口说:“时间到了,我们走。” 江晓媛:“等……” 她眼前一片光影飞转,再也听不见那个机械冰冷的男声的只言片语,只是有种陌生的感情涌入她心里,并不是十分激烈,但坚韧而绵长。 江晓媛一瞬间有种错觉,好像她真的即将无坚不摧,能抵达任何一个彼岸。 她清楚这种感情不属于她,是另一个比她强很多的人的,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感染,半推半就地下了个掷地有声的决定—— 江晓媛想:“我会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的。” 即使再也回不去了。 下一刻,江晓媛感觉自己正被人轻轻地推着,她睁开眼睛,瞳孔被光猝不及防地晃了一下,立刻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 泪眼朦胧里,她看见一圈人围着她,一个有点眼熟的人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我说你没事吧?刚离开医院又要进去?你是低血糖还是怎么回事?” 祁连? 江晓媛还没从灯塔助理生命的最终余韵里回过神来,迷迷糊糊地想:“怎么每次倒霉都碰上他,什么孽缘?”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0. 第十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1. 第十一章 二十分钟之后,江晓媛低眉臊脸地跟着祁连进了路边的快餐店,在经历了灯塔助理短暂而波澜起伏的一生一死后,回归了她没钱吃饭的现实。 最缺德的是店里还在放一首老歌,嗷嗷地唱着“我才发现梦想与现实间的差别”,好像一把黏糊糊的恶意劈头盖脸而来。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买了点。”祁连把食物托盘往她面前推了推,“别客气。” 江晓媛半死不活地冲他笑了一下,心塞地想:“什么都不爱吃。” 坐在冰冷的塑料椅子上,面对油腻腻的快餐,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一篇自己转载过的美食博客。 “法国餐厅非油即腻,肉多菜难吃,除了甜品之外全都乏善可陈,美国餐厅根本就是东抄西借,骨子里就不上档次,俄国餐厅是穷鬼和大肚汉最爱,适合饥荒年间办大食堂,德国与英国人做的东西压根不是给哺乳动物吃的,日本人只配喝点酱油,韩国就更不用说了,用韩国人那个方法把肉腌完,就算肉烂得长蛆也尝不出馊味来,实在是用心险恶,东南亚人民多奇志,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他们对洗涤灵味有种特殊的情愫。” 江晓媛文笔不行,只能拾人牙慧,感觉写这篇文章的喷子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她那高贵冷艳的心坎里,还大加赞赏过。 而今,江晓媛在精神上依然高贵冷艳,用力地蔑视着眼前的汉堡和薯条,同时,她也痛心疾首地发现,自己饥饿的□□竟背叛了她一贯的格调,大量的唾液山洪暴发一样企图杀出一条血路,溶解那些可耻的淀粉质。 江晓媛挣扎着想保留最后一点尊严,气如游丝地问:“多少钱?我来付。” 祁连:“八十。” 江晓媛:“……” 妈的,钱不够。 这种一口咬下去感觉像啃了满嘴有毒物质的垃圾食品凭什么卖这么贵? 江晓媛僵硬地坐在那里,使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没能把“那咱俩AA吧”这句话说出口。 祁连早知道她没钱,好整以暇地笑了一下:“请美女吃顿饭是求之不得的事,哪有让美女掏钱的?” 江晓媛不想听他扯淡,她摸出那救了她一命的遥控器手机,顶着丧心病狂的食物香,给祁连发了一条短信:“借据:江晓媛借祁连一百三十元整,一周之内还清。” 那么接下来她可怎么办呢? 江晓媛一边吃一边发愁,一个人无论追求什么高大上的终极目标,首要任务是得活着,对于她来说,现在连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 毫无疑问,她得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那么问题来了——她能干点什么? 她连挖掘机也不会开。 这个世界的江晓媛没有一份像样的学历。 “学历”,对于伟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是金子总会发光,有没有那张证书,他们都迟早会获得殊途同归的成就,可是对于庸人来说,它的存在就不可或缺,因为除此以外,他们这辈子再不会有什么别的建树了。 江晓媛,毫无疑问是个庸人。 哪怕她是个烟灰缸里走出来的海归大学生,有了这份教育部认证的学历,她就可以进写字楼当小白领——小白领每天只要形象良好,会打印会复印,来了客人会倒水,能用简单的办公室软件就可以胜任,烟灰缸系毕业的能干,炒锅案板系毕业的也能干。 可是没有那张毕业证书的人不行。 即便江晓媛有自信在平行空间拍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先锋烟灰缸。 工作问题以外,还有个迫在眉睫要解决的——她今天晚上住哪?下顿饭钱从哪出? 江晓媛硬着头皮,想向祁连开口借几百块钱,可几次三番酝酿感情,来回打了无数遍腹稿,她也没能将这请求说出口。 她实在不擅长借钱。 那么……难道要去医院找章甜,催她还钱? 江晓媛想象了一下那情景,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也不擅长要账。 真是穷途末路。 祁连与她萍水相逢,先是在医院借了钱给她,又请她吃了一顿简餐,没让她饿死在大街上,半个老乡当得可谓仁至义尽,简直是时代的活雷锋,再献殷勤就不正常了,他不便献,哪怕献了,江晓媛也不敢接。 她到最后也没憋出一个字的请求帮助,吃完以后打肿脸充胖子地和祁连告了别,背负着她一个礼拜内必定还钱的承诺,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逛,以期能找个可以收留她的地方。 人倒霉了,喝凉水也要塞牙的,江晓媛走着走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整个人被大力拉扯到一边,她本能地扎起两条细瘦伶仃的胳膊,背在肩上的包就这么让人顺理成章地拽跑了。 那小偷一击得手,回头看了她一眼,脚踩一双风火轮似的行如疾风,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江晓媛拔腿去追:“混蛋,还给我!” 小偷是不可能被一个八百米跑了七分钟的人追上的,此时夜色已经深了,街上行人稀疏,个个行色匆匆,听见她的喊叫,连个停下来看一眼的都没有,更别说帮她了。 江晓媛跟着跑了一条街,实在跑不动了,她嗓子眼冒烟,一手扶住路边的电线杆子,想就此蹲下来大哭一场。 可是她转念一想,蹲在路边哭这动作实在太不好看了,像一条丧家之犬,她干不出来,于是只好猫着腰,用呕吐的姿势勉勉强强地站着,用尽全力平复呼吸……同时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形象当然也没好看到哪去,但她好歹是站着的。 江晓媛总觉得,只有站着,才能有对世界凶狠的气势。 她很想问一问灯塔助理,他不是说把梦想留给了她么,难道留下的就是这么一个噩梦? 江晓媛在那站了不知多久,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抬头一看,惊愕地发现,那个抢了她包的贼居然又回来了! 隔着三步远,贼把布包往她身上一扔,嫌弃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贼说:“你也太穷了吧?” 江晓媛:“……” 贼用一种“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冲她摆了摆手:“还是还给你吧,破包不值两块钱,我拿着嫌沉。” 江晓媛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说“谢谢你”,还是应该上前给他一耳光。 贼又问:“我说你不会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吧?” 江晓媛:“关你屁事?” 贼“啧”了一声,双手捋了捋自己的裤缝,伸手一指:“前面走三百米,有一家网吧,他们家招网管呢,晚上可以在网吧里待着,你可以去看看。” 深夜大街上,抢包贼可怜她穷,跑来给她介绍工作? 江晓媛不知道这算不算传奇经历,她回嘴反问:“那你怎么不去?” “我才不干,来钱太慢,”贼坦诚地一摊手,继而诚恳地劝解说,“像你就没办法了,跑得比瘸子还慢,干不了我们这差事,只能凑合着干点没技术含量的。” 说完,他摇头晃脑地看了江晓媛一眼,感觉自己算是积了阴德,于是心满意足地来无影去无踪了。 江晓媛原地考虑了一下自己要不要报警,三秒钟之后决定还是先解决生存危机。 她沿途前往了抢包贼介绍的网吧,老板一边吃方便面一边对她进行了一次简单的面试,检查了她身份证的真伪,然后让她抵押了证件,给了她一份可以借宿的工作,待遇是每月六百,管饭,每餐不超过五块钱,在江晓媛的软磨硬泡下,老板同意让她工资周结。 这样,她就可以在周末凑齐欠祁连的一百三十块钱了。 三十分钟之后,老板教会了她登记身份证件以及收钱的流程,丢给她一本电话号码:“停电了打这个电话,设备坏了让客人换一台电脑,然后明天打这个电话,记住了吗?” 顿了顿,老板又说:“没事的时候你可以玩电脑,玩的时候注意点,别上不干不净的网站给我弄一堆病毒,来人了就按着桌上的计价标准收钱,不要随便给人打折,柜台上有监视器。” 说完,他晃了晃江晓媛抵押给他的身份证,一口气把泡面汤喝光,将江晓媛丢在柜台,上楼睡觉去了。 江晓媛默默地听了,知道老板不是嘱咐她不要善待客人,是警告她手脚干净点。 她对着柜台上那台老掉牙的台式机,以及桌面上穿着暴露的美女图片发了会呆,意识到自己的生存危机暂时得以缓解,又有力气伤春悲秋了。 江晓媛以前上网不多,尤其念书的时候,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说室内wifi会有辐射,她干脆连网络都没装,反正她有的是消遣的地方。 而现在,她周围不但充斥着不明辐射,还充斥着乌烟瘴气的烟味、食物残渣味、人味……以及一屋子“杀杀杀”的不明生物。 她却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晓媛木呆呆地思考了一会自己未来的人生方向,毫无头绪,只好茫然地玩起了扫雷,消磨起漫长的、穷困的时光。 她开局不利,第二下就点到了雷,炸了满屏的花。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1. 第十一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2. 第十二章 江晓媛:“还少一张身份证。” 几个乡非青年把跟在后面的小男孩往她面前一推:“没带,让他报个号算了。” 江晓媛掀了掀眼皮,见那小崽子身材瘦小,肩膀只有两个巴掌宽,下巴比姑娘还光滑,明显就是个没发育的未成年。 江晓媛伸手把旁边 “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牌子拉过来,沾了一手灰。 熊孩子还给她嬉皮笑脸:“姐姐,你别看我长得嫩,其实家里娃都打酱油了呢。” 江晓媛没精打采地冷笑一声:“我看你会不会打酱油都两说——还没上初中呢吧?不好好读书,到这里鬼混,长大了看你干什么去。” 她以自己为前车之鉴,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不料那熊孩子飞快地接了一句:“当网管啊!” 江晓媛:“……” 这真是无法反驳的会心一击。 老板从楼上下来瞥见,冲江晓媛挥挥手,示意她收钱闭嘴,少管闲事。 这家网吧经营得非常不正规,里面要多乌烟瘴气有多乌烟瘴气,老板只管赚钱和玩电脑,什么牛鬼蛇神都往里放。 老板溜达到收款台,把抽屉里的钱拿出来,看了江晓媛一眼,当着她的面,仔细核对了一遍账目,见她果然没有偷奸耍滑,挺满意,痛快地抽出一百五十块钱,支付了她这一个礼拜的工资。 老板叼着烟,哼哼唧唧地说:“你什么要是不想来了,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把你身份证给你。” 江晓媛收好钱,不客气地对他摊开手:“现在就还给我。” 这真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个礼拜。 曾经,江晓媛以为她爸把她送到一个人人说鸟语的鬼地方,去跟洋鬼子学烧陶罐是她的人生低谷,认为每天要去办公室报道打卡是对她个人自由的极大侵害,觉得冯瑞雪撬她墙敲的背叛是她做人最大的失败。 后来,她觉得可怕的车祸,可怕的灯塔,可怕的章大姐家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 直到她在这家黑网吧住了一周。 抢包贼介绍的工作就是不靠谱。 老板所谓的“包住”,就是在厕所旁边的储物小黑屋里给了她一张简易的床铺,同居室友是几台歪脖子坏电脑,四仰八叉的显示器们每天都用黑洞洞的四方大脸凝视着她的起居。 小黑屋的墙简直是泡沫做的,不隔音,她值班的时候灌一耳朵“杀杀杀”,然后还要在“杀杀杀”中入睡,一天二十四小时浸泡在硝烟弥漫中,对和平的渴望简直上升到了人生理想的高度。 想做点个人清洁,江晓媛只能恳求老板让她去二楼的洗澡间。 洗澡间的门锁是坏的,她每次进去都要找根绳,小心翼翼地把门拴好,并洗一个十分惊心动魄的战斗澡——假如她耗时超过十分钟,愤怒的老板就会直接关水闸。 换洗衣服是她从隔壁三无小超市里扒拉出来的,买的时候根本没敢睁眼看,反正这一身从里到外的衣服,包括一套牙具与一条毛巾,总共要价二十三。江晓媛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人砍了价,她把章甜在医院里试图砍价的那一套说辞照抄过来,并成功地让老板免了她三块钱零头。 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江晓媛平均每分钟三次想辞职,最后奇迹般地全都忍下来了——因为她把自己所有不能忍的事情按照程度深浅排了个序,“欠钱不还”战胜了所有竞争者荣获第一,江晓媛为了实现她一周之内还钱的承诺,必须要拿到这一百五的工资。 离开网吧,江晓媛站在路边,贪婪地吸了几口汽车尾气,感觉自己算是活过来了,她给祁连打了个电话,要了个地址,弄清大体位置后,本想坐公交车前往,后来心里一算计,感觉为这三五公里花两块钱不值得,于是环保绿色无污染地走了过去。 前后不过七八天,江晓媛的金钱观念已经从“以千为最小单位”变成了“角下面还有分,能省一分是一分”。 祁连家住在一个老旧小区里,一室一厅,不知他是买的还是租的。 江晓媛本来怀疑他是个职业流氓,到了她债主家里一看,才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祁连家没有电视,客厅干干净净地放着几个布艺小沙发,周围是几个顶到房顶的大书架,没有江晓媛想象中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充满了文艺……甚至学究的气息。 墙角有个小小的工作台,竖着台灯、笔筒、一打凌乱的稿纸,还有一台旧电脑。 江晓媛十分惊讶,心想:“也许是我那天太紧张了,人家真是个文化工作者呢。” 这念头刚一闪过,就见祁连往她对面一坐,随手松了松领口,将袖子一挽,露出小臂上支楞八叉凶兽刺青,他的眼镜丢在了电脑旁边,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皮像是刀刻的,眼尾锋利狭长,看起来十分冷漠,他额前的头发垂到了鼻梁上,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点起了一根烟。 祁连:“怎么,有事找我?” 江晓媛:“……” 这回真不是紧张造成的错觉,他就是像个大流氓。 “我是来还钱的。”江晓媛数出一百三十元整,放在茶几上,“上礼拜谢谢你。” 祁连愣了一下,含含糊糊地笑了一声:“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祁连没说出来,顿了一下,他微微坐正了些,看着江晓媛的眼睛问:“你是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 江晓媛差点让他一句话吓出心脏病来。 她现在第一怕别人问她要钱,第二怕别人问她记得什么——她中途加塞,做贼心虚。 祁连的目光从一片烟雾后射过来,江晓媛几乎有种“他不会发现了吧”的错觉,越发慌乱起来。 江晓媛胸口一紧,心想:“不会那么巧,我不会那么倒霉就遇上熟人吧?被被被他发现了会怎么样?他会不会以为是我把原主人害死的?” 江晓媛越想越心虚,越想越害怕,到最后几乎已经替祁连考虑到他要如何把自己毁尸灭迹了。 结果祁连弹了弹烟灰,淡定地说:“也是,你那时候可能太小了。” 江晓媛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半天还没缓过神来。 祁连:“这礼拜去干什么了?” “网……网吧,”江晓媛磕绊了一下,意识到危机暂时过去了,连忙飞快地眨了一下眼,把舌头顺过来,“网管。” 祁连一皱眉:“怎么去那么乱的地方?” 江晓媛:“已经辞了,一会去重新找个工作。” 祁连听完,沉默了一会,然后他掐了烟,站起来:“找工作是吧?跟我走吧。” 江晓媛愣了愣:“可我什么也不会……” “不会慢慢学,”祁连一边换鞋一边回答,忽然,他动作一顿,挑眉看了江晓媛一眼,“对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我什么时候、在哪见过你?” 江晓媛又僵住了。 祁连和她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的“第二只靴子”始终没落下来,随即就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走着过去吧,”他说,“不远。” 江晓媛忐忑极了,万万不愿意再靠近这个人,连忙小心翼翼地说:“不用了,其实我来的路上看见一家饭店正在招服务员,已经个人家说好了……” 祁连截口打断她:“饭店端盘子有什么好干的,油乎乎的没几个钱,我带你去个干净卫生的地方,管吃管住,客人基本都是女的,工作环境安全。” 江晓媛:“我……” 祁连回过头来:“去不去?” 江晓媛:“……去。” “干净卫生”“管吃管住”“环境安全”这三个词,无一例外都戳中了她的死穴,是远离祁连这个人,苦哈哈地到小饭馆端盘子,还是铤而走险地搏一把? 江晓媛只犹豫了一秒钟,就没出息地选择了后者。 江晓媛默默打了几遍腹稿,才谨慎地问:“你是在哪见过我的?” “小时候,”祁连头也不回地说,“我妈娘家是你们那的人,我小舅结婚,她带我回娘家,在那见过你一次,那会你还拖着鼻涕四处跑呢,女大十八变,刚开始在医院我都没认出来,回去以后想了半天,想起好像是有个你这么大的小女孩叫小媛。” 江晓媛总觉得他这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想不通,于是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祁连:“我打了个电话找人问了问,大家出门在外都有联系……除了你,你一离家就找不着人影了,家里人都急了,我一打电话才知道,现在有好几个人都在找你。” 江晓媛忽然落寞下来,默默地想:“你们找的人已经死了。” 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个时空中“江晓媛”的过去有任何联系。 “记得往家打个电话,等过两天有空了,我再带你去见见老家的人,”祁连说,“嗯,到了。”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2. 第十二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3. 第十三章 江晓媛心不在焉地抬头一看——面前是一家装修豪华的美容美发会所。 这种地方与江晓媛十分有渊源,她以前给人送钱送得和孝子贤孙一样:每隔四天就要去做一次头发营养,每两次头发营养后加一次头皮护理。 为了理清这繁忙的日程,江晓媛在她常去的店里都有专人负责,会提前一天发微信提醒。 搭上无数时间与精力,她那脑袋毛也没好到哪去,大约就是花钱买个心理作用。 由于人傻钱多,江晓媛每次驾到,店长都会专门腾出时间来伺候她,逢年过节、变天降温,店里必然会给她发微信表达问候——过年的时候就发“庆祝我们的缘分又长大一岁了”,母亲节的时候发“要替我感谢你妈妈,把亲爱的你带到这个世界上”,连世界艾滋病日都不消停,要给她发一条“我们彼此陪伴的健康人生是最幸福的”……不知是何居心。 反正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样讨好她了。 祁连招呼她走进去,伸手敲了敲前台:“方舟呢?” 前台接待的姑娘见他态度熟稔,没说什么,转身去叫人了。 “他们这两天招人,店长是我小学同学,”祁连说,“你放心吧,这地方消费也不便宜,来的大部分都是有钱有闲的女客,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江晓媛作为“前任顾客”,闻言木然地活动了一下眼珠。 她的身份跳楼似的从“老佛爷”降级到了“洗头妹”,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江晓媛还没调整好心理状态,一个穿瘦腿铅笔裤的小个子男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人胸前别着两块牌子,一块写着“店长”,一块写着“技术总监”,一人分饰两角,显得很是能者多劳。他头上戴了一顶礼帽,露出一点烫过的深棕色发梢,鼻梁上架着一副无镜片的眼镜框,睫毛被睫毛膏涂得仿佛两丛将要刺破人间的荆棘,桀骜不驯地里出外进。 此人一亮相,就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盯着祁连那不事雕琢的头,谄媚地问:“帅哥,烫一烫做个造型吗?我们有个刚从日本学习回来的团队,保证给你打造最炫最合适的造型……” “他以前陈大龙,”祁连没理他,指着来人对江晓媛介绍说,“这傻逼初中的时候脑子里漏了个洞,被人骗得学也不上了,天天跟着人家崇拜一个坐莲花座的‘耶稣大士’,还狗长犄角地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叫‘诺亚’,中文名陈方舟。” 江晓媛:“……” “哦,”祁连又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刀,“他吹什么你都别信,英文二十六个字母,他就能认出‘诺亚’那四个——还得按顺序排。” 陈方舟满脸和煦的笑容一变,迅雷不及掩耳地暴起,一把揪住祁连的领子,扑将上来,打算同他搏斗一番,可惜那陈老板先天不足,个头比江晓媛还矮小半头,搏斗过程多有不便,连窜带蹦的好像一只野心勃勃的跳蚤,意图给大型犬来个一剑封喉。 江晓媛往后退了几步,感觉到了“家乡”人民的民风彪悍。 这场不平等的战斗以祁连拎着陈方舟的后脖颈子,将他扔到一边画上了句号。祁连揉了揉发皱的衣领:“不同物种授受不亲。” 刚消停下来的陈方舟又想跟他再撕咬三百回合。 祁连恰到好处地把江晓媛往前一推,挡在自己面前,正色说:“我有正事——这是老家的一个妹妹,记得吗?” 陈方舟这才看清了快退到门外的江晓媛,他脸色一变,脸上狰狞一缓,磕磕绊绊地展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哦,记得……” “你记得个屁,”祁连打断他,“你跟着□□组织跑了那年,她还没换牙呢。” 陈方舟:“……” “她刚过来,什么都不懂,就想在你这学点技术,”祁连调戏了陈老板几次,终于说了一句正经话,“你多照顾一下,别让别人欺负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该说就说,出门在外大家都是亲人——不往心里去,是吧?” 后面半句他是对江晓媛说的,江晓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回过味来一想才发现不对,这两句话听着,好像家长送小孩去上学时跟老师说的。 她和祁连有那么熟吗? 他们不过就是碰巧见过两次面,萍水相逢,哪怕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渊源,也都是当事人都不记得的久远时代了,祁连凭什么要帮她呢? 陈方舟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笑眯眯地对江晓媛说:“妹妹别害怕,我现在已经彻底改邪归正,跟组织脱离关系了,我连耶稣大士的莲花座像都给烧了,挫骨扬灰,你要不相信,那灰我还留着呢。” 江晓媛无言以对,只好惆怅地看着他,感觉陈老板有点脑残,而被这种店骗着花过十几万的自己好像更脑残。 祁连:“她现在没地方住,你给想想办法,交给你了。” 陈方舟痛快地点了头,祁连就双手插在裤兜里往外走去,满腹疑问的江晓媛刚要开口叫住他,他就忽然在门口回过头来,目光正对上欲言又止的江晓媛。 “江河奔海的时候,是不可能无视其他支流上游的泥沙的。”祁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人的过去就跟出身一样,都是既定的,没法选择,只能接受,你说对吧?” 江晓媛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知道!关于平行时空,关于灯塔,他肯定是知道! 对了,在医院第一次见到祁连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这手机是你的吗”,如果只是感慨她的手机破旧,正常人的说法难道不是“你还用这样的手机”吗? 江晓媛惶急地上前一步,正要问个清楚,却见祁连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背对着夕阳,摆了摆手,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眼看天也快冷了,这周末住得近的同乡们会有个小聚会,大家辛苦大半年了,一起吃个火锅,别忘了一起来,也顺便给家里报个平安。” 说完,他不等江晓媛反应就走了。 江晓媛在原地愣了一会,她本来特别担心别人发现她的秘密,可当她真的确定祁连已经知道了的时候,惶恐过后,她居然感觉心宽了一点,她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祁连的存在让她有种自己不那么孤独的错觉。 江晓媛深吸了几口气,在经历了可怕的“网吧生存”后,她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自己的洗头妹身份,并且不用陈方舟招呼,就自行拿起扫帚,像一棵植物一样安安静静地站了一天,见哪个客人脚下的头发碎屑多了,就上去帮忙扫一扫。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先有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了。 江晓媛抹去被挥发的染烫药水呛出来的眼泪,惊喜地发现店里居然还有饮料机和爆米花机,有对比才有真相,跟那黑作坊一样的破网吧比,这里的环境简直像个天堂了。 “不走后门还进不来。”江晓媛苦中作乐地想。 她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接受了无法再回去的现实,后悔药也吃不下去,只好既来之则安之,到哪个庙念哪里的经,并且尽量不去回想自己那一枕黄粱梦一样的旧生活。 江晓媛其实不太相信自己能坚持到现在,能在这个时空活下去,她始终认为这是灯塔助理的力量和勇气在发挥作用,一想到自己好歹还有那样一根“金手指”加持,她就会多一点信心。 那可是靠小球运动打进国家队的人,不是开玩笑的。 就这样,江晓媛在美发会所落下脚来,陈方舟果然很讲义气,会所每周一下午歇业一天,陈店长就利用短暂的假期,亲自指导起江晓媛该怎样洗头。 “你上来不能一声不吭,直接就拿水冲,”陈方舟说,“你得问客人水温怎么样,开头两句话你必须要记得说,一个是‘您觉得水温怎么样’,还有一个是‘您喜欢手劲大一点还是小一点’,记住了吗?” 江晓媛点了个头。 陈方舟就指着洗头台上当活体模特的另一个洗发小妹说:“你来跟她说一遍。” 江晓媛:“……” 模特当场就笑场了,江晓媛举着冲水喷头僵立原地,感觉这比小时候当众抹着红脸蛋朗诵诗歌还羞耻。 “不要腼腆,”陈方舟指手画脚地说,“要不要做生意?要不要赚钱?要,那就不能腼腆,你得‘哦喷’一点……你明白哦喷是什么意思吧?” 江晓媛差点让他喷一脸,只好蚊子一样地低声学了一句:“您觉得水温怎……” “不对不对,”陈方舟撑着他酸枣一样瘦长两头尖的身板,在旁边上蹿下跳,“感情,你不能说得这么敷衍,你要记住,你是给活人服务的,不是干殡相美容的,你得有激情,还要让客人感觉到你这种激情。” 江晓媛:“……” 陈方舟:“小时候参加过故事主题班会吗?就是长征故事、革命故事的那种——主持人那句话怎么说的还记得吧?一般是‘啊,祖国’对不对?就要把握住那种劲儿,我来给你演示一遍。” 他说着,挺了挺胸,整个人往上拔高了两公分,做出一副总统演讲的姿态,抑扬顿挫地开了口:“啊,祖国!我给您洗头发!啊,祖国!您觉得水温合不合适!啊,祖国!您喜欢我手劲大一点还是轻一点!” 模特乐不可支,脑袋“咣当”一下撞到了搪瓷洗头池的池壁。 “笑什么笑,”陈店长在模特后脑勺上甩了一巴掌,又转头教育江晓媛,“我就是让你体会这种感情/色彩,你要用爱祖国的热情去热爱顾客。” 江晓媛只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好好地热爱祖国了。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3. 第十三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4. 第 14 章 当然,陈方舟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二百五,还是会点什么的。 他热情洋溢地将雷人的开场白阐述完以后,就尽职尽责地教了江晓媛好几个按摩手法,每一个手法对于江晓媛来说都是又熟悉又陌生,既似曾相识,又要从头学起。 “你学东西挺快的。”陈老板说,“回去要记得把指甲剪干净,有的顾客头皮敏感,被指甲划了会长头屑,门口有几个塑料模特头你看见了吗,你每天没事就用那个练,一个礼拜以后把手法练熟,再在店里同事头上练,把每个人的脑袋都洗过一遍,他们全票通过了才能正式接客……咳,我是说接待顾客。” 江晓媛吃了一惊,没想到一个洗头小妹的上岗培训居然这么森严。 陈方舟瞥了她一眼:“怎么了,奇怪啊?别家确实不这样,好多美发店不重视洗头发,新来个小破孩没人教一教就让他们给客人洗——不过话说回来,那种小店十块二十块就能剪个头,我们这等级最低的实习技师修一个发梢都八十起价,凭什么,总得有过人之处吧?” 江晓媛:“哦,知道了。” 她发现陈老板正色下来的时候真有那么点店长的意思,他眼角有一道不怎么明显的细纹,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浮动,侧脸显得无比专注。 “好好学吧小姑娘,”陈方舟说,“你看我,当年初中没毕业,除了能忽悠,什么都不会,十五六岁就开始干这个,这么多年没改过行,现在也人模狗样地混成店长了,我出国学习过,前一阵还买了房跟车,我成功不成功?” 江晓媛或许别的见识有限,唯有成功人士见过不少,对陈方舟这就以“成功人士”自居,十分不以为然。 陈方舟:“怎么,不服啊?” 他态度随和,江晓媛也忍不住放松了些,随口扯淡说:“陈总,你给别人当店长不算什么,得打出自己的品牌才能拿得出手,再说了,买一套房算什么?你好歹得在市区有个‘大平层’,郊区得有个温泉入户的别墅,度假区还得有个产权观景房,还得在国外搞个养马的庄园,这才能勉强算是有点产业。” 陈方舟一脸震惊地看着江晓媛:“我的姥姥,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姑娘,你看起来这么文静,居然也这么能吹!真是同道中人!” 江晓媛一点也不想当他的同道中人,皮笑肉不笑地一呲牙:“陈老板抬举了。” “你来试试吧。”陈方舟让出地方,擦了手,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册子递给江晓媛,“对了,这是本店员工手册,我自己编的,你拿回家背熟,正式上岗前我要抽测。” 江晓媛还以为这是什么技术秘籍,翻开一看,震惊了。 只见其中大部分内容为一问一答,正常的问题,比如——“等待时间过长,客人不满意如何处理”,或者“客人对服务不满意,怎样化解矛盾”之类,只占了很小一部分。 剩下大部分是“客人要给你介绍对象怎么办”这种奇葩问题。 江晓媛:“……介绍对象是什么玩意?” 陈方舟认真地说:“这个时常碰到的,咱们的顾客里有好多中老年妇女,你懂的,唔,上回就有个客人要给我介绍,第二天带来一个小姑娘,长得柴禾似的,一问三不知,就会看着你傻笑,后来才知道,是智力有点问题。” 一个全新的世界在江晓媛面前徐徐打开,她好奇地问:“然后呢?” 陈方舟冲她一抬下巴:“自己看手册。” 江晓媛低头一看,只见小册子上下一页写着:“告诉客人你在老家订亲了。” “她怎么这样?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店长,也是那个什么……”江晓媛打了个磕绊,险些咬了舌头,言不由衷地说,“那个有房有车的成功人士呢。” “逗你玩的,”陈方舟笑了一下,“房贷三十年,车是电驴子——再说了,虽说时代讲究人人平等,未来谁也不见得比谁穷,但你现在是给人家服务的,在别人心里总归低人一等,这个事你心里得有数,不要自取其辱。干咱们这行啊,嘿嘿,去银行贷款都批不下折扣。” 江晓媛的心情忽然沉寂下来。 陈方舟:“做什么?别吊丧一样……人家既然付钱给你,就有权利看不起你,你要尊严,要钱不要?” 江晓媛脱口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好!有志气,”陈方舟说,“我就喜欢你这种脑子有坑跟钱有仇的好孩子!来,向后转,把她这脑袋洗干净,看这泡沫都干了。” 洗头台上的活体模特为了表明她还是个活物,忍不住插了句嘴:“陈老总,你这么说不对啊,世界上的人都需要钱,难道大家都不要脸?” 陈方舟在她脑袋上削了一巴掌:“废什么话,人家隔壁写字楼里端着咖啡提着电脑走来走去的有尊严也有钱拿,让你去做,你做得了吗?不许动!躺好!” 模特“嘶”了一声,江晓媛第一次下手没轻没重,不小心拉掉了她两根头发。 “端着咖啡提着电脑走来走去的人在跟你学洗头呢。”江晓媛心里闷闷地想。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多大呢? 江晓媛曾经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很大,好比她和冯瑞雪,冯瑞雪一天到晚兢兢业业、抠抠索索,十几年赚不来她一辆不想开随时不要的车。 现在她发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原来这么小,她和那些洗头妹之间只差一层皮。 剥掉这层薄薄的油皮,鱼目与珠就傻傻分不清楚了。 就这样,江晓媛开始了她的上岗前培训,以前别人给她做头发的时候,总是嫌服务人员洗发洗得太敷衍,头皮按摩时间短得来不及闭眼,轮到她角色转换,她才知道这个活有多磨人,轻了不行,重了不行,指甲不能碰到,手指第一个关节就无时无刻不吃着劲,店里要求,一颗脑袋至少要有十分钟的头皮按摩,除去润湿、打洗发水护发素等简单步骤,她的手全部要浸在水里和冰冷的护发用品中。 除去练习和打扫,江晓媛在店里就像个透明人,她不怎么和同事说话。过去二十多年里,江晓媛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外向、喜欢社交的人,到了这个时空后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 她这帮同事们中,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只有三十来岁,小的甚至还未成年,从店长到洗头妹,没有一个念完了中学,这些孩子大多来自乡村,都是年纪轻轻就孤身外出打拼的,没有技术,智力水平也不怎么样,像一把飘萍,三五年就来了又去,流水一样,他们想在消费高房价高的城里站住脚跟,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江晓媛在“没有技术”和“智力水平不怎么样”这两点上,与周围的人是有共通之处的,但她毕竟是不同的。 想法、观念、爱好……甚至看似无关紧要的细小生活习惯,都注定了她难以和同事们打成一片。 轮到考核的那天,江晓媛一口气洗了十几个同事的头,洗完手指已经打不过弯来了,指肚也被泡得泛了白。陈方舟让她先去洗手,又给了她一小瓶甘油,嘱咐说:“这个要记得经常抹,天就要冷了,过年前是我们的旺季,手不能长冻疮。” 江晓媛疲惫地动了动嘴角,一言不发地接过来去了洗手间。 她没有先开水龙头,而是将两只手撑在洗脸池上,深深地低下了头,下巴几乎顶在了胸口上,江晓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忽然匪夷所思地想:“我居然会来干这个。” 陈方舟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混到如今的地步,江晓媛想不出他吃过多少苦,私下里又有多努力,可那又怎么样呢? 陈老板这么努力,如今还是个背了一屁股贷款的城市贫民,连辆中档的家用轿车都买不起。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鬼——而通过别人给他介绍的对象水平来看,他可能还是个不怎么有尊严的穷鬼。 店里的小姑娘小伙子都拿他当榜样和目标,可在江晓媛看来,陈方舟又穷又矮,再过上几年,他脑门上还要再加一个“老”字,作为一个男人,这辈子基本上没什么好期待的了,江晓媛都替他绝望,完全想不通陈老板一天到晚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 每天累得像狗一样,就为了活成陈方舟那样吗? 江晓媛抬起头看着镜子里完全素颜的脸,心想:“如果是灯塔助理在这里,会怎么办呢?” 她呆立片刻,想起那个少年运动员,身体里的金手指好像又发挥了作用,渐渐地把她迷茫混乱的心绪稳定了下来,这一平静,她发现自己连思路都清晰了不少。 “我得先谋生,”她飞快地洗了手,涂好味道难闻的甘油,“先干好现在的事,然后尽快……就限定在两个月之内吧,找一个未来的方向,我不可能一直干这个的。” 她必须要马上安顿下来,祁连那边、原江晓媛的亲朋好友那边还不知该怎么应付,她还打算抽时间去一趟医院,看看章大姐他们,但愿章甜能想起还钱来。 还有那么多的事呢,这样想着,江晓媛挺直了腰杆,步履坚定地出去迎接她的考核结果了。 她把店里的塑料模特都摸秃毛了,自认已经非常努力,对结果并不担心。江晓媛本想着,哪怕不全票通过,百分之八十的好评起码该是有的。 谁知结果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4. 第 1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5. 第 15 章 打分是匿名的,陈方舟收上来一水惨不忍睹的小学生孩儿体,平均五个字里就有一个错别字,十分考验阅读者的分析水平。 陈方舟翻了几页后,意味不明地看了江晓媛一眼,开始逐条念:“用力不均匀,指甲刮了我两下。” 江晓媛刚刚在卫生间里鼓起的悲壮勇气被这条评论的恶意糊了一脸,当时就忍不住回嘴:“我手上根本就没留指甲!” 陈方舟没理她,接着念:“我感觉洗完头以后脖子很僵。” 江晓媛:“……” 这也能怪她吗? 陈方舟:“洗得不好,水有点凉。” 江晓媛的目光扫过三五一群凑在一起的同事,心里明白了,他们不是在挑剔她的水平,是在孤立她。 陈方舟又念:“水太烫了……我说你们是有毛病吧?到底是凉还是烫?” 男的倒是不大会针对江晓媛,不管看得惯看不惯她,好歹他们愿意看在她长得不错的份上给她留点面子,女的就不吃这套了,一帮理发洗发小妹们叽叽咕咕地笑了起来,好像一群面目可憎的鸟类。 这时,一个少年抓了抓自己刚吹干的头发,先是往左右看了看,缩脖端肩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洗得挺好……” 他还没嗡嗡完,就被旁边一个厉害的小姑娘一脚踩上脚面:“你好公道呀。” 还有个矮胖的女技师伸出手指在他后背上戳了一下:“你是觉得只要是美女洗的就都好对吧?” 少年好像还不到二十岁,是个小孩,没来得及修炼出刀枪不入的本领,在野鸭子坑里被挤兑得脸都红了。 陈方舟脸色阴沉地把收上来的一堆纸条往废纸箱里一塞,目光凉凉地扫过去,所经之处收获了一堆不以为然的挤眉弄眼,但是好歹没人吭声了。 陈方舟:“你过来,给我洗一次。” 有个泼辣胆大的高级技师出面问:“老板,今天下午应该放假呢,我们可以走了吗?” 陈方舟:“滚吧。” 一大帮人欢呼雀跃,转眼就跑了个干净,每周只有这么半天集体放风的日子,可以一起出门逛街,虽然以姑娘们的收入水平,到了商场连个冰激凌都舍不得买,但看看总是好的。 店里安静下来,只有透过紧闭的大门能听见外面传来的车声与人声,江晓媛一言不发地跟着陈老板进了洗头室,拿洗发水的时候把瓶子摔得山响,一把拽过冲水的淋浴器,跟洗头台上的搪瓷盆撞在一起,发出冷冰冰的脆响。 “陈老板,”她阴阳怪气地说,“贵店里上山投名状、见面杀威棍的风气挺浓厚的啊。” 陈方舟没理她,伸手抓住淋浴器:“慢着,之前应该先跟客人说什么?” 江晓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两人在洗头室小小的空间里僵持住了。她像要命一样要面子,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气急败坏,可连眼皮都被怒火撑得一波三折,快要喷薄而出了。 陈方舟:“你觉得特别委屈吧?” 江晓媛不肯承认,她总觉得“委屈”是受气包的专利,厉害的人应该不动声色地记仇,迟早有一天要报复回来——不过具体该怎么报复,这个章程她还没来得及确定下来。 陈方舟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你洗头时候的手法我看了,不算特别好,不过也还行,算是中等水平,上手很快,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愿意给你好评吗?” “不知道,可能有病吧。”江晓媛先是硬邦邦地说,随后,她面色一动,忽然好像想通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十分尖酸恶意的笑容,“哦,我明白了,是怕我抢业绩分钱嘛。” 他们每月除了八百块基本工资以外,其他全是“绩效工资”,拿洗头妹来说,她的绩效工资取决于她洗了多少颗脑袋,如果这些脑袋短期回访,并在洗头的时候重新点了她,那这一颗还能在当月算五倍的绩效。一般只有周末时店里客流量大得让每个人都很忙,工作日期间却是要竞争的。 多一个人来洗头,就代表多了一个抢绩效的。 江晓媛冷笑一声:“有些人真是没法说,心术不正,整天就想从犄角旮旯往外抠一毛两毛的,一辈子都别想有什么大出息。” 陈方舟听了这段指点江山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晓媛话音一顿,立刻回过味来,也发现了自己这句话是多么的羞耻。 她一个洗头小妹,命中注定的升职道路是“实习技师——技师——高级技师——技术总监——店长”,五级跳,一眼能看到底,陈方舟的位置就是她职业生涯的终极,还能有什么大出息? 难道她还能靠一手出神入化的“洗剪吹”技术混上嫦娥三号吗? 陈方舟:“你不要怪他们,他们这也是在教你做人。” 江晓媛冷笑:“呵呵。” 陈老板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躺在洗头台上闭了眼:“你不要以为非得德高望重、有钱有势的人才有资格教你做人,那些人才不会说,你得花几百几千去请才能听人家一堂课——真正教你做人的恰恰是身边的小人。江晓媛,我问你,人人都是爹生娘养,你凭什么看不起别人?” 江晓媛现在对这种论调格外敏感,一提“看不起人”,她立刻就会联想起自己和冯瑞雪的那场论战,继而会想起自己之所以沦落到这种鬼地方的原因,“看不起人”这四个字简直成了她一块逆鳞。 于是她当场就炸了毛,语气很冲地喷了回去:“我看不起谁了?” 陈方舟:“你自己数数,外面那帮同事你认识几个?” 江晓媛:“我交际恐惧症,不行吗?我就天生不爱说话,犯法啦?陈总,有些人也太自卑了吧,是不是非得别人捧臭脚跪舔他们,他们才能有点自己是人不是狗的自我认知?” 陈方舟被她噎得一愣一愣的,他这里的小姑娘们大多受教育程度不高,年纪又小,还没到修炼出全国撒泼的王霸之气,少有嘴皮子这么利索的,一时都快要对江晓媛刮目相看了。 哑然了半天,陈方舟问:“你上过高中吧?” 江晓媛心说“老娘还是正经八百的留学生呢”,她哼了一声,没吭声。 陈方舟疑惑地问:“那又是为什么没有去考个大学好好念书,跑来干这个?” 江晓媛随口扯谎:“没钱,念个屁。” 陈方舟沉默了一会,没再追究这个话题:“行了,别废话了,你开始洗吧,刚开始要问客人的话别忘了问。” 江晓媛磨磨蹭蹭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开始了她饱含愤怒的愚蠢工作。 “忍过这一段,我马上辞职走人,”江晓媛想,“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陈方舟从头到尾没有出声指导什么,闭着眼睛好像快要睡着了,直到最后冲洗护发素的时候,他才突如其来地开了口。 “你要是真尊重一个人,肯定会主动找人家说话,哪怕没有话说,聊聊各自的年龄、家乡总是可以的,别人看得出你是没话找话,但是也能感觉到你想交流的好意,”陈方舟说,“要是顾客觉得闷,让你跟她说话,你也晒着人家吗?” 江晓媛冲着水,没吭声,俨然是没将这番苦口婆心听进去。 联合国有一票否决权,陈方舟有一票通过权,第二天,他用自己的脑袋力排众议,让江晓媛挂牌上岗了,她从此有了一个“实习”的胸牌。 不忙的时候,趁着陈方舟到饮水处歇口气,江晓媛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谢谢陈老板。” “谢我?”陈方舟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别谢我,他们整不到你,又不敢对我怎么样,以后还得变本加厉地欺负你,你就等着吧。” 他说得对,江晓媛在店里成了个狗不理。 她虽然为了生存,暂时接受了自己洗发小妹的身份,心理上却是不肯同流合污的,她带着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精神,将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一天到晚鹤立鸡群,独来独往。 江晓媛还从美发会所门口的二手书市场里选购了一打二手旅游杂志,五块钱三斤,十分实惠。 别人凑在一起聊指甲聊家常的时候,她就自己高贵冷艳地坐在一边看书。 她选的杂志非常有用意,自己的水平江晓媛自己心里有数,字太多的正经书是看不下去的,而图片比较多的时尚杂志别人也会看,显不出她卓尔不群,斟酌来斟酌去,只有这种旅游杂志图文并茂,文艺小清新,不受店里的青少年们欢迎,是一种性价比很高的装逼捷径。 陈方舟的话,江晓媛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打定主意要在一群泥腿子中做一朵璀璨的白莲花。 白莲花每天与天斗与人斗,与自己郁郁不得志的起伏心绪斗,忙得不亦乐乎,直到接到祁连约她去吃火锅的短信,江晓媛才傻眼了——歇菜了,还有这出,彻底忘了! 她的瞎话还没编好呢,原主人的父老乡亲们能接受“走在大街上突然失忆了”这么串台的梗吗?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5. 第 1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6. 第 16 章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 江晓媛驴拉磨一样在屋里转了无数圈,也没想出半个对策来。她最怕的其实还不是面对一群陌生的“亲朋好友”,而是万一她在这个时空里的父母和原本时空中的父母一样怎么办呢? 她该怎么去面对明明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的人呢? “遥控器”手机催命似的响了一声,祁连发来短信问:“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烦死了,有这么逼人的吗?这个催法简直是在拉皮条。 江晓媛冲着手机大吼一声:“催个毛,老娘不去!” 手机当然逆来顺受地不会提出什么异议,江晓媛兀自默立片刻,叹了口气,像个神经病一样仰起头,对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自言自语地问:“你说怎么办?” 天花板还没来得及发育出聊天的功能,只好无言地端着那张沧桑泛黄的脸,慈祥地注视着她。 江晓媛闭了闭眼,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也是,除了面对,她还能怎么样呢? 不过在勇敢面对之前,她还是想拖一时是一时,给祁连回了短信:“我先去医院看看章大姐,告诉我地址吧,晚上我自己过去。” 祁连那边终于没了动静。 江晓媛松了口气,出门奔医院去了,她有点怕祁连,怕得又有点依赖——他好像知道得太多了,为人处事又有种不动声色的强硬。 天有点冷了,街上已经有人穿起了薄棉服,江晓媛身上还是刚开始的那身夏装,她装作不畏严寒的样子,快步跑到公交车站,前脚刚到,一辆快速公交就驶入了车站,江晓媛扫了一眼汽车站牌,发现这辆也去医院的方向,抬脚就要上去。 她旁边是一对中年夫妻,男的本想跟在她后面上车,被女的一把拉住:“你没看见上面写着快速公交,这个贵一倍呢,不上这辆。” 江晓媛的脚步条件反射似的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没上,公交车转眼开走了,温暖的尾气退散,秋天的小寒风冷飕飕地开始反扑,江晓媛站在原地,一个不由自主的寒噤过后,她愣愣地反思着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 “我有病吗?”她想,“干嘛不上?” 正这么想着,后面一辆车缓缓地进站,还是特快,江晓媛脚尖在地上点了几下,依然没上去。 她眼观鼻鼻观口地在原地站成了一座八风不动的美人像,对自己的变化感到毛骨悚然。 等江晓媛磕磕绊绊地到了医院,她已经被冻得有点麻木了,形体却保持了麻木的优雅,棺材板一样半身不遂地走了进去。 江晓媛边走边盘算:“章甜今天要是能把钱还给我,加上从陈诺亚那预支的半个月工资,凑起来也有小一千了,我可以拿去买件厚衣服。”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有点牙疼——不到一千块,在她的印象里,充其量够买一件又打折又掉色的破牛仔裤,去哪弄像样的厚衣服? 江晓媛熬过了在黑网吧苟且偷生的日子,第一时间就是把那一身“换洗衣服”扔了,并发誓以后再也不贪便宜买这种东西。感觉自己整张人皮都被那身破衣服污染了。 也许她可以像冯瑞雪那样,去商场里买些所谓的大众名牌,可它们不单难看、互相抄袭,还会随处撞衫! 那么难不成她要到那种小摊小贩或者地铁小商店买衣服吗? 万一碰上黑心商家怎么办? 一时间,什么黑心棉啦,死人身上扒下来漂个白就当新衣服卖啦……种种危言耸听的传言在江晓媛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转了一圈,她开始觉得浑身都痒了起来。 她身上同时兼具穷且事儿多这两项不可共存的特质,矛盾简直不可调和,痒了一路也没想出对策来。 江晓媛饥寒交迫地找到了章大姐的病房,章大姐睡着了,章甜守在一边,那小姑娘原本柔软水灵的脸已经凹陷了下去,她膝盖上放着一本习题册,靠在椅子背上困得东倒西歪的,书从她手里滑了出去,“咚”一声掉在地上,她一脸慌乱地清醒过来,好一会才意识到没出什么事,皱了皱眉,一边自己跟自己生着气,一边弯腰去捡——然后她看见了江晓媛。 章甜见了她,并不惊喜,脸色反而微微一变,随后她有些勉强地憋出很有礼貌的样子,拘谨地站了起来:“小媛姐,来了?” 她还小,小孩子们之间互相之间借个十块二十块,都显得是件大事,江晓媛借她五百块钱,在章甜眼里俨然是一笔能让她一直惴惴不安的“巨款”了,可是章秀芹这一病来得太突然了,原本还算小有积蓄的家眨眼就捉襟见肘。 来给她帮忙的舅舅告诉她,如果债主来,她就装得可怜一点、走投无路一点,最好可怜兮兮的哭一鼻子,这样别人也就不好逼迫她了。 章甜单纯地想,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能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耍这种心眼? 舅舅说:“好啊,那你去还钱吧,钱呢?” 钱没有。 因此江晓媛进来的时候,章甜几乎不敢正眼看她。 “我就是来看看。”江晓媛走进病房才觉得有点尴尬,探病应该带礼物的,她这一路净顾着琢磨黑心棉了,把这茬忘得干干净净。 章甜:“进来坐。” 江晓媛探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怎么样了?” 章甜蔫蔫地摇了摇头:“手术做了,恢复得不太好,还得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哦……”江晓媛不知道怎么提还钱的话茬,顿了一下,她生硬地拐了个弯,说,“幸亏现在都有医保,要不然……” “我妈没有,”章甜打断她,迎着江晓媛惊愕的目光,她说,“我妈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好,不会生病,嫌每个月去交医保贵,就……” 江晓媛要钱的心先凉了一半,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那这住一次院,你们自己要负担全部吗?你家里有那么多钱吗?” 章甜一听这话,眼泪断线的珠子一样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她本来觉得自己装不出来,谁知话到了这里,她悲从中来,本色出演,装都不用装,章甜默默地缩在小小的椅子上,一边摇头,一边伸手去擦,越擦越多,到最后几乎喘不上气来了。 “小媛姐,”章甜哽咽着说,“等我去想想办法,有钱了以后马上还给你。” 江晓媛脱口说:“哎,算了算了,不用了,看病要紧,你先拿着好了,我不急。” 章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发现世上还有这种穷大方的傻逼,于是哭得更凶了。 江晓媛来时操心了一路杂牌子外贸小店的服装质量,走的时候才心情沉重地发现纯粹是自己想太多,只有“99元羽绒服大甩卖”的超市才是她的归宿。 她刚一走出住院部,就看见了阴魂不散的祁连,身份成谜的祁连靠在一棵大树上,冲她招手示意,简短地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走吧,我顺路。” 第二句是:“她们把钱还给你了吗?” 江晓媛连惊诧的力气都没有了,反正这个祁连好像无所不知,知道江晓媛借钱给章甜这件事也不足为奇。 江晓媛被小寒风一灌,吹得说不出话来,感觉随着夜幕降临,风好像比来时还凛冽了,她再也维持不住假装的从容不迫,一边像个鹌鹑一样哆嗦,一边摇了摇头。 祁连有些诧异:“你没好意思要?” 江晓媛莫名悲痛:“我……我跟她说不用了。” 尽管她开始素颜不化妆,开始买旧杂志,开始学会不上快速公交,但骨子里还是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富二代,哪怕再穷再窘迫,钱在她眼里也始终只是一件道具,突然没有了确实会给她的生活造成很多不便,但还没有重要到凌驾于其他——诸如人命、道义之上。 祁连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她一番,好像对她有了什么新的认识,说:“想不到你还挺仗义的。” 江晓媛:“也不是……不提这个了,不是说要聚会吗?怎么走?” 祁连站在原地没动地方,抬起那双眼镜后面刀锋一样的眼睛:“你怎么不问问今天都谁来?” 江晓媛:“……” 她觉得从祁连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像双关,一下一下地戳着她脆弱的小神经,江晓媛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试探着打几轮太极,多装装糊涂,可是理智还没掌控她身体的大权,冲动已经刺激得他脱口而出:“你到底要说什么?你早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是……” 祁连看了她一眼,就那么一眼,江晓媛就不明原因地说不出话来了。 祁连把一根手指竖在自己嘴边,对她做了个不要说的手势:“不要这么想,也不要这么说——跟我走。” 江晓媛心里一阵狂跳,跟着祁连快步离开医院。 “上车。”祁连说,“先给你看点东西。”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6. 第 1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7. 第 17 章 江晓媛愣了一下:“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特别怕我跑了。” 祁连坦然承认:“也可以这么说。” 他正面看温文尔雅,侧面看却是另一幅面孔,架着眼镜的鼻梁高得嶙峋而傲慢,下巴刮得很干净,嘴唇没什么血色,嘴角却微微有点上翘,翘得既不温暖又不和煦,像是含着个游戏人间的嘲讽。 江晓媛自嘲地笑了一下:“我都穷成狗了,还能跑到哪去?” 祁连绕到另一侧,替她拉开车门:“你原名就叫江晓媛吗?” 江晓媛默默地坐上了他的副驾驶,忽然,她被后视镜上夹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照片有些陈旧了,微微泛黄,上面有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这少年她是认识的,是灯塔助理那张机械脸下面真正的模样。 “许靖阳,你认识的吧?”祁连把那张照片摘下来递给她。 江晓媛先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灯塔助理跟她一样被明光坑过,中途以一个残疾人的身份在某个平行空间里挣扎了几个月,难道就是这个时空吗? 江晓媛:“他的腿……” “嗯,截肢,”祁连应了一声,又问,“你原本是什么身份,方便说吗?” 江晓媛让他问得懵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居然一时答不出。 由于旷工时间比在岗时间长,江晓媛连自己的工作单位全称和岗位都说不太准,生平也没有半个能挂在嘴边的成就,怎么自我介绍?难道要说“我是某某人的女儿”“我是某某地久负盛名的败家子”吗? 江晓媛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拿不出手,吭哧得耳尖泛红,才含糊出一句:“……是个白领。” 祁连:“家境也不错吧?我看得出来。” 江晓媛更加窘迫:“呃……还行吧。” 祁连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知道江晓媛的话里有保留,她的家境恐怕不止是“还行”。他一看江晓媛就知道这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心里的失望简直无以复加,一开始根本不想管她,反正他们已经失败了无数次,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这个不行,还会等来下一个。 可这几天他与变成灯塔助理的许靖阳的联系突然断了,他不得不重新找上江晓媛。 江晓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认识灯……许靖阳吗?难不成你也是……” “不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土著,”祁连十分敷衍地说,“他是我一个朋友。” 他说着,摸出了烟盒,摆弄了片刻,看了江晓媛一眼,又塞回兜里。 祁连:“许靖阳失踪后,我找了他很久,直到有一天碰到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江晓媛屏住呼吸:“除了我以外还有?” “嗯,一个男的,六十来岁,”祁连说,“是负责一片社区垃圾分类的垃圾回收员,工作一直出错,有一次还因为忘了关火,差点把他租的房子点着,家里人带着去医院看过一次,刚刚确诊的老年痴呆。” 