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成为魑魅魍魉之主[穿书]》
1. 第 1 章
“简哥,简哥,快出来呀,那大人物要进村了。”
“七哥,你娘今天又做点心了吗?我闻到香味儿啦。”有小孩儿吸溜口水喊道。
“七哥快出门!”
一大清早,玉石村闲得招猫逗狗的小崽子们便来到简家喊人。
简家大门紧闭,年纪稍大点的孩子就灵活地爬到矮墙上,朝着院子里扔个小石子,他们可不敢去拍门,万一开门的是简家那个古怪又严肃可怕的老头,忒吓小孩。
他们不去敲门,倒是敢叽叽喳喳像极了小雀鸟似的那般活泼叫唤。
没一会儿,院儿里就走出来一人,少年模样,穿着样式简单的棉麻衣衫,发尾微卷,垂过耳朵。
一双清澈黑黝黝的圆眼未语先笑,没等开口说话,就先给人添了两、三分好感,眼底有种不谙世事的纯真质璞,看着就讨人喜欢,是那种一到长辈跟前就会给糖吃的类型。
他扬起头,阳光照射下,皮肤显得又白皙又嫩弹,晶莹透亮,长相漂亮,一笑,软乎乎的。
简初柒手里捧着一块亲娘蒸好的糕点,先啃了一口才道:“这就来喽,你们几个人?”
趴在墙头的小孩儿马上报数。
“行,每人一块糕,等我去拿。”简初柒两三口吃完拍拍手道。
小崽子们欢呼一声。
简初柒转身回屋。
周玉兰已经把糕点包好,递给儿子,但没好气道:“回回给这群小崽子们吃,一人一块,剩下的可都是你的,他们再要,你也别给。”
她最是心疼和惯着儿子,自然舍不得做给儿子吃的糕点被分走大半。
周玉兰的年纪三十出头,眉眼精致,容貌艳丽,身材仍然玲珑有致,完全没有走形变胖的趋势。
在这个小山村里,她的打扮是与其她女人格格不入的美、时髦。
尽管这里条件落后,但周玉兰不是甘心服输的人,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头发用烧火钳烫卷,穿着自己扯布做的旗袍,再配上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涂抹的红唇,竟不比大城市里窈窕的女人差。
简初柒弯着眉眼,笑眯眯地撒娇道:“我知道啦~娘。”
儿子甜滋滋的声音令周玉兰的脸色立马缓和下来,用帕子抹去他嘴边的糕点渣,挥手:“行了,玩去吧。”
简初柒提着糕点出门。
不怪周玉兰如此,她心里拧着一股气,同样是简家的孩子,凭什么别人舒舒服服的在城里当少爷小姐,她和儿子却被驱离至偏远的乡下,玉石村。
这里虽有简家的祖宅,却早已破敝陈旧,老宅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三叔祖和几名伺候的老仆。
除此之外,老旧的家具,破烂的墙壁,泛黄的窗纸,处处透着简陋和腐朽的气息。
周玉兰不满,向简家闹过,但她一个姨娘,人微言轻,怎么可能有人会在乎。
更何况,她还生下一个心智不全、痴痴傻傻的儿子,也就是简初柒。
在发现这个七少爷智商有问题后,简父厌恶,便给随便取个名字,既然排行第七,又是正月初七这天出生,那就叫初七吧。
本来是这个“七”,但后来想一想,这名字说出去,丢得是他们简家的脸,于是改“七”为“柒”。
要简初柒想:真无语,有区别吗?
他的名字哪里不好,正月初七,人类的诞辰日,民间曾把这天叫做“人胜节”。
七少爷人虽然傻,但从小亲娘护着,模样干净,乖乖巧巧,不会惹人厌烦。
可惜,在简家仍然有人看这对母子不顺眼,遭尽冷眼和嘲笑,一个陷害,就把两人给赶走了。
不过旦夕祸福总相依,来到玉石村后,简家七少爷不小心滚落山坡磕破脑袋。
再次睁眼,简初柒成为了简家七少爷。
他本生活在现代,一个灵气复苏,修道修仙全民皆能参与、有鬼怪出没的世界。
他是孤儿,却是修道天才,要素备齐,合该大放异彩,走上人生巅峰,却没有想到,眼睛一闭一睁,穿进了民国时期。
不等弄清楚怎么回事,他发现这里也有恶鬼环伺,虎视眈眈。
简初柒当时就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爷还能让你欺负了不成,呵呵。
等稍微了解情况后,他才发现,他不仅是穿进民国时期,还是穿书,这源于曾经一个被他帮助过的女孩子给他一本言情架空民国小说。
女孩兴致勃勃地讲:“大师,这书里面有人和你同名同姓诶,都叫简初柒,不过,他是个炮灰,还是个傻子,刚出场就死啦。”
简初柒有点兴趣。
女孩就给他翻到出场那一页,随即说书送给他了,慢慢看。
于是,简初柒看个大概,总结一下——是一本充满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风的狗血言情架空民国小说。
简初柒当即把书嫌弃的扔到一边,嘀咕句:“作者什么水平。”
然后当晚就穿书,没有任何预兆。
玉石村,简家老宅,七少爷,亲娘叫周玉兰,没跑了。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这简家七少爷的身体确实也是他的,他不会认错。
难不成……
他师父以前为他掐算过命运,说他不属于现世,是指他其实是这个时代的人吗?
简家七少爷从小痴傻,是因为魂魄不全的缘故?
不管如何,既然他已经来到这里,就作为简家七少爷生活下去。
如今,简初柒和亲娘已经在玉石村生活了半年之久。
前些日子,听村长说村子里要来一个大人物,为此村长忙前忙后,把现在居住的房屋都给让了出来,打扫干净,就等着大人物到达。
村子里的人都对此好奇不已。
简初柒也好奇,他穿书挺早,现在书里的剧情根本没有开始,算一算,女主没准才刚出生。
“快快,上树,找好位置。”一个皮猴子似的男孩儿率先爬上树干。
村长等人在村口迎接,他们可不敢靠得太近,村边上有处荒废的宅院,院外有棵大树,盘根错节,树干都搭在了墙沿。
简初柒爬上树,又顺着树干来到院墙上面,找个好位置,晃悠着腿吃糕点,就等着“大人物”出现,瞧个新奇。
他混在一群年岁尚小的崽子里,竟丝毫不显得突兀,欣然自得。
坐在他旁边树干上的男孩儿叫小狗子,也在吃糕,嘴里含糊不清道:“七哥,你看村长那副打扮,是不是把他最好最新的衣服都给穿上了?”
简初柒瞧一眼,距离不算近,但也能看清楚,村长看起来有点忐忑,正来回不停地走动,一时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他道:“压箱底的好货呢,啧啧,这大人物来头不小。”
下面,有爬不上树的孩子道:“七哥七哥我知道!我听我爹说,镇长今儿个也会来呢,要护送这个大人物。”
简初柒哇哦一声。
他们玉石村三面环山,一面抱水,想要进来,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可走,或者行船,距离玉石镇是有些远的。
玉石村原先不叫这个名字,叫顽石村,因为山上有许多大石头。
后来之所以改名,对外的说法是在山上开采出一些质地好的矿石,实际是有人在山上发现一座隐蔽墓穴,墓里有好多古董、玉佩宝贝之类。
以开采矿石做遮掩,组织人进山,村里有人因此发迹,便顺道改了村名。
简家在村子里的地位不低,发现墓穴的人就是简家的,当时是领头者。
所以,最初简家就是靠着这些东西发了家,然后离开玉石村,在外地开始经营起古玩生意,慢慢变得富裕。
简初柒能在简家老宅见到恶鬼,是因为山上的墓穴聚阴,长此以往,不产生恶鬼,也会吸引鬼魂,附近又只有玉石村一个村子,不祸害村里的人,还能祸害哪里。
“快看,来了,人来了!”
一队看起来就气势不小、与小山村格格不入的人马缓缓靠近。
简初柒举起糕点美美品尝的手逐渐落下,眼睛注视着队伍,直到玉石镇的镇长格外恭敬趋奉地从马车上迎下一人。
“哇噻,他们还让马车乘了船过来,真有钱。”
“那得是多大的船,我还没有坐过船出村子呢。”
“我也没有。”
“七哥,那位就是大人物吗?七哥?”见简初柒不搭理人,小孩仰头瞅了瞅,发现他七哥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边,脸上的表情仿佛看到……
小孩艰难地思考该怎么形容,像是、像是村里的猫咪大花瞧见偶尔进村的狐狸时,全身毛蓬/炸,尾巴也高高竖起的样子。
不是害怕,是要扑上去对着狐狸拍一拍,咬一咬,把它压倒在地制服的模样,跃跃欲试,充满战斗力。
但七哥好像还有一点疑惑?
应该是吧,小孩挠挠脸,有些弄不清楚了。
简初柒这时回神,落下的手又举起,啃了口点心,甜甜的滋味在嘴里蔓延,他道:“是,这大人物……长得真好看。”
话音刚落,“大人物”似有所感地看过来,恰巧与简初柒对视。
玉石镇的镇长没对村长明确说起来人的身份,只说他这镇长都得罪不起,上面来的,有大大的背景,你只管把一切安排好,到时候他亲自将人送到村子。
镇长都这样的行为,村长当然不敢怠慢。
如今一看这大人物周身的气度,队伍也气派,当真来头不小。
“桓爷,村子到了,您请下来。”镇长将人请下马车。
下人打帘,摆好矮凳,一套流程行云如水,站在最后边偷偷看的村里人不禁心里唏嘘,瞧瞧人家这做派,下马车都有扶着胳膊的。
再瞧这大人物的模样……
嘶,偷看的人心里吸气,连忙垂下眼,只觉得心脏沉沉一跳,不敢再看。
他身量极高,身形虽然偏瘦却并不瘦弱,肩膀宽阔,脸色苍白,白的不像是活人,嘴唇却殷红,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珠似凝结的寒冰,又像浸透冷泉的墨玉,眉目淡漠,鼻梁挺直,剑眉星眸,模样较病弱,气质却摄人心魄,危险至极。
旁人不清楚他身上的“危险”来源,简初柒却瞧得见。
真是美则美矣,却魔魅邪肆。
简初柒刚在心里感叹完,就与这人对视上了。
他稍愣,接着神态如常,眉眼弯弯,抬起一条胳膊前后摆了摆,像极憨态可掬的招财猫。
桓慕珩眉梢微扬。
这时,村长也发现这群小崽子们的存在,上前紧走两步,挥手驱赶。
镇长赔笑道:“村里难得来外人,这些孩子也是好奇,桓爷勿怪,这就让他们离开。”
桓慕珩这才收回眼神,嗓音清冷,淡淡说道:“无妨。”
待村长回来,简初柒已经带着小崽子们跑远。
“桓爷,您这边请。”
他跟着镇长一般称呼。
为您提供 弓青瀚 的《穿到民国成为魑魅魍魉之主[穿书]》最快更新
1. 第 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 第 2 章
桓慕珩住进了村长家里,陈二把村长家上上下下都瞧了一遍,末了勉强点头,行,还算干净,配得上他们爷住进来,也只能暂时住在这儿,先委屈他们爷将就将就。
陈三则在屋子里点燃炭火,自带的金丝炭,让房间变得温暖起来。
如今早春时节,刚刚过去一整个冬日,乍暖还寒,他们爷较一般人怕冷,受不得丝毫凉意。
“爷,您来坐这儿。”陈二别看长得高高壮壮,却颇为细心,在椅子上面铺了一层柔软坐垫。
陈三与陈二是兄弟,长相相似,身形较陈二比瘦些。
他扒拉着烧红的炭火道:“爷,玉石村的消息打听清楚了。”
来前就已经打听好了。
陈三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玉石村从前曾富裕过一段时间,才迁至上海的简家就是从玉石村出去的,但后来,玉石村显然没有守住好不容易富起来的日子,没几年就又衰落,村子里的人数也减少。”
“倒是简家,从小地方一路来到了上海。”
当然,简家与桓家比不了,就犹如渺小的蚂蚁和大象,根本不够资格攀附。
陈三能知道简家,也是因为简家才刚搬到上海不久,就敢自不量力的想与桓家攀关系,攀的虽是桓家旁系,却仍坏了规矩。
结果自然是被无视打脸,连闭门羹都吃不上,灰溜溜成了上海豪商之间的一次笑柄谈资。
小地方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不知道天高地厚,桓家二爷也是你想见就能见成的?没看他们都排不上号么。
陈三没让这点小事去打扰他们爷,未曾想到这次来玉石村,还能与简家扯上一丝丝联系。
不过,他们来玉石村之事与简家无关,也就没什么紧要。
桓慕珩闭目养神,听着陈三禀报。
陈三继续:“说来有趣,简家一位大夫人,四位姨娘,七个儿女,只有四姨娘和简家最小的七少爷没在上海。”
“听传言是被赶去了简家祖宅,也就是这里,穷乡僻壤的。”
“他们母子两人恐怕还不知道简家已经举家从绥城搬至上海,真是可怜。”
说着可怜,陈三脸上却不见丝毫同情之色。
陈二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此刻听了一耳朵,便顺势问句:“为什么唯独漏下他们母子俩?”
陈三:“因为简家七少爷是个傻子,在绥城人尽皆知,遭受简家家主的厌弃,简家上下对他也冷眼嫌恶,随便按个罪名,把人弄到乡下,不在跟前碍事还不简单。”
“就是不知道……简家的家主晓不晓得他这个七儿子的智商已经恢复正常。”
陈三意味深长。
陈二纳闷:“傻子还能变聪明?”
桓慕珩睁开眼睛。
陈三:“少有幸运者能突然开智吧。”
不过,当了多年的傻子,再成为正常人,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陈三不怎么在意这对母子,只是调查玉石村顺便了解到的信息,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是为一位道长,姓张,张广云。
“总算是打听到了这位张道长的落脚之处。”陈二道:“明日就可以为爷去求一件玉器了。”
张道长加持开光,很是灵验。
他们偶然得知,却一直与张道长错过。
如今来到附近县城办事,恰巧探寻到张道长的居住地,这才有了玉石村一行。
陈三有些不满道:“爷,这位张道长真是傲气,桓家递去的邀请,他竟也两次推拒。”
否则哪用得着他们爷亲自到玉石村,虽说是顺道罢了。
陈二小心看爷一眼,道:“大抵高人行事都与众不同吧,脾气古怪。”
陈三哼了声。
桓慕珩表情淡漠,靠着躺椅再次闭眼,道:“希望这位张道长的本事不会令我失望。”
*
简初柒看完热闹回家,糕点吃得干干净净。
刚一进门就瞧见三叔祖从院儿里经过,穿着一身黑灰布衣,背着手,听见动静,转过脸,面容满是苍老的痕迹,沟沟壑壑,眼角下垂,嘴唇抿成僵硬的弧度,不苟言笑,是个严肃古板的老头子。
周玉兰有些怕他,平常都尽量少交谈相处,避免被这位三叔祖瞪上几眼,数落她的穿着打扮之类。
不过平心而论,三叔祖管理着简家老宅,倒也没在生活上苛待他们。
只是简家那边寄给老宅的银钱实在少得可怜,从前足够三叔祖和几名老仆的开销花费,毕竟老人能够有多少吃喝。
但自从简初柒周玉兰母子两人来到老宅,简家寄来的银钱竟也没有变多,真是彻底不把他们母子放在心上了,毫不在乎。
简初柒有幸恢复智商,变得正常,周玉兰曾委托人向简家寄去信件,希求有人能来接他们回去,最后却也没个音讯。
周玉兰凑钱想带儿子离开玉石村,半路却被人威胁,不得不再回来。
看样子是有人成心让他们老死在这里,周玉兰气得不顾形象破口大骂,都想去与他们拼命了,还是简初柒将人拦下来。
回去又如何,也是被人针对,不如在玉石村自在。
周玉兰抱着儿子痛哭:“娘可怜的小七啊,明明你是简家正经的少爷却被困在这个破地方,娘对不住你,没有保护好你。”
她觉得委屈儿子,也觉得不甘心。
周玉兰性格泼辣,对待儿子却是一心一意的疼宠爱护。
简初柒心道,回去也不是这个回去法,等他先解决好玉石村的问题,清理掉半路的“威胁”,到时候再回去也不迟。
但在玉石村的小日子实在舒服自由,他两件事情虽然早已办成,拖延症却犯了,真是懒得回呢。
唉,可亲娘却斗志昂扬,时时刻刻准备回去“战斗”。
“三叔祖好。”简初柒露出笑容道个安。
三叔祖沉默地点点头,嗓音浑浊又沙哑,才开口问:“去哪儿了?”
“出去瞧瞧热闹,村里来个背景不小的大人物,有点好奇。”
这一瞧,大人物本身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勾起了他的探究心。
他难得觉得有意思。
简初柒又笑笑,像摇晃尾巴盯着玩具的猫。
三叔祖瞥了他两眼,没再说话,背着手离开。
吃过午饭,周玉兰又忙里忙外打包好食盒,道:“给,快去为道长送去,要不是道长允许你时常去道观里帮忙,做些打扫清理香灰的轻活计,我们哪来多余的钱生活。”
道长经常出门,不在的时候就由简初柒帮着看守道观。
简初柒接过食盒,道:“晓得了娘,你都说过很多回啦。”
周玉兰戳戳儿子额头,没用力:“让你记着点,别忘恩。”
简初柒连连点头。
他提着食盒一路来到小道观,这里相比于正常的道观实在像个陋室,一侧半倒塌的墙壁一直没有修补,道观还没有名字,在别人口中都是被称作无名道观,位置也在村子的边缘,挨近山林。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第 3 章
这是一个新旧思想和秩序交替的时代,更迭或碰撞,可笑或正常,无法决定性的论断,就比如“妻妾”“嫡庶”。
民国时期要废除封建思想,什么都要提倡民主,夫妻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从法律上废除了妾的制度,提倡一夫一妻制,但一些阶层却仍保留着旧俗,只不过废掉“妾”的称谓,她们摇身一变,成为了“姨太太”。
更有提倡“嫡庶”平等,不搞地位尊卑那套。
可这种事情哪能一碗水端平,不过是对外说得好听罢了。
张广云道出桓家的一些情况,都是点子人尽皆知的消息。
桓家大少爷是庶子,在桓家不受重视,如今人在国外学医,连接触桓家权利的机会都没有,整个桓家都被二少爷掌控,也就是桓慕珩,在外人称二爷。
一些趋于奉承的更是省去“二”这个字眼,直接称呼桓爷,大少爷在桓家就是个透明人。
桓慕珩是嫡子,他还有一个嫡亲的弟弟,听说很是受宠。
张广云道:“别看桓二爷有些病弱之症,但真是手段了得,行事狠辣,在上海滩无人敢招惹。”
“从前大上海只知桓家,可自从桓二爷掌家后,桓家不仅更上一层,‘桓慕珩’这三个字就代表了整个桓家。”
“他的存在,就像猛兽盘踞。”
“桓二爷要称第二,无人敢站第一,就是并列第二也不行,不够资格。”
简初柒听得兴致勃勃:“那他亲自来玉石村见你,岂不是殊荣。”
张广云立即苦笑:“小祖宗,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旁人不晓得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么,这殊荣我可不敢接。”
他怕运道太盛,到时候反噬其身。
所以,他在外面一般都避着点达官显贵。
可谁知就是这么凑巧,不想什么来什么。
估计是他卖出去的符或者开了光的玉件之类偶然到了桓二爷手中,这才招来他的注意和兴趣,竟避开两次都没有躲过。
简初柒看重的就是张广云这一点,有自知之明,却也更有舍生取义、视死如归的气节。
“他既然手段了得,想必眼光也毒辣,你怕他看穿你的本事?”