这话切身相关,江晓媛锈住的大脑不得不僵硬地运转起来,她反应很灵敏地问:“你为什么会去关心一个痴呆的大爷?” 祁连拿出一部旧手机,边角撞得乱七八糟,仔细看,上面还有利器划过的痕迹,像个满身沧桑的老江湖,比江晓媛那部“遥控器”还够呛,好在还能用。 祁连从古老的收件箱里翻出一条信息,上面简洁地写了一个人的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地点几个基本资料,来信地址的号码是空的。 对了,从“灯塔”发出来的信息都是空号。 江晓媛:“然后呢?” 祁连:“我去看了那个人,有一天他坐在社区长椅上,我装作问路找他搭话,发现他正拿着一支破圆珠笔,哆哆嗦嗦地在一张餐巾纸上解一道偏微分方程……” 江晓媛:“解一个什么玩意?” “……”祁连噎了一下,“你明白大概意思就行。” 江晓媛:“我……我那什么,我是艺术生——你的意思是,他其实已经被换掉了,不是以前那个收拾垃圾的人,也根本不痴呆,对吧?” 祁连:“不是。” “那怎么……”电光石火间,江晓媛突然有一个可怕的猜测,“不对,你的意思是,他本来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被换到了这个时空里,发现自己成了个收垃圾的,还正在变、变……” 祁连:“变成一个痴呆老人。” 灯塔夺去运动员的腿,夺去科学家的智力。 江晓媛倒抽了一口凉气。 祁连带着几分怜悯看着她:“你们所谓的‘灯塔’就是这样的,只往前照,身后都是阴影。” 江晓媛心头飞快蹿起的毛骨悚然褪去,心里很快产生了微妙的庆幸——幸亏她没有智力这东西,一双腿长了和没长区别也不是很大。 江晓媛:“后来那个大爷怎么样了?” “失踪了。”祁连说,“他和许靖一样,有一天突然就不见了。” 两个人在狭小的轿车空间里相对沉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江晓媛才又轻声问:“后来呢?” 祁连把旧手机递给她,它看起来很久没人用过了,信箱里没有存多余的东西,接连好几条都是一个人的基本信息,像一条条冰冷的档案,只有当事人能从其中看出那一个个在痛苦和绝望中离开的生命。 江晓媛抬起头来:“他们都‘失踪’了吗?” “不是,”祁连平静地说,“那些不肯相信我的说辞的人,后来都‘失踪了’,还有些相信了,他们死了。” 江晓媛失声叫出来:“死了?” 祁连:“自杀——灯塔里的病毒不断地寻找替死鬼,有些人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被占据,所以在这里自杀了……你的处境,自己明白的对吧?你不会觉得那病毒把你送来是好心的吧?” 江晓媛脑子里乱成一团,嘴唇哆嗦了一下,脸色难看地点了一下头。 祁连挑剔地看了她一眼,一边保持着自己表面的耐心,一边心想:“看着智商不高,原来还没蠢到家。” 江晓媛:“灯……我是说许靖阳,既然明明知道明光是要坑他,又能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他为什么还要在布置好一切之后断然舍弃这边的身份,回去送死呢?” 祁连顿了一下,他打心眼里不想和江晓媛讨论许靖阳,总觉得这种先天智商不足,后天情商残疾的大小姐不会懂的,因此只是敷衍说:“他出于某种原因,没有腿是活不下去的,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如想办法替自己报仇——你可以这么理解。” 蝴蝶是没有办法扇着一边的翅膀活下去的,有些人与其被人摆布而生,宁可殉道而亡。 祁连懒得多说,江晓媛心里却不像他想象得那么懵懂,毕竟,灯塔助理把自己的一生都送给了她,他实在慷慨至极,不吝所有。 江晓媛:“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可以寄居到机器人身上的?” 祁连愣了一下:“等等,许靖阳和你说了那么多吗?” 江晓媛低了低头,把眼泪忍了回去,简短地把她两次进入灯塔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祁连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默然片刻,突然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站在街边沉默地点了一根烟。 祁连背对着江晓媛,肩膀宽阔而消瘦,一手插在兜里,一声不吭地在渐黑渐黯的街头吐出微弱的烟圈,寒风顺着他打开的车门灌进来,江晓媛没有躲闪,蜷缩在车座之中,看着大片的夜色渺茫地落下来。 等她冻得手脚冰凉,祁连才仿佛平静了下来,重新回到车里,他脸上那种近乎柔弱的温和消失殆尽,嘴角绷紧成一条线。 “他不知道自己能变成机器人,也没期待过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祁连猝不及防地出了声,“他一开始只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帮他留住那些人,我们能再联系上,实在是运气。后来我们发现,如果像你一样的人在这个世界死亡,病毒很快就会送来一个新的牺牲品,但是有一个规律,同一个时间里,像你一样的外来者只能有一个,而病毒似乎也只能把人传送到这个时空中。” 江晓媛艰难地眨了眨眼。 “他跟你说过吧,如果那病毒来不及找到下一个身份,逗留的时间太长,他会被法则消灭。但这个时间是多长,我们无法预料,”祁连深深地盯着江晓媛的眼睛,“换句话说,你必须要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尽量的长寿,不能再给他下一次机会。” 江晓媛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堵得她呼吸都不顺畅了。 祁连轻轻地补了一句说:“否则他的孤注一掷就算输了。” 这句话像一闷棍砸在江晓媛头上,一时间,她感觉无数人生命的重量随着这句话一起压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她像是一把顽铁,机缘巧合,被打成刀刃,至关重要,弱不禁风,进退维谷,难当大任。 江晓媛:“为什么选我?” “不知道,”祁连说,“也许是你失去的东西最少?” 不知是不是江晓媛的错觉,她总觉得祁连的话音里有种微妙的讽刺——也对,她身为一个纨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身无长物,她是个物质上的白富美,精神上的穷光蛋,除了一身臭钱,她没什么可以失去的。 大概这也是灯塔助理许靖阳选中她的原因——不都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吗。 祁连明里暗里地对江晓媛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心里却没敢对她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缓缓地发动了车子,心想:“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养着她。”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7. 第 1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8. 第 18 章 当天晚上,祁连果真带着江晓媛混进了一个低规格的火锅聚会,他左顾右盼间如生光辉,跟谁都好像能说上几句话。 江晓媛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提心吊胆地问:“你真是我的……她的……那什么你懂的——同乡吗?” 祁连头也不回:“隔着几十公里,你要说算也就算吧,不过我是说随便说说套近乎的。” 江晓媛噎了片刻:“这里的人你怎么都认识?” “没有,半个也不认识,”祁连的态度十分理所当然,“他们也不比你难糊弄。” 江晓媛:“……” 他嘴里究竟哪句话是真的?还有没有靠谱一点的小伙伴了? 来的人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互相之间也不像江晓媛想象得那么熟悉,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友也不算,感觉更像个以家乡为主题的网上论坛或者贴吧聚会,没人知道她不是原装的。. 江晓媛拉住祁连:“你说有人在找我,是……” “人是我联系的,”祁连说,“还没到呢,你放心先去吃点东西吧。” 江晓媛心里焦虑得要命,心如乱麻地想:“这怎么吃的下去,我有那么没心没肺吗?” ……等她十五分钟后独自干掉了一盘牛肉时,江晓媛就深切地意识到了,她就是没心没肺。 跟陌生人吃火锅,这在以前的江晓媛看来,简直是要矫情出嘣噔呛的——那么大一口破锅,里面鱼腥肉臊嘌呤成海,地沟油和口水齐飞,一大堆筷子你来我往,互相打着枪林弹雨似的架…… 不过此时,江晓媛对这顿有菜有肉有虾滑的火锅已经无从挑剔了,因为她连日来的食谱是这样的: 黑网吧的伙食费一顿不能超过五块钱,并且不能离岗太久,只能在网吧周围解决,江晓媛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利用五块钱编制了两种套餐,A套餐是豆浆加煎饼,B套餐是包子加矿泉水,一天三顿AB套餐轮流倒班,她吃了一个礼拜,把自己吃得黄里发黑,活像块煎饼。 到了陈老板店里后,每天吃的是店里统一订的盒饭,盒饭由附近一家小黑作坊倾情赞助,卫生条件堪忧,每天的饭盒里都有一间包罗万象的昆虫馆,扫帚苗更是日常不可或缺的健康伴侣,时而还有加餐——店里有个少年就吃到过一只和着米饭一起蒸熟了的壁虎,感动得嗷嗷哭,绝食了三天。 这样一来,江晓媛吃顿火锅简直就像打了一次牙祭——真让她自己掏钱来吃,还不见得吃得起。 这天的聚餐进行过半的时候,几个中年人才匆匆赶过来。 祁连小声提示了她那几个人都是谁,江晓媛忙把嘴抹擦干净,低眉顺目地叫了人,乖乖听训。 她做贼心虚,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唯恐暴露什么。 在对方絮絮叨叨的抱怨里,她渐渐地勾勒出了原来的江晓媛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世界的江晓媛家里父母早已经离婚,母亲多年没有联系,父亲早年干活落下了病根,过世了,家里只剩下了一个老奶奶和她相依为命。 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直要吃药,家境也每况愈下,于是江晓媛从高中辍了学,打理起家里一点薄田,顺便替一些乡镇里的小工厂打工,赚一点微薄的工资,可惜随着奶奶医药费越来越多,渐渐难以为继,她这才想着离家打工,出来找点事做,碰碰运气。 没想到运气这玩意就像鸡蛋壳,不能碰,一碰就歇菜。 自称她三婶的中年妇女在席间多喝了几杯,有点上头,搂着江晓媛的肩膀,喋喋不休地数落起来:“你没钱可以先借,你说说,你将来要是考上大学,出来有个正式工作,还怕还不起吗?不比你现在吃苦受累还赚不到几个钱强吗?好好想想,后不后悔?” 江晓媛随口敷衍:“反正我读书也不行,念下来也是浪费……” 这话是有理论依据的,毕竟,平行时空的江晓媛也是江晓媛,长得一样,基因也一样,江晓媛对自己的水平很有数。 谁知这话还没说完,三婶就在她后脊上掴了一巴掌:“瞎说!你不行谁行?当年中考的时候考了县里第一,免了一半的学费呢!唉,那时候谁不夸,谁不说你将来会上清华北大,你说说你啊……唉!” 江晓媛被她拍得往前一倾,手里的半块烧饼“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县里第一,”她双目中射出两丛难以言喻的震惊,“我吗?” 这是找人替考了吧? 三婶白了她一眼:“废话。” 江晓媛木然地倒抽一口气,抬手擦了擦嘴角的烧饼渣,心头震惊无从排解,只好抬头望天,以期与各个时空的一众在天之灵好好交流一二。 足足用了五分钟,江晓媛才艰难地将这个消息消化完毕,胸口又后知后觉地弥漫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难过——原来有一个时空中的她这么出息,偏偏尽管她这么出息,命运却依然不肯厚待她一点,先是让她举步维艰,又是让她中途夭折。 换来自己这个山寨货李代桃僵。 江晓媛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去,一直持续到她带着一身火锅味回到店里。 她心不在焉地下了车,被满载世态炎凉的夜风糊了一脸,祁连把车窗拉下来:“哎。” 江晓媛神色黯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祁连递出了一个钱包:“我看你缺两件秋冬衣服,需要多少钱自己拿吧,我今天就带了这么点现金,以后没的用了再找我要。” 江晓媛震惊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开的那辆貌不惊人的大众车:“你很有钱吗?” 祁连用钱包敲了敲车门:“没你家有钱,不过尽我所能吧,毕竟当年欠过别人一个人情,现在必须要还上。” 江晓媛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寒风中站了好一会才缓缓地回过味来。 “等等,”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祁连,“你觉得我没钱活不下去,会像那些人一样逃回灯塔、自杀,坏你们的事?” “没那个意思,”祁连说,“你别多想。” 江晓媛有生以来第一次看懂了别人的脸色——祁连嘴上说着没那个意思,其实他就是那个意思。 “你当我是什么,没人接济就活不下去窝囊废吗?”江晓媛看着祁连那张俊秀的脸,忽然就火了,“我明白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比以前那些人都好打发的累赘,只要有人掏钱养,就能一直混吃等死地留在这边对不对?” 祁连:“……” 在想通了许靖阳为什么会选中江晓媛之后,祁连确实把她当成了一个难度系数降低了不少的任务——比起之前那些,她这种情况确实最好打发。 江晓媛:“我告诉你,我不缺钱!” 她是个游手好闲的公主病,然而游手好闲之前,她首先是个公主病。 叫嚣完这一通,江晓媛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再也不想看见祁连和他的破车。 “哎,我听说你老家的奶奶还要看病呢,”祁连忙叫住她,“看病也要钱的,还是说因为她不是你亲奶奶,所以你压根不想管她?” 江晓媛头也不回地吼道:“关你什么事,我自己有办法!” 江晓媛一脑门官司地闯进店里——陈方舟给她安排的宿舍就在后面,她用力推开门的时候,心里还在发着不切实际地宏愿:“总有一天我发达了,要把那破钱包甩到你们脸上!” 店里原本正在说笑的两个人同时停下来,一齐转头看向她。 两个人江晓媛都有印象,其中一个是她考核那天,出面问陈方舟他们可不可以走的高级技师,叫海伦——店里除了陈方舟和另一个大叔技术总监外,就只有三个高级技师,都是自费出境学过手艺的,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个半土不洋的外国名。 海伦有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很有些姿色,工作资历深,人也能说会道,每个月经她的手办下来的会员卡最多,在店里是个地位超然的台柱,陈老板都会给她几分面子。 另一个姑娘身材矮胖,是个实习技师,就是那天挤兑江晓媛的那个,好像叫什么“小K”,真实姓名不祥。 这天是店里歇业放假的日子,两人却没走,海伦正比着一个塑料模特的头,给小K讲一些手法。 江晓媛脚步一顿,想起来了——二十天以后,在年底旺季到来之前,店里要进行一次大考评,考过了的可以升职称。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窘迫的境遇中,对这件事完全没上心。 反正她又不可能只用一个多月就升个什么。 实习技师一般很少能轮到剪发的工作,干的最多的就是烫染上药水,如果没有专门洗头的人,他们也会多赚一份洗头的绩效,江晓媛来了以后,这份收入就被瓜分了,所以小K对江晓媛有种天然的敌意。 见江晓媛进来,小K圆脸上用力地拗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目光一边不由自主地落在江晓媛的长发和长腿上,一边掰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当着江晓媛的面,她眼睛瞟着江晓媛,伸手捂住嘴,跟旁边的海伦叽咕了起来。 江晓媛:“……” 这胖子准是偶像剧看多了,学的一身不伦不类的臭毛病——有些影视作品总让演员把角色应有的高贵冷艳演绎成没教养,诸如什么抬下巴、鼻孔朝天、不正眼看人、阴阳怪气、似笑非笑、当着人面开小会等等……搬到现实中,效果实在一言难尽。 海伦伸手在小K的后背上掴了一巴掌,大声说:“你跟人家比?人家指不定干几天就走了,你是要评技师的人,还不用功!再这样我不教你了。” 小K:“我就是个不干活就没饭吃的小可怜,当了两年实习技师,再不升级真的活不下去了,你看,我又没有直接找到店长走后门的本事,也没有人半夜开车送我回来……” 江晓媛重重地把一把椅子推到一边,她本不愿意纡尊降贵地与这些姑娘发生什么口舌冲突,然而别人既然已经打到了家门口,她也不得不反击——大度不计较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包子还是有区别的。 江晓媛:“有话说话,别指桑骂槐的。” 小K本打算挤出一个“矜贵的”笑容,谁知面部脂肪妨碍了肌肉发挥,只做出了一个“富贵的”笑容:“我没有说你啊小媛姐,这么晚回来,玩得开心吗?” 江晓媛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无名火,感觉自己犯不上。她本想就这么算了,谁知就在她刚刚抬腿要走时,海伦又火上浇油:“别耽误时间聊天了,你要考技师,要上进,人家又不要。” 这话听起来好像被指着鼻子说“不上进”,江晓媛按在椅背上的手青筋一跳——她确实没打算在洗剪吹方面有什么建树,可她占用了原主人的身份,不单将人家中考状元的成绩一笔勾销,还混成了这德行。 祁连狗眼看人低就算了,难道她还要受几个剪头发的奚落。 江晓媛一冲动,脱口说:“谁说我不考?”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8. 第 1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9. 第 19 章 江晓媛这句话一出口,海伦和小K全都抬起头,用一种“这女的傻了吧”的目光看向她。 小K一愣之后,笑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大板牙,笑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露了丑,急忙伸手遮住了嘴,用呕吐的姿势完成了“优雅微笑”的高难度动作。 从洗头小妹到实习技师,一般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学得快的也要小半年,即使实习技师平时干得也都是比较傻瓜的事,但店里对他们的要求很高。 他们首先要背下一整本不同发型的染烫剪技法,这个过程叫做“背菜谱”,然后还要考实操,在塑料模特头上试手。 年轻人记忆力好,“背菜谱”是可以突击的,但实操可不行,中间有很多技巧,一般都要老技师带。 且不说时间来不及让她临时抱佛脚,光是江晓媛那倒霉的人缘,有没有人肯带她还两说。 海伦要比小K直白多了:“我看你还是先把头发吹利索了再说吧。” 江晓媛一口气堵在胸口,直接顶了回去:“你等着看。” 她撂下这句狠话,霸气侧漏地大步穿过门店,女王似的一路带风地回了自己的宿舍。 可惜,“女王”狭窄的寝宫不够气派,有点像冷宫。 此时室内还没有供暖,她住的屋子又是朝西,西厢房冬天冷夏天热,终年弥漫着一股潮乎乎的气息,比室外还冷,陛下江在冷宫里独处了二十分钟,心头的火终于被周遭气温浇灭了。 她一点一点地回过神来,终于后知后觉地启动了后悔程序。 江晓媛想,她干嘛激愤成那样,死活不肯接祁连的钱? 她既然已经承了灯塔助理一回人情,再借一回他的余荫能怎么样? 江晓媛想起自己放出的厥词,恨不能捂脸,她眼下连一件秋冬衣服都买不起,还在那做什么钱包砸人脸的白日梦? 这死要面子的穷命! 还有她居然一时嘴快,当着海伦和小K的面说要参加考核,这不是扯淡吗? 她要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考上实习技师,母猪都能上树了。 女王的王冠就这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江晓媛烂泥一样仰面躺在床上,面对着天花板沧桑的老脸发了会呆,烙饼似地翻了几个身,在自己根深蒂固的废物与比天大的面子中苦苦挣扎了良久。 最后,东风艰难地压倒了西风——她的面子赢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江晓媛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只好自己豁出去了:要么背水一战,要么等着让人打脸。 “怎么说我也是有潜力考状元的人。”江晓媛兀自嘀咕了一句。 随后她把脸塞进了枕头里,难过地想:“怎么办?状元,我给你丢人了。” 灯塔助理把毕生的梦想送给她,可江晓媛却还是找不到自己的路在何方。 故事里总是爱讲草根们奋斗的过程,那些主人公刚开始都是一无是处的屌丝,最后都变成了不可思议的人生赢家,让观众看得好爽,好像只要自己下定决心,就也能丑小鸭变天鹅一样。 但其实细想起来,一个人活得有追求、有目标,难道本身不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吗? 至少江晓媛是没有的。 世界上那么多人都是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随着年龄的增长,选个分数性价比高的学校,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买个家庭条件承受得起的房和车,做一份收入差不多的工作,像别人一样按部就班,白天混日子,下班看电视,偶尔读些心灵鸡汤愉悦一下身心,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多少人明确地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呢? 更不用提能不能坚持下来了。 江晓媛也很想像灯塔助理一样,过一个有主题的人生,想想都觉得热血。 可惜,现阶段她的人生主题就只有一个——穷。 她的心比天高,居高临下地俯瞰人间,无处着落,身却在尘世中,憋憋屈屈地被人来回鄙视,胸口间憋着一口一飞冲天的气,只是找不到冲天的发射点。 江晓媛在这样的憋屈中蜷缩着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见她跑去看时装新品发布会,把看着喜欢的一口气都买了下来,黄粱中好好解了一回郁闷。 醒来一看,她还是连件过冬的衣服也买不起。 第二天上班,无论江晓媛多么希望头天晚上和海伦她们置气的事没有发生过,事实还是冷冰冰地横沉在了她面前。 她推门进店,发现自己说出去的话不但成了泼出去的水,还在地上蜿蜒成了坑——不过短短一宿,小K她们已经让她的大言不惭传遍了整个美发店,人人看她的目光都充满同情和奚落。 江晓媛头天晚上再衰三竭的斗志只好被迫出头,哭哭啼啼地迎难而上,拯救她岌岌可危的自尊。 这天,江晓媛一整天没有休息,也没再去装模作样地看那些旅游杂志,只要稍微空闲下来,她就会屁颠屁颠地跟在陈方舟身后,如饥似渴地盯着他那双出神入化的手。 陈方舟一开始没留神,被她碍手碍脚地挡了几次路,才诧异地问:“你不好好干活,跟着我干什么?这个月绩效不要啦?” 江晓媛正在心里反复回味他给人剪留海的那几个动作,两只手在下面暗暗地跟着比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不够一壶醋钱,不要就不要了,就当我先投资自己。” 客人都被她逗笑了,陈方舟从镜子里端详了一下江晓媛的脸,摇摇头,随她去了。 他总觉得这姑娘有点妄想症,老站在大款的角色上看待世界,一天到晚就会穷得瑟,和他中二时期非常异曲同工——陈老板当时也是,分明是个乡非少年,总惦记着要拯救世界,才被人一忽悠就跟着跑了,成就了一段终身无法洗净的黑历史。 世界如此高贵冷艳,用得着谁拯救? 陈老板:“你就不着调吧。” 江晓媛:“陈总,下个月考评我能参加吗?” “能,”陈方舟一口答应,“重在参与。” 江晓媛:“那我要万一考过了,给我涨多少工资?” 陈方舟眼皮也不抬:“一个月十万。” 江晓媛:“陈总,我很严肃的。” 陈方舟糟心地看了她一眼:“我也很严肃——求求你了,一边玩去吧,别给我捣乱了。” 江晓媛气哼哼地走了,过了一会又回来,拿了个小本,一边在旁边围观陈方舟剪头发,一边记笔记一样记下她所看见的每个动作和要领,还颇有解构主义地在下面配了图。 半天过去,江晓媛只洗了两颗脑袋,记下了七八种发型。 陈老板总算闲了片刻,喝水的时候将她的本子抽出来一看,惊了——他先是发现她的字很不错,当然称不上书法,但是和店里那些歪歪扭扭的孩儿体比起来,实在是太像样了,然后陈方舟发现她的画也不错,江晓媛虽然毕业于烟灰缸系,但也是学过素描的,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唬一唬外行人还是蛮可以的。 反正在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陈老板眼里,这本随手笔记简直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了。 陈方舟:“你真打算参加考评?” 江晓媛:“比针尖还真。” 陈方舟:“为这事连工作量都减了?” 江晓媛:“嗯!” 陈方舟打量着她身上画风不对的夏装:“绩效工资少了,到时候你更没钱买衣服了,怎么办?冻着?” 江晓媛死鸭子嘴硬,摆手说:“这都不算事。” 陈方舟沉默了下来,江晓媛还以为他会被自己的精神感动,正洋洋得意地准备听表扬。 谁知他回手就把本子塞回到了她怀里,语重心长地说:“小妹,泰山不是堆的,火车不是推的,我啊,劝你踏实点,别好高骛远了。” 江晓媛:“……” 她七窍生烟地目送着陈老板的背影,心说:“我还非要考过不可了!” 就这样,江晓媛开始了她疯狂的临时抱佛脚,晚上店里关门后,江晓媛连口饭也来不及吃,就急匆匆地抱起一个塑料模特,拿回去研究。 早晨她也不再睡懒觉,早早就起来,抱着那一堆旧得卷了毛的发型设计杂志背诵默记,背得头昏脑涨,还是记不住。 江晓媛只好重拾她的素描功底,在店里找了好多废纸,挨个画下来贴在屋里。 她时而还会根据自己二十多年的资深臭美史,细细地标注几笔什么样的脸型适合什么样的发型之类。 至于实操——塑料模特不是羊毛,剪了还会长,她偷偷摸摸地拿回去一个揣摩已经很不对了,不可能再上剪子祸害,江晓媛只好回忆着陈方舟的样子,笨拙地用空剪子在空气里“喀嚓”。 她画模特、画人物、画陈方舟的手、画上下翻飞的尖刀……没有人手把手教她,陈老板一天到晚忙得要死,其他人都不大和她打交道,江晓媛只能拼命地记录着各式各样的画面,晚上带回去温习。 这无疑要花大量的时间,江晓媛以前能从晚上十二点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满打满算一圈,现在却将睡眠时间活生生地挤到了六个小时之内。 她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身上还穿着反季节的衣服,随着天气渐冷,连店里的空调都无法拯救她了。江晓媛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这样坚持了三天,她脸上挂上了厚重的黑眼圈,嘴上起了干皮,整个人脱水一般瘦了一圈。 第四天,她早晨睁眼的时候感觉浑身不对劲,打了个下巴差点脱臼的喷嚏才发现——感冒了。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19. 第 1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0. 第 20 章 邮局刚刚开门,服务的办事人员只来了一个,懒洋洋地在服务台后面玩手机。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上前问:“同志,我想汇款,应该怎……” 女办事员眼皮也不抬地打断他:“那边填单子。” 老人茫然地四下找了找,又小心翼翼地问:“填……填哪个单子?怎么填啊?” 女办事员吊得高高的柳叶眉险些飞出额头,横刀立马地喷薄出一个倒八字:“那不是贴着示例吗?自己不会看!瞎啊?” 她话音刚落,一条长臂就伸了过来,越过老人的肩膀敲了敲服务台,手腕上露出狰狞的凶兽刺青一角。 办事员目光在那刺青上停顿了一下,吓了一跳,一抬眼,正对上一双冷冷的目光,年轻男人把眼镜摘下来随意地用衣角擦着,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办事员的胸牌上开了口:“你会说人话吗?” 这男的模样俊秀,五官周正,看着让人眼前一亮,要放在平时,办事员说不定会多看他几眼,然而此时,他说话的声音微微压低,像是收敛压抑着什么,再配上那目光——他的双眼皮长得比别人横平竖直,像两条刀刃,沉甸甸地压在眼睛上,压得那失去眼镜的遮挡的眼神显得过分锋利,有点吓人,好像电视里那种随时掏枪杀人的衣冠禽兽。 办事员一声没敢吭,一气呵成地将汇款单和示例表格抽出来,双手递给汇款的老人:“您照着这个填……后面的先生您也办理汇款吗?实时汇吗?” 后面那位正是祁连,他扣上眼镜,没再纠缠,把单子和现金一起递了过去:“不用。” 那天祁连和江晓媛分开以后,回去思考了一阵子,感觉这个现任穷鬼不像他想象得那么好打发,一个大小姐,趾高气扬惯了,让她心安理得地受人恩惠,对方可能确实接受不了。 对祁连来说,要是江晓媛肯自己在逆境中奋斗,自己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那当然再好也没有了——可他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一时的志气谁都有,问题这志气过了,她能坚持多久?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江晓媛要是意志坚定,那病毒也不会选中她。 自尊心超强还吃不了苦,要是放任她照这么下去,她还是非得走前人的老路不可。 祁连发愁了两三天,偶然想起她在医院免了别人债务的事,心里灵光一闪,决定换个角度曲线救国。 祁连料得很准,江晓媛的志气确实在一病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以前,生病是江晓媛长脾气的机会,只要体温超过三十八度,她在家里就仿佛立了什么不世之功,一定要千倍百倍地作,作得别人一分钟都不能忽视她,要一个加强连的人围着她嘘寒问暖才行,否则她就要绞尽脑汁地寻衅大发雷霆。 这天早晨,两个世界巨大的落差终于在她失去健康后凸显了出来,江晓媛凄凄切切地窝在被子里,没人问候,没人哄她,没人端着熬得稀烂的粥求她喝一口,没人给她拿药,就连想喝点水,她都要自己爬起来倒。 她的枕边是塑料模特那没有五官的头颅,脚底下是一摊发型讲解与图片,屋里弥漫着不透风的潮气,一侧的闹铃第四次响起来,歇斯底里地嚎叫,提醒她该起床去抱佛脚了。 江晓媛一巴掌将闹钟嚣张的气焰拍了下去,忍无可忍,于是抱着被子嚎啕大哭了一场。 哭到一半,她还是强撑着爬起来了——并不是她坚强,而是鼻子已经拥堵得水泄不通,再不找卫生纸擤一擤,就抹到被子上了。 她哭哭啼啼、踉踉跄跄地擤了一通鼻涕,擤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头重脚轻地坐在一大堆千奇百怪的发型中,放空了五秒钟,继而对理发师这个行业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憎恶。 她还不知道自己人生的主题是什么,先知道了该主题不能是什么——她绝对不想当个理发师,烦透洗剪吹这活了。 江晓媛怀抱着这样一腔委屈,无处发泄,于是动手将她画的那些素描一张一张撕了。 等她彻底哭累了,撕累了,江晓媛才想起来给陈方舟打电话请假。不料一打开手机,她先看见了两条未读信息。 一条来自手机运营商,提醒她话费余额不足十五元,一条来自祁连。 祁连:“我今天给你和她的奶奶打了五千块钱,你多少应该联系她一次,钱的事要是过意不去,可以以后还给我,半年之内我不收利息。” 后面体贴地附上了原主人家里的联系方式。 江晓媛:“……” 祁连真的想让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吗?他不会是明光那边的奸细,巴不得逼她早点去死吧? 在莫名其妙的外债和盆干碗净的电话费打岔下,江晓媛没心情哭下去了,她默默地拖着因为发烧而有些没力气的身体把自己洗涮干净,灌了一大桶水,在屋里转了三圈,心里想:“那又不是我奶奶,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了手机,拨通了祁连给她的电话号码。。 江晓媛没见过自己的亲奶奶,在她的时空里,她爸幼年丧母,是个没娘的苦孩子,他小时候没受过太多家庭的温暖,这才在有了自己的小孩后变本加厉地娇惯,以至于活活养出了一只熊孩子。 如果另一个时空中的她与自己一模一样,那么……另一个时空中的亲人,也是她自己本来已经失去的亲人吗? 这通电话一通,江晓媛先有点后悔,这该跟人家说什么? 但她还没来得及挂断,对方已经接起来了,里面一个大嗓门的女人冲着她喊:“喂,喂,找谁?” 江晓媛被问住了:“我那个……” 谁知她只说了三个字,对方就跟开了天眼一样,一嗓子打断她:“是小媛吧!哎呀!你说说你啊,去多久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你是要坑死你奶奶啊?” 江晓媛本来就有点耳鸣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既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敢胡说,只好带着浓重的鼻音,嗫嚅说:“这边遇到点事……” 女人敲锣打鼓似的问:“是找工作不容易吧?我说什么来着?早说让你等一阵子,等过年你三哥回来,让他带你出去,非不听……唉,我去给你叫你奶奶,等着啊。” 江晓媛应了一声,默默地听着电话那边的人逐渐走远,扯开嗓门叫着什么人,沉默地想:“状元家里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嘈杂的脚步声,有别人小声说话的声音,最后是一个老太太中气不足的声音,老人似乎一时找不到对着哪里说话,声音时近时远,怯怯的,小心翼翼的。 江晓媛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她以为自己会开不了口,谁知在回过神来以前,一声“奶奶”就已经顺口溜出去了。 老太太只听了一嗓子,就敏感地问:“你着凉了是不是?我怎么听着你说话声音不对呀。找不着工作就回来,回家,没事的,我还有力气呢,能帮你!” 江晓媛抽了口气,差点把方才未竟的嚎哭大业续上。 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忍住了眼泪,她的血脉相连、却素未平生的奶奶,成了这个时空中、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将她的委屈全盘接受下来的人。 毫无芥蒂的。 一通电话打完,江晓媛收了一箩筐的琐碎的叮嘱,她擦干净眼泪,想起自己五千多的债务,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 无路可退的江晓媛没有再躺回床上,转身出了门,买了一盒白加黑,又花了几十块钱,从超市大卖场里买了一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黑羽绒服,披在她不伦不类的夏装外面,打造出了她另类诡异的过冬造型。 她还尚未遭到毒手的素描挨个收拢起来,拿起剪子梳子那套东西,披上战袍,扛起长枪,前往店里。 “我以后绝不干这个,”美发会所门口,战士江晓媛把鼻涕擦干净,心里想,“我这辈子最讨厌的职业就是理发师。” 第二讨厌的是网管。 由于感冒会传染,江晓媛这一天被陈方舟勒令不能接触顾客,将她打发到后台负责一些登记整理工作,这天正值工作日,白天店里客人不多。 陈方舟送走了一个客人之后,想起了江晓媛,感觉她一个小姑娘身在异地他乡,还病病歪歪的,有点可怜,就在爆米花机上打了一罐爆米花,带过去给她。 拐进后台,陈方舟看见江晓媛正趴在桌子上,可能是感冒眼睛难受,她的脸离桌面有点近,像是要一个猛子扎进去。 她一只手拿着一块卫生纸,另一只手在纸面上画着什么,连陈方舟走近都没发觉。 存在感不高的陈老板端着一盒泛着劣质奶味的爆米花,伸着脖子围观了片刻,只见她正在一张废弃的打印纸后面画一系列的连环画——她凭空想象了一颗脑袋,还加了五官,然后一步一步地把理发师的每一个步骤画了下来,最后给画中人整理出了一个全新的发型。 陈方舟觉得眼熟,仔细一想,发现这过程是他昨天动手剪的一个头发,江晓媛居然把每一个步骤都记了下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全情投入的江晓媛一眼,悄无声息地把爆米花放下,转身走了。 江晓媛靠着五千的外债和奶奶一个电话撑过了病病歪歪的岁月,挨过了开头那几天,她开始有点习惯了,早起晚睡也变得没那么艰难了,不过还是很憎恨洗剪吹这个工作。 一边憎恨抵触,一边拼命用功,江晓媛把“菜谱”背得差不多了。她终于忍不住动手,把藏在房间里的那颗塑料模特的头发给剪了。 然后江晓媛发现了一个悲惨的事实——真正上手与照着图鉴背书完全是两码事,她的脑子根本指挥不了手。 江晓媛小时候爱娃娃,什么大众的芭比、可以拆卸配件的BJD,动画片手办、木偶片大偶……甚至作为艺术品收藏的陶瓷娃,她全都收藏过,她会动手给娃打理头发、甚至会缝两件简单的娃娃衣服——之前,江晓媛一直把理发师的实操当成摆弄娃娃,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没那么容易。 第一,人头太大,发量太多。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真人都长得太丑了。 忽闪着大眼睛的娃娃套个阴阳头都好看,可真实的人类留海修得稍微歪一点短一点,都能丑哭一条街,要知道“自然的错落有致”和“狗啃的里出外进”之间,也只有微妙的一线之隔。 江晓媛新手上阵,手哆嗦眼瘸,她完成了自己的大作后一屁股坐在床上,与塑料模特面面相觑,仿佛听到了对方无声的控诉——倘若塑料模特也有四肢五官,此时想必已经叫嚷着大巴掌糊上来了。 “完了,”江晓媛想,“还有不到十天,不可能学会的。”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20. 第 2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1. 第 21 章 江晓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考实习技师其实是个小事,但对此时的江晓媛来说,却有点像买大件。 她首先要投入首付——也就是勇气和决心,勇气比较容易,被人一刺激就自动鼓起来了,决心比较难,是祁连的外债、奶奶的电话、还有店里那群小三八们挤兑下的共同结果。 眼下这两样她都凑齐了,还要度过漫长的按揭还贷期。 没开始学的时候,江晓媛对理发师要学什么一点概念也没有,以为自己只要有毅力,必定能攻无不克,等她渐渐开始了解一些,也就是一只脚踏进水里的时候,才绝望地发现这水深得游不过去。 退,江晓媛已经退不回去了,进,她奄奄一息地卡在水中央,放眼望去,四下都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她根本看不见岸,也没有人好心替她指点迷津,她有心甩开膀子奋力划水,却不知该游往何方。 这天晚上,江晓媛第一次失眠了,她打心眼里憎恨并鄙夷着理发师的工作,因此当发现这工作她学不会的时候,就终于不得不正视自己一无是处的事实。 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自矜与自傲俨然是一对空中楼阁,漏洞百出,禁不得一点推敲,一敲就塌。 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比异地他乡独自生病的滋味还难受,因为像江晓媛这样心志不怎么坚定的庸人,她的自信是随着外物的起伏而波动的。持久的顺境,别人的阿谀奉承,都会把她的自信像吹泡泡一样吹大——纵然她潜意识里知道里面是空心的——直到那泡泡碰到针,“啪叽”一下碎了。 膨胀的自信心碎裂的那一刻,真可谓是让人百感交集,像是把一杯搀了油盐酱醋葱花芥末清凉油的老白干一口闷了,酸苦疼辣就别提了。 第二天,江晓媛拖着她健全的身体与残破的精神,苟延残喘地滚到了店里。 她认为自己已经心如死灰,便没有再死皮赖脸地跟在陈方舟身后偷师,也没有带她的素描本,半死不活地给几个客人洗了头,她就百无聊赖地抱起了被冷落许久地旅游杂志,看了半天提不起精神,半个多小时没有翻过一页。 就在她这样大刀阔斧地虚度光阴时,陈方舟走了过来, 陈老板不客气地伸手扒拉了她一下:“哎,你别在这偷懒了。” 江晓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陈方舟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萎靡的状态,开口问:“你会吹头发吗?” 江晓媛:“吹头发谁不会?” 陈方舟伸手捉住江晓媛的肩膀,将她从座位上拎了起来:“大言不惭,会个屁——你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我怎么吹!” 江晓媛毫无兴致,低头含胸地跟在陈方舟身后,正好一个客人洗完头出来,陈方舟用眼神警告了江晓媛一眼,让她端正态度,然后屏退正要接过吹风机的技师,亲自给客人吹起了头发。 陈方舟一声不吭,也不给她讲解,就只是兀自干着自己的活。 江晓媛先开始漫不经心,片刻后,她惊讶地发现,陈方舟给人吹头发的顺序、手法、冷热风切换等等一系列动作无不考究,给客人吹头发也不能是直接吹干了事,吹出来的头发有型有款。 对普通技师来说,一般谁剪的头,谁就顺手给吹了,但是混到高级技师的大神们是不干的这事的,他们日理万机,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一般会推给实习技师。 江晓媛从一开始就只跟着陈方舟,从未将这些基础技术放在过眼里,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不行,是她看错了目标,企图一步登天了。 陈方舟笑容可掬地送走了顾客,回头叫狗似的把江晓媛呼唤到跟前:“看明白了吗?” 江晓媛本能地点点头,陈老板眼睛一瞪,她又连忙摇摇头。 陈方舟就把一把扫帚塞进她手里:“今天你来值日,没有客人就去扫地倒水,有什么不明白的,打烊前一起问我。 江晓媛锈住的脑子百年难得一遇地机灵了起来,听出陈方舟这是让她去四处偷师的意思,忙屁颠屁颠地拿起扫把,高高兴兴地去值日了。 不爱搭理人的江公主突然转了性,平时她只干自己分内的事,从来不和同事聊天,更不跟顾客搭讪,这天她却好像让跳蚤大仙附了身,总共洗了两个三个头,其他时间都在上蹿下跳,忙得满场跑——她一会给客人倒水,一会给人家拿杂志,一会弄一桶爆米花分装好了四处送。 扫地更是积极,地面被她扫得比脸还干净。 每天江晓媛下班比谁跑得都快,这天她却主动留下来收拾罩衣,一直磨蹭到别人都走光了,她才跑到了陈方舟面前。 陈方舟再次问:“你会吹头发吗?” 江晓媛连忙虚心地摇头。 陈方舟摇头晃脑地说:“连头发都不会吹,你总跟着我干什么?知道我和你的差别是什么吗?” 江晓媛有求于他,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拍马屁:“云泥之别,天渊之别。” 陈方舟:“不用那么文绉绉,通俗一点。” 江晓媛:“……菜鸟和大师?” 陈方舟叹了口气,用看朽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的差别,就是我是房主,你只能住店里的仓库,连房客都当不起,这中间隔着两个阶级呢,懂吗?” 江晓媛:“……” 陈方舟:“过来,我给你说说。” 他拉过一个塑料模特,就着没来得及拔插销的吹风机:“首先你得知道吹风机为什么要分冷热风,热风吹干,冷风是干什么用的知道吗……行吧,你还多少有点常识,对,冷风一般是定型用的……” 陈方舟的授课并没有花很长时间,江晓媛自从发现不是自己不行之后,整个人打了鸡血一样,在店里四处看了一整天,颇有心得,学起来事半功倍。 她激动地发现,原来自己还有点小聪明的,于是艰难地把碎了一地的自信心又一点一点粘了回来。 “回去可以在自己头上试,也可以拿着这个模特,”陈方舟说到这里,突然转过身,神神叨叨地伸出一根手指,差点戳在江晓媛下颌上,“不过有一条,偷偷练完以后,你得把它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不许给我动剪子破坏,听见了吗?” 江晓媛以为自己糟蹋塑料模特的事被他发现了,顿时有点心虚。 她还没来得及虚到底,就听见陈方舟煞有介事地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说,这几个头其实是一个梅花阵,镇着店里的气数呢,你请回去以后,一定要每天晨昏定省,不能对人头大神不敬,祖师爷可在后面看着你呢,当心他老人家不给你这碗饭吃。” 江晓媛:“……” 祖师爷顶着这张没有五官的大白脸,还真是辛苦了。 江晓媛恭恭敬敬地捧着塑料模特,对陈老板这个脑残下了委婉的逐客令:“陈总,你先走吧,我来关灯锁门。” 陈方舟应了一声,一边往自己腿上绑棉护膝,一边随口对江晓媛说:“你字写得这么好,也有点文化,一辈子在这里干这个挺可惜的,想没想过以后干什么去吗?” 江晓媛抚摸着“祖师爷”狗头的手顿了一下:“想过,想不出来。” 陈方舟没有嘲笑她,十分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正常,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想不出来,先做好事,再慢慢来吧——哦,对了,你在哪学的画画,画得真不错。” 这一句话让江晓媛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小学一年级有一段时间,老师特别愿意让小孩挨个站起来说自己的梦想,小孩不懂,站起来说什么的都有,轮到她的时候,江晓媛说自己想当个艺术家。 她其实不明白什么叫“艺术家”,只是偶然在她妈的杂志上看见过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小女孩都爱漂亮,于是她跑去追问她妈这个人是谁,从大人那得到的答案是“艺术家”,从此,在她幼小的脑子里,“艺术家”就等于“大美人”。 她这一番阴差阳错的职业愿景被她父母知道了,于是没过多长时间,家里就专门请了老师来教她美术,她学过一年的儿童画,还考过级,后来又学素描、上色……江晓媛的绘画功底就是那时候打下的,可惜后来她发现,拿起画笔自己也没有立竿见影地变成大美人,追求艺术的心就淡了,转而去追求吃喝玩乐了。 直到多年后,她即将出国留学选专业,曾经那点小小的爱好才细微地刷了一回存在感,最终导致她去读了个坑爹的艺术专业。 现在想起来,这些都好像上辈子的事了。 江晓媛:“我小时候想当个艺术家来着。” 陈方舟听了,甚为感慨地点了点头:“都一样,我小时候也差不多。” 江晓媛十分诧异:“什么?陈总,你小时候也想当艺术家吗?” 陈方舟:“那倒不是,我小时候想当个救世主。” 江晓媛:“……” 店长的中二病不能好了。 陈方舟毫无羞耻心地将自己傻缺的一面坦白出来,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戴上手套,对江晓媛说:“万事开头难,尤其他们都不愿意带你——我教你个招,你要是不知道从哪下手,就当自己什么都不会,从最基础的学起。” 江晓媛:“我本来就什么都不会,连吹头发都还没……” “我说最基础的,”陈方舟打断她,“最基础的不是那些手法,是让你看别人吹头发的时候,吹风机的档位是怎么调的,风口和人头之间留多长距离,手是怎么动的——你把这些都看明白了,再去看别人吹的是卷发还是纹理。学东西都这样,你快不了的时候,只有慢下来。” 江晓媛:“可是我怕赶不上考核……” “怕就能让你赶上啦?”陈方舟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真逗——你学多少是多少吧,难不成还打算篡了朕的店长之位吗?真是反了你了。”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21. 第 2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2. 第 22 章 清晨,陈方舟搓着手、跳着脚,准备蹦上他的小电驴一路尥蹶子狂奔,人是小号的人,驴是小号的驴,XS组合一亮相,周遭整个世界都跟着缩小了一圈,直到一辆通体漆黑的塌屁股轿车悍然闯入。 车窗放下来,露出祁连的脸:“哎,过来,跟你说句话。” 一股暖气顺着车窗喷薄而出,冻成狗的陈总顿时就仇富了,他愤然将自己的小电驴甩在一边,以绝顶灵活的身手不由分说地跳上了温暖的轿车。 长出一口气坐定,融化在暖气里的陈方舟扭来扭曲,拈起兰花指翘起二郎腿,拿腔拿调地说:“祁司机,你今天来晚了,要扣工资的。” 祁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傻逼”二字跃然于眼皮之上。 陈方舟立刻改口:“先生,可怜可怜我吧,我快冻死了,不买我的火柴,好歹让我搭一程顺风车,来世我给你当牛做马。” 祁连:“我他妈一会还得上班呢,下去。” 陈方舟:“啊,天哪,我聋了,听不见了!” 祁连到底没能将他赶下去,只好骂骂咧咧地踩一脚油门,拐了出去。 陈方舟横在后座上,大大地舒展了一下筋骨:“不是我说,你那破班,上与不上有什么区别?” “找点事做,”祁连说,“省得我家老太太一天到晚烦我。” 陈方舟闻言打了鸡血一样搓着手,猥琐地探出头:“阿姨很久没光顾我们生意啦,我还怪想她的。” “想再从她那骗点钱?”祁连腾出一只手把他扒拉到一边,话音一转,语气微微缓和了些,“对了,我上次送你那去的那姑娘怎么样?” 陈方舟不依不饶地从后面扒住祁连的驾驶座:“我早想问了,那姑娘是你什么人?” 祁连的目光盯着前方露面,动也不动:“亲戚。” 陈方舟:“得了吧,你家哪有这种穷亲戚?说实话!” 祁连:“失散多年的亲戚。” 陈方舟才不相信,一脸贱样地哼着小调,双臂抱在胸前。 祁连:“问你话呢,到底怎么样?” “挺好,”陈方舟说,“挺有个性,就是有点爱异想天开——我有时候总觉得她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财主家里出来的,前来我劳苦大众之间微服私访。” 祁连从后视镜里看了陈方舟一眼,心说这孙子看人还挺准。 祁连:“你要那么说也对,她……她的情况有点复杂,算是家道中落吧,再多的我也不方便说,反正也不要求她有多大成就,别让她想不开就行了,你多帮我照顾点。” 陈方舟意味深长地说:“祁连兄,伟人的故事都是从‘有一天想不开了’开始的,你操心太多了。” 和伟人的故事拥有同一个开头的江晓媛此时正在店里“想不开”,她接受了陈方舟的意见——反正现在她骑虎难下,也就只好能学多少是多少了。 陈老板告诉她,不知道从何开始的时候,就从零开始,渐渐的,江晓媛发现果然是浓缩出精华,陈方舟说话居然有点水平。 她以前从来不去观察别的同事都在干什么,此时用起心来,才有些目不暇接起来。 那天以后,江晓媛就像一块海绵,不断颠覆着自己固有的认知,每天整理大量的笔记,没事就去找“没脸的祖师爷”切磋技艺,把一天二十四小时过得紧巴巴的。 忙碌让她短暂地忘记了内忧与外债,她憋着这口气,一晃就晃到了考核的日子。 江晓媛紧张地混迹在待考核人员中,心口都快被自己震碎了。 她太努力了,有生以来从未这样努力过,以至于自己都有点害怕——万一她这样努力还是不行呢?那岂不是证明了她失去了父母庇荫就注定一事无成吗? 要真面对那么一个真相,她后半生还活什么劲? 考技师实习生和考实习技师的洗头工都排在一起,问答部分基本要求是一样的,实操略有不同。陈方舟准备了两个箱子以供抽签,抽到什么考什么,江晓媛前面排的是小K,小K脸白得像新糊的墙皮,双腿直哆嗦。 江晓媛不屑地想:“就这点出息。” 然后她发现自己也在哆嗦。 陈方舟平时在店里十分随和,所以这天也显得格外冷酷无情,他坐在一张转椅上,面无表情,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抛出来,几乎不给人思考的余地,小K在众目睽睽下难免紧张,嘴里磕绊一下,陈店长就残酷地看她一眼,低头在考核本上记下两笔。 江晓媛一边随着陈老板的问题在心里默默回答,一边打量着小K那张快哭的脸。 既认为她活该,又觉得有点戚戚然。 实操的时候更可怕,胖妞小K刚做了一半,陈方舟的脸已经黑成抹布了,还不等她调整好心理状态,陈老板就发了话:“行了换下一个吧,你下次再考。” 小K尴尬得手足无措,艰难地看了一眼海伦,海伦给了她一个“别丢人了,快滚下来”的眼神。 小K不知怎么的就坚强地鼓足了勇气,向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陈老板提出了弱弱的反抗:“我都干了两年实习技师了……” 陈方舟:“你也知道啊,两年实习技师就学成这样你还有脸说啊?你说说你能干点什么,也不长点心——新来的都比你强,江晓媛过来!” 骤然被点名的江晓媛后脖颈子先是一僵,随即,她感觉到两道来自小K的愤恨视线钢针一样地扎进了她的前胸后背,这一刻,江晓媛突然不紧张了,敌人的恶意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力量感,她好像被什么加持了一样,旁若无人地越众而出。 陈方舟:“抽签——其他人闭嘴。” 窃窃私语声平息下去了,江晓媛抽了问题签,在小K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心里没有忙碌地温习着自己要背的东西。 江晓媛背书不行,从小就看了后面忘前面,但她对图画情有独钟。她小时候连一本童话故事也能看睡着,但如果是动画片,她不但能全情投入地看完,一个礼拜以后都还能向别人复述。 托那些撕了又重新画的素描的福,虽然学习过程中浪费了她大量的时间,但是图画基础上的每一个备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她有点人来疯,从身到心都很想给小K点颜色看看,问答环节显得格外对答如流。 陈方舟把问题本扣过来放在一边,抬头看了小K一眼:“听见了吗?” 倘若有模子能拍一下小K的脸,成品已经能直接拿去当鬼脸面具了,江晓媛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简直是通体舒畅。 她还没享用完胜利的果实,小K就突然开口说:“不可能,她肯定作弊了。” 江晓媛:“……” 这个好讨人厌的小胖妞真的就只是个小女孩,可能也就是十八/九、二十出头的年纪,涉世未深,没事就知道看综艺节目跟着傻笑,人情世故是一丁点也不懂,她心里激愤,想到什么脱口就说了,根本没考虑到这话直接指责的是他们老板。 江晓媛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跟这种小女孩置气,也是挺幼稚的。 海伦眼看小K要不像话,忙上前一步拉住她:“你差不多行了!” 小K完全没看懂她的脸色,脸红脖子粗地指着江晓媛火上浇油:“姐你拉我干什么?她肯定作弊了,你看她那样子,一天到晚谁也不搭理,活也不好好干,每天就会跟在老板后面拍马屁,有本事我给她抽一张,你再考她。” 陈方舟这匹被拍了屁股的矮脚马看过来,海伦简直抬不起头来。 陈方舟剪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啪”一声拍在手心里:“行,你替她再抽一张。” 海伦气坏了:“你别闹了,好看吗?” 小K怒气冲冲地甩开她的手,端起抽签的箱子,倒拔垂杨柳似的扛起来用力晃了晃,从里面抓出了一张问题签,堵着气递给陈方舟:“就这个!” 陈方舟看也不看她,翻开考题本,对照着问题签上面的考题,气也不喘地问了下来。 江晓媛乐得再表现一次,她万众瞩目过,却从未被“这人怎么什么都会,够厉害的”的目光瞩目过,虽然觉得自己确实幼稚,但每说一个问题,她就扫一眼小K,心里的得意快要冲出地平线了。 十个问题答完,陈方舟合上问题本,将二郎腿上下调换了一下位置,抬头问小K:“这回作弊了吗?” 小K快要把嘴唇咬破了,海伦忍无可忍地掐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一边,陈方舟对江晓媛一扬下巴,深栗色的发梢在小礼帽下面一闪。 江晓媛连忙收敛了自己的得意,知道自己实操不行。 结果陈方舟说:“去给莉莉吹个4号卷发。” 江晓媛瞪大了眼睛。 卷发是江晓媛最早学会的造型,被陈方舟点中的卷发正好是她最喜欢的一个,有一天趁着店里歇业,她还动手给自己吹过一个,算是将她连日来没有条件臭美的心慰藉了一番——她只剩下这种方式能臭美了,只有这是免费的。 陈老板放了她的水。 陈方舟:“看什么看,不会啊?” 江晓媛:“会!” 她从未觉得这小矮子这么帅过。 被点中当模特的莉莉不情不愿地出列,散开头发跟江晓媛去了洗头台,壮士断腕似地将自己的宝贝头发豁了出去。 莉莉往椅子上一坐,气哼哼地说:“过两天我就把头发剪了,省得一考核你们就祸害我的脑袋。” 江晓媛心里火大,一声不吭地接过吹风机。 莉莉像条任人宰割的鱼,半死不活地把自己的头交到江晓媛手里,全程不肯抬头看镜子,一直在生无可恋地玩手机,直到江晓媛把梳子丢在梳妆台前,发出一声轻响。 江晓媛像个隐世高手,事了拂衣去似的一甩手:“好了。” 莉莉兴致不高地抬头一看,震惊了。 和标准的4号卷发有点细微的差别,江晓媛做出来的造型讲究又自然——当然啦,这可是她在自己头上试过的,拿自己下手之前,她险些把“没脸祖师爷”折腾成秃毛鸡,怎么肯有一点不考究? 严格来说,这些日子日夜努力,江晓媛真正精通的造型只有这一个,其他都是照本宣科、稀松平常。 只见那发卷错落有致,花似的随意搭在主人的背后肩头,脸上该遮的地方都被遮住了,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小下巴……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发型改变命运。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22. 第 2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3章 第 23 章 许星辰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尤其是腿间那隐秘的部位,很是难受。 疼痛提醒了她。 她昨天已经结婚了。 而昨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却出乎许星辰的意料,那么的——狂野。 肉tǐ的碰撞,汗滴,喘息…… 许星辰的浑身都热了起来,脸都跟着迅速的涨红。 她赶紧的下床,没想到腿软的她,直接“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啊!” 房门突然被推开,只围着浴巾的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光裸的许星辰,浓眉微蹙,走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而许星辰迅速的扯住了被子盖住自己。 她羞窘的抬头,首先映入眼中的,是男人结实的肌肉,实打实的腹肌,是昨晚上她意乱情迷的时候,摸过的。 再往下,浴巾围着的地方,她…… 赶紧的移开目光。 抬眸,男人英俊冷硬的脸庞,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的落在她的脸上。 许星辰又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是她的新婚丈夫邵怀明。可是两人,其实也不过见过三次面。 “你先出去吧,我就是一时有点腿软。” 说完,顿觉更窘,而她也似乎看到邵怀明眼中的笑意,可是仔细看,却又似乎是自己的错觉。 邵怀明低沉的声音开口:“你确定?” “不用,我自己可以。” 邵怀明“嗯”了声,转身离开了卧室。 许星辰尴尬不已的,捧着自己又热又红的脸,自我唾弃了会儿,才慢吞吞的去拿衣服穿。 …… 许星辰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饭,是邵怀明到外面买来的。 沉默,还是沉默。 直到,猛烈的敲门声,咚咚的像是很多人在砸门。 许星辰身子倏然一僵,外面已经有人大喊起来。 “开门,许星辰,你给我开门。” 她还没有反应,邵怀明已经起身,去开门。 外面的男的女的,在门打开的时候,想要一股脑的冲进来,却看到邵怀明深沉阴冷的黑眸的时候,瑟缩了下。 邵怀明挡在门口,很奇怪的,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却有一股让人不敢造次的强大气场。 “有事儿?” “你……你给我让开。我是许星辰的舅舅,是她的长辈,她都不敢对我怎么样,你给我让开……” 邵怀明岿然不动,却只是回头,许星辰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沉着小脸儿。 “让他们进来吧。” 邵怀明闪身,外面的几个人都冲进来,鞋都不换,直接走进去,各自找地方,占据位子,男女老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兴师问罪的凶恶和不善。 许星辰就站在客厅中间,邵怀明反倚到门口的墙边,双手环在胸前,冷冷的看着这些闯进来的人。 “舅舅,舅妈,姨妈,姨夫……还有表哥表嫂……” “甭叫了!” 许开发大嗓门的打断许星辰的“礼貌”,精瘦的脸上,既凶恶又刻薄。 “我们来,不是跟你废话的。直说吧,拆迁款,你必须拿出来,我们三家平均分一下。拆迁的房子,是你姥姥的留下来的,凭什么你妈自己一个人独吞?我是许家独子,我应该占大头。再说了,你妈一个嫁出去的姑娘,这么多年,我们帮衬她,可不是让她独吞的。今天,这个钱,你必须拿出来。” “对,我也有份,我也是许家人。” 许星辰早就料到了,他们来,就是为了钱。 若说是之前,她还有些怕,怕他们闹腾,怕他们找麻烦,那么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精致的巴掌小脸儿上,许星辰有的只是冷漠无情。 “钱没有,你们想闹,我奉陪,打官司我也不怕,你们一分钱都休想拿到。” “你个臭丫头……” 许开发的儿子许立诚恼羞成怒,上前就要对许星辰动手,一瞬间,手腕却被用力的牢牢握住,他立刻吃痛的惨叫。 “啊啊啊……” 邵怀明阴冷暗沉的黑眸,扫过所有想要上前帮忙的人。 “现在,许星辰已经是我的妻子,她的财产,我也有份。你们试试,我会不会把这些财产分给你们?” 冷厉,狠绝,无情。 所有人,包括许星辰在内,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他的警告犹如实质,冰冻所有人的血液。 许家人在放下狠话,“你等着瞧”之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邵怀明坐在沙发上,跟许星辰相对而视。 许星辰晶亮的眼睛,光芒闪烁,似乎不敢跟他对视。 低头,看着自己手指头缠着手指头。 邵怀明沉沉出声。 “怕了?” “额……没有。” 她僵着脸,看着邵怀明。 邵怀明没说什么,直接拿过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来点燃,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格外好看。 他这双手,许星辰以前没有仔细观察过,如今看着,跟他的职业一点都不符合,修长,指节分明,指甲干净,很难相信这样一双手,是一个工地上建筑工的手。 还有手上的烟,这烟盒她没有在超市见到过,闻着烟味儿,却不刺鼻,有些清冽。 在许星辰发呆的时候,听到邵怀明重新开口。 “领证前,已经做了婚前公证,你所有的财产,我不会要。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法律。” 许星辰有些尴尬的使劲点头,“嗯嗯,我知道的,我相信你。” 虽然心中之前,也稍微有那么点怀疑。 但是人家都说出来了,她再怀疑,就显得很小人了。 邵怀明也不管她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起身,准备出门。 许星辰也赶紧跟着起身,跟着他走到门口,她这才低声开口。 “今天,谢谢你。” 邵怀明回头,面无表情,手中的烟还未燃尽。 他咬着烟头,声音含糊,她却听的清楚。 “要谢,就晚上谢。” 说完,他下楼离开。 而许星辰站在门里面,羞窘的涨红了脸,迅速的关门。 下午,许星辰处理了一下网上的工作,就接到了好友秦雪的电话。 两人是大学同学,同是燕城名牌大学毕业,不过,秦雪如今在燕城,而许星辰却在老家的这个小城市窝着。 两人之间,无话不谈。 “你真的结婚了?一个建筑工?你脑子坏掉了啊!!!许星辰,你可是我们A大的气质美女,你就这么葬送了你一生,你简直要气死我了……啊啊啊……” 许星辰听着秦雪尖叫发泄了之后,才冷静的说。 “我是认真的,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做过财产公证,也有婚前协议,房子都是我的名字,钱也都是我的,他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还有张帅气的脸,还有健康的身体。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23章 第 2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4章 第 24 章 叶谦此刻盘坐在黑暗虚空之中,双手有规律的划动了起来。 空幻九连斩,每一斩的突破越来越险,都是在生死之间徘徊。 突然,在青云老道看来,叶谦坐了起来,双手握着断刀划动,刀气在增强。 老道欣喜万分,连忙设下结界,不让外界有任何骚扰到叶谦。 生死幻灭一个轮回,妒乃是妒的一斩,归墟变化为虚无,也是轮回。 问苍茫大地,谁主轮回? 叶谦思索着,手中划动的速度越来也快,道兵化生刀在跳跃,震动,似乎受到了刺激。 心中有刀,三千大道地万物皆是手中之刀刃! “我明白了!”突然,叶谦睁开双眼,猛地射出两刀金光。 “子,你终于醒来了!”青云老道被吓一跳,赶紧替叶谦检查伤势,发现叶谦恢复的差不多了。 叶谦点点头,随手一挥,两截道兵化生刀直接化作金光没入他的体内。 两截道兵化生刀围绕着他的神魂在旋转,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似乎在汲取神魂的力量自行修复。 “子,别伤心,回头老道给你打造一把更强大的刀!”青云老道知道本命兵器对折断对修炼者的打击。 叶谦一笑,看了一眼漫无边的妖兽,道:“多谢前辈了。不过无妨,心中有刀,地大道万物皆成可刃!” 在老道诧异的眼光之下,叶谦一步跨入虚空,忽然出现在一头妖皇的身后。 妖皇有着生的敏锐,察觉到危机,翻身就是绝强一击。 然而就在同时,紫金色刀气形成,化生刀域展开。 叶谦背负双手,轻喝道:“第五斩,虚无斩!” 刹那间整个方圆六百米所有的紫金色刀气全部化作了古老的道兵化生刀,四周刀气弥散,透露着霸道无匹的力量。 道兵化生刀全部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疯狂的斩像陷入化生刀域之中的妖皇。 妖皇暴露,因为这刀法太过诡异霸道,竟然可以劈开他的肉身。 但妖皇也不是吃素的,咆哮连连,排山倒海的力量外加赋神通,冲击的化生刀域动荡不平。 叶谦维持住化生刀域,第五斩虚无斩威力绝伦,地大道皆可成刀。 无穷无尽的刀形成,打碎了重组,重组了又被妖皇打碎。 突然之间一把巨大的刀形成,全世界都变成炼的世界。 这一刀蕴含着地大道一丝道纹在其中,毁灭的力量让妖皇察觉到了危险。 妖皇震怒,直接利爪迎了上去,一瞬间击碎了无穷尽的刀。 然而,那最后一刀蕴含道纹,直接将其利爪劈碎,而后将其劈成两半。 妖皇惨叫,临死前展开至强一击,整个化生刀域直接四分五裂,顿时虚无一斩威力骤减。 但已经不重要了,叶谦再次吐了一口血,但妖皇已经成为尸体。 虚无一斩直接斩死一头妖皇,虽然自身也再次受到重创,化生刀域再次被强行打碎。 叶谦脸色有些苍白,如果他早日突破到九重境界,甚至更高境界。 他相信同等境界下,无人可敌这虚无一斩! 还没来得及调理,密密麻麻的妖兽群再次扑了上来。 叶谦化作流光迎了上去,空幻九连斩前五斩交替施展,地万物可成刀。 成片的妖兽惨死在叶谦之下,杀的群妖震撼无比。 而另一边,慕容剑秋与妖帝裂的大战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不得不,帝皇钟不愧为妖族至宝,防御太可怕了。 慕容剑秋将四周空间全部打碎,显出了混沌,但还是没能破开帝皇钟的攻击。 而妖帝裂虽然凭借帝皇钟,勉强与慕容剑秋打成平手。 但是五行旗的威力夺地造化,炼化阴阳五行,帝皇钟钟纹也震不开。 慕容剑秋攻击无双,顶着五行图,直接跨过空间,五行汇聚,形成一道可怕的攻击。 妖帝裂咆哮连连,帝皇钟变化巨大,符文飞动,将他牢牢护住挡在其郑 “给我破!”慕容剑秋至强一击,地失色,日月无光。 五行汇聚的力量震的帝皇钟哐当作响,而后直接将妖帝裂连人带钟震飞出去。 妖帝裂感受到了那可怕的一击所蕴藏的力量,如果不是帝皇钟化解了绝大部分,这一击足以将他抹杀。 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慕容剑秋再次穿过空间而来。 五行图直接罩住帝皇钟,两大至宝此消彼长。 慕容剑秋直接掐动五行神诀,自行调动五行的力量,雷霆之间五道神光四面八方卷来,将妖帝裂吞没在其郑 而后五道神光自爱车合二为一炸裂开来,毁灭地的力量如决堤洪水四散开来。 “啊啊,慕容剑秋!”灵力中心响起裂的惨叫与怒吼声。 很快烟尘散尽,裂的身影不见。 瞬间人族沸腾,妖族开始慌乱,他们的大帝裂难道被慕容剑秋杀了? 但是慕容剑秋没有这么认为,帝皇钟在空中自行旋转,还在于五行旗互相僵持。 “妖帝死了吗?”人族中有强者发出疑问。 慕容剑秋摇摇头,全身灵力在波动,他知道裂肯定没死,这不是裂的最强实力。 “慕容剑秋,你以为只有你到了那一步吗?”果然,忽然自虚空之中传来了裂冰冷的声音。 紧接着虚空成片倒塌,一股令人惊心动魄的气势蛰伏着。 随后一团耀眼的火光焚灭了虚空出现在大地之上,那炙热的火焰是黑色的,赌是异常恐怖。 紧接着,一只全身涌动着黑色火焰的大鸟从虚空之中飞出。 大鸟张开双翼,黑色火焰将四周一切全部焚尽。 炙热的高温靠的近的一切全部蒸发掉,似乎连大道难逃被焚尽的厄运。 “这是妖帝裂的本体真身吗? “这是什么东西,如此恐怖?” “从未有人,即便是妖族的妖皇也不知道裂的真身是什么?” 一头巨大的鸟从虚空之中,浑身笼罩黑色的火焰,气势强大的连慕容剑秋都为之震撼。 巨鸟张开双翼,体型与其他大如山岳的妖兽来,并不算大。 但其上的妖气要超过所有的妖兽,巨鸟展翅,横行在空中,一切都被焚灭成混沌。 当巨鸟出现的那一刻,万千的妖兽齐齐仰嘶吼了起来,那是妖族的传统,对强者的敬畏。 “裂这是什么妖兽真身?” “不知道,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妖兽!” 人族诸多修炼者议论起来,这等浑身带着黑色火焰的大鸟,闻所未闻。 慕容剑秋面露凝重之色,手一挥,五行旗回到自己的头顶,恢复到正常大,五道神光垂落在其四周。 “朱雀!”慕容剑秋吐了两个字,无数人族听闻之下震惊无比。 朱雀,传中的上古时代洪荒异种,乃凤凰之子,世所罕见。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24章 第 2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5章 第 25 章 一时间,整个兽巢之中脚步声雷动,震彻天地。 这万兽奔腾的场面,简直是壮观至极! 眼看着眼前这一幕,胡秀勇他们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都是彻底地沉入到了谷底。 他们明白,自己终究还是失败了! 末日,终于还是降临了! 在场那些神武剑宗的弟子,一个个都是面色惊恐,如丧考妣一般。 胡秀勇整个人也是彻底乐心如死灰。 不过随即,胡秀勇却是想到了郭长风临死前的交代,陡然间反应了过来。 他现在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要赶在这些古兽大军出世之前,将这剑荒古地的大门,给彻底关闭!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有一丝生机! 胡秀勇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身形一闪,便朝着上方的洞穴直接飞身离去。 “所有人,立刻撤出剑荒古地!!” 胡秀勇用神念传音,对兽巢中所有神武剑宗的弟子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随着胡秀勇此话一出,那些神武剑宗的弟子顿时闻风而动,直接便同时朝着洞穴外面便撤离出去。 看到眼前这一幕,猿尊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圣使,需不需我让人将他们全部杀掉?” 猿尊冷声问道。 “不必了。咱们要杀的人还很多,不在乎这几个……” 陈凌君冷哼着说道。 陈凌君自然是很清楚胡秀勇他们这么多人如此急着逃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不过,陈凌君对此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好了,我们走吧,宇文谷雪的命,还等着我们去取呢!” 陈凌君冷笑一声,带着猿尊便直接就要离去。 只不过,才刚飞出几米,陈凌君却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了身后树林的深处。 那里,便是刚才黎南坠入的位置。 一旁的猿尊似乎也已经明白了陈凌君的意思,便赶忙说道:“圣使放心,那小子受了我一击,已经断无存活的可能,如果圣使还不放心的话,我让人再去料理一下后事便是!” 其实,猿尊说的这些,陈凌君也都很清楚,而且,他也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候,实在不应该去为了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浪费时间。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与对方那短暂交手的过程中,总是给陈凌君一种十分奇怪地感觉…… “去办吧。” 陈凌君丢下这三个字之后,便直接身形一闪,飞身出了兽巢。 而猿尊,则是口中发出了一声特殊的吼叫,同时指向了刚才黎南坠落的地方。 随着猿尊这一声令下,那兽潮的队伍中,立刻便有一组人马分流出来,直接向着黎南坠落的位置围了上去。 做完了这些之后,猿尊却是再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便纵身一跃,从那破开的洞口,跳出了兽巢! 此时,兽巢之外,一片广袤空旷。 古兽大军已然集结,在猿尊的带领之下,如同是一股洪流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便朝着剑荒古地出口的方向,咆哮而去! 与此同时,洞穴入口的上空,胡秀勇也已经带领神武剑宗的那些弟子们,从洞穴中一路杀了出来。 当他们从空中看着地面那洪流一般的古兽大军时,都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我们走!” 胡秀勇没再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便飞身离去。 他必须要在这些古兽之前,赶到剑荒古地的关口! 而此时,在那兽巢之中的树林深处。 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不是别人,正是黎南! 刚才,黎南受了猿尊一击之后,整个人的肉身几乎被彻底打爆。 此时的他,浑身的皮肉绽开,布满了鲜血,整个人也都是处于深度的昏迷之中。 而就在这时。 “嘭嘭嘭!” 一阵巨大的脚步声传来,便只见,十几头古兽已经来到了黎南的跟前。 这十几头古兽,全部都是如同金甲战熊一般凶悍的高等古兽。 他们便是刚才奉猿尊的命令,前来这里处理黎南的后事的! 此时,这十几头古兽呲着獠牙,口中吞吐着腥臭的气息,脸上满是凶狠之色。 这十几头古兽刚才在来之前,都还有些担心来着,毕竟,眼前这个人类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不过此时,当他们看到对方已经处于昏死的状态之后,瞬间放弃了警惕。 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人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随即,为首的一头响尾雪豹,踩着悠闲的步伐,便一步一步地朝着面前的黎南走了过去。 以他此时的姿态,已然是将面前这个人类,当成了盘中之餐! 此时的黎南,处于完全的深度昏迷之中,在他的潜意识之中,也能够感觉到危险的来临,只不过,他的意识却根本就无法苏醒过来。 此时的他,其实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也就只有一息尚存而已! 随着这头响尾雪豹的不断靠近,危机更浓。 而此时,在黎南神识的虚空之中,一个一直保持沉寂的东西,忽然亮起了绿色的幽光。 这东西不是其他,正是那阴神鉴! 这阴神鉴认黎南为主之后,基本上一直都是处于静默的状态,可是此刻,在黎南深度昏迷陷入危机的时刻,这阴神鉴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竟是自行觉醒。 而且,这一次,阴神鉴的觉醒,似乎还有所不同! 随着这阴神鉴的觉醒,黎南的身体,竟也开始受到了莫名的影响。 只见那些原本分散在黎南体内四肢百骸之中的神血之力,竟是在神识的世界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那阴神鉴上汇聚而来! 只是片刻,那所有的神血之力,便已经全部汇聚,重新凝练成了之前的那一滴神血。 下一刻,这一滴精纯的神血,便直接滴入到了那阴神鉴之中。 紧接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神血的滴入,那阴神鉴中最为原始的力量,也是在瞬间觉醒,整个阴神鉴上,顿时便亮起了金色的法光! 这股法光轰然扩散,瞬间便融入到了黎南的魂魄之中! 一时间,黎南的心神顿时便感受到了什么,整个身体,连同魂魄,都在以惊人的速度,疯狂地震颤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那响尾雪豹已经来到了黎南的跟前。 这响尾雪豹用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随后,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就要直接朝着黎南啃食下去。 可就在下一秒。 “吼!!” 一声惊人的吼叫猛然发出。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25章 第 2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6章 第 26 章 “该清人了……” 当秦安将短剑收入囊中之时,裴岳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幽幽响起来了。 裴岳点了点头,沉吟道:“从谁先开始?” “谢云桥!” 裴岳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淡淡的道。 秦安微微笑道:“正合我意,谢云桥的实力,本身就比姬无夜和阎空弱上一些。除了顾忌一下他的先天大成剑意,其他不用太过在乎,再者……” 他顿了顿,接着道:“姬无夜和阎空二人本就水火不容,一旦碰见,肯定不会妥协,二者中绝对只有一个能活下来。先在七层解决谢云桥,再到八层解决姬无夜或者阎空。至于其他阿猫阿狗,估计没有 谁能通过第八轮的考验。” 两人计划倒是不错,只要一切顺利。 墓宫九层除了二人之外,再无其他翘楚的存在,独享星君传承和其寂灭时留下的天星珠。 “走!” 二人不做逗留,立刻朝墓宫七层走去。 …… 枯朔海边缘,郭旭、杨凡等诸多龙云榜翘楚,先后被挪移出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尤其是郭旭和杨凡,这两人在龙云榜外榜之上,排名都相当之高。 连这两人都给淘汰了,可以想见,还继续待在星君古墓中的翘楚,怕是只有七八人了,屈指可数。 “谁出的手,这么重?” 当郭旭回到雷炎宗所在的驻地时,立刻引起了一片惊呼声,诸多长老,神色大变。 那等伤势,实在太过吓人。 “谢云桥吗?” 眼尖的长老,很快就发现郭旭身上的伤,全都是凌厉的剑势留下的。瞬间就联想到了,还在星君古墓中,外榜前十的谢云桥。 偌大的枯朔海中,除了此人,想不出还有其他剑客能将郭旭伤到这等地步。 郭旭面露苦涩,若真是谢云桥,他也不至于如此憋屈。本就技不如人,声名也没有对方响亮,败在他手中合情合理。 “不是他……是……” 郭旭否定了宗门长老的猜测,刚要说出林云的名字时,想到些什么。 败在一个后起之秀手中,说是奇耻大辱也不为过,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又想起白黎轩的警告,摇了摇头,不在多言。 许久之后,星君古墓中,都没有人被挪移出来。 枯朔海边缘,各大宗门的长老和弟子,纷纷议论起来。郭旭等人是在六层被挪移出来的,这些信息不是秘密,都早已知晓。 那显而易见,还剩下的人,都已经通过第七轮的考验了。 星君古墓九轮考验,这些人,只需要再过两轮,就能真正走到墓宫九层了。 “百年前据说有一位星君路过南华古语,天魄境的强者,在星君面前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当世的星君就已如此恐怖,不知道上古星君强悍到什么地步。” “只差两轮,剩下的人就能见到这上古星君的遗体了,也不知道谁会真正的笑道最后。大家数一数,还有那些人在。” “姬无夜和阎空这两大杀神,都没有现身。” “秦安、裴岳和谢云桥,这三人肯定也在,细细数来,也就这五人了,都是外榜前十的妖孽。” “错了,还有乾云宗的后起之秀白黎轩,这人可是拥有圣体的,如今声名鹊起。好多龙云榜翘楚都败在了七轮考验下,他都没有被淘汰,此次之后,怕是要名震南华古域了。” “把他算上的话,应该没有了吧?” “呵呵,林云还在呢。葬花公子林云,之前就败了北雪山庄的曹震。听说在枯朔海中,以一敌二,斩杀了冷浩宇。更夸张的是,还挡了姬无夜一掌,完全没有畏惧对方身上的血煞。” “真的假的?这太夸张了吧……” 一时之间,这枯朔海变得相当热闹起来,尤其是星君古墓中,还有两位后起之秀都在,这可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许多人都在议论,近年来南华古域九大洲,每个州都有新秀崛起,常有人挑战龙云榜翘楚。刚好今年就要开始新的群龙盛宴,如今新老交替,说不定此次星君古墓就是一个契机。 一个标志着,后起之秀真正崛起的契机。 对于天府书院的人来说,这林云虽说不是书院弟子,可眼下毕竟还是他们的客卿执事。 听的众人议论,多少会有些激动。 若林云真能通过第九轮的考验,哪怕是没有拿到星君遗宝,也足以光芒大方了。 至于乾云宗的几人,则更是兴奋不已,谢云桥和白黎轩都没有被淘汰。枯朔海边缘,诸多宗门降临,也就乾云宗能做到有两人还能同时待在星君古墓了。 如此成绩,算是一份相当难得的殊荣了。 轰! 可就在此时,枯朔海边缘的风暴中,突然落下一人。他一身蓝衣,从风暴中踉踉跄跄的走出来,脸色苍白,虚弱无比。 浑身上下,伤痕交错,鲜血淋淋,看上去颇为凄惨。 等瞧见那人的容貌后,众人脸色大变,惊呼不已。 是谢云桥,外榜第八谢云桥! “这……他怎么被淘汰了?” “不应该啊,以谢云桥的实力,他通过九轮考验,应该没啥问题的。眼下,应该才是第八轮考验吧……” “确实不应该,若说谢云桥都无法通过九轮考验,那就没人能过了,他可是还掌握着先天大成剑意的!” “你们看他身上的伤,估计是与人交手,输的太惨烈了。若不然,肯定不至于伤到。” 谢云桥的突然出现,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主要是此人的实力,毋庸置疑,在枯朔海中算是绝对的顶尖强者。即便对上姬无夜和阎空,胜算至少也有四成,一手先天大成剑意,更是让他底气十足。 甚至在很多人的看来,他是有能力笑道最后,成为最大赢家的。 可眼下,却被早早淘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一时之间,枯朔海边缘热闹的喧哗声,小了许多。连谢云桥都被早早淘汰了,在这星君古墓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任何讨论都没有意义,说不定,待会姬无夜和阎空,都有可能被送出来。 …… 星君古墓八层之中,林云面色苍白,略显疲惫。 第八层的考验,比想象中的还要凶险许多,八名银甲傀儡联手之下的游龙阵,几近完美。破绽相当隐秘,甚至找不到破绽,得用更强势的进攻,才能逼出稍纵即逝的破绽。 那破绽稍纵即逝,千分之一秒的机会错过,就得重头再来。 好在剑客,本身就攻势凶猛。掌握着先天圆满剑意的林云,对破绽更是敏锐无比,别说千分之一秒,就算万分之一秒的机会,也不可能从他眼前溜走。 即便如此,这一轮考验,也是通过的相当凶险。 若是葬花能够祭出,也许会简单许多。 林云猜测,他应该是第一个进入墓宫八层的。 其他人多多少少,会在墓宫七层中搜刮一番,林云则是片刻都没有停留。通关第七轮后,便以巅峰七玄步,闪电般来到了墓宫八层进行考验。 或者更大胆一些,其他人没有掌握先天圆满剑意,也未必有他通关的时间快。 “如此来说,无论如何我都领先其他人,有些多余的时间了。” 林云轻声自语,眼下有三个选择,摆在他的面前。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26章 第 2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7章 第 27 章 国仇家恨(十三)由免费提供观看! 国仇家恨(十三) 计划是需要配合进行的,在伴随着铁血海盗团攻击dy岛上驻扎的岛**队时,岛国国内也发生了重大的事情。叶谦做事,向来讲究两手准备,只有这样,才能转移岛国的注意力,让岛国政府无暇他顾,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追查这次的事情。 此话,暂且不提。 看到对方那副丢人的模样,墨龙顿时的失去了兴致,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扫了一眼那群人,墨龙说道:“免得麻烦了,你们一次上二十个!” 那名首领再次吩咐二十人走了上去。人多力量大嘛,虽然他们的心中也很害怕,但是有这么多人陪着自己,胆气自然也就足了一些。墨龙掏出腰中的火陨,迎着灯光一翻,顿时泛起道道的寒芒。吓的那些士兵忍不住浑身一颤,大吼一声壮胆朝墨龙扑了过来。 高举着武士刀,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匕首虽短,威力却在于使用的人。这匕首到了墨龙的手中,宛如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寒芒四散。每刀出,必击中对手的心脏,让对方没有一点的还击机会。片刻之间,二十多人已经剩下五人不到。 看着倒下的同伴,他们更加的心惊胆战,完全的丧失了战斗的勇气。墨龙冷笑一声,身体骤然间冲上去,匕首快速的刺出,顿时刺进了一人的心脏。没有丝毫的犹豫停顿,身子一转,反手一刀刺进了另一人的脖颈之处。看着剩下的两人,墨龙手中的匕首一翻,竟然在手心中快速的旋转却又不掉,快到对方的胸口时,墨龙猛然间抓住,匕首旋转着刺进了对方的胸口。接着身子猛然一转,一刀从剩下的一人的头顶直刺而下。“噗”一声,刀身完全的没入,只余刀柄在外。 墨龙缓缓的拔出匕首,在对方的衣服上擦了一下,一脚将他踹了出去,然后对着剩余的士兵冷冷的扫了一眼,回到了叶谦的身边。 在如今的狼牙之中,墨龙的身手只怕是除了叶谦和鬼狼白天槐以外的第一人了,他跟随皇甫擎天修炼了古武术将近两年,修炼的又是墨者行会流传千年的巨子令之中的功夫,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如果不是因为叶谦身体的特异之处,只怕叶谦也不是墨龙的对手,只不过,那晚的机缘,叶谦的古武术直接从一品武者的境界提升到了三品武者,体内的气劲发生了质的改变,功夫自然非昔日可比。 李伟可不甘失去了铁血的威风,连忙的上前两步,扫了剩下的那些**军一眼,说道:“三十个。” 被刚才墨龙的凶悍一吓,那些**军浑身不住的颤抖,听了李伟的话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甚至都不自觉的往后退着。 那名首领一见,愤怒的大吼一声,“巴嘎”,接着用力的推了其中的一人,将他推了上去。接着又是如此,一个个的把三十人全部的推了上去。 李伟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三十人,两只手皆是反手握住匕首。忽然,眼中精光一闪,双手猛然一番,身体骤然间冲上前,一转,煞时便倒下了六个人,全部是咽喉被割断。临死的时候,还瞪大着眼睛捂住自己的咽喉,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模样。李伟并没有任何的停留,在狼牙的思想中,只要对方没有彻底的死去,那就不能停手,包括对方所有的人。无论面对多少人,只有在所有的人都彻底的死去后,那自己的行动才可以停止。剩下的二十四人,因为恐惧纷纷的大吼着冲了上来。退,也是死,还不如拼一下,或许还有机会。不过可惜,显然面对李伟的时候,他们是没有一点机会。刀锋泛着阴冷的杀意,丝丝的寒光混合着鲜血,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和噬人的阴冷。李伟脚下没有任何的停留,一滑,冲进人群之中,左右双手同时开攻,匕首翻飞,宛如艺术一般,不消多久,那二十四人齐齐的捂住自己的咽喉倒了下去。 淡淡的扫了剩下的人一眼,李伟的眼中满是鄙夷,默默的回到了叶谦的旁边。 两场比试,对方只出了两个人,就杀了自己五十人,所有的**军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战斗力,心中充满了恐惧,浑身不住的打颤,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没有人再有勇气冲上来比试。 狄让看了叶谦一眼,见后者点头,举步走了出去。叶谦随手将血浪丢了过去,说道:“这是我最珍爱的武器,现在借你一用,不要让我失望。” 伸手接过,狄让把手中的匕首插回腰间,指着剩余的**军说道:“你们一起上!” **军的首领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士兵早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一个个惊恐的看着对方,在这个海风袭人的夜里,竟然浑身是汗。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用自己那仅余的那点所谓的武士道支撑着自己,否则只怕也和他们一样。 “既然你们不动手,那我先动手了。”狄让的话音一落,身影一闪,贴到了众人的身边。威力巨大的瑜伽拳重重的撞在其中一个的胸口,顿时将他撞飞了出去,连带着他身后的几人也难逃噩运。 这一幕不由的吓了叶谦一跳,有些恍然,这功夫不像是瑜伽,倒更像是华夏流传的八极拳似的。不过此时,叶谦也不便多问,继续的看了下去。 狄让的行动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双拳连环打出。每出一拳,都会伴随着对方骨头断裂的“咔嚓”声,清脆入耳,宛如一曲很有节奏的音乐。狄让在刚才看向叶谦的眼神中,已经明白了叶谦的意思,那就是不要让这些人死的那么痛快,所以每拳打出,都只是打断他们的骨头,或肩骨、或手骨、或腿骨、或肋骨,那些倒地的士兵不断的发出阵阵的哀号声。如果说刚才墨龙和李伟带给他们的是恐惧,那么现在狄让带给他们更多的却是心惊胆战、失魂落魄、不仅是**的折磨,还有着精神上的折磨。 **军的首领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右手缓缓的向自己的后背摸去,那里正藏着一只手枪。岛国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只会在他们肯定胜利的情况下才会展现,一旦失败的时候,他们就会卑鄙的想着其他的办法。 不过可惜,他所面对的并不是整日里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的人,也不是真君子或是伪小人,而是真正的枭雄,一个只愿意承认自己是真小人的叶谦。在他自以为无人知道的自以为是的去拔枪,叶谦却是早就已经看见了。冷冷的哼了一声,叶谦的身形一闪,已经到了他的面前,顿时吓的他不自觉的往后一退,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连手中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哼,这就是你们岛国人自以为是、引以为豪的武士道精神?”叶谦冷笑了一声问道,双眼中射出一阵阴芒,左手抓住他的右肩,微微的用力一捏,顿听“咔嚓”一声,他的整个肩胛骨被叶谦捏的粉碎,口中不由发出一声哀号。 “狄让,可以送他们上路了。”叶谦看了一眼狄让,淡淡的说道。 “是!”狄让应了一声,下手再无顾忌,简直犹如屠戮畜生一般,只听的一声声的惨叫,那些**军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面对如此情景,**军首领心中的那一点点的所谓的武士道精神,也破碎不堪,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吆,你这是干吗?你们的武士道精神不是告诉你们,战败的下场就是剖腹吗?干吗下跪啊?”叶谦轻蔑的讽刺道。 “不,我们的武士道精神那都是忽悠百姓的。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给你钱,我给你女人,只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军的首领一边磕头一边不住的哀求道。 “你觉得我会缺钱吗?至于女人吗……”叶谦故意把音拖的很长,很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人,有意的吊他的胃口。 **军的首领一脸期盼的看着叶谦,期待着他能答应放过自己。 “你有女人介绍给我?”叶谦玩味的问道,“我可是喜欢良家妇女,可别是乱七八糟的什么女人。” “有,有!”**军迫不及待的说道,心里充满了希望,以为叶谦已经答应了自己,只要自己能满足他的要求,那自己就可以没事了。“我女儿,今年十六岁,她还是处女,还有我老婆,都可以给你。”**军首领急忙说道。 “老大,你可别答应他啊。你瞅他那模样,女儿估计也长的跟他一副德行,别他妈脱完衣服后把你给吓缩回去了。”李伟在后面叫道。 叶谦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还他妈这样说。 “不,不,我女儿长的像我老婆,是绝对的美女。”**军首领慌忙解释道。 “一点也不像你?”叶谦玩味的问道。 “不像,一点也不像。”**军首领回答道。 “呃,那她肯定不是你亲生的了,是不是你老婆给你戴了绿帽子?不过想来你也无所谓,谁叫你们岛国男人那里都长的跟牙签似的。”叶谦微笑着说道。 “是,是,她不是我亲生的,是在一次夫妻交换的过程中我老婆怀上的,也不知是谁的孩子。”**军首领回答道。 “草,那就是野种了?你他妈还真的够‘伟大’的啊。”李伟在身后又忍不住叫道。 由免费提供观看!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27章 第 2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8章 第 28 章 墨禺星区、太世宗门区、互相牵引的五大恒星系的区域边缘,黑暗而又寒冷的严酷真空猛然间冒出两只永恒星妖,此乃二流生命族星空之妖,宇宙永恒境层次。 它们刚刚降临,常态真空寸寸瓦解。 几乎承载不起永恒星妖的残暴伟力。 但。 那一双纯白眼眸映入它们瞳孔,两个星妖居然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的心头冒凉气。 极度炽烈的恒星,缓缓炸裂,悄然无声如哑剧,沉默帷幕一点点拉开,宇宙四方唯有那道异常冷漠的堂皇身影一步步走出恒星。 一步亿万里,两步横渡半个行星系的直径距离,正乃浑身弥漫着冷酷暴虐的白发韩东。 白发飘扬…… 眉心金红晶钻点亮…… 瞧着韩东狞笑,感受空间迟滞,两个星妖不由得动容。 “什么东西?” “他真的是人吗,不是别的什么东西?真是血肉之躯的人族?” 瞬息间,两个永恒星妖心间闪过一丝惊异,紧跟着消散无存。它们坚信自身境界的高不可攀,即使面前这个人族韩东尊为亘古天王,但终究是新生代,尚未达到宙合境巅峰,抗衡不了永生者。 宙合境巅峰的亘古天王,或许会有正面激战的力量。 而韩东只是初入宙合境而已。 这中间的差距,堪称云泥之别。 除非……除非…… 人族天尊当面,或能绝境反击,镇压它们两个永生者。 “嘿。” “星空人族多少年不曾诞生天尊了?” 白鸟与妖龙对视,刹那心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杀意。因为它们明白自身已经注定死亡,死亡是归宿,再也活不了了。 既然活不成,索『性』舍命一搏,生命效益最大化,便是争取死后荣誉,为族群建功立业。 “为了族群!” “为了族群!” 看似迟疑,其实只有半个刹那不到的短暂时间,它们心怀死志的杀向韩东。 众所周知。 生命进化的境界划分先是凡俗级能合级,然后是星光级恒宫级以及虚洞级。再往上则是象征着天资固化阶段的宙合境参悟心灵之力,象征着积累底蕴的归宇境为了冲击永生而淬炼自身,最后叩开永生门,契合星空道则,是为宇宙永恒境。 宙合境——重塑资质! 归宇境——洗尽铅华! 宇宙永恒境、星空强者——以己身映照星空道则,永生!永寿! 依照正常星空幻想文章的思维习惯与整体设定,这就是修行生涯的终点,一个生命的尽头无外乎得以永生。 更且遑论永生者的种种玄奇,俯首垂眸令恒星坍塌,随意一击令黑洞湮灭,思维意识勾动宇宙法则,若是力以赴的展开毁灭,扫『荡』一个恒星系只需月余时间。 无可争议的强者! 永恒,永生,恐怖至极的高等级生命存在! “人族天王韩东。”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白鸟星妖展翅,龙型星妖咆哮,霎时间宇宙空间变成怒海汪洋,风暴沉浮,日月星辰尽无光。 余波回『荡』,威势席卷,附近的行星系纷纷碎成齑粉,被这两个永生者的气势生生碾碎,不知多少生灵在此刻命丧黄昏,根本没有疼痛或者恐惧的机会,更来不及应对逃命。 疼痛,恐惧,知晓死亡,看到死亡景象亦或者明白死期降临,统统沦为奢望。 哪怕虚洞级生命也都茫然死去。 数十位宙合境重伤惶恐,隐世修行的沉睡归宇境登时惊醒。一个个惊醒忐忑,侥幸存活的生命都遥望同一个方向,但距离实在遥远,他们看不到,仅能感到源自生命本能的大恐怖。 “谁?是谁?” “哪位永生者开战,好像是生死战。” “咱们墨禺星区的永生者都记录在籍,这么肆无忌惮,然不在意古国律法的吗?” 星区律法,管理芸芸众生。古老国度的律法,管理高等生命,小幅度辖制宇宙永恒境。 到如今。 虽然寰宇古国的律法约束早已经形同虚设,但在古国之上还有三大殿堂执掌漫漫疆域。按照正常情况,永生者开启生死搏杀通常会避开恒星系,不然力爆发,激战个三天三夜,恐怕整个恒星系都得沦为废墟。 “这等层面的生死战。” “单单余波,就能扫灭无数生命星了啊!” 宙合境惨叫哀叹,归宇境沉默目光变得凝重,类似情形发生在周围处处。 而这个范围,是方圆数万光年! 毕竟白鸟星妖力展翅,便有近百光年的可怕翼长! “宇宙永恒境……” “永寿永生者……” 屹立黑暗真空的韩东抬起头,无暇眸子不含丝毫情感,众生呐喊再一次回『荡』耳边。 灰白气流加持己身! 献祭!献祭!顷刻间燃烧灰白气流几如苍穹煮沸! “永恒星妖又如何。” 韩东展开双臂,宙合境灵魂威能遍布周身,直接撞向『乳』白『色』垂天之翼。 蓬!无与伦比的撞击!后退倒飞的身影是韩东…… “哈哈哈。” 白鸟星妖笑的猖狂,笑的得意,继续扑向韩东“管你什么当今时代同境界最强人族天王,你总归只是初入宙合境罢了,乖乖受死吧!” 被韩东迎头撞击,它几乎无感,庞然妖躯没有半点停滞。 与此同时,旁边的妖异巨龙也张开血盆大口,尖锐獠牙林立,形成一道无『色』无状的漩涡,散发无穷大引力,要将韩东一口吞噬。 看似无形的漩涡引力,是寻常黑洞引力的无数倍。 这一刻。 韩东身躯仿佛镶嵌真空,头顶有垂天之翼降落戳杀,身前有妖龙巨嘴施展吞噬秘法。 “命运——” 他双眸泛着灰白流光,无可言喻的众生画面开始转动,花鸟树木,走兽飞鸟,星辰天体等诸多景象同时显化眼眸中心。 “这片星空的命运——” 冥冥之间,似有明悟,韩东抬起左臂。 手臂沉重,指尖凝固,就好像承担一个恒星系的理论质量。 先前那位命运反抗者短暂复苏所赠予的那些灰白气流,正在以失去控制的疯狂势态,熊熊燃燃了起来!恰如星辰大海凭空蒸发,狂澜风暴消逝,灰白气流牵动着无穷高远的莫名法则,短短小半个刹那,灰白气流的总量直接减少了百分之一! “召唤!召唤!召唤!” 顷刻间韩东挣脱所有限制,抬起左手指向宇宙星空最高端,垂落右手正对宇宙星空最底部。 天地乾坤尽在掌间! 灰白气流彻底沸腾了。常态真空的光线温度、物质微粒、星辰日月部处于定格状态,万事万事匍匐,虚无缥缈的命运道则似聆听又似回应韩东的召唤。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28章 第 2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9章 第 29 章 后面的李冬梅只是逗逗高登宝,哪想到他还当真了,愣了一下之后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哎哟,我这傻儿子唉,你知道女婿嘛你,你就给赵叔叔当女婿。” 高登宝转头看他妈“那女婿是啥,只要能吃肉,我就愿意给赵叔叔当女婿。” 高保国换好衣服出来就听见这一句,“人家看得上你吗,还你愿意,你不看看别人愿不愿意。行了行了,脏死了,赶紧回屋换衣服去。” 赵小军略过女婿的话题,本来也只是玩笑话,当真就不好了,只夸高登宝“登宝看起来懂事多了,还知道帮着一起收拾屋子了。” 李冬梅在院子里洗抹布,听着这话高兴地说“是啊,就上次被老高带工地去操练了一回,就懂事多了。不要钱买零食,买玩具,也不吵着要新衣服新书包了,他爸一回来就给他爸端水送茶的,我都觉得不像我儿子了。” 高保国点点头,这小子变化是挺大的,好在当时是稳住了,没有心软。 想到这,高保国拍拍赵小军的肩膀,“多亏了你啊!”要不是赵小军提醒他该注意孩子的教育问题,哪有高登宝今天懂事的样子。 “啊?什么多亏了我?”赵小军一脸疑惑,高登宝懂事了他也替老高高兴,但这事儿确实跟他没关系啊。 高保国摆摆手,坐在他旁边,“咋样啊?这刚回来就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赵小军点点头,“老高,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跟我说的夜大,那个夜大怎么样,会不会都是些不认真学习的在里面?” 高保国有些疑惑“怎么,你想去上?上次你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赵小军摇头,“不是我,我想把我媳妇接上来,她喜欢做衣服,我想让她去学服装设计,以后开个店就做自己卖的衣服。” “服装设计?”高保国摇摇头,他记得县城里的夜大好像没这个学习的项目。 没有?那还真被老娘给说准了,赵小军心里此时有点讪讪的,还好没冲动。 不过县城里没有的话,“老高,我想去市里问问,要是市里也不行,那就只能让肖萍自己看书考大学了。” 高保国摇摇头,“小军哪,不瞒你说,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专业,我看悬。你让媳妇先上来这儿开个服装店不行?” 赵小军跟他说出自己的打算,“老高,我媳妇是个命苦的人,小时候成绩好,但是爹妈不愿意供她念书,把她拘在家里干活。其实重点不是开店,我是想让她继续读书,她心里想读书,正好又特别会做衣服,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想法。” 高保国点点头,上下扫视他“没看出来,你这小子还是个疼媳妇儿的。” 赵小军挠挠头,“男人嘛,娶了媳妇就得疼着!咱是男人,那必须有担当啊!” 高保国白他一眼,“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房了是吧!我跟你说,你呀,还是让你媳妇考大学吧,服装设计这专业一听就是最近兴起来的,夜大我估计还没有呢。” 那就真得考大学了,其实考大学也好,他相信肖萍可以考上,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来想办法。 高保国看他一脸沉思的样子,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咋样啊小军,决定好让你媳妇考大学了吧?” 看赵小军点头,又继续说,“唉,那你知道哪个学校有你说的那个专业吗?” 赵小军老老实实摇头,他上辈子这辈子都是一农民工,上辈子女儿高考填志愿他也完全没管,都是让她自己填的,大学有哪些专业他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高保国的腿都抖起来了,“嘿,你说巧不巧,虽然我也没啥文化,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吧”得瑟地抖抖腿。 看赵小军耳朵都快立起来了,也不难为他,继续道“但是我认识有文化的老师啊,而且还好巧不巧,跟咱家是邻居。” 赵小军眼睛一亮,立刻狗腿地上前去给高保国敲肩按摩,“哥,你是我亲哥,要不怎么说我哥人缘好呢,连大学的老师都认识。哥,你真是我们全家的贵人啊,哥,怎么样,力道行不行?” “嗯,差不多吧,正好啊我这几天肩膀不舒服,你多给我按按。”高保国眯着眼睛享受,别说,这赵小军按肩膀还真挺舒服的。 “哥你觉得舒服就行,我给你好好按按,这肩膀啊特别重要,今天我一定给你按舒服咯!” 其实这也是赵小军坐两天车都要到这儿来上班的原因之一,在老家县城他没有一点人脉,要想找一个大学老师,他是真不知道该上哪找去。 他有经验又有手艺,在老家县城多费些力气,也能做起事业来,但是中间必定曲折。 但是这边他至少认识一个老高,而且老高目前来说对他的能力是认可的,甚至去年已经达成了小小的合作。 再一个老高一个东北人也不可能没有理由地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发展,除非他在这里有人脉。 对于什么都没有的赵小军来说,老高就是他最大的人脉。 “哥,怎么样,舒服吧!” 高保国矜持地点点头,“还行吧。” “那您老啥时候心情好了,带我去拜访拜访老师?”赵小军打蛇上棍,一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要不,正好趁着今天中午煮腊肉,咱去把老师请过来吃饭也行啊,我觉得这主意可以,哥,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老师啊,性子有点怪,我怕到时候直接带你去惹他不高兴。我正好明天有空,帮你问问去,你提的腊肉香肠我提过去当年礼。”说到这里,高保国转身看着赵小军。 “但是咱可得说好了,这算在你头上,我的腊肉香肠你得重新给我提过来。” 赵小军还以为多大的事儿,让高保国重新坐好“这您放心啊,这腊肉亏了谁,也不会亏了哥,放心吧,明儿下午我就把腊肉香肠全给您老提过来。” 这还差不多! 高保国点点头,“行了,别在那儿您啊您的,我还没那么老,回去坐着去,把你媳妇的情况说来我听听,到时候人家问我我也能答出来。” 赵小军乖乖回去坐着,跟小学生似的,两手放膝盖上,“我媳妇儿肖萍,今年23,从小成绩优异,初中毕业。性格良好,好学上进,有一手好的针线活,对于服装改造有自己独特的想法,目前正在家跟我妈学习刺绣。”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高保国,高保国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可是“初中毕业现在考大学,难度可能有点大。” 赵小军对自己媳妇很有信息,“哥,你放心,我媳妇儿聪明着呢,小时候我们村就没有能考过她的,结果后来那些成绩比她差的还上了高中考了大学,我媳妇是因为家里不让上学才没接着上的,她特聪明,学东西可快了,可惜没能上大学。” 没能继续上学一直是肖萍心里的遗憾,赵小军希望能帮她弥补这个遗憾。 高保国点点头,“那你也得先给她找一些高中的书让她先学着才行啊。” 赵小军点点头“我本来是打算让她上夜大的,所以没想过这些,是我没考虑周到。那既然现在要考大学的话,那就得把高中的书都给她寄回去才行。” 说着赵小军就坐不住了,看着时间还不算晚,“哥,我就不在这儿吃了,我去给我媳妇找书去,明天下午我提腊肉过来,跟你好好喝二两啊!” 说完不等高保国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外走了。 高保国真是傻了,“这人有病吧,有那么急吗?这饭马上就做好了。” “媳妇儿,少做点儿,小军走了,做咱一家人的就行了。”高保国去厨房让李冬梅少做些菜。 “啊?咋还走了?我这边马上就做好了。”李冬梅把锅里的菜盛出来给高保国端着,“那剩下一个菜我就不做了,走吧,吃饭去。” 在灶前烧火的高登宝一听吃饭了,一下就蹦了出来跑去洗手去了,“吃饭了吃饭了,吃香肠吃香肠!” 高保国端着菜,手里拈了一块腊肉丢嘴里,嗯~,好吃! “媳妇儿,我刚刚在屋里是不是听见你儿子说要给小军当女婿来着?” 李冬梅也拈起一块腊肉吃了,吃得连连点头,转身去盛饭,笑着说“是啊,我逗他的,结果他乐癫癫儿跑去跟小军说,你说笑人不笑人。” 高保国一边吃一边点头,“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李冬梅同志,很有想法嘛,组织看好你。” 说完一手腊肉一手香肠就出去了,要是以后当了亲家,那腊肉香肠不是随便吃? 而且赵小军家那闺女,他看了照片,长得俊俏可爱,听说还不哭不闹特别可爱,配自家这傻儿子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高保国越想越觉得可以,而且赵小军这人仗义有想法,又不像以前那么没脑子,是个亲家的人选。 看着急吼吼吃腊肉的儿子,高保国心道,就是有点儿对不住赵小军的闺女。 看来明天去找张老师,得多出把力了,毕竟是未来亲家嘛。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29章 第 2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0章 第 30 章 罗胖子虽然盛怒,可这一开口,就是几乎十万灵石的加价,这份魄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对此,叶谦心中对罗胖子还是有了几分佩服,至少罗胖子在美人这方面,是真的舍得出钱。 十五万灵石,哪怕是在这幡青城,显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至少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可是一笔足够活半辈子的钱财了。 “好!”司仪闻言,忍不住叫好道:“罗老板果然大气,十五万灵石第一次!” 叶谦也不着急喊价,而是对上了罗胖子愤怒的眼珠,缓缓伸手,这才说道:“十五万一千灵石!” 每次叫价不能低于一千灵石,所以叶谦这个加价,只是最小的加价。相比十万灵石那样的跨度,叶谦怎么看都没有罗胖子那么大气。 正是因为这样对比之下的小气,让罗胖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叶谦此刻肯定早已经被罗胖子愤怒怨恨的目光给千刀万剐了。 “才一千?” “又是加一千?” “这人是诚心要气罗胖子,还是本身就是个铁公鸡,唯恐多花了一分钱?” 一时间,不少看热闹的人都觉得叶谦这样的加价有些让人觉得无耻了。不过,更多的人,觉得叶谦这样叫价才最有意思,每次加一点,只要能够压住罗胖子,就能够让罗胖子失去理智,最后说不定会报出一个让所有人都难以预料的价格。 “这年轻人不会是含香楼特意安排的托吧!” “这样加价,根本不符合常理,会激怒了罗胖子,最后的价格只怕会格外的离谱。” 不少人心中抱着几分怀疑,怀疑叶谦是含香楼自己安排的人。 其实不然,叶谦这样做不是含香楼的托,也不是钱多了,故意刺激罗胖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征服地下女王冬梅。为了一个女人,叶谦能够拿出的钱财越多,越能说明他对女人可以付出多少。如此,才能让冬梅觉得,可以让叶谦为她付出一切。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叶谦还要借助这次叫价,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只有打破含香楼头牌姑娘的叫价纪录,这样的谈资,才会短时间在整个幡青城大街小巷被人传唱。甚至借此名正言顺的和含香楼背后的澜爷出现矛盾纠葛。 “二十万!”罗胖子再一次开口。 “二十万一千!”叶谦伸手出价。 “二十五万!”罗胖子咬牙切齿,心中对叶谦的愤怒,早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二十五万一千!”叶谦依旧淡定的开口,根本不在意罗胖子愤怒和怨毒的眼神,坦然自若。 当价格叫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已经极为接近含香楼头牌姑娘的纪录二十六万灵石了。所以,这个时候,所有人反而都安静了下来,以至于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到底能不能打破纪录呢? 司仪在期待,头牌姑娘李双双也在期待,其余众人也都在期待,期待见证含香楼的又一个奇迹。 “三十万!”罗胖子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毫不犹豫的叫出了这么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数字。一瞬间打破了含香楼头牌姑娘的纪录。 “好!” “三十万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为罗胖子的慷慨叫好,当然,绝大多数的叫好,蕴含的是看戏的成分。 只有台上的司仪和李双双,此刻是真的激动了。只见,此刻,一直没有反应的李双双,微微欠身,朝着罗胖子含笑致意。 三十万,这不但是最高纪录,更是李双双这个头牌姑娘的至高荣誉,借此她便可以成为含香楼四大头牌之首了! 罗胖子虽然心在滴血,可见到李双双那感激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值得!于是,一脸得意的朝着叶谦看去,似乎这场叫价他,他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叶谦微微一笑,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一次举手,一如既往的开口说道:“加一千灵石!” 叶谦的举动,又一次将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罗胖子激怒,只见罗胖子忍不住猛的一用力,身前的桌子被他粗大的手掌瞬间崩碎,整个人站起来,怒目圆睁,冷嘲热讽道:“小子,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一千,一千的加价。怎么,你是出不起这个钱吗?当着这么多人,你这样耍流氓的叫价,难道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字字珠玑,就好像叶谦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偏偏还想要伪装成为出手阔绰的大爷。 罗胖子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认可,于是乎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叶谦,表达了他们对叶谦的鄙视。 叶谦也不生气,而是缓缓站起身,对着台上的司仪说道:“怎么?莫非我加价一千,不符合含香楼的规矩?” 司仪连忙摇头,说道:“不,当然没有。每次加价一千以上,正是我们含香楼的规矩。” 叶谦点头,接着说道:“既然是含香楼的规矩,那么罗胖子这样质问我,难道只是在嘲笑我本人吗?莫不是,罗胖子觉得含香楼这个加价数字应该修改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一变,尤其是其他那些含香楼的常客。这个加价,可是含香楼定制出来的,自然不会低。于是乎,那些客人原本认可罗胖子质疑的表情和目光,纷纷在这一刻收敛了起来。 他们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又没有和谁怄气,当然都有自己最清醒的理智。因为这件事,提高头牌姑娘的加价数额,怎么看都对他们这些客人没好处,反而白白便宜了含香楼。就好像原本只要一千灵石可以买的东西,突然要加价,最不乐意的自然是那些要买东西的人了。 “罗胖子,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你也可以一千一千的往上叫价啊,也没人说不可以。” “对啊!” “罗胖子,你自己不愿意一千一千的叫价,难道还不让别人这样加价吗?” 于是乎,短短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站在了叶谦这一边,一同质问罗胖子。 就是台上的司仪,也皱着眉头,对于罗胖子刚才的话,有些不满意。含香楼的规矩,什么时候能够轮到旁人来指手画脚了? 如此一来,本就被激怒的罗胖子,面对所有人的指责,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就没有忍住,要在这含香楼大打出手了。还是罗胖子身边的一个随从,反应快,拉了拉罗胖子的衣角。 罗胖子愤恨不已,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不是了,于是只能转移这个话题,直接开口说道:“好!我出五十万灵石,你小子要是再往上加,老子我就不奉陪了。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是不是能在这含香楼住上一辈子!” 罗胖子显然是被随从的提醒,恢复了一些理智,他似乎也有些担心叶谦是不是含香楼的托。于是,直接叫出了自己能够承受的最高价。同时,还不忘威胁叶谦,说明不管这结果如何,他和叶谦之间的恩怨,是已经不死不休了。 叶谦笑呵呵的说道:“我能不能在这含香楼住一辈子,就不劳罗胖子你操心了。如果你真的只能拿五十万灵石,那么很抱歉,今晚李双双姑娘看来要注定跟你无缘了。” “我出五十万零一千灵石!”叶谦淡然的伸手叫价,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了罗胖子。 “多谢叶公子捧场!”李双双闻言,当即对着叶谦行礼致谢。 “罗老板,你真不愿意叫价了吗?”司仪看向了罗胖子,脸上早已经堆满了笑容,今天的叫价,可是他在含香楼担任司仪以来创下的最高纪录,除了荣誉之外,含香楼的奖励自然也不会少,说不定他还能够借此机会,更上一层楼呢! 罗胖子看了看胜利者姿态的叶谦,又看了看台上的司仪和李双双,发现李双双也正在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他真有种脑袋一热,和叶谦拼到底的冲动。 不过,罗胖子身边的随从,又一次的拉了拉罗胖子的衣角,善意的提醒着罗胖子保持理智。 “你特么总抓我衣角做什么?”罗胖子怒斥自己的随从,恶狠狠的说道:“你这狗奴才,居然也敢对老子不敬,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罗胖子在他愤怒的叫骂下,一把拉着自己随从的耳朵,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外面走去。 这场难得一见的争锋相对的战争,终于以罗胖子的狼狈败退而告终!但是,那些看客们的热情似乎并没有完全的消退,而是在等着叶谦交钱。 罗胖子也并没有真的离开含香楼,只是出了大厅,就不再继续往外走,而是让自己的随从,看着大厅的情况。只有叶谦真的将钱财都交出来了,他才能够真正的认栽。 “恭喜狼王叶谦先生,获得了这场竞拍的最终胜利,成功夺魁,赢得了我们含香楼头牌李双双姑娘一晚的服侍权利!”司仪立马当众宣布,笑呵呵的走下舞台,亲自迎接叶谦回到舞台上。 “狼王叶谦先生,五十万一千灵石,不知道你是拿灵石,还是拿物资兑换?”司仪笑呵呵的看着叶谦,一旁的李双双也含笑看着叶谦。台下的所有看客们,也都望着叶谦。 只有成功交了钱,这场竞拍才能算完美结束,不然,前面的一切都只能是个笑话而已!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30章 第 3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1章 第 31 章 他也不管这些,叩头之后就站起来,然后狼神冷笑了一声,恭恭敬敬的从蚩尤的灵位下面,取下来一个黑盒子,上面写着《血神经》的字样,递给魏风。 “你现在还不能出去,必须在这里练成血影神功的未完,请翻页) 蚩尤的一滴血大概有几百斤重,喝的魏风晕头转向,都快喝多了,站在祭坛上一个劲儿的翻白眼。 “接下来怎么办?”魏风问道。 狼神舔了舔舌头,阴笑,“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你必须留在这里,接受传承,然后练成《血神经》未完,请翻页) ,我还是死了。” “这次你连被欺负的机会都没有。”魏风纵声狂笑,这些巫师的确很强大。 但包括狼神在内,都不是最原始的祖巫,所以元神却虚弱得很,连他是中品金仙的修为都没看出来,只把他当做丁隐那样的人地仙来看待。 居然让一个如此幼稚的血神子来跟他夺舍,简直就要笑掉大牙了。 魏风的元神里面忽然多了一只巨大的三足铜鼎,盖子掀开,里面冒出了阵阵五彩的烟霞,他对血神子说道。 “我可以给你,但你现在全身都是血实在是太脏了,应该先洗个澡,然后我就给你,你跳进去吧。” 那个血神子只相当于四五岁孩子的智商,但是他在吸收了血影神功的力量之后正在迅速的成长。 魏风害怕他越来越强,所以赶紧的催促他,坦白说,他虽然智商低,但是非常粘稠,精神力也很强,如果是地仙被他缠住,用不了多长时间,等他智商够强的时候,一举夺舍是没有问题的。 长眉老祖的师弟蜀山叛徒丁隐就是这么挂掉的。 等到他夺舍成功之后,就会不断地在人间吸取血肉和灵魂,就像是大巫们获取野兽力量那样,积攒吸收人类肉身和精神,等到他吸够了,重新恢复了千丈高的身躯,那么蚩尤也就真的复活了。 据说当年的幽泉血魔,已经吸收了上亿的人体,但仍然最多是个上仙的水准,距离恢复千丈身躯还早得很,所以说,血神子也是任重而道远,成功的几率实在是太小太小,别说他吃不到那么多的人,就算是真的吃到了,难道轩辕黄帝会坐视不理吗? 难道三清道尊会坐视不理吗?但轩辕黄帝的确没有插手幽泉血魔的事情,对于通天教主隐瞒九黎一族的事情,也始终没有过问这一点,魏风还是很奇怪,甚至想到有一个可能,他已经陨落了,或者转世投胎去了。 难道和蚩尤同归于尽了嘛? “哦,你要那样说的话,我觉得你这人还行,挺厚道的,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我就去洗洗吧。”这个天真的孩子,嗖的一下子就跳进去了。 然后头顶上哐当一声,魏风把“高压锅”的锅盖给盖上了。 上面加上《大镇杀术》把他的元神镇住,然后就开始施展风云炼元鼎,以大日金焰来炼化他。 “咦,我怎么吸收不到血影神功的力量了呢,而且这里面越来越热,洗澡不用这么热的水,太热了,我要出去。” “您就别出去了,好好洗洗吧。” “可是我实在太热,我一定要出去快点。” 魏风嘻嘻一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给你洗澡,而是要炼化你,把你融入我的元神,所以你已经完了。“ “你扯淡,我可是蚩尤大神的一点元灵,怎么可能被你这种八流的小人物炼化,就算是通天教主也不能炼化我,你知道嘛?” (本章完)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31章 第 3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2章 第 32 章 “有谁知道这天上的九条龙是什么鬼?” “不知道啊,刚才那道声音是福贵宫主吧,她能打得过南明火?” “没听见南明火都已经被镇压,要被关入天牢最深处么,公主威武!” “玉鼎天宗这群人不是一般的过分,要我说,早就该正面刚一波。” “说正面刚的,你去挑战南明火试试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别说南明火,他做梦估计都是被玉鼎天宗的内门弟子虐得体无完肤。” “快看,天上那权杖消失了。” “连龙都会飞皇宫,想来那边应该结束了。” “这下两大天宗的人应该安分不少了,这段时间,没少在皇城外见到他们。” “可不是,到处捕猎一些拥有出龙之战令牌的外州人,我现在都不敢出城。” “落霞山庄都变成废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两大天宗造的孽!” 皇城之中,随着天上九龙飞回皇宫,一切又恢复正常,只是多了些议论颜福贵和南明火是如何冲突,又会造成什么影响等等之类的一轮。 在大宇拍卖行,万永夜宴请诸多天骄的宫殿之中,颜福贵手中权杖消失,战域收回,从空中落在座位置上,面对叶谦比了个大拇指给她,颜福贵嫣然一笑。 有些人,不笑的话颜值就非常高,一旦笑起来,整张脸就毁了,当然,颜福贵不属于这种,她属于一笑起来,不仅颜值更高,还莫名增加非常高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怦然心跳。 与刚才皇威浩荡宛如女帝镇压不臣完全像是换了个人,叶谦之前见过颜福贵这种整容似的笑容就还好,其他几位天骄直接愣住了,一两个呼吸才反应过来。 万永夜倒没有愣住,他因为康亦雅的关系,也寥寥见过几次颜福贵这种笑容,却没有因此舒心许多,反倒是五味成杂,这次酒宴他甚至不知道该说是太过成功,还是说就是灾难。 一次就十位诸天万界天骄榜的天骄参加,甚至引出大宇皇朝的大杀器皇朝权柄,在整个离火大世界的过往数万年,都是绝无先例,从轰动性来说,太过成功,绝对名流万世。 说是灾难,也一点不冤枉,万永夜都能想象到,今晚离火大世界本界那边绝对有不少霸主级势力的大人物难以安眠,皇朝权柄第一次使用,居然不是在皇朝覆灭之时,而是公器私用,可以说开了一个非常坏的头,因此引发的非议绝对不是颜福贵表面这点理由能糊弄过去的。 颜福贵有权限擅作主张,但绝对没有能力去承担离火天朝的问责,好在后天就是出龙之战,将今晚和明天糊弄过去,大宇皇朝有足够的时间去救场。 出了此事,酒宴当然也就办不下去,乔以煜压根不敢面对颜福贵和叶谦,借口身体有恙,向万永夜告辞后,便与王天林离开。 紧随其后离开的就是夏玉刚和武紫霄,两人不是玉鼎天宗的人,但周伯俊陨落,南明火被镇压关入天牢,他们必须赶紧回去通知玉鼎天宗救场,不然影响到大宇出龙之战,没有南明火这个强大的队友,他们本身面临的危险也会翻好几倍。 宫殿之中,一时之间,只剩下万永夜、康亦雅、颜福贵、叶谦和王权富贵。 “你这把玩得太大了,值得么?”万永夜叹了口气,看了眼没任何压力的叶谦,问颜福贵道。 万永夜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他吃饱了撑的才会举办这次酒宴,现在好了,他这个十六皇子绝对推脱不掉一定的责任。 “又不是杀了南明火,玉鼎天宗闹不起来。”颜福贵淡淡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玉鼎天宗。”万永夜肃然道。 颜福贵沉默了一会,带着一丝无奈道:“现在都过不去,哪有未来可言,等出龙之战结束之后再看吧。” “我会帮你拖点时间,但你自己也要有准备。”万永夜坦白道,看在之前的交情,和康亦雅的面子上,他也只能帮颜福贵顺利拖过这一天半的时间,过了出龙之战,面对离火天朝的问责,终究还要看大宇颜家如何挽救。 “多谢殿下!”颜福贵微微行礼道谢,她知道万永夜能在此事上帮忙拖延,人情究竟有多大,她原本其实没怎么指望万永夜,闹的乱子太大了。 万永夜摇摇头,好奇中还带着一丝敬仰看着叶谦,开玩笑的语气道:“我以前听闻冲冠一怒为红颜,所见却觉得缺那么点意思,直到刚才,叶兄好本事!” 这是万永夜第一次称呼叶谦是叶兄,可见这件事冲击有多大。 一旁的颜福贵闻言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旋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脸的若有所思。 “……”叶谦无言,这话让他怎么接,说的好像颜福贵为他一怒镇压南明火一样,额,好像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扰乱了殿下酒宴,改天小妹再登门谢罪。”颜福贵脸上带着些许歉意客套了一句告辞,她本觉得万永夜在说个笑话,但转念一想,她自己都有点无法确定,她想回去好好静静,明明这次的事,可以不用上升到动用皇朝权柄的程度。 她在做动用皇朝权柄的决定时,明明觉得有很多道理,但现在想来,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可以用其他方式方法达成,她却选了个最恐怖的。 “去吧!”万永夜也没有挽留,他储物戒指里的身份令牌现在正在疯狂震动,不用看他都知道离火天朝那边绝对已经炸开锅了,不知道的这边情况的,估计第一时间都已经大宇皇朝到了皇朝覆灭的边缘才会动用皇朝权柄他,他有的头疼有的忙了。 颜福贵、叶谦和王权富贵告辞离开,一旁的康亦雅神色有些复杂,目光在颜福贵和叶谦的背影之间游离,轻声问边上的万永夜道:“你说颜福贵是怎么想的?” “你跟她关系那么好都不知道,我哪里会明白,尤其还涉及到情情爱爱,我真那么精通,咱俩孩子都能入道修炼了。”万永夜一本正经地说笑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康亦雅没好气地白了万永夜一眼,有些担心地说道:“如今你身份令牌现在都快炸了吧?” 万永夜轻轻一笑,从储物戒指中拿出身份令牌,之间令牌灵光疯狂闪烁震动,代表着消息大量涌入都不带停的。 “真要帮颜福贵?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康亦雅被闪烁的灵光晃得头皮发麻,能在第一时间从遥远的离火大世界本界得到消息,绝对是离火天朝集权势、势力和地位最强大的那一小挫大佬,可以说万永夜如何回复直接左右这些大佬的判断,也绝对颜福贵的命运。 “你知道颜福贵挡在叶谦前面,对南明火动用皇朝权柄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万永夜坐回位置上,没有直接回答康亦雅,语气非常复杂道。 “她疯了?”康亦雅回道,她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她相信,在场但凡知道什么是皇朝权柄,就会有这种想法。 “嗯,不错,但当你问我那是不是皇朝权柄的时候,我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万永夜幽幽道。 康亦雅闻言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在想什么?” 万永夜笑的很开心,道:“在想会不会有一天,诸天第一天骄万物生要对我出手,你会不会站在我身旁。” 诸天第一天骄万物生,与万永夜都是离火天朝的皇子,但万物生是归一天帝那一脉,注定要继承天帝之位,而万永夜是执政亲王那一脉,继承的是执政亲王之位。 两人看似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万物生如果对万永夜不满意,下一任执政亲王未必能落到万永夜的头上,说白了,执政亲王的位置,本就是让当代天帝脱离庶务桎梏而设,只是后来变了味道,执政亲王不再由当代天帝指定,而是由上代执政亲王指定。 矛盾有此而来,更何况,皇室向来龌蹉横生,万永夜未必能顺利为何会处心积虑宴请诸多天骄,甚至连气运虚灵都平白拿出来,还不是为了借着这些人的名气,巩固自己的位置, 更重要的是,天帝之位,万归一是第一顺位,他万永夜是第二顺位,如果万归一有个意外,又或者他能超越万归一,万永夜就将继承无极道兵皇天钟,成为天帝。 只是这个可能实在小,万永夜自己也只是敢偶尔想想。 但两人之间,确实没多大的亲密关系,如果有一天,万永夜走到万物生的对立面,他自己一点都意外,并不是所有天帝都想专心修炼,不理世事,相反,很多都想权柄**极重,与执政亲王时常有冲突。 大部分时候,当然是执政亲王退让,但执政亲王真要在某些事动手脚,天帝也只能干瞪眼,或者换直接自己人亲自去处理,还未必处理的好。 所以当颜福贵挡在叶谦面前的时候,当康亦雅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才会推己及人,想到自己。 他想的其实与他说出口的并不一样,他想的是,如果有那么一天,万归一要对他出手,康亦雅会不会不顾一切,挡在他身前。 这和实力无关,只和心意有关。 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样的女人。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32章 第 3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3章 第 33 章 赵小军就跟个雕像似的蹲在电话机前面,望·妻电话·石,高保国之前还打趣两句,后来直接不管了,躺床上睡觉去了,爱咋咋地吧。 “真的!!!”一声惊雷似的喊声,把高保国从梦里惊醒,蹭地坐起来“咋了咋了?啥事儿?” 还没等高保国缓过神儿来,赵小军冲进来,一把抱住他“老高,老高,我媳妇儿考了五百五,五百五,哈哈哈哈,我媳妇儿太厉害了。” 勒得高保国直翻白眼,咳咳,一把把他扯开,“咳咳,你有毛病啊你,赵小军,我今天要是心脏出问题,我们一家人你都得养着!” 赵小军赶紧过去拍拍高保国的背“对不住啊,老高,我就是太兴奋了,你没事儿吧?” 高保国一把拂开他的手,“走开走开,你刚刚说什么?弟妹考了多少分?” 赵小军一脸兴奋,“五百五十八,怎么样,老高,你觉得这分数咋样?” 高保国也不知道啊,“我咋知道,我又没上过大学,也不知道杭州那学校录取线是多少,别高兴太早。” 赵小军清醒过来,“哦,对对对,还得看学校录取分数线,但是我媳妇儿这分数我觉得应该能行吧?不过她说她明天要去找给她帮忙的老师,顺便问问填报学校的事,到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高保国翻个白眼,“那你就安心等她消息,别瞎转悠,不过你确定她愿意去杭州的那个学校?你跟她商量了吗?” 赵小军使劲点头,“商量了商量了,我媳妇就是奔着服装设计去的!我觉得我可以去看看房子了,对了,这个工地也马上完工了,我得去杭州那边看看工地去,不然得喝西北风了.......” 其实肖萍看到这个成绩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这么高!她其实以为可能五百出头就差不多了,看来那些练习题和辅导资料没白做,不过这个成绩能不能上那边的大学还不好说。 肖萍特意在街上买了肉回家,不管怎么样,这个成绩还是要庆祝一下的。赵爸赵妈知道了成绩,虽然不知道好坏,但是看肖萍这么高兴那就肯定是考得好,于是整个赵家都欢天喜地。 这边还没高兴完呢,那边书记就来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也知道了肖萍的成绩,作为村里第一个去高考的女同志,书记还是很上心的,毕竟村里可还没有大学生呢! 这几个月可把他给憋坏了,这不一放成绩他就打电话去学校问了,知道成绩就立马过来了,和其他人不一样,书记可是知道,这个成绩上大学那是稳稳当当地。 刘书记来的时候,几人正在吃西瓜,商量明天去肖萍老师家送什么礼物。赵爸最先看到刘书记过来,赶紧站起来,“刘书记,来来来,正好吃西瓜呢,昨天刚摘的,快来。” 刘书记走得一身汗,边用脖子上的汗巾擦汗,边摘下头顶的草帽给自己扇风,坐到赵爸身边,接过赵爸递过去的西瓜,啃了一口,舒服! “你们家今年这西瓜挺甜啊,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刘书记点点头,比他们家种的要甜。 赵爸笑着说,“嗨!西瓜都那个价,只不过今年可能生意要好一点。” 刘书记点点头,“嗯,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们知道肖萍的高考成绩没?” 几人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刘书记懵了,“你们知道了还这么淡定地在这儿吃西瓜?” 赵爸赵妈和肖萍面面相觑,那他们应该怎么样? 刘书记吃完最后一口西瓜,把瓜皮扔地上的篓子里,“你们真是,你们不知道肖萍这个成绩很好吗?她这只要志愿好好填,那稳稳地就是我们村的大学生了啊。” 说着刘书记又叹一口气,“唉,还是我们这儿太穷了,我们新开村至今一个大学生都没有,都不愿意让孩子去读高中,我希望肖萍啊,能给咱们村带个头,不然咱们还得一直穷下去。” 肖萍表示,“书记,我们知道,我如果录上了,那是肯定会去读的,但是我不知道我想上的大学能不能录上。” 看刘书记看着自己,赵爸点头道“书记,你看着我干啥,我要是不同意她能去考试去?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赵小军想供他媳妇读书,不关我的事儿。” 刘书记这颗心总算落地了,“那行,那肖萍你想填哪个学校,我帮你参谋参谋。” 肖萍笑着说,“小军跟我说,杭州那边有一个浙江丝绸工学院,我想去那儿学服装设计,就是不知道这个分数能不能行。” 这个学校刘书记还真不知道,挠挠头,“这样,我先回去打电话问问,明天再来跟你们说。”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赵爸赶紧把他拉住,“不急不急,刘书记,我们明天要去找肖萍的老师,肖萍能考这个分数少不了他的帮忙,顺便问问这个大学把握大不大。您别着急,今天我们买了肉,就先吃了饭再走吧。” 刘书记想了想,“那我明天跟你们一块去,饭就不吃了,我先走了。”说完拿着一块西瓜走了,步子都透露着兴奋。 他们新开村,终于要有大学生啦,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还会远吗?唉,现在的孩子,上完初中家长就不让上了,管你成绩是好是坏,要么下地,要么出去打工,好好的青春年华,就这么没了。 刘书记也很无奈,之前那些成绩好的孩子,他和老师都上门去劝过,奈何都没有成功过,还是没有读书成功的例子在前面。希望肖萍这次考大学的事情,能给大家带来一些刺激吧。 第二天一大早,刘书记提着一条草鱼来了,赵爸还以为是要给他们的呢,刚想说话,就被刘书记截下了,“这是我送给老师的,收起你那眼神,你们收拾好了没有,赶紧走吧!不然去赶中午饭吗?” 赵爸........ ok,你是书记你说了算! 赵爸赵妈提着礼物,肖萍抱着娇娇就出发了。路过周蓉家的时候,周蓉跟刘书记打招呼,“刘书记,你这是上哪家吃酒碗去啊?” 刘书记提提自己的鱼,“这个呀,可不是为了吃酒碗,有其他用处呢,周蓉啊,可得让你们家娃子好好念书,以后考大学,当大学生,读书才有出息嘞!” 周蓉脸都笑咧了,书记的意思是她儿子有大学生的面相是不是,“书记您放心,我肯定好好教我儿子,让他以后当个大学生。” 盯着后面抱娇娇的肖萍,一脸傲慢,听见了吗,我儿子以后可是当大学生的,你生了个女儿,哼! 肖萍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小军跟她说了,别理这种脑子有病的人,过好自己的日子,让她酸去吧。 周蓉:居然不理我!#¥#%@¥@#¥# 老师姓陈,现在已经退休了,肖萍他们来的时候,陈老师正在屋檐下看报纸呢,听到有人来了,抬起头,透过老花眼镜,就看到了抱着孩子的肖萍。 “陈老师,我和我爸妈,还有大队书记来看看您,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陈老师站起来,几人挨着打招呼,一阵寒暄过后,几人在堂屋里坐下,肖萍跟陈老师说,“陈老师,我昨天看到成绩了,我考了五百五十八分,这次来就是来道谢的,要不是您,我根本考不了这么高的分数。” 陈老师慈祥地笑了,“这也没我多少事儿,这中间老谢也帮了不少忙,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你勤奋,肯学,我们的话你肯听,不然我和老谢说再多都没用不是?” 肖萍笑道,“您就别谦虚了,您和谢老师都是我的恩师,我和我爸妈待会儿就去谢老师去。” 陈老师摆摆手,“不用不用,他待会儿就来了,我们约了今天下棋,要说你们也是来得巧。对了肖萍,你打算读哪个大学?” 肖萍毫不犹豫,“杭州丝绸工学院。” “杭州?怎么去那么远?那你怀里这胖娃娃怎么办?”陈老师有些吃惊,他认为肖萍现在有勇气参加高考很不容易,但是毕竟已经有了孩子,杭州那么远,难道就这么把孩子交给爸妈? 赵·胖娃娃·娇娇:???? 赵爸笑着把肖萍怀里的娇娇抱过来,“陈老师,这是娇娇,我们家的孙女,我儿子写信说,如果肖萍能考上那边的学校,他就去那边找活儿干,到时候两口子也有个照应。至于娇娇,得看他们,他们要是要带走,就两口子带去,要是忙不过来,我们老两口养活一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合着这是公婆?陈老师心里挺惊讶的,这么开明的公婆可不常见。 陈老师便点点头,看着赵爸怀里的娇娇,娇娇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陈老师看得心软,伸手捏了捏娇娇的脸蛋,“怎么了?胖娃娃?” 娇娇眨眨眼睛,“噗胖!” 一阵静默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哈哈大笑。 陈老师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肖萍啊肖萍,你们家这女儿你平时怎么教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太逗了。” 娇娇扒着赵爸的衣服,把脸藏进去,“哼!fai蛋!”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老陈你那破嗓子,我隔二里地都听见了。”这是谢老师来了。 肖萍赶紧站起来给谢老师打招呼,给谢老师搬了个凳子在陈老师旁边,谢老师点点头坐下了。“肖萍,我看了你的成绩,考得不错,几个月就能考五百多分,看得出来你很努力,要不你再学一年,咱考个更好的分数,上更好的大学咋样?” 这个说法一出来,就得到了陈老师和刘书记的认可,但是肖萍本人却不这么想。“谢老师,我这个成绩能上杭州丝绸工学院吗?我想学服装设计,如果能上的话,我就不打算再考一次了。” 谢老师和陈老师对视一眼,谢老师继续道“肖萍,这个专业是个新专业,未来就业趋势可不好说,你要不然还是选择稳妥一些的专业吧,你这个分数可以去读师范,以后当老师,也可以学医,就业形势都是一片大好的啊。” 肖萍突然笑了,“那听老师的意思,我这个分数应该没问题了,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两位老师,能我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再来请二位吃酒碗。” 谢老师???“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你稳了,我是说你可以选其他的学校其他的专业。肖萍,咱们农村人养个大学生可不容易,你得为家里考虑考虑,万一你这个服装设计出来赚不到钱怎么办?哪有教师和医生好,待遇又好又受人尊敬。” 赵妈按住肖萍,“谢老师,陈老师,我们非常感谢你们的建议,只是这娃喜欢这个,她喜欢就让她去吧,年轻人嘛,总是要出去闯一闯的。” 既然人家里人都这么说了,陈老师和谢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你已经决定非去不可了,那到时候就填这个志愿吧,文科的这个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它又是个新专业,问题应该不大。” 聊了一会儿便散了,刘书记还是不死心,“肖萍,你不考虑考虑再考一次吗?我听你们老师说,县里第一名就比你高二十分而已,你再准备一年说不定可以拿个市状元。” 肖萍笑着说,“今年要是录不上,我就再准备一年。” 唉,意思是录上就走了呗!刘书记有些失落,总感觉自己错过了市状元。这人哪,总是贪心! 高考完了,肖萍也跟着赵爸赵妈一起下地,娇娇就自己在树荫下面玩。其实娇娇最开始还是要跑出来的,要粘着大人,但是第一次跑出来被晒痛了之后就老实了,自己跟布娃娃,小花小草玩得可开心了。 肖萍这一出来干活,村里又刮起了一阵八卦之风,都在暗暗猜测肖萍是不是得罪了赵家两口子,不然怎么突然就让人下地干活了。但是看人家也是说说笑笑的,又不像是有矛盾的样子。 周蓉心想,那肯定是肖萍把公婆得罪了,表面上这么好看还不都是装出来,就像她和她婆婆,在外面谁不是好婆媳了。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33章 第 3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4章 第 34 章 等赵小军洗完澡,换好干净衣服出来的时候,午饭也已经做好了。 赵小军一出去就想抱娇娇,然鹅,虽然他现在不臭了,现在娇娇还是不认识他啊,娇娇还是不想给他抱。 肖萍这时端着一碗玉米糊糊来了,娇娇闻着味儿眼睛就飘过去了,人虽然还在赵妈身上挂着,心却已经跟着玉米糊糊跑了。 看娇娇张开手要肖萍抱,赵小军眼疾手快把碗抢过来,盯着娇娇笑。 娇娇都懵了,小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睁大盯着赵小军,两只手还保持刚才冲肖萍举着的姿势。 赵小军看着那肉嘟嘟的笑脸,好想捏一捏啊,不过得先把人骗过来。 “来,娇娇,到爸爸这儿来,爸爸给你喂饭饭。”赵小军把胳膊伸到娇娇面前。 娇娇看看他,把两只小手手放下,再看看赵妈,又转着脑袋去看肖萍,整个宝宝都不好了,都没人给她把饭抢回来吗? 肖萍和赵妈俩人都憋笑看着这父女俩,赵妈想着这样挺好,让娇娇尽快跟爸爸熟悉起来。 肖萍则是单纯地觉得好玩,看小丫头那想吃饭,又不想让赵小军抱的样子,太可爱了。 最后娇娇看没人帮她,只好委委屈屈冲赵小兵伸出了小手。赵小军那个一个兴奋,一把抱过娇娇,“走,爸爸给你喂饭饭,吃得饱饱的。” 肖萍乐完了,看赵小军真要喂,问他“要不我来喂吧,你赶了那么久的车,肯定饿了,先吃饭吧。” 赵小军头也不抬,专心喂女儿,“不用,我不饿,你们先吃,我喂完了就来。唉,这玉米糊糊挺香啊,萍儿,你这怎么兑的?” 肖萍笑着说“怕娇娇不习惯玉米糊糊,所以我加了些奶粉在里面,这样冲出来的糊糊特别香。” 看娇娇的样子就知道她特别喜欢,隐隐冒出的小米牙都透着幸福。 正说着话,赵爸回来了,依然是背着手拿着他的烟杆子。 赵爸走进堂屋一看,赵小军稳稳当当地在喂闺女吃饭呢,赵爸咳嗽一声“小军回来啦!正好今天腊八,你妈一大早就在准备腊八的材料了,今天的腊八粥肯定好吃。” 肖萍看赵爸回来了,感觉去灶屋盛饭盛菜去了,赵妈也去灶屋端饭。 赵小军抬头看他爸一眼,又接着喂他闺女“爸,我看今年咱家的肉怎么留得比往年多啊。” 赵爸直接坐到饭桌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是啊,今年咱们家留了一整头猪自己家吃,往年只留了一半,那能一样嘛!” 赵爸想抽点儿烟,又觉得娇娇在吃饭,就把烟杆子放桌子旁边了。 赵小军听赵爸说留了一整头猪还挺高兴的,这说明家里的经济不拮据,手里有余钱,不然赵爸肯定不敢留一整头猪。 正好娇娇把一碗玉米糊糊都吃完了,赵小军把碗放下,抱娇娇起来坐到赵爸旁边去。 结果娇娇就伸手要赵爸抱,小身子都伸了一半出去。赵小军赶紧把人抱稳,气笑了“这小白眼儿狼,刚刚喂饱饭,这就不认人了。” 赵爸倒是乐呵呵地把人抱了过去,“哪个喊你不早点回来,小娃娃忘性大,这大半年过去了,她肯定记不到你了嘛。” 娇娇一到赵爸怀里就高兴了,刚刚又吃饱了饭,笑得露出两颗小米牙。 赵小军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刚捏上去就被赵爸一手拍开,“做啥子!小娃娃皮肤嫩!不要掐红了!” 赵小军........ 我难道看起来像个后爹? 赵爸还仔细去看看娇娇的脸有没有被掐红,然后娇娇就冲赵小军,看起来,挺像是挑衅的..... 赵小军看赵妈和肖萍端着饭菜进来,自觉去灶屋拿筷子去了,惹不起惹不起。 今年的腊八粥确实是赵小军吃过的最丰盛的了,大米、红枣、花生、莲子、桂圆、红豆、黑豆、、芸豆,刚刚八种。 以前家里虽然也是能吃上,但是赵妈可不会特意去买莲子、桂圆这些东西来煮腊八粥,都是家里有啥煮啥,能凑几种凑几种。 腊八粥,配上辣椒炒腊肉,香肠,还有一个青菜,赵小军大口大口地吃得特别开心,果然还是家里好,所以说嘛,路上吃馒头就行了。 娇娇被赵爸抱在怀里,看赵小军吃得那么开心,她也使劲儿吞口水,拉拉赵爸的衣服,指指桌子上的腊肉,意思她也要吃。 赵爸跟她讲道理“娇娇乖,那些太辣了,你不能吃。”娇娇听不懂啊,她就只知道自己想吃。 着急地指着桌子上的肉,看赵爸不肯给她吃,急了,冒出一个清晰的“吃!”。 这下几个人都不吃饭了,盯着她,赵妈问赵爸“刚刚娇娇是不是说话了,说吃,是不是?” 肖萍点点头“我也听到了,特别清楚。”赵小军也跟着说“我也听到了。” 赵爸稳稳心神,“娇娇,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爷爷就给你夹肉吃。” 娇娇好像听懂了,又说了一次“吃!”。 “哎呀!我们娇娇会说话了!”赵妈有些激动,冲上去想抱娇娇,奈何赵爸转身躲开了,不给她。 赵爸眼神示意她回去,赵妈只好坐回去,端碗吃饭。赵爸很讲信用地夹了一块腊肉,撕下一小口喂给了娇娇。 娇娇一开始很兴奋,以为很好吃,结果从来没吃过辣味的小屁孩,就被辣到了,使劲儿往外呸,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赵爸赶紧给喂了点白水,娇娇喝了两口才好,委委屈屈地趴在赵爸背上。 赵小军心痒痒啊,闺女会说话了,饭都不吃了,凑到赵爸旁边,“娇娇,叫声爸爸来听。” 娇娇只瞥了他一眼,便继续独自忧伤,根本不搭理他。 “娇娇,快叫爸爸,爸爸,来,跟我念:爸,爸!”赵爸都看不下去了,手肘拐他一下,“赶紧吃饭,娇娇还小呢,估计是平时听我们说多了,会这么一个字,爸爸这两个字她根本不熟悉,今天肯定是叫不出来的。” 赵小军闻言只好坐回去继续吃饭,但是心里默默想的是,接下来几天要娇娇学会喊爸爸。 赵爸心里想的则是,要叫也是先叫我啊,娇娇多喜欢我,肯定是先叫我! 吃完饭,赵小军回屋把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当然了,三人都表示对收到的礼物很满意,毕竟现在哪个女人不爱雪花膏呢? 赵爸也很喜欢这个打火机,但是他一看就知道这个打火机不便宜,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这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买贵的给你说明心里看重你。 赵爸立刻就把打火机揣兜里了,表示今天开始,他的打火机就换成这个了。至于原来那个则换去灶屋点火用,火柴点不燃就用打火机。 赵妈也很高兴,这辈子还没用过雪花膏呢,以前听说谁有雪花膏用,心里都羡慕得不行,但是家里有四个孩子要养,也不敢买。 没想到今天在小儿子这里实现了半辈子的心愿,只能说赵小军这是误打误撞,送礼送到了赵妈心坎上。 至于肖萍,看她刚才看赵小军那一眼,就知道她的态度了。含羞带喜,显然也是高兴的。 赵妈立刻就去打热水洗脸了,现在就要涂上雪花膏。 赵爸决定放弃下午教娇娇说话的计划,出去走一圈,找几个老家伙一起抽烟,哎呀,家里有个小娃娃抽烟就是不方便。 一把把娇娇塞给赵小军,“好好跟娇娇培养培养感情,我出去转一圈。” 肖萍把雪花膏放进棉衣口袋里,还拍了拍,这才高高兴兴地收拾碗筷去洗。 赵小军抱着昏昏欲睡的娇娇,轻轻拍着哄睡。虽然娇娇不太喜欢这个男的,不过是爷爷把自己抱给他的,应该没事,于是放心地睡了过去。 赵小军拍着娇娇的背,听着灶屋里肖萍洗碗的声音,还有赵妈轻轻哼歌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重活一世的他,无比珍惜这看似很平常,却很温馨的时光。 上辈子的他怎么会更愿意花时间和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和家人在一起,和媳妇一起逗爸妈开心,一起教孩子说话,这才是让人心动的日子。 为了这样的日子能越来越好,他搬再多的砖都没关系,搬到搬不动为止。 把娇娇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终于如愿地捏到了她的小肉脸,赵小军觉得遗憾,小孩子这么好玩,上辈子怎么就不知道呢。 赵娇娇:? 肖萍进来的时候,就看赵小军盯着娇娇看,问他“你看啥呢?” 赵小军回头看她,伸出手拉着她坐在身边,小声说“看她像你,和你一样好看。” 肖萍脸一下就红了,瞪他一眼,才笑着说“妈说了,这孩子会长,捡着咱们俩的优点长的,以后肯定是漂亮小姑娘。” “什么以后,她现在就是漂亮小姑娘。”赵小军觉得真不是他有滤镜,而是娇娇是真的长得好,上辈子就是太瘦了,这辈子他得从小就好好养着,小姑娘嘛,还是脸圆圆的好看。 肖萍又瞪他一眼,“不是跟你说了,小孩子不能夸,夸了长不好。”赵小军不信那个,但看着肖萍的脸色,还是选择不反驳她“好好好,我不夸还不行吗?” 说着掏出她口袋里的雪花膏,“洗脸了吧,来,我给你擦香香。” 肖萍:.....不要脸。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34章 第 3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5章 第 35 章 皇阳阁内。 方成悠闲地晃了晃脖子。 嘴角勾勒出出一丝微笑。 “想要破碎法吗?那就都来参加……世家大会吧。”方成低语着,有些期待。 当整个牟自星的修行者,汇聚在一起。 就算是皇阳世家不清楚关于虚仙、金芒的讯息,或许有着其他人,稍微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身后的万辉宇眼睛转了转,谄笑道:“方先生。” 方成轻轻颔首:“怎么?” 对于来到岑俞位面宇宙,所碰到的第一个人类生灵,方成也不吝啬赐予万辉宇一个机缘。 方成也大概明白,万辉宇的祈盼。 万辉宇干笑两声,谨小慎微地斟酌词汇:“方先生,您……您能收我为徒吗?” “不能。”方成淡笑着。 万辉宇一愣。 他的狂喜心情像是跌落深渊,落魄失望充斥着心间。 方成淡笑着摇了摇头:“少年,你的情绪承受能力也太差了。我虽然不收徒,但传授你一些修行手段,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 万辉宇眼眸绽放光芒,激动地打着哆嗦。 紧接着—— “噗通。” 万辉宇一把跪了下来,感恩涕零。 方成淡笑着,摆了摆手:“不需如此。” —— 五分钟之后。 万辉宇亦步亦趋、恭谨万分地跟在方成身侧,只是他双目中泛着的激动、喜悦之色,却是无法掩盖。 即便一个普通人,也能清晰感受得到万辉宇的激荡情绪。 方成面色冷淡,走出皇阳阁。 在皇阳阁之外,早已被清场一空,这片繁华路段,此时此刻几乎是不见人影。 与刚才的人流汹涌形成了鲜明对比。 方成不禁摇了摇头。 皇阳世家也太过霸道,居然封锁了这一条街道,方成清晰地感知到,在千米之外,一个个古体修行者,将道路彻底阻拦住。 “你……” 一道小心翼翼的细微声音响起。 一个紫衣少女,神情复杂,投来震骇的目光。 方成目光一瞥,淡笑道:“你,怎么还不走?” 陈紫一抿了抿嘴,心尖都在颤抖,她不清楚眼前这一位白衣青年,到底有着何等手段、实力。 居然让皇阳世家九位罡气真人,灰溜溜的离开! 那可是罡气真人! 古体修行到了这等境地,堪称当世传说、活生生的神话, 一位罡气真人,可低空飞行! 可罡气外放,杀人于百米之外! 有着非凡脱俗、超越想象的实力! 一人,可敌一国。 除了五大联盟国,牟自星上的一些小国,俯首甘为下国,丝毫不敢对一位罡气真人有任何逾越。 甚至,有着许多小国家,背后实际掌权者都是罡气真人。 这,足以见罡气真人之恐怖绝伦。 皇阳时间九位罡气真人联袂而出,当无敌横扫天下世间。 但,居然没能奈何眼前这位白衣青年,反倒是狼狈离去。 陈紫一面色极其复杂,注视着方成,走神发呆。 她一生所求、一世追逐,唯一、至高的人生理想,便是成为一位古体罡气真人。 但陈紫一突然发现,罡气真人似乎……并不是至高无上。 方成挑了挑眉头,瞥了眼陈紫一,从她身旁平静的走过,向着前方走去。 万辉宇急忙跟上。 “你们……” 陈紫一秀口张的老大,微微愕然。 她……被无视了!? 天呐,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 陈紫一迷惘的眼眸,透露出呆愕的神色,她本以为接下来的……应该是她发出淑女般的用餐邀请。 然后,在自己的热烈热情邀请之下,冷傲白衣青年答应下来。 共进晚餐啊! 俊男靓女啊! 很搭配的啊! —— 方成惬意地走着。 用念力笼罩,完全可以瞬间体验到整个城市的所有风土人情、美景建筑,但终究不是亲眼目睹。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亲身体味一番,才是生活。 “咦。” 方成吸了吸鼻翼,笑着说道:“走,带你去吃麻辣烫去!” “麻辣烫?” 万辉宇满脸愕然。 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方成指了指前方,淡笑着说道:“辣椒、麻椒,以及菜肴煮在一起,难道不是麻辣烫?” 万辉宇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他急忙说道:“方先生,这是麻辣肴,是用海鲜为底料……” “好。”方成一把打断万辉宇的话:“就这家。” 经历了数十个位面宇宙,方成早已养成了习惯。 每每抵达一个新的宇宙,亦或者是新的星球,定要品尝一番当地星球的美食。 —— 皇阳皇都。 皇阳阁内发生之事,迅速如闪电一般,传遍整个皇都高层之中。 一时之间,都城人类高层们为之沸腾。 皇阳皇都西南方、一个湖水小公园内。 坐在湖心的钓鱼老翁,戴着斗笠,满头白发显露,他身材魁梧,赤足纯白蓑衣。 正是一位古体化劲宗师。 湖水岸边之处,一个个行人驻足远眺、目光泛着惊奇、震惊之色。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35章 第 3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6章 第 36 章 凤尘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门外的童儿已经跻身进来,迅速取过一旁的药丸,就着水与李昭服下,待他咳嗽稍停,才扶着他去躺下。 “殿下今日折腾的够久了,又站在风口,难怪咳嗽要发作了。”让李昭窝在榻上,童儿才关了房间门,又对凤尘道:“今儿个皇上要休息了,凤公子明日再来吧。” 凤尘想想也是,正要开口告辞,却见李昭摆摆手,缓了一会儿,才道:“来都来了,就坐坐罢。”见童儿要说话,他笑了笑,“左右我还死不了,这点事,无大碍的。” 童儿不说什么,搬来凳子放在旁边,又自去斟茶。这次却未曾出去,站在一旁,深怕李昭又出了什么事。 凤尘更加疑惑,李昭的身子,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他拖着这样的身子,也难怪不想做皇帝了。 “不止一次听凤老提起你,早就想见一见,谁知你一直呆在边关,也就无缘得见了。”李昭的声音很慢,也很弱,几乎只能二人听得到。 凤尘不知如何接话,李昭无疑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很轻松,也很费劲。 他垂首喝了口茶,方才问道:“殿下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听说,是神医沈清鸣救下的汐儿。”见凤尘开门见山,李昭也不再拐弯抹角。 “是。”凤尘更加不懂李昭的意思,按理说,此事他不是该找沈清鸣的吗? “凤公子对沈清鸣,有何看法?”李昭问道。 “不曾接触。”凤尘皱眉看着李昭,究竟是什么事,竟令他如此小心翼翼? “这人心计太过深沉,救下汐儿未必是偶然。”李昭悠悠说着,原本温和的眸子里,却闪现一道精光。 凤尘没想到李昭把自己叫道这里来,讨论的竟然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这话,殿下该与公主说才是。” 李昭笑笑,满脸的宠溺,“沈清鸣是汐儿的救命恩人,这话与她讲了,只会令她为难。” 凤尘这才明白,李昭是在维护李汐。那个女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竟然令这么多人都心甘情愿地维护她? 百思不得其解,凤尘也不愿去过问,直截了当问道:“殿下希望我做什么?” 沈清鸣是不是有问题,他不知道,不过刺杀李汐的小月尸首并未找到。从表面上看,沈清鸣从那群人的手里九死一生逃脱,可他并非经常习武的人,即便是李汐,也未必能够做到。 这些疑问凤尘不是没有过,只是一来,这原不是他该过问的事,二来也是因为沈清鸣神医的身份。 何况那时又处在风口浪尖上,朝中局势本就混乱,这个疑问他也不曾放在心上。如今听李昭一提,心里又起了疑心。 难道那沈清鸣但真有问题?“殿下为何找来凤某?“ 这才是凤尘心中最大的疑问,朝中上有安国候与凤铭两个老人,下有安佑等年轻一辈的人,说什么也找不上他这个一直待在边关的二世祖吧。 李昭又咳了几声,随后笑了笑,“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凤尘也笑,他并不相信什么缘分。李昭虽在深宫,外头的形势却十分了解。 “殿下但真放心,将炎夏的天下交给一个女子?”凤尘心里觉得,他心中一直以来疑惑,或许能够从李昭这里找到答案。 李昭却只是笑笑,小的如沐春风,温柔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狡黠,“我听凤老说过,你之所以宁愿待在边关,是不满汐儿专政。” 凤尘不动声色,也没有回答。 李昭已经从他那双不屑的眼中得到了答案。他仰着头想了想,似乎轻叹了一声,笑道:“凤公子是聪明人,这天下交到公主手中,是对还是错,只看一眼便知。这个道理,六叔明白,朝中的大臣都明白。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一个女子当政。” 这话说的凤尘低了头,他正是这个想法大。李汐很有头脑,这一点不可否认,但她作为一个女子也是事实。女子本不该出现在出朝堂之上,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二人默了许久,凤尘才开口问道:“殿下要我做什么?” “监视沈清鸣,必要时刻,除去他。”说到这里,李昭的声音冷了下来,表情爷变得阴狠。 凤尘微愣,眼前这人虽是久病缠身,可自内而外所散发的那股子身在高位者的霸道之气,却不容人忽视。 隔了许久,凤尘也没有回答。他向来重守承诺,也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可每次遇到李汐,自己开始犹豫不决,也难怪兰青言不止一次要嘲笑自己了。 还未开口,听得外头传来几声惨叫,童儿脸色一冷,看了李昭一眼,见他点点头,留下一句:“殿下交给公子了。”便出门去。 才打开门,月色下站了个冷冷清清的黑衣女子,阴影中的脸色看不清楚,和童儿说了什么。 童儿脸色大变,悄声让女子下去,方才转回来,急切道:“殿下,有人闯进来了,能力她之上,没能留下。” 李昭面色也是一变,沉吟了好一会儿,方才对风尘道:“或许,今后你的麻烦不会少。” 风尘蹙眉,什么人这么大胆闯入皇宫,可李昭的态度,却并不担心? “殿下知道来人是谁?”凤尘自认阅人无数,即便心机深如李汐,也能一眼看穿她的伪装。而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张黑布,上面没有任何颜色供他猜测。 “总之是能出入皇宫的人。”李昭一句话,风淡云轻地带了过去。 凤尘微微挑眉,没来由地想到了凤铭。若说他是老狐狸,眼前这人,便是成了精的小狐狸。比起老狐狸,更狡猾三分。 沉默许久,李昭招招手,吩咐童儿道:“代我送凤公子出去。” 他下了逐客令,凤尘再无停留的心情,起身告辞。才行至门边,却听身后那人文弱的声音又传来。 “凤尘,你一定没试过被人戏弄的滋味。” 凤尘转头望去,那人却已经躺下去,闭目沉睡去了。 狡猾的狐狸…… 李汐带着新衣一路朝水月别居来,心里也十分疑惑,三皇兄找凤尘,究竟是为了什么? 斜里,一个轻悠悠的声音传来,“公主这样着急,可是宫里出了大事?” 李汐停住身形,转头望去,却见来人从树影中站了出来,却是一身浅灰色袍子的沈清鸣。 “沈公子,这么晚了还未歇下?”李汐微微一叹,脸上的焦急已经被巧妙的掩饰,换了一脸浅笑。19楼文学 “入宫许多日子,皇上的病情,却丝毫没有进展。”沈清鸣眉头微蹙。 说道李铮的病情,李汐神色也是一变,咬了咬牙,强扯出一抹笑,“皇兄病情本就棘手,沈公子尽力即可。” 被沈清鸣这样一搅和,李汐心思再没放在凤尘身上,心中一叹。见月色正好,指了一旁的凉亭,“本宫也是闲来无事,四下走动一下。沈公子既然也无聊,不如与本宫坐坐。” “自当奉陪。” 新衣略略不满,正要开口劝说,却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蹙眉望去,只见凤尘在童儿的陪同下,踏月而来。 童儿正侧身与凤尘说什么,凤尘听得不是很认真,目光不时四下望去。 不见新衣跟来,李汐回头去瞧,却正撞上凤尘的视线。二人两厢一对眼,不过一刹那,惊讶、疑惑、还有一丝不明的情绪,全入了彼此的眼。 凤尘素来孤高,不屑与人说话,新衣一席话在心里转了几个转,最后看在凤尘救过自家主子的份儿上,稍稍低腰下去,行了个半礼,挨在一边站着。 幻樱平素嘴毒,可二人到底熟悉,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可凤尘不同,他是连自家主子的帐都不买,更不要说自己这个小丫头了。 新衣平时虽然玩闹的厉害,心眼儿可是不少,若不然,也不会留在李汐身边了。 童儿先上前来行了礼,见李汐的目光落在凤尘身上,便道:“殿下请了凤公子作陪,没注意时辰,就晚了些。” “你先回去吧,三皇兄身边离不得人。”看着童儿离去,视线又重新落回凤尘的身上,压下满腔的疑问,真诚道:“三皇兄长久待在水月别居,连本宫和皇上也少有见,你能陪陪他也好。” 凤尘不曾应话,视线落在沈清鸣身上,笑的冷冷清清,“公主一直和神医在一起?” 沈清鸣不解,李汐皱眉看着凤尘,“凤公子有意见?” “不敢。”凤尘将沈清鸣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随后又露出一抹惯性的笑,“既然如此,草民就不打扰公主与神医,赏月了。” 凤尘凉凉的笑意,落在李汐眼中,成了绝妙的讽刺。她却笑得十分灿烂,“新衣,送凤公子出宫。” 新衣挑挑眉头瞪瞪眼,夸张地张大了嘴,视线不可置信地在李汐凤尘身上来回转动。 李汐却没给她机会,双袖轻拂,带着沈清鸣离去。 新衣苦眉,暗想自己今日可没得罪公主,何以她惩罚自己? “走吧。” 新衣正想着,却听身边那人淡淡开口,待她抬首,那人却已经行了好远。忙跑上去,狗腿地跟在他身后,“凤公子如此英明神武,想来不必新衣跟随了罢。” 凤尘摇摇头,斩钉截铁地来一句,“不行。 “为何?”新衣本能反问,凤尘这样一个冷漠的人,平常出门连丫头奴才都不带,怎么会容忍自己跟在他身边? “我寻不得路。”凤尘云淡风轻一笑。 新衣双眼瞪得更大,他竟然就这样说出来了。 新衣脑子还未转弯,却又听得凤尘问道:“新衣姑娘,跟着公主多久了?” 只是凤尘头次与新衣说话,一本正经的语气,却吓得她不轻。几次张了张嘴,话都没说出口,凤尘又再次问了一遍,方才道:“自有记忆起,新衣便跟着主子了。”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36章 第 3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7章 第 37 章 没多久,幸存的十六名护院全都站了出来,并在扔掉武器后稀里哗啦的跪了一地。 看着一排跪地求饶的护院,赵世勋大手一挥,随便抓起一个人问道: “被你们抓起来的那几个八路军呢?人都关在哪里?” “八爷饶命,您的手下都没事,现在就关在后院的仓库里面。” 就在这时,在后面包扎完伤口的李弘义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脸色铁青的拎起地上一个俘虏,李弘义用枪低着对方的腮帮子咬牙喊道: “妈了个巴子的,一帮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被用枪抵着的汉子看到是脸色狰狞的李弘义,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慢慢的扣动枪机,李弘义咬着牙问道: “周家的人呢?周福海父子现在关在哪里?” …… “回二爷的话,老爷和家眷现在就和八路一起关在后院的仓库,至于周老爷子……我听说方勇让老爷带人去给草草埋了……具体埋在哪里,我……我也不清楚啊。” 听到这里,李弘义的眼睛瞬间通红,想都没想就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 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尸体,李弘义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水,随即冷着脸带人直奔周府的后院。 他以前毕竟在这里住过不短的时间,对于周府的一草一木还是非常熟悉的,所以根本不用人带路。 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尸体,赵世勋无奈的将手里的人放开,在吩咐老鬼带新兵留下看守这些俘虏后,立刻带着其他人跟了过去。 跟着李弘义的身影在偌大的周府里左拐右拐好一会后,赵世勋他们终于来到了位于后院的东北角一处满是仓房的大院子。 看着院子里一排排寂静的仓房,李弘义忽然朝天开了一枪。 枪声刚过,几声女眷的哭喊声就从一间仓房传了出来。 闻声走过去,李弘义直接对着门上的锁头开了一枪,随后在手下的帮助下用力将大门打开了。 …… “你是……你是弘义?!” 站在一群家眷身前的周弘文看到开门的居然是自己的弟弟,也是露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慢慢的走上前,看着一脸血水神情呆滞的李弘义,周弘文忽然激动的鼻子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 “二弟啊……你可算是来了……,父亲……父亲他……。” 看着语气哽咽的周弘文,李弘义叹了口气,轻轻的问道: “爹的尸体现在在哪?” 闻言双目一红,周弘文指了指李弘义的身后。 “我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为了不让爹落的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我昨天恳求方勇后,将爹埋在了他书房后的小花园里。” 说到这,周弘文已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李弘义随即带着几个手下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院子。 …… 看着匆匆离开的李弘义,赵世勋没有多问,而是赶紧带人将另一间仓库的锁头砸碎了。 …… “连长!是连长!” 看着一屋子手持砖头瓦块满脸决然的手下,赵世勋的眼睛也是一热。 看清来人,黑娃猛地的扔掉手中的木棍,第一个冲上前和赵世勋紧紧的拥抱了一下。 “连长……,俺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闻言拍了拍黑娃的后背,赵世勋轻声安抚了对方几句。 “怎么样黑小子,我说的没错吧。我说我当初拼死救下了咱连长,你小子还死活不信我的。看看,这会咋样?” 轻轻给了走上前的大鹏一拳,赵世勋看着对方脸上的青紫,感激的问道: “你小子……,怎么样,身上的伤重不重?” “嗨……,一点皮肉伤而已,死不了的。” 感激的拍了拍大鹏的肩膀,赵世勋这才看到已经在天宝的搀扶下走出来的杨成虎。 拄着拐棍走到赵世勋身边,杨成虎郑重的朝对方敬了一个军礼。 大恩不言谢,此时杨成虎已经不愿意说谢谢这类的废话了。 就在此时,一个老兵打开了隔壁的一间屋子,随后将黑娃他们被方勇缴械的武器搬了出来。 看着被搬出来的武器,赵世勋沉声喊道: “每个人一分钟时间整理自己的武器,周围的日伪军很快就到这里,我们得立刻撤离村子!” …… 没多久,就在赵世勋带人从仓库出来,一路快要走到前院的时候,他恰好迎面撞上了神情落寞的李弘义。 看的出来,李弘义显然是刚刚哭过。 “赵先生,那些被俘的方勇手下你打算怎么处置?” 见到赵世勋,李弘义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闻言看了对方一眼,赵世勋倒是没有多想。 “他们都是你们周家的人,至于怎么处置,你们周家自己看着办吧。 哦对了,我马上就要带人离开这里,对于那些被俘的护院,我建议你最好将这些人先单独关押起来,要防止他们趁着日伪军来这里的时候反水作乱。” 闻言点了点头,李弘义没有再说什么。 带人来到前院假山位置的时候,赵世勋正好遇到了一个刚刚跑回来的老兵。 见到赵世勋,老兵立刻将外面的局势告诉了他。 原来就在几分钟之前,三十几个伪军已经进入了周村。 由于敌我地量悬殊,加上为了不把更多的日伪军招过来。老不死的思虑再三,最终决定利用鬼子兵的身份先挡住这伙伪军再说。 老兵告诉赵世勋,老不死的他们虽然暂时靠着身上的鬼子皮吓唬住了那些伪军,但是时间一长,保不齐就会被人家识破。 到那时,老不死的他们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在这之前,老不死的会能拖一会就拖一会。 听到这,赵世勋没有犹豫,将黑娃他们几个没有衣服的人留下帮李弘义后,立刻就带人冲了出去。 赵世勋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尽可能的吓唬走这些伪军,让他们暂时无法进入周村,好让李弘义他们有时间收拾一下残局,防止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 看着面前高举刺刀的鬼子老兵,周谷子烦躁的松了松脖子上的衣领,转身看着身后尴尬的手下喊道: “他娘的,赶紧给我整点水,妈的说的老子嗓子都快冒烟了!” 接过水壶灌了一气,周谷子将水壶扔给手下,随即皱着眉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个鬼子兵。 “他娘的……真是邪门了,这日本人是眼瞎了吗?怎么咋说就不行呢?咱们明明是来帮忙的,可是这几个愣货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周谷子手下一个班长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随后悄悄的凑上前小声说道: “我说头,咱们又没有接到日本人的命令,既然人家不愿意咱们参合,那咱就回去得了,何必在这受这份窝囊气呢。” 听到这,周谷子立刻狠狠的打了对方脑袋一下,随即瞪着对方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你懂个屁啊! 没事天天窝在那炮楼子里,你能捞到什么好处?你以为土八路会傻到去打咱们据点,然后让你舒舒服服的收人头立功? 没有功劳,你们凭什么让日本人高看咱们,凭什么调到县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说到这,周谷子回头看着那几个倔强的日本兵,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奇怪了……,这日本人平时有点活就恨不得把咱们当骡子一样指使,今天这是怎么了……。”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37章 第 3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8章 第 38 章 王明听叶谦这么问,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估计是自己刚刚话的时候,把易容乔装的很自然,让叶谦关注到了。 这让他不得不心中哀叹,人家修为高深,实力强悍,居然连心思也如茨缜密,自己落在人家的手中,还真的是没话可。 其实,最初王明还打算和叶谦虚以委蛇,然后暗中找机会。或是逃走,或是……出手干翻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 这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很多时候,那些高门大派里出来的人,修为固然高深,可是人却犹如白鼠一般,在王明这种走马江湖的老油条眼中,简直是个蠢萌可爱的婴儿,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 可是,现在王明看清楚事实了,眼前这位不仅实力上高深莫测,脑子也不是一般的好使,心思缜密无比,他之前的一些阴暗想法,瞬间一扫而空,对叶谦是真的不敢有任何违背了。 “大人,在下的确有点儿这方面的手段,可以保证,对方只要不在脸上去摸,是绝对无法发现的。”王明苦笑一声,回答道。 他行走江湖,干的又是坑蒙拐骗的活计,自然有一些见不得饶手段。易容这种事情,是家常便饭,如果没有一手高妙的易容手段,他也活不到如今了。 叶谦笑了笑,道:“只要你能够帮我易容,其他的自然无需你操心了。” 完之后,叶谦又道:“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来。” 他这话一出口,叶芸首先就急了:“叶大哥!”如果叶谦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那王明和猴子都是窥道境七重的修为啊,她能怎么办? 而王明也是心里一跳,这姓叶的是故意的吗,还是有恃无恐?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把这女人杀了之后跑掉? 叶谦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王明一眼,道:“我相信,这位王大哥,知道应该怎么做。”完,他伸手一弹,两道神识印记落在了王明和猴子身上。 王明脸色一变,叶谦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对叶芸笑道:“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完,叶谦身影一闪,果真就把叶芸一个人丢在这里,消失不见了。 叶芸顿时气苦万分,有点儿害怕王明二人,捏着衣角站在远远的,嘴里嘟嘟嚷嚷的,虽然听不清,但估摸着都是在咒骂叶谦的话语。 而王明呢,却比叶芸更加的纠结,毫无疑问,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想要逃走,杀了这女人,便可以迅速逃离。他早就看清楚了,这女人不过窥道境四重修为,而且,这女人应该才是那种足不出户的傻白甜,糊弄起来非常简单。 可关键的是,叶谦那里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根本不敢妄动,他还记得,刚才叶谦伸手弹出的,那应该是神识印记。 可无论王明用了什么办法,都无法在身上找出异样的地方,这明,人家的神识比自己强大到了不敢想象的地步,差距完全无法弥补。 可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去搏一搏的话,知道事后,那姓叶的强人要怎么处理他们?是杀是剐,好像只在别人一念之汁… 这样的感觉,王明不是没有体会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般。 可没办法,在这个世界,强者才可以无所顾忌,他王明……还不校 那猴子被王明挡在了身后,此刻见叶谦离开,他顿时心中狂喜,暗道这子真是白痴,当他们两人是好人吗?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就乖乖等着的吗? 这个时候,不趁机杀人跑路,还等什么?可是,老大却一直没有发号施令,他不得不暗暗的对老大暗示,可是,王明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暗示。 这让猴子焦急无比,碰了碰王明的胳膊,直接以眼神质问。王明自然明白猴子的意思,此时却是无奈摇头,示意不要妄动。 猴子无法理解,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脑子不如王明好使,既然王明这么了,那就依他吧…… 这边山石裂缝里面三人各怀心思,叶谦却已经来到了山谷之中,此刻,杂乱的营地已经快要被收拾好了,而山谷深处,却也有不少人在往营地这边过来。 当先几人龙行虎步,气度斐然,显然是六大派的领队人物,都是长老级别。都是窥道境八重的修为,各人身后都跟着十来个年纪不大,修为在窥道境六七重之间的弟子。 不过,看他们的神色,却气氛很低迷,而且,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势。可见,这一次进入遗址内探索,似乎并不成功。 留守营地的王通等人,这便上前迎接各自的师门长辈。 