张广云:“这倒次要,不是有你么。”
“那为什么?”简初柒疑惑地歪歪脑袋。
“主要就在于桓家二爷的病弱之症。”张广云发愁地挠着头道:“这桓二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身体怕冷,受不得寒,发病时症状古怪。”
“当然,这点有待定论,毕竟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但桓家为了桓二爷这病不知找了多少名医大夫,什么中医、西医,甚至道士和尚。”
“桓二爷喜欢搜集各种文玩古董,开光玉件,旁人不懂,以为这是他的喜好,知晓一点的人却猜测这些恐怕同他的病症有关。”
“以桓家的权势、财富和地位,什么能人异士找不见,可他们都治不好桓二爷,甚至发病的根源都看不出,咱们被他找上门……”
“我看得出啊。”
“……万一桓二爷让咱们看,啊、啊?”张广云表情愣愣,终于反应过来简初柒说了什么,他张着嘴,目光呆滞,半晌跳起,声音都走了调:“你、你能?”
简初柒:“我能。”
“真能?”
“真能。”
“果真……”
“废什么话。”简初柒瞪他,像快要拍爪子的猫。
张广云抹了把脸,随即转身提着食盒坐在门槛上,就这样吃了起来,饿坏他了。
简初柒:“不再问啦?”
张广云嘴里嚼着食物,含糊道:“我就是瞎着急,白紧张一回,有你这小祖宗在还憷什么。”
得,这小祖宗的本事怕是比他想的还要更厉害,他服气。
*
简初柒很快就又见到了桓慕珩。
第二天,于小道观内,桓慕珩带着人亲自拜访张广云,他恰巧也在。
他端来茶水,然后站在张广云身后的位置。
桓慕珩的后面也有人,陈二和陈三。
陈三打量一眼简初柒,问道:“这位是?”
没穿道服,不像道观里的人,且少年的模样唇红齿白,手指无茧,皮肤白嫩,长相不俗,也不像是玉石村寻常人家的孩子。
更何况,村子里如这般大的少年早已该离家挣钱去了。
瞧他神态,倒像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少爷。
陈三观察细微、心思缜密,一向是桓慕珩身边得力的属下,处事周全妥当,此刻心中大概有了些许猜测。
张广云一副淡然做派,道:“平日来观里帮忙的,毕竟整座道观只有我一人。”
陈三:“不瞒道长,我们来玉石村就是为拜访道长,有事相谈,道长不若……先让这位小兄弟出去玩一下再回来?”
“无妨,我已知晓你们是为何事而来。”
“哦,道长知道?”桓慕珩开口,嗓音低沉,有种玉石敲击的质感。
“是。”张广云点头:“二爷身上有古怪,不是病,大夫治不了,但一些玄门手段恐怕也解决不了二爷的怪症。”
“无论是开光的玉器还是符箓,于二爷言都犹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第 4 章
“简初柒,正月初七,大写的‘柒’哦。”少年抬起头甜甜一笑。
果然,还真是简家的七少爷,从小痴傻,连名字都取得这样随便。
不过现在一看,也的确是变得正常了。
简初柒脚步轻快,哒哒哒跟着一起迈出道观的大门。
陈三伸出胳膊拦了拦,挑眉道:“行了,就送到这里,再往前走,难道你也要跟着一起上马车不成?”
简初柒长得好看,眼睛生的更为出彩,清澈明亮,纯洁干净,仿佛能映照出夜里璀璨的星河。
他转头去瞧正立于马车前的桓慕珩。
陈三:“你看我们爷干嘛?”
简初柒就又转回来,表情格外无辜道:“看你爷长得好看。”
你、你爷?
陈三噎了噎,这话没毛病,可听着怎么就不太得劲呢。
爷确实是他的爷,但不是另外一层意思的“爷”,是这个……
越绕越乱,陈三拍拍脑袋,算了,不与这小傻子一般计较。
简初柒却眨巴眨巴眼,道:“你叫陈三?”
“我在家排行第三,可不叫这个名,怎么?”
这小傻子又想说什么?
“哦,观你面相,确实不是独子。”简初柒看向陈二道:“他与你是兄弟。”
陈三嗤笑一声,这简家七少爷怕是在道观里待久了,还观面相。
他们长相如此相似,自是不难看出是亲兄弟的关系。
小孩子真是闲得无事干。
陈三欲要开口让人回去。
就听简初柒继续说:“是你二哥。”
桓慕珩正想上马车的动作一顿,手指微扬,示意陈二一会儿再走。
陈二便恭敬地站在一旁。
恰巧,他也有点好奇。
陈三:“怎么是二哥,而不是大哥?”
方才在观里,爷是只叫了他的,并未叫陈二。
他排行第三,上头自然缺不了“一”和“二”。
简初柒:“观面相看出来的,他排第二,你不止有大哥二哥,还有一个四弟,你们是一胎生出来的兄弟。”
这下陈三倒有几分惊讶了,陈二也抬了抬眼皮。
往上猜不难,毕竟没有一二,哪有三。
但往下猜,却是很少有人能够想到。
不过转念一琢磨,估计是这小少爷从哪里打听来的吧。
三胞胎本就少见,一肚同出的四胞胎兄弟更是少之又少。
他们跟随在二爷左右办事,常年行走在外,也是有被人尊敬的称呼陈大爷、二、三、四爷之类。
在上海滩谁不知晓桓二爷身边陈姓的四个兄弟,名字按照“笔墨纸砚”排序。
陈三的名字就叫做陈纸,不过一般都称呼陈三。
没准是广云道长告诉这简家七少爷的,他要是能观面相,他陈三就是傻子。
“行了,你这小孩别玩了。”陈三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赶紧回去。”
简初柒:“我不是小孩,我十九啦。”
陈三惊讶:“呦,还挺脸嫩的,没看出来,我以为你顶多也就……”
简初柒好奇。
陈三调侃一笑:“五六、七岁。”
“……”
这人是不是在挖苦他的智商?
就是吧。
还真把他当成刚恢复正常人不久的小傻子了。
简初柒暗自撇嘴,转头又去看桓慕珩。
“那他多大啦?”
简初柒与一双漆黑冷清的眸子再次对视,弯起眉眼笑了笑。
陈三稀奇,这小傻子居然不怕他们爷吗?
竟敢就这样直接问,勇气可嘉。
大约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陈三可不打算回答。
马车轱辘轱辘逐渐远去,简初柒背着手,这才慢慢悠悠地回道观。
张广云一见他,便问:“三天后把开光的玉器和画好的符箓给他们,之后应该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他可不敢再继续与桓家打交道,压力忒大。
简初柒语气欢快:“不一定哦。”
多有意思,他兴趣正浓呢。
*
开开心心蹦跶回去后,简初柒却没有在院儿里、房里找见亲娘的身影。
“娘?”简初柒纳闷。
这是去哪里了?
周玉兰在玉石村格格不入,就意味着她不受村里一些女人的欢迎和待见,认为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又是个姨娘,在古代就是小妾,地位低,身份卑贱,没个正经模样,在这儿装扮得如此好看是想要勾引谁?
周玉兰和简初柒初到玉石村时,尽管简家在玉石村的威望不小,但毕竟大部分人早已全迁走,祖宅只剩下不愿意离开的老家伙,因此在明面上流传的闲言碎语一点不算少。
周玉兰又是个泼辣火/爆的性子,吃不得亏,当街与人争吵起来便是常有的事。
不过双拳到底难敌四手,后来,周玉兰便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懒得和乡野村妇一般见识。
大多时候是家里老仆外出采购物品。
今儿个,周玉兰不知为何出去了。
正当简初柒想出门寻找,却见亲娘从外面回来,胳膊挎着篮子,神态怔怔,竟有些恍惚。
简初柒赶紧走上前询问:“娘,你怎么啦?”
周玉兰回神,一瞧见儿子,眼泪唰地便流下来,呜呜哭泣,破天荒的,连维持形象都不要了。
简初柒有点被吓到,忙哄了哄才问清楚发生什么事情。
“天杀的简家,他们搬到了上海,却把我们娘俩儿给忘在这里,不,这哪是忘记,分明就是故意的,他们要抛弃我们。”
周玉兰泪眼朦胧,捧着儿子的小脸摸一摸,心疼坏了。
“娘的乖小七,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他们可以抛弃我这个姨娘,但决不能抛弃我儿子!”
说到这儿,周玉兰脸色变得坚定,她要带儿子去上海!她要讨公道!
简家居然从绥城搬去了上海?
简初柒有些惊讶这件事情,刚想开口讲话,就听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你听谁说的?”
简初柒扭头,三叔祖不知何时站在门边,脊背微弯,背着手,一双老眼带着暮气却仍旧严厉。
他注视着周玉兰,显然在问这事儿周玉兰从哪里打听来的。
周玉兰用帕子擦干眼泪,道:“是周顺,他告诉我的。”
简初柒眼神一厉,问:“娘,他又来纠缠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第 5 章
周玉兰有双巧手,做饭特别好吃,点心也不在话下,什么蒸糕酥饼之类,简初柒极为爱吃。
现在他提着食盒,却有些无奈地瞅着亲娘,道:“真要送去吗?”
周玉兰:“当然,要想让人家帮忙,不得先打好关系。”
“你别担心,娘心里有数,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拒绝么,到时候娘再想别的法子,快去送,点心凉了不好吃。”
周玉兰讲出那句话后,三叔祖一声呵斥:“胡闹!你可知晓那位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就敢说请他带你们去上海。”
“连镇长都亲自护送来玉石村的人物,他会帮你?!连瞧上一眼都不会,真是异想天开,妇人见识!”
周玉兰:“我见识确实不多,但也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
“那大人物从上海来的,铁定也要回去上海,我不用非要见到他,讨好讨好他底下的人物,但凡松个口,允许我们娘俩跟在后面,一路借个威势,不也就到了上海。”
“您也说他是什么背景身份,或许根本不在意队伍里多出我们两个小人物呢。”
大象哪能瞧见蚂蚁。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办法。
哇哦,这话说的。
简初柒都快想要为亲娘鼓掌了,有道理诶。
三叔祖被周玉兰堵住话头,不说哑口无言,但也差不多少,于是一拂袖子,气得转身离开。
*
简初柒拎着食盒走在去村长家的路上。
简家搬去上海的消息进一步刺激到周玉兰,这一次,她是非回简家不可,一定要为他们娘俩讨回个说法,她的儿子明明也是简家的少爷,不能让人欺辱至此!
周玉兰目前的状态就像是怒气腾腾的母老虎,护崽,就等着回到简家拍上一爪子,狠狠挠花他们。
简初柒原本觉得待在玉石村会比回到简家舒坦自在,现在看来,都被人踩着欺负了,不想办法“回报”一二,着实对不住自己和亲娘。
他正要拍响村长家的大门,却不想有人竟先他一步。
“砰砰砰。”
“村长,村长快出来,出人命了!出事了!”这人满头大汗,神情恐慌。
咦,刚从村子外面回来的吧,还不知晓村长已经把房屋让给了桓二爷居住。
后头,有人好不容易追上来,喘着粗气说道:“错、错了,村长、村长一家暂时搬去了老宅住,这新盖的宅院留给……”
话未说完,大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
陈二走了出来,先扫两眼,目光在简初柒的身上略微停顿一下,随即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简初柒也好奇。
玉石村位置偏僻,离得最近的地方就是隔着一条河流的玉石镇。
因此,村子里的青年想挣钱一般都会到镇上去做工,找个营生的活计。
最好同村的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吴二牛便是到镇上找活干的其中一个,定期会回村一趟,但今天,回来的却是吴二牛的尸体,冷冰冰的,被放置在一口薄皮棺材里面,由几个一同干活的伙计将人抬回来的。
现在,棺材被放在村口的位置。
吴二牛的父母显然无法接受儿子突然死亡的事实,趴在棺材上面痛哭流涕。
“二牛,二牛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你起来看娘一眼,起来,快和娘说说话。”
凄厉的哭喊声在空地上方回荡。
二牛的娘几乎要站不稳身子,只得被人搀扶着才不至于跌倒。
半晌,二牛爹才勉强振作,与村长说要为二牛办理后事,把人埋在祖坟……
“不行,吴二牛的尸体不能埋进祖坟。”
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霎时插入嘈杂和混乱的环境里,使得二牛娘的哭声都蓦然一静,瞪向说话的人,也就是简初柒。
简初柒和陈二都是围观这事儿的一员。
只不过陈二抱着胳膊沉默不语。
他要是插嘴说了这么一句话,吴二牛的娘还不好作何反应,毕竟大人物的属下她也得罪不起。
但简初柒开口,二牛娘一下子便怒了,挥开被搀扶的胳膊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你是想让我们家二牛的孤魂无处可去吗?!”
二牛爹脸色难看。
村长则皱皱眉。
简初柒道:“吴二牛是意外横死,横死者不入祖坟,这是规矩。”
“横死”就是遭遇意外而死亡,很突然的惨死,非寿终正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第 6 章
搁不住少年狗狗眼般的请求,陈二最终把装着点心的食盒带了回去。
给他们爷吃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外人的东西,还是食物一类,他们爷怎会入口,连看都不会看的。
若是陈三在这儿,估计会直接拒绝少年,哪管少年会不会流露出失望可怜的表情。
大上海的人可是都知晓,陈家四兄弟,别看陈三总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实际上最是冷酷无情,动起手来狠辣血腥,是个令人不敢轻易招惹的狠角色。
倒是陈二,体型高大,沉默寡言,在四兄弟里武力值最高,却也是最容易心软的,见不得女人和小孩被欺负。
这次出门,桓慕珩只叫了陈二和陈三两人随行,陈大和陈四暂且不提。
陈二提着食盒向桓慕珩禀报。
“死人了?”陈三皱皱眉:“真是晦气,幸好我们不会在玉石村停留太长时间。”
等开光的玉器一到手便离开,也是时候该返程回上海了。
桓慕珩对此没有多大反应。
“不过,这简家七少爷是什么意思?”陈三的目光落在食盒上面,挑眉道:“破点心还想送给我们爷吃?”
不知者不畏,胆子当真不小。
陈二:“听他讲,这点心是他娘亲手做的。”
“二哥,这种事情下次直接拒绝就好,何必再带回来。”
不出意外,他二哥一定又是心软了。
陈二回想起少年软乎乎的神态,湿漉漉的小狗眼,摇摇头。
他怕一说点重话,哪怕拒绝,少年就会耸嗒起耳朵呜呜唧唧哭出声,可怜兮兮的,这样想着,手便接过了食盒,少年立马重新笑起,挥手与他告别。
“不过一些糕点,你我不吃,也可以分给弟兄们尝尝。”
陈三打开食盒瞧了瞧,嗤道:“确实花了心思做的,看着不错,但无事献殷勤,想必有求于我们什么,爷,您觉得呢?”
桓慕珩闭目养神,手中慢慢转着玉石珠串,清脆的磕碰声有规律响着,也未睁眼,便道:“你和陈二自行处理。”
果真看都不看。
“是,爷。”陈三恭敬道:“那我和二哥就下去了,爷好好歇息。”
“去吧。”
出了房门,陈三让人去打听简初柒母子是不是知道了简家举家从绥城搬至上海的消息,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一盒糕点的寓意便与他所想八九不离十,简初柒母子想借助他们去上海找简家。
陈三嘲道:“用一盒糕点讨好,小地方的没见识,还真敢想,果然不愧与那个简家是一家人。”
陈二:“话不是这么说,简家阴暗,把他们母子俩赶到这种地方来,没个门路,出行艰难,人为自己打算本就无可厚非。”
“行行行,二哥你就是心善。”陈三不与陈二争辩,道:“帮这小傻子去上海倒是不难,去了之后呢?别是羊入虎穴,被剥皮拆骨,让人欺负得连渣都不剩。”
陈二一想,也是这个理,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和单纯天真的儿子,有什么能力去对抗简家,甚至无法自保。
“那就不帮?”
陈三:“算咯,看这小傻子还会不会再来。”
“行,这糕点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不吃白不吃,来两块尝尝。”
……
村长将安放吴二牛尸体的事情交给小儿子周顺操办,连带着布置一下祠堂,挂上丧幡,摆上纸人。
二牛娘伤心过度,又磕破脸,精神不济,早已被人扶去休息。
现在祠堂只剩下周顺和他的狐朋狗友们。
其中一人拽了拽丧幡,突然压低嗓音,好奇道:“听说溺亡的人死相特别恶心恐怖,吴二牛就是在河里淹死的,你们说他什么样?”
“能是什么样,死人样呗哈哈。”有人笑道。
“好像尸体泡了水会发胀,吴二牛本来长得就难看,这下子啧啧,更没眼看了。”
“诶,吴二牛的棺材就摆在这儿,要不,咱们看看?”有人提议道。
“这……不太好吧。”
“怕什么,就掀开棺盖看一眼,吴二牛的爹娘又不在,顺哥你觉得呢?”
周顺长相普普通通,身材矮小偏瘦,眼睛总是斜挑着瞅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第 7 章
第二天,玉石村的清晨是被一声尖叫惊醒。
周顺死了,死在村里打水的一口水井里,仰头朝上,双手挣扎的扒在井壁,划出道道血痕,面部神态狰狞可怖,死不瞑目,把最先发现周顺死亡的人差点吓晕过去。
周顺死状古怪。
这口水井的直径不大,成年男人若掉进去绝对会被卡住。
周顺的身材虽然偏瘦,但也在正常的范围内,不至于、不至于死得这般令人难以理解、不敢置信。
照常理来讲,就算有人不小心跌进井里,也应该是头朝下,脚朝上,毕竟井口高地面半米左右。
可周顺却是反过来,他就像是一步迈入井中的,身子直直往下沉,等全身都浸透井水才豁然反应,挤在井里,挣扎着想要爬上去,但底下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拽住他。
明明双手都已经伸出水面,拼命扬起的脑袋却始终无法接触到新鲜的空气,他的脸就在水面下一点的距离,只差一点,把头再使使劲伸出来的话或许就不会被淹死了。
可惜,这一点不足半根指节长的距离,周顺却犹如被限制住,永远够不到,面容凝固在水面之下,一双眼睛透过清澈的井水,绝望又恐惧的凝望上方的井口。
简初柒和张广云到达时就听围观的村民们在讨论周顺的死状。
人已经被从井里打捞上来,今日凄厉哭喊的人又添村长一家,谁看了不叹息一声。
“昨晚布置完祠堂,人在半路死的……可这口水井与村长家也不是一个方向啊。”
“周顺死得这么蹊跷,不会、不会是被鬼索命吧?”