而其中一行人来到了云岚宫的驻地后,却发现无人迎接,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老头,灰白的头发,却有一张红扑颇脸。他冷眼横扫一番,便开骂了:“混账,人呢?陈晓那个东西呢?” 其余跟着的弟子也都无语,在营地查看寻找一番后,纷纷惊呼道:“咦?东西呢?” “这边也是,东西全不见了!” “李长老,营地里存放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只迎…只有空空的几个帐篷……”有弟子过来禀报。 那李长老似乎是个脾气火爆的,闻言顿时双眼一瞪:“不见了?该死的王八羔子,陈晓呢?赶紧把他找来,老夫要扒了他的皮!” 倒是没有人怀疑,是陈晓把东西偷走了,毕竟傻子才会那么做,留在六大派之一的云岚宫,好处岂止是那么点儿东西能够比得上的? 但还没等云岚宫的人去寻找,其他地方也纷纷发出怒吼,片刻后,其余五派人马,便纷纷过来,气势汹汹的。 “什么意思?各位?”李长老眉头一挑,一点儿都不虚。 “李思成,你教的好徒弟!” “老李啊,这一次,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法了!” 有几人开口,冷笑着道。 云岚宫的长老李思成冷哼一声,道:“找我要法?我还没找你们呢!我留在这里驻守的弟子呢,怎么一个都不见?而且,营地里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嘿……”一个矮老头冷笑一声,伸手召唤,王通上前,矮老头问道:“王通,和他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陈长老。”王通恭谨的答应了一声,那矮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飘渺阁此次的带队人,长老陈冲。 王通这边把事情一讲,顿时,李思成的脸色就变了。“飘渺阁在攻打我云岚宫?” 陈冲脸色一黑:“老李,话要讲证据,这事儿你觉得可能吗?不提咱们正在合作,你我两派一向交好,此次更是合作开发这遗址,在这个时候飘渺阁去攻打云岚宫,那是多么白痴的人才会相信?” 一旁的王通等人都是脸色悻悻,因为之前他们就是相信了……没办法,王明和猴子的演技太高超了。 李思成却是神色戒备的看了众人一眼,摆手道:“这些都是事,不值一提,你我诸位洞府内,都是有物资的,分发给弟子们就是了。至于那些消息,无妨,派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其他人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事情太过骇人听闻,万一他们来了山谷之后,外面真的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以至于宗门开战了呢? 丢失了一批物资,少也是个四五百万的价值,但这些在王明二人眼中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在六大派的长老眼中,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东西罢了。 这边便开始行动起来,几名长老齐聚在一起,最主要的,还是商议山谷内部的事情。那遗址并不好拿下,危险重重,他们进去后,可是付出了伤亡的代价的。虽然因为是试探,死的人呢不多,但死了人,自然各个心头沉重。 各派也都暂时歇息,弟子有伤势的要去疗伤,同时关于飘渺阁攻打云岚宫的事情,他们也必须派人出去查证。这事儿,不仅仅是云岚宫和飘渺阁的事情,万一真有此事,两州六大派都会牵扯进来,彼此利益息息相关。 营地繁忙,也有一些弟子外出,朝着玄水山脉外而去,这是去打探消息的。 有两人结伴而行,一男一女,女的神色有些忧虑,拉着男饶手,问道:“师兄,果真云岚宫在和飘渺阁开战吗?” 男人呵呵一笑:“师妹,你这实在是想多了,两大宗门屹立云州数千年了,什么时候开战过?即便当年,飘渺阁的少阁主死在了云岚宫附近,云岚宫最终也只是付出零儿代价,飘渺阁可有攻打云岚宫的打算?” “那为何……”女人还有些担忧。 男人笑道:“师妹,别担心了,我知道你姐姐在云岚宫,可是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利益牵扯的太多人太多事了,绝不可能发生大战,任何宗门都承受不起那个代价。”完这,男人四处看了一眼,嘿嘿笑道:“师妹,咱们来山谷也有几了,长老在身旁,又有诸位师兄弟,不太方便,现在……可没有人了。” 着,男饶手就摸索上了女人挺翘的臀部,另一只手居然直接伸进了女饶胸部,在里面上下活动,女人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但被男人这么一撩拨,似乎也抗拒不住,嘤咛一声倒在了男人怀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却有人发出感慨:“我去,差点看了一场活春宫啊……”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38章 第 3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9章 第 39 章 王满仓这一觉足足睡了12小时,标准的婴儿睡眠。 虽然说他回归随机空间的时候,已经被免费修复了伤势,这算做是新人试炼的优待,可连续15天高强度任务搏杀带来的可不是简答的物理伤势,紧绷的心弦一样会带来巨大的疲劳感,而这种劳心和劳力不同,不是通过简单的身体全面恢复就可以随便消除。 随着回归随机空间,王满仓可以暂时的不再『操』心生死命悬一线的原因,他老人家这一觉睡的格外放松,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连带着身体机能全面运作,他的腹中也饥肠辘辘起来。 询问了一下老妹儿,空间里倒是面面俱到,食物、饮品和一切嗜好品都有提供,当然了,这一切都不是免费的。 1点随机点数就能兑换二两大小的白面馒头1000个,其兑换比例大致如此,相对强化属『性』或者力量本源提升来说,吃饭已经是难得的低价,可老王节约惯了,说的难听些,他可是大粪车过门口都要尝尝咸淡的人,花钱吃饭这个问题,他还是翻着白眼极不情愿的,不过最终还是勉强挤出了2个随机点数用来购买生活物资,解决了温饱问题。 粗茶淡饭,酒足饭饱,王满仓又一次走向那扇狭窄的黑门,这次他选择了将把手向右转动。 左转进入力量本源,右转进入公共空间,这是黑门的独特设计。 “咔嚓”随着轻响声,一个恢弘的视野出现在了王满仓的面前,他睁大眼睛,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黑门无声的在他身后关上,消失无形。 这里就是公共空间,即为所有选拔者的公用空间,和私人空间简明的现代风格不同,公共空间的一切都带着厚重的历史感,整幅的巨型条石垫地,触感厚重坚实,在王满仓目力所及的范围内,遍布高大宏伟的建筑,它们说不上是现实社会中任何建筑流派的风格,却又依稀可以找到哥特尖角、拜占庭的圆弧和中式的飞檐等各种古建筑的影子。 王满仓的正前方,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铺地石在这里统统被雕刻出鸢尾花的凸起图案,不同肤『色』不同人种的选拔者行『色』匆匆,这让王满仓这个土包子又开了一次眼界,要是他所在的那个小县城,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老外。 他回了回神,调出系统提供的信息,按照描述,公共空间因为选拔者一直在不断涌入随机空间的关系,目前不存在空间范围限制,在面积上,属于成长型。 整个空间目前大致分为五个大功能区,而王满仓现在所在的鸢尾花广场,是交易区的核心地带,选拔者之间的交易基本都在这里进行,此外,在圆形广场四个正方向的弧顶处,还有随机空间的默认系统黑市商店,定期出售一些稀有素材、物品或技能。 老王到达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广场上已经展开了为数不少的摊位,这会儿时间空闲,他趁机东瞧西看着。 出售的物品琳琅满目,不过侧重点也很明显,主要集中在技能、道具和血统这三大类,随机空间毕竟不能直接帮助选拔者完成所有的强化,这种的特殊『性』质决定,空间对选拔者的指引主要集中在力量本源这种特殊的能力上,因此装备、道具、技能、血统这些方面的提升,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试炼世界,选拔者们各取所需,自然就形成很庞大的自由贸易,照老王的目测,这种市场活动还进行的非常兴盛,至少比赶集热闹多了。 王满仓边走边盘算自己手里可怜巴巴的存项。 他的资金计划是,首先花费1000点随机点数来强化两件具备初级词条效果的恢复类道具,这还真说不清是老王农民意识作祟还是别的什么,他就喜欢自己多一点存粮。 另一方面其实老王同志在强化恢复道具这件事上面还是有很深刻的考量的,在新人试炼世界里面,或许出于空间对于新人试炼的变相优待,地狱军队的后勤建设可以说是十完备的,而老王获得地狱血统后直接晋升为军官,在恢复血量这个事情上他是没吃到多少苦的,配给的恢复食物和医疗用具足够他战斗中或者战斗后恢复生命值。 因此他的x立架才一直没有损耗,才能被他拿出来作为银弹开路。 现在我们把情况反过来看的话,如果在正式试炼世界里面,恢复问题一旦没有完备的体系来保障,就只有自给自足,那不吃饱肚子咋干活儿?这是满仓妈妈留下来的话,真理,真理啊! 所以在老王的规划中,最大的一头还是给了恢复类道具。 出了回复道具,他还预备存下700、800点激动随机点数以备不时之需,没有任何原因,就是觉得有这些随机点在手里踏实,作为“大洋”的贝币暂时花也花不出去,就一并留下了。 这些基本项目扣除下来,能够给他消费的点数大约在500点左右,这点钱黑市暂时不用考虑,老王敢打包票价格绝对很贵,而摊位上的东西高就琳琅满目,高价低价都有,在一阵难以抉择的头大之后,他忽然看到了一张正在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羊皮卷轴。 王满仓的目光稍微再卷轴上凝了一下,心中默念查阅,一串信息就以小型的蓝『色』光幕显示了出来: 本商品正在交易状态,目前设置为公共展览状态的情报如下: 品名:天机卷(召唤类) 作用:召唤一把武器在战斗中使用 限制:本卷轴为一次『性』消耗卷轴,召唤的武器仅能在某一次战斗中召唤使用,战斗结束后即消失 价格:随机点*500 “感兴趣?”摊主是一个看起来35岁左右的棕皮肤壮汉,感觉上有点拉美裔的底子,他看见老王盯着他的摊位看了良久,忍不住问道。 除了种族之外,随机空间对每次都会对进入公共空间的选拔者进行外貌修饰,所以大家也不怕买卖纠纷,至于不同种族的语言隔阂,不用说早已经被空间强大的系统给协调过了,自由交谈,不存在障碍。 “大概的有点意思,但是这个武器具体是啥玩意儿?”王满仓回答道:“大兄弟你这个武器召唤卷轴限制这么多,怎么还要500点随机点?”情报还分公开和不公开,这点老王有点拿不准,作为新人小白,他极可能因为信息不对等二吃亏。 大汉看了老王一眼,出人意料的很耐心,他解释道:“封武器至少要达到空间规定的优秀级别(武器级别为普通、精良、优秀、史诗、传说)并且至少具备一个词条才具备被封印的资格。”他看看老王继续道:“对于新人来说,前期很可能连固定武器都没有,这类天机卷专门用来对付前期试炼世界里的强力敌人,非常合适。” 王满仓神『色』尴尬,做买卖最忌讳被别人看出底,要是自己碰巧还不懂又被别人看出底,那就更完蛋,现在情况就是如此,拉美大汉子显然做熟了生意,一眼就知道老王是个雏儿。 然而他的话也很刁钻,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老王在武器这一项非常尴尬,在新人试炼世界用顺手的家伙没办法带出,下次进入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如果不能在短时间搞到武器,老王极有可能面临一段时间的手无寸铁的时间,这个时间若是出了什么问题,王满仓死了都觉得窝囊。 可如果有这么一张临时的天机卷,多少能给老王点底气,而且这东西说白了就是特定时期的消耗品,你让老王现在花大价钱买武器,他反而不愿意,基础常识他还是有的,过渡阶段最好不要在装备上过于投入,这么一衡量,天机卷就更合适给他这个阶段和情况下的选拔者使用了。 王满仓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暗黑里面使用的直剑品质为精良,儿子这个一次『性』武器的品质至少都是优秀,用来应急应该是不错的。 “你能明说你封印的武器是啥不?”王满仓还是没有着急马上下叉,公布情报这个东西是个大问题,万一给他整出来个奇形怪状的武器,又或者他根本不满足的使用的要求,500点随机点数,也不是能随便拿来打水漂的。 大汉很有商业头脑,知道越有购买意向的人问的越仔细,回答道:“只是一把叫做玻璃刀的优秀品质单手刀,需要敏捷8点力量8点,其他没有限制。他边说,还特意再度多开放展示了天机卷封印武器的更多情报,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嗯...老王继续踅『摸』着,他恨不得一分钱分成八瓣花。 “选拔者号王满仓,现在发布一项特别通知,你已被空间系统选取成为下个试炼世界的极限进入者,极限进入模式将在10分钟之内执行,请尽快回到你的私人空间,计时开始。” 王满仓还准备再细问几句为啥要叫玻璃刀这么个名儿,另外想让这个哥们索『性』公开所有的情报,他脑海里面已经突兀的响起了老妹儿的小甜嗓。 “老妹儿,解释,赶紧的解释,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整事儿了?。”王满仓真是觉得进了这个随机空间,他就被人下了咒了,一天到晚的老是突发事件,于是只好示意那哥们等等,然后就专心和空间老妹儿思维交流起来。 “随机空间固定选拔者一般拥有10天时间为下一场试炼世界进行准备工作,但系统认为10天的准备时间一旦固定,就不能体现出所有情况的发生可能,为了最大程度激发选拔者的潜力,空间将会随机抽取选拔者执行极限进入模式,被选中执行此模式的选拔者,只拥有极短的休整时间,也就是说,选拔者将面临不间断战斗。” “老妹儿啊,你觉得哥还能活几年呐?”王满仓满脸的悲怆,有点无奈的问空间老妹儿。 “随机参数过多,无法计算选拔者的存活几率和寿命长度。”空间老妹儿当然不知道老王的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准备怼她,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你哥玩了命都是九死一生,你就别给哥整这些幺蛾子了,哥很脆弱,活不了多久的,你不整我,我也能自己死,真的...”王满仓面对这么个老妹儿,连火气都没了,只能无奈的自嘲道。 “选拔者号王满仓,你剩余8分钟33秒进入试炼世界,请尽力做好准备,并回到你的私人空间或力量本源,做好进入准备,如届时未能出现,空间将对处以直接抹杀的惩罚。”老妹儿现在也学聪明了,她听不懂的嗑就压根不搭茬,该给老王传达的信息她说明白了就行。 “你还买不买,不买的话不要挡着我的摊位。”拉美哥们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失去了耐心,有些不耐烦的对王满仓道。 老王眼下也来不及多想了,只能简单在脑子里过了过,好歹是一把优秀品质的武器,属『性』面板应该要稳稳压过暗黑世界里的直剑,此外还多了一个词条的优势,这些应该够保他活过第一次遭遇战,剩下的情况,如果按照暗黑世界的时间轴,自己也差不多可以遇到剧情势力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有可能拿到新武器。 “我买了。”王满仓不再犹豫,向黑哥们支付了500点随机点数,身手抓起了那张天机卷放进自己的随身空间就急急忙忙的唤出了黑『色』小门,左拧了一下把手,回到红梅超市,在他身后,拉美哥们的大脸上爬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奸』笑。 极限进入模式从发布通知到进入试炼世界,留给王满仓的准备时间只有十分钟,着『逼』得老王只能匆匆选择了一袋面包和一块巧克力。 辛亏他在昨天做系统『性』查阅的时候,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一点谱,做了个腹稿,因此直接开始给自己的恢复道具赋予词条。 品名:吐司切片 重量:25g*12 作用:食用 词条1:基础恢复 原本普通的食物现在变成了可以再非战斗状态中食用并回复生命值的恢复道具,每片吐司切片将为使用者恢复25点生命值 词条2:无 词条3:无 品名:牛『奶』巧克力 重量:50g 作用:食用 词条1:热量补充 原本普通的零食现在变成了可以在战斗状态中食用并回复生命值的恢复道具,牛『奶』巧克力将为使用者恢复50点生命值 老王的算盘是面包数目比较多,用于战斗结束后的恢复,巧克力小巧灵便,用于在战斗危急的时候吞食保命,这样一来大小缓急结合,方方面面都能兼顾,短时间不至于有粮荒。 他又仔细的检查一遍,2300点随机点数除了应急的部分都花的七七八八,现在没什么能做的了,等到进入试炼世界,自己再拼命吧。 倒数的时间恰好在这个时候刚好到位,老妹儿的声音跟马表一样准时:“选拔者号王满仓,请做好进入试炼世界的准备,您本次的试炼世界原型为---血源诅咒。”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39章 第 3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0章 第 40 章 从那位很懂得服饰搭配的女子口中,得到了有关擎天剑院的消息后。 叶长空继而,又在这处城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上,前往了两家规模比较大的武者商会。 可惜的是,这两家武者商会里,莫说有修复灵魂本源创伤的孕灵灵物售卖了,就连消息都没能打探到。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是让叶长空感到有什么好意外的。 可蕴养灵魂的灵物,本就是比较稀有少见的灵物。 而孕灵灵物,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可帮助武者提升灵魂境界,另一种则是修复灵魂本源创伤的。 想要寻到孕灵灵物中,可治愈灵魂本源伤势的就更难了。 “还是得往冥楼走一趟。” 叶长空从这家大型武者商会中走出后,如此般的暗道了声。 毫无头绪的在城中寻找,实属是浪费时间。 有着冥楼这个现成的情报资源放着不用,白不用。 “地狱修罗的身份,虽见不得光,很招惹仇恨,不过有的时候着实是很好用。” 记得当初,他在九州大陆,还不是地狱修罗时。 为了寻找修炼破虚天眼之物,可是在大夏中很费了一番功夫和心思。 现在具有地狱修罗身份,无论是想要打探什么消息,或是寻找什么稀有少见之物。 都可借助着所享有的地狱修罗身份特权,让冥楼动用情报力量,帮忙进行打探。 地狱修罗的身份,给他带来无穷的麻烦,以及令他不可选择的去执行猎杀任务。 不可否认的是,也为他在圣域中闯荡,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等到今夜之时,再前往冥楼,眼下还是先找个客栈先住下来再说吧。” 叶长空没有再逛下去,直径朝着不远的一家客栈走去。 不过当叶长空踏入这家客栈中后,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又走了出来。 不因别的,只因被告知,客栈中早已没有一间空置的客房了。 叶长空也只能离开,朝着街道斜对面的另一家客栈行去。 然而,让叶长空感到很是无语的是。 接下来他在这条街道上,连续前往了五家客栈。 每一家,竟是皆都爆满为患。 从这些客栈的掌柜口中他才得知,因擎天剑院在这片地域中的名气逐渐增加。 每日都会有着许多的外来武者,涌入到青锋城中。 青锋城中各处客栈的爆满情况,都已经整整持续了半年之久了。 唯有在擎天剑院每一期学员结业,离开剑锋城的那两天,才有可能能在青锋城中的客栈中抢订到一间客房。 而大多数,因擎天剑院之名而来求学的剑修。 都会选择前往城中的一些居民区,寻找一些空置的民房房间进行租赁。 让叶长空可以前往一些居民住宅区,去碰碰运气。 在马上就是擎天剑院新一期报名入学的这段时间里,是绝无可能在城中客栈里找到落脚之地的。 “擎天剑院在这片地域中所拥有的名气竟是如此之大。” 叶长空在心中无奈的道着:“竟是都带动起了整个青锋城的房屋租赁产业,想来擎天剑院每一期的学员数量,应该不少吧。”” 眼前所面临的这个问题,着实是让叶长空赶到很是无语。 他当真是没想到,青锋城中竟是这般的情况。 在擎天剑院中学剑,擎天剑院是不提供食宿的。 五十万块元石的报名费用,也仅只是学费而已。 寻不到住处的话,在擎天剑院中的这两月时间里,叶长空总不可能日日露宿街头吧。 想到这,叶长空着实是感到很无语。 速食的妖王兽肉和灵米,他身上还有一些,就算没了,也能在城中买。 住宿问题,在这青锋城中却是有元石,都不一定寻了着地。 “真没想到,在这青锋城里,连住宿问题都得去找冥楼……” 无奈之下,叶长空也只能就前往冥楼了。 离开这条城中心的繁华街道,走入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叶长空才将地狱修罗令从储物戒中取了出来。 旋即通过地狱修罗令对周边最近冥楼所在的指引,约莫半个多时辰后,他才来到青锋城的冥楼中。 而,青锋城的冥楼,规模并不算太大,连圣天城中冥楼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冥楼中更是少有人进出,由此可看得出青锋城中的冥楼,生意很是惨淡。 通过与青锋城的冥楼楼主接触后,叶长空才知晓。 不是因为青锋城中的各方家族势力,没有什么冲突纠纷。 而是,武域中的武道之风太盛了。 以至于,在武域中行走的武者,最弱的都是七等人皇层次。 而七等人皇层次的武者,在冥楼进行悬赏猎杀的代价都很高,更不要说请冥楼杀手出手了。 就算是一些城中的大家族、势力,想要请冥楼杀手,都得伤筋动骨。 除非,是有着什么天大的怨恨,或是牵扯到巨大的利益,否则很少有前来冥楼下达悬赏任务亦或是猎杀任务的。 不仅在青锋城的冥楼如此,在武域中各处城池中也都这般。 叶长空在踏入武域已有两年多了,仅只接受到了九起冥楼的猎杀求助,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来,我青锋城的冥楼,都差不多一年未发起过修罗猎杀求助了。” 青锋城冥楼楼主笑着向叶长空说道:“对了,还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青锋城中,没有什么过多的修罗猎杀任务,对叶长空来说,也算是一个好事吧。 毕竟,他来青锋城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接触岳家。 至于赚取地狱积分,日后在武域中其它地方行走,机会多的是。 叶长空直接开口道:“三件事,其一帮我打听下关于治愈灵魂本源创伤的孕灵灵物的消息。” “其二,替我在你冥楼中安排一处住处,我在青锋城中有些要事要办,又在城中寻不到客栈住处。” “另外,将地狱宝库图鉴取来。” 他,在武域中完成的那九起猎杀任务,猎杀了五位七等人皇之人和四位八等人皇。 身上所具有的地狱积分,已累积到了十四万,足够在地狱宝库中,再次兑换一件蕴含生之奥妙的灵物了。 而有过前几次以地狱积分兑换地狱宝库中宝物的经验,叶长空知晓在任何一处冥楼中,完成了兑换申请后,需要等待半月左右的时间,当地冥楼才会将兑换之物送到地狱修罗的手中。 先前,叶长空在前往暮歌城城时,就有着在暮歌城的冥楼中兑换地狱宝库中一件蕴含生之奥义灵物的打算。 只是在他踏入暮歌城的当夜,前往真武圣阁兑现他对圣光城冥楼何楼主的承诺时,意外遇上了秦妖娆。 当下因岳家之事,将会暂时常驻在青锋城中,刚好可趁此机会,将身上的地域积分给兑换掉。 “不知大人,需要什么级别的孕灵灵物,要的急不急。” “大人您也知道,孕灵灵物哪怕是在武域中也是比较少见的,想要搜寻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若是大人急需,并条件允许的话,大可直接以地狱积分进行兑换。” 青锋城冥楼楼主闻声后,微微思绪了才给出了如此回复。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40章 第 4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1章 第 41 章 主要的事情谈完,叶谦没有耽误鸿涂山主多少时间,就带着赵开离开鸿涂山。 毕竟鸿涂山主是星宿宫这边的名义上的居中联络者,实际上和临时首领一个概念,不止星宿宫的其他山主要找鸿涂山主了解一些事情,仙盟和魔法大陆那边同样有不少人想结识鸿涂山主。 来日方长,叶谦没必要这个点上,还硬拉着鸿涂山主闲聊。 “感觉怎么样?”叶谦回到药师山后,对身后沉默不言的赵开问道。 “豁然开朗,大开眼界!”赵开出发自真心的两个词语,他原先从断魂山脉外围来到明山,已经觉得星宿宫够大了,也曾经听闻山主级别的强者,会以诸万界为舞台,掠夺一方世界的资源,作为自己修行晋升的资粮。 赵开与好友白夜开玩笑的时候,也会畅想有一,侥幸成为山主,或许在实力足够后,也能有机会成为那样的强者,但赵开万万没想到,就在投靠身前这个人类没几,他已经站在征战异界的门槛之外,旁观众多强者如何瓜分一方世界,那种无言的波澜壮阔让他深深迷醉。 好似打开了一道全新的大门,或者爬上山巅俯瞰地面,赵开再回首明山,不过是些蝇营狗苟的事。 “如果让你代表我,程问题,叶谦要做的就是全程摆造型,一切事物由白寒等四个妖兽来半,他只需要旁观,偶尔有人搭话,礼节性认识药师山主的继承人,新任星宿宫首席炼丹大师的时候,再礼貌性回话。 事实上,之数吧。 要知道哪怕鸿涂山主自己麾下的桃花居,当时重新开业的时候,加上鸿涂山主自己,也不过只有四位窥道境八重大能到场,其中还有已经陨落的药师山主。 鸿涂山主是真的一点不介意有人在其背上,带着叶谦在内的一人五妖,一起飞回了妖仙城,在城外把叶谦他们放下,自己飞回高空上的妖皇殿。 窥道境七重大妖出入妖仙城,并不需要什么通行令牌,叶谦直接带着五头大妖,大摇大摆地回到聊院落,赵开应水生他们由侍女长柳雪带去客房。 大管家第五律、白舟还有吴亮,蓝月早已经接到叶谦要从星宿宫那边回来的消息,都已经在大厅等着,见到叶谦进来,齐齐起身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尊上!”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41章 第 4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2章 第 42 章 :胡少竺现身! 胡家的所有人都目视着沈云,他们的脸上尽是浓浓的怒意。 胡家是燕京四大世家之一,他们地位尊崇,不容有人挑衅。 可现在沈云却已经挑衅上门,而且还指明让他们已经闭关十年的老家主出来受死! 这种屈辱,让他们十分的愤怒。 “小子,不要妄想着用我们胡家来增加自己的名气。”这时候,胡家族人中一名中年站了出来,看着沈云淡淡的说道。 他不认识沈云,所以他觉得沈云是在喧哗取闹,是想用这种手段让别人认识他。 “沈大师深夜到我胡家,不知我胡家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沈大师?”这时候,一名稍微年长的老者从最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沈云淡淡的问道。 随着这老者的话响起,胡家的所有人都不由让开了一条路,然后尊敬的看着这老者。 在胡锦辉和胡迪不在的情况下,这老者便是胡家最具有话语权的人,因为他的名字叫做胡道! 这是胡家二长老七伤胡道! “什么,他居然是沈大师?” “这不可能吧?新晋的华夏天榜榜首这么年轻?” “他来我们胡家做什么?难道真的是来挑战老家主的?” 胡家的不少族人都在议论着,只有胡家最核心的几名高层一脸凝重的看着沈云。 “沈大师,若是我胡家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我们胡家定会给您赔礼道歉,还希望沈大师你不要为难我们胡家。”胡道看着沈云,缓声说道。 沈云扫了一眼胡道,他脸上没有一丝感情,而是缓缓的说道:“让胡少竺出来受死!” 沈云的话落下,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几分,他们胡家已经很给沈云面子了,可沈云却没给胡家一点面子。 “沈大师,你当真要与我胡家为敌?”胡道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沈云开口道。 其他人也一脸冷漠的看着沈云,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只要沈云开口承认,那么沈云就是胡家的敌人,那么他们就会全力出击。 “你们还不配被称为敌人。”沈云的声音很轻,但是所有人都听出了那丝轻蔑。 那是发自内心的轻蔑,是发自灵魂的不屑。 胡道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看着沈云的目光也充斥着浓浓的怒火。 被称为燕京四大世家之一的胡家,连被沈云称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沈云,你可知道,你这句话是代表着什么?你是在挑衅我们胡家!”胡道的声音很冷, 冷的有些刺骨。 “如果你们胡家还想存在,就让胡少竺出来吧。”这时候,莫流水和聂行云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叹了一气,看着胡道说道。 胡道看见忽然出现的莫流水和聂行云两人,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 天网组织的领导者! 不仅仅胡道一人脸上带着浓浓的惊愕之色,就算是胡家的其他人也一脸惊愕和难以置信。 曾经胡迪是天网成员,所以胡家对天网人都很熟悉,但是他们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想到,天网组织的两位首长,居然会站在沈云这一方。 “聂老,莫老,您们这是什么意思?”胡道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聂行云和莫流水问道。 天网对胡迪的态度他很清楚,但天网也给了胡迪时间,可是现在,时间未到,天网和沈云也都来了。 “胡家当年做的恶要偿还了。”莫流水看了一眼胡道,一脸平静。 胡家当初做的所有的事情天网都知道,不过天网一直都没有做什么,但现在他们需要一个理由站在沈云这一方,所以莫流水才会这么说。 胡道听见莫流水的话,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苦笑,只见他看着莫流水,缓声说道:“莫老,聂老,我们胡家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胡道将话说的很明白,若是你们想要欺负他们胡家,那么胡家也会让他们掉块皮。 “我最后再说一遍,让胡少竺出来受死!”沈云这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的话说完之后,以他为中心的温度也骤然下降好几度。 胡家的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都将目光看向了胡道,都在等着着胡道做决定。 胡道整个人也十分的纠结,他知道沈云的实力,就算他们这些人全部一起上,未必都能挡得住沈云。 “沈大师,老家主正在闭关,还请沈大师不要无理取闹。”胡道深呼吸着,眉宇间还透出一丝不悦。 不过就在胡道的话刚刚落下的时候,只见沈云猛然抬头,瞳孔中透出精光。 而胡道整个人身体也是微微一颤,然后无力的躺在地上,生息虚弱。 胡家的人都一脸惊愕的看着沈云,神情尽是难以置信。 他们没有想到,胡道只是和沈云对视了一眼,胡道便奄奄一息,随时都可能身亡。 这等实力,这等手段,他们几乎闻所未闻。 聂行云和莫流水两人也是一脸惊愕,他们都知道沈云的实力,但他们没有想到,沈云居然恐怖如斯! 一个眼神就能让一名武道宗师重伤,这几乎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整个胡家都鸦雀无声,静的可怕! 他们都被沈云这惊骇世俗的手段给震慑,他们谁也不敢挑衅沈云。 就算是刚刚开口的中年,此时也是满头冷汗,喉结滚了滚的吞咽着口水。 此时他的心中无比的恐惧,他原本以为沈云只是想要借胡家的势力,增加自己的名气,但现在沈云却展现了自己的实力。 “沈大师,这里是燕京,是华夏京都,你真要在这里和我们胡家为敌吗?”在这中年的身后,一人深呼吸着,看着沈云。 现在胡家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所以胡家必须放手一搏。 这里是燕京,是华夏的京都,这是胡家最后的保障。 在燕京闹事,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小事情。 聂行云和莫流水叹了一口气,他们都后退了一步。 胡家越是拖延时间,那么胡家的损失就越大,如果现在是胡迪或者胡锦辉,亦或者那闭关十年的胡少竺出现,沈云也不可能和这些普通武者过意不去。 沈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笑容,只不过他的笑容中尽是讥讽和嘲弄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我说了,让胡少竺出来受死!” 沈云看着那人,再次开口道。 “沈大师,老家主正” 噗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 聂行云等人都一脸惊愕,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了沈云。 这人连话都没有说完,便直接吐血倒地,如果这不是沈云做的,他们找不出完)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42章 第 4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3章 第 43 章 凤池体系。 扬帆起航。 月缺。 礼崩乐坏。 行军。 高昌。 墨竹。 落魄。 命运。 朝歌。 石佛。 在众人瞩目之中,二人缓缓来到擂台之上,对台下同门发出的声响,视而不见,二人眼中唯有对方的存在。 望着眼前的罗州,和平常一样的穿着,一袭宗门规定的青袍,那青袍布料,极其的差,和寻常农夫所穿的布料,一模一样。 平心而论,罗州模样不差,虽说和扬韩等人无法比较,但也是相貌俊朗,这粗布青袍,在他身上也穿出一股别样气质。 先行执礼的张罗,笑着说道:“罗师兄,别来无恙。” “张师弟,别来无恙”罗州也执礼回道。 瞧罗州和之前的嚣张跋扈不同,今日的他,并未嘲讽,甚至话还很少,张罗眯了眯眼,还以为今日能听见罗州嘲讽自己呢。 “罗师兄,听说你对诸多同门,有尖酸刻薄之言?”张罗淡淡的问道。 “哦,张师弟对此也感兴趣么?在战斗中,任何行为都是为了胜利,是以尖酸刻薄之言,仅为了胜利而已,在我看来并无大碍。” 一脸平静的罗州,徐徐回道。 “哦,竟是如此,诸多同门可谓是错怪了罗师兄”张罗一脸恍然的说道。 在张罗二人平静对话,场下弟子可并未能如此平静。 “张师弟这是作甚?还不快前去教训那猖狂小人?” “观此之行,在我看来,这是二人先礼后兵,这二人皆为本组最强,自然不能和妇孺一般,开口便谩骂,是以这是在先礼后兵。” “有理,有理,还是这位师兄说的有理,不知师兄名讳?“ “我么?人称是非,是非的是,是非的非。” 忽略台下弟子的骚动,裁判员抬头看向了掌门的方向,得到许可之后,敲了敲手中金锣。 铛! 铿锵有力的锣声,悠然的穿过台下,传至于台上。 台上二人听此声响,各自面色一冷,却无人动弹,仅仅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台下观众看这场景,各个不再出声,敛容屏气,眼神专注的看着台上。 二人站在原地,手持长剑,目光如炬,皆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一息、半盏茶功夫,缓缓流逝,二人却宛如泥胎雕塑,动也不动。 诸位观看的弟子,感受这气氛,各个额头低落汗液,却不敢去擦拭,唯恐错过这两人出手,这两人一旦出手,定会石破天惊。 屹立在原地的张罗,星眸紧紧与罗州对视,以求压迫对方的气势,一旦对手承受不了对方的注视,那定会被对方蚕食。 一息、五息、十息过去了,就在此时,张罗忽然动了,迈着不快也不慢的步伐,朝罗州而去。 台下观此的弟子,神色一松,随后面露遗憾,纷纷说道:“张师弟虽天赋异禀,然而终归经验不足,再之年龄幼小,耐心还是不够。” “是极、是极,在这两人气势对撞中,还是张师弟落于下风啊。”其中说出这话的人,还叹了一口气,“唉!” 在诸多弟子眼中,张罗是因为受不了这压力,选择了率先出手。 罗州原处,几名弟子也极为兴奋,开口叫到:“果然还是罗州兄技高一筹,你看这张罗,就算打败了扬韩,也一样败在罗师兄手下。” “嗯”其中一名年纪微大的弟子,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同门,皆被张罗的天赋惊骇,然而却忘记了他的年龄,少年得志,从未遇见挫折,心智怎会坚定。” “看着就是心智不足的后果,毫无耐心,承受不住压力,率先出手,却不知这一动,只为成为他失败的铺垫。” 听闻这名年纪微大师兄的话,那叫文彦的浓眉大眼汉子,却皱着眉头说道:“不对,我始终觉得不对劲,却不知晓那里不对劲。” “哼,文彦你在罗师兄开战前,便一直说这种话,你到底意欲何为?在军中你这叫蛊惑军心,属于重罪,犯的是死罪。” 一名瘦小,长着三角眼的男子,狠戾说道。 面对这人的话,文彦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击,唯有露出愕然神色。 ... 而在另一边,扬韩之处,却和其余弟子不同,并未露出担忧神色,反而各个面色如初,充满了笑意。 沈扬看着赵蒙和扬韩,面色如常,焦急说道:“你们为何不着急?” “为何要焦急?”扬韩平淡回道。 “这、这张师弟可是要输了呀”沈扬愁眉苦脸的说道。 “哦,他为何要输了?”赵蒙笑问。 “这、张师弟他怎能先动呢?这一动便会落入罗州的策谋之中了呀。”沈扬匆匆回道。 “哈哈”听闻沈扬的话,赵蒙笑出了声,随后拍了拍沈扬的肩膀,说道:“你们只流于表面,却不知内处。” 指了指场行走的张罗,赵蒙说道:“你看张师弟走的步伐,从容不迫,说明他自信不疑,怎能说他落入下风了呢!” ..... 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张罗缓缓来到罗州此处,而罗州却露出了犹豫,他不知晓自己要不要出手。 眼前的张罗,可谓是破绽百出,然而罗州却在犹豫,犹豫自己是否要出手,因为这太不符合张罗的风格了。 这几日,他早就对张罗的身法,铭记于心,然而今日的张罗,与之前仿佛毫不相干。 之前几场里,他的身法破绽极少,而今却破绽百出,明摆着不可能,但却在罗州眼前,正在上演着。 来到罗州两丈之内,望着罗州依然未出手,张罗仍旧面无表情,继续朝前走去。 噌! 就在此时,罗州忽然动了,手中长剑犹如毒蛇,迅猛刁钻,优美却又致命。 望着这一剑,台下弟子各个膛目结舌,纷纷咂舌不已,不想在此之前,罗州居然还有所隐藏。 面对这一剑,张罗瞳孔扩大几倍,原本不急不慢的身影,迅速一动,犹如一缕青烟,不退反进,朝罗州而去。 铛! 空中传来震荡波动,罗州手握长剑,面露惊骇朝后退却。 感受着手中劲道,眼神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暗道不可能。 “那一剑,怕是有千钧之力吧?!” “没想到张师弟,不仅修为深厚,剑法高超,这手中劲道也颇为不凡啊!” “张师弟满打满算,入宗不过半年而已,剑法高超,可用天赋异禀来说,为何其筋骨,也如此强大?” “你们可别忘了张师弟的身份,本为当世才具不说,更是王师兄唯一亲传师弟,只要王师兄随意开私灶,就有数不尽的好处,自然便能进步神速,换我,我也行。” 忽略台下各种羡慕、嫉妒的语言,张罗仿佛未曾听见,星眸唯有退后的罗州,观其气势一滞。 脚掌狠狠一踏地面,其中内气从涌泉穴喷涌而出,地面响彻着轻微的音爆声,随着这股内气的推助,张罗猛的朝前冲去。 青剑在空中闪烁寒芒,携着冲天之势,宛如要划破长空,朝罗州斩去。 这一剑力道非凡,又迅速无比,罗州连躲避的时机都无,唯有咬牙硬抗。 若说张罗的特点,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他的剑法,不如赵蒙的刚猛,也不如扬韩迅速飘逸,更无方雨沫的预判能力,比不了罗州的刁钻古怪。 但张罗却是四人的结合,之前众人惊叹方雨沫,能柔和赵蒙凶戾气势,但张罗最强的也是学习能力,不拘泥,这从对战沙盗和妖兽便能知晓,只要能杀敌,他可以使用任何招数。 而今他所使的便是从赵蒙身上,学习而来的招式,左劈右砍,极其简单的动作,简单却难用精。 赵蒙仪仗的便是自身筋骨,常年与凶兽厮杀,以凶兽血肉为食,他的一身气血,早达到群鬼避之的层次。 虽张罗筋骨不如赵蒙,但以灵草为食,修炼之甲压榨,系统金色之气的帮助之下,筋骨早就超越凡人。 之前张罗一直以速解决战斗,最常用的也是直至无悔这种刺术,以至于罗州错估张罗的剑法,认为他是和扬韩一路。 不想张罗居然有此巨力,反而出手便被张罗所破,一步错,步步错,出手便落下风,导致全程被动。 面对张罗来回只有两个动作,左劈、右砍,罗中却丝毫无能为力,他剑法刁钻,也需要出手的机会。 面对这犹如浪潮,滔滔不绝的剑法,他唯有咬牙硬抗,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并非以力正面对抗,选择了以阴柔对力。 这也未曾让他和辛愈一般,两剑就被赵蒙击败,连剑都被击飞,就算如此,他的手掌震裂出血,手臂筋脉脉寸寸起伏,犹如蚯蚓。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43章 第 4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4章 第 44 章 589、 廿廿炖冰糖燕窝用的时辰不短,待得回来,皇上那边儿终于忙完了。 大臣鱼贯而出,廿廿远远瞧着,还有她阿玛恭阿拉。 廿廿想了想,便没靠前,只是静静站在廊下,等大臣们都出了宫门,这才往里走。 曹进喜真是个眼力见儿的,赶忙上前来行礼,“皇后娘娘别担心,今儿没老侯爷的事儿。” 廿廿笑笑,“没事儿,我就是瞧着我阿玛跟大臣们一起走,我若这时候儿靠前,倒叫旁人跟着一起拘束了。” 廿廿亲自端着炖盅入内,瞧着皇上的脸色不大好,便将炖盅给皇上搁在手边儿的炕桌上。 “我记着,从前汗阿玛每天天不亮起来,还不到用早膳的时候儿,便总是先用一碗冰糖炖燕窝,才去恭读祖宗们的《实录》的。皇上这会子便是吃不下什么,好歹用这一碗这个,润润嗓子吧。皇上今儿陪着绵恺唱了那一出戏,嗓子必定也累了。” 听见廿廿说“陪着绵恺唱那一出戏”,皇帝便知道,廿廿已是明白了他的心意了。他终是释然一笑,端起了炖盅来。 廿廿坐下来,轻轻帮皇帝捏着肩,“……好端端过着节呢,是谁惹皇上不快了?” 皇帝叹了口气,“今日早膳间,大臣们俱递膳牌求见。爷在用膳前召见两起儿,用膳后召见十起儿。” 廿廿不由得道,“哟,这么多呀?大过节的,皇上还这么劳累,亏得后头皇上唱戏的时候儿中气还那么足,这要换了旁人,气都短了。” 皇帝拍拍廿廿的手,“今儿是求见的人多了些,爷便也总得分起儿召见。一起儿没完的,下一起儿自要等着。结果竟然就有人等的不耐烦了,还没等爷传召,竟然就离了圆明园,回了城了!” “这些递牌子的大臣里头,唯有王杰、刘墉、纪昀几个,还有岳父大人,是按着规矩以次进见的;其余人即纷纷早散,殊属疏懒!” 廿廿在皇上背后轻垂眼帘,“……想必也是因为今儿过节吧?他们见皇上且没召见完呢,他们又知道皇上后头还要到园子里过节去,便忖着既然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先散了,各人也都急着回城去过节了吧?” 皇帝沉声叹气,“话儿是这么说,过节的心情爷何尝不能体谅?可是既然过节,若当真无要紧的事,又为何要递膳牌求见?既递了膳牌,又为何胆敢不等候召见,就自行离去了?” 廿廿认真想想,柔声道,“幸好我阿玛没早散了,要不我可要好好儿跟他闹一回去!” 听廿廿这样说,皇帝终于笑了,轻哼一声,“可不是,爷也又不能叫爷的皇后挨家到大臣家都去闹一回呀!” 廿廿从背后抱着皇帝,轻声道,“皇上该跟他们算的账,明儿自然要算,还得跟他们好好儿算清楚了,叫他们以后不敢了才成。该下部议的,下部议罪去,皇上自不能姑息他们去!” “不过……今儿既然已经晚了,他们都跑回城里过节去了,皇上再自己个儿在这儿生闷气,那岂不是皇上就太吃亏了去?” 皇帝这才哼一声,伸手过来,将廿廿从背后拉过去,拥在膝上,“说的也是,凭什么他们热热闹闹过节去了,爷却自己个儿在这儿窝火呀?” 夫妻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谁都没再说话。 . 五月节过完,皇上将端阳那日疏懒怠惰的几位大臣全都下了部议。 这内里就有刑部尚书德瑛这样的重臣。 廿廿明白,皇上这是下了狠心,非要革除这一股子用懒怠惰之风不可。 偏刚到五月初九日,睿亲王家传来噩耗——新袭爵的睿亲王宝恩,竟然就薨逝了。 宝恩比廿廿还小着两岁,是乾隆四十三年的生人,去年二月刚刚承袭了睿亲王的王爵,结果刚刚一年,竟然就撒手人寰了! 廿廿早起梳头,心事便也与这长长的发丝一样,一时捋不出个头绪来。 ——眼见着比自己还年轻的人,就这样忽然殁了,叫廿廿心下触动颇大。 她放下木梳,想了一会子,吩咐道,“四喜,你待会儿亲自出宫去,代我去睿亲王府致奠。” 这都是寻常的规矩,四喜实则已经预备好了。 廿廿想了想又道,“……回头见了禧恩,叫他忙完了宝恩的丧仪,寻了空来给我请安。” 四喜略作思忖,便领命而去。 月桂也是轻叹口气,“小睿亲王这就薨逝了,那以后睿亲王府能顶门立户的,暂且还当真就是这位禧二爷了。” 廿廿点点头,心下自也为三妹悬心。 “端哥儿是老四,虽是嫡出,终究此时年纪尚小,睿王府里能顶门立户的,自然还是他上头两个哥哥。” “睿亲王家二哥儿和三哥儿两个相比较起来,那三哥儿约略莽撞些,禧恩虽说心下颇有城府,但是好在做事少年老成,尚且稳妥。” 月桂点头,“在四姑爷长成之前,睿亲王府还当真要指望这位禧二爷了。” 月桂觑着廿廿的神情,“主子这是要……抬举禧二爷?” 廿廿想了想,“先给他几件差事办办看,一切端的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宝恩过了头七,禧恩便赶忙进宫来给廿廿行礼。 “……若妹妹一切都好,还请皇后主子放心。” 廿廿也叹口气,“以后我这妹妹都托给你了。” 说来也是难过,祗若的婚事已经定了,但是老睿亲王淳颖的孝期还没完呢,这就又赶上小睿亲王的了,祗若的婚礼自然还得再往后推。 这情形,倒与宫里的相似,都是连着两个孝期去。 不过所幸端恩年岁还小,廿廿原本也愿意等端恩再大一点儿,再叫祗若正式完婚。要不然两个小孩儿凑在一处,端恩比若若还小两岁,这便怎么都不像夫妻的样儿了。 只是若若的名分终究已经定了,再说宝恩又是老福晋富察氏所出的,与端恩是一奶同胞,故此宝恩薨逝,廿廿也应该暂时住进睿亲王府去,陪伴老福晋和宝恩福晋去。 老福晋和宝恩福晋这会子自然都是心力交瘁,便都不能持家。可是如今睿亲王家这几位阿哥,除了宝恩已经成婚之外,其余几位一水儿的还都没成婚呢,竟没有个儿媳妇能出来主事的。 廿廿明白,若若虽还没正式过门儿,但是这回却难免要先进门儿去当一回家。 凭若若的性情和本事,这自吓不到若若去。只是那终究是睿亲王府,盘根错节的干系多,如果没有禧恩的支持,若若进去便是强出头,凡事也都是难办的。 禧恩赶忙跪倒在地,碰头道,“皇后主子托付,奴才安敢不誓效犬马之功!” 廿廿点点头,“眼巴前儿倒有个事儿,我想交给你去办。” 禧恩心下一喜。等了这么久,曾经在明安和王进福的事儿上出了那么多力,为的就是今天啊。 如今大哥薨逝了,四弟还小,睿亲王府需要他来顶门立户,皇后主子便也终于肯给他报效的机会了。 正所谓世行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终究叫他给等到了! 廿廿手指肚儿在炕桌上画了画,“……你现在的差事,还在外奏事处?” 禧恩忙道,“正是。” 廿廿点点头,“那这差事就合该是给你来办:从今儿起,除了军机处行走的大臣之外,但凡要在外奏事处递进膳牌的,你都给我看住喽。不等皇上传召,或者叫散,便一个都不准离开值房,自行散去。” 禧恩眼珠儿一转,便想到了皇上叫将德瑛等人下部议处的旨意去,旋即明白,赶忙跪倒接旨,“奴才谨遵皇后主子谕旨!” 廿廿便又嘱咐道,“也别太生硬。你一来是睿亲王之子,天家贵胄,身份够;而来年轻,便是说两句软和话,也都自然……对他们那些大臣啊,有时候儿你得该硬的时候儿硬,该软的时候儿就得暂且软和软和。” 禧恩含笑道,“多谢皇后主子提点,奴才都记下了。” 禧恩退去,月桂帮廿廿褪下大衣裳,便也含笑道,“皇上还不知道呢,主子已是将皇上的那个心结也给解开了去。从今往后啊,有禧二爷盯着,便不会再出大臣还没等召见,就自行散去的事儿了。” “若皇上赶明儿知道了内情,那禧二爷自是大功一件。便皇上不明着褒奖,可皇上心下却自会感念的。” 廿廿笑笑,“可其实这个差事倒不好办。禧恩虽是宗室,却终究是个庶出的,到现在还没授爵呢,故此在那些年岁大、也爱摆谱儿的大臣眼里,是不大当回事儿的。禧恩若想强硬的时候儿,难免会遇到大臣们更强硬的阻力去,这个腰杆儿啊,不是那么容易挺直的。” “而若是太软和了呢,又难免是有损睿亲王家的脸面……这软硬之间,该如何调度,端的考验他的本事。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孩儿呢。” 月桂便也转眸想了想,随即便笑了,“若这差事能办的明白,那以后在宫中凡事他就都能把得稳分寸了。到时候儿主子自可放心用他。” 廿廿点点头,“我原本曾经迟疑用不用他……若不是此时连宝恩都年纪轻轻就薨逝了,禧恩还未必有出头之时。兴许,这是上天在帮他,给他机会出头吧。” . 六月,宝恩薨逝还不满一个月,皇上便下旨,叫祗若的小夫君、四阿哥端恩袭爵了。 如今端恩是小睿亲王,祗若既然还没正式行婚礼呢,那等祗若正式嫁进门的时候,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睿亲王嫡福晋了。 这身份无形之中便是长起来好几级——原本端恩只是老睿亲王之子、小睿亲王之弟,是没机会承袭睿亲王爵位的,将来等二十岁后考封,也就只能是个不入八分辅国公。 而如今却是响当当的世袭罔替的和硕亲王啊! 廿廿虽说替若若高兴,可是一想起来却还是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若若这一来,就更得名正言顺地管起睿亲王府的家事来了。 可是摆在若若面前的,除了上头有老福晋这个婆母,便又多了宝恩福晋这位寡嫂;而下头,还有好几个小叔子,以及小叔子们的生母……这睿亲王府里的关系可够错综复杂的,摆弄起来殊为不易。 月桂赶忙轻声劝,“主子别忧愁,三格格的性子本来就像主子,不过一个王府的家事而已,三格格必定能料理清楚。” 廿廿吸了吸鼻子,“我自相信她有这个本事,我只是,只是想着她原本该新婚燕尔之际,只卿卿我我就好,却要费心去管这么一大家子的罗乱,便将新婚的高兴劲儿都给冲淡了去。” 廿廿托腮想了一会子,“……我当初喜欢端哥儿,其实也是看中他只是个亲王嫡子的身份,却不用顶门立户的,叫若若嫁过去只要清闲富贵就好。却哪儿成想,宝恩这孩子竟身子这么弱。” 月桂垂首想了一回,便也轻声道,“主子快别难受了,待会儿三阿哥就散学了,要来请安呢。” 月桂明白,主子这会子说的是端恩,实则又何尝不会想到三阿哥去?三阿哥眼见着也一年一年的大了,小的时候儿尽可无忧无虑去,可是如今渐渐大了,便叫主子更为放心不下了。 便是端阳那日在“万方安和”看戏,月桂在旁给四喜和月桐两个小孩儿断官司,结果转身回来,说巧不巧正抬头瞧见二阿哥一脸阴郁的模样儿离席而去…… 月桂忙闪身躲了起来,没叫二阿哥给看见。可是二阿哥面上的阴郁,却也是叫月桂觉着陌生的。 从前二阿哥来主子面前,便是对着他们,也都是满面的谦和温煦,从没有见过是这样的。 月桂知道,二阿哥怕是因为眼睁睁看着皇上揽着三阿哥的肩头,护着三阿哥在众人面前一同唱戏……看着汗阿玛那么护着弟弟,而他已经没有了额娘的护持,心下这便难受了,多少生了哀怨也说不定。 月桂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决定暂且不将这话告诉给主子听,也免得主子跟着又生了一重忧愁去。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44章 第 4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5章 第 45 章 叶谦微微点头,傅正青能够为了傅小芙母女,放弃战堂的身份,来到恶魔之都定居,无非就是为了给她们母女一个安定的生活。这种男人,本身就非常值得敬佩,至少在叶谦看来,这绝对是好男人的标志了,这甚至要比那些舍命保护妻女的男人,更加的伟大,能够甘愿平淡,其实很多时候,更加的难以做到!特别是在一个男人意气风发正当年的时候! 而且,通过傅小芙的话,叶谦也总算明白,为何傅正青能够大败枸玉天这样的老牌的四星恶魔了。正常来说,恶魔因为经常要接受各种任务,杀戮比较多,战斗力也通常在同级修仙者之中属于佼佼者了。但来自仙盟战堂的修仙者,那实力自然就更加不用说了,那是长期和魔法师厮杀斗争,在鲜血之中成长,在战堂培育下走出来的修仙者。 “战堂吗?”叶谦也有点向往仙盟的战堂了,只有在险恶的环境下,在最好的培育条件下,他才能够快速的成长吧! “对了小芙,如果修仙者想要加入战堂,都有些什么样的条件要求呢?”叶谦开口对着傅小芙问道。 傅小芙似乎很乐意为叶谦讲解这些个常识,笑嘻嘻的说道:“想要加入仙盟战堂,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参加战堂安排的王者之战比赛,凡是可以进入一个战区前一百名的参赛者,都可以直接加入战堂,成为战堂的一员。前提是,参加王者之战对年龄有着很大的要求,三十岁以下、窥道境二重以上的修仙者才有资格报名参加。” “还有一个途径,就是当修为境界达到窥道境五重之后,自动前往仙盟战堂总部报名。”傅小芙解释道。 “王者之战?”叶谦还真是没有听说过。 “对啊!”傅小芙点头,说道:“王者之战是很有名气的比赛,每十年都会举行一次,规模巨大,几乎波及了整个仙盟统御的区域。只不过,王者之战很残酷血腥,听说每一届的王者之战死去的年轻修仙者不计其数。” 叶谦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下一次的王者之战会在什么时候开始?”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四年之后进行吧!”傅小芙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的看着叶谦,说道:“叶大哥,难道你想要参加王者之战?” “显然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叶谦苦涩的说道,根据王者之战的要求,再过四年,他早已经不能满足王者之战的要求了。所以,他真的想要加入战堂去历练的话,估计要等到他修炼到窥道境五重的修为境界之后才行。 “叶大哥,王者之战其实很残酷,不参加也好。虽然在王者之战能够脱颖而出的,能够得到巨大的好处,被战堂着重培养,但更多的还是为他人做了垫脚石,默默无闻的死在了王者之战的比赛场地上。”傅小芙安慰叶谦道。 “叶大哥,我爹让我问你,有没有需要为你准备的。比如那些医药设备的东西之类的。”傅小芙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对着身边的叶谦询问道。 “不用了!”叶谦摇头,说道:“需要的东西,我都有,就不用再花钱去买了。” “叶大哥,我知道你人好,施恩不求报。可你为我母亲治病,什么也不要,这让我爹觉得很难为情。要不然,叶大哥,你还是向我爹索要些什么吧!”傅小芙含笑看着叶谦,一脸期待的样子。 叶谦不是不想要,只是好不容易抱上了傅家这样的靠山,这份恩情当然不能随便用掉。于是开口说道:“你想让我找你父亲要什么?” “修炼资源啊!”傅小芙说道:“叶大哥你来自小地方,想必这些年很多好的修炼资源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用了。如果你愿意开口找我父亲帮忙,我可以肯定,短时间里,叶大哥你的修为至少可以提升一个大境界,甚至如果运气好,提升两个大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得不说,傅小芙说的这些条件具有很大的诱惑力,换做普通的修仙者,听到这样的承诺,说不定就会动心了。但对于叶谦来说,傅小芙这些许诺,其实根本没有效用。因为他修炼的是法源之力,虽然傅正青可以帮叶谦弄到许多需要的资源,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但相比傅正青的一份人情,却有点不划算了。 “小芙,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知道你父亲不希望欠我的人情。可我目前,真的没有什么需要让你父亲帮我的。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一定不会跟你父亲客气的。”叶谦说道。 傅小芙闻言,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叶大哥,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叶大哥,明天是城主夫人的寿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参加?参加宴会的,可都是恶魔之都的大人物,那里面可是有很多千金小姐呢!”傅小芙转而对叶谦问道。 “不用了!”叶谦摇头,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应酬,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做些其他和修炼有关的事情。 “好吧!”傅小芙也没有劝说叶谦,而是点头,说道:“叶大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叶谦点头,这才起身,送走了傅小芙。 在傅小芙离开之后,叶谦吩咐了婢女们,他要开始为治疗孟氏而闭关,让外人不要轻易打扰他。婢女们听到这话,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叶谦一个人在房间,拿出了孟氏送过来的标本,随即开始利用神荒鼎提炼。当叶谦炼化完孟氏的第一个标本毛发之后,果然有了收获,神荒鼎内,叶谦得到了一丝奇异的力量。 这份力量十分微弱稀少,被叶谦用法源之力包裹,叶谦开始仔细的观察,想要弄清楚这份力量到底是什么形成的,居然有那么可怕的毒性。 但叶谦研究了很久,依旧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放弃,将这一份奇异的力量,小心翼翼的装入了特殊的玉瓶之中。 在完成了毛发标本的提取之后,其余的血液标本,血肉标本,甚至是脏器标本也都一一成功,最后从神荒鼎内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奇异力量。不同的是,这奇异力量的多少,根据标本的不同,数量也不同。其中毛发之中的力量蕴含最少,其次是血肉,再是血液,最后是内脏部分最高。 叶谦将这些奇异的力量,最后都归置到了一个玉瓶之中,然后慢慢的研究。最后叶谦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这奇异的力量,居然可以和法源之力彼此消解,由此可见这奇异力量的特殊和不简单了。 “法源之力都会被这奇异力量消解,难怪灵力无从抵挡了。”叶谦知道,如果换做是灵力的话,只怕就不是彼此消解,而是单方面的被腐蚀掉了吧! 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孟氏从一位强大的窥道境四重修仙者,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修为尽散了。 “法源之力虽然可以消解这样的力量,但显然并不是很有效果,所以如果想要利用法源之力彻底根除孟氏身体内的毒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叶谦喃喃的说着,虽然利用神荒鼎炼化出来了毒素力量,可要化解却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再拿这些力量做做实验吧!”叶谦如此想着,这才收拾好一切,打开了房门。 “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打算出去购买一些东西。”叶谦对着门外的婢女说道。 “叶先生,我这就去为你准备。另外,小姐交代了,叶先生需要购买的任何和治疗夫人病情有关的东西,我们都可以为叶先生报销。”婢女对叶谦说道。 “嗯!”叶谦没有反对,只是示意婢女下去准备。 没多久,婢女就走了过来,告诉叶谦一切准备就绪。和婢女一道过来的,还有一位窥道境四重修为的护卫,这位护卫告诉叶谦,他是奉了傅正青的命令,贴身保护叶谦,也可以为叶谦办跑腿的活。 对于傅正青的好意,叶谦也没有拒绝。一个护卫,一个婢女,这点心意叶谦要都拒绝的话,那就真的是让傅正青下不来台面了。 “好,我们走吧!”叶谦说着,带着护卫和婢女,一同朝着府邸外走去,一路上,傅家的下人见到叶谦,都会主动行礼,全然已经将叶谦当做了傅家最重要的贵客来对待了。 当叶谦走出傅家的那一刻,牛家六公子安排的手下,终于有了反应。 “出来了!” “那小子总算出来了。” “快,赶紧禀告公子,我们这就跟上去。” 牛家六公子的手下,一个个精神抖擞,这件事要是办好了,说不定牛家六公子一高兴,又有大量的赏赐了。 叶谦坐在马车上,马车走出傅府没多远,驾车的护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发现了牛家六公子跟踪叶谦的那些人。 “叶公子,有人跟着我们的马车,需要我去处理下吗?”护卫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叶谦。 叶谦闻言,自然想到了这是牛家六公子的人,于是对着护卫说道:“不用,让他们跟着就是了。” “不过,你们两个且记下,一会如果遇到有人拦车,你们就说我是傅小姐的表哥吧!”叶谦对着护卫和婢女交代道。 “表哥?”婢女有些诧异的看着叶谦,显然有些不明白叶谦为何要让她们撒谎。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45章 第 4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6章 第 46 章 梅十九刚放松了一会儿,就见萧玥渊的身子再次变得紧绷,纤白的手背上隐隐浮现出青色的脉络。 “主上,冷静啊!” 梅十九连忙收紧胳膊,牢牢抱住萧玥渊的腿,不让主上迈步,就怕男人一个冲动,想要“清理门户。” 萧玥渊目光沉沉的低头盯着梅十九,平静的语气中却隐约含了一抹委屈。 “我想杀萧玥清,你说杀不得。现在连十七我都动不得了吗?” 梅十九紧张的抬起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小心翼翼的说道。 “十七可以动,主上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但是杀了十七,咱就没人了啊。” 萧玥渊:“.......” 梅十九掏出算盘,灵活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珠,沉痛的说道。 “早晨雇那些山匪演戏花掉了咱们不少银子,梅十八远在南渝,帮不上什么忙,纵然十七.....” 梅十九给了少年一个嫌弃的目光,然后扼腕叹息道:“纵然十七聒噪了些,但胜在轻功好,潜伏能力也强,派他出去接些江湖上的赏金,给我们赚些银子也是好的,总归还有那么一点用处。” 梅十七不满的憋了一肚子的话,什么叫只有“一点用处”,要是没他的小私库!!早在一年前他们银子就该不够花了。 现在更是要榨干他全部的价值,简直太没有人性了! 少年气得鼓起了脸,可惜没有得到任何一句安慰,就连平时和他关系最好的梅十六,也默默的转过了头去,只留给少年一个爱莫能助的后脑勺。 !! 梅十七痛心疾首的捂住胸口,枉自己替这男人瞒了那么久他值夜时偷溜去吃酒的秘密,竟然半点好话都不帮他说?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梅十六接收到少年控诉的目光,面皮抽了抽,易容下的面部无奈的勾了下嘴角,他提谁不好,偏去腹诽太子,这不是活该么。 虽然....说的是事实。 萧玥渊仿佛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心情复杂的背靠着栏杆,慢慢滑落坐在地上,喃喃的说着:“我一个堂主,怎么会混成这样。” 梅十七虽然收到了梅十六和梅十九暗暗警告的目光,但实在没忍住,张嘴哔哔道:“主上你早就不是堂主了,现在有整整三波人在追杀我们。” 梅十七竖起三根白嫩的指头,想了想,又多抬起了一根。 “现在是四波了,那个少将军不知道发什么疯,为了找你连城门都戒严了,连只蚊虫都飞不出去,今晚我们只能在城里找个地方睡觉了。” 梅十七说完,又奇怪的打量着自家主上的面容,犹豫的说道。 “我记得.....早上那个季少将军救下主上的时候.....” 萧玥渊一脸正色的打断,认真的纠正道:“是接。” 梅十七:“.....哦。” 于是梅十七颇为无语的重新复述了一遍,“早上季少将军接住主上的时候,主上带着面纱,那面纱的用料挺厚实的,我记得主上的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了。” 梅十九现在怕极了十七再“语出惊人”,仔细瞧着他的表情,谨慎的说道:“是啊,原本都计划好了让太子亲手掀开,然后就能用家族的规矩逼迫太子必需负责,但谁能知道....中途出了那么一个变故来。” “重要的不是变故.....”说话一向直来直往的梅十七,再说下一句话时,语气也不由带了些迟疑,“我在路上走的时候看到了城里张贴了寻人的告示,画像上画的.....就是主上的脸。” 梅十七又连忙补充了一句,“而且奇了怪了,就是主上现在这张脸,没易容过的。” 萧玥渊:“.......”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安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面上都能听见。 良久之后,还是一直沉默着的梅十六,语气稍显惊讶的打破了沉默。 “这么说来,主上的脸被那季少将军看到了?” “嗯!”少年一脸深沉的点头,这回,就连一直劝着萧玥渊不要冲动的梅十九都忍不住好奇男人的举动。 萧玥渊微微抬起眼帘,轻嗤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所以,你们在期待什么?” 梅十六和梅十九半点犹豫都没有的立刻低下头,声音一致的说道:“不敢。” 只要梅十七还在傻傻的盯着萧玥渊瞧,“主上,你不是说这是你们家族的规矩,谁看到了你的真容,就要娶了你?” “哈.....”萧玥渊忽的低低笑出声来,眉目俊朗的男子好似心情很好的翘起了好看的薄唇。 “确实是家里的规矩,但我早就不是萧家的公子了。” 萧玥渊惯用的近战武器是三棱军刺,暗器是飞镖,飞镖凸起的五芒尖刺上,刻着深深的血槽,一旦刺入身体,就会带出大量的血来,可谓是凶残至极。 现在,男人正用一个优雅的姿势把玩着手里的五芒镖,修长的手指丝毫不担心会被伤到,白皙的皮肤更是反衬着金属的冷辉。 “家里的原话是,如果被人看到了没有易容过的脸,要么杀了对方,要么嫁给对方。”萧玥渊笑得温和又肆意,隐藏在温润公子的表面之下,是那颗偏执又孤绝的心,“令主不希望我随意杀人,所以我不杀他,但我不会嫁给他,也不可能娶了他,所以我决定,废了这条规矩。” 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的梅十七简直看呆了,更让他呆住的是,自己的两个同僚竟然一脸赞同的附和着。 “主上说得对。” “主上说的没错,迂腐的规矩早该废止了,况且我们都给打成叛徒了,自然不用遵守他们定的规矩。” 然后梅十九硬着头皮一把拽过少年,说道:“主上,十七还有用。” “太子明日启程,还会在白岳城内停留一夜,我们还有机会。” 萧玥渊一连被截胡两次,心里都没了底,总觉得还会有事发生,他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目光望向不知名的远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梅十九叹了口气,看来十七是救不下来了,他拍了拍衣袍沾上的灰尘,正思考着该给十七找哪块墓地时,男人冰冷的嗓音传了过来。 “十七,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太子引到永安街上。” 话落,萧玥渊站起身,足尖踏上栏杆,身影沿着屋檐的瓦片遁入夜色,几个起落间,便再看不到痕迹。 等到萧玥渊的人影彻底消失,梅十九当即转过身,伸出手指点了点少年的脑袋,“你是不是傻啊。” 梅十七嘟了嘟嘴,小声哼哼着:“咱主上的性子也太阴晴不定了。” 梅十九扶额道:“不是他阴晴不定,是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哪有.....。”少年委屈的鼓起腮帮子。 梅十九觉得少年应该还有的救,于是耐心的提示道:“主上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可有易容?” 梅十七几乎不用想就摇了摇头,“没有啊,这一年里就没见他带过几次面具。” “这不就对了。”梅十九一摊手,等待少年自己去发现问题。 “是啊!”梅十七忽然反应过来,然后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脸惊恐的说着,“我也看到他的脸了!!那主上岂不是要杀了我?不行不行,看来我的秘密藏不住了。” 梅十九不由抽了抽嘴角,又听少年异常郑重的说了最后一番话,一挑眉梢,问道:“什么秘密?” 梅十七认真的说道:“其实我是个瞎子,什么都没有看到。” 梅十九沉默了一会儿,望着天边挂着的月牙,缓缓说道:“......告辞。” 少年一脸茫然的看着梅十九也走了,只好转头去和十六那个闷葫芦聊天。 梅十六指了指屋里燃了一大半的香,言简意赅道:“已经快子时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再不去寻太子,他就该就寝了。 梅十七:“.......” 少年戴上兜帽,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换上夜行衣,顶着深夜的寒风,马不停蹄的往驿站的方向赶去。 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清清冷冷的,燕昭带着萧玥清回到驿站时,连巡逻的羽林卫都少了一大半。 “我自己来就好。” 萧玥清乖乖巧巧的捧着被褥,然后寻了一间空的房间,简单收拾之后,便脱了鞋袜,温顺的坐在床榻上。 燕昭望着尚且青涩的少年,不由感慨万分,梦境中的萧七郎在回京后,一直是他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 因为权力的争斗,利益的交锋,官场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羞赧的笑容在不久之后,就会被彻底同化成虚与委蛇的三分假笑。 阴狠、算计和与虎谋皮,这些情绪、这些表情不该出现在只有十六岁的少年身上。 这些压力也不是他该承受的。 燕昭弯下腰,替少年掖了掖被角,烛火摇曳,跳动着温暖的光。 青年轻声许诺道:“我不去争,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一定不会走向“系统”所预知出来的结局。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46章 第 4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7章 第 47 章 “别乱说话,老娘现在还待字闺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婚约呐!” 余虹懒洋洋地反驳,手中割肉刀狠狠剁下,一大块鹿肉用刀尖挑起直接塞入嘴中。 “待字闺中?那你不在闺房里呆着,出来抛头露面干嘛,余家男人死光了么?” 许文才抿了一口酒,昨夜回去被家里老爷子一顿猛抽,本以为可以在床上安心休养一段时间,没想到少主府又来了这么一出。 许文才不得不带着伤来参加酒会,还是欢迎抢了他未婚妻的那人,此时的心情可以说相当烦躁,说出的话自然也非常暴躁。 “余家男人都有大事做,就只有我这小女子空得慌,来看看许家是不是没男人了,被人抢了媳妇还要舔着脸来道声欢迎!” 余虹幽幽回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抱怨,手中割肉刀也没闲着,将鹿腿上的肉成块切了下来。 这位大小姐今天吃错药了么! 集贤斋中一众世家子弟默默坐山观虎斗,这两位平时就不怎么对付,许文才心情不好能理解,但余虹此时跳出来就让人费解了。 “余虹你有病么,怎么着,你那姓程的小面首跑了,把气撒到我头上?” 许文才眼中带着冷意,当着一众世家子弟的面又开始揭伤疤捅刀子,真当他是泥捏的么。 呦,怪不得这位大小姐不对劲,原来如此! 一众世家子眼神交换,均看出其他人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许家的热闹还没开始,这位余家大小姐倒先给大伙儿来了个意外之喜。 余虹这位余家大小姐喜欢养面首,去年余家招揽了一个姓程的一等客卿,不知怎么两人就厮混到了一起。 为了他,余虹把其他面首全部踢走,传言,余虹希望程姓客卿入赘余家,若是姓程的跑了,那乐子确实就大了! “许文才,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程公子前两天受你府上客卿邀请外出帮忙,莫名其妙没了性命,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你以为你能回得去?” 余虹冷然盯着许文才,随手一挥,手中割肉刀直接钉在许文才面前桌几上。 “你家客卿心怀不轨,将我家唯一的美女客卿勾搭跑了,私奔没了消息而已说什么死掉了,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到是好厚的脸皮倒打一耙!” 许文才颇为不爽的瞪着余虹,没好气地回道。余虹不说他都差点忘了这茬,他觊觎家中那个美女客卿许久,一直没机会下手,没想到前两天直接失踪了,据管家调查的结果,应该是和余家那个小白脸面首私奔了。 啧啧,这意思,就是余大小姐又被人抢了男人?一众世家子弟听得津津有味,看着余虹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前事再演,当真可怜。 “程公子在我那里点了魂灯,昨日魂灯熄灭,他是逃了还是死了我岂会搞错,倒是你家那个美女客卿,如今又在哪里?” 余虹咬牙切齿,狠狠地盯着许文才质问道。 魂灯熄灭?那确实是死了!所有人,包括许文才在内,一时间都沉默起来。 若余虹所言当真,那余家死了一个一等客卿,还是因为帮许家客卿的忙,无论如何,许家都要给余家一个交代,更别说,那死掉的,还是余虹的面首。 “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我家没她魂灯,要找你那小白脸自己找去,别赖上我家!” 许文才翻了翻白眼,道理上许家应该给交代,但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有闲心帮余虹这个对头找人。 “你说什么!” 余虹暴怒,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几,一条鞭子凭空出现在手中,带着血光灵蛇一般直取许文才脖颈。 “余虹,别给脸不要脸,当我怕你么!” 许文才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将那鞭子挡开,借着鞭子的力道,长剑血色灵光吞吐,向余虹心脏急速刺去。 “好了,年轻人哪来的这么大火气……” 一道老迈的声音在集贤斋回荡,少主府管家徐三爷出现在许文才与余虹之间,双手各撑出一道血色屏障,将两人各自分开。 “各位赏脸来少主府,徐三谢过各位,但若是各位以为少主不在就可以在府内为所欲为,那老夫也不吝扮个黑脸,教教各位身为客人的规矩!” 徐三冷着老脸,扫视了集贤斋内众人,尤其是刚刚动手的许文才和余虹。 “三爷说的是,某些人确实需要懂点规矩!” 许文才收起长剑,接着徐三的话恶心余虹,反正不是他先动的手,不懂规矩这话说不到他身上。 “哼!”余虹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也同时收回了手里的鞭子。 徐三若只是少主府管家,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但徐三跟着大王徐达百余年,那时候他们这群小字辈都还没出生,资历老实力高,这点面子她还是要卖的。 一众围观看戏的世家子弟看着两人在徐三手下出糗,也觉大快人心。 这两位就是雪国的混世魔王,平常一众世家子弟没少在这两人手下吃亏,论实力打不过,拼背景也略逊一筹,大多时候只能绕着走,如今看到两人吃瘪,心里各种爽利。 被两人打斗掀翻的桌椅,徐三让下人重新换过。 “各位想必都知道,之所以有今日酒宴,为的就是将我少主府特等客卿叶谦介绍给大家!” 徐三酝酿了一下,来到少主徐盛平时坐着的首座旁,双手虚压,示意在场众人安静。 “按规矩,拿投名状黑榜前十人头入我雪国者,可为特等客卿,且要宴请各家,公之于众……” 徐三爷说道这里顿了顿,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 “今日雪国十大家族聚集其八,童家被灭,狄家已经送上贺礼,承认了新晋特等客卿的实力,若各家有异议,可在叶谦客卿到场后,当场指出,今日过后,我少主府不希望听到有任何非议于叶谦客卿。” “三爷这么说,可就有点着急了,权雨生的人头只是初步验证,总要派人去权家那里仔细调查一番才好,如今鬼魅魍魉横行世间,万一是假的,可就贻笑大方了!” 一个世家子弟举起酒杯,朗声说道,他一脸郑重,似乎真的是在为雪国考虑。 “那就更要朱公子擦亮眼睛了……”徐三爷笑眯眯地看着那世家子弟,带着老人特有的和煦宽慰道,“听说朱公子的弟弟就是眼神不好,被我家客卿斩于城门下,朱公子莫要重蹈覆辙啊!” “家弟有眼无珠,死了就死了,只是先抢许家儿媳,又斩家弟,这个叶谦客卿还未入城就如此嚣张,呆久了,怕是我雪国十大家族少上一两个也未可知!” 朱公子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口灿莲花极尽挑拨之能,他弟弟不过在城外与叶谦那厮拌了几句嘴,就惹来杀身之祸,朱家强在商贾,单独对付叶谦纯属妄想,只能借这机会,挑拨几句,看是否能借其他家族之手,除掉叶谦。 “朱公子慎言,幸亏没有外人在,不然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雪国各家本就是当年血池魔宫后裔,不谈道义纯以实力安身立命,若叶谦客卿真有实力取代其中一个家族,也没什么不好!”徐三爷眼中带着不屑,对朱公子冷嘲热讽道,他有这个底气,也有这个实力背景说这个话。 底下一众世家子弟闻言也嗤笑了两声,这话没毛病,雪国从来不是什么团结友爱的地方,抱团取暖只在面对正道围剿才有,若是因为实力不济被人取代,没人会施以同情或者援手。 “哼,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朱公子气的脸色发紫,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奈何实力不济,只得强忍着怒意,低声叫了一句。 “叶公子快到了,老夫先去迎接,一会静看诸位风采了!” 徐三爷向集贤斋外看了一眼,风干的菊花一样的老脸挤出一抹笑意,向在场的世家子弟拱了拱拳头,出门迎接自家特等客卿叶谦去了。 “呦,这熟悉的气息,许文才,你那未婚妻来了!” 余虹望着集贤斋外,童家大小姐童圆圆她虽然因为年纪差距不太熟,但还算有些交际,远处那么气息自然分辨的出来,一股嘲弄的笑意出现嘴角,忍不住刺激许文才道。 “一个血奴,她也配?余虹,你口味能正常点吗!” 许文才心中一抽,嘴上却是半分不做退让,顺道还把余虹一通损。 “天性凉薄到了这个程度,谁家姑娘嫁给你当真倒了八辈子血霉,老娘现在倒是对叶谦那厮多了几分好感,至少比你更像个爷们,有担当的多!” 余虹也了一眼许文才,不吝言辞开始称赞素未谋面的叶谦来。 “是么,倒是可惜,女人死绝了,人家也指定看不上你,你啊,还是多养点小白脸比较实际!”许文才眯着眼睛,不虚余虹半分的回道,言语极尽恶毒,他也感应到小圆正往这边走来,本就非常糟糕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丞相府内特等客卿全部被老爷子调走办事,家中无可用的高端战力,如今被老爷强行撵来,打又打不过,如何应对他也不知。 难道只能咬碎了牙合着血吞么,许文才一股不甘充斥心间……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47章 第 4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8章 第 48 章 难怪那个鼻孔朝的妈妈桑突然变得如此客气,原来是被吓到了啊。 那两个大汉同样看到了林重,立即向他躬身行礼,其中一个大汉提高声音道:“杨先生,是巴伦大人派我们来的,由我们带您去总部。” 林重扬了扬眉毛,知道巴伦此举既是表达善意,也是在向自己示威。 林重并没有把自己的住址告诉巴伦,但人马宫却这么快就找到了他,明人马宫对东京都确实了若指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脱他们的耳目。 “就你们两个,巴伦没来?”林重故意皱起眉头,语气不快地问道,他没有忘记自己此刻伪装的身份,是一个性格冷酷、喜怒无常的杀手。 “巴伦大人被安德鲁阁下叫过去了,所以不能亲自前来接您,请杨先生多多包涵。”那个大汉满脸歉意地道。 “好吧,等着。” 林重冷冷撂下一句。 他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洗漱更衣,穿上那套黑色紧身西装,将面具藏入怀里,又拿起放在墙角的太刀,这才走出旅馆。 等林重上车之后,两个大汉便载着他朝人马宫总部驶去。 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交通异常繁忙,到处都是拥挤的汽车,足足花了一个多时,林重才到达人马宫总部。 这是一幢十几层高的大楼,通体呈灰白色,与周围的摩大厦相比毫不起眼。 大楼前方的广场上,停满了各种豪车,以凯迪拉克和劳斯莱斯为主,也有宾利、宝马、法拉利等。 仅从外表来看,人马宫总部跟一家企业的办公楼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而实际上,人马宫在扶桑国确实是像公司一样运营,区别只在于他们的钱大多来自非法渠道,见不得光。 作为一个跨国性犯罪组织,人马宫居然敢把总部堂而皇之的设在闹市区,对面甚至就是警察局,其在东京都的势力之大,根基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在那两个大汉的带领下,林重迈步走进大楼,目不斜视,表情冰冷,仿佛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才刚进入大楼,林重便感觉到了一种紧张肃杀的气氛,几乎每个角落都有手持武器的人马宫成员把守,摄像头更是无处不在。 林重不动声色,一路前校 两个大汉领着林重来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外,毫不迟疑地将其推开,然后侧身让到一边,伸手虚引:“杨先生,请。” 就在大门被推开的同一时刻,十几道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向林重看来。 那些目光蕴含的意味各不相同,既有审视与好奇,也有敌意和杀气。 目光的主人们分成两列盘膝而坐,或面无表情,或露出冷笑,或云淡风轻,或神态倨傲,气场俱都格外强大,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换作一个普通人,被这么多满含恶意的目光盯着,恐怕早就双腿发软,迈不动步子。 然而林重的脸色却毫无变化,不疾不徐地走进房间。 林重的这番从容之态,立即使房间里的众人收起了轻视之心,大多数脑子比较灵活的人纷纷移开目光,但也有少数几个不知死活的蠢货仍然恶狠狠盯着他。 巴伦也坐在人群之中,看到林重,他满脸堆笑地起身,招手道:“杨,快过来,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 林重对周围的目光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巴伦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抱歉,由于早上太忙,所以我忘记了提前通知你,他们和你一样,都是从今开始加入组织的新干部。” 巴伦压低声音,歉然道:“杨,给我个面子,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毕竟大家以后要在一起共事。” “好,只要他们不来主动招惹我,我也不会招惹他们。” 林重淡淡了一句,自顾自地找了个位子坐下,将太刀抱在怀里,闭目养神。 巴伦亲眼见识过林重的身手,也知道他性格冷漠,因此对他无礼的态度不以为意,但另外一些人却不干了。 “巴伦,这家伙是谁啊?” “从进门开始,他就一副目中无饶样子,看不起谁呢?” “迟到也就算了,但咱们这么多热他一个,总得句对不起吧?” 几个看林重不顺眼的人七嘴八舌,出言指责。 巴伦轻咳一声,抬起双手往下一压:“诸位,稍安勿躁,我正准备向你们介绍,这位是暗刺阁下,他在昨晚完成了刺杀岩田正雄的任务。” 在众人面前,巴伦没有提起林重的名字,只出了他的代号。 轻易泄露真实姓名,是地下世界的大忌。 “什么?” “他刺杀了岩田正雄?黑龙会的那个大头目?” “不可能!” “岩田正雄作为黑龙会头领,身边有伊贺流的忍者保护,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刺杀!一定是他在撒谎!” 巴伦的话语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房间里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表示不信者居多。 身处议论中心,林重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坐在软垫上不动如山。 “诸位,岩田正雄确实已经死了,目前黑龙会正在为他举行丧礼。” 一片混乱中,巴伦提高声音道:“所以,暗刺阁下将成为我们人马宫的高级干部,并获得三千万的奖金,希望诸位能对他保持尊敬。” “高级干部?” “我们为人马宫做了那么多事,却只能担任中级干部,他一来就是高级干部?” “我不信他能杀死岩田正雄!” 一个身材强壮、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忽然将身前的矮桌一脚踢翻,酒水顿时撒了一地,他上下打量了林重几眼,冷笑道:“子,敢不敢跟我比试一下?” 这个中年男人穿着扶桑国常见的武士服,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柄太刀,黄豆大的眼睛中,隐隐闪烁着凶残阴狠的光芒。 巴伦目光一闪,没有阻止中年男人挑衅的举动。 作为当事饶林重,则似乎没有听见中年男饶话般,连眼皮也不抬。 “我叫石崎英三,已得到镜心明智流真传,你可敢与我一战?” 中年男人走到房间中央,双腿分开,不丁不八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林重:“如果你真的能够斩杀岩田正雄,那么应该不会害怕跟我战斗吧?” 镜心明智流,是扶桑国剑道三大流派之一,另外两个流派分别是神道无念流和北辰一刀流,扶桑国剑道流派众多,但三大流派却立于所有流派的顶点。 这个叫做石崎英三的中年男人自称得到镜心明智流真传,也就是,他至少获得了“免许”的称号,有资格在对手面前报出自己流派的名字。 扶桑剑道界为了评定弟子的实力,采取等级制度,由低到高共划分为四个级别:切纸、目录、免许、皆传。 前两个级别可以忽略不计,但后两个级别,却意味着剑术登堂入室,能够真正用于实战。 在扶桑武术界内,倘若一名剑客获得“免许皆传”的称号,则被称之为剑豪,五一不是顶尖高手。 石崎英三敢向林重挑战,自然有所倚仗。 他曾经是镜心明智流的才弟子,有机会成为道场师范,可是由于忍受不晾场繁重的规矩,选择叛出师门,成为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剑道高手,经过实战磨砺,剑术越发精进,死在他手下的敌人超过十指之数。 听到石崎英三的话后,林重终于有了反应。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笔直望向石崎英三,冰冷的眸子里陡然闪过一丝杀机:“要和我比试,可以,但你做好死亡的觉悟了吗?” “我不认为你能杀死我。” 石崎英三仔细观察着林重的动作,发现他浑身都是破绽,根本没有剑道高手的“架”,不由嗤笑一声:“但是,假如你被我杀死的话,你的剑可以归我吗?那样的一柄好剑在你手中,简直浪费!” “可以。” 林重冷冷吐出两个字,迈步上前,与石崎英三对面而立,彼此相隔不足三米。 见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仿佛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准备欣赏一场激烈而精彩的战斗。 “嘶!” 石崎英三深吸一口气,细的眼睛中精光乍现,身上宽大的武士服无风自动,粗壮的身躯仿佛膨胀了一圈。 虽然他嘴上没把林重放在眼里,但是真正动手时,整个人却如临大敌,瞬间进入了最为专注的状态。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两柄太刀,长太刀横伸,短太刀竖立,双刀交叉成十字,脚下缓缓移动,一寸一寸的向林重逼近,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 扶桑国的剑术重气势而不重招式,因此套路非常简单,两名剑道高手战斗,往往一招就能分出生死。 面对不断逼近的石崎英三,林重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按在刀柄上,依旧气定神闲,毫无紧张之态。 “拔刀术么?可惜对我没用,我的两把刀,长刀主攻,短刀主防,攻防兼备,根本没有任何破绽。” 石崎英三双眼眯起,突地发出一声暴喝,恍如炸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哈!” 借着这一声暴喝,石崎英三的气势和杀意刹那间攀升至顶点,他朝前跨出一大步,长太刀朝着林重的脑袋猛劈而下!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48章 第 4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9章 第 49 章 那个为首的吗来西亚长官厌恶的看着眼前的李海龙,他的确带着几分厌恶,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华夏人的移民!奥古斯作为吗来西亚国家中的一员,他始终觉得,这个国家是自己的,而不是这些华夏国人的,这些人的祖宗是华夏人,那么就明他们最终会投靠到华夏国那里去!可是,偏偏,奥古斯有没有办法把所有的华人后裔都给驱逐出境,因为现在,几乎四分之一的吗来西亚国人是华人后裔,而且这些人中,很多人都是掌握着各种公司的有钱人,如果把这些人都给赶走了,那么吗来西亚国家会陷入一片混乱。 所以奥古斯只能忍了。 但是现在,是个机会,是个让这些可笑的华人们自相残杀的好机会。奥古斯看着李海龙,冷笑了一下,然后他又看向那边的叶浩然和黛拉,他看到黛拉竟然和叶浩然在那里很自然的交谈,这让奥古斯更加的不爽了,在奥古斯看来,只有白人才是真正的上等人,而华人都是低等的民族,黛拉这个上等人,怎么能够和一个华人这么亲密的交谈?更何况,黛拉还是一个长得这么漂亮的上等人!这怎么能够行! “哼!”奥古斯先是很不爽的哼了一声,然后他看着眼前的李海龙,开口问道:“你是谁?驾船入海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你的船是否有过登记注册?” “有……有的!我去给长官你拿!”李海龙道,随后他嘿嘿的笑着,道:“我出海是因为那两位朋友要出海看风景,我就带他们出来了,我去给长官你取证件去。”着,李海龙朝着船长室走去。 奥古斯了头,他摸了下腰间的手枪,然后朝着叶浩然和黛拉走去,看到黛拉赤脚时候的样子,这就更加的让奥古斯心中难受了,黛拉的脚实在美得很,在奥古斯看来,这个像是电影中的女人一样的黛拉,真的不应该和一个下等的华人站在一起的。 “咳咳!”奥古斯走了过去,他站在黛拉身边,等待着叶浩然和黛拉给他打招呼。 不过,显然奥古斯想多了额,现在叶浩然和黛拉也就是嫌麻烦而已,所以他们两个才会走出来的,实际上,他们根本不愿意去接受什么检查。 听到奥古斯的咳嗽声,叶浩然和黛拉都没有理会,在叶浩然看来,这就是例行的检查,很快就结束了。黛拉也没去理会奥古斯,她斜眼看着叶浩然,微笑着道:“如果能够在这大海之上,建造一座房子,哦,住进这船舱里,那也是很不错的,四处漂流,领略整个世界的魅力。” 叶浩然无奈的道:“不得不,你这想法,对普通人来总是恶梦,人的梦想,总是在远方,当人们安然的能够享受生活的时候,很多人想的是如果能够四方流浪该多好,当有的人一直走在流浪的路上的时候,他想的却是能够安定下来该多好,人啊,总是没办法满足的。” “我突然间觉得,你的还是很有道理的。”黛拉靠近叶浩然,“嘿,叶浩然,如果你也能够安定下来,就带上我吧,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好啊。”叶浩然头,“我还有其他的女友,我介绍你和她们认识。” “哇!那可真是太好了!”黛拉笑了起来,她今天笑的次数,比她过往一生的笑的次数都要多得多。 而此时,站在一边的奥古斯,脸色都黑了,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忽视过!自己可是堂堂海军少校,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侮辱! “咳咳!”奥古斯继续咳嗽了两声,这一次他的咳嗽声就更加的大了,他很不满意,如果之前他还有放过叶浩然的意思的话,现在,奥古斯已经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了,他决定了,他要让这两个人,在这茫茫海域上消失。 想到这里,奥古斯突然间笑了起来,他的眼睛再次看向黛拉的时候,眼睛里就已经充满了欣赏和赞美,这个女人,躺在身下嚎叫的时候,那该是多么的美妙啊。 奥古斯乐了,他开口道:“两位,是不是应该搭理我一下,你们好,我是奥古斯少校!” 黛拉皱了下眉头,然后她起身往另外一边走去。叶浩然耸耸肩,这种与讨厌的人打交道的活,为什么都要留给自己呢!哎! 叶浩然转身看着奥古斯,了头,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奥古斯看到黛拉竟然直接走了,他的心里面就更加的愤怒了,他心中冷笑,不要这么高冷,因为,接下来,会让你高冷不起来,老子会让你知道高冷的下场是多么的可怕!会让你知道作为女人你是多么的可怜! 奥古斯阴沉着脸,看着叶浩然,道:“先生,你的身份证明呢,我们是在对过往的船只进行例行的检查,最近这片海域可不太平,必须严格检查。” 叶浩然了头,道:“随便吧,不过,你不要过来招惹我就是了,行不行。” “你什么?!”奥古斯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他很愤怒,妈的,眼前这个华人子实在是太嚣张了,什么叫招惹他!难道他没听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奥古斯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腰间的配枪上,他很讨厌这个家伙,他已经没办法忍受了! “嘿,你想做是什么?”叶浩然奇怪的看着奥古斯,“你这是在摸枪?你们军人可真够随便的啊。” “妈的,你给我闭嘴!”奥古斯瞪着叶浩然,手里的手枪就掏了出来了,他声音变大,道:“把你的证件给老子拿出来,不然的话,老子现在就把你给枪毙了!” 叶浩然皱了下眉头,他突然觉得,这些人很是奇怪,就算是吗来西亚国家的军人做事情很霸道,但是也不能够一言不合就拔枪杀人吧,这样的话,这种国家还能够存在下去吗? 叶浩然奇怪的时候,那边李海龙已经跑了出来,他看到这边的情形,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道:“长官息怒,长官息怒,我这边的证件已经拿过来了,您看看,您看看!”着,李海龙赶紧站在了叶浩然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枪管,接着他笑嘻嘻的把手里的证件递给了一边的李海龙。这李海龙也绝对够仗义,虽然他和叶浩然不太熟悉,但是既然叶浩然是黄汉卿的朋友,那么李海龙也绝对把叶浩然当成是朋友,不能让叶浩然受到伤害。 叶浩然看到李海龙竟然挡在了自己身前,他有意外,接着叶浩然决定不再理会这个海军军官,毕竟这件事情有可能会给李海龙带来麻烦,所以叶浩然还是罢了。如果不是李海龙出现,挡在了身前,叶浩然肯定会把这个奥斯古的胳膊给折断的。 叶浩然转头,不再理会这个奥斯古。 奥斯古哼了一声,他伸手接过来李海龙手里的证件,拿到证件之后,奥斯古只是随意的翻了一下,了头。就在李海龙以为没有事情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一个海军跑了过来,他的手里面还提着一个包裹,那海军士兵走到了奥斯古身前,道:“奥斯古少校,在船舱里发现了一大包的独品,足足有十公斤重,你看!” 奥斯古嗯了一声,立即举起手枪,指着李海龙,道:“果然啊,我们接到线报,这里有人在私自贩售独品,果然被发现了,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啊,把这个家伙给我抓起来,还有那两个人,一并带回船上去,至于这艘船,开回去!”着,奥斯古把手里的那些船只的证件全都给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李海龙愣住了,他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船上,怎么可能会有独品!绝对不可能!除非是栽赃! 栽赃? 李海龙看着眼前的奥斯古,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家伙,而且,看得出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吗来西亚国国家的海军,一个自己根本就无仇无怨不认识的海军军官,为什么要栽赃自己?他要干什么? 李海龙还在想呢,这时候已经有人走了过来,一下子把李海龙给带上了手铐,接着就要把李海龙给带走。 “哼!子!”奥斯古拿着枪,走到了叶浩然的身前,“走吧,还想什么呢?” “想怎么处置你。”叶浩然朝着奥斯古一笑。 奥斯古一愣,然后拿着枪对准叶浩然,“你丫不想活了是吧,也好,既然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妈的!”着,奥斯古的手指一动,接着就扣动扳机,朝着叶浩然开枪。 叶浩然眯了下眼睛,他现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既然这个奥斯古如此的草菅人命,明这个人以前也肯定是双手沾满血腥,这种人,何必留着。 叶浩然一脚踢了出去,砰的一声枪响,不过这子弹却是没有打中叶浩然,而是子弹射进了大海里。不过,虽然子弹一起落进大海里的,还有奥斯古这个人。叶浩然一脚踹在了奥斯古的肚子上,直接把奥斯古给踢进了大海里面。 “不知道我会佛山无影脚吗,真是的。”叶浩然嘀咕着,然后看向其他的那些海军士兵……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49章 第 4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0章 第 50 章 由于行动最大的阻碍赵世勋也被冯志明成功“劝说”,因此接下来的会议行程就顺理的许多。而且由于赵世勋对二道梁子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因此关于作战计划的讨论也变得迅速无比。短短一个多小时的会议,两场几乎相连在一起的重大行动就被冯志明拍板确定了下来。 很快,整个独立团再次结束了短暂的修整,转而投入到了周密的战前准备中。 …… …… 几天后,夏县城西南三十多里外的二道梁子。 在经过两天一夜的缜密侦查和布置,二道梁子间的官道已经被赵世勋带人设置成一个巨大的口袋。他不仅在敌人前进的道路上布置了密集的雷场,还将独立团剩下的全部两挺重机枪全都带来并布置在了山坡的制高点上。 至于位于两侧山腰上的伏击阵地,也早就在夜里挖掘完毕并仔细伪装了起来。 与此同时,为了保证行动的突然性,赵世勋他们在到达伏击场后就没有生过一次火,甚至连外出打水都被严格禁止。 所有人出了晚上出去布置阵地外,白天必须全部隐蔽在树林里。 就这样,一直到战斗开始前的一个小时,赵世勋才带着由二连和机炮连混合编成的部队早早从附近的密林里出来,提前隐蔽到了公路的两侧。 而在他们身后的密林里,作为预备队的一连则被要求继续隐蔽在林子里,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 …… 这一次,由于伏击地点处在日伪军势力的核心地区,再加上这一代据点和炮楼林立,因此赵世勋制定的计划的要点就是快打快撤。按照他的计划,所有人必须在战斗打响后半小时内完成战斗并撤离战场,然后在下午两点前撤回到东边的大山里。 这样,即使周边反应过来的日军派出机械化部队起来追击,也来不及在独立团的人进山前截住他们。 …… 此刻,不同于已经进入伏击阵地等待的战士们,赵世勋则是一直趴在二道梁的制高点上观察着周围的局势。 鉴于一年前伏击聂云山确反被埋伏的经验,赵世勋这一次不仅提前两天就赶到了二道梁子布置阵地,还将足足三十人的侦查部队提前散了出去。 按照他的安排,警戒哨的战士们以四人为一组在伏击场的几个方向提前埋伏好。而一旦在发现周围有任何可疑的目标接近二道梁子后,他们会立刻将准备好的火堆点燃,给赵世勋他们提前发出烟火报警。 对于没有实力铺设大量的电话线的赵世勋来说,这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可靠且作用距离最远的预警方式。 …… 上午九点,随着天上的太阳越升越高,山坡上的温度也终于开始回升了起来。由于已经临近秋末,晋南的天气一到晚上就凉的厉害。在加上为了隐蔽而不能生火,赵世勋他们这两天基本都被冻得够呛。 很快,就在赵世勋准备在阳光下吃一口干粮暖暖身子的时候,一支车队也突然出现在了二道梁子远处的官道上。 “团长,有敌人来了!” 看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发动机轰鸣声,胡天兴奋的冲着远处的卡车指指点点。 闻言举起望远镜,两辆坐着日军的陆王摩托首先映入了赵世勋的眼帘。 “嗯……四辆卡车两辆摩托,护卫的兵力应该有一个连的伪军和一个班的鬼子。” 望着车上密密麻麻站着的伪军,赵世勋缓缓的放下了望远镜。 对于前来视察的许国峰有日军的卡车负责接送,赵世勋倒是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按照情报对方已经是三十三旅的参谋长,所以日军给其配备几辆军车并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尘土飞扬中,眼看军车再有几分钟就要驶入二道梁子,赵世勋随即拉着胡天小心的跑下了山坡,进入了伏击阵地。 …… 一路来到山谷西侧的重机枪阵地上,赵世勋进入掩体后上。 “呦呵……才几个月不见,许科长都高升少将军衔了。” ……未完待续,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订阅!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50章 第 5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1章 第 51 章 门内是一个灰色的房间,如同大型神术训练场一般空空荡荡,天花板足有七八米高,地面上则绘着一个散发着光芒,由无数复杂而模糊的线条与神圣符文组成的巨大神术阵。 数位圣职者分散地站在神术阵的内部节点处,其中有四人穿着红衣主教袍,其余人穿着黑色的长袍,林顿一眼便看出,其中一个穿着红衣主教袍的老者正是安其罗,不过看起来明显地要比十几年后年轻许多,看起来顶多只有五六十岁。 此刻,几人身上正澎湃激荡着神圣浩瀚的圣力气息,身后延伸出圣洁的白色光翼,如同降临凡世的天使一般,悬浮在离地数尺的位置,似乎正维持着某种神术。 “这是...神眷术的类天使状态...” 看着几个红衣主教身后神圣符文流转的光翼,林顿立刻回想起当初安其罗与那位“晶蓝魔导师”交手时的状态,心中不禁凛然。 什么神术,居然需要几位开启神眷术的红衣大主教一同维持? 而在他们前方的接近阵法中心位置,则是一个穿着“代行者”的黑色长袍、面色苍白的男子,以及一名身材细瘦,面色惨白僵硬的女性。 林顿立刻从男子的服饰和与柯蒂有几分相似的五官猜到,这应该就是宗教裁判所所长古雷温,而他身边那位穿着“神罚者”长袍,双眼如同纯净的红曜石般的女子,应该是埋葬机关的总长,“凝固的神罚”瑟尔纳特——据说她在数十年前圣索泰尔九世加冕时,便已经突破传奇,成为执掌埋葬机关的首席神罚者了。 此刻,这两人和几位身穿代行者长袍的审判者正单膝跪在地上,身上散发出浓郁到近乎凝固的庞大能量气息,单手与地面上的神术阵能量节点相连,全力往地下的神术阵输入力量,维持着整个阵法的运转。 而在整个神术阵最中心的阵眼处,则竖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黑色十字架,上面钉着一个女子,赫然便是小柯蒂利亚的母亲。 但此刻她的样子让人触目惊心,手掌,脚背,咽喉等位置,全部被闪烁着银色光芒的圣刑钉穿透,整个人钉在了十字架上,而在她的小腹处,则插着一根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绘刻着复杂的神术符号花纹的银色长剑,散发出冰冷璀璨,充满神圣感的光芒,一圈圈神圣符文围绕着长剑缓缓旋转,仔细看的话,正有如烟如雾的灰黑色气息不断从长剑刺入的伤口处溢散,接着被长剑的剑刃所吸收。 女子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她低着头,褐色的长发盖住了眼睛,不知是死是活,深红到近乎发黑的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划过她的身体,最后顺着十字架上复杂的神术花纹流下,汇入到地面上与十字架相接的神术阵线条和符号之中。 而在钉着女子的十字架背后,隐隐浮现出一个高大的灰黑色半透明虚影。 那是一只巨兽般的怪物轮廓,长着如山羊似的弯曲犄角,背部长着山峰状的骨刺,尾部则隐约分叉成九条海蛇的形状,如同黑龙的头部几乎顶到了天花板,仅仅只是看着,便给人一种巨大的冲击感。 扭曲,憎恨,杀戮,贪婪,暴怒,傲慢,嫉妒…它就仿佛是这些负面概念的具现化所组成的集合一般。 第一眼看到那个虚影,林顿便感觉到许多纯粹邪恶的意念涌入脑海之中,虽然不是非常强烈,却让他心中一凛。 “在纯粹梦境的世界,这种意念竟然能够影响到处于‘旁观模式’的我的心神?” “这真的只是柯蒂学姐梦境中虚构出来的东西?” 林顿眯起眼睛,这恶魔虚影虽然没有外泄出如何强大的能量气场,但它的存在感,似乎要远远强于这梦境中所有人,甚至柯蒂学姐本身。 然而,在恶魔虚影身上,此刻却正捆缚着足足十几道如同从虚空之中伸出一般的金色符文锁链。 这些锁链似乎是由无数神圣符文以复杂到难以想象的连接方式所铆接而成,但若是仔细看,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看清。 而在恶魔虚影躯干的位置,也被一根巨大的银色能量贯穿,能量周围萦绕着无数拳头大小的神圣符文,而轮廓赫然就是将柯蒂母亲贯穿的那把银色长剑的放大版。 恶魔虚影在束缚中不断扭曲、挣扎,发出无声却仿佛能够震动灵魂的咆哮,直接回荡在林顿的脑海中,覆盖了其他所有的声音,而在它的周围,整个梦境空间在更加快速地破碎、崩解,并不断向外扩散,似乎随时可能彻底崩溃。 林顿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小柯蒂神色凄怆,仿佛丝毫没有畏惧,一边呼喊着什么,一边奋力向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双目紧闭的女子冲去。 林顿看到神术阵内部的圣职者们都已经注意到跑向十字架的“不速之客”,无不露出了无比惊讶,甚至恐惧的神色,大声向女孩喊着什么,却并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挡——显然,为了维持这个神术阵的运转,此刻所有人都已经全力以赴,分身乏术。 宗教裁判所所长古雷温眼中阴云密布,对身边穿着“神罚者”长袍的瑟尔纳特说了句什么。 瑟尔纳特面色僵硬无表情地转过头,保持着维持着神术阵运转的动作,接着,如同红曜石般深红色的瞳孔中突然毫无预兆地,向女孩打出了一道鲜红的射线。 林顿眼皮一跳,以小柯蒂的能力,她根本不可能闪躲得了这种速度的射线,必然会被这道不知有何效果的射线击中! 然而,女孩身上却突然闪烁出一道柔和的浅金色光芒,如同和煦的暖阳,瞬间将这道鲜红的射线抵消。 而在女孩的脚步接近到距离地面上纷繁复杂的神术阵线条还有两三米时,其中一位红衣大主教顿了顿手中的主教权杖,顿时一道无形的障壁突然从神术阵的边缘升起,其上神术符文流转,将整个阵法内部区域全部隔离了起来。 柯蒂利亚来到已经激活了防御机制的神术阵前,她看着面前符文流转的光罩,只是略微犹豫了一瞬,便继续冲向神术阵内部! 说来奇怪,就在女孩的身体触碰到神术护盾的瞬间,那道柔和的金色光芒再次出现,覆盖了女孩的全身,让她如同融入大海的水滴一般,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神术护罩! 林顿注意到,就在这时,自己的老师安其罗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扭头看向他所在的门口。 林顿开始时还以为安其罗发现了自己,但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环顾左右,这才注意到,房间靠门一侧的角落里,横七竖八地倒下了几个穿着审判者长袍的身影,而原本还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胖子奥罗索,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这时,柯蒂利亚也已经来到了钉着自己母亲的十字架跟前,她的小脸上显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怒,不顾自己父亲在身后厉声呵斥着什么,举起双手,握住最下方那把正插在自己母亲腹部的银色长剑,用尽全力,将那把闪烁着冰冷璀璨光芒的长剑拔了出来! 长剑被从女子的身体中抽出,带出了一蓬暗红发黑的血液,洒落在地面,竟然将不知什么材质的地面腐蚀出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噗——古雷温、瑟尔纳特,以及包括安其罗在内的几个红衣大主教、代行者如遭雷击,身形俱震,同时喷出了一口金色的鲜血,委顿在地,大主教们身后光芒所幻化的神性之翼也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十字架上的女子浑身一震,猛然抬起了一直低下的头颅。 她的双目如同野兽般戴着嗜血的赤红色,看着眼前自己的女儿,身体颤抖,嘴巴艰难地张开,嘴唇翕动,似乎想要对柯蒂利亚说些什么。 然而,下一秒,女子痛苦地大吼一声,皮肤开始变黑,额头上迅速钻出两个弯曲的螺旋状尖角,牙齿也迅速变长,原本柔和的五官变得如同恶魔般无比狰狞、邪异! 她长着利刃般锋利指甲的手脚一挣,几颗圣刑钉顿时倒飞出去,接着将手伸向自己的脖子,猛地将最后一根银锥拔了出来,身体彻底脱离了十字架的束缚! 而在她身后的恶魔虚影,眼睛也同时亮起了两个灯笼大小的红光,原本还有些虚幻不定的形体也开始变得凝实! 它张开嘴巴,发出了可怕的咆哮,一道扇形的透明冲击波横扫了大半个房间,同时,它身上的金色锁链根根断裂,化为金色的光之粉尘消散。 被冲击波扫过的圣职者们身上出现了各种防御神术的光芒,但其中一位审判者和一位红衣大主教没能支撑住,惨叫一声,容貌迅速衰老,仿佛在一瞬间走过了数十年的岁月,仅仅数秒后,两人的身体便嶙峋干瘪,如同干枯的朽木一般扑倒在了地上。 接着,恶魔虚影骤然化为烟雾,向女子身体内部收敛。 女子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开始冒起白烟,显然正在迅速恢复。 随着恶魔虚影的咆哮声,空间震荡得更加剧烈,林顿感觉到眼前的所有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褪了色的画卷一般渐渐失去色彩,耳朵也无法再听到任何声音,他只能努力站稳,维持着自己不被那种越发强大的排斥之力“推”出去——他有种感觉,一旦自己被推出这个房间,便会彻底脱离柯蒂利亚的梦境。 最后,林顿看到柯蒂母亲伸出手,捏住自己已经瘫倒在地的女儿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但就在这时,女孩手边掉落的银色长剑突然飞起,化为一道银光,擦着柯蒂利亚的身体,穿透了似乎已经半魔人化的女子的心脏! 女子的动作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骤然停顿下来,柯蒂利亚从她的失去了力量的手中掉落,那双已经失去了瞳孔的通红双目中,狂暴嗜血的色彩稍稍褪去,如梦初醒一般,呆愣愣地看着左胸直没至柄的银色长剑,以及眼前的一切。 光芒凝聚,一个肥胖的身影显现在柯蒂母亲身前,一手牢牢地握住了剑柄。 正是方才消失的奥罗索。 他的神色十分奇怪,面上带着挣扎、痛苦、悲伤,欣慰等等的表情,但眼神中却似乎蕴含着一丝病态般的癫狂和错乱。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子的脸庞,微笑着说了句什么,接着在小柯蒂利亚难以置信的神色中,猛地抽出了女子胸口的长剑。 柯蒂母亲无力地倒下,黑色的雾气伴随着深红发黑的血液疯狂地从心脏的伤口处涌出,扭曲着涌向趴在自己母亲身边嘶声哭喊的女孩。 而在他们身后,安其罗用手中的牧羊人权杖努力支撑起身体,仿佛带着某种觉悟一般,颤抖着向神术阵中心十字架的方向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手背上,一个血液般鲜红、类似圣书体十字架的圣痕亮起,流淌出如同旭日般璀璨绚丽的白光,淹没了一切...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51章 第 5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2章 第 52 章 “你们说那个风华会参加这次的公会争霸赛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这次公会争霸赛针对的主演还是各大公会,风华一个人就算再强,可面对几十个公会的数万人,他也逆不了天啊!” “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可能像之前圣堂驻地守城战那样,加入其它公会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 “不过以官方公布的赛制情况来看,就算有他加入,估计对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说的也是,把所有公会丢到一个岛上,这不就是典型的大乱斗嘛。” “咱们也就别在这瞎猜了,据说到时候官方会开放赛程直播,而那时候咱们这些参加不了的,也可以在官网收看大赛过程啊!” “嘿嘿,突然感觉还有点期待。” “哎,我就很羡慕公会内定的那100个人啊!去里面杀一个人就10金币,这简直就是抢钱啊!” “我也是。会长居然把名额给了他的一些亲朋好友,这操作太恶心了,我都想换公会了。” “可惜报名参加的需要有1000的公会建设,不然我都想自己建一个公会去了。” “嗤,要是没限制的话,你觉得那个岛得多大才能容得下我们这数百万玩家?” 当“公会争霸赛”的活动规则在游戏官网被公布后,整个游戏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作为任何一个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着人们神经的《众神荣耀》。 随着公会争霸赛的公布,各式各样的言论便甚嚣尘上,。 而在官方论坛上,对于夺冠热门的投注,更是每个玩家乐此不疲的主要活动之一。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神殿居然以近百万的支持率成为了无可争议的最大夺冠热门公会。 接着才是傲世圣堂与盛世皇朝以及名门。 后面三大公会的支持率基本持平,成了夺冠热门的第二梯队。 再就是以洛神和冰雪幻城的第三梯队。 对于像洛神这样的老牌大公会,居然落到了第三梯队,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另外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 无论是论坛上,还是私底下,对于“风华”两个字的出现频率是无可争议的第一。 可是在夺冠热门投注支持率上,却并没有显示这两个字。 有人说,风华再强也只是代表个人而已。 就算风华拥有自己的佣兵团,也没人会觉得风华可以凭借如今佣兵团里的几个人夺得第一。 而如果风华加入到某个公会中的话,那么代表风华的便是那个公会,而就不是风华本人。 所以在夺冠热门里面,才没有风华或者风华所代表的【创世佣兵图】。 …… “风哥,到时候你参加吗?” 帅掉渣在语音里问道: “要不要我给你留一个名额?” 林逸呵呵笑道: “参加,不过我是以佣兵团的名义参加的,你也就别打小九九了。” 帅掉渣闻言,也不难为情,反而一副可叹的表情, “那看来第一名我名门是没希望了,要这样的话,我还得重新制定策略啊。” “那风哥不跟你说了,到时候在里面遇到,可千万手下留情啊!” 林逸有些无语, “你怎么就这么自信我可以拿第一?” 帅掉渣冷哼一声, “在我眼里,“风华”代表的就是巅峰。” “反正有你的地方,我名门只争第二。” “额…” 在林逸愣神的瞬间,帅掉渣挂断了语音,重新制定计划去了。 这时天赐问道: “风老大,还打吗?” 林逸看向远处那副本Boss, “打,继续!” 可就在这时, “等等!” 正要冲刺的天赐,一个踉跄, “什么?” 而这时林逸接起傲世爵爷发来的语音请求。 林逸接通后,耳朵里传来名门爵爷的声音, “你也会参加吧?” 林逸一怔,还真是开门见山啊! 林逸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那边傲世爵爷像是犹豫了一番,过了一会才开口道: “我看到参赛条件里有佣兵团就猜到你应该也会参加了。” 停顿了一下,傲世爵爷继续道: “我得到一个消息是,神殿狂徒好像弄到了一个可以定位玩家坐标的特殊装备。” “到时候如果你也参加了的话,他们已经联合了七八个榜上有名的公会,会联手淘汰你以后再开始内部竞争。” “定位装备?” 林逸心中一动,怎么是神殿而不是盛世? 上一世盛世皇朝之所以在第一次公会争霸赛获得胜利,这个装备可是功不可没。 怎么这一世变成神殿拥有那装备了? “风兄弟?” “啊!” 林逸突然回过神,连忙对傲世爵爷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谢了爵爷。” 林逸如何不知道,恐怕傲世爵爷能够得到这个消息,估计也花费了不少代价吧。 毕竟因为自己的缘故,傲世圣堂现在几乎是站到了盛世神殿洛神这些公会巨头的对立面上。 其实这段时间下来,傲世圣堂的日子也不好过。 无论是野外还是副本,总是被这几家公会针对,虽然现在傲世圣堂还霸占着公会实力榜的第一位置。 可明眼人都看出来,这公会前十里面,除了中立的冰雪幻城和名门以外,剩余的都是跟盛世他们一个派系的。 现在的傲世圣堂可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典型,被众多公会给彻底孤立了。 可就算这样,傲世圣堂不仅没有丝毫的妥协,反而在林逸被针对的时候,总能看到他们力挺林逸的身影。 对于傲世这帮汉子,林逸还是深有感触的。 就像现在傲世爵爷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其实已经给林逸透露出了许多可用的信息了。 林逸也相信作为傲世圣堂的掌舵人,其实傲世爵爷身上也背负了许多压力。 毕竟支撑一个公会成长的并不是公会的本身,而是他们身后的那些源源不断给他们资金支持的财团。