“胡说,难道你认为是吴二牛害死周顺的?”有人压低声音问。
“一个在河里淹死,一个井里……不都是水么,你瞧周顺那死状,也忒古怪吓人,正常情况下,哪有这样就死的,就和把脸埋进水盆一个道理,你能卡在那儿被活活憋死?”
“可吴二牛与周顺无冤无仇的……”
张广云小声对简初柒道:“真是吴二牛的冤魂作祟?”
简初柒嗯了声,道:“周顺那帮狐朋狗友面露惊惶,忐忑不安,一会儿你去问他们,昨晚在祠堂都做了什么。”
怕是做了缺德事,打扰横死之人的安息。
果不其然,在村长请张广云相看后,张广云厉声质问,周顺的那些朋友们害怕,碍于广云道长的名声,不敢隐瞒,这才吐露实情。
“顺、顺哥还踢了棺材一脚,我们之后就走了,真没干别的。”
“道长救命啊,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这就向吴二牛道歉。”
“道长,道长我不想死啊。”
有人因周顺的死而恐惧。
有人却不信邪:“哪有什么鬼啊!你们别自己吓自己,兴许就是周顺不小心呢,天黑看不清路。”
村长媳妇死了小儿子失去理智,去与二牛娘撕扯哀嚎,二牛娘也不甘示弱,最后两人被拉拽开,形容狼狈。
不管周顺的死因到底如何,这事儿确实是他做得不地道。
二牛爹和二牛娘气愤不已,村长脸色更是沉沉,眉目透着一股子郁气。
他道:“如果真是吴二牛的鬼魂害人,还请道长出手解决,也为我儿子做场法事。”
……
桓慕珩暂时所居住的地方是村长新盖好的宅院,搁村里就是顶不错的屋子,但若同桓家相比,那就是与破落的茅草屋也没什么区别,矮墙、小院,房间也少得可怜。
桓慕珩在屋里,突然听见窗户莫名响了两声,“笃笃”,像是有什么在敲击窗框一般。
外面天还亮着,桓慕珩起身,打开门出去,冷淡的眉目先是瞥了眼窗户,什么都没有发现。
下一刻,低矮的院墙上传来动静。
简初柒用纸人敲了敲桓慕珩房间的窗户。
见人走出来,他趴在墙头打招呼:“嗨,我在这里。”
桓慕珩转过脑袋,抬眸。
少年手里攥着一朵花,上半身探出矮墙,眉眼明媚,笑容灿烂,让人一瞧不禁联想起又软又糯的点心,就连声音也是清甜的:“你有没有吃我送给你的糕糕啊?”
桓慕珩自然是没有回答,稍显淡漠的眼眸却与他对视。
简初柒道:“你知道村子里又死人了吗?”
他也不介意桓慕珩不理他,半趴着,很是自在的模样,好似在与人闲聊,絮絮叨叨地说:“村长的小儿子周顺死了,是被吴二牛害死的,确切的说,是吴二牛的鬼魂,他成了水鬼。”
“吴二牛横死,亡于水中,再加上水为玄煞,更加助长鬼魂的怨气。”
“周顺和他的朋友在祠堂出言不逊,不敬畏死者,甚至口无遮拦,在横死者面前对他的尸体死状指指点点,妄加议论,岂不是挑衅于鬼。”
“就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8 章
今夜乌云笼罩,没有繁星,就连月亮都躲藏在云层里,半遮半掩,光线昏暗。
玉石村显得漆黑又寂静,似乎预兆着要发生什么一样。
桓慕珩的房间,白天收到的迎春花被放在桌上,花朵仍旧娇嫩欲滴,不见一点枯萎的迹象,淡雅的清香,味道浅浅,如果不凑近细闻,很容易会被忽略。
房间里还燃烧着沉香和炭火,气氛静谧又温暖。
最里侧的雕花木质大床上,两边悬挂着薄薄的白纱帘子。
此刻帘子合拢,酣睡的人影在后面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缓缓上升的沉香烟突然飘忽一瞬,门外传来些许动静,似是脚步声,极轻。
声音由远及近,仿佛还伴随着水渍“滴答”的响音。
脚步踩在水渍上,走起路来“啪嗒”“啪嗒”,直到老式木门的门框上逐渐浮现出一个轮廓模糊的影子。
“滴答”,水珠落在地面的声音开始变得明显,就自门缝间传进来,有种莫名的阴寒侵袭屋内,燃烧的炭火渐小,几乎快要熄灭,沉香的烟气也慢慢飘忽不定。
床帘后方,桓慕珩顿时睁开眼睛,眸色暗沉,表情不可捉摸。
他扭头隔着帘子望向外面。
影子有了动作,抬起手,一巴掌拍在门框上,霎时,水渍浸透糊在门框间的纸,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掌印,“咯吱”,木门晃动一下。
可就在这道鬼影要推开房门时,放在桌上的迎春花蓦然变得香气浓郁,迅速扩散至整间屋子,更是钻进了床帘后,缭绕在桓慕珩的鼻间,舒缓他的情绪。
桓慕珩欲要起身的姿势顿了顿。
花香出现又很快消失,紧接着花瓣也一个接着一个的枯萎,边缘焦黑,自枝丫上脱落,门外的鬼影却也在这时发出一声尖啸,似乎惧怕着什么,随即离去。
桓慕珩皱皱眉,伸手掀开床帘,光着脚踏在地板上。
他的目光先是停顿在门框残留的掌印上面,然后,便注意到了桌上枯萎凋零的迎春花。
他走过去捻起一片花瓣,但泛黄焦黑的花瓣却立即在他的指尖破碎掉落。
“二爷。”这时候,陈二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您没事吧?”
“无事。”桓慕珩道,眼神仍注视着花瓣:“陈三去了吗?”
“他去了,爷。”
“嗯。”桓慕珩淡淡应道:“你下去吧。”
“是,爷。”
……
祠堂里,简初柒与陈三相互对视。
陈三:“……你看我干什么?”
简初柒:“看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们爷叫你来哒?”
没错,确实是他们爷叫他晚上过来看看,因为广云道长今晚要在祠堂守灵。
陈三有些纳闷不解,来这一趟,爷难道是想让他亲眼见一见广云道长的能力吗?
可这不是已经确认的事情么。
“你怎么也在这里?”陈三/反问。
简初柒:“我来帮道长忙啊。”
陈三闻言,不禁嗤笑道:“你能帮什么忙,扯后腿吗?”
今晚的祠堂算是“热闹”,周顺的朋友们,吴二牛同行的三个伙计竟都来了。
广云道长端坐在吴二牛棺材正前方的蒲团上,耳边听着简初柒和陈三之间的谈话,心道,当然是帮忙对付吴二牛的鬼魂,别是我扯这小祖宗的后腿就行。
说实话,若没有简初柒在这儿,他心里没底,摸了摸怀中一沓厚实的符纸,心下这才算安定。
周顺的朋友们今晚之所以在祠堂,是因为广云道长言明,吴二牛的鬼魂会继续害人,周顺是第一个,他们就排在后面,逃不掉躲不过的。
即便他们白天给吴二牛道了歉,但冒犯冲撞已经造成,不是道歉,鬼就要接受,得罪鬼魂,尤其是横死的怨魂,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吴二牛的鬼魂害死周顺,阴气大涨,如果不加以重视,今晚必定会多死几个人。
广云道长让他们都来祠堂待着。
周顺的朋友们窃窃私语。
“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们要在这里待到天亮吗?”
“哈啊。”有人打个哈切,道:“好困,要不然我们回去吧,都这么晚了,一直无事发生,你们还真信能有吴二牛的鬼魂出现?”
“可你看周顺那个古怪的死状……不得不信啊。”
“但是,吴二牛的尸体在这儿放着,不更害怕吗?”
“再等一等吧。”
有人好奇,为什么送吴二牛尸体来玉石村的三个同行伙计今晚也在祠堂?
问出来后,一人尴尬回答:“毕竟一起做过工,来送送他……额,你们这个广云道长真的有本事吗?很厉害?”
周顺的一位朋友低声道:“道长自然是有真本事的,我们村里也曾发生过一些古怪的事情,是广云道长帮的忙,反正村长很信服他。”
“要是吴二牛的鬼魂真来害人,在玉石村,除了广云道长,没人能解决。”
这伙计闻言,神情若有所思。
同样闲得无事,陈三也在低语疑惑:“吴二牛死了,周顺也死了,还是被吴二牛害死,既然有吴二牛的鬼魂,那有没有周顺的鬼魂存在?他成为鬼了吗?”
陈三的疑惑更多是在自言自语,却不想简初柒回答他。
“没有哦。”
陈三抬起头。
简初柒道:“人若死后成为鬼,时间、地点、事件,这三者时机缺一不可。”
“死者或充满遗憾,有挂念、放不下的事情,或被人折磨、痛苦致死,充满怨气,这样死亡的人才有可能成为鬼滞留阳间。”
“否则,人在死亡的瞬间就会踏入奈何桥,去轮回转世,鬼魂是不能轻易在阳间停留的,所谓头七回魂,不过是一种丧葬习俗。”
“若是人人死后都可以成为鬼停留在阳间,那不就乱套了么。”
烛火昏黄的光影下,简初柒的面容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竟莫名显出几分庄重严肃。
陈三诧异地看他两眼,道:“你倒是对这些很是了解,跟随广云道长学的?”
简初柒还未说话,另外一边,周顺的一个朋友终于待得不耐烦了。
“艹,大半夜的时间浪费在这里,老子要回去睡觉,哪有什么鬼魂索命,真是自己吓唬自己,有本事让他来找我啊,怂得你们,你们不走,我走了。”
“诶,栓子,你再等会儿。”
“不行,广云道长说今晚咱们不能独自一人待着,你先别走。”
但旁人劝不动栓子,他执意要离开祠堂。
张广云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简初柒,见他没有言语,便也端坐不动,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栓子出了祠堂,手里提着一盏用来照亮的煤油灯。
他抬起头瞧了眼天色,月黑星稀,伸手不见五指,风还呜呜吹过,夜寒袭身,直叫人心里发凉。
刚一出祠堂,栓子就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9 章
“爷,事情就是这样。”陈三道。
陈三向桓慕珩报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吴二牛的鬼魂很好解决,广云道长的符纸确实威力不小。
但简初柒……陈三把自己的狐疑讲出。
陈二也在,他道:“你是说简初柒在你身后念了一句话,那些符纸便先于广云道长飞了出去?随后广云道长才出的手,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陈三:“我确定,二哥,我这双眼睛少有看错的时候。”
更何况,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爷,看来这简家七少爷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至少,这“小傻子”陈三是叫不出口了。
否则,他别倒真成个傻子,被一个少年耍得团团转。
桓慕珩的目光落在桌上,此刻,枯萎泛黄的迎春花花瓣全部被收好放置在一个盒子里面,那天的话也言犹在耳。
简初柒……桓慕珩默念几声这个名字,问道:“他们要去上海?”
“是,爷。”陈三道:“我差人打听清楚了,简家七少爷的母亲已经知晓简家举家搬至上海的消息,但唯独他们被屏弃在玉石村。”
“这位四姨娘必定心里不甘,想去上海讨个公道。”
虽说这公道讨不讨得回来还没个准呢。
桓慕珩思量两息道:“广云道长那边如何,何时能拿到东西?”
“今日就能,爷。”陈三道:“申时,广云道长便能奉上开光的玉器和画好的符箓。”
陈二为桓慕珩倒了一杯热茶。
陈三继续说:“昨天晚上的事情结束后,吴二牛同行的三个伙计恳请广云道长去玉石镇一趟,在码头,也要做场法事。”
“看来吴二牛的死另有原因,不是简单的失足意外溺亡。”
那晚,陈三看出他们三个伙计有事隐瞒,之所以留在祠堂守夜,怕也是冲着广云道长而来。
“广云道长答应了?”桓慕珩端起热茶喝了口,袅袅茶香遮盖漆黑的眉眼,也挡住一二沉思。
“是,爷,广云道长并未拒绝。”
陈三说到这里顿了顿,想起简初柒在广云道长答应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背部嘀咕道,‘我也会跟着一起去玉石镇哦,你回去告诉你们爷呗。’
陈三闻言,一脑袋问号,你去不去玉石镇关我们爷什么事?
但回来后得知简初柒送给他们爷一朵迎春花,现在枯萎的花瓣就躺在盒子里,显然人和花都不简单,他便把这句话告诉了桓慕珩。
桓慕珩撂下茶盖,道:“下午,你亲自去道观走一趟……”
陈三附耳过去。
……
道观里,张广云送走陈三,回头,终于忍不住露出吃惊的神色,睁大眼睛道:“刚才他说什么?桓二爷许你和你娘跟随在桓家队伍的后面一起去上海?”
简初柒眨眨眼:“桓二爷不也邀请你一起乘船去玉石镇么。”
这么惊讶做什么。
张广云道:“这怎么能一样,难不成对于桓二爷的怪症,你要亲自出手?”
这小祖宗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惹得桓二爷注意到他。
简初柒的表情这才流露出些许淡漠,道:“旁的东西我可以不在意,但简家对我和我娘欺辱至此,害得我娘最近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面容都憔悴两分。”
“我倒要去上海瞧一瞧,他简家有什么可傲气的,内里又是个什么肮脏模样。”
更何况,陷害他和他娘来玉石村的账还没算。
张广云:无量天尊,为简家默哀。
惹谁不好,非得惹回去一个活祖宗,该。
这事儿得让他娘知晓,好高兴一回。
果不其然,回去一说,周玉兰高兴坏了。
“真的嘛,儿子,他们让咱们娘俩跟在后面一起去上海?”周玉兰此时也顾不得挽一挽因惊喜跳起而掉落额头的发丝,道:“那位爷可真是个大好人,咱们的糕点才就只送了一回呢。”
简初柒笑而不语,跟着点头,是啊是啊,大好人。
周玉兰得意地哼了声:“那老头子还觉得娘异想天开,自不量力,这次他想不到吧哈哈,咱们娘俩终于可以离开玉石村了。”
随后,周玉兰哼着小曲去厨房做饭,眉目间的愁绪看样子也消退不少。
待周玉兰的身影不见,简初柒转头瞅向门后,道:“三叔祖,您老听到了?”
“哼,我耳朵还没聋。”三叔祖慢吞吞地从门后走出,背着手,眼角下耷:“你们倒是好运气,是借了广云道长的光?还是……你做了些什么?”
人老成精,直觉的,三叔祖认为眼前这小崽子或许不简单。
简初柒未回答,另道:“有一件事想请三叔祖应允,希望三叔祖暂时不要把我和娘去上海的事情告诉简家。”
“我可没那闲工夫写信。”
言下之意,不会管这事儿。
“谢谢三叔祖了。”
三叔祖盯着简初柒看了两眼,似不经意道:“若在上海待不下去的话,你们就再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0 章 桓桓:叫你……
到了岸上,简初柒才瞧清楚这具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模样,浮肿,恶心,尸体像是快要涨成一个水球,皮肤被撑薄,一戳就会破的那种。
偏偏面部还依稀保留着生前的样子,灰白的眸子瞪着,蒙上一层死亡的色彩,直叫人心里发毛。
那三个伙计一点都不敢靠近。
这死者是个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所以,他也没有家人来收敛尸骨。
“那找谁来?”张广云道:“总得把尸体带回去安置,你们做工的地方是哪里?”
“就在码头。”其中一人说道:“我去找工头来,道长,麻烦您稍等片刻。”
简初柒凑近看尸体,后又被周玉兰给叫了回去,嫌淹死的尸体晦气,儿子看了晚上会做噩梦。
“就你好奇,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周玉兰瞪他两眼,仍把儿子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操心这操心那的,怕又甜又软乎的亲亲儿子吓到。
简初柒笑了笑,乖巧道:“我知道啦,娘。”
陈三瞧见,不禁嘬牙花子。
那晚在祠堂看到吴二牛的鬼魂,他可一点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桓家会在玉石镇停留几天,置办些物件,镇长给安排好了住处。
没多久,工头便来了,姓王,长相圆胖圆胖的一个中年男人。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短褂子,肌肉精壮,皮肤黝黑,一看就是长期在码头做工劳务的,面宽粗眉,眉心有沟壑,瞧着不太好惹。
王工头看到死者后惊了一瞬,为他的死状,也没有想到,刚把吴二牛的尸体送走,这又来一个,依然是溺亡。
“这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王工头问。
他被拉来的急,还不清楚原因。
一名伙计解释一番,并说:“工头,我们请来一位道长,想在码头做场法事镇一镇。”
“镇什么?”王工头还未回话,他身后的年轻男人先开口道:“赶紧把他找地方埋了不就行了,搞这么多事,麻不麻烦。”
这人是王工头的侄子,名叫王虎,仗着有王工头这个大伯撑腰,脾气一向不小。
伙计不想得罪王虎,但明显保命更要紧。
他道:“可、可咱们地盘上接二连三的死人,就从李瘸子开始,死得邪性又诡异,大伙都心里不安呢,工头,做场法事去去晦气也好,总不能再继续死人吧。”
李瘸子?简初柒伸着耳朵听了听,又是一个新人物,从他开始?
“而、而且我们亲眼见到了吴二牛的鬼魂,真有冤魂索命,万一、万一……变成鬼来报复,下一个死的人没准就是你我。”伙计语气含糊不清。
但王虎听懂了,嗤道:“还吴二牛的鬼魂,你们别是做梦梦到的吧,自己吓唬自己,要真有鬼来报复,那我怎么没事?”
说到这里,王虎显然是说多话,不小心泄露点什么,急忙瞧了眼王工头,见他没留意,这才放下心。
伙计还想再争论。
王工头沉吟一会儿道:“是该做场法事,安一安大伙的心,这事儿我来与道长商议。”
见王工头定下主意,王虎便不再讲话。
简初柒等人先行随桓家去了住处。
时间到了中午,周玉兰想下厨展示展示手艺,表明这一路去上海,她也是能有用武之地的。
但桓家自带厨子,大师傅,了解桓慕珩的口味,哪用得着她插手做饭这一块。
无奈,周玉兰只得出了厨房。
这件事情不久被陈二听闻,过会儿,他来到周玉兰面前道:“周夫人,您和简少爷也算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若您将下厨当做乐趣倒是无妨,但哪能麻烦您负责一伙人的饭菜,这自有大师傅和厨娘来管。”
“周夫人倘若无事,不如在玉石镇逛一逛,这里可不是玉石村那般偏僻的小地方,镇子上还算繁华,卖什么的都有。”
“胭脂首饰之类,周夫人正好可以置办一些,我让下人随周夫人一道出门如何?”
不得不说,周玉兰有些意动。
简初柒道:“娘,你去逛逛吧。”
周玉兰便点了点头。
等她走后,陈二对简初柒道:“简少爷,爷要见你,不知方便与否?”
方便,当然方便。
简初柒早就看出陈二的来意。
他跟着陈二进了桓慕珩的房间。
陈三也在,背着手站在后面。
简初柒眉眼弯弯地打声招呼:“二爷。”
呦,这小声音甜的,陈三忍不住侧目,这简家七少爷外表天真单纯,年岁也尚小,不谙世事一般,犹如懵懂的小动物似的,当真会不简单吗?
“坐,简少爷。”桓慕珩道。
简初柒没客气,依言坐下:“二爷这样称呼我就见外了,当不得一声少爷,二爷可以叫我初七或者小七哦。”
桓慕珩微勾起嘴角笑笑,道:“好,你比我小,那就小七。”
“我比你小多少啊?”简初柒很自然地问道。
陈二与陈三不禁对视一眼。
这简家七少爷果真是不怕他们爷。
“三岁。”桓慕珩答了。
“原来二爷这么年轻。”简初柒惊讶,他才二十二岁呀。
陈三:“我们爷难道很显老吗?”
“当然不是。”简初柒笑眯眯说:“是二爷太过威严,身居高位,不怒自威,气势非凡,令人不自觉就忽视了二爷的年龄。”
陈三挑眉,还挺会说话。
桓慕珩:“可知我叫你来是为何事吗?”
“有猜到一点二爷心中的疑惑。”
“那小七可否为我解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简初柒道:“二爷难道不想亲自见一见我的本事?想必不会叫二爷失望的。”
桓慕珩抬眸:“你要管码头的事?”
简初柒害羞地一抿嘴,道:“二爷您有所不知,我这人有两大爱好,一爱美食,二爱金银钱财,虽是俗物,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想要我做什么,总得拿出相应的报酬,这世上等价交换才最公平。”
“但眼下为了二爷您,我可以先免费去管一管。”
“等价交换……”桓慕珩琢磨这四个字:“小七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简初柒:“必然是我需要,而二爷又能给得起的,二爷您放心,小七不是土匪。”
桓慕珩似是被他这句话逗笑,嘴角又扬了扬,道:“好,我拭目以待。”
这场谈话的目的,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一番下来,各自也有了初步的答案。
陈三送简初柒离开。
路上,简初柒转头:“你老看我做什么?”
陈三:“没什么,就是提醒提醒自己,人不可貌相,以后别再因为这当个傻子。”
他还曾说,这简家七少爷要是能观面相,他陈三就是傻子,得,这回真成了傻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1 章 所以,小七……
“来来,虎哥,喝酒。”
结束一天的劳作后,一起干活的工友跟着王虎出来消遣。
见王虎瞧着仍气压低沉的模样,工友道:“怎么了,虎哥,还在为今天的事不痛快呢?”
王虎哼了声,端起酒碗一口/干掉后道:“花钱请个破道士来做法事,屁用没有,不过就是意外死了两人,赶巧,看他们怂的,胆子都快要吓没了。”
“还说亲眼看到吴二牛的鬼魂,呵,这话你信吗?”
王虎表情不屑,他从来不信这个,要真有鬼来索命,为什么他没事?
他王虎不应该首当其冲吗?
说到底,就是胆小如鼠,怕这怕那。
那工友道:“话不是这么说,虎哥,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呢,否则为什么偏生是吴二牛他们两人死了,当时就是他们两个逼得……”
王虎“砰”的一声放下酒碗,神色不耐:“行了,别再提这事儿,要这样论,你们冷眼旁观,真要遭报应,你们早晚也跑不掉。”
工友悻悻,嗫喏道:“不提不提,好在今天工头和那位道长商议,明天就会在码头做场法事,到时候大伙也该安心啦。”
“虎哥,工头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喏,都在这儿呢。”王虎踢了踢脚边的包裹,道:“差不多齐全了,一会儿我就过去码头摆好,你跟着我一起。”
“行,虎哥。”
之后,两人喝得一身酒气去了码头。
傍晚刚过,夜幕降临,码头的风较为呼啸,就算有些醉醺醺,此刻也被吹得清醒了。
工友紧了紧衣衫说:“虎哥,我去搬桌子。”
“去吧。”王虎把包裹扔在地上,哐啷一声,一个老旧的香炉滚了出来,香灰撒了一地。
“艹,麻烦。”王虎暗骂一句,蹲下身,把香炉摆正。
工友已经离开去搬桌子。
王虎正要起身时,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一下子扬起散落在地的香灰,霎时迷了他的眼睛。
“玛德,这倒霉。”王虎低低咒骂,伸手揉搓眼睛,但不行,香灰入眼,越揉越疼。
现在两只眼睛睁都睁不开了,看不见周围的情况。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桌子搬来了?
“快过来,给我打些水洗眼睛。”
这位置方便,挨着河边,就近便能舀水。
可奇怪的是身后却无人应答,脚步声也未停,依旧在靠近他。
“啪嗒”“啪嗒”——保持着一定频率。
并且,像是拖着一条腿行走的样子。
瘸子?王虎脑海中瞬间冒出这个念头,心下一颤,不、肯定不是!别自己吓唬自己!
似是要否定,也为了壮胆,王虎增大音量喊道:“没听到么,快去给我打水!”
脚步声这下一顿。
王虎心中稍安,认定工友是故意的,不禁异常恼火。
他妈的,等他清洗完眼睛一定……
“滴答”“滴答”——这回水声明显。
这么快就舀来水了?
王虎不由得疑惑。
但水声靠近,来不及多想,先清洗眼睛再说。
“水呢?倒我手上。”王虎伸出手接着,他感觉到一个身影就停留在他的面前,水滴落下的声音清晰可闻,鼻间也满是水汽的味道,有些腥、发臭。
水珠淅淅沥沥地洒落,半晌才在掌心汇聚成一点。
王虎憋气,脸色难看,先就着这一点擦眼睛。
玛德,拿什么东西舀的水,一点一点的,挤抹布呢?
王虎心里骂骂咧咧,被香灰迷了的眼睛倒是能睁开些许了。
他试探地眨眨眼,隐约可见面前站着一双腿,穿着老旧布鞋,鞋面缝缝补补,打着破补丁。
今天跟他来码头的工友是穿着这双鞋子的吗?
不、不是……
王虎不知怎么,脊背陡然一寒,伸手去接水珠的动作便顿了顿,眯着眼睛使劲看。
待终于能稍稍瞧清楚后,王虎大骇。
这双腿都湿透了,裤脚不住滴水,在脚边积攒一洼。
再看这双鞋子,鞋底不一样厚度,一高一低,显然踩着的人是个瘸腿。
李、李瘸子。
王虎浑身僵硬,只觉得身畔水滴声变得刺耳,头皮发麻。
“洗、洗啊。”一个极阴寒的嗓音道。
王虎一寸一寸地抬起头,入目,便是李瘸子浮肿恐怖,死不瞑目的青白面容。
——额头破了个大洞,血流不止,混合着水珠一起往下滴落。
所以,他刚才也在用李瘸子的血抹脸擦眼睛。
怪不得一股腥气直冲鼻间,莫名令人作呕。
见王虎看他,李瘸子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一些臭鱼烂虾便啪嗒从他嘴里掉落在王虎的脸上,皮肉也开始被撑破烂掉,绽开一道道痕迹,露出泡白的纹理。
这样既恶心又极具冲击力的恐怖画面不禁吓得王虎凄惨大叫,往后一跌,连滚带爬地逃走远离。
“呼哧呼哧。”
不知跑了多久,王虎终于在前头瞧见工友熟悉的背影。
“等、等等我。”王虎急忙追上去,一手按住工友的肩膀。
但不对劲,手底下的触感湿漉漉的,工友的衣服竟全部湿透。
他抬眼一看,工友转头,赫然又是李瘸子的面庞。
“你,跑什么。”李瘸子阴恻恻道。
原来王虎一直没有跑出这个码头,他遭遇了鬼打墙,在原地打转。
鬼蒙蔽了双眼,可见李瘸子的怨气之深。
“啊!滚开,滚开啊!”王虎破防地用力挥舞手臂,表情狰狞,试图赶走李瘸子。
李瘸子的身影也确实消失不见。
四周静悄悄的,漆黑又沉寂。
王虎喘着粗气,睁大眼睛四处搜寻,没了,没有李瘸子了。
哈哈,变成鬼又如何,照样奈何不了他。
王虎往前走,每走一步,身体却越来越沉重,可他仿佛毫无所觉。
直到半个身体入水,王虎才蓦然惊醒,他、他怎么跳河了?!
“救、救命!”
王虎拼命向岸边游去,脚却被拉扯着,犹如在戏耍他,一会儿松开给他希望,一会儿又将他整个人都拽入水中淹没,口鼻窒息,胸腔剧痛。
“救……咕噜噜。”
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王虎感觉周身一暖,被拖拽的束缚顷刻间消失。
好似迷雾散去,岸边传来王工头和工友的喊声。
王虎精神一振,赶紧游过去。
待他被拉上岸后,才发现还有别人在一旁。
简初柒道:“诶呀,来早了,人还没死。”
张广云&陈三:“……”
王虎迷迷糊糊地想,这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随后反应,艹,这小子是想他死吗?!
“你他妈……”王虎挣扎着坐起。
王工头立马拍打一下他的脑袋,训斥道:“不可对大师不敬,刚才就是大师救了你,要不是大师,你就没命了!”
他也是没有想到,方才他们也遭遇了鬼打墙,竟是这少年领着他们走出来的。
并且不过是念了一句话,一道金光闪过,王虎就得救了。
少年做得轻轻松松,王工头还不至于连这一点眼力都没有,何况广云道长对他也很是尊敬。
大师?谁?这个少年?
王虎一懵,看了眼张广云这个明显道士打扮的人,又去看简初柒,少年模样稚嫩,怕是连毛都没长齐,皮肤奶白如玉,跟个小少爷似的,就他?大师?!
王虎怀疑,可王工头手指指向的人也的的确确是简初柒。
在了解到一些情况后,简初柒带着陈三去找张广云。
在码头做场法事的时间商议好,就定在明早,鬼要继续害人,过不去今晚。
更何况,最先主导的人显然还没死。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李瘸子最后才找王虎报复,是还顾念着王工头的恩情。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也很好梳理。
李瘸子生活困难,又瘸了一条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2 章 何谓阴阳雷……
昨天晚上解决完码头的事情后,他们回来已是深夜,桓慕珩睡下。
因此,陈三一大早来禀报,陈二也在。
昨儿个周玉兰逛完街,美滋滋回到住处后却发现儿子不在,差点要出门寻找。
还是陈二给个理由,说简少爷与广云道长在一块,有陈三跟在身边,晚上就回,不会有事。
周玉兰闻言略微放心,但也一直等到深夜,待瞧见儿子的身影才安心睡去。
今天一大清早,简初柒起床给周玉兰买了早餐,获得亲娘一个爱的抱抱,吃完后又溜溜达达出门去了,说要去码头看广云道长做法事,看完再回来。
法事还是要做的,毕竟收了钱。
昨晚,简初柒走到李山面前,不见别的动作,伸手掐个法诀,随即食指与中指并拢,先在自己的眼前一抹而过,紧接着又在李山眼前轻扫。
陈三仿佛瞧着简初柒的双眸有一瞬间变成了金色,但马上又恢复正常,好似他的错觉一般。
“之后,李山便选择了去投胎。”陈三道。
陈二:“就这样?”
“对,就这样。”
“简少爷没说到底给李山看了什么?”
陈三:“他没说,爷,我有问,但简少爷回答,他想要亲口告诉您。”
陈二:“简少爷真会吊人胃口,弄得我也好奇了。”
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李山居然会选择放弃杀死王虎。
当时张广云也是惊讶的。
简初柒踮脚悄悄告诉了他。
不过广云道长的嘴挺严,回到住处前都没有向陈三透露一点。
张广云:开玩笑,他可不敢拆小祖宗的台。
桓慕珩:“小七他,如何送李山投胎?”
按照陈三的描述,他隐约听见一阵铃声,四周开始弥漫起雾气,铃声就自雾中传来。
一下又一下,逐渐变得清晰,直至犹如就在耳畔响起一样,可却仍旧看不到摇铃的所在。
就在下一瞬,一根粗/长的锁链自雾气里穿梭而来,在他们的注视中拴上李山的脖颈,然后,李山的鬼影便消失不见了。
王工头、王虎和那个工友见状,吓得差点瘫软在地,满头冷汗。
陈二嘶了声,道:“勾魂阴差?”
陈三:“怕是如此。”
他昨晚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爷,这简家七少爷……”陈三停顿,不知该如何措辞。
“不简单”这三个字似乎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吃惊。
简初柒一再刷新陈三对他的认知。
桓慕珩不禁轻笑一声,他倒是对小七越来越好奇了。
简初柒是与张广云一起回来的,刚一入门就见陈二在等待着,说桓爷相邀请,已静候许久。
张广云暗自低语,这小祖宗也忒会拿捏人,能够让桓二爷耐心等的,他怕是第一个。
两人在房间内坐下,简初柒没有故弄玄虚拖拖拉拉,直接解答道:“我给李山看到的是王虎的未来。”
有一种秘法,在人厄运缠身、阳火虚弱,将要死亡的间隙施展的话,可以暂时窥探到一点未来,然后便能够于现在的时间点做出改变,改写命运。
当然,通常这种涉及到未来、改命的秘法一般人轻易施展不出来,甚至就算施展,一个不小心便会反噬自身,吞食恶果,非能力高深者不可使用。
这一点对于简初柒来讲倒没什么。
王虎恰巧符合施展秘法的条件,他就看了看。
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王虎未来的境况便应了这个理。
——没过多久,在码头做工时他就会被掉落的沉重货物砸坏脑袋和双腿,后半生变得话语迟钝、痴傻,瘫痪在床,不能行走,也间接拖累了王工头,一家穷困潦倒。
这种境况,王虎活着也确实比死了更加痛苦。
所以,李山选择去投个好胎,下辈子当个腿脚正常的人。
简初柒讲得轻描淡写,陈二、陈三听得难以置信。
啥,看到王虎的未来,这是真的假的?别是蒙他们的吧?
“王虎被货物砸中的时间在……”简初柒说出确切日子,道:“你们之后可以派人再来玉石镇验证一下。”
见他一脸淡定又自然的模样,陈二忍不住感叹道:“这还真是……”
王虎因果报应、天道好还,这倒次要,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罢了。
关键是在这次事件里的简家七少爷,才一晚过去就解决了这事儿,手段还出人意料。
桓慕珩道:“小七若没有看到王虎的未来呢?你要做何选择?”
是该放任李山的鬼魂报复,还是救人?
简初柒一手抵着下巴思考:“嗯……这个嘛,我比较喜欢坏人遭到报应的结局。”
“别和我说他以后会痛改前非,悔过自新,既然错误已犯,伤害造成,无法挽回,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是放屁。”
“坏人顿悟成佛,好人却要历经磨难,凭什么百善一恶不如百恶一善。”
“等王虎死了,我再解决李山。”
张广云小声说:“这是佛家的道理,咱们道家讲究惩恶扬善。”
小祖宗,话题扯远了。
简初柒抿嘴一乐,不好意思:“诶呀,就是举个例子,二爷别在意。”
谁让上辈子有个秃驴老指摘他的做法,习惯怼怼了。
桓慕珩笑笑:“不会。”
事情发展到这儿,张广云也不必再隐瞒玉器和符箓的真实来源,他更是将简初柒曾救他一命的过往道出,并解释起他认为的“神游太虚”的说法。
典籍有云,如此受到上天眷顾之人极为稀少,万中无一,但并非没有,显然,简初柒便有这样的造化。
张广云措辞一片真心,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
简初柒默默地想,这种说法……倒也没错,神游太虚,只不过他神游到了现代修仙世界,留下一魂浑浑噩噩,学习了一身本领再回来,神智恢复。
嗯,完全说通了诶。
桓慕珩眸色深深,道:“小七这番际遇,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陈三嗤笑:“简家怕是丢了一个宝贝。”
但这种情况谁又能预料。
“小七想回简家?”桓慕珩问。
简初柒:“我娘想要回去,我嘛,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若是一个原本可以随意欺负无视的小傻子,突然变成他们需要高攀的存在,简家那些人的反应会有多好笑,我很期待。”
简初柒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跃跃欲试想要使坏的小猫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3 章 小七更喜欢甜……
雷击木就是被雷劈过的树。
道家认为被雷劈过的木头汇聚雷电之力,法力无穷,是鬼怪妖魔的克星。
但并不是所有被雷击中的树都可以被称作雷击木,一些阴属性的树木是不能够使用的,比如银杏树、槐树、柳树等。
雷击木必须是阳属性的树,比如柏树、枣树、桃树等。
其中,尤其以枣树、桃树雷击木为上乘,而枣木又更胜一筹。
不过,成为雷击木还有一个重要的条件,那就是被雷击中之后依然存活,不然就不能称为雷击木。
在自然界中,被雷击中的树木少之又少,雷击枣木和雷击桃木更是可遇不可求。
陈三忍不住问道:“为何会是枣木更胜一筹?不一般是桃木多被用来捉鬼除妖吗?桃木剑、桃符之类。”
简初柒:“雷击的枣木比较好,因为枣木质地坚硬,并且从五行上来看,枣果为红色,属阳,在各种祭祀中均可供于东侧,是百果之首。”
“枣木在民间也被称为‘辟邪木’,在许多的道家典籍中有将雷击枣木奉为神木。”
“比如《道法会元》里面记载了用雷击枣木制作而成的天蓬印,在道教的神话体系里,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王灵官、天蓬元帅等都是著名的雷神。”
“木之道,以霹雳枣心为上,檀木为中,以柿木为下。”
也就是说,所有的雷击木里,以雷击枣木为上品。
“那为什么没有枣木剑?”
简初柒有点口渴,陈二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喝。
他一手托着下巴道:“因为普通的枣木没有普通的桃木威力大,枣树生长很慢的,木质密度很高,所以在同样的体积下,枣木剑重,桃木剑轻。”
“你拿起枣木剑入手会是沉甸甸的,捉鬼除妖,别先把自己给累得够呛,更何况,桃树的生长较快,取材方便,在对付无形的鬼魂时,桃木剑更容易将其魂魄打散。”
无论是枣木还是桃木,两者都具有辟邪的作用。
“但我更倾向于雷击枣木为法器之王。”简初柒看向桓慕珩道:“雷击枣木可以制作成令牌、法印、天蓬尺等玄门至宝,攻防一体。”
“不过我也说了,第三个办法是需要阴阳雷击木,寻常的雷击枣木制品,二爷都不可以佩戴在身。”
张广云闻言,不禁暗暗嘶了声,果然,桓二爷的怪症真不是一般人、一般手段就能够解决的。
桓慕珩:“愿闻其详。”
“雷击木乃阳火之纯,佩戴雷击木乃阳气之纯,运格暗淡之人不宜佩戴,体质极阴之人不宜佩戴。”
“二爷就属于后者,一极阳,一至阴,阴阳相冲,不利自身。”
简初柒道:“所谓阴阳雷击木,阳火之纯中又蕴含着一丝阴气,产生由天地阴阳之炁交泰而生的精华。”
“取树心的部分,为二爷制作阴阳之物,阴物吸取阴气煞气,阳/物/镇压,这样便是二爷畏寒之症的解决办法。”
桓慕珩:“小七说雷击枣木可遇不可求,想必阴阳雷击木一定更加难以遇到。”
“没错。”简初柒点点头:“雷击木乃雷雨天气天雷所击中之木,天雷至刚至阳,就算树木本身能蕴含阴气,又怎么能够在天雷的轰击下保留下来。”
“阴阳雷击木在非常特殊的环境下才有可能产生,这种情况极其罕见,难遇难求。”
陈三:“普通雷击木都不可求了……对了,我听闻道家有种雷符,威力巨大,是否可以人为制造雷击木呢?”