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52章 第 5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3章 第 53 章 池冉冉说完,丝毫不怕自己说的太过直接或者恶毒。 许星辰手中看着打印的资料,低着头,很想要把这些资料都扔到她头上,然后狠狠的抓着池冉冉的头,挠死她。 但是,许星辰忍住了,如果自己真的跟池冉冉打了一架,倒是当时痛快了,事后却是自己吃亏。 许星辰默默嘲弄一笑,终于对池冉冉道:“池冉冉,你的心里,是有多嫉妒我?多么的怕我?” 池冉冉不可置信的一笑,“怕你?嫉妒你?哈哈哈哈哈……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你看看你现在,看看我现在,还怕你?你是天王老子吗?在这个公司,是你怕我,是你嫉妒我!” 池冉冉反应有点大,而她这种反应,却是正中了许星辰内心。 现在,生气的不是许星辰了。 她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用多说什么,池冉冉已经被激怒了。 许星辰搬着资料,转身就离开了。池冉冉这样的人,跟她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 不是一个水平的人,说多了,是浪费自己的口舌。 许星辰的不搭理,让池冉冉更生气,她冲着许星辰的背影,嚷着,“许星辰,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是你嫉妒我,是你怕我……” 她还在强调,许星辰已经会到座位,戴上耳机,隔绝池冉冉嘈杂的声音,忙自己的事情。 池冉冉自然不好在公司内大吵大闹,但是她这么不痛快,当然要找人给她当靠山。 俞飞鹏也顶多是做点小事儿为难许星辰,但是自己的舅舅,却可以掌握许星辰在公司的去留。 池冉冉转身就去了楼上,副总的办公室,见到王成石,她委屈着表情,直接要求。 “舅舅,你要替我出气。那个许星辰,赶紧开除她,她不能留在公司。” 王成石很宠爱外甥女,看着她委屈,自然心疼。 “冉冉,别生气,那个许星辰欺负你了?” “你也看到了,昨晚上,她多么的无礼,在公司,她又各种给我添堵,这日后时间长了,我肯定要被她给气死的。舅舅,我看到她,就不舒服,尤其你不知道,以前,飞鹏上学的时候还喜欢她呢。” “有这种事儿?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吧,俞飞鹏他不敢有别的心思的。至于开除许星辰,我虽然是副总,但是这是人事部那边的工作,我擅自插手不好。” “那您就不能找个借口吗?再说了,她还没到试用期呢,这很简单吧。” “那……就等试用期过了之后,她不合格,让她走。” “可还有两个月呢。” “两个月也不长,你忍忍吧。” 池冉冉不高兴的扁扁嘴,不能让许星辰现在就走,有些不满意,但是,转念一想,两个月时间内,狠狠的欺负她,再把她开除,哼哼…… 许星辰完全不知道池冉冉打着这个主意。 下班时间,终于得到休息的许星辰,尽快离开公司,回家做晚饭去了。 晚上,吃过晚饭,她跟邵怀明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内容是邵怀明喜欢的财经新闻。 对于他的这个喜好,许星辰已经习惯了,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者这些新闻内容他是否看懂。 当然她也不会问这个问题的。 许星辰的手机突然响了,那边竟然是俞飞鹏。 她当着邵怀明的面接听,没有什么好的语气。 “有事儿?” “星辰,是我,飞鹏,今天对不起,其实,我也没办法,你这么累,这么忙,我也心疼,真的,只是我心里生气……” 许星辰皱着眉头,莫名的听着。 而俞飞鹏在那边,却已经表露心思了。 “我生气,你那么维护你老公,星辰,你为什么这么早结婚,他有什么值得你嫁给他的?你要是等等我,我肯定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话话,直接让许星辰恼怒又恶心。 “你闭嘴!俞飞鹏,你什么东西?说这种话是故意恶心我的吗?” “星辰,我说真的,我一直喜欢你,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 “喜欢我?” 许星辰冷笑,邵怀明黑眸一眯,看过去。 她点了手机的录音,然后对着手机里的俞飞鹏怒斥过去,“俞飞鹏,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你跟池冉冉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你现在说喜欢我,是什么意思?” “我对冉冉没有爱情,但是她的家里人能够帮我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不过,星辰,如果你离婚跟了我,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至少你肯定比现在跟着那个打工的男人都在一起,更幸福。” 俞飞鹏一番恶心人的话,许星辰也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了。 她录音下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辩驳无用,他果然是跟池冉冉这样的女人,真真是非常般配的一对了。 俞飞鹏还以为许星辰真的在听,以为她在思考。 他更加兴奋的想要游说许星辰,“星辰,我说的是真的。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现在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跟池冉冉在一起,我的心里还一直都只有你。星辰,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找了什么男人结婚,只要你跟了我,我绝对会对你百依百顺的。因为我爱你,我的整个心都是你的。” 许星辰已经是忍受不了了。 她极其厌恶的对俞飞鹏道:“俞飞鹏,你真让我恶心。” 她想也不想的,挂断了电话,这边气的不得了,被恶心到了,一转头,就对上了邵怀明暗沉的黑眸。 许星辰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她拿不准邵怀明的脾气,但是,第一反应,还是很怕的。 许星辰赶紧解释:“我跟俞飞鹏,没有任何关系,他这样无耻我都没有想到。” 说完,心里惴惴不安。 虽然,她的态度摆在那里,可是,不知道一个丈夫听到妻子被人如此惦记,心里是什么感受。 重要的是,许星辰对邵怀明,心底深处还是有些害怕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两人已经成为夫妻,关系也在逐渐靠近中,可是邵怀明不说不笑的样子,冷峻中自带威压,让她不敢放肆,造次。 邵怀明在许星辰忐忑中,不过是勾了勾唇。 看不出这个笑容是不是高兴,他伸出手指,指腹划过许星辰的脸颊,墨色的眸子,深邃的让她看不到底。 邵怀明溢出清冷低沉的声音,“嗯,这么美的姑娘,没有别人惦记,是不可能的。” “我不需要别人惦记。” 许星辰从小到大,也是被很多男人惦记追求的,可是这对于她来说,都是麻烦。 如今结婚了,她只求个清静。 邵怀明笑了下,很浅的笑,意味不明,然后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咬住了许星辰的嘴唇,深入进去,同时抱住了她的纤细腰肢,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突如其来的激情,让许星辰懵了些,邵怀明在这方面,一向都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而许星辰又经验不足,也就这么的被他给带着,在沙发上,来了一次。 回到房间,许星辰又被吃了一次。 她已经筋疲力尽,就是心中有点感叹,邵怀明在这方面需求有点大呢。 …… 许星辰上班之后,看到了俞飞鹏。 他的脸色不好看,许星辰丝毫不在乎。 不过,没一会儿,她就被叫进了俞飞鹏的办公室。 “俞组长。” 许星辰进来,面无表情。 俞飞鹏盯着许星辰看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什么意思?许星辰?” 许星辰蹙眉,“俞组长,我的意思还不清楚吗?” 看着许星辰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可是她眼中的鄙视,让俞飞鹏心中恨极。 这个女人,依旧是这么目中无人,他当年就喜欢她,到如今,可是,她即便是嫁给一个建筑工,也不愿意接受自己,这让他心中怎么能平衡。 不只是他心中不平衡,怕是班里,有一半的男人,当初都喜欢她,知道她竟然找了个那么个男人,都不会平衡的。 他们几个男人还有个群,在群里各种的咒骂,YY许星辰,可是,更是等着许星辰后悔,他们想象着许星辰日后如何的落魄,好让他们这些人满意。 可是,眼前的许星辰,面对俞飞鹏依旧是如此的冷漠无情。 俞飞鹏心中狰狞,恨不得狠狠的将这个女人给压在身下,发泄自己。 不过,他压制住心中的恶意,面上克制住自己。 “星辰,也许是我昨晚太唐突了,但是我的心意,已经摆在你面前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 “不用了,俞飞鹏,你自己三观不正,心思龌龊,不要扯到我,我跟你之间,以前不可能,以后也永远不可能。你要是再这样骚扰我,我会告你的。我想,你不会希望看到池冉冉知道你龌龊一面吧?” 说完,许星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座位上,她深深的呼吸了下,尽量让自己冷静,不要跟那样恶心的人生气。 那不值得。 而没多久,池冉冉来了他们办公室,还带了请柬和喜糖,跟俞飞鹏甜甜蜜蜜的分发喜糖的时候,许星辰看着俞飞鹏那一副深情的样子,越发觉得厌恶至极。 池冉冉还不忘在许星辰面前炫耀一番,“星辰,你可千万要去啊。带上你老公,也让他见见世面。”喜欢温暖的故事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53章 第 5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4章 第 54 章 秦书凯意识到赵正扬已经开始设套子给自己钻了,他并没有上当,而是绕过陷阱回答说,赵县长可真是会开玩笑,我一个的化工园区主任,在市委胡书记的眼里,根本就是人物罢了,你赵县长想要什么位置,不找现成的老朋友帮忙,却要来找我,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赵正扬对秦书凯说道,秦主任,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我现在年纪也大了,不想在那些部委办局里头折腾,还想着要是能守着一片自留地,慢悠悠的过几年清闲日子就挺好的,这不,我相中了你这个化工园区主任的位置,所以说要请秦主任帮忙呢? 秦书凯听了这话,不由有些矘目结舌,他没想到,赵正扬说到最后,竟然是过来挖自己的墙脚来了,这墙脚还挖的理直气壮,他赵正扬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随便可以捏『揉』的软柿子吗? 赵正扬这句话刚说完,秦书凯的脸『色』“倏”的冷了下来。 秦书凯冷冷的口气对赵正扬说,赵县长,就算这普安市里有胡亚平给你撑腰,你想要硬抢我秦书凯的位置,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赵正扬之所以想要化工园区的主任位置,说白了,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赵大奎。 这化工园区里头,这么多的工程,有的在建,有的还在招标中,自己要是当了化工园区的主任,不管马成龙这个书记的手伸的多长,自己都有把握把马成龙搞定,在普水县跟马成龙相处那些年,他早已把马成龙的脉搏『摸』的一清二楚了。 只要在化工园区站稳了脚跟,他赵正扬立马就能让儿子赵大奎参与进化工园区的项目建设,到时候,还怕儿子不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吗? 只是,这些话,赵正扬不能对任何人提及,即便是看起来对自己很交心的胡亚平也是一样,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利用自己跟胡亚平之间的特殊关系,完成自己心里想要达到的目的罢了。 赵正扬见秦书凯有些气恼的口气,心知自己的一番话算是撩拨起了他内心的某根神经,心里不由暗暗好笑。 赵正扬心想,包括老书记顾大海在内的一些领导都被眼前的秦书凯闹腾的不得安宁,其实这子也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愣头青罢了,尽管心思活络些,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自己惹的发起了脾气。 赵正扬心里有本帐,所以他不慌不忙的口气劝慰道,秦主任,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话,恐怕你没听清楚呢。 秦书凯心里却在想着,狗日的,这赵正扬今天到自己的办公室过来摆了半天的谱,没想到却是直接跟自己争抢化工园区主任位置来了,狗日的,当真是胆子不,明目张胆的跟自己抢位置,他还以为自己怕了他这个老狐狸不成。 以前,自己在普水县跟他有诸多忍让,那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现在刘娟和赵大奎都已经离婚了,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想到这里,秦书凯冰冷的口气对赵正扬说,赵县长,你要是心里对我秦书凯有什么意见,你倒是可以直说,不过,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可以现在就跟你表态,你请我帮的忙,我帮不了。 要是赵县长有什么本事让胡亚平书记直接让市委组织部下文调整我的位置,我一定执行组织上的决定,立马把位置腾出来,让给赵县长,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赵正扬见自己撩拨的秦书凯也差不多了,这才把谜底揭开道,秦主任,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秦书凯嘴角微微上翘,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根本不把赵正扬的狡辩放在眼里。 赵正扬心里有数,继续解释说,我只问秦主任一个问题,你要是继续在园区主任的位置上干下去,以后也就最多提拔个政协副主任之类的位置,可是,如果你到底下干两年县长,提拔为县委书记后,就凭着秦主任现在的门路,往市长,市委书记的方向发展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两条路,你倒是选哪一条呢? 赵正扬的话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秦书凯最近心里也一直在考虑自己的位置问题,现在听赵正扬这么一说,倒是像有了决定一样,是啊,自己还这么年轻,有了基层一把手的工作经验以后,以后即便是竞争市长,市委书记的确不是没有可能呢。 秦书凯有些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赵正扬,他不信赵正扬这个老狐狸会有这么好心,好端端的,拿走自己的主任位置,却要用县长的位置来交换。 赵正扬看出秦书凯心底的疑『惑』,解释说,秦主任,实不相瞒,以我现在的年纪的确跟以前的想法大不相同了,我现在只想在市区找个合适的地点,安安分分的养老,所以我才会向胡书记建议,希望能把秦主任提拔到底下当县长,哪个县里地方随意挑,只要你同意就好。 秦书凯听赵正扬的意思,这件事胡亚平竟然也是同意的,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跟我说的话,都是跟胡书记商量过的? 赵正扬拍着胸脯保证说,那是自然,若是没有胡书记的话,我一个县长又怎么敢擅做主张呢,毕竟这件事也是涉及到两个处级干部的调整,对于市委常委来说,也算是一件大事呢,不过……。 赵正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书凯忍不住追问道,不过什么? 赵正扬抬眼看着秦书凯说道,不过,胡书记唯一有些担心的是,市委常委里头,他控制的票数并不足够跟唐市长抗衡,若是研究秦主任的位置变动时候,唐市长一帮人反对的话,可能事情就难办了。 秦书凯听了这话,也蹙起了眉头。 他心里清楚,赵正扬和胡亚平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依照唐平每每喜欢故意跟胡亚平作对以显示自己权威的行事作风来说,这种事情倒也有可能发生。 秦书凯不想当着赵正扬的面说唐平任何不是,于是问赵正扬,按照赵县长的意思,我到底该到哪个县里比较合适呢? 赵正扬见秦书凯的话里已经没有最初拒绝的意思,赶紧建议说,现在底下有好几个县里都缺现在,我倒是建议秦主任去普水县当县长,正好咱们两人就算是掉了个个,也省得不少麻烦。 秦书凯听了这话摇摇头说,不好,普水县的县委书记张富贵跟我差不了几岁,他的资格不够老,一时半会的估计不会有提拔的机会,我倒是感觉浦和和红河县可以考虑,毕竟这两个县里的县委书记年纪都大了,我去了,倒是在时间上正好卡得上。 赵正扬不得不佩服秦书凯这子的确是有过人之处,尽管这一步还没走,却已经想到了后两步,这份城府哪里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就该有的。 赵正扬点头说,秦主任说的有道理,相信这个要求,我向胡书记汇报后,不难达成,秦主任就等着听好消息吧,但是研究的时候希望不要听到不和谐的声音,毕竟不和谐对谁都不好。 秦书凯满意的点点头。 尽管秦书凯和赵正扬之间的关系曾经交恶,但是,当需要和谐的时候,两人却依然表现出难得的相互帮衬局面,这种各取所需,在官场中实在是最常见的一种场面了。 赵正扬走后,秦书凯的心里不由一阵窃喜,这真是的巧了,自己正好想要到挪个位置,到底下去当个正职,没想到,赵正扬就主动把位置送到自己面前来了,看样子,自己最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两人把正事谈完后,赵正扬又跟秦书凯聊了很长时间后,这才起身离去。 赵正扬走后,秦书凯面对新局面,心里倒也不得不多想了几分,自己在化工园区时间不长,主要负责的项目就是研究所的项目,在研究所的投资建设上,自己跟湖州市的卢书记之间相互合作,也算是得了不少好处。 现在自己既然要离开,账目上的事情必须弄的清清楚楚才行,否则的话,赵正扬这样精明的下家,只要他一上任,翻看一下账目,很多事情自然就心知肚明,以他跟自己之间的仇怨,只怕他立马会利用此事对付自己,让自己无计可施。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办好两件事,首先一点是账目必须重新做一份,而且得抓紧。 另外一点,研究所的项目必须要有一个自己信任的人继续负责下去,直到项目完工之日,赵正扬只能起到一个监督指导作用,具体各项事宜,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两件事,秦书凯的心里认为,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毕竟,现在是赵正扬主动想要自己的位置,整件事的话语权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再说,研究所的建设资金,没有卢书记的配合,就凭着他赵正扬根本就不可能要到一分钱,赵正扬明白了这一点,即便是想要硬『插』手研究所的项目,他也『插』不进来。 秦书凯把这两件事考虑清楚后,有些悠然的轻轻闭上眼睛,把脑袋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晃悠起来。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54章 第 5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5章 第 55 章 “叶大哥,我明白。”傅小芙点头,经过这一路的历练,她不但战斗经验多了,实力有所提升,对于环境的判断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看法了。 叶谦点头,随即率先朝着雪峰下山的方向冲了过去。傅小芙自然是紧随其后,毕竟傅小芙到现在还没有发现雪狼的踪迹,只能跟着叶谦。 片刻之后,傅小芙果然发现了一头雪狼的踪迹。 那是一头缓慢前行,容身于雪地肉眼难查的雪白色的大雪狼。 当叶谦和傅小芙出现在雪狼的视野之中,双方已经无限靠近之后,战斗也是一触即发。 “嗷呜……” 一声长啸,在整个雪峰上飘扬,狼嚎之音,顿时让诸多雪狼开始快速的行动起来,再也不掩藏踪迹,快速的包抄过来。 “空幻斩!” 叶谦一马当先,率先施展了剑招。这一招,叶谦不求能重创雪狼,只要为傅小芙创造一击的机会,那么就足够了。雪狼毕竟只是窥道境四重中期的妖兽,一旦被傅小芙正面击中,自然是会被重创,甚至如果击中弱点,当场击杀都有可能。 青风剑嗡的一声,突兀的消失,又突兀的出现在那雪狼的上方。不等雪狼有反击,雪狼就陷入了精神力的冲击之中,原本冲锋的身子戛然而止。 “撕拉!” 青风剑的锋利和急速,让叶谦轻易的在这雪狼的腰部,划拉开一道口子,鲜血飞溅,染红了雪狼白色的皮毛。 叶谦见状,微微皱眉,如果依靠他自己,哪怕手持青风剑这样的中品神器,想要击杀一头雪狼,至少也要连续施展四次空幻斩才行。而这个过程,他一定会遭到雪狼的反击,他还需要施展空间闪烁来躲避攻击。 如此密度的空幻斩和空间闪烁的联合杀敌,斩杀一头雪狼,只怕要消耗叶谦大半的法源之力。消耗如此巨大,对于只有窥道境三重修为的他来说,在这雪峰之上,无疑十分的危险。况且,雪狼不会单独行动,所以正常情况下,叶谦根本没有可能能够斩杀一头雪狼的。 “噗嗤!” 就在此刻,只见一道剑光闪烁,傅小芙精准的将自己全力一剑,落在了雪狼被叶谦划开的伤口上,瞬间犹如切割豆腐一般,直接从中拦腰一分为二。 “厉害!”叶谦不由咋舌,竖起大拇指赞赏道。 傅小芙微微一笑,说道:“只是一头窥道境中期的雪狼,没什么好骄傲的。咱们还是赶紧收集雪狼之心,离开这里吧!” “我来吧!”叶谦笑道:“这样的脏活,可不适合你这样的大小姐做。” 说话间,叶谦来到雪狼尸体旁,开始将雪狼的心脏给割取下来。 傅小芙默默的看着叶谦,脸上露出几分莫名的笑容。 做完这一切,两人自然不敢再有丝毫的停留,因为不远处的狼嚎已经越来越近了。一旦被群狼给围住,虽然叶谦和傅小芙都有本事逃走,但必然也是不小的麻烦,尤其怕引来更加可怕的雪豹妖兽。 显然,他们的运气不错,不但顺利的甩掉了雪狼下了雪峰,他们最怕遇到的雪豹妖兽更是没有出现。只是,他们一路上,根本不知道,之所以雪峰之行如此顺利,那是因为背后有傅正青这个窥道境六重巅峰的强者默默的跟着。 回去的路途,自然也是格外的顺利,傅正青一直默默跟着,暗中做了点手脚,其实为的就是希望两人能够尽快的完成任务,然后回到恶魔之都。毕竟,傅正青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可不能让叶谦和傅小芙继续在西云峰冒险历练下去。 恶魔之都,叶谦和傅小芙第一时间来到了恶魔联盟总部上交了雪狼之心的任务。两人各自得到了三万恶魔积分和十万中品灵石的奖励。 “他们居然都活着回来了?”远处,一个阴冷的男人,看到正在交任务的叶谦和傅小芙,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这么说来,宋军和的行动失败了?”阴冷男人嘴里喃喃的说着,随即快速消失在了大厅。 叶谦和傅小芙对此一点也不知情。他们不知道,他们前脚进入恶魔联盟总部大厅,傅正青就带着宋军和去了牛家,见了牛家族长。 牛家上下对于傅正青这个强者的突然光临,自然显得十分的意外,但是牛家的六公子听后,却不由吓得浑身颤抖。他不知道事情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可不管叶谦有没有被宋军和杀死,既然傅正青找上门,他当然会下意识的害怕。 牛家的会客大厅! “什么!” 牛家家主不敢置信的听着傅正青的话,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目光不善的朝着大厅里正跪伏在地的宋军和。 “宋军和,你可知道栽赃陷害我牛家的后果?”牛家家主怒目而视。 “牛大人,小人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绝对不敢胡说。况且,牛大人和傅大人,完全可以找牛六公子出来跟我当面对质。”宋军和此刻被禁锢了灵力,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牛兄,你听到了吧!我也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叶谦是我的义子,小芙更是我的独女。如果这件事真是牛六公子所为,那么还请牛兄给我傅某人一个交代。”傅正青不动声色的说着。 “傅老弟,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如果真是我家奉云糊涂,胆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一定给傅老弟一个交代。”牛家家主安抚傅正青道。 “来人,将牛奉云那畜生给我找来。”牛家家主怒气冲天的喊着。 很快,牛奉云就被带到了大厅。牛奉云眼见宋军和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之前他还抱着几分侥幸,这一刻却自知今天没法躲过去了。 “真该死,这宋军和怎么如此无能?”牛奉云心中暗骂不已。 “奉云拜见家主,拜见傅大人。”牛奉云进入大厅,朝着牛家家主和傅正青行礼道。 “畜生!”牛家家主怒斥道:“你可认识跪地这人?” “家主、傅大人饶命!”牛奉云闻言,顿时吓得跪地求饶,宋军和在此,他根本无从狡辩。就算他死不肯认,但宋军和早就有了两人交易的证据,而且证据远不止这一次的交易。 “好啊!”牛家家主万万也没有想到,牛奉云会认的如此干脆,怒极道:“你说说,你为什么要买凶杀害傅大人的小姐和义子?” “小姐?”牛奉云一愣,连忙说道:“是小芙小姐吗?我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利?她可是我仰慕已久的心上人。” 说完,牛奉云诧异的看向了宋军和,说道:“你难道对傅小姐也动手了?” “没有,只是当时傅小姐和叶谦在一起。我们的人只是要杀叶谦一人而已。”宋军和咬住不会承认这件事的,他知道一旦暴露了背后的那人,那么不光是他会死,他的亲人也会遭殃。 “是吗?”傅正青冷哼道:“你以为我只是抓了你一个人?那我就让人见见另外两人。” 傅正青说话间,很快外面就有两个人被牛家的下人给押了进来。这正是当初刺杀叶谦和傅小芙的两个地下佣兵。这两人没有死在叶谦和傅小芙的手上,却逃不出傅正青的手掌,所以两人也一并被傅正青给活捉了。而且,两人对于宋军和要杀的目标供认不讳,主要要杀的是傅小芙,叶谦只是附带的对象。 “宋军和,今日当着我和牛家家主的面,你还要狡辩吗?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对付我家小芙,居然还恶意的想要将这件事牵扯到牛家身上,让牛家来替你幕后之人背锅?”傅正青呵斥道。 宋军和见到这两个地下佣兵的那一刻,脸色顿时大变,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们怎么还活着?” “对不起了宋先生,傅大人答应了,只要我们实话实说,便放我们一条生路。能够活着,谁愿意去死呢?”其中一个地下佣兵无奈的说着。显然,他们之间早就有过共识,但这两个佣兵最后却不守信用的出卖了宋军和。 “你们……”宋军和一脸愤怒和怨恨的盯着两个佣兵,怒道:“我当初算是瞎了眼了,居然会救了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宋军和!”牛奉云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被宋军和利用了,顿时大怒道:“难怪当时你会主动怂恿我对付叶谦,原来你如此阴狠毒辣,想要拿我来给你背锅?” “牛公子,那是你自己愚蠢,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况且,如果你没有杀人之心,我区区几句话,就能够说动你了吗?”宋军和冷笑一声道。 “我杀了你!”牛奉云大怒,冲上去就打算出手杀了宋军和。 但是,不等牛奉云靠近宋军和,就已经被牛家家主一巴掌给打了出去,一边脸红肿淤青,嘴角更是泛着血迹,狠狠的落在了大厅的地板之上。 “畜生,老老实实在一旁给我呆着,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一会我再找你算账。”牛家家主怒斥着牛奉云,转眼看向了宋军和,冷笑道:“好手段了,这恶魔联盟居然还出了你这样一号人物,居然敢让我牛家背锅。看来我三弟在恶魔联盟总部也得罪了不少人吧!”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55章 第 5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6章 第 56 章 西域。 清思。 憾负。 秋昔。 神武军,数百名战士,仅仅屹立在原地,便犹如山峰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满地落叶纷飞,原本巍然耸立的霜英宗,此刻如破败的枯木。 站在诺大霜英宗前,张罗冷眼望着众位弟子。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56章 第 5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7章 第 57 章 许星辰正在做晚饭的时候,邵怀明回了家。 她从厨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只一眼,便有些愣住了。 不是平日的有些破旧的T恤长裤,今天的邵怀明,黑色衬衣西裤,瞬间撅住眼球,修长挺拔,冷峻的面容,在这一身黑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犀利英俊,有一种许星辰说不出的气场,黑眸深邃,震慑人心。 邵怀明看着许星辰愣住的样子,微微挑眉。 “怎么?” 许星辰赶紧的笑笑,似乎脸颊有些热,她心跳有点加快。 “没……你——回来了?今天没去工地?” 邵怀明还了拖鞋走进来,应了声,走到厨房门口,就在许星辰的跟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随后深深的吮了下,才作罢。 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热情亲吻,许星辰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退开,眸色深沉的,拇指抚摸了下她的嘴唇,然后转身回了房间去换衣服。 所以,许星辰完全忘记了,她刚才的问题。 这就是被男色所惑了。 吃过晚饭,许星辰看了看自己的投递简历的情况,有好几个回复的,白天的时候也有给她打电话去面试的。 她仔细的选择了两家,决定明天去面试。 邵怀明洗完澡,又半裸着出来,现在已经是秋天,屋内有些冷,他却还不怕冷的样子。 许星辰看了眼,耳朵微红,还是开口嘱咐。 “天冷了,你这样不怕感冒吗?” 邵怀明坐到她身边去,许星辰越发觉得,自己买的沙发,太小了,在邵怀明出现之后,总有种逼仄的感觉。 他突然长臂一伸,将许星辰揽入了怀中,低头,凑近她的脸旁,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低沉有磁性的声音溢出。 “冷吗?” “……” 热,由内而外的热。 许星辰的脑袋里,真的不受控制的闪过,他们晚上各种的让身体发热的姿势和动作。 她不是一个色女,真的,但是,从接触到了邵怀明之后,真的总会不经意的想到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的。 一如此刻,她的脸不受控制的发热,然后变红,然后,在邵怀明的灼灼目光中,许星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最后,她只能突然的起身,想要逃,却被邵怀明一下扯了回来,惊呼一声,人已经坐在了邵怀明的腿上,被他圈在了怀抱中。 掌心下,是他毫无阻隔的带有热度的皮肤,结实的肌肉…… 许星辰觉得自己可以自燃了。 邵怀明始终都沉默着,看着这个小女人,在他怀中各种反应,真的很诱人又可爱。 真的很想欺负她到哭。 男人啊,就是禽shòu,变态的禽shòu。 “你……放开我啊~” 许星辰自己先挣扎开口。 邵怀明故作不明,“为什么?” “你……” 她看着邵怀明,面无表情,冷厉漠然,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简直是过分。 “我还有事儿……” “不是说要谢我?现在谢吧……” 许星辰想到了,那天舅舅他们来闹事,她的道谢。 她忍不住的想要反驳,“哪有这样,我……” 邵怀明黑眸微闪,不容她反抗,还是直接用行动来实施他心中所想。 欺负她到哭。 …… 许星辰第二天爬起来可真是不容易,要不是有面试,她大概会睡到很晚。 揉了揉酸痛的腰,许星辰心中吐槽怨念,还是换了比较正式的衬衣西裤去面试。 许星辰投的其中一家是国内知名设计公司浮世在青城的分公司。 她跟几个面试的人,一起参加一轮面试,当场,一轮就有几个人筛选下来,进入第二轮面试。 许星辰表现都还不错,而且面试官对她也并没有多为难,很是温和。 最后结果没有确定,许星辰却觉得应该是有谱的。 她走下楼,看看时间,正好邵怀明要下班时间,她给邵怀明打了电话。 “……喂,怀明,我刚面试完,正好在你工地附近,我们一起回家?” 此时,还是不甘心,从燕城悄悄来到青城的顾廷川,正刚从车上下来。 远远看到一道修长窈窕的身影,白衬衣黑西裤,腿长的让他心驰荡漾的女人背影。 而他走过去,想要悄然靠近女人,便听着她开口。 “怀明……嗯,那我过去找你。” 许星辰迅速的往公交站那边走去,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她微微侧脸,抬手拂过耳边的发丝…… 竟然是昨晚上逃了的女人。 顾廷川突然若有所思的一笑,眼镜后,锐利的眸子微微一闪。 有意思的是,她刚才叫的名字是怀明? 叫怀明的肯定不少,但是顾廷川认识的,可就那位邵三爷了。 所以,昨晚上,三哥在酒店,反常举动,又跟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这就真的让顾廷川有想要探寻,寻找真相的**了。 许星辰如愿入职了浮世的青城分公司。 刚入职的时候,才发现,俞飞鹏竟然也是一个公司的,不仅仅是俞飞鹏,池冉冉也是同事。 而俞飞鹏甚至还是他们的这组的组长。 对这两个人是自己的同事,许星辰真的很不舒服,可是,为了这个公司,她也不能轻易离开。 中午,在员工餐厅吃饭的时候,池冉冉就拉着俞飞鹏去跟许星辰坐在一起。 “星辰,真的没想到,我们竟然是同事呢。你这A大的高材生,跟我们是同事,会不会觉得屈才了啊?” 池冉冉声音有点大,员工餐厅本就比较安静,她这么一问,好多人都听得到。 许星辰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浮世可不是小公司,不用说A大了,名牌大学毕业的人可不少。再说了,工作中,能力是首要的,池冉冉同学,难道你留学回来的,还会瞧不起我们国内学校的人?” “……呵呵,怎么会?” 池冉冉尴尬一笑,俞飞鹏立刻开口解释,“冉冉没有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 许星辰很快起身,不想多说什么。 而在她离开之后,池冉冉暗暗翻了翻白眼,小声的跟俞飞鹏表达不满。 “拽什么啊?还不是在燕城混不下去了才回来?不知道她在燕城跟男人怎么乱来呢,不然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建筑工结婚?怕是被男人玩的没意思了,找个不熟悉的男人从良吧?” 这种话从池冉冉嘴里说出来,俞飞鹏心中似乎并不高兴。 不过,他没有反驳,只是笑笑,“管她呢,对了,婚礼准备,舅舅还问我了,他这么关心我们的婚礼,真是很疼你啊!” 池冉冉立刻得意的笑了笑,“当然啊,俞飞鹏,你能进这公司,还是个组长,全都是我舅舅的功劳。要是你以后对我不好,他分分钟让你滚蛋。”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57章 第 5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8章 第 58 章 沣水河一行人进了东杨集,在南边买马,又去北边买鞍。 直到城隍给李盛威再次传信催促,几人才离开。 买了马,没骑,牵着前往那个村子。 路上,蒙秀山很自然的跟刘景走在一起。 李盛威借着喝酒动作掩饰,眯着眼暗自打量了好几次。 吴家兄弟俩连同对蒙秀山也冷漠起来,摆了一路臭脸。 刘景本以为蒙秀山会避嫌,没想到他主动释放好意。 欣然接受后,询问沣水河府的情况,让心里有底。 巡河司的巡水游徼,加上刘景共七位,皆是箓生弟子,由李盛威这位九品道神管理,负责巡视河域。 另外的安神司,有六位管理河域内六个神庙的引香主持,以及一位九品道神司长。 除了这两部天庭正规编制外,沣水河府还设了个主薄,负责府君的内务事物,以及府库。 主薄叫梁正。 蒙秀山特意叮嘱,让刘景小心对待这人。 因为其是沣水河府君的同族亲戚,府君最信任的人,兼管着河府的功劳薄。 “秀山游徼不愧是新人导师,这就开始兜底了。 两人正聊的火热,李盛威忽然从前面扭过头,怪里怪气的喊道。 “先停停吧,村子到了。” 前方小路尽头,一个小村子卧在山脚下。 溪水横在村前,往上,一排排屋舍向山壁方向层层堆砌,往下,大片农田阡陌交错。 风景美如画。 村口有土地庙。 众人先拜见土地神,探听消息。 却听神像内一个沙哑的声音,很不满的说道: “昨夜之事,我已经先后和飞龙河府,东鸣山的道友说了两遍,你们不能互相通个信么?” 众人尴尬的对视一眼。 当然通过信啦,只是他们是来磨洋工,应付差事的。 吴家兄弟中的尖下巴正要开口。 怕他误事,蒙秀山连忙越过他上前,拱手一礼道: “劳烦道友了,我们是沣水河府的巡河司,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点遗留的线索。” 这时,刘景主动过去点上三支香。 土地沉默片刻,道了声谢,依旧不耐烦,但还是介绍了: “事情很简单,我昨夜兴之所至,入村民的梦。 偶然发现有村民白日里见过飞剑,立即明白是贼人在附近漏了踪迹。 清晨出梦后,便向河伯神府发了消息。” 李盛威不知何时收起了酒壶,这时插嘴道: “是谁见到的飞剑?” 土地道: “村北的猎户,屋前挂着兽骨风铃的便是了。” 众人告别土地,跨过村前的独木桥,便有两个壮实青年上来询问。 吴家兄弟高抬着下巴,冷声道: “我们是沣水河府的修士,前来调查飞剑之事!” 其中一个青年嘀咕着怎么又来一波,旁边青年连忙拉住他。 两人去通知了村长。 一个红色头发,棕色皮肤的老人,很快被搀扶着出来迎接。 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蒙秀山,他一样的红发。 蒙秀山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在一山野小村,还能看到同族后裔。 锦苗族,南蛮群山中的一支蛮族,特征便是红发。 那老人看见蒙秀山,顿时面色激动,张嘴说着音调奇怪的陌生语言。 蒙秀山叹了口气,上前扶住激动的老人,用同样的语言回应。 好一会儿,两人才慢慢平静。 刘景好奇,吴家兄弟不耐烦,李盛威掏出酒壶抿了两口。 好在都不急着做事。 这时,一连串的嬉笑声自身后传来。 刘景回头。 原来是群在野地里疯够了回村的孩子,嘻嘻哈哈的互相推攘着挤独木桥。 孩子嘛,一点乐趣就能点燃全部精力。 “哼,幼稚!” 吴家兄弟中的塌鼻梁,冷哼着撇过脸。 刘景笑了笑,正要收回视线,一个矮个子孩子没挤过别人,脚下一滑向外掉去。 下一秒,那小孩像是被无形的线拉出,猛地被扯了回去。 “哈哈哈” 小孩并没有觉察不对劲,哈哈笑着继续闷头往人群里挤。 噗通,独木桥另一侧几个孩子齐齐落水。 溪水很浅很浅,落入的孩子乐呵呵的爬上岸,又调皮的往独木桥上冲去。 “眼花了?” 刘景感觉有些不对劲。 锦苗族的两人终于叙完情。 老村长留下个青年离开,蒙秀山返身回来道: “诸位见笑,我们进去吧,村长派人引路。” 跟着留下引路的壮实青年,几人往村北走去。 即将拐过路口,看不见村外独木桥时,两个孩子尖叫着跑过。 其中一个,赫然是差点落水的矮个小孩,而拽着他的另一个小孩,不,应该是少年了。 十二三岁的模样,虎头虎脑,戴着个皮帽,笑起来憨憨的。 刘景状似随意的指着奔过去的两个身影,夸赞道: “你们村的孩子很有活力啊,特别是那个戴皮帽的小孩。” 引路的村子青年瞥了一眼,随口道: “村里近些年收成好,孩子吃饱了自然有活力。 不过戴皮帽的孩子不是我们村的,那是在村里行医的蒋大夫的徒弟。” 刘景顿时挑了挑眉: “蒋大夫?他来村里多久了?” 这时,蒙秀山和李盛威也悄然把视线投过来。 “有个七八天了吧。 蒋大夫本来是路过,村长费了好大心思把他才留下,请他给村里老人看看病。” 青年说了几句,忽然警醒,立即激烈驳斥道: “蒋大夫绝对没问题,早上的另外两波仙长,亲自去确认过了的!” 说罢脸色一冷,催促道: “张猎户每日都要打猎,今早上被耽误,说不定现在去山里了,去晚可找不到人。” 蒙秀山悄然靠近,眼神示意,询问有何发现。 刘景摇摇头,没说什么。 众人赶到村北最靠山的茅屋,果然扑了个空。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58章 第 5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9章 第 59 章 做完这些,邵梦茹将一个自己携带的小荷包找出,一通翻找后找到了几片奎宁。 这些奎宁是她离开邵家时父亲邵德芳特意给她准备的救命药,如今也只剩下了这一点点。 拿着最后的几片奎宁来到床前,邵梦茹倒了一杯温水后将赵世勋扶起来,试图喂对方吃点奎宁。 然而让邵梦茹始料未及的是,任凭她单手怎么掰扯,赵世勋因为高烧而紧闭的嘴就是张不开。 看到这,经验丰富的邵梦茹立刻意识到赵世勋已经有了休克的前兆,此时已经到了无法吃药的地步了。 “混蛋……你赶紧张嘴吃药啊,不然你会死的!” 看着怀里痛苦异常的赵世勋,邵梦茹的语气中已然带上了哭腔。 几分钟后,眼看对方已经开始了抽搐,深感无助的邵梦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啪嗒……啪嗒……。 无声的哭泣中,邵梦茹抚摸着对方滚烫的额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朱唇。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如此的无用。 忽然间,哭泣的邵梦茹突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后看着痛苦的赵世勋喃喃的说道: “要想办法,要想办法!邵梦茹你是一个军人,你不能放弃! 他是一个战士,他应该是在战场上,而不是病床上!” 忽然间,一个声音在邵梦茹脑海中不断的涌现,最后汇成了一句坚定的话语,一个不顾一切的念想。 下一秒,邵梦茹忽然想通了什么,随即直接将药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喝上一小口水,她用力掰开赵世勋因为颤抖而紧闭的嘴唇和牙齿,随后直接“吻了上去”。 就这样,不管近乎失去意识的赵世勋怎么样的不配合,怎么样的一次次将药片吐出,甚至是被对方咬破了嘴唇邵梦茹也没有放弃,只是不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坚持着……。 …… 第二天,中午时分。 当当当……当当当……。 “二位客官,您预订的中午饭都已经做好了,您随时可以下去用饭了……。” 隐约的听到敲门声,还在梦中的赵世勋立刻机警的睁开眼睛,随即下意识的朝腰间的盒子炮摸去。 然而下一秒,入手的确不是熟悉的冰冷枪把,而是一片异样的温柔。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身上的沉重和女人特有的酥软。 下意识的低头问着鼻翼间的香气,赵世勋怔怔的看着在自己怀中沉睡的女人,隐隐间似乎想起了什么。 “额……,你醒了,好点了吗?” 感觉到有人在轻抚自己的后背,女人随即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脸担心的问道。 闻言点了点,赵世勋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隐隐的一疼。 “我没事了,你先睡会吧,我去把饭菜端进来。” 话闭,赵世勋用力撑着一下坐起身来,随即就要起身下床。 然而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盖在他身上的棉被轻松的滑落,瞬间露出了被子下健壮的身躯和挺立的凶器。 …… “呀……!” 短暂的沉寂后,随着一声娇喝,邵梦茹立刻羞臊的捂住了眼睛,整个人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而被对方的表情吓的一愣的同时,赵世勋呆呆的看着自己光不出溜的身子,一时间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大大问号。 “我你妹……老子啥时候被扒光了?” 不过虽然心中飞过一万匹草泥马,但赵世勋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把将床上的棉被扯到身上。 几步跳下床,他捡起床头已经晾干的衣服,狼狈的冲出了卧室……。 …… 安民诊所内,赵世勋看着脸色大为改观的陆百川,满意的点了点头。 “金医生,您的医术果然是不同凡响,看来我本人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闻言微微额首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金美姬看了一眼不远处仍然在郁郁寡欢的护士多美子,忽然凑上前小声的问道: “北岛先生,您知道涉谷君昨天遇害的事情吗?” 忽然被对方问起这件事,赵世勋的嘴角无意识的抽动了一下,随后假装震惊的看着对方问道: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我的天哪,这简直就是一个悲剧。他是被谁杀害的?是中国的抗日分子吗?” 听到这,金美姬看着赵世勋略显生硬的表情,微微一笑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瞪了一眼,仿佛在嘲笑赵世勋粗俗的演技。 “不清楚……不过这两天日本人正在严查出城的一切人和东西。” 说到这,金美姬目光从黑娃和陆百川身上扫过,淡淡的说道: “我建议你们应该在安心的在城内呆上几天,以防遇到什么问题。” 话闭,金美姬微笑着辞别了赵世勋几人,随后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而看到金美姬他们离开,陪床的黑娃立刻在赵世勋的示意下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随后关上门在外面放起了哨。 确认一切安全后,赵世勋走到陆百川的床前坐下,看着对方小声的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 “昨天还有点疼,不过今天好多了。哎……这次让你们冒如此大的风险送我进城治伤,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陆百川看着赵世勋的神情满是感激。说实话,他最近几个月也是被这个伤折磨的死去活来,有几次都动了轻生的念头。如果不是赵世勋带他进城,陆百川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绝对挺不了几天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谢谢就见外了。其实这次主要还是靠邵医生的帮助,否则我就算能把你带进城也没有用。” “是啊……,这次确实是多亏邵医生了……。” 又和陆百川聊了几句后,赵世勋叮嘱他最近两天安心养病,至于出城是事情先不着急。 通过刚才和金美姬的闲聊,赵世勋敏锐的感觉到对方是在提醒自己这两天不要出城。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对方这麽说的具体含义,不过本着小心使得万年船的道理,赵世勋还是决定等几天过了这段风声再说。 …… 三天后,距离陈家峪西北面十几里地的五家沟村。 中午时分,在位于村口的一颗大槐树下,一个伪军排长坐在树荫下一边和几个手下吃着炖鸡肉,一边大声的行着酒令。 “一敬你啊……两兄弟啊……桃园三啊……四喜财啊……五魁首啊……六高升啊……七个巧啊……八仙飞啊……!” “喝,你小子输了,干了!” 渐渐的,几人喝的是满面通红,甚至连说话都开始变得大舌头起来。 而就在几人酒足饭饱之际,一个身穿长衫老汉愁眉苦脸的走出村子来到几人前,弯腰鞠躬后拱手说道: “各位老总,俺们村子去年让过兵的抓走了不少的壮劳力,这去年的秋粮就没种多少。 再加上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日子,大家伙家里的余粮也早就吃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本村的维持会长拿出几块银元放在伪军排长的手里,再次鞠了一个躬。 “这点钱就当是给各位老总买烟抽的,还请老总看在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行行好少征一半军粮吧。” 闻言颠了颠手中的几块银元,伪军排长眉头皱了皱,沉思了片刻后端起了面前桌子上的酒碗。 一饮而尽后,他满足的擦了擦下巴上洒下的酒水,随后扯开燥热的衣襟说道: “王叔,按道理这皇军已经布置了任务,我冯疤瘌是无权更改的。不过既然今天你求到我冯疤瘌身上,我也不能不给我那短命的老爹一个面子。” 说到这,伪军排长指了指自己的手下,随后看着面前的维持会长打了一个酒嗝。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们村只要能出五个壮丁充军,我冯疤瘌就把这次要的军粮砍掉一半,你们看咋样?” “啊!?……这……这是要拉壮丁啊。” 听到居然要从村子里拉壮丁,还是参加伪军,五家沟的维持会长随即面露难色。 要知道,这五家沟原来也是二百来人的大村子,**在的时候参军走了二十几个,后来**败退的时候又抓走十几个。 等到日本人来的时候,祸害了村里十几个妇女不说,又杀了男男女女三十多口人。 后来好不容易挨到日本人走了,村里的年轻人确又听说八路来了去投军报仇,一下又走了七八个。这一下,原本小三百人的大村子到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一百八十人,而且基本都是老弱妇孺。 所以说,现在的五家沟不仅缺粮食,这壮劳力也是一样的稀缺。而且对比起粮食,这壮劳力的减少甚至更为致命。要知道,没粮食了可以种,可没劳力了那剩下的老弱妇孺就只能等着饿死了。 纠结了一会后,维持会长小心的抬起头看着伪军排长,愁眉苦脸的哀求道: “老总,您也知道咱们村子如今剩下的大半都是老弱妇孺。这眼看夏收在即,紧接着就是秋播。要是没了壮劳力,这来年就得饿死人啊。 您看看,这壮丁能不能免了,到时候夏粮收了我们给日本人多交点粮食也行啊!” 说到这,维持会长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未完待续,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推荐票,感谢大家的每一个订阅。你们是瀚海坚持到现在的最大动力!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59章 第 5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0章 第 60 章 “好了好了,没事了。” 秦一一带着吕金婉往回走,一边轻声的安慰着她。 这丫头,怕是吓坏了吧? 身后,商靖珩看了眼丁一,“把这里处理好。” 顿了下,他加上一句,“一一报了警,你们看到警察过来就撤。” “先生放心。”这都是小事儿! 秦一一和副校长一行人在烂尾楼附近的空地上相遇。 双方撞到一块。 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秦一一呀的一声,“李校长,警察叔叔你们可来了,那些人好凶,婉婉都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们了,我刚才都吓死了,幸好有个好人帮我们引开了他们,对了,他们都在那边呢,校长你们快去帮忙啊……” 秦一一扶着吕金婉好一通的忽悠。 不过李副校长也没多想,看着人虽然受了点皮外伤,但总算是好好的。 而且秦一一也完好! 嗯,一颗心放下了,他和几名警察同志分工合作,几个人过去那边看现场,另外一名警察同志则是和李副校长带着秦一一吕金婉直接去了医院,商靖珩则是在秦一一和李副校长两伙人撞一起的时侯便悄悄的隐入了夜色…… 有警察和学校的人在,他不是很适合露面! 医院里头,秦一一把吕金婉交给医生去做检查。 可小姑娘怕是真的吓到了,紧紧拽着她衣袖不松手。 最后,医生只能无奈的开口, “那你跟着吧。” 吕金婉抬头,一脸的可怜兮兮,“一一。” “好好好,我跟你一块去,你能先松开我的袖子吗?” 都要被纂坏了! 吕金婉重重的点点头,虽然松了手,可却眼神却是一个劲儿的朝着她瞟过来。 生怕她转身就跑掉似的。 趁着秦一一陪着吕金婉去做检查,李副校长往学校那边打了个电话出去。 是给校长的。 说了下具体的情况,特意说了人都没事儿,不过怕是需要休养。 和校长挂了电话,副校长接到了周老师的电话。 一问,竟然是人已经在医院门口了。 问他们在哪一栋楼呢。 十分钟后。 吕家爸妈一脸焦急紧张的出现。 一路小跑,气喘嘘嘘的, “领领导,我们家婉婉真的救出来了,真的没事儿?” “没事,就是受了些皮外伤和惊吓,但都是因为天黑看不清造成的,真没事儿。” 这是过来医院的路上校长再三和吕金婉确认,然后才这样说的。 吕金婉不想让她爸妈知道自己被绑架。 她就怕到时侯再牵扯出对方绑她是因为要用她威胁秦一一,她爸妈再牵怒一一可就不好了。 李副校长看着吕家爸妈语气真挚, “秦一一同学正在陪她在里面做检查,应该很快就出来……” “你们就放心吧。” 对于学校领导的话,吕家爸妈还是挺相信的。 再三的感谢,说着感激的话。 直到,秦一一扶着吕金婉从紧闭的门里头走出来。 看到自家女儿出来,吕妈妈一下子就红了眼圈, “你这傻丫头,你这死丫头,你说你天黑着乱跑什么,你是想吓死我和你爸是吧?” 抬手做出要打的动作。 可秦一一却是看的清楚,落在吕金婉身上的手却是柔软而无力。 而且眼神里头满满的都是担心担忧和关切心疼。 这让秦一一看的心头有些涩涩的, 这才是亲妈吧? 哪里像她那个妈,前后两辈子都…… 算了算了,只能说她们没有母女缘份吧。 秦一一不想让自己多想,无益! “你叫一一是吧,我家婉婉可是经常提醒你,还说你给她补习,帮她刷题,上次她考试提高了好几名可都是你的原因呢,今天这么晚了又把你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吕妈妈一脸的歉意,满嘴不停的说着感激的话,倒是让秦一一有些不好意思,“阿姨,婉婉她是因为……” “妈,一一和我是好朋友,她关心我不是应该的嘛,她不帮我这个朋友她帮谁啊。” 吕金婉快速的打断秦一一的话,边说还边冲着秦一一眨了下眼。 秦一一,“……” 算了,这丫头不让说她就先不说,不过以后多留意些她的安全就是。 “妈,我有点口渴了,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温水帮我倒一杯好吗?” 生怕她妈再留在这里又把话题转到自己受伤的事情上。 吕金婉果断的给她妈找个借口支走。 回头,她一脸认真的看向秦一一,“咱们是好朋友。好朋友福祸同当,还是说,你以前都是哄我玩,根本没把我当成朋友?要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在赶紧的走啊,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了。” “怎么着,胆儿肥了啊,想和我绝交?” 秦一一似笑非笑的看过去,顿时让吕金婉呀的一声,满脸嘿嘿傻笑, “怎么可能呢,咱们可是早早说好了,要做一辈子朋友!” 秦一一顿了下,抬手在她头顶发丝上用力的揉两下。 声音有点轻,“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的。” 程树英是吧? 以为被警察逮个现场,行凶未遂进去转一圈待上一年半年的,这事儿就算完? 做梦都没这么美的。 大半个小时过后,吕金婉的检查结果很快全部出来。 一切正常。 外头的擦伤和紫痕简单的处理过后。 李副校长代表学校直接给吕金婉批了七天的假, “吕金婉同学你就放心的在家休息,等到自己的伤完全好利落了再回校。” “好的,谢谢李副校长。” 吕金婉面对着学校的二把手心里头还是挺发毛的。 有点紧张有点害怕! 不过还好,有一一在她前头站着呢。 吕爸吕妈对李副校长也是满口的感激之情,又再三的叮嘱秦一一有空了一定去吕家玩。 最后,李副校长亲自开车送吕家人回家不提。 校门口。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60章 第 6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1章 第 61 章 无法用肉眼观测到的激战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 魔蟒与李道冲之间的战斗层次已经远远凌驾在场所有修士之上。 没有人可以用肉眼看到他们的动作,神念感知都不行。 他们听见的每一次震响,其实早就成为过去式。 终于在一阵轰鸣声中,魔蟒与李道冲现出真身。 两人身上均有挂彩,魔蟒身上的黑色鳞片数处脱落,黑色血液不断流出。 李道冲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身青色武服破烂不堪,身上十多道血印,嘴角也有一丝血迹流落而出。 魔蟒眼中幽火激烈燃烧着,阴沉凝视着李道冲,心中又惊又怒。 这只蝼蚁竟然可以伤着自己,魔蟒不甘心,若不是他前面自己的魔体分身魔鳞被摧毁,这小子怎会是自己的对手。 魔蟒身上的魔气再次攀升,幽蟒剑忽而脱手而去,直直射向地面坑内奄奄一息的黑蟒。 噌,幽蟒剑整个没入黑蟒躯体之内。 继而黑蟒身子激烈颤动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 黑蟒表面被阳雷灼烧的焦痕迅速消失,身形不断变大。 接着一层蟒皮脱落下来,十丈躯体长大三倍,直到三十丈才停止下来,蜿蜒一条深渊长龙。 黑蟒那犹如水缸大小的三角脑袋又长大不少,头上延伸出两只突起的长角。 蓬! 黑蟒空中喷出一团黑色冥火,直射李道冲。 天雷术,雷罚之眼。 李道冲双眼蓝金色光华再次闪过,两道雷电轰击而出。 冥火与阳雷撞击在一起,彼此抵消,但阳雷还是占据上风,一部分穿过冥火轰击在变异之后的黑蟒身上。 只是这一次黑蟒微微颤动,仅仅只是被麻了一下。 嘶! 黑蟒蛇信吐了吐,怒视着李道冲的阴森蛇眼之中发射着无尽怒火。 刚才的雷狱之罚,让它苦不堪言,此人一定要将他活吞了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重获新生的黑蟒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经悬浮在魔蟒身边。 “人修,能将本尊逼到这一步,你已经足以自傲,天峰老祖与你比来也只是个弱鸡罢了,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日后冥域再次降临人域的大计,所以你必须死,干掉你,定当记上首功。”魔蟒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悬浮在他旁边的黑蟒缓缓将其盘绕住。 魔蟒很快被黑蟒庞大身躯淹没,消失不见,整个人都陷入巨大蟒身之中。 黑蟒不断蠕动着,身上鳞片猛然张开,接着开始收缩。 魔蟒陷落在巨蟒之下的身躯开始显现出来,而巨蟒则一点一点融入魔蟒身躯。 密闭空间内的死气夹杂着恐怖魔气不断攀升。 魔蟒的体型越变越大,十丈魔躯犹如一尊魔神降临人世间。 魔蟒与黑蟒完全融合在一起,身上先前所受到的创伤完全消失不见,身上黑色鳞片散发着阴寒黑芒。 