简初柒:“道家有五雷,分为天雷、地/雷、水/雷、神雷和社雷,只有天雷才会让被击中的树木产生灵气,也必须是天雷,被击中的树木才会成为雷击木。”
张广云叹道:“这第三个办法听起来真不简单。”
陈二:“第二、第三个办法看来都暂且行不通,那就只有第一个可行了。”
“是,由我来为二爷引导,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该如何做?”桓慕珩问。
“嘻嘻。”简初柒眉眼弯弯地笑了笑,随后双手拉起桓慕珩搁放在桌子上的手,于掌心里捧着,骨节修长宽厚的手掌覆盖在白皙软嫩的皮肤上,微凉触着温暖。
在张广云陡然瞪大眼睛的注视下,在陈二、陈三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愣神地盯瞧下,在桓慕珩的神色不明中,他语气快快乐乐道:“就这样呀,我碰碰你就好啦。”
咱们两个挨挨又贴贴。
说起来简单,但其实还是需要容器的,桓慕珩体内的阴气煞气引导而出并不会消散,放任不管也会祸害周围的人。
所以,简初柒需要一个容器来容纳引导出的阴气煞气。
“要什么东西?”待简初柒讲清楚,桓慕珩顿了顿,将手缩回:“我吩咐人去找。”
简初柒:“寻常物件恐怕难以承受,用不了几回就会碎裂,我给二爷的玉器勉强可以,但估计也只能维持三、四天。”
“唔,还需要再多多准备,比如桃木制品,桃符、桃核、桃印之类。”
“这些东西要去哪里买?”陈三道:“我立马去办。”
简初柒:“一般的店铺难以买到,不过,你可以去买些桃木回来,我会制作。”
张广云不由侧目,这小祖宗会的东西还真不少。
桓慕珩:“那就麻烦小七了。”
在玉石镇置办的物件里便多了桃木一项。
待准备齐全,他们也该离开了。
事后,陈三确实有派人再次前往玉石镇查看王虎的情况,发现与简初柒所言毫无差别,并且,王工头带的伙计也被别的工头带人从码头挤走了,下场皆不太好。
张广云要回玉石村,临走前,简初柒送给他一本小册子。
“这是我自己写哒,你回去多看看,好好学,不懂或遇到难题就给我寄信,信件寄到……”简初柒一时犯了难。
桓慕珩开口:“可以寄到桓家商号,他们会送到上海。”
桓家势力不说遍地,却也分散极广。
显然因为简初柒的关系,桓慕珩对张广云也很是宽待,给了他一个信物,这让张广云颇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感谢。
他更加感激简初柒,临别在即,突然觉得眼睛就酸涩了呢。
他张广云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这样的贵人。
张广云不舍地与简初柒告别。
待他离去,简初柒道:“我们明早走吗?”
“嗯。”桓慕珩应了声:“我们顺路先去平远县。”
“为什么?”
陈三回答:“平远县有一位慈生大师,是长福寺的住持,爷三年前曾请过这位大师为爷治疗。”
“三年前?”简初柒疑惑:“为何隔这么久再去?”
“去取一样东西,大师需要对着这东西念经三年。”
哦,懂了,就和他这开光的玉器是一个作用。
虽然已经有他在,但到底人家大师辛辛苦苦的诵念三年,就算无用,怎么说也该去一趟的。
“那是什么东西呀?”简初柒不免好奇。
桓慕珩:“金佛。”
简初柒眼睛睁大,显得圆滚滚:“好东西啊!”
去,必须去,他得开开眼,金佛诶。
桓慕珩瞧他“见钱眼开”的小模样,嘴角不禁淡淡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谁都没有注意到。
陈三想起一件事:“倒是也巧得很,平远县遍地都种植着枣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县里盛产红枣,更多有用枣制作的美食,出个门,一整条街道上都弥漫着红枣的香气。”
简初柒:哇,他要吃蒸枣糕、枣泥酥、甜枣汤圆!
不过,确实也巧得很,刚刚说完雷击枣木,就来一个遍地都是枣树的平远县。
道家讲究缘法。
嗯,待我掐指一算。
简初柒很有样子的掐算起手指。
桓慕珩见状,开口:“小七在算什么?”
简初柒抬起头笑道:“兴许会有好事发生哦。”
第二天清早,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4 章 两人十指交握……
民国是新旧交融的时代,像上海北平这样繁华的地方早已流行汽车、自行车、黄包车、电车这样的交通工具,出行方便。
但在一些小地方却难以见到,仍然以马车等作为代步工具。
桓家也不例外,在外地便是车马出行,护卫配木仓,一列长长的队伍,看着就不好惹。
“哼哼~哼~”中途休息,简初柒一边哼着歌一边爬下马车,打算去找陈二要刻刀来制作桃符。
周玉兰闲的没事干,总觉得不好在这大人物的队伍里白白待着去上海,更何况,这大人物还差人给她和儿子也雇了一辆马车,大善人大好人,她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但她一介妇人,会的实在不多,也只能做些糕点送给这位桓二爷尝尝。
于是,周玉兰趁着休息的间隙鼓捣吃食去了,先准备一下。
简初柒则跑去找桓慕珩,他给亲娘的借口是,弄个木雕送给二爷做礼物。
“耳朵怎么红红的?”桓慕珩眼神不错,注意到简初柒的左耳耳尖略微泛红,右耳朵却没事。
简初柒伸手摸摸,噘了噘嘴,嘀咕道:“娘拧的。”
因为他和二爷没大没小,娘让他安分点,小心别得罪人。
“噗。”陈三忍不住偷笑,简少爷再厉害也怕亲娘。
桓慕珩眼底也闪过一丝笑意,道:“不告诉周夫人吗?”
关于简初柒有这等本事的事情。
简初柒道:“暂时不呢,我娘会记挂,会担心。”
尤其是涉及到神神鬼鬼的事,周玉兰只是一个普通人,越晚牵扯进来越好。
既然是简初柒的决定,陈二、陈三他们也尊重。
陈二抱来一截桃木,半个手臂长短,却足有成年男人的大腿粗细,一兜子的工具也预备齐全,甚至还有护具。
不愧是跟在桓慕珩身边做事的,想的就是周到。
“哼~哼哼~”简初柒挑挑拣拣的,又开始哼歌。
陈二:“毕竟是木头,硬度不低,简少爷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瞧简少爷这细胳膊细腿的,万一劈不动木头怎么办。
但简初柒一扬手道:“不用,我能行。”
陈三:“简少爷,做这些东西需要多长时间?”
越早完成,他们爷就能尽快的治疗身体。
简初柒:“两三天就可以做好哦。”
“这么快?”
“嗯嗯。”
桓慕珩见他拿着刻刀对准桃木比比划划,问道:“小七打算做几个桃符?”
简初柒:“做两个桃符,再做一个桃印,一个桃偶。”
“桃符我知道,也叫桃板,‘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里的桃符。”陈三道:“上面一般会画神荼郁垒两兄弟,镇鬼压邪,桃印和桃偶又是怎么个说法?”
“桃印是用桃木雕刻成的五色印钮,红、蓝、黄、白、黑,并写上辟邪咒语。”简初柒道:“至于桃偶么,也就是桃人,状如人形,大小随意,有专门的桃偶需要用人的精血喂养,不过二爷的无需如此。”
“除此之外,桃木还能够制作成很多东西,比如桃役、桃弓、桃前等。”
“居然有这么多用处,我只知道桃木剑。”陈三道。
简初柒用了三天把需要的东西全部制作出来,他们也正式到达了平远县外,但时间已经临近傍晚,天色昏暗,便决定明早再去长福寺拜访慈生大师。
“叩叩叩。”简初柒敲敲半开的门,朝里面探头探脑,问道:“二爷,今天晚上就开始吗?”
陈二在铺床,陈三在点燃炭火。
桓慕珩道:“可以,如果小七方便的话。”
“方便方便。”简初柒弯弯眉眼笑道:“那我进来喽。”
桓慕珩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桌沿,修长的手指略微垂落,骨节分明,手背显出青色的脉络,他眼眸深邃,少有情绪,便泛出几分冷感,偏偏薄唇殷红,使得魅力不同寻常。
简初柒坐在桓慕珩的面前,心下不禁感叹,长得真好看。
恰巧陈三烧好了炭火,走到一旁问:“二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陈二也站立桌前。
桓慕珩:“没有,下去休息吧。”
“是,爷。”
“爷,那我们便退下了。”
陈二陈三离开,门“咯吱”一声关闭。
简初柒:“二爷,请把手给我。”
他伸出比桓慕珩略小一点的手掌,掌心向上,另一只手则握着桃符。
这桃符为他亲手所制作,刻画的神将竟似模似样。
桓慕珩瞧了两眼,手掌覆盖在简初柒的掌心。
简初柒却一时没有马上引导,好奇地捏捏,触感微凉,咕哝一句:“二爷病症发作的时候,是不是全身如坠冰窖,冷得脸色发青,手掌也冰凉得厉害。”
“冬天受不得一丝寒,甚至夏天也不能碰阴凉的东西,不能去阴寒之地,否则寒意仿佛会从骨子里扩散?”
“是,小七说的没错。”桓慕珩道,嗓音低沉。
自简初柒捏了他的手后,桓慕珩眉梢微挑,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去几分,现在已恢复寻常。
简初柒:“晚上睡觉,四肢从未产生过热意?”
“是,从未。”桓慕珩轻描淡写,他早已习惯。
入睡时,一点温暖都是奢侈。
甚至在夏夜里,一旦温度有所变化,暴雨或者起风,陈家兄弟也会在屋内为他点燃炭火。
这点普通人能够轻易拥有的温度,他却极难享受。
简初柒又捏捏他的掌心,似是安慰:“二爷,那祝你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不待桓慕珩回答,简初柒已是闭上眼睛,手掌旋转,竖起,五指分开,竟与桓慕珩相互交握。
过了会儿,桓慕珩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在身体里升起,先是一冷,又陡然一热,好似寒意被热意包裹,紧接着,这股热意便流窜到他的胳膊——
桓慕珩转头注视起两人十指交握的手掌,直到热意贴近掌心。
简初柒睁开眼睛,松开手,一团瞧着便极为阴寒的气盘踞在上,足足占据掌心的一半。
这等不可思议的现象不禁令桓慕珩眉心一跳。
他也确实感觉身体涌现一阵暖意。
“这便是二爷体内的阴气煞气,如今只引导出一点,但也能够使得二爷晚上睡个好觉啦。”
简初柒直接两掌一合,把这一小团阴气煞气拍进了桃符里面,完工。
“二爷晚安,我就先回去啦。”
简初柒摆摆手,站起身,很是干脆利落地离开。
门再次关上,桓慕珩却在桌边静坐许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5 章 七七:这是什……
广德将桓慕珩等人请进寺庙。
经他描述,慈生大师就于前几日圆寂,待办完师父的葬礼后,广智师兄承受不住师父去世的打击,悲伤过度,不再留恋世间,也追随着师父而去。
“师兄是自杀身亡的……”广德面露哀痛,看起来不愿多谈。
“那金佛又是如何失窃的?”陈二问道。
广德道:“师父在世时经常接济周围的穷人,自圆寂后,这件事情便停了。”
“都说升米恩,斗米仇,没了救济,便有人心生不满,前来长福寺闹事,差点将寺庙的大门都砸了,要不是师兄拦着……唉。”
广德叹息一声:“恐怕师兄心存死志,也是对这些人失望。”
“就在师兄死后的一天,金佛从房间里消失不见,桌椅倒在地上,被褥等也被翻过,屋子凌乱,除了金佛以外,其余值钱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我猜测是有人翻进寺庙里偷走它们。”
广德满脸愧疚:“施主,真是对不住你们,都是贫僧没有看管好……”
“这也不怪广德师父。”陈二道。
接连失去师父和师兄,必定对广德打击很大,这期间若有疏忽之处也在所难免,陈二能够理解。
但金佛毕竟重要,是他们爷等待三年的东西,不可能任由其失窃。
“广德师父可否有将此事上报给警署?”
广德苦笑道:“尚未来得及,我才安葬好师兄的遗体。”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便交由我们处理。”陈二道。
金佛刚失窃不久,或许可以追回,他们要彻查到底。
广德对此没有异议。
“沙沙,沙沙。”
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为这古老破败的寺庙徒增一丝寂寥。
简初柒扭头看向外面。
过了会儿,他伸出手指戳一戳桓慕珩的胳膊。
“怎么?”桓慕珩轻声询问。
简初柒:“二爷,我想在这寺庙里逛一逛,我都还没有来过和尚庙呢。”
“这位小施主。”广德道:“长福寺年代久远,四处陈旧,如今更是贫无立锥,着实没有什么好逛的。”
陈三:“的确,外面的青石板缝隙间都长出荒草了。”
可见平常少有人打理,或者走过的人不多,以至于草叶顽强。
简初柒忸怩地哎呀一声,捏手指不好意思道:“人有三急,早上茶水喝多了,我想去如厕。”
一副非得要他明说的模样,表情略害羞。
陈三不禁纳闷,七少爷竟还会害羞?有点怪怪的。
简初柒站起,一定要出去,现在就要,他忍不了。
广德只好道:“施主可去后院。”
简初柒哒哒哒跑走。
出了门,他迫切的表情便收敛起,转身朝后院走去。
“沙沙,沙沙。”
平远县大概由于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今日的天色也阴沉沉的,风微凉,空气湿润。
简初柒迈步踏入后院,将面前的场景尽收眼底。
没过多久,他回来,桓慕珩等人也与广德谈得差不多,要离开。
简初柒不经意问道:“广德师父,后院怎么有一棵被砍到一半的枣树啊?”
广德:“那是在长福寺建立之初就被种下的枣树,我师兄他……就是在这棵树上上吊而亡,每每见到,贫僧都会伤感难过,是以便打算将枣树砍掉,但到底不忍,毕竟它已陪伴寺庙多年。”
“原来如此。”简初柒笑笑。
夜晚,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长福寺里走出,正要悄无声息地合上大门,一个声音便突然地在他背后响起。
“广德师父这是要去哪里?”简初柒道。
桓慕珩立于他旁边,眉目幽深,披着黑色的毛领斗篷,手中握有精致小巧的鎏金暖炉。
与此同时,陈二与陈三分别点燃手里提着的煤油灯,四周大亮。
在昏黄烛火的照耀下,广德的面容清晰可见,神情意外、慌乱、僵硬,来不及伪装。
大半夜的,他从寺庙里出来,身后竟还背着一个包裹,行色匆匆的模样。
简初柒瞅了瞅,笑道:“广德师父难道要出远门?包裹里都装着什么东西?能给我看看嘛。”
广德心脏一紧,眼皮跳了跳,语气尽量毫无异常道:“施主们才是,大半夜来长福寺不知有何贵干?”
“来捉人啊,既是小偷又是杀人凶手,这事儿你不知道么,广德师父。”
广德面容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贫僧不懂小施主在讲什么,夜深露重,贫僧之所以出门,是临时……”
简初柒揉揉耳朵,不耐烦道:“二爷,难不成我们看起来很蠢吗?大半夜不睡觉专门来这里堵人,就是为了听他找如此拙劣的借口?”
“广德师父,我们当然是为了抓你现行啊,别废话啦好吗?”
“我睡觉的时间很宝贵,就不要浪费到后半夜去了。”
桓慕珩:“把他背后的包裹拿过来。”
“是,二爷。”陈二道。
眼见陈二就要上前动手,广德终于不装了,面露凶光,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神态狰狞道:“我看你们谁敢,不许过来!否则我……”
话未说完,陈二一个闪身,快步迈上台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是扭断广德的手腕,随即在他的惨叫声中将其制服在地,全程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身手敏捷。
陈家四兄弟,各有各的本事,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
在武力这块,陈二天赋异禀,他排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广德想要在陈二面前讨到便宜,那是做梦。
广德几乎眨眼的功夫就被制服,他背后的包裹掉落在地,系紧处散开。
简初柒蹲在包裹前伸手扒拉扒拉,露出里面一个被布料层层缠着的东西。
广德不由脸色紧张,还想挣扎,被陈二更加用力地按住。
“老实点,别动。”
广德顿时面容痛苦。
待布料被简初柒解开,一个比手掌大的金佛出现在他们眼前。
陈三:“还真是你偷窃的,贼喊捉贼。”
“广智师父居然也是你杀害的,广德,他可是你师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叵测。
亏他还以为广德是极度悲伤以至于憔悴。
简初柒一边来回翻看着金佛,一边道:“人若欲望滋生,沟壑难填,谋财害命,这种丑陋的欲望再寻常不过。”
“刚进长福寺时,我便疑惑,佛门清净地,怎么会有淡淡的阴气缭绕于此,慈生大师圆寂,乃正常死亡,不必多说。”
“你师兄广智,你既说他自杀而亡,那为何在后院会有怨气不散?”
可见广德满嘴谎言。
“二爷,这金佛是全金还是镀金啊?”说着说着,简初柒好奇起金佛的含金量,颇想咬一口的样子,金佛拿在嘴边,眼神晶亮,跃跃欲试。
桓慕珩淡定地伸出手拦截,道:“全金,脏,不要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6 章 嘿嘿,大宝贝……
广德罪有应得,下场自是不必多说,会由桓家将其送往警局,督办案件审理的进程,务必让广德受到应有的惩罚。
现在对他们来讲,颇为重要的是长福寺后院的那棵枣树。
简初柒也没有想到,他们能如此幸运,在平远县就遇到了一棵遭受雷击的阴阳雷击木。
没错,的确是阴阳雷击木,广智鬼魂的阴气附着在枣树上,被枣树容纳吸收,在遭受雷击后,阴阳之炁交泰,便形成了珍贵无比的阴阳雷击木,这东西可比金佛还要值钱。
当然,若没有这等眼力认出,在普通人看来,这枣树便也与寻常木头毫无区别。
甚至,它再也不能生长出枣子,继续种植无用,唯一的用途就只有完全砍掉放倒,劈了当柴烧。
原文里未曾提及的是,没有简初柒参与这一事件,广德早早的便逃离寺庙,桓慕珩与金佛错过,后院的那棵枣树也被闯进庙里的人砍倒,拖回了家劈柴烧火,再无一丝痕迹留存,古老的长福寺就此落寂,也再无人问津。
但如今,一切早已与原文里的走向不同。
简初柒与桓慕珩站在后院里,面前便是被雷击的枣树,被砍到一半,半棵树身歪倒在地,露出的横截面焦黑一片,就是这里恰巧被天雷击中,吓得广德扔掉了斧子。
“二爷,明天让人把这棵枣树整棵的挖出,除了树心以外,其余部分也能使用。”简初柒道。
他为这棵枣树惋惜,植物生灵最是灵智难开。
从它选择庇佑广智阴魂的那一刻,或许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天雷至刚至阳,就算是再厉害的厉鬼都难以逃脱,最终的结果只能魂飞魄散,广智又怎么可能躲得过。
枣树虽然得以保留一点灵智,但受创严重,消散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好在,它遇见了简初柒。
让恶人伏法,遭受报应,它的全部都可以奉献出来。
“我答应你,我保证,以我的名讳起誓。”简初柒低语,将掌心贴在烧焦的树干上,似乎传递着什么。
“沙沙,沙沙。”
最后的声响仿佛在回应。
随即枣树里,一个虚弱的灵智悄无声息的消散。
此刻,陈三道:“七少爷,不用等明天,现在我就可以差人开挖。”
省得夜长梦多,这可是他们爷的救命树,马虎不得。
简初柒:“好叭。”
反正又不是他熬夜。
陈三当即命人立刻去干活。
简初柒转身道:“二爷,我们回去睡觉吧,我都困啦。”
“今天的贴贴还没有完成呢。”
“贴、贴?”桓慕珩挑眉,语气迟疑古怪。
“这个这个。”简初柒笑眯眯地伸出手,五根手指灵活地动了动,好似猫爪抓挠一样。
桓慕珩目光扫过,嗓音低沉,道:“好,回去吧。”
简初柒怀里仍然抱着金佛,他摸了摸说:“二爷,慈生大师确实有几分能力,这金佛对您而言也还算有点用处,但相较于玉器符箓那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既然二爷已经有了我,便用不上金佛,与其把这金佛放在二爷您身边,长久受到阴气煞气的侵蚀而破裂损毁,倒不如拿回去放在家里,也能庇佑家人。”
桓慕珩有两分惊讶:“我还以为小七会很想要这金佛。”
瞧他爱不释手的小模样,就差搂着睡觉了。
简初柒害羞抿嘴:“二爷真是懂我,小七是想要,但无功不受禄,小七不能白拿啊。”
他也就是抱着过过瘾,金子的分量可真足,简直美滋滋。
桓慕珩道:“小七的话错了,在我这里,小七想要什么东西都是应得的,没有无功这一说。”
这世上能够庇佑家人的东西有很多,不止金佛,以桓家的权势地位,他桓慕珩皆可以寻来。
但解决自身怪症的却唯有简初柒一人,遇到他,他已是幸运。
简初柒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里面仿佛在冒着星星一般。
“二爷的意思,金佛给小七了吗?”
待桓慕珩点头,获得肯定的答案后,简初柒欢呼一声,扑上去短短抱了他一下,比一秒长不了多少时间,紧接着叭叭亲了金佛两口,他都拿袖子擦干净了,一点不嫌脏。
嘿嘿,大宝贝,我的啦。
简初柒快快乐乐地哼着歌,抱着金佛往外走。
陈三正好从外面进来,枣树已经运出去半截。
他疑惑地瞅了瞅简初柒开心的小模样,好奇道:“爷,七少爷怎么又哼起歌了?”
桓慕珩似是才回神,转头。
外面恰巧传来简初柒的呼喊声:“二爷,回去喽。”
奇怪,二爷怎么还没有跟上来?
桓慕珩经过陈三旁边,道:“他确实胆大。”
嗯?陈三纳闷,七少爷哼歌和胆子大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第二天吃完早饭,简初柒去桓慕珩的房间谈论事情。
广德被扭送警署,长福寺里再无一个和尚,若无人继承,天长日久,寺庙必然会荒废,再无人烟香火。
有关于这点,桓慕珩认识灵山寺的大师,他会去信一封,请灵山寺的和尚来平远县一趟,暂代处理长福寺的一切事宜。
“一年的时间,若长福寺无人剃度继承寺庙,那么就只有归属于灵山寺一途了。”
“二爷心善,能为长福寺如此考虑。”简初柒道。
桓慕珩:“商人重利,不瞒小七,如果没有这阴阳雷击木,长福寺于我,无甚紧要。”
“二爷直白,但这也算是因果的一环,得了雷击木,便为长福寺打算一番。”
“七少爷,这阴阳雷击木的树心您打算做成什么物品?”陈三问道。
之前不是曾说,要取树心的部分,制作阴阳之物吗?
简初柒道:“我有想法,这东西必须得一阴一阳,也更要阴阳平衡,不能阴气太过,或阳气太盛,否则阴阳失调,便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这阴阳之物在制作的过程中,要取二爷的血来浸泡一部分雷击木的树心,代表阴物。”
“至于阳/物,既然要起到镇压的作用,那就不能弱于阴物,便由我来滴血。”
桓慕珩抬眸。
陈三:“那要多久?”
简初柒:“大概得七天左右吧,我们最好在平远县停留一段时间,我要布置一下。”
一是阵法,二是,在阴阳雷击木的树心被每日滴血的过程中不宜移动。
“二爷,可以吗?”
“自然。”
除了阴阳雷击木的树心外,这些枣木还可以制作成别的物件。
比如雷击枣木符咒、令牌、法印、法尺等。
虽然枣木剑重,但若制作成巴掌大小的,倒也能防身。
平远县遍地都是枣树,这话还真没错。
出了门,几乎每隔一家店铺,就会有卖枣子的。
简初柒嗅嗅鼻子,枣香气浓郁。
“我要吃蒸枣糕!”
陈三指道:“那里就有卖的。”
简初柒看了看,摇头:“不行,我要选一家最好吃的。”
陈三:“这谁能知道,爷,要不然我去打听打听?”
简初柒忙完,要去逛街,他把桓慕珩也给拉出来了。
本是意思意思问一下,没有想到桓慕珩居然会同意。
周玉兰也在其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7 章 这真是一个有……
女子最后挑着空了的扁担离开,简初柒啃了一口热乎乎的蒸枣糕,唔!香甜软糯,好吃!
“娘,这个好吃,你快尝尝。”简初柒极力推荐。
周玉兰道好,吃了两口却叹道:“唉,也是可怜的,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家好好的姑娘要去做那种事情。”
就算现在从良,曾经的一切却是再也洗不干净,在别人看来就是污点,时不时还会有恶心的臭男人过来骚扰。
那女子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有时想正常生活,对于这些烟花女子来讲,却是最为艰难的一件事,甚至会被逼得不得不回去。
同为女人,周玉兰很是惋惜刚才那位女子。
简初柒这会儿都已经在吃第二个蒸枣糕了,吞下嘴里的食物,他道:“娘,那我多来光顾,她能多挣点钱。”
反正蒸枣糕很好吃,离开平远县之前,他多吃点。
周玉兰敲敲儿子的小脑瓜:“你啊,小心饭吃不下。”
“不会哒,我都能吃!”简初柒很骄傲地挺挺小胸膛。
然而都能吃的下场就是……他晚上被撑得难受。
为避免亲娘又拧他的小耳朵,简初柒躲在桓慕珩的房间里,坐在椅子上,抱着肚子哼哼唧唧,偶尔揉一揉,ruarua肚皮。
“我让人去给你煮一碗山楂水?”桓慕珩道。
简初柒摇摇头,不要,他喝不下去:“没关系,我一会儿出去溜达溜达。”
陈三探头往窗外瞅了眼,道:“这天都黑了,七少爷,你要去哪里溜达?”
简初柒叹了声,这才晚上七点啊,难道要他现在就睡觉吗?
民国没有夜生活、没有夜市、没有小摊……
谁懂晚上吃着夜宵,刷剧打游戏的快乐啊。
尤其是明天不上班,嘿嘿。
“我就在街上走一走。”
不过在那之前,简初柒道:“二爷,我们先引导,再扎血。”
桓慕珩点头:“好。”
陈二陈三/退下,两人双手合十,简初柒闭眼引导他体内的阴气煞气。
这过程不算长,却也不算短,桓慕珩已是适应,目光自紧紧交握的手上移动至简初柒的脸上,眉眼幽深,似在细细描绘、打量。
这倒是格外陌生的体验,桓家二爷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
——彼此贴近、十指交缠,皆是第一次。
近到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还有白皙细腻到几乎不见任何毛孔的皮肤。
最为出彩的是此刻闭起的这双眼眸,灵动璀璨,好像倒映着一片星辰,轻轻一眨,便能泛起细碎的涟漪银光。
这会儿,这双眼眸睁开,先是对着桓慕珩弯了弯,笑意盈盈,随即双手熟练地一拍,把又一团引导出的阴气煞气拍进桃符。
简初柒道:“这桃符都快要盛满了,再多弄些,估计要裂开。”
“但幸好,我们现在有了阴阳雷击木,二爷,快过来滴血。”
简初柒直接在房间的角落布置了一下阵法,阴阳雷击木的树心被放在已经镌刻好符文的盒子里面,打开,一左一右分别有一个好似烧焦过的、异常漆黑的木头,这便是阴阳雷击木的树心了。
简初柒的阳木在左,桓慕珩的阴木在右。
仔细看,这两块犹如烧焦的木头上,似乎隐藏着一种特殊的纹路,在特定的光线下面才会显出一二。
陈二曾好奇询问。
简初柒的回答是,这种纹路是由于天雷击中所形成的,树心里蕴藏着一丝雷电之力,千万别小看这“一丝”,有了它,阴阳雷击木坚硬无比,任何鬼怪都别想轻易破坏,寻常鬼物甚至都不敢靠近。
简初柒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刺血针,这针比普通的针要粗一些。
他本来是要递给桓慕珩,但想了想又收回,道:“二爷,还是我来吧,手指给我,就一下下,虽然有点小疼,但很快过去,别怕啊。”
桓慕珩不由得失笑,他看起来像是怕的样子吗?
简初柒攥住桓慕珩的中指,在指尖的位置扎出一滴血珠。
鲜血滚落,滴在了右边的阴木上,竟很快便被阴木吸收,消失不见。
紧接着,简初柒又在自己的中指指尖扎出一滴血。
见阳木吸收后,他道:“好了,前阶段需要指尖血,之后要再加上舌尖血,最后,要取心尖血赋予阴阳树心灵性。”
“二爷不必担忧,我有别的办法取心尖血,不需要把这里……”
简初柒点了点桓慕珩心脏的部位,做了个刀划开的手势,道:“不会有丝毫伤口。”
桓慕珩将手帕裹上简初柒刺出血的指尖,道:“还要出门溜达?”
“要,消消食。”简初柒摸摸肚子,又蔫了。
“我让陈二跟着你,早点回来。”
“好,谢谢二爷。”
平远县的夜晚安安静静,少有人出来走动。
简初柒与陈二从这条街溜达到那条街,还真没有碰上几个人,道路也是漆黑的,没有多少亮光。
陈二提着煤油灯道:“这平远县到底是小地方,夜晚少有消遣,不像大上海,晚上也是灯火通明,这个时间点,安平路多着人呢。”
“安平路?”简初柒疑惑。
陈二张了张嘴想回答,又沉默,不知道该不该对七少爷解释清楚。
简初柒眼睛一转,靠近说悄悄话:“安平路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8 章 七七:追剧追……
桓家只包了住宿,下面还是有人吃饭的。
一早,桓慕珩等人坐在椅子上用餐,是桓家大厨借了这里的厨房做的。
简初柒照例出去逛一逛,买回平远县的特色早餐,红枣糯米粥和红枣饼,闻着都是香甜甜的味道。
但自从他坐在桌子旁后,周围的话语总是传来耳边。
“诶,你知道倒夜香的赵老头死了吗?”
“知道,有听闻,这不都传遍了,死得也太奇怪了,我本来想过去瞧瞧,但尸体早就已经被警署的人拉走,就留一地味儿,臭死了。”
“我和你说,我可是瞧见了,啧。”这人一脸恶心嫌弃的表情,道:“没看着是好事,我都吃不下去饭了。”
听的人却是格外好奇:“你和我说说呗,赵老头死啥模样,真是被屎尿憋死的?”
“那可不,整个人倒/插/进夜香桶里,拽出来的时候,半个身体都是屎尿,鼻子、嘴巴啊,甚至耳朵都灌满……”
“呕,别说了,我要吐。”
简初柒拿着红枣饼,突然间就吃不下去了呢。
而桓慕珩早已撂下筷子,没了丝毫胃口。
陈二道:“咱们还不如在房里用餐。”
来这大堂,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陈三压低声音讲:“不过这赵老头死得确实稀奇,七少爷,你觉得会不会是鬼怪作祟?”
周玉兰没在这里,带着人出门去了。
简初柒道:“这不好说。”
或许是鬼魂索命。
或许,现实更加荒诞。
他也得亲眼见过才能判断。
“呕,呕。”那人干呕半晌问道:“妈呀,那去拉尸体的警察得恶心成什么样子?”
“脸都绿了呗,挨个到墙边上吐去,我这不也吐了一回。”
“这赵老头是自己不小心跌进去的吗?”
既然饭吃不下去了,简初柒就竖着耳朵听了听。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那收集夜香的木桶足有半人高,被推车拉着,赵老头要怎么不小心才能跌到里面去?”
“更何况,警察说他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你想想,要是你跌进去不得使劲挣出来吗?”
“可那木桶周围非但没有脏污,更没有倒下,警察赶过去的时候,木桶还好端端的放在推车上呢。”
所以这赵老头死得可真是太古怪了。
这人听了啧啧称奇一番,又问:“咦,赵老头不是有个婆娘跟着他一起倒夜香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婆娘前两天就已经死咯,听说是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没了。”
“咋回事?”
“他婆娘身体早就不行了,劳累命。”
“哦。”这人道:“赵老头不是还有五个女儿?”
这年头都讲究多子多福,赵老头一心想要个儿子,却不曾想他婆娘一连五次怀孕,次次都是女儿。
“好像都嫁出去了。”
……
接下来简初柒没听着,因为有人来报,说长福寺的门外来了两人,一个要拜访慈生大师,一个在外面转了好几圈想进入寺庙,都被他们暂时拦了下来。
在灵山寺的和尚还未来前,长福寺暂由桓家接管。
简初柒好奇问道:“这两人不认识?”
怎么赶一天去长福寺了?
回禀的下人恭敬说:“并不认识,七少爷,他们一个自称是平远县周府的少爷,一个是从平远县外面来的,今天刚到县里,还不知晓慈生大师早已圆寂的事情。”
桓家的队伍里多出简初柒母子两人,甭管什么身份来历,只看陈二总管和陈三总管对他们以礼相待,尤其对这位小少爷恭敬的模样,就知晓他们得罪不起,言语行为上自然也得恭恭敬敬。
桓慕珩带着人过去长福寺。
确实有两人正在台阶上等待,一个穿着布衣,身后背着包裹,手里也提着一个东西,长长的,用布裹着,长相年轻,安静不语。
另外一个人也是二十多岁的模样,身穿西式马甲,头发向后梳,用发胶固定,穿着皮鞋,一看就是有钱人。
毕竟在这个年代是很新潮的打扮,难得在一个小地方的县城瞧见。
下人介绍,前者是今天刚从平远县外面过来,要拜访慈生大师,后者则是平远县周府的少爷,他说不知道寺庙里没有和尚了,想求一串佛珠。
这位周少爷被桓家的下人拦住,很是不满,简初柒到时,他正嚷嚷着知不知道他是谁,他父亲周老爷,可是连县长见了都礼让三分的人物,你们是谁?竟敢拦着他?!
周少爷面容苍白,眼底挂着青黑,有点油头粉面,虚浮、外强中干的样子。
他也就是喊一喊,瞥见桓家护卫腰间挂着的木仓套,不敢上前动手。
这会儿桓慕珩到来,见下人行礼,周少爷更是住了嘴,无他,实在是桓二爷的气势不似普通人,单一个眼神就把他给定在了原地,一时间噤若寒蝉,不敢再闹。
“不知几位怎么称呼?在下茅山派茅阳,特来平远县拜访慈生大师,但刚刚有人告诉我说,慈生大师圆寂了,这……不知是何时发生的事情?”见明显主人家的到来,茅阳上前询问道。
他可比周少爷礼貌多了。
简初柒眨眨眼,绕着茅阳转了两圈,语气新奇道:“你是茅山派的?”
道教分为五大派:经典、丹鼎、积善、占卜、符箓。
其中符箓又分为三大派,分别是龙虎山、阁皂山、茅山。
民国什么最出名,僵尸啊!
谁打僵尸,茅山道士啊!
“是,在下是出自茅山,这位小兄弟……难道也是玄门一派?”茅阳有些迟疑,不太断定。
毕竟眼前这位小兄弟的语气让他以为他认识茅山,说不准也是玄门中人,但瞅着模样,却又不太像了。
简初柒摇摇头,表情无辜:“不啊,我无门无派,就是听说过茅山。”
茅阳哦了声,或许是听过他师父的名号。
简初柒:我都是电视上了解的,现实都修仙了,茅山术法非常少见。
对啦,他手里提着的东西该不会是桃木剑吧?
待陈二简单解释清楚慈生大师圆寂后发生的事情,隐去阴阳雷击木不谈,茅阳也是一声感叹。
他道:“家师是有些东西想请慈生大师加持佛法,却没有想到……”
既然长福寺已无人,他也就不在平远县久留了,这就离开。
但茅阳要走,一人却突然拉着他不放。
周少爷拽住茅阳的胳膊说:“等等,道士你等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19 章 二爷,我就不……
周老爷是个体型肥胖的中年男人,养尊处优,大肚子,略秃顶,穿着民国特有的竖领长衫,手指上还戴着金戒指。
周宅是老式的宅院,古香古色。
他们被周老爷恭敬地请进来,坐在堂厅里,主位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是周老爷的妻子,或者说大老婆,因为他还有两个姨太太,出来行个礼便又回去了后院。
简初柒打量一圈,只觉得这周宅有意思极了。
宅院色调沉闷,院子里的人也没甚活力,两个姨太太神情不安,大老婆像根木头,从刚开始便不言不语,也不会笑一般,面无表情,眼神木讷,坐在椅子上,就和一个完美的雕塑也没有什么区别。
倘若不是眼睛偶尔眨一眨,实在不像个活生生的人。
对了,周少爷是她生下的儿子吗?
瞧二者模样,仿佛是有几分相似。
可这周老爷的大老婆对周少爷却并不热络。
周少爷对简初柒、桓慕珩等人的到来不满。
“爹,你请他们来我们家里做什么?!让他们离开!”
“不得无礼!”周老爷训斥道:“这位可是从上海来的,桓家桓二爷你可知晓,客人身份尊贵,岂容你放肆,给我道歉。”
周少爷哪知道什么桓家什么二爷,他一向不理生意上的事情,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但既然周老爷已沉下脸,稍显不悦,周少爷便立刻收敛,不情不愿地道歉。
陈二言道,他们爷对茅山术法感兴趣,这才借此一观。
不过既因此麻烦了周老爷,之后也定会有所补偿。
周老爷笑容满面,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说实话,他若能借此搭上桓家这条大船,那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茅阳开始问话:“周宅到底发生了何事?”