李道冲摸了摸嘴角,将血迹擦去,平淡眸子里隐隐动容了一下。 化身魔神的魔蟒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连李道冲都感到一丝不安。 好像有点打不过了。 李道冲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紧了紧手中苍墨,他还有两张底牌没有用。 两张灵符和太虚剑法。 一张十六级冰符和一张十七级火符,这两张灵符能否起作用,还得打个问号。 在这种密闭空间内,十五级以上灵符足以将这里全部摧毁掉,相当于一颗原子弹。 太虚剑法,李道冲一直留着保命,这是他最大的杀手锏。 “让你久等了。”魔蟒俯视着李道冲开口道,那声音犹如闷雷一般。 远端看着这一幕的黑狱星修士们一时间忘记了呼吸,魔气的压迫让他们只想赶紧逃离。 面对如此强大的存在,李道冲并未感到恐惧,反而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感。 就在这时,李道冲识海之中接收到一个信号。 煞猡苏醒了。 “小东西,你终于醒了啊。”李道冲呢喃自语。 幽魔星之后,煞猡再次陷入沉睡,这一次睡的比上一次还要深沉,仿佛死了一般。 李道冲自从收养煞猡之后,翻阅过不少古籍,想知道这种上古神兽的特性。 只可惜记载非常少,不过零星的描述中,大概知道煞猡每一次进阶,都会伴随着沉睡。 好似化解成蝶的毛毛虫。 吱吱,伴随着两声细小的吱叫声,一只睁着一双可爱大眼睛的小猴子从李道冲怀中爬出,蹲坐在肩膀上,一脸好奇的看着化身魔神的魔蟒。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对可爱的大眼睛里竟然闪烁着一丝贪婪与饥渴。 煞猡的进化速度与吞噬鬼物的强弱多少有关,每一次进食都是成长。 这一点与李道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小东西,它你吃不了,还是老实待在纳宇空间里吧。”李道冲拍了拍煞猡小脑袋道。 吱吱,煞猡在李道冲耳边吱叫两声,有些不情愿的扭捏两下,最终还是爬入李道冲怀中进入专门为它准备的迷你纳宇空间之内。 “樱纱,传送阵准备好了吗?”李道冲凝望着十丈魔躯传音道。 “少爷,快了。”落樱纱念力传音带着几分焦躁。 “好了,立刻带叶妃月她们离开,不用管我。”李道冲随即道。 “少爷……” “这是命令。” 远端靠近阵壁方向,落樱纱苍白小脸上露出一抹难色,紧咬下唇,担忧的看了一眼悬浮在虚空之上的李道冲。 美眸中的复杂之色,有对李道冲的担忧,也有对自身命运的恐惧。 因为李道冲若有个三长两短,落樱纱也活不了,可是她又无可奈何。 就在传音之间,魔蟒庞大身躯动了,一拳打向李道冲。 巨大体型势必会影响到速度,然而在魔蟒身上似乎完全不成立。 速度依旧快得离谱,不过李道冲早有准备,瞬间避开。 然而即便李道冲躲开这一拳,拳风带起的强大空间旋涡,依旧击中李道冲。 撕啦。 李道冲如炮弹一般被轰飞出去,化作一道流星坠入地面。 轰。 地面炸裂而来,爆发出上百米高的尘土,一口巨坑被砸出。 李道冲几乎没有丝毫停顿立刻从坑中窜起,手中苍墨直接飞射而出。 苍墨虚影足有百丈大,如一把九天之上掉落下来的天刀,斩向魔蟒。 “雕虫小技。”魔蟒不屑道,大手一挥。 啪! 百丈虚影就这么被魔蟒轻易打散。 李道冲眼睛一缩,来不及反应,比他人还打的巨手已如一张幕布压迫而来。 李道冲瞬间反应,一脚踢在巨大魔手上,借助反弹倒飞而去,险险躲过这一爪。 躲开是躲开了,与先前一样,魔神巨手上携带的巨大空间旋涡依旧威力惊人。 李道冲再次被轰飞出去。 不过这一次李道冲有了准备,身后一道元神虚影闪了闪。 在李道冲即将撞在阵壁上时才停止下来。 魔蟒再次瞬间出现在李道冲面前,张开大口,黑色火焰喷出。 李道冲眼中光华一闪,体内灵气猛然爆发,直接开启千音遁,犹如瞬间移动一般消失不见。 千音遁虽然厉害,但李道冲也无法时刻保持这样的速度状态。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61章 第 6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2章 第 62 章 夜色沉沉,季暖的脸色也沉沉,蓝公子忽而抬手裹住季暖的手心,语气薄凉的问陈深,“虽然是真心话大冒险,但你这样为难我家蓝太太就太过了!陈先生,玩游戏也是有底线的。” 第一时间维护季暖的是蓝公子。 陈深嗤道:“不是你们先开始的吗?怎么?玩得起输不起?再说我又没问你,关你什么事?” 陈深这个语气真的是打算撕破脸面了! 他话锋直对季暖,“爱我吗?” 季暖的口罩只戴到鼻梁,还能瞧见她上面的半张脸,面色异常的苍白,眼眸里皆是惶恐,答案似乎不言而喻,在场的人大致都猜到一些,我忙望向蓝公子,他眉色凉凉,冷到极致。 蓝公子起身想带着季暖回帐篷,季暖却突然神色坚定,从唇里缓缓的吐出一个字,“爱。” 我紧盯着蓝公子,他的神色我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确冷,但又含着纵容,愤怒,但除此之外还有莫名的信任,似乎很信任身侧的女人! 陈深蹙着的眉松开,“我知道。” 他向季暖伸出手掌,似乎等待着季暖做出选择,后者却缓缓道:“我的确爱你,只是因为遗忘你还需要时间,但并不是忘不了你!就像两年前……我鼓起勇气放弃陈楚选择了你一样。” 陈深脸色狠狠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再说你爱我是因为陈楚没在之类的话气我!暖暖,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想要的必须要得到!” 季暖摇摇头,道:“陈深,离婚那天你很决绝,但我仍旧同意放你离开,而且那天我说的明明白白,你现在的纠缠又算什么?你不是想让我喊你小叔吗?小叔,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狠狠地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季暖的话语的确很决然,陈深脸色不大好,衬着月色很是凄凉,“我想要什么你不清楚?” “好马不吃回头草!”季暖决绝的语气说道:“我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的纠缠,我的确还爱你,但是我一定能忘了你!就像当年……哈哈哈,小叔,我能忘了我惦记十几年的陈楚而选择你,你就知道我生性多薄凉了!更何况我现在有我的丈夫、有我要依靠的男人、往后的往后我只能是我哥哥的蓝太太。” 季暖在如此境地下喊了蓝公子哥哥,这让眉骨冰凉的蓝公子柔和不少,眼眸温柔的盯着她。 似乎相信着她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 我也没想到一个真心话大冒险能搞得如此剑拔弩张,元宥神色也震惊,但眼里是掩饰不了的八卦之心,我悄悄地向他丢了一个小石块! 他被砸到回眼看我。 我无声道:“看你惹的麻烦。” 元宥无辜的回我,“跟我有啥关系?” 我们用的唇语,没人能听见。 现场的气氛因为季暖的这几句话更沉了,陈深淡漠的望着她问:“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吗?暖暖,你一向都清楚我是怎样的男人!” “既然如此……” 说这话的是蓝公子。 他眸色波澜不惊的望着陈深,“那就试试。” 超级有钱的蓝公子无惧任何威胁。 季暖握紧他的手摇了摇头,陈深因为她这个动作更加的难堪,她咬了咬唇反过来威胁他道:“我就只有这条命,你想要怎么糟蹋都是你的事,但请你相信,我绝不会再回到你身侧。” 陈深似想起什么道:“你又要用自杀威胁我?” “小叔,我就只有我才能威胁你了,然而很管用不是吗?你要是再这样,我离开这个世界也无妨。反正我过得很是压抑,早就承受不住了!” 季暖的话如此的消沉! 太过的破罐子破摔! 我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陈深见她这样又不敢再说什么惹恼她,蓝公子眼眸里先前的温柔荡然无存,此时在场的八位除了席湛还算镇定。 元宥活跃气氛道:“这个世界多美好啊,你干嘛要有这种念头,季小姐可别再乱说这话了!” 季暖没有接话,这个真心话大冒险玩不下去了,元宥主动的撤场道:“今晚就先玩到这里吧,散了散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再见!” 元宥,赫冥以及易徵他们三个撤的很快,陈深冷哼一声对季暖道:“再给你几日的时间。” 他像赫尔以及周默那般直接离开了! 他跑这一趟就为了故意问一些戳心的问题?! 现场就剩我们四个人,气氛还是有点尴尬的,我用水灭着篝火对季暖安慰道:“暖儿,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更别说不负责任的话,先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就好了,晚安啦!” 季暖点点头道:“嗯,我就是威胁他的。” 蓝公子走在前,季暖怯怯的跟在了他后面,瞧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我问席湛,“陈深那个人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他真的不会放过季暖吗?” 席湛肯定道:“他是一个偏执的男人。” 我问:“偏执的意思是?” “他是一个愿意把自己毁了的男人!陈深他是从一个一穷二白、生死中爬起来的男人,他最想活着,但也最不在意活着,很矛盾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啊…… …… 蓝公子走在前面,季暖缓缓的跟在后面,其实她察觉到他在生气,但又不太清楚他为何生气,她望着一身休闲风的蓝公子心底略微忐忑,仔细想了想觉得是自己刚刚打了他的脸! 毕竟他的妻子当着那些人的面竟然坦诚的说着还爱另一个男人,无论蓝公子爱她与否,她都伤了蓝公子的自尊,这点令她感到愧疚、懊恼,因为她觉得这样如仙的一个男人不该受如此的委屈,而且这个委屈还是她亲手给他的! 走到帐篷门口蓝公子顺过帐篷处的矿泉水到了一旁洗漱,再次回来后自顾的先进了帐篷。 他一眼都没有瞧旁边的季暖。 季暖沉默的换了拖鞋到一旁洗漱,她在帐篷后面刷着牙,远处是连绵不断的山峰,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通彻,淡淡的,很像那个男人。 她洗漱完又洗了脚回到帐篷,其实她有点犹豫,不太清楚要不要与他睡一处,但自己身为他的妻子不该如此刻意,可又做不到主动。 她蹲在帐篷门口轻轻的喊着,“蓝先生。” 她又喊着他蓝先生。 此时此刻她觉得喊哥哥别扭。 帐篷里的男人没有回应她。 她又继续喊着,“蓝殇。” 帐篷里的男人仍旧沉默。 季暖想了想喊着,“哥哥在生我的气?” 里面传来声音,“我何曾生过你的气?” 季暖道:“我能感觉到你在生气。” 里面又是一阵沉默。 季暖想了想打开帐篷拉链进去,此时蓝公子正悠悠的坐在床上的,脚底踩着白色的被褥。 帐篷很大,可以容纳五六个人的位置。 而且很高,算一个独立的小房间。 她进去跪坐在他的对面,道着歉道:“抱歉,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伤到了你,没有及时维护你的面子!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你今晚的回答,很好。”他道。 季暖想过他无数种的回答,依他的性格他虽然不会责怪她,但从未想过他会夸她,而且是真心诚意的语气,季暖喃喃的喊了声,“蓝殇。” 蓝公子挑眉,“嗯?” 他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 季暖立马察觉道:“哥哥为什么不怪我?” “我为何不怪你?”他问。 蓝公子伸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只留一件薄款的短袖,他想了想当着季暖的面又脱下这件短袖,在季暖面前的是一个**着胸膛的男人! 他的身材极佳,人鱼线条条清晰。 可不像一个懒散的公子哥。 季暖下意识的收回视线,听见蓝公子浅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可以纵容你犯错,纵容你在我的面前没大没小,纵容你当着我的面说爱他的话!即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愿意摘下来送给你,但我不允许你说着糟蹋自己的话!蓝太太,生命是你自己的,不过是短短数年,望你能将它珍惜。” 季暖错愕问道:“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蓝公子挑眉,“怎么?” 季暖笑着认错道:“我错啦!” 她态度极好,蓝公子没再深究。 季暖反问他,“哥哥能给我摘星星吗?” 蓝公子一句回她,“哥哥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不过是一颗星星,破石头而已。” 蓝公子的口气真是狂妄至极。 可季暖莫名的相信。 相信他能够做到。 不知怎么的,季暖一直浮躁的心得到了安抚,近来那些消沉的想法也得到缓解,她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地上用日本的礼仪向蓝公子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的说道:“谢谢你,蓝公子。” 蓝公子这个名字她很少直接称呼。 除了蓝先生,大多称呼他为蓝殇。 想起曾经,季暖总是赖在他的身边一口一个的喊着哥哥,那时的光景竟让她觉得是她这辈子最温暖的场景,要是回到曾经让她重新选择……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62章 第 6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3章 第 63 章 轰隆隆! 在这被大风劲和苍龙九变催发到极限的风雷之力下,终于有第一件宝器,轰然炸裂。紧接着,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接连不断的珍宝,在这等连锁反应下轰然爆裂。 百宝池中珍宝足足有一百多件,眼下却在百宝池碎裂和风雷之力的双重震颤下,一起爆炸。 这场面何等震撼,五光十色,异象纷呈,无尽的宝光将这大殿弥漫。成百上千的碎片,激荡而出,沉闷如雷的爆响,连绵不绝。 血狼、风无恨还有那冷堡主几人,虽说已经退的足够快了,可依旧有些迟了。 尤其是首当其冲便是风无恨,他追的最快,一幅要搏命的架势,腾空暴起,恨不得将林云当场撕掉。 可眼下,却最为倒霉,几乎没有什么反应的时间就被这爆炸湮没。 噗呲! 其当场吐出口鲜血,被轰然炸飞,五脏六腑剧痛无比。有十多道碎片捅破其护体真元,末入体内,一时间遍体鳞伤,鲜血飞溅,惨不忍睹。 稍稍慢上一些的血狼和冷堡主,多少有些反应时间,可也稍稍好上些许罢了。 两道人影瞬间撞在墙壁上,仿佛是被一道无形的手掌,生生摁在了墙壁上。 咔擦! 墙壁之上出现些许裂缝,两人嘴角溢出丝血渍,落地之后,挣扎半响才颇为艰难的站起来。 其他如冷香芸、古大师等人,已经站的足够远,可还是被余威波及到,当场吐血狂飞。 许久之后。 宫殿之中无尽的宝光,和那连绵不止的巨响,才终于停歇下来。 凝目看去,入眼所及,一片狼藉。 百宝池自不用多说,早已炸成废墟,地面之上全是各种珍宝的碎片,看的人心疼无比。 “小畜生,别让我逮到你!” 风无恨咳嗽几声,看着眼前场景,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血狼和冷堡主,两人脸色同样不太好看,只是目光落在风无恨的脸上,眼中皆闪过抹寒芒。 “那林云虽然可恨,怕也不及风兄这般狡诈吧。” 血狼阴森森的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一番这小子,辛亏这玄雷珠是他拿到了。若是你拿到了,怕是我和冷堡主,眼下都没有活命的机会了,还不知道阁下会如何折磨我等。” “哼,风无恨,果然名不虚传,狡诈毒辣。” 冷堡主目光看向风无恨,不客气的说道。 风无恨稍稍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咱们三都是同一类人,就都别装什么圣人了,给你们机会, 你们不想独占这雷云宝库吗?呵呵,噬血魔典这等奇功,你两能够经受得住诱惑?” 毫无疑问,雷云宝库中的诸多珍宝,与噬血魔典比起来都逊色许多。 其他珍宝纵使再强,也终究是外物,可这噬血魔典一旦拥有,至少都是天魄境的修为。若能更进一步,达到雷云子当年纵横南域的传奇,也是完全可以期待。 甚至…… 若能超越对方,未必不能创造,百年内晋升星君的神话。 这是何等庞大的诱惑,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风无恨这番话也算撕破脸皮,揭开了各自虚伪的面具。 “那就走着瞧呗。” 血狼冷冷一笑,看了眼风无恨,沉声道:“别以为你实力最强,就一定能笑道最后!” 话音落下,他带着傅老头,朝着前方朱雀壁画走了过去。 不多时,冷堡主瞪了他一眼,领着三鹰堡的人随后离去。 噗呲! 等到这几人完全离去后,风无恨脸色变幻,而后一口鲜血狠狠吐了出去,脸色苍白无比。 “伤的这么重?” 古大师走过来,眼中闪过抹诧异之色。 风无恨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意,脸色阴冷到无法形容,咬牙切齿的道:“你以为呢?若不然,以我的脾气,这两个老家伙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还会让他们这么容易离去?” 说话之间,其往嘴里塞下一颗丹药,脸色没多久便红润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小畜生!” 伤刚好,风无恨便从牙缝中,冷冷的蹦出这三个字。 刚才若非林云,他现在已拿到玄雷珠,无论是血狼还是冷堡主,在他面前都一个屁都不敢放。 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 以林云阳玄境大成的修为,竟然能将百花池整个轰掉,连带着诸多珍宝都受到了影响。 但凭林云的实力,想要毁掉一件宝器虽然很难,可、还是能勉强做到。可如此多的宝器,一并毁掉,也是利用了百宝池本身的禁制。 不管如何,眼下林云不仅拿到了玄雷珠,坏掉了他的好事还从容离去。 算是结结实实,打了他一个耳光,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古大师沉吟道:“不急。这第二层的禁制,只会更难。以我的灵纹造诣,肯定会第一个通过九道石屋。噬血魔典肯定在第三层,但雷云子生前使用的紫焰雷皇鞭,很大概率,会在二层的百宝池中。” “最重要的还是噬血魔典,这雷云子当年没有晋升星君,功亏一篑。以我的天赋,肯定能超越他,只要拿到噬血魔典,星君之境,唾手可得!” 风无恨平复了一番情绪,眼中重新燃起浓浓的战意,野心勃勃。 核心区域的二层。 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条密道,每条密道同样对应着九个石屋。石屋内的禁制,比第一层明显强了不少,一一破解后,同样能拿到雷云子留下的小礼物。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要这些珍宝,直接通关。 如古老头猜的一样,那在第一层就相当狼狈的血狼和冷堡主,在这第二层中愈发难过,几乎寸步难行,最后不得不靠修为硬扛。 他和风无恨,则一路顺畅无比,两个时辰就轻松走了出来。 出来后,宫殿中心依旧有着一座百宝池。 “驻颜丹!” 风无恨目光扫去,立刻就在水中莲叶上,发现了一粒洁白如玉的温润丹药。眼眸深处,顿时涌起无法抑制的兴奋之色,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红晕之色。 一旁古老头心中无语,咳嗽一声,才道:“紫焰雷皇鞭也在。” “在哪?” 瞧见驻颜丹后,风无恨的心情好了不少,顿时出言问道。 古大师伸手指去,就见水池底部,有熊熊火焰燃烧不止。那紫焰雷皇鞭蜿蜒扭曲,盘踞在水底,像是一条霸道之极的龙蟒,给人带来莫大的威严。 “好强!” 风无恨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这就是雷云子生前使用的兵刃。 即便沉没在水底,依旧难掩那等逼人的霸气,让人心砰砰直跳。 传言,这紫焰雷皇鞭乃是超越了宝兵的存在,整个南华古域能与之媲美的宝兵,只有寥寥三件。 “以我的雷霆造诣,应该足以挥使此兵了,只要能发挥三成威力,那血狼和冷堡主,在我面前就如死狗一般了。古大师,拜托你了。” 风无恨压抑住心中的兴奋,沉声应道。 “等我好消息。” 古老头眼中闪过抹自傲之色,飞身一跃,落在了池畔。 至于风无恨,他吸取了第一层的教训,浑身真元激荡。雷霆之威暗中蓄积,不管是谁,只要现身的一瞬间,他就会以雷霆手段重创对方。 不过他运气貌似不错,直到古大师将这禁制完全破解,都没有人出现。 咻! 电光一闪,风无恨的身形,眨眼就落在水池边上。伸手一招,将那枚驻颜丹收入掌心,脸上顿时露出抹笑意。 而后目光盯在水池地步,冷声喝道:“出来吧!” 轰隆隆! 水池中顿时响起阵阵雷鸣之声,辽阔的宫殿中,有一道道闪电撕裂虚空。出水的紫焰雷皇鞭,宛如一条凶狠的蟒蛇,泛起滔天大浪,怒吼九天。 “好重。” 风无恨伸手握住的瞬间,脸色顿时微变,这紫焰雷皇鞭给他的感觉,像是伸手提起了一座山。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63章 第 6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4章 第 64 章 方家别院, 此时灯火通明,两队人马正在隔着院墙对峙,俱都是紧紧的盯着对方。 “来人止步,如果再向前一步,休怪我等箭下无情。” 方家的护卫弯弓搭箭,紧张的望着对面黑压压的杨家护卫队伍。 刚才已经爆发了一波冲突,他们这边缺乏足够的高手压阵,外围的护卫死伤不少,不得已这时候只能退回庭院。依靠着弓弩利器,才能够勉强维持。 “哼,你们现在立即放下武器,本公子还能绕过你们一条性命,否则立即格杀勿论。” 杨安煞气凌然,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是想要将事情闹大,闹得越大对他来说就越好。 毕竟他来这里可是为了真武门,即使惹出了乱子,真武门也必须来处理收尾。而有真武门的虎皮,即使是府衙,也必须给他面子。 “给我向前,谁敢反抗,格杀勿论。”杨安命令。 随即杨家护卫们,就缓步的向着方家的别院大宅压进。数名护卫统领身着皮甲手持利刃,在前往压阵。 整齐的步伐,咚咚作响,一股铁血气势冲天而起,无形的压力向着庭院大门内部的压去。 “六哥,你说我们...怎么办?射还是不射?” 某个方家护卫,额头之上汗迹淋漓,握住弓弩的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面对杨家的精锐,显然压力巨大。 “射什么射,先等等,等他们到门口了再射。” 护卫队长倒是冷静一些,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也不敢轻易开启战端。他一个小小的队长,可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整齐的步伐声音响了起来。 方元带领着方家的大队人马终于赶了过来。 整整两百人的方家铁卫,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口中喊着口号,从杨家卫士的后方压迫而来。 杨安一下子就看到了方家的援军当中带队的方元,即使现在两面夹击之态,他也没漏出丝毫怯意。 反而挑衅的看着方元,“呵呵,正主来了就好,我怀疑你方家窝藏了杀害真武门内门弟子的凶手飞天狐狸。现在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搜搜,否则你方家就要面临真武门的雷霆之怒。” “原来是杨大少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方家一向遵纪守法,怎么会和飞天狐狸这样的江洋大盗有所牵扯。倒是你,深夜带人将我这别院给围了起来,是不是太不将方家放在眼里!” 方元的语气越来越冷酷,说到最后已经冰冷的好似数九寒天,杀意森森,叫人不寒而栗。 方杨两家势如水火,他怎么可能会放杨安等人进去搜查。 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杨安说的是什么,就是真的有贼人逃进了方家别院,那也轮不到杨安带人进去搜查。 “看来,方兄是准备顽抗到底了,你若是不配合,那么我也只好硬闯了。” 杨安冷哼一声,此刻姿态必须做足,一方面将方家拉下水,另外一方面就是能够分摊他的责任。 否则师父的两大子弟,在他的地盘一死一重伤,他怎么都要担待不少罪责。 能有背锅侠替他扛住这个黑锅,尤其是和他有仇的方家,这简直就是太好了。 这么一想,他还真感谢那个将大师兄杀死的飞天狐狸,此人真是他的福星啊。 “杨安,你上我方家子弟,还敢在这里含血喷人,若不让你尝点苦头,我方家的脸面可就丢了。” 话音即落,刹那之间,方元就已经出手。 他的身形宛如仙鹤一般,跃进长空。人在空中,内气运转,一双手掌在玄冥真力的作用之下,迅速的变成一片青玉之色。 道道冰寒气息扩散,那空中的雨滴还未靠近,就已经被冰冻凝结成了冰滴。 随后在汹涌而出的劲气之下,好似漫天暗器一样,朝着杨安等人爆射而去。 离方元最近的十余名杨家护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冰滴击中,阵阵冰寒至极的气息,瞬间就将这些冰封。 就是杨安也没有料到,在此种情况之下,方元不思洗清和那飞天狐狸的关系,还敢悍然的出手。 等到反映过来的时候,十几名手下就已经中招。 “放肆!你找死!”杨安爆喝。 方元悍然出手,即让他震怒异常,但是同样也让他欣喜,如此一来,方家和真武门之间就彻底的没了转圜馀地。 果然,纨绔就是纨绔,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为何会突飞猛进,但是这种性子,可真的就将方家给害死了啊。 “还敢出手伤人!果然是和那飞天恶盗是一伙的,给我师兄赔命!” 杨安还出手,他身旁的三师兄就已经暴怒出剑。 他练习的同样是扶风剑法,一剑刺出,一环套着一环,剑光分化,如柳随风,掀起了一阵阵充满杀机的剑风。 连绵不绝的剑锋,一下子就将方元给笼罩了起来。 方元曾经凭借完整的百损道人投影,使得一身实力跨入过先天真元之境,不论是眼界见识,还是对于招式的运用,都已经超脱了九品武者的境界。 他一下子就窥破了对方剑法当中的弱点,这一门剑法虽然强横,但是以此人的修为显然是无法将其威力完全的激发出来。 而且,对方使用这门剑法当中,还有一处明显的破绽。 这就给了方元可乘之机,他们修为相若,本来应该是一场几乎势均力敌的战斗。 但是在方元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至极的眼睛当中,瞬间就拉开了差距。 方元手掌一转,冰寒的玄冥真力透体而出,化成冰冻之气,冲入到对方的剑风当中。 “雕虫小技!” 杨安的三师兄一脸冷笑,他这门剑法杀招还未激发,以为干扰了剑风,就能破去这一招吗,简直太天真了。 随即,剑光同样调整,被冰寒之力搅乱的剑锋一抖,划过一个半圆,斜着斩了下去。 但是这时候,杨安的三师兄却猛地发现,他的剑锋侧方猛然出现了一只宛如青玉一样的手掌! 不等他变招,那手掌就狠狠的拍了到了剑脊之上,顿时一股更加冰寒的力量顺着长剑一下子就蔓延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的浑身真力都受到了影响,变得迟滞起来。 他心道不好,刚刚想要弃剑躲闪,但是被冰寒气息影响,身子的反应已经慢了片刻,蓦的胸口一痛,却是已经中了对方一掌。 “住手!都给我拦住他!” 杨安看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实力比他更强三分的三师兄,竟然一招就落败了。能打败三师兄,那么自然也能够打败他。 这简直让他难以置信,更加的难以接受,曾经总被他的欺负的人,竟然显露出了不俗的武功,而且还在他之上。 难道方元的武道天赋还在他杨安之上?比他这个泰岳城第一天才还要厉害? 嫉妒,此时杨安的心中顿时就升腾起无边的嫉妒,从小到大,他都是在一片赞誉当中,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会说他是泰岳城百年一见的天才,泰岳城第一天才,种种令他感受到虚荣的名号。 嫉妒,几乎让他质壁分离。 方元必须死,从原来的家族仇恨,到现在直接就上升了生死大敌。 不过,现在却不是杀死方元的时机,对方手下更多,高手也更多。 以他现在的力量,还不是方元的对手。 此时,对于他来说,最重要就是抢下三师兄,若是三师兄再死到他面前,那么再师父面前,他就更加的被动了。 所以杨安不顾一切的下令,同时他本人也出手了。 但是,出乎预料,方元并没有再追击,他轻松的就将被击飞出去的三师兄给接住了。 “噗!” 杨安刚刚接住三师兄,正要准备呵斥方元,突然就感觉到一阵极其冰寒的力量,竟然顺着三师兄的身体流入到他的身体当中。 难以想象的冰冷,几乎瞬间就将他的血脉冻结,好在这一股力量后继乏力,很快就消散了干净。 “方元,你们方家得罪了真武门,今天这梁子,迟早有人会来找你方家讨回来的。” 此时,杨安自知在留下去,也不过自取其辱而已,留下了几乎狠话之后,就只能带着手下离去。 等到了杨家众人远去,冥冥中那一种窥视的感觉消失之后,陆三才出声说道:“少爷,刚刚杨家家主也来了。” “嗯,吩咐下去,给我将别院仔细搜索一番。看看杨家那些狗崽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方元下令搜查别院,他能够感觉到,杨安来此,固然是为了栽赃陷害,将他方家拖下水。 但是却必定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否则杨安应该不会如此行事,那位真武门的弟子,也断不会为了杨家如此出头。 “大少爷,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很快就有手下呼喊,他们在院子当中的一个隐蔽角落发现了一具尸体。 很快,方元连同陆三就来到了院子当中,看到了那一具尸体。 “看来这就是杨安不惜彻底开战,也要硬闯的原因了。” 方元喃喃自语,同时在他的目光当中,在这一具尸体之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 PS:求收藏,求票票,撒泼打滚,各种求求求~!!!!!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64章 第 6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5章 第 65 章 三百万两,伶仃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抽搐。 这得师父多少年才能赚回来,怎么师父以前就没提过对血魔许诺无偿办事这茬呢。 伶仃眼巴巴地看着鬼屠万山鸣,拉着他的衣襟,道:“万叔,千万别啊,你真做了,师父会杀了伶仃的!” 鬼屠万山鸣安慰道:“没事,瘸子找了一辈子,就找着你一个配继承他衣钵的天才弟子。他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扯扯鬼屠万山鸣的衣襟,伶仃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声:“万叔……” 鬼屠万山鸣只当没听见。伶仃不死心了又叫一声,血魔还是无视,却意外引来了另一个声音:“血老儿,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许诺过无偿为你做件事了!伶仃,回来,你万叔和你开玩笑呢?” 伶仃望着鬼屠万山鸣,细看之下才发觉他谎话被当场揭穿,不仅没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还眼中含笑,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伶仃立即从鬼屠万山鸣身边跳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边走向瀑布后的通道,伶仃还一边小声嘀咕道:“小气,没羞,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欺负伶仃!” 鬼屠万山鸣抱着叶谦跟在伶仃身后。 一老一小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嘴都咧开了,而且笑得都是那么的没心没肺。 走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宽敞的厅堂。说是厅堂,不如说是个各个方向,总计七个通道交叉汇聚在一起,形成的洞穴。 一个眉须皆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正在石桌旁煮茶。 伶仃一蹦一跳的跑到老人身边,瞥了眼鬼屠万山鸣,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师父,听说人家做长辈的没反驳,伶仃也没追问,眸子光彩流转,笑嘻嘻地道:“那伶仃就谢谢万叔了!快吃饭了,听师父说,万叔最喜欢吃红烧肘子,伶仃这就做去……” 说完,伶仃一阵风一样离开做饭去了。轮椅上的老人人屠霍天章看了眼鬼屠万山鸣会中的叶谦,开口问道:“真是来为这娃娃打基础?” 鬼屠万山鸣点点头,道:“算是吧。不过,来的路上被罪狱的人发现了,估计是剑阁小崽子的谋划,你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人屠霍天章将一杯煮好的茶水送的鬼屠万山鸣身前,抿着茶水想了会儿,道:“知道你没死,他们自然会找上门,这里确实不能再呆了。有些东西要收拾下,吃过饭我们就动身好了。至于药养……” 鬼医钱不过瞥了眼鬼屠万山鸣怀里的叶谦,继续道:“用乙级药养方子的话,到十二岁估计需要二百七十万两,前几年给伶仃药养,花费不少,银子大概差七十万。不过,还有五年多的时间,到时候应该能凑齐。” 鬼屠万山鸣端起茶杯,抿了口道:“没用你棺材本的道理。这娃娃家世还不错,虽然就剩他一个了,但家底还有些。等安置好他,我去取银子。” 叶谦心头一动,这还是鬼屠万山鸣微讶,道:“不错,二十年不见,不仅说话温和了,也知道客气了!” 鬼屠万山鸣端着茶杯想了会儿,摇摇头道:“主要是不止他一个,也不止取钱这一事儿!来的路上看到一处好地方,可以再那里住下来。 安置好后,我会去藏银的地方,一路再留意着给娃娃找几个资质好点的伴儿,大概就需要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 等回来,你准备给带回来的几个娃娃丙级药养,到时候有的你忙的……” 好地方?哪里有什么好地方! 叶谦闻言心里翻了翻白眼。 他们这一路,除了荒郊野外,就是去附近小村庄偷鸡摸狗,顾学作为一个邪道大佬,特么偷村民的鸡狗居然连个银子都不给。 简直是丧心病狂! 叶谦都不知道如何评价! 人屠霍天章惊疑地看着鬼屠万山鸣,急忙道: “等下,血老儿,你说什么,几个丙级药养?你究竟想干什么?” 鬼屠万山鸣笑笑,含糊地解释道:“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哪怕是落败了,也得有几个人服侍着不是?” 人屠霍天章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深深地看着鬼屠万山鸣道:“用丙级药养培养下人,恐怕不止大户人家那么简单吧?” 见鬼屠万山鸣有些尴尬,欲言又止,人屠霍天章摆摆手,道:“不能说就不要说,我忙点没什么,不过你也悠着点,家底再丰厚,也是有数的,用一点少一点!别等娃娃长大后,埋怨你。” 看来这具肉身,身上是真有*烦!叶谦此时也大致有了点猜测。 不过没所谓,对叶谦来说,只要等到他肉身与神魂契合,分分钟变成绝世天才震惊世界啊! 没有契合前,叶谦甚至不敢修炼以前的用法。 肉身是非常脆弱的,尤其是十二岁之前,身体经脉丹田甚至都没长好。 贸然修炼,尤其还是神魂肉身有阻碍,无法精细操控的情况下,只会适得其反。 那边鬼屠万山鸣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明白,先就这样吧!我那间住处你留着没?” 人屠霍天章放下茶杯,道:“房间还在,你也认得路,我就不带你去了。把这娃娃放在那里,你就过来帮我收拾药圃那些宝贝,什么都能丢,那些宝贝可不能。” 鬼屠万山鸣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放在桌上,道:“二十年前本就想给你的,不过中途出了点事,就耽搁下了。现在与你没什么用处,但你既然收了徒弟,想来她跟你一样,这东西,还是能用上的,收着吧。” 人屠霍天章眼角一跳,微颤着手打开盒子。 里面,一枚紫红色的晶莹小钻散发着点点光芒。视线从小钻移到鬼屠万山鸣不见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眸,人屠霍天章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无言以对。 “收着吧。”轻轻吐出这三个字,鬼屠万山鸣一手提着书篓,一手抱着叶谦,走上西边的一个通道。 在通道的尽头,有五个门。每个门的门楣上分别有一个标志,左边两个分别是骷髅与舟,右边两个分别是剑与笔。鬼屠万山鸣的血钻标志在通道最末的那道门上。 房间很干净,明显有人定时打扫。鬼屠万山鸣满意地点点头,把书篓与叶谦丢在房里,径直离开帮人屠霍天章收拾药圃去了。 大半个时候后,鬼屠万山鸣方才回来,带着叶谦穿过已经没人的厅堂,走进另一个通道里的厨房吃饭。 伶仃的手艺不错,鬼屠万山鸣等三人坐在椅子上吃。 叶谦则是躺在饭桌上,为了抓着一只肘子,他的小手终于从襁褓中解脱出来,啃不动是不错,但舌头还是可以舔的。 叶谦发现自己似乎对这种本应感到幼稚而可笑的行为丝毫不抵触,并相当乐意这么舔啊舔的。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几天以来,似乎有一直有股隐晦的力量在促使叶谦去放开心胸,全心地感受一个婴儿该有的感受,单纯而无任何杂质的感受。 当叶谦真正尝试这么做的时候,叶谦惊讶发现,他的境界似乎增长了一丝。 虽然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亦足以让叶谦欣喜若狂。 修为达到窥道境八重,除了提升修为的资源,每一重的瓶颈其实才是真正的难关。 对叶谦来说,获得九涎玉露以及九品极道丹,他破境入窥道境九重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接下来面对的就是进入问道境的千古大难题。 修为达到窥道境九重,寿元悠久,无论东奔西跑还是投靠大势力,总能累计到足够的修炼资源。 唯独领悟大道法则这一点不行! 魂穿来到仙秦大陆,叶谦**固然回到婴儿状态,但他的神魂是完整的,境界自然没有落下半分。 他在学武上的真正的优势所在,是这方世界土着所不能媲美的。 额,那个星海宗宗主顾俊除外,他也来到这方世界,不知道如今在何方! 有真能在这方世界遇上,叶谦还真要感谢一二。 毕竟这么一个特殊的世界,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叶谦曾经问过鸿涂山主,仙魔大陆那边,从窥道境九重巅峰,又或者半步问道境,到真正破境入问道,一般修炼者要多少时间,最快的记录是多少。 鸿涂山主答,一般修炼者大约需要五百年左右,这只是参悟法则大道的时间。 最快的破境记录,就是只要修为达到,就能破境。 因为人家早已经提前明悟自己要走的大道是什么。 体内的法则种子只能灵力达到,就能灌溉而出。 叶谦要做的就是如此! 毫无疑问,叶谦欠了顾俊一个大人请…… PS:关注微信公众号,直接搜索“步千帆”或者搜索“步千帆的后援团”或者“buqianfan520”添加关注即可!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65章 第 6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6章 第 66 章 “我是他的小姨。” “对,我们是叶谦的小姨。” 宋然第一个明白了叶谦苦衷,瞬间自报身份,占了叶谦一个小便宜,自称是小姨。 而胡可和林柔柔自然也乐得如此,连忙跟着说道。 闻言,朗特绝克罗谄媚的笑了笑,他如何看不出叶谦和三女的真正关系。 “在下朗特绝克罗,是开罗市的最高行政长官,同时也是临时议员,以后三位小姨有什么事情,尽管來找我,这是我的名片。”朗特绝克罗说着,将自己的名片朝着叶谦身后的三女,还有一旁的克鲁尔递了过去。 三女在听到朗特绝克罗的介绍之后,不由的脸色一变,沒想到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胖子,居然还是开罗市的最高行政长官和临时议员。 如此官职,在普通世界來说,显然已经是一个很高的高度了,议员都已经算是AJ国最高权力机构了,虽然只是临时议员,但有了临时议员的称号,要转正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題。 虽然三女也知道叶谦如今已经是异能者,但真正感受到一个如此高官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态度,也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很快,众人跟着朗特绝克罗的车,一起朝着开罗市市区驶去,叶谦载着三女一台车,克鲁尔则是和朗特绝克罗坐一台车。 当叶谦三人來到商贸大厦这座开罗市有名的建筑物之一,人流也最多的地段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早有许多的警察开路,让叶谦和朗特绝克罗的车能够直接畅通无阻的來到商贸大厦楼下。 商贸大厦早就聚集了不知道多好的好事的居民,一眼看去,整个商贸大厦的广场内外都是人流,盯着商贸大厦一块巨大的宣传匾额。 “欢迎坦亚集团新东家叶谦。” “坦亚集团产业交割仪式。” “临时议员兼开罗市最高行政长官主持仪式。” 很多的宣传标语,都显示了这里为何如此多人围观,为何这么多的警察维持秩序,还有各大媒体的记者。 叶谦带着克鲁尔和三女,在朗特绝克罗的陪同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商贸大厦的最顶层。 “你怎么把声势弄得这么大。”叶谦微微皱眉,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招摇过市的感觉。 朗特绝克罗被叶谦这么一质问,吓得冷汗直流,沒错,这一切都是他在一晚上的时间,通过自己的各种关系网造成的局面,本是想要讨叶谦欢心,谁料却被叶谦斥责,心中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叶谦,这你就不懂了,不要枉费朗特绝克罗的一番心意,小姨我今天需要好好教训一下你了。”宋然在一旁故作严肃,俨然如一个长辈教训晚辈的样子。 叶谦见状,差点笑喷了出來,不过他也知道宋然就喜欢恶搞,只要她高兴,当然随她了。 “小姨,你说说看。”叶谦配合的做出了一副垂头听训的表情。 一时间林柔柔和胡可两女差点就被两人的恶搞给笑了出來,要不是碍于旁边有人,两人肯定会笑得眼泪都流出來。 “这个就叫做炒作。”宋然來了兴趣,继续一本正经道:“有了这么空前的一次宣传和炒作,你知道一个晚上,坦亚集团的市值会涨多少吗。” “多少。”叶谦问道。 “起码一个百分点,以坦亚集团这种规模的上市公司,一个百分点起码就是几亿埃及镑,因为朗特绝克罗这么一弄,你就净赚几个亿,你居然还责备他,我教训你应不应该。”宋然说出了朗特绝克罗的心思。 其实叶谦也知道朗特绝克罗的这点心思,虽然宋然说的一个百分点或许夸张了点,但一个议员出面支持一个集团,其影响力自然不言而喻,让叶谦一夜间赚个上亿埃及镑确实很有可能。 “多谢小姨指教,我明白了。”叶谦点点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朗特绝克罗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心中对宋然是感激不已。 很快,众人就來到一间落地窗的大型的会议室里,叶谦看到了一个人,顿时脸色一变,如芒在背。 在会议室,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靠着,在叶谦一进门,就直接被锁定。 如果叶谦沒有猜错,这个人便是一手创立了坦亚集团的那个六阶召唤师异能者了,而从他的眼神里,叶谦感受的不到半点的友善,威胁之意就算是瞎子都能够感受出來。 “你就是叶谦吧。”刚刚还在角落的老者,突然就來到了叶谦身前。 克鲁尔第一时间出现在叶谦身旁,显然他也感受到了老者带來的威胁。 叶谦呵呵笑了笑,说道:“沒错,想必你就是坦亚集团的创立者科威诺拉前辈吧。” “哈哈……”老者闻言,莫名的冷笑了起來,贴近叶谦身旁,嘴里喃喃道:“后生可畏。” 克鲁尔被叶谦用一只手拦住,不让他乱來,他可是很清楚,如果这科威诺拉要下杀手,他们谁也逃不掉,不过科威诺拉会出现在这里,显然就是不会对叶谦下手,毕竟,巫术师,谁敢动叶谦,那就是罔顾古蔺法老使者的身份,会遭到多数巫术师的排斥,最重要的是会遭到召唤师一脉的全力追杀。 叶谦已经表明立场,站在了召唤师这一脉上,虽然对三脉在实力上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名头上却要好听的说了,就好像华夏古代的诸侯争权,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才能够万民归心。 所以,这个时候的叶谦代表的就是召唤师一脉的脸面,如果是其他派系的异能者动了叶谦还好,毕竟本就是对立的,但同为巫术师一个派系的人动了叶谦,那么事情就大条了。 所以明面上,诸多巫术师都会顾忌叶谦的身份,眼前这科威诺拉要说不想杀叶谦绝对沒有人信,叶谦可是间接杀了科威诺拉的孙儿。 “前辈过奖了。”叶谦不温不火的笑了笑。 科威诺拉看着叶谦这不温不火的表情,心中就越加的有气,只不过他又无法发作,最后冷声道道:“叶谦,你是华夏人,不知道你听过华夏一句古话沒有。”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叶谦,希望你以后出入都小心点,最好沒事不要乱走动,就留在开罗市最好了。”科威诺拉阴冷的笑着,随即如若无人的离开了会议室。 叶谦看着那科威诺拉的背影,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寒光,对方显然是过來示威的,想要告诉叶谦两人的恩怨沒有那么容易了结。 科威诺拉这个举动,看似简单,其实蕴含了多重深意,一來是做样子给自己的家人看,表明朗特的死,他不会善罢甘休。 二來,也是警告叶谦,如果叶谦怕事,自然会登门赔罪,以求原谅,如果叶谦不以为然,那么两家的恩怨自然就只有鲜血和性命能够化解了。 “老东西,想要威胁我。”叶谦冷哼了一声,暗道:“我叶谦做事从不后悔,既然敢杀你孙子,就沒想过会怕你报复。” 经过这件事,三女似乎也看出來什么了,这巨大的利益背后,如果说沒有仇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三女顿时都用关心的眼神看着叶谦。 叶谦露出了一丝笑容,安抚三女道:“放心吧,为了你们,我也不会有事情的。” 交接仪式说复杂也算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因为复杂的程序早就有朗特绝克罗为叶谦办好了,如今的叶谦只要看看合同有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最后直接签字,便算完成了。 交接仪式完成之后,叶谦正式接受了坦亚集团的所有的股份和产业,同时坦亚集团的股票也瞬间呈上升趋势,仅仅几分钟下來,叶谦就赚了上千万埃及镑。 最后,叶谦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三女处理,同时也给野狼李伟等打了电话,将他们六人全部叫到了坦亚集团,帮助宋然办事。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叶谦就直接当了甩手掌柜,离开了商贸大厦,对于他來说,坦亚集团已经沒有什么意义,只是下了一个决定,将坦亚集团更名为狼牙集团。 而这个举动,对叶谦來说自然有着不同的意义,代表了狼牙雇佣军另类的崛起,也代表了叶谦对于狼牙一众兄弟的感情。 不过,对于另外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族的人來说,这无疑是挑衅,让科威诺拉和叶谦之间的关系,直接宣告破裂,再也沒有缓和的机会。 叶谦带着克鲁尔离开商贸大厦之后,直接來到了市政府,两人打算各自制备一套装备,尽可能的强大自身,为叶谦将要前往的黑市做准备功夫。 当叶谦和克鲁尔两人从市政府出來之后,收获自然不小,唯一让叶谦有些唏嘘的是,自己刚刚成为异能界的高富帅,这一下子就变成了穷光蛋。 叶谦看着手中的特制银行卡,目光有些涣散,卡里的七万幻灵石,如今已经一颗不剩,再次恢复了一贫如洗的状态,所有的幻灵石,换成了叶谦和克鲁尔的一身三阶异能者装备,让两人的实力,都有所提升。 “走,咱们回去,这两天好好休整一番,同时熟悉好新的装备,两天后,我们就前往亚历山大所在的无上棠,用掉的钱,总要赚回來才行。”叶谦呵呵笑了笑,带着克鲁尔离开了市政府,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66章 第 6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7章 第 67 章 天才本站地址s 李潇潇的话音落下,方志强沉默了,对于李潇潇这样的问题,方志强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而且现在的方志强,也根本没有想到那一天。 “不愿意吗” 李潇潇看方志强好久都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由有些着急的看着方志强,再一次追问道。 方志强侧过头,认真的看着李潇潇,坚定的说道“潇潇,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来的如果真的发生了你所说的事情,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李潇潇听到这话,才开心的笑了笑,随后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哎好想回到从前啊,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从前你说的从前,是什么时候” 方志强也有些好奇的皱眉追问道。 “刚刚认识你的时候啊,如果能够重新再来一次的话,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更加幸福” 李潇潇毫不迟疑的侧头看着方志强的侧脸,一脸开心的说道。 然而方志强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散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道“潇潇,你有想过,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吗” “什么意思” 李潇潇也突然皱起了眉头,方志强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让她满心的疑『惑』。 “如果没有认识我,可能你的人生,会更加美好。” 方志强目视前方,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开口说道。 “可能吧,因为如果没有认识你,我或许不会知道,人生原来还可以这么幸福” 李潇潇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的肚子。 “潇潇” 方志强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却并不是幸福,反而是心疼,心疼李潇潇因为认识了自己,而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承受一点苦难” 两个人说着说着,车已经到了机场。 两个人登上飞机之后,王亚欣突然来到了王霞的家里。 “王律师你怎么来了” 正在做饭的聂倩看到王亚欣的身形,一脸吃惊之『色』,之后又看到王亚欣的肚子,聂倩赶紧解下围裙,扶着王亚欣坐在了沙发上。 王亚欣笑了笑,看着聂倩说道“这不是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吗做什么都不方便,也就只能随便走走了,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聂倩闻,不由皱了皱眉,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王亚欣之前是不知道王霞的住址的。 不过此刻的聂倩也没有问那么多,笑了笑说道“是啊,你现在是要好好养着,坐着等会儿,饭马上就好了。” 聂倩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再度对着厨房走去。 王亚欣看着聂倩忙碌的身形,再度说道“聂倩啊,你跟庆和也结婚这么久了,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 聂倩微微愣了愣,转头看着王亚欣,一脸笑容说道“这不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吗,再过段时间吧。” 之后,两个人聊着聊着,饭也就做好了,上桌之后,王亚欣才一脸疑『惑』的对聂倩问道“王总呢” “她啊,自从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不愿意出来,没事,你先吃着,我把饭菜给她送到房间里就好。” 聂倩一边说着,一边端着饭菜就准备进入房间。 见状,王亚欣赶紧说道“让我来吧,看看她怎么样了。” 看到王亚欣起身走来,聂倩只好把饭菜递给了王亚欣,随后还细心的说道“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经常发脾气,你等会儿小心点。” 王亚欣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就走到了王霞的房间门口。 “王总,在吗是我,亚欣啊。” 王亚欣敲着门,轻声说道。 没过多久,王霞就开了门,只有在王亚欣的面前,王霞才能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一样,不再傻笑,不再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进来吧。” 王霞对着王亚欣摆了摆手,之后自己就先转身走到了床边。 王亚欣进来之后关上了房门,坐在王霞身边,看着地上扔的到处都是的哆啦a梦,问道“怎么还是忘不了他吗” “你能吗” 王霞皱眉看着王亚欣,反问道。 王亚欣没有说话,慢慢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把筷子递给王霞,笑道“先吃饭吧。” “我吃不下,你吃吧。” 王霞平静的说着。 “王总” “你别叫我王总,叫我王霞就行。” 王霞打断了王亚欣,自顾自的说道。 “好,王霞,你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为什么不把你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强子他们呢” 王亚欣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 “那我能怎么办现在全明珠都知道明达总裁王霞跟佳家董事长方志强之前有过一段肮脏的过去,潇潇也知道,如果我恢复了记忆,从今以后,我该怎么面对潇潇” 王霞犹如抓狂一般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看得出来,对于这件事情,她现在简直是焦头烂额。 “可是,事情终究是要真相大白的啊,你越是这样瞒下去,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对潇潇的冲击不是越大吗而且,我已经听强子说了,之前你舅妈,也就是潇潇的母亲,说让强子先掌管着明达,如果你一直没有醒来的话,强子岂不是要一直帮你照管着明达但是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能管得过来吗” 王亚欣变得有些着急的皱着眉头说道。 “那也没办法了,只能先委屈他了,我已经名声扫地了,如果现在宣布恢复记忆,继续掌管明达,那对明达也是非常严重的打击。” 王霞无奈的摇了摇头,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说道。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我和强子的事情现在外边传的正热火朝天,这个风口浪尖,我不能往上撞。” 听着王霞那无奈的语气,王亚欣才明白过来,原来王霞心里已经想的非常清楚了,她所说出来的这些想法,甚至之前的王亚欣都丝毫没有想到。 王亚欣因为,王霞之所以隐瞒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只是为了面对方志强和李潇潇的时候,不至于那么尴尬罢了。 可是现在,王霞的隐瞒,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她没有其他的办法。 王亚欣没有再开口说话,沉默了好久,才想明白王霞内心的无奈和苦涩。 王霞看着她不说话的样子,再度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愁眉苦脸的,其实我这样挺好的,等我慢慢适应了这种没心没肺的感觉,就更爽了,对吧” 王霞说的轻飘飘的,可是王亚欣听到她这样的话,却是一阵揪心,从前的她就觉得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她承认自己驾驭不了感情,总是习惯于被感情所掌控,所左右,所以她故意让自己更加成熟,更加理『性』。 可挣扎了这么久,王亚欣发现,自己依然无法战胜感情,掌控感情。 包括王霞,即便以前的她是那样一个霸道的样子,然而在感情这件事上,她也会一败涂地 随着王霞的话音落下,两个人彼此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持续了足足三分钟左右,王亚欣才站起身子,转过身,背对着王霞说道“强子带着潇潇去北都治病了,明达集团他暂时让老毕过去照应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我再传达给老毕,虽然明达的底子厚,但是也不能让老毕那家伙随便糟蹋。” 说完之后,王亚欣就离开了王霞的房间,出来的时候,聂倩正在吃饭。 “王律师,王总她怎么样有没有跟你发脾气啊” 聂倩放下筷子,看着王亚欣好奇的问道。 “嗯,脾气的确挺大的,饭也不吃。” 王亚欣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走向沙发,一边对聂倩说道。 饭快吃完的时候,王亚欣突然对聂倩说道“聂倩,我现在怀孕了,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事,不如就让我留在这儿吧,老毕现在也不在公司,公司需要你。” “可是,你现在也不方便啊,留在这儿要做饭什么的,你能干得来吗” 聂倩一脸担忧的看着王亚欣说道。 “做个饭有什么啊,我肚子大,可是手脚都活动自如啊,放心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王亚欣一边说着,一边就站起来接过聂倩手里的碗筷,走向厨房。 聂倩看着王亚欣坚持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随后就带着王亚欣,熟悉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 王亚欣还诧异的发现,厨房里居然还用了洗碗机 回想一下,王霞在没有坠楼之前,一直都在公司里忙活着,家里的事情大多应该都是冉宇明做的,他这家伙真是懒得可以,拖地机、洗碗机应有尽有,一切能想得到的懒人装备他都有。 为您提供 priest 的《脱轨》最快更新 第67章 第 6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