周老爷叹口气道:“唉,还不都是我儿子惹得祸事,一个月前,他看上一位女子,并将其娶回家中,成了亲。”
“然而不到半个月,我这儿子……唉,他又出去寻花问柳。”
“那女子性格刚烈,眼底容不得沙子,时常为这事儿与我儿子争吵。”
“终于有一次,两人吵架太过,在我儿子离开以后,我那儿媳妇一时之间想不开,在、在房间里割腕自杀了。”
“从那以后,周府就怪事不断,家宅不宁,我本来有三个姨太太,其中一个,在两天前惨死屋内……血流了一床。”
“我夜晚睡下,也总觉得屋外有人、不,是有鬼,她在盯着我,从门外再到床帐外,一次比一次靠近,如果不是……”周老爷满脸惊恐。
讲到这里,他的手摸了摸腕上戴着的佛珠,继续道:“这是我在长福寺从慈生大师那里求来的佛珠,我儿子也有一串,如果不是这佛珠保佑,恐怕我们早就被女鬼索命了。”
“可道长你看看,这佛珠已经有好几个开裂了,我害怕再过不久,整串佛珠都会裂开、碎掉,到时候……”
他和儿子就真会没命了。
茅阳接过周老爷小心翼翼递过来的佛珠,细看,确实已有四、五颗出现裂纹。
他道:“周少爷的佛珠也是如此吗?”
周少爷连忙点头:“没错,我佛珠裂开的比我爹多,道长,今晚你一定要救命啊,除了那女鬼!”
茅阳点头,说他今晚会在周宅住下。
简初柒听了一圈周老爷和周少爷的说辞,他还留意了一下那位周夫人的表情,发现周老爷在讲女鬼来索命时,周夫人的嘴角似乎勾起一点讥讽的弧度,但很快消失不见,人仍像一根木头桩子,好似他的错觉。
简初柒突然开口:“那女鬼、哦,也就是周少爷的妻子,她姓甚名谁?家里又是什么情况?”
周少爷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周老爷略迟疑:“这位是?”
之前见他一直跟在桓二爷身边,又随桓二爷坐下,还被下人称呼七少爷。
“噢,这位想必是桓二爷的弟弟吧。”周老爷自认为猜对了。
简初柒看了桓慕珩一眼。
桓慕珩并没有否认。
简初柒便笑道:“是啊是啊,这是我哥哥~”
他还拉起桓慕珩搁放在小桌上的手亲密地晃晃。
一副他们最最好的模样。
桓慕珩任由他握住。
站在后面的陈二&陈三:“……!”
两人不禁再次感叹,爷对七少爷还真是格外不同啊。
见简初柒追问,有桓慕珩在身侧,周少爷也不好不回答。
他不太乐意道:“她叫赵小蝶,家里是倒夜香的。”
倒夜香?不会这么巧吧。
简初柒问道:“赵小蝶的爹是倒夜香的赵老头?”
“没错。”
“那个赵老头今早被发现死在收集夜香的木桶里了,你们知道吗?”
周少爷脸色难看道:“知道,她爹、赵老头肯定也是被赵小蝶杀死的!”
她不会放过任何人,在知晓赵老头的死讯后,尤其是这种死法,周少爷心中的恐惧不安达到顶点,所以他才跑去长福寺,再没有解决办法,他就要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幸好,他在长福寺外遇见了茅阳。
一个茅山道士,想必可以除掉赵小蝶这个女鬼!
茅阳皱眉:“赵小蝶为什么要杀死她的父亲?”
一般鬼魂寻仇,都是生前牵扯的事件,或者在死后有人冒犯。
这赵老头又为什么会被女儿变成的鬼魂杀死?
“你们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茅阳眼神怀疑,看向周老爷和周少爷。
周老爷神色尴尬。
周少爷明显不耐,扯起嘴角道:“人都已经死透了,道长,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请你过来,你捉鬼就是了,管她为什么杀死她爹,一个鬼,哪有理智可言。”
“话不是这么说。”简初柒手肘杵着桌子,一手撑着侧脸道:“赵老头死得惨呦,这女鬼一看就怨气深重,她真的是与你争吵后才自杀的吗?”
周少爷眼神闪了闪:“怎么不是,你怀疑我说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20 章 哥哥,我们……
简初柒、桓慕珩等人也留在周宅住了下来,剧情演到一半,怎能走人。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鬼是怎么回事。
至于分配房间,简初柒一把搂过桓慕珩的一条胳膊,并将头靠过去,亲亲密密道:“我和哥哥一间房就好了。”
“哥哥,我们一起住,不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害怕。”
他后一句抬起脑袋与桓慕珩对视,软乎乎的小下巴磕在对方的肩膀上,眼睛明亮又清澈,说话的语气甜滋滋,像含着糖。
陈二与陈三早在简初柒做这动作时便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不是…七少爷,您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吗?
还从未有人这么搂过他们爷!
还住一间房!
竟然靠的这么近!
陈二抿嘴,咽口唾沫。
陈三默默托了托自己的下巴。
桓慕珩垂眸,注视简初柒两眼,随即抬手揉了揉他后脑勺的头发,道:“嗯。”
简初柒稍愣,紧接着立刻眉眼弯弯地笑起,圆润的眼角弧度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状。
简初柒的小要求,周老爷自是满足。
陈二也和陈三一个房间。
简初柒进入房间后,先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桃印,然后道:“二爷体内的阴气煞气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厉害些,之前的两个桃符都已经装满,这次便用桃印啦,来,二爷,给我手。”
“今晚不用滴血吗?”桓慕珩伸出手问。
“用,不能断。”简初柒握住,道:“今晚应该是不需要睡觉了,我们看完好戏就回去。”
“二爷觉得今天周老爷和周少爷说得是实情吗?那赵小蝶就因为争吵而自杀?”
“不是。”
“我也这么觉得。”简初柒嘀咕道:“等我瞧见赵小蝶的鬼魂就知晓了。”
说罢,他闭上眼睛专心为桓慕珩引导。
未待到半夜,简初柒便感觉周宅有一股阴气袭来,温度下降,鬼气森森。
这是普通人察觉不到的一种特殊磁场,简初柒发现得了,所以他立即倾身吹熄蜡烛,坐在桓慕珩身边用气音小声说:“二爷,女鬼来啦。”
模糊的月光下,桓慕珩隐约瞧见简初柒略带兴奋的小眼神,表情精神奕奕、兴致勃勃。
就像是躲在墙角后面,摩拳擦掌,揣着逗弄心思的猫一样。
简初柒:剧情即将进入高/潮/部分!
周宅门口两旁悬挂着的红灯笼明灭一瞬,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缝隙,一抹红色倏然飘过,她目标明确地先奔着周少爷的房间而去。
“砰砰砰砰。”——人敲门三声,鬼敲门四下。
床帐后面,脸色惨白的周少爷与茅阳对视一眼,随即他在茅阳的示意下强装着镇定开口:“谁、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是我呀,雀儿,少爷。”
雀儿是服侍周少爷的一个丫鬟,长相有几分姿色。
她也早已被周少爷收入了帐中,平常还能随意进出周少爷的房间。
‘让她进来。’茅阳张嘴无声道。
周少爷:“进、进来吧。”
“咯吱”一声,门开了。
一抹红影摇摇晃晃地进来。
然而,就在她要走到床前时,腿突然碰到悬于地面之上的一根红线。
这是茅阳提前布置下的陷阱,红线穿着铜钱,在鬼魂碰触到的那一刻,所有铜钱齐刷刷地震动起来,嗡嗡作响,红线急颤,紧接着便从两个方向抽离,朝着女鬼围拢,欲要将其束缚。
与此同时,茅阳也自床帐后面一跃而出:“看剑!”
他手中的桃木剑似乎闪过一道亮光。
赵小蝶没有想到床帐后面会有埋伏,她发出一声瘆人的尖啸,先是用力挣脱挂着铜钱的红线,铜钱崩落一地,然后狼狈躲闪茅阳的桃木剑。
铜钱红线到底给她带去了一点伤害。
赵小蝶身上的嫁衣被灼烧出好几个窟窿,呼呼往外冒着黑气。
周少爷一看有门道,除掉女鬼有望,大喜道:“道长,快灭了她!”
说完,他瞥见赵小蝶怨毒憎恶的眼神,还有她那死去时的凄惨模样,一瞬间,他汗毛倒竖、头皮发麻,不敢再吱声。
赵小蝶见识到茅阳的厉害,再加上不慎吃了亏,不敢再与茅阳硬碰硬,转身向外飘去。
“别想逃!”茅阳也马上追了出去。
周少爷房间里的动静引来其他人。
赵小蝶一出来便与周老爷碰个正着。
周老爷大惊失色,满脸恐惧骇然,扭头想跑。
赵小蝶则是一刹那怨气加深,十指指甲伸长,猩红如血,猛地朝周老爷扑去。
“啊!救命啊,救命!”周老爷害怕喊道。
他能够感觉到他与赵小蝶近在咫尺的距离,那股骇人的阴气不禁令他毛骨悚然,腿软打颤。
于是,本就上了岁数、肥胖缺乏运动再加之腿软的周老爷很快便被赵小蝶追上,一只鬼爪划破周老爷的后背,令他惨叫一声。
就在这时,简初柒与桓慕珩出现在前方,后面跟着陈二、陈三两人。
本是颇有兴趣的“看剧”,若遇到危险的情况,简初柒也不介意出手救一救。
但此刻瞧见周老爷和赵小蝶,尤其是赵小蝶这女鬼,简初柒抬起的手又放下,眼底的兴趣消失,反而升起几分冷漠、严肃。
“救我,救我啊!”周老爷看到人,急忙伸手求救。
简初柒站在原地,未曾动弹。
陈二与陈三对视一眼。
陈二小声道:“爷?”
顿了顿,又道:“七少爷?”
要不要救人?
桓慕珩语调淡淡:“莫管闲事。”
既然小七不救,那就不管。
“是,爷。”
简初柒没有出手,周老爷自然也就没有逃过赵小蝶的第二次攻击——那一双森然鬼爪朝着周老爷的脖颈插/去。
然而,她后面还有茅阳追来。
“休得放肆!”茅阳一声大喝,手中桃木剑挥舞。
顿时,赵小蝶被击打至一旁,尖利的指甲只在周老爷的脖颈处划开一道较深的伤口,倒未曾完全插/入/进去,弄出五个血洞。
周老爷捂住脖子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周少爷偷偷摸摸跟在茅阳身后,没敢靠得太近,见周老爷负伤,他也是第一时间犹豫到底要不要上前。
赵小蝶浑身的怨气犹如实质,一双眼睛滴出血泪。
茅阳再次挥舞桃木剑,这一下要是刺实,赵小蝶恐怕重伤甚至魂飞魄散。
关键时刻,简初柒掷出一样东西,砸中了茅阳的桃木剑,“啪”,东西滚落在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 21 章 三方,彻底……
“你要带我去哪里?”茅阳问道。
在他来客栈找到简初柒等人后,一路出了门,七拐八拐到了一处胡同口。
简初柒扬扬小下巴,道:“喏,这就到了,就在里面,也是巧,赵小蝶生前竟与她认识。”
这是他看到的赵小蝶一丝生前的命运。
她是谁?茅阳不禁疑惑。
桓慕珩在身侧,眼底闪过一丝明了。
陈三道:“这里不是……”
陈二皱眉:“周家、赵小蝶,土窑子……赵小蝶怕是死得悲惨。”
这里正是当初简初柒买蒸枣糕的胡同。
走进去,那时的女子还在。
待瞧见简初柒后,女子站起。
简初柒:“姐姐,你认识赵小蝶吗?”
他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
女子闻言一愣,随即表情变得复杂,说不清楚是恐惧、害怕,亦或是怜悯、同情。
……
“就是这里了,赵小蝶……死去的地方。”女子名唤彩云。
在简初柒问出那句话以后,她把他们领到了一处地方。
——曾经的土窑子,现在彩云等人的安身立命之所。
一个破败,但最起码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
彩云、彩绣、彩烟……都是原本在老鸨子桂婆子手底下讨生活的姑娘。
她们要么是流浪的孤儿,要么是被家中抛弃的,总之因为一些原因不得已流落风尘。
要是能够选择,好端端的姑娘家,谁愿意来做这个。
烟花柳巷,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这里却永远仿佛被阴暗笼罩着,晦涩潮湿,是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每天只有男人进进出出,女子只是土窑子里赚钱的工具。
桂婆子更是吝啬严厉,手段狠辣,若稍微有姑娘不听话,反抗她的,就会遭到她的一番“折磨”“毒打”,或是用针扎,或是用竹签、铁签刺人的大腿。
再严重些,就将铁签烧红、或用蘸盐水的鞭子抽打,把人吊在房梁下面晾个一夜。
因为还要接客的缘故,桂婆子一般不使用会让人留下很大伤疤的惩罚刑具。
彩云道:“赵小蝶被送来这里后,改名为彩蝶,但她性子烈,不愿意听从桂婆子的吩咐,不堪遭受屈辱,经常想要逃跑,但都会被桂婆子派人抓回来。”
“所以,我说的那些惩罚人的手段,彩、赵小蝶都曾遭受过……”
茅阳脸色难看,攥紧手掌。
简初柒眼神扫过赵小蝶曾经居住过的屋子,这是她最后活着的地方,她在这里死去,留下一屋子浓重的阴气,即使白天,这股阴凉也不曾散去。
可以看得出来,在赵小蝶死亡后,这间屋子便不曾再住人,一直没有被打扫过,周围积攒着灰尘。
而一处地面上则显露着大片早已干涸凝固了的血迹,从镜面、梳妆桌、再到椅子,血迹一直蜿蜒到了房间正中的位置。
桓慕珩在这种屋子里稍显不适,脸上好不容易才显出一点的血色都逐渐褪去,眉眼阴郁。
简初柒迈步靠近桓慕珩,衣袖擦着衣袖,站姿亲密,他伸手握住桓慕珩冰凉的掌心,没一会儿,自掌心慢慢涌上来的暖意令桓慕珩的脸色有所好转。
他不由自主地用指腹摩擦一下简初柒的手背,然后紧了紧力道。
两人旁若无人地双手交握。
陈二、陈三尽量让自己见怪不怪。
没事没事,最近见多了,不惊讶。
茅阳只以为是兄弟两人关系太好。
彩云神情恍惚,没太注意,她道:“你们啊,别看窑子里的姑娘们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卸了妆,将厚厚的一层脂粉洗干净,底下便都没有了健康,一个个的精枯血竭,早已被折磨得没了生气。”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
这就是窑子里娼妓的命运。
茅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沉默。
还是彩云主动问道:“你们来这里,是周家出了什么事吗?”
“昨晚,赵小蝶的鬼魂……”茅阳道:“她到底是怎么死得,不是嫁进周家吗?又为何……”
为何进了周家大门的赵小蝶最后会死在窑子里?
还有赵小蝶的家人,他们知不知晓自己的女儿被害至此?
彩云冷笑着说:“桂婆子死了,赵老头也死了,我就知道,该轮到周家了。”
“嫁进周家……呵呵,大老爷们只把我们这些女子当成玩物,那哪是嫁,分明便是做个样子,也就骗一骗单纯的女孩。”
一袭红嫁衣,一双绣花鞋,在夜晚由四人抬轿,就这样进了周家。
从头到尾,不过是周少爷蒙骗赵小蝶的一种手段。
赵老头卖女,骗赵小蝶周少爷同意娶她为妻,于是,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嫁衣,如此精致的绣花鞋,单纯的少女信以为真,掀帘上了轿子。
殊不知,周少爷不过觉得这样恶劣诱骗一个少女有趣极了。
区区嫁衣和鞋子,周家财大气粗,随便找个商铺做出来不就得了。
亏赵小蝶当个宝贝,还真信了。
“周家、周家……”彩云喃喃道:“别看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就是个魔窟。”
“周少爷和他爹周老爷一脉相承,一个德性,两人原先可都是我们窑子里的常客。”
“现在的周夫人是原本周夫人的亲妹妹,在原本周夫人生下周少爷难产去世后,周老爷把她强行娶了进来,手段并不光彩,周老爷一次喝醉酒说出,这在我们窑子里并不是一件秘密。”
那周夫人本不愿嫁给他,是周老爷先侮/辱了她,才使得周夫人在家人和周老爷的双重逼迫下嫁入周家。
接下来,彩云说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赵小蝶也是,她在周少爷眼里就是一个玩物,随处可抛,周少爷玩腻了,她就被周老爷给看上了,锁在房间里,父子俩一起玩她。”
茅阳控制不住面部的表情,张着嘴,眼神震颤。
简初柒抿嘴。
“后来,赵小蝶之所以被送到窑子里,是因为她想逃出周家,她咬伤了周老爷,用花瓶砸坏周少爷的头,周少爷一气之下,把她绑进了窑子。”
彩云还记得那天,明明阳光很灿烂,但是她却从心底发寒。
周少爷一脸愤怒,让下人把赵小蝶拽了进来,在地上拖行,同时扔下属于她的东西,恶狠狠道:“艹,既然不愿意伺候老子,那你就在这里伺候别人,也尝尝其他男人的滋味儿,老子不介意和其他人一起玩你。”
“脾气不是犟么,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在这里坚持多久,桂婆子,给我好好调教调教她。”
说罢,不顾赵小蝶的挣扎哭喊,周少爷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桂婆子,她则是贪婪的数着周少爷给她的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2章 第 22 章 七七:我管……
彩云知道一些赵小蝶家里的情况。
听说她大姐被卖给一个老光棍当妻子,二姐小小年纪就跟着赵老头赵母一起出门倒夜香,白天也忙个不停,以至于还年轻却苍老的不成样子,最后被嫁给一个傻子。
三姐嫁给一个马夫,四姐倒还在家中,因为长得丑,没人提亲,之前跟着一个混子跑了,后来怀着孕回家,把孩子不小心流掉了。
“嘶,这赵老头家里的五个女儿就没有一个过得好的。”陈三道。
陈二:“这世道女子比男子活得艰难。”
“卖女儿的事情从来不少,有的家里买不起棺材就会卖女儿。”
可见女儿还不如一口棺材值钱。
简初柒莫名想起一句话:弃婴塔中无男骨,百家有女一家留。
为什么中式恐怖片多是女鬼,因为其内核便是封建女子悲剧的一生,唉。
“你找赵小蝶的亲人是想试着超度她吗?”简初柒问茅阳。
茅阳点了点头,道:“没错,赵小蝶生前悲惨,死得可怜,虽然、虽然她死后造了杀业,但也不该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想能不能以血亲之力,洗去她身上的一些罪孽,然后送她去投胎。”
可这极其艰难,以茅阳目前的本事,估计要大费周章,还不一定能够成功,就是他师父做这事儿也很难,但不试试怎么知晓。
“那赵小蝶要杀周老爷和周少爷呢?”简初柒问:“这件事情你还管吗?”
茅阳一时犯了难,张了张嘴,不知该说点什么。
“二爷,你怎么看?”简初柒好奇桓慕珩的想法。
“赵小蝶怨气颇深,在投胎与杀人之间,我想,她会选择杀人,即使魂飞魄散。”桓慕珩语气淡淡道。
茅阳忍不住叹息一声,周老爷和周少爷确实不值得他救,可眼睁睁的看着人被厉鬼害死,他却是办不到,有违师父的教诲。
何况,再多害死两人,赵小蝶更无法进入轮回了。
要知道,鬼魂停留世界太久,尤其是怨气深重的厉鬼,在日复一日的徘徊中折磨灵魂,神智终将也会消磨,变得逐渐失去生前的记忆,将无辜靠近的人杀死,这种鬼魂连超度都不可能了,只得被除掉。
“先找到赵小蝶的姐姐们再说吧。”茅阳道。
他得去找人问问。
“不需要那么麻烦。”简初柒道:“我有法子。”
临出门前,他便拜托陈二带上一些东西。
现在,正好可以用到。
简初柒让陈二在房间里刮蹭下一些赵小蝶死时流下的血迹污垢,他没找到头发,就先用这些凑合吧,然后拿出符纸和朱砂笔,朱笔画符,再将早已凝固的血迹放在符纸中间包裹好,将其叠成一个三角形。
随后,简初柒再拿朱笔点在其中一角上面,做个红色标记。
“这是干什么?”茅阳问道。
他从未见过有这样的玄门术法。
这个“七少爷”到底是什么身份?出自何门何派?
“找人啊。”简初柒道。
他手指灵活翻转,只见那三角形的符纸便稳稳停在他伸出的食指指肚上,紧接着,符纸旋转,被做了标记的红色一角指向外面。
简初柒:“跟着我走就行。”
陈二惊讶道:“七少爷,你靠这个寻人?”
“嗯,没错。”
陈三:“厉害了,这就跟个指南针一样。”
茅阳更是惊异,他道:“你难道是占验一派?”
道教内部门派众多,灵宝派、天师道等。
所会术法分类也杂,什么堪舆、奇门遁甲、六壬、占星……
所谓占星,就是靠天象、星图占卜。
六壬也是一种占卜吉凶的术数,但六壬术推算难度很大,后来发展成多个小分支。
另有铜钱、竹签或龟壳占卜。
以上,都属于占验一派,算卦、寻人算是极小的一脉。
可这……却与茅阳印象中的有所不同,他说完又不确定了。
“不是。”简初柒摇头。
他也没再多说,领着人去找赵小蝶的姐姐。
茅阳希望她们能够与赵小蝶见上一面,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赵小蝶的大姐、二姐不相信他说的话,就是相信了,也面露恐惧,根本不答应他的请求,最后甚至避而不见。
赵小蝶的三姐嫁给一个马夫,茅阳去了才发现,她被马夫殴打。
因为马夫整日酗酒,前两天又喝酒耽误事,没照顾好主人家的马匹被解雇,结果回来又狠狠打了赵小蝶的三姐。
她现在人昏迷着,被送去医馆治疗。
茅阳沉默,教训了马夫一番,去医馆留下点医药费便离开了。
最后,是赵小蝶的四姐,她就在家中待着。
“哈,你说赵小蝶变成鬼了?!”
“我不去,我和她的关系从小就不好,她长得比我好看,从来看不起我。”
“哼,明明到周家是去享福的,结果自己作成这个样子,她活该。”
“还不如我去周家呢。”
“你们别找我,既然她都是厉鬼了,要是伤害我怎么办,我不去。”
“等等,你是道士?”
“那你快些把厉鬼除了啊!”
“这位、这位又是什么人?”
赵小蝶的四姐脸红红的看向桓慕珩,随即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抖。
但没一会儿,她就又看向陈二和陈三,很想去搭个话的模样。
“……”
简初柒道:“茅阳,还不走?”
赵小蝶的四姐明显无知又愚蠢,浅薄又轻浮。
再与她交谈就是浪费口舌,浪费时间。
茅阳深深叹息,跟着简初柒等人离开。
“今晚,我会再去周家,要是赵小蝶寻仇来了……”茅阳顿了顿,道:“我会先试着送她去投胎。”
若赵小蝶不愿意……唉。
啊,要大结局了。
简初柒道:“我也去看看。”
晚上,简初柒到了周家才知晓,周老爷中风了,全身不能动弹,也不算突然,他被赵小蝶惊吓住,心中恐惧,再加上伤了脖子、背部,身体等原因,在昨晚请了大夫后,第二天就不行了。
人躺在床上,只有眼睛能转动,就连说话都不清楚,嗬嗬的,模糊出声。
周少爷只顾着自己的性命安全,无头苍蝇似的,根本没分多少注意和关心给周老爷。
他又不通晓买卖上的事情,因此,在周老爷一瞬间倒下后,周家大部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3章 第 23 章 小七讨人喜……
“赵小蝶!”茅阳喊道:“住手,杀了他你鬼气更深,就再也无法投胎转世了!”
可赵小蝶置若罔闻,仍向着周少爷扑去。
茅阳无奈,只得上前阻拦。
一番激斗,他手中的桃木剑再次将赵小蝶拦下。
周少爷大喜过望,连忙道:“道长、道长快杀了她!快把她除掉!”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头发散乱,衣服沾土,浑身狼狈。
赵小蝶倒在地上,容貌凄惨,一双眼睛怨恨地盯着茅阳和周少爷两人。
茅阳并不理会周少爷,他道:“赵小蝶,不要再增添罪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着送你去投胎,下一世……”
“下一世还被人轻贱,像牲口一样被人糟蹋吗?”赵小蝶沙哑着声音开口。
她的脖颈被戳个血洞,由侧边贯穿进去,那根簪子几乎整根没入,可见她用了多大力气。
而嗓子自然也受到影响,犹如刀片划在粗糙的铁面上,刺啦刺啦,刺耳又难听,每吐露一个字都仿佛极为艰难一般。
茅阳沉默一瞬,道:“我向你保证,我、我会将周少爷送去警署。”
可这话说着他自己都不信,送警署?拿什么理由来定周少爷的罪名?
他有强抢民女吗?没有吧,虽说有欺骗存在,可赵小蝶穿着嫁衣上了轿子,到时候周少爷尽可能拿这些理由来狡辩。
更何况,即便赵老头卖女不对,可他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警署也懒得管理这种事情。
最重要的是,周家在平远县的地位……
他虽然才来一两天,却也不是不清楚这一点。
那么,就算将周少爷送去了警署,不出三两天,兴许他就能够从里面平平安安的走出来。
果不其然,在他说出这句话后,赵小蝶冷笑一声,嗓子像是被灌进了风,冷飕飕的:“你拿什么保证?一个无权无势的臭道士,你能让周家从平远县消失吗?”
“他周兴怀就是个畜生,狗改不了吃屎,害了我,他之后还会继续再害其她的女子,她们也会逃不过和我一样的命运。”
“道长,你能保证不会再有女子受到他的迫害吗?你能保证吗?!”
赵小蝶说到最后嘶吼出声,鬼啸厉厉,阴风阵阵,鼓噪人的耳膜,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的周宅其他人几乎被吓得心跳一停,战战栗栗。
茅阳怔怔。
周少爷本来不满茅阳要送他去警署的话,心想一个破道士,请你来捉鬼是看得起你,我给钱,你尽责就是了,搞这些有的没的,难道还以为真能拿他如何吗?
可眼看茅阳好似要动摇的样子,周少爷急了,茅阳要是放过赵小蝶,他该怎么办?他现在能倚靠的只有茅阳。
于是,周少爷忙向茅阳保证道:“道长你救我,我保证以后安安分分,绝对不会再染指无辜的女子!我对天发誓!真的,你相信我!”
简初柒小声和桓慕珩嘀咕:“现在的人可真能随随便便就脱口而出发个誓,反正不觉得会有报应。”
“更何况,茅阳又不在平远县住,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周少爷之后会如何,怎么样,做了什么,他能知晓?”
“真是有一张嘴,黑的白的全都能说,啧啧。”
桓慕珩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这“小声嘀咕”可与当面说话没什么区别。
周少爷神色扭曲,表情狰狞地扭头:“你闭嘴!”
桓慕珩斜睇周少爷一眼。
陈二陈三往前一站,七少爷可不是他能吼的。
简初柒扒拉扒拉眼皮,略了一声:“我就不闭嘴,眉眼看/淫/邪,人中看福寿,你头尖额窄无贵相,眼距短,两眼无神,嘴唇青紫,肾血亏损,一生沉沦/色/欲不可自拔,信你安安分分,倒不如信公猪能上树。”
“你!”周少爷怒不可遏。
但他勉强忍下怒火,不敢过去找简初柒麻烦。
他扭头对茅阳道:“道长,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受到教训,绝对不会再欺辱其她女子!”
茅阳却是又在疑惑简初柒的本事,他还会看相?
这会儿听周少爷说完,他道:“你可敢发毒誓?”
周少爷举手:“我、我若之后再欺辱其她女子,就让我、让我五雷……”
剩下的字眼他吐的艰难,眼神游移闪烁,明显说出的保证并不坚定,可见不是真心的。
连一句毒誓都不敢发出,茅阳怒斥道:“赵小蝶说得没错,你果真狗改不了吃屎!”
周少爷嘴角恨恨地抽搐一下,倏地倾身快速夺过茅阳手里的桃木剑,然后转头就向着赵小蝶刺去。
赵小蝶被困在茅阳布置下的红线铜钱阵里动弹不得,这一下要是刺实,她绝对会魂飞魄散。
茅阳又惊又怒,再想抢回来已经是来不及了,所以他眼神一厉,出手坚定,手竖成刀朝下劈去。
——“啪嚓”一声,周少爷抢去的桃木剑被他劈成两截,断了。
桃木剑的剑尖已经挨在赵小蝶的胸口,但因为断掉,桃木剑没了捉鬼降妖的效用,并未对赵小蝶造成任何伤害,桃木剑前端的一截掉落在了赵小蝶的嫁衣上。
后一截,周少爷没收住手,整个人扑进红线铜钱阵里,断掉的桃木剑杵在地上,把他的手腕给扭到了,而面前就是女鬼,他啊啊惨叫着后退。
赵小蝶也是因为茅阳这一举动愣了一下。
简初柒缩回手,继续观看。
茅阳可惜地看了眼桃木剑,这剑还是他师父送予他的,做工精良。
罢了、罢了。
他闭了闭眼睛,随即睁开后伸手扯断束缚住赵小蝶的红线铜钱。
在赵小蝶惊愣和周少爷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道:“我学艺不精,既然桃木剑已断,便捉不了鬼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不再参与,就当我从来没有到过周家,还请周少爷另寻高明吧。”
“可我也到底是茅山派的传人,茅山以符咒劾召鬼神,待我取了符咒,别怪我将你的魂魄打得形神俱灭,再也投不了胎,你要如何选择?”
茅阳看向赵小蝶。
周少爷惊恐道:“不、不不!道长,你不能不管我,道长求你救我性命啊!”
周少爷急忙爬过去拽住茅阳的衣摆,连连恳求。
茅阳只看着赵小蝶。
而赵小蝶看向周少爷,眼底浮出血色,她的选择再显然不过。
“罢、罢、罢!”茅阳一下扯回衣摆,转身出了院子。
“我们也离开。”简初柒道。
过后,院子里一声惨叫响起,周少爷再也没有了生息。
茅阳拿出符箓,欲要进去。
简初柒拦下他问:“你还希望赵小蝶投胎吗?”
茅阳神色暗淡道:“她罪孽深重,怨气不散,如何再能投胎,只得将她除掉了。”
免得之后没了神智,孤魂野鬼,继续危害人间。
简初柒:“我有办法送她去投胎。”
茅阳倏地抬起头,表情惊愕诧异。
陈三:这回该不止我看到那般奇诡异景了。
……
第二天,茅阳面容恍恍惚惚地从客栈二楼走下来,差点踩空。
他一晚上没睡好,眼底挂着黑眼圈,为昨晚简初柒送厉鬼去投胎的一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4章 第 24 章 我觉得,‘……
简初柒称呼桓慕珩为二哥,周玉兰的受宠若惊比起桓家下仆的不敢置信倒是小事了,这位七少爷还真是了不得啊,居然令二爷这样喜欢吗?竟连称呼都改了。
在桓家,除了三少爷桓慕琛以外,谁敢如此称呼。
这份特殊,在七少爷这儿倒是独一份了。
周家的事了,在平远县也没有其他的事宜了。
灵山寺已经来人,现在暂且接管长福寺。
简初柒如今只等着阴阳雷击木的树心制作完成。
说起这个,原本半个手掌宽厚的树心在每日的滴血后竟然逐渐变薄,最后一晚,简初柒与桓慕珩去看时,两个阴阳雷击木的树心已经变得和纸一样薄了。
原来木色的纹路也逐渐褪去,表面开始变得光滑、白净,如果不是提前知晓这里放置的是雷击枣木的树心,恐怕真的会以为是两张粗糙的纸。
“二哥,这是最后一晚了,我要取心尖血,请把上衣脱掉。”简初柒道。
说完,他却是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害羞又不好意思地歪头嘀咕道:“诶呀,二哥二哥二哥……我得多叫几遍才能习惯,不然真不容易叫得出,二哥二哥二哥……”
他还真嘀嘀咕咕了好几遍。
桓慕珩脱去上衣的手不由得一顿,心里觉得好笑,嘴角便也不由自主地勾起。
倏地,他想起什么,眼神一闪。
“小七。”
“嗯?”简初柒回神。
“你在简家排行第七,上头,有几个哥哥?”
简初柒回忆一下,掰着手指数:“大哥、二哥、三姐、四哥,四哥在五岁那年死掉了,然后就是五姐和六姐,我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
哇,这么一数,他那便宜爹可真能生啊。
“小七喜欢你的兄长和姐姐吗?”
“不喜欢。”简初柒毫不迟疑地摇摇头。
谁会喜欢欺负或直接视而不见自己的人。
“那么,小七喜欢我吗?”桓慕珩似不经意地问。
“喜欢哦。”简初柒笑道,伸出双手在头顶比个心:“小七喜欢二哥。”
桓慕珩身负阴气煞气于一体,体质特殊,他至今都还没有弄明白这种体质到底如何形成的,多么复杂神秘有趣。
更何况,桓慕珩长得好看,颇具魔魅又危险的美,他哪能不喜欢呢。
说着喜欢,他却丝毫不见害羞,表情坦荡。
桓慕珩注视着他,半晌笑了笑,嘴角笑容却没有方才的真。
他道:“小七,可以开始取心尖血了。”
“好哦。”
简初柒拿出符纸,双手结印,符纸悬空飘起,随即贴上桓慕珩/赤/裸/的胸膛,紧挨着心口的位置,朱红的符文闪过一丝亮光。
二哥的身材真好,肩宽体阔,腹肌分明,喔,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
不过就是太白了点,病弱的、苍白的那种,所以胸前的两点颜色就格外明显……
简初柒眼神停留两秒,然后移开,后知后觉不好意思了。
咳,那什么,大家都是男人,他有的我也有,这么害羞干嘛,怪怪的。
亮光闪过,桓慕珩感觉到符纸在发热,越来越热,到烫得惊人。
紧接着他便心口一痛,一滴血随着符纸的离开而从胸膛渗出。
“取出来了,二哥。”简初柒用符纸收好这一滴心尖血道。
“嗯。”桓慕珩穿好衣服,见简初柒没有下一步动作,问:“小七不取吗?”
简初柒抬起头笑道:“我来时已经取好了,在这里。”
他拿出另外一张符纸,这张符纸折叠,打开后,血珠却圆润地悬浮在上面。
简初柒又取来阴阳雷击木的树心,随即将两滴心尖血的血珠分别滴落在阴木和阳木上,之前有了指尖血和舌尖血的渗透滋养,心尖血一与阴阳雷击木接触便立刻融入进去。
下一秒,金光乍现,两块阴阳雷击木的树心浮起,周围闪烁异象,似有雷霆的沉闷声音也在房内响起。
在简初柒的结印和喃喃自语中,两块阴阳雷击木的树心开始抽伸拉扯变形,由坚硬变得柔软,仿佛凭空有一双手在捏造它们,期间伴随着细小的雷霆电闪。
那电弧还不及手指粗细,只在两块阴阳雷击木的树心之间来回穿梭,却叫人瞧着颇有压力,似乎一个不经意,没准这两块雷击枣木的树心就会遭到电弧的破坏,从而损毁。
好在,简初柒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最后一个手印结出,阴木和阳木也终于被塑造成了形状。
蜷缩的树心舒展——“啪”“啪”两声,两个如玉白的小纸人便分别从半空中落下。
两个小纸人只有半个手掌的身高大小,纸面洁白如玉,小胳膊小腿,但胸前各自有一个阴阳鱼太极的图案。
阳木变化的小纸人阳鱼在上,阴木变化的小纸人阴鱼在上,实在很好区分。
阳木小纸人在半空中翻转一圈才落在桌面上,一条小腿半蹲,一条小腿斜跨出去,一手触桌,一手向后,摆出一个经典落地pose。
另一个阴木小纸人却安安分分地落在桌面上,圆圆的双眸瞄了阳木小纸人一眼。
“这是……”桓慕珩收起眼底浮现出的惊讶问道。
简初柒:“这就是我说的由阴阳雷击木的树心制作而成的阴物和阳/物,它们由我和二哥的血液诞生出来,随身携带,阴物吸收二哥体内的阴气煞气,阳/物镇压。”
“不仅如此,它们两个还是鬼怪妖物的克星,可以保护二哥。”
“喏,二哥,它们都有一定的神智,要不要为它们俩取个名字?”
简初柒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阳木小纸人胸前的太极鱼图案,戳得小纸人往后一倒,它急忙伸出两只小手抱住简初柒的手指站稳,小脑袋挨在上面亲密地蹭了蹭,显然极为喜欢简初柒。
阴木小纸人则安静地站立,瞧着,竟有一种格外沉稳的气质。
不过见阳木小纸人一直挨靠在简初柒的手指旁,它走过去,拉起阳木小纸人的一只小手。
确实智商不低,桓慕珩思索:“小七对此有想法吗?”
简初柒道:“阳木小纸人代表我,就叫七七好了,阴木小纸人代表着二哥,可叫二二不好听,不如叫八八?”
“七七八八,哈哈,二哥,你觉得怎么样?”
分别代表彼此么。
“我觉得,‘七七’这个称呼更适合你。”桓慕珩道:“不如叫它小七,叫它小八好了。”
简初柒歪歪头考虑,笑呵呵道:“那也行,哈哈那我就是二哥的七七啦,它们是二哥的小七小八。”
“你叫小七,你叫小八。”简初柒分别点了点两个小纸人的小脑袋。
在命名后,两个小纸人胸前的阴阳太极鱼图案缓缓消失,隐藏了起来。
“二哥,今晚有它们在你身边,就不需要我来引导你体内的阴气和煞气了。”简初柒道:“二哥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睡觉啦。”
他拜拜一声,道句晚安,便出了房间。
屋内,桓慕珩低头去看桌面上站立